516.总座高见
许鑫和《舌尖》团队设计了不少文案初稿，其中有句话他特别喜欢。
叫做:“接下来，交给时间。”
他觉得这句话很好，适用于很多场合。
包括现在也是如此。
一夜无话，小少妇在聊完天后，就大发慈悲的让他回房间睡觉了。
不仅如此，在许鑫问了一句“这袜子什么时候买的“时候，她还笑眯眯的许诺，等过两天传给他玩……不是，看。
穿给他看。
然后早上他就被一阵咚咚咚的动静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个跟大耗子一样的玩意，不停的在自己周围转圈。
睁眼一看......懵了。
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这么趴在床头，呆呆的看着自己。
站……站起来了?他一懵。
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杨蜜!杨蜜!!快来!!!咱闺女……“
话还没说完，兴许是这动静太大吵到了小家伙。
这孩子“嗖”的一下缩回了头，然后许鑫就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再次从房间里响起，小家伙手脚麻利的爬到了门口。
而门外也响起来了拖鞋的声音。不好!
开门会撞到孩子!
这个念头响起的瞬间，许鑫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蹦了起来，来到门口一把抄起了闺女。
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门就打开了。
他再晚一步，都得撞上。“怎么啦怎么啦!“
同样惊魂未定的杨蜜看着父女俩:
“怎么啦?“
......
许鑫回过来神……没选择把刚才她差点撞到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没啥必要。
要是因为这事，大早上的再生气，那就更划不来了。
所以他只是抱着闺女:
“咱闺女!站起来了!“
......
小少妇嘴角一抽。
“神经病啊你!吓我一跳!“她无语了:
“这两天就会了，扶着她的时候已经开始有意识的走路了……不过你别教啊!孩子多爬一爬对身体好!
“呃….…“
许鑫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闺女的膝盖。
生怕生出茧子来。“这……也太快了吧?
“三翻六坐九爬，快什么?而且小女孩在这个阶段发育要比小男孩快的多……你有空，教教你那笨蛋儿子去。他那在那仰泳呢!后脑勺的头发都长不出来了。
一把接过冲自己伸手的闺女，她很嫌弃的看了一眼许鑫这个甩手大掌柜。
“赶紧的，下来吃早饭了。“唔……好。”
女儿被妈妈带离了讨人嫌的爸爸这。
可许鑫脸上的笑容却停都停不下来了。
孩子的每一个成长阶段，都会让他欣喜若狂。
快速的洗脸刷牙收拾个人卫生，飞快的跑下楼的时候，他一眼就瞧见了儿子正在爬爬垫上“仰泳”。
所谓的仰泳，就是阳阳现在还不会爬，他想要活动，就只能躺下，然后用双腿蹬地。
这就导致他后脑勺的头发特别少。
跟个地中海一样。
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不过两个小家伙都很健康，这才是他最欣慰的。
不管是发育还是体重，都在良好以及优秀之间。
没有什么比孩子健健康康成长更让人觉得心情舒适了。
高低今天大米饭都得多吃两碗。
而在饭桌上，借着孩子的话题，老两口又开始“催婚”。
什么“你俩什么时候拍婚纱照之类的”………
弄的许鑫和杨蜜一脸狼狈。
不过，老两口确实把准数给通出来了。
《武林外传》拍完，就去拍组婚纱照去。接下来就开始走流程，什么婚纱.饭店之类的...…
而聊起来这个，又聊起来了《武林外传》。
许鑫一直没太关注过这个本子。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
便问了一句:
“剧本拿到了么?”“拿到了。“
杨蜜一边给孩子喂饭，一边说道:
“感觉……还可以吧。一开始我以为是炒情怀，但看了看剧本，发现里面的东西虽然很生硬，有点生搬硬套的意思，但应该是根据现在一些房地产乱象弄出来的……有点说教的味道。不过不重、还行。“
“房地产?”
“对……不过说实话，我对这剧本不算多有信心。只能说还好吧……剧本能给出合格的分数线，并且最后面那一些带有预言性质的观点还不错。但再往多了说，我其实就是冲着和大家在一起热闹一次去的。他这剧本某些地方在我看来有些糙，能不能把控制又是一回事……要不你看看?”
“我不看。“
许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虽然这部戏的版权在逆风那，但他如果不看，那还好。如果看了，再提出来修改意见之类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尚靖那人有点拧巴。他不想沾惹这个麻烦。
拢共就两千万的投资，要是中间在因为自己掺和闹出点啥事，那真的是找罪受。
“戏份怎么样?”
“他找我商量来着……大概有拿我吸票房的意思，但我拒绝了。无双就这样……挺好的。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主角，何必呢?在剧本里和小六在一起了，有个完美谢幕。我很喜欢-不多不少，不争不抢，最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在最笨的那个孩子身上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家……嘿，挺好。”
说这话时，她的表情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她和无双的结缘，在心里始终觉得是世间最好的缘分。
因为，《武林外传》也算是她爱情的见证者。
哪怕她只是虚构的，可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结局……每每想到无双可以在某个世界里，幸福的和小六生活在一起，那种圆满就会给她带来满满的幸福感。
......
杨蜜已经彻底进入了休息期，在加上来例假，所以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意思。
连娃都不带了，老公回来，也该他辛苦辛苦了。
翘着脚脚往沙发上一躺，一手果盘一手手机，疯狂的在那刷微博看八卦。
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让老娘挪一下屁股。
许鑫也不在意。
主要是暖暖会“自由移动”了，各种好玩的洋相频出，让他乐的跟个傻子一样。
不跟自己那蠢儿子一样，见姐姐在爸爸身上趴着，就只会蹭着后脑勺拿头顶他咯吱窝。
带了一整天娃，2号中午，一家人抵达了西安。
一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可回到曲江花园后，杨蜜看着那一墙面的洞洞板，以及洞洞板上挂着的玩具枪……她懵了。
“这……不会是你们上次玩的那个……吧?“
“对啊。”
许鑫一脸理所应当:“咋了?”
......
杨蜜没说话，只是在那数。
一，二，三…十五……十六...十七.....
“十七把枪……?你们是要干啥?组个特战队?“
“没啊。“
许鑫一脸坦然;
“现代战争，双持武器不是很常见的事情?我啪!一把加特林!啪!一把MP5!啪!一把M4……这就三把了。你不懂，这***少，要是没子弹，你就只能空手入白刃……所以不自觉的就多买了些。”
“些......?“
杨蜜呆呆的看着这一整面墙改的洞洞板……
“这叫些?!“
“知足吧，老狼还捅咕我，说让我装个跟电影里那种隐藏武器间呢。就一面墙，按个密码锁，输入密码，大门自动打开，展开武器库......”5
“????”
杨蜜人都听傻了。
然后就瞧见自己亲爸走到了这些“武器”前，挨个看了看，熟练的拿起了一把AK软弹枪。
用一种特别标准的站立击发的动作，把枪卡到肩膀上之后，瞄准了屋里那东平西静的古董花瓶。
“!!”
杨蜜刚要开口，杨大林似乎也知道不能打这个，又瞄准了门口的方向。
扣动扳机没动静。
......
他疑惑的看向了女婿。
许鑫就乐了:
“嘿嘿。叔，这个得这样……再这样……好了，您试试，它是连发的，可过瘾了……您等下，我给您换个弹鼓，这弹夹没啥意思~“
娘俩就这么看着爷俩开始了属于男人的浪漫时间。“突突突突……““嚯，有意思。”
得到了岳父的赞美，许鑫更得意了:
“您在试试这个，加特林!老刺激了!就是电池不经用……晚上等他们几个回来，咱来个解救人质的攻楼战，我和您说，特别有意思。还带谈判的，曾经我当绑匪，讹了周杰仑一千五百张签名才放的人质……”
“那小周还挺有正义感的。”
“可不，我们还给他颁发了个一等功呢....“
......
老两口怎么想不知道。但杨蜜是明白了。
奶奶的没良心的王八蛋，你是玩爽了是吧?
还解救人质?
你还玩上绑票了?
行。
你玩的既然这么爽……那你等着。
等我亲戚走了的。
非把螺丝给你拧脱扣不可!
......
在别墅安顿下来，俩人往西影厂走。
其实现在的时间是上午，旁边别墅里周杰仑他们都在。
不过别问杨蜜怎么知道的，反正半夜快2点的时候，周杰仑和王斯聪他们还在“游戏中”呢。
许鑫也就没喊，一路来到了西影厂之后，二人就去找朱怀亮去
了。
和田总是中午的饭局，不急。
到了剪辑室，朱怀亮还坐在那张人体工程学的椅子上，就像是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要说真的挺恐怖的，好像外面的世界不管怎么改变，他这里都是永恒的。
但对于导演来讲，这种剪辑师……意外的让人觉得很安心。
只不过，看到那桌子上的麦吉奶茶杯，他还是来了一句:
“老朱……这奶茶还是挺甜的，少喝点吧。”
“我都喝不加糖的。”
......
杨蜜其实挺想说那些奶精之类的也对身体不好……可想了想还是没说。
说了也不一定听呀。
而朱怀亮这两天
已经再次粗剪了一个版本出来，跳出来后，那边投影仪的幕布就降下来了。
两口子不在说话，坐在了旁边，三个人一起盯着屏幕上的片子开始看。
这部粗剪辑版本的《山楂树》是50分钟。
故事的内容主线简单概括就是:静秋下乡编写教材结识老三一暗生情愫，来不及告白就回到了城里一展开静秋的经历，在城里见到了老三·偷偷开始恋爱→老三生病死亡结局。
之所以说是粗剪版本，是因为各个影片的专场还相当生硬，不自然。
但最大的特点是所有影片的色彩已经演染完了。
许鑫要的一切画面的质感都已经呈现了出来。
色彩该饱满的时候饱满，该苍白的时候苍白。而这一项只要许鑫满意，那么接下来就是精剪，把整个故事通过小片段填充起来。
而50分钟看完，杨蜜和许鑫的心里分别是不同的想法。
许鑫是在挑选整个影片的节奏。
朱怀亮这一版的粗剪，是属于把片子的所有主线都穿插了起来。但作为导演，他知道自己拍过多少幕镜头，而这些镜头在拍摄前，就已经在目前朱怀亮呈现的骨架内。
他要做的仍然是摘选，利用自己对整个剧本故事、演员的感觉，来进行筛选，找到侧重点后告诉剪辑师自己要的是什么，该侧重哪一块。
他想的是这个。
而杨蜜则更直观一点。
她没拍《山楂树》，但作为演员，她不需要去看整个故事骨架咋样。
只需要品评一下演技就可以了。
她发现....
刘一菲的进步，真的不小。
因为从开始看，她就一直在思考，如果这一幕戏让自己处理，自己该怎么演。
自己能不能处理的更好。
而纵观这50分钟的表演来看……通过那种对故事的复盘，她发现……最多也就三成。
极限了。
最多三成的镜头，她处理的可能要比刘一菲好。
括弧:不考虑气质形象，而是纯粹以演技而论。
剩下的七成，刘一菲诠释的……几乎可以说是淋漓尽致。
清纯、简单、纯洁......那种纯纯的爱情。她诠释到了极致!
好像……不能懈怠呀。
有点危险，有种稍微不努力就会被赶超的既视感。
至于整部片子……现在看起来挺一般的。
有的地方甚至莫名其妙.....
呸。渣男。
拍的什么玩意儿啊!
出去这俩月就拍了个这?…你还不如在家让我拧螺丝呢。
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叫做那啥上脑的她，暗暗嫌弃的啐了一口。
......
在剪辑室忙碌了一上午，中午，俩人准时的来到了厂里的小食堂。包厢内，田双河，齐雷，以及其他一些部门的负责人也都到了。
拢共算上两口子十来个人。
其实这顿饭并不是许鑫和田双河打招呼，说自己来了，要和领导一起吃个饭。
而是齐雷通知的他，中午田总在小食堂安排你们俩吃饭。
许鑫一进屋，发现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演员时，其实就明白了意思。
这个人才中心的成立，不仅仅是西影厂，还有银都的人。
导演虽然少了一些，但演员可是真的不少。
别的不提，梁冰凝已经到了。
但中午她是和演员团的人一起吃饭。
有另
一批人去负责招待。
这一桌人里面，只有许鑫和杨蜜是“导演”、“演员”，其他的则都是厂里的各部门负责人。
田双河亲自组的局，其他演员、导演一概不喊，就让齐雷喊了这两口子，意思已经相当明白了。
把这顿饭局和其他人的饭局想象成地位就完事。
而许鑫落座后，田双河的第一句话就是:
“蜜蜜最近看起来有些清减，南方的水土不养人，这两天回家得好好补补。”
“谢谢田总关心、曙嘿~”
她对这些官面上的话仍然不敏感，但只要礼数周全，不管有啥不懂的，一会儿都可以问老公。
而田双河在关心了一句后，也就不再多说，而是扭头对许鑫说道:
“电影展的人已经到了，上午小齐安排了人带着参观了一下，也说了你中午才到。下午你们可以见一见。昨天我去市里刚开了个会，电影节的事情嘛.….…“
说到这，他对许鑫微微点头:“大有可为。”
这句话一出口，许鑫心里就踏实了。
大有可为，意思是只要推进的成功，那么就会得到全面支持。
接下来就该进入到章程拟定上面了。
而只要进入这个阶段，那么对宋汶他们来讲，就是一个莫大的吸引力。
把“展”换成“节”，也是他们的梦想。
接着:
“小许，人才中心上面，会推出一个“西影X计划”，向外界表明咱们扶持青年导演的决心。目前定的额度是一年一千万，用以扶持年轻导演。这个X计划项目办公室，小齐来负责。他干两年，然后你来做。到时候并入电影节后，额度你来定。
听到这话，许鑫便领悟到了意思，赶紧点头:
“那倒是委屈齐哥了。”
齐雷笑着摇摇头:“这说的什么话~”“哈哈-”
俩人说笑的时候，杨蜜心里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一千万?
会不会太少了些?
扶持导演?……意思应该是利用这些钱吸引导演来拿着剧本拉投资的吧?
那这钱也不够啊......不过她没吭声。
跟着饭局的节奏在走。
今天不是什么放假日，下午还工作，作为公务员，中午肯定是不能喝酒的。
所以大家虽然坐在包厢里，可更像是吃简餐。
几个菜吃完，杨蜜还在田双河的劝说下多吃了半个馍。
拢共泡了两碗半。
许鑫是一碗半。
那半碗还是杨蜜吃剩下的……
可给他噎够呛。吃完了，就地解散。
齐雷和宋汶他们约的是两点半的上班时间，来办公室坐下聊一聊。
这中途许鑫都没什么事。
俩人也不走了，而是来到了许鑫的那间小办公室里休息。
作为译制片主任，他这部门纯粹的清水衙门，办公室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但能看得出来，经常有人给他打扫卫生。
不管是桌子还是椅子都看不见什么灰尘。
坐在有些陌生的办公椅上，杨蜜感受了一下属于“公务员”的乐趣后，便很快把注意力拉了回来，看着坐沙发上抽烟的老公
“诶，一千万会不会太少了?最多两部片子可就没了，显得小气了吧?”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会说委屈齐哥?“
“......?“杨蜜愣了愣:“什么意思?”
“咱们是国营厂，经费审批是要走流程的。这一
千万的额度对比民营企业肯定很少，但你从一个国营厂的角度来看，其实是属于合理的范围内的。
电影节至少要在两年内展开，而田总的意思就是电影节什么时候弄起来了，这个“X计划“就会并过去，到时候，扶持计划的主理人就是我。
我到时候定多少钱，就是我这个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在其他人看来，齐雷只争取了一千万，可我却可以比他高很多。这是我的能量与手腕的展现。而齐雷在这件事里却成了平庸的那一个，功劳都在我身上，懂了吧?“
“......
杨蜜嘴角抽了抽。吐槽了一句:
“这么弯弯绕绕?“
“习惯就好了，这里面……只有稳扎稳打，没有一朝成名。不然你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词是怎么来的?有些时候，就算你看到了弊端，也暂时不能动。因为你得考虑清楚利弊得失。想把好处都占全的人.....“
说到这，他摇摇头
“走不长的““。
话音落，电话铃声起。
看了一眼来电人，许鑫接通了电话:“喂，冰冰姐。”《2“下飞机了没呢?”
梁冰凝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许鑫应了一声:
“下了，刚吃完饭，正打算去厂里。你到了?”
听到这话，杨蜜稍微眨了下眼。
“到了呀，中午和演员团的人吃了个饭。那你到了来我办公室找我吧?”
“唔..….”
扭头看了杨蜜一眼，许鑫说道:
“我让杨蜜去找你吧，我这边下午和齐哥约了几个人，得见一见。”
“那也行。晚上咱们一块吃饭?“
““再说呗，不知道聊的咋样呢。“
“嗯嗯。那好呀，那一会儿你俩来了，让蜜蜜联系我。
“嗯，好的。“
而电话挂断后，杨蜜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哥哥要撒谎。
应该是……不想让冰冰姐知道田总中午喊吃饭，就自己和哥哥，却没有她吧?
想到这，她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我去干啥……又去装糊涂?““去呗。”
许鑫一脸淡然:
“人嘛，就是这样。难得糊涂。“
“是是是，许座高见。”
听到这个称呼，他轻笑了一声:
“哈~”
517.有色滤镜（1/3）
“许导，您好您好……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特意出来接一下我们。”
办公楼门口，宋汶、李子维，还有两个看起来岁数也没多大的一男一女正殷勤的对许鑫客气。
“哈哈。”
许鑫和他一边握手一边说道:
“这几天厂里来的人多，尤其是那边《好声音》再录制，好多粉丝啊，歌迷啊，都对我们厂很好奇，喜欢四处走动。但办公楼是重中之重，所以不来接你们，你们还真不一定进得来。
解释了一下原因后，他看向了旁边那俩生面孔。
“这二位是…...?”
“许导您好，我是徐凯斌。“
“我是李宁宁。我们都是电影展的联合创始人，也是校友。“
“噢~~~”
许鑫笑着点点头:
“欢迎欢迎。上午都转了一圈，是吧?“
“对，厂里安排人带我们转了一下荣誉室，博物馆……”
说到这，宋汶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感慨:
“以前在学校学习，和开始做电影展的时候，我们其实对咱们国家的电影历史有一个系统化的梳理。那时候做资料，已经知道了咱们厂很厉害……可今天上午转完了博物馆，我们才真正意识到整个西影厂……对于天朝电影的贡献。资料做的再多，和现实一比，还是孤陋寡闻了啊……”
他这话哪怕是虚情假意，许鑫也会当真话听。因为这是实话。
西影厂在天朝电影史上的地位
真的太耀眼了。
虽然它不是从0诞生的那个一，但它的光辉历史是刻录进整座天朝电影的荣誉之杯中……并且是最坚实的那一块。
任何电影人，来西影厂的博物馆里面，看到那些前辈的手书。胶片、甚至是一些道具....
都能感受到这份厚重的底蕴。
许鑫也不例外。
所以，这些人对西影厂的敬畏，至少对于曾经光辉历史的敬畏，是理所应当。
在门口正寒暄着，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动静:
“老许。”
包括宋汶在内，几个人下意识的扭头，就瞧见了一辆大宾利停在了台阶下面的停车位上。
王斯聪下了车:
“门口的礼宾车位满了，我停这吧?”
“停吧。”
许鑫随便摆摆手:
“我这边有客人呢，你去忙。”
“我知道，走了。”“拜拜。”
王斯聪站在那辆电动踏板车上，直接往摄影棚的方向走远。
而宋汶这才问道:
“那位是.…...
万达的王总吗?“
虽然许鑫有几个好朋友的事情，在网络上已经不是秘密。
尤其是这几个月，经常能瞧见几个人出入在西安某某饭店大快朵颐的视频。
之所以被拍的多，因为几个人基本不去大饭店。去的都是一些地道的老陕才会选择的老店。
老店环境没那么优渥，可胜在味道能抚慰灵魂。
当你走进了一家你经常吃的老饭馆，享受自己的“一人食”的时候，忽然看到出现在你耳机里的“双截棍”的演唱者，就这么坐在一张桌子前，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看着对方正儿八经的一碗面一头蒜，拿着吸管在嘬冰峰的德行....
所以现在网络上甚至还有“周杰仑西安吃饭地点打卡路线“这一说。
并且，据传闻，那些野导游还制定了地接的行程。
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
在跟着导游游玩之后，会被安排在专门的“周杰仑、许鑫导演、朗朗”吃过的饭店里就餐。
至于后面有没有什么利益链条暂且不提。
反正，哥仨确实对西安的旅游PPT提升做出了一波贡献。
啥?
你问大老王?
他也算名人吗?
当然了，这是玩笑话。
他名气也不小，毕竟你或许不认识王斯聪是谁，但你肯定去过万达。
而这么有名的一个富二代的加入，让这四个人的饭局凭空沾染了几分…..被许多普通吃瓜群众认同的气质。
毕竟古往今来的故事，大家最喜欢的不就是什么才子佳人，或者是微服私访之类的么。
宋汶也认识王斯聪。
而在得到了许鑫的点头后，他心里的想法则更多了一些。要是.....
许导能接纳我们……
我们不是和万达也能有了一层关系?到时候……不就不愁赞助的事情了?
带着这个心思，许鑫带领他们走进了办公楼。
很快来到了齐雷的办公室。
上午带领他们参观时，齐雷露过一面，做出了参观安排。
所以大家见面也不算生分，只是在坐进办公室的沙发上面之后、宋汶他们略带几分拘束。
毕竟，作为发行公司的老总，齐雷是正儿八经西影厂的大实权领导。
话题还得从许鑫这开始出。
“宋总。”
端着茶杯，许鑫笑着问道:
“电影展的手续已经卖出去了?“
“呃……对。”宋汶点点头:
“本来谈一谈，其实卖到一千万不成问题……但我实在不想在钱上面磨蹭。最后850万，一口价，当场付款，我就跟着他们去办理手续去了。”
一进一出一百五十万的损失。肯定是不小的。可......怎么说呢。
他到底还是有些年轻。
这话一出口，许鑫和齐雷就知道今天该怎么聊了。
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
有人喜欢钱，这种人占据大多数。
喜欢钱没啥毛病。
有人呢，觉得钱买不来理想。理想比金钱要重要。这种人是少数派。
说白了，今天下午就是一场不算谈判的谈判，大家都在找切入口。
虽然不知真假，可宋汶这话一出口，就等同于让俩人找到了切入点。
“这样啊……那一个人也能分个百十来万?“
“没有。我们四个联合创始人都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这八百五十万，拿出来了一百五十万，补偿了为电影展辛苦付出的志愿者们。然后又拿了五十万给予各部门负责人解散的补偿。剩下的..
......
说到这，宋汶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
“我今天来，是带着诚意来的。虽然大家都不同意我说，但我还是想和许导、齐总坦诚相待。剩下这六百五十万，在争取了大家的建议后，我们四个人分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五百万，我们没动……而是想作为……下一个电影展的启动资金的。”
潜台词:不管西影厂接纳不接纳我们，我们都有五百万的启动资金了。接纳，我们可以挪过来。不接纳，我们利用这些钱也可以做自己的电影节。
有点类似“要挟”。
不过……实话实说，稚嫩的一塌糊涂。
谈不上有恃无恐。
最多算是个小有信心罢了。
但许鑫自问，他其实对宋汶这
种处理很满意。
四个人一百五十万，一人也就三十多万不到四十。
并不多。
更何况，能拿到这八百五十万，还不忘了之前跟着自己的那帮老兄弟，这种厚道人在职场上哪怕不喜欢，也让人生不起来恨意。
很厚道了，
见状，许鑫想了想，觉着有些事情反倒没有聊的必要了。说了，他们不一定懂。
说深了，没准还引起别人的误会。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把水杯放下后，对四个人直接说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先回答宋总一个问题，就是你之前问我的我们是不是要弄电影节的事情。我的回答是:没错，我们要弄。我接下来和大家说的话呢，不含杂任何隐藏含义，字面上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而齐雷听到他的话后，则把身子往单人沙发上一靠。
不打算开口了。
许导的能耐……他清楚。
任何人要是因为所谓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而看轻他，那除了被坑的一脸血外，不会有其他下场。
当初摆平梁冰凝，几乎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而现在呢?结果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许导既然要接手，那就聊呗。
“我们确实要弄电影节，并且，已经得到了市里以及省里的支持。作为陕西文旅产业的一个重要环节，以西影厂为中心，构建西部影视生态产业链。未来的计划里，西安将成为除去燕京、魔都之外，又一个影视产业集中地。将会有产业园、影视基地等多方面的产业配套。四位能明白这些配套设施的意义吧?“
“能。”
李子维下意识的点头。
“嗯，乍一看，我们无非就是弄了个影视基地之类的，和全国那么多影视基地没有什么不同。但本质上还是有所区别的。
首先，咱们这是文旅配套，虽然步伐走的是浙江的老路，但我们的目光其实要更加专注一些。西安的影视产业，将会以融合元素为主，与文旅产业配套，而不是局限于某个地方、某个影视城。这个对剧组而言其实区别并不大，但对于旅游产业来讲，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你们不要思考我们怎么和横店、象山来比较。没有比较的意义，我们的布局不是单纯的靠一个影视基地来做，而是结合影视基地配套影视圈资源的共同繁荣……或者我说的再形象一些，那就是重振西北圈的位置，资源主要是朝着影视人员来倾注。
当听到许鑫嘴里的“西北圈“的时候，几个人就明白了这乍一听很官方的新闻下面所蕴藏的含义。
接着就听许鑫继续说道:
“而电影节方面，我们不拒绝商业化，但拒绝过度商业化。所以，在这方面，宋总你们的追求，与我们的追求本质上一样。”
“许导，那这电影节的形式......”宋汶下意识的问道。许鑫点点头:“可长，可短。”“!”
四个人眼睛都亮起来了。
“可长可短!?就……就像是我们那种!?”
“不。”
许鑫摇摇头:
“准确的说，是可以像欧洲三大那样，在每年的某个时间段，固定下来。作为电影人的狂欢之周、狂欢之月。或者说，一步一步打造成圈内电影人，与圈外影迷的理想之地。”
“!!!!”
宋汶喘气声都大了起来。下意识的问道:“陕西支持!?”“没错。”
许鑫点头，语气相当肯定:“省里支持。”
话音落，齐雷也说道
:
“批文手续已经在筹备中了，只要获批，接下来就是制定研讨电影节形式的具体细节。筹备时间的话，我们预计是一年到两年。
“!!!!!“
“那……那……我们.…”
“其实对你们来讲，这并不算一个好消息。
许鑫忽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然后齐雷那边在四个人疑惑的目光中闭上了嘴。
俩人的配合简直跟玄学一样默契。
“宋总，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四位都结婚了么?”
许鑫忽然问了一个很不相关的问题。
“呃……我和子维没有，宁宁有对象，斌子离婚了……”1
许鑫嘴角一抽。
徐凯斌有些尴尬....
“好吧，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首先，宋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们觉得有了钱，在找到一个合适的城市，拿到了官方背书后，脱离燕京后，你们可以再举办一座电影节，对不对?”
“......嗯。”
“而你们来厂里，其实也是想合作的，对不对?““对。”
“可你们却没想过，能和厂里合作的对象，至少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就像是这个电影节，我们其实自己就可以搞定。所以，首先合作这方面，你们的门已经被关死了。“
他的话颇有些让气氛急转直下的意思。
不过，许鑫虽然在玩欲扬先抑，可却并没有摆出什么拿捏的态度。
他们的梦，太纯粹。
让许鑫自己在说出这段话后，就觉得自己略微有些卑鄙。
于是，他索性开门见山:
“所以，我之所以问你们都结婚了没，就是在考虑，如果向你们发出邀请，来西影厂工作，你们在家庭方面是否会有困难。
宋汶的心思本来都沉下去了。
脑子里蹦出了“另谋他路”的想法。
可听到这话后，他一愣....…
“来西影厂……工作?”
“对。”
许鑫在四个人各自不同的目光里继续说道:
“我们缺乏经验，而经验，你们四位却都具备。宋总，我们不缺钱。你刚才也看到了，万达从《好声音》开始，与我们的合作就一直很紧密。他们的体量或许很大，但走到这一步的企业，品牌价值与战略发展是绑定的。而作为国内最大的院线方，他们很乐意有一个口碑与艺术成分都符合主流价值观的电影节，帮助他们完善自己的品牌价值。”
听到这话，四个人都在点头。
可齐雷眼睛却微微眯了一下。
不过他没吭声，依旧老神在在。
“钱，我们不缺。人，我们也不缺。但我们缺乏的是试点经营的经验。而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我想代表西影厂，向四位发出邀请。邀请你们加入西影厂，成为电影节管理方面的核心成员之一。”
......
四个人显然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受到了一些冲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而他们的样子也在许鑫的预料之中。
于是，他笑着说道:
“我先和四位说一下你们加入的待遇吧。
首先就是纳入到西影厂的正规编制之中，并且，你们的起步点很高。是作为外聘到内部的主管。待遇是副主任。(3
在电影节开始举办后，厂里会举行内部面试，到时候就直接可以提正。也就是说，首先在个人前途方面，四位在转正后，就是国企在编的编制人员。享受正常一系列编制待遇。
要知道，要是按照正规考核来走的话，像厂里新招纳的那些人，只能从基层科员一层层的干起。而你们刚进来，就是副主任级别，这是破例之中的破例，是我们诚意的体现。
其次就是关于工作方面的待遇，出差报销之类的就不提了。我想说的是，相信通过电影展的事情，四位已经发现了民营电影展的弊端。老实讲….…就算按照四位的想法，去找一个能够支持你们的城市……这五百万，也是不禁花的，对不对?“
宋汶知道，许鑫说的是实话。
五百万最多是作为第一届的启动资金，毕竟电影节想要吸引人，想要提升影响力，没有扶持计划是不可能的。而扶持计划靠啥?
钱呗。
五百万对普通人来讲很多。
可对电影而言......
水花都算不上。
就算到时候能从获得支持的城市那获得专项资金支持..…
可问题是又能有多少呢?几十万?
一百万就顶天了吧。那也不够啊...…
而且还要考虑到城市影响力..
他们也发愁。
接着就听许鑫继续说道:
“至于晋升渠道这方面，咱们就不提了。咱们厂是国企，一切规矩都是国企的规矩。但不管怎么说，四位进入正编是肯定的。所以前途方面还是很光明的。
“那……到时候谁说的算啊，我说的是电影节的事情。”
李子维下意识的问道。
“唔，到时候所有人都是电影节的一份子，当然要共同努力了。但分工还是很明确的，四位过往的经验可以迅速组建出一个成熟的团队。说白了……电影节的影响力和四位的前途是挂钩的。而所谓的说的算说的不算……其实在企业里面不是这么看的。”
许鑫笑着给她解释道:
“我们接受企业领导，执行的所有事情都有一套严格的流程。我们或许反应不如那些民企快，但论起来基础是否扎实牢靠，商业化的民企和我们无法相比。各有千秋吧，可对于电影节的含金量来讲，最后一定是我们更高……”
说到这，他顿了顿，有些食言的拿话点了一下四个人:
“不要小瞧集体的智慧呀。民企可以犯错，但国企永远不会犯错。”
虽然这话乍一听很绝对。
但他觉得……这四个人也不是愣头青，应该能懂自己的意思。
......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可以吗，许导?“
“当然，明天就是艺创之家，人才中心成立的庆典，回去多休息，明天庆典结束后咱们在聊嘛。“
这是这场碰面在进行了接近1个小时之后的收尾。
而这期间，除了待遇，编制、前景之类的话题外，四个人最多聊的还是话语权的问题。
许鑫看的出来，他们是莫名其妙的被一些东西给遮住了眼。
把西影厂想象成了一个体制僵化的庞然大物
可实际上呢?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
所谓的体制僵化，更直白的解释原因是他们不懂，不懂得怎么进行。
不懂的怎么开展工作。
实际上哪有那么重的官僚主义?
