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但下次还敢
秦渔眠第二天早上和郝佳佳一同到的教室。
陈兰萍以为抓到了秦渔眠的把柄，能够趁此机会将她开除，却没想到秦渔眠非但没有被开除，甚至打人事件背后还另有隐情。
因此一大早看到秦渔眠毫发无损地来上课，陈兰萍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有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但她昨天已经被校长点名批评过了，陈兰萍还想跳槽到一中，如果她的教学档案上留下了污点，那她就真的只能永远待在二中带四班这种差班了。
所以，陈兰萍今天难得地没找秦渔眠的茬。
杨茂怪奇怪的：“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孙二娘居然没找体委的麻烦？”
郝佳佳翻着从其他班同学那儿借来的杂志：“她不找体委的茬才好呢，昨天就她一个劲儿的撺掇校长开除体委，幸亏校长深明大义，还了体委的一个公道。”
杨茂问：“对了，体委呢？”
“去打扫办公室了。”
……
秦渔眠本来是一个人去办公室打扫卫生的，但刚出教室门，叶寒程就追了出来。
“老……体委，我跟你一起去。”少年穿着歪歪扭扭的校服，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还顺手把喝完的牛奶盒给扔了。
秦渔眠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少年：“我要去打扫办公室。”
“我知道啊。”叶寒程三两步迈到她身边，“一个人去多没趣，我这人很有同学友爱精神的，所以我决定陪你一起去。”
秦渔眠：“……”
两人到办公室的时候，又碰上了站在门口的薛清星。
见到秦渔眠，薛清星那双平日里都收敛着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眠眠，我来帮你一起打扫办公室。”
叶寒程挑眉，大步走过去，抓住薛清星的后领，轻而易举地就将人提到了一旁：“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可以走了。”
还有，叫什么眠眠？
眠眠是你叫的吗？
薛清星：“……”
薛清星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少年。
对方是什么大力士吗？竟然可以轻飘飘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
薛清星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他似乎也没那么瘦吧？
秦渔眠开口：“你回去上课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
薛清星不肯：“可是你是因为我，才被罚打扫办公室的。”
秦渔眠：“是你让我去打徐莉莉的吗？”
薛清星摇头，要不是他们班的许老师带着徐莉莉去四班找秦渔眠对质，他根本不知道秦渔眠动手打了人。
“我打人和你没关系。”秦渔眠揉了揉男生的小卷毛，“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赶紧回去复习吧。”
“那……好吧。”薛清星的性子本就有些软，再三被秦渔眠下了逐客令后，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叶寒程看着自家老婆摸其他男人的头，心里就很不爽。
少年双手抱胸地斜睨着她，语气阴阳怪气的：“你似乎很喜欢摸他的头。”
正要进办公室的秦渔眠听到少年这句话，身形顿住，扭头朝着少年看过去，状似思索道：“他的头发很软。”
叶寒程小声嘀咕：“我的头发也很软啊。”
秦渔眠：“……”
看着少年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流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秦渔眠好笑又无奈。
身材娇小的小姑娘踮起脚尖，抬高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秦渔眠点了点头，评价道：“确实很软。”
叶寒程看着秦渔眠那张近在眼前的小脸，眉梢勾着温软的笑意，粉似桃花的唇微微抿出一道小小的弧度。
恍惚间，叶寒程好像在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前世老婆的影子。
他失神地呢喃：“眠眠……”
两人离得这么近，少年的声音自然毫无遗漏地落入了她的耳里。
