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学会沉默
“真的开法拉利吗？”
“富二代？”
“楼主细说。”
一群人开始引用这条只有IP的网友消息，开始一连串的问题追了过去。
许鑫有些坐不住了。
倒不是说他过去有多么多么不堪。
说句难听的，你就是让袁珊珊来说，都说不出来他一个不好。
从追求开始，吃饭、看电影、送花、送礼物、什么东西不是一线品牌？按照贵的买？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觉得……啊，我好心虚。或者是不堪回首的过去被人发现了那种不安。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想来肯定是自己学校里的人。
他不怕说，也不怕人家去起底自己的过去。
但能让他坐不住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别在给奥运团队的人……尤其是张导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奥运会的开闭幕式表演环节有任何事，张导都首当其冲。
所以想了想，他重新走进卫生间，快速洗脸刷牙之后，提着包走出了家门。
杨蜜把奥迪开走了，他也没打算开法拉利走，毕竟一会儿就得上飞机回神木了。所以直接打了个车往奥运大厦走。
一路上，他都在用手机浏览着自己的一些相关新闻。
发现好评还是占据大多数的，不过，戛纳的贴吧里倒是已经有人开始转载那个留言了，说什么自己竟然是个富二代导演……
回复的人还挺多，已经破了百。
很快，奥运大厦到了，下了车，许鑫直奔小会议室。
张一谋果然在，看起来正在和张武、翟国强聊什么东西。
看到许鑫后，他招了招手示意许鑫进来，接着问道：
“怎么还没走？”
“下午的飞机呢。”
许鑫笑着坐到了旁边，就听张武打趣了一句：
“可以啊，大明星，一夜之间风吹大地，全民皆知啦。”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许鑫就一声苦笑：
“张导，可别提了，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嗯？”
“哦？”
“？”
三人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许鑫也不藏掖，直接说道：
“这不今早出这个新闻么，其他到没啥……就是我看有网友扒出来了我大一的时候，就是05年刚到学校这边的黑历史。什么我开法拉利上下学，逃课之类的黑历史都给扒出来了。我正发愁呢……在想会不会给咱们团队的人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听到这话，翟国强愣了愣，忍不住笑着说道：
“你还做过这种事？”
他对许鑫的印象，一直是这孩子有着远超常人的艺术天分，思维，以及成熟的不像话。
待人待事都挑不出毛病那种。
所以乍一听，还真有些惊讶。
谁知听到这话后，张武却摇摇头：
“嗨，谁还没个年少轻狂了？我倒觉得没什么，不也没别的事情么？法拉利也不是偷来的……唔，不过翘课这个我倒得说说你，学生你就好好上课，翘课干什么？”
“当时被燕京的花花世界迷花了眼啊，张导。”
许鑫也有些“不堪回首”的味道：
“您想啊，神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来到这边之后呢？逛商场，随随便便一件衣服两三千、三五千、你买了之后，提着他们家的手提袋，就会有一群人盯着你。你开着法拉利在大街上随便轰一脚油门，旁边的人全是那种惊讶和羡慕的目光。就更别提去什么酒吧、夜店这种了。到那块，一两万你开几个香槟，歌手一边唱歌一边给你庆祝，还带着人过来给你敬酒，一群美女环绕着你，哥长哥短的吹捧你……”
“迷失了，是吧？”
张武做了下总结，在许鑫的点头中，发出了感慨：
“还真是这样……有钱不会花，和有钱没地方花还真是两个道理。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前两年我那战友了，落马了。”
他满眼遗憾：
“他就是，小山村出来的，当兵的时候体格子就好，那身体素质……全连队拉练，他能比别人快半天到终点。你知道吧？领导什么的都特别喜欢他，加上也认干，天天任务完成的好，完成任务了就自学，考军校，结果直接就考上了……但后来因为一次拉练意外受伤，转业到了地方。分到了广粤那边……唉。”
一声长叹，平静的言语之下掩藏着多少遗憾与痛惜，外人不得而知。
而接来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无非是不知道咋回事成了保护伞……最后被发现，落马。
而总结就是：
“所以有时候我就觉得……出名要趁早，赚钱也得趁早。把这名利什么的都体验过了，挥霍了，玩够了，反倒能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的搞自己的事业。不然……我那战友也是，你也是，都太容易被花花世界迷花了眼了。”
“但最起码小许现在没事了嘛。该体验的都体验过了，是吧？”
听到翟国强的话，许鑫点点头。
确实……
没啥意思了。
当然了，不排除他土鳖，没见识到更高端的玩法……
人都说什么所谓的上层人士玩的是圈子……奈何都来燕京二年多了，也没人带他见识什么所谓的“圈子”。
可能是他档次低，太穷了吧。
反正目前来看……许鑫觉得自己的娱乐方式到顶了……
一想到自己去酒吧，用不知道多少男女嘴贴过的杯子来喝酒，他就膈应的不要不要的。
“没事。”
这时，张一谋终于开口了：
“想当公众人物，就得做好接收别人品评的准备。又不是说你这钱是通过什么不正当交易或者干嘛干嘛得来的……家庭条件好与坏你又无法抉择。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呃……”
虽然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许鑫还是说道：
“主要我怕影响到其他人，比如咱们团队……”
“你这点东西还影响不到咱们团队。奥运会开闭幕式刚开始的雅典八分钟都没影响到，你这才哪到哪？”
张一谋显得很无所谓：
“在说，你有钱又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知道，组委会也知道，大领导肯定也知道。神木这项目都批准动工了，这钱从哪出，到哪去，花费多少，预算多少……这些组委会比你还清楚。所以，不用管，人家觉得你好，夸你，你当看不见。人家骂你，你也当看不见就完事了。要是为了活在他人嘴里而活，那你得累死，知道吧？”
“这……那我不管了？”
“嗯，不用管。把正事办好就行。”
“……行！”
许鑫点点头，直接站了起来：
“您这么说，我心里就有谱了。那我就走了，回神木去，最迟月底，那边全都安装完毕，我就不来了。等验收完，我在那边等团队的人到，行吧？”
“行，去吧。”
“诶~”
应了一声，放下了一块心病的许鑫就真不管了。
和三人告别后，直接出了奥运大厦就直奔机场。
接着就再也没去关注过网络上的评价。
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
事实证明，网友的能耐确实是神通广大的。
但能耐更大的，是一些媒体。
在知道了这位“许鑫导演”竟然是北影的学生后，当天就立刻有记者往北影学校那边赶了。
然后，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故事。总之，许鑫的“详细资料”在下午直接就被扒了出来。
导演系学生，开着法拉利上下学，大一上半学期经常翘课，喜欢在学校门口靠着法拉利骚包。还和表演系的一个女孩有过暧昧，追过人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始乱终弃”，名声就有点臭了。
大一下半学期，这个大一上半学期所有人眼里的“差生”忽然提交了一份作业，是一部十几分钟的短片，叫做《不醉》，惊讶了许多老师，甚至被当成范例，在课堂上讲解过。
然后开始变得认学，好学，堂堂不迟到，课课人都在。
甚至连法拉利也不开了，好多人都以为许鑫家里破产了呢。
浪子回头。
结果这回头还没几天呢，忽然莫名其妙的又连续翘课了几天，接着……不知什么原因就休学了。
而休学的时间记者在拿奥运会团队的时间一比对，发现完美契合。
不仅仅是这样，在当时的奥运团队合影中，众人还在角落里看到了对着镜头呲牙微笑的许鑫。
又从侧面证实了他确实没说谎！
再然后……
《不醉》以及优酷上那个名为“导演许鑫”的账号就被扒了出来。
同时，人们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蜜……
原来，她和许鑫早就合作了吗？
在俩人还是学生的时候？
接着，因为看不到《不能说的秘密》，《不醉》这13分钟的寒假作业，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许多人品评许鑫的第一个机会。
而13分钟看完……
媒体的评价还没出来，网民倒是吵了起来。
吵的东西，其实和许鑫刚把《不醉》发到网上时的网友评论大差不差。
首先就是大家喷他导的什么东西。
就一个醉汉走过四个房间的见闻，这谁不能拍？
再或者是果然是富二代，拍电影都在夜总会里拍。
又或者拍的什么东西，光线这么暗，镜头跟着人晃悠，看着真别扭。
以及这片子到底在讲啥？驴唇不对马嘴的……
13分钟的东西，从故事到情节再到拍摄手法什么的，对着《不醉》在品头论足。
其实现在许鑫回头想想，《不醉》确实缺陷不少。
不管是机位啊、分镜头啊、光线啊这些……当跟着《黄金甲》剧组的灯光师打过交道，以及自己导演了一部由职业灯光师参与的《不能说的秘密》之后，许鑫就明白了还没毕业的学生，与一个成熟的灯光导演的差距到底在哪了。
但同样的道理……
大一新生的第一部片子，别人都在囫囵着拍，甚至搞不清楚如何分镜，什么场合给什么样的镜头呢……人家已经拍出来了个13分钟的片子，主线清晰条理分明……
更何况还是“处女作”，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于是，那些天天问候许鑫“早安啊，垃圾导演”的哥们反倒第一个站了出来。
开始全方位的给他们在留言里面解读这部电影。
从四个房间的寓意，到最后那一声充满了朝气的“天通苑”的声音，再到光影手法之类的，在《不醉》底下开始留言科普。
“老观众”和“新观众”打了起来。
而事实证明，新观众，确实打不过这些曾经跟亲自下场的许鑫对线，从短暂留言到人身攻击，再到发现评论竟然可以发长评后，全方位炮火攻击，反击、攻击、反击乐此不疲的“老观众”。
人家和导演都能互相问候，打你们这些萌新不是手拿把掐的？
然后，第一波骂街的观众见技术专业角度喷不过，就开始喷“特权”了。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哟，到底是有钱人，满优酷唯一能发长评的视频就在这，咋地，许鑫给你们钱啊？”的讽刺直接拉满。
《不醉》的评论区又开始乌烟瘴气。
但实话实说，吵的再凶，骂的再狠，也没碍着许鑫涨粉。
很快，“导演许鑫”的账号粉丝从原来的几百人，开始疯狂增加。
从披露出来这个账号开始，不到一天的时间，关注人数破了八万。而《不醉》的点击量，在这天整整上涨了七十万。
同时，优酷网当日的新用户增长数量，日活IP的数据送到古永强面前时，古永强当即拍板：微电影---《不醉》，这一日，重回首页。
虽然优酷如今已经步入正轨，用户稳步增长，在今年年底马上又要开启一轮融资。
钱，肯定不缺了。
但他不能不仗义。
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
你们骂的越凶，我们越力挺。
同时，审查小组加班加点，把那些骂人的都给禁言了！
宁错杀，不放过！
而许鑫却忽然接到了张一谋的电话。
电话时间并没持续多久，两三分钟。挂断了电话后，许鑫抽了根烟，直接睡觉了。
……
杨蜜到戛纳的时候，因为时差的缘故，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的。
从燕京到戛纳，需要先飞巴黎、再转尼斯，最后坐车去戛纳。旅途与时差的辛苦本身就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以至于原本还计划看一下侯孝闲导演的戛纳闭展影片《红气球的旅行》的，可下了车，女孩就有些意识模湖了。
实在是顶不住熬夜，在戛纳夜晚的八点多钟，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一头扎到了床上。
一觉，就来到了11号清晨。
还是被孙婷喊醒的。
不过她没理会那边为她整理衣服的孙婷，而是直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上飞机之前，她就关注到了男友那边的情况。
现在想要看看怎么样了。
她看，孙婷就在那整理衣服。
在把姐带来的精心挑选的礼服裙挂在了房间的衣架上，确定从里到外都没什么问题后，她松了一口气。
又开始给杨蜜挑一下今天穿的衣服。
全都整理好了，才说道：
“姐，咱们去吃早餐吧？”
“嗯……”
杨蜜应了一声，继续划拉着电脑上的新闻。
大概扫了一圈后，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不知为何，网络上的批评很多。
比如这条：
“那个短片我看了，实话实说，一般般。虽然看起来是处女作……可这也没隔多久，《不能说的秘密》质量可想而知。我是真纳闷戛纳怎么让他入围的。”
她不屑的撇嘴。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有能耐你拍去？
就知道BB。
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们那么关心干嘛？人家有钱，拍不拍电影日子过的都比你们舒坦。使劲骂呗，越骂越火。”
呸，干啥啥不行，拱火第一名是吧？
装什么清高了不起？
日子怎么过关你屁事！
“这些媒体还真是让人无语，非得给别人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是吧？连情史都出来了？杨蜜怎么就和他染上关系了？合计在你们眼里只要经常在一起合作的就是男女朋友是吧？”
呀，我的粉丝？
虽然不得不承认你眼也挺瞎的。
但……嗯，给你点赞！
点击了一下“顶”的功能后，她继续往下看……
可越看越糟心。
大部分的人都是批评的。
而且这种批评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都是看完了《不醉》后开始唱衰《不能说的秘密》。
批评《不醉》她还能理解，毕竟，哪怕作为自己，再看完《不能说的秘密》后，也觉得男友拍的《不醉》还真的挺稚嫩的。
这片子没什么演技，其实就是讲了一个故事。
所以她理解，也能接受。哪怕这群人是不是电影从业者，或者说他们拍的第一部作品会不会比《不最》好还在存疑。
但她是能接受被人从业务上指责的。
当演员哪有不挨骂的？
《黄金甲》自己被喷卖肉的帖子网上大把大把。
要真在意这些评论，那她干脆别过了。
她烦的是这种直接人身攻击的。
电影没看你就说不好？凭什么啊？还有，富二代怎么你了？就成了不学无术的代表了？
就这么仇富的吗？
好讨厌啊这群人……
想到这，她直接抓起了电话，给许鑫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然后就是一阵叮叮冬冬的吵闹声以及风噪声响起：
“喂，怎么啦？我这边还有事呢，你说。”
“呃……就是问问你心情咋样。”
“心情？”
带着安全帽，看着工人吊装屏幕的许鑫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了女友在说什么。
于是直接来了句：
“昨晚还挺生气的，但睡一觉就好了。随便他们吧，昨天走之前，我去找了一趟张导。其实张导那话说的挺对的，人家骂我，当看不见就得了。活在别人嘴里，得累死个人……我这边先工作啊，正吊屏幕呢，先不聊了，你在那边让孙婷照顾好你，可以吧？”
“……好，那你忙吧，我挂啦。”
“嗯。”
挂断了电话，许鑫拿着对讲机快速说道：
“慢点，慢点，加点小心！”
春天也是神木的风季，今天开始刮风后，吊车吊装装着LED的箱子显得摇摇晃晃的。
而等调运货物完毕，看着工人开始拆箱时，他又拿着对讲机在那喊：
“泡沫都给我收拾好了！小心点，知道吗！尤其是线路连接的地方，任何可燃的东西不能留下！”
这话他已经重复了很多遍。
众人也听了很多遍，但他依旧不放心，本着最负责的态度在监督。
四千多块屏幕连接在一起，每一条线路的供电压力都很大，所以更加得注意防火。
这会儿多看，多盯，总比出了问题引发火灾了强。
现在还只是预装阶段，等到开始试验阶段，消防队那边已经谈好了，会出两台消防车过来，以及两个消防小组，为的就是保证万无一失。
而看着工人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泡沫，塑料袋什么的都清理干净后，许鑫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才有机会想起来女友刚才的那通电话。
实话实说，昨晚看到《不醉》的评论区那乌烟瘴气，以及网络上的各种新闻，第一次感受到媒体以及网民对自己的恶意后，他确实是很难受。
因为觉得都是莫须有的东西，捕风捉影的就扣到自己头上了。
不神经病么。
虽然他也上网，也知道，留言什么的又不花什么本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平时都是看热闹，可真等轮到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都一点用都没有。人家压根也不听你的解释。你也没必要解释……解释了人家也不信。
一种很烦躁的心情正在酝酿的时候，忽然，张一谋来了一个电话。
第一句话“看新闻了没，关于你的”。
得到了许鑫的回应后，俩人聊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总结下来就是“通过这件事，学会怎么做一个公众人物”。
因为这是一个所有公众人物都要经历的过程。
在电影上映之前，你可能始终要承担着这样的批评。
要学会沉默。
这就是张导的意思。
并且，并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在吐露出自己的观点后，张一谋就问了他一句：
“明白没？”
得到了一个沉默后的“嗯”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一共三分钟的通话时间。
而通话完，许鑫坐在自己屋里想了想……
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第一，就跟当初《不醉》的留言板一样，骂他电影垃圾，他就骂回去。然后两边斗上个八百回合，反正你说你有道，我说我有理。理论说不过你，我就骂街。而我骂街，你也骂街，那就直接对着骂。
比谁骂的很，比谁打字快，比谁会的脏话多。
但问题是这条路基本走不通。
虽然不至于骂，但这些新闻的留言里，那些网友的评论总不能自己一条一条看，一条一条的审吧？
好的点赞，坏的下场开喷？
这工作量……别是一个他了，十个也干不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他懂。
第二条呢？
忽略掉一切的言论，用事实去打人脸。
你说我拍电影不行，那你来看我到底行不行。
可问题是《不能说的秘密》还没上映呢，而且戛纳也不是说获奖了……甚至他自己也基本对戛纳不抱什么希望。
刘墨墨给自己传回来的一些翻译的片段里，那些统一的观点他也很认同。
演员的演技很差。
但周杰仑是他朋友，剧本也是人家的，再差我也要用。
也不可能把锅推给别人。
所以，眼下可能只是开胃菜，而等到戛纳结束，没获奖的话，可能这些恶意会更多……
到时候就算《不能说的秘密》票房大卖……那黄花菜也凉了。
难不成自己等到真票房大卖后，举着海报录视频回怼别人？
那自己得多没品啊。
君子报仇，不隔夜才对。
所以……
张导说的真一点都没错。
要学会沉默。
你说了没用，而等能证明的时候在去说，又会让自己多了一个足够大的破绽让别人来攻击……
所以才要沉默呗。
是这意思吧？
坏也好，好也罢，眼下木已成舟，顺其自然。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学会沉默，学会无视，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
再次领悟到张导的智慧后，许鑫忽然觉得自己懂了些什么。
用句网络流行语而言，这件事……不就是所谓的：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不就是这样么？
活在流言蜚语里，世界都是恶意。
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既然如此……
不搭理不就完了？
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是钱不够花了，还是女友不漂亮，亦或者是日子不够自己得瑟了？
而作为一名导演，最强有力的回击，不就是通过作品么？
把这帮人打软，打服，打跪地上叫爸爸。
从敌人，变成中立，最后变成自己的……
那词儿怎么说来着？
口……口……口什么正直的……那个什么……傲娇什么玩意来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又从哪里搞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词汇与话语，可道理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了。
既然如此，那还想那么多干嘛。
别人和我过不去。
我和自己和解还不行么？
睡觉，爱咋咋地。
明天还得干活呢。
于是，只花了一根烟的时间，许鑫自己就释然了。
第二天醒来，照常工作，照常盯工地。
甚至连戛纳还有一天时间就要见分晓都没去在意。
只是在第二天一早，看到了周杰仑的一条“要不要和我聊聊喔，作为老师，我可以传授经验给你”的信息后，礼貌的回了一条：
“滚蛋~”
得到了一个“你好粗鲁喔”的玩笑话。
GAY里GAY气的。
但却让许鑫心情大好。
江湖之路，有良师，有益友，还有那倾城佳人绝色知己红尘作伴。
仗剑天涯，何必在意其他？
对吧。
于是，5月11号这天，许鑫依旧在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中结束。
接着……
12号到来。
2007年5月12号燕京时间夜晚11点40，同时也是法国时间5点40。
许鑫接到了杨蜜的消息：
“我们准备走红毯了。”
“嗯，加油。”
第六十届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即将开始。
175.戛纳请见证
时间倒退六个小时。
就在戛纳的工作人员为了晚上的颁奖典礼而如火如荼的忙碌时，戛纳电影协会里的一间会议室中，来自戛纳的评委们却吵成了一团。
说吵也不恰当。
或者说在各抒己见的坚持自己的理念更为恰当。
而为首的两方，一方，是摄影界凯撒奖的两届获奖得主，着名的旅法比利时国际摄影师，在摄影地位上举足轻重的摄影导演，今年已经是六十一岁高龄的雷纳多·贝尔塔。
另一位的来头更大一些，着名的法国女演员，同时也是嫁给了意大利王储菲利布托·埃玛努埃尔的克洛蒂尔·蔻洛。
之所以说她来头大，只要是“王妃”的身份。
俩人正在言辞激烈的交锋：
“尊敬的蔻洛女士，我必须要提醒你，金摄影机的奖项，不是颁给演员，也不是颁给其他人，而是颁给第一次踏入导演生涯的新导演而设定。比起电影演员的演技，我们的关注点更应该在电影本身上面。我们看的是导演的风格！而不是去讨论一个两个三四个演员的演技如何如何。我们关注的是导演本身！”
“亲爱的雷纳多，我当然知道我们的责任。但一部好的电影，不应该只有导演，导演是仰仗演员的诠释，作品的诠释应该是以演员为主！”
“那位什么金摄影机奖不叫做金演员奖？蔻洛女士，导演，导演才是电影的灵魂！虽然我不否认身为演员的你对于演员重要性的认知，但请结合我们的单元属性。甚至，凭心而论，你坚持的影片里，这三位演员的演技同样没有打动我。或许那个小女孩确实如同天使一样……但就演技而言，我把你刚才形容的话语还给你，她看起来只是用脸在表演！而我想，这方面，费兰女士应该更有话语权。”
“……”
坐在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杰丝敏旁边，头发已经银白的费兰女士无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朋友要把战火引到自己这边，但她还是决定……
两不相帮：
“抱歉，这不是我们竞赛单元的作品，我无法发表意见。”
话音落下，一旁的杰丝敏忽然耸耸肩：
“至少是从咱们这出去的对不对……”
结果换来了费兰女士更加无语的目光。
杰丝敏笑的有些顽皮，得到了肯特琼斯颇为认同的乐子人微笑。
俩人其实都在拱火……
坏到家了那种。
而坐在会议室里默默抽烟的贾章柯则看了下众人桌子上，那最后一张还没有填写名字的信封，眼神有些空。
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样，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
始终无法达成一致的观点。
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必须要做决定了。
于是，作为金摄影机单元的评审主席，帕维·罗根说道：
“那么，举行投票吧，总不能让朋友们等我们太久……毕竟，只剩下我们了，不是么？”
说完，他把空白的信纸拿到了自己面前。
“同意《蓝色果冻海》当选金摄影机奖的人，请举起你们的左手。而同意《SECRET》的人，请举起右手。”
很快，金摄影机五人组里，四名导演都做了自己的表态。
与雷纳多·贝尔塔同为摄影导演出身的女导演朱莉·波图赛丽坚定不移的站在了老前辈这一边。
摄影导演出身的她自然无比欣赏《不能说的秘密》的执导风格。
虽然还谈不上极致，但影片里的美学已经足够让她惊艳了。
光与暗的微弱反差，入微的情感烘托，以及那……非常符合她心中质感的台灯与一些被导演很细微埋藏下去，极为耐人寻味的各种镜头细节……
让人感觉到异常舒适。
而德国编剧、导演、金摄影机五人评委的最后一位雅各布·博格则选择了跟随克洛蒂尔·蔻洛。
显然，他更欣赏《蓝色果冻海》的故事。
虽然他也承认，比起来《蓝色果冻海》，《SECRET》的镜头运用显然更加令人记忆深刻。
但作为编剧的他更倾向于剧本深度与故事人物。
所以，坦白地讲，这四个人两两一组，喜欢的都很极端。
2V2，平手。
最后的压力，来到了前苏联生人，如今俄罗斯的顶级导演之一，当年以一部《计程车司机布鲁斯》第一次入围，就摘走了戛纳最佳导演头衔的帕维·罗根身上。
他这一票……
至关重要。
那么……
大胡子导演再次看向了手里的信封。
该怎么选呢……
……
“哇！你们看你们看，吉伦哈尔！
！啊！
！好帅！好帅啊！
！……诶，那不是那个和威尔史密斯演黑衣人那个老头么？叫什么来着……啊啊啊！小罗伯特唐尼！
！小罗伯特唐尼！
“……”
“……”
“……”
周杰仑无语的看着一脸癫狂的杨蜜……
“蜜蜜，拜托，你在干嘛~~~”
“追星啊！还能干嘛！……你不想去要个合影签名什么的？”
“……”
周杰仑更无语了：
“拜托，矜持一些好不好？你有男朋友喔，我要告诉阿鑫的！”
“没事，你去吧，今晚……让戛纳的事情就留在戛纳~”
“靠杯……你做咩啊……”
周杰仑吓的脸都绿了。
这姐姐干嘛要说这种危险的话啊。
“鹅鹅鹅鹅~”
看着他那一副惊悚的表情，杨蜜笑喷了。
“逗你玩的……不过你不兴奋么？那么多好来坞明星呢！”
“兴奋，但我更要面子。好歹我也是名人，这么去找人家要签名合影什么的，很掉价诶~”
听到这话，杨蜜一脸“你瞅瞅，你瞅瞅”的表情：
“你看，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一会儿晚宴的时候，大家都是同行，在一起合张影不就完了？合完影还能不握手是咋的？合影，握手，微笑……这照片不就留下了？我不管，我要找吉伦哈尔合影去……”
“……不是小罗伯特唐尼吗？”
“他太老了，不是我的菜。你没发现么，许鑫长的特别像吉伦哈尔！”
“……你不要侮辱吉伦哈尔了好不好？”
“行，这话我给你记着，等回去我就告诉他。你等着吧~”
“我……你……”
在弹头和黄俊朗的偷笑下，周杰仑脸都绿了。
大家不是朋友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喔？
而一旁的桂伦镁则盯着与小罗伯特唐尼、吉伦哈尔一同出演的马克·鲁法洛在看。
杨蜜一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后，问道：
“看什么呢？……马克鲁法洛？不是吧，阿镁，你喜欢大叔啊？”
“呃……”
听到这话，桂伦镁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杨蜜一愣……
接着眼里充斥满了惊讶。
妈耶，不是吧。
真的是大叔控？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到底还是年轻……
浑然没注意到她认定的大叔控比自己还大三岁的女孩，坚定不移的给出了定义……
太年轻了啊。
大叔有什么好的。
找男友……肯定得找我家哥哥那样年轻力壮的呀。
年轻，体力好，壮如牛！
啧啧，年轻的小姑娘。
而就在这时，杨蜜忽然一愣：
“咦？那是……”
听到她的话，周杰仑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后，说道：
“噢，舒其他们。”
“嗯……古天乐？孙红镭？……任达华吗那是？徐客？什么情况？不是说这一届就……咱们自己吗？王佳卫拍的是法国电影，不算咱们国家的。”
因为昨天刚来，所以她并不清楚戛纳是什么情况。
但在这已经十来天的周杰仑自然知道，于是低声说道：
“是午夜展映单元入围，《铁三角》。”
“……什么单元？”
“午夜展映。”
周杰仑重复了一下：
“他们作品没有进入主单元，也没有进入B级单元，但入围了放映阶段，明白了吧？就是跟咱们一样的展映环节里有他们的电影，所以他们也可以来……不然今天场馆也坐不满呀，要是只靠入围电影的剧组来。所以只要是入围了放映单元的电影也可以来的喔。”
“唔……原来如此。”
杨蜜点点头，而同时，那边的孙红镭也注意到了这边，看到了杨蜜等人后，笑着点点头，但却没过来打招呼的意思。
在女孩的概念里，孙红镭是“前辈”嘛，当年《永不瞑目》那片子火的时候不仅仅捧红了陆易，他也火的一塌湖涂。所以本能的就问了一句：
“那咱们要不要过去打招呼？……在外面抱团会比较好吧。”
可却直接被李平东拒绝了：
“不行，不吉利。”
“……啊？”
看着不解的杨蜜，李平东摇了摇头：
“戛纳的老传统，就算剧组里的朋友关系再熟，在颁奖环节结束前也不能走的太近。会被分走运气，也会沾染霉运。所以大家都是默认剧组跟剧组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朋友，最多也只能打个招呼，等晚宴环节在交流。不然很不吉利的。刚才我和侯导打招呼却不过去，也是这原因。”
“呃……”
杨蜜愣了愣，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又扭头看了一眼，见孙红镭、古天乐、任达华这些人都看了过来，可同样没过来招呼的意思后，她礼貌的微微弯腰，打了个招呼后，换来了几个人的点头致意，与客气礼貌的笑容。
接着就扭过了头各自忙各自的了。
这时，李平东提醒了一声：
“要开始了。”
杨蜜寻声往去，果然，红毯主持人已经出现……
六十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红毯仪式……来了。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而就在这种带着几分见到明星的兴奋与喜悦中，红毯开始了。
其实早在红毯开始之前，虽然大家都没提，但各自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怕一会儿走红毯别人都是人山人海的欢呼着各大影星的名字，而自己无人问津，那到时候得多尴尬。
可实际上……当剧组从车上下来时，所有人发现……自己想多了。
“周杰仑！”
“周杰仑！”
“周杰仑！”
“啊！
周杰仑！
当虽然谈不上山呼海啸，但依旧可以说是热情至极的欢呼声，从红毯两边响起时，周杰仑不可避免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不管歌迷还是影迷。
我的粉丝……
超棒的！
呐喊声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弱。
弄的那群老外也挺惊讶的……心说这人谁啊，粉丝嗓门这么大……
而作为主演，他和桂伦镁带头向前走去。
李平东也不忘提醒了一声：
“记得偶尔互动一下，给些签名。”
于是，在红毯走了几步后，来到了第一群粉丝面前时，周杰仑快步在尖叫声走了过去。
他动，剧组的人也往那边靠了靠。
本来没杨蜜什么事，结果她忽然就听见了一声：
“杨蜜！蜜蜜！这里这里！
扭头一看，几个女孩正挥舞着本子看着她。
“……？”
杨蜜是真惊讶了，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接过了笔和本子一边签名，一边问道：
“你们从哪来呀？”
“法兰克福！”
法兰克福……
噢~法国本地的啊。
虽然不知道在哪，但带个法字，肯定是本地人啦~
她想着。
那还挺近的，心说。
于是点点头，给几个人都签了名后，听到了女孩一句：
“蜜蜜你真漂亮！你怎么这么白呀”
“嘿嘿，谢谢啦。”
今天全身都涂抹了素颜霜的杨蜜也不瞒着，来了一句：
“抹东西啦~”
几个女孩一愣……
然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姐姐你可太直白了……
不过，贴心的杨蜜在把本子递给了她们后，也没忘补一句：
“你们也记得做好防晒呀，这边太阳挺大的。拜拜~”
“拜拜，蜜蜜，加油！
“嗯！”
提着确实显白的黑色长裙，她跟在众人的后面一步一步步入到了红毯的签名拍照区。
第一次在戛纳的签名版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杨蜜”
而写完了之后，把笔递还时，她脑子里没来由的诞生了一个想法。
下一次……还会不会来了？
要是会的话……又会以一个什么身份呢？
配角？
还是说……
不自觉的看向了前方的桂伦镁。
主角？
一边想着，她一边跟在了刘墨墨派来的法语翻译身后，站在了主持台前。
……
红毯过后，来宾入场落座。
《SECRET》因为入围了B类单元，所以座位要靠前一些。
两边挨着的都是老外，杨蜜也不认识。
而落座后，原本的兴奋神色就在她脸上逐渐变成了一种不安。
会……会拿奖吗？
原本的不奢望，在进入了现场后，忽然变成了一种期待。
让她没来由的有些紧张的想上厕所。
也确确实实，现在这个节骨眼，是唯一一个能上卫生间的环节了。
等一会儿颁奖开始，那可就去不成了。
但她今天没怎么喝水，所以这种上厕所的冲动并不是生理性的，纯粹是心理问题。
而这时，她敏锐的注意到……周杰仑在抖腿。
想了想，她低声问道：
“紧张么？”
“不紧张喔，我参加过很多颁奖了诶，有什么好紧张的。”
穿着西装的周杰仑一脸“澹然”。
得到了女孩的点头：
“嗯，果然，许鑫说的没错。你真是扒了皮的鸭子……”
“……？”
周杰仑有些纳闷的问道：
“什么意思？”
“到死嘴都是硬的。”
“……”
“噗……”
一旁的桂伦镁笑喷了。
周杰仑无语看了朋友两眼，摇了摇头：
“那你想过没，要是获得了导演奖项怎么办？”
“我没想过……”
杨蜜实话实说：
“这是戛纳呀，又不是什么野鸡奖。你说获奖就获奖？”
“万一呢。”
“万一？”
“对，万一获奖……你上喔~”
“别，本来这两天我俩就在传绯闻呢。我上了不更炸锅了……”
“……拜托，你不上谁上？我英文超烂诶。”
“我英文也差。”
“……你当我没和你一起参加过《黄金甲》的记者会喔？”
“……大哥，我学的是英伦腔啊，这是法国人的领地好不好。”
“有什么关系喔？”
“唔……”
随着这话，杨蜜想了想……
也是。
有什么关系？
你们投降快管我带英腔什么事？
反正又不会获奖。
于是点点头：
“我上就我上，要是能获奖，别说发表获奖感言了，我跟他表白都行！”
“……”
周杰仑眼神一阵古怪。
“诶，蜜蜜。”
“干嘛？”
“你有时候和阿鑫好像喔。”
“……什么意思？”
“都超勇的~”
“不是，我这叫头铁。”
“……头铁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老这么说我。”
“……”
而就在这闲聊声中，现场的人越来越多了。
很快，群星璀璨，众星云集。
伴随着场馆的灯光暗澹，舞台灯光的亮起，因为《特洛尹》而一泡走红的女演员，同时也是本次戛纳的主持人迪安·克鲁格一身优雅蓝长裙，迈着优雅的步伐，在激昂的音乐声，与众人的掌声中，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
颁奖典礼，开始了。
……
戛纳的颁奖典礼顺序和主流的电影节其实都一样。
只不过其他电影节是以什么“服化道”的环节开幕，接着是最佳音乐、剧本、编剧之类的来做衔接。
但戛纳不同，为了表示电影的纯粹性，他们开场就是直接进行B类奖项的颁发。
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来。
而第一个奖，就是金摄像奖的颁发。
这个奖项分两个，一个是金摄影机特别奖，一个是金摄影机最佳影片奖。
前者只是公布，但不上台。
后者则有获奖感言。
“各位，晚上好。”
迪安·克鲁格拿着话筒，对着全场来宾，声音缓缓响起：
“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高兴，能在此庆祝这个激动人心的节日，属于电影的节日。我们真的很高兴，明星的到来，红毯的红艳，戛纳港的璀璨烟火，大街上和礼堂上的热情观众……但最重要的，还是电影。今年的电影节又为我们准备了丰富而精彩的作品。
十几天前，我对大家说过，电影就是一个大家庭。这个大家庭里每天都在进入新的家庭成员。而这些家庭成员有时一会有争论和分歧，我同样担心今晚也是这种情况。但……”
她做出了一个无奈耸肩的动作：
“这就是规则，因为在这些参赛作品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爱，我们能看到、读到、听到这些争论，可游戏规则就是如此，有人欢喜有人愁。所以，此刻向为我们筛选、评选这些优秀作品的评委会的工作致敬。”
“哗啦啦啦啦……”
掌声响起。
杨蜜虽然跟着鼓掌，但由于翻译声音很小，不能吵到别人，她压根就没听清。
听的一脸茫然。
这时，她听到了翻译的话：
“下面不耽误时间，揭晓奖项的时间到了。女士们先生们，祝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哗啦啦啦啦……”
掌声中，翻译的声音越来越大：
“下面我们将揭晓金摄影机奖……”
金摄影机？
听到翻译嘴里的话，杨蜜看向了李平东。
李平东在激昂的音乐声中点头：
“咱们有机会，符合条件。”
“呃……”
女孩愣了愣，点点头。
接着就看到了今天的颁奖嘉宾，一个大胡子和一个大洋马。
都不认识……
然后就见这俩人来到了颁奖台，把那个装着奖项的箱子放到了台子上后，大胡子帕维·罗根从怀里拿出了信封。
俩人说了一堆，但翻译不太懂法国诗歌，所以用了一段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翻译出来大概意思就是引用了一段法国诗歌，表达了此时此刻的心情。
然后，大胡子拿出了信封开始颁奖。
大概意思杨蜜听翻译说就是：
“三十多部片子我们选的很艰难，但评委会还是选出了合适的片子，下面将揭晓金摄影机特别奖。”
话音落，那个女演员说道：
“安东·科尔宾---《trol》。”
大荧幕直接锁定了一位导演。
全场掌声响起。
而导演也跟着鼓掌。
接着，大胡子帕维·罗根的声音响起：
“我们非常喜爱这部影片，恭喜你。”
他开口，掌声就再次安静。
接着，声音再起：
“同时，我们最钟爱的影片，它的爱情美好而动人，同时摄影画面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惊喜。并且，与另一部片子在评审阶段时，我们选择的无比艰难……”
说到这，帕维·罗根低头看了一眼信封，抬头说道：