那是一种有色滤镜罢了。
失败者说官僚主义，来掩饰自己的失败。
愚者说官僚主义，来掩饰自己的愚笨。
不懂，不会，不做，那自然僵化。
可懂了、会了、做成了，那论功行赏犒赏三军时，自然也不会少了任
何人。
光与影从来都是平衡的。
但他们永远都是随着太阳的角度而变化。
太阳足够高，影子就很小。2
毕竟连领头羊都尸位素餐，那大家摆烂也就情有可原了。
但西影厂如何，许鑫不敢说自己无比清楚。
可至少能做到心里有数。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义无反顾的支持。
良禽择木而栖。
谁还不是只金凤凰了?
而等送别了四个人后，许鑫惬意的点了一颗烟，笑着问道:
“齐哥感觉怎么样?““还是年轻了些。“
齐雷有些失望的摇头;
“把咱们想成了什么?官老爷么?“
“哈哈，很正常。毕竟他们也碰过壁，以偏概全也是能理解的。不过嘛......“
许鑫叼着烟，回忆着每每大家聊起来电影节的各种事情，他们那闪闪发亮的眼睛……
“如果他们能加入，那么一定会是一些好同志。”
听到这话，齐雷有些诧异许鑫给出的评价之高。
收敛了心里那一丝“被人看轻”的小小不满，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希望他们选对了路吧……说起来，赞助的事情，许导有眉目了?”
“没有。刚才拿万达说事，就是我们进来时，刚好遇到了王斯聪，所以扯了张虎皮而已。”
许鑫赶紧摇头。可齐雷却乐了:
“哈哈，我倒觉得他们挺合适的。前提是能长期稳定的话…….”“唔..….”
许鑫露出了思考的模样。
片刻:
“还真是……至于能不能稳定，我觉得没啥问题。毕竟一年千把万，对他们来讲只是毛毛雨而已。“
“也不少了啊。扶持资金又不用他们的，光是电影节举办提供的便利也足够了。”
“那倒也是…….不过也不能光指望他们，到时候看看有多少志同道合的优秀伙伴吧，如何?“
“哈哈哈~”“哈哈~”
哈哈之中，俩人交换完了一些潜台词。
皆大欢喜。
518.了若指掌（2/3）
“我觉得……要不还是不加入了吧?我们做的是电影，怎么一下就成公务员了?天天朝九晚五的……我受不了。”
西影厂的招待所房间里，徐凯斌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况且，老宋你们也知道。我儿子明年就上小学了，我当初咬着牙买的那个学区房，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在燕京接受教育。将来考清华北大容易一点……你让我再回老家跟那六七百的分数线竞争，我想想都头疼……”
听到这话，宋汶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四个人里，宋汶觉得最亏欠的就是老徐。
虽然几个人从来都不提，但他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大家都觉得是电影展闹的。
他妻子离开他，也是因为弄这个电影展，一边是不赚钱，一边是看不到发展。两口子争吵矛盾最后变成了离婚。
老徐是爱电影的，从这次大家分这850万的资金就能看出来。
他不是个很看重钱的人。
但作为当年县城的高考第三，他更在意对孩子的教育。
虽然这个矛盾一直没提，但团队里的人都知道他更希望能留在燕京。
如果电影节搬到了异地，那么团队肯定要在燕京设立一个办公室，用来联系一些在京的导演、演员之类的。他到时候负责的工作是这个。
可要是加入西影厂，那么这些活他也明白轮不到他，这时候打退堂鼓不是因为其他，纯粹是为了孩子。
孩子单亲已经很苦了。
要是再来个两地分离，那他绝对不会答应。
所以，听到了他的诉求后，李子维第一时间问道:
“要是……西影厂也能让你在燕京工作呢?“
“那我倒可以考虑。只要不让我和孩子分开，怎么都行。我儿子一定不能走我的老路，太苦了。我们省的录取线太高了……和他的前途相比，所有东西我都可以放弃!”。
徐凯斌说完，表明了态度，然后就不吭声了。李子维下意识的看向了李宁宁。
“我其实无所谓呀。在哪工作都是工作….….西安也挺好，而且要是西影厂的工作环境真的能和许导承诺的那么稳定，我爸也不会说什么:“女孩子在外面东奔西跑，人家能和你结婚才怪“之类的话了。要是找个西北的男朋友也不错~总比现在这个强吧?
话吧……也挺现实。
可又没什么毛病。
在李子维眼里，宁宁这对象和她都谈了两三年了。
结婚的事情绝口不提。
总感觉俩人比起情侣，更像是一种相互慰藉的关系。
纯解决生理需要的。
“这么说……你是赞成的?”“嗯。”
李宁宁点点头:
“我信许导的人品。你们知道的，我是负责志愿者管理。不是和你们也说过么?咱们大大小小的电影人也见过不少，许导是第一个站出来留意到我们举办电影展的那些细节，并且给予出鼓励的人。那天他采访完，好多人都哭了……说这么难的电影展，本来以为这些电影明星会觉得寒酸……可听到他的话后感觉一切都值得了，因为……我们是在做我们热爱的事情……“
她脸上满是笑容:
“所以我觉得能把目光看向最底层的导演，他的人品一定不会差，在加上我爸一直希望我能稳定下来……毕竟我这岁数在我们老家又不结婚又没个正式工作，好多人都觉得我是不务正业了，我爸觉得脸上也不光彩……”
说完，她耸耸肩，代表了自己投赞成票后，也不吭声了。
宋汶下意识的看向了李子维。
却发现李子维也
在看着他。
......
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一分多钟的沉默时间后，李子维说道:
“我先说吧。”她挠了挠头:
“我其实……也无所谓的。如果说……能和许导……或者厂里商量把斌子留在燕京的事情落实，其他的我都行。
我有点类似宁宁的观点。她要不提家里，我可能更无所谓一些。但她提起来了家里……我就想，我爸妈岁数也不小了。我今年30，确实不太好找男朋友。
要是能稳定下来，在把个人生活啥的落实了，我觉得我爸妈也就心里踏实了。这是私人方面。
至于事业方面……我更注重许导说的那句话。他说……电影节是和陕西的文旅配套。之前我不就和你说了么?西安这个大唐不夜城，是他们的旅游名片。一定不会是什么虎头蛇尾的东西~
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听出来了没，他提出了一个……对咱们而言还挺陌生的词汇，叫做---西北圈。
我不知道你们对这些了解多少，但我常年去跑那些演员、导演的关系，我是知道的。他们很讲究这个，比如谁和谁有仇，他出现我就不去。比如红毯位置……这些是演员讲究的比较多。
导演那边更讲究这种圈子、派系之类的。
我觉得许导那么年轻，就能走到这个位置上，他未来的潜力一定不简单。而他既然选择了和西影厂深度绑定……那么说明他一定是看到了西影厂的潜力……应该是吧?
咱们对这些严格意义上讲都不太了解，但许导、杨蜜、梁冰凝这些人既然都选择了西影厂，咱们跟风应该也不错。以上，是作为我个人出发的观点。”
做出了一个总结后，李子维继续说道:
“接下来是电影节……我想了想，如果按照我们的后备计划。也是去跟其他城市合作。那几个客观条件咱们不是说过么?太远。太偏不行。明星、导演不见得会来，所以一定要有机场的城市。
没什么能回馈的城市也不行，就像是给咱们发邀请的XN市。它比西安还偏西呢，太远了。说是娱乐圈荒漠也不过分，比起西安肯定差着事呢。
最后就是影响力问题……西影厂的影响力我以前真没太关注过。就知道张一谋、陈恺歌这些人是这里出来的。可今天逛完荣誉室和博物馆，我发现他们的影响力几乎是辐射整个影视圈的。
所以，我的意见也是赞成。前提是斌子的事情沟通一下，看看怎么处理。咱们四个人是一起苦过来的，我希望和你们不仅仅是一辈子的合作伙伴，更是一辈子都能工作在一块，不分开的朋友!“
她说完，最后看向了宋汶。
现在是2比1。
最后一票，该他来决定了。
作为创始人，同时也是小团队的最终决策者。
他其实想的挺多的。
一方面是大家都没提钱，他觉得特别感动。
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找到了三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耻。
因为今天下午聊天的内容里，他能感受的出来……西影厂对他们并不是绝对的需要。
甚至他自己也明白。
别的不提，许导人家啥样的资源没有?
真要说弄电影节，得一群人去疯狂的找他合作。偏偏他接待了自己四个人，并且选择了以诚相待。真的挺给面子的。
可现在自己如果要落户西安，竟然还得因为团队的个人原因和人家去讨价还价.....
我们哪有资格和人家讨价还价?
又不是说人家求我们。
而他心里其实也觉得……西影厂给出的条件很优厚。
能从燕京出来，他就不怕远走他乡。
但现在对一个并不是绝对需要他们的国企，去谈条件....
怎么看都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才对。
可为了团队里的伙伴，他犹豫再三...…
“我也同意，但和子维的观点一样，要是能解决斌子的事情，咱们把命卖给他都行。可如果解决不了……“
他看着徐凯斌:
“既然大家一起出来了，要做肯定也要在一起。我现在跟许导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要是那边能同意，我希望你收回那句朝九晚五你受不了的话!“
“没问题，入乡随俗我懂。只要不让我和孩子分开……或者你们要真想留在这，也干脆不用把我算到一起。我咋的也不能耽误你们三个。大不了我去给人家当培训师就是了。和宁宁一起带出来了这么多志愿者，我有经验的。
四个人的言语之间，和谐的竟然一塌糊涂。
而宋汶没吭声，只是直接拨通了许鑫的号码。
开了免提后“嘟嘟”的声音，犹如一种“最终审判”的讯号，让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等待着。
直到许鑫接通:“眼，宋总，你好。”
......
梁冰凝的办公室内，许鑫接通了电话。
“许导，您好，我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嗯，你说。“
“我们团队的徐凯斌……”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复述了一遍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您看，他这情况有办法解决么?我们四个人既然一起出来了，肯定还是想继续在一起。但他这边确实是想让孩子留在燕京接受更好的教育。况且还是离异家庭……”
“嗯，我懂。”
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许鑫想了想，说道:
“厂里在燕京确实是有办事处的。办事处的人基本履行的是多种职能。而电影节进入筹备阶段后，燕京这边也确实要留人进行对接工作。所以理论上来讲，工作调动是没问题的。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工作在进入正轨之后。现在草创阶段，正是最忙的时候，你们四个人就剩下了仨，这个条件基本无法达成，也是毫无道理的。
宋总，我们是诚意发出邀请，但邀请不代表我们是委曲求全，这点你要分得清楚。你想想看，如果你是老板，一名应聘者告诉你:他无法完全履行应聘的本职工作。那么你会同意么?“
见他有点分不清大小王，许鑫便点了他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西影厂谈条件的。
而这件事虽然不大，但他必须要让宋汶明白，没有领导喜欢小团体抱团。
让你们来，是让你们工作的。
你们要是继续抱团，那从一开始的起步方向就错了。
“呃……这……对不起，许导，是我有些草率了。”
“不用道歉，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知道你们四个是什么意思，大家这么多年感情在这。但我希望四位也能明白一件事，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上，厂里会尽可能给予大家方便，但这不是成为条件的借口。
换句话来讲，宋总，我给你们的承诺是电影节开办成功后就入编。可你提出来这些条件的时候，想过万一我要是存点什么坏心眼，榨干了你们的利用价值后，把你们丢出去时候，你们该如何自处?”
许鑫忽然抖出了一个让宋汶脊背有些发凉的可能性。
在他还来不及细想的时候，许鑫继续说道:
“所以，我和你们谈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我已经给予了你们最大的尊重，可同时四位也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任何单位、任何团队、以及任何人，对于小团体，都是异常厌恶的。我们希望找到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而对待伙伴，我们坦率而真诚。可如果你们连人还没进来，就开始以小团体的身份自居，那大可不必。我的意思传达清楚了么?”
“明……明白了，许导。我们明白了。
“嗯，那就行了。当然了，至于是否在京工作，我的承诺依旧有效。电影节举办成功，步入正轨，那么岗位可以调整。但在这之前，厂里无法答应。就这么多，还有别的事情么?要是没有的话，我这边还有个会要开....
“没了没了，抱歉，许导，真的给您添麻烦了…….”“嗯，那我先挂了。”“好的，许导，再见。”“嗯，再见。”电话挂断。
一旁从头听到尾的梁冰凝笑着说道:
“真耳熟呀。”
“什么?”
许鑫抬头纳闷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套路呗……回想当初，我好像也是被你这一招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话给框柱的呢。”
......
许鑫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可不嘛。还真是..
于是他赶紧找补;
“我这可不是打个巴掌给甜枣，而是实话。“
“所以叫恩威并施喽?”
“.…
无语的许鑫扭头看向了自己媳妇。
双眼就一个字:“救我。”
杨蜜呢，一半是装傻，不想掺和这一出。
另一半，她心思根本就没在这。
就听她手机上时不时传来那种金币碰撞的音效，叮叮咚咚的。
此时此刻她压根就没搭理老公。
你俩聊，别带我，我打会儿游戏。
《神庙逃亡》，可好玩了。
而梁冰凝也不深究，这会儿大家坐一起就是闲聊天。
半点什么工作之类的本来都不打算提的。
但许鑫这一个电话，让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厂里要弄电影节?”“嗯。”
这种事情他没去解释为什么梁冰凝不知道。
演员团参与管理层的事情干啥......
那叫越权。
而梁冰凝也懂这个道理，见许鑫答应后，她便继续问道:
“什么时候?”“两年之内吧。”“国际?”
“国内。形式是欧洲三大那种，但先把国内做好再说其他。属于文旅配套的环节。”
“唔……那评委这边……”
“肯定有您位置。““你呢?”
“我?我就不掺和了，我到时候是导演扶持计划的负责人。说到底，我这岁数摆在这呢，要是进入评审团，怕引起什么争议。“
听到这话，梁冰凝有些惊讶:
“这么谨慎?”
“唔……还行吧。
一句还行吧让梁冰凝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
其实她心里依旧很在意那天晚上的电话。
想问问许鑫到底怎么想的。
可平常很善于聊天的她，今天却感觉有点跟不上许鑫的思路。
他就像是刻意在躲避什么一样。
而就在折磨似是而非的犹豫之间，杨蜜一收手机
“呸!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骂了一句街后，她直接站了起来:
“下午你还有事没?”“没了。“
许鑫实诚的说完，杨蜜又问:
“张导几点到?”“6点左右。”
听到这话，杨蜜又扭头看向了梁冰凝:“姐，晚上上家里吃饭。”!“呃……好。“
“嗯，咱俩走吧?三个好大儿有日子没吃我做的饭了。今天心情好，露一手。”
就在梁冰凝琢磨这“三个好大儿”是谁的时候，两口子拍拍屁股打了个招呼已经离开了。
她看着办公室关上的房门.....
逐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无奈。
紧接着无奈变成了一股担忧。
可担忧里面又有些古怪。
最后，所有情绪变作了一声叹息。
拿出了手机，给王东莹发了条消息:
“莹莹，晚上和团里的饭局帮我取消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
周杰仑喜欢吃法餐或者意大利菜。
尤其喜欢杨蜜的那道那不勒斯口味的海鲜烩。
王斯聪得意吃面食，喜欢吃许鑫嫂子做的花卷。菜的口味选择方面更喜欢家常口味。
只要是老许家的菜，基本没有不得意的。
老狼呢，喜欢炖肉。
他不太喜欢吃口味特别重的炖肉，最爱吃的是第二顿的红烧肉熬白菜。
还有炒剩下，放了一顿的青椒肉丝。
肉丝不吃都行，但那被菜汤腌透了的青椒最喜欢了。
还有第二顿的鱼冻。
冰冰姐喜欢吃啥不知道，但张导喜欢吃夹馍，肉的还是菜的不挑，但喜欢夹着吃，再搭配一碗稠粥。
俩人从西影厂开车出来，就一路往超市走。
带着个口罩进了大型超市后没多久，大包小包的就提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四点多。她就开始忙活。
先胡乱炒了个辣椒丝，就是拿盐、酱油随便那么一炒，炒完封上保鲜膜就放冰箱了。
这样拿出来就是第二顿的青椒肉丝。
旁边还放着一条海鲈鱼，鱼身和鱼肚子里全都是姜葱丝，已经用胡椒粉和料酒腌上了。
在厨房打下手的杨大林已经把肉焯了水，她炒完辣椒就开始炒糖色。
很快，滋啦一声动静，家常版红烧肉就已经进了锅里。
而炖上之后，杨蜜就开始切番茄。
解放了双手的杨大林则开始帮闺女切豇豆。
肉沫豇豆，用来夹馍，或者舀一勺放到稠粥上面，拿筷子扒拉着吃。
这菜怎么吃怎么舒服。
等杨蜜那一锅现熬的番茄汁开始炖上了，杨大林那边也切好了豇豆，用盘子盛了之后放到了一边。
杨蜜也罢肉馅给腌上了味道。
而杨大林则开始处理买来的一整只的三黄鸡。
咚咚咚的剁斩之声响起。
杨蜜那边则开始发面。
从一开始的发面小白，到现在的手擀面达人，她这一手揉面功底，那心体技可以算是高度和一了。。
面分两盆，量都不多。
一份放酵母，那是酪馍和给王斯聪蒸花卷用的。一份用碱面水揉开，这种碱面吃着劲道，她家男人喜欢吃。
等面醒上了，那边鸡子也都剁好了。不焯，而是凉水泡。
得换两遍到三遍水，把血水都泡出来后生炒。生炒汤汁多一点，留着给俺家男人拌面吃。
而处理完这些，番茄酱也收汁收的差不多了，加入了番茄泥和番茄酱以及鲜番茄三种不同风味合一的番茄酱，就是一会儿用来熬那不勒斯风味
海鲜烩的底子。!
她整完的时候，客厅里的老妈也已经处理好了虾线、鲍鱼内脏之类的，端着一盆海鲜走了进来。
红烧肉放电磁炉上继续炖，终于得到片刻喘息的她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许鑫正在摘菜。
这也是他唯一能干的活。
一筐小青菜，一碗大蒜，以及一盆土豆。
这是他一个多钟头忙碌的成果。
效率低的吓人。但杨蜜也不嫌弃。力所能及嘛。
只是把目光落在老公身边那颗白菜的时候，她无语的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颗白菜被你硬生生的扒成娃娃菜。
你说你咋那么有出息呢!
带着满心的无奈，她虚伪的走到了他身边;
“真棒，奖励你一个~”话音落，许鑫仰头。“吧唧”她就是一口。
然后往沙发上一瘫，看了下时间……一个小时整。嗯，不错不错。
歇一会儿，等人都回来了开始做饭。
今晚菜单:红烧肉、熬炒鸡、那不勒斯海鲜烩、青椒肉丝、豇豆肉沫、素炒青菜，醋溜土豆丝，以及喝酒用的花生米。
刚好八个菜。
主食:现酪的馍，手擀碱水面，稠粥....
哦对。
粥还没熬上呢。
她赶紧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时间短，熬的不烂糊那可不行。
显得咱陕西媳妇没本事。
519.一头驴引发的..（3/3）
“累不累?”
商务车上，巩辛亮看着男友，关心的问道。-
“不累，就是饿了。诶，老许下午打电话了没?“
“没。”
“没有?”
朗朗有些纳闷。
今天大蜜不是也来了么?你这拖家带口的，好容易把人凑齐，晚上不得找地方喝一杯?
这怎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晚上什么安排你倒是说啊。
想到这，他拿起来了电话，给许鑫拨了过去。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见状，他挂断，然后等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又拨了过去。
还是一样占线。朗朗无奈了。
算了，先回曲江花园吧。
曲江花园离西影厂很近，商务车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车上，朗朗看女友在那低头不停翻手机的样子，问道:
“找什么呢?”
“看衣服呀，看看有没有好看的。“
巩辛亮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了过来;“这个咋样?”
朗朗接过来一看，一个大大的驴标连衣裙映入眼帘。
“还行。”
他点点头，猛然想起来今天是2号，问道:
“哦对，你这个月信用卡账单是多少?“
“十三万多一点。”
“......?“
听到这个数字，朗朗有些纳闷。
这又买啥了?
平常俩人在一起都是他消费，也没见她怎么动钱，怎么又十来万?
不过他没问出来。
十几万又不是还不起。
“一会儿回家用网银给你转过去。”
“嗯……就这几件吧?我预约了?“
巩辛亮展开了自己的购物车。
LV的官网只能选购，但不能网购。
所以她是看中了哪个，直接放到购物袋里，然后跟熟识的导购去拿货。
照理来讲，买衣服什么的最好还是去试一试在说。毕竟这不是淘宝，你买来不合适还能七天无理由的。
那么贵的东西，真拿回来了想退都退不成，最多调换个尺码。
但她却并不怎么在意。
而朗朗看了一眼。拢共四件。
一个连衣裙，一条裤子，一双鞋还有一个包。
连衣裙三万四千五，裤子七千，鞋子一万一，包是一个大旅行箱.....?
三万五的拉杆箱。
“……你买这箱子干啥?”
“那个箱子拉着太大了，我买个小一号的，不然陪你出去我拎个大箱子那成什么了?助理吗?“!
“呃……”
听到这个理由，虽然有些不合身份，但朗朗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LV真的是雁过拔毛啊，一个旅行箱三万多?”
在他的概念里，机场的行李箱都是堆叠在一起，放入行李舱。而拿出来的时候，那些搬运工也不会因为你这箱子三万五就产生怜香惜玉之心。
这三万五千块多么?并不多。
他光一个《好声音》就多少钱了。
可问题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啊。
别的不提，轮子用的啥?
国际大牌RIMOA--日默瓦。
那箱子也就八千多。
他觉得这个牌子的箱子好，最主要是结实，看着还时尚，推荐给了几个人。
包括他、老许、大老王用的也都是这个日默瓦。
大蜜用的也是这个。
七八千一个行李箱已经可以了，这直接三万五的LV?
万一刮着了蹭着了，不心疼?继续用日默瓦得了呗。
你之前那箱子才五百多块钱.....
“可是我喜欢，我想用这个。我觉得这个好!““呃……好吧。”
听到这话，朗朗也不说啥了。三万五就三万五。又不是买不起。
买了。
媳妇开心，全家和睦。
他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巩辛亮美滋滋的开始联系LV的导购。
“喂，杰妮~我给你发了几个图，你收到了吗?……唉，这不快入秋了么，我添几件衣服……”
听着她那语气，朗朗有些不太自在。
没办法，那股炫耀劲儿天明显了。
而就是她这一个电话的功夫，商务车也到了曲江花园。
车子到了别墅停车位上，他和巩辛亮一起下了车。
然后就瞧见许鑫正坐在门前的凉亭里打电话。
“老许。”
他喊了一声，心说难怪电话打不通呢。
许鑫一扭头，笑着招了下手，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电话。
朗朗明白，打算先回房间里换套衣服，商量商量晚上吃啥。
可这刚推门走进屋，一股饭菜的香味瞬间就扑了过来。
“嗤嗤……”炖肉?红烧肉?
唔……还有股海鲜和番茄的味道…..
好闻!香!
他眼睛亮了起来，下意识的喊了声:
“大蜜?”“诶。”
头发扎成了丸子，身上挂着一件围裙，看起来又纯又欲又贤惠的杨蜜带着满额头的汗水从厨房探出了半个身子。“
“回来啦?”“嗯!做啥呢?“
朗朗屁颠屁颠的就往厨房走。
可有日子没尝过大蜜的手艺了。
几个月了都!
而走进了厨房，他就看到了包括三眼灶和电磁炉在内的所有灶上都架着锅。
有砂锅，有炒勺，蒸锅，平底锅，而旁边还有个正亮着红灯的电饼铛。
“嚯，今晚啥菜啊?!”
“红烧肉……”
杨蜜一指砂锅:
“分两份，一份炖的没那么烂糊的，给你熬白菜粉条。另一锅肉烂的，可以吃肉夹馍，或者纯红烧肉。”<2
又指蒸锅:
“里面是花卷还有我看冰箱里你放的粘豆包?都给蒸上了，一会儿给你撒白糖吃。”
再指旁边用保鲜膜封上的盘子:
“这是下午炒了就放冰箱的青椒肉丝。这辣椒挺辣的，专门给你弄的!”
接着又绕了一圈手指:
“然后就是家常菜了，轮子爱吃的海鲜，下饭拌面的家常菜.....今天人多，除了咱们几个，张导也来，冰冰姐一会儿也过来。”
朗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觉得很古怪。
明明是朋友，可杨蜜说那句“专门给你弄的“时候，怎么听起来跟自己妈妈一样的语气.…。
内心里这个感动哟……
就别提了。“用我帮忙不?”
“不用，你快出去吧，万一被蒸汽烫到了手什么的，我不成干古罪人了?你去和许鑫定一下喝什么酒，然后让他们也赶紧回来就行。”
“嗯，行!”
朗朗屁颠屁颠的拐出了厨房。
而巩辛亮就迎了过来，一脸不开心:
“那包没货……得订，要一两个月呢!”
“…
看着她嘟嘴的模样，不知为何，朗朗忽然下意识的扭了下头。
厨房里的杨蜜正在那擀面条呢。
围裙上、手上都沾染了些面粉。
而兴许是额头上的汗水有点多，她还拿右手胳膊抹了一把脑门，然后继续专注擀面。
夏天做饭，遭罪不?答案是肯定的。
更别提老许家这套别墅装修的时间早，一直没安个空调。
或者说安空调也没用。
那蒸锅里又是粘豆包又是花卷的，热气糊糊的往外屋涌，啥空调也白搭。
大蜜....贤惠么?答案是肯定的。
别的不提，两金影后在厨房给你置备了这一桌……所有人的饮食习惯都面面俱到，山珍海味的宴席，需要花多少心思?
大蜜能赚钱不?更别提了。
能力强么?还用问?
就这么一个哥几个谁都觉得是老许撞大运了，才捡到的媳妇.又是大明星，又有一桌好手艺.....
最关键的是平时老许啥德行哥几个能不知道?
甩手大掌柜。
杨蜜又带娃，又做饭，又持家又赚钱的......
老许就跟她大儿子一样。
可人家哪一方面都完美无缺。
就这么个女人，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人前贤良***，人后慈孝人母。
优秀么?优秀至极!
可自己这女朋友...
因为一个明显装逼大于实际用途的包，都能把脸给拉下来...
......
一下子那股反差感，就这么跃入了朗朗的脑海之中。
让他不自觉的来了一句:
“那就不买了，行不行?”
“可我喜欢啊!你那么不耐烦干嘛?“
巩辛亮还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甚至嘟起了嘴。
“怎么啦?”
这时，杨蜜听到了动静，再次探出了头。“......”
巩辛亮嘟着嘴原本很不满。
可看到杨蜜后，她赶紧收敛了表情，打了声招呼:“蜜姐。”
“诶，MIUMIU，好久不见啦~”
杨蜜笑眯眯的招招手。
“你们聊什么呢?
怎么了?“
巩辛亮刚要说没事，朗朗就来了一句:
“她要买个包，LV没有，一个拉杆箱，三万多……你说LV不抢钱抢疯了么?“
“没有，我开玩笑的，不买了。
巩辛亮赶紧摇头。
可朗朗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要是平常还好，可问题是她这前脚还给LV的销售沟通，后脚因为没有那个包就跟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而大蜜是谁?自己人啊!
你用这种对陌生人的客气懂事态度对大蜜?
你把她当自己人了么?
朗朗一下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本身眼珠子就大，那眉头一皱，那双大眼睛真的挺唬人的。
杨蜜以为他要发火，赶紧走了出来: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什么包?拉杆箱是吧?他不给你买，我给你买。你也是…….你瞪什么眼啊?“
把小姑娘护在身后，杨蜜冲着朗朗还不乐意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添乱，去找许鑫去。你带着许鑫
去洗手，让他别给老朱打电话了，老朱这一坐电脑前就是一整天，下班了就快放过人家吧。去去去，赶紧的。“
一听这话，朗朗的表情立刻变得哭笑不得;“你糊弄小孩呢?还我带老许去洗手?“!杨蜜手里的擀面杖一抬:
“赶紧的，再不听话晚上不让你吃饭!“
一听这都不是人话的朗朗直接翻了个白眼。
杨妈妈惹不起打不过。
溜了溜了。只是......唉。
.....
“大蜜!快快快，来抱抱......“
“抱个屁，我忙着呢，去洗手准备吃饭!“
看着灰溜溜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王斯聪，许鑫翻了个白眼:
“你勇敢点，强行抱一下，我敬你是条汉子。
王斯聪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你当你媳妇是啥?普通人吗?还强行……我近她三步，后脊梁骨的寒气嗖嗖的往天灵盖上冒。”
“那你还不自量力的往前凑喔?哇，有时候我觉得你勇起来不分场合的，超厉害!”
“你懂啥，这么久不见，不得瑟一下怎么显得咱哥们感情好?“
王斯聪一边说，一边从许鑫怀里接过了阳阳:
“儿砸~一会儿干爹带你打真人CS好不好?你当干爹的人质，你爹没有个三五亿都别想把你从干爹这赎回去。”
......
许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倒不是说吓的……但也有点吓人。
因为周杰仑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了，“干爹喔?小伙子。”
他皮笑肉不笑，那眯眯眼里面全都是危险的目光。手往茶几下面一伸...
许鑫就听见了“滋啦”一声，周杰仑直接从茶几下面摸出来了一把左轮手***样的软弹枪。
6发软蛋，直接上膛:
“什么时候的事!是你自己讲，还是我来帮你讲!“
可许鑫还没说话，王斯聪先拍桌子了:
“我特么就说我一共买了18把枪!娘的!我还和那客服说少发了一个快递!原来这枪被你藏起来了!我靠!“
“......“
周杰仑嘴角一抽，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无语。
枪头调转:“你闭嘴喔!”
王斯聪下意识的护住了阳阳，手挡在了孩子的脸上。
“......你!”
一句“靠杯”到嘴边，考虑到孩子，他又给收了回去。
就你会当爹是吧?而许鑫也无语了。
他一直“冷处理”这三个活爹，压根都不敢提谁来当干爹的事情。
至于王斯聪这“干爹”更是自封的。
他都没承认过。
结果特么别管这会儿咋地，今天这一茬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还好，救星来了。房门动静响起。
老头带着张沫一起走了进来。
在场除了王斯聪，都和他合作过，所以并不生分。周杰仑率先过来打招呼:
“诶，导演，好久不见喽。”
“哈~”
张一谋似乎也挺开心，笑呵呵的和大家伙一起打招呼，而等落座后，他问了一句:
“电影怎么样了?“
许鑫立刻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开始絮叨。
可算是把这一茬给糊弄过去了。
接着没多久，梁冰凝也来了。
别墅里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虽然谈不上避嫌，但老两口还是带着孩子开
溜了。
其实家里的饭够，但老两口一方面是见人多，算上助理都十几个人了。另一方面，俩人想去看看夜晚的大唐不夜城。
于是，带着娃开车出去了。
杨蜜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照顾好孩子。
弄的老爹一阵翻白眼。
当了一辈子警察，你和我说这个?
七步之内，一只苍蝇飞过来我都能给翅膀给它弄脱臼了!<8
接着，助理去小厅，大家围着大长桌，老头坐主位，大家围在一起开始吃饭。
张沫没喝酒，她得开车拉父亲回家。
其他人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周杰仑合作过，朗朗奥运会合作过，梁冰凝前两天刚吃了饭。
气氛一点都不生分。就是比较可惜......