“一会儿老师他们该来了。”秦渔眠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叶寒程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一件事——
他老婆刚才是用摸过薛清星头的那只手摸他的吗？
于是，少年刚翘起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他大步流星地跟着进了办公室，一把夺过秦渔眠手中的扫帚，接着秦渔眠的活开始扫地。
秦渔眠也不跟他争，转而去拿抹布擦桌子。
叶寒程看了眼自家老婆纤细得仿佛一把就能握住的腰肢，淡定地问：“你刚才摸我头的手不是摸薛清星的那只吧？”
秦渔眠擦桌子的动作微顿：“不是。”
闻言，叶寒程低沉下去的心情再次恢复了雀跃。
他表情严肃地告诉秦渔眠：“以后你不许再摸薛清星的头。”
秦渔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
叶寒程拿着扫帚这边扫两下，那边扫两下，跟玩似的。
秦渔眠看不过眼，把少年赶去擦桌子，自己拿着扫帚没多久就把地扫干净了。
在老师们来之前把办公室打扫好，秦渔眠还要去教务主任那儿交检讨书。
叶寒程就像黏在了秦渔眠身后似的，她去哪儿，少年就跟到哪儿。
老八——教务主任昨天不在学校，还是今早才从校长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完整过程。
老八姓高，除了杨茂那些皮点的学生，学校里的人都是叫他高主任。
打开秦渔眠交上来的检讨书，高主任看了她一眼道：“检讨书不会又是从哪儿抄的小说片段吧？”
秦渔眠写过的检讨书没有成千，也有一百了，上次还拿不知从哪儿抄来的小说片段糊弄他。
还有上上次，是抄的试卷上的阅读题。
秦渔眠站姿端正，表情认真道：“不是，这次是我自己写的。”
高主任看着抄写纸上那几个字，额角突突冒黑线：“这就是你写的检讨书？”
秦渔眠眼神茫然：“高主任，有什么问题吗？”
高主任赶紧喝了一口枸杞茶消消火，才忍住没把这张检讨书揉成团扔秦渔眠身上。
“我看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拿回去重新写。”
秦渔眠：“不，高主任，我觉得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高主任呵呵笑了两声，把她的检讨书拿起来，贴在她脑门上：“你的深刻认识就是拿这几句话来气我？”
只见检讨书加上标点符号就写着十一个字：我不该打人，但下次还敢。(为避免有人觉得我不识数，特此说明一下：最后一个句号不在检讨书里！！！)
第17章：明明是当老婆的
以免自己被气死，高主任把秦渔眠连人带检讨书赶了出来。
并让她回去重写检讨书，字数必须达到800字。
秦渔眠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站在走廊的叶寒程以及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看校服颜色，应该是高一的。
两个女生手中都拿着手机，显然是想要加少年的联系方式。
秦渔眠站在原地，没过去打扰对方。
似乎是加到了少年的联系方式，两个女生激动不已地离开了。
叶寒程也在这时看见了秦渔眠。
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问她：“要回教室了吗？”
秦渔眠点了点头，没问少年刚才和那两个女生说了什么。
叶寒程注意到秦渔眠手中拿着的白纸，诧异道：“你的检讨书怎么没交？”
秦渔眠面不改色地说：“高主任说写得不够诚意，让我拿回去重写。”
叶寒程听了也没多想，毕竟在他印象里，他老婆还是那个又娇又软的小娇妻。
完全想不到他老婆会写出“下次还敢”这种检讨书。
……
周五，高二期末考。
考完试后，高二的就直升高三了。
由于叶寒程刚转来没多久，所以这次期末考，他并没有参考。
但少年还是跑来学校了。
美名其曰来感受一下二中的考试氛围，其实就是来陪老婆的。
秦渔眠在思远楼的实验班考试，刚好和薛清星是一个考场。
不过两人的座位并没有挨在一起。
薛清星拿着他的笔记本跑过来：“眠眠，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常考知识点，你趁还没开考看看吧。”
秦渔眠没接，握着笔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头也不抬地说：“不用，谢谢。”
薛清星是年级前十的常驻人员，他整理出来的常考知识点在实验班里可是有不少人争着要，但在秦渔眠这儿，比起看知识点，她更想看漫画书。
