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海之上,皆为吾敌
毁灭的风渐渐褪去,尤克特拉希尔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古树之上,曾经拉亚的魔法师们惊疑不定地仰望着苍穹。
“塞怡那个波动是……”
“是邪神…藏身拉亚附近的邪神!”
曾经于拉亚出现的邪神再度出现于此,拉亚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不知是何原因,那邪神又寻到此处,却退却了。
“是畏惧尤克特拉希尔内部的力量离开了?”
两位魔法师心中涌动着不甘与愤怒,却无可奈何。
忽然,雅拉眼神凝重,摸向塞怡脸庞,“你的脸…在流血。”
“应该是洞察那邪神的影响,万幸祂离开了…雅拉..方才很奇怪,你有没有感觉到某种熟悉感。”
“……你可能是被邪神注视产生了幻觉,你需要立刻进行灵魂净化。肘,进屋。”
一脸无奈的塞怡叹了口气,下意识望着天穹,那邪神的虚影早已不在。
尤克特拉希尔远比拉亚强大太多太多,离去的邪神如同拉亚的一切,尽数归于回忆。
……
……
已然获得真名的源点茫然地在星海中游荡。
祂知晓来处,却不知归途,直至难以想象地恐怖饥饿感席卷真体,祂方才知晓,亘古不变的基本法则哪怕是源点也要遵循。
祂需要进食。
从久远记忆中剖析出的真理解答了祂对为何会饥饿疑惑。
宙域永远在膨胀,而源点亦会受到宙域的影响被稀释,被淡化,直至无尽岁月后的某刻彻底被宙域稀释虚无。
如魔法师世界中的苍白间域,那正是微小宙域的具现。
所以——
源点篡养猎场,彼此互不干涉,只为猎场间互相碰撞摩擦产生的事象为食。
圣灵不断成长至极限直到凋零腐化不愿消散,堕落为邪神后吞噬圣灵继续存在,被吞噬的圣灵遗骸中继而诞生之时存在意义便是吞噬邪神的蛆灵,吞噬足够邪神的蛆灵又会诞生出圣灵。
源点亦如同三者独特的关系,靠着万物生灭碰撞间产生的事象维系着存在不被宙域稀释为虚无。
祂们靠着存在本身存在。
祂们就是无尽奇迹与灾祸的源头。
因此被称为源点。
久远到模糊的无数记忆涌入真体。
真化之魔
无臂之魔
无形之魔
俯瞰宙域之龙
跨越深渊无尽时光的古老者、创造者、破灭者
侵染之神
吞噬无限的古神
【Alamidiyaasayduenyisa】
发出自诞生初第一声震撼无尽宙域的咆哮——
“玛门!!!!!!!”
祂此刻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一生被其他源点当做了食粮!!!
所有源点!都是缔造所谓命运幕布下不可名状的饿兽!
源点们需要新的源点,需要不断有新的源点诞生给祂们供养存在的事象。
不管那源点过去如何幸福,或者多痛苦,多悲惨,当祂成为源点的那一刻,必失去所有,越绝望越戏剧越颠覆的事象供给祂们存在的养分越多。
难以形容的暴怒于源点真体中咆哮席卷!
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已然登顶长阶尽头亦是如此!
疯狂早已在深渊那漫长时光中积蓄无尽。
源点意识到什么都没有改变。
于沸腾的荒诞饥饿感笼罩下,近乎全知的真体给予了祂最完美的解决方式。
祂不愿缔造下一个悲剧满足自己的食欲。
但——
“以事象为食的饿兽们……既然你等愿意品尝祂者的命运,那就由我来为你们献上最盛大的晚宴!”
无尽宙域中所有源点都聆听着这位新生源点的话语,平静等待着祂的思考。
“命运降临己身时,这份食粮足够你等存在无垠时光吧!
吾乃侵染真体Alamidiyaasayduenyisa!
向所有源点宣战!
愿诸君慢慢品尝这份大餐!”
宙域沸腾了!疯了!历史上首次,源点疯了!
不得了!
无尽宙域某处,玛门化身的蜥蜴脸上有一分惊讶,一分不解,一分嘲笑,以及七分震撼。
“假如不是我疯了,那就是这位新的源点疯了,祂意识到事情的本质时,难道忘记了源点关乎一切死亡抹消破灭遗忘陨落的概念都不会成立吗?只有宙域能将我们稀释,祂不会真的疯了吧?”
单指摩擦下巴蜥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不好说,这位是残缺后在深渊里补齐真体的,深渊里那永恒虚无的时光风暴下,逼疯源点不奇怪。”
“但向所有源点开战……莫不是…”
所有可能皆在一瞬排除,玛门真体中显现出唯一的答案——
“祂要毁掉所有源点篡养的猎场!”
“这家伙要饿死我们所有源点!!!”
真体于一瞬间构建出未来的画面:
没有猎场之间的碰撞摩擦,宙域无限膨胀下去,所有源点都会慢慢被宙域牵扯稀释,跟随宙域一同扩大为虚无。
没有足够事象补充,所有都将归为虚无。
“真是个疯子!哈哈哈哈哈!”
玛门非但没有任何负面想法,反而由衷的为之喜悦起来。
太久了,久到源点们都忘了什么叫危机,什么是对消散的恐惧。
“我很期待你的厨艺魔法师,在此之前,准许我作为一个安静的食客静静等待您的上菜吧…”
玛门所有痕迹都消散于宙域中。
祂等待着魔法师去展现足以让祂震撼的——价值。
源点究竟有多少位呢?