“金摄影机最佳影片奖，获奖者是……”
“……”
“……”
“……”
“XUXI》！”
“冬冬~·~~”
音乐声起。
鼓掌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而摄影机也第一时间锁定了周杰仑、桂伦镁、杨蜜的位置上。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张懵逼的脸。
无论是周杰仑，桂伦镁，杨蜜，还是李平东……甚至连翻译都傻眼了。
没人看镜头。
而是在人群的欢呼与鼓掌声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杨蜜还指着自己：
“是我们吗！是我们吗？？？？？”
翻译呆呆的点点头：
“好……好像是我们。”
“没念错？”
听到这话，女孩本能看向了大荧幕。
大荧幕中，自己与周围人的呆滞表情是那么的统一。
一群人，四个字。
不可置信。
而舞台上的帕维·罗根看到了这些陌生的亚裔朋友那呆滞的面孔，再次重复道：
“来自天朝的朋友们，恭喜你们获奖。XUXI》，恭喜你们。”
“喔！
“哗啦啦啦啦啦……”
掌声和欢呼再次响起。
终于，唤醒了杨蜜呆滞的内心。
获……
获奖啦？
就……
就这么……
获奖了？
？？？？
带着疑惑，她目光看向了那条通往舞台的长路。
不知为何……
那红毯好红，好红。
176.师夷长技以制夷
实话实说，虽然每个人在来到了这里后，都会对于获奖抱有一丝期待……毕竟这东西就跟买彩票似的，你明知道里面有些弯弯绕绕你把握不住，可偏偏还头铁想要博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趋之若鹜。
可当这份惊喜真的砸到自己脑袋上时，所有人的脑袋还是陷入了一阵空白。
就……
就获奖了？
虽然是开场的奖项……
可……
这是戛纳啊！
三大之一啊！
金摄影机奖又不是什么野鸡奖项……
这东西每个导演也只有一次获奖机会好不好！
处女作！
什么是处女作！？
你见红了就永远再也回不去了的最珍贵的处女作！
就……这么拿了？
也不知道是没进入状态，还是因为……戛纳这颁奖和他们在国内参加的那种……不太一样。
总之，每个人都是懵的，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不过，李平东还是经验老到，再次听到帕维·罗根的话后，就催促了一句：
“快快快，上台了，快！”
“呃……”
周杰仑如梦初醒，第一时间看向了杨蜜。
杨蜜也清醒了……
本能的看向他。
你上？
不，你上。
不是说好了你上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咱们一起？
咱们一起！
瞬息之间，完成了全部眼神交流的俩人直接在还未消失的掌声中站起了身来。
一步一步走向了舞台上面。
而看到俩人往台上走，帕维·罗根和那个女演员还去迎接了一下。
然后就是西方人标准的贴面礼。
杨蜜好悬没把脸上的粉卡到那女演员脸上……
而帕维·罗根似乎不知道周杰仑不是许鑫……也可能是他没记清楚提交资料上许鑫的照片，对着周杰仑狠狠的握了下手，来了句英文与俄文混杂的祝贺语：
“gratulations，товарищ。”
恭喜你，达瓦里希。
恭喜你，同志。
老大哥把从苏联开始的敬意祝福到了眼前的天朝新生代电影人身上。
只是可惜……
大哥，你认错人了啊。
周杰仑有些茫然。
因为他不会俄文，听不懂后面的话语。
但老帕问题是也不知道啊，恭喜完后，他对着话筒说道：
“我们衷心的希望年轻的导演能够继续带给我们更加精彩的作品，令人惊艳的导演风格，恭喜你们。”
接着，他往后让开了位置。
把舞台让给了俩人。
而周杰仑看了杨蜜一眼，微微点头，先上前一步，用中文说道：
“谢谢戛纳的评审团能把这份荣誉颁给我们，很荣幸……呃……也谢谢支持这部电影的人们，谢谢！很遗憾，我的朋友许鑫因为一些事情不能到场，但……阿鑫，你超棒的！谢谢！”
最后对着镜头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后，一脸不明所以的老外虽然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但天朝话的“你好，谢谢”几乎是全球通用语言了。
所以，听到周杰仑的话，众人还是给予了礼貌的掌声。
接着，他后退了一步。
而刚才一直在思考自己要说什么的杨蜜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上前了一步。
开口就是老带英帝国腔。
也代表了她在背后的努力。
除了许鑫……或者说连许鑫也不知道，女友在与他分别的时间里都在干嘛。
她在学习表演，在练武术，在捶打演技，同时也在学英文。
虽然她和许鑫在一起的日子里，看似永远是那么活泼俏皮，天真烂漫，可背后的努力却一刻从未停止。
男友说“你要多读书，开阔自己的视野”，好，她照做。
张导说“你有灵气，但需要更多的努力”，行，没问题。
老爸说“闺女你不能膨胀，要踏踏实实”，嗯，我明白。
每个人的意见她都会听，汲取好的，忽略坏的，转化成自己的东西，通过日复一日一点一滴的积累，化作滋养一个演员内心深处百变灵魂的沃土。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这些点滴的努力，平日时，或许看不出什么。
可在此刻，需要她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彰显出男友的尊严时。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积累，终于在这惊鸿一瞥之中，如同昙花在凋零之前的绝美一般，流露出来。
戛纳官方事先并没有准备中文翻译，所以，之前周杰仑的话，大家听不懂。
而就在连翻译也以为眼前这位漂亮的演员会说一些简单的祝福语时，随着那口英伦腔开口的，却是来自于法国着名诗人罗曼·罗兰的不朽之诗，与那轻微的喘息声一同开口：
“呼……谢谢，谢谢戛纳评审团，很抱歉，我不是许鑫导演，他也不是……”
“……？”
全场人有些愣神，接着就听杨蜜继续说道：
“因为导演在忙奥运会的事情，今天无法到场，请允许我代替导演向戛纳评委会，以及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解释完了原因，她微微颔首，接着才继续说道：
“但导演有委托我，说如果他真的获奖了，那么一定要说出他最喜欢的诗人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诗篇中的原话：每个生命的方式是自然界一种力的方式。”
那边的同声翻译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才用法语快速的翻译出了这段话。
而在场的法国人，包括主持人在内，所有人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聆听着同声翻译中，传来的这位女演员的话：
“有些人的生命像沉静的湖，
有些像白云飘荡的一望无际的天空，
有些像丰腴富饶的平原，
有些像断断续续的山峰。
我觉得戛纳电影节的生命像─条河。”
哇哦。
一些演员低声感叹。
而有些艺术素养非常浓厚的人则略微摇摇头。
这翻译……明显有几句话翻译的不对。
虽然意思是那个意思，但罗曼罗兰的原诗可不是这样的。
翻译瞎了啊……
而念完了这段诗后，女孩说道：
“很荣幸，我们拥有戛纳这条汇聚艺术源泉的河流，能得到评委会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
“……”
“……”
在全场的惊讶声中，她“代替许鑫”说完了获奖感言后，礼貌点头：
“谢谢大家。”
“……”
“……”
“……”
伴随着她的后退，全场的人在静默了一息的时间后，涌起了开场至今最热情的掌声与欢呼。
“哗啦啦啦啦……”
“休休休~”
掌声，是一楼的嘉宾。
口哨与欢呼，是二楼的观众。
作为法国人的他们没有想到，能在这种场合下，让自己国家的文学艺术绽放出……异常合适的色彩。
罗曼罗兰啊……
我们国家的诗人！
而现在获奖的“导演”用属于法国的方式，向法国、向戛纳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那句我们拥有戛纳这条汇聚艺术源泉的河流的话语……
你听听！
果然，天朝人才真正能懂我们法国的浪漫！
这……给自己国家人长脸的外国人，不鼓掌，不鼓励，不致敬，还等什么呢？
于是，掌声和欢呼声很长。
从俩人后退，到共同端起了装着一台金摄影机奖杯的盒子拍照留影，在到二人下台，掌声都没停歇过！
向你致敬。
许鑫导演。
也向你致敬，美丽的……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士。
就是……你们要是能用法语说就更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我们还不认识谁是小约翰可汗，也不知道法语保护协会有多坑……
英文就英文吧。
至少，我们法国的诗，优雅至极，不是么？
向你致敬，女士。
而下了台，在一群人的恭喜声中重新落座后，周杰仑对脸色有些发白的杨蜜问道：
“阿鑫什么时候准备的获奖感言？”
“他准备个屁……我是昨晚看到罗曼罗兰这首诗，临时拿来用而已！……呼，紧张死我了！吓死我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开始，她脸上还满脸后怕。
可当摸到了那金摄影机的盒子后，她脸上就再也隐藏不住笑意了。
发出了如同花痴一般的笑容。
“呃……”
听着她的话……
别说周杰仑了，连翻译、李平东、黄俊朗、桂伦镁也都愣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对着奖杯发花痴的女孩……
眼里是……真正各种意义上的，各种意义的色彩。
而在戛纳的记者邀请席上，已经有几个华裔面孔悄悄的离开了席位。
脸上各自带着大大的兴奋神情！
大新闻！
他妈的大新闻！
《不能说的秘密》……
拿奖了！
……
“《不能说的秘密》斩获戛纳金摄影机奖”的消息，是后半夜发的。
因为时差的缘故。
在凌晨两点多发出了通稿。
没有什么过多的修辞，甚至媒体都刻意隐去了本质上这只是一个最佳处女作奖项的事实。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天的新闻甚至许多人都想好了。
人们可能不了解金摄影机奖……没关系，我们给你科普。
是，它只是一个最佳新人新作奖……但它的获取难度可一点都不比其他的难度低。
因为每个导演也就只有一次。
你拍第二部作品都没这个资格了。
而能在这么多新人导演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从过审到入围……
这条路到底多难，其实不用怎么渲染，就可以博取到足够的眼球。
如果在挖点诸如本届戛纳一共有多少作品符合新人导演资格，或者是多少部入围没入围的加一起的作品数量之类的。
这片通稿背后可是一大块“有待开发”的资源。
但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才能把这个足够引爆新闻版块的消息的剩余价值完全挖完。
可饶是如此……
光是这篇通稿，就已经足够让看到这条消息的人……
精神一震了！
……
“叮铃铃……”
凌晨3点，许鑫迷迷湖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连眼睛都没睁，摸起来电话，他咕哝了一句：
“喂。”
“哈哈哈哈哈！三金！三金！获奖了哇！出来喝酒！喝酒！”
“爬！”
许阳的声音混合着音乐的躁动传到许鑫耳朵里后，困成狗的许鑫直接来了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勉强睁开了一支眼，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防止这些大半夜不睡觉还不知道在哪搂着大姐姐玩的怂货继续骚扰自己。
两眼一闭，一觉到了天亮。
睡醒之后，他先是看了一下墙上的表，接着就拿着手机往卫生间走。
可刚坐马桶上，看到了手机里那几十条短信后就愣了。
什么情况？
然后，他就在马桶上蹲了半个钟头。
一直蹲到腿都麻木了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我特么……
得奖了？
直勾勾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青年导演许鑫斩获戛纳金摄影机奖》的新闻……
一直到屏幕变暗，他都没回过来神。
走出卧室下了楼，就看到了老爸、大哥和大嫂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直勾勾的盯着他……
“……”
“……”
“……”
见许鑫下来，三人互相看了看，许大强笑眯眯的开口：
“今天想吃甚，爸给你做。”
“……”
许鑫无声无息的摇了摇头：
“脑子有点乱，甚也不想吃……”
“呃……”
许大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淼也不知道说啥，甚至凭心而论，他觉得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弟弟变化好大。
大到他都快不认识了一样。
最后还是张倩倩提了个比较具有建设意义的意见：
“咱们要不要做个奖杯陈列架……”
许大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做做做！做一面墙！”
许鑫嘴角一抽……
老实讲，他自己现在都处在一个似梦非梦的状态里，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得了个……看新闻好像很难获得，一个人一辈子就一次机会的奖项。
可听到这话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嫂子，就一个奖杯，随便放个地方就行了……爸，可不敢做一面墙啊！不够丢人的……“
“丢甚人！？这是荣誉！你懂撒！”
说着，许大强已经左右看了起来。
接着忽然一指家里头那放着电视的墙体：
“这墙拆了，该成玻璃哇！玻璃墙！里面放奖杯！谁来家里看电视，都能看见三金的奖杯！”
“呢看行……”
许淼也点头。
许鑫赶紧摆手：
“别别别，那是承重墙！敲不得哇！”
“啊呀，那是个甚承重！咱家是立柱嘛！就这面墙了！……三水，给工程队打个电话哇，来家一趟，看看怎么弄……”
“好！”
“……”
许鑫一下就无语了。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面玻璃大墙，里面就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奖杯的丑陋模样。
赶紧摆手：
“爸，别弄！呢不要！”
“不要撒嘛！一个又不丢人，以后总能摆满嘛！”
“摆满！？”
看着自家这百寸索尼家庭影院还都显小的墙体……
我的爹啊。
你是要累死人吗？
你当电影是啥？跟放屁一样拖个裤子就能蹦出来一个？
就算能……那这一面墙少说没二百个奖杯下不来吧？
就按照我每部电影至少拿4个奖来算，我也得拍50部？
呢似你亲儿，不似你仇人哇。
当呢是驴吗？
“哎呀，呢不要！丑死咧……呢去工地咧。”
“不吃饭哇？”
“不吃咧！”
原本获奖的喜悦被老爸这社死一样的改墙计划瞬间戳穿，他无语的摇头，穿上了鞋走了出去。
出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昨天因为送几个工人去矿上，而有些泥泞的车子，阳光照在脸上……
没来由的，他觉得世界特别美好。
美好至极。
……
对于许鑫的质疑，在《不能说的秘密》捧起了奖杯的周杰仑与杨蜜合照下，基本上烟消云散了。
连戛纳都不去，而是在忙奥运会……
你还能说啥？
或许还有，但至少短时间内是冒不出来了。
而戛纳结束后，无论是西影厂，还是周杰仑那边的发行公司，包括荣信达都飞速忙碌了起来，借助这股热度开始疯狂炒作这部电影。
整个五月份的娱乐圈似乎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期待着7月31号《不能说的秘密》赶紧上映。
甚至，杨蜜和周杰仑回国后，都没来得及和许鑫聚一下。
周杰仑秒回弯弯，一来是去准备郭彩洁的专辑、二来是加紧电影宣传，三是自己的专辑也要开始拍MV了。
眼瞅着他一定会很忙。
杨蜜那边也一下子忙了起来，本来还说回来后，跟男友一起分享一下获奖的喜悦的，结果下了飞机就被曾佳给扣了下来。
显然，这才5月份，女孩一年只有一个9月份的工作那可不行。
曾佳要努力趁着这段时间给她找试镜，找资源才行。
她去不了神木，许鑫也因为工期原因，没法回燕京。
俩人就只能谁也见不着谁。
跟牛郎织女似的。
而刘墨墨那边也成功搞定了东南亚那边的几个院线方，《不能说的秘密》会在7月31号首映后，未来十天内，登录韩国、日本、新马泰等地方。
在加上欧洲那边的院线……
除了好来坞对这种题材丝毫不感冒之外，竟然还真弄出来了个“半球”放映。
虽然欧洲那边的院线排的不多。
但这么走一圈下来，在加上本身影片投资也小，怎么算都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于是，《不能说的秘密》海外发行也正式委托给了逆风娱乐。
多了一笔进项。
按照道理来讲，刘墨墨应该挺开心的……
可这姐姐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因为《来自伦敦的男人》颗粒无收……
而片方也大多数都不看好这种黑白质感的片子，原本打算今年年底上映的，但因为不满意排片时间段，以及分成方式等等没谈妥，硬生生的挪到了明年……
……
不管怎么说吧，《不能说的秘密》的宣传工作，从拿到了戛纳的金摄影机奖后，就开始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
连电影院的大荧幕上都一遍又一边的循环着《不能说的秘密》两段预告片。
周杰仑开始频繁出现在港澳台三地的综艺娱乐下，宣传自己的电影，同时因为六月的临近，已经确定了6月10号发行新专辑的郭彩洁也开始在弯弯那边被他频繁带领出镜，为新专辑的铺垫做准备。
一切按部就班的行进，步入正轨。
而5月25这天，终于，所有LED荧幕在神木安装完毕。
下午，傍晚。
东胜机场，一排劳斯来斯车队再次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
而站在前面的许鑫看到了从机场里面走出来的奥运会团队的人后，笑着招了招手。
这次人一共来了接近40人，基本上能来的都过来了。
张一谋也来了，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很低调的走在人群之中。
而提着一台手录DV走在最前面的韦兰芳看到了许鑫后，同样开心的挥了挥手，露出了和周围人大差不差的表情。
这排劳斯来斯……
看着可真给力啊。
……
车上，许鑫坐在张一谋旁边，拿着资料一张一张的递给张一谋在看。
这是俩人从上次燕京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
许鑫没说任何戛纳的事情，而是直接开始汇报进度：
“张导，你看，这是昨晚开机实测的效果。因为没有软件倒入么，就只能用高升他们自己的软件，大概的演示照片就是这种……我没调整任何曝光，就自然光下拍的镜头。”
“嗯……”
张一谋看着照片上那有些曝光的图像，问道：
“怎么样？你感觉舒服么？”
“我和您说……绝对不一样！”
许鑫满眼兴奋：
“您只要看一眼，就绝对不会在考虑其他了。咱们这边到那头的话，差不多天就黑了，看一眼效果您就明白，绝对没问题！但现在有个缺陷，就是线路问题，昨天试开机了十分钟，有两根线就烧了……”
“……？”
张一谋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质量问题？”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跟他们没关系。”
许鑫摆摆手：
“都是第一批线里面烧的，当初第一批LED屏幕为了赶工期，高升和松下的人已经和我说了，这批线是实验用线，到时候要更改的，不然有风险。我也同意了，然后我提前让他们进口了一批线，就在香江那边。是飞利浦的线，飞利浦那边的人在发货前特意过来了一下，我们接洽了一番，他们发过来了三批线到关，等您今天看完，明天我就要去香江，看一下选择那种视频线。到时候及时更换就是了……幸亏实验了一下，他们这个特种线生产还是有周期的，原产地发货至少得20到25天时间。要真到燕京安装的时候发现这问题，那可耽误事了。”
张一谋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
这种大工程其实就是这样，因为前面没有足够的经验积累，所以各个环节虽然不至于摸石头过河，但也差不多。
所以神木这个场地就是为了提前试验各个环节而准备的。
现在看来……
“起了大作用了啊……如果咱们确定LED方桉的话。”
许鑫一乐：
“您放心，我打包票，您只要看一眼。一眼之后，您绝对不会改主意了！”
……
“怎么样？张导，改主意么？”
黑暗的观众席中，伟大的帝国皇帝陛下，这次亲自御驾亲征，看着眼前的混沌恶魔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而众人眼前，那副滚动的千里江山图，在作为帝国夺取胜利的终极大杀器拿出来后……张武也说不出话了。
包括一众其他大反派。
所有人看着眼前那副无线滚动的千里江山图，都不自觉的在点头。
果然……
这LED的效果……
真好啊。
虽然还看不见那两个巨大的滚动卷轴，但因为奥运团队已经设计完了荧幕上的动画特效，在已经彻底清空了任何闲杂人等，由神木公安部门亲自担当保卫工作的体育场馆中，属于奥运会的各个环节所需要的动画、流程走了这一遍下来后，LED的方桉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所有使用人的心里。
直到……
其中一片区域的屏幕忽然开始明暗不定的闪烁，接着出现了失真的效果后，整块屏幕的电源被切断，来自高升的几个工程专员拿着灭火器快步踩踏着屏幕走了过去。
先开了那一片区域的显示屏后，在体育场亮起的灯光中，对着观影台上的许鑫摆摆手，而许鑫的对讲机里也响起了他们的声音：
“许导，各位导演，线路过热，要等一等才能继续演示了。”
“收到。”
许鑫应了一声，看着张武重新皱起的眉头，有些尴尬。
刚才还显摆呢，结果现在就出问题了。
赶紧说道：
“我明天就出发去香江，放心吧，到时候整个都换上飞利浦的线，基本就没问题了。国产的线……到底质量还是差了些。”
没办法，外国人拿着专利不放手，只让天朝这边当加工厂。
他也没辙。
张武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并且，在看完了LED屏幕的效果后，他也表示了理解：
“嗯，这边问题能出的，都出完，燕京那边咱们就不怕了。”
……
于是，在有些虎头蛇尾的荧幕演示结束后，导演组的人就在酒店里开会，开到了快凌晨1点，最终，敲定了使用LED的方桉。
许鑫的坚持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但他身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了。
大雨、高温、极寒，各种天气下机器的反应、可能出现的纰漏之类的，这些工作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倒也不怕，反倒兴致勃勃。
接着，在26号一早，坐上了东胜飞深圳的飞机。
中午11点多抵达了香江后，他直接前往了位于铜锣湾这边的飞利浦公司香江分部，与飞利浦的人见面后，先吃了个碰面午餐，接着就来到了他们的模拟实验室，开始检验他需要的耐高温、老化、极端环境的视频线。
试验一共进行了一个小时，三个部分，从高温高湿的湿度超过百分之80，温度超过55度环境，到一分钟之内变成零下-1度的极冷转换，以十分钟为轴，反复六次。
看着始终稳定如一的电视画面，许鑫正式敲定了他们和神木县大型LED屏幕的合作。
百盟书
并且约定了尺寸，对方答应一周之内交货并空运到东胜机场。
费用他们来负责。
合作洽谈的还算愉快，结束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
走出来后，他就几个神木那边的工作人员分别，拨通了周杰仑的电话。
他明天来香江这边参加一个访谈综艺，宣传电影。
本来明天来就行，结果听到许鑫今天来香江后，就立刻飞过来聚一下。
然后……
夜晚的大排档里。
“呜呜~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唱歌的女孩，他冲着一脸欣赏的许鑫眨了眨眼。
我特么跟你出来吃宵夜啊，阿鑫！
你为什么又给我捡了个妹妹回来……
在这个名为“邓诗颖”的女孩歌声中，周杰仑咽下了一口苦涩的啤酒。
前有郭彩洁。
现在你又说这个女孩唱歌好听……
阿鑫……
你是什么……人贩子吗！
177.我买劳力士给你
“你在哪？我结束了。”
“刚要登机。”
“……啥？”
听到周杰仑的话，许鑫一懵：
“刚登机？你不是告诉我你中午到吗！我火急火燎的结束，就为了和你汇合！你告诉我你还没登机？！”
“拜……拜托……”
听着许鑫带着刚才和人谈判的状态，吐露出来的一串连珠炮，周杰仑赶紧说道：
“你慢一点，慢点说……哇，你这样子感觉就像是我的女朋友约我看电影，结果我迟到了要把我杀掉一样子诶，很恐怖喔！”
“瓜怂！你有能耐今天别来，你来了我活剐了你！”
见他还敢打趣自己，许鑫开始往外放狠话了。
“哎哟，不是啦。弯弯下雨延误，我有什么办法啦？我都想坐船去找你了吽，但坐船更慢诶。你等等啦，找个地方饮茶，等一会儿我吽，一两个小时就好，这都要登机了，好不好！”
语气好卑微。
可说完周杰仑怎么想自己这语气都不太对劲……
好奇怪喔~
“你……”
许鑫彻底无语了。
他也觉得周杰仑这种“低三下四”的语气不太对。
好奇怪喔~
可人家都马上登飞机了，他能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
“那我去哪等你？机场？”
“不要，那边狗仔好多……诶你去油麻地等我喽。”
“哪？包米地？……你《红高粱》看多了吗！”
“……大哥！油麻地，广东道，你不知道喔？”
“我哪知道，我第一次来香江……呃，第二次。上次不也是找你来了吗！”
“呃……嘿嘿嘿嘿~”
一想到阿鑫上次来找自己，从燕京到香江再到弯弯那个折腾，周杰仑心更虚了。
陪着笑说道：
“你就去广东道，那边有很多中古店，很好逛喔~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晚上我们去饮茶，吃宵夜喔？”
“……意思我从内蒙来找你，你就请我吃个宵夜，还要去买别人不要的二手破烂货！？”
“我买劳力士给你！”
“我要寄踢阿欧……我稀罕你的劳力士？我买个劳力士店铺给你！”
“……哎哟，你等我就好啦！中古店很好玩的！等我，就这样，好不啦？我登机了，先挂了哦，拜拜。”
“……”
一脸无语的挂断电话，他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这附近……
这里是中环……
刚他说的什么地方来着？
油……油菜花地？
还是啥来着？
哎呀，好麻烦。
直接伸手拦个车，来了句“广东道”后，许鑫就低头给女友发信息：
“他放我鸽子了！”
“啊？”
正在魔都拍杂志的杨蜜有些愣神，想了想，回了句：
“呸，渣男！”
“……？”
看着许鑫打过来的一个大大的问号，女孩捂着嘴开始偷笑，回复道：
“他去不了了？”
“不是，他飞机晚点了，让我等他俩钟头。”
“哇！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姐妹，听我的，咱们不受这气！飞吧，你会找到更好的！我认识个朋友，40岁月薪三千，找了个阿拉伯石油王子。”
“……你喝假酒了？”
杨蜜那边已经发出了鹅叫。
很快吸引了工作人员注意，有人快速走了过来：
“杨蜜老师，可以开始了。”
“哦，来了。”
杨蜜应了一声，快速回道：
“我拍杂志去了，姐妹，加油，我挺你！”
……
神经病啊你……
许鑫有些无语的抬起了头。
然后人也愣了……
刚才我不还在香江呢么？
这特么……怎么就跨海了？
看着外面大桥远方天蓝色的海水，他有些懵了。
这香江……
哪跟哪啊？
最后，走过了跨海大桥，到达油麻地这边的广东道时，许鑫看着那一排奢侈品店，忽然乐了。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地理概念……
但此时此刻，在作为导演的他那双精明的眼眸里，这些什么“叼~”、“山奈尔”、“驴”之类的店铺，都成了一把把的钢刀。
等着割那个迟到了的渣男的肉，放他的血！
不过他也不可能在这干等，索性就记住了自己站定的方位，开始在这边闲逛。
香江这座城市，给他的感觉其实挺小的。
不是说它的面积，而是那种拥挤的程度。
但作为从小看港片长大的人，他对这些记忆里的画面还是比较有情怀的。
尤其是那些什么奶茶店，冰室之类的地方。
他一路熘达一路闲逛，很快就找到了隐藏在广东道那些一线奢侈品店后面的生活区。
甚至还找到了一个很多人聚集的广场。
五月底的香江已经热起来了，在一家冰室里买了杯冻柠茶后，搞定了“原来九龙冰室就是九龙冰棍小卖部”的道理后，拿着杯冻柠茶，一边喝，他一边坐到了这处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广场的广场上。
别看天热，但玩的人不少。
内地还不多见的滑板青年，在阴凉处开着音乐跳街舞，吸引孩子报班的嘻哈青年在躲过了午后日头毒辣的阶段，纷纷走了出来。
高楼后面的夕阳，喧闹的人群，匆匆行走的路人，红色的计程车……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许鑫记忆里，对香江的认知重叠了。
脑子里的《重庆森林》与这座不知名的年轻人聚集地，有种不谋而合的碎片化画面，在他脑子里飞快闪烁，让他舒服而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沉浸在这种没有故事情节，但在一个导演看来，却充满隐喻味道的画面里不可自拔。
嗯……
果不其然，王佳卫……
可太懂了啊。
而正琢磨着呢，忽然，他就被一阵很具有穿透力的歌声给拉回了现实。
脑子里的画面被这高亢的高音卷的稀碎稀碎的。
“唔喔~~~~~~~”
顺着这高音，以及怎么听怎么熟悉的伴奏，许鑫扭头不爽的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对这个话筒架子在那嚎。
脚下还放着个小扩音器。
扩音器的外套箱子跟个筒一样摆在最前面。
知道的人是觉得卖唱赚钱，不知道的人以为卖身葬父呢。
被打断了脑子里的画面，满脸不爽的许鑫素质极差的想道。
然后就听着女孩开始唱歌了：
“爱~像~一阵风~”
“吹~完~她就走~”
周杰仑的歌？
许鑫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态，暂时放下了成见。
而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从西面透过大厦遮挡的夕阳，就像是这女孩的舞台后面打出来的光。
虽然把她的人照的很暗，但又很魔幻。
在加上车水马龙的广场，那港味儿抽帧感觉一下子就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并且更生动了些。
“噢喔~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许鑫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冻柠茶，一边眯着眼睛看，一边用耳朵听。
还别说……
这姑娘的声音……怎么说呢。
还挺有辨识度的。
浑厚，有力，明明看起来岁数不大……
可能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这声音中的爆发力却相当强。
尤其是那句“我不要再想你~~”的处理，周杰仑是拉高音，她是高音爆破。
那种高亢嘹亮的感觉虽然和伴奏不搭，却显得她的条件真的挺不错的。
甚至，明里暗里的，他总觉得这姑娘有些“耳熟”……一股梦里飞花一样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唔……
许鑫来了兴趣。
很快，女孩一首《龙卷风》唱完，伴奏就开始播放下一首歌。
但并没有什么人给投钱。
可像许鑫这种一边看一边听的人倒不少。
许鑫估摸着这姑娘应该是学生，不像是那种家庭条件不好出来卖艺的那种。
因为从她手上带的手表，包括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以及脚下踩着的那双女款阿迪达斯跑步鞋，这身行头都不像是落魄的人能穿的。
十五六岁？高中生？初中生？
也就这个时间段。
出来唱歌……
你超勇的喔。
至少许鑫自己是做不来这种事的。
他跟姐姐不一样。
自家姐姐是能在大马路上吼一嗓子“嗨呀半步崩拳”的存在，妥妥的社牛。
这姑娘瞅着也差不多。
这么多陌生人就敢开口唱歌……最关键的是似乎这也并不是她第一次唱歌，一点都不见紧张的。
唱着这首《千千阙歌》，听的许鑫愈发享受了。
声音不错嘛。
虽然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思，并没有多少情感，全是技巧在里面。
但……
条件真不赖。
听了几首歌，发现这姑娘发挥很稳定后，他从钱包里摸出来了张500的港币，走到她面前放到了“筒”里。
“谢谢，THANKS~”
歌唱的间隙，女孩颇为惊讶、开心的冲许鑫礼貌道谢。
许鑫也不回应，走回去坐在长椅上继续听歌。
不过并没听多久，这姑娘唱几首，歇几首，大概过了一小时左右，忽然，几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许鑫听不太懂粤语，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是知道那几个女孩认识这个女孩，喊了一声：
“邓sei影~”
那么问题来了，这姑娘叫啥？
邓西影？邓塞影？邓斯影？
他有些摸不透。
不过，这几个女同学来了之后，这女孩就最后唱了一首歌，接着几个女孩帮着她开始收拾东西。
看到了筒里的五百元大钞后，还很惊讶的举着出来叽叽喳喳的惊叹了一番。
然后那个……姑且叫做邓西影的姑娘吧，又冲着许鑫鞠了一躬表示感谢，惹的几个小女孩一个劲的往这边看。
最后她们一起离开了。
没了歌听，许鑫也差不多歇够了。
手里的冻柠茶也喝光了。
他索性起身继续熘达。
熘达了一圈，最终他又返回了广东道。
走进了第一家奢侈品店吊儿~
港店门面的柜姐素质是不需要说的，很礼貌的招待了许鑫，问许鑫什么需求。
许鑫能有啥需求？
杨蜜不让他穿迪奥的男装上衣，因为版型问题，总会让他透点，显得很尴尬。
所以许鑫就挑了一条裤子，一双鞋，以及选了个什么……LADY系列的女士手袋。
不贵，一只四万多。
选定了之后，就在柜姐以为能成单的时候，许鑫却来了一句：
“你记住我选的款式，一会儿有人来结账。他会问刚才有没有人来选衣服，你记住我的特征，好吧？”
“……”
柜姐有些无语。
但也没表示出什么，很礼貌的送别了许鑫。
然后就瞧着这位客人往前走，走进了阿玛尼的店铺。
……
“诶，我到广东道了，你在哪？”
“我要和你玩个游戏。”
听着电话那头的许鑫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周杰仑看了看天色将暗的天空……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比这天还黑。
无语的说道：
“大哥，又搞什么啊？”
“你没的选择，亲爱的周杰仑先生。你只能顺着线索才能找到我。否则……整座城市都会在午夜陷入危险之中，呵，呵，呵，呵……”
“……”
在大妮无语的目光里，周杰仑无奈的说道：
“拜托，《电锯惊魂》的故事你也要抄吗？”
“下面，请你进入到迪奥的店铺，那里，有我给你留下的线索。游戏，开始~”
“……”
“……”
商务车里，周杰仑一脸无语的接过了大妮递来的鸭舌帽和墨镜……
“你还真要陪他玩喔？”
“JAY哥，毕竟咱们迟到了……”
大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周杰仑一指旁边的店铺：
“那你去问问什么线索……”
“许哥要和你玩喔，可不是我。”
“……”
大妮话音落下，许鑫的信息发了过来：
“询问一个梳着单马尾，手腕上有一串珠子的店员，刚才那位穿牛仔裤，运动鞋的先生买了什么。”
“……幼稚鬼吗你是！”
周杰仑愈发无语，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下了车。
“JAY哥，加油喔！”
听到大妮那笑嘻嘻的话语，周杰仑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走进了迪奥的店铺，四下巡视，找到了一个单马尾，手上带着珠子的柜姐……
“诶，你好，刚才是不是有个神经病，穿着运动鞋，牛仔裤，来买东西……”
“……”
柜姐也有些无语。
你这伪装再敷衍点？
“您好，周杰仑先森……”
“……”
周杰仑嘴角一抽，看着柜姐捂嘴笑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麻烦再给我拿只口罩。”
“好的……您是找一位口音是内地人的先森吗？”
“对，就是那个神经病！他在你们这干嘛了？”
“就……挑选了一些衣服和包包，说一会儿……会有人来买单……噗……”
说着说着，这柜姐自己都乐了。
一开始以为那位先生是来消遣她的。
可这会儿看到了伪装很不走心的周杰仑后，忽然，她就懂了……
这俩人……在搞什么？
《猫鼠游戏》吗？还是《暗战》？
好有趣喔~
然后……周杰仑看着连包带鞋带裤子的，一共八万多港币后。
他无奈的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麻烦帮我包起来。”
“好的……”
……
“那位先生选了三条领带，两件衬衣，以及……他说很适合您的裤子。”
“……这不是沙滩裤吗！？”
“呃……是的，他说您一定会买的……不然……就……就无法继续下去……”
“我……香蕉芭乐……麻烦包起来，刷卡，谢谢。”
……
“您好，先生，那位先生一共挑选了三款包，其中包括一个男式手袋，他说男士手袋您背上很好看，请背着去找他。”
“……”
……
“噗……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在广东道上一家冰室里走出来的许鑫，看到了拎着一个菲拉格慕的男士手袋的口罩墨镜男时，手里同样提着几个大礼品袋的许鑫笑喷了。
“扑街仔！”
碍于怕被别人认出来，已经被口罩捂的够呛的周杰仑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
而许鑫则一边笑，一边递过去了还没打开的丝袜奶茶，说道：
“大妮，来。”
“在找地方停车！你做咩啊！耍我！？过分了喔！”
“耍你个屁，这叫放我鸽子的代价……”
许鑫摇了摇头，对走到身边的大妮说道：
“有礼物给你。”
“什么啊？许哥。”
然后就看到许鑫从那个大礼品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大概巴掌大小，正方形。
而看到上面的英文后，大妮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哇，这……”
盒子上的字母是“PATEKPHILIPPE”，还有一个类似四叶草一样的图标。
百达翡丽！
“送你的。”
“哇……许哥……哇……”
大妮满脸的惊喜。
然后就听见许鑫来了一句：
“你哥说给我买劳力士，我没舍得让他破费……”
“拜托，买你这些东西我花了几十万！”
“你看，小气了不是。”
看不清他表情的许鑫翻了个白眼：
“大妮这一块表四十万，哥们感情哪能用钱来衡量……来，小心肝，这是给你的。”
把盒子递给了大妮后，许鑫又递过来了一个购物袋。
刚要吐槽这称呼的周杰仑接过来一看……
还是百达翡丽……
“你是去把百达翡丽的专柜给洗劫了吗？”
“我花真金白银买的好不好，送你的，别说我不照顾你，你给我花几十万，这什么……超级复杂什么计时表，一块一百七十万，算下来你至少欠我三块劳力士。”
“……阿鑫~~”
“滚蛋~”
看着他肉麻兮兮的音调，许鑫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手提袋都交给了大妮：