老头这次来还挺想和暖暖、阳阳待一会儿的。不过明天也一样。
反正他和许鑫都是待两天的行程。吃饭的话题，绕不开电影。
电影从《山楂树》开始，再到《金陵》，再到关于一些电影行业的看法。最后又从电影，聊起来了西影厂。
聊起来了他当时在西影厂里的那段岁月。
而说起来这个，王斯聪就问了一个问题:
“张导，您拍了这么多部戏，尤其是这次《金陵》的剧组，我前两天看新闻说是全天朝最顶尖的牛人都到您这里了。这些人费用得挺高吧?”
“其实还好。”
把自己面前已经空掉了的稠粥碗往前推了一下，代表自己吃饱了的意思。
张一谋说道: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价格给的很公道。
“啧……还得是您，我看新闻，说什么赵晓丁导演的执导费用就得七八百万起步……什么其他导演都是从什么什么作品出来的，人家给《金陵》算了一笔账，光是剧组的费用得接近六千万...
......
“哪有那么夸张，哈哈。”
张一谋笑的很开心:
“那太贵了。大家一起合作了这么多年，其实都是一步一步在成长。就像是你们几个一样，从一开始认识时候，大家一起合作。始终是感情大于利益，这么多年下来，朋友不用你的时候，各自做各自的，需要你的时候，打个电话，天南海北的都能凑到一起。就是这样….…”
“您跟他们都是一二十年的朋友了吧?““那肯定。”
“有啥经验传授没?就我们几个这种……“
王斯聪或许因为酒醉，脸色微红。“唔...…”
听到这话，张一谋想了想，说道:
“要说经验，倒是没有……这东西是这样的，最近网上有句很火的话，说的是:人生就像是一场旅途。什么……有的人能陪你到终点，有的人中途却要下车了。有这句话吧?”。
“有。”
“和谁在一起，其实都是一场缘分。和你品性相投，灵魂相伴，你们有着共同语言，有着共同的理想目标……这样的朋友、恋人，知己、兄弟……大家用这些共同点，来维系感情，那么自然而然的……都不需要你经营，就能一路走下去……”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里有些失落。
不过除了许鑫，谁都没看出来:
“但有的人呢，初见，感觉他什么都适合你，他就是最好的。可时间长了，你会发现，你们有越来越多的不同，越来越多的矛盾....到那时候，痛苦就会出现……”
“那咋办?”
王斯聪说完，许鑫来了一句:
“多简单，快刀斩乱麻!!”
他其实是拿话在点老头。
只是不知道老头听没听的进去。
但有些话，每个人听到耳朵里其实都是不一样的感觉的。
比如今天感触尤为深刻的朗朗。
刚才在梁冰凝来之前，没吃饭的节骨眼，其实他和巩辛亮在吵架。
吵架也不是说买包不买包的问题，而是他提出来了一个不满。
和老许、大蜜，你藏什么心眼啊?大家都拿你当朋友，你自然一点不行么?
就是这意思。
俩人一直借着散步溜达的借口就在吵。巩辛亮的意思很简答:
“我跟你朋友这，怎么可能会跟你吵，那样不是不给你面子?可我就是喜欢那个拉杆箱，又不贵，为什么不能买?“!
朗朗的意思是:
“重点不在拉杆箱，而是你态度有问题。你看我们在大蜜面前装假么?”
而巩辛亮的意思是:
“首先，许鑫是你朋友，杨蜜是你朋友的妻子。你们认识的关系是有先后顺序。其次，我也没装假，但我和他们才认识多久?我跟他们相处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把面子都给你了，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朋友，朋友分个关系远近，大家慢慢相处不行么?干嘛一上来就掏心掏肺?”6
总之就是一句话，俩人谁都没吵出来个所以然。
可朗朗却很不喜欢女友这种态度。
我朋友都真心对我，大热天都在厨房给我弄我爱吃的菜。
可我的女朋友却因为我不喜欢一个包，跟我在这吵架。
他就觉得挺窝火。
而这架没吵完，梁冰凝来了，只能暂时过去。
可此时此刻，听到张导的话.…..
他心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就像是张导说的那样….…
她......
根本就不是那个适合我的人?
而有些事情吧，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打开后，就关不上了。
不自觉的，他就开始拿巩辛亮跟杨蜜比较了起来....
同时也想起来了以前哥仨私下里聊的时候，大老王说过的一件事:
“我找媳妇就奔着大蜜那样找，找不到大蜜那种的，我宁愿单着……当然了，花姑娘玩玩还是可以的。“
后面那句话，他就当放屁。
可把大蜜单拎出来，和女友这么一比……
不比还好。
一比较起来……他陡然发现.....
我特么找的是个啥?
520.可惜了，同志
“希望艺创之家里面，能走出更多为天朝电影做出贡献的优秀人才。也希望越来越多的有志之士加入到咱们艺创之家，为天朝电影的繁荣做出贡献。”
“谢谢许导！”
“哗啦啦啦啦……”
会场的掌声中，许鑫站在杨蜜旁边，发表完了自己的祝福。
迎来了场下一阵阵掌声。
而台下这群和许鑫熟识的人里面，王斯聪搭着周杰仑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老许社恐啊！你看他脸都红了！哈哈哈哈……”
朗朗和周杰仑也在乐，看着台上那颇有些双手无处安放的好友，那一口牙倍儿白。
另外一边呢，应邀而来的宋汶他们也在鼓掌。
不过看起来倒是心事重重。
而挨着他们坐的8男一女眼里则有些热切：
“老郭，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成为上台讲话的那个人呢？”
听到文木野的话，郭凡蔫吧坏的来了一句：
“你现在就能上。冲上台，抓着话筒给西影厂送个祝福，别人也不会怪你。”
“呸。”
文木野翻了个白眼：
“你这浓眉大眼的汉子好黑的心肝！”
作为许鑫邀请的青年才俊，这些研修生也是借了许鑫的光，出现在这个场合里。
近距离的看看这些大导演，以及好演员。
这会儿身处庆典之中，被那种气氛所感染，还真有几分心潮澎湃的意思。
虽然许导看起来有些紧张。
不过，在这种场合里，能上台、能发言，已经很厉害了啊。
没看那么多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身影，都只能在台下坐着么……
实际上文木野判断的也没错。
许鑫和杨蜜上台，就是厂里像外界释放出鼎力支持讯号的最佳舞台。
但整个艺创之家的成立来讲，目前，其实没他啥事。
艺创之家是吸收优秀的导演、编剧、演员，帮助他们更上一层楼的地方。
而和银都联合后，更是两边沟通合作的桥梁。
别的不提，按照田双河的构想，这里面到时候会成为一个人才数据库。
比如编剧团，演员团，如今是整体并入到艺创之家里面。
编制还在西影厂，但他们以后发展活动、编写剧本之类的，都要提交到艺创之家的数据库之中。
西影厂每年会拿出一千万的导演扶持资金，从里面选取三到四部电影作品。
编剧提供剧本，被选定，拿走一份钱。
导演看中剧本，提交申请，选定，开始筹备时，领一份钱。
然后剧组筹建完毕，在里面找演员，项目立项、投拍，资金的话直接找厂里寻求支持就可以了。
投资的钱和扶持资金不是一路的。
说白了，加入到这里面的导演倒还好，主要是那些编剧，不用在为温饱而奔波了。
众所周知，论起来编剧的地位，国内是相当相当低的。
一个投资可能一两千万的剧本，编剧拿到手里的费用可能还不足十万。
而西影厂就是要多给他们一份保障。
在若干年后，剧本积攒到一定数量，导演蓄势待发，演员重装云集。
那这个艺创之家就相当于西影厂自己的孵化池。
优秀的导演、演员、编剧将会在这里走向更高层次的殿堂。
很棒的想法。
至少在许鑫这里觉得是。
先招收一批成熟的演员、编剧、导演，每年吸引那些应届，或者是游离于几个圈子之外的优秀人才来到这里，回到电影最能彰显本质的大家庭。
艺创之家不是一个一两年就能见成效的地方。
可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只要它一直在良性运转，那么将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作品，登录荧幕，走向天朝。
而许鑫现在在艺创之家的职位呢，叫做--导演俱乐部会员。
导演俱乐部、演员俱乐部、编剧俱乐部、创作者俱乐部。
西影厂采用这种乍一看不那么正规的名字，定下来了艺创之家的氛围基调。
大家不用那么绷着，畅所欲言，没事就来俱乐部里坐坐。
而每年的正规活动，就是学习一下章程，建设一下精神风貌。
这属于国企的本职工作之一。
而其余的时间，里面的人有事情可以直接找艺创之家大办公室里的各个部门领导，找他们解决就行了。
许鑫只是会员，不在领导层。
但杨蜜那边几本书的版权，包括《步步惊心》、《三十三天》之类的书籍，都在今年完成了一次版权迁跃处理。
以后如果这些作品上市，那么出处都归到艺创之家中。
名气艺创之家和双唯共同获益。
而过两年差不多了，目前艺创之家三位最高负责人之一的齐雷，就会从财政大权的宝座上下来，交给许鑫。
名正，言顺。
而杨蜜、梁冰凝、甚至包括今天在下面没什么存在感的张驿这些人，都可以算作许鑫的“势力”之中。
作为大领导的他升迁，下面的人自然也要往上走。
梁冰凝下个目标就是高明退下来后的团长职位。
张驿目前的目标是厂里的一级演员。
和杨蜜一样。
因为只有内部评级上到了一级，俩人才能继续往下走。
干部，副团长、团长，这么一步一步跟着许鑫往前上。
甚至要算起来，文木野、郭凡他们要是有兴趣往这边走，也都算是许鑫这一系的。
因为大家都是通过他的关系坐在这。
而再说远一点，如果许鑫最后能做到集团负责人的位置，那么这群人哪怕电影电视剧上成就平平，可在各部门担当要职的他们也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了。
前提是西影厂蒸蒸日上，而不是急转直下。
在许鑫心里，田总他们终有一天要老去，但派系的传承会这么一步一步朝前走，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在普通人看来，许导似乎并没有担当什么重要职位。
可实际上在知情者眼里，今天作为年青一代导演、演员的代表，他和发表讲话的梁冰凝都已经被打上了西影厂的“嫡系”标签。
以后是正儿八经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至于那些香江方面的演员与领导……
只能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银都把业务转移回内地还需要时间。
适应内地，也需要时间。
而最后如何……那就得看谁的人比较争气了。
是许导冠绝天下呢？
还是香江过江龙虎踞龙盘？
不好说。
良性竞争嘛。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
庆典之后，便是欢宴。
欢宴之后，便是工作的尾声。
张一谋虽然谈不上是个很孤僻的人，但他的社交世界相对单纯。
上午为了女儿的前途着想，他带着张沫游走于这些老朋友身边。而中午吃完了饭，张沫直接提着两杯奶茶去找老朱了。
她是负责剪辑字幕的英文方面。
毕竟在哥伦比亚大学她主修建筑与文学，在中英互译方面，她的一些措词，可能要比其他翻译来的更诗意一些。
她一去忙，老头也没了继续社交的兴致。
刚好杨蜜那边也忙完了，俩人便直接回了皇家花园。
他挺想和两个小家伙待一会儿的。
而许鑫和齐雷则开始把昨天的工作收尾。
《好声音》下午正常录制，F3吃了饭就休息去了。
许鑫安排了一下自己这师兄师姐，安排了一下，他们和张沫一起走的。
去看看《山楂树》的剪辑，看完之后，再来找自己。
许鑫到时候会正式向他们发出邀约。
加入艺创之家的导演俱乐部。
艺创之家的人，需要加入西影厂，但俱乐部里的人不用。
规则相对松散，他们可以享受到西影厂当靠山的好处，但合作条件没那么苛刻。
乍一看，导演俱乐部相当松散，可实际上，在习惯了厂里提供的各种，从器材、题材到场地、设备、人员的便利后，想走也不容易。
至少，俱乐部里没什么强制性“只能拍西影厂的作品”之类的条款。
就算这些导演和哪个公司合作紧密，也不影响。
说白了，整个艺创之家的底层逻辑，玩的就是一个共赢。
在这个人人抱团，事事找圈子的时代，许鑫自问……田总这一个思路真的是高瞻远瞩。
广开方便之门，自有妙法登堂。
这魄力……一般人还真达不到。
安顿好了郭凡他们去和张沫走，许鑫跟着齐雷再次回到了办公室。
一根烟的功夫，宋汶他们便敲响了门。
“许导，齐总。”
“唔，欢迎各位，来来来，快坐。”
许鑫一脸热情。
仿佛昨天的电话宋汶没打过一样。
四个人礼貌点头，分别落座后，许鑫笑着问道：
“上午庆典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啊，那么多业内大腕而来了，而且了解到了艺创之家的各种福利，我们都很动心的。”
“哈哈，你们如果来到厂里，福利比他们要好。艺创之家的四大俱乐部说到底，是个结构松散的联盟。可作为内部人员，你们如果有编剧或者指导的能力，项目审批可以直接送到厂里，都不用过艺创之家那一环。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势会更大一些。”
说完，他笑着问道：
“电影节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呃……”
见许导如此开门见山，宋汶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拿了一份计划书给许导和齐总，二位请看看。”
他说话的时候，李子维就打开了公文包。
拿出来了两份文件。
齐雷和许鑫一人一份，拿过来一看……
“这是我们昨晚参考了大学生电影展的发展思路，以及目前国内电影节的一些弊端，同时还有关于员工培训章程，电影审核标准，评审团组建等等一系列，我们所有对电影节的考虑，与经验，都在这里面了。”
他说这话时，许鑫就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右下角的数字是47。
一份47页的计划书。
估计至少几万字。
宋汶的眼神里满是诚恳：
“许导，这是我们目前为止，能做出来的最全面，也是最详细的计划书。”
“唔……”
许鑫似乎听出来了什么，目光从计划书上挪开。
“宋总的意思是……”
“很抱歉，许导……齐总。”
他坐直了身子，满眼的愧疚：
“是我们太不识抬举了。但……斌子的家庭，也是我们这个小团体的一员。我们昨天商量了好久，虽然明白许导已经承诺我们，可能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到时候就可以恢复正常。但斌子家的孩子今年9月份就要上小学，我们实在是没办法让他长时间离开孩子。”
这下，许鑫明白了他的意思。
目光看着这份计划书，他想了想，说道：
“其实也没那么久，快的话，明年可能就会上线……”
“许导，是这样的。”
徐凯斌代替了宋汶选择了开口：
“其实我昨天也劝过大家，我说实在不行我就先回燕京照顾一下孩子，等正常了之后在回来帮大家……
但大家的意思是，我们是一个集体。
而许导昨天的话我们也能理解，毕竟任何一个公司，小团体都是不能被接受的事情。可我们大家还是决定不分开……
但我们也怕辜负了许导和齐总，以及西影厂的美意。所以，这份计划书，就是我们的歉意了。这里面有着我们这几届电影展的一切工作经验，并且那边我们还在让人准备，总结了一份由基层员工归纳出来的出现问题的解决方法。
大概也就这两天，我们会发到许导的邮箱。”
“这样啊……”
听到这话，许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无语他们的“愚笨”还是感动他们的团结。
说愚笨吧，一点都不假。
一条康庄大道放到你们面前，你们不走。
偏偏给拒绝了。
可能在这种利益面前，也不动心，只是继续以单纯的目标，四个人携手并进的追求着心里的梦想……
“唉。”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
礼物……很重。
也是厂里最需要的。
他领情。
但也必须给出回馈。
可不是说违反厂里的原则，开个绿灯之类的。
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大家没缘分，可却无碍大家成为朋友。
而作为朋友，他给出的承诺是：
“看来咱们是有缘无分……”
听到这话，四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愧疚。
毕竟这两天的时间，许导和西影厂也都可以说是礼贤下士了。
说他们是不识好歹也不过分。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祝福各位大展宏图，前程似锦了。不过，既然无法成为同志，也无碍我对各位的承诺。当初在电影展上，我承诺各位如果需要我出力帮忙的，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这个承诺现在依旧有效……”
说到这，许鑫顿了顿，好奇的问道：
“那各位有下一步的目标了么？”
“我们……想去西宁。”
“……？”
“？？？”
听到这话，别说许鑫了，连齐雷脸上都忍不住冒出了一阵疑惑。
“西宁？”
“对，西宁。我们在学校时的大学长，也就是我们几个相识的电影研修社的创始人，在学校的介绍下，我们搭上了线。听到了我们的困境后，在我们给许导说这个事情之前，也对我们发出过邀请。西宁虽然不是什么电影的土壤……但他们和西影厂其实也差不多，我的学长目前也在负责XN市的文旅方面，邀请我们过去看看。”
“哈哈，这么说咱们伙伴没做成，却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
许鑫忍不住乐了。
不是被气笑的，而是松了口气：
“呼……不过，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我心里不用对四位的何去何从而担忧了。”
“……”
“……”
“……”
“……”
光明磊落的话语，几乎可以说，让四人心中，在这一瞬间里产生了动摇。
这个男人的内心……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那些大侠一样……
好像在发光！
明明笑不见豪爽，可那股豪侠的义气，真的如同光芒一样，刺的人生不出半分的恶感……
恨不得去追随他的脚步。
可是……他们注定不是什么漂泊无依之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能和他合作……可能会抱憾终身吧？
带着这份遗憾，宋汶真心实意的说道：
“虽然我们的能力很弱小，但许导只要需要我们，我们也一定来帮忙！义不容辞！”
“嗯。彼此彼此！”
许鑫笑着站了起来。
伸出了手：
“礼物，我收下了，同时代表厂里表示，虽然没能和各位成为伙伴，我们非常遗憾。但同样，我们希望各位在今后的道路之中，前程似锦，一片光明。宋汶同志！李子维同志！李宁宁同志！徐凯斌同志！祝你们马到功成，加油！”
明明平常“同志”这个称呼听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遍。
可此时此刻，从许导嘴里说出来后，四个人站起来时，不知为何，都有种……很莫名的冲动。
他……
他喊我们同志诶。
虽然无法成为伙伴。
可这一声同志……
比什么都值了！
……
“唉。”
四个人来了总共不到20分钟。
留下了那份计划书后，便离开了。
接再来，他们要踏上前往西宁的旅途，而办公室里，在关上门后的许鑫却发出了一声带着几分惆怅的叹息。
“真的可惜了。”
“是啊。”
齐雷也忍不住点点头：
“虽然我觉得还是有些意气用事，但能在我这岁数，对于“团结”这个词有了一个新认识的情况，可不多见。”
说着，他低头看了下这份计划书：
“都是厚道人啊。把最珍贵的东西留下来了。”
“嗯……”
然后办公室里就没声音了。
俩人一人一份，开始看这些计划书。
不看还好，一看就知道……人家确实花心思了。
各方面从手续到前期组建各部门的职能，以及切入点等等，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可以说，有这份笔记，至少前期的筹备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这股沉默持续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许鑫看完了小半后，揉了揉眼睛，掏出了手机给张沫打了个电话：
“沫姐，你们看完了没？”
“唔，看完了。我正和朱导说字幕的事情呢。”
“那你让老郭他们过来吧。”
“好。”
电话挂断，齐雷也抬起了头。
丢给许鑫一支烟后，问道：
“你这些师兄弟感觉怎么样？”
“坦白地讲，都还不错。理论都挺扎实的，也挺勤快。要不是那种人，我也不可能拉过来。”
“那就先放到导演俱乐部里磨练磨练？”
“我也是这意思。”
许鑫点点头：
“艺创之家虽然成立了，但新生血液的事情还真没法着急。就像是这电影节也好，咱们的一些利惠策略也罢，都是需要时间的。我前面还和田总聊过，我说这两年可能声势平平，还是得靠作品来支撑。但一旦咱们在某一年不管从文艺角度还是票房角度，都得到了足够的支撑后，到时候就是名声大噪，许多人慕名而来就不是问题了。”
说到这，他叹息了一声……
“还是得把一切交给时间啊。”
齐雷点头：
“再等等吧。”
等啊等。
等了一会儿，文木野他们来了。
“来了？来来来，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厂主管发行的齐雷、齐总……”
以自身为桥梁，许鑫开始为几个师兄搭桥铺路。
而比起宋汶他们，文木野、郭凡这群人其实要好谈的多。
本身就是学生，目前什么建树都没有。
可你要说他们一点也不了解影视圈？那也不至于。
放到影视圈里，他们心里跟明镜一样。
自己这群人就是隐形人。
可此时此刻却能坐在西影厂发行公司老大的办公室里，这其中是占了谁的福气就不用说了。
恍惚间，几个人都有种错觉。
能拜在于老师门下。
还真的是太幸运了。
在其他人还在为了导师的论文，以及自己那未卜的前途发愁时，他们因为导师的关系，已经可以借着师弟的光，走出一条起点更高的路。
果然啊。
当初考研的时候，问的那些师兄师姐时，得到的告诫一点都没错。
考研时，学什么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你得能找到一位有能力的导师。
能找到这种导师，那你的研究生生涯，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啧。
学长学姐诚不欺我。
真真的~
521.星探
导演俱乐部喜提8男1女….…
好像带点歧义。
但事实就是大差不差。
和宋汶他们不同，这些许鑫的师哥师姐面对西影厂的手，并没有拒绝的资本。
并且，他们还挺开心的。
响应的很热烈，甚至还问了问齐雷，等他们毕业了之后能不能来到这边工作。
齐雷给出了良性的回馈。
毕竟都是许导的“嫡系”。
面子肯定得给。
其实所谓的圈子就是如此，一开始，它给你的，绝对要比你回馈的多。
但随着时间的转移，这种情况就开始此消彼长。
最后达到一种平衡。
而文木野、郭凡他们这些人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价值。
但谁知道五年后、十年后如何呢?
所以把这看成一种投资交易也没错。
只不过，在这种投资方面，国营厂要比民企的回报更稳定。
民企，可能三年五年就急转直下，最后树倒猢狲散……
但国营厂却不用担心。
可能这些导演都走了，它依旧会存在。所以怎么样都不会赔就是了。晚上没和齐雷一起吃。
老头是今晚的飞机飞南京。
庆典举行完的西影厂依旧热闹，《好声音》录制结束后的观众依旧在厂区内的观众通道穿梭着。
许鑫和张沫一路往厂子外面走。
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说道:
“你为什么会劝我爸，让他加植入广告?“
她把憋了两天的话在这个节骨眼问了出来。
许鑫倒不意外。
甚至懒得想到底谁和她说的。
只是笑着说道:
“因为有用。”
“......?”
兴许是这个回答太过于敷衍和潦草，张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要是以前，她肯定是要刨根问底的。
但现在嘛.....
“好吧。”
简单的点点头，确定许鑫不会多说的她也就不多问了。
她相信他。
一路回到了家，杨蜜一桌晚饭已经收拾好了。
不过今晚吃饭没轮子他们。
就是自己家人一起吃的。
简简单单的一顿家宴之后，又喝了不到二两酒的老头带着闺女一起离开了，
《金陵》在筹备，他得抓紧带女儿多了解一番。
然后等这边《山楂树》成片出来，开始上字幕后，张沫到时候再过来。
许鑫也没送到机场，只是把老头送上车后，便关门，挥手作别。
而3号这天，也是一家人在西安待的最后一天。
4号中午到家之后，许鑫在家连口水都没喝上，就直接往公司走。
那边《舌尖》的团队还在等着他。
他大概能在燕京待十天左右，而这十天，是作为总导演的他审核分集故事内容的时候。
这段时间，《舌尖》积累了大批大批需要导演来判断决定的事情，都要他来亲自拍板才行。而这次的小会，是去央视开。
顺带报告一下《舌尖》的进度。
而杨蜜那边其实公司里也有一堆事情等着她，不过她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先往大兴跑。
大兴礼贤，当看到女主人的时候，许久不见的仔仔和妞妞便发出了如同哭泣一般的呜咽声，围着杨蜜寸步不离，走到哪跟到哪，生怕女主人在玩个消失，不要
自己了。
杨蜜也挺想两个小家伙的，对着它们就是一顿撸。
并且还仔细观察了一下。
还行，谦儿哥这伙食肯定没的说。
仔仔和妞妞无论是毛色，还是体格子，都比送走之前要好。
果然，德牧确实得溜才行。
今天马场里面于慊不在。
德芸社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演出一场接一场。
她也就没多留，带着两条狗直接上了车。
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双唯。
老板回来，公司员工自然打起来了十二分精神。
然后就瞧见两条狗保镖开道，带着个大墨镜的蜜姐走路跟一阵风似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不到两分钟，公司的各部门高管拿着手里的文件都走了进去。
不仅仅是许鑫那边积压了一些工作，她这边也是如此。
能电话处理的就电话处理，但有一些手续需要老板签字才能归档，趁着蜜姐回来，赶紧把事情都办了。
于是，杨蜜的大办公室里人满为患。
沙发，会客椅，甚至茶座上都坐满了人。
而看着这么多人，杨蜜来了句:
“婷婷，定个涮肉的包间，今天可能会迟一些，时间可以稍微晚点。”
先把中午吃什么定好后，其他人一个一个来。
俗话说三军未至，粮草先行。
大家默认的，财务的事情最多，先说。
于是，杨蜜就看到了一大堆票据，摆在了自己面前。
虽然多，但她并不马虎，一张票一张票的看。
时不时的会对这些票据上的金钱提出一些疑问，财务都很好的解答了下来。
直到……她看到了一张娜扎签名的还款条。
十万元整。“这钱.....?”杨蜜有些纳闷。
财务看了一眼老板手中的还款条，赶紧说道:
“这是您吩咐的那个叫娜扎的女孩在27号那天送来的。
“….…她还钱了?“杨蜜一脸疑惑。财务点点头:
“对，来的时候，是送的现金过来的。一捆，十万，现在还在公司的大保险柜里放着。说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先还一部分。
......?”
五月份的时候，燕京大学生电影节那天晚上，杨蜜记得自己亲口对她说过，要还钱也是用片酬来还。
哥哥不是也告诉她了么?只接受片酬还款。
这姑娘……怎么还是弄了十万块过来?
想了想，她问道:
“她这段时间要钱了没?“
“没有。”财务摇头:
“自从上次您拿来了八十万的欠条之后，就没在要过。
......
杨蜜想了想，扭头对孙婷说道:
“婷婷，去给她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这钱是怎么回事。”
“好的，姐。”
孙婷应了一声，扭头走出了门。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直接拨通了娜扎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的很快，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喂，婷婷姐，您好。我是娜扎~“
“嗯，你好….…你在运动?”孙婷有些疑惑。
“啊，不是，我……我在赶场……”
娜扎一边喘，一边努力的平复着呼吸:
“今天上午的一个剪彩活动刚结束，我还有呼……一个服装展示的呼……活动……这会儿有点迟了，我在
跑……“
“唔……”
孙婷看了下时间。10点50。“
马上11点了。想了想，她说道:
“那你中午大概几点结束?“
“这个快，一共是4套衣服，大概……12点多一点吧。婷婷姐，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您说……我听着呢。”
“暂时没事，这样吧，你中午结束了之后跟我联系一下，蜜姐找你。”
“啊?”
孙婷的耳朵里，这姑娘的动静都带上颤音了。
显得很慌乱:
“蜜……蜜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先忙活动吧，中午联系我。”
“呃……好……好的。”
“嗯，先忙吧，我挂了。
孙婷挂断了电话，又回到了杨蜜的办公室。
“姐，她那边在赶活动场，急匆匆的。我说让她中午忙完了联系我。”
“好。”
杨蜜应了一声:
“我先处理这边的事情，一会儿你提醒我。“
“好的。”
......
处理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堆积在一起的事情，杨蜜有需要的就会提，没什么问题的就直接签字归档。
可这一忙碌，还是到了吃饭时间。
不过没人说什么“先点菜吧”的话语。
这边事情这么多，老板肯定是想一口气处理完的。
而12点半左右的时候，孙婷手机震动了一声。
她低头一看，娜扎发来的:
“婷婷姐，您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稍等。”
这边财务、人事、商务的事情都结束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到了培训这一块。
她是负责人之一，但最近几个月她也没在公司，所以也得和杨蜜一起听一下最近的状况。
而这一听，又是半个多钟头。
1点出头的时候，所有事情终于处理完了。
杨蜜这才摸了摸肚子，快速起身:
“婷婷，快走!饿死啦!位置订完了没?“
“订完了。”
孙婷点点头，程虎帮她拎着包，仨人一起走了出去。
离开燕京这几个月，杨蜜其他的倒没什么，唯独就想两种吃食。
一种是涮肉，一种是史家胡同那边早餐铺子的糖油饼。
今天肯定吃不上早餐了，明天去看房子装修进度的时候可以吃。
但涮肉今天一定得狠狠的怼上那么一顿。
而孙婷一边走，一边说道:
“姐，下午曾姐约了沈滕他们，是2点半……要不改一下时间?“改吧，改成3点。我今天想好好吃一顿!““要问许哥么?“
“才不管他，让他吃央视的食堂去吧!今天他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也是一堆事……“
杨蜜的步伐很快，一路就直奔电梯。
实在是想的厉害。太想吃那一口了。
而孙婷则赶紧一边跟着，一边给曾佳发信息告诉她会面推迟的事情。
发完，仨人也进了电梯。
孙婷这才想起来娜扎的事情，赶紧说道:
“姐，那我联系下娜扎?”
“哦对……还有她呢。打电话吧，问问那钱到底怎么回事。”
“好的。”
孙婷直接在电梯里拨通了娜扎的电话。
不过那边在打电话，没打通。
这时，电
梯也来到了地库。
坐上了车，杨蜜便靠在商务车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一上午处理了那么多事情，她也头大。
而等出了地库后，孙婷才再次拨通了娜扎的电话。
这次打通了。
不过接电话的娜扎情绪似乎不怎么高:
“喂，婷婷姐……”“嗯，你忙完了?”“是的，忙完了。”
“好，蜜姐要我问你，那十万块是怎么回事。“
“呃……那个……“
娜扎那边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那是卖房子的钱。“
杨蜜耳朵一动，睁开了略显疲惫的眼眸。
表达了对这件事的关注。
而孙婷作为她的左膀右臂，不管是许哥说那钱只接受片酬，还是欠条的事情，她都知道。
见姐睁眼了，她便理解了意思，直接问道:
“许哥不是说这钱只接受片酬还款么?你这十万块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杨蜜的眼睛又闭上了。
“蜜……蜜姐生气了吗?”
娜扎的声音有些忐忑。
孙婷没回答，只是继续问道:
“这钱是怎么回事?“
“是妈妈坚持要给的……我爸爸现在还在等器官，医院说大概还要三四个月。然后……家里的房子有人要，就给卖了。卖了三十三万，我和妈妈说了，我说我以后会成为演员，用片酬还许导和蜜姐钱。但妈妈不同意，说现在既然有了些钱……一定要先还一些..….虽然不多，但这是态度问题。”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们还留下钱了的，婷婷姐。
听到这话，孙婷又看了一眼杨蜜。
见蜜姐依旧是闭目养神，却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想了想便继续问道:
“那你们现在不是没房子了?“
“呃……老家还有一座平房……够用了……”
听到这话，见蜜姐还不吭声，孙婷便继续说道:
“你们那么急着卖房子做什么?蜜姐和许哥又不催你们。而且费用不是也够了么?住院费也不花什么钱……“
......
娜扎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
“妈妈要照顾爸爸，我们在医院旁边租了个小房子，平常也要花销………然后我的学费也得准备……没事的，婷婷姐，我们家在老家还有房子的。您不用担心……“
“问问她吃饭没。”终于，杨蜜开口了。
不过依旧没睁眼，只是问完这话后叹了口气!
“唉……把地址发给她，让她来吃饭。“
孙婷无声无息的点头:
“蜜姐让你来吃饭，我把地址发你，你吃饭了没?
......
娜扎看着自己面前这碗炒饼……
赶紧说道:“没有。”
“那你过来吧。”“好的。”“嗯，挂了。”
电话挂断，娜扎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炒饼，对着小吃铺子的老板娘举起了手:
“您好，老板，我打包。
她参加的商场服装展示活动是在CBD这边，这边的饭好贵。
一份炒饼要十五。
可不能浪费。
拎回去热一热，晚上还能吃呢。
很快，老板娘拿着塑料袋过来，娜扎自己把炒饼包起来后，又套了一个塑料袋，把炒饼裹的严严实实后，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
这家炒饼还别说……味道挺香的。
她快
步走了出去，看着婷婷姐发来的地址。东来顺?
