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和容楚赶到垣丰仓库时,站在13号仓库外的保镖冲过来,拦下对方。
容楚险些没刹住车,他降下车窗,吼了句:“找什么死?!”
保镖摸摸鼻子,结巴着说:“我,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我,我和你们……一起下去。”
容楚听得耳朵疼,不耐烦地一招手:“赶紧的,下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13号仓库的大门,是沈煜有意留给所谓“贵客”的。
尽管其他仓库的民工与管理员听到这里地下有动静,但也都跟置若罔闻一样,无视了这一切。
等容楚林宇顺利进入地下室,刚一停车,眼前的一切令林宇不由得抹了把虚汗。
就见那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一众彪形大汉,此时已经被苏轻一司廷夜高盛三人全部撂倒在地,苏轻一与高盛一人脚下还踩着一个。
苏轻一脚下的那个不知道犯了她什么忌讳,被苏轻一倒抓着棒球棍,一个劲儿地用手柄敲对方的嘴:“给我张开,我叫你给我张开,听见没有,吃了,不吃是不是,吃了!!”
容楚开门下车,走过来:“看来,我们来迟了?”
司廷夜掸掸衣袖上的落灰,一扬下颌,指指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还在笑的沈煜:“要不,你再补两脚?”
容楚摊手:“我万万无此落井下石的爱好。”
他笑眯眯地看了眼那边还在泄愤的苏轻一:“哟,这位是怎么惹着我们苏同学了,这么折磨人家?”
男人虽然已经被揍得眼皮青肿,双颊充血,但还是咕哝着声音连连求饶。
林宇朝身后带来的人递了个眼色,沈煜立即被带上车。
“这一地的人怎么处理?”
地下仓库因为打斗,空气中到处都是飞扬的颗粒物,林宇捂着口鼻,问司廷夜。
司廷夜指指高盛,意思问他。
高盛解开上衣衬衫的两颗扣子,长吁一口气:“等警方的人来,林助理应该已经通知警方了吧?”
林宇挑眉,分别看看司廷夜与高盛,笑道:“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前两天高警官还对我们司总咄咄逼人,今天就和他同仇敌忾了。”
司廷夜斜眸盯一眼林宇,林宇顿时精神一抖擞,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高盛失笑不已,地上有人想趁乱逃跑,被林宇带来的人紧紧牵制住。
蹲在角落的万心儿见沈煜被带上车,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已经难逃校暴案的处理。
无论轻重,她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思来想去,万心儿找不到郁气的宣泄口,只能抱着腿,呜呜地大哭起来。
苏轻一听得刺耳,总算放过被他折磨够呛的男人,一抡手中的棒球棍,砸了出去:“闭嘴!!”
“咣当”的落地声,吓得万心儿顿时抽噎,所有啼哭哽在喉咙,愣生生憋成了打嗝。
林宇:“……”
容楚:“……”
司廷夜走过去,伸手扳正苏轻一的肩,低头看了眼她膝盖上的伤痕:“上车处理伤口。”
“没事,小伤。”苏轻一努努鼻子,呸了口地上的男人,“王八蛋,臭流氓,以后别让我撞见,否则废了你。”
司廷夜俯身,将苏轻一腰间的西服取下,披在她肩头。
他看向被苏轻一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男人,沉声道:“以后遇见这种随便近身的东西,剁他一只手都算正当防卫。”
在场其他人浑身一凛,想逃的也不敢再逃了。
苏轻一促狭一笑,扬着下颌,盯着司廷夜深邃的眼:“那司总老是这么碰我,是不是我也可以剁了你的手?”
司廷夜挑眉,抬指轻点她额角:“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苏轻一鼓腮,拢紧司廷夜的西装,别开脸,干脆不理他。
容楚哭丧个脸:“司廷夜,以前也没见你和老子这么秀恩爱,你果然是个直的,欺骗老子这么多年的感情。”
司廷夜:“……好好说话。”
容楚翻白眼,依旧阴阳怪气:“负心的臭男人。”
司廷夜一脚踹过去,容楚险险避开,摊手,欠揍似的抖了抖肩膀。
苏轻一被逗乐,沉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走向蹲地抽泣的万心儿,将人从地上拉起,上下打量她一眼:“一个个穿得跟黑乌鸦似的,来这里之前,你们去哪儿了?”
“我,我,我们……”
万心儿因为害怕苏轻一,一时舌头打了结。
苏轻一好笑地盯着她:“你不是平时在学校可威风了吗?现在知道怕了?”
万心儿扁着嘴,老老实实道:“我们没去哪里,是沈煜要我这么穿的,说像大人。还说,如果今天死人了,就顺便举行葬礼。”
“像什么大人像大人。”苏轻一抬手捏捏万心儿稚嫩的小脸,“还死人,果然是个小变态。”
一旁的向里扶着木架,站起身,与司廷夜等人说:“谢谢各位,谢谢了。”
高盛见状,过来扶好向里:“先别动,等警方和救护车一起来,沈煜这小子那一下可不得了,你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向里点点头,着急知道向国利的下落:“高警官,麻烦帮我找找我爷爷,我被绑的时候听沈煜说我爷爷也被带走了。”
高盛不解,忙看向司廷夜。
司廷夜摇头:“就拜托你们警方了。”
恰这时,向里口袋里的手机倏然响起。
他连忙从上衣的拉链口袋掏出手机。
“是我爷爷……”向里惊喜道,连忙接起,“爷爷……”
向国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裹带着沉重的担忧:“里里,你现在怎么样了?爷爷听说你今天被人带走了?”
向里拿开话筒,略微清了清嗓子,装没事人一样:“爷爷,误会了,我没事,我现在挺好的,就是同学有点事情,班主任让我来照看一下……”
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十分理解向里的顾忌。
苏轻一心底泛起心酸,人家都怕家里担心,报喜不报忧。
她是想报忧,但家里却不理解。
父亲从来只会告诉她,她不成气候,做的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