就如那星空中繁星生灭。
无数故事瞬间出现而后瞬息晦暗。
那便是最绝望的故事……
那便是最恐怖的故事——
闪烁的星海即是源点的数量——
无边宙域那无尽事象,皆由那无尽源点缔造的无垠猎场互相碰撞摩擦产生。
玛门因何发笑。
魔法师是以己身,对抗无垠宙域!!!
像面对无限世界的独木难支的小丑,完全不知自身处境多么可怜。
玛门因何赞叹?
不乏有源点知晓真相,却从无一位源点选择与星海为敌!
因那数量足以让真神都为之绝望!
无数力量体系金字塔的结构在源点之中再无定理。
抵达彼端的存在,超越星海之数。
那是比无尽星海还要多的源点存在!
祂们都选择了归附星海之内,默默创造猎场,捏造圣灵,腐化邪神,剥离蛆灵,吸食事象,对抗宙域稀释。
如今,有一位源点,不自量力向星海发起宣战!
2 无目之蛇
如此异类并未激起任何波澜。
源点不存在死亡抹消破灭遗忘陨落的概念,身为登神长阶的终点,厮杀斗争于祂们毫无意义,源点之间所谓冲突都是靠猎场之间的厮杀解决,就如天堂和地狱那亘古不变的血战。
两大猎场产生的事象维系着大量源点的存在不被宙域膨胀稀释。
世界生灭都在祂们一念之间。
唯一能产生影响的方式只有一种。
毁灭所有产生事象的概念。
新生源点发出宣告时,无边宙域浮现无尽虚影。
祂化身为无限,蔓延无穷距离,向所有猎场展现自身真体。
无数真体收缩为暗红星体,绽放不祥晦光中,海量阴影出现。
……
……
第四天堂猎场之外。
暗红星体外无数阴影围绕暗紫液流迅速成型。
死去的一切都在污染中重新诞生。
为首者,苍老眼眸注视着浩瀚的猎场,“真是美丽的星海。”
拥有沃尔特·休因一切记忆的权能者侵染凝望着眼中无数星云,第四天堂的猎场庞大的难以想象,想要毁灭这一切,需要很久很久。
但时间对于侵染来说,最不重要。
而魔法师,更不会在乎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神就在身后注视这一切。
“让我等,继续未尽的事业吧!哈哈哈哈!”
沃尔特·休因苍老面容扭曲狂笑着,于神明注视下,向星海再度发起征战!
……
……
机械生命组成的星河在星云间流淌,零界猎场旁,暗红星体膨胀释放出无数浊流。
无数阴影汇聚形体,为首者观察着那无穷无尽涌来的机械生命,嗤笑着从虚无中拉出棺体用力打开。
“女儿,给这群铁家伙露一手!”
灿金辉光映照宙域,神战开始。
……
……
繁育万物的虫之乡欧沃莱茵,在星际间捕食的虫子好奇地仰望着星云间那庞大的暗红星体。
支柱虫母们灵海波动,猜测着那庞大比星云的暗红星体到底是何物。
无数阴影于暗红星体旁凝聚。
为首者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新身体,旋即立刻适应了新躯体的力量。
“天福行走!”
源自源点的至上伟力充斥神躯,黑巫神们被脑海中律令催动着向战场奔赴。
……
……
不为任何存在知晓的第三叠炼狱前。
暗红星体从虚无中析出凝聚,旋即迅速破碎,扭曲的真体从中爬出。
“玛门——躲进虚无是无用的!我从虚无中归来,你无处可躲!我来找你了!”
紫焰世界中,玛门头颅抬起,“朋友没必要这样,大家都会发疯,我只是吃了你一顿,以后你可以吃别人嘛,所有的家伙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吃的家伙都会被稀释,为什么你非要这么计较呢?”
无数浊流汇聚,成为披着浊流长袍的万目黏液怪来到玛门化身身前,抽象到无法理解的源点面对玛门的问答,沉默了一瞬。
“那这最后一顿,足够你们所有存在吃到撑死了!”
浊流瞬息遍布整个紫焰世界。
明知源点之间斗争毫无意义,祂还是选择了动手。
“魔法师,你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我之间厮杀毫无意义,只会让其他源点大饱口腹,我们之间产生厮杀还会加快宙域对我们的稀释,你这样疯狂下去真的会很快会不存在!”
玛门清楚的知道这位新源点的愤怒来自何处。
祂也曾经历过,也曾不甘过,也曾疯狂,但这一切都在被宙域稀释的恐惧下逐渐消散。
已然接近全知全能的祂们正如源点之名,祂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维系自身作为源点。
像这位知晓所有真相后疯癫到一定程度的太少太少了。
玛门觉得自己被宙域稀释了不要紧,但其他源点还活着啊!
怎么说也要把其他源点都稀释了!
特别是炼狱其他那几位同好,也不能落下,怎么逮着自己一位耗是什么意思。
源点之间的厮杀难以形容的平淡。
就如云海变化,不相上下。
因没有死亡的概念,混沌异常。
觉察到魔法师那疯狂的根性,玛门终于意识到祂的真实想法。
祂要拉着所有源点陪葬。
这位想要掀桌。
宙域中那无数暗红星体便是征召。
祂毫不在意借助自身权能分化万有毁灭所有猎场,只有一个目的,将宙域中那些蚕食无限事象的源点们拉入末日。
“真是天生热衷末日的魔法师啊……”
洞察到本质后,玛门选择了释然。
无垠星海内源点们都沉寂着。
“不会吧,这群家伙,都跟我一样厌倦了吗!”
