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庆功宴
陆时奕今天第一次接到盛夏的电话。
他揉揉眼看了看时间,嗯,凌晨两点。
电话接通,盛夏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第一句是:
“大明星天天熬夜不睡觉,你也不怕长黑眼圈?”
盛夏似乎被陆时奕突如其来的揶揄激得梗了梗,一时间想摔了电话,连为什么打过去都气忘了!
而她咬着牙沉默半晌,却听陆时奕低笑一声,无奈道:
“怎么,今天拍戏还顺利吗?”
哪怕是亲眼所见,陆时奕也习惯了多此一举的这么问上一句,听她自己兴高采烈地再说一遍。
这不,盛夏已经开心了五分钟了,电话里的她似乎忘了方才被他揶揄一句,还在兴高采烈地喋喋不休。
这一刻,陆时奕觉得,盛夏为什么这么好哄,甚至都不用花钱,自己都能开心半天。
而他始终闭着眼,半躺在沙发上,不时‘嗯嗯,真棒,你这么厉害呀’的糊弄了盛夏十几分钟。
不得不说,再怎么说也是不到二十的小姑娘,陆时奕自问已经很久没有像她这样傻乐过了。
此刻听着电话那头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开心这种情绪,仿佛带着可以传染的魔力。
而盛夏自顾自的喋喋不休了半天,似乎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时间,是深夜。
于是看她终于沉默了片刻,不等陆时奕发问,语声中却忽然带了疑惑。
“喂,陆时奕,你不睡觉的吗?怎么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你都能接到,你不会又在熬夜工作吧!”
陆时奕看了看满桌子的公文,撇了撇嘴。
“没有,给你设置的特别关心,你打过来铃声特别大。”
“……你在睡觉就早说啊!又不是什么急事!”
眼下,凌晨两点四十八,盛夏的语声似乎带了三分歉意,而陆时奕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那有什么的,大明星整天这么辛苦,想说话的时候找不到我,岂不是要去找别人了~”
这话说着,不知为何就带了那么两三分酸味。
陆时奕抬手挡着眼睛,这一刻,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他们今天下午的拍摄现场。
那个小子,转身的那一刻,耳根都是红的。
陆时奕毕竟是活了一世的人,哪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事情?
若说之前只觉得是猜测,那么今天齐苒的表现,则可以说是坐实了陆时奕的猜测。
而这酸味,既然陆时奕自己都闻到了,盛夏便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何况……经过昨天,盛夏的胆子似乎比原先更大了些。
此刻,看她坐在床头,指尖挽着一缕头发,拉长了语调‘哦~’的一声,脸上不由浮现出三分浅笑。
“怎么,陆董事长话里有话呢~”
陆时奕自然听出了盛夏的揶揄,却也不想被她揪着小辫子,只是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而大半夜的,想着陆时奕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此刻盛夏想着他上次生病的场景,也不敢太过于的耽误他休息。
这么想着,她深吸一口气,也是长话短说道:
“《倾城挽歌》要杀青了!明天走个杀青仪式!常宁说明天忙完一起庆祝一下,我的大投资人能不能赏个脸,一起过来吃个饭呢?”
第九十一章 旧事重演
杀青仪式如期到来,常宁身为导演,也知道有些事情一直拖着越拖越麻烦。
趁着现在大家都有空,大清早的就组织起了杀青仪式,以此开启这美好的一天。
而盛夏从头到尾兴高采烈,却似乎一直未曾注意过齐苒那心不在焉的神情。
白天漫长的时间就在这般开心的氛围下急速缩短,时光如水,一滑便到了傍晚。
迎着夕阳的光,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圣叶明珠大酒店。
安城几个大酒店,除了天空国际集团,似乎也就是这里最大了。
盛夏一边想着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恰巧在这里遇见叶菲,一边开开心心的享受着这里的晚宴。
陆时奕说了,庆功宴他不想来,商业应酬够多了来了也就是喝酒寒暄,实在累人。
盛夏没有勉强,但多少有些失望。
只是陆时奕说了,庆功宴难免有应酬,他不来是一回事,但是快要结束的时候,可以来接她。
这是盛夏今天除了杀青之外最主要的开心源泉。
她是坐陆晚晚的车来的,但总是避免万一,她也严厉叮嘱了陆晚晚今晚不要喝酒。
就算剧组里,常宁算是个正人君子的导演,但娱乐圈的怪事层出不穷,总是要小心为上。
所幸这顿饭前半部分大家都很开心,圣叶明珠家的自助餐很是上档次,也基本符合大多数人的胃口。
盛夏心想许是叶菲自己经营酒店的原因,吃的这一块,就格外适合那个矫情又挑嘴的女人,不难在各种细节上都能看出是叶菲的作风。
又这么想着,她不自觉看向隔壁一桌似乎也是聚餐的场景,不免神色就有些古怪起来。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酒池肉林这种东西应该早已经见怪不怪,哪怕盛夏混迹娱乐圈,却也时常适应不了这种奢靡的气氛。
所幸桌上的所有男士都还算是正常,对于那边衣着暴露坐在男人腿上的美女或许多多少少的投去几分目光,但总体来说还算是维持着场面上的镇定。
然而若说这一切还在正常的氛围之内的话,盛夏觉得今夜的不同寻常,便是从侍者端上来的酒开始的……
这部剧的投资人就盛夏一个,经过投资这么一档子事下来,常宁和盛夏的关系说得上还可以。
盛夏没有灌酒的习惯,常宁则更加没有。
于是今晚,便难得放飞自我的喝起了饮料,从聚餐开始到现在,当真是滴酒不沾。
这么一聊,盛夏才知道,原来常宁是特别不喜欢喝酒的,只要不是不得不喝的场景,一般都不会为难自己。
这……倒也是导演这个圈子的一股清流。
不过,也正因如此,今晚没有喝酒应酬,更像是普通聚餐一般,场内难得充满了和谐欢快的氛围。
然,不论如何,杀青聚餐也是一个令人开心的事情!
盛夏为了不太冷场,也仍然自费在前台点了一瓶好酒,以照顾一些愿意喝酒的同事。
而叶菲的酒店,也一摒那些崇洋媚外的揍性,直接主推夏国自产的名酒。
盛夏难以取舍,便干脆红白不计,一应来了几瓶,反正没喝完能退,这不是重点。
常宁滴酒不沾,看着是名酒,想尝尝味道,但一想酒杯端着放不下,便也干脆拒了。
而陆晚晚也是听盛夏所言,滴酒不沾。
但盛夏却从喝到第三杯开始,忽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仿佛有一团火,从小腹炽热灼烧起来。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内,便仿佛燃烧到了全身!