“行啦，提着这一千来万的东西，你今晚也别跟着我俩了，当一回人形保险柜吧。这些都是我给家里人带的，我俩去吃饭也不好拿。你拿着回酒店吧。”
“好喔~~”
浑然一副有了百达翡丽谁认识周杰棍是什么双杰伦的大妮直接接了过来：
“那……JAY哥你小心点不要被认出来喔，我先回去了。”
“诶诶诶……你这就走了吗？”
“许哥让我走的呀。”
“……我是你老板喔！”
“你又没给我买百达翡丽……”
“……”
看着大妮笑嘻嘻的模样，许鑫也乐了：
“行了你，表戴上，哥带你去搂美眉啦~”
说着，直接把盒子里的一块天蓝色表盘的手表拿了出来，连盒子带票据什么的都递给了大妮后，许鑫一拦他肩膀：
“走~”
“靠杯啦，你把我当什么人喔……我……”
“走，给你买劳力士去！”
“不是啦！我……”
“诶，你看，情侣款。”
许鑫露出了自己手腕上和他一模一样的手表。
吓的周杰仑赶紧要往下摘：
“你变态啦……”
“哈哈哈哈~”
憋了几个月，可算找到了一把曾经挥霍无度快感的许鑫心情大好，拦着他的肩膀往远处热闹的街道中走去。
然后俩人就开始闲逛。
周杰仑找他主要是聊电影的事情。
包括戛纳那一晚的感想……
可这些感想在许鑫听来就是“巴拉巴拉、阿巴阿巴”。
都过去的事情了，老琢磨它干啥。
于是，他在那BB个不停，许鑫就在中古店里找好玩的东西……
逛了几圈，忽然，许鑫脚步一顿……
“诶，你饿不饿？”
因为人多，正低头喝奶茶的周杰仑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
“还好喔，你饿啦？想吃什么？”
“就这家吧，带你见个很好玩的人。”
看着坐满了人的宵夜大排档，许鑫直接就往里面走。
周杰仑立刻就想制止住他……
这人也太多了。
不过……
算了。
无所谓了。
拉好了口罩，他跟着许鑫一起坐在了一张不怎么干净的桌子上。
什么避风塘蟹、虾皇炒饭，咖喱鱼蛋乱七八糟的，俩人点了几个菜后，许鑫又要了两瓶啤酒。
因为背对人群，周杰仑多少放松了一些，没敢摘帽子，但把口罩撸了下来。
和许鑫碰了一杯，在这略带点咸湿的晚风中，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诶，刚你说什么？什么很好玩的人？”
“先吃。”
许鑫看了一眼后面那些客人，摆摆手：
“吃饱了再说。”
“……神经啊，神神秘秘的。”
很快，菜点了上来。
许鑫确实也饿了，这都跑了一下午了。
而周杰仑还在那碎碎念个不停：
“郭彩洁下个月出专辑喔，歌曲质量完成的还不错。最近跟着我，得到了好多关注度。专辑名字暂定为：《隐形超人》……”
“嗯，还打算签谁？”
“不知道诶，在找啦。南拳妈妈明年合约到期喔……但我看大家似乎都有些泄气，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没关系啦，有我在，来我身边，大家都有的钱赚。哦对，我已经定下来了哦，9月份发专辑，11月份开启世界巡回演唱会。因为《不能说的秘密》嘛，好歹也有了些知名度……而且这次出去，我发现海外我的歌迷好多喔，国内的话，我有给你和蜜蜜留票喔~”
“留着呗……哦对，朗朗。”
“……什么？”
嘴巴上占满了避风塘炒蟹油渣的周杰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许鑫无语的递过去了一张纸巾让他擦嘴，接着说道：
“你不说你喜欢朗朗么，我们这边，有个转场环节，要一段钢琴独奏。我给提意见提上去了，选朗朗。不过不知道怎么接洽的……但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你闲了，咱们一起见见。”
“哇，可以喔，我真的超喜欢他的！”
“没准他也喜欢你呢。”
“……说不准喔，那我们不是……双宿双飞吗！”
“……你这病要不去治治吧。”
许鑫翻了个白眼。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有一桌客人要走后，立刻说道：
“你等等我。”
说完，他迅速的站了起来，朝着那一桌客人走了过去。
“邓SEI影~”
那桌刚刚吃完了饭的女孩一愣……
看着走过来的年轻帅哥眨了眨眼后，忽然认出来了。
今天要不是这位先生的五百块，她和朋友可能还不能来这吃呢！
于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雷猴，先森……”
许鑫笑着点点头，用普通话说道：
“我刚才跟我朋友在聊天，说你唱歌很好……要不要到我朋友面前唱首歌？”
“呃……”
女孩愣了愣，下意识的摇摇头：
“不好意思啊，先森，我要回家了……”
“回家？”
许鑫一挑眉毛：
“这……不太好吧，你下午刚唱了我朋友的歌赚了钱，现在就算不唱歌，过去道个谢应该也没关系吧……”
“……？”
女孩一愣。
“你……朋友的歌？”
她有些没搞懂。
就见这个年轻帅哥笑着一指角落：
“喏，就是他喽。”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嘴上还蘸着咖喱的一张……
无比眼熟的脸。
虽然带着鸭舌帽，做了伪装。
可那张脸……
“周……周……周……”
“嘘……”
看着忽然开始手哆嗦的女孩，许鑫狭促的眨了眨眼：
“怎么样？要不要去唱首歌？”
178.把未来，交给我
问，当一个大明星公然出现在大排档上吃晚饭，然后你的朋友好死不死的偏要拉来一个歌手给你唱歌，唱的还是你的歌，求你的心理阴影面积。
答：这女孩子……不错喔！
当听到那句“我不，我不要在想你！”的高音时，暂时压下了心理面积的阴影，周杰仑的眼睛亮了起来。
拥有绝对音感的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女孩的音域高度。
尤其是通过她歌声里的气息来看，对方并不是靠嗓子，而是用了很正确的发音方法在唱。
如果按照音域宽广度来看，她在这首歌开头的时候是D3，而这个“NI”已经达到了阿鑫这个外行人口中的“HIGHC”，也就是C5这个高度。
凭心而论，就女生而言，C5的高度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但有趣的事，她的声音……
周杰仑下意识的注意到了女孩的两边颧骨脸颊部分。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仔细看的话，她的腮帮子左边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弧度。
口腔结构，对歌手而言，有时候还蛮重要的。
比如皇后乐队的主唱佛来迪·默克瑞，他就因为天生比别人多了四颗牙齿，所以口腔的音域共鸣更加宽广。
而这个女孩子的声音里那种浑厚感，在周杰仑听起来就有这种感觉。
那是一种介乎于发音与身体构造之间的微妙诧异，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但却不失清澈。
他坚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听错，所以没来由的心就有些软了。
他也是遗传性嵴柱炎的患者。
而听完了这半首《龙卷风》后，他的目光挪到了周围。
果然，似乎有人已经认出了他，正举着手机在往这边拍摄。
为了不引起麻烦……
虽然他还没吃够这避风塘炒蟹，甚至还不清楚阿鑫是怎么认识这女孩的，可……
他却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略微一思索，直接说道：
“OK、OK。”
先是打断了女孩的歌声，接着，他快速说道：
“有兴趣聊一聊吗？”
“嗯！”
女孩的双眼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这可是……
周杰仑啊！
虽然她也没想到……甚至感觉到莫名其妙，自己就被……
拉了过来，给偶像唱了一首歌。
可听到这话时，她的脑子里瞬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点头点的没有丝毫犹豫。
而听到这话，周杰仑看向了许鑫：
“吃饱没？”
“一会儿加顿宵夜就是了……先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越看这姑娘越眼熟的许鑫应了一声。
于是，女孩跟着自己的同学们挥了挥手，交代了一声后快步跟着结果了账的许鑫和周杰仑，消失在了广东道的大排档上面。
……
出租车在九龙区的一条街道前下了车。
下车后才敢说话的女孩主动介绍道：
“家里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在。”
和站在周杰仑面前都无比害羞的郭彩洁不同，这姑娘……显得很大方。
三人在离开了大排档后，曾想过去哪。
而许鑫看了下时间后，想着也挺晚了，并且也知道了这姑娘的年龄。
16岁……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就主动提出了能不能去她家里面拜访一下。
周杰仑还挺诧异的，毕竟……你这进度有点太快了吧？
但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回想着刚才的歌声，他愈发觉得这姑娘是个很有趣的存在。
杰威尔成立的目的，也是挖掘这些有趣、有潜力的音乐人。而对于一个16岁的小姑娘而言，如果不想被港煤狗仔弄个什么“丑闻”出来，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有父母监护人陪同之下，在看一看，聊一聊。
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反正……就当和阿鑫一起冒险啦。
并且……
当看到女孩家的环境并不是港区那种鸽子楼时，他对这姑娘的家庭条件大概有了一个预估。
还不错。
就这样，许鑫帮她提着那大喇叭，而周杰仑则慢慢了解她的情况。
得知了女孩是在一所基督学校读书，十三岁时，钢琴已经过了八级，母亲主修声乐、外婆是钢琴家、外公是萨克斯演奏者，舅舅是拉小提琴的情况时，兴趣显然更浓了一些。
哦对，女孩的名字叫做“邓诗颖”。
很有诗意的名字。
而当邓诗颖打开了门，带着周杰仑和许鑫走进了家门时，她的父母、外公外婆都懵了。
周杰仑摘掉了帽子，口罩，礼貌的笑着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周杰仑。”
……
“郭彩洁遇到对手了。”
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许鑫看着坐在钢琴前一边弹一边唱的女孩，脑子里诞生了一个想法。
虽然还很稚嫩……
可这姑娘好霸道的嗓音。
从《龙卷风》到《晴天》、到他听不懂的外文歌曲，再到什么林骏杰的歌、张雨的《囚鸟》、BEYOND的歌、甚至连张国荣的歌，女孩都信手拈来。
低音区到高音区，驾驭的轻车熟路不说，并且，她可以一直唱，不停的唱，而嗓音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虽然是音乐小白，在周杰仑的评价里是“我好庆幸天朝乐坛没有你”，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一些东西。
之前就和周杰仑聊过为什么自己去KTV里唱几首歌，嗓子就哑了。
而对方却可以一场演唱会连唱带跳，声音都不变。
得到的解释就是发音位置，方式的区别。
普通人唱歌用嗓子。
专业歌手用气。
而用气可以让声带不会快速疲劳……但这也只是最基本的歌手要求。
往后面还有什么发声位置的调整，不同位置出现不同的声音共鸣，什么怎么集中声音，为什么有的人听起来歌声很散，有的人则很集中。或者巴拉巴拉……
聊音乐，他能跟你聊一晚上。
而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就想表达一件事。
那就是……
这姑娘的音乐素养相当不俗，无论是嗓音条件，还是自弹自唱时的那种风格，又或者是音乐技巧之类的。
周杰仑这会儿已经坐到了邓诗颖旁边，跟她用钢琴合奏，然后纠正着一些她发声的小瑕疵。
看着就跟……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
而一家人也都集中在他们身后，在听。
主要是人家听得懂。
老头老太太，邓诗颖的妈妈，人家都门清儿。
有时候周杰仑说的对，他们就一起点头，有说的和他们有异议的，他们虽然不反驳，但脸上还是会露出存疑的态度来。
然后吧……
许鑫总算找到了一个知己。
邓诗颖的爸爸。
一个……至少在音乐上面，和自己一样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叫做邓宇铭。
“叔……叔叔，您是学什么毕业的？”
“做贸易生意的。”
“您……懂音乐么？”
“……不懂，许导你呢？”
“巧了，我也不懂。”
“……”
“……”
还别说，一老一少忽然找到了话题。
开始报团取暖。
“周董和您……是怎么找到我女儿的？”
“噢，下午您女儿在广东道那边唱歌，我刚好等他来找我，就在一个小广场，我在那休息，就听到她唱歌了。”
许鑫给出了解释，而邓宇铭听到这话后，点点头：
“诗颖确实喜欢到处去唱歌……从很小她就有音乐梦想了。”
许鑫不清楚这是当父亲的在跟带着女儿拜师学艺那样，刻意说的，还是其他什么。
不过无所谓，他应了一声后继续说道：
“然后我看姑娘大热天的在唱歌，挺辛苦的，就给了点钱，鼓励一下嘛。后来她和她同学碰面了，大家就走了。然后我和杰仑我俩在广东道那边逛街，刚好又看到她了。我之前就觉得她唱歌挺不错的，就邀请她来给杰仑唱了首歌。事实证明，我这个选择挺正确的，对吧？”
“……谢谢许导。”
听到邓宇铭的话，许鑫笑着摇了摇头：
“哪里哪里，刚好聊到这，索性我和叔叔您说说……阿姨要是不介意的话，也过来聊聊？”
听到这话，邓诗颖的母亲容佳文也走了过来。
她家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在香江这边也绝对谈不上小，百十来平的房子，在很多在香江打拼的人眼里，已经是梦幻级别的豪宅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口子，许鑫直接开门见山：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诗颖有签约经纪公司么？”
听到这话，两口子对视一眼后，容佳文摇摇头：
“没有，不过在今年三月份时，学校举办了一次唱歌比赛，诗颖拿到了冠军。之后有一个叫做张丹的评委一直想签她……但我们考虑了一下，本来决定今年暑假在说的。毕竟诗颖今年马上面临国六的升学考试，我们暂时还不想耽误她的学业……”
许鑫知道，香江这边的学校升学制度和内地有些区别。
内地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而这边则没有“高中”的说法。
初中同样是六年制。饱含了高中。
国六，就是中学六年级。
约等于高三。
“那就好说了。”
许鑫点点头，直接说道：
“我相信您二位应该……很了解杰仑，对吧？”
夫妇俩点点头。
抛开女儿偶像不提……
周杰仑啊。
谁不了解？
于是，许鑫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杰仑自己出来做公司的初衷跟我聊过，很简单。就是……首先他很看不惯现在音乐圈的一些风气，虽然我不知道这边的音乐圈是什么样子的，但弯弯省那边，杰仑看到了太多太多怀才不遇的年轻人。他们的音乐，理念，甚至是天赋条件，都很好。可就是因为得不到机会，或者是……不愿意因为一些机会而做出……某种妥协，所以只能被人扼杀掉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我这么说二位能理解吧？”
听到许鑫的话后，容佳文直接问道：
“所以他很讨厌这种风气，对不对？”
“对。”
许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他曾对我说过，他要给一些音乐人更多的机会，帮助他们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甚至，将来有一天，他老了，唱不动了，但没关系，因为歌迷还是能听到那些优秀音乐人的歌曲，永远不会缺好歌来听。”
这话显然让容佳文非常有共鸣，不自觉的点头认同。
接着，许鑫继续说道：
“诗颖的条件很好，这点是不可否认的。我和杰仑也很喜欢她，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忽然冒昧来拜访。如果可以，我希望诗颖能和杰威尔签约，成为一名正式的音乐人。但……碍于诗颖的年龄，我觉得学生嘛，还是以学业为重。所以，可能就算签约了，在至少……这段时间里，她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都不会太多，而是主要把心思应该放到学习上。这是我觉得比较合适的一点……”
“……”
“……”
夫妇俩惊讶的看向了许鑫。
沉默了一会儿后，容佳文才微微颇为认同一般的说道：
“其实，当时那位张丹之所以我们要决定今年暑假再说，一方面，是因为诗颖想要报考香江演艺学院，专业分要的比较高，我们不想耽误她的学习。
因为……在张丹给我们描述的计划之中，他虽然承诺诗颖加入公司后第一年就会出专辑……但在我们看来，这种行为方式并不恰当。我们很认同许导您的看法，学生确实应该出色的完成学业……至少在国中阶段，要这么做才行。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经纪公司，在香江并不算大。而就如同周……周董认为的那样，现在的音乐圈，因为我、包括诗颖的外公外婆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们见过了很多很多……乱象。所以，我们更希望找到一家大公司，有着成熟运作模式和资源分配的公司来选择。
所以本来打算的是在诗颖升学后，在仔细甄别一下这些公司，看看哪里有合适的机会……毕竟我们也是认识一些音乐人的。就是这两个原因，所以诗颖现在才会没有任何经纪合约。但同样的，她去唱歌，也是我和我先生支持的。因为台风的成熟与否，也是一名专业歌手所必须要具有、硬性需要提升的专业技能……”
你瞅瞅。
什么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
一段话，许鑫听出来了父母对孩子的期盼。
同时还有一种期盼却不盲目的回护。
让他对这对夫妇的印象提升了许多许多。
于是，笑着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我也直说了，我希望诗颖能考虑考虑杰威尔。因为第一……杰威尔目前公司才刚刚开展，除了杰仑自己的团队外，目前公司就只有一个女艺人……恰巧，那个女艺人也是我促成签约的，叫做郭彩洁。
在今年六月份出专辑，叔叔阿姨不妨到时候关注一下。杰仑在这张专辑里有三首歌曲，其他的则是通过自己的专业角度，为郭彩洁甄别出来，适合她曲风、风格的音乐。通过这一点，我希望叔叔阿姨能看一下，杰仑对于每一个音乐人的独特看法与角度。”
“……”
“……”
夫妇二人没吭声。
而不知何时，那边弹琴的邓诗颖弹琴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周杰仑想了想，问道：
“要不要听《不能说的秘密》里的钢琴伴奏？”
“……诶？可以吗？”
“嗯，我弹给你。”
随着女孩让出了位置，他坐在了钢琴旁。
缓缓的琴声在屋中回荡。
如诗、如画。
而邓诗颖则一只耳朵听琴，一只耳朵已经来到了许鑫嘴边。
许鑫继续说道：
“再说资源……资源的话，我想两位更不需要担心了。影视圈我就不自夸了，因为杰仑的重点也是希望通过拍电影，让更多的人认识他，听到他的音乐，从而向世界范围内输出华语音乐的风格。所以，这一次，我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才会选择了在全球上映。而目前而言……势头还不错。
我们来说音乐圈，音乐圈杰仑的资源其实不用我说，具体的专辑卖了多少，音乐曲风的兼容之类的，您二位应该比我专业的多。而我能说的是，据我所知，郭彩洁的每一首歌在录制时，杰仑都有在现场。
并且，包括文山、阿郎、林迈克这些乐曲老师，我们在拍电影时接触过。大家的音乐素养在我看来都是很高、很专业的……而如果诗颖能签约杰威尔，首先您可以放心，公司里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第一杰仑不是这种人，他是个很会保护好身边朋友感受、感觉的人。
第二，我们也不是谁都签，谁都能进的。杰仑对音乐有着相当高的追求，而且这种追求不是说专辑销量、赚多少钱……而是对艺术的追求。我相信作为一名同修古典乐的音乐家，您应该能明白，在您和杰仑身上那种见识过了这些永恒闪烁在人理光辉长河之中的音乐家们的艺术造诣后，我所说的那种追求是什么……”
一番话听的容佳文一个劲的在点头。
确实，这两点不一样。
“所以，杰仑创立杰威尔的目的很单纯，做音乐，做自己想做的音乐。帮助别人做音乐，做他们想做的音乐。当然了，这里也不是说杰威尔是一个慈善机构，我们也是要赚钱的。但我们赚的钱，是属于正常商业合作的钱。
第一不会因为一些眼前的利益牺牲一名歌手的职业生涯……如果想这么做，那么杰仑完全不用搞电影或者是其他一些东西，他只需要在内地开巡回演唱会就行了，对不对？
第二，之所以要签约艺人，而不是自己自由发展……甚至，为什么我会为杰仑带来郭彩洁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在张一谋导演的剧组里待过，知道在张导背后，还有一个几十、上百人的团队在等着他去拼，才能吃饭。
作为朋友，首先我觉得他很仗义，很义气。就是那种我有一口吃的，绝对要和大家一起吃的那种人。这种人当朋友很好，但如果和朋友一起做生意的话，会很累。我不希望到时候杰威尔出现一群人指着杰仑自己，如同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的情景。那样他会很累，就会出现刚才我说的那种，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要扛着公司往前走的情景。
我觉得身为朋友，如果眼睁睁看着的话，我会很不够朋友。所以我很希望找到能帮他分担压力的人的出现。而目前，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就是郭彩洁。而第二个，就是诗颖。”
在缓缓的钢琴声中，许鑫继续和夫妇二人谈。
开诚布公的谈。
哪怕自己背后，邓诗颖的外公外婆也走了过来聆听，哪怕周杰仑的琴声也断断续续，他也无所谓。
这东西没什么不能聊的，咱们又不是什么龌龊小人。
我签约你女儿的目的，以及我需要她担当的位置，以及我能得到什么，我都摆出来。
用诚意来和你谈。
“所以，在诗颖的工作踏上正轨后，她一定会很忙。忙不是说不顾她的职业生涯，而是在这个圈子里打拼必备的拼劲。杰威尔需要诗颖赚钱，但不是说压榨。而是一种互惠互利的方式。
作为朋友，我希望她能在未来分担杰仑的压力，但同样，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同样觉得，任何歌手能在音乐启蒙阶段，搭配上一个对于各种曲风都可以完美消化，在华语乐坛上耀眼瞩目的天才音乐唱作人来担当导师，都是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们，希望和诗颖互补、各取所需，达到共赢。而在这基础上，该怎么建立友谊，该怎么做职业规划，以及如何达到相同的利益，则是在起步之后需要谈的事情。诗颖的条件很优秀，我很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未来的她会大红大紫，替杰仑分担压力。
可同样，身为旁观者，我也希望未来的华语乐坛在百花齐放时，她成为那最鲜艳的一朵牡丹。更希望杰威尔的艺人是“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顶流音乐人！这就是我作为朋友，以及……姑且算是引荐人，对于诗颖的一种期盼吧。”
话音落。
“……”
“……”
“……”
连琴声都静止了。
在邓宇铭与容佳文亢俪的眼眸中，眼前刚刚获得了戛纳金摄影机奖，名噪一时的导演眼神里流露的是绝对的自信与真诚。
用这种自信与真诚的眼神，望着自己二人，问道：
“所以……我想问问两位，愿不愿意把未来，以及信任，交给杰威尔。交给……周杰仑。”
……
“嘶~~~呼……”
晚风之中。
许鑫点了一颗烟，看着已经摘下了口罩，就只带了个鸭舌帽的周杰仑说道：
“怎么样，捡到宝了吧？”
“你真的……超屌的！”
周杰仑点点头：
“她的潜力，甚至要比阿彩更高。”
给出了自己的认知后，他眼里满是感叹：
“你这双眼睛……超屌的！”
“那就行。”
许鑫又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哈哈，放心啦。”
手里的饮料罐递了过来，和许鑫碰了一罐后，他说道：
“用你的话说，天才的朋友也应该是天才啊。你看人这么准，我如果做的很烂，那不是显得我超逊的吗！不会的……给我三年时间，新生代女歌手里，一定有她和阿彩的名字！”
说这话时，他的眼眸里满是自信。
看的许鑫一个劲的点头：
“嗯，还别说……”
“怎么？”
“眼小是真聚光，稍微有点心绪波动，你那眼睛就跟奥特曼似的。”
“我……”
原本豪情壮志满载的周杰仑一口气没捯饬上来，好悬把自己憋死。
“拜托，这种时候，你不应该鼓励我吗！”
“那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谢谢我吗！吃个宵夜，我又给你捡回来了一个音乐天才！”
“……所以说……你这是什么狗运气啊！随随便便碰到一个人，都是潜力这么高的家伙。超离谱喔！”
“哼哼，这叫慧眼识珠。”
许鑫得意洋洋的喝了口饮料，靠在晚风的长椅中一脸惬意。
而周杰仑看了他一眼后，目光盯着前方的车水马龙，来了一句：
“诶，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喔？”
“什么？”
“就……觉得以后我会很累那些。”
“当然。”
靠在长椅上，他双手架在长椅靠背上整个舒展开，叼着烟，看着天上雾蒙蒙，却因为霓虹而显得五彩斑斓的天空说道：
“你这性子我太清楚了……当然了，我说这话不代表我对其他人有偏见，我只是在说通过我的眼睛看到的东西……”
“嗯，你讲。”
“阿郎有才，大才。在他擅长的领域上，他是能和文山BATTLE的人。”
“嗯。”
周杰仑点头，显得很是认同。
“可弹头、畊宏……就这么说吧，我们交朋友，不能只看这个人咋样，是庸才还是天才……而是讲究的一个友谊，对不对？”
“嗯。”
“但你的性子就这臭德行。注定，不管身边的朋友什么样，如果觉得对方需要帮助，你都会尽可能的帮助他们。你一年赚十个亿，你至少会希望你朋友跟在你身边，一年可以赚一千万这种……别人对你好，你就会拼命回报……这是优点。但在事业上，是很大的缺点。但作为朋友，我又不希望你改变……所以咋办？”
喷出的磅礴烟雾中，周杰仑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两个人举起了相机……
狗仔？
要不要走？……算了。
既然没来打扰，那就和阿鑫聊完吧。
天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就离谱喔！
浑然不在意的他只是压低了帽檐，手里拿着易拉罐，看向了别处。
而一无所知的许鑫望着天空继续说道：
“所以，朋友嘛，一起担待着往前走。帮你找能给你赚钱的人，你一年自己赚十个亿和你一年自己赚三个亿别人帮你赚了七个亿，是本质上的差别……对吧？”
说着，他不在望天，而是用一种老父亲一般语重心长的语气，看着周杰仑，搭在长椅上的手直接拦住了他的肩膀：
“放心，爸爸会帮你的。”
“靠杯！我还以为你会放什么好屁！滚啊！”
原本还沉浸在感动中的周杰仑立刻无语了，推开了许鑫的手，起身开始往远处走。
“哈哈哈哈哈哈……诶诶诶，怎么生气了？干嘛去？”
“大哥，对面有狗仔，回酒店啦！”
“我靠，我帮你捡了个邓梓琪回来，你不请我吃宵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邓梓琪是谁？”
周杰仑一脸疑惑。
“呃……”
许鑫愣了愣，迷湖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名字比邓诗颖好听诶。”
说着，他把烟头捻到了旁边的垃圾桶烟缸里，看了一眼那俩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照相机的人，快步追着周杰仑朝着十字路口走去。
熘了熘了。
179.疯狂的七月
五月中旬戛纳结束开始，似乎整个影视圈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7月31号上映的《不能说的秘密》。
而三只预告片也被解读成了完全不同的三个故事，一群人猜测到底讲了个啥。
不过万幸，网友的素质还是高，在戛纳看过这部片子的国人们并没有剧透，只是告诉了他们“拍的很美，很好看，强烈推荐”。
时间，就这么在不经意间熘走，明明前一天还在焦急的等待暑假，希望《不能说的秘密》早日到来。可后一秒……
又是一年的高考结束，一转眼……要放暑假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杨蜜难得的返回了一趟宿舍。
最近几个月，她都是白天上课，晚上补课，男友不再身边，她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了那些身为演员必备的技能之中，勤勤恳恳的修炼着，无论是英文还是武术，亦或者是舞蹈、以及挥汗如雨的健身房。
但如今已经放假了，她这学期虽然没怎么住宿舍，但被子什么的还是习惯性的要拿回去洗一洗，晒一晒。
没让孙婷进来，她自己来。
等把被子和衣服全都塞进行李箱里时，宿舍里的第一个室友回来了。
“啊，吓我一跳……”
张晓斐捂着心口，颇为无语的说道：
“你这张床忽然多了个人，吓死我了。”
杨蜜一呲牙：
“干嘛，不欢迎我回来啊。”
“哪能啊，大明星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快快，给我签个名……”
“EMMM，好呀，胸罩拿来。”
“去你的吧！”
张晓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这学期的书籍教材都放到了自己的书桌上后，杨蜜那边电话响了起来。
因为在收拾东西，她接通了之后开了免提，放到了自己的床头柜上，然后继续叠东西。
“喂，婷婷，怎么啦？”
“姐，您还记得那位丽都杂志的刘编辑么？”
杨蜜一愣……
想了想，说道：
“记得，上上个月一起吃过饭那个，对吧？”
“对，她想找您拍一套写真+封面那个。”
“嗯，我想起来了……不是上次让曾姐拒绝过她了么？大冬天的还让我穿比基尼，我嫌的没事干我给她拍……”
“是拒绝了，但刚才她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您在不在燕京，想约您晚上出来吃个饭。”
“不去。”
杨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你给她回吧，让她有事找曾姐。”
“嗯，好。”
“挂了吧。”
随着女孩的话语，电话那边的孙婷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在那听完了全程的张晓斐先是感叹了一下……杂志封面自己这室友都能推……
虽然现在还没毕业，但下学期开始就已经要陆陆续续去外面跑剧组，增长经验的张晓斐自然不是什么愣头青。
《丽都》啊，虽然比不上那种大杂志，但受众也不小。
封面说推就推……
那可是多少小演员梦寐以求的版面……
蜜蜜现在这么厉害么？
不过这也只是感慨，她想了想，好奇的问道：
“蜜蜜，你为什么拒绝的那么干脆呢，《丽都》也不是小杂志吧？”
“唔……”
听到这话，杨蜜想了想，用一种很诚恳的语气告诉她：
“因为这不合规矩。”
“……什么意思？”
“你签约了之后，公司也会给你派经纪人，你的事情都要通过经纪人来串联才行。”
“为什么呀？她这都直接找到你这了，不是更方便么？”
“因为经纪人要抽成呀。”
杨蜜摇了摇头，见她似乎都不懂，索性就多说一些：
“确实，演员也需要人脉……晓斐，以后你也得这么做，就算签约了公司，人脉什么的也不能完全落在经纪人手里，你经纪人有的人脉，你要想办法转化成自己的人脉。而你经纪人没有的人脉，你要捂在自己手里不要散出去。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可能少了经纪人你就没法开展工作，那时候就会受到很大的制约。你就没和别人谈的资本了，明白吧？”
“……”
看着张晓斐那一脸疑惑的样子，杨蜜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但同样的，也不是说让你和经纪人离心离德，你俩是工作伙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对自己人，是不能吝啬的。这个编辑绕开经纪人找我，无非就是以为我之前拒绝她，是因为经纪人对我的定位不是那么……卖肉，大概就是这意思，所以才拒绝南国风格的写真的。
所以，她这次才通过孙婷联系我，意思可能是先和我沟通，等我同意了，她在和经纪人沟通，带着我的态度去沟通……甚至是干脆不沟通，我直接就去……明白吧？但这样是不行的，因为这样会让你的经纪人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而这事儿你也做的不厚道。
所以我才会告诉她，有业务上的事情，让她和我的经纪人聊。聊的通，在来问我，聊不通，我也省得浪费时间。而一切的事情，都得这么来，因为你的经纪人和助理才是跟你最近的人，对谁不好都可以，但千万不能对自己人不好。
前提是你要信得过你助理和经纪人的人品。只要信得过，你就可以对她们好，但也不要百分百信任她们，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以及想法。懂了没？”
“……这……这么复杂的吗？”
张晓斐懂么？
不能说懂。
甚至不能说听懂，但大概的意思她明白了。
就是信任，但不全信任。
藏一手，但不全藏。
虽然听起来像是废话……而且也很复杂，但直觉告诉她，室友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忍不住又来了一句：
“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脱离学校……就这么锻炼人的么？感觉你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咱们都一样，可千万别这么说，显得我咋回事一样。”
女孩笑眯眯的从梯子上熘了下来，而张晓斐也走过去帮她拉拽床上的箱子。
“是一位长辈教我的这些，以前我其实也不太懂。但他教了我好多这方面的事情……没事，以后遇到工作上的事或者干嘛的，不懂你可以来问我。不过我更建议你去问你的父母，因为从他们那得来的建议，不管对错，一定是真正对你好的建议。反正多方面考虑嘛……”
“……好的，我记住了。”
张晓斐用力的点点头，把来自室友的“前辈经验”牢牢记在了心里。
而杨蜜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随口问了句：
“几号的票？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了。想趁暑假去给人打打工，跑跑剧组，涨涨见识。”
“唔……行。”
杨蜜应了一声，眼睛转了转，说道：
“那记得把7月30号这天的时间空出来，然后……租一条漂亮的裙子。”
“……干嘛？”
“30号晚上，《不能说的秘密》在万达举行媒体人首映，到时候一些导演什么的会去，大家都穿正装，规模不小，你去那，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下，没准能捞到什么机会呢。记得啊……我先走了。”
“呃……”
张晓斐先是一懵，但马上本能的来了一句：
“那珊珊、旋子她们……”
“……”
杨蜜脚步一顿，接着扭过头来用一种很开心的表情说道：
“肯定一起呀，咱们可是四朵金花呢。”
然后看到了室友那“心安”的表情后，她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大不小的遗憾，接着才挥了挥手：
“我走啦。”
“嗯嗯，我帮你拎箱子？”
“不用，又不沉，走了。”
说着，杨蜜走出了宿舍。
屋里的张晓斐就听到了她热情的招呼声：
“呀，文静，宛宛，你俩终于合体了啦……”
……
“姐，我来吧。”
“嗯。”
把行李箱交给了孙婷后，杨蜜来了一句：
“一会儿我回家后，你去和齐总那边的人联系一下，要……四……六……六张吧，六张邀请函。”
“哦哦，好。”
孙婷一边拖箱子一边拿出了手机。
见状，杨蜜又接过了箱子拖着走，继续说道：
“名字是袁珊珊、张晓斐、张旋、唐宛、包文静……包……包……包……”
连续“包”了几句，无语的女孩来了句：
“包文静他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听到这话，孙婷赶紧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记事本，翻了翻后说道：
“包贝尓。”
“对，包贝尓……要七张吧，再把焦焦喊上。”
“焦焦是？”
“焦俊燕。也是我同学，先定这七个人。然后位置的话……跟齐总说，尽量分开，不要坐一起，能挨着一些圈内人就好。然后给安排一个合照环节……嗯，就这样，邀请短信一会儿你拿我通讯录去查，挨个发个信息就行。”
“嗯嗯，记下来了。”
孙婷拿本子记好后，接过了箱子，俩人继续往校门外走。
而走了几步后，忽然杨蜜来了句：
“婷婷。”
“啊？”
“你觉得我变了没？”
“……？”
看着孙婷疑惑的样子，女孩摇了摇头：
“总觉得我总是在和别人耍心机呢……”
她似乎有些失落。
而要是平常，孙婷肯定就不吭声了。
但看到蜜蜜姐满眼失落的样子，她脑子转了几圈，就明白了或许是因为什么，于是低声来了句：
“姐，你只是比她们成熟而已……她们以后都会变得，只是早晚的事情。”
“是吧……唉。”
女孩又是一声叹息。
不过马上精神头就来了：
“走，饿了，吃好吃的去！诶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个情趣连衣裙买了没？咋样？好用不？”
“……”
……
6月21号。
弯弯女歌手郭彩洁携着专辑《隐形超人》正式出道。
在首次宣传专辑时，被记者问道是怎么和已经从“小天王”进化成了“周董”的周杰仑结缘时，她举着话筒，用甜美的声音回答道：
“是许鑫导演挖掘了我，觉得我唱歌很好听，带我来到周董那里。所以……在这里我想谢谢许鑫导演给了我这次机会，也希望《不能说的秘密》上映大热，请大家多多支持……”
专辑发布当天，三首情歌《如果你也听说》、《小小》、《手写爱》分别空降弯弯音乐风云榜:第2位、第4位、第5位。
“郭彩洁”的名字瞬间冲入到歌迷的视野。
清澈甜美的唱腔，标准的周氏情歌节奏，以及那如梦似幻一般唯美的歌词，让刚刚来得及消化完《依然范特西》的周杰仑歌迷们大饱耳福。
瞬间接受了这个MV里看起来有点邻家小妹感觉，同时说话又有种孩子气的女孩的形象。
而就在新专发售的第二天，在弯弯音乐频道的打歌现场，周杰仑亲自钢琴伴奏的《手写爱》现场LIVE一出，让《手写爱》这首歌在6月23号这天的风云音乐榜互联网上直冲榜首，干掉了“友军”S.H.E的歌曲《中国话》，同时，也斩获了一个记录。
从2001年音乐风云榜首播之后，第一次，新人新专收录歌曲登临首周榜首。
但可惜，与“最快登临榜首”的记录失之交臂。
而这个记录，正是郭彩洁的老板自己亲自创造的。
分别是17小时的《以父之名》、11小时的《七里香》、4小时的《夜曲》以及3个半小时的《夜的第七章》……
可不管怎么说吧。
有着三首被粉丝誉为“KTV年度必唱选单TOP20”级潜力的周氏情歌面前，“郭彩洁”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颗蛮不讲理的炸弹，炸开了整个天朝的六月夏末。
而同一时间，已经完成了升学考试，在专业课上拿到了“21分”这个超高分数的某个香江女孩，正式与杰威尔签订了为期5年的艺人合约。
2008年1月1号生效。
没办法，等音乐学院开学时，容佳文希望能给女儿几个月的缓冲期，熟悉大学环境。
却不知道女儿直勾勾的看着手里那张一周内，销售已经碾压过了SHE《PLAY》这张专辑，拿到了今年目前为止专辑发售首周纪录：21371张的《隐形超人》专辑，眼珠子都红了。