玛门惊讶的是,没有任何源点去阻止魔法师们对猎场发起的战争。
事象爆发产生波动不断扩散,甚至追上了宙域仍在扩散的最边缘,惊动了万有之上的某些奇特之物。
……
……
无尽岁月流逝。
“魔法师,你会成为最了不起的源点,我说的。”
第三炼狱之主玛门大笑着,魂音渐息。
不主动扩散猎场,不主动吸食事象,只是维系这一小小世界的祂,与魔法师漫长的相互折磨中稀释为虚无。
下一任玛门依旧会诞生,但却不会是那一位。
紫焰世界在分解,逐渐能够凝聚勉强类人形的源点踏出世界,现于星海。
膨胀蠕动的万目黏液面容中,不解情绪浮现。
无垠猎场在消散,秩序在崩溃,却无任何源点站出来阻止。
每一瞬都有源点成为虚无。
难言的恐惧降临真体之中。
祂仿佛在面对无垠的墓地,里面都是一群早想死去却不得方法的活尸之海。
与祂纠缠漫长时光的玛门竟是比所有源点都要有那么一丝活力。
不该出现的幻象也浮现于真体中。
无穷无尽的真理之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增殖着,快速蚕食着那边界。
祂的所行,似乎创造了更多的真理之虫去蚕食那未知的边界。
祂带来了所有源点的末日,可自己的审判却并未降临。
相反,事象的洪流不断涌入真体,令祂愈发庞大,以至于不知何时……
祂可触及宙域膨胀的边缘。
当祂意识到这一点时。
奥瑟看见了终点。
一条庞大的,没有双目的,不断延长,生长,没有尽头的,由无限丝线构成的——
无目之蛇。
3 星光流转
似星海旋转,无数光点向祂落下,轻盈地透过祂,跳往更远的虚无。
仿若星海无止境的坠落着,以千重星空落下为仪,洗礼着茫然的灵魂。
此刻奥瑟失去了所有感知,祂沐浴在星光下,愣愣地伸出了手。
碎片似的星光肢体映射着祂那形如绵长倒流瀑布般的虚幻躯体,现在的祂更像是不断飞逝的流星。
心绪稳定,虚幻之影维持着自己形态,遥望着四周不断落下的星海。
源点吞噬过多事象会发生什么,没有源点去尝试,祂们只是麻木冷漠的存在着,而源点不加节制的吞并所有事象后的结果已然展现。
祂脱离了整个宙域,独立于一切事象之上。
那无尽星海落下的光弧璀璨至极,每一道光弧中,祂都能看到一片无尽宙域中起源生灭。
这样的光弧在周围无边无际,唯有最远方,才能观察到些许稀疏的边缘。
轻轻拨动身旁一道光弧,奥瑟瞬间陷入凝滞,宙域的一种可能性向祂完整从头到现在瞬息之间展示完毕。
接受完已经可以称的上是无限记忆的奥瑟却只是愣了愣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里……难道是……”
祂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自己名为OSAY,是几位起源之一,是下一任无目之蛇的替代者。
全知全能,乃缔造世界重铸基础者。
恍然间,祂理解了一切,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坠落的星弧间,祂注意到没有被光弧覆盖的黑暗虚无中,一道影子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立在那里。
祂像是巨大蝌蚪,圆润的头颅上却遍布无数柔和的眼眸,蒸腾的阴影像河流在祂身上流动。
察觉到祂的刹那,奥瑟魂灵中便回荡着祂的名讳。
恺娑尔音渡
——无口之形
全知全能,汇聚千万视线者。
观测记录,诸现诉说者。
“你来了。”
恺娑尔摇晃着几根阴影触须表示欢迎。
“我来了。”
奥瑟同样摇晃着星光碎片表示友好。
“路上很辛苦吧?”恺娑尔蠕动着靠近,伸出小触须碰了碰奥瑟的碎片脑壳。
“像……做了个梦。”
漫长时光皆在一念之间划过眼前,不知何言。
他已知晓,这便是他的使命。
不论过程如何变幻,OSAY都会存在于此,因祂是起源。
“你看起来很悲伤,到处转转吧,虽然这里并不大。”
恺娑尔拨开无数星光,将所有一切放在面前。
无目之蛇的起源不断涌出无限可能,向无法抵达的尽头扩散。
扩散至边缘的可能性于黯淡中被无数细小的虫子啃食殆尽,令无目之蛇保持着纯粹与活力。
奥瑟凝望着无目之蛇的灿烂起源,那里便是祂最终要停驻并燃烧的地方。
起源的使命就在于此。
燃烧自己,成为下一位无目之蛇,不断延续那无尽光弧所代表的无尽可能性。
可能性不断扩散,最终会稀释殆尽。如那最初的点,散出最初的线,散出无数可能性,最初的点终会消耗殆尽,需要下一位继续燃烧自己散发无数可能性。
起源们历经成长后,便来到此处,无之狭间。
奥瑟凝望着无目之蛇。
祂曾经历的一切,都在里面。
“要回忆一下你的过去吗?我们来到这里后都会这样做,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也挺有趣的。”
恺娑尔音渡摇晃着小触须,拽着无目之蛇蔓延出的一条光弧,无数眼眸望着如星河风暴的奥瑟。
“可以…吗…”
知晓那蔓延向远方的无尽光弧与祂是同样的起源,祂没敢行动。
“不用担心,弥克瑟亚并不在意,祂成为无目之蛇后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算起来,你还是从祂的躯体中诞生还是祂的后辈呢,不用担心。”
奥瑟摇晃着碎片躯体,同样捧住了那道光弧。
无数宙域从诞生到如今的可能性中,这是祂诞生的那条。
触及光弧的刹那,魂灵流下璀璨星光。
“奥瑟,你长高了。”
“你是个天才,奥瑟。”
“奥瑟,我们一起去出任务吧。”
“奥瑟......回去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奥瑟…令我最骄傲的学徒…”
可能性仍在不断延伸。
却已经没有祂的终点。
透过地底深处某处景象,祂凝视着那脸色苍白的异眸魔法师,有一丝缅怀。
时光往前,祂透过门扉注视着那停留的少年,门前,是茫然惊恐的少年,门后,是起源的风暴,只余悲伤。
“你也是苦命的存在呢,起源们的经历都很痛苦啊。”恺娑尔音渡挥舞着小触须,发表着感想,无数眼眸弯弯的,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可以,自己看吗?”