见秦渔眠不需要，薛清星只能失落地拿着笔记本返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叶寒程提着在学校附近买的早餐旁若无人走进实验班，径直朝着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秦渔眠走去。
“体委，还没吃早餐吧？”叶寒程毫不客气地在秦渔眠前桌坐下，将自己买来的早餐放在她的桌上，“我刚买的，还热乎着呢，尝尝？”
说着，少年拿起一个包子，动作自然地投喂面前的小姑娘。
秦渔眠垂眸看向嘴边的包子，随即睫毛轻掀，恰好对上少年期待的目光。
“谢谢。”她伸出手，接过还热乎乎的包子，咬了一口。
包子里的肉馅份量很足，裹携着淡淡的鲜美汤汁。
秦渔眠只尝了一口就知道叶寒程肯定是在学校附近的王家包子铺买的。
一个肉包就要一块五，秦渔眠平时都是在学校食堂里买的菜包子，两个才要一块四角钱。
投喂自家老婆没能成功，叶寒程稍稍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喝点豆浆，我亲眼看着卖包子的大叔用新鲜豆子榨的。”叶寒程将豆浆插上吸管，这才递给秦渔眠。
秦渔眠接过，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热豆浆：“多少钱？我给你。”
叶寒程疑惑：“你给我钱干嘛？”
他给他老婆买东西，哪有让他老婆给他钱的道理？
秦渔眠神情自然地说：“你帮我买早餐，我自然要给你钱。”
叶寒程：“……”
差点忘了他老婆现在还不是他老婆。
叶寒程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渔眠：“我不要你的钱。”
秦渔眠朝着少年投去询问的视线：那你要什么？
叶寒程看着小姑娘被汤汁润得湿漉漉的嘴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想要你亲我一下”，好在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随口胡编乱造道：“你是我妹妹，哪有哥哥要妹妹钱的道理？”
秦渔眠：“……”
秦渔眠狐疑地瞅着他：“你真的是把我当妹妹？”
叶寒程：“……”
当然不是。
明明是当老婆的。叶寒程心想。
但现在不能说，否则他老婆肯定以为他是神经病。
于是，叶寒程沉重地点头：“嗯。”
秦渔眠仿佛没看到少年悲痛的表情一般，提醒道：“考试时间快到了。”
她话音刚落下，考试的预备铃就敲响了。
非考生的叶寒程只能遗憾地退出考场，顺便把桌上的垃圾给带走了。
他走出实验班的教室，监考老师恰好抱着试卷进去。
这时，他放在校服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邱高迢打来的电话。
“喂？什么事？”叶寒程一边走向垃圾桶，一边接起电话道。
邱高迢在手机那端问：“程子，你把我的微信出卖给别人了？”
“什么出卖？她们要我的微信，但是你知道我不加陌生人，所以就把你的给她们了。”
邱高迢在手机那边笑得有些贱兮兮：“这么多妹子加我，看来程子你在那小县城混得还不错嘛。对了，下学期我也要转学到你那儿，到时候兄弟就靠叶二少罩着了。”
将手中拿着的垃圾扔垃圾桶里，叶寒程挑眉道：“你在京城待得好好的，转学做什么？”
“你还说呢，自从你转学后，我都快无聊死了，张博荣他们天天叫我出去喝酒泡妞，但本少爷不乐意带他们玩。”邱高迢和叶寒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两人的关系自然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更何况，张博荣那群人玩起来也没个度，邱高迢虽也是纨绔子弟，但不像他们那些人什么玩意都碰。
叶寒程还在京城的时候，出去玩的账总是他和邱高迢结的。
毕竟不是每个富二代的零花钱动辄就是上千万。
叶寒程算是他们这群人中零花钱最多的一个，因为除了他哥给他零花钱以外，他爸妈还有他继父，隔三差五就会给他打钱。
他甚至还有一张无限额的黑卡，是他爸给的。
大家玩的开心，叶寒程也不介意给所有人买单，再加上他又是叶家的二少爷，身边总不乏讨好献媚的人，不过大家一起玩可以，可要是有人用他的名头欺男霸女，叶二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何那么红。
这样奢靡又酒醉金迷的生活，叶寒程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第18章：选择打断哪条腿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结束后，学校给放了两天的假，之后又要回来再上两个星期的课才能放暑假。
秦渔眠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就去车站坐车回杏花街。