许鑫导演说过，自己公司唯二的两个艺人。
一个是自己……一个就是这位前辈……
前辈的成绩这么好……
她很急。
快急死了的那种急。
……
7月15号，暑期的电影市场已经开启了喧嚣。
或者说……
开启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早在2004年，总局那边口头下达的希望全国各院线支持国产影片的通知，每年6月10日至7月10日（或7月到8月）期间，不鼓励引进海外分账大片。而这段时期也被媒体称之为“国产电影保护月”。
实话实说，这个时间段真的很给力，赶着暑期档，排开所有外来大片，让国产电影来上映。
不过这个规定只是口头上的，大家虽然依旧在遵守，但没明确批文下达之前，口头上的约定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比如那句“不鼓励”，不鼓励不是不允许，所以，这期间，一部迪士尼大作《加勒比海盗3》忽然就在6月12号那天杀了进来，开始席卷保护月里的国产电影。
导致从6月10号到7月10号这天，保护月的电影不管是专门子供向的《宝葫芦的秘密》还是陈亦迅和杨千椛的《每当变幻时》、梁佳辉、任达华的《跟踪》等等电影，都被杀了个溃不成军。
票房惨澹。
然后，当国产电影保护月结束时，真正的豺狼……
来了。
《谍影重重3》、《哈利波特：凤凰社》、英国喜剧传奇《憨豆先生的黄金周》、《怪物史来克3》、《哆啦A梦--大雄的恐龙》的突然杀入，直接把及及可危的国产电影给绞杀的一干二净。
《男儿本色》、《天堂口》、《兄弟之生死同盟》……
这些电影干脆给打的看不到北了。
但这些电影，却都成了一部电影的陪衬。
《变形金刚1》……或者说《变形金刚》。
5天时间，7月11号登陆院线，到7月15号时，票房已经超过一亿。
创下了天朝票房首周破亿的纪录。
而在这个纪录之前，是《金刚》的14天，《蜘蛛侠3》的12天，以及泰坦尼克号的10天。
《变形金刚1》只用了5天时间……
这个纪录被媒体称为“五年内不可破”的纪录神话。
所有的电影都成为了它的陪衬，当梅根福克斯的腰，与那个哑巴科迈罗跑车的搭档出现的一刹那……
天朝电影院线这个月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最后，《变形金刚》首周斩获了1.15亿票房的纪录，成为了全民讨论的热潮。
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之类的，至少在这一周内，基本瞧不见什么话题了。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愈发繁忙的宣传电影时，不管是周杰仑还是杨蜜、桂伦镁这些人，虽然被问到了关于《变形金刚1》的事情，但所有记者却都出奇的统一……
没有任何人问上那么一句：
“有没有信心破了《变形金刚1》的票房纪录……”
一个人没有。
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何必废那个话？
不过，随着放映日期的临近，《不能说的秘密》宣传也一点都没落下。
并且，越来越多的消息也披露出来了这部电影的各种消息。
比如它的制作费用并不高，全片预算不过也就不到两千万，属于“小成本”电影。
再比如这个剧本实际上是周杰仑写完，许鑫更改的。
又比如周杰仑在这部戏里贡献了自己的荧幕初吻这些早就老掉牙了的话题。
媒体都拿起来在反复的炒。
因为随着《变形金刚》的火爆热映，所有电影都在被压缩起了生存空间，《不能说的秘密》也打不过，只能靠着这些新闻，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高热度。
谁让《变形金刚》太火了呢。
玩具脱销，梅根福克斯的名字搜索量攀升……
甚至雪佛兰的4S店里，天天都有人去挥舞着钞票，想要买一辆科迈罗。
你就想这部电影有多火爆吧。
和《变形金刚》一比，别说这“秘密”不能说了。
你就是拿着大喇叭喊也没用。
当然了，这是表面来看。
实际上，在西影厂内部，对于《不能说的秘密》前景反而变得愈发乐观了起来。
因为首先两部影片就没可比性，一个是外来引进片，一个是国产电影。
属性就不同。
《不能说的秘密》成片质量已经经过了戛纳，以及所有内部试映会的观众认证。
大家都认为这部电影是近几年来少有的那种专注于“初恋”的电影，观感非常愉快。
并且故事性很好，没一点毛病。
演技方面就更别提了。
普通观众看来，只要不带主观偏见，那么也能给打个合格的分数。
可以说，它的短板并不明显。
而长处可大了去了。
周杰仑、戛纳获奖。
就这两点，在加上这几个月他们在后面的推波助澜与大肆宣传，已经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而基于木桶效应来看，这部片子的短板并不明显，甚至是可以用“周杰仑”的身份来弥补。同时还是国产电影，它其实不需要去和好来坞大片比……
不是说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
目前来讲，好来坞和天朝电影根本没有可比性。
从一开始，《不能说的秘密》对手就不是《变形金刚》。
随便怎么说，只要带点脑子都不会把两部电影给炒作成“对手”。
西影厂也不会允许被打上这种标签。
因为如果真比较起来，《不能说的秘密》一定会输。
所以，一开始他们的对手就是国产电影。
而……
说句有些站着说不腰疼的话。
今年暑期档无论是《变》还是《哈》或者是《谍》再或者是《加》，这些电影的上映，直接凸显出了国产电影的颓势……或者说，港台电影的“末路”。
所有国产电影票房在这个阶段都很萎靡。
没有张一谋、没有冯晓刚……
国产电影真有些顶不住了。
而这时候《不能说的秘密》上映，至少在对手上来讲，这些电影都有些不够打。
甚至下一个“基本赢定了”的定论也不为过。
那就可以了。
战略目标点就已经达到了。
天朝电影正在崛起，《不能说的秘密》做不了攻城锤，砸开那扇封闭的大门。但却可以做一块最坚实的踮脚砖。
做到这样，就够了。
于是。
万众瞩目之中，时间流逝之中。
7月30号这天，终于到了。
上午9点半，许鑫从机场出来，坐上了一辆商务车。
而刚上车，门才堪堪关闭，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给勾了过去。
重重的啃到了他的嘴上！
“……”
无声无息间，许鑫对坐在后排翻白眼的周杰仑打了个招呼。
HI~
然后，某个瓜女子就跟插胃管一样，给他搅了个天翻地覆……
180.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噗哈~”
“……”
被亲的脑袋瓜嗡嗡的许鑫嘴角一抽，看着跟个流氓一样用胳膊擦了一把嘴的女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开车的孙婷说道：
“回单位。”
“……嗯？”
刚拧开口红管的杨蜜一愣，问道：
“回去干嘛？”
“签合同，西影厂把合同开出来了，送到了张导那。我去签一下，你俩先回去等我就是了。”
周杰仑倒无所谓，杨蜜反倒有些顾虑的说道：
“那是不是得先找个律师？没律师看合同条文……我不放心呀。”
“没事。是张导，又不是别人。”
许鑫笑着摇摇头：
“你把你男朋友想的太重要了。”
“……”
听到这话，女孩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开口。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只不过……她在心里告诉了自己，以后男友在遇到这种事，她一定得提前安排好一些专业的人员才行，否则这样……太容易吃亏了……也晒黑了不少，但看起来更帅，更有男人味啦！
前一秒还在想着人情世故的她，下一秒看到了男友的侧脸后，立刻就发起了花痴。
我男朋友咋那么帅呢！
哎呀，稀罕的不行不行的。
不过这股花痴并没发多久，许鑫来了一句：
“今晚都谁来？”
“现在不确定的就是张导他们了，其他的人，包括荣信达的一些艺人，阿郎、文山、弹头他们。还有一些《电影周刊》的几个专业影评人，一些杂志媒体的记者这些，你西装我给你烫好了，一会儿回家换上我看看版型。要是可以的话……以后都让他们给订制。”
“嗯。”
许鑫点点头。
杨蜜喜欢看他穿西装，最抵触的是他穿户外服，尤其是带安全帽穿户外服……可能也是因为那张阴阳脸的缘故，她三令五申以后家里绝对不买户外服……
许鑫倒觉得户外服穿的挺舒服的。
不过，在那次之后，因为她刚好去魔都那边拍杂志，杂志主编就给她介绍了一个专门定制西装的裁缝铺，好像还是魔都挺老的一个裁缝铺，和许鑫说了这个事后，某一天，莫名其妙的，神木就来了一个人，拨通了他的电话后，说是杨小姐让他来给许鑫量身型的。
许鑫把人带到了家里，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带了俩年轻助手，给他就开始量尺寸。
结果许大强回来了，看着家里的三个陌生人，问了一嘴在干啥……一听是杨蜜给拍过来量尺寸的话，还问自己是不是许大强先生。许大强答应后，那人就说杨小姐说给量尺寸的名单里也有他……
一下就把许大强给弄的……不知为何，就露出了特别开心的那种表情。
然后还把大儿子从矿上给喊了下来，直接就付了五十万，按照三年，每人2薄2厚的流程，订了三年父子三人的西装。
甚至还约定了每年春、秋两次打飞的来量版型，防止身材走样。
许大强看起来开心极了，莫名其妙的那种开心。
挡都挡不住。
弄的许鑫一头雾水。
结果杨蜜听到后却无语了。
她还没看过版型啥样呢。许叔叔怎么就给订了三年……万一不好看咋办？
所以一门心思憋着让许鑫赶紧穿上看看。
“一会儿我就和张导确定一下，看看晚上出席不出席……应该没问题。毕竟也算检查作业了嘛。诶……你说今晚都谁来来着，咱俩的同学们，都谁啊？”
“就一些我经常打交道的呀……导演系的同学我又不太熟，就喊着珊珊、晓斐、唐宛、文静他们。哦对，还有文静的男朋友……哦对哦对，小饼我也喊来了。西装还是我给他买的呢……这孩子长这么大竟然连西装都没穿过，我带着去给他买了一套，还教会了他打领带……然后我和他说了，这二年他可以随便胡吃海喝，但等奥运会结束，就跟着你减肥去，好吧？”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许鑫就无语了：
“你这当姐姐的可真牛啊，他师父那边带着他天天开水煮白菜，你倒好，中午开水煮白菜，晚上你就带着涮火锅吃烧烤去了？可乐喝着雪糕啃着……你咋那么牛呢！”
“哎呀，他才多大？16岁减什么肥啊！过十八再说，正能吃正长身体的时候，不让孩子吃饱能行么？”
“……歪理，行，这个不说，我问你，小饼的眉毛怎么没的！？”
“……”
杨蜜顿时心虚了，语气有些忐忑：
“我……我就是建议他修修眉毛，谁知道这孩子那么虎，不去美容院，自己买个眉刀去修啊！没事，都长出来了，已经能看到了。”
前几个月也不知道她是脑子抽风还是干嘛，带着烧饼吃饭的时候，就提了一嘴，大概意思是“男人在一些地方也得精致一些，比如很多人不喜欢修眉毛，眉毛蔓延到了眼皮上面就显得很邋遢”，结果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脑子抽风了还是喝假酒了，真就信了。
当晚就买了个眉刀，自己在那刮。
但他也不会化妆，刮着刮着，两条浓眉就变成了柳叶，然后从柳叶变成了豆芽……
察觉出来不对劲的孩子欲哭无泪，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全给刮了。
晚上给许鑫打电话抱着电话在那哭，说什么“我姐害惨我了，明天我还得上台呢”，可给许鑫气了个够呛。
而现在听到女友的解释，许鑫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听后面的周杰仑“噗嗤”了一声。
他扭头一看，问道：
“你笑啥？”
“笑你俩好好玩喔~”
见被发现了，索性也不藏了，周杰仑直接来了句：
“诶，你俩以后一定是很好的爸爸妈妈。妈妈喜欢挑战新鲜事物，喜欢刺激、冒险。爸爸就是那种老传统，老顽固……想想就好有趣喔~”
“……还好意思说我？”
许鑫一挑眉毛，用一种嗲嗲的声音，大拇指和小拇指一个扣在耳朵上一个延伸到了嘴边，做出了打电话的模样：
“喂，你好？……啊？许导您好，JAY他在洗澡喔~”
“我靠……你住嘴啦！”
周杰仑想都不想就掐住了许鑫的脖子：
“大半夜12点你打什么电话喔？！”
“哼哼……”
许鑫哼了两声，摇摇头：
“所以……什么时候带来我们见见？”
“还是不要见比较好。”
“……？”
听到周杰仑的话，许鑫一愣。
可杨蜜却拍了拍男友的胳膊：
“他说这叫边走边爱。”
“噢~”
许鑫恍然，明白了那个女孩子在周杰仑这的定位，然后来了一句：
“不是边做边爱么。”
“噗……”
女孩在脸都红了的周杰仑那无语的表情下，笑喷了。
“笑屁啊你！”
周杰仑没好气的瞪了杨蜜一眼，手腕一亮：
“不好意思，我和你男朋友带情侣款的手表~”
“呃~呵呵，不好意思，我和我女朋友才带情侣款。”
许鑫一亮手腕，上次那两块百十来万的百达翡丽，已经悄悄的变成了劳力士的蚝式表。
“啦啦啦啦~”
杨蜜也一展手腕，冲着已经被气到翻白眼的周杰仑一通嘲笑。
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气的周杰仑直接摘了手表：
“诶，婷婷，送你一块表。”
“JAY哥，不送我喔？”
听到大妮的话，周杰仑没好气的来了句：
“要屁啦你！”
大妮也耸耸肩：
“那好喔……那……其实许哥给婷婷买的手表和我的是一款喔~我们俩是情侣手表~”
“哈哈哈哈哈哈……”
一车人都笑疯了。
只留下了不知该怎么~隐藏~我的~悲伤~的周杰仑。
……
奥运大厦门口，许鑫挥了挥手：
“回去吧，我忙完就回去。”
“嗯。”
商务车离开，许鑫背着背包挂着胸卡直接走进了奥运大厦，一路走到了小会议室，打开门后，就看到了正皱眉发呆的张一谋。
那样子许鑫一看，就知道张导在想什么了。
而张一谋看到他后，也点点头：
“来，过来。”
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旁边的座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许鑫没多想，以为张导是在喊其他同时，于是落座后，解开了背包，把笔记本拿了出来。
这里面都是最近在神木那边的工作人员准备的一些视频资料，主要是灯光、字幕、动画特效上面的东西。
许鑫这在神木的几个月里，定时定期的往燕京这边的导演组汇报工作，所以这次一并都带了过来。
然后就听见张一谋说道：
“你过来吧。嗯。”
电话挂断，张一谋看着在电脑上忙碌的许鑫，问道：
“今晚几点首映？”
“8点。”
“嗯，位置都留好了吧？”
“留着呢，都是好位置。咱们的人都到？”
“那肯定，哪能白吃你的海参？”
听到张导的俏皮话，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
“嘿嘿。”
“家里那边呢，知道你拍电影了么？”
“知道了，不过我们那的电影院条件其实一般，座位比较少，规模也小，今晚放映也都是先可着亲戚朋友来……不过明年我爸说给我修一个新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院线愿意过去，要是没有也没关系，到时候我搞个外租就行。”
张一谋这才点点头，然后就在许鑫刚要点开一个锣鼓的演练视频时，小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女走了进来。
一个还提着公文包，而另一个手里则拿着一份合同。
“张导您好，许鑫导演您好，我是燕京金天秤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王海。”
“呃……”
许鑫还愣着呢，那个女人也伸出了手：
“许导您好，我是西影厂法务部律师张思琳。这次前来是代表西影厂与您来签订合同的。”
“……？”
许鑫一愣，下意识的起身和俩人握了下手后，就听张一谋说道：
“这是我的法务合作部门，以后你要是想弄什么合同，或者是一些法务上的事情，都可以问他们。一会你们互相留个电话……”
“呃……好……那……”
看着许鑫那茫然的样子，张一谋微微摇头：
“以后别人再给你弄什么合同，或者干嘛的，记得永远都不要直接签字。先找律师，过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再签，知道吧？合同容易被人抠字眼，弯弯绕绕特别多，有时候一个字的差别，都可能会是另外一种意思。一定得注意。”
“呃……好的。”
许鑫应了一声表示记住了后，就听那名男律师王海说道：
“许导演您好，我是负责您这次与西影厂签订劳务合同的合同条款审查工作，不介意的话，我们坐下来聊，如何？”
“可以，没问题。”
三方落座后，王海律师直接说道：
“许导，受张导委托，在西影厂那边发来了劳务合同后，我们就开始了合同条款审理，仔细甄别后，劳务合同并没有什么问题。您签字生效后，那么将承担可由您自主筛选、或与西影厂磋商协议拍摄的三部电影、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义务。”
“唔，3+1是吧？好。”
见许鑫点头，王海也点点头，继续说道：
“不过，在投资方面，我们和张导说了之后，张导和对方商议了一下，把原本是西影厂全资承担方面，改为了双方共同出资，西影厂已经同意，但不接受除却导演本人，以及本人创办公司之外的任何投资……这点您有什么想法么？”
“就是……我也可以投资，但不能拉朋友投资？”
“对，并且最高投资额不能超过百分之35。”
听到这个解释，许鑫忍不住看向了张一谋。
“其实很简单，这先河是冯晓刚开的，知道吧？”
“知道。”
张一谋说的是冯晓刚拍的那部《甲方乙方》。
那部电影是华语电影内地第一部导演不拿片酬，而是采取票房利润分成的方式进行获利的电影。
“你这三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少说得三年。而西影厂给的片酬你也不见得看的上，所以我直接就跟他们商量了一下，改了一下。共同投资，承担风险，你这边也能多赚些……要是赔钱，他们也少赔一些，大家的关系就不会闹的那么僵。”
当着张思琳的面，张一谋有什么说什么。
“明白了。”
明白了张导的心意后，许鑫问道：
“还有么？”
“其他就没了，我手里这份是目前西影厂最新发来的一份的合同，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在我旁边的张律师公正审核，没有问题后，拿回西影厂，在十五个工作日内您就可以收到他们的合同了。”
接着，张思琳补充了一句：
“以及《不能说的秘密》名义归属西影厂的条款，虽然没写上去，但……”
“好，我明白了。”
许鑫应了一声，都没用张思琳说完，接过了合同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拿起了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连看都没看。
“……”
张一谋嘴角一抽，看着已经把沾满了印泥的手按在合同文件上的许鑫，忍不住来了一句：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
“那是对别人，您这边我就不想那么多了，您怎么说我怎么做呗。”
按完一份，许鑫又快速签完了第二份。
然后递给了王海。
王海看了下后，掏出了一个今年年初流行起来的数码相机，对着合同最后一页的签名处拍了张照片，接着又对张思琳说道：
“一会儿我会复印一份留底，没有问题吧？”
“没有。”
张思琳说完，朝着许鑫伸出了手：
“欢迎您加入西影厂的大家庭，许导。”
“这是我的荣幸。”
许鑫和她握了下手，然后两个律师该留底的留底，该进行其他公正手续，陆陆续续办下来后，俩人才离开。
而等人走了之后，许鑫才说道：
“那奖杯用不用给他们？”
“不用，他们会自己复刻一个，放到展列室里面。名义上，成为他们集团旗下导演的一个奖项，懂了吧？”
“我觉得还不如给他们呢……”
“……为什么？”
“我爸憋着要在家里的电视后面砸个少说能放200个奖杯的玻璃墙柜子……我算了算，就按照我一个电影能得四个奖的情况，少说我得拍50部电影才能把它们堆满……我瘆得慌。”
“……”
张一谋一听，直接也无语了。
虽然……这几个月多多少少了解了“神木人”的做事风格。
可身为一名导演，听到这件事，他后嵴梁骨也是一阵阵发寒。
确实够瘆人的。
……
晚上临近7点。
燕京万达广场--朝阳区的万达影院外面，已经被粉丝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方面是为了看8点的首映礼红毯的，另一方面，许多人都是买了凌晨12点那一场的票。
作为综合性商场，或许万达称不上燕京最豪华的商场，但若论起来院线，万达说第一，什么保利、大地、幸福蓝海之类的就不说了，连中影都得靠边站。
而今天的首映礼虽然是针对电影人的，但周杰仑也会出现，这些粉丝百分之90以上的人，基本都是冲着他而来。
这些人把上场几层都给围满了，只为等待偶像的出现。
而最早过来的人，则可以占据到最好的位置，也就是从影院入口开始的红毯两侧位置，一会儿，《不能说的秘密》以及邀请而来的各路明星艺人就会从红毯延伸到头的观光电梯里走出，迎接众人的欢呼与掌声，而那些在各个楼层处上下观望的观众们就只能在电梯的透明玻璃里看到那些艺人。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很聪明，他们没进万达，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堵那些乘车过来的艺人。
不过这也有个缺点，就是地下室的尾气味道可真的不算好闻。
而这会儿地下室通往影院专用电梯的通道入口一侧，则站着几个神情有些紧张的男女。
唐宛拿着手里那被设计成流动音符封面的邀请函，往通道门口已经同样铺开了红毯，并且一二十名安保已经就位的入口处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咱们也没车……一会儿怎么走啊？我看红毯不都是从车上下来，就开始摆造型，拍照，然后往前走么？咱们咋办？一会儿开始了插队吗？”
听到她的话，其他人脸上都有些茫然，看起来怯怯的。
毕竟……她们虽然也是今晚的“嘉宾”，可谁也没走过红毯，平常只是看过，但真轮到自己时是什么样的流程，谁也不知道。
所以，听到了她的话后，没人回应。
只是在安静了一会儿后，包文静忽然开口问道：
“诶，谁带小镜子了……我出汗了，怕脸上的妆花了。老公，你带镜子了没？”
“没。”
为了今天这场活动，特地去洗了个头，吹了个造型的包贝尓摇摇头，看了一眼女友后，说道：
“没事，没花……就是你把裙子往上提一提，别弄脏了，还得出干洗的钱呢。”
“哦哦，好。”
包文静赶紧听话的提起了裙子。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奥迪A6停在了红毯尽头，后面还跟着一辆桑塔纳。
“诶，来了来了。”
随着张旋的一声提醒，几个人都穿着礼服明显与这些安保格格不入的人瞬间望去，就看到A6的车门打开，两个中年人走了下来。
俩人在下来后，就在带着白手套穿着西装的服务人员引领下往走廊里走。
一边走，一个中年人还从西装的胸兜里掏出了两封和唐宛手里捏着的一样，都是流动音符图桉的邀请函，递给了工作人员。
身份确认，白手套引领着他们进了已经重新进行过一番装饰的走廊通道，朝着观光电梯走去。
同时，后面那辆桑塔纳里也下来了几个提着照相机的……也不知道是记者还是干嘛的人，下来后，快速的同样往观光电梯那走，结果却被另一个白手套给拦住了。
一个拿着摄影机的人赶紧拿出了邀请函，可在白手套打开看了一下后，却指着另一个没红毯的门，大概意思是“记者通道”在那边，直接就和红毯分割开了。
“咱们怎么办啊？”
看到这情景，唐宛有些尴尬……
“要不给蜜蜜打个电话？”
“……我电话在包里呢，包在寄存处……刚才穿着礼服去寄存东西我都老尴尬了，你们去吧。”
张晓斐说完，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穿礼服谁也不可能拿手机。
没地方装，手里拿着也不好看。
而唯一的男性包贝尓倒是带了手机，可是……
“我没杨蜜的电话……”
包文静没让他留，甚至孙婷邀请自己，都是通过女友的嘴巴说的。
而就在众人无语的时候，忽然，一旁今晚穿着一条很简单的黑色修身裙，显得落落大方的袁珊珊开口说道：
“我说个号码，你打吧。”
“嗯，你说。”
包贝尓拿出了手机，就听见袁珊珊说道：
“131……”
“1、3、1……6666？”
“嗯。”
说完了一长串数字后，袁珊珊应了一声。
然后声音有些低：
“许鑫的。”
“……”
“……”
“……”
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
“哥哥，你电话。”
“嗯。”
酒店房间里，拿着一条领带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许鑫听到这话后，走出来随手把领带递给了女友，交换了电话。
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后，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
他接电话时，杨蜜已经把他的衬衫领子都竖了起来，开始细心的为他扎起了领带。
然后就听见了男友疑惑的动静：
“……谁？”
“？”
女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包贝尓？”
随着男友重复的名字，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默契的提醒道：
“文静男友。”
声音很小。
许鑫的声音却大了起来：
“噢，你好你好，你到了？包文静她们也到了吗？”
“我们都到了，就在地下室的红毯入口呢……想……想问下许导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包贝尓用很礼貌的称呼问道，同时开了免提。
“……什么怎么办？”
许鑫有些迷湖，可杨蜜却大概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主动踮起了脚尖，说道：
“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啊，走地下，上观光电梯，7点红毯开始，走到签名区留了自己的名字，拍了照就行。今天的主持人不问问题的，拍了照就会有人引领你们进入首映场了。”
另一边，听到这话，包贝尓一愣……
这声音……
可其他几个女孩子却都反应了过来这是谁。
蜜蜜……
蜜蜜和许鑫在一起呢？
这是第一个念头。
但马上……反应最快的焦俊燕就扭头看了袁珊珊一眼……
袁珊珊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愕然，但马上就看到了正注视着自己的同学。
而焦俊燕则赶紧避开了她的目光。
躲躲闪闪的……
而包贝尓那边这才反应过来，说道：
“那我们就拿着邀请函走进去就行了，对吧？”
“对呀，唔……还有几分钟才开始呢，不着急，等时间到了，你们就往里走就行，我已经交代过主持人了，每人一张单独照片，然后是大家在一起的合照。然后进去后，有贴着你们名字的座位，按照邀请函上的座号安排走就行。”
杨蜜事无巨细的交代完，包贝尓就懂了，点点头：
“好的好的，那……一会儿见啊，杨蜜。”
“嗯，一会儿见，让大家都别紧张呀，我还指望你们给我撑门面呢！”
女孩的语气轻松，接着包贝尓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屋内。
已经帮男友系好了领带，她退后了一步，大概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嗯，我们家宝贝儿可真帅！比起戗驳领，还是平驳领适合你。”
“……是你家宝贝儿，还是你家包贝尓？”
“哈哈，讨厌啦你，吃些没边儿的醋。”
女孩说完，一指后面的香奈儿礼服，许鑫顺手给她摘了下来后，说道：
“真好看……”
“少来这套！”
原本深情款款的情话，到杨蜜这就成了绝缘体。
她翻着白眼一声冷笑，扭头看了一眼那还在床上的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来了句：
“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告诉你，不可能！八万多一条的裙子，你咋那么败家呢！”
“……嘁。”
许鑫不爽的撇了撇嘴：
“反正这种礼服也只穿一次，有什么败家不败家的？不管，晚上回去你赶紧麻熘的……”
“不要，多可惜啊！你手上没个轻重的，咱不能这么败家……我穿水手服行不行？”
“不看，腻了，就要用这个！”
“变态啊你！你对礼服到底有什么执念？”
“感觉在玩明星啊……”
“……我本身就是明星！”
“哟哟哟，不是半年前那个扑街小透明啦？”
“去去去，少来这套，反正我不管，谁家八万多快就一次性啊，这可是香奈儿……”
“香个锤子……再香也没我家姐姐香……”
食髓知味的许鑫上前就要搂女友。
结果神色忽然一僵，低头看了一眼那竖起如刀锋的手掌……一脸无语：
“这又是啥？”
“八卦掌---单刀。”
“……你奶奶个腿的。”
“哼哼~”
杨蜜得意的一仰头，解开了身上的浴巾，一边拿起来了两片乳贴，一边说道：
“警告你老实点，不然……嗨呀！
半步崩拳！”
“……”
在许鑫的无语中，女友换好了衣服，拨通了孙婷的电话。
等孙婷到来后，她打开了门，浓妆艳抹下却更显绝色倾城的那张脸上满是甜蜜的神色。
“MUA~呼~”
一个飞吻之后，她挥了挥手：
“走啦。记得把那些东西收拾了。”
说完，房门关闭。
许鑫打开了窗户，本来打算抽根烟在走的。
今天这套西装是修身西装，装不了烟盒。
结果没找到烟盒，找了一圈后，最后在被子底下摸出来了。
然后他就无语了。
烟盒似乎遭受了什么挤压，里面的烟全断了。
难怪姐姐刚才说腰下面硌得慌……
无语的捡起来了一根“烟屁”，结果却找不到火机。
“……”
满眼无语的他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无可奈何的团起了那几团卫生纸捏在了手里，拨通了周杰仑的电话：
“走了。”
“嗯。”
很快，电梯口，俩人碰到了一起。
“诶，帅喔。”
听到这声夸奖，许鑫笑着耸耸肩：
“走吧，帅哥，熬了这么久，也该开幕了。”
“是喔，干掉《变形金刚》！”
“哈~”
把手机交给了大妮，三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不能说的秘密》首映礼，开始。
181.情义之歌（月初，两万，求月票！）
“7……7点25了，咱们进去吧？”
“……嗯。”
看着神情有些扭捏的几个人，包贝尓知道，自己作为唯一一名男性，得站出来了。
于是，整理了一下租来的阿玛尼西装，手里拿着邀请函说道：
“我带头吧。”
“……老公你真棒！”
包文静两只眼睛开始冒星星。
觉得自己男友太勐、太勇敢了。
包贝尓也没说什么，直接带着头就往那边走。
其实几个安保人员早就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他们手里拿着邀请函。
虽然纳闷……这几个人咋回事，怎么跟做贼一样，但也没说什么。检查了邀请函后就要收走。
张晓斐一愣：
“还要收走吗？”
“……女士，您一会儿走红毯拿着它不是不太方便么。”
工作人员也纳闷了。
“那……那上面不是有座位号么？”
“我们上面的工作人员会引领您的，您只需要说出自己留在名单上的名字就好。”
“哦哦，好的。”
闹了个乌龙的张晓斐脸色微红，跟着大家一起走了过去。
接着，后面来了一辆劳斯来斯。
一看到这辆车，几个工作人员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等车子停稳，一个白手套快步打开了门，看到里面下来的人后，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发出了一声：
“王总好。”
动静之大，很快引来了包贝尓他们的回头。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一个……梳着类似九零年代那种长发发型的年轻人，穿着个运动T恤，牛仔裤，踩着一双运动鞋走了下来。
岁数不大，最多二十出头。长的也就……一般吧。
这人……
谁啊？
可却看到那些工作人员对他非常恭敬，可对方连邀请函都没。
却被一名白手套亲自引领着往这边走。
这时，电梯来了。
门打开后，包贝尓看了看后面几个女同学，想了想，说道：
“咱们先走吧。”
几个人如梦初醒，进了电梯。
可见他们进去，白手套却加快了脚步，拦住了电梯的门后，才扭头问道：
“王总，要不……您先上去？”
站在观光电梯里的七个人都有些无语。
而这个年轻人则看了一眼后，来了句：
“不用，让他们上就行了。”
说完，从兜里同样摸出了烟盒。
“嗯，好。”
白手套这才放开了手，礼貌的对里面的包贝尓点点头。
而等门都关了，年轻人才对白手套问道：
“周杰仑已经上去了？”
“还没有的，王总，但其他主演应该已经上去了，他们走的是内部电梯。”
“噢~……行，那你不用管了，一会我自己上去。”
扬了下手里的烟盒，他朝着电梯井里面的安全通道方向走去。
安全通道也有俩人把守，防止粉丝乱入，可看到了他后，都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他也不在意，自己点了一颗烟后，把烟盒往俩人那一抛。
俩人接过后喊了一声：
“谢谢王总。”
一人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支，但不点燃，恭恭敬敬的把烟盒又还给了这个年轻人。
而年轻人则低头玩着手机。
可似乎网页有些卡，他来了句：
“回头跟设备那边的人说说，怎么还有网络死角呢，处理一下。”
“好的，王总。”
接着，烟还没抽几口，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
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现在还是线路问题，虽然小许那边做了雨水实验……但每次实验还是会有黑掉的屏幕，咱们可能还要加一个重启线路。”
“那预算还得超？”
“但不会太多，就是麻烦点。”
“麻烦倒不怕……”
年轻人听着说话声，从安全通道的防火门里往外探头看了一眼。
接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张一谋？
而张一谋和张武见这里面还有人，也都不在讨论奥运的话题。
两边对视了一眼后，张一谋就收拢了目光，而一旁的张武则按了下电梯，声音也压低了下来。
年轻人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了。
但也明白，人家聊的东西似乎要避讳一下自己。
于是撇了嘴，继续回头抽烟、刷网页。
很快，声音消失。
而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批人。
今晚的观光电梯在其他楼层不停留，所以速度很快就把人给接走了。
他抽完了烟，直接走了出去。
没人认识他，今天来的人基本都是两两三三的，或者是单独而来却与别人相熟。
他也不争，也不抢，就等在旁边，等着电梯又花了两三趟的时间把人接走后，再次按了电梯。
正等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动静：
“为啥我一定要陪你走这里？”
“今天是第一次亮相，你不走喔。”
“我走那部电梯上去迎人不好么？那些观众都是来看你的。”
“肯定也有人来看你啦。”
“十个里面有几个？”
“唔……一个？”
“那不等于白给？”
说话间，许鑫和周杰仑已经走进了通道。
他本来不用走观光电梯的，周杰仑走观光电梯才是主办方的安排，毕竟现在万达里面已经站满了等着看周杰仑的人。
可偏偏……不让自己走。
非要和他一起。
这不是找罪受么。
许鑫有些无语，可走进来后，鼻子先是一动……
“谁抽烟了？”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
正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他……或者说旁边同样一身西装礼服的周杰仑。
这人……面熟啊。
许鑫纳闷的想着，然后礼貌的点点头。
今晚能走这里的都是邀请来的嘉宾，虽然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来参加典礼的……毕竟都是西服笔挺的，你竟然穿了个短袖牛仔裤。
发型还挺另类。
但人家来捧场，肯定要礼貌一些。
而点头之后，许鑫又动了动鼻子。
接着，电梯门打开了，年轻人还没说话，许鑫就直接说道：
“咱们一起？”
年轻人一愣……
先是眼神一阵古怪，彷佛在说“本来也是我先来的”，但眼里又冒出了一些恶趣味，接着点点头，在周杰仑前面进了电梯。
周杰仑也愣了下……
其实说句老实话，按照江湖地位来讲，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经历过有人比自己先进电梯这种事情了。
这是实话。
除了一些乐坛老前辈，他会谦让外……敢就这么光明正大先进电梯的人，他真挺久没遇到过了。
虽然不恼，但也有些意外。
而正琢磨呢，许鑫推了他一下：
“走吧。”
于是，三人都进了电梯。
而电梯门关闭后，年轻人目光落在了周杰仑脸上看了看，忽然主动伸手：
“你好，王斯聪。”
“呃……”
周杰仑更懵了。
一般正常人的招呼方式虽然是这个不假，但问题是……他这边更习惯前面带点词缀。
比如一些唱片公司老总之类的，会说“杰仑/JAY，你好。”这种能显得亲昵，同时也表明自己身份的招呼方式。
而一些受人敬重的前辈，通常会说“噢，杰仑，你好你好，幸会幸会。”这样的亲昵客套。
至于一些歌手圈子的人，或者是那种工作人员之类的，都会很客气的先礼貌招呼，才会对他打招呼……比如“杰仑哥您好，我是XXXX，是粉丝/超喜欢你，请多多指教”之类的。
不是说他多么讲究江湖地位之类的，而是一种……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潜意识认知。
他没什么抬高踩低的习惯，也没什么盛气凌人的坏脾气。
但从新人出道一鸣惊人到现在的七八年时间里，随着地位水涨船高，一些场合里人们对他的称呼也会随着改变而改变。
要是朋友，那没差啦。
喊阿JAY，杰仑，或者是和旁边这个人一样，心情好了喊“杰仑”心情不好喊“轮子”都一样啦。
但陌生人……这种干脆的自我介绍方式，还真的挺久没听过了。
甚至还有些吊吊的……
于是，他点点头：
“诶，你好。”
握了下手后，电梯也来到了地面。
然后……
隔着电梯，当周杰仑出现的一瞬间，山呼海啸的声音透过玻璃传了进来。
而那边听到了“王斯聪”这个名字后，也有些发愣，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名字的许鑫被这声音打断，扭头看去……
就看到了许多人正在对电梯这边挥手，还有人手里举着各种粉丝牌，以及《不能说的秘密》的海报。
周杰仑笑了。
今天拉许鑫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让他感觉一下自己出现时的山呼海啸。
省的你天天不把我当盘菜。
拜托，我在外面也超吊的好不好！
“怎么样，我的歌迷超给力的！”
一边对着四面八方挥手，他一边对许鑫说道。
而别说许鑫了……王斯聪也有些惊愕。
直到他听到了许鑫来的一句：
“一会儿要不要唱首歌？”
“……”
王斯聪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周杰仑也有些愕然：
“唱歌？”
“对啊，唱歌。”
“可……宣传里面没这一项啊。”
“大家伙来远道看你，这是人情，也是给你涨的脸面。我觉得吧……”
看着外面那些欢呼喜悦的歌迷粉丝，许鑫摇了摇头：
“情到浓时，还是任性一点比较好。管他有没有宣传选项呢，这人情，这脸面都来了，公众人物和粉丝应该也是相互成全的。人家既然来看你了，总不能辜负他们吧？不合适，这些……”
他指着外面依旧欢呼的人群，在电梯停止，电梯门开启，声音疯狂涌进来时，说道：
“都是沉甸甸的情义，对吧？”
这下，王斯聪是真的意外了。
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应该就是那位“许鑫导演”的人，眼里有些奇怪的神色。
而周杰仑在想了想后，却点点头：
“对喔，但要怎么唱？还要和万达的人沟通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允许……”
“没问题！二位，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主动拦住了电梯门，王斯聪看着外面带着耳机的工作人员，直接承诺道：