捧着光弧,奥瑟问着恺娑尔。
“哦哦,当然,你可以观察这可能性里的一切,不过改变不了任何事。起源只能改变自己。”
蠕动着像蝌蚪尾巴一样的下身,恺娑尔音渡隐没于无穷星光后,给予奥瑟充足的私人空间。
虽然无之狭间很小,却也无限大。
起源们认为它有多大,它就是多大。
大到能容纳无目之蛇扩散出去的无限可能性,小到只能几位起源待着。
奥瑟顺着可能性往前翻看。
穿梭时光,来到最初,拉亚刚从深渊中凝聚星体,被喷发出去飞向宇宙某处的时间。
浅蓝色星球表面,随时光流逝,无数生命浮现。
直到一种最强大的生物占领了整个世界。
巨龙。
漫长时光转瞬即逝,巨龙们尝试飞向世界外时带回了不幸。
它们吸引了四处觅食邪神们的注意。
骄傲强大的巨龙们并未将邪神们放在眼中,它们一如既往自大狂傲的向世界外探索着。
直至邪神们屠杀了太多巨龙它们才意识到危险。
第一次与邪神的战争开始了。
巨龙们因为自大与骄傲失去了自己的国度。
同时大地上出现了最初人类,古代智者们,新奇危险的知识出现,巨龙们没有在意如此小插曲,邪神以龙尸恒定拉亚的坐标,强行在拉亚星空附近开战。持续了数万年。
4 过往
不久之后,邪神们撕破了巨龙们构建的防线,成功降临于拉亚,拉亚星核遭到破坏,但被数位守护巨龙联合阻止。
时光流逝中与邪神战斗至剩下最后一个纯血族群与最后一只守护巨龙的巨龙们,放弃了龙族的自傲选择与其他弱小种族合作。
巨龙与古代智者们联合之下,邪神的攻势逐渐减弱。
直至巨龙历六万三千年,最后的守护巨龙安德摩·都恩与一位邪神同归于尽。
其他智慧种族几乎全灭,拉亚陷入重创绝境,计划研究灭神使徒种的古代智者们也跟随巨龙们一同牺牲。
于此时拉亚意识神性复苏,开始不断拉入其他世界的灵魂妄图自救,从他世界到来的贤者们再度重生,以古遗物防御机制和构装机制同时继承古代智者们的智慧,加上巨龙们的遗产开始与邪神进行斗争。
如今厮杀数万年后,贤者们与邪神斗争宣布失败,世界陷入生死存亡,世界压制即将消散的时刻,拉亚使用最后力量,勉强庇护自身,拉入最后两个异界灵魂。
同时贤者们最后时刻以自身作为祭品,延长了世界压制力消散的时间。
拉亚在腐化中挣扎,混乱邪恶荒诞的怪物们从大地之子拉亚孩子们的躯壳内破体而出,扭曲着拉亚的孩子们,杀戮、吞食,疯狂不止,血污遍布大地每个角落。
在大地之子们痛苦地哀嚎与求救声中,她用尽自己的努力从另一个世界中寻来俩个种子。
她把希望寄托于这俩种子上,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东西全部留给了他们。
这是拉亚最后的孩子,最后的希望。
而后,拉亚便在被吞噬,日渐消亡的过程中保持着最后的希望,可怜等待。
俩个来自异世界的孩子拥有俩个昔日成年之人的灵魂。
他们是朋友,从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一个叫奇明,一个叫尚太康。
奇明从小力大无穷,尚太康从小机灵似魔。
身为孤儿的他们从这个荒诞混乱邪恶扭曲的世界里降生,但处于贵族父母的保护下安然长大。
从未体验过父母之爱的他们重新度过了一个完整的童年,直到——
亲眼目睹他们的父母,他们的老师,他们的亲友在抽搐扭曲中变成怪物,在痛苦哀嚎中身体被撕裂,无法形容的恶心生物从体内尖嚎着冲向他们。
亲手消灭了那些怪物,再度失去至亲的他们无比痛苦,但仍要上路。
与更多失去亲人的人们一起,去寻找安全之地。
黑暗的洪流再度向前。
魔法史书中记载着。
拉亚玛族塔更加衰弱时。
扭曲的怪物们肆无忌惮的在笼罩一切的黑暗中四处奔袭,寻找着血食。
寻找传说中安全之地的他们,在一路上见证无数黑暗与绝望之事。
无边无际的黑暗从未消散,太阳已经消失,早已被邪神们吞吃。
尚太康为了自己,为了朋友,为了能够活下去,付出了沉重代价,欺骗了某位邪神,获得了门的力量。
奇明运用门的正面,尚太康运用门的反面。
他们借助门的力量,继续在黑暗中寻找。
在黑暗中,本就天赋异禀,得到门的力量的他们被推崇为领袖,带领着痛苦地人们寻找着救赎。
然而。
救赎之地早已破灭。
他们站在传说安全之地的废墟尸骸之上,沉默无语,绝望的崩溃感在每个人内心涌动。
但并未结束。
奇明,伯加·索伦,他们的领袖注视着每个同胞的双眼。虽然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无比清晰的说道。
“既然没有光明,那就由我,来成为你们的光明。”
而他的兄弟,他的挚友,尚太康,坎尔·甘道夫,则再次站在他的身旁,对所有惊惧崩溃的同胞们喊道。
“既然没有反抗的力量,那就由我,来教授你们力量。”
俩位领袖,带着早已绝望的众人,抛弃了一切身为人的情绪,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与邪神的爪牙们战斗、战斗,无尽的战斗。寻求着希望的方向。
他们成功了。
虽然,牺牲了很多。
伯加·索伦的俩个孩子,一一战死。