到家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秦渔眠翻出早就淘汰的翻盖手机，给秦爷爷打了个电话。
通话铃声响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秦爷爷和蔼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眠啊，你放学了？”
“放学了。”秦渔眠将手机的免提打开，一边打开窗户通风，一边扬声问，“爷爷您在哪儿呢？”
“在你陆爷爷这里下棋呢。”
秦爷爷话音刚落下，旁边就传来另一个老人的声音。
“是眠眠吧？”
陆爷爷接过电话去：“眠啊，晚上别做饭了，来陆爷爷这里吃。”
秦渔眠没有推诿，笑着应了下来：“好的，陆爷爷。”
挂断电话，秦渔眠打了盆水把桌子擦了一遍，又拖了遍地，再帮爷爷养的盆栽浇了水，换好衣服就拎着门口立着的木棍出门了。
在院子里玩的小石头见到秦渔眠，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眠眠姐，你是要去找显哥哥吗？”
秦渔眠点头：“知道他在哪儿吗？”
小石头摇了摇小脑袋：“我今天没看到显哥哥。”
秦渔眠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拎着木棍朝附近为数不多的网吧走去。
秦显最常去的网吧是一家乌烟瘴气的小网吧，网速和设备都一般，但价格便宜。
她也经常在这里逮到对方。
但这次秦渔眠在“有间网吧”里找了半天，都没看到秦显的身影。
网管认出了秦渔眠，从前台那儿探出头跟她搭话：“你是来找小显的吧？他今天没来我们这儿。”
秦渔眠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和秦显一起打过游戏的一个寸头男说：“秦显他姐怎么跟他妈似的，一放假就来逮他。不过，这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啊。”
网管坐在躺椅上嗑着瓜子道：“能不漂亮吗？她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是咱桑城出了名的大美人，听说还是从大城市来的。”
寸头男来了几分好奇心：“她母亲不是我们本地人？”
“不是。”这会儿左右无事，网管便和寸头男闲聊了起来，“不过她爸倒是我们桑城本地的，当初她爸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个女朋友，也就是秦显他妈妈，两人领了结婚证，低调地办了酒席，之后就留在二中教书，一个教数学，一个教美术。”
寸头男：“大叔，说重点好嘛，她母亲到底长得有多漂亮？”
网管大叔吐了嘴里的瓜子壳，看了眼寸头男，幽幽道：“有多漂亮？当年她孩子都生两个了，还有学生给她写情书，跟她告白，你说有多漂亮？”
寸头男问：“比她女儿还漂亮吗？”
网管大叔只说了四个字：“不相上下。”
……
诺曼网吧。
秦渔眠仰头看着上方的广告牌，心道：如果她在这里面找到秦显那个小兔崽子，她会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选择打断哪条腿。
捏紧手中拿着的木棍，秦渔眠抬脚走了进去。
诺曼网吧是桑城最大的一个网吧，环境要比“有间网吧”清净些，但空气中同样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着。
除了大厅，诺曼网吧还有包间，但价格就要比大厅的贵上几倍了。
守在前台的是个年轻女人，化着淡淡的妆，见有人进来，只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继续拿着小镜子补口红。
秦渔眠走近：“请问有个叫秦显的少年来过吗？”
年轻女人闻言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上网就交钱拿机号，不上网就别打扰我们开门做生意。”
秦渔眠见在前台这里问不出什么，便直接拎着棍子进大厅找人。
几十个机位，秦渔眠挨个往里找，却还是没看到秦显。
没来网吧，也没去打架，那人到哪儿去了？
就在秦渔眠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常跟在秦显身边的一个男生。
陶子昊戴着耳机正和人开黑呢，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干嘛啊？正开团呢。”陶子昊不耐烦地抖了抖肩膀，手速飞快地操作着鼠标和键盘。
拍了他肩膀的那人问：“看见秦显了吗？”
陶子昊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想也不想地说：“显哥在03号包间呢。”