远么?
不远，地铁刚好三四站地就能到。
这段时间把燕京的路都摸的差不多了的她快步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跑去。
时间刚好赶上了一班地铁。
中午，车厢稍微有些拥挤。
娜扎刚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就听见旁边有人发出了“嗤嗤”的嗅闻动静。
下意识的扭了下头……一对情侣。
那男孩一边闻，一边对旁边的女朋友嘟囔道:
“谁吃炒饼了?不知道地铁里不让吃东西么……”
......
娜扎默默的扭过了头。
确实，这家炒饼挺香的.....
......
“姐，娜扎到了。”
“嗯，接她过来吧……没事，肉我给你留着。”
热气腾腾的包厢内，杨蜜一边说，一边用筷字一抄，那一盘手切羊肉就被夹走了大半盘。
孙婷哭笑不得。
不敢说杨蜜，只能跟程虎开了个玩笑:
“虎哥，肉给我留一些。”
程虎也无语了。
看了一眼那就剩下三分之一的手切羊肉，嘟囔了一一句:“东来顺的肉什么时候上的这么慢了?”“是咱们太饿了。”
杨蜜一边说，一边往嘴里丢了个糖蒜。
要么说她是吃家呢。连皮都没吐。
咯吱咯吱的进嘴后，肉也变粉了。
这是最嫩的时候。
羊肉下水汆一下就熟，可不能让它发白。
发白就老了。
就粉嘟嘟的时候，一筷子捞起来，多蘸芝麻酱……哎呀这一口
“呼…….”
仰面朝天，她满眼的幸福感。
嘿，绝了!
正吃着呢，娜扎和孙婷一起走了进来。
“唔，来啦，快坐快坐......”
杨蜜笑眯眯的招了下手，示意娜扎落座。
虽然有些不礼貌。
毕竟你喊别人过来的，可你却提前吃上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娜扎要是进门听到一句“都等你好久了“的话，那她这顿饭更吃不利索了。
所以，这样刚刚好。
毕竟小铜锅已经给她支上了。
可她刚落座，杨蜜忽然动了动鼻子……
看着娜扎一脸疑惑“你吃完饭过来的?“
“呃….…没。”
“那我怎么闻到一股炒饼味道呢?……你要是吃完，吃饱了，那别装假呀，别弄个消化不良。”
她说道:
“到底吃了没?”
“没吃的，蜜姐……“
被杨蜜那双眼睛看着，她升不起来撒谎的兴致，赶紧摇头说道:
“本来点了一份炒饼，接到了婷婷姐电话……丢了怪可惜的，我打包过来的。”
“这样啊….….”
杨蜜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姑娘。
炒饼油大。油小不好吃。
这姑娘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说明身材管理的还不错，肯定是下功夫了。
于是也不多问，说道:
“那赶紧吃吧。边吃边聊~”
“谢谢姐。”“嗯。”
三个人的饭局变成了四个人。
很快，服务员又端进来了两盘手切。
东来顺
出名的就是刀工。
所以，她吃涮肉基本不点什么羊肉卷牛肉卷。
就手切，一份接一份的上。最近在忙什么?“
端着麻酱碗吃肉的功夫，她问道。娜扎下意识的放下了筷子....“边吃边聊。”
听到这话，娜扎又把筷子拿了起来，恭敬的说道:
“在打工……给人家串场。”
“……串场?酒吧那种?”
杨蜜有些愣了。“不不不，不是的。”
娜扎赶紧摇头:
“是服装，给人去店里当服装模特，然后还接走秀的活...…”
听到这话，杨蜜别的反应没有，只是问了一句:
“那你不是起来的很早?”
她知道娜扎说的那种服装模特的活。
燕京有几个大服装批发市场，开门都很早。
基本上6点就开门了，然后一群外地或者各个精品店的店主都去那边拿衣服。
为了揽生意，批发市场的老板都会找模特小妹，穿着自己家的衣服在店门口招人。
给钱给的不少，就是很辛苦。
早上6点人家开店，她们基本五点半就要化好妆到店里，每个人分款式、版型。
然后轮流在店门口招人。
别问杨蜜为什么知道。
她高中的时候为了积累面对观众的经验，也干过这活。
不过干了几天，嫌老是有一些大老爷们揩油，就不干了。
而听到这话后，娜扎下意识的点点头:
“还行......睡得早就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给钱给的多……““一场多少?““我能拿三百。”“唔。”
杨蜜观察了一下这姑娘，点点头:
“你值这个价。”不带任何歧义。
小姑娘确实漂亮，这点没的说的。接着，她一边涮肉一边问道:“一天就一场?”
“对，两场来不及。然后从市场里出来，就去接其他的活，比如谁公司开业，需要礼仪小姐，或者车模之类的……都接。”
......
听到这话，杨蜜就知道小姑娘确实很辛苦。，
这倒让她对这丫头的印象变得更好了一些。
于是，她指着桌子上的手切羊肉:
“吃饭吧，多吃点，下午不是还有工作呢么?“
“有的……谢谢蜜姐。”“嗯。”
杨蜜应了一声，没在提那十万块钱的事情。
没必要。
如果再提，那等于抹杀了这姑娘的努力。
就这样吧，挺好的。
而娜扎在低头吃饭后，大概过了几秒钟，忽然说道:
“蜜姐，我能问一些……关于影视圈的事情吗?“
“问呗，怎么了?”
“就……前两天，一个自称是星探的人，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想约我见面……我给拒绝了。但他这两天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星探?”
杨蜜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你的录取资料被泄露了吧?”
“….…啊?”
看着娜扎那疑惑的目光，杨蜜摆摆手:
“没事，不用搭理。每年都有星探通过各个渠道，来找各个大学里的大一新生，骗你们签个长约，然后在把你们的合约转卖给一些娱乐公司赚取利润。常有的事情，等你开学就知道了，星探都堵北影的门呢。不用搭理，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娜扎先是点头，可又有些
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那会不会得罪他……他说他是唐人的星探…..”<
“.…..….”
杨蜜嘴角一抽。
不过嘛，哪怕事关唐人，她也没往深处想。
因为星探这一行，对小萌新们的说辞其实都差不多，一拿名片，不是华义就是唐人，再不就是什么欢瑞、荣信达之类的………
太正常了。
不然怎么显得自己“高端”呢。所以太常见了。于是继续摇头:
“没事，不用搭理就得了。你现在出道，什么都不会，以后干嘛?给人当花瓶?更何况这种扯出来大公司的名头，说自己是什么公司的正规星探……这是对新人来讲最有用的骗术了。专门糊弄你们的，不用搭理。”
“……好的，我知道了。”
“嗯，踏踏实实的学，当个好演员，有颜值有演技，以后不愁没钱赚，放心就是了。“!
她笑着把一份鼓励送到了娜扎心坎里。
522.不要恋爱（1/3）
“这钱呢，我不算你还的。就放在公司吧，你那边要是有什么忽然需要用钱的地方，就过来拿。不过这事情不要让你妈妈知道，你自己知道就行。说是片酬还款，那就用片酬来还。好好做个演员，踏踏实实的学习，磨练自己的演技，比什么都强，明白么？”
“……明白了。”
这是杨蜜对这十万块钱的最终结论。
不给娜扎反驳的那种。
一顿饭吃完，杨蜜下午还要和沈滕见面，所以也不多呆。
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结账走人。
娜扎自然是跟着一起走，一路下了楼，来到了车旁边后，杨蜜上车后来了一句：
“上车，去哪我送你。”
“啊，不用。”
娜扎赶紧摇头：
“我自己坐地铁就行，蜜姐您下午不是还有事情么，我就不耽误您了。”
“这样啊……”
杨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姑娘，扭头对孙婷说道：
“我去年淘汰下来的那些衣服，晚上你给她送过去。”
说完，又看向了娜扎：
“基本上都是一些品牌方合作的，还有几套高订礼服。都是穿过一次就放起来了。你别嫌弃，先拿过去。我穿黑色比较多，你比我更白，黑色经典色系的衣服都很适合你。以后不管去哪，穿好的也能给你充下场面。”
“谢谢蜜姐。”
娜扎感激的说道。
“没事，不嫌弃就好。这个暑假，好好努力，如果可以，尽可能的往剧组那边跑一跑……”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扭头看向了孙婷：
“你这几个月和她多联系联系，带带她吧。省的她跟个没头苍蝇一样自己一头扎进这边，在被骗的稀里哗啦的。”
“好的。”
孙婷点头表示明白。
“嗯，那我们走啦……娜扎。”
“蜜姐您说。”
“保护好自己，知道么？这圈子，是个名利场。有些人呢，不管是星探也好，还是你认识了什么这个导演，那个制片人也罢。总有些人喜欢给你提供一个看似一步登天的渠道，但这些渠道后面，往往就是堕落的深渊。好姑娘到了那里面，也容易被侵染成别人再也不认识的模样。所以……”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时时刻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很重要，更别提……你是见过一些市面的，也应该明白，在真正的决策者手里，合作伙伴与筹码的区别。这一段时间，多跟你婷婷姐联系一下，别误入歧途，不然……”
说到这，她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变得意味深长：
“我怕你还我的钱脏。”
说完，她轻笑了一声：
“好啦，就说这么多，你快去忙吧，我也走了。”
于是，在娜扎的礼貌鞠躬中，商务车车门关闭，缓缓驶离了车位。
而一直等车子走远，娜扎才从兜里掏出了口罩戴在了脸上。
眼里全是感激的模样。
她虽然很年轻……但不是什么愣头青。
在美空也好，或者跟着许导出入过那些场合也罢，都让她积攒了足够多的阅历。
这话要是放到一个普通女孩这，可能会有一些逆反心理。
你也就是红，你才能对我说教……
但娜扎不敢。
蜜姐和许哥是爸爸的救命恩人不提，今天蜜姐这一番话，她知道……
每一个字都不会错。
因为筹码与合作伙伴的区别，她真的很清楚很清楚。
别的不提，于証的待遇和许哥的待遇就可以看出来了。
想到这，她默默把蜜姐的话记在了心里，看了下时间后快步离开了。
商务车内。
吃饱喝足的小少妇躺在椅子上假寐。
但嘴里却没闲着：
“先拿她试试手吧，学着怎么做一个好的经纪人。”
“……啊？”
孙婷一愣。
“我没想做经纪人呀，姐。”
“你还没想结婚呢！今年都多大了？”
杨蜜嗤笑了一声：
“我可是听说，那男孩几次都说让你去见见他父母，怎么的？你拒绝什么？”
“……”
孙婷嘴角一抽……
“娇娇和您说的？……我非把她嘴缝上不可！”
“行啦，和她有啥关系？你俩这都处了两年了吧？有谱没？”
“……”
听到这话，孙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有谱肯定是有谱，但他老催我……我不想结婚那么早。结婚，生孩子，几年的时间就没了……”
“干嘛？怕我不要你呀。”
杨蜜哭笑不得：
“我也没打算让你当一辈子助理……不然干嘛让你负责助理培训这一块？可公司吸收的艺人是有限的，等你这些徒弟成型了，你的事业规划就得重新定制。所以我想了想，觉得经纪人最适合你。这小姑娘有个最大的优点，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听话。”
“对，她很听话。所以你多带带她。”
“那您的意思是……想把她招到公司里？”
“那到不至于。她才大一，明显没谱的事情，我那么急做什么？咱们找的是演员，不是给别人当保姆。可你说现在曾姐这边在负责公司的经纪人方面工作，你们太熟，我让你到她那，你不见得能走出自己的路子。所以，给你找个听话的小姑娘。你呢，先感受感受，要是觉得喜欢这方面，那就赶紧结婚，接着为这方面做铺垫。如果不喜欢经纪人的工作，那我看在给你规划。总不能助理做一辈子呀，是不是？”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听的孙婷鼻子都有些酸……
“我要不跟您身边，找其他人指不定还得磨合多少年呢……”
“总能磨合出来。先试试呗，你这么多年手里也有自己的一套人脉关系网，自己试着经营一下，明白了么？”
“……好的，我知道了。”
孙婷用力的点点头。
……
和沈滕见面之前，杨蜜还特地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洗了个澡。
不然一股羊膻味见人肯定不合适。
三点，曾佳带着沈滕和《开心麻花》的两个创始人余凯、张辰一起走了进来。
这里面的关系是这样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沈滕是余凯、张辰的员工。
而今天之所以沈滕会在，也是因为是他作为曾佳与余凯、张辰俩人的中间人，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
和曾佳的道理差不多。
三百万收购了《开心麻花》百分之45的股份之后，其他的事情一直是曾佳来负责，杨蜜就没操心过。
但这会儿暂时脱离了《一代宗师》的剧组，她作为老板，高低都得和《开心麻花》的团队见上一面，聊一聊。
不过能聊的内容却是很有限。
双方所有的合作都在投资的时候谈好了，比如开心麻花里的演员演戏扶持合约，或者是双唯这边的新人下放到舞台剧里的合作合约等等。
今天来更像是两边熟识一下，热络热络关系。
聊了能有一个钟头，四点出头的时候，沈滕他们便礼貌告辞了。
而等人走了之后，已经忙碌了一天的杨蜜也准备离开。
《开心麻花》的事情具体还是曾佳负责，她不怎么操心。甚至剧场盈利还是亏损都无所谓，只要等新人过来，他们能接收去磨练就可以了。
四点多，累了一天的她一身疲惫的回到了大湖公馆。
一看饭盆回来了，俩孩子立刻就往妈妈身上拱。
又蹭了妈妈一身狗毛。
杨蜜也懒得管了，往床上一躺，这俩孩子爱咋咋地吧。
她现在就想休息一会儿。
而孙婷那边则在衣帽间里开始收拾衣服。
杨蜜每年都要淘汰下来好多衣服。
尤其是礼服，各种活动的礼服都是一次性的，又死贵死贵的。
刚开始不管是孙婷还是张娇、琪琪都挺开心的，毕竟一套礼服就是大几万的价格。
可后来她们也发现了……是真穿不上。
啥场合穿？
正式场合。
可问题是谁天天有那么多正式场合？更何况有的衣服造型虽然不说太夸张，可普通人也是真的穿不出去。
你见谁大街上穿个露背装？
所以明知道很贵，但发现实在没地方穿后，包括孙婷在内，其实也都该处理的给处理了，卖给了二手礼服回收的店铺。
价格通常是售价的三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他们收过来租给那些买不起高定，或者没啥名气的小明星，以及一些需要出席某种场合的人。
是一笔不错的外快。
毕竟蜜姐这高订少则三五万，贵则大几万，属于二手回收里的稀缺资源。
特别受那些虚荣心爆棚或者想靠一件好衣服，博得更多关注的女孩子欢迎。
根本不愁租。
杨蜜也无所谓，给出去的衣服就是给了，怎么处理是别人的事情。
不然家里的衣帽间也放不下。
而把衣服都打包好了之后，孙婷和杨蜜打了个招呼：
“姐，我收拾好了。您要看看么？”
“不看了，你直接走就行，我得睡一会儿。”
“好的。”
拖着箱子，孙婷一路离开了大湖公馆，接着拨通了娜扎的电话。
约定了见面地点，她和程虎直接往公司走。
到了公司后，孙婷又换回了自己的那辆小宝马，在晚高峰已经开始的车水马龙中一路往约定地点走。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距离史家胡同不远的餐馆。
也在协和附近。
孙婷到的时候都六点出头了。
而到了位置后，她发现……饭店确实不大，并且路边没车位停。
转悠了两圈都没车位后，她想了想，给娜扎拨通了电话号码。
“嘟嘟，喂，婷婷姐。”
“嗯，你出来一下。我在路边。”
“好的。”
很快，背着书包的娜扎走出了餐馆，看到了放下窗户的宝马后一路小跑了过来：
“婷婷姐。”
“嗯……今天就你自己？”
“呃……对。”
“饭店里面留下什么东西没？”
“没……”
“那上车吧，不在这吃了。”
孙婷摇了摇头。
娜扎有些错愕，心里觉得……可能是婷婷姐嫌这地方档次低。
但档次真的不低了呀，它能开在这片地方，别的不提，光房租就多少呢……
而且里面的装修也不差。
她咋可能请婷婷姐吃饭找个很一般的地方？
可婷婷姐既然说了，她就只能上车。
而坐上了车后，孙婷就轻车熟路的往这边一家名为粤海楼的菜馆走，就在许哥健身的那个香江马术俱乐部大楼下面。
那地方是许哥和蜜姐主要的“凑合”地。
没孩子之前，要是不想做饭的话，基本都会去那边凑合一顿。
当然了，许哥和蜜姐的凑合，和一般人的凑合标准也不太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那地方味道很不错。
而一边走，孙婷一边告诉了娜扎为什么自己要带她去那边吃饭：
“娜扎，以后你要是请人吃饭，得注意几个地方。第一就是你要宴请的客人是什么级别，重要与否，然后订与其身份匹配的饭店。当然了，关系如果特别好，就跟许哥、王总、杰仑哥他们那样就另说。”
“呃……”
娜扎愣了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好的，婷婷姐，我记住了。”
“嗯，第二点呢，就是交通是否便利。比如你和别人约晚上6点。但你下午还要忙事情，万一你忙完了事情，遇到了堵车该怎么办？迟到总是不好的，对不对？”
“……嗯。”
“所以，路线要提前确定好，时间也要尽可能的合理分配……当然了，也不排除以后你有属于自己的服务团队，你的助理、司机在得知了你的行程后会自动帮你规划路线。可在这个团队没培养成熟之前，你还是要多操心、考虑一些。思虑的越周全，礼数就越周到，就不会犯错。”
这下娜扎听出来了，婷婷姐在教自己一些经验。
她赶紧转换了心态，开始认真聆听。
“第三呢，就是要为对方考虑。就像是我今天已经出现了第一个不满意的地方，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我找不到停车位，本身我从公司开着我自己的车出来时，已经是高峰期了。而我堵了这一路，竟然还找不到停车位，你说我心里难受不？”
“……”
在娜扎那带着几分惊慌的眼神中，孙婷摇摇头：
“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教你一些东西，所以你也别担心我会生气……我就是在告诉你，生活无小事。如果对方是你的客人，那么你也一定要为客人考虑的很周全。你考虑的越周全，事情办的越得体。而这些得体就会化作一份良好的印象，留在对方心里。到时候会起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效果，明白了么？”
“明……明白了！对不起，婷婷姐，我会记住的！”
“嗯……你看。”
拐了一个路口，孙婷在拥挤的车辆之中，指向了远处那栋大楼：
“咱们吃饭的地方，就在那。那是香江马术俱乐部的大楼，上面有一所健身房。许哥和蜜姐都在那边健身，光会费就是一年十万……这两年听说又涨价了。而如果你是请客送礼，那么在吃饭之后，送上一张那边的会员卡，对方也会很受用。前提是你请客的人身材不是什么胖子，否则就是在骂人了。”
“呃……”
“那边有内部停车位，所以不会拥挤。这也是商务宴请的标准之一，从对方往你邀约地来的那一刻起，你们之间的友谊就已经开始了。停车、下车，是否能宾至如归，是否能加深印象……其实都藏在这些小细节之中，记住了么？”
毫无保留，她把自己这几年的经验如数家珍一般教导着这个年轻的女孩。
因为作为助理，其实她看的是比较清楚的。
那就是不管蜜姐和许哥在乎不在乎这个女孩，她都已经跟二位产生了关系。
许哥就算再有钱，也没为陌生人花费八十万的习惯。
能帮她，哪怕这里面有一些其他原因在，可这个女孩的幸运程度，已经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了。
所以，她足够幸运。
已经找到了一片合适的土壤。
而且……她其实也不知道这经纪人具体该怎么运作。
曾姐那一套她有点不适应，就很传统的那种经纪人，替艺人找资源，然后帮艺人赚钱，完美履行自己的职能……
这肯定是没啥毛病的。
但从心底，孙婷更喜欢花姐那一套。
就是对自家艺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们弱小，那就帮你成长。
他们长大，那就帮助他们更进一步。
她更喜欢这种经纪人。
而眼前这个听话的小姑娘就是个很合适的实验对象。
先一点点的教吧，毕竟自己也不可能跟个助理一样，天天跟在她身边。
而对于孙婷的教导，娜扎真的有些茅塞顿开的既视感。
同时心里升起了满满的感激。
人家……是真的在教自己一些很宝贵的东西，足够她安身立命的东西……
想到这，她用力的点点头：
“我记住了，婷婷姐，您放心，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拐进了内部停车场。
“这边的停车场其实就是收费停车场，会员免费，外来车辆收费。不过比较贵，但要是请客的话，这种几十块其实也不用在乎了……走吧，咱们今天吃粤菜。”
把车子停好，俩人下车后，直接往那装修一看就很商务风的粤海楼里走。
而经过了车里的事情，娜扎那种紧张的情绪多少算是放下了。
跟着孙婷一路进去，看着婷婷姐报了个名字后就被带领着往包厢走，那种气场娜扎心里满是羡慕。
进包厢，点菜。
孙婷想了想，又叫了一瓶红酒。
点完单，她才说道：
“照理来讲，我平常是不喝酒的。毕竟姐那边打个电话我就得到位。但今天姐也累了，应该不会出门，所以我也多少喝一些。你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怎么样？”
“今天从早上到下午跑了4个场，一共赚了一千一。”
“唔，也可以了。一个月也两三万呢~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趁着这两个月，多跑跑剧组，去当个花瓶，熟悉熟悉镜头感。虽然理解你想赚钱，缓解家里的压力，但什么能赚大钱，你心里得有个数。”
“明白了，那我明天和服装店的老板说一下，后天开始我就不做了。这两个月……多跑一跑燕京的剧组，您看可以么？”
“唔……”
孙婷想了想，说道：
“我晚上回去打几个电话问问吧，看有没有那种丫鬟、宫女，或者是路人之类的角色，介绍你去体验一下。”
“啊？”
娜扎神色一喜：
“谢谢婷婷姐！”
“……”
孙婷嘴角一抽……
看着她那喜笑颜开的模样，虽然能理解……毕竟这姑娘才满十八，岁数摆在这呢。
可在杨蜜身边待习惯了，见识过了太多太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还是开口说道：
“娜扎，我对你提个要求。”
娜扎脸上的笑容一僵。
接着就听孙婷说道：
“会微笑么？那种礼节性的微笑。”
“会，这样么？”
小姑凉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没错。”
孙婷点点头：
“以后除非是一些特定的场合，比如有人讲笑话，或者是气氛到这了。否则，事关自己，自己获利的事情，永远别暴露真正的情绪。把喜与怒都掩藏在这种微笑之中，别轻易暴露出来自己的任何情绪。”
说完，她有些感慨……
“我知道，这要求对你来讲可能很难，但一定要从现在开始就养成。因为言多必失，行多必露。当你把你的内心活动暴露过多时，就等于给了别人可趁之机。把所有情绪……隐藏下来，在学不会说话之前，尽可能的充当聆听者。但你还是要尽早开始练习……这种养气的功夫学成了，对你很有用。你见过哪个上位者天天把自己的心理活动暴露在别人面前的？”
又是一番教导。
让娜扎不自觉的开始回忆起和许导在一起时，看到的那些事情……
而她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婷婷姐是真的要教自己一些东西。
那……
她想了想，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一个问题：
“婷婷姐，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呗。”
“就……我9月份入学之后，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脱颖而出呢？”
“脱颖而出指的是？”
“就……算是正式入圈了吧。接戏，拍戏……赚钱！”
听到这话，孙婷笑了：
“这已经可以算作人生规划的范畴了，涵盖面太广，其实还真不太好回答。不过……”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娜扎，忽然来了一句：
“但就个人来讲，我能给你两条建议。第一条……”
孙婷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娜扎的认真聆听中，说道：
“不要恋爱。”
“……”
523.意已决（2/3）
不要……恋爱?
娜扎第一反应……蜜姐和许导不就是大学时期恋爱的么?
“你看，我说的话你转眼又忘了。把你眼神里的荒唐隐藏起来，就算你心里在想蜜姐和许哥是不是大学恋爱，也要把这种想法局限在内心，不要表达出来!“
听到这话的瞬间，娜扎赶紧眨了眨眼。
欲盖弥彰。
她……她咋能看穿人心呢。2而孙婷也没苛求太多。这种事情，得练。得经历。
经历的多了，自然就能练就一副心如止水的面具。
别的不提，第一次见许哥扛着蜜姐进屋，没多久她就听到了那些“哎呀你别撕”的话语，她也面红耳赤的。
可现在......呵呵。
别说扛了，就是某天蜜姐光着屁股从卧室里逃出来，她都习以为常了。
所以，她继续说道:
“之所以不让你恋爱呢……就是在拿蜜姐和许哥举例来告诉你，你要是找不到许哥那样的，那就一定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我这么说吧，许哥的成名道路，你清楚么?“
“知道，从奥运会开始!”
“在那之前呢?在学校里的事情，知道么?”“唔….…也知道一点。
“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就......“
可能是觉得说许导坏话有些不好，娜扎显得很犹豫。
不过还是说道:
“听说……许哥大一上半学期不怎么学习，天天开着法拉利上学之类的……“
“没错。”
孙婷点点头，继续如同引导一般问道:
“那你想过没?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被学校外的你们所知道?“
娜扎一愣....…
想了想，顺着孙婷的思路说道:
“是被人扒出来的……呃……噢!!”
她下意识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可马上身子一僵，赶紧轻咳了一声，努力的把脸上的表情归拢到了“平静”这个层面。
孙婷轻笑了一声。
还行，最起码知道努力了。于是说道:
“明白了吧?当你成名时，你的成名史，你的一切经历都会被放大。而如果你在大学恋爱过，遇人不淑也好，或者别有用心也罢，这些东西就会成为你的把柄。所以，和异性保持距离。更何况，女孩子的天然优势在这。就算你和所有男生保持暧昧关系，没准到后来，你的同学们有起来的，你天然也有一份优势。这是人脉的经营策略，懂了么?”
“懂了!真的懂了!”娜扎努力的平静说道。
只是语气里的恍然大悟还是暴露了心迹。
但孙婷这次却并没有苛求太多。
一点点的来嘛。
紧接着，她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别放弃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把有限的时间，利用起来，压榨自己的潜力。
“......?“
娜扎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疑惑。
就是那种强忍着故作平静，可眼神里还全是茫然的模样。
接着就听孙婷说道:
“知道蜜姐会功夫么?”“知道!很厉害!”
“嗯……那你知道蜜姐英文有多好么?”
“知道，我看过许哥……呃……许导获得金摄影机时候，她的获奖感言。尤其是引用罗曼罗兰那首诗的时候……全场的法国人都在鼓掌!人家还说那场的翻译不行，蜜姐说的是罗曼罗曼的诗原句的英文翻译，可那个翻译在翻译法语的时候，只是按照原意，却不是
罗曼罗曼书写的诗句。法国人觉得自己的翻译丢人了。”
“没错。可你要知道……和许哥在一起之前，蜜姐的英文也很一般，也不会功夫。她的功夫是在《神雕》剧组认识了于老爷子后，拜入其门下开始学习的。勤耕到每一天都没有落下的程度，而英文则是她课余时间开始对自己的提升。
所以，我向你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把你有限的时间，像蜜姐那样去努力。英文也好，形体管理、功夫、舞蹈也罢。利用这些特长来武装自己，每时每刻都去进步。乍一看不算什么，可真到你需要的时候……相信我，这些都是你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的制胜法宝。”
两句忠告，看似简单，只是寥寥数语，可却是孙婷这几年工作之中，把周围一切人，无论是蜜姐，许哥，还是那些共事过的演员，从闲谈之中了解、思考的一切经验总结。
话或许平凡，但道理是真知。
毫无虚假。
希望这个姑娘能懂吧。
孙婷这边暂且不提，杨蜜家也来了客人。
刘知诗是掐着饭点过来的。
刚进门就听见杨蜜的催促:
“咋才来啊，都饿死了。赶紧赶紧!”“堵车啦，我能怎么办?”
刘知诗有些不好意思，走进了家后，跟杨大林和杨春玲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瞧见了正扒着沙发晃晃悠悠站着的暖暖。
“哎呀，姑娘，你都能站起来啦~”
一脸惊讶的她笑着把暖暖抱了起来，对一旁的好友问道:
“什么时候会站的?“
“上个月。”“阳阳呢?”
“他还不会呢。“
一边说，杨蜜一边从儿子手里夺走了属于仔仔和妞妞的磨牙棒。
果不其然，下一秒，这孩子就咬在了空气上。
显然杨蜜对着俩孩子是了若指掌。
当着儿子那一脸茫然“我的吃的去哪了“的疑惑表情，杨蜜把磨牙棒丢给了仔仔:
“这两天他又开始长牙，看到硬东西就想咬。烦死个人啦-”
“许鑫呢?“
“今晚回不来，回公司加班了。我从公司回来的时候，他刚要往那边走。“
说起这个，杨蜜也是一脸疲惫:
“别说他了，我也累了。在公司处理了一整天的事情……““最近不走了?”
“嗯，在这边待几天，等下半个月，《武林外传》也要开了，我再去个十天半个月的，然后能好好歇一阵。到时候爬山去?“
“呸，臭流氓!”!
刘知诗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啐了一口。
杨蜜一脸会意的笑了笑。
等杨大林那边把菜陆陆续续都端上来之后，一家人开始吃饭。
当着老两口的面，刘知诗不提，杨蜜也不问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捡着《一代宗师》里一些很荒唐的事情在聊。
而吃完了饭，杨蜜就开始为了晚上这一顿做准备工作。
卧室里，刘知诗一脸古怪。
“你不下垂的?太离谱了吧?……我表姐因为要上班，也跟你这样，天天吸出来放到袋子里冻上，然后孩子要喝的时候热一热。她喂孩子时候我见过，软趴趴的都瘪了。你这怎么……太夸张了吧?”
“论运动的合理性。杨蜜耸耸肩:
“我才24，我可不愿意让我这身材对许鑫失去吸引力。所以这方面的锻炼就一直没落下来过。没办法，我这也算天赋异禀吧?比寻常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不跟你一样，你这都不用锻炼，想垂都垂不下来。”、4
......
没想到自己一阵惊叹最后都能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刘知诗皮笑肉不笑:
“我谢谢你啊。““哼哼~”
杨蜜得意的挺起了胸:“羡慕不?“
“实话，有一点，这形真的挺好看的。
“那赶紧找个对象，我和你说，我以前也没这样。自从和许鑫在一起之后，就跟二次发育了似的……“
“停!”
刘知诗的脸瞬间红了。你老公那牛德行我了解。
当年我就在你俩隔壁，所以您老人家快别跟我解释那么多了。
我怕上火起痘痘。
“嘿嘿~”
杨蜜笑嘻嘻的拔掉了仪器，
几分钟的功夫，一百毫升就满了。确实挺离谱的。
倒进袋子里，密封好，她交给了刘知诗:
“给，放冰箱里，别偷喝呀!“
听到这话，刘知诗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手里这袋……还带着体温呢。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鑫喝过?”
“喝过呀，初乳就给的他。你没看他这两年体格子都特别好么，别说什么风寒感冒了，连嗓子都没哑过。
嗓子要哑也是你哑吧?
当谁没听到你唱歌是咋的?
刘知诗心里吐槽了一句，赶紧走出了屋子。
很快，她又出去了第二趟。
两袋给孩子口粮预备好之后，杨蜜赶紧催促道:
“走走走，开始开始!”俩人书房里还有一个局。
红酒已经摆上了。
“真要喝呀?……我还开车呢。
“叫代驾，不行你就睡这。晚上给我和我老公暖个被窝再走。
“啊!!你闭嘴啊!!!”