这样令人熟悉而厌恶的感觉如浪潮般席卷而来,让盛夏一时间放下了酒杯,艰难的在酒桌上撑着额头……
而听到耳畔有人唤自己姓名时,她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特别难受,一时间,连眼前齐苒的眉眼,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是谁都好
陆时奕到酒店的时候,盛夏的意识已经模糊得不行了……
感觉到她滚烫的温软,无骨般依偎在怀中,粗重的喘息该死的撩人。
这种场面,陆时奕不是没见过,但是竟然难得的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反正,肯定不能送她回家!
头皮发麻的滋味令人如万蚁噬心般难耐煎熬,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重新理解什么叫做‘无措’。
“你说什么?”
陆时奕感觉怀中的她一直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意识究竟是否清醒。
可是手上不重不轻的力道,似乎已经是现在的她可以拿出的最大力气。
陆时奕俯首去听,便听她深吸一口气,艰难道:
“别让人看见……”
他无奈的撇了撇嘴,心想难得她意识已经这般不清醒了,竟然还能记得自己还算个小公众人物。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清他说话,但陆时奕还是耐着性子抱着她,在她耳畔小声道:
“我这有专用电梯,你别担心。”
横抱着她到了房间里,感觉怀中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直达电梯只能到总裁办公室,但陆时奕习惯了在房间里办公,倒是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的真皮办公沙发依旧一尘不染,看起来打扫的阿姨依旧是尽心尽力。
他想抱着盛夏去里面的休息室,可是刚进门,怀中的她忽然拼命地挣扎起来。
陆时奕重心不稳,又怕摔了她,只能勉强维持着站立,却被她猛地一蹬,而没站稳摔在了他的办公椅上。
滑轮的椅子被惯性这么一冲,狠狠地撞在桌后的装饰墙上。
陆时奕后脑一痛,竟然连眼光都模糊了片刻。
而怀中的她竟然开始低低的啜泣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死不松手。
“不要……呜,不要……”
感受到怀中的她剧烈的战栗,陆时奕拧紧了眉头,低喊道:
“盛夏,盛夏!”
感觉到她的害怕,此刻的陆时奕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意识已经涣散。
而眼下强撑的,怕是最后的执念。
怀中的她双眼紧闭满脸泪痕,陆时奕好不容易从她的粉拳中挣脱出来,只是双手钳着她肩头晃了晃。
“盛夏!我是陆时奕!喂,盛夏!”
如此重复了几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就在陆时奕已经放弃喊话的时候,却感觉怀中的她忽然狠狠一颤。
而她正在努力的撑开水雾迷蒙的双眼,凑到他的面前,似乎在努力看清他的容颜。
“陆……时奕?”
……
朦胧的视线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轮廓,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骨骼淬炼成灰,龌龊的记忆浪潮般席卷而来。
身体的异样似乎模糊了外界的感官,她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场景究竟是现实还是记忆。
她怕此刻只是在张温书屋里的一场美梦,地狱中的折磨总让人向往天堂的召唤。
她不止一次的希望陆时奕早点出现,没想到此刻,她的梦……
竟然能真实到如此地步。
是谁都好……
盛夏这样想着。
只要不是张温书。
视线已经模糊一片,盛夏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满脸的泪痕哭花的妆,在陆时奕看来像个大花猫一样。
但他心下没有好笑的感觉,此刻,只有满满的心疼。
大掌轻轻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感受到她的战栗,也不顾自己名贵的西装,只是用袖口轻轻为她拭去了泪痕。
陆时奕的语声,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怀,还是最想的那个,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是话音出口,竟然带着理智至上的怜悯。
出口的话违背了内心的意愿,他只是轻声问着她。
“你……要不要洗个澡冷静一下。”
第九十三章 跨越一生的爱恋
粗重的喘息,迷乱的场面,一向稳重的陆时奕此刻似乎也忘了稳重为何物。
最后一分强撑的理智硬生生被她磨碎,问她洗不洗澡,是因为至少想给她选择的余地,也不是内心真的希望她能借着洗澡完全清醒。
可是怀中的她似乎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只是不耐如水蛇般扭动起来。
办公椅的空间不大,她像是还知道怕掉下去,竟然主动抱着他埋首在他颈畔,像是一只粘人的猫儿。
滚烫的呼吸喷薄在颈畔,炽烈的热度仿佛在瓦解陆时奕最后的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仿佛连空气都滚烫起来。
吸入肺中的氧气似乎在体内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一时间升温沸腾,满满都是陌生的熟悉,一浪一浪涌起。
难抑的反应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温软摩擦着,他只觉得空气稀薄喉头发紧,连身上的衣服,都宛如将人紧缚的绳索,勒的人发疼发烫,让人恨不得撕裂挣脱。
可是她紧紧缠在他身上,任陆时奕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将八爪鱼一般的盛夏从身上撕下来!
双手无措的高举在空气中,彰显着王者陷落最后一刻的君子风范。
胀痛变成了折磨,他强忍着冷汗都快要滴落下来,心里更清楚……
他的手但凡触碰到她的任何部位,场面就会如他所想的失控,但不得不承认,那曾是陆时奕最渴望深入的密境。
其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陆时奕自己也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
喉头发紧到快要窒息,他只是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仰首在沙发的靠背上,语声中满满都是咬牙切齿的无奈。
“盛夏!你清醒点!”
但这话说着,陆时奕却比谁都清楚。
盛夏要是能清醒,早就清醒了!哪需要他来提醒!