坎尔·甘道夫,唯一的弟弟,每日每夜都抓着那柄破剑战斗,无比强壮的肌肉壁垒,倒下了。
死在他哥哥的面前。
那柄破剑斩杀了无数邪魔,最终仍未断裂,无法平息的战吼依旧在剑中回响。
曾经组建的洪流般的圣光之军,只剩下撩撩数名成员。
无数的牺牲,终于等到了救赎。
俩位领袖带着最后残存却无比强大的力量,终于来到星核面前,向围聚在地底最深处星核旁的邪神们发起攻击。
邪神们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在邪神看来,弱小如微尘的他们完全无法入眼,更被提作为敌人。
因此,当恐怖的光明灼烧着祂们扭曲怪异的身躯,碾压一切的魔法摧毁祂们的躯体,破剑斩断祂们的力量时,祂们震惊了,祂们恐惧了。
祂们从星核旁逃离,却徘徊在附近。
散播下自己的手段。
祂们在观察,在等待,寻找这些已变为皓阳之人的弱点,消灭他们,再度回到星核,吃完祂们的大餐。
但祂们失望了。
因为,智慧的坎尔·甘道夫把门融入虚无,把力量散布向大地。
人们有了战斗的力量。
最强大者甚至可以与邪神作战。
光明的伯加·索伦把自身化作数份,变为基点,与重创的星核融为一体,建设出无数高塔,封锁天空,而他的妻子则化作屏障,由伯加·索伦供给力量,在天空之上撕碎所有来犯邪神。
书中曾说的最初之战是如此。
可奥瑟所见的,却是另一个故事。
拉亚的顽强吸引了某位古老邪神的兴趣。
祂悄悄投下弱小的化身,行走在世界之中。
化名为星泊,与拉亚的战士们一同对抗着黑暗与绝望。
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无聊,星泊无数次救两人于绝境之中。
可以说,如果没有星泊,尚太康不可能成功欺骗诡骗魔神,奇明也不可能使用光礼之力。
是星泊成就了两个凡人。
5 与爱
透过光弧,奥瑟看到因赛最初的模样。
立于食物链顶端的超型细胞团。
跟随本能,简单的强大,没有复杂的思维,亦不会因其他外物苦恼,跟随恒星生灭在星球表面四处捕食,纯粹而快乐。
直到某一日,漆黑的流星破开天穹落在大地之内,作为食物链顶端存在的它寻到那流星的位置,想也没想一口吞了那团腐烂冒泡的坠落物。
它被恶心的够呛,也因此获得了属于邪神的碎片,与其中的不甘。
不甘腐化,不甘消散,深厚的执念污染了它。
但部分邪神碎片并未阻碍它继续快乐的活着,些许污染对已经称之为究极生命的它来说只是些许风霜罢了。
假如没有后续大量邪神陨落的碎片都落在星球表面被贪吃的它尽数吞没,它或许还会是那个单纯的究极生命。
宙域某处发生了惨烈的战争,来自圣灵与邪神的神战,那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神战,背后是无数源点的斗争,余波撕裂了宙域,所有尸骸都顺着宙域飘向最深处的虚无,深渊之痕就是因此而生。
无数的碎片堆积,本能吞没清理着那些碎片的它某天忽然发现再也没有碎片落向星球。
头一次心生疑惑与好奇的它,向星空外投去了目光。
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无数邪神残骸积压的恐怖饥饿感。
于是它离开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在它离开的同时,早已腐朽不堪的世界也彻底破碎,被它所吸引融合。
重复着邪神的老路,不断陨灭一枚又一枚世界,不断观察着星海沉浮,望着那无尽存在变化,属于祂自己的想法出现了。
祂想以前那个纯粹的自己,想要回去那个单纯的世界,但属于自己的世界早已被邪神残骸的不断侵蚀毁灭。
随着时光流逝,难言的孤独与厌倦感充斥祂的真体中。
莫名的指引告诉祂,祂必将走向任何存在都无法企及的终点,可祂不想按照那指引前行。
祂藏身于其他邪神之中,跟随祂们一同捕猎,到最后不仅捕食圣灵,连邪神也是祂的食物。
奇特的缘分定在同样有流星划过那颗被祂记为食物的星球上。
从其他世界引坠而来的灵魂吸引了祂的注意。
好奇促使祂分成一部分意识跟随着那些灵魂们悄然没入世界中。
是两个来自其他世界的灵魂,简单的构造,简单的思维,没有威胁。
圣灵的挣扎就是这些异界的灵魂。
祂很期待这些灵魂能做出什么,于是祂亲自把那些迫不及待想要进食的邪神吞噬并取代,留下了某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邪神,众多分身围绕着垂死挣扎的圣灵观看着表演。
来自其他世界的灵魂一个叫奇明,一个叫尚太康,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奇明性格暴躁,但很有义气,尚太康一脸坏水,行事也很阴险,这样两个人很难联系到他们是比血亲还深厚的兄弟。
他们是灵魂伴侣,真正意义的灵魂伴侣。
分出的那部分意识,自称星泊的他就是这么评价的,很少有任何人能像他们俩那样默契的如同同一个人一样。
两人之间一个人只要吭一声,另一个家伙就知道他要放什么歪屁。