......
杨蜜嬉笑着，和老爸老妈交代了一声，就带着刘知诗走进了书房开始放纵局。
说是放纵，实际上就是借着红酒聊聊天而已。
一瓶红酒，一碟子坚果。“来来来，走一个。高脚杯端起。
杨蜜一脸迫不及待:“我先打个样。”
然后就把杯子里那差不多一两的量给干了。
刘知诗一瞧她这牛饮的方式就懂了。
看来也是憋的够呛。赶紧交代了一声:
“慢点，就这一瓶，喝完可就没了。“
“....….喷。”
见她如此扫兴，杨蜜撇了撇嘴:
“等着，在等几个月，给孩子戒奶之后，我非拉你生死局不可!”
“行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呃......“
看着仰头喝酒的好友，杨蜜哭笑不得
“我都没打算提这一茬，怎么你自己提起来了?“
“提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呀。”刘知诗倒是一脸坦然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现在感觉好轻松……诶，你知道么?我自己都忘记我有多久，就是那种……连续躺在我床上，睡到自然醒，没人打电话来催我拍戏，或者是看剧本的日子了。前两天我爸还说呢，雪藏就雪藏吧，这几天在问律师，看怎么提前解约。恢复自由身后，我想干嘛就干嘛......
......
杨蜜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一闪即逝。
接着，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不想在唐人待了?“
“没待的意义了呀。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她开始扒开心果。
第一颗递给了杨蜜。
“我都想好了，解约之后，我先歇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买个相机，我就去旅行，环游全球!走到哪拍到哪!好好的丰富一下自己。充充电，然后回来到时候来投靠你，你要不要?”。
......
这下，杨蜜终于忍不住嘴角抽搐了。
我今天是买彩票了还是咋的?
不过她立刻就点点头:
“要啊，怎么能不要?到时候你放心，论妾室，你也是大房!我肯定一碗水端平，你一三五，许鑫二四六，周日咱们大被同眠…”
......
坦白的说，这话都不是人话了。
可刘知诗却有种……“啊，还得是你啊~的既视感。
似乎一点都不稀奇了。
于是，已经无力吐槽的她只是丢了一颗开心果到嘴里，略吱咯吱的声音中端起了酒杯。
这下，杨蜜也放缓了节奏，和她一起扒开心果，然后问了一嘴:
“那你这合约是怎么说的?“
“唔……律师的意思……其实不好弄。”
刘知诗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惆怅:
“其他的倒还好，我违约金又不高。难就难在还有一部片约没履行。到时候要是他们攥住了这个不和解，这官司是赢是输还真不好说。”
“唔...….”
杨蜜想了想，说道:
“那这事儿也好弄，我把《步步惊心》送过去不就得了。好弄，交给我。”
“......?“
听到这话，刘知诗没其他的反应，只是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她:
“喝多了?”“嘿嘿。”
杨蜜狭促一笑:“你说呢?“
“我说你脑子进水了!”
刘知诗嗤笑了一声:
“我都不想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了，你可算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这么坚决么?“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大家真的是理念不合。我都说了，我说蔡总，这剧本是抄袭。当然了，我没说你。我就告诉她我看过《步步惊心》，这剧本是抄袭的，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什么?“
“咋的?你是法官啊?你说抄袭就抄袭?满公司就你一个聪明人?……巴拉巴拉的，反正就睁着眼睛说胡话。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她死心了，公司的脸面都不要了呗?而且，她当着我的面还拿话点我呢，说什么……公司的星探开始找女艺人了，要求就是听话之类的……言下之意我不听话呗。切~”
端着酒杯，她满眼的不屑:
“爱咋咋地吧。反正我是不伺候了~“
显然，她意已决。
“叮~“
高脚杯碰撞，不过杨蜜没接这方面的话茬。
只是把一些心绪压到了心底。
在喝了一口酒后，她很轻松的说道:
“来我这正好，电视剧、电影资源都有。咱姐们弄事儿，到时候想干嘛就干嘛!刚好，我一直有个梦想，把你和刘一菲摆一起……嘿嘿嘿~”14
她一边说，一边做出了一个龙抓手的动作。看的刘知诗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你咋越来越变态了呢……等一会儿许鑫回来，我就把这话告诉他!我说许鑫，你老婆精神出轨了!“
“那他得流鼻血。哇~太刺激了~““哈哈哈哈……”
两个女孩，一瓶红酒，满嘴的下流段子。
就在这书房里开始
了许久都没有品尝过的放松时刻。
这一刻，没有孩子，没有爱人，就只有两个朋友，享受着这份开心的时光。
而不知不觉间，一瓶红酒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许鑫也踏着晚风回来了。
进门在一楼看着岳父岳母和两条狗在带着娃，他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杨蜜昵?”
“诗诗来了，俩人在上面聊天呢。“
杨大林刚说完，许鑫就瞧见通往楼上的小电梯下来了。
满面红光的杨蜜正站在里面。
“呀，你回来啦?“
看到她有些脸红，许鑫纳闷的来了句:
“你脸好红啊。”“唔，有吗?“
杨蜜摸了摸自己脸蛋，笑着说道:
“一起不?我和诗诗刚喝了一瓶，打算再拿一瓶呢。
“呃……别了，我还得工作呢。
许鑫指了指自己的公文包:
“里面好多资料要弄。
“那行呀，你去小书房弄，我俩占用你书房了。
“好。”
许鑫应了一声，走到了闺女和儿子身边，一人亲了一口后，刚打算上楼，就瞧见杨蜜拎着一把长厨刀，一瓶酒从放酒那一屋走了出来。
“……你要干啥啊?”
虽然没觉得她要做出点啥出格的事情，可大晚上的你拎着一把刀也够渗人的。
“开酒呀，我想试试网上看到的方法。就用这刀背……嘭的一下!“
杨蜜做出来了一个向上扬刀的动作。
“大哥!那叫香槟!!!不是红酒!!!”
许鑫人都傻了，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把这虎娘们手里的刀给拿走。
“人家那是里面产生气体，内外压力结合。你家红酒里面有汽啊?”
无语的拿着刀，他看着眼前这两颊绯红的可爱傻娘们，一脸无奈。
可谁知听到这话后，杨蜜却忽然点点头:
“明白了，那我用手刀。”
“....….停!”
眼瞧着她这越说越不靠诺，许鑫赶紧从她手上夺走了葡萄酒:
“我去给你们开。我书房里重要资料多，求求您二位高抬贵手!”
“哎呀没事，我俩能开!我一个手刀下去……“
“滚蛋，回屋等我去。““....….切-”
杨蜜嘟着嘴回到了电梯里，不过没走，而是等着许鑫从厨房出来，一起走了上去。
“我今天开心。”她低声说了一句:
“所以你别嫌弃我喝多呀，好不好?我可开心啦~”
“为什么?啥原因开心?“
“嘻嘻……诗诗要离开唐人啦~”
拢共就几步路的距离，书房门还没关。
所以她没多说，只是提示了一句后，就闭上了嘴。
一路来到了书房门口，她往后面一指:
“我点了个少爷来伺候咱们喝酒。”
“少爷是啥?”
刘知诗一边扭头，一边来了一句。
可刚走到门口的许鑫脸色却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杨蜜也愣了，看着刘知诗: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你知道?”瞎姐一脸纯良，
然后杨蜜就尴尬了…刚要开口，许鑫一躬身:
“二位贵宾好，我叫许鑫，喊我小许就行。”
“???“
刘知诗更懵了。
后知后觉
的，她才反应了过来..…
“鸭子啊?“
杨蜜下意识的摇头:
“鸭子陪睡，少爷不陪睡……”<1“你知道的还不少!”
许鑫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也懒得问她咋知道的。
反正他不信自家姐姐会出轨。
走进屋，冲刘知诗扬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拿起了空酒瓶旁边的海马刀，三加五除二的把酒给打开了。
顺带还把木塞递给了刘知诗。
“开酒小费二百。”
刘知诗嘴角一抽……
看了一眼这两口子，心说你俩来来戏了是吧?
于是点点头，配合着来了一句:
“我和你们杨总熟，她今天招待我。你问她要去-
“那不行，我和杨总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哎呀你可别皮了!去去去，别打扰我俩喝酒。
有些心虚的杨蜜赶紧把他给撵走了。“哼哼……你等晚上的。
许森留下了一句狠话，接着走了出去。
而杨索关上门后，刘知诗低声问了一句:
“你啥时候去找鸭子了?““那叫少爷!“杨蜜哭笑不得:
“在说，也不是我找的，焦焦，你见过没?““张娇?”
“不是，我同学，焦俊燕。前两天我俩聊天，就说起来这个事情了。她说和我同批的男同学里有人去当少爷了，据说要价还不低，一顿酒起步就是一千五……她跟我说的。“
“呃….…“
一时间刘知诗竟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是北舞的。
对北影还真不熟。不过听上去.....
你们北影玩的挺花啊。
但是，一提起这个，她忽然想起来个事情……
“诶，对了，你认识邱择么?”
一听这个名字，杨蜜愣了愣……
“好像依稀有印象，港台演员吧?“
“对。”
“怎么?喜欢人家?你这不行呀，你都有我了，还去想别人?你要背叛我出轨吗!“
“瞎说什么呢。“刘知诗哭笑不得;
“在这么下去，你都快成污妖王了啊，姐姐!“她无奈摇头:
“我听说，他和唐烟在一起了。”
“..…啊?”杨蜜满脸惊讶。唐烟恋爱了?
但随即八卦之火就开始燃烧了起来。
“咋回事咋回事?和我说说…….”
熟悉的八卦时间开始了。
524.BELLA CIAO（3/3）
简单来讲，就是刘知诗听李敏念说的，而李敏念是听陈楚何的经纪人说的，陈楚何的经纪人是亲眼看到的。
按照刘知诗的说法，李敏念跟她说的是唐烟和邱择感情进展相当相当快，在剧组里已经几乎是半公开的事情了。
其实唐烟对俩人来讲，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哪怕大家是始于仙剑三，可友谊说到底没延续下来。
唐烟和胡的关系很好。
而杨蜜因为那个短信，始终对胡敬而远之，所以自然而然的，仙剑剧组那些和胡調关系比较好的人，她的交情都很一般。
但关系再怎么一般，到底有一份羁绊在。
两个女人凑一起聊八卦，不自觉的好多事情都蹦了出来。
以至于聊到兴起，第二瓶也喝光了。
满打满算一人一瓶。
杨蜜其实还好，微醺，
但刘知诗这点酒量就已经走不动道了。
走不动道也没事，那就在这睡呗。
一间空房间的事情而已。
而等她安顿好诗诗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被不知何时忙完了的许鑫给哄睡着了。
杨蜜打了个酒嗝，满心欣慰的同时，又一脸遗憾:
“可惜了……还没走，不然就冲你这么体贴，高低咱俩都得天雷地火的勾搭一会儿。
“……你喝了酒这流氓德行能不能收敛收敛。“
许鑫一脸无奈。
“赶紧去洗澡，然后睡觉了。
“诶，我和你说个事情呀?”“不听，我真的累了，得睡觉。
许鑫往被窝里一拱，满脸不耐烦。
“关于唐烟的。”“噌!”
他转过了身，睁开了眼睛:
“说!”
“切，臭德行吧你。不说了，心情不好。“
杨蜜一扭头，直接拐进了卫生间。
来亲戚的第三天了，能洗澡了。
可她刚进卫生间，原本头发还处于半干状态，已经洗完澡了的许鑫又走了进来:
“女施主~嘿嘿嘿….”“……你咋那么八婆呢。”
知道他是来听八卦的杨蜜一脸嫌弃:
“唐烟谈恋爱了，和一个叫邱择的演员。“
“未婚先孕了?”
“……没有。”
“邱择始乱终弃了?”
也没有……话说你知道邱择是谁?”
“不知道啊。那这俩人反目成仇了?”
“大哥!人家才刚处，因戏生情，刚谈上，你胡说啥呢?“
杨蜜脸上全是无语。
可许鑫却愣了下神后，来了句:
“就这?就唐烟和这个演员恋爱了?……就没了?“
“没了呀，咋的?我还给你开个反三俗大会?
“切。”
许鑫撇着嘴掉头就走。啥玩意啊。
浪费感情。
“诶，我在和你说个事。
“不听。”
“关于诗诗的，以及为什么我今天这么高兴。”
“不是诗诗要离开唐人了么?你刚才说完了。“
“可不是我撺掇的……她和蔡总怎么吵架的你想不想听?”
本来说这话的时候，许鑫都走出卫生间了。
可她这话说完，许鑫屁颠屁颠的又走了进来。
顺手还把裤衩给脱了;“嘿嘿嘿………女施主~--““啧..
杨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狗男人，明
知道我用不了，眼气我呢是吧?
.....
总之吧，这一个晚上，许鑫八卦没少听，顺带杨蜜还吃了个鸡翅。然后两口子开开心心的一觉到天亮。
而接下来，他在燕京待了一周的时间。
主要都是在处理《舌尖》的事情。
频繁的开会，定拍摄内容，摘选文案团队，以及制定拍摄计划。
一个星期几乎是朝九晚九007，度过了非常繁忙的一周后，带着累吐了的疲惫感，他再次踏上了前往西安的飞机。
在人才中心庆典那两天，许鑫最终和朱怀亮定下来了最终的剪辑方案，而这几天，老朱把成片给剪辑完成了。
许鑫是过去审的。
11号当天上午，许鑫到厂里的时候，发现剪辑室内不仅仅有张沫、齐雷、田双河、孙新凯等等西影厂的各部门领导也都在。
显然都是为了《山楂树》来的，
而许鑫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家觉得怎么样?“
“还没看呢，这不等你一起呢么。“
齐雷笑着说出来的话，让许鑫一愣，随即赶紧摇摇头:
“这多不好意思啊……对不住各位领导，是我来晚了。“
“没关系。”
田双河手里捧着茶杯，往隔壁一指:
“既然都来了，那就去放映厅吧。“
说着，众人开始往剪辑师旁边的放映小厅里走。
而进屋之后，田双河一指沙发:
“小许，你坐那，咱俩聊聊。““嗯，好。”
于是，俩人坐到了最好的位置上面。
在等待朱怀亮开机放映的功夫，田双河递过来了一只好猫，对许鑫说道:6
“配乐团队已经找好了，一会儿你看看要是行，咱们抓点紧。”
“嗯，我知道。“
威尼斯电影节一般来讲是9月中旬开始举行，7月末报名截止，8月底公布入围名单，
所以理论上来讲，只要这次剪辑能够完成，配乐如果速度再快一些的话，那么完全是来得及送审的。
“要是来不及，不是还有金熊呢么。
听到许鑫的话，田双河笑着问道:
“有信心?“
“其实也就那样。
“那就试试看吧……虽然还是质量第一，但能赶上的话，那就努努力，毕竟上映前能获奖，比上映后获奖的力度要大得多。所以厂里这次联系了不少老先生，人多力量大嘛~“
许鑫点点头:“明白了。”
接着，投影仪开机，幕布落下。
朱怀亮把影片导入进电脑后，点击了播放。
因为没做开头，也没送审的原因，所以暂时还没有龙标以及前面的事情。
第一幕画面就是一个固定镜头，在镜头内，一群人提着行李排队等待上车。
而所有人一眼就锁定了在人群之中的刘一菲。
那些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刘一菲则与这群人保持了大概两个拳头的距离。
满眼的怯弱与不安“唔……不错。“
许鑫听到田双河的一声赞许，
他微微一笑。
别急，刘一菲的表演可不仅仅拘泥于这些。
往后看就知道了。
......
《山楂树之恋》剪辑出来的成片，是104分钟。
算上后期加的片头和片尾，总时长在110分钟左右，中规中矩。
而这104分钟一秒都不加速的看下来完后，当影片在那
繁花盛开的山楂树镜头中定格凝固后，田双河没吭声。
他不吭声，其他人也不吭声。
只是在脑子里回味着整部片子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
很独特的气质。特别干净。特别美好。
虽然最后的结局令人悲伤...
但仍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主要是这片子拍的太沉静了，整体的大格调看不出来一点点的焦急或者是起伏。
就像是一弯静静流淌的溪水。平和而舒缓。
可偏偏一切的故事走向都埋在这份沉静感中，让人在看到最后的悲剧时，升起来的感觉竟然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淡淡的惆怅。
是的，就是惆怅。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世界上本来也不应该有如此纯净的爱情。
它太干净了，所以以悲剧收场反倒是理所应当的那种荒唐，
“.……啧。”
寂静的放映厅内，田双河忽然砸吧砸吧嘴。
“感觉有点太平了。拍的很内敛，平静。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偏偏，刚才我在脑子里试图给这个故事加一些矛盾冲突，比如原著里那些事情。可怎么想都有些画蛇添足，好像它就在这种平静之中结束，也很好……“
“是的，这也是我要的感觉。
许鑫点点头:
“干干净净的，纪录一段岁月。毕竟谁的青春没留过遗憾?但遗憾同样也是一种美好。我不想弄的那么悲，去赚别人一圈眼泪……不值当，也划不来。所以整体的基调就是平静的走下去。把刻骨铭心都给包裹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说话，
因为田总的感觉，就是他们心里的感觉，
太干净了。这片子.….…
干净的刘一菲，干净的林范新。
干净的静秋与老三的爱情。
因为太干净，所以不容于世间?
是这意思吧?
而随着许鑫的话说完，齐雷在一旁来了句!
“虽然看了原著，以及故事发展到老三出现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故事最后还是个悲剧的收场。可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走完……让我有种想要个完美结局，可如果没有，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感觉……挺奇怪的。
同样一番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或许这就是这部电影的魅力吧。”
田双河应了一声，然后发出了一阵轻笑:
“哈~就这样也挺好……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要修改么?
“唔……“
许鑫想了想，说道:
“先以这一版为准吧，开始做配乐。这个配乐简单，我一开始的构想就是《BELLACIAO》这首歌的变奏。欢快的时候，就用正常的曲调。而忧郁的时候，可以用大提琴或者长笛……它的一切，是建立在那个年代特有的名词---革命友谊的基础上来演绎。这是我的配乐思路。而这片子有几处还需要增减，我和老朱这几天再研究研究，那边也同时开始呗。。1
“没问题，再联系演员们过来配音吧。
田双河一声令下:
“抓点紧，要是能赶上威尼斯，只要入围，就是胜利。这两年的威尼斯，咱们国家的电影入围的人除了老贾之外，其他人寥寥无几。老贾始终换汤不换药……是时候让小许给他们带来一些新的惊喜了，你们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其他人说的。
包括齐雷在内所有人都点点头。
是啊。
该让这部……节奏很奇怪，但观感却异常舒适的片子，让
那群老外看看天朝电影的新风貌了。
......
这首歌最早，是意大利的反FXS游击队民歌。
是用来表达了游击队员离开故乡去战斗的心情。
歌曲的原作者已经不可考，而这首歌因为南斯拉夫电影《桥》而闻名世界，但实际上《桥》这部电影里，用这首歌也是改编的。
这首歌很经典，被誉为南斯拉夫第二国歌。2
传唱度可以说是世界范围内的。
意大利语、葡萄牙语、德语、法语、俄语，以及天朝版本的《啊朋友再见》。
版本众多，但版权却是无主的。
许鑫之所以选择这首歌，一来是他特别喜欢这首歌的旋律。二来是这首歌很适合这部电影的气质。
最终，老三同样离开了心爱的姑娘。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而关于配乐的思路，他也和老头聊过。
在他的电脑里，他搜集了三个版本的《BELLACIAO》。
一个是意大利原版，一个是更加气势恢宏的俄语版。
以及一份中文版本，
“各位老师，我的心头好就是这部俄语版本，它更加恢弘。不过柔美程度不足。老三和静秋的离别分为几个阶段。
在大家在青龙村相遇后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前程，包括那段响应号召时，知青下乡的片段，我都要这种恢弘的感觉。
要那种干帆竞发，百舸争流的气势!然后在其他阶段，我把配乐的主题分为了三类，一种是忧郁，一种是轻快，而最后一种是如流水一般的宁静….…”
“全部围绕这首歌展开吽?”
“对，因为静秋有合唱表演的阶段嘛，这里可以用人声。但大多数时间，我希望只是通过音乐来表达这种感觉……
会议室内，不仅仅是西影厂的这些配乐大牛，包括朗朗、王斯聪、周杰仑、刀朗也都坐在这里。
《好声音》这两天是休息时间，而听到许鑫那边已经剪辑完了影片，开始配乐。
几个人本着给许鑫帮忙的心态过来的。
看完了104分钟的电影，就在他们还沉浸在那股……悲伤如流水，去留不可追的氛围之中时，许鑫已经开始聊起来了自己要的配乐的感觉。
整个会议室里时不时的响起不同版本的《BELLACIAO》，而比起其他人，周杰仑似乎有了什么灵感，偶尔还会用手对着桌子弹奏几个音符。
而刚才那个问题，就是周杰仑问的。
问完，他左右看了看，忽然对刀朗说道:
“刀朗老师，诶我们用大提琴、中提琴以及吉他组成的trio来，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有几个片段，平静要大于悲伤。所以在大提琴定下基调，中提琴配合弥补，而吉他则是冲散那种忧郁气氛的一抹平静。三重奏下来，感觉还不错-“
他的话不仅仅是对刀朗说的，还是对这里的其他老师说的。
虽然他不是专业电影配乐出身。
但论起来音乐的表达力，他不能说是牌睨天下的那“一绝顶”，
但也有着绝对的自信心。
能把好友想要的感觉找出来。
至于其他人怎么样……
那就比比看喽。1竞争、交流、沟通、融合。阿鑫的电影很棒。
他也想贡献出来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音乐的世界里，谁本事大，谁说话。而朗朗也不甘示弱:
“推进时间时，那种阳光明媚的……刘一菲走路的镜头下，配乐可以用钢琴。轻快如
同流水一泻千里那种哒哒哒~单音循环，显得轻快俏皮一些……一会儿回家可以试试，我感觉效果应该不错。”
听到这话，王斯聪左右看了看...
心里开始骂街。
特么早知道音乐课我就不翘课了。
话说我小学时候还学过竖笛来着….。
我会吹《泰坦尼克号》......
要不一会儿问问老许要不要试试我的竖笛?6
总之吧，不管怎么说，在导演已经传达清楚自己要的那种感觉之后，围绕着《BELLACIAO》这首歌而开始的电影配乐，已经进入了日程之中。
而为了方便轮子和朗朗“作弊”，许鑫还特意拷贝了一份《山楂树》到光盘里，回到了别墅里，俩人就开始弄了起来。
至于王斯聪......
嗯，买竖笛去了。
其实有固定旋律的电影配乐是比较好弄的。
基础旋律有了，接下来只需要按照不同的场景需求，通过乐器、节奏、音乐节选的变化，来演绎出导演要的那种效果就可以。
至少朗朗和周杰仑碰撞在一起，俩人是有火花的。
从晚上吃完饭回到家，一直到快12点时候大家休息，钢琴与钢强、钢琴与大提琴、钢琴与木吉他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讨论声也没停下来过。
可到底许鑫是没听下去王斯聪的《泰坦尼克号》。
大哥你先找准了调子再来吧。
听的我耳朵里要长痔疮了。
许鑫一下子就这么忙碌了起来。
这几天时间不是在弄配乐，就是在弄配乐，或者继续弄配乐。
并且花了两天时间，把最终的剪辑版本确定之后，西影厂就马不停蹄的去送审了。
这里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厂里的关系确实硬。
从送审，到拿到龙标，一共只花了4天的时间。
并且还是在无配乐的同时，某些片段音轨还没配音的情况下。
能量可见一斑。
而拿到了龙标之后，同一时间，影片的开头和片尾也都制作完成。
在老朱制作完片头片尾后，又把后面的英文工作全都交到了张沫手里。
已经熬夜加班了好几天在弄整个电影字幕的张沫，顶着俩黑眼圈，又开始了加班的旅途。
许鑫也没闲着。
刘一菲和林狗是12号到的西安。
到西安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录音室。
开始为影片配音。
整个电影的后期制作其实是一个相当繁琐的过程。
以剪辑成片落实为始，一直到全片结束而终。
同时，刘一菲的台词也带给了许鑫一轮新的惊喜。
她是真的把许鑫的话记在心里了。
或者说王治文的话。
这段时间每天都是拿着自己订阅的报刊杂志，以小时为时间段，来朗读这些内容。
朗读，录音，默听，改正。
所以，当她开口录台词的时候，一下子就带给了许鑫一种巨大的惊喜之感。
而与之相比…….林狗这普通话就有些太折磨人了。
虽然台词量不多，并且普通话也不能说不标准，可与刘一菲一比，差距还真挺大的。
于是，作为表哥，终于放弃了竖笛梦的王斯聪站了出来。
表示要给表弟上上课。
你台词就这德行，你好意思玩卡尔?
你好啥意思0/7/0?你睡得着觉?
不好意思，我睡不着。
我非代替姨妈治治你不可!
而就在许鑫这边在千呼万唤中，等到了《山楂树》的后期制作进入全新阶段的时候，杨蜜那边也收到了进组通知。
22号，横店。
《武林外传》剧组正式开拍。
她要进组了。
已经在家闲的抠脚的小少妇打了个哈欠。
行吧。
摸了半个月的鱼，也差不多了。
该干正事了。
于是，她在电话之中，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钱总，诶，您好，我是蜜蜜。”
举着电话，她笑眯眯的说道;
“《好声音》的盲选阶段预计在18号左右就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导师队内考核，杨颍的工作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您看咱们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说完，她聆听了一会儿，笑着点点头:
“行呀，那到时候我带她一起去湖南拜访您吧，您有时间吗?
“嗯，行.好的。那是您跟于编剧打电话，还是我打?
“嗯嗯，好，那就麻烦您了。19号，咱们不见不散。
“嗯，再见。”
电话挂断，她伸了个懒腰。
“咿呀~~~---~唔!“
活动着肩膀，她嘟囔道:
“在家懒了这么久，是该活动活动啦。
525.给过机会
18号，晚，9点半左右。
杨颍醉醺醺的来到了商务车前，拉开了车门就要上车。
这时，她听到自己的助理周鞠---橘子低声说道:
“姐，先别忙上车，许哥出来了。”
杨颍顿时打了个激灵，赶紧清醒了一些。
扭头一看，许鑫正在饭点门口，跟王斯聪互相点烟。
她赶紧咬了咬发木的舌头根，转身走了过去。
“许导，王总。”
王斯聪扭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没事吧?”
“呃……没事……就……有点晕。”
说着，她脚步还有些趔趄。
橘子赶紧搀扶了一下。
而王斯聪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杨颍......他招惹不起。
虽然要是能有个ONENIGHTSTAND的话，也不错。
毕竟这张脸在这摆着。
但考虑到一旦沾惹上了之后，可能就是无尽的麻烦，所以他始终对这女孩敬而远之。
而就在他后退半步的时候，许鑫却递上了一根烟:
“来一颗?”
他是知道杨颍抽烟的事情的。
杨蜜和他说过，同时他也看到过几次。
今天是好声音盲选结束，大家忙碌了一个月，心情好，所以都多喝了一些。
他也不例外。
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斤多点，脑子确实有些不太清醒了。
“许导--“
杨颍下意识的软绵绵的动静发了出来。
许鑫愣了愣……后知后觉的点点头:
“好吧。”
把烟收回，他说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上午就回燕京了。”
“嗯，好好努力。你的人气已经很高了，《好声音》聚拢的人气很容易转化成荧幕的粉丝受众。但如果只是花瓶，早晚有一天会被人们所厌烦。这部戏恰好是属于偶像剧，演技要求并没有多高，好好努力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听到许鑫的话，杨颍赶紧点头:“谢谢许导!我一定会加油的。”“嗯……橘子。”
看她那摇摇晃晃的模样，许鑫对橘子指了下商务车:
“带着你姐先上车休息吧。都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明天和婷婷那边交接好你们几点到，让她去接你们。先回去吧~“
说着，他又看向了杨颍:
“替我向师兄问好，今年忙，一直没得空见他。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大家好好喝一顿。”
“好的，许导。”
杨颍赶紧答应了下来。
接着才在橘子的搀扶下上了车。
不过没走。
而是车门开着，估计是想等后面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后，挨个打个招呼。
毕竟今天来吃饭的人挺多的。
《好声音》大半个导演组和评委团、乐队都来了。她提前走肯定不合适。
而这会儿许鑫和王斯聪守着垃圾桶抽烟，离车大概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
“噗..….”
王斯聪嘬了一口烟，看了一眼商务车里面那条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很白皙的腿，咕哝了一句:
“妈的，漂亮是真漂亮，可惜了。”
......
许鑫嘴角一抽.....
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咋了?憋坏了?”“废话。”
在西安这边一个来月的大少爷翻了个白眼
:
“我现在见到个女的眼睛都发蓝!明天我赶紧回魔都，先找俩妹妹旅旅游去。”
“.....啧。”许鑫一脸无奈:
“你找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不行么?”
“找啊，怎么不找?但你总得有机会让我碰吧?…….我特么在这天天和你们鬼混，一个喜欢弯弯甜妹儿，一个女朋友天天就知道买名牌。一个是个人形母暴龙……我还能有的好?“。
“也就是我喝多了。“许鑫嗤笑了一声:
“不然我掏出手机，有能耐你把你说我媳妇的话再当着手机的面说一次，你还回魔都?她能给你沉黄浦江里去。“
“啧.......
又狠狠的嘬了一大口烟。王斯聪左右看了看……
“不行，我今晚就走。你飞机在这呢?“!
“……大哥，这都9点了。”
“那也不行，憋的难受。你飞机给我用用，送我去魔都，回头我把我那俩妹儿介绍给你。
“孙子才和你尿一壶。”
许鑫翻了个白眼，对旁边站着的萌萌招了招手:
“一会儿送你王哥上机场，给他联系个去魔都的航线，送他走2
“好的。”
苏萌答应了下来，又问道:
“那许哥您……”
“我坐他们的车走。”“好的。”
苏萌赶紧去联系航线了，而王斯聪一根烟似乎没抽过瘾，又点了一颗后，才对许鑫继续说道:
“今年刘一菲的万达形象代言人合同就到期了，还签不签?”
“签。”
许鑫几乎没任何犹豫:
“《山楂树》的成片你也看到了，就冲她这表现，我觉得市场反馈一定不会差。早签早赚。”
“那你和大蜜要不要也算上，我们那孩子王的业务也得推广。”?!
“好。你还看上谁了，直接打包带走。
“嘿嘿。”
朋友间就这点好。
不需要啥商业谈判，我邀请你，你答应。
那就齐活。
王斯聪一边笑，一边往车上那条大白腿方向一指:“加个她?“
“我劝你保持你刚才后退半步的态度。”
许鑫直接摇头:
“别这会儿脑子一热，真做点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情。这人….…你把握不住。”
“不瞒你说，我现在看谁都脑子热。“
王斯聪就差把“我要找妹子“这五个字写脸上了。
不过其实这也就是玩笑话。
没有人比他和轮子更清楚杨颍是怎么上到这艘船上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刚才后退那半步，不给对方一点可趁之机。
不过话虽如此，他叼着烟又瞟了一眼车的方向，忽然感慨了一句:
“你说黄小明知不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句话。”“什么?”
“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啧......”
大少爷一脸的感慨。
......