可是,陆时奕有心放过盛夏,机会给了千次万次,但盛夏根本就没精力去把握。
盛夏已经没有精力放过陆时奕了,也没有那个精力救赎自己。
炽热宛如将她煅烧,唯独依附着面前的物体,才能让身体感受到些许的清凉。
喉咙干燥到快要喷火,盛夏想要水,举目四顾白茫茫一片,却不知从何去找。
也许,离得再近一点,就不渴了……
她开始下意识汲取来自面前的凉润,红唇一点点轻啄他的颈畔,陆时奕没忍住的低吼一声。
而她却仿佛收到了鼓舞,内心涌起看到水源般的欣喜。
迷茫的眼光看见面前一抹艳红,娇艳欲滴红润亮泽,回过神来,却已经将那娇艳水嫩纳入口中……
盛夏的唇贴上来的一刻,陆时奕的脑子里是空白的。
苦苦伫立的防线‘轰’的一声土崩瓦解,只见世界清明天地辽阔,而炽烈的高阳下,她的存在宛如那一泊泛着涟漪的青泽,成为了即将煅为齑粉的他最后的救赎。
湿润的纠缠久违而青涩,陆时奕上辈子不是不近女色的人,却似乎没有人能让他感受到宛如这一刻的心悸颤抖。
大手捧着她精致的脸颊,温润的触感宛如羊脂美玉,令他忍不住摩挲。
指腹粗糙的感觉令盛夏脸颊发痒,她微微侧首,却嗅到他身上的柏木清香盈入鼻端,攻势竟然愈发强烈起来。
宛如水蛇般湿润的纠缠让陆时奕几欲发狂,她青涩的主动最是撩拨人心的禁果。
而陆时奕习惯了做裁决,也习惯了主导,此刻盛夏似乎被空气压迫到不得不退,刚刚松开小嘴,还没来得及大喘气,却被陆时奕猛地追杀而上,将她再次拉入窒息的紧密纠缠。
大掌抚上温软的腰肢,预想的一刻终究是如期到来。
将人摧折的力度从后脑和后腰袭来,盛夏控制不住更紧密的贴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凉润瞬间蒸发,似乎那股灼人的烈焰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时间天旋地转如在梦中,盛夏脑子昏昏沉沉,似乎和将自己硬生生切割成了两个部分。
一边迷迷糊糊不知所以,一边求贤若渴积极进取。
刹那间,仿佛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升高了。
椅子上的狭窄的空间充斥着暧昧与旖旎,还有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的纠缠。
大掌中的温软也渐渐如春水般柔软了下来。
第一次覆上她的唇,陆时奕没想过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攻势大刀阔斧刚硬凌厉,她艰难的试图回应,却复方才的雄风,只能被他狠狠钳制到无力反抗,被迫温顺的任他摆布。
陆时奕感觉这样的温度再持续下去,骨头都快炼化了。
而这辈子,陆时奕虽然没有什么生理性的经验,但好歹带了上辈子的脑子。
征战沙场的将军挥斥方遒游刃有余,百忙之中竟然还能抽出手去打开空调。
紧接着只听‘啪嚓’一声,上一秒还求而不得的空调遥控器仿佛碍事的东西一般,被他嫌弃的掷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
陆时奕才不管这么多……
燥热的安城吹来燥热的风,这个季节的夜晚已经褪尽了所有寒凉,她单薄的衣物在他手中如轻薄的糖纸,溃不成军一触即散。
不多时,只见他还是那副人模人样,她却早已成了案板上洗净待宰的羔羊……
陆时奕处理完她,开始处理自己。
笔挺的西装一时间也像极了碍事的包装,陆时奕几乎是带着怒气扯开了好几颗扣子,而她却如荡漾入怀的春水,不给他得空的时间。
陆时奕火气上来,直接单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往桌案上狠狠一拂!
哗啦啦一片巨响,所有碍事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
他提着她一把放上,再狠狠放倒。
只看他一手钳住她白皙的肩头,一手不耐的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精壮的身躯。
天知道这副身体已经多久没碰过女人,至少在陆时奕重生之后,几乎快要忘记女人的味道……
而此刻,她身上的浅香盈入鼻端,也像是带了蚀骨的温柔乡,顷刻划开了燃烧的烈火。
再看烈焰更狠的反扑回来,恨不得将她揉碎炼化,一口吞入。
而此刻,心中期盼了多年的场景忽然出现在眼前,陆时奕却难得的恍惚片刻……
最后投身温柔乡的片刻,满心挣扎的理智只能化作一句苍白的话语,在她胸前烙印下宛如誓言的烙印。
“这一世……我会好好爱你。”
第九十四章 可悲的理智
急促的呼吸,滚烫的温度。
触手的滚烫柔软让齐苒心猿意马,而盛夏的古怪更是说明了眼下场景不如他所想般单纯。
盛夏到现在都没想通,整个酒桌上完全找不到嫌疑人,那是谁又拿这种腌渍的东西出来招摇过市,当真是可恶。
她是打着和齐苒有事要说的幌子,借齐苒的力道硬撑着离席的……
可是她不知。
昏暗的包厢内,感觉她几乎已经软化的身体,男人脑子里总有两个想法在激烈的打斗。
也曾有那么一瞬间,歹毒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恶向胆边生。
齐苒脑子里,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些从前连影子都没见过的邪恶念头。
因为此刻,他倒是衷心的希望能让感性放纵一次自我,哪怕是三年牢狱。
青春的荷尔蒙刺|激着本就不算坚定的意志。
但心里最后一个念头,终于成为了压垮感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爱,要明目张胆的争取,而不是趁人之危和一时冲动。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感性与理性的争锋,高下立现。
那么眼下,盛夏怎么办,对他来说就成了旷世难题。
小说看过不少,真正遇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说里都说这种东西没什么解药,可是现实里有没有,齐苒也不知道啊!
齐苒正焦急挠头的功夫,倒是没想过,盛夏看起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说出来的话却隐约透露着大局清晰的意思。
“小苒,你先回桌子上看看其他人的状态,如果有异常,把他们跟人群分开,不行的话每个人一个房间,跟前台说我的名字,记账。”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盛夏心里不能再清楚——
这样的篓子若捅出来,当真可以当做是丑闻处理了!
她不想看到《倾城挽歌》这部刚刚杀青的戏,连带着所有演员和幕后工作者历经的千辛万苦,因为一个意外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始于一个甚至不知道从何开始的丑闻……
齐苒闻言点头,可是看着盛夏这般状态心里万分纠结——
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需要帮助的盛夏。
“可是你……要不我先送你去房间再……”
“来不及!你快去!”