团战结束后，陶子昊才分出心神来，想要看看刚才是谁在跟他说话，结果回头却没见到人。
陶子昊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此时的03号包间。
屋里就两台电脑，设备之类都要比外面大厅里的高端，椅子更是那种舒适的电竞椅。
秦显将略重的耳机挂在脖子上，往后一靠，看向旁边的英俊少年道：“寒哥，没想到你打游戏还挺厉害的嘛，还有，谢谢你给我开的网吧会员，以后你我就是好兄弟，好哥们儿。”
叶寒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儿。”
请小舅子上几次网而已，他以后和他老婆结婚的时候，还得麻烦他小舅子高抬贵手，让他顺利娶到老婆。
秦显：“对了，听你那个朋友说你们是来玩的，那你怎么还没离开？”
叶寒程：“我转学到桑城二中了。”
秦显：“……”
秦显的表情忽然有些复杂，看着少年道：“是因为我姐？”
叶寒程：“……”
当着小舅子的面，叶寒程也不隐瞒，坦然承认：“嗯。”
“你真喜欢我姐？”喜欢到可以为了她转学？
叶寒程这次却是沉默了下来，看着电脑上的游戏界面迟迟没说话。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
毕竟秦渔眠是他同床共枕，一起生活了三年的老婆。
如果不喜欢，他就不会和对方做那种生命大和谐的事了。
但重生前的老婆是个小娇气包，会坐在他怀里跟他撒娇，动不动就掉金豆豆，很是知道如何惹得他心疼。
而重生后认识的老婆却是朵野玫瑰，会打架，那么粗一根棍子拿在手里就像是拿画笔一样轻松，让他总忍不住怀疑上辈子的那个老婆到底是不是真的。
叶寒程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深沉地叹气：“总不可能是我在做梦吧？”
第19章：只想当人家老公
叶寒程还没惆怅多久，包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显还以为是送东西过来的网管，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来人：“寒哥，你怎么站着不动了？”
叶寒程：“……”
僵坐在电竞椅上的叶寒程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小姑娘，下意识站起身：“老……体委，你怎么来了？”
由于刚结婚时总和朋友在外面玩，他老婆每次都是这样突然闯进来的，叶寒程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就莫名心虚。
秦渔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寒程，秀美的眉头微挑了一下，却没说什么，转而将视线放在还不动如山地坐着打游戏的少年身上。
“寒哥，你是不是掉线了？怎么就……卧槽？！”
秦显的后领突然被人揪住，一根怪粗的棍子抵在他的膝盖上，不带一丝温度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想要被打断哪条腿？”
秦显：“……”
少年如同屁股下有针似的，猛地弹跳起来，离秦渔眠几寸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秦渔眠将电竞椅旋转了一下，面对着少年坐下，棍子在手中掂了掂，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秦显的双腿，似乎是在考虑应该打断面前的哪条腿比较好。
秦显突然觉得腿有些疼，但还是挺直了腰板，内心底气不足，但气势却很到位地开口道：“这是我们男人的秘密空间，女生禁止入内。”
“秘密空间？”秦渔眠往后靠着椅背，棍子悬空地晃了晃，漫不经心地翘着腿，“那你们的秘密空间还挺随意，只要花了足够的钱都能进。”
秦显：“……”
叶寒程：“……”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老婆还有点毒舌属性？
秦渔眠微侧头，瞥向身后的叶寒程：“我有点家事要处理，能麻烦你出去等一下吗？寒哥？”
叶寒程：“……”
为什么寒哥这两个字从他老婆嘴里出来，就显得有些软乎乎的呢？
“哦……好。”少年怔怔地应了一声，然后恍恍惚惚地走出了包间。
反手刚关上门，屋里就传来了少年大呼小叫的声音。
“卧槽！！秦渔眠你来真的啊？？”
“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靠靠靠！！你放过我的右腿，它没有错……不不不，我的左腿也没有错……”
叶寒程站在包间外面，心想：小县城的网吧包间的隔音还是太差了。
但想到他小舅子此时的境遇，叶寒程忽然反应过来，不会他以后也会落得和他小舅子一个下场吧？