“《好声音》盲选阶段正式结束啦，和大家一起聚下餐，不小心喝多了酒。嘿嘿~脸好红呀~”
这是18号这天晚上杨颍发的微博。
这条微博还附赠了一张聚会的合照，以及一张她单独坐在车里，昏暗的灯光下的自拍。
并不能算是泄密，因为只要不泄露比赛结果，导演组是允许这种当事人发表动态的微博的。
变
向的一种宣传嘛。
而这条微博发完，不到五分钟，她微博下面的回复就已经破了300、
在这个时间段，能有如此迅速的粉丝反应，对于她这个微博粉丝数即将突破80万的“网红“来讲，已经属于活跃的很了。
实际上，她的微博粉丝自从《好声音》第一季开始后，活跃量就一直在增长。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女主持人。
年轻，漂亮，还是杨蜜的好朋友。
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名人效应，这就导致她微博的粉丝异常活跃。
平均每一条微博的评论数都会破千。
甚至一些《好声音》现场的微博评论数能破万。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而如此活跃的粉丝，也自然而然的让她得到了很多广告商的青睐。
别的不提，约定在《好声音》结束后拍摄的广告杂志工作，已经拍到了三十份开外。
杨颍觉得自己的幸运已经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
说是上天宠爱自己也不过分。
男友不停的给她介绍电影资源，西影厂推她成为了银都在内地的“代言人”，蜜姐这次还要用她作为敲开湖南台合作的敲门砖。
仅仅两年的时间，她的银行卡存款已经突破了七位数。
并且，资源竟然到数之不尽，用之不觉的程度。?
她好像……天生就是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
虽然目前她在电影、电视剧方面还没有什么建树。
可成名的甜头，她已经品尝到了。甘之若饴。美妙不可言。
杨颍坚信自己是不同的。
甚至逐渐的她都忘记了她和蜜姐到底是怎么成为了大家眼中的“神仙闺蜜”。
公司里那么多女演员，不管是刘一菲、赵莉影，还是那助理上位的张娇……看看她们都在做什么吧。
如同老黄牛一般，一部电影一部电影的苦熬。
而自己呢?
当了《好声音》的主持人后，忽然就收获了大量的关注。
紧接着蜜姐就把自己推到了银都那边，大有让自己攫取港圈电影资源的意思。
电视剧方面，连刘一菲都不用，直接带着自己去湖南。
自己的待遇，和其他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蜜姐对她好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甚至，在私生活方面也是如此。
一切的一切，让杨颍觉得自己每天都活在天堂之中。
赚不完的钱，数之不尽的拥趸，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我才是蜜姐最在乎的人罢?
她时常会这么想。
可隐隐约约的又觉得有些不安。
甚至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太年轻。
如果能换个方式.....
坦白的说，人就是这样。每个人生阶段，都是不同的烦恼。
在脱离了温饱困难，不用住那廉价的筒子楼，用上了高档化妆品，转到了足够多的钱后，她现在最惶恐的反倒是自己当初用来交易的“代价”了。
这就导致她每次看到杨蜜，态度都殷勤的有些过分。
就像是现在这样。
发了微博，看着大家那些“baby你好美”、“牛奶皮肤baby杨“之类的夸赞，她在醉酒之后的思维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了一丝念头。
“橘子!橘子!”
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的走出了卧室。
一边喊着橘
子，一边闯进了对方的房间:
“橘子!……给蜜姐，还有孩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足够贵重吗?没有什么闪失吧?!“
“.....”
橘子不着痕迹的放下了电话，接着点点头:
“都准备好了。两个金元宝，上面刻着的是康熙的《百福图》，希望暖暖和阳阳福气多多。然后给蜜姐准备的是上次您去香江买的翡翠，姐您放心就是了。“
“呃……明天一定要记得拿呀……我怕我喝多了给忘记了……咦?你在打电话吗?给谁呀?“
“….…给我妈。”
“哦哦，那你打……嘿嘿，我睡觉去啦，头有点晕。
“您今天还没给小明哥回电话呢吧?“
“不回也无所谓啦。我头好晕……去睡觉了。”
“….….还是回一个吧，小明哥上次因为您喝醉了没跟他联系，还吵架了呢。您上次反复交代我一定要提醒您每天给小明哥打一个电话..…”
“啊?有吗?“
迷迷糊糊的杨颍挠了挠头:
“那我这就去。一定要记得呀，给蜜姐准备的礼物~““嗯，知道了姐，晚安。”
杨颍迷迷糊糊的离开了房间。
而橘子这才继续拿起了电话，低声说道:“喂、婷婷姐。”“嗯。”
孙婷应了一声，问道:“她又买什么礼物了?“
“给暖暖和阳阳用金子打了两个金元宝，还给蜜姐买了一块翡翠。那块翡翠花了六万多。金元宝用了不到二百六十克的黄金。<
“这样啊……行，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没?“
“没有了。”
“好，以后她在问你公司给了其他艺人什么资源之类的，你就这么说就行。她得到的资源肯定是最多的，然后没事撺掇撺掇她，让黄小明给她多介绍点资源。”
“好的，婷婷姐，我知道了。“嗯，好好休息吧。”“婷婷姐晚安。“嗯。”
电话挂断，橘子打了个哈欠。
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那块婷婷姐给自己的宝玑，发现时间已经十点出头后，赶紧跑去了卫生间。
赶紧洗澡，明天还得忙呢。
.....
“姐~”“来了呀。”
看着走进门的杨颍和橘子，杨蜜笑眯眯的说道。
“快进来吧，中午吃过饭，咱们下午就出发。先坐~“
她招呼着落座，而杨颍在点头之后，从橘子手里接过来了两个礼品袋:
“姐，这是给您，还有暖暖、阳阳的礼物。嘿嘿~”
“啲?什么啊?”杨蜜一脸好奇。
接过了袋子，杨蜜拿出来了一个木盒。
打开后，两个金灿灿的大概巴掌大小的金元宝映入眼帘。
而金元宝上面还有着一个个不同字体的“福”字。
“呀，《百福图》呀?”“嗯嗯!”
杨颍用力的点点头:
“对，希望暖暖和阳阳福气多多!俩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过生日啦，我怕到时候拍戏赶不回来，所以提前准备了礼物。”
“谢谢，有心啦。”
看得出来，杨蜜确实挺喜欢这俩礼物的。
金子倒还是次要的。
主要是这不同字体的“福”在上面刻着，看着就喜庆。
拿起来看了看后，她笑着说道:
“那我就收下啦。刚好周岁照，让俩孩子手里攥着它拍个照片，肯定可喜庆。”
“嗯嗯。”杨颍点点头:
“里面还有
一个盒子，是给您的，您不是也要生日了么?“
“还早着呢，九月份呢。”
杨蜜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了最后一个盒子。
打开后，一个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翡翠吊坠映入眼帘。
讲真，确实是晶莹剔透，一看那水头就知道不便宜。
而且看起来也很素，并不是雕刻成什么神仙佛陀的模样。
搭配上那条应该是白金的链子，看上去确实是珠光宝气，精致不凡。
“嗯、漂亮。”
杨蜜用肯定的语气点头，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
确实好看，这是做不得假的。
哪怕不打灯，都能感觉到里面那种水润的质感。3
“你呀，赚了钱自己留着就行，干嘛这么破费?我这也没法带这个，你看着俩小家伙……“
指着自己那俩娃:
“你看我现在身上有什么项链、耳环之类的么?都不敢戴。-戴，他们一扯，前两天出席活动，我戴了个珍珠耳环忘记取下来了，阳阳一把揪住好悬没给我疼死……”
杨蜜一边说，一边合上了盒子。
虽然话这么说，但好歹是人家的一份礼物心意，肯定得收着了。
可偏偏这时候杨颍来了一句:
“没事，等他们俩长大了就能戴了。姐您也适合戴翡翠，这块才九万多，等以后我赚更多的钱，给您买更好的。”
这话吧......
你说它有双重意义，也可以这么理解。
潜台词告诉杨蜜:想赚更多的钱。
可她要是不提价格，杨蜜肯定不会说什么。
想赚钱是好事。可偏偏......“九万多?“
杨蜜脸上满是惊讶。
紧接着便摇头:
“你呀，乱花钱。这才赚多少?就这么舍得，以后等你一年赚个一两千万，一两个亿，你不得给我搬座山回来?“
“嘿嘿~”
杨颍笑的甜美:
“那我就给您搬座金山银山~“
“你呀，贫嘴~”、
杨蜜哑然失笑，接着说道:
“行啦，先坐一会儿，中午吃顿饭咱们就走。剧本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直在请教演技老师，老师说我的表演算是合格了。“<
“嗯，演技方面你确实要下功夫才行，电视剧演好了，电影更得心应手。银都那边资源不少的，都“交换人质”了，你的资源会很多的。”
杨蜜还开了个玩笑。
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承诺了会继续给资源。
接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来到了中午的饭点。
两家人开始享用这顿午饭。
有说有笑的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几个大箱子就推了出来。
杨蜜这次陪她去完湖南，就直接横店进组了。
她现在出门都是拖家带口，一家人齐上阵。
没办法，确实很折腾，但却可以保证孩子和母亲不分开。
谁让暖暖和阳阳那个没用的爹在西安忙呢。
一家人，两台车，算上杨颍一共是三辆车停在了地库里。
有一台是专门放行李的，而另外一台则是坐人的。
大家分别上车，便开始出发朝着机场走。
车上，杨蜜看着外面的风景，对孙婷问道:
“过了今年吧，婷婷。筹备一下杨颍成立独立工作室，业务分割的事情。”
“......?”孙婷一愣。
“
姐，杨颍的合约还有三年呢。“
“我知道。”
杨蜜一边说，一边弯腰，从包里拿出来了那个装着翡翠项链的盒子。
俩元宝倒是放到家里了，可这翡翠盒子还是被她给装到了包里给带了出来。
盒子打开，她拿起来了这串吊坠项链。
此刻，车外打进来的阳光，照耀着翡翠项链，让它隐隐约约的散发着一圈朦胧的绿色光圈。
柔和，美丽。
而被这一层光芒所吸引，坐在儿童座椅里的暖暖和阳阳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伸着手，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向妈妈讨要。
于是，杨蜜直接把项链递了过去。
六万多的项链就这么开始被两个小家伙争抢。
“诶诶，你俩别抢………你说你，这么贵的东西万一被他俩拽断了怎么办?“人
坐后排的杨春玲有些不乐意了。
可听到这话后，杨蜜却笑了笑，压根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继续对孙婷说道:
“回头让橘子给她吹吹风，银都那边我也会帮她活跃一下。她作为双唯的艺人，在分身乏术的前提下，一定会错过几个好资源。比如这部《三十三天》，或者是其他一些资源。找个她错过的借口，然后等明年让她自己成立工作室。告诉她可以自营，但公司要占六成的股份。同样的道理，她在接取资源方面有更高的自由度。”
“好的，姐，我记住了。”
把蜜姐的决定记在了心里，孙婷也不去追问为什么要这样。
但她多少能想得通。
杨颍现在确实越来越火了。
而她要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方面，要是更取得了一些成绩，那么势必会挡住公司那些值得培养的艺人的路。
毕竟诗诗姐也要过来。
公司里还有个刘一菲。
包子和娇娇这些人也在虎视眈眈.....
她提前走出去，开始独立自主的经营，可以让出来一个位置。
挺好。
这时，车厢里又响起了杨春玲的话:
“阳阳，你别和姐姐抢，你在这样项链都断了……乖，给姥姥.哎呀，我们阳阳真乖~“
杨春玲好容易从外孙子手里哄骗出来那价值不菲的翡翠吊坠，拿到手里后，她赶紧还给了闺女:
“给，装好!败家孩子，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东西呢。
听到这话，杨蜜笑了笑，也不吭声。
只是把翡翠项链重新装到了盒子里后，直接递给了孙婷:
“婷婷，给橘子吧。这是我送她的礼物。毕竟六万多买来的呢~她白，带着也好看。”
“好的。”
孙婷接了过来。
然后她就听见了蜜姐的呢喃:
“明明给过你机会了….“
然后，便是一声叹息蔓延到了车厢之中:
“唉……”
阳光洒在了美丽近妖的女人眼眸上，与眼底的那一丝叹息交相辉映。
美不胜收。
526.“步步惊心”
“叮铃铃。”
看着来电人，许鑫冲着会议室里的众人点点头:“抱歉，各位，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他快速走出了会议室，直接往旁边一拐，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虽然译制片副主任这个职位是个清水衙门，但就像是他对宋汶说的那样。
这个职位，是按照国企的十三职级来走的，他这个副主任已经是属于综合管理非领导类的顶头了。
放到乡镇上，相当于一个副镇长。
要知道，许鑫今年才多大?并且他也不是考公出身，属于特招。
而在这个职位上，别的科员想提上来，至少要求是三年以上的科员工作经验。
下一步，他就是等厂里的那几个人退休，提到主任，然后裁撤，接着平调到其他部门去。
一步一步往上走。
此刻，许主任回到办公室后，这才接通了电话，笑道:
“喂，庞姐。”
“小许，你现在忙么?”
庞丽薇问道。
“唔，还行。没事，庞姐，你先说，我这边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
“呃……是这样的。”
庞丽薇那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今天财务要出剧组的各类一期工程结算单，拿去开票报税。然后……你让我留意的那些广告的合同留底与税票也都开出来了
......
说这话时，她其实还有些心虚。
就跟做贼一样。
可许鑫听到这话后，却立刻说道:
“这样啊……合同现在在哪?”
“在我手里。”
“….….嗯，庞姐，麻烦您给我传真过来怎么样?我看看这合同。
“就….…看看么?”
她似乎还想要问的详细一些。
可许鑫却打了个哈哈:
“哈哈，当然，就是看看。然后双唯这边有几个电影电视剧也都要报税，我们不是缺乏经验么，到时候您跟我们说一说流程，比如先报什么后报什么的……话说你们这税票开出来，打算什么时候去报?”
“….….不出意外的话，是月底。”
“这样啊……行，那到时候报上去后，您在和我说一下，我涨涨经验嘛。”
“….…行。那这个合同我一会儿给你传真过去。你给我个传真号，我现在就出发。”2
“好的。等庞姐你到传真机前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讯号。”
“好。”
电话挂断，许鑫转头就点开了传真机的免提。
“嘟~--”
确定自己的传真机表现正常，他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了出去。
这群配乐师的工作效率也很惊人。
主要是《BELLACIAO》这首歌的曲调是现成的，他们只需要用不同的乐器制作小样，模拟出来导演要的那种感觉就行。
而阵容也堪称顶级。
本来打算在《好声音》盲选结束后，趁着学员培训还没开始，休假一段日子的周杰仑也留在了西安，为的就是给好友把电影配乐把个关。
毕竟，能创作出来《不能说的秘密》这首大热OST的他，绝对不是什么没有配乐经验的初丁。
于是，整个一上午，会议室里时不时的就会响起各种乐器版本的《BELLACIAO》。
而整个会议进行了接近两个小时，许鑫选定了5个音乐小段，再一次把范围给缩小之后，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一个南京的座机号码，许鑫挥挥手再次表示
散会。
按掉了这个座机，把自己办公室的传真号发给了庞丽薇。
他刚走回办公室，那台传真机就响了起来。
“喂，庞姐。”
“嗯，小许，你给我个讯号。“
“好的。”
很快，电话之中传来了“嘟”的一声。
整个传真机开始工作了起来。
滋滋滋的动静之中，一张接一张的文稿被发了过来。
“诶，阿鑫，中午吃什么?“
周杰仑和朗朗走了进来。
可许鑫却摆摆手:
“先坐，我这边接完传真的。“
俩人也没多想，往沙发上一座，开始扣手机。
不得不提，智能机的面世，给了所有人更加丰富多彩的移动端的生活。
并且随着各种APP的丰富，好多人闲下来就开始刷手机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连朗朗和周杰仑都没有免俗。
而朗朗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后，就听着那传真机一张接一张的往外飞纸，他有些纳闷的对许鑫问道:
“啥玩意啊?这么久?饿了都~”
“工作文件。”
许鑫也没多说，继续一份一份的接。
一直到传真机提示补充纸张后，一厚摞商务广告合作的文件算是终于结束了。
他大概看了两眼，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哈。”
把文件放到了自己办公桌唯一一个带锁的抽屉里，锁好之后，给庞丽薇发了一条信息:
“收到，庞姐辛苦了。”
说完，他起身说道:
“走吧，吃饭去。”“弄完了?”“嗯。”-
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一顿饭结束，朗朗和周杰仑就回别墅去了。
还带着一个U盘。
里面是各种《BELLACIAO》的小样。
用来找灵感用的。
许鑫没走，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
没有午休，他只是靠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陷入了沉思。
合同已经发来，下一步，就是等税票。
有了税票，只要税票和这合同上的税款一致，并且留到税务局内部存档，就等同于手续已经办理完成。
新画面的广告已经变成了“合法收入“。
想抵赖，都抵赖不了的合法收入。
但这才是第一步，刚刚开始而已。
还有一个更大的难点，那就是……自己该找谁合作，来突破这层关系。
他的第一反应是找老汉。
毕竟老汉认识的人，吃得多见的多，这可是一份大功劳。
但这个想法，在考虑了几天后，就彻底给否决了。
这种事情......
他不想牵扯到家里。
况且，利益的背后代表的是风险。
要是找不对人，或者找到了一个本身也在这个局里的人，那自己到时候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也不能和老汉那边牵扯什么关系。
可不能小瞧别人的关系呀，尤其是这种阴影中的魑魅魍魉。
那么……该找谁呢?厂里?
厂里也不行。
能做这种事情的人，一定得是和影视圈的瓜葛越少越好。
要从田总那找......
说句难听的，他还没开始做，都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如山如海
的压力......
田总没道理感受不到。
而自己作为西影厂大家庭的一员，这么大的风浪，就算田总同意，其他人也未必会同意。
这属于是把整个影视圈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
不管厂里敢不敢做，许鑫自己就压根不能提。
提了，显得自己太冒失。
没了那份“年少老成”的稳重后，被打上了“年轻冒进经验浅薄手腕不成熟”的标签后，以后想做什么事情，可能大家的心里就会出现顾虑。
也不行。
想到这，他有些苦恼的点了一根烟。
烟气之中，他其实还设想过一个可能。
那就是让大老王和他家老汉说一声，给介绍一些关系。
但这样同样有可能，让老老王觉得自己在拿他儿子当枪使。
更何况……这件事的风险确实太大，他中午连老狼和轮子都不想提，生怕把俩人全都给卷进去。
大老王心里的血比自己还热呢。
万一冲动上头……真的没必要。
不行，得冷静一些.……
他狠狠的嘬了两口烟。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向了啊。
他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
目光在电话本里的L和Z字之间反复横跳。
张武的话……不是一个系统，不好手伸的太长。
刘宽......
魔都圈现在信奉的就是低调发展，更何况墨姐也在这个圈子里混。
要是走漏了风声，不仅仅牵连她，更连累自己。
啧......
想到这，他彻底的挪开了目光，手指往下一拨拉，字母“A”序列之中，许许多多“奥运会---XX“格式的号码映入眼帘。
好多人都说他是大内总管。
其实也没错。
甚至包括奥运会后期，随着大家愈发忙碌，不管是经费问题，找领导审批的手续问题这种的，也都是他在跑。
你要说直系的“大大大”领导联系方式，他没有。
人家也不会给。
和所有人包括老头在内，大家联系的方式，都是通过座机。
每一个电话，都是从座机打出来的。
真正有手机号码的人，整个奥运会导演组不超过三个。
老头有、张武有、第三个人是谁尚未可知，反正不包括许鑫。
但一些部门负责人的电话，他有。
只要找到合理的沟通方式，那么他觉得自己还是能联系到一些大领导的。
但这要绕很大一段路，而且能不能见面还不好说。
他发愁的地方就在这。
怎么办呢......
翻着电话号码里的各个联系人，他愁眉苦脸。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虽然他对这份善意始终保持着疑惑的态度……但如果是那位的话，行不行呢?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他又皱起了眉头。
别的不提......
也没个联系方式啊。
嗯?不对……好像还真有......
或者说，他没这个联系方式，但……刘叔是不是能给牵个线搭个桥?
要不......
去趟魔都，问一问，聊一聊?这....
安静的办公室之中，在那烟气飘散的风儿里，他的眼眸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
还真是……步步惊心呢。
......
魔都、唐人总部。“哒哒哒。”
蔡依侬的笔，敲击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份资料，在这张一寸照片上面画了一个圈:
“这个可以。这个小姑娘绝对可以，小江，和她接触过么?“
“有联系方式，打过两个电话，这小姑娘还挺警惕的，还不相信我是咱们公司的星探。”
她对面，一个岁数在三十多的微胖男人笑着摇摇头。
“我一直想约她见面，但她始终不松口，说她暂时对咱们还不了解，没什么兴趣。不过这理由是她最近才冒出来的，在第一次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问了很多。比如艺人合约，怎么安排出道等等。”
江林，唐人星探。
赵斌的徒弟之一。
在和刘知诗爆发完了争吵后，蔡依侬不仅仅是让公司里最值得信赖，眼光最毒辣的赵斌出山了。
同时还有唐人自己庞大的星探体系。
为的就是在全国范围内挖掘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他们有关系，拿到学生资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竟这玩意有不犯法。
别的不提，光是那些猎头公司手上，每个艺术院校的资料都一捆一捆的。
甚至一些大猎头公司都不用刻意去找，自然而然会有人送到他们手里来。毕竟如果自己学校能出个明星，那么对日后的生源而言，是一种绝佳的吸引力与招牌。
“她不是没兴趣，对吧?“
“是的，蔡总。她应该是不能确定我的真实身份。”
“那就加把劲，这小姑娘确实可以。”
蔡依侬再次看了一眼照片，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入学资料上面。
“古丽娜扎，北疆人?”
“是的。”
“难怪……好山好水出美人。”蔡依侬点点头:“去吧，多跟进。”“明白了。”
江林点点头，刚巧，林秘书走了进来，他也就不多待，起身告辞了。
蔡依侬目送他离开后，目光才落到自己秘书身上，问道:
“怎么了?”
“…….蔡总，于証那边和咱们取消合作了。
蔡依侬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可下一秒，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靠坐在了椅子上面，问道:
“其他人推荐了么?“
“都推荐上去了，但他们的回复是不符合洛晴川的人设。虽然遗憾，但已经打算把剧本交给其他公司来制作。”
“具体哪个公司，问清楚了么?“
“他们没说。”
”...…
蔡依侬脸上此时此刻有遗憾，有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等着看你笑话“的冷笑模样。
“行，取消就取消吧，让文学顾问们看看还有哪个书籍合适改编，价格要是不贵的话，抓点紧买下来。“
“明白了。”“嗯，你去吧。”林秘书迈步离开。
而蔡依侬则靠在椅子上，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在了手里的那份资料上面。
从平面角度几乎挑剔不出任何缺点的娜扎那张一寸照片上面，她亲笔画下的圈此时此刻分外显眼。
不知为何，蔡依侬微微点了点头，心头那一丝恼怒倒是减少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房门在此被敲响。
不过敲响的同时，门也直接被推开了。
在整个唐人公司，敢这么做的，不超过三个人。
蔡依侬一抬头，看到了来人后，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
“李导。”
没错，来
的人正是唐人公司的顶梁柱，也是一手把唐人带到今天的名导李国利。
“嗯。”
李国利点点头，环视一圈，问道:
“忙么?”
“不忙，快坐….….李导，《怪侠》的事情怎么样了?”
蔡依侬这次不在办公椅后面逗留了，而是直接来到了会客沙发这边。
亲自烧水，泡茶，招待李国利。
“在弄，估计还有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李国利靠在沙发上来了一句。
一边说，一边等着蔡依侬摆弄自己面前的这套茶具。
从剪辑到投资，在到影片的配音状况之类的都说完，茶水也烧开了。
泡茶，倒茶。
一杯清茶捧到手里。“李导，请。”“嗯。”
李国利应了一声，然后开门见山:
“小林那边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林导?”
蔡依侬反应了一下后试探性的问道。
“对。”
李国利点点头。
蔡依侬有些纳闷，试探性的问道:
“林导找您……有事?”
“嗯，关于《步步惊心》的事情。”
......
当听到李国利的话语后，蔡依侬眼神里满是愕然。
《步步惊心》......?她的第一反应:
“她和杨蜜有联系?”
这下轮到李国利无语了。
听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你们结仇了一样。于是问道:
“你和杨蜜有仇?”
“….….那倒没有。”
蔡依侬下意识的想说一句“就是那小姑娘不懂事“来着。
可这话……她一年前敢说。
但现在……整个圈子里敢这么说杨蜜的人，不多。
而李国利倒是点点头，眼里有些感慨:
“想不到啊……当年拍《仙剑三》的那个小姑娘……虽说之前就觉得她身上有着一股一般人没有的灵气儿。可这两年她这双金一拿，更是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地位一下子不可同日而语。啧啧..
......
蔡依侬没接这话茬。
其实她对杨蜜也没啥恶感。
只是天然不喜欢对方这种聪明人。
因为和聪明人打交道，公司总是占不到便宜。
占不到便宜，那就是亏。
和出门不捡钱就算赔的道理一样。
并且……她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坏心眼特别多，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明明除了《仙剑》之后就在无交际，可偏偏这感觉却总是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所以，她没在这方面过多纠结，而是问道:
“《步步惊心》是怎么回事?“
“小林和杨蜜的私交很好。
李国利说道:
“从《仙剑三》开始结缘到现在，俩人的私交一直都不错。然后杨蜜那边不是开了个《甄嬛传》么，当初咱们想要《步步惊心》的时候，也是小林那边去谈的。但杨蜜当时犹豫到底是《甄嬛传》还是《步步惊心》，后来郑小龙掺和了一脚，她开始运作《甄嬛传》后，小林这边听到了消息，就再次和她提起来了这个事情。”
说到这，他耸耸肩
“这不，小林就把《步步惊心》的故事给争取过来了。并且，《步步惊心》的剧本也已经改完了，小林看了看，觉得很符合心意，就在商量拍摄的事情。过来和你说一下。“
“这样啊……”
蔡依侬略微思索，问道:
“那林导提投资的事情了没?咱们可以投资的。“
“提了，不过杨蜜没同意。她爱人，那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家里好像也不缺钱，是吧?“
“许鑫啊?……那到是。”蔡依侬点点头:
“据说家里是做煤矿的……嘿，她的命是真好。”
......
这语气说奇怪也不奇怪，可也不普通。
弄的李国利脸上有些古怪:
“你们真的没过节?”
“没。”
“一孩子，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干嘛?“
李国利有些不解。
而这话别人可不敢对蔡依侬说，也就是他。偏偏蔡依侬还得点头答应:
“是，是………我就这么一说。不过……不让咱们投资，她只是想和林导合作?”
“对。”
李国利点点头:
“你也知道，小林的性子，是这几个人里最踏实的一个。我很看好她到时候接我的班。而这么多年，她都勤勤恳恳的跟在我身边，这好容易冲我提一次要求，我不好拒绝，所以就直接答应她了。”
是答应。
而不是来找蔡依侬商量。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蔡依侬又有些犹豫。
而李国利瞥了一眼她:“怎么?你不愿意?”“没有没有。哈哈~”
蔡依侬笑着摇了摇头:
“一部戏而已，怎么可能不愿意。李导都答应了，那我还能说什么?那就拍吧。”
于情，李国利是公司的倚仗。于理，人家是公司的股东。也是公司的“家底”。
为了一部戏让李导不开心?不可能的。
于是，李国利笑着点点头:
“嗯，那我就让她去筹备了。不过我也和她说好了，有角色需要的话，优先从公司里面找。到时候多带几个人过去，能让小林这么兴奋的故事，可不多见。回头我好好看看，兴许真的是个不错的剧本。到时候咱们就算不投资，也不会少赚。“
“嗯，行!”
蔡依侬直接答应了下来，痛快异常:
“没问题!”
527.说走就走
说起来，别说天娱了，这几年杨蜜也是第一次到湖南来。
没办法，她的起步点和别人不太一样。
前面几部电视剧是央字头的，然后一跃成了谋女郎后，拢共就拍了两部电视剧。一部《武林外传》，一部《丑娘》。
哦对，还一部仙三。
《丑娘》最后也被央视买去了，放到了8套。
别的演员都是带着自己的新剧，来湖南这边参加《大本营》来宣传，可她压根不需要。
电视剧拍完，她就拍电影去了。
电影……也用不着《大本营》宣传。
倒不是说《大本营》没发来过邀请，实际上还真发来过几次，想请她去当嘉宾。
但都被她以各种借口婉拒了。
真要说原因……她纯粹是受不了《大本营》的主持人而已。
何老师还行，圈子里的朋友都说他很厚道。
可杨蜜受不了别人装疯卖傻。
自从李香退出《大本营》后，谢那开始上位。
那种疯言疯语的主持人风格，杨蜜看着就脑袋疼。
一想到自己要面对这么一个玩意，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此时此刻跟着钱鹏程的秘书走在天娱公司内部，她看着沿路的那些海报，甚至是各个剪辑室里的画面，恍惚间忽然有种感觉
......
啊，原来这就是湖南台啊。这种感觉相当古怪。
一点都不激动，反倒觉得很麻烦。
一琢磨大家从这次的《宫锁心玉》开始，以后可能会经常合作……她就觉得麻烦。
因为她明白，一个杨颍喂不饱湖南台。
自己早晚有一天都得出现在他们的节目里。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尽量别提过分的要求，比如自己和哥哥一起参加这种。
她都觉得麻烦……哥哥更讨厌和装疯卖傻的人玩。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来到了钱鹏程的办公室前，秘书推开了门。
杨蜜带着后面的杨颍一起走了进去。
“哈哈，蜜蜜!”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笑着伸出手的钱鹏程。
俩人虽然没见过，可彼此都没有什么陌生感。
毕竟许鑫已经把关系给处理的明明白白了。
于是，亲昵、亲切的寒暄就此开始
少了一份生分，那气氛就要融洽许多
在秘书端过来了茶之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钱鹏程毫无顾忌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杨颍。
嗯，确实漂亮。
而且是更符合年轻人喜欢的那种漂亮。
难怪微博粉丝那么活跃。
打量完，他笑着说道:
“我之前就和许导说，我说听闻双唯旗下卧虎藏龙，许导还说我太夸张了。今天看到baby小姐，我愈发觉得我的话没错了。“
“......“
杨颍看了一眼杨蜜，见蜜姐没率先开口的意思，便赶紧微微鞠躬:
“谢谢钱总。”
显得很懂事。接着杨蜜才笑道
“钱总是太夸张了呀，不是我们卧虎藏龙，是和您合作，我肯定得把家里最好的一员大将给拿出来。
“哈哈哈-还是蜜蜜厚道。
钱鹏程显然对这话很受用，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杨颍身上打量了一番后，点点头:
“确实很适合。”
这话基本就等同于认同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
“剧本的导演也都选定了，李慧珠、黄俊文两位联合导演。预计的拍摄计划是下个月开始，这期间baby可以留在这边配合下服化道的事情….《好声音》不是完事了么?“
“对。”
杨蜜应了一声:
“baby她最忙的就是盲选阶段，其余时间段都是作为录播的广告主持人登台。盲选阶段的广告片段已经录完了，就剩下了舞台改造成战队赛、淘汰赛后的广告。最多也就再忙个一两天。所以最近都可以留在这边。
“那行，那这几天台里开始立项运作后，咱们这边的综艺节目看看哪边的档期合适，邀请baby来当嘉宾，开始先期预热，怎么样?”
见钱鹏程看向自己，杨颍赶紧点头:
“好的。”
这时，杨蜜的手机响起了震动声。
她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后，直接给挂断了。
而她旁边的杨颍，和坐她侧面的钱鹏程其实都看到了来电人。不过......