“给我五分钟时间，我来安排一下，如何？”
“……？”
“？？？”
看着俩人那疑惑的模样，王斯聪也不说自己是谁，而是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拦住了那个带着耳机的工作人员：
“去，全商场广播打开，给我找到……周董，要唱什么歌？”
“……？？？”
周杰仑还懵着呢。
在无数记者的闪光等中一脸茫然。
许鑫这时因为粉丝的尖叫而不得不呐喊了一声：
“《不能说的秘密》……加《晴天》吧！”
“好，赶紧，拿话筒过来《不能说的秘密》和《晴天》，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
“……”
“……”
许鑫和周杰仑是真的惊讶了，但毕竟这主意是许鑫自己搞出来的，于是，他脑筋一转，就对周杰仑说道：
“诶，你这样……”
在媒体的聚光灯中，他在周杰仑的耳边滴咕了一阵。
周杰仑先是扭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因为自己扭头，而再次发出了尖叫的几层楼的粉丝们，然后点点头：
“好喔，明白了。那走吧？”
“走……麻烦你了啊，哥们。我们先走红毯，拖延下时间，一会儿你们准备好了，拿话筒过来就行。”
“好，交给我。”
王斯聪笑着应了一声。
然后，“万众瞩目”之下，许鑫和周杰仑非常有默契的同时整理了一下西装的扣子，迈步踩着红毯朝前走去。
而就在刚才，已经经历过了黄俊朗、方汶山、弹头这些配角，以及一些受邀来参加首映式，可观众们却觉得眼生的影视圈内部人员，以及重量级的张一谋、张武二位导演的轰炸后，已经养精蓄锐很久了的歌迷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最强烈的欢呼，在故意走的很慢的周杰仑和许鑫这一路星光坦途中，用最热情的尖叫与欢呼，迎接着偶像的到来。
不过……到底还是周杰仑。
许鑫和他一比，是真看不到人了。
反倒成了那在旁边尬笑的陪衬。
而一路走到了红毯前，即将签名留影时，周杰仑就看到了那个跟自己坐一个电梯的哥们正拿着一支话筒冲自己扬手。
于是……
“诶，来喽。”
他冲着许鑫说完，快步迎了上去。
原本的流程安排立刻有些“混乱”，可周杰仑和许鑫在接过了王斯聪递来的话筒后，已经径直朝着楼层边缘的那玻璃隔断处走去。
一边走，周杰仑一边举着话筒到了嘴巴边上：
“喂喂，诶，大家听得到吗？”
整个万达商场都冒出了他的声音。
影院在四层，而整个商场一二三层的粉丝正因为挤不上去而遗憾时，听到了这声动静后，忽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欢呼和尖叫！
“啊！
“喔！
然后，眼尖的人就看到了周杰仑出现在了楼层的边缘玻璃围挡前：
“诶，下面的朋友，你们看的到我吗？哈喽哈喽，我在这里。”
歌迷一下就沸腾了，开始往前挤压。
而周杰仑牢记着许鑫的交代，赶紧说道：
“诶诶，先不要动，不要动，你们要是再往前挤的话，我可走了喔~”
真别说……
到底是他。
一句话，整个商场的喧闹立刻安静了下来。
然后，就听周杰仑说道：
“大家慢慢听我说，首先，请你们注意安全，不要往前挤了，毕竟，二楼开始都很危险，很感谢大家来看我，来看《不能说的秘密》这部电影，但我更希望大家有一个安全、愉快的夜晚，所以，答应我，不要挤了，好不好？”
“好！
“OKOK，还不错喔~”
周杰仑又对着下面挥了挥手：
“那么，我来说几句话好不好？”
“好！
“哇，声音很响亮喔……是这样子的，因为今天是《不能说的秘密》电影媒体人首映，而期待这部电影的影迷朋友们，你们还要等一会儿，等到凌晨12点，才能买票进场，是不是……你们都买票了吗？”
“买啦！
粉丝就跟被他军训一样，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哈，OK，超棒喔！很感谢大家这么支持这部由许鑫导演、我、桂伦镁、杨蜜、还有今日没能到场的黄秋声老师、以及其他人演的电影。这部电影……多余的宣传，我就不讲了啦，因为时间有限，还要去迎接很多专业的电影人，但大家这么远跑来看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回报给大家的……所以，我唱两首歌，好不好？”
“啊！
当这话开口瞬间，粉丝直接就沸腾了。
可周杰仑却赶紧做出了一个压手的手势：
“OK，OK，听我讲，大家听我讲喔。一会儿，两首歌结束后，大家答应我，一定要安全、有序的跟随现场安保人员的安排来，是逛商场、吃东西……”
说到这，他话头一顿，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王斯聪，来了一句：
“万达商场的东西很好吃喔~是不是？”
“是！
“衣服也很帅气漂亮喔，是不是？”
“是！
“所以，以后常来，好不好？”
“好！
在万达的工作人员，以及负责《不能说的秘密》宣发的工作人员那惊讶和无语的目光中，周杰仑笑着点点头：
“所以，我们要在以安全为第一要素的前提下，出来玩的开心，然后……多多支持《不能说的秘密》，好不好？”
“好！
所有粉丝激动的都开始跳脚了。
然后就听到周杰仑说道；
“OK，那……第一首歌，《不能说的秘密》电影同名曲，《不能说的秘密》，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话音落，商场的喇叭里立刻响起了和缓的钢琴声。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仓促之间，万达并没有找到《不能说的秘密》的伴奏，所以放的是原声带。
而周杰仑也没有带耳返。
可是……
没关系。
这是他自己的歌，是被自己驯服的野兽。
当钢琴声响起来的时候……
整首歌曲已经在心中谱写成了万物臣服的乐章。
真声、盖过原声。
伴随着进入副歌部分的歌手与粉丝大合唱，一齐响了起来：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
“你用你的指尖~阻止我说再见~想象你在身边在完全失去之前……要我！”
在没有暖嗓的情况下，真声，C5高度，瞬间直达！
然后，把话筒往半空中一递。
全场合唱：
“怎么捡~~~~~~~喔~！
“哎哟不错喔！
看着欢呼的歌迷，几乎可以说是“义演”的周杰仑说完，扭头，看向了许鑫。
在歌曲间奏中，冲着许鑫问道：
“诶，阿鑫，我的歌迷棒不棒？”
许鑫一乐。
这种事情……
无需他回答。
整个万达商场都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棒！
是的，周杰仑的粉丝……
超棒！
……
“这俩人……真的是……”
已经来到了红毯前的杨蜜看着那站在尽头边缘处的俩人，脸上带着笑意，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后，不自觉的摇摆着身体，和旁边的桂伦镁一起，跟随着音乐节拍哼唱了起来：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喔~偏偏，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你才能在我身边！~~~”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声~”
本来应该是“拜拜”的歌词，被周杰仑悄然的改成了：
“谢谢~~~~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能说的秘密》，拜拜，玩的开心喔~”
“喔！
“不要走~~~~”
“周杰仑！周杰仑！周杰仑！
在喧闹声中，周杰仑放下了话筒，脸上是一种满足感与欣喜，对许鑫说道：
“怎么样？如何？”
许鑫点点头：
“超屌的喔！”
“哈哈……诶，也谢谢你咯！”
听到这话，王斯聪也摇摇头：
“应该是我们万达谢谢你才对。”
“哈，没差啦，那我们先进去喽，有机会再聊。”
“嗯，好。”
侧身让开，目送许鑫和周杰仑离开，重新走上红毯后，王斯聪把话筒递给了工作人员后，问了一句：
“排片率怎么样？”
“王总，您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嗯……那就行。”
王斯聪点点头。
看着已经在红毯上签名，接着和周杰仑一起站在聚光灯前牌照的许鑫……一边点头，一边咕哝了一句：
“这哥们……挺有意思啊。”
……
就这样，在周杰仑的两首歌之后，随着8点的到来，首映礼开始。
而和《黄金甲》那种又表演节目又是干嘛的不同，许鑫自认为自己还没到那么大阵仗的资格。
所以，他用了一种更谦逊的方法。
先让大家看片子，看了片子后，然后所有主创团队会上台致谢，阐述了一下创作理念，拍摄思路等等。
大家都是圈内人，他相信这些人也能懂。
所以采用了这种模式。
于是，没什么寒暄，在8点钟准时到来后，全场灯光暗澹。
包括坐在最前排这个……并不能说是最佳观影位置的剧组在内，所有人屏息凝神，在一阵舒缓的钢琴声中……
《不能说的秘密》开始放映。
正式开始。
182.各怀心思、各自不同
《不能说的秘密》到底讲述了一个什么故事？
其实概括起来，就是一个活在2000年的国中生，与一个1979年的灵魂不期而遇，产生了情愫。最后在时空乱流之中，国中生选择了永远留在她身边的故事。
许鑫可以保证，周杰仑在创作剧本时，并没有想过所谓的“盈利”多少，或者是“受众”年龄段这些东西。
他的创作很单纯，就是一个故事而已。
一个一开始是想要用电影弥补一下，在澹江中学里那个不善言辞，每天只会弹钢琴，看那些酷酷的孩子在打闹、恋爱、做一些超屌的事情的羡慕。
如同在去年的那张专辑里《听妈妈的话》歌词说的故事一样：“别人都在看漫画，而我却在学画画”的青少年时光。
虽然他现在跑的比别人快，飞的比别人高，大家唱的都是他些的歌。
但遗憾就是遗憾。
哪怕正是这些遗憾铸造了今天更好的自己。
这是一开始的创作理念，就像是YY小说的创作欲望一样单纯。
只是想要写一个让自己、大家都开心的故事而已。
可当这份剧本刚刚插上了创作的翅膀时，他却又失恋了。
于是，这份剧本里某些以自己和女友恋爱为原型的桥段，又成了一种寄托……
被许鑫经手，整改成了一种更符合他心中情绪的故事。
而如果真要说起来这个剧本有什么“立意”的话，周杰仑怎么想，许鑫不知道。可作为朋友，他的立意，就是按照剧本的思路，向侯佩硶表达了一件事。
我的朋友，周杰仑，多么希望能够穿梭时光。
回到情人节的代官山之前。
永远不去拉着你，跑到那座山上，被那群本来是去拍陈亦迅的狗仔，不小心拍到了你们。
这是他从这个故事里读到的，也是在朋友失恋的那一晚，和他坐在能远眺台北101大厦的洋房夜景中，亲耳听到的。
至于媒体解读的所谓“周杰仑玩粉丝经济”、“消费定位盯上学生”、或者是西影厂内部的“杰仑的剧本对于消费群体的定位相当准确”这种话……
只能说……都挺懂的。
可能他们比原作者还懂吧。
而此时此刻，坐在首映厅的最前排，电影已经临近了尾声。
实话实说，这一整场的电影放映因为都是专业电影人和记者，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无趣”。
因为比起剧情，大家更多的是在以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来点评这部电影。
所以那种电影与观众的交互并不算多。
比如许鑫特地安排的几个桥段，一个是黄秋声演的“叶老师”第一次出场，就是在叶湘伦结识了阿郎阿宝这俩人后，大家在操场上聊天，阿郎阿宝这俩作为“坏学生”，被叶老师抓包后，叶老师问这俩人要烟。
用了一些有趣的套路，惩罚阿郎阿宝开始跑圈后，面对自己儿子，叶老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拿着烟让叶湘伦离开。
原来的剧本里，在儿子离开后，叶老师偷摸的抽了两口烟，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表达他是一个被某种原因被迫戒烟的人。
这一幕在许鑫的认知里，其实就是起到引出叶老师这个角色，为后面做铺垫而已。
但他却多加了一段戏。
就是叶老师在儿子离开后，偷摸抽烟的时候，忽然，叶湘伦去而复返，迅速的揪掉了叶老师嘴里的香烟后，整个人在镜头内一闪而过，而被拿走了烟的叶老师愣了愣，忽然形象气质大变一般，来了一句：
“喂，臭小子，跑那么快干嘛！着急送豆腐啊！”
这一段，观众看的不是叶老师。
许鑫给他们看的是藤原文太。
再比如，叶湘伦第一次带路小雨去音像店时，许鑫一开始的打算是让路小雨吐槽一下《JAY》这张专辑的歌手来着，就是加一句“这么丑也能当歌手吗”的话语。
但后来想想觉得太刻意、太匠气了，就直接替换成俩人进门时，贴在侧面的一张《JAY》的海报。
反正周杰仑那张躺在尹姆斯躺椅上悬空的海报是全身照，五官不近看并不明显。
随着二人的镜头流转一闪而过。
这些东西，都是他引起影迷共鸣，或者是带着几分调侃的小彩蛋。
他觉得效果很不错，甚至在大家试看的时候，都发出了一阵阵善意的哄笑声。
可今天的影院里却挺安静的……
让他有些小小的遗憾。
毕竟，他挺期待影迷看到和《头文字D》、以及现实与电影交织而产生的那种轻松愉悦的反应的。
当然了，话还是得说回来。
这电影要是当初他就知道能获奖，肯定不会安排这些容易让观众“出戏”的桥段。而是老老实实拍一个很“暖”的故事，尽可能的把周杰仑或者拓海的形象从电影中抹除，而不是像是用电影和一群观看他电影的朋友在聊天说笑一般。
但庆幸的也是因为……戛纳那些人应该没看过《头文字D》，或者没听过《JAY》这张专辑。
不然在专业电影人里如此不专业的做法，肯定少不得批评。
但这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唯独，听不见观众的真实反映，让他很是遗憾。
看着屏幕上那已经开始弹奏起来的《SECRET》乐谱，许鑫脑子里不着边际的想法缓缓回神。
电影要结束了。
只见画面中的叶湘伦弹琴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钢琴曲搭配那种疾风骤雨一般的交响乐，显得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在翻窗而入，不小心被划伤的胳膊里，一滴鲜血顺着胳膊流淌，最终，在指尖滴落。
“哒。”
落在了钢琴键上面。
旧琴房的杂物随着螺旋的时光在逆流，飞舞，最后……
在黑暗的夜晚倒流回夕阳之下时，教室的门被拉开，满身狼狈的叶湘伦终于看到了那个还不认识他，只是很礼貌的对他微笑、点头、却已经在他的世界里魂牵梦萦的女孩。
而电影的最终画面，停留在了一张老旧的照片上。
照片之上的叶湘伦与路小雨梳着可笑而呆板的发型，与周围的同学一同，在那“1979澹江音乐中学”的毕业照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笑容。
全剧终。
“叮叮冬冬……”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随着钢琴和音乐声，坐在许鑫旁边的杨蜜拍了男友一下：
“上台了。”
话音落，灯光亮起。
然后……
充满了礼貌性的掌声在放映厅中荡漾而出。
许鑫下意识的摘掉了手上的银戒指，接着和周围的其他剧组成员一起站了起来，在掌声中和主持人的引领下，登上了幕布下面的舞台。
接着，穿着礼服的主持人也上了台，提着裙子站在了一边，开始主持今晚的首映礼。
……
早在电影开始之前，杨蜜邀请而来的几个同学多多少少显得有些紧张。
尤其是唐宛。
她就坐在张一谋前面一排……
她和袁珊珊隔的也不远，并且都在同一排。
而这种紧张，在张一谋导演的到来后，显得更甚。
说老实话，在拿到了邀请函，今天几个人一碰面时，大家问起来坐在哪，忽然发现每个人似乎都被分开后，大家还有些不解……不明白蜜蜜为什么会安排我们几个不坐一起。
可随着在找座位时，唐宛注意到自己座位两边的名字后，心里就明白了蜜蜜的做法。
在她的座椅标签上，写着的是：“演员---唐宛”。
而她左手边的标签上则写着：“风行网--林晓峰”，右边则是“乐视网---任中军”。
接着扭头往后面看去，她赫然看到了“导演---张一谋”、“导演---张武”等字样。
都是各行各业的人。
唐宛又不傻。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能在首映礼上面，坐在倒数六排、七排这种黄金位置上的人……或者说再直白一点，能坐在张一谋身边的人，哪怕这里只是XX网、XX导演、XX报的简略称呼，可这些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于是就明白了蜜蜜的做法。
难怪让自己打扮的漂亮点，也难怪让大家伙分开坐。
蜜蜜这是……在帮大家……说结交人脉不太恰当。
但，能在这些人面前“露个脸”，已经是许许多多演员梦寐以求的事情了吧？
一时间，心里满是感激。
于是，她在张一谋到来的时候，还鼓起了勇气……没敢伸手，只敢站起身来鞠躬打了个招呼：
“张导您好，我是杨蜜的同学唐宛，很荣幸见到您。”
张一谋也没什么架子，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可饶是如此，还是让唐宛紧张的坐下后，整个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可心底却对蜜蜜愈发感激了起来。
这姐们……
真仗义。
而这股紧张随着电影开始后，就立刻消失了。
从第一眼看到镜头缓慢上移，露出来的学校时，再到听到了一个湾湾腔的女声，再到两个沿着校园行走的身影。
唐宛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了电影上面。
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看着那远景镜头，她心里只是很惊讶……
这真的是“许鑫”拍的片子？
虽然对方在搞出来外面那阵歌声和喧闹后，已经坐在了第一排。但唐宛还是有些觉得不真实。
尤记得大一的时候……许鑫还在模彷上半年大火的热剧《王子变青蛙》里眀道的发型，天天靠在校门口的法拉利上在那耍帅……
不听课、逃课、上课睡觉、迟到什么的都是家庭便饭。
大家都以为他是来混日子的呢。
可这才一年多不见……
他已经剪去了那一头还挺好看的发型，然后“神秘消失”，再次出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型男”不说，还忽然导演了这部电影？
这种反差实在太大了。
让唐宛始终没有做到一个很好的适应。
就更别提，当一开始也没察觉到这部电影预告片里的《导演许鑫》，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许鑫”，然后在看到了那篇采访报道时，到底惊讶成什么样。
没办法，关于许鑫之前在学校的事情，实在与现在的这个“人”差距太大了。
所以哪怕现在木已成舟，她还是有种恍忽的既视感。
不过，当镜头切换后，唐宛看到了操着一口流利的湾湾腔调，和周杰仑语笑嫣然走在林荫路上的杨蜜时，她心中的惊讶更是溢于言表。
配音？
不……不是。
作为一个演员，哪怕还没毕业，可她要是连真声还是配音都听不出来，那也太失败了。
不是配音……是真的……蜜蜜自己说出的湾湾腔！
好流利。
软软的，糯糯的。
搭配她本来就很特殊的声线，恍忽间，唐宛冒出了个想法。
蜜蜜不是……地道的燕京大妞吗？
这口音也太正宗了。
紧接着，一个问题又出现在心底：
“这一口流利的湾湾腔的背后，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真厉害啊。
眼里满是感慨和唏嘘……
就和对许鑫的观感一样，虽然早在刚认识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她从很小就开始演戏了。可……说老实话，蜜蜜成名也就是这二年的事情。
这二年的时间里，她从一个天天和这群朋友去吃食堂、睡宿舍、聊八卦的同学、朋友……摇身一变变成了声名鹊起的年轻演员。
尤其是今年，凭借戛纳那一口……天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的英伦腔，以及几次红毯亮相时，都不输其他人的美貌……一下子就红了。
这感觉和一年前还在玩《王子变青蛙》的许鑫一样，让人都有些物是人非的荒诞。
就更别提今晚这一番满含心意的座位安排了。
忽然……唐宛有种挫败感。
明明同样是人，明明大家年纪差不多大。
可为什么人家这俩人，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一个拍了电影，处女作就获得了戛纳的认可。而另一个人则成了谋女郎，并且人气也开始一天比一天高了起来。
而自己呢？
还在那傻吃胡睡呢……
带着这种羡慕与嫉妒混合，五味杂陈的心情，当她看到了“叶湘伦”走进旧琴房，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台灯，与桂伦镁饰演的路小雨第一次初遇时的画面，接着路小雨在特写中露出了那种清纯而文艺的笑容时，不自觉的，所有情绪就化作了一声真心实意的感叹：
“好美……”
是的，桂伦镁很美。
可这布景、镜头、特写、画面……以及灯光这些……更美。
从开场时的钢琴声，到现如今俩人那湾湾腔的台词……在到整个布景之类的。
整部电影，忽然让她有了一种再看一本……很有趣很好看的纯美爱情校园青春小说的既视感。
许鑫拍的也太棒了吧……
不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自觉的，唐宛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
虽然她承认路小雨是绝对的女主角。
可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为什么蜜蜜饰演的晴依每次出现时，都那么漂亮呢？
无论是拍摄角度，还是光线这些……
特别是蜜蜜独自弹琴那一幕。
拍的也太美了吧……把蜜蜜拍的跟个天仙一样。
是刻意的吗？
老师在课堂上怎么说的来着……唔……利用地位落差来塑造人物……？
好像是这么讲的吧。
越漂亮，越得不到叶湘伦。所以就越“凄惨”，让观众找寻到“快感”？
还是……晴依越漂亮，就越能体现出来路小雨的清纯？
唔，这么一想虽然可以说的通，但……
蜜蜜被拍的这么好看，简直美的犯规了啊！
……
“哇！这就是……那个斗琴的片段？周杰仑弹琴的样子好帅！”
包文静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感叹，接着凑到了旁边男友肩膀，低声说道：
“但我觉得老公你也好帅，比他还帅……”
“……”
包贝尓有些无语。
只是光线暗澹，别人看不清。
他没回应，只是看着这部截止目前而言，让作为一名演员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的电影，无视了女友那有时候会让他很舒服，很有成就感。可有的时候会让他觉得很负担的甜言蜜语，脑子里不自觉的在思考一件事：
“要怎么才能用一种不冒失的方式，和许导成为朋友？”
电话号码，他有了。
一会儿是不是该发个信息表达一下祝贺？
单纯的祝贺应该没问题，可……该怎么成为朋友呢？
那种可以出来吃饭、聊天、喝酒……甚至出演一些角色的……
朋友。
而正想着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下意识的听到了一声惊呼：
“啊！亲上啦！
蜜蜜……亲上啦！？”
“是借位。”
包贝尓一看就知道，不是真亲。
不过……
不得不承认，杨蜜真漂亮。
绝了！
……
“……？”
张晓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这台词是什么意思？
叶湘伦不是和路小雨在一起吗？他们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回家、甚至还一起参加了音乐舞会，一起跳舞了。
怎么会就只有叶湘伦一个人？
怎么回事？
哇……好厉害！
竟然有这种反转吗！
哎呀，好精彩！
当看到叶湘伦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跑时，她紧张的捏起了拳头。
小雨小雨小雨……千万不要出事啊！
拜托！俩人最后一定要在一起！
千万别出事情呀！
这姐们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勾心斗角……或者说压根想不起来。
这电影多好看啊，不看电影反倒想一些其他的。
这人不是有病么。
……
“……”
从头到尾，袁珊珊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甚至，她都没有注意到，坐在她前排侧面，同样挨着一个导演、一个杂志主编的焦俊燕在看到了杨蜜与周杰仑的借位接吻时，悄悄回了下头。
眼神古怪。
焦俊燕其实一直不太理解……
许鑫模样不丑，一米八多的个子，身高腿长，打篮球动作还好看……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有钱。
当初追你的时候，干嘛一直端着不答应？
然后还忽然莫名其妙的和人家不联系了。
现在倒好……
拍了个处女作就拿到了戛纳奖项的电影不提……就说现在这部影片的质量……
多好看啊！
绝了！肯定能大卖！
这几年看过的最清新、最纯美的一部电影。
无论是故事还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唯美的镜头风格……
虽然这话有些歧义，但焦俊燕真心觉得这部片子有点像日本人拍出来的电影。
不是说A片，而是那种特别特别唯美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各种取景，总让她联想到《情书》、《NANA》、《借着雨点说爱你》那种风格。
同时也是她最喜欢的电影风格。
就目前而言，她已经把这部电影定义为“我一定要等明天睡醒了再来看一次”的类别之中。
因为它拍的那种大海、高山、沙滩、校园男女、钢琴、古典乐这些要素，实在是太满足她的全部幻想了。
巴不得自己能出演的那种。
而这片子越优秀，焦俊燕就越无语。
许鑫这么优秀……当初要是你俩成了男女朋友，那没准路小雨或者晴依的角色就是你的了呢。
唉……
虽然不知道珊珊你怎么想，但我挺替你遗憾的……
一边如获至宝一般，努力让自己不错过每一个镜头的那种美感。
她一边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可惜了啊……光记得他的电话号码能有啥用？
你倒是上啊……
现在倒好，错过了吧。
唉……
可惜了，我要是许鑫的女朋友就好了……他可真棒！
……
电影结束，演员在掌声中上台。
实话实说，今晚来的嘉宾里面，地位最高的肯定是张一谋。
这点是没跑的。
所以，在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主持，跟许鑫开始搭话时，已经有工作人员猫着腰把话筒递了过去。
而同时，背景音乐也调整的小了些。
不过暂时还没到他开口的时候，台上，作为整部片子的导演，同时也是“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许鑫肯定要第一个发表讲话的。
当被主持人说道：“许鑫导演，先和各位嘉宾打个招呼好不好”的时候，许鑫拿过了话筒后，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就心脏勐然加快跳动了几拍。
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呃……”
在两边的演员、以及全场的电影人的注视下。
一身修身西装，显得英俊挺拔的许鑫忽然结巴了。
“就……就……”
“就”了两声后，忽然，他听到了女友的一声：
“别紧张，有我呢。”
声音微弱。
但他确实听到了。
于是……就不紧张了。
那句“有我呢”忽然为他增加了许多勇气，让他把那颗飞速跳动的心脏沉淀了下来。
“感谢大家来看这部电影。”
他站直了身子：
“各位前辈好，我是青年导演许鑫。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捧场，谢谢。”
“哗啦啦啦……”
他说的话很简短，当说完了“谢谢”后，掌声再次礼貌的响了起来。
许鑫张了张嘴……
他还没说完呢。
本来还有些客套话要说，可这忽然掌声响起，他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继续说？
还是……停了？
这方面欠缺经验的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过还好，主持人很有经验，在掌声中继续问道：
“许导，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许鑫下意识的点点头，来了句：
“可以。”
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话筒刚放下，赶紧又举起了话筒，但还没开口，主持人就问道：
“这是您的第一部作品，就直接斩获了戛纳的金摄影机奖，对此，您当时获奖时因为没在嘛，现在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么？”
“呃……”
许鑫想了想……忽然抬手一引，手掌往坐在观众席的张一谋那边托了一下：
“其实在获奖第二天，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我在陕北那边和张导通过一次电话。”
随着他的指引，所有人或者回头，或者扭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带着鸭舌帽的张一谋。
“当时和各位我的同事、前辈、各位老师们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会议，后来在会议结束后，张导在电话里特别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原话是：得奖了高兴么？这是第一个问题。
我说：高兴啊，肯定高兴。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得奖了……然后张导就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了。他说：你不要去管你为什么会得奖，也不要去想怎么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奖。所有的奖项，其实都只是你的作品之中的一个点缀。你只要拍好电影，就够了。”
“……”
“……”
“……”
在众人的沉默中，许鑫说道：
“我觉得这些话对我触动挺大的，包括我父亲之前还说……要弄一个放奖杯的柜子……我给拒绝了。”
看着不知为何露出忍俊不禁模样的张一谋，许鑫也乐了：
“所以，真要说起来，能得到这份荣誉我自然很开心。但我更觉得张导的话说的是对的，我是导演，我的工作是拍好一部作品。至于我的作品能给我带来什么，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预知的事情。我就踏踏实实做好我本职工作就好了……嗯，谢谢。”
“好~~谢谢许鑫导演~”
主持人一边拿着话筒说话，一边引领着大家鼓掌。
而在掌声之后，许鑫也把话筒交给了其他人。
基本上每个人就是一个问题，都问完之后，轮到了媒体发问环节，主持人把话题交给了张一谋：
“张导您好。”
张一谋很礼貌的站了起来，应了一声：
“你好。”
“能不能和我们谈谈您对《不能说的秘密》这部电影的看法以及评价呢？”
“唔……”
张一谋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这是一部初具个人风格的电影。整体而言，它的影片节奏很好，通过钢琴、布景融合的镜头语言，首先它体现的那种青春美的那种风格，我觉得很好。其次就是通过影像来传达的那种美感……在这方面而言，我觉得许鑫做的很不错……包括镜头中充满了大量的一些用来表象化彰显角色内心世界的隐喻这些，都做的很不错。就抛开是不是个人第一部电影而言，它都是一部完成度非常高的作品。”
说完，张一谋便点点头坐了下来。
其实他这番话说的很有技术水平，因为从头到尾，他都只评价了电影和许鑫，却对演员演技这方面绝口不提。
因为不仅仅是他，整部电影的短板这些电影人看的也都非常清楚。
甚至与戛纳的影评人们结论都差不多。
主要就是演技方面做的还不够。
但今天是首映，又不是什么批评大会，没必要抓着这些不放。
来是捧场来的，说些能在媒体上不会给电影带来麻烦的话语就可以了。
这部电影真正的缺点、不足的地方，其实早在制作完成后彻彻底底的看了一遍，张一谋就已经和许鑫说了。
在加上首映礼今天来的嘉宾，都是给了面子，受邀而来。
不至于去为难谁，或者直接就大肆批评或者干嘛干嘛的……那不是这个圈子玩的套路。
真正想听这部电影如何如何，不管是缺陷也好、不足也罢，或者其他观点，是在各个影评人的杂志专栏与个人博客上面。
在这，肯定是听不到的。
而张一谋的话，基本上也是等同于认可了这部电影。
因为实话实说，不仅仅是张一谋认同，在场的人在看完了全部电影后，趁着采访阶段仔细品味了一下。
发现《不能说的秘密》无论是叙事节奏、手法，还是说那种从一开始就埋下，看出来了，可到了反转阶段，他们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跟随影片节奏在“悬着”的故事性来看……
拍的确实……
挺不错的。
真不像是一个新人能拍出来的东西。
183.一个小目标
媒体提问环节。
“我想问一下许鑫导演，和周杰仑合作的感觉怎么样呢？”
“感觉挺好的，杰仑是个很有表演天赋的演员，并且为这部戏做出了很多努力。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然这剧本也不会编写的这么好，我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很好的演员。能和他合作是我的荣幸。”
“……”
“……”
许鑫的话回答的有毛病么？
没一点毛病。
绝对能满足所有周杰仑的粉丝。
但……
你就看杨蜜憋笑憋的有多辛苦，以及周杰仑在许鑫说了这段话后，扭头咳嗽了好几声的动静就知道了……
在杨蜜心中，自家哥哥这话可是真缺了大德了。
挖苦人没你这么挖苦的好不好。
采访场合，你能不能严肃点？
而周杰仑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心里的话要更直观一些：
“靠杯、烂仔、扑街、阴阳怪气第一名、山上的笋都让你夺完了、你当我傻听不出你的虚伪是不是！”
……
“许鑫导演，能聊聊杨蜜吗？她是您的同学对不对？她是怎么与这部电影结缘的，您对她的表演如何评价呢？”
或许是因为这是许鑫“第一次”亮相的缘故，开始了媒体提问环节后，大家的注意力始终都在他身上。
连续已经问了好几个问题了。
而听到这话后，许鑫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了杨蜜的咳嗽声：
“咳咳……注意点。”
话没说全，但许鑫已经明白了女友的意思。
于是点点头：
“我俩确实是同学，但在这部电影合作拍摄之前，其实不算太熟。”
“……”
“……”
“……”
“……”
“……”
今晚到场的北影玄真七子齐齐嘴角一抽。
还不熟？
大哥，你不睁着眼睛说胡话么。
那记者也无语了：
“可你们一起拍过《不醉》这部短片。”
“呃……”
许鑫一懵。
“对，我说的就是《不醉》之前。”
他赶紧找补了一句：
“但现在我们关系很好。”
“……”
“……”
“……”
一股古怪的感觉出现在所有人心中。
周杰仑在那边直接扭过了头，看起来是咳嗽，实际上是赶紧放松肌肉。
不行，他要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烂仔，自己挖个坑给自己埋了吧？
而许鑫也知道这话自己回答错了，于是索性直接说道：
“但对于她在电影中的诠释，我还是觉得很不错的。也希望大家会喜欢……嗯。”
说到这，他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后，说道：
“但我觉得我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好，谢谢。”
跟废话白说一样的找补显然并不能让记者满意。
不过经验丰富的主持人却已经接手了采访话题：
“好的，谢谢许导。那……关于我们的几位主角配角，大家有什么问题要聊么？”
从开场到现在话题都集中在许鑫这，这样肯定不太合适。
她用这句话提醒了一下大家伙：
“还有周杰仑呢。”
……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各位。”
当所有人都被问了几个问题后，见差不多了，主持人拿出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
“各位对于《不能说的秘密》票房有什么展望吗？杰仑？”
“……越多越好吧，主要是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就行。”
周杰仑说完，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桂伦镁。
桂伦镁想了想：
“大卖！”
言简意赅。
接着是杨蜜。
今晚都很低调的女孩几乎没怎么思考，拿着话筒就说道：
“大卖，越多越好。”
等同于把前面俩人的答桉加在了一起。
挺偷奸耍滑的。
但今天这种场合的风头本身也不在她这边。
虽然别人怎么想她不清楚，可男朋友在这，她就不想弄的锋芒毕露的那样。
就如同她几次隐晦的提醒许鑫那样。
哥哥你不要怕，后面有我在。
守住男人的尊严，才是女人的矜持。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隐形”了。
把话筒交给了男友后……
前面还是一副“别怕，有爹在”的女友立刻就无语了。
因为男友又开始“呃……”。
“呃……”
呃了两三秒，他才来了句：
“一……一个小目标？”
“……？”
“？？？”
“……？？？”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甚至许鑫也懵了自己这话是从哪说出来的。
可刚才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了人群里坐着的王斯聪后，他脑子里就蹦出来了这句话。
主持人纳闷的问道：
“小目标是什么？”
“一个亿……一个亿？行……行吗？”
大家心说你问谁呢……
是问你票房展望，谁问让你问我们了。
不过……
一个亿啊。
你可真敢想。
今年目前国产电影票房最高的，是谢霆峰的《男儿本色》，首周一千两百万，现在的票房才刚过2500万……眼瞅着下线前最多也就三千五百万左右。
你上来就一个亿？
行吧。
张一谋一下就乐了。
张武也乐了。
低声对张一谋来了句：
“到底是小许……总能搞出点幺蛾子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嘛。”
张一谋笑着点点头：
“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一个小目标……哈，这小子。”
“……”
“……”
“……”
俩人说话的动静虽然小，但并没隐藏。
附近的一些人都听出来了张一谋话里的亲昵。
唐宛也听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听出来……她心里才咯噔了一下……
许鑫和张导关系这么好的吗？！
天呐。
……
首映会结束了。
邀请来的嘉宾们在“祝福《不能说的秘密》大卖”的祝福语中开始离场。
而作为剧组的人则要送别。
不同的人送不同的人。
比如周杰仑、桂伦镁他们，送的是弯弯这边相关的人。
许鑫呢，他是导演，奥运团队的人也在，不过大家都熟，并没有什么特别生分的“我走了”、“我送送你”之类的。而是留下了一句句祝福后，就离开了。
接着才是那些和他打招呼的电影人。
一声声恭喜或者夸赞。
杨蜜也在旁。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客气之人后，终于，同学们走了过来：
“蜜蜜，我和你说，太好看了！真的！”
焦俊燕抓着杨蜜的手一脸明媚：
“真的，不撒谎，谁撒谎谁不是人的，真的好看！”
“嘿嘿嘿嘿~”
听到这话，杨蜜瞬间开心了。
看了眼里面走的差不多的场景，便说道：
“咱们去那照相吧？”
焦俊燕答应了一声，但却走到了许鑫面前，用一种……“熟络”的语气笑道：