星泊观察着两人,看着他们从诞生到长大,一点点融入新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建立新的关系。
看着他们在侵染兽下挣扎求生,看着他们逃离危险。
这样的事因赛看过无数次,但这一次,也许是出于有趣,星泊驱走兽潮,将两人救下。
废墟之后,星泊望着两人从兽潮中逃生后布满伤痕与血迹的脸,某种情绪一闪逝去。
逃出侵染兽爪下的奇明和尚太康安全后重重抱住了星泊,感谢他不顾生死将两人从兽潮中救出,他们的亲人都死在侵染兽爪下,还有更多人被同化,两人都已经绝望时是星泊抛下救命的绳索将他们拉出生天。
没有任何存在知道星泊当时的想法,但那是它自诞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苦于没有力量反抗,星泊便提议借助古老仪式换取力量来拯救他们的困境,奇明和尚太康都不知晓,哪里有什么古老仪式,那是因赛的力量。
他们成功夺取了诡骗魔神的权能,星泊由衷的高兴,看到他们成功,就好像看见自己昔日无忧无虑生活在家乡。
所有美好都如幻境,逐渐挽救世界的过程中,奇明三人久违的一起喝着酒。
“如果这一刻能一直存在就好了..”星泊当时说着,端着酒杯眼神虚无。
“正是因为美好转瞬即逝,所以才值得珍惜啊,哪怕我们以后死去,也不会忘记今天。”尚太康笑着,与星泊碰杯。
“久远的生命,久远到无法会忘记这些最纯粹的美好吧,想想都觉得痛苦,那算是另一种囚笼吧?不过我们也没那个本事知道那些存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我想那一定很痛苦,久远到所有的珍惜的东西都会忘记,像我们这样就够了,虽然短暂,但我们完成了我们存在的意义,拯救他人。”
对天举杯,奇明微笑着,仿佛在敬上苍。
星泊望着两人,望着它从诞生起看到成长到现在的两人,忽然明悟了某种意义。
他想陪伴两人,成为死敌也好,挚友也罢,他相信,眼前的两人,能够令他陨落,由他所培养,将他毁灭,直至真正死去。
所有的过程里,他失去了最初那个结果,他想把结果找回来。
孤独许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寻的东西。
于是祂放弃了直达起源的路。
最初既定的起源,不是奥瑟,是名为无限的邪神,因赛。
可能性向后延展,奥瑟凝视着时光中的因赛,难言其他。
无目之蛇钦定它为最初的种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它倾斜,它生来便是为了吞噬所有源点,成为起源,可它放弃了,因为两个普通的灵魂,带给他友谊,与爱的灵魂,改变了它的想法。
它自愿放弃成为起源。
6 与友
因赛尝试过许多方法,,将根源力从虚无中拿出,也是在做实验,给予两人更多机会。
祂对两人的宽容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像父辈,像母亲,亦是仇人,更是挚友。
混沌在祂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祂曾是无所拘束的邪神,却因短短的数十年光阴放弃通往万有终点的路。
感知着弧光中因赛的所有感受,奥瑟仍旧无法理解祂那偏执混沌的理念。
知晓一切,却仍旧无法去认同因赛过于特殊的爱,来自毁灭的爱。
略过因赛向后寻找,奥瑟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莱明。
没有任何存在能从虚无中逃离,哪怕源点也无法做到。
但阿莱明做到了。
他独自一人在无穷无尽的虚无中坚持了许久许久,久到源点的意志都彻底崩碎消散后再次重组,久到由他亲自拼好了分化为无数碎屑魔法师的灵魂。
他是不死不灭的侵染,是秩序的反面,是万物的终结,但在虚无中,他是囚徒,亦是真正的人。
永恒的时间让他无数次去回忆从前,回忆着从诞生之初经历的所有。
不变的虚无中,沉淀的是永恒的温柔,那是一位母亲对孽物无私的爱,那份温柔不仅没有随着永恒的虚无消散,反而更加稳固了侵染的意志。
作为只会破坏的存在,他却在永恒的虚无中创造出了过去,以魔法师的灵魂为源,使源点重生。
也可能,是他亲手创造了源点。
成为源点的奥瑟损失了许多记忆,突破虚无燃烧了太多太多,直到祂现在重见这一切。
与奥瑟共同在虚无中徘徊了亘古时光的侵染几乎已经失去形体,但却释然的向魔法师说着:
“听好了,奥瑟,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
记着我的话。
奥瑟,你要活下去,你要走过漫长的侵蚀黑夜你要去反抗那些神明,并且孜孜不倦地和其他人一起对抗。
只有这样,当你停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我会在那时问你,奥瑟,你今天过得如何?