俩人谁也没认出来杨蜜这电话存的是什么。
LIN-DIR-YUFEN
全是英文。
英文不提俩人的水平，就单说这一排字母的大小，就让俩人没法仔细辨认了。
其实这也是杨蜜的小心思。
她的电话同样有两个。
婷婷那边是工作电话，不管大大小小的关系，只要留联系方式，肯定都是留孙婷那边的电话。而能知道她私人号码的人多与少暂且不提，基本上电话本里存的都是这种格式的英文。
这也算是她自己的警惕心吧。
首先英文不好辨认。
她为的就是应对这种场合。
LIN，就是林，而DIR是导演英文DIRECTOR的缩写，YUFEN则是钰芬。
同样的道理，她手机里，比如刘知诗，在她手机里存的是LSS。
或者许鑫，许鑫存的更简单。
AAAAAA
全是A，保证打开电话号码本，哥哥的电话就永远都是第一个。
这一层关系也分个亲疏远近，像这种带着DIR或者ACT(演员)缩写的，基本都是属于“私交还不错”的合作伙伴。
所以名字得写全。
但写全同样排列会很长，所以不容易被外人辨认。
为的就是应对跟现在这样的情况。
有人能看到谁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这一串英文是很容易迷惑住人的。
这样完全是为了避免一些尴尬，比如自己现在和钱鹏程在聊事情，钱鹏程代表的是天娱。而那边又有诸如浙江台、江苏台的人联络自己
如果真被对方察觉了，那难免心生芥蒂。
所以这种小细节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或者说句到家话她这手机就算被人知道了密码，过来翻电话本，看到这一排英文人名、数字符号之类的，都得迷糊一阵。
谨慎永远都无大错。
这不，钱鹏程虽然看到了，可看到那一排英文，他也不知道谁给杨蜜打的。
也就没多问。
而杨颍更是一头雾水。
那……写的啥玩意啊。
杨蜜也不多解释挂断了电话后，林钰芬也没继续打过来。
三个人继续坐办公室里聊。
聊《宫锁心玉》，聊湖南台的一些动向。
其实杨蜜听得出来，话里话外，湖南台还是想搭一搭《好声音》的线。
可惜…….杨蜜是真不能把《好声音》放到
这边来。
否则......
那冠军可就真成一块钱一条的短信，比谁钱多的闹剧了。
不过，她对于钱鹏程发来的一些综艺邀请，给出了积极的讯号。
还送上了一份双唯的艺人名单。
大有“需要啥，自助自选”的意思。
而钱鹏程看着张娇和赵莉影的照片，停留的时间最长。
显然这俩姑娘很能入他的眼。
弄的杨颍还有些紧张。
她这头一口肉还没吃到呢……怎么就把赵莉影和张娇给扯进来了。
但钱鹏程不会在意她的想法，杨蜜也不会。
俩人有着许鑫在中间做润滑剂，聊的内容是涉及到公司大层面的东西，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不过，钱鹏程也看出来了。
比起许导那份滴水不漏，杨蜜这人聪明归聪明，但聊天方式不适合走阴阳路。
可以隐晦，但得尽量讲明白才行。
那还行...
要都跟许导那样，明明是小狐狸模样可切开肚子一万个心眼这两口子也太吓人了些。
......
聊了一上午，中午又吃了一顿饭。
杨颍在天娱安排的酒店下榻后，杨蜜今天来湖南的任务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爸妈和孩子都在横店，她也不想在这边过夜。
所以中午吃完饭，她就和钱鹏程辞行了。
而去机场的路上，她对坐在车里的杨颍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曾姐会过来接手，包括合同的拟定这方面。预计是40集左右一集三万的价格你别嫌少。甚至后续你参演他们的电视剧，价格都不会太高，但你的收获点在其他地方。湖南台的体量注定是只有演员求他们，没有他们求演员的道理。所以，以后你在他们这的价格也不会太高。大头肯定是他们拿，这个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明白么?”
“我明白的。”
杨颍当然懂这个道理。
在湖南这边拿钱少没关系，只要名气上去了，其他剧的营收才最重要。
“嗯，下午你就等曾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好好努力，你名气起的很快，知道你想多赚钱，所以接下来我会帮你往更合理的事业线上规划。而钱总就是目前你最大的靠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会过线之类的，有我和许鑫在，咱们公司的人不会有任何这方面的问题。而接下来能走多高。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baby，路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
杨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眼里全都是对“功成名就”的渴望。
心潮澎湃之下，她忍不住问道:
“姐……有朝一日，我能走到您这一步么?“
“.….…哈~”
听到这话，杨蜜轻笑了一声，言有深意:
“当然可以，我这路又不是很难走。两部爆款电视剧，两个拿奖的电影不就成了?只是……不忘初心就好。”
杨颍赶紧点头:
“您放心!我永远对您马首是瞻!”
“.….….哈哈。”
杨蜜愣了下，笑眯眯的捏了下她的脸颊。
“真乖。”“嘿嘿~”
在杨颍那乖巧的笑声中，开着车的孙婷缓缓的踩踏商务车的脚踏板，停在了红绿灯路口。
看着前方读秒的红绿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baby姐哟。
说你蠢，你还真的不聪明。
姐是什么性子你到现在还没摸透?
她需要你的忠心么?
从来都不需要。
她对你说的话，让你不忘初心，就只有一个意思。
希望你踏踏实实的去提升自己，别忘了你进影视圈的最初动力而已。
哪怕是钱……你也要站着把钱挣了，就够了。你表什么忠心?真的是……唉。
等到时候不管是一菲姐、诗诗姐、或者是娇娇、包子她们的演技都开始碾压你的时候……那时候你怕是幡然醒悟都晚了呀。
啧。
接着，信号灯变绿，她再次踩下了油门。
......
“姐，那我上去了。”
“嗯，去吧。记得，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内分泌失调的话，让橘子把那两瓶从西安带来的水拿出来，喝几口。这边的菜辣，这几天吃清淡点，一点点的适应。
“谢谢蜜姐!”
“嗯，去吧。橘子，照顾好你姐。”
“知道了，蜜姐，您一路顺风。”
“嗯。”哗啦。车门关闭。
杨蜜和孙婷一边往机场里面走，她一边问道:
“翡翠给橘子了?”
“给了。然后还给了她一个珠宝收购商的电话。这翡翠是在香江的一个翡翠行市里买的，卖家珠宝商认识，橘子要是想卖，能给个很合适的价格。”
“那就行。让橘子攒点钱，明年年初，翰林乐府二期开始预售。我会拿出来十套内购房，价格就是成本价用来激励优秀员工，名额有她一个。”
“好的，我会和她说的。”
“嗯……你要不要?我给你弄套大的?“
“我就算了吧，把名额给其他人，我……等着实验一小那个盘行不行?”1
“哈哈，你呀。“
杨蜜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那个盘干啥?小学不仅仅是教育质量，还有圈子呢?等史家胡同装修好，我把其中一间挪给你就是了。“
说着，她又捏了捏孙婷的脸:
“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给别人都规划了，还能差的了你?和小军好好谈，那孩子看着本分。等孩子出生了，好好教育教育，再把燕京户口一落实，以后不也是清华北大的材料?”
虽然刚才在车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蜜姐捏杨颍的脸，孙婷还一阵无语来着。
可此时此刻，被姐同样捏住了自己的脸，感受着那手指的温热，她的脸忍不住也红了起来，血液开始躁动。
“谢谢姐!”她激动的说道。“嘿。”
杨蜜轻笑了一声。
“走了，阳阳今天还少一顿奶呢，赶紧回去了。”
“嗯嗯!”
孙婷快步的跟在了杨蜜身边。
果然......
跟着蜜姐简直太好了……为她死我都愿意!
她暗暗想到。
杨蜜并不知道自己的助理要为自己肝脑涂地。
她只是遵循了爸爸教导她的道理而已。
对外人，要好的明显。
而对自己人，要好的更明显。
人家跟着你，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光画饼，谁和你掏心窝子嘛。
你说是不是?
一边走，她一边拿出了手机。
林钰芬今天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都被她给挂断了。
场合不对，旁边还有外人，有些事情不能聊。
但这会儿没关系了。
把电话回过去后，很快，林钰芬那边接通了
电话:
“喂，蜜蜜!”
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了一股激动:
“李导已经帮我和公司说过了，这部戏我可以接!“
“是吗?那恭喜林导了呀。唔，那林导这边就做预算呗。”
“嗯!…….蜜蜜你打算投资多少?”
“嘻嘻，这是来套我的话啦?”
杨蜜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我是觉得呀，这千金难买美人笑。只要能让我家林大导演开心，那多少都行呀。
“哈哈哈哈，少来了你~”
虽然明知道杨蜜在开玩笑，可实打实的，林钰芬听到这话心里是真舒坦。
“那我看看吧，怎么样?”
“我说真的呢，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要做就做精品，走精良路线，所以我对这个剧本也没打算粗制滥造。
“….….啊?真的?“林钰芬那边一惊。
“当然是真的了，所以，我的林大导演，你就动动腿，迈迈步，去我公司里吧。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就尽可能的提要求就是了。只要合理，基本都没问题。咱们要做，就搞一部精品出来!“
“那……那行!那我这几天就过去。“
“嗯，行呀。那就这么说?“
“嗯嗯!我这就开始着手准备!”
“好~那我挂啦，我这边要登机了。
“行!”
电话挂断，杨蜜就听见孙婷低声说道:
“姐，你还没提诗诗姐的事情呢。”
“不急。”杨蜜笑了笑:
“在预算上我大开绿灯，让她满意之后，你觉得我提出一个女主角指定参演的要求，过分么?“
“呃......”
孙婷眼珠转了转:
“懂了……那她知道诗诗姐的事情么?”
“暂时不知道。听李敏念的意思，老蔡捂的还挺好……管教员工不力这种事情，其实也是老板的一种无能，她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所以，这个哑巴亏，她吃定了。”
说着，俩人也来到了商务舱的取票口。
孙婷便拿着俩人的身份证去办理登机手续去了。
前面有俩客人，孙婷就在后面排队。
等俩客人走了，她就上前了一步，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同时让开了身位，好让地勤能看到后面的杨蜜。
结果一扭头，就瞧见杨蜜正双手拿着手机……看起来像是在打游戏。
一片波澜不惊。宗师气度。
等回到横店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6点。
杨蜜这次没在横店租房子。
她只是包了会议中心的总统套房。
倒也不贵，一听说是杨蜜住，这家今年才新建成的酒店开出的价格相当公道。
四干，一晚。
这价格已经可以了，主要是她这拖家带口的，房间小了是真不方便。
再次来到横店，杨蜜觉得这座天朝电影史上最重要的小镇之一……变了，也没变。
说变了是因为整个城区弥漫的电影气氛似乎更浓厚了一些，随处可见的摄影器材租赁，或者XX服装道具公司。
比她之前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家。
可说没变吧……路还是那几条路。
而当她路过国贸大厦的时候，忽然对孙婷问道:
“李哥的烧烤店还开着呢没?”
“这……不太清楚。去看看?”
“….….先回酒店吧，看看谁来了，咱们在说。”
说话的功夫，车辆也路过了国贸大厦。
下意识的，杨蜜就看向了国贸大厦入口左手边。
原本的“国贸超市”还在，不过牌匾已经从“国贸”换成了“左右间”。
换名字了?
她免不得有些唏嘘。而且，台阶也换了。
原本的台阶，是那种老式的水泥台阶。
就是在那个位置.....
她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挂着“本店回收金银”牌子下面的台阶上。
那里，哥哥给她买了一碗小米粥，两个南马肉饼，发短信在调戏自己.....
自己是在酒店门口下车后，看到的他。
然后......“嘿嘿。”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马上就在孙婷不解的目光中，变得有些失落。
那超市的台阶都铺上瓷砖了.…
记得当年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哥哥在忙碌一天的晚风中，从酒店下来，买两根冰棍，就坐台阶上吃。
“物是人非呢……“她叹息了一声。接着拿起来了电话。“嘟嘟……喂，怎么了?”
许鑫的声音响起。
“忙吗，这会儿。”
“唔，不忙，怎么啦?”
“…….忽然可想你。我刚才路过国贸大厦，它门口的国贸超市变成左右间了。然后那个台阶也铺上了地砖……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呃………”
电话那头，愣了下神的许鑫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笑着说道:
“物是人非呗?”
“可不嘛。那家南马肉饼也关了，馄饨店也变成了饭店……这才几年呀……都变了。
“.…..…哈~“
许鑫轻笑了一声:
“那想回忆过去，怕是都没地方喽。就是不知道老冰棍的味道变了没，都好久没吃过了。“
“可惜你不在，一会儿我替你尝尝。“
“可别，万一味道也变了，你再成了林黛玉，伤春悲秋的……忙完了?”
“对呗，刚从湖南回来……你什么时候忙完呀?没来之前还好，这一到这，忽然好多回忆就开始在心里翻腾……我可想你了。”
“呃……”
感受到了妻子言语之中的思念。
一下午基本都在思考之中度过的许鑫目光落在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上面。
6点多......要不....….去横店?
陪陪媳妇和孩子……然后转道去趟魔都?
要是突然出现在我家姑娘面前......
应该会很惊喜吧?
528.我喜欢你
说走就走，说干就干。
“萌萌、订去义乌的机票，咱们去横店。
“.…....啊?”
当听到许哥的话时，苏萌整个人都是懵的。
下意识的问道:“现在?”
“嗯，现在，你蜜姐想我了。”
一句话点名缘由，苏萌在琢磨明白之后的第一反应:
“妈呀，好浪漫!”
第二反应就赶紧点点头:
“好的。”
接着，她拨通了订票专线后，下意识的问道:
“那……许哥，明天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推到后天，今天咱们在横店待一晚，明天去魔都。”
“呃，好的。”
她瞧着许哥把一厚摞文件装进了公文包，知道许哥现在“很急”，也不耽搁，直接下去预备车去了。
于是，不到7点的功夫，商务车从西影厂里走了出去，直奔西安机场。
在晚高峰中不到8点到了机场，匆匆忙忙的过了安检，在9点10分的节骨眼，他们坐上了前往义乌的飞机。
接着，11点40，在杨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俩人抵达了义鸟。
下飞机后，直接坐进了租车公司拍过来的大奔直奔横店。
义乌到横店还行，挺近的。
不到50公里。
一路上，许鑫都在和杨蜜聊着天。
这姐姐今天刚到，安顿安顿后，去见了一下尚靖，聊了聊角色的事情。
忙完都10点半多钟了。
虽然纳闷为什么哥哥会在快12点的时候跟自己你一条我一条的聊天，可杨蜜今晚刚换了个环境，哄了孩子睡着后，她也需要适应，索性俩人就这么继续聊着天。
一直到12点多了，杨蜜一瞅确实有点晚，得赶紧睡觉了，这才决定去洗澡。
跟哥哥道了晚安，结束了今天的甜蜜交流。
而就在她洗澡的功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的许鑫终于进了横店。
苏萌已经联系完了孙婷，拿到了剧组下榻的地址。
司机一路就往新开的这个会议中心的酒店走。
12点20，到达会议中心，就看到了在酒店门口等待的孙婷。
“你姐睡觉了没?”
许鑫下车的第一句话。
孙婷微微摇头，伸出了手机。
上面是一条信息，孙婷问杨蜜明天行程安排的消息，杨蜜在两分钟之前回复:
“明天再说吧。”见状，许鑫点点头:“走。”
他是子然一身，就提着个公文包，在孙婷的陪同下直接往楼上走。
而苏萌则要交接一下车子的租赁手续。
电梯里，孙婷好奇的问道:
“许哥，您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啊?“
“你姐说想我了。”
许鑫耸耸肩，在孙婷那奇怪的目光中笑道:
“我现在就希望她没睡觉，然后我把她拎出来我俩出去吃宵夜去。在飞机上就吃了一个面包……我现在饿的是前胸贴后背。”
“……嘿嘿。”
除了笑，孙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俩人......真甜。
可这甜蜜的成本也真是够高的。
一般人是真来不了。
很快，到达楼层。
在许鑫的授意下，孙婷拨通了杨蜜的号码。
“.…....喂?婷婷?”
杨蜜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子疑惑。
还有些低。
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诶，姐….…您开个门呗，我有个事情和您说。“
站在门口，孙婷压抑着自己的笑意，继续在那糊弄她。
“…….不能明天说?”
“挺重要的。”“好吧。”
电话挂断，而许鑫则直接往旁边一藏，防止她忽然看到自己。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在门口驻足片刻后，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后，杨蜜一脸茫然的打开了门;
“啥事啊?大晚上的。”
然后就瞧见婷婷后退了一步。
把空间让出来后，一个男人朝着她冲了过来。
“!”
杨蜜本能觉得不对，在对方扑过来的瞬间，一个蹬腿+抱头的防御动作就要用出来。
只要对方欺身而近，她先蹬腿，同时护住自己的头部区域，防止被击打出现意志模糊之后，右拳的中指骨节已经凸了起来。
“嘿!”
许鑫本意是吓她一下，也没打算真扑她。
可看到她这熟练的起手式后，一下子身体就僵住了。
而杨蜜的反应比他还快。
瞅着这人有点眼熟，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原本要蹬的腿也停留在了半空中。
嗬。
好一个金鸡独立双手抱头。
......
别说夫妻俩了，孙婷都有些傻眼了。
这......
在认清了这张脸后，杨蜜恼了:
“你有病吧!!”。!
没啥惊喜，没啥欣慰或者是感动。
她是真恼了!
“万一伤到你咋办!我这腿真蹬上去了咋办!?你有病吧!!“
说着，她脑子里还仔细回忆了一下脚底的触觉。
嗯……应该是没蹬出去。
万幸万幸。
“呃…..…”
许鑫有些尴尬，听到这话后，他想了想，忽然张开了怀抱:
“抱抱?”
......
满眼的恼怒与后怕，在这一声后，化作了一股掺杂了五颜六色的委屈表情。
忽然，杨蜜心态就崩了。
怎么可能想不到为什么哥哥会在这?
可就是因为想到了，她又觉得委屈。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搞这么一出干嘛?
肉麻兮兮的...…
而当闻到了爱人身上那股汗味的时候，她沉默了两秒，忽然又挣脱了怀抱，拉着许鑫:
“肘，跟我进屋。”
“能先吃个饭不?”
虽然知道她要干啥，可许鑫还是说道:
“走得急，一口饭都没吃呢。”
“…..婷婷，你也进来。”
听到这话，孙婷脸色有点奇怪。
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要当暖床丫鬟呢。
她赶紧跟了进去。
进了主卧后，许鑫就看到了大床上两个熟睡的小家伙。
“你去换衣服吧，我看看他们俩。““嗯。”
杨蜜点点头，直接来到了衣柜前，挑选了一套宽松的运动衣套上，然后走了出去。
很快，迷迷糊糊的杨大林和她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许鑫后，他露出了意外但又不意外的表情，点点头:
“少吃点，都这个时间了，吃多了不消化。“
“嗯，知道了叔…”“你俩把孩子抱过来吧。““好。
忙碌了一阵，安顿好了孩子，三人走出了房间。
下楼和苏萌会和后直接往东北烧烤走去。
车上，许鑫打了个哈欠。
而从头到尾都拉着哥哥手的杨蜜问道:
“待几天?”
“就今天一晚，明天我得去魔都一趟。找刘叔办张导的事情。”
听到这话，杨蜜忽然又放开了他的手:
“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你是不是傻?“
许鑫哭笑不得:
“我要不是特意来找你***嘛折腾到现在……都1点了!”
“那你就不能多待两天?”
“好啦~”
重新把她的手牵上，肚子咕咕叫的许鑫靠在椅子上说道:
“我尽快把电影的事情都忙完，然后就回来陪你了。“
“…….哼。”
杨蜜不再吭声，轻哼了一声后，往座椅上一靠，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好久没熬夜了。还别说..挺新鲜的。
而一路拐到了东北烧烤的路上，俩人就抻着头往那边看。
“好像还开着，门牌亮着灯呢。”
“走。“
很快，商务车停到了门口后，许鑫看着里面正在收拾卫生的模样......
“下班了?“
“有人就行，还不能给煮个方便面?“
杨蜜一边说，一边牵着他的手:
“走啦，赶紧，我也有点饿了。”
拉开了门，她直接喊了一嗓子:
“李哥，我俩来啦!”
只剩下服务员的前厅里，俩收拾卫生的服务员一脸茫然的看着杨蜜那张脸。
杨......杨.....杨......杨蜜!?
正蒙着呢，通往后厨的门帘被掀开，露出来了一个烟火熏烤下显得紫红的脸。
当年那个推着三轮车卖烧烤，如今脖子上还添了一根大金链子的李哥愣了愣……脸上露出了欣喜的模样: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哈哈哈哈!“
李哥看起来应该也是在打扫卫生，手上还带着塑胶手套。
飞快的走过来时，他一边摘手套一边说道:
“我今天还说!你们会不会过来!!我没想许导能来，我想着你怎么得来我这一趟!.....哎呀!!!“
手套往边上一扔，带着东北人的热情，他给了两口子一人一个大拥抱。
看的旁边两个服务员有些……惊讶。
虽然平常也听老板自己或者老板娘说，只要许鑫导演和杨蜜来横店，肯定会来这吃饭......
墙上那些照片也都是佐证。
可这俩孩子怎么想都想不通，老板能和杨蜜、许鑫有啥交际。
但现在这态度....
好家伙，老板真没撒谎啊!
难道他也真的认识周杰仑?
不知道能要来签名不......
“李哥知道我俩要来?”
“知道啊，经常来店里的几个客人都说了，说是《武林外传》剧组这两天过来了。我琢磨你应该也快来了……快快快，快坐，知道你俩可能会过来，我这两天天天都给你们留点鸡架……小林，快，把碳重新烧上。等着啊，我给你俩拿酒去……”
都不用两口子点菜。
看到四个人后，他从柜台后面拿出来了一盒全新的中华烟，往桌子上一拍。
“等着啊，我给你们去弄!快，张~
赶紧拿好茶叶，我自己喝那个。给泡壶好的!“
许鑫也不阻止，坐在大厅里笑眯眯的把烟的包装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对杨蜜问道:
“咱俩喝点?”
“你俩喝吧，我不喝了。今晚我没咋让俩孩子吃，半夜要饿了还得吃奶呢。”
“那我也不喝了。”
说着，他就见杨蜜把手机递给了孙婷:
“你去拍张门头的照片。”
“好的。“
孙婷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走了回来。
然后就听杨蜜喊了一声:
“李哥，卖相烤的好点啊!我发微博给你宣传呢!“
后厨传来了一声:“欧了!”
很快，一盘花生米，一盘黄瓜丝拉皮老虎菜被端了上来。
“喝啥酒?”
“今晚不喝酒了，明天得办事呢。”
“来二两也没事吧?”“不喝了。”许鑫摆摆手:
“我这下飞机匆忙，来就是想吃口饭。”
听到这话，李哥点点头:
“那也行，我先给你烤点东西，一会儿你看是吃啥，我给你弄。”
“就烧烤方便面就得。”10“妥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一大把羊肉串先被端了上来。
“来来来，先吃，鸡架、蚕蛹，腰子都搁后面烤着呢。”
烧烤的香味最能勾起别人深夜的食欲，本来就没吃饭的许鑫笑着点点头，刚要拿起来，就被杨蜜给拦住了。
“等我拍个照。”
她打算帮李哥宣传一下。
别管人家生意咋样，她只要帮着宣传，肯定只会更好。
等她拍完，许鑫才赶紧拿起来了一串肉。
一口肉，一口凉菜，搭配茶水。
在品尝到了羊肉串的味道后，他发出了满意的赞许声:“嗯，味儿一点都没变。”
“没变好呀，说明肉没变，料也没省。李哥这生意越来越红火啦~”
舌头抿了下嘴边的孜然，杨蜜笑眯睐的说道。
......
“啪。“
一把本田的车钥匙出现在了桌子上。
“呀，买车啦?“杨蜜惊讶的问道。
叼着烟的李哥笑呵呵的点点头:
“去年年底买的。雅阁~”
这不是显摆。
也没啥好显摆的。
他只是单纯的在和朋友说自己现在过的如何。
“这两年横店这边剧组多，钱也好挣。光去年一年，年底的时候我俩一算账，弄了有三十来个。几年没回东北了，本来这钱说是还房贷的……但咬了咬牙，还是提了个车。买完我就后悔了……不如租个车回去呢。”
“慢慢来嘛，都是早晚的事情。“
杨蜜笑着安慰了一句，同时把微博也给编辑好了。
“【深夜放毒】，来横店啦，依旧是东北烧烤，味道还是那么棒!嘿嘿，馋馋你们~”
她没很刻意的在附赠上地址之类的。
因为牌匾上有联系电话。
如果再加上地址，对李哥来讲不见得是个好事。
而且她也没和李哥说。举手之劳而已。
“没考虑开个分店啥的?“
许鑫不知道妻子已经把微博发了，继续和李哥闲聊。
“考虑过……但后来想想，开了分店，当了老板，怕你们这些老主顾回来发现味道不对了……钱嘛，赚不完的。”
说这话时，叼着烟的中年人眼里透露着一股看透浮华的真挚。
吐出了一口烟气往旁边一指
“这不，这俩孩子是我带的老七、老八。都是来学的，学成了，不管是留在店里，还是自己去开个店，咋地都行。咱家店里的老客都是吃准了这个味儿，咋说也是“东北烧烤”，味道这方方面面，可不能给东北丢人，你说对不?“
“这话好。”
许鑫点点头，放下了签子，把手机给掏了出来。
这段话的重点，就是“老客”与“不变的味道”。
虽然措辞还得琢磨，但中心思想有了。
适合用在《舌尖》里。
这时，李哥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
他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电话。
“成都的号……喂，您好?哪位?“
说完，他听着对面的动静，愣了愣....
“呃……对，杨蜜……刚走，刚在我这吃完走的。”
杨蜜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笑成了眯眯眼的模样。
“……诶，好，那下次来我替你转告她……嗯，好，多谢捧场….没问题，欢迎你来。“
“嗯嗯，再见。”
挂断电话后，李哥一脸茫然:
“给我打电话，问我杨蜜是不是在这吃饭呢。说特别喜欢你，然后下次来横店一定会到我这吃饭的……咋回事啊?”
“嘿嘿嘿~”
杨蜜笑的更开心了，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后，把电话递给了他:
“帮你发了条微博宣传了一下。不过我没弄地址，太刻意了。这几天李哥你这电话估计绝对不会少。“
“啊这……“
看着这条半个小时前发的，凌晨两三点钟评论已经两千多的微博，中年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说么，都是你的粉丝啊。
“反正不可能是他的。”许鑫翻了个白眼:
“就你粉丝多行了吧?”
“哈哈哈~”
......
一顿饭吃完，快3点了。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李哥，商务车重新往会议中心走。
车内，杨蜜揉着酒足饭饱的肚子想了想，说道:
“咱俩一会儿等快到了，散步着走回去吧?消消食。吃了这么多，回去不好消化。”
“行。”
许鑫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商务车距离会议中心大概还有一公里多的路途时，车子停下了。
两口子下车，孙婷和苏萌开车回去。
车上，苏萌回头看着手拉手半夜三更压马路的夫妻，忍不住对孙婷问道:
婷婷姐，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不然呢?哈---唔。“孙婷打了个哈欠。
“万一许哥和蜜姐遇到危险……“
“蜜姐就是最大的危险。”
她翻了个白眼:
“她一个能打你十个。”了!“……好吧。”
苏萌下意识的点点头。这话确实没错。马路上。
许鑫点了一颗烟，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而杨蜜则一边走，一边做着类似高抬腿一般的动作。
走到了老公前面几步，她就停一停。
扭头:
“小伙子，你见过凌晨4点的横店吗?“
“我想我没有，尊敬的布莱恩特·杨。
“哦是么?那你可真懒惰。亲爱的许~我该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您不能这样对待我，先生。”
“我愿意怎么对待你就怎么对待你，跑起来!你这只愚蠢的土拨鼠!”
......
“嘻嘻嘻~”
蹦蹦跳跳，如夜风之中那最美丽的精灵一般，她重新牵起了许鑫的手:
“我可高兴了!…....本来那会儿看到国贸大厦变化那么大，就特别想和你分享我的感受。但我真没想让你过来呀~哎呀你可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你玩的那么浪漫干嘛?……嘿嘿嘿~”
她一边说，一边笑，显得开心极了。
“等明天暖暖和阳阳起来，看到你也一定特别高兴!嘿嘿嘿~”
许鑫也在笑。
因为此时此刻他与妻子的感受是一样的。
“就好像……回到了咱俩刚在横店遇到时那样，你有感觉没?那时候咱俩也是……喜欢这么压马路。“
“不，那时候咱俩最喜欢的是躲房间里亲嘴。”
......
“还是你先伸的舌头。”
......
“你还找不到开关….….”
“停!”
许鑫满脸无语:
“大半夜我让你给我添堵来了?
“嘻嘻嘻~那要不要来啵一个?“
看着那跃跃欲试的红唇，许鑫一脸抗拒:
“别了，怕晚上做噩梦。”、
“不嘛不嘛~”
“师太，请你自重!”
“来嘛来嘛!”
“你在这样我要叫啦~”
“你叫呀，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小帅哥~来来来，让阿姨尝尝你嘴里什么味儿啊……“
“呸，越玩越埋汰了你!“
“嘻嘻嘻嘻~”
打闹了一阵，俩人又恢复成了手牵手漫步在路灯之下的模样。
因为角度关系，俩人的影子是从后往前，先长后短再长的节奏。
玩心大起的杨蜜在连续两根路灯杆，都追着许鑫的影子踩后，许鑫不乐意了。
俩人开始互相踩。
“哎呀你别踩我的，我该不长个啦!“
“哈哈哈，你踩井盖了!快呸呸呸.…“
“一、二、三……呀嘿!”
实在玩不起的杨蜜直接跳到了许鑫背上。
手往老公脖子上一勾，此刻的俩人仿佛不再是人夫、人父、***、人母。
而是回到了刚开始恋爱时，最单纯的那个模样。
女孩把下巴垫在男孩的肩头，问道:
“许鑫。”
“嗯?”
“我沉吗?”
“不沉。”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呀。”
“嘻嘻~”
听到这个答案的姑娘不自觉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许鑫!”“嗯。”
“我也喜欢你!嘻嘻~”
路灯在上，女孩许下了海誓山盟的诺言。
“喜欢你!一辈子都不变!”
路灯之下，光影摇曳。
两个影子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529.星空明亮
许鑫忽然来了，其实对老两口来讲心里也高兴。
倒不是说这俩人多想女婿。
这才几天啊?不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老两口只是很喜欢女婿对女儿的态度。
看着小两口这么甜甜蜜蜜的，老两口心里就踏实。
他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从恋爱，到结婚，在到婚后激情退却转换成亲情那种温馨陪伴。
相濡以沫几十年的两口子自然知道，想要把“爱情”的保质期无限延长这种事情，做起来到底有多困难。
需要大浪漫，需要小浪漫，又不能只有浪漫....
在加上自己闺女从小就在自己这受宠，脾气难免刁蛮了一些。
尤其是学了武之后，天天冲着小许提拳头……
他们虽然不说，但始终担心闺女太过强势。
可现在看着小两口这么多年你侬我侬，甚至孩子都有了都基本没变过的感情，他们心里就愈发踏实了。
心里踏实，那就高兴。
高兴就得给闺女和女婿做点好吃的。
虽然住的是酒店，但老两口一大早还是带着孩子出门了。
孙婷对横店熟，拉着俩人就去市场买了一大兜菜。
用酒店专门给艺人配备的小厨房开始做菜。
而等菜做好了，跟着服务员推的小车回到房间里时，就瞧见了杨蜜那耷拉下来的驴脸。
以及在收拾东西的许鑫。吵架了?
这是杨大林的第一反应。赶紧问道:
“怎么了这是?吵架了?““没.....“许鑫赶紧摇头:“闹情绪呢。”
听到这话，杨大林愣了愣，又看向了杨蜜:!
“你又任性啦?“
“什么叫我任性……我让他晚一天走……他都不同意!昨晚那么晚才来，睡醒了就要走!把这当啥了?卧铺啊!”
......
包括许鑫在内，仨人都无语了。杨大林想了想，说道:“不能多留一天?”