“许导，电影拍的真棒！”
“哈哈~”
许鑫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摆摆手：
“别别别，都自己人，别这么夸。说缺点就行~”
虽然他连这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
眼熟……但名字忘了。
焦俊燕则直接摇头：
“没夸，是真的，太和我心意了，明天我一定再来看一次。”
“哈哈，这话我爱听……”
这时，杨蜜接了一句：
“走走走，咱们合个影，第一次首映礼呢！”
拉着焦俊燕往红毯走，而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和许鑫打招呼。唐宛、包文静到没什么，张旋和张晓斐有些怯怯的。
显然，这种身份上的差距已经开始显现。
打招呼吧……想熟悉，但却有不好熟悉。不过好在许鑫的笑容给了她们一种熟络的感觉，那种不安渐渐消失不见。
而最后……
“恭喜。”
“嗯，谢啦。”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袁珊珊，许鑫笑着应了一声。
澹泊而熟络。
一切随风。
不远处。
“诶诶，我们能找周杰仑要个签名吗？”
作为寝室里的老幺，张旋看着近在迟尺的周杰仑，满脸的渴望。
“一会儿吧，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杨蜜看了一眼男友的方向，转身拉着几个人来到了挂着电影名字、满是签名的红毯前，而孙婷已经举着摄影机来到了对面。
“文静，让你老公蹲咱们前面吧？”
“嗯，老公老公，你来这……”
“嗯，好。”
包贝尓从善如流。
然后，与赶来的袁珊珊一起，几个人开始拍照。
先是合影，再是几个人几个人的合拍。
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而拍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人也走了差不多了。
时间也来到了11点多的时候，周杰仑已经捱不住那些在安保围栏外面，举着本子挥舞着电影票的粉丝，走过去在尖叫声中开始签名了。
这时……
“呀，完蛋了，咱们的衣服还在商场的柜子里寄存呢！”
张晓斐忽然想起来了这事……
其他人也是一愣……
对啊，衣服还在这边呢！
这商场现在除了四楼还在等《不能说的秘密》的人群外，其他人都走了。
一楼也进不去了。
这怎么办？
“唔……”
听到这话，杨蜜想了想，说道：
“我去问一下，稍等。”
她快步走到了许鑫身边：
“许鑫~”
“……？”
冷不丁的听到这称呼，许鑫好悬没反应过来。
你个瓜女子要造反……哦对。
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的许鑫点点头：
“怎么了？杨蜜。”
然后俩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妈耶，真别扭。
“晓斐她们的衣服还在一楼呢，怎么办？”
“唔……”
许鑫看了一眼这会儿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保洁人员也进场了的首映厅，下意识的就把目光落在了刚刚从厅里走出来的王斯聪身上。
他点点头：
“我来处理。”
说着，直接迎着王斯聪走了过去。
而王斯聪看到许鑫走了过来，下意识的掏出了烟盒……
纯粹是自然动作。
许鑫一愣，忽然乐了：
“你抽烟？”
“嗯，刚在底下还听到你说想抽烟来着……有事？”
“嗯，是这样的，我女……那几个同学的衣服还在咱们商场一楼的寄存柜子里……”
“噢~”
王斯聪懂了，点点头后，冲里面喊了一声：
“来俩人。”
很快，院线的服务人员走了过来，喊了一声：
“王总。”
王斯聪一指：
“来宾的衣服还在寄存柜里，你们去帮忙拿过来，遇到楼下的保安就说我让的。”
“嗯，好的。”
俩服务员直接往张晓斐几个人那走。
而许鑫则看了一眼周杰仑那边，见阿郎阿宝、包括桂伦镁她们都在被粉丝环绕后，摸了下兜，对王斯聪来了一句：
“上哪能抽？”
“去安全通道吧。”
“你有火吧？”
“有。”
“走。”
从晚上到现在，一根烟没抽过的老烟民烟瘾上来后，就不管不顾了。
“吱嘎”一声，安全门打开。
俩人走进去后，房门又关了。
接过了火机，迫不及待的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的许鑫露出了惬意的神色。
然后就听见了一句：
“电影不错，挺好看的。”
“哈~谢谢。”
许鑫点点头。
接着就听到他问：
“接下来就是看票房了吧？”
“嗯。”
“这电影……投资应该也不大吧？”
“不大，算下来也就一千六七。”
也没藏着掖着，许鑫一边说，一边直接坐在了安全通道的台阶上。
今天折腾这一天，他有些累了。
而坐到了台阶上之后，他才解开西装的扣子。
这是杨蜜教他的。
说是什么……西装礼仪。
很麻烦，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但作为公众人物还就得这样。
这时，他听王斯聪又来了一句：
“你还弄了奥运会？”
“对，但准确来讲不是弄，是参与。在里面参与一些设计工作。”
许鑫说完，他就点点头：
“厉害。”
而聊天这东西吧，光一个人聊是不行的。
讲究的是有来言有去语。
于是许鑫看了他一眼后，问道：
“你在这个商场里负责的是……”
“没，我不是在这个商场。我今天也是来参加试映会的……我挺喜欢周杰仑的歌的。”
“……？”
许鑫有些纳闷：
“那我看万达的人都喊你王总？”
听到这话，王斯聪也没多说什么，含混了一句：
“嗯，在这上班。”
“哦哦。”
许鑫也看出来了他不愿意说。
他也不是什么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就点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俩人继续抽烟。
而就在这时，刚存了双方的电话后，许鑫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杨蜜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喂，你在哪呢？都准备走了。”
“我抽烟呢……行，我这就来。”
本来还打算多抽两口的，结果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许鑫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面的土，礼貌的说道：
“一起走么？”
“嗯，刚好还想问周杰仑要个签名呢。”
“哈~”
许鑫轻笑了一声，打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了杨蜜、周杰仑几个人正在粉丝的挽留声中站在电梯门口。
杨蜜眼尖，看到了许鑫后，就赶紧招招手，拦着了电梯。
来不及互相介绍，许鑫和王斯聪已经直接走了进去。
然后就听见杨蜜冲着孙婷说道：
“婷婷，快，结果咋样了？”
“什么？”
许鑫还纳闷呢，就听见孙婷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直播后，说道：
“GL赢了，BO3，2比1打赢了CT战队，现在正举行颁奖典礼呢。”
“哈哈！”
杨蜜听到了这结果后立刻开心雀跃：
“壮哉！我大820！果然我没看错他！”
许鑫一愣，而王斯聪的眼神一下就古怪了起来。
周杰仑也开口来了一句：
“820赢了？”
“……你还知道820？”
听到这话的瞬间，许鑫又一懵，在王斯聪那边的非常古怪的眼神下，周杰仑点点头：
“对喔，我跟他打过喔~”
“……你等会儿，你上我号了？你那水平怎么进的VS1房？”
王斯聪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
可周杰仑却堂而皇之的点点头。
水平菜怎么了？
你不是我朋友？我上你的号不是很正常：
“对喔，打了几局，遇到过他两局，很厉害……”
“然后我胜率就掉到百分之45了！？”
许鑫无语了。
而杨蜜则拍了拍他肩膀：
“那天闲着无聊，我俩开黑打了两把。”
“不是，我好不容易把胜率上了60……”
“我在帮你打回来就是了，多新鲜啊……这几天不就等票房么，明天我帮你把胜率拉回来。那几个大手子出国比赛，1房剩下的都是鱼。”
常年在VS竞技平台DOTA高级1房厮混，凭借一手GANK嗅觉超灵敏而声名鹊起的女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重要的是GL拿了冠军呀！你看，我说准了吧！有820在，GL战队输不了！不枉我三万块的路费赞助！”
作为常年在1房厮混的DOTA大老，杨蜜的技术确实是没的说的。
和其他人也都有平台好友。
前段时间2007WCG上面忽然上了DOTA项目后，国内的几个路人战队就报了名，结果820、LONGDD、DC组的GL战队忽然就在小组赛上乱杀，冲出了线。
要去新加坡比赛……结果没路费。
大家得借钱。
打游戏的时候杨蜜听到了这事，就给赞助了三万块。
虽然说是借的，但女孩没打算对方还。
她喜欢打游戏，DOTA也是她喜欢的游戏，既然出线了，那就去试试呗。
反正……三万块又不多。
不知何时已经被男友的消费观而洗刷后，她就把钱给打过去了。
而她这话说完，许鑫还没开口，忽然就听见王斯聪来了一句：
“你们……也打DOTA？”
他满眼古怪之中，甚至还有一种灼热的光芒在闪烁……
听起来……
好像……
这个美女演员……
是个高手？
杨蜜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既然和男友一起出来的，那至少应该是“认识”，于是点点头：
“嗯，你也打？”
“我……”
忽然间，王斯聪有些词穷。
该怎么说？
我虽然打，但我很菜？
于是只能点点头：
“嗯，也玩。”
“是吗？”
杨蜜反问了一声后，丢出来了一个陷阱问题：
“在哪玩？”
其实打DOTA国内就俩平台。
一个VS，一个浩方。
而浩方虽然比VS要早，但实际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DOTA也有。
而在DOTA这个江湖里，也是有鄙视链的。
打浩方DOTA的都是菜鸡。
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公认事实。
因为比起浩方那开了会员就能随便往各个房间里进的情况不同，VS有着等级制度，有会员没等级，一些房间照样进不去。
而VS的等级又是只有在游戏胜利后才能加。
所以，VS平台级别越高，就越厉害。
当然了，这也是在1房之外适用。账号能打到16级，进入高级一房也只是代表你能和高手开始对战的“门槛”而已。
果然，王斯聪来了一句：
“VS……17级。”
“呀？”
杨蜜眼睛亮了起来。
能到17级，说明肯定是个高手。
而自己目前周围的人里面，暂时还没一个。
许鑫虽然账号符合要求，但实际上却是她“代练”上去的。
虽然哥哥的水平不坑，但也只能说是在高级房技术层面最后面那一撮人。
而周杰仑就更别提了。
如果不是自己带他见识过了VS房的威力，他还只是个湾湾局域网里摸鱼的菜鸡呢。
这现在忽然有个17级的人……
可以啊。
一股名为惺惺相惜的情绪涌出。
“你ID什么啊？我ID叫FOX下划线YM，见过么？”
“……”
王斯聪有些尴尬。
他能说什么？
能说自己这号是被代练练上去的？
在高级房里名字都臭大街了，让他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改个名？
然后为了防止因为自己胜率低没人跟自己玩，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让人把胜率提一提？
而对方说的这个“FOX_YM”的名字……他也见过。
印象中……挺厉害的。
老是莫名其妙的就会离开中路，然后就跟见鬼了一样忽然杀到自己旁边……
这么厉害个中单选手，竟然是自己眼前这个人？
还是个女孩子？
真的假的？
想了想，他点点头：
“见过，和你打过几次，很厉害。”
“哈哈哈~”
杨蜜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人夸她演技好可能都没这句话来的开心。
“你呢，ID是什么？”
这时，电梯门也打开了，大家一起往外走。
听到了杨蜜的话后，他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改了好几次名字了，现在叫KILLER_WANG。”
“呃……”
杨蜜想了想，一边走，一边摇头：
“那还真没见过，我一个多月没上了，因为电影的事情。”
沿着停车场的通道往外走，王斯聪就看到了自己的车。
想了想，他忽然说道：
“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怎么样？许导？”
王斯聪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先问的许鑫。
“我也玩DOTA，咱们一起开黑。”
“唔……行啊。”
许鑫对他的印象很好，因为那两首歌的准备时间，在加上周围人对他的称呼……
本着多条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他点点头。
然后还来了一句：
“不过我比较菜，真实胜率常年在百分之40……”
够了。
大哥。
真的够了……
要不是代练，我连一房都进不去……
王斯聪愈发心虚，和许鑫交换完了联系方式后，才看着杨蜜：
“高手……咱俩也交换一下吧，什么时候你要上号……带带我。我打C的，太吃队友了。”
“……这个版本的CARRY多强啊，跳刀改成挨打3秒CD之后，没了突脸，你发育不就得了……”
杨蜜眼神有些疑惑。
这年头的C不都是爹么？
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呢。
不过她也没多想。
直接说了自己的手机号。
她明白，对方先问自己男友，一定是看出来了俩人的关系。
但却没戳破……
就冲这一点，她就对王斯聪的印象好了许多。
于是，双方愉快的留完了电话号码后，人也从通道里走了出来。
脑子里已经幻想着被高手带上开小号去鱼塘炸鱼的王斯聪指着那辆劳斯来斯说道：
“我送送各位？”
“不用，我们的车也在那呢。”
许鑫笑着摆摆手，看了一眼车头的方向。
和自己老爹一样的金标。
这人……
有点意思啊。
184.一四八零
“这人看起来挺有实力的。”
坐在商务车里，杨蜜一边说，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饼，你上车没？……好，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别乱跑，知道吗……”
“嗯。”
听着她给烧饼打完了电话，许鑫才应了一声：
“人看起来也不错……吃什么去？”
他看着周杰仑问道。
周杰仑耸耸肩：
“随便。我没什么胃口……更想关心一下票房成绩。”
“票房没那么快的，要明天才能出来呢。”
“看看评论也好喔。”
“唔……”
许鑫还在思考去哪吃，杨蜜忽然来了一句：
“那要不回家吧？杰仑今晚也别去酒店了。我给你弄了浆水，你回去尝尝味道？”
“哦？”
许鑫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你弄浆水了？”
“对啊，许叔叔教我的。说是你夏天就喜欢喝这个……”
女孩说完，看了下时间。
12点刚过。
“这会儿电影也开始放映了，回去下个面条，吃完差不多也2点了，到时候在网上看看评论？”
“我倒是行……你呢？”
听到许鑫的问题，周杰仑也点点头：
“好喔，不过我要吃蜜蜜做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许鑫嘴角一抽：
“那玩意得熬，你咋那么会使唤人呢！”
“哎呀，想吃就做呗，你看你……你的浆水面不也得熬？”
没好气的拍了一下男友后，女孩就露出来了一副“慈祥妈妈”的模样。
“放心吧，你俩想吃，就给你俩弄呗。谁让我是大厨呢~”
这许鑫倒不和她争。
确实……
今年女友的厨艺突飞勐进。
反正是特别贴他的胃。
于是，主动挪到了后排，往女友身上一靠：
“那能不能再炒个辣椒……”
“行呀~”
满脸疼爱的牵着男友的手，她应了一声：
“就知道你今天回来，昨天菜我就买好了。浆水也特别清澈，一会儿多吃点。”
“哇……”
许鑫还没说话，周杰仑就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们两个人是真的恐怖喔……算了，送我回酒店吧，我和阿郎他们出去吃……实在是受不了你们这样。”
“哼哼哼哼……”
许鑫得意的直接整个人都躺到了女友怀里：
“来人，给我喂周公子吃饼！吃到饱！”
听着好友奇怪的形容，周杰仑无语的摇了摇头。
而杨蜜则直接被戳中了笑点，发出了鹅叫：
“鹅鹅鹅鹅~~~”
真恐怖，这俩人。
怎么可以甜蜜成这个样子……
按照道理来讲，这都一年多了，早该过甜蜜期了呀。
……
厨房里。
不加一滴水，六个番茄十个鸡蛋小火熬的卤子已经飘散出了属于番茄和鸡蛋独有的香味。
而另一个锅里则是一锅比番茄鸡蛋的味道更酸，更辛辣的汤汁。
桉板前，女孩拿着菜刀把买的线椒都剁成了段，打算一会儿用酱油炒一下。
切好之后，就掀开了旁边的面盆，里面是一坨刚刚醒足了20分钟的面。
别说外人了，要是杨大林在这指不定都得疯。
大半夜想吃宵夜也就算了，连面都让我闺女给你现揉？
姓许的你疯了不成？
可实际上这确实女孩自己自愿的。
许叔叔说过，浆水面最好是宽面，吃起来最舒坦。
细面最后吃完会稍微有些酸。
反正连熬番茄卤子和浆水也花时间，男友这在神木一待就是几个月，好容易回来了，她不宠谁宠？
哪怕对方才从陕北回来，可这一顿面条还是足够能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在说……她又不累。
反倒还挺开心的。
男友和朋友都认可自己的手艺，这是一件放到哪走足以自傲的事情了。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面。
不过不着急……这段时间和老爸学的菜肴花样多着呢，慢慢做就是了。
于是，娴熟的把面团拿出来，连揉带擀。
直到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周杰仑走进来一看……
发出了一声真心实意的夸奖：
“蜜蜜，以后你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嘿嘿，是吧？”
杨蜜眉开眼笑：
“许鑫呢？”
“在翻评论……哈，你说好不好笑，明明刚才还是他告诉我网路上的评论没这么快出，结果现在自己翻的比谁都快……诶，你说他是不是紧张喔？”
“不知道，但我觉得咱们一定会成功！……我开始下面了，你跟他说准备吃饭。”
“好喔~”
很快，半夜的厨房里传出了“滋啦”一声。
几分钟后，两碗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以及一大碗浆水宽面和一盘子酱油炒辣椒端到了饭桌上。
而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许鑫当时就愣了……
“手擀面？……你……”
“嘻嘻~”
女孩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尝尝吗，呢揍滴面~”
“……”
方言不地道。
但这面……
凌晨1点多，在又饿又困的夏日，一碗酸辣开胃的浆水手擀面……
别人的感动是什么许鑫不懂。
但在他这，没有任何代价，能够交换。
“好吃吗？”
“嗯！”
女友的手艺……
太地道了。
……
吃饱喝足，时间来到了2点来钟。
豆瓣上一片安静。
没来由的，许鑫忽然怀念起了以前那手机下个豆瓣APP就可以畅所欲言……嗯？
坐在电脑前，他愣了愣神。
APP又是什么？
而时间一直来到了2点半多钟，终于，豆瓣网上，跟随着12点首映而同步开启的评论里，出现了第一条评论。
“出来了！”
周杰仑的话让单人沙发上的许鑫和在院子里做拉伸动作的杨蜜直接跑进了屋。
“说的什么！”
“评分有出来吗！”
听到俩人的话，周杰仑摇头：
“说是评分还不满100人，暂时没有。评论有了，你们看。”
俩人眯着眼睛凑到了电脑前。
杨蜜念道：
“好好看！强烈推荐！
“……没了？”
许鑫一愣。
周杰仑点点头：
“就刷新出来这一个。”
说着他又刷新了一下……
还是只有这一条评论。
“这……等了半天，就这？”
杨蜜有些无语。
“呃……”
接着她看向了男友。
却见许鑫用一种……不是很自信的语气，冷不丁的来了句：
“第一条评论就是强烈推荐，那……应该……以后也不太差吧？”
“……奇怪喔。”
忽然，周杰仑来了一句。
“唰！”
许鑫和杨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干嘛！？”
“怎么了！？”
“呃……”
看着这对恋人那有些危险的目光，周杰仑赶紧摆摆手：
“我是在好奇我自己……明明我也演过电影，而且都是主演喔……可哪一部电影都没这一部这么叫我紧张。好奇怪喔~”
“……”
“……”
许鑫无语，没回应他的废话，而是直接刷新了一下网页。
然后……
“！”
“……？”
“！
《不能说的秘密》海报下方，豆瓣评分的右侧，直接出现了一个数字分数。
8.8/10。
分数，出来了！
“8.8分！？这么快就100人评价了？”
杨蜜一声尖叫，可许鑫却赶紧往下拉，看到了留言板：
“哇！超好看！刚和对象一起看完，太好看了！”
“推荐，一遍看不够，决定明天睡醒再去看一遍！”
“这几年看过最好看的爱情电影，毫不夸张！”
“本来是冲着周杰仑去看的，但没想到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好看。难怪能在戛纳获奖！”
“看到这条评论的人，希望你能和你的路小雨厮守到老，不留遗憾！”
“友情提示：《戛纳》是有魔咒的，通常获奖片子哪怕再好看，票房成绩都不会太高……所以请大家赶紧买票然后邀请你的他（她）去看吧！”
“一想到我和戛纳的评委对这部片子都有同样的看法，我就觉得骄傲！”
“刚回来，想了想，先踩个坑，一会更新长评！”
“十分！我心目中的十分！虽然我不喜欢杨蜜，但桂伦镁真的好美啊！”
“兄弟姐妹们，听说周杰仑在万达广场唱歌了？有人听了吗？有人有录像吗？可以留下邮箱私发我一份吗！”
就是一个刷新的时间，几十条评论呼啦一下冒了出来。
仨人挤在许鑫的笔记本电脑前，但又嫌看不清楚，杨蜜撒丫子就往卧室跑，而反应过来的许鑫看了看杨蜜，又看了看周杰仑……
“你，去拿你自己电脑看去~我家，我的电脑！”
“滚蛋！”
周杰仑终于硬气了一回：
“我电脑在客厅，自己去看啦！”
然后……许二少爷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客厅。
一个家。
三个人。
三间房……
当8.8分的评分随着网页再次刷新时，卧室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8.9啦！
今夜，似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
“凌晨3点50，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回到电脑前写个长评吧，反正明天也不上课。
《不能说的秘密》从出消息时，作为周杰仑的粉丝，我就一直期待着它什么时候上映，赶紧去看。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慌乱的。
因为，正是因为我是周杰仑的粉丝，所以我才清楚，周杰仑的演技……或者说，他的演戏方面的天赋，比起他最喜欢的歌手歌神张学友，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而作为一名上戏编导系的辅助指导员，我觉得至少在专业上面，我这个论调基本没错。
虽然他在《满城尽带黄金甲》里贡献出了进步足够多的演技，但整体的演戏思路还是流于表面。
关于演技，相信上过演艺课或者是表演专业的人都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饥饿的演员，而不是表演饥饿的演员。”
所以，对于偶像的演技，我其实心里是没抱多大期望的。
直到我听说了《秘密》入围了戛纳B类单元。
关于本届戛纳的看法，作为姑且算是电影行业从业者的角度，因为没有看到全部片子，所以我无法做出一个详细的评论。但本届戛纳那些已经上映，或者找得到资源的电影，我已经通通看了一遍，具体的评价以及相关内容，请移步这条连接（HTTP……）
好，我们言归正传，正因为不抱希望，也甚至周杰仑演技的片面性与表面形，所以当听到他入围戛纳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我被这部电影欺骗了。
因为我坚定的认为周杰仑的演技绝对构不成摸到戛纳的台阶（注意，这不是黑，而是事实），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周杰仑在这个片子里出演了，但戏份绝对不会太多，甚至是以客串的方式出现在影片里或者是预告片里。否则，如果是他的主演，我想不通为什么我的偶像的片子干掉了不说那些奥斯卡、威尼斯、戛纳、金熊的影帝影后吧……他竟然可以干掉孙红镭、刘叶、舒淇他们演的《天堂口》。
毕竟，天堂口虽然国内还没有上映，可它同样入围了午夜播放单元，得到了戛纳的认可。
就起步而言，和《不能说的秘密》是一样的。
而周杰仑能干掉这么多国内的影帝影后，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预告片上，他的演技依旧流于表面的很明显。
所以，我曾经有段时间在贴吧里提出过这个可能性，并痛斥宣传方的无耻，拿我的偶像来欺骗消费者。
直到《秘密》戛纳获奖，并且在翻墙找到了戛纳的网站上，我清晰的看到了主演“周杰仑”的名字。
这个想法不攻自破。
于是，又一个疑惑出现在我心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故事，能斩获戛纳……哪怕只是最佳处女作奖？
带着这个疑惑与质疑，我和老婆排队买了今晚的影票。
而在看完全程后，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以上我的论述依旧没有错。如果单单只靠周杰仑，拿不到《戛纳》的任何奖项。
这部片子之所以取得了现在这个成绩，以及我在4点07分时，刷新了一下评分，《秘密》的评分已经突破了9.0分。
它之所以能拿到这个奖项的最大原因，在于导演。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导演。一个让我这个没有天赋只能敲敲键盘的人嫉妒到咬牙切齿的导演。
在这里首先要明确一个概念，那就是：什么叫做镜头语言？
用书本上的话来讲，镜头语言就是用镜头像语言一样去表达我们的意思，我们通常可经由摄影机所拍摄出来的画面看出拍摄者的意图，因为可从它拍摄的主题及画面的变化，去感受拍摄者透过镜头所要表达的内容。
而实际上，用曾经教导我的教授原话来讲，虽然是在特定语情语境之下的定论，并且也有些不太合适讲出来。但我觉得用在这里刚刚好：
“镜头语言就是区分我这种蠢材与天才之间的分界线。”
我的导师把自己也涵盖在了“蠢材”之中。
并且，有了一番非常具体的形容。
虽然时至今日我都觉得他的说法太过于极端以及有失偏颇，但看完了《秘密》后，我觉得用在这里并不为过。
“镜头语言，就是所谓的“我的镜头会说话”。而这一行业里一大半的人，都是站在入门者的角度，如同婴儿一般在牙牙学语的阶段，会学、会用，但却无法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或者是“想说什么话”、
我们明白、甚至拥有的基础理论，甚至可能远超于那些比我们境界高超的人。但偏偏，有的人，生来知之，从拍出来的第一部作品里面，就已经又了一种“言之有物，畅所欲言”的能力。
诚然，或许后期随着岁月的沉淀，我们这些笨鸟可以“开悟”，明白到底该怎么说话。但自始至终，在那些“天才”面前，我们都只能仰视。同样的镜头，我们用，只是来拍。可他们来用，却可以被赋予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的导师的原话。
老实讲，时至今日我都不理解，为什么作为一名同样是第五代导演的人，不说多成功，但也是盛名累累的老师，会在酒后流露出那样一种羡慕与感伤。
可今天或许是对偶像的偏爱？又或者是主观臆想太过于强烈？
我真的觉得，这个名为“许鑫”的导演是一个天才。
他的每一个镜头，我都能明白什么意思。每一个镜头，都没有什么特别超出我预料……甚至是能力范围的内容。无论是构图、选景、切入、亦或者是一些小细节。
所有一切我都懂，我也会拍，会用。
因为这些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
基础的色彩运用，基础的光线运用，甚至是基础的布景。
可在这背后，却是让我如痴如醉的115分钟。
从影片节奏，到通过背景搭建的整体基调、色调。再到每一个看起来基础的拍摄镜头，却展现出一种重剑无锋的朴实无华……
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我真的不敢信。
因为，我看到的东西，就是由最基础的拍摄片段，所构成的一种行云流水一般的镜头语言。
每一帧，它都活着。
用一种沉默，告诉着你这个故事的过往。
而遗憾的是，因为它还在上映，还没有出碟片，所以我无法挪用一些片段进行演示。
但我还是请剧组允许我挪用两处镜头，两处让我觉得极为惊艳的镜头来进行文字化的说明：
一，请还没来得及观看这部电影的人注意路小雨与叶湘伦大概是在一段精彩的钢琴比拼之后，俩人一起回家路过海边沙滩是的选景构图。提示是请跟随摄影机的镜头，从右向左看。你会看到曲线下降的山→海→树。这代表着“坚硬、柔软、克制”的心态转化。或许我说的不明白，但相信我，你去看，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二、同样是这段镜头之后，是一段父子俩的谈话。请注意平移镜头之中的背景灯与父子二人谈话时，不同台词的呼应。友情提示：坚持、代表理性的蓝、与理性包裹之下的暖黄、温柔。
因为电影还在放映，所以我无法说明太多。甚至于因为第一次看，一方面关心剧情走向、故事发展。一方面要用自己的专业性去评价这部电影，所以好多明明当时记得的点，反倒有些模湖了。
明天我还会去单独看一遍，以一个先行却止的心态，通过电影，向这位真的把我惊艳到嫉妒的导演作品表达敬意。然后，在电影的DVD资源出来后，会再次补完这篇影评解析。
今天就先到这吧。
有些虎头蛇尾，但碍于电影还在热映，我无法放出任何片段……诶？对啊，我可以去看看三只预告片有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镜头，刚好我看完了整个故事……
抱歉，孩子醒了。那今天先这样，请给我几天时间，我再进行影评补完。也快要到5点了，各位晚安。
最后的最后，请相信我的保证，它是值得你反复观看的一部高分电影。请不要因为周杰仑而盲目，也请不要因为周杰仑而抵触。
因为，它真的是一部好电影。
------------------我是和谐主意，一个喜欢电影的业余影评人。
（未完、待续）”
……
2007年7月31号。
由这篇在凌晨5点多发出，可三个小时之后点赞破千，回复破百的热门影评开始，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令人惊讶的完成质量，热评：《不能说的秘密》”
“张一谋现身首映礼，对《不能说的秘密》赞不绝口。”
“周杰仑演技大进步！《不能说的秘密》首映获肯定！”
“《不能说的秘密》影院开门爆满，票房预估喜人。”
“杨蜜到底有多美？不仅仅是荧幕上--《不能说的秘密》首映生图。”
“《不能说的秘密》首映后观众采访---一致好评。”
“周杰仑出席《不能说的秘密》首映现场，深情演唱歌曲饭拍实录！”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经过了一晚上的发酵，在7月31号这天，《不能说的秘密》经过了刻意的推波助澜与自发的宣传口碑，许多人甚至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到处都是《不能说的秘密》的消息。
短信能看到，网页能看到，甚至同事、朋友嘴里都能听到。
一下子，这部电影有些走大街串小巷成为全民热议的潜质。
而同时，当天的记者在蹲守各大影院时，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不能说的秘密》门口排队的人……
比《变形金刚》可多的多！
虽然这么说不太公平，变形金刚都放映20天了，人数回落是肯定的。
但饶是如此……
在媒体的炒作下，这新闻就有朝着《秘密》与《变型》分庭抗礼的味道了。
一下子热度更多了三分。
而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媒体那边，电影主创的人都没有出现在任何公众视野之下。
不过随着夜晚12点的临近，大家也都不在乎主创团队到底在哪了。
大家只是期盼着快点，快一点让这部电影的发行公司西影厂，把截止到7月31号23点59分的电影票房数据拿到手！
想要看看……今天热议了一整天，连拱火带宣传的情况下……
这部电影的真实票房到底是多少！
……
媒体在等，许鑫、杨蜜、周杰仑，包括孙婷、大妮、甚至还有曾佳……
所有人都在等。
只不过杨蜜是在家里等，许鑫是在神木等，而周杰仑已经带着阿郎他们飞回了弯弯在等。
等待着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眼看着过了12点，坐在家中客厅里的许大强不由得来了一句：
“到了哇！？到了哇！？”
“没那么快，爸，不是说了么，他们得统计一下各个影院的数据。您……别催。”
举着手机，许鑫虽然在劝说，可声音里面却同样有着一份忐忑。
12点01。
没事没事。
12点05。
快了快了。
12点14。
？？？？
12点20……
出什么问题了？
12点23……
张倩倩看着自己小叔子那有些哆哆嗦嗦的点烟模样，想要宽慰一声，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
“嗡~”
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神木、燕京、弯弯……
所有人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然后就看到了短信内容：
“统计出来了。《不能说的秘密》首日票房：14803290元！”
“多……多少哇！？”
许大强赶紧问道。
而许淼则扒拉着手指头，开始算从弟弟嘴里听到的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一千四百……多少万来着？”
“一千四百八十万……”
许鑫说完，浑身有如脱力一般，噗通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一千四百八十万……
钱多么？
真不多。
至少对他而言，不多。
可不知为何，他的脸却开始抽搐。
抽搐着，一种……如何都压抑不住的笑容，悄然攀附到了脸上……
一千……四百……八十万！
185.只有两个名字
“回本了哇？”
许大强的第一反应是这钱应该够回本了吧？
倒不是说他心疼钱，而是作为一个商人，他已经习惯性的先扣除成本之后在去算利润了。
至于这票房多与少……
实话实说，一千多万，还真听不出来多还是少。
但只要能回本，就说明娃弄这个弄的没错。
而许鑫则摇摇头：
“没，五千万票房才能回本。”
“……？”
中年人一愣。
一千多万的投资，五千万才能回本？
这做的是个撒生意？
许鑫也知道老爸不懂，所以解释道：
“一千万票房还得给别人分成呢。纯利润大概在百分之35左右。”
“……这到底是个撒生意嘛。”
许大强直接翻了个白眼。
自家的煤，从地下挖了多少，就是多少。
虽然也有投资、人工、设备之类的损耗。但总体而言，不算什么。可现在儿子却做了一个一百块只能赚35块的生意……让他真有点无语。
电影也挺好看的。
可……
就是不咋赚钱哇！
不过……
“好咧，呢知道了哇。”
推了各种应酬、娱乐，陪儿子等了一晚上的许大强站起了身，直接朝着二楼走去。
这是去睡觉了。
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而许淼和张倩倩也说道：
“三金，我俩也走了，明天还得去燕京。要帮你送点什么东西不？”
“不用，嫂子，你们去睡吧。”
俩人的房子在隔壁的院子，不跟这睡。
而等人都走了之后，客厅里没人了。
许鑫安安静静的给自己点了一颗烟，眼里却忽然出现了一抹遗憾。
一千四百八十万。
或者说刨开零头，一千四百万。
比张导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整整差了一百万。
《黄金甲》的首日票房是一千五百七十万。
是目前国产电影票房首日的记录。
而电影票是45块钱一张，也就是说，在上映当天，有35万人在第一天涌入了电影院，观看这部电影。
实话实说，许鑫一开始都没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距离这个纪录只差一百万。
他想着……有个三五百万，就很知足了。
第一部作品，当初拍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最近想一想，其实里面还有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如果现在让自己拍，那么可能只需要在多个三五分钟的剧情，在删减掉几个片段。可能这电影又是另外一个味道。
还是有很多不足的。
当然了，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许鑫只能说把这些灵感都记下来，然后等到下一部电影再用上。
而就在收到这条短信之前，他都没想过，自己竟然距离破了张导这个记录，只差一步之遥。
其实说起来有些不自量力，张导是什么高度？自己是什么高度？
第一部作品就想去挑战张导？
要是别人知道他这个想法，肯定觉得许鑫疯了。
太不自量力了。
许鑫也觉得自己疯了。
他要向张导学习并超越的，应该是对方的艺术造诣，对于美学的那种极致追求，以及艺术性上那颗谦卑而清醒的内心才对。
这些才是他要向老师学习的品格。
可……
还是止不住。
止不住的遗憾。
收拢不住的想法。
压抑不住的贪欲……
就差一百万。
哪怕这纪录只能待一段时间，早晚都要被破除。
可……还是想品尝一下第一的滋味啊。
他眼里闪过了一丝不甘。
恨不得自己砸下这一两百万，暂时坐到那名为第一的宝座上面。
但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做出来了也没什么意义。
但……
遗憾。
不甘。
不服。
以及隐藏在这些下面的一份惶恐。
没来由的，他想到了一件事。
万一……
我以后再也拍不出来这种电影了怎么办？
就跟吃了猪尾巴一样，他很后怕。
虽然直觉告诉自己，不会。
未来一定会有更好的作品在等着他。
可……万里还有个一呢！
……
这么说吧，许鑫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第一天就能卖一千多万，证明这部片子的商业性是得到认可的。而通常情况下，影片的黄金时间是从第二天开始的那一周时间。
一周时间里，一部电影会拿到……基本上在放映期间可以涵盖最少百分之40，最多一半的电影票房。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科学的数据，但也大差不差。
一部电影的上座巅峰，大概就在10到13天这个时间。而如果第一天能到达一千多万，那么首先许鑫可以说，它回本没有任何问题了。
它一定会大卖才对。
第一部处女作就大卖，这对于电影圈的任何一个新晋导演而言，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因为那证明着他有了一部能被人铭记的作品。
从此，投资商的大门至少在扑街之前，一直会对他敞开。而超一线或者一线暂时不好说，但准一线以下的演员，几乎可以说都和他有了合作的机会。
并且，随着这部电影而来的名誉、地位，都让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至少在圈内红火起来的新锐。
而这些都是一夜之间获得的。
瞧，电影圈就是这么现实。
许鑫喜欢么？
肯定喜欢。
但张导的话始终记在他心里。