盛夏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剩下的话,齐苒也不是不能理解盛夏的意思。
可是相比那一桌人的下场,齐苒此刻的天人交战却又开始了一阵全新的角逐。
一边,相较整个剧组的工作者,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似乎甚至不如盛夏的一根头发。
可是,另一头,齐苒又很清楚,这部剧对盛夏来说的重要性……
他甚至希望自己是个冲动的人,然而男人天生的构造注定多数时候理性会占据绝对性的上风。
他几乎是顶着盛夏的凌厉如刀锋般的目光离开的……
可是齐苒撑着身体的异样回到席上,却发现场景比他所想要好很多。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注意他和盛夏的离席,只有陆晚晚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稀松平常。
而这一走,才是齐苒后悔的开始……
他回到方才的包厢,早已经不见了盛夏的踪影。
而他深知此事不能闹大,面对临散席时众人的询问,他还只能强撑着无事发生的样子,说盛夏有点不舒服,已经早点回去了。
盛夏多少是个公众人物,尤其是这种特殊情况,齐苒心里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哪怕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能让事情闹大。
理智清晰地告诉他就算是最坏的结果,闹大也比找人严重百倍。
不止是声名的问题,更涉及了遥远的未来,乃至盛夏的整个事业。
许是酒意上头伴随着心情的异样,今夜的齐苒都沉浸在令人煎熬的自责和天人交战中……
但时值此刻,哪怕他已经给盛夏打了不下数十个电话,仍然是毫无音信。
若是可以,齐苒当真希望,明天面对的结果,不要如他所想的那样……
毕竟盛夏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消失之后,能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往歪了想。
甚至这一刻,素来坚持无神论者的齐苒,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存在。
第九十五章 挣扎的鱼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不一样的呢……
此刻的齐苒静静的望着天空,看着她睡眼惺忪的从屋里走出来。
片场一派忙忙碌碌,却在此刻让他感到一丝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安宁。
嘈杂的声响似乎在一瞬间化作了背景,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月明星稀的夜晚似乎也瞬间洒落了漫天星光。
许是聚光灯打得太亮了。
齐苒这样想着。
“小苒,你在这傻坐着干嘛,要开拍了,不去补补妆吗。”
她说着,撩起衣袍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托着下颌,似乎生怕抹花了刚刚补好的妆容。
“没事,我的妆几乎没掉。”
齐苒想着,实在来不及了自己进去补一补就行了,反正男孩子的妆,简单。
盛夏‘哦’的一声,不再说话。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又终究是在短暂而漫长的沉默中感到煎熬。
控制不住的转过头去,却发现盛夏哪有半分紧张的意思。
此刻凌晨三点,又开始小鸡啄米了。
“……”
他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没被女生追过,但是总觉得人家在他面前都分外注意形象,却总是不像盛夏,大大咧咧毫无章法,在人前发脾气打瞌睡,那是常事。
但他是第一次,在镜头以外的地方,这样近距离的坐在她的旁边。
她的睫毛纤长,琼鼻挺巧,单独拆开都说不上惊艳,但五官糅合在一起,又是那样的和谐。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齐苒一直以为不过是小说里夸大其词的说法。
可是此时此刻近距离的看着化好妆的盛夏,齐苒忽然觉得……
如果自己当真是古代的权贵,恐怕也会为这样的姿容倾心吧。
为什么呢?
以前,他从不觉得盛夏好看。
懒惰散漫,小姐脾气,几乎常人有的坏毛病盛夏身上都有。
镜头前精致仙女,镜头下臭屁小孩,盛夏的反差和真实似乎从来都不加掩饰。
但许是那一幕拍摄之后,他便被那日刺目的阳光和她嫣然的回眸刺痛了双眼,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悄然萌芽。
从那之后,竟然渐渐可以发现世界美丽。
灯火温馨,青丝温婉,连此刻打着瞌睡的她,也像是从前只能遥望的飞雀短暂的眷顾。
停在他的指尖,在心上划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就这样看着她坐下到睡着,一共不到三句话的功夫。
以前齐苒可能会觉得,为什么盛夏这种不修边幅的女人,也能凭借一部青春剧扎根娱乐圈。
而此刻,许是经历了太多,他只觉得为什么娱乐圈的水这样污浊,而她还能保持常人最真实的一面,并且以真面目示人。
试镜,只是一时冲动的打算。
这个假期太热,齐苒不想再去街边的糖果店面对那群吵闹的小鬼,也不想再去服装店和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女人虚伪以蛇。
拍戏而已,有什么难的。
这是他最初的想法。
可是随着渐渐了解的拍戏的艰苦,他也曾有一段时间的败退,起床的煎熬和夜戏的困倦,一度险些击退了他。
可是当看到盛夏片场
却又在镜头打开的一瞬间进入自己的角色,认真努力时,齐苒忽然觉得,每一个敢于和生活对线的人,都值得尊敬。
懵懂的心动或许从当时悄然破壳,又或许从试镜当初的惊鸿一瞥,便已悄然孕育。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起……
夜深合眸,总于梦中徘徊她的音容笑貌。
像是原本无忧无虑的鱼,忽然意识到了水的存在,而惊慌失措,患得患失。
第九十六章 本性使然
陆时奕和盛夏的相遇,说不上美好。
甚至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城市里好好地,大夏天有空调有西瓜,陆时奕真搞不懂,为什么妹妹的假期可以在开着空调的钢琴房里练琴,而他却要被丢到这穷乡僻壤来,忍受着酷暑的煎熬。
他要离家出走!!!
陆时奕暗暗下定决心,下次零花钱不能再乱花了!
忽然,‘嘭’的一声传来,陆时奕猛地一愣。
过了几秒,便听见院墙外的嘈杂声由远而近传来。
他神色嫌弃的看着身前不远处咕噜噜滚动的圆球,脏兮兮的样子,心生鄙夷。
这种脏东西,怎么能出现在他面前!
陆时奕翻个白眼,却听门外传来了咚咚敲门声。
巨大的铁门敲起来轰隆隆作响,陆时奕只觉得这股噪音攻击让他的耳朵不堪重负。
他想装作没听见的进屋里去,却正好撞见刚从后院进屋的爷爷,在身上擦了擦满是泥土的手道:
“时奕,陆时奕!小子,去看看门外是谁来了!”
这一刻,他恨农村,恨爷爷,恨门外那个不识好歹砸门的臭小孩!
“别敲了!”
他不情不愿的走到门前,不小的声音却恰好被铁门的轰隆声掩盖。
陆时奕气的咬紧了后槽牙,心想农村的臭小孩真是令人烦躁。
“跟你说别敲了听不懂吗!”
猛地打开大门,他不耐烦的神色还没褪去,却猛地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个小东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圆润的手臂宛如鲜嫩的藕节,脸上的婴儿肥尚未褪去。
虽然身上有点脏兮兮的,但这张脸,竟然让陆时奕从中嗅到了几分可爱的意思。
而小姑娘看见他,也是猛地愣了愣,看她眨巴眨巴水润的大眼睛,全然没了方才砸门的架势。
见到他,只是微微弯了弯腰,语声怯怯道:
“哥哥你好。”
面对这样忽如其来的礼貌,陆时奕忽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大人们总说他是小大人,学校的臭小孩却总是叫他老男人。
说实话长这么大以来,除了陆晚晚,他还真的没有被小女孩认认真真的叫过一声哥哥……
小姑娘见他不说话,瘪了瘪嘴,看向院子里道:
“哥哥,刚才我的球球好像飞到你家院子里了,请问我可以进去拿出来吗……”
小姑娘神情始终有些警惕和怯怯,但语声却如珠落玉盘般分外清脆,也如同这夏日里的蝉鸣,带来了几分夏日里独有的清爽。
“好。”
陆时奕说完,让开了身子,屋里爷爷的嗓门却如滚滚天雷般传来道:
“小子!是谁在敲门啊!有什么事!”