“留不了，本身今天还有个电影配乐的事情要弄，我都给推明天了。吃完饭，我去趟魔都见个长辈。估计也就待个一两个小时，就得连夜赶回西安。“
许鑫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杨蜜身边，抱着她:
“行啦，别生气了。电影最多还有一周就忙完，不是赶威尼斯电影节呢嘛。等忙完了我就过来，好不好?
“你起来!别碰我!你说你来干嘛!咋那么烦人呢!“
大清早本来还想趁着老爸老妈去做饭，甜甜的和老公来一场早安的负距离交流。
可当许鑫说出那句:“11点了?我得赶紧走“的时候，她瞬间心态就崩了。
甚至感觉自己跟被嫖了一样。
这会儿全身都是小性子，不发出来不行的那种。
不行。
越想越娄屈。
逐渐的，她眼眶就红了:
“你走吧，爱去哪去哪!爸，我要吃饭，我饿了!“
……得得得，我不走了，不走了行吧?
一瞧她这状态，许鑫也心软了。
得。
那就烽火戏诸侯吧。
果不其然，听到他做的这个决定，杨蜜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土崩瓦解。
“哼!这还差不多!……赶紧去刷牙，吃饭啦。”
“嗯。”
决定在横店多待一天的许鑫点点头，走向了卫生间。
可要么说这女人是个狗娘们呢。
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吃完饭，一拍桌子:“你走吧。”
没了那股起床气，脑子清醒之后，已经分得清什么重要什么可以忍耐的她就把许鑫给撵出门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贪恋后宫美男***!?
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去!
说到底，还是一出互相体谅戏码再次上演后，许鑫狠狠的照着闺女和儿子脸上亲了几口，提着公文包再次踏上了路途。
车上，他拨通了刘墨墨的电话。
不过电话响了好久，刘墨墨的声音才有气无力的响起:
“喂……”
生病了?
许鑫赶紧关怀了一声。
“时差，大哥!时差啊!你知道荷兰现在才凌晨4点多吗……“
“呃……那你见过凌晨4点的洛杉矶吗?
“滚蛋，有事说事!为了给你媳妇谈个《好声音》版权的事情，我都快累死了……说，你要干嘛!“
“好吧。刘叔在家么?“
“.…….找我爸?
““对。”
“应该在，昨天打电话他也没说要去哪调研啥的，你去吧哦对，别拿东西。便宜贵的都不行，
“好，知道了。“嗯，挂了。“
.......
电话挂断，许鑫也不抗声，坐在车里开始思考今天这场碰面该怎么聊。
下午3点半，他抵达了魔都。
这一趟，他没用任何人安排。
明明一个电话，许淼就得安排人来接他。
可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来魔都了。
和苏萌打着车回到了汤臣一品后，他先上了楼，确定老汉没在家后，就把苏萌给留到了家里:
“想干嘛就干嘛，晚餐我就不管你了。“
拿着A6的车钥匙，他直接出了门。
等车在地库里走出去的时候，他给刘宽发了条信息
“刘叔，您晚上忙么?想上门拜访一下您。“
信息回的很快:
“来吧，默默跟我刚打完电话。我一会儿就下班了。
“好的。”
看到这条信息，许鑫直接驱车出了门。
“老人和”的糟鸡，状元楼的增虾，毛豆、凤爪、猪手。
连续跑了两个地方，提了一大兜后，又买了一瓶石库门的老翼酒。
也不贵，二百出头。
就提着这些一顿饭就能吃完的东西，他赶往了刘宽的家。
这一片地方车位挺难找的，各个街道都管控着交通执法非常严格。
许鑫转悠了一会儿，才在估摸直线距离有个五六百米的地方把奥迪给停了下来。
这会儿也五点多了，他拨遇了刘宽的电话。
“嘟嘟……喂，小许。“
”刘叔，我现在就在您家这边的……
飞快报了下地址，刘宽有些纳闷:
“我和门岗都打完招呼了。你直接进去就行，怎么还让我去接一趟你?”
“哈哈，我给您买了点糟货，还有一瓶黄酒-“哈~”
刘宽那边轻笑了一声:
“行，那你等着吧，我去接你。
“好的。
于是，许鑫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辆老数的奥迪A6
直接上车，刘宽看着他那满头汗水的模样，也没听害，而是接过了那两兜糟货，
“状元楼和老人和?怎么还跑两个地方?状元楼的糟鸡也不错。
“我吃着觉得不如老
人和。“
“嗯，也对。那刚好，一会儿回家调个黄瓜，这顿饭就能吃的很舒服了。”
“踝嘿，那您不得拿点好茶叶?”
“哈哈-“
刘宽看起来还挺开心的。问了一句:
“一会儿让人来接你?““嗯，车就在那呢。“他往后面一指。
刘宽扭头看了一眼，说道:
“那你这停车费可够贵的。
“哈哈，能见您一面，肯定值了。“
“哈哈~”
在司机沉默且平稳的驾驶之中，一路回到了刘宽的家。
家里的保姆已经做了六个菜，端到了饭厅里。
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刘宽的一句:“知道你晚上要来，特意让红姐多加了俩菜。在算上你这些糟货，咱们这顿饭可都得把裤腰带松开吃不可。“就表明了态度。
能让他加菜招待。
本身就是欢迎的意思。
很快，糟货都用盘子装了摆到了圆桌上。
许鑫开了这瓶石库门。
不算大，但也不小的饭厅就俩人吃饭，其实是比较空的。
没办法......
谁让墨姐不争气呢。
早点处个对象不啥都有了?
酒倒上，不着急聊正事。
聊的都是目前还在举办之中的世博会。
世博会闭幕，是在10月31号那天，到时候还有一场汇报演出。
而这一届世博会无论是规模，还是人数，都是世博历史的一座里程碑。
超过246个国家和地区参展，参观人数预计能突破六千万，继奥运会后，天朝在世界舞台上又发挥了一次自己的重要性。
向所有人证明了一个稳定上升的平台，能带给这个世界何等的色彩。
而刘宽在饭桌上还来了句:
“小许，大家对于你的评价可都很高呀。
换来了许鑫恭敬的一杯酒。
......
酒其实就喝了半瓶，一人一杯的量。这顿饭就结束了。
酒不至醉人，醉人不好聊事。
只要启到把气氛拉近的作用就可以了。
而结束后，刘宽从家里的柜子上拿下来了一盒茶叶后，便说道:
“走，去书房。““好的。”
许鑫提着公文包，一路来到了书房里后，刘宽自己坐在那张很简朴的书桌前，用茶具开始烧水，泡茶。
而许鑫就坐在他对面，
烧水壶发出的声响充斥在书房里，刘宽接过了他递来的烟，这才问道:
“看你吃饭的时候就神思不属的，怎么了?“
有吗?
许鑫并不觉得，
但总要有个由头，才能打开话匣子。
于是，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您看出来了?“
“嗯。能让你都沉不住气，看来这事情还挺难的?“
“.….…唉，”
许鑫叹了口气，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摞文件:
“您看看。”“吧。”
刘宽接了过来，打开了台灯，带上了眼镜。
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金陵十三钗》植入广告合作协议书?
饶是他，也不免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这是啥?
这种事情………先不说有没有难度，也不提你和张一谋的关系。
怎么会忽然找到我呢?
“我其实也不想给您添麻烦的，但有些事情……遇见了，了解了之后，就总想做些什么。您看下这合同的金额……“
听到这话，刘宽点点头:“你继续说。
“第一份合同，就是这个金鼎典当行的合同。这是用来给税务局报税的合同，是50万。我手机里还有一份《金陵》的投资人张维平发给张导的合同，是20万……可我从别的渠道那边，听到的消息是这份合同实际的价格是四百五十万。
“.....“
刘宽没吭声，只是眉头皱了起来，继续看下一份合同。
见状，许鑫继续说道:
“这些合同其实都差不多，报上去的价格，都很低。并且它有个规律，那就是不知名的企业，都是几十万的价格。但越知名的企业、报的价格就越高。”
“……这些都会出现在电影里?”
“大概有个三四个，比如那个典当行。到时候可能会在电影里出现的残垣断壁之中，有一个挂着牌子的建筑，上面写着“金鼎典当行“的字样。而其他登不上去的，也都在电影前后的鸣谢与合作伙伴上面。”
......
这下，刘宽不吭声了。
只是大概把这些合同看了看后，抬起了头:
“张一谋的剧组，对吧?“
“是的。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他只是拍了电影。
“那这个新画面影业不是他的公司么?“
“他拍电影，新画面给他票房分成，股份没有一丝关系。并且，他不负责商务，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关心，这点我是能保证的。
“这样啊……”
刘宽想了想，问道:
“你能来找我，应该不单单是这电影一个事情，对吧?最近这两年植入广告之类的这么多，它不是个例。否则这些东西你完全可以作为举报材料，直接递到所属辖区就可以了……你说话又不是完全没分量。
“嗯...….“
许鑫点点头，说道:
“人家都说窥一斑而见全豹。就像您说的那样，这种事情，不是个例。我觉得……可能是一个行业的潜规则。”
“.….….”
刘宽的眼睛眯了一下。
而许鑫也适时的不吭声了。
一根烟抽完。
一分一秒的安静被打破。“找不到信任的人?”
“嗯。”
许鑫苦笑了一声: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找您的……但我觉得不行，因为这件事.就像是您说的那样，除了您，我不信其他人。而我也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到其他人的身上，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
这里面可能涉及的东西是百亿，甚至更高级别的。并且牵扯的人很多很多，但我也明白什么叫隔行如隔山……
“想做那个点火人，又怕火焰太大，把自己给烧成灰么?”
“对。“
见他都猜出来了，许鑫索性点点头:
“我知道可能我觉悟有些低了……但我才刚结婚，孩子还没长大……我热爱的事业也才刚起步……嘿嘿。”
说到这，许鑫挠了挠头:
“说句玩笑话，我还没活够呢。”
.....
刘宽并没觉得这事情多好笑，
只是陷入了思考。
其实他也不觉得小许做错了。
热血上涌、一往无前的英勇无畏是好事。
可从大局考虑，不必要的牺牲同样不可避免。
不想做英雄，却想改变一些事情
冒进，而不贪功。头脑也足够清醒。
知道怎么明哲保身.…
这孩子.走错路了呢。
说走错也不对，应该说走弯了才对。
要百花好多力气。2点评到此为止。他想了想，说道:
“那又怎么忽然找上我了?“……我想让您找其他人。“?”
刘宽一愣。
随即变得哭笑不得:
“你还想找谁啊?”
“是这样的，刘叔。我是觉得……这种事情，毕竟不是您这个系统上的。对吧?”
“嗯。”
“所以………我其实真不想给您带来什么麻烦。毕竟……如果我推断的不错，这些东西既然能存在，必然有其“合理性”，您说是吧?”
许鑫在“合理性”上面加重了语气。
接着继续说道:
“况且，我现在虽然手里拿到了这些，可如果真调查起来，肯定不宜大动干戈，不然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事情不能是从底下往上走，而是应该从上面往下走才对。我不要什么功劳，但作为我从事的圈子，我也不想别人看着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估计也不干净”。我接受不了~“
“所以?”
“所以，我想着能着手处理这件事的人，能改变一个圈子生态环境的人，最好是需要这件事的人。”
“格局小了啊，小许。
明白了许垚的意思，刘宽笑着摇摇头:
“你的出发点虽然是对的，但这句话的角度却错了。知道错在哪么?“
“呃......
“这呢，是咱们的家，所有人都是这个家里的兄弟姐妹。
刘宽对着许鑫画了一个圈:
“大家都在为了这个家在努力，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无私奉献。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的明天会更好。但这时候有那么一小搬人，表面上看起来同样是为了这个大家在奋斗，可实际上却是在底下为自己的小家。
而现在事情既然被知道了，那么，自然就要用咱们这个“大家所制定的规则来衡量。
无法，不成国，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这是大家共同制定的规则。也是公平的最大倚仗。
不是说谁需要，而是看到了这件事后，每一个人都有必须要去维护这个“大家”的责任与义务。踢出害群之马，才能让公正的天平不会失衡。”
帮许鑫纠正了一个误区后，看着他那点头的模样，刘宽笑了笑:
“不过呢，这件事也不是说你全错了。你的出发点，我多少能明白一些。说白了，天子脚下，皇城根前的事情，要处理，肯定也是当地来处理。你是这么觉得的吧?
“对。也怕给您添麻烦……不过被您这么一说，确实倒是我思想浅薄了。
“你还年轻嘛。
刘宽又大概拥了翻这些合同。
“年轻，允许犯错误。重要的是你能在错误中学习到什么。所有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河水湍急，心中思虑不周全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我倒好奇了，按照你的意思，你想找谁呢?”
他有些好奇。
自己还能成跳板了?
听到这话，许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其实….….也是急病乱投医。您还记得开幕式结束后，吃饭的时候……“
在刘宽好奇的目光中，许鑫把和那个中年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奥运会到这次……每次遇到他都会过来和我说两句话，我想着这样也算是善缘吧，毕
竟那么多人没必要专门盯着我，您说是吧?”
这下，刘宽倒不吭声了。2只是眉头皱了起来。“连续两次?”
“对，连续两次。
“.....?“
这下，他也疑惑了。“你们不认识?”“不认识……”
说完，许鑫也没去问什么“你认识不“之类的话语。
这层面的事情，太复杂。
而他来找刘宽的意思其实也就在这。
如果是意见不同的两家人，那么这事刘宽可以管。
毕竟许鑫怎么琢磨，都觉得这是自己家钱包受损的事情，哪个领头羊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是功劳。
而如果是意见相同的一家人，那就更好了。
他虽然不知晓其中的利害，但有些事情的本质道理都是一样
......
该落到自己兜里的钱，被别人偷走了。
谁也不会舒服。
虽然形容的有些不恰当，但他坚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
“许哥!”“嗯，”
正在抽烟的许鑫看到苏萌后，点点头，把烟头往外一丢，拉开了车门:
“走吧，去机场。”“好的!”
苏萌点点头快步来到了A6的主驾驶位。
调整座椅的功夫，看到了中控上面的一张罚单。
她也没多问，直接开车往机场跑。
一路上许鑫都没怎么说话，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沉默不语。
苏萌也没问许鑫去干嘛了，也没找什么由头开启聊天模式。就这么开着车抵达了机场之后，才问道:
“许哥，这车怎么办?“
“一会儿放到南航的柜台就行，会有人来取的。”
“好的。”
苏萌点点头，拿起了中控上的罚单就要下车。
“这罚单也不拿。“
.……啊?不拿?”
“对。”
许鑫点点头，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已经消了。”
“呃….….”
苏萌愣了愣，有些纳闷。
这二百……不至于找人消吧?3交个罚款不就好了?
许哥不是最不喜欢落别人人情了么?
可这次怎么一反常态的给消了呢?
她满心的不解。但许鑫也不多解释。
解释了她也不见得懂。
反正这趟魔都之行虽说短暂了些……
但好歹不虚此行嘛。
他临进机场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星空。
哟?
今天的空气质量可真好。
星空清澈，美不胜收。
“哈~”
530.等闲变故旧人心
许鑫消失这一整天，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可对别人来讲，无非只是一天而已。
回到了西影厂，他再次投入到繁忙的后期制作中，为《山楂树》的最后一道“工序“尽善尽美而努力着。
最后，24号这天。
终于，从配乐到剪辑、再到后期等等一系列的“工序”全部完成后，这件……不知道人们到底会定义成艺术品，还是工艺品的作品，终于是完成了。
完成时，西影厂的大放映厅里举行了一场内部放映活动。
不好说大家的观感如何，只是...…
在电影结束时，全场响起了掌声。
包括主演在内，所有人都把掌声送给了许鑫。
向这位带来了一部赏心悦目作品的导演，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敬意。
然后，已经蓄势待发的田双河就赶紧让人送往威尼斯了。
而许鑫的任务也彻底的结束。
“确定不跟我回弯弯?”周杰仑问道:
“不讲义气了喔，我帮你忙了这么久，你不跟我去那边休息几天?”
“休息不了，得去横店陪媳妇，然后去魔都那边还有一部电影在等我。”
别墅内，许鑫冲着他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更何况，你去那边不也待不了几天么?选手培训你还得回来呢。”
“那我有什么办法励~”
周杰仑同样耸肩。“还要养活一群人。“这话都不是人话了。
要是别人一听，可能会觉得哇塞，周杰仑这么敬业。
可实际上许鑫心里跟明镜一样，他回去就是去拍MV而已。
拍那首被定名为《你好吗》的歌。
那首歌是专门写给已婚妇女候佩晨的。
其实关于这一点，许鑫也好，朗朗也罢，都拦过……
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死缠烂打个啥?
但感情方面不得不承认，甜妹儿达人周董确实跟个孩子一样。到现在他还觉得是“小黄”偷走了他的公主。
坚决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更不会承认，可能当初他在勇敢一点，不要拖那么久，那么俩人可能完全会拥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但是吧..
这东西别人也说不动。
许鑫和朗朗看出来后也就没在劝。
因为至少轮子是恪守底线的。
这首歌，他一不提名，二不提姓。
既然是有感而发的写出来了，那么就弄出来。
然后……爱咋咋地吧。
甚至，在朗朗不知道的情况下，许鑫还看过他的分镜头。
MV的分镜头很散碎，可许鑫看完了这些简笔画后，就知道了他的心意，
论起来四人的友谊，了解最多的，肯定还是许鑫。
而周杰仑的分镜头里，几乎也都是以自己家为蓝本所勾勒，
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靠在沙发上打着那种非常老式的电动游戏的画面，那是他和候佩晨因为担心外面狗仔太多，不得不取消约会，只能待在家里打电动的回忆。
还有俩人偷偷去游戏厅玩各种小游戏的场景，那照片到现在还在周杰仑的相册里存着。
因为那天是俩人超常发挥，成功甩掉狗仔后，溜进了街边的游戏厅畅玩的绝佳体验。
总之吧，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她的回忆。
而这种回忆，凝结成了这首名为《你好吗》的MV。
他想回去拍出来。许鑫也不拦。
所以他也不戳穿对方的谎言，
只是笑道:
“那就赶紧走吧，走的洒脱点。
“....….“
周杰仑愣了愣……笑着点点头:“好喔。”
他先走，朗朗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在国内窝了俩月，他欧洲那边也积压了很多工作。
“我俩也走了啊。“
听到这话，许鑫点点头:
“去迈阿密的时候记得去验收一下机房。
“知道了，你就赶紧安排好你的时间就完事了。
没啥离别的不舍。没必要，都太熟了。
该忙啥就去忙啥，以后大家再聚呗。
于是，就这样送别了所有人后，许鑫对苏萌打了个响指:“萌萌，让人来吧。“
“好的，许哥。“
四个老爷们这俩月算是把别墅给折腾够呛。
趁着这个时间，苏萌联系了一支保洁队，赶紧过来打扫一番。
忙完了这些事情，俩人就可以离开了。去横店，陪蜜姐。
不过在此之前，许鑫还要忙一件别的事情。
西影厂。
“许导。”
“嗯，来啦。”
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陆阳，许鑫笑着打了个招呼:
“片子呢?”
“刚送到剪辑室。”
听到这话，许鑫点点头:
“走，去看看。
“好.“
俩人一路剪辑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走，许鑫一边问道:
“和金老师的合作感觉如何?“
“感觉太棒了。陆阳笑着点点头:
“角色完美的拿捏消化，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太棒了!这片子能拍的这么顺利，金老师居功至伟。
俩人说的是《盲人电影院》这部片子。
已经拍完了。
用了不到一个月。
而陆阳这次来，就是把片子送过来剪辑的。
为了这部自己的***作，他也算是废寝忘食了，连许鑫邀请他来参加艺创之家的庆典他都没来，全都扑到了电影上面。
不过他来不来也没啥关系。
作为许鑫“发掘”的电影导演，他加入西影厂的艺创中心几乎是顺理成章的。
而这会儿他也表现出来了一个新导演的急促心理，许鑫本来还想多问问金仕杰的事情，毕竟在他眼里，这位演员可是正儿八经的不错。
但陆阳却直接问道:
“许导，我这片子……能上院线么?“
“唔….…“
听到这话，许鑫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很想上院线?”
“......嗯!”
“连成片都没出来，具体质量怎么样还不清楚，急什么?”
许鑫笑着安抚了他一句。
“虽然我看过剧本，对剧本的感官还不错。但想要断定一部戏能不能登录院线，首先要看的就是成片的质量。并且，不仅仅是咱们来决定能不能上院线，还要把它交给院线方来判断。
听到这话，陆阳其实挺想说一句:您和王斯聪的关系，他们敢不上?
但他也明白这句话等同于放屁。
一来自己这成片质量人家还没看到，哪怕投资了，能不能上都是两码事。
二来，关系再好，那也是万达。
许导人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自然一路绿灯。可自己这还狗屁不是呢，想让院线围着自己转基本是想瞎了心了。
哪怕他跟着许导混
，道理也一样。
况且，最关键的是，还得看厂里给不给支持。
至于为什么每年那么多烂片都能上院线..…嗯。你品。
你再品。
你仔细品。
一路来到了剪辑室里，老朱放假了，小朱在。
老朱是朱怀亮。
小朱虽然也姓朱但和老朱没啥关系。
叫做朱丽云。
看到俩人走进来后，朱丽云赶紧要站起来。
“许导。”
“嗯，朱姐，我和路导来看看片子，你剪你的，把路导自己剪的那个粗剪给我俩放出来就行。”
“好的。”
朱丽云点点头，操作了一番后，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亮了起来。
《盲人电影院》陆阳自己剪了个16分钟的版本，算是把故事的主线给梳理明白了。
许鑫看的也就是这16分钟的版本。
凭心而论，你要说什么色彩美学，或者是什么技术手段多么细腻之类的……前者可以说没有，后者可以说陆阳还没掌握。
这16分钟连音频都还很粗糙的影片，给许鑫的感觉就是那种.特别平，特别简单的一个小短片。
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但同样也能从侧面证明了陆阳基本功的扎实。
他知道自己掌握不住多么丰富多彩的镜头语言，也知道自己才刚起步。
所以，他精打细算着许鑫给的三百万投资，每一分钱都花到了正地方。
平稳的镜头控制，扎实的镜头转换，
叙事内容也不见什么花哨，甚至完全能看出来大多都是摆拍。可以说，这部电影符合一切“菜鸟导演”的水平。
在60分的及格分数中，这16分钟的内容每一帧都做到了合格线以上的水平。
“嗯，不错。许鑫点点头:
“风格还过于模糊，但对于电影***作而言，相当相当扎实...…这片子你预计成片时长多少?“
“呃……大概……120分钟。”
“……这么长?”
许鑫有些惊讶，紧接着回忆了一下剧本的内容…
“你应该达不到120分钟。扣除开头结尾，这片子我觉得也就95分钟左右，算是极限了。别光想着做电影的加法，也要学会做减法。取舍取舍，光取不舍，影片结构就会非常的臃肿。所以怎么舍、怎么得，心里尽量有数一下比较好。“
“我….….尽量吧。”
陆阳回答的有些勉强。
但许鑫懂他的感受。
就跟他第一次执导《秘密》时一个道理。
真的，《秘密》里一些镜头被剪掉的时候，他弄死齐雷全家的心都有了。
大家都是从这个时期过来的。别人说，没用。
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剪辑师沟通的充分一些，然后等电影剪辑完成，冷却个两三个月，再回头看，到时候就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了。
于是，他也不在这方面过多纠结:
“先按照你的想法来吧。有什么困难到时候在联系我，如何?”
“……嗰!没问题。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片子剪辑完，送到发行部那边，他们会看你这片子，咱们内部有一个……姑且算是评估系统的东西吧。大家评估一下，要是觉得这片子可以，就开始运作院线。你要做的就是把这部电影搞定就行了……“
说到这，许鑫开了个玩笑;
“最好是把陈舒也叫过来。一方面在编剧俱乐部里填个会员手续，另一方面……我
估计你至少得在这边待个二十天一个月的，省的她到时候找不到你人再和你生气，哈哈~”
“.…....嘿嘿。”
陆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暂时过不来。她最近有个灵感，想弄个武侠剧本，这段时间正采风呢。”
“武侠?”
“对，好像是锦衣卫的故事。不过剧本还在找寻灵感的阶段等我忙完了之后，我俩一起看能不能把它给弄出来，到时候找许导您看看?”9
“好。那到时候再说。“
许鑫一口答应了下来。
也没把这事儿当什么大事。
剧本的创作，故事只是第一层面的东西。
把故事做成剧本，需要设计场景，构建人物，模拟剧情等等。
是个很繁琐的活。
连故事都没出来呢，真等剧本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
和陆阳在厂里见了一面，他在西安的任务也基本就结束了。
人都走了，他也落了个清静。
把《山楂树》和各种音频都拷到了自己电脑里，打算带回去给杨蜜看看，他耐着性子等两间别墅都打扫完，时间也到了晚上。
趁着夜幕的掩护，俩人正式从西安功成身退，暂时离开，赶往横店。
等到横店的时候，都是晚上9点多了。
这次没搞什么突然袭击，他老老实实的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杨大林，听到的却是孩子的哭闹声。“来了?……快快快，看看谁来啦~““怎么了这是?“
虽然谈不上风尘仆仆，可推着行李箱进门的许鑫看着俩坐在沙发上哭闹的孩子，一脸的不解。
杨春玲一脸无奈:
“暖暖想妈妈了，她一哭，带着阳阳一起……好啦好啦，暖暖乖，不哭了，你看谁回来了……“
“呜哇!”
哭的正在兴头上的小孩子哪管你说啥?
说啥也听不懂。
于是，他快速的在孩子的哭闹声中去卫生间里洗干净了手，坐在沙发上把俩孩子抱在了怀里。
“好啦好啦，爸爸回来啦，不哭了不哭了……“
这样哄哄不住。咋办?简单。
要么说是亲爹呢。
阳阳哭的厉害，他架着阳阳的咯吱窝，把儿子往上一丢……
瞬间，哭声一止。
小孩子的注意力立刻就在“飞翔“上面了。
连续抛了两下，嘻嘻哈哈的笑声她起。
可杨大林和杨春玲俩人的脸去绿了。2
当姥姥。姥爷的，是真舍不得这么对孩子。“生怕出点什么差错。
可你在瞅瞅这个怨种亲爹…
老两口生怕他一个闪失，可又不敢吭声，怕许鑫分散了注意力。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功夫，俩孩子的哭闹声逐渐就止住了。
这时候，许鑫才问道:“杨蜜呢?”
“去参加什么……围读会了。“哦哦。”
听到这话，他也不催促，就这么陪着俩孩子在那玩。
玩了估计有个大半个钟头，十点出头，房门被打开，杨蜜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公一眼，点点头:
“回来啦?”“嗯。”
许鑫应了一声，而怀里的两个小家伙见妈妈回来，立刻就开始躁动起来。
见状，杨蜜直接说道:
“爸妈，你们睡觉去吧，我俩带就行。“
说完又看向了许鑫:
“你去把浴盆里放水，俩
孩子今天得洗澡。”
“十点了……还洗?不睡觉了?”
“他俩最近时差有点乱，往后得推俩小时。
“……行吧。”
两口子回到了主卧里面，等许鑫把两个孩子用的婴儿澡盆给刷出来，放好了水后，刚出来就瞧见孩子他娘豪放的***，一手一个，抱着俩小家伙跟个送子观音似的。
“行，你俩别吃了，跟爸爸妈妈去洗澡。“
无情拔开，许鑫默契的接过了儿子。“
一家四口挤到了卫生间里。
没有啥浪漫的鸳鸯浴，有孩子在这，啥都得可着小家伙先来。
许鑫带着两个坐在浴盆里的小家伙玩，旁边哗啦啦的水声中杨蜜在那洗澡。
一边洗，她一边来了一句:“大家都变挺多的。“啊?”
许鑫扭头，看着她头上的泡沫冲的差不多了，默契的递过去了护发素:
“什么?”
“我说，大家都变挺多的。明明之前一起拍戏的时候，包括我在内，都不算太红对吧?然后《三枪》的时候，我和妮儿姐还在金马奖见了一面，感觉也没啥大变化……可这次一凑起来，我发现大家都变了好多。
哗啦啦的水声中，听到这话，许鑫想了想，问道:
“变得功利了?”
“虽然说不是那么功利吧，但几个混的不好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这种表示。不然凭什么第一次聚餐，敬完导演，就来敬我?“
.....
在许鑫的沉默之中，猫着腰往头上抹护发素的妻子叹了口气:
“唉……从十七八号那天我来，到现在，大家拢共就聚过那么一次。我其实想的挺简单的，一来是给无双一个完美的结局谢幕。二来呢，好多年和大家都没凑到一起了，这次凑一起，咱们白天拍戏，晚上找个地方喝酒撸串……不挺好么?谁都能变，可大家当初是一起苦过来的，不至于变得那么快吧……“
“嗯，然后呢?“
“然后?论咖位，谈前程，求资源，比人气……连个微博粉丝都能拿出来说事，你说有必要么?”
说话的功夫，护发素也抹完了。
杨蜜那还原无双造型的斜刘海有些不安分的在聚拢的头发里蹦了出来。
“我不就粉丝比她多点么，至于么……
“….…姚辰?”“嗯。”
“你比她多多少?”
”也没多少，一百来万吧。微博刚上线的时候，《潜伏》大火，但她没争过我，第一个破三十的是我，第一个破百万的也是我，现在我六百四十多，她五百一。那天聚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啥，勾着我肩膀和我说不服……有啥必要呢。”
杨蜜一脸无奈:
“然后这次小六和我搭戏还战战兢兢的，老沙之前一直都是妹子长妹子短的，现在也不敢那么随便了……颜妮老是冲我打听西影厂的事情，意思是电视剧拍够了，想拍电影……反正大家好像变得都挺多的。”
“是你太天真了呗。”
听到这话，许连耸耸肩，一边拿小水舀给孩子身上淋水，他一边说道:
“这是个名利圈，早该做好准备才对。
“可我这次真的就是想……和大家开开心心的拍一部戏，给每个人都来一个完美结局。毕竟已经确定了嘛，不会拍《第二部》了。这就是终场……可我是真没想到会变得这样……诶，你知道么?最大的变化还要数老于。
“于恩泰?”
“嗯。他我觉得是真魔怔了……钻到表演理论体系里出不来了。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我不是说不好啊，我只是觉得
，.....他特别抗拒商业化，你懂我的意思么?
就是他现在给我的感觉比任何演员都要纯粹。可偏偏这种纯粹让我感受不到他的表演力那份亲近生活的意思。
就.…….为了表演而表演，而不是把表演融入到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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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大家下了戏，饿了就加个宵夜，约个涮肉什么的。结果这两天别说组局了，我们第一次碰头的饭局上他连酒都没喝……虽然关系还在这，但他纯粹的有点让我看不懂了....
给我的感觉跟团里的何兵老师一样。”!
“人艺的那个演员?”
“对。他俩特别像，乍一看，学历高，表演经验丰富….…可是吧，或许是我狭隘了?但老于现在给我的感觉，跟我在团里看何兵演戏是一样的。就觉得他们演什么都是自己。你说他演技好，没毛病。但问题是演来演去，演的都是自己，你说他演了个啥?”
她这一番话，也就对哥哥说能懂。
应该也是憋心里好多天了，这会儿嘴里嘚吧嘚的就没停下来过。
而许鑫是聆听大于发表意见。
《武林外传》剧组他不熟。
交情也肯定没有妻子深厚。
所以，发言权肯定不如妻子，
可说一千道一万《武林外传》都几年了?
06年的戏。这都四年了。四年啊~
足够这圈子里的人都换一茬的了。
人变了也很正常。
说穿了，在纯粹的表演世界之外，大家争来争去的不就是名利二字么?
正常。
没反目成仇就不错了。
想到这，他颇有些感慨的来了一句:
“人生若只如初见呐……”
哗啦啦的水声中，杨蜜点点头:
“是呗，这故人的心……还真是说变就变呢。这一变，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