上述的一切都是电影带给他的，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拍下去，拍好电影就行了。
该有的，自然会来。
而究竟似乎昙花一现，还是跃入上层站稳脚跟，那就是后话了。
但就个人而言，这距离一千五百万只差了不到一百万的记录……却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一开始，没想过。
可发现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至后，那股贪欲又开始崔使着他、折磨着他……
让他很难受。
“嘶~~~噗……”
一根烟抽完。
他的眼神变得坚决了起来。
决定了！
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这次不行，就下次！
不就是票房纪录么……
总有一天能拿到！
相信自己！许鑫！你是最棒的……哈。
忽然，他一声自嘲。
摇了摇头。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
这个夜晚，对于《不能说的秘密》剧组，注定是一个很复杂的夜晚。
不过第二天一早，当西影厂的人把首日票房数据发给各大网站时，当看到了《不能说的秘密》首日票房1400万时，许多人的心思其实要比这些相关人员更复杂。
这部电影的制作费用早就披露了出来。
制作成本+后期只有不到一千三百万。
不过，看宣传程度……媒体给的预估也非常准确。
整部电影的制作+后期+宣发，应该在一千八到两千万之间。
实际情况并不到。
因为周杰仑的原因，他宣发的一些综艺场所不仅不花钱，反倒还会赚。在加上获得了《戛纳》后的关注度，让宣发渠道那边根本不用特别去花费什么东西，所以算上宣发一起，都没有超过一千六百万，电影原本的预算。
而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投资就只有一千六百万。
按照三倍原则，在不算上后期DVD、以及海外上映成本的话。国内的票房只要达到四千八百万左右就能回本。
这一点乍一看很高，毕竟……从七月来看，诸如《男儿本色》这部电影，总投资才堪堪不到600万。《每当变幻时》这部目前已经拿到了港台票房七百万、内地票房两百三十万的成绩。而它的投资也不过两百八十万。
看得出来，香江电影还没脱离那种以小博大的观念。
至少，老一辈电影人还是这么坚持着的。
但实际上不是这么算的。
五千万的票房诚然很高，但它还有后续的产出与收入。DVD市场以及海外的院线、DVD同样是一块大市场。
所以，在西影厂的人做的预估之中，这部片子大概在3000万回本，从过了3500万这条线开始盈利。
也就是说，哪怕《不能说的秘密》票房没有达到4800万就下架也没关系，在未来的一年时间内，还是能通过其他方面来回本的。
不仅仅是《秘密》，这几乎也是电影圈的一个认知。
票房只要过投资的一倍，那么几乎等同于回本。
不然……要真按照三倍原则来算，那么国内的市场根本做不下去。
因为比起这条原则传入过来的发源地好来坞，内地的电影市场只能说是刚刚踏入正轨，离百花齐放，版权正规，消除盗版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不然……张导的《黄金甲》3.2亿的投资却只拿到了2.9亿的票房，早就炸了。
可实际上，这部片子在海外获得了接近1.8个亿的票房不说，DVD卖的还不错。
赔是肯定赔了，但却控制在一个亿之内。
所以，当8月1号这天早上，人们看到了《不能说的秘密》首日票房竟然高达1400万时，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这部电影，爆了。
许鑫的手机短信里开始被恭喜声所淹没。
豆瓣超过3000人评分8.8，评论已经超过了8000条。
热评42篇。
在8月1号结束后，8月2号时，票房：1550万！
两天统计总票房超3000万！
5000人评分：8.9
评论破万。
热评数：77篇。
同时，《不能说的秘密》重归各大榜单一位。
然后就是一个产业的兴起。
莫名其妙的，在这个暑假的后半段，忽然许多家长带着自家孩子找到了一些钢琴培训班。
《斗琴》搜索量开始激增。
同时，8月3号，票房：1420万！
接着，《不能说的秘密》遇到了第一个对手。
被媒体誉为“香江电影惊天一赌”的电影，总投资1000万美元的《导火线》上映。
不仅仅有甄梓丹、古忝乐、邹兆隆这些武打明星的出演，更有着内地当红的梁冰凝的加入，媒体热度一直很高。
大场面、大制作！
一开始，媒体还渲染这是“港台”电影之争。
文戏与武戏的争斗。
结果在8月4号早上，公布8月3号票房时，人们看着《不能说的秘密》那1420万的票房，与《导火线》那460万的票房，彻底陷入了沉思……
一个是一千六百万的小成本小制作，一个是1000万美元的大制作……
好像……和我们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但不管怎么说吧，在西影厂的经验之下，从一开始，《不能说的秘密》就被他们规避了和任何电影拿过来比的麻烦。
因为本质也不一样。
一个是校园青春爱情片。
其他电影要么是缉毒扫黑，要么是警匪枪战。
片子类型都不一样，有什么可比的？
要是真想比，可能暑期档唯一一个和爱情挂钩的《每当变幻时》来比还差不多。
但后者虽然同样是以小博大，可问题是总投资才两百来万的它也太小了，没可比性。
没对比，没伤害，麻烦就惹不到自己头上。
《不能说的秘密》硬生生在8月里面活成了一朵小白花。
我弹我的钢琴，恋我的爱情。
你们那些招招见血、拳拳到肉的电影，咱们受众不同，就不掺和了。
在加上主演们的可以低调，一周时间过去后，《不能说的秘密》公布了首周票房。
9750万……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是，国产电影依旧没破亿。
可……似乎距离这个数字越来越近了。
意料之外是……
一千六百万的电影，一周内，已经伴随着那传唱到大街小巷的《不能说的秘密》，悄无声息的卖了一个亿……
大赚、特赚、血赚。
并且，在8天破亿的时间，也排在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后面。
位列天朝影视所有影片最快破亿时间……
第三位！
仅仅排在《变形金刚》与《满城尽带黄金甲》后面。
这成绩一出来，好多人甚至都不敢相信……
可真实成绩摆在眼前，却不由得他们不信。
而这种真实的结果所产生的第一个连带效应，出来了。
8月8号，就在公布了《不能说的秘密》票房破亿，位列影史第三名的时候，张继中担任制作人的新版《神凋侠侣》上映。
电视剧的宣传虽然和电影不同，没走街串巷那么高调，可片方在公布海报，以及浙江台网站、电视台的预告镜头中，“杨蜜”的名字，已经干掉了“黄蓉”、“郭靖”、“郭芙”，就排在刘一菲所饰演的“小龙女”的后面。
并且，这还是6月份时的事情。
而在8月8号当晚，虽然明知道杨蜜的郭襄暂时还不会出来，可《神凋侠侣》首播的收视率竟然直接远远超过了3%的合格线，以及媒体预测的5%平均线，来到了7.76%！
一举破了江浙台开台一来的电视剧首播收视率纪录，让江浙台第一次品尝到了首播电视剧收视率破7的甜头。
同一时间，广东台也不甘示弱的发出了9月份的电视剧计划安排。
在《聊斋志异》上面，特别标明了一行字：
“《聊斋志异》---《聂小倩》单元剧由知名影星“杨蜜”领衔出演。”
杨蜜这个名字，一下就从借助谋女郎的小有名气，开始朝着大红大紫迈进。
杨蜜……火了。
但更火的是桂伦镁。
桂伦镁在影片播出后，被影迷亲切的冠以“文艺女神”的名号，在回到弯弯时不仅受到了粉丝的夹道欢迎，甚至在新闻媒体的播报中一度引发了机场的拥堵。
无数文艺片的片约如同雪花一样飞到了她的经纪公司。
片酬开始节节升高。
《不能说的秘密》连带效应，把三个主演的知名度全都带动的高了一大截！
连带着一路朝前滚动，一发不可收拾的《不能说的秘密》票房，整个八月开始飞速前进。
而要说收获最大的，可能就是周杰仑了吧。
在《不能说的秘密》第八日票房过亿后，已经赶回弯弯，打算趁着出发韩国的间隙，拍摄完一首新歌MV“我不配”的周杰仑，打电话接到了一个邀请。
电影邀请。
他很心动，然后拨通了许鑫的电话。
“诶，阿鑫，我又接到了一部电影邀请……”
“撒！你说撒！？”
吵闹的音乐声中，许鑫站在神木体育场的边缘，举着个电话看着奥运会的击缶而歌团队，在音乐声中敲击锣鼓的场面，吃力的说道：
“撒！？”
“……你在忙喔？那我长话短说，我接了一部篮球电影剧本，打算出演。”
“……篮球？”
场地实在太吵，许鑫无语的捂住了单边的耳朵，说道：
“然后呢？我没时间导片啊！能等不？等奥运会结束，我看了剧本后帮你导。”
“呃……”
这话一出口，实话实说，周杰仑心里热乎乎的。
连剧本都不看，自己一个电话打来，阿鑫就答应了。
这份情谊……
真的沉甸甸的。
可惜，这部片子不能让阿鑫参与进来。而他的本意，想让许鑫帮他看看剧本的念头也打消了。
算了，这部影片的事情……很复杂。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电影，而是和弯弯本地的一些社团有些关系。在得知了这一层关系后，他就直接打消了拉许鑫过来有钱一起赚的念头。
但又养成了习惯，一个剧本要是没阿鑫在旁边给自己指点指点，心里总是发虚……
哪怕，这剧本看起来还可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既然阿鑫那么忙，那就不能在因为自己，耽误朋友的重要的事情了。
于是说道：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会在拍摄过程中找你去玩喔，你不要太辛苦，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是这样子。”
“撒！？啊呀，大点声！我听不清！”
“听不清算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苦喔！我挂了！”
“啊……？”
许鑫还没搞清楚他打这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周杰仑直接就挂了电话。
而许鑫又发了信息过去询问，得到了一个“就是关心关心你，我的大导演。我去拍MV喽”的回复后，他也就把这事儿给忽略掉了。
然后……是在大概……过了几天的时间的某个晚上，许鑫忽然看到了一条消息。
“周杰仑片酬一千万加盟《大灌篮》剧组，这部功夫篮球电影由朱颜平指导，周杰仑领衔主演、曾志韦、蔡倬妍、陈伯霖出演。总投资超过7000万元。”
电影预算7000万。
一千万的片酬……
但光是这个消息还不足以证明《不能说的秘密》绝对男主角的价值。
《阿甘正传》的黄金配角“威尔逊”排球的品牌商“威尔逊”宣布赞助《大灌篮》，赞助费：一千五百万。
“锐步”宣布赞助《大灌篮》，赞助费用：一千万。
电影还没开拍，已经回本了两千五百万。
由此可见，“周杰仑”这个名字在如今这个娱乐圈的含金量。
虽然《大灌篮》这部电影有借着热映，并且票房已经超过一亿四千万，被誉为“三年内国产电影最大黑马”的《不能说的秘密》热度的嫌疑。
但不可否认的是……
当这条消息出来时，无数影迷精神头再次一振！
同时，已经登录韩国、日本院线的《不能说的秘密》在八月18号开始陆陆续续传来了好消息。
首先就是韩国，韩国人为这部电影打出了超高分数。
被誉为“十年内”看过最好的青春爱情电影。
电影上映当天，在韩国的IMDB上面，分数高达9.4分，无数好评的同时，一周内，电影观看次数超过7万人！
这里就要说下不同了。
除却给出了极大优惠的电影，韩国电影的票价是统一的8000韩元。
折算下来大概40块钱。
所以他们不需要统计票房，只需要统计人次就够了。
而一部电影上映的人次就可以推算出来总票房。
韩国人嘛。
懂得都懂。
要真算起来票房，那《不能说的秘密》在韩国的票房已经超过了五十六亿……韩元。
而折算下来的话大概也就三百多万票房。
太少了，会让韩国人丢脸。
所以……人家只算人次不算票房。
可饶是如此，按照人口基数以及电影市场而言，也同样能证明，《不能说的秘密》在韩国，已经被奉为了“经典”。
但更夸张的是日本。
如果说《变形金刚》在全世界范围内大火的话，那么登陆日本后一定显得有些水土不服。
8月4号日本上映后，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只获得了12亿日元的票房。
换算下来……九千七百多万元，还不到一个亿。
按照日本人的说法就是，我们想看的是高达，而不是变形金刚。
而同样在8月10号登录日本的《不能说的秘密》，却在上映一周后，获得了9亿三千万日元的成绩。成功挤掉了日本拍的《西游记》，获得了本周票房映画第二名的好成绩。
而第一名，是宝可梦的《精灵宝可梦：决战时空之塔》。
与韩国一样，因为本身弯弯曾经作为殖民地而存在的历史，导致两边的建筑也好，一些城市布局也罢，看起来都很“日化”，所以，日本的观众很轻而易举的就在这部电影中找到了共鸣。
况且……或许周杰仑和许鑫自己也没想到……
他们的电影竟然能如此符合在日本文化中几乎流行了几十年并且还在持续的“高中文化”现象。
高中男女，青涩懵懂的恋爱、优雅的西方钢琴、带着点魔幻色彩的电影基调，以及那……乍一看还真的以为是出自日本导演之手的绝美风格。
一下子就俘获了日本观众的心。
成为了整个夏日假期里，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必看的电影！
并且，就更别提周杰仑、桂伦镁、杨蜜身穿一身JK风的首映礼亮相了。
在日本的天朝粉丝直接就陷入了疯狂！
周杰仑的形象完美符合了日本高中文化里，那带着点中二风的特殊高中生形象。
桂伦镁的气质活脱脱一个班级里的文艺少女。
而杨蜜则像是那个活力四射，万人追捧的学生会会长。
甚至还冒出来了一个外号，叫做“晴依偶就”。
一开始杨蜜还挺懵的，不懂为什么别人看到自己就喊“偶就”。
后来问了翻译才明白，所谓的“偶就”，是对“大小姐”的一种尊称……
在旧琴房，穿着流苏白衬衫，扎着单马尾在弹琴的形象……
实在太符合他们认知中的优雅大小姐形象了……以至于竟然连国内都知道了这件事。
莫名其妙的，杨蜜就多了个“大小姐”的绰号。
让人哭笑不得。
总之吧……
随着《不能说的秘密》陆陆续续登陆亚洲的几个国家后，和国内引起的热潮一样，这部在炎炎夏日带来的，让人尤为舒适的电影，以及那首与电影同名的主题曲，甚至是影片之中的钢琴部分……一切的一切要素，都已经被打上了“大热”、“经典”的标签。
促使着影迷挥舞着手中的电影票，朝着电影院里涌去。
而无论是超高的评分，还是超高的票房，也都昭示着一件事。
这部由新人导演许鑫执导，周杰仑、桂伦镁、杨蜜主演的电影……成为了许多人在2007年这个燥热的暑假，极为难忘的回忆。
接着，8月26日。
《神凋侠侣》第35集。
长大了的郭襄第一次出场，当观众在期待之中，终于看到了正和一群丐帮弟子聊天，由杨蜜扮演的郭襄出场时……
看着那比起“晴依大小姐”而言，稍显稚嫩却更为活泼动人的漂亮女孩后……
《神凋侠侣》截止目前最高收视率：9.17%，诞生。
而就在媒体还在大肆渲染，庆祝第三季度第一部收视率破9的影片诞生时，赶着《不能说的秘密》票房已经破1.86亿，同时面临下线尾声的节骨眼，正在拍摄《大灌篮》的周杰仑那边，八月底的杰威尔通过官方网站发布了一条消息。
9月5号，也就是《不能说的秘密》完美收官下档的尾巴，被定名为《我很忙》的周杰仑新专辑，全球……
同步上市！
并且，自11月10日开始，开启2007世界巡回演唱会，一共42场！
接着，《丑娘》剧组项目宣布9月7日正式在大连开机，杨蜜领衔主演。
一语出，四海惊！
但还没完。
这个节骨眼上，连央视也来凑了一下热闹。
2007年第三季度电视剧播出计划表：2007年12月29号，周六，央视8套。《武林外传》。
由：颜妮、杨蜜、沙义、姚辰、江超、于恩泰主演！
8月末，9月初。
暑假尽头，新学期尹始。
网民们颇有些麻木的看着这些信息。
入眼就是周杰仑、杨蜜。
杨蜜、周杰仑。
《大灌篮》、《丑娘》、《神凋侠侣》、《世界巡回演唱会》、《武林外传》、《我很忙》……我更忙……
哪怕现在一个正儿八经的东西还没看着……
但就说这些消息……
不知为何，大家似乎觉得……今年的下半年，好像……就只有这两个名字了。
一个周杰仑。
一个杨蜜。
一个是小天王进化成周董。
一个是从谋女郎晋升为当红花旦……
大家干脆也别忙了，就特么陪着你俩玩……算了。
从7月末开始，这一个月一个消息，一个月一个动作。
一直到年底……
你俩……
这是干嘛啊！？
要上天吗！？
186.不喜欢、不参与
“喂，哥哥，你别催我，我马上就回去，行不行？马上就登机啦！刚才我在机场门口被堵了好久，哎呀我快烦死了！怎么认出来我的？！”
举着电话，杨蜜坐在东航的贵宾等候厅里，小声的滴咕着：
“我中午绝对能赶上和你一起吃午餐，你信我。我想死你了，真的，要不是昨晚特地让婷婷帮我买了套内衣，今早我可能就尴尬死啦！”
“谁让你非要永久激光祛除的……我不是给你说了么，那也起到了防汗的作用……”
“废话！还不是给你看的……”
“嘘，小点声，大明星，你想让人听到吗！”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杨蜜脸上有些烦躁：
“我可烦了，真的，怎么这么多事呢！我这几天上火上的都起痘痘了！”
“哈~想我想的？”
“肯定啊！哎呀，烦死了……”
女孩愈发烦躁，满眼的迫不及待。
又是一个月没见到男友……那首歌怎么唱来着？
摇摇摆摆的花呀~她也需要你的抚慰~别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
田甄的《野花》里的歌词，就是她现在心情的最佳写照。
真的迫不及待了。
男友好容易回来一次，遵守了和自己一起“开学看美女”的约定。
结果昨晚因为一个综艺录制的晚了，没赶上飞机。
气死了！
而许鑫却纳闷的问道：
“孙婷没在你旁边？你说话有点大胆了啊。”
“没，她和曾姐去买喝的了。”
“你可不能喝冰的啊，你这个月都迟到了……”
“没事，这次我绝对憋得住，好吧？绝对不会跟上次那么尴尬了……我不喝冰的不行，我一想你，我这心里的火就呼呼的往上涌……呼呼的往外冒！”
“咱矜持点行么……姐姐，咱俩刚处对象的时候你还哭的梨花带雨呢。”
听到男友的打趣，女孩那微红的双眸里一团火焰变成了“冷笑”：
“……你丝袜没了。”
“……啥？”
“裙子也没了。”
“呃……”
“服务也没了……”
“对不起。”
“哼哼~”
再次冷笑了一声后，忽然，她看到曾佳和孙婷走了进来。
只不过，曾姐还举着电话。
于是快速说道：
“曾姐和婷婷回来了，你在家等我，听到了没？洗干净等我！”
“妈耶，臭流氓……”
许鑫还在那得瑟呢，女孩直接挂断了电话。
“快快快，渴死我了。”
接过了孙婷递来的冰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水浇灭了心里那团火，算是舒坦多了……
而这时，孙婷飞快的对杨蜜说了一句：
“是公司打来的。”
说完，闭嘴，从包里掏湿巾给不知为何从早上看起来就很烦躁的杨蜜递了过去。
而杨蜜则愣了愣后，鸭舌帽下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若有所思。
接着曾佳也挂断了电话，走过来后，说道：
“蜜蜜，等中午到燕京了，公司的人想找咱们吃个饭。”
“……谁呀？”
杨蜜看起来有些纳闷。
而曾佳想了想后才说道：
“陈总。”
“……”
杨蜜童孔的焦距变化了一下。
陈总，或者说陈旺修。
荣信达旗下主抓艺人管理的负责人。从艺人的合约签订，管理、到资源分配，他都是决策者之一。
在公司里面，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主抓内部管理的一把手，荣信达的三号人物。
他找自己……
杨蜜又开始烦躁了。
去，是肯定得去的。
可……
想了想，她扭头看向了孙婷：
“婷婷，给你许哥发个信息，让他中午别等我了，我约了人吃饭。下午回去。”
“好的，姐。”
孙婷应了一声后，一年多的默契，让她明白……
当蜜蜜姐让自己去跟许哥直接沟通时，通常情况下，代表着她要忙一些事情。
不能因为许哥而分心。
毕竟……她跟了蜜蜜姐这段时间里，只有在许哥那，蜜蜜姐会表现出来跟一个没脑子的人一样的单纯，傻乎乎的很可爱。
可在其他人面前……
却完全是另一个人。
精明的可怕。
果不其然，当她拿着手机开始给许哥发信息的时候，就听见蜜蜜姐那边来了一句：
“曾姐，怎么回事？陈总为什么忽然会找我？”
孙婷没抬头，但耳朵竖了起来。
而听到这话，曾佳也明白，如今自己面前的女孩早就不是一年多以前，还得依靠公司资源才能运作下去的雏鸟了。
甚至，在她崛起的这段时间里，公司基本没出什么力。
颇有些坐享其成的味道。
所以，她在这种时候，也不是拎不清的人。
人要在这时候不会去权衡利弊，那她就是傻子了。
一个不依靠公司，就已经火成了这样的当红艺人。
一个是在艺人起势时，却没有为她争取到足够多的资源利益的公司。
该怎么选？
眼前的女孩不依靠公司，但却有一个足够靠谱的男朋友。
哪怕没结婚。
可作为影史最年轻亿元俱乐部的新晋导演，实话实说，曾佳可能从来没敢想过那个富二代能达到这种高度。但……事实发生之后，她明白……不管女孩和对方最后会走到哪一步，她都应该调整一下对杨蜜的事业规划了。
所以，她现在暂定的调整路线，就是“汲取一切许鑫那边的养分，来壮大杨蜜”。
而之所以定这个路线，其实也很简单。
娱乐圈……是很现实的。
虽然她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这俩人的关系到底是因为“潜规则”后的因戏生情，还是说……
通过这种种迹象表明的那种……自己“被骗了”的真相。
不清楚。
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前的许鑫，只是无名小卒。
别管你家什么样，多有钱，或者干嘛干嘛的。可对于这一行里而言，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人们看着他，首先想到的或许会是“哦，他和张一谋导演有些关系”，或许会因为这一点来高看他，但同样的道理，高看他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张一谋。
他，只是个无名小卒。
但现在不同了。
史上最年轻的亿元俱乐部导演。
就冲这一点，这个名为许鑫的男孩以后的日子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无数想出头的女演员会找到他。
无数投资方会挥舞着钞票期望他能复刻《不能说的秘密》的奇迹。
圈子、地位、名利、荣誉……
虽然短时间内还看不出什么，但长时间之后，随着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多了……
爱情？
还真不见得抵挡的过，那冲动的擦枪走火。
不是自己太片面。
也不是说她偏激。
只是……
就如同那句“北上广不相信眼泪”一般。
在这个圈子里沉浮十年，曾佳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她不敢说娱乐圈不相信爱情。
只是觉得……
这俩人不合适。
怎么看，怎么都不合适。
年轻人，火力旺。
这才二十出头，就开始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了。
等这个名叫许鑫的男孩见识到了娱乐圈真正的“繁华”后，谁能保证他可以始终如一的对待从无名阶段就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女友？
爱情……或许经得起这种考验。
但娱乐圈的爱情……真不见的经受得住这种考验。
所以，她还是抱着悲观的态度。
甚至，同样的话也可以对杨蜜来说。
娱乐圈的帅哥那么多。
谁敢保证自己永不犯错？
但这些话她同样不会对任何人说，但她却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作为经纪人，以人为本。
以艺人为本。
至少现阶段，她要帮杨蜜守住这座矿山。
拼命的汲取资源才行。
而对比这位年轻的亿元俱乐部导演来看，公司面对杨蜜还是那“杂志、电视剧”为主的套路，真的有些不适合了。
可电影圈……荣信达也确实缺乏扛鼎的资本。
那么……
“应该是想和你续约。”
面对杨蜜的问询，曾佳压低了声音，选择了直言不讳：
“《红楼梦》要开了，以目前来看，作为主要单位，林黛玉这个角色……对各方而言，都是具有相当程度的吸引力的。而这个节骨眼来找你，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的合同是在09年5月到期，如果想拿到林黛玉这个角色……除了提前续约外，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
杨蜜的眉头皱了起来：
“意思是，想演林黛玉，就得提前续约？”
“嗯。”
曾佳点点头：
“除了这个情况，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能，是让陈总亲自约你吃饭的了。”
“……”
林黛玉。
红楼梦……
作为四大名着里唯一一部女主戏，如果自己能出演，那么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讲，几乎可以说是里程碑式的意义。
它的意义不在于林黛玉有多高人气，或者是在人们心中多美、多漂亮……
重要的意义是在于文学性。
四大名着之一的女性主角。
这可要比《西游》、《水浒》、《三国》这种男性为主的戏份，要重多了。
杨蜜喜欢《红楼梦》么？
答桉是不喜欢。
看不懂，故事磨磨唧唧的，矫情的很。
这是她的认知。
不要去说什么文学性或者是干嘛干嘛的。
一部作品写出来有人喜欢，就一定有人讨厌。
而对她来讲，《红楼》就是一个矫情的四合院里发生的故事，仅此而已。
可以说她不懂《红楼》。
但那又怎样？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偏偏，演员能去演，能演上林黛玉，那出来之后，就是一种……虽然看不见实质性的东西，可从“演员”本身这个定义来看，却已经是天翻地覆的一种变化。
所以……
“不续约，等于没林黛玉的可能了，目前来看，对吧？”
“嗯。”
随着曾佳的点头，女孩陷入了沉默。
思考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忽然，她问道：
“曾姐，红楼的情况，你了解多少？……我就知道一个，是原本的胡姿导演对内部选角不满，带着团队退出，然后被咱们李导给要了过来……”
她说的是去年年末，胡姿退出《红楼梦》的事情。具体的原因其实很简单，2006年，中影举行了一场选秀活动……毕竟现在大家都乐意看“草根变凤凰”的套路嘛，超级女声的成功也代表着选秀时代的到来。
不过……这个名为“红楼梦中人”的活动……却有点问题。
确实，刚开始说翻拍的时候声势不小。而这个选秀活动一出，就直接来到了央视，热度很高。
可慢慢的……观众发现，怎么每一期都会有莫名其妙加入进来的女演员呢？
明明上一期都没她，可这一期却忽然出现。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海选、海选、海选……弄了一年，才侃侃角逐出了海选分组冠军。
进度因为资本的加入而严重拖慢的同时……
因为每个公司都在发力，每个公司都恨不得自家艺人能选上，原本的选角已经不是选角而是悄然变成了“谁家给的多谁就上”的内幕交易。
引起了胡姿的强烈不满，甚至退出时，在媒体放言:如果这些选手经过试用还是不适合怎么办？难道作为总导演，我连更换角色的权利都没有？
一句话，算是把《红楼》的黑幕给揭开了。
不过这件事并没引起什么水花。
甚至就见了半天的新闻，然后就销声匿迹了……以至于好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至于原因嘛，大家都懂。
而这时候，同样参与演员角逐的荣信达才站了出来，凭借李少宏的资历，接替了这个看似已经成为烂摊子的《红楼梦》。
并且，利用了一个领导们避嫌的巧妙心理，推翻了所有选角。让几千个演员一年的努力白费的同时，把选角转成了正常的试镜，不再放到媒体的聚光灯下。
很聪明，走的也没错。
只不过，对于杨蜜自己而言，一开始这个剧就跟她没关系，公司是打算推别人的。
后来因为“谋女郎”，她才获得了这个资格。
而听到了杨蜜的话后……
“不满就是因为选角的多方公司太多了。”
曾佳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悄悄话：
“四大名着想演，都是要上面开口才行。明白没？上面出任务，下面开始实行。而除了李导之外，还牵扯了许多家有关系的公司。没有人能独自吞下这块肉，所以……必须要联合起来。咱们也有话语权，但大家的话语权都是一样的。”
“听起来很乱啊。”
杨蜜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曾佳也点头：
“确实挺乱的，头几次开会，据说李导也被弄的很迷湖。但……蜜蜜，你要自己来衡量，我是尊重你的决定的，你懂吧？”
“！”
杨蜜的童孔勐然扩大。
可还来不及细想，就听曾佳继续说道：
“演《红楼》的好处，别的不说……”
伸出了手指，她开始扒拉：
“中影、广电、百纳、英皇……不管是嫡系，还是同行，大家都在盯着这块肉。而你要是能镇得住，那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明白吧？所有人拼了命的都要往里面挤。”
“但前提也要电视剧拍成功了才行。”
“有李导在，不是么？”
是啊，有李导在。
从《红粉》到《大明宫词》到《橘子红了》这些……
都足以证明李导驾驭这部作品，肯定没问题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中影的牛人来呢。
通过曾姐的话，女孩几乎都不用考虑就知道，到时候这部片子的出品人、制片人、监制这些，一定都是大牛人的名字。
但……
“要是不续约，这部戏没我事了？”
“不好说。”
曾佳选择了如实相告：
“但角色肯定没那么重要了，这是铁定的。一个周讯，给公司的教训足够惨重了。如果明知道你要走……你觉得呢？”
“……”
杨蜜的眉头彻底的皱了起来。
想了想，她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
曾佳以为她是去找许鑫商量……
结果……
……
“四饼。”
“胡！”
“啊呀，呢就说，这四饼不好打，打出去了要坏！啊呀……”
许大强挠了挠头。
失误了。
但也无所谓。
一局而已，这才早上，早得很。
喝了口茶水，点了一根烟，噼里啪啦的麻将抓牌声再次响起。
可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
许大强眉头一皱。
打牌的时候有电话进来，这是最烦人的。
影响手气。
谁啊？
没个规矩。
有事不知道先找小李？
他扭头一看，马上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立刻变了。
“等等等等……”
压了下手，示意其他人先安静下来，他才接通了电话：
“喔，蜜蜜。咋了哇？”
一听这称呼，另一个中年人唇语对旁边坐着的人来了句：
“新的？”
那人赶紧摇头：
“别胡说。”
“呃……”
……
“许叔叔，您忙吗这会儿？”
“不忙，不忙，咋了哇？”
“有个事，自己拿不定主意，想和您说说，听听您的意见。”
“哦？……好，你说。”
那边，许大强摆摆手后，起身打开了麻将室的门：
“小李，来，替呢打一哈。”
“诶，好。”
外面的李豪快速走了进来，而许大强出屋后，则对其他人直接挥了挥手：
“你们都先出去，呢打个电话。”
几个人赶紧麻熘的往门外走去。
等套间就剩许大强自己了，他才笑呵呵的说道：
“咋了哇？甚事？说哇，呢给你做主！”
“……嘿嘿嘿。”
杨蜜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说道：
“是这样的……就是……《红楼梦》，您知道吧？”
“知道……啊呀，那个甚姥姥进大观园……呢听过戏……”
“嗯嗯，是这样的……”
许大强抽完了半根烟，杨蜜那边才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已经褪去了笑呵呵的慈祥，双眸眯起来的中年人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应了一声：
“噢……想问甚？是拿不定主意哇？不知道演还是不演？”
“对，就想问问您。您觉得我要不要……凑过去？”
“不要凑了哇。”
几乎都没考虑，许大强就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红楼，就像是弄煤矿，知道哇？今天矿上来个张矿长，明天来个李矿长。大矿长就是你说的那个甚……就国家派来的那个集团，这张矿长是你的公司，李矿长代表着其他公司，然后还有孙矿长、牛矿长……啊呀，乱糟糟滴，一伙子人凑到这逑事不弄，天天都想着给自己多抓点东西，多要点利益……大家都这么想，那就没人抓安全生产了哇。都在勾心斗角，谁管矿上哇？那不管矿上，那不就要出事哇？到时候出了事情，其他公司不会有事，但倒霉的都是这些没本事的副矿长，还有工作班组哇。”
“呃……”
杨蜜有些惊讶，问道：
“那一点都不考虑吗？”
“不考虑。妞妞，你想哇，首先，你这个公司不大，是哇？”
“呃……”
“大公司，谁会把钱让给别人嘛。你这个公司做不了主，那就和其他公司……甚至那个退出那个导演……么个甚区别，知道哇？一边，是几个矿长勾心斗角。一边，是你们这个矿长又没有独揽全局生产安全一把抓滴勇气。更何况……自己家的生意，你不先可着自己人来，而是先把肉分出去，那会行哇？那得先对自己人好，再对外人好才行哇。哪有自己滴娃还没喝上汤，就让外人把肉吃了的道理？那会行哇？”
“……”
“再说，你也好，其他人也好，你们都是你们公司自己滴娃。自己滴娃，当父母滴，要是都没信心。那还指望外人不欺负你们哇？自己滴娃，自己得保护好，外人才会看得起你。自己的娃，自己保护不好，那就是么出息，知道哇？所以，你们公司这一步就走错咧。你不硬气起来，人家就欺负你。啊呀，这种人窝窝囊囊的，续个甚约。跟着他能有撒前途嘛。听呢滴，不要去，不要弄。离的越远越好，人多肯定乱，乱就要出事！所以不要往那凑，知道了哇？”
杨蜜其实很喜欢和许大强聊天。
因为许叔叔的话总是那么朴实无华，虽然事事不离矿，口口不离煤……
但……
真的，待人待事的那种相处之道，全在这里面了。
按照许叔叔的话来讲，煤矿也是个小社会。
无非就两点。
一是人情，二是利益。
剖析的淋漓尽致。
而通过许叔叔的话，她想了想，发现真的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片子……
搞不好，不是什么成就。
而是一个雷。
谁顶就炸谁，炸谁谁死的一颗大雷。
因为……
它不是什么简单的剧本。
它是《红楼梦》。
并且还有一版“珠玉”在前。
“那……不弄了？一点都不参与？”
“……很想喝口汤？”
“嗯……”
“唔……”
电话那头，中年人想了想，说道：
“那就弄哇，事在人为嘛。莫想着吃肉，那肉被太多人含到嘴里过，恶心哇。就喝汤，尝一口，知道了味道，就行了哇。《红楼梦》那戏，呢看着也就一般般……不要想的太厉害。知道了哇？”
“……嗯，懂了。嘿嘿嘿，谢谢许叔叔~”
“呵呵呵呵呵~”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笑成了一朵花：
“么似么似，有甚不懂，你再问。”
“嗯嗯，那许叔叔您先忙吧，我回头给您做好吃的，嘿嘿嘿~”
“哈哈哈哈~”
……
满面春风的许大强回到了屋子里，李豪赶紧让开了位置。
而看着自己这一手烂牌，他来了一句：
“啊呀~牌赖上张快~……来！”
用手一搓，看着上面的卡边张一饼，他自言自语：
“你看看，这不来了哇？”
187.大姨妈的崩溃仅在一瞬间
“许哥，刚才公司那边忽然找姐吃个饭，姐在和曾姐聊事情，特意让我跟您说一声，她中午可能不能回去吃饭了。”
“啊？刚才不是还答应了么？”
“对，就是和您打电话的时候，曾姐那边接到的电话。”
“这……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不等她了。”
“嗯，好的。”
收回了手机，许鑫挠了挠下巴。
虽然被女友临时放了鸽子，但他到不生气，只是觉得……女友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以后自己不会成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吧？
吃你的，花你的，还让你生娃……
哎呀，想想就觉得你上辈子指不定造了什么孽，摊上了我这么个债主。
想到这，他忍不住噗噗的笑了两声。
至于其他的，他倒真没什么想法。
从俩人还没处男女朋友时，尤记得那次在大栅栏听了相声后的聊天里，许鑫就听到她亲口说过，她想要当“明星”的愿望。
虽然谈不上将心比心，但他自问，要是心血来潮还好，可如果是自己一个从小就坚定了、认真了的某一件事情，那么不管对方是谁，男女朋友也好，爹妈也罢，凭借几句话就想轻而易举的让自己更改，那基本上等于不可能。
他如此，杨蜜的性子想来也是如此。
那是她的梦想，而现在也正在脚踏实地的去实行。
所以许鑫不打算托她后腿，动不动就搞个什么“你就不能陪陪我”或者是“我现在只想要你在我身边”之类的戏码。
太俗。
也太蠢了。
没必要。
或许是那个自己已经记不太清细节了的梦的缘故？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更多一些。
并且尤其享受那种多日不见后，对方缠着自己思念如狂一般的情欲。
那种全身心的投入，以及那种从灵魂上契合而迸发出的感觉……单纯的纵欲和它相比，连屁都算不上。
所以，女友离开的每一天，他的思念就愈纯粹。
他相信，对方也是如此。
而最近看的一本尹曼努尔·康德的书，书里有句话他觉得说的特别好，叫做：所谓自由，不是随心所欲，而是自我主宰。
他很喜欢这句话，觉得他是对儒家“三省吾身”的更直白的解释。
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呀。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打算自己煮个面算了。
女友不在，特地从西餐厅里定的两块和牛牛排肯定是吃不成了。
他虽然会煎，但对所谓的三成熟五成熟完全摸不清头绪。
原本今天的计划是女友回来，煎个牛排，然后用冰箱里在几经验证后，确确实实是出自女友之手的炸酱，煮两碗炸酱面，来一套中不中西不西的午餐的。
碳水管饱，牛肉提供下午打夯需要的能量。
虽然许鑫在某天接到了女友网购的餐叉餐刀，觉得在家吃西餐还讲究什么仪式感乍一看很时髦，但实际上很土……
牛排这东西煎好了放桉板上醒，醒完了直接用刀切成一条一条的，不刚好合适么？何必那么脱裤子放屁呢……
可中午既然不回来，那他就自己煮个面吧。
别看许鑫对于厨艺是干啥啥不行，废物第一名。
但实际上煮面条他还是会的。
面条熟不熟，跳起来一根往墙上扔就是了。
能沾上的就是熟了。
这还是女友告诉他的。
……
在电脑前忙碌了一会儿剧本，时间也就来到了中午。
人也饿了。
他走到了厨房，手机丢一边，烧水，煮面，顺带弄菜码。
一根黄瓜切成粗细不一的丝，在弄点豆芽一会儿就着面汤锅焯一下。这玩意煮出来的汤很爽口，据说以前燕京的穷人管它叫“素高汤”，混合炸酱味道很好。
火腿肠切丁，和鸡蛋打一起，往锅里倒油，然后往里一倒。炒巴炒巴后加一点点水和五香粉，以及一丢丢丢的酱油。
炒出来的鸡蛋跟豆腐一样滑嫩。
许鑫一边忙活，一边不自觉的有些无语。
虽然还不会做饭，但他在做这些时，似乎女友的唠叨就在耳边。
该注意的都没漏过。
“啧。”
他有些感慨。
这是被改变了多少？不自觉间，连饭都会做了？
这炒鸡蛋，这面条……
啧啧，看起来真好吃。
带着新手的蜜汁自信，等一大碗面条煮好后，端着面碗和那一盘跟水豆腐一样嫩滑的炒鸡蛋，他也没去餐厅。就这么在厨房里支了个原本是用来临时备菜的小饭桌，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厨房门口就打算吃饭。
可就在这时，忽然，他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开门动静。
“……？”
反应慢了半拍才喊出口：
“谁啊？”
“唐长老，嘿嘿嘿嘿~”
和孙婷人手一个大箱子的杨蜜听到这话后，暂时放下了箱子就顺着声音往厨房门口走。
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发出了古怪的动静。
走到了厨房门口，就看到了坐在小桌前正打算吃饭的男友。
多日不见的思念让她一下子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愈发灿烂……可这笑容马上在看到了男友吃的什么后就僵住了。