然后,你会挺起胸膛告诉我,你又度过满怀希望的一天。
你会向我倾诉你在旅途中遭遇的障碍,以及抱怨命运始终不愿青睐于你。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倾听你的一切。
因为你是那么努力,你当然可以去抱怨一下。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当今旅途中的苦痛所淹没,你才能在你的斗争中获得快乐。
记着,魔法师,我们曾经一同反抗了不公平的命,而我们获得了胜利。
来自你的友人,阿莱明。
我回去了奥瑟,属于我最初的地方。”
阿莱明消散了。
而源点则用那无穷无尽在虚无中积累的记忆,燃烧出洞穿虚无的力量回到了宙域。
他做错过很多事,但在最后一刻,他选择了以人的方式消散。
没有选择与奥瑟争夺,曾经某个约定,他实现了,真正的原因,是他累了,踏过星海,最终还是只怀念那树下晨光照耀的侧颜。
流动的星弧向远处虚无流淌。
奥瑟默默望着那无数可能性中的一切,看着万物纠缠,新生,毁灭。
“很震撼吧?”
身旁挥舞着小触手的音渡拍了拍奥瑟的真体,星海激荡。
“所有的可能性,所有故事的开始,现在,未来,都在此处,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光是观察它们就令我舒适。”
音渡所有的眼珠子都在眨巴,“你还没有适应吗,全知全能的起源没有哪位像你这样悲伤,祂们接受到这一切后都会释然,就像是梦醒一样,真正看清了所有的一切,反而不会在乎那些过去的意义了。”
“我...”奥瑟看着所有的可能性,看着星海蔓延流淌。
“只是不想忘记..忘记他们曾经的一切。”
“毕竟,只有我记得他们啊...”
“这是属于我的故事,也是只有我的故事...”
伸出数条小触手,音渡眨巴着无数眼睛,“嗯..看来您是一位很重视旧梦的起源呢。像你这样的起源我曾经也见过一位。虽然她已经化为无目之蛇消散了,但确实是很有意思的朋友。”
“不如这样,我邀请你来回忆我的过去可好?我们拥有的时间还很多,在眼前这位消散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缓解悲伤。”
庞大的虚影没入无垠星海,顺着可能性之海遨游。
属于音渡的过去从头至尾都是悲剧,但祂却从始至终的乐观。
大概是因为祂的家人在死去那一刻,告诉祂,要开心地活下去。
祂们都背负着沉重的东西。
每个起源都是一样,祂们都从痛苦中诞生,从绝望中走出,一步步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向终点。
没有谁想被操纵,但起源的意义就是抵达终点。
自降生,祂们便已经注定要走向终点,除了违逆命运的因赛。
祂选择了与挚友同赴死亡,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没想过改变什么吗?”
属于音渡过去的一幕幕闪过奥瑟真体,音渡经历的故事比奥瑟所经历的还要多,还要漫长与绝望。
祂的族系遍布星海,从诞生之时,祂的第一使命就是抹杀那些给与祂了一切的至亲。
这只是那无穷无尽的折磨中最浅薄的一件事。
“本来想的很多,但是梦醒以后,忽然觉得都不重要了。”
奥瑟无法从那混沌的多目真体上分辨出任何情绪,却明显感受到了遗憾,倒不如说起源拥有情绪才是最奇怪的事,奥瑟拥有悲伤,音渡拥有乐观,像其他几位才更接近起源的意义,没有任何情绪存在,真正的全知全能,等待着这一任无目之蛇消散,而后接替祂。
所有的可能性都会有稀释的那一天,没有起源接替成为下一任无目之蛇,一切的一切都会完全没入虚无,而虚无正是真理。
所有神秘追求的终极意义,真理之虫们啃噬着起源的尸骸,扩大着虚无的界限,起源则负责将这一过程减缓。
奥瑟并不在意自己成为下一个无目之蛇。
他倒觉得,成为下一个无限的可能性,也许很好。
完结感言
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写书好难。
但还是喜欢写,我咋这么贱呢,明明更新如死狗,剧情固成翔,但还是想写一写,唉,但是.....只有写过才会发觉原来是有一种奇怪的乐趣的,嗯,继续写吧,啥时候真道心破碎了再说。
反正单机的不止我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7 成为起源
成为起源,作为一切的起源。
这正是祂们存在的意义。
从虚无中创造意义,创造无数的故事,生长着无数可能性。
祂们不会去破坏,亦不会去改变,已然发生,正在发生,马上发生的一切。
只是静静地观察万有,像阅读那无限的书籍一样。
奥瑟阅读着观看着音渡的故事,也乐意于分享自己的故事。
起源们都喜欢静静欣赏故事,不管故事是希望还是绝望,痛苦还是快乐,起源们都只是矗立于无穷无尽的变化后望着一切,无需评价,故事自有结局。
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但它们都有终点,也许很短,也许很长,也许不好看,也许很精彩,起源们不在意这些,祂们更多的是看着故事自己发展,直到它结束。
无数的故事在起源真体中闪过,就像祂们坚信的那样,梦醒之后再无痕迹。
过往一切皆与梦共同没入虚无。
祂们来到了终点,亦成为下一个起源。
音渡陪伴着奥瑟渡过许久许久时光,祂们看了许多的故事,太多的故事终究有一天的变得千篇一律。
无尽的可能穷尽极限后终于来到有限。
“我要死了,奥瑟。”音渡向祂说出这句话时,奥瑟迷茫了许久,起源也有死亡的意义吗?