陆时奕深吸一口气,素来讨厌爷爷的大嗓门,但又无可奈何。
每次都必须放下老师教的所有东西,放下素日来不要大声喧哗的礼数,吼回去。
他还没说话,却看刚抱起地上脏兮兮的小球的小姑娘猛地站直了身子,双眼放光大声道:
“陆爷爷!我是夏夏!我的球掉到你院子里来啦!”
屋内传来了短暂的寂静,紧接着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爷爷的身影从屋内出现,连忙迎了出来,一把抱起地上的小豆丁道:
“哎呀!是夏夏啊!你好久没来看爷爷啦!”
陆时奕:???
想起爷爷每次对他呼来喝去,连对晚晚都少几分亲人之间的热情。
此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豆丁才是爷爷的亲孙女!
小豆丁却似乎不太习惯穿着裙子被人抱起来,在老人家怀里扭扭捏捏扯着裙子道:
“哥哥没回来,家里不让我自己出门。”
而此刻,陆时奕皱着眉,却听门外传来哒哒哒跑步声瞬间到了近前,他只觉得身侧一霎那有疾风刮过。
只见一个小男孩风一般的冲进了院子,抱着他爷爷的大腿道:
“陆爷爷!好久不见!”
陆时奕张大了嘴,看着素来不苟言笑的爷爷,此刻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一大一小,笑逐颜开,露出满口不剩几颗的牙齿骂道:
“臭小子!你不带夏夏过来玩,爷爷屋里的冰棍都没人吃了!”
此刻,陆时奕忽然陷入了沉思……
原本心里对小女孩的好感被忽如其来的嫉妒一拍而散。
陆时奕一拍脑门,忽然觉得,他可能不是单独的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
毕竟人的本性,就是喜欢可爱的东西!
看着爷爷这副喜笑颜开的模样,陆时奕得出结论——
喜欢可爱的臭小孩,只能说是人之常情,本性使然吧!
第一章 漫漫漫长夜
事后烟缭缭绕绕,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双眼。
怀中的盛夏睡得安静,满身都是激烈后的痕迹,洗了澡,更是红的更红青的更青。
陆时奕没什么古怪的癖好,但许是方才那桌子太硬,此刻只能希望她的初次不要留下太过痛苦的回忆……
长叹一声,也像是吐出了胸中的郁结。
这具身体太久没碰过女人,此刻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原本的预料。
盛夏醒来之际,不过凌晨……
梦里她一直睡得不太踏实,连带着陆时奕一直没敢睡觉,反而就这般静静地揽着她,又像是生怕昨夜的一切都会在睁眼的瞬间化作泡影。
这一刻他等了一生,虽然来的有些突然,但终究是圆了一场遥远的梦。
“陆时奕……”
她的软声呢喃,声音带着些几不可觉的嘶哑。
陆时奕身体明显一僵,不过轻轻地将被子往她肩上拉了拉,再随手掐了烟道:
“今夜,就别回去了,我跟你哥说了你在我这。”
说着,陆时奕翻身下床,给她倒一杯温水,再将她扶起来递到唇边。
“昨夜辛苦了,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盛夏红着脸,此时此刻,面对陆时奕伟岸的身躯,也不可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不管怎么说都是成年人了,再矫情就显得有些多余。
盛夏喝了水,陆时奕将杯子拿到一边,一切都像是那般顺理成章,无形中带了些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盛夏不知道这种既视感从何而来,只知道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而今的事情……
陆时奕自己也喝了一大杯水,翻身上|床,也不问她的意愿,只是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长发道:
“没想好就先别想,好好的睡一觉,我也不会跑,明天早上要打要骂,也要先休息好。”
盛夏:……
其实,也不存在什么要打要骂的。
从她打电话给陆时奕的那一刻,或许很多事情在心里早就有了完全的准备。
找人泻火的是她,完事之后翻脸不认人……她也做不出来。
可是困意重重席卷而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虚弱似乎也不足以支撑她思考更多的事情……
盛夏并不习惯被人抱着睡,此刻难免便睡得有些忐忑。
可是一想眼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样的担心实在显得多余。
加上陆时奕身上还有淡淡清浅的沐浴液香气,竟又没由来的产生了些许安心……
几番纠结之下,眼皮终于不堪重负的耷了下来。
而陆时奕心里还有火,见她第一次,又累成这样,也拉不下脸来好好折腾,倒也当真怕是累了她。
何况而今,一切都不是必须的情况,正人君子的帽子又扣回了头上。
想要,是一回事。
也该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才是……
就连此刻拥她入怀,似乎都怀着满心的愧疚,生怕明日清晨她会觉得委屈。
熄灯睡觉,陆时奕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再将她拥入怀中,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
而盛夏眼睫却颤了颤,嗅着鼻尖陌生而温暖的气息,耳朵没由来的有些发烫……
此刻,她也说不清,明早,应该怎么面对陆时奕了。
第二章 就当无事发生
陆时奕不像小说里的那些霸道总裁,不会张口就是‘女人,你属于我了’。
盛夏醒来的时候,陆时奕身上又是浅浅的烟味,显然不知道多久又起来抽了一支。
而此刻,看他穿着宽松的睡袍,将早饭做好端到床边,一副誓不让她下床的模样,让本来想去厕所躲一躲的盛夏,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陆时奕……”
她从昨晚就这样唤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带有不一样的意思。
而此刻的陆时奕不过是轻轻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道:
“你先吃,我有话说,你吃饭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说。”
盛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所幸陆时奕安排好了一切,倒也不用她太费脑子。
昨夜吃的不多,加上一番体力劳动,盛夏当真有些饿了。
此刻端着面前的早饭,食浴面前早已将矫情置之度外。
只看她越吃越香,反而没有半分电影小说里那些莫名的情绪,看得陆时奕则是一阵忐忑。
原本纠结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出口的话语,经历了一夜,再也没有了纠结的余地。
他不是穿裤子不认人的男人,昨晚的一切原本是可以控制的,但陆时奕终究是没控制住。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应该担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盛夏,昨晚的一切,有些突然……”
“嗯……”
这样回答着,盛夏的心里,却忽然凉了半截。
她说不清这样的情愫从何而来,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向心中所想的发展。
的确,她和陆时奕还不算足够了解。
她也不知道,陆时奕身为一个创业有成的年轻男人,有没有收下心来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准备。
昨夜的一切只是一个意外,只是在这样的意外之中,陆时奕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盛夏明明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实,可是在陆时奕说这一切来的突然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是会有一些难过……
她怕如果今天的结果如她心中所想的发展,以后的日子里,她和陆时奕的这层朋友关系,可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引号。
一夜疯狂,失去一个朋友,这不是盛夏所希望的……
但似乎一切,已经脱离了她自己的掌控。
除了凌冬,盛夏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正常谈恋爱到底应该是什么模式。
但总之,不管是什么模式,都不应该是先交货后给付账的这种模式……
只是这样想想,盛夏的眸子都有些湿润了起来。
而此刻,陆时奕心里复杂的紧,只觉得这颗心砰砰直跳,宛如昨夜癫狂到极致一般,为数不多的体会到什么叫心跳如擂。
而这一切,仅仅来源于,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陆时奕不是个没经历过情事的愣头青,可是从前世到今生,表白,真真是第一次的经历。