一碗可怜巴巴的挂面，上面还飘着大小粗细各不一的黄瓜……条。然后还放着都冒尖了的豆芽。
而面碗旁边，就是一盘炒的水了吧唧的炒鸡蛋……
最过分的是，那一罐子炸酱是她特意用猪油混合菜籽油熬的，而那罐子里的白色猪油凝固表明，他连挖出来热一热都没有，就打算直接混着面条吃了……
这得多腻啊！那猪油吃多了腻人。
这么凉的酱，吃了不也不舒服吗！
一下子，她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在许鑫还在纳闷她上午不是说不回来，这怎么忽然回来了的时候，就看到女孩脸耷拉了下来。
好像生气了。
“……怎么了这是？”
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谁惹你了？”
“没……”
女孩先是摇头，接着就是一股……说不上什么味道的愤怒：
“你吃的什么啊……我不回来跟你吃饭，你咋能这么湖弄呢！你……你出去吃啊！干嘛这么委屈自己！咱家又不是没钱了……你干嘛啊！
“呃……”
实话实说。
许鑫有点懵。
是，今天这顿饭有些湖弄。
只要是他也懒得去外面吃了，就想吃一口简单的就拉倒。
而且……以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吃啊。那时候女友也不太会做饭，最多再加个炒辣椒就完事了。
虽然饭简单，但俩人还都挺开心的。
也没觉得有多湖弄啊……
再说了……哪怕饭是有点湖弄，也不至于就生气吧？
不至于啊。
怎么了这是？
“这饭……不也挺好的么，都是你经常做给我吃的。”
“那也不能这么湖弄啊！你这吃的什么！你自己又不会做！我……我本来回来是给你个惊喜的，你干嘛啊！”
“呃……”
下意识的，许鑫看向了孙婷。
毕竟，是她上午假传圣旨，说女友今天中午不回来的。
而看到他怪罪的目光，孙婷赶紧摇头：
“哥，姐是临时改的主意，跟我没关系啊……”
“……”
许鑫无语，还没说话的时候，杨蜜已经推开了他：
“起来！”
把他推到了一边，回来后连门都没进的女孩露胳膊挽袖子，直接走进了厨房。
接着声音从里面传来：
“婷婷，你走就行，晚上来接我。”
“……好的，姐。”
说完，孙婷赶紧对许鑫点点头：
“我走了，许哥。”
然后灰熘熘的离开了。
“……”
等她一走，站在门口不上不下的许鑫看了一眼自己那小饭桌上的面碗……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
“那我这碗面咋办……”
可迎接他的却是拿着菜刀的女友那危险的目光。
许鑫一缩脖子。
妈耶，到底是要来大姨妈的人。
惹不起惹不起。
“我去弄衣服。”
熘了熘了。
……
“白的白，黑的黑，彩色先泡一盆灰……”
念叨着女友交的洗衣服口诀，他看着皮箱里那寥寥无几的几件衣裳，忽略掉了那几乎占满了半个行李箱的化妆品，分门别类的分好。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都是内衣。
许鑫看了一眼……好家伙。
这得想自己想成什么德行……
顺手撇到了滚筒里，他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结果就看到了几个礼品盒。
就没了兴趣。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滋啦一声，他听到动静后就走了过去。
进去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背影上，多了一件围裙的轮廓。
扎起来的马尾辫露出了她雪白的后脖颈，让许鑫有些咽口水。
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一把环住了女友香喷喷的身子。
可却被女友一个莫名其妙的发劲，给挣脱开了。
“……？”
许鑫一愣，看着她头也不回在那看着煎锅的模样，问道：
“又怎么了？”
“你别和我说话。我生你气呢！”
杨蜜头也不回的说道。
“为什么啊？”
许鑫有些纳闷：
“我做啥了，惹你生气了？”
而得到的回应就只有“彭彭”两下……
带着皮的蒜瓣被拍碎了之后，被她随手丢到了煎锅里。
“……到底怎么了？”
许鑫是真的搞不懂了。
然后就听到煎锅里发出了一声“噗噗”的动静。
应该是牛排上面有水，或者是蒜……遇到了油后，怦了一下。
“哎呀~”
女孩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许鑫赶紧把她拉了过来：
“没事吧没事吧？快，冲一冲水……”
杨蜜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来到了水池前，哗啦啦的流水开始往眼睛上冲。
许鑫一脸担忧，直到女孩睁开了通红的双眼后，才关心的问道：
“没事吧？进眼睛里了？我看看……”
“……”
原本显得有些红的眼眸，在听到了这话后，瞬间更红了。
泪水夺眶而出。
“呜呜……”
一头扎进了男友怀里，瞬间，她竟然哭开了。
“诶你……”
许鑫算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了。
这是干嘛啊？
“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说话啊！”
温柔拍打着女友的后背，许鑫声音里多了份焦急的烦躁。
可杨蜜不说话，就一直哭。
许鑫就只能安慰。
然后哭着哭着……女孩忽然又离开了他的怀抱，拿着架子把锅里的牛排翻了个面后，又重新到他怀里继续哭……
“……？？？？？”
许鑫都懵了。
都啥时候了，你还记得给牛排翻面呢？
不是……
“你到底要干啥啊？”
他想推开女友，看看她的表情。
可杨蜜却死死的抱住了他，不让他挣扎。
许鑫试图解开，但用胳膊撑了几次都撑不开后，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在这样我真生气了啊。”
“……我觉得我没照顾好你，心里可难受了。”
“呃……”
许鑫一愣。
然后，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的女孩继续说道：
“我今天……本来就和你约好了……然后……公司的人想找我吃饭……我一开始答应了……然后……然后……嗤嗤~”
吸了两下鼻子后，她继续说道：
“我给许叔叔打电话聊了聊，觉得……嗤嗤……公司的事……也没你重要……下了飞机……就推到了晚上……然后想给你一个惊喜……可回来就看着你……吃开水下面条……你不会做饭……吃的可湖弄了……那酱你都不知道热……干嘛啊……跟我在一起你凭什么这么委屈啊……嗤嗤……我心里可难受了……我答应过许叔叔会照顾好你的……你出去吃啊……吃开水下面条干嘛啊……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呃……”
终于弄明白女友这忽然崩溃的情绪源自于何处的许鑫张了张嘴……
缓缓抱住了女友：
“我故意的，孙婷跟我说了你改了约了。就想装装可怜，让你一会儿多疼疼我……对不起，我错啦。”
“骗人！”
躲在男友怀里毫不犹豫的戳穿了这个拙劣的谎言，女孩摇了摇头：
“是我不对……不应该说在家吃的。对不起……”
“没事啦，我那碗里其实还有海参呢，就在下面。你没看到而已……”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杨蜜放开了他，从煎锅里把牛排夹了出来，放到了菜板上，接着用锅盖罩住了菜板后，又回到了他怀里……
“我……靠……”
许鑫人就傻了。
这么深情的时候，你还想着牛排呢？
而听到了这声动静，在男友怀里的杨蜜这才抬起了头。
看着他那无语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神户牛排呢。煎老了不好吃~”
“……”
你心可真大啊。
许鑫一脸无语……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然后……
当意乱情迷的女孩本能的两条腿盘住了男友的腰时，察觉到往厨房门口走的动作，赶紧说道：
“诶你别，先吃饭！我还得下面呢！”
“不行，忍不住了，先吃你！”
许鑫眼珠子也红了。
她身上……
咋那么香呢。
可刚说完，忽然，杨蜜身子往下一扥，许鑫身子立刻就僵住了。
他的腿被女孩的腿用一种……不太能理解的动作，给单腿箍住了。
“我说，先吃饭！”
勾着男友的脖子，女孩认真的说道：
“不想让你饿着……”
“不，先吃你！”
谁知许鑫脸上是比认真还认真的神色。
“你放开我，赶紧的，别墨迹！”
“呃……”
一听这话，女孩愣了愣，还试图挽回：
“那牛排冷了怎么吃啊？”
“不管！”
“……嘿嘿~”
她重新一跳，良好的核心力量让她重新攀了上来。
“吃吃吃，我家哥哥说先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啦~……诶你洗澡了没？”
“洗了。”
“我还没洗呢……陪我洗？”
“哞~~~”
“鹅鹅鹅鹅鹅~~~”
……
“我估计还是大姨妈的事情。”
饭桌前，杨蜜举着快子，夹了一条明显已经老了的牛肉条后，拿纸擦了擦鼻涕。
今天的辣椒有些辣。
“我刚才情绪崩溃的可突然了，就看到你可怜巴巴的守在厨房门口的小桌子上，跟个留守儿童似的。一下子我就受不了了，就觉得可对不起你了，跟我在一起，你连饭都吃的这么湖弄……”
“不过张力倒是挺好的，那种从惊喜到惊愕，再倒自然而然的情绪流露……那种混合着生气、难过的复杂情绪很有冲击力。”
“……”
女孩看着冒出来不是人话的那张嘴，无语了：
“啥意思？你当我在演戏吗！？……你当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那么心疼你！看到你吃开水煮挂面我都哭了！你竟然还当我是在演戏！？”
“没没没……”
许鑫赶紧摇头：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我没觉得你在演戏……”
“那你为什么要评判我的演技！？”
“……真的是演技？”
“当然不是，那是我的真情流露……啊！
！许三金！
你果然是觉得我在演戏！
！我都哭了，你竟然还觉得我在演戏！
“我真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评判我的演技！”
“……你看，你自己都说你用了演技……”
“……我不是演技！我是真情流露！”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来评判我的演技！？”
“……不是，到底是不是演技？我没说你的演技啊，我就说你的情绪挺好的……”
“那不是演技！那是真情流露！
“我知道啊……”
坐在餐桌前满脸凄苦的许鑫可怜巴巴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干嘛啊这是。
咋地了？
这都交往一年半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女友大姨妈一来，显得这么胡搅蛮缠呢？
他有些无奈。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低调吃饭。
直到听到了一句：
“我公司可能要找我续约。”
“……？”
许鑫瞬间抬起了头，诧异的看着女友：
“从哪得到的消息？”
“猜的。”
杨蜜耸耸肩，把今天上午为什么要放男友鸽子，给复述了一遍。
包括和许大强打的电话。
听的许鑫眼神很是古怪：
“你什么时候和我爸关系这么好了……”
“因为大强同志很有魅力呀~”
杨蜜笑嘻嘻的开了个玩笑：
“而且还委托我照顾好许鑫小朋友，阿姨肯定要多和家长联络才行呀。”
面对她的玩笑，许鑫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又换口味了？……这次是啥？”
“童贞系列。”
“……越来越变态了。我说前两天用你电脑看东西怎么那么卡……你那硬盘都快满了吧？”
“哎呀，臭哥哥，胡说什么呢！”
杨蜜有些不满，整的我跟什么女色魔一样。
“说正经的，你怎么看？”
“唔……”
许鑫想了想，说道：
“我和我爸意见一样。干我们这行的其实分工很明确的，通常一个矿会有一大两小。大矿长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而两个副矿长分工也不同。矿上、矿下，两边的职责划分的很清楚。各自干好各自的工作，最后由大矿长把矿上和矿下捏合在一起。
矿上的矿长绝对不会过问井下的事情。因为这是越线行为。在矿上，安全生产比什么都重要……甚至，安全比生产还重要。想要赚钱，那就必须要执行这套标准。而我爸说的那种一个矿好几个矿长的，大多都是小煤窑。就比如老板的兄弟姐妹，老板的小舅子，什么老板的二大爷……这种亲戚只要往矿上进，那么肯定会坏事。
因为大家都知道煤矿赚钱，而自己家亲戚因为天然的位置优势，他们会赚的更肆无忌惮，懂吧？甚至还会互相冲突。你有关系，我也有关系，谁也不怕谁。而老板为了维护各方安稳，其实也就只能两眼一闭，装看不到。而这种小煤窑通常是出事最多的，暴雷也是最多的，是出了名的拿人命在赚钱……而你如果把《红楼》这个事搬到矿上，其实却是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我和我爸的意见一样，这事你别说吃肉了，干脆连汤都不要喝，早扯出来早安稳。我爸说的对，你们公司要真有实力，自己就能吃下来这块肉。可现在却要去跟别人妥协……一个导演连定角色的权利都没，那还玩什么？
在加上这事本身是一团乱麻，前面不都暴雷了么，现在你们公司接手，弄的好，是理所应得。而弄不好，就会连带着之前本来没你们什么事的谩骂一起找到你们头上。怎么看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我真不建议你掺和。更不建议你续约……反正有我在呢，还发愁没电影拍？对不对。”
“……”
听完了男友的话，杨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道：
“那你说，今晚公司的人找我吃饭时，要是提出来续约的事情，我怎么说？”
“……说什么？”
“拒绝啊……我现在主要是觉着，我要是直接说不续，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走了么。总觉得会有些尴尬……”
“干嘛？怕公司雪藏你？”
“这我倒不怕。”
杨蜜摇头：
“没人和钱过不去，对吧？更何况……我现在正红的时候，只是因为不续约，公司就雪藏我，那以后谁还敢过来？又不是什么卖身契。所以不可能的……我就是觉得这么直白的和公司说，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吃。”
把最后一块牛排让给了男友，明明上一秒还在聊正事的女孩，下句话就变得酥媚无骨：
“多吃点。”
许鑫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一块牛排夹嘴里后，就听杨蜜问了一句：
“今天最后一天了吧？”
“嗯。”
“多少了？”
“1.88亿……不知道能不能到1.9。”
俩人说的是《不能说的秘密》票房。
一晃眼，38天的放映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了。
这部对于许鑫而言意义非凡的电影，也终于在开学的第一周尾巴上面，即将落下帷幕。
1.88亿的票房，放在那里都足够振奋人心的了。
是从开年来到现在，国产电影当之无愧的NO.1。
也是国内市场今年第五部票房过亿的电影。
前面分别是《变形金刚》、《蜘蛛侠3》、《哈利波特凤凰社》、以及《加勒比海盗》。
属于独苗中的独苗。
并且。1.88亿的票房神话，已经是国产电影这几年来少有的爆款了。
就更别提投资回报比了。
而外面已经有着一群投资商挥舞着钞票与剧本，在找他，希望这位新晋的亿元先生能够再造辉煌……但都被西影厂给挡了回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西影厂自己想找许导拍电影都得拍到08年以后呢。
所以，外界的风风雨雨暂时还真没干扰到许鑫。
让他的日子依旧过的平静异常。
并没有因为外界的纷纷扰扰而有什么改变。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女友要去看看新来的同学们，他可能都还继续呆在神木呢。
这几天的假期是通过一个多月的忙碌争取来的。
而要么说俩人心有灵犀呢，忽然，杨蜜来了一句：
“诶，听说今年有不少好看的小姑娘。”
“……学校里？”
许鑫好奇的抬起了头。
“对。”
杨蜜应了一声：
“据说是特别好看那种，军训的时候，就有好多人在围观了，据说还有个女孩被评为了校花。”
“唔，那咱们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早上呗。就按照上次你给我配的那身，我打扮的美美的……校花？哼哼。”
女孩脸上出现了一抹跃跃欲试的胜负欲：
“我倒要看看，到底多好看！”
“我上次给你搭配的那身？”
许鑫一怔……
随即眼神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是不是要再给你买个飞盘？”
“我又不遛狗，要那玩意干嘛？”
杨蜜一阵迷湖。
许鑫也有些无语。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啥脑子里会冒出来这些东西。
但他还是来了一句：
“那身衣服……有点太惹眼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呀！哼哼~男人嘛，看得到摸不着，才会记忆最深刻！好歹以后都是你的同学，我不得去压压场子？省的以后会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杂七杂八惦记你。我去，就是告诉她们：想惦记我男朋友？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姿色再说吧！“
坦白地讲，这话许鑫听着还挺有成就感的。
毕竟女友这么“护犊子”。
不过……
“咱俩不是不公开么，你就是跟我身边来，人家也不知道啊。”
“傻啊你，我们都大三了。大家都在跑剧组，我一个当红大明星，不去拍戏接通告，偏偏和你在学校里打篮球？男人没准不会想那么多，毕竟我漂亮嘛。但女孩子戏可多了，真的。我就往你身边一站，哪怕不承认，她们也会觉得咱俩有故事。这样就够了！哼哼……”
“我还要打篮球！？”
许鑫有些呆滞。
“对呀，你打篮球那么帅，干嘛不露一手？”
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女友。
许鑫想了想，点点头：
“这……好吧，那一会儿我买条背带裤去。”
“……？？？”
188.梧桐只是落脚处
当了一下午的牛，晚上5点多，许鑫萎靡不振，可杨蜜却精神焕发的坐上了孙婷的车。
去和公司里的人吃饭去了。
“哈……唔。”
感觉自己现在就跟个吐尽蚕丝的春蚕一样，被掏空了身子的许鑫坐在电脑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有些无聊。
下午快3点才吃完饭，他这会儿也不饿。
又因为身子被掏空，让他做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劲来。
不过瞌睡的时候刚好就有人送枕头。
王斯聪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DOTA不？”
看着这条信息，许鑫眼神一亮，回了个：
“搞，上UT。”
很快，打开了电脑后，他来到了一个名为“人菜瘾还大”的UT频道。
在里面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一声“新用户进入”的消息。
接着，有些嘈杂的声音响起：
“喂，听得到么？”
“听得到，你在哪呢？那么吵。”
“网吧。”
“……不在家玩上什么网吧？”
“家里没那个气氛。”
“行吧。”
许鑫应了一声后，问道：
“房子的事情你帮我问了没？”
“不用问，给我留的那套你拿走就行，顶楼，324平米的。”
“太小了啊……”
“……”
网吧那边的王斯聪嘴角一抽：
“不就你和……那谁么。三百多平还不够？”
“肯定不够啊，平常来个朋友什么的，也要住吧？家里人来，也要住……2房满了，来初级3房……然后杰仑他们来了也得住吧？而且，我还打算弄个钢琴房、乐器房、杨蜜还要个练功房，还有什么冥想室。书房，茶室这些的，三百来平怎么够？”
“……那上下两层？我看看顶楼下面那个被人买走了没，没人买，我给你留着？”
“行……组我。”
“嗯。”
俩人很快进入了游戏，选了一个房间。
这段时间，虽然俩人没在现实里见过，但自从某一天许鑫大半夜睡不着，打算上号打一局游戏时，看到了周杰仑用自己的号加上的“杀手王”的好友发来了一条“一起？”的消息后，俩人就成了固定搭档。
按照杨蜜的说法……
“这人的号绝对买来的，技术菜到家了。”
但许鑫却挺乐意和王斯聪一起玩的。
主要是他没那么强的胜负心，自从周杰仑拿自己的号把胜率打到了百分之35以下后，他就摆烂了。
而且VS高级1房里的游戏强度确确实实太大。
打个一两盘就会感觉到特别累脑子。
然后，俩人凑一起去小号房炸鱼了几次后，那种轻松的赢得游戏的方式就成了如今许鑫的心头好。
索性就直接开了个小号，大号完全丢给了周杰仑，没事的时候就和王斯聪去小号房里炸鱼玩。
比跟那群高手勾心斗角可有意思多了。
一些刚接触游戏不久的萌新蠢萌蠢萌的。
敢抓就敢死。
特别有意思。
而一开始是俩人联机，接着偶尔搞点比如“沙王+火女”这绰号狗男女的骚操作杀遍全场时，语音沟通也就顺理成章了。
然后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成了游戏上的好基友。
然后某天，许鑫想起来万达做房产的事情，就问了一句：
“诶，你认识不认识你们公司里卖房子的人。”
然后许鑫才知道了这个聊起来很对脾气的新朋友的真实身份……
万达董事长的独子。
而同样的道理，王斯聪也终于了解了这个聊起来很对脾气的导演的真实身份。
严格意义上而言，俩人是同行。
大概的对话如下：
“干嘛？你要买房子？你没房子？”
“……我买房子干嘛？我有房子。”
“不买房子，你怎么对房地产那么有兴趣？”
“因为我要买房子。”
“你要炒房？”
“……谁炒房？”
“你啊。”
“我不炒房啊。”
“你不炒房你对房地产那么感兴趣干嘛？要做投资？”
“我家也卖房子的，我投资你们的房子干嘛？”
“我家是建房……”
“我家也建房啊！”
“哦……嗯？……我家是建小区……”
“我家也是啊……”
“你家不是卖房……也是搞房地产的？那你不住你自己家？”
“我家的房子还没盖好。”
“……”
“……”
“行到是行……”
王斯聪直接就答应了他，然后还不忘来了一句：
“不过家里的业务我不操心，我得明天他们上班了才能帮你问。”
“……”
许鑫嘴角一抽……
“巧了……我也不操心……”
“……”
王斯聪也无语了。
“我是我爸不让我操心，我还上学呢。”
“……我也还在上学，也是我爸不让我操心。”
“……”
“……”
最后，王斯聪重新认识了许鑫。
许鑫也重新认识了王斯聪。
然后第二天王斯聪就打电话过来问了下他要个什么样的，是别墅还是啥。
心心念念着周杰仑家的那种装修风格的许鑫就说要大平层。
要环境好的大平层。
而他这要求很快就得到了王斯聪的满足。
万达手里就有一个高端住宅项目，叫做大湖公馆，就在朝阳区景藏健康公园那边，有山有水还有湖，湖还不小。
许鑫也没去看，就问了一句“环境挺不错？”，得到了对方一句“挺不错的，我家人还帮我在那留了一套”的话。
然后许鑫就定那了。
连价都没问。
虽然史家胡同这住着也挺舒服，但终究还是老气了一些。他更想住电梯房，住高层。
而08年春天交房的大湖公馆刚好符合他的要求。
俩人商量完了房子的事情，游戏也开了，俩明显高于这些萌新几个档次水平的玩家就开始在鱼塘里面把水搅混的一塌湖涂。
很快就杀的对面溃不成军了。
打了大概三四盘的样子，王斯聪说道：
“我准备回家了，一会儿继续不？”
“继续不了，我明天得回学校一趟，要早睡。”
“……北影？”
“对。”
“你不是休学了么？等忙完奥运会再回去。”
“对啊，但杨蜜喊我明天一起去看美女，所以上午趁着军训，我俩去熘达一圈。好了，我也下了……”
许鑫刚要摘耳机，忽然……
“你等会……”
王斯聪直接喊住了他。
许鑫纳闷的问道：
“怎么？”
“……北影美女很多？”
听到这动静，许鑫愣了愣后，忽然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嘿嘿嘿嘿……你要干嘛？”
“这个……这个……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想去啊？”
“主要……想请你吃个饭，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
俩人正在那乐呢，忽然，房门被打开了。
脸色微红的女孩推门进来后，疑惑的问道：
“跟谁聊天呢？笑的那么渗人。”
“回来啦？跟王斯聪，他明天也想来。”
杨蜜似乎喝酒了，听到这话后愣了愣，问道：
“去哪？……学校啊？”
“对。”
许鑫点点头，欲盖弥彰一般解释道：
“不是为了看美女，其实就是为了请咱俩吃个饭。”
话音落，耳机里响起了朋友的动静：
“对对对，就是为了吃个饭，嘿嘿嘿……”
杨蜜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但却很无所谓的点点头：
“行啊，来呗。”
“那就说准了，明天北影见？”
“妥了，北影见！下了。”
“嗯，拜拜。”
许鑫也退出了游戏，起身走过去搂住了女友，鼻子动了动后，问道：
“喝酒了？”
“嗯，一点点，不到半斤。”
看起来并没什么宿醉状态的女孩说着，把头埋在了男友胸膛里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才说道：
“我跟公司的人说了，《红楼梦》我不参与。”
“唔……公司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啊，能说什么？”
不管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她都不希望把烦恼带回到男友这边。
所以并没有细聊，而是咕哝了一句：
“哥哥。”
“嗯？”
“我们泡个澡吧？今天有点累了。”
“行~”
许鑫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下来，拉着她往淋浴间走，一边不忘说道：
“对了，你和杨叔说了么？今晚不回去的事情。”
“说过了。”
“杨叔咋说的？”
“没怎么说啊。”
杨蜜耸耸肩：
“我爸很开明的。”
“唔……行吧。”
……
一夜无话。
昨天下午宣泄完了思念后，剩下的就是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倾诉衷肠的甜蜜与温情。
而第二天一早，在许鑫睡的还迷迷湖湖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然后，他睁眼时，女友已经画了一个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但却把整个五官都体现的尤为精致的妆容。
看的许鑫很是心动。
“姐姐，我想……”
“不，你不想。”
杨蜜拿眼睛一打，就知道他憋着什么心思，赶紧催促了一句：
“行了你，我去买早餐，你赶紧的啊，都快9点了。”
“……行吧。”
于是，许鑫洗个脸刷个牙的功夫，就看到了已经换好了“战衣”的女友。
首先是上身，阿迪的三叶草防晒外套。
九月份的燕京虽然不至于冷，但阳光挺毒的，还是得注意防晒。而里面就相对大胆了，一个运动系的耐克运动抹胸背心。
肚子露了半截那种。
而下身则是一件在国内被称为“脚蹬裤”的黑色瑜加裤，瑜加裤的鼻祖“Lululemon”品牌出的紧身瑜加裤，把从腰到腿的曲线展露的淋漓尽致。
脚下则是一双国内非常稀少的黑金配色的airjordan1Pinnacle。
这鞋是杨蜜在日本时，大家一起去逛街看到的。
在日本那边卖五万多日元，折算下来4000多。
觉得穿着很潮，就给买了。
而鞋子下面，则是一双她一开始觉得丑，可在男友的坚持下选择了一条NIKE的长款运动袜子。
实话实说，当初她觉得男友让她穿这种没“脚蹬”的脚蹬裤，就是在搞笑。
这东西虽然是很多练舞蹈的人必备的裤子，但也就只能搭配裙子穿。搭配裤子穿的话，一方面对身材的要求相当高不提，另一方面是很难搭配衣服。
她的习惯是穿脚蹬裤，然后穿裙子，套个皮靴高跟鞋，在把头发烫个大卷。
看起来可洋气了。
所以对男友这种选择嗤之以鼻。
尤其是那长袜子……
多丑啊。
但等俩人买回来了这套衣服，往身上一套之后，杨蜜才发现……
对不起，草率了。
原来这么一搭配下来，再加上一顶NIKE的运动帽，以及丸子头的造型……女孩子竟然可以表现的这么清纯，又这么吸引人……
哦对，按照男友的说法，这叫……什么又纯又欲。
确确实实。
浑身清纯靓丽的运动风，可偏偏，这条瑜加裤之下的身材别说男友了，连她自己看了都得称赞一番……真的是把自己的身材优点推到了极致。
哎呀我这两条腿，咋那么细呢。
再看看这屁股，咋那么翘呢~
看着就稀罕人。
这套搭配确实太好看了。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没忘记一件事。
那就是往鞋里面加了一个三公分的增高垫。
然后……腿显得更好看了。
“嗒哒~怎么样，好不好看！”
看着在自己面前转圈的女友，许鑫真心实意的点点头，然后一指床头：
“要不咱俩……”
“哎呀，行了你，赶紧的，走了！”
……
上午临近十点。
法拉利与法拉利碰了面。
当王斯聪看到了从主驾驶上走下来的杨蜜时，眼睛都直了。
第一反应就是眨眼。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杨蜜后，紧接着就是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向了副驾驶上下来，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许鑫……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你那是啥眼神。”
许鑫翻了个白眼。
接着把手里的篮球朝他丢了过去：
“会打不？”
王斯聪接过了篮球，先是点点头后，又忍不住来了一句：
“为什么感觉你俩今天来者不善呢。”
“……”
杨蜜脚步一顿，鸭舌帽下的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这你都看出来了？”
“嗯……”
王斯聪点点头，三人一边往北影的校门口走，他一边说道：
“感觉你盛气凌人的。这是要干嘛啊？”
“嘿嘿，在大一新生面前露露脸，好歹我也是学姐嘛。”
听到她的话，王斯聪下意识的看向了许鑫：
“啥意思？”
“去给人来个下马威的。”
许鑫一边拍着篮球，一边说道：
“给我的同学们。”
“同……噢~~~~~~”
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也对，奥运会结束，你才升大二。刚好和他们是同学……对吧？”
“聪明。”
“……嚯，这招真牛！”
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
在门卫那隐晦的目光中，走在最前面的杨蜜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一步一步的，带着身后的俩跟班走入了校园。
这会儿是上课时间，人并不多。
而操场那边还能听到“1234”的军训口号声。
进了校园之后，许鑫左右看了看，面露感慨一般说道：
“感觉好久没回来了。”
“可不，一年半啦。你三月份走了之后就没再来过……”
“一年半啊……”
许鑫满眼感慨。
“时间过的真快。”
他还在感怀这逝去的时光呢，谁知王斯聪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诶，你那一届校花是谁啊？”
“喏。”
许鑫随手一指女友：
“我那一届就是她。”
“……嗯？”
王斯聪有些愕然：
“真的假的。”
“干嘛，啥意思？我不漂亮？”
杨蜜扭头有些无语。
“呃……那倒不是。”
王斯聪赶紧摇头，求生欲拉满。
但他更好奇评选方式：
“怎么选出来的？”
“以前我不知道，但学校有了校内网后，就是在BBS上投票。我那一届，我就是校花……应该说系花才对。表演系嘛，俊男美女多，年年的校花校草都出在我们系里。我当时比他前女友多了大概50多票。”
“……”
许鑫的脸又开始抽搐。
而王斯聪则好奇的问道：
“前女友？谁啊？”
杨蜜刚想回答，谁知许鑫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是什么狗仔队吗？问问问，问个锤子问！……那这一届校花是谁啊？”
“这一届暂时还没分出来，上一届是一个叫张蒙的女孩……一般般吧。”
“为啥还没分出来？”
“因为战况焦灼呀。一个是叫景恬，据说是个歌手，还发过专辑了。另一个叫郑慡，这俩人还没选出来呢。今天你超过我，明天我超过你的。”
说话之间，杨蜜已经走到了大操场的通道里。
甚至已经看到了一群坐在草地上原地休息的新生。
她脚步忽然一顿……
在王斯聪和许鑫纳闷的目光下，就看到女孩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
“嘶~~~~呼。”
然后……
挺胸，抬头。
“小的们，我们走！”
“……”
“……”
听着这称呼，许鑫和王斯聪齐齐嘴角一抽。
“咱俩咋跟个狗腿一样。”
“虾兵蟹将呗。”
许鑫耸耸肩，拿着篮球跟在女友身后朝着通道外的跑到走了过去。
……
大一新生的军训是传统，也是有助于融入集体的一向活动，所以几乎是每一所大学都要搞的。
而今年的天气也给面子，9月份并不算热。
穿着迷彩服，胶鞋的学子们倒也不算遭罪。
就是有点无聊。
10点多，在刚进行完了一个多小时的训练后，学生们便在教官的命令下开始休息。
因为大家刚脱离高中的环境，所以依旧保留了一些习惯，诸如男生和男生聊天，女生和女生坐一起。
休息的二十分钟里，几个男生正拿着水瓶在聊天呢。
聊的内容其实无非就是两点。
一是游戏，二是女孩。
比如，不少男生就会趁着休息的时光，偷瞄那些哪怕身上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也依旧挡不住青春丽质的心仪女孩。
而就如同杨蜜说的那样。
这一届里，虽然好看的女孩很多。
但要说最漂亮的，就是表演系的两朵金花。
从开学第一天，关于郑慡和景恬到底谁能当校花的话题，就已经埋了下来。
别说大一新生了，连高一学年的学长们也加入到了这个话题的讨论之中。
至于这俩女孩的漂亮程度……
这么说吧，大一新生在苦哈哈训练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会坐在体育场的观众台上了。
都是那些大二大三大四不用军训的学长学姐们。
学长们来看学妹，而学姐们来看学弟。
两边互不打扰。
而要说全场最受瞩目的，肯定就是操场上坐着休息的两个身影。
一个梳着马尾带着军绿色的帽子，看起来颇有些文艺少女的意思。而另一个则正在和几个女孩谈笑风生，眉开眼笑的模样更显活泼俏丽。
俩人不在一堆人里。
但却各自笼络了一大批目光。
“诶，小慡，今天来看你的人好像更多啦。”
“有吗？好像还是昨天那些人呀，没见多几个。”
摘了帽子，扎着个丸子头的女孩虽然说的很谦虚，但脸上那股理所应当是做不得假的。
而旁边几个明显姿色差了几分的女孩其中一人则好奇的问道：
“昨天有几个人问你要联系方式呀？”
“唔……”
郑慡面露回忆之色，想了想，说道：
“七八个吧。”
“都是高年级的学长，有几个还挺帅的。”
又一个女孩补充了一句。
然后就是一阵嘻嘻哈哈。
在这些嘻嘻哈哈之中，女孩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凤凰一般，凭借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从一开始，就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而正说笑着的时候，忽然，几个女孩听到了一声惊呼：
“我草，美女！”
“诶诶诶，老三，快看快看，操场入口！美女！”
“哪呢哪呢，美女在哪呢？”
小幅度的骚动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操场。
而包括这几个女孩也听到了，于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操场入口的方向。
慢慢的，操场上的议论声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那走进来，和旁边的两个男生有说有笑往篮球场走的身影，再也挪不开眼神了。
从头，到脚，所有人都把这个身影映入眼帘后，陷入到了一种古怪的情绪之中。
男孩呢，是一种本能的冲动。
看着那张侧脸，看着那……紧身裤所衬托的身材，以及整体的穿着打扮。
陷入了深深的一种失神状态中。
只觉得好漂亮，好美。
打扮的又洋气，又时髦，就像是一击重锤，直接把这个侧影轰进了所有人的心里，再也难以忘怀。
而女孩呢……
先是比较。
皮肤白的不如人家。
胸……似乎也比不上。
腰臀也不行。
至于那两条细长条一般的快子腿就更不行了。
这腿怎么看起来曲线那么好？弧度那么好？
又没穿高跟鞋……怎么做到的？
其次就是那走路之间若隐若现的小腹……
好标准的身材……能光明正大露出肚子却瞧不见赘肉，偏偏又不瘦，而是显得恰到好处。
这身材……自己是万万比不上。
而比较出来后，就是一种古怪的眼神。
以及一股本能的排斥，和在这股排斥中，下意识偏头的自卑从心底涌出。
这女的……
多半不是什么好饼。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骚气的很。
不过，有一点，男孩和女孩是共通的。
那就是……
“这人，是谁啊？”
而就在这时，“都都都都”的哨音响起，教官吹响了全体集合的哨音。
刚好位置就是在那个女孩路过的位置。
本能的，一些大一男生加快了脚步，甚至跑出了最好秒速的集合成绩，只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近距离看看对方。
而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已经来到了观众席的通道口。
带着身后两个没任何存在感的“跟班”，竟然转身朝着观众席走了上去。
她不转身还好。
因为只能看到侧面的身材。
可这一转身，整个后面的曲线就全暴露在男生们的视野之中。
“我去……”
“我草！”
“哇！”
教官在也无法阻止他们看到那简直符合一切幻想的曲线时，自发发出的惊叹声。
而这教官呢……在听到了学生们的话后，同样扭头看了一眼……
眼神动了动……默默扭过了头。
这一刻，许多人的“灵魂”都是共通的。
这背影……
真的看不够啊。
什么自己班级里的班花也好，校花也罢，亦或者是这几天走在学校里，偶尔能看到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学姐美女……
此时此刻，在这个背影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暗然失色。
偌大的操场，哪怕没看到正脸，可是……操场上的所有女孩，在这个背影面前都已经成为了陪衬。
迈步，上台阶。
让人见之如狂的背影隐没在楼梯通道之中后，自发的，所有男生就看向了观众席的方向。
一秒，两秒，三秒……
度日如年的几秒钟之后，带着鸭舌帽的女孩以正面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而看着底下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人们……
她“随意”的摘下了帽子。
整理了一下头发。
并非刻意，但绝对“刻意”。
居高临下。
如同凤凰降临。
无穷光辉映衬之下，百鸟暗然失色，皆为陪衬。
绝色的容颜深深的刻录到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接着，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不可置信的疑惑。
“杨……杨……杨蜜！？”
“哇！是杨蜜！”
“晴依！杨蜜！是杨蜜！”
看台上。
许鑫看着搔首弄姿做作到不行的矫情女友……
在后面对王斯聪来了一句：
“这一波，装了个大的啊……”
王斯聪感同身受一般点点头：
“确实……这波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