“什么?”奥瑟以为自己构架出了问题,他不应该错误地接收任何信息。
“每个存在都会有消散的那一天,区别是我们在填补虚无。”
“成为无目之蛇,其实是等同于消散啦,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在乎就是了,总之,谢谢你的陪伴,奥瑟,那么,你有什么愿望呢?要知道向即将成为无目之蛇的起源许下愿望,必定会实现哦。”
“你可以见到记忆里的他们,你应该知道,把我放进未来的虚无中,作为延长现在这个本该消散的无目之蛇的代价,你也需要付出现在的所有。
然后你需要去源头去,一直等待到那个现在,不过只有一次改变的机会。
虽然代价是两个崭新的源头换取一个即将消亡的源头,但至少你的悲伤可以真正的消散,能得到幸福。这就是我能给予你的礼物。”
真体凝视着挥舞着小触手的混沌形体,星光流动,折射万有光芒,奥瑟沉默了许久,祂选择了伸展星光,给予同伴一个大大的来自起源的能够包裹宙域的超级无敌大拥抱。
“我没有愿望,不久之后再见..我的朋友。”
真体流动,奥瑟知道音渡想要干什么,祂想要为奥瑟重启一切,哪怕那代价过于恐怖。
无限的故事穷极一切后终归会成为有限,新的无目之蛇接替即将化为虚无的无目之蛇时才能满足改变的唯一条件,祂愿意为奥瑟创造一个新的可能性,没有悲伤的可能性。
奥瑟拒绝了,是梦醒了吗。
也许梦从未醒来。
依旧是观察着那无限的可能性,新的可能性更加繁多,星海已叠加不知多少层,早已超越无限的概念,音渡比上一任无目之蛇更加强大。
起源依旧如过去一样,只是身旁少了一位挥舞小触手的混沌形体。
超越概念的时光之后。
数位起源聚于一处,自发想要成为下一位无目之蛇,但祂们却被折射万有的星光遮挡。
“我来吧。”奥瑟拦在所有起源面前,接续了音渡的起源。
恺娑尔没有回应,起源都会在无穷尽填补虚无的过程中逐步消散。
无数可能性比以往都要更加庞大,无目之蛇的尽头连虚无都被可能性所掩盖。
其他起源忽然意识到,这位比其他起源更喜欢看故事的起源名号中有无限之意。
像是在燃烧自己。
奥瑟看着无数事象从真体中飞出,平淡中觉得有些有趣。
虚无是无穷尽的,而祂是无限的,究竟哪一方会彻底穷极到极限呢。
也许不需要其他起源来接续自己了吧,奥瑟想着,却无法克制的回忆起过去。
回忆起那些接触过的人,经历过的一切。
像是在梦境。
……
……
“修女,我们大家都很爱你。”
奥赛踢着挂在脚尖的麻绳鞋,突然说了一句。
“嗯嗯,我也爱你们!”修女微笑着摸了摸奥瑟的脑袋,继续织着长袍。
忽然她愣住了。
刚才与奥瑟对视的一瞬…
好像有什么不对。
“修女,大家长大以后都一起去塔诺里吧。那里可以…”
奥瑟在说什么修女有些听不清。
她沉浸在刚才那一瞬。
与奥瑟对视的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那是无比古老无比深重的感觉,仿若深渊般永无止境;却能融化一切般的温暖,时间好像死去了,埋葬在那双眼中陷入永恒的沉睡…
震动修女的反而不是那些沉重,而是那深渊般的时间蹉跎感下所裹挟的无法去感受的哀伤与恒若腐朽大地般的孤独……
但那些在后一瞬全部消散了,只有安静与温馨在那里,默默散发着宁静的温柔。
身旁的人忽然有些不一样了,他好像,陪伴了自己很久很久……
不知何时,奥瑟静静地握住她的左手:
“别再离开我…”
……
……
梦醒了。
祂梦见了许多。
守在家人身旁的男人。
在故乡中把酒言欢的三个年轻人。
生长在大富之家和谐友爱的两兄弟。
天纵奇才的天才世家。
黏腻在一块跨越了阶级的爱人。
布满宝石与黄金的龙之国。
......许多景色一闪而过。
随着梦醒都消散了。
“我好像,看到很多了不得故事了啊...音渡。”
不知何时身旁聚集着无数肥硕的真理之虫,祂们不再啃噬那无限的可能性,而是围绕仰望着祂,像是仰望着真理,其中有一只还挺眼熟。
起源愣了一刹那,看向无之狭间。
众多起源都与祂对视。
“虚无,被你填平了。”
起源们失去了囚笼,可祂们本来也没有所谓囚笼,更像是失去了意义。
“我们或许能做一些其他事了。”
没有任何波动,起源们依旧维持着那波澜不兴的状态,散去。
真体中映照着那无限的可能性重叠的不断膨胀翻倍膨胀的无垠星弧海洋,祂忽然意识到什么。
“我的神明啊,现在,也许你可以放松一下。”
星海照耀下,所有的可能性向他伸出手。
迟疑中,一道身影从祂真体中走出,在真体的注视下,亦步亦趋的回望,最终走向那无穷可能性之海。
望着那身影没入星海,真体挥舞着小星河,向记忆中的自己的告别,以及拥抱所有之爱。
……
……
漫长时光眨眼而逝。
从其他宙域到来此处的某个存在悄然在无之狭间中蠕动,卑微而诚挚地向此处最伟大的存在发出邀请:
“拥有无垠之力的镜,掌管四之主啊,您是否愿意降下伟力,参与到一场永恒游戏中来?
恳求您前来旁观这故事,庇护属于他们的奇迹。”
风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