是以,此时此刻将要出口的话,似乎变得越发艰难。
原本他还有大把的时间谋划和准备,却在昨夜打乱了一切计划,不得不将日程推到了眼前。
陆时奕的沉默对于盛夏来说像是隔了千年万年,感受到陆时奕短促的呼吸,盛夏心里没由来的揪紧般的一窒。
而陆时奕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她的语声低哑,仿佛带着空山冷雨的空灵。
又像极了雪山上吹下的寒风,弥漫了无边无际的寂然。
她说。
“我知道,都是成年人了,就当无事发生吧。”
第三章 谈恋爱吗,以结婚为前提那种
“就当无事发生吧。”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陆时奕几乎是所有怀春少女心里最理想的对象,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对于陆时奕来说又是什么身份。
或许,如果她是陆时奕,昨夜突然发生的这个情况,只能算是狂蜂浪蝶中一只短暂停留的蝴蝶吧。
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值得珍惜。
女人的脑补,永远超乎了男人的想象——
只见陆时奕还没来得及说话,盛夏已经在心里将自己辱骂了千百遍,脑子里的情节足够写一篇百万字的虐文。
以至于而今嘴里的早饭,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眼眶红红的想着,吃完这顿饭,踏出这个大门,以后的她和他,或许就只是借款人和贷款人的关系吧。
亦或者,陆时奕连她昨夜的行为,都不过当做是那些贷款的利息,也无可厚非。
然而,陆时奕虽然紧张,却不是个吃完饭骂厨子的德行。
或许有一瞬间的纠结,但陆时奕很清楚。
投怀送抱的女人足够多,但他什么花色没见过?
若是不喜欢的人,又何必顾及所谓她的感受?
一瞬间的茫然忽然被万千种肯定所印证,经历了昨夜,陆时奕心想……
或许他也可以,正正经经的谈一场恋爱。
于是此刻,盛夏话音刚落,陆时奕几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一把从背后抱住她,低声道:
“我不知道昨夜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既然一切都发生了,我应该后悔的只有为什么不早点跟你表白。”
温暖的怀抱从身后将她包裹,盛夏一愣,听着耳畔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令人不敢相信的坚定。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可能这一切提前了一些,但并不影响我对你的心意,盛夏,我喜欢你很久了,超出你想象的久。”
“陆……”
他像是生怕盛夏说出什么让他不知道怎么继续的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轻轻一戳就会消散。
此时此刻陆时奕心跳如擂,只是紧了紧她的腰肢,带着强装的霸道嘀咕道:
“你就不能听我好好把话说完吗?”
这话说着,有些委屈。
盛夏觉得现在的陆时奕莫名其妙,但一时间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感受着身后陆时奕有力而急促的心跳,仿佛也如同铁匠的锤,火光四溅的重击她以为早已经冰冷的心脏,带出新鲜的血液和滚烫的心意……
那种温度,有点像她刚刚熄灭,又火速燃起的希望。
“昨夜的事,有点突然,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将头埋在盛夏颈窝,闷闷道: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一切发生的突然,而和我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觉得委屈,既然做了这一切,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陆时奕不觉得自己现在说的话有些刻板。
甚至对于盛夏来说,陆时奕这种吃完就要负责的思想,仿佛超脱了与她同龄的那个时代的认知。
现在的快餐时代,所有的男人都在学着怎么利用有限的青春碰撞出最大化的火花,而陆时奕仿佛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真的舍得舍弃大花园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说:
“我不知道你希望我用什么样的方式负责,但是现在,我不希望再猜测你的心意,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说话站在一边吃没有名分的干醋,我正式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想跟你谈个恋爱。”
感觉到怀中的盛夏一愣,陆时奕抬起头,看着她因为意外而瞪大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第四章 不怕做不成朋友吗
“可是……”
陆时奕的郑重,仿佛带着视死如归的意思。
这样的如誓言般的宣讲,盛夏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良。
而陆时奕轻轻捂住了她的唇,只是将她拉入怀中,下颌放在她的头顶,话语中有数不尽的疲倦和沧桑。
“我没有要你现在就做出选择的意思,可能我是有些狡猾,事情做完了才想起这些事,但是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他说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一夜不该是束缚你的枷锁,你选择信任我本身对我来说是一种荣幸,我们两个的事情,或许你还没想好,但是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时间,让你好好的思考一下。”
……
盛夏觉得,而今的快餐文学里,陆时奕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谁先表白谁就是感情里的失败者’。
一早上他抱着她,把所有舔狗该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一边,像是生怕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一般。
而盛夏不忍心这般欺负老实人,只是眉头蹙了蹙,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他。
但终究,心中的疑惑太浓,她只觉得陆时奕不像是米国回来的开放人士,反而像是回到八十年代的夏国过度了一层古板的思想回来。
她抿抿唇,疑惑道:
“你这么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况你这么跟我说你喜欢我,也不怕我把你当个备胎?”
陆时奕闻言,笑了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表现的太过于直白,不像是现在这个年代谈恋爱应该有的相互试探和钓鱼与鱼,但是我喜欢你,想跟你结婚的那种,我觉得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
她心里还有好多疑惑。
陆时奕的糖衣炮弹攻势太过于密集,盛夏知道小姑娘就爱听甜言蜜语,一不小心就会被哄进陷阱。
一如她方才还担心陆时奕不知道快餐文学相互试探的定律,此刻却怀疑自己就是陆时奕钓的那条鱼,明摆着告诉她网就在面前,你钻不钻都一样。
是以,她一颗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而陆时奕似乎能理解她的忐忑,此时此刻,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难道你觉得那些相互试探的爱情真的就是爱情吗?那种拿了一袋糖多给你一把的喜欢,那种悄悄牵着手不敢让外人知道的喜欢,那种冬天送奶茶夏天送冷饮的喜欢?”
他看着盛夏茫然的神情,无奈的笑了笑。
“你认为那种甚至不敢说出口,让对方知道自己心意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可……可是,”
这两个字盛夏一早上说了无数遍,无一例外被陆时奕硬生生砍断。
可是眼下陆时奕似乎没有打断她的意思,而盛夏却只是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你就不怕,有些话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陆时奕深吸一口气,看向她的眼中有了些许无奈。
以前,或许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盛夏所说的那种感情。
可是他前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因为今生的纠结,而第二次让她从人生中错过。
第五章 让我猜猜,被表白了?
陆时奕不是不愿意等,而是他已经等了一生。
这句表白他等了数十年。
此时此刻还将就那些你来我往的小孩子招数,早已经无法表达这些年堆积发酵,在心中汹涌澎湃的思念了。
盛夏说的这种顾虑,他有过。
这也是他今天表白的原因。
如果没有这样的顾虑,在他重新见到盛夏的第一天,就会毫不顾忌的告诉她,盛夏,我喜欢你,谈个恋爱吗。
他怕她觉得轻浮,又怕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将一切当做是一个玩笑。
可是这一夜,对他来说仿佛是天赐的契机。
面对盛夏的不安,陆时奕只是贪婪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的顾虑,可是相互喜欢的人假装不知道而相互折磨的游戏并不如小说中的那样好玩。
我见多了套路,所以而今开始厌恶套路。”
他抱着她,像是生怕眼前的一切成为泡影,又怕他说完心里的话,盛夏的答复不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
“喜欢你,就要大方的告诉你,是把所有糖当着所有人只给你的喜欢,是当着所有人昭告天下我们在一起了那种喜欢。”
陆时奕说出的话有些天真的想当然,但盛夏似乎不能从他的话语中找到华点,便只能茫然的看着他一脸郑重的神情,说着肉麻又没有毛病的话。
“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让我爸妈回国跟你见面,也可以现在去你家跟你父母说清楚。”
他捧着他的脸,眼中的深情如果当真是演出来的,盛夏觉得陆时奕家里一定摆满了小金人。
他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对视的双眼中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我喜欢你,不是玩玩而已。”
陆时奕的心跳,像是重锤擂鼓,一声一声砸在盛夏的心上……
她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此刻脑子里晕晕乎乎,满脑子都是陆时奕突如其来的郑重心意。
一时间连昨晚的事情,优先级似乎都被降到了最后。
她没面对过如此直白的爱意,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陆时奕。
又或者她也曾经面对过粉丝疯狂的追求,但和而今陆时奕重如千钧的表白,完全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存在。
此时此刻抱着被子坐在房间里发呆,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被海水倒灌,又像是被春天的花粉塞满。
一切的一切,令人那般飘飘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落地……
盛夏承认她心里对陆时奕或多或少有些喜欢,或许双向的恋爱本就应该是无所顾忌的。
可是前世经历了太多,这是盛夏没有当场给陆时奕回复的原因。
她心里对爱情这种神圣的存在依旧怀有敬畏和向往,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电视里小说里历史里那种完美的爱情和爱人。
可是不敢相信有一天,这样的爱情突然砸在了自己头上。
她是第一次经历恋爱,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恋爱。
如果说认真,她怕她始终玩不过陆时奕。
可是如果不认真,她怕最后连自己,都看不起眼前这个畏缩不前的自己……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三天。
连带着盛家人,都看出了盛夏的古怪。
一如此刻,盛如松敲响了盛夏的房门。
夜晚清凉的风从窗外闯入房间,盛如松轻轻关上门,坐在盛夏床边,用安抚孩子的力度拍着她的肩头道:
“夏夏,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弄得这幅样子,怪让人担心的。”
面对盛如松,盛夏可以说是知无不言……
毕竟哪怕盛如松作为家里最没地位的儿子,起码对于她的很多小秘密,是当真守口如瓶。
二哥自小帮她背了不少黑锅,这是时间积累起来的信任。
而盛夏不说话,盛如松却笑了笑,轻轻拍着她头道。
“你不想说,不如让我猜猜,是陆时奕跟你表白了吗?”
第六章 当自己家
盛夏再见到陆时奕,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相较于那天清晨,她的内心稍微平复了些,但此刻,对于陆时奕的表白,她仍然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许是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可以的话,盛夏不太想触碰爱情这种东西。
她只觉得是自己太闲,这两天拼了命的忽略陆时奕,找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问问有没有资源。
想拍戏,忙起来,就不会满脑子儿女情长了。
可是眼下,看到陆时奕的这一刻,脑子里的一切美好假设都功亏一篑……
哪怕只是看着他,脑子里都会浮现出那一夜的场景。
盛夏不自觉红了脸,陆时奕却毫无所觉般,大大方方的跟她的哥哥们打了招呼。
今天,确确实实是不请自来。
所幸陆时奕来的够早,盛家还没开始做饭,而他提了满盒子天空酒店的美味佳肴,热一热,便是盛家今天的晚饭了。
盛夏悄悄地瞥了一眼,突然发现陆时奕在菜色上可是下了血本。
天空酒店菜单上明码标价3888一只的龙虾,陆时奕就像路边买的水果一般,一口气带了一打!
海鲜扇贝数不胜数,眼前这一幕,却让盛家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不过,陆时奕毕竟是天空集团董事长,这些东西想必算成本也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当下一家人都知道是沾盛夏的光——
原本对陆时奕就不错的好感,在龙虾的烘托下,无形中上升了几个度。
盛家不差钱,龙虾也没少吃,不过这是未来女婿的心意,和那些红尘烟火怎么能混为一谈。
尤其是,自打陆时奕将盛夏从医院还给盛家的那一夜……
盛家上上下下,都觉得陆时奕是个不错的苗子!
要是能栽在自家院里,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等盛夏洗把脸,平息了半分脸上的温度,此刻看见陆时奕,只是不冷不热的撅了撅嘴,强装平静道: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而当着盛家所有人,陆时奕似乎也没有一点做客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道:
“主要是看你失联了,我再不来你家,感觉你是不打算见我了。”
“……”
盛夏没想过陆时奕脸皮这么厚,她是存心想冷落他,希望陆时奕好好想清楚对她的心意究竟是不是一时兴起。
可是谁知道,几天不见,冷落没看到什么效果,他竟然直接杀到了大本营?
一手操作行云流水,看的盛夏一脸懵逼。
其实,谁不想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呢?
可是想想家里的狂轰乱炸,盛夏苦了脸色,心里大喊受不了。
但是此刻,陆时奕来都来了。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盛家本来就挺喜欢陆时奕的,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万万没有赶人的道理。
这么说着,陆时奕却只是凑近了半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小声说道:
“何况,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跟前几天有关,你就不想听一听?”
盛夏愣了愣,忽然想起刚才睡醒,看到叶菲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她还没来得及打回去,便不由怀疑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
张了张嘴,再多的话都不能当着一家人说。
盛夏抿了抿唇,满脸无奈,进屋抓了件衣服,趁着一家人忙着热饭的功夫,将陆时奕拽到了后花园。
此刻,看她谨慎的看看四周,皱皱眉,在陆时奕耳畔小声道:
“你是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查到什么了?”
第七章 什么运气
那件事情,竟然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次的结果,有些出乎盛夏的预料。
毕竟,她是曾经中过招的人,而今这件事,竟然是不带丝毫目的性的……
单纯就是隔壁玩得太开,要求加点东西,结果服务生不小心把酒端到了他们的桌子上,才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
这样的解释,着实有些让盛夏哭笑不得……
毕竟,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成年人有些特殊的癖好无可厚非,但是她怎么就这么脸黑,居然连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整整好好的砸在头上。
要知道,那一夜,如果不是陆时奕,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盛夏不由想到,如果那一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哭。
什么世道呢!
而今,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陆时奕也有些意外。
不过这三天,他几乎出动了所有力量去追查这件事情,连那个端酒的服务生七十二小时之内的所有行踪都全部扒了出来。
盛夏他们杀青,吃饭,都是概率**件,谁也不能确定是哪天,去哪,吃什么,所以当真是一点动机和理由都找不到。
只能说,若是正好撞上一个普通女孩或者男人,遭遇这样的事情,似乎一时间也根本无处说理。
可是这件事偏偏撞上了盛夏,这可把陆时奕惹得不轻。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荒诞,一时间欲哭无泪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那厢,陆时奕只是语声淡淡道:
“你放心,那个服务生现在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以后……要不我把张毅借给你,免得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而陆时奕这么郑重以待,倒是有些超出盛夏的意料……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这么兴师动众,盛夏又觉得难免有些小题大做。
何况……
毕竟是成年人了,也不是说一点大风大浪都没见过,何况自己又在这么个圈子里面,这种事情相比之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此刻,面对陆时奕的严肃,她也只能无奈扯了扯唇角,满脸苦涩。
“倒……倒也不必,也就是马虎了点,你倒也不用特意去惩罚别人……”
盛夏不知道陆时奕惩罚别人用的是什么手段,她只知道,后面她倒是也有意无意的去打听过关于凌冬的事情,可是这个人就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了一般,连一丝踪迹都遍寻不得。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叫做凌冬的人。
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样,让盛夏欣慰的同时,对陆时奕的身份,也在心里埋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此刻,陆时奕听她这么说,不过冷哼了一声。
“对别人,你倒是挺宽容,你也不想想,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一个人准备怎么办?”
“呃……”
面对陆时奕这种突如其来的火气,盛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苦笑。
而陆时奕见她不说话,反而是语气酸不拉几道:
“怎么,听你这个意思,那天,如果不是我,是别人也可以吗?”
盛夏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你这意思,好像还是我坏了你什么好事一样,我看那个小子对你殷勤的很,难不成还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盛夏脑子一片空白,她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陆时奕就像个加特林一样突突了一大堆。
而她脑子飞速运转了片刻,才从其中闻到了一丝丝莫名其妙的酸味。
而此刻看着陆时奕臭着一张脸,满脸比她还不高兴,盛夏这才后知后觉的,抽了抽唇角,想到……
难道,陆时奕说的那个小子,是齐苒???
第八章 不速之客
面对陆时奕不知从何而来的醋意,盛夏梗了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与此同时,盛家却忽然热闹了起来……
只听玛莎拉蒂的音浪声由远而近!
此时的盛夏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可是客厅里坐着的盛如云却忽然放下了报纸,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不多时,听到高跟鞋清脆的响声由远而近响起。
不等叶菲按门铃,盛如云几乎已经应声打开了大门。
四目相对的一刻,叶菲眼中几乎快要喷火,而盛如云也是一副有些头疼的神色,无奈的紧!
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就是上次偶尔帮她个忙,结果想起两个人之前见过,就忽然开始阴魂不散!
最近老是把玛莎拉蒂开到他们部门楼下,上面已经对这件事开始重视了!
而今怎么还追到家里来了……
然而,盛如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叶菲美眸一瞪!
看见盛如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几乎是当下,那纤细的柔荑就狠狠怼上了盛如云心口,听她带着怒气哑声道:
“盛如云你几个意思,咱俩虽然没到那一步,也不至于有仇吧,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抄了我的酒店?”
而盛如云的责问还没开口,先让叶菲这么一逼,反而是有些一头雾水。
叶菲的声音不小,几乎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架势,当下插着腰,一副‘你这个渣男’的幽怨神情。
微红的眼眸楚楚可怜,虽说美则美矣,但盛家上上下下,此刻都有些看不懂而今的状况……
怎么刚来一个,又来一个?
今天都是怎么回事?
然而,盛如云听着这话,眉头拧得紧紧。
这是他家。
不管叶菲是不是个姑娘家,至少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耍脾气,不是盛如云愿意忍的。
叶菲柳眉倒竖,马上要摆开一副撒泼的架势,别人看不出来她叉腰是什么意思,盛如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见他当即一手抓住叶菲手腕,居高临下道:
“你有什么话,给我好好说,跑到我家里来撒泼是什么意思?”
叶菲见他态度如此强硬,当即就委屈了起来!
只见她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几乎是毫不畏惧的瞪着盛如云道:
“你上次说的够明白了,我这几天就在剧组拍戏,想着尽可能离你远点,那你呢?你是什么意思?”
她说着,语声忽然有些哽咽。
“我好不容易愿意离你远点了,你要别人来搞我的酒店?这两天都关门整改了,你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关门整改?为什么。”
这一幕看得盛如云一头雾水,而那厢盛如松见状,想着在门口闹腾这算个什么事儿呢,当下赶紧过来当起了和事佬!
“诶,大哥,这……叶小姐,你们有什么话,不如进门来慢慢说啊,在门口谈事情,算怎么回事呢~”
看这个样子,盛如松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似乎也多少有些了解。
至少,从陆时奕的出现,到叶菲的出现,盛如松从头到尾没有表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
就在盛父和盛母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他们似乎忽然觉得……
孩子们的事情,好像他们两个,还不如老二了解得多。
而此刻,叶菲今天来撒泼是撒泼,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盛如松一直中规中矩没做错什么,何况在人家门口闹,确实有些下了台面,是以面对盛如松的好脾气,叶菲的火,忽然就有点发不出来。
当即,只看她委委屈屈嗯的一声。
盛如松则轻轻怼了盛如云一下,再顺路引着叶菲到客厅坐下。
而盛如云见状,翻个白眼,没好气的长叹一声。
几乎是关上门的瞬间,却看盛夏和陆时奕从后门突然跑了进来,听她语声似有惊讶道:
“叶菲?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