毕竟他老婆现在是真的野啊。
叶寒程：“……”
不，他要相信和他结婚后的老婆一定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娇妻。
叶寒程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开始回忆小娇妻的温柔和娇软——下一秒，他小舅子的惨叫声从包间里传出来。
叶寒程：“……”
小娇妻的形象啪叽一声碎成渣，只剩下眼前拿着棍子走出包间的小姑娘。
秦渔眠打开门见叶寒程还没走，嘴角翘了翘，面部线条顿时就柔和了许多，精致漂亮的小脸上笑容温软得让人不设防。
至少现在叶寒程看见小姑娘的这张笑脸，脑子里霎时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
只剩下“他老婆笑得真好看”这一个想法。
就在叶寒程迷失在他老婆的美色暴击中时，秦渔眠开口道：“秦显说，你给他开了这家网吧的会员是吗？”
叶寒程：“……”
说好的好兄弟，好哥儿们呢？
没想到小舅子竟然这么快就把他给卖了。
面对他老婆那双黑润的杏核眼，叶寒程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
秦渔眠问：“可以退吗？”
本来已经做好挨打准备的叶寒程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迟疑道：“应该不能退吧？”
他开了一年的会员，钱已经交了，到了口袋里的钱，应该没人愿意再掏出来吧？
“是吗？”秦渔眠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了些眸底的情绪，“多少钱？我替秦显还给你。”
叶寒程：“啊？”
秦渔眠耐心地重复道：“你开会员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叶寒程忙摇头：“没多少。再说了，你是我妹妹，你刚才还叫我哥了呢，做哥哥的，给妹妹花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到最后，少年的表情特别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得不行。
秦渔眠看着少年英俊的面庞，忽然低笑出声。
她的眼睛偏圆，眼尾有点上挑，像是自带了一条眼线，笑起来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仿佛落满了星辰。
叶寒程突然就不想当什么哥哥了，他只想当人家老公。
秦渔眠微偏了下头，眨了眨眼睛道：“你之前说让我帮你补课的事还算数吗？”
叶寒程点头，自然是算的，他转学过来之前还答应了他哥一个条件呢。
半年内要是没能达成清北的录取线，他相信他哥有的是办法把他弄回京城去。
秦渔眠说：“我成绩不算好，没办法帮你补课，但是陆爷爷是从清北大学退休回来的教授，我最近也打算请他帮我辅导一下功课，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叶寒程想也不想地说：“当然不介意。”
能够和他老婆待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介意？
秦渔眠：“那明天早上你来我家找我吧。”
叶寒程：“好。”
……
从网吧离开之前，秦渔眠询问了网管充一年的会员是多少费用。
网管：“年费会员是五百元，上网时不需要再交钱，花销直接从交的会员费里扣除，但你问的那位顾客，他似乎充了一万元。”
秦显听到这个数字，瞬间瞪直了眼，开机上网的时候，他只看到叶寒程递给了网管一张银行卡，却并不知道对方往会员卡里充了多少钱。
“秦渔眠，他……”秦显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打疼的大腿，神情诧异地朝着秦渔眠看去。
秦渔眠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向网管道谢后径直离开了网吧。
秦显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语气是难得的严肃：“秦渔眠，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有说过要和他在一起吗？”秦渔眠声音平淡地反问。
秦显沉默了下来，那倒没有。
第20章：同学？男的女的？
陆家的房子是独栋的二层小别墅。
前面修了个挺大的院子，平时陆爷爷和秦爷爷就在院子的桂花树下一块儿下棋。
秦渔眠和秦显到的时候，两个老人还没收棋盘呢。
“眠啊，来了？”见到秦渔眠，陆爷爷朝着她招了招手，“快来帮陆爷爷看看，这步棋该怎么走。”
秦显自告奋勇：“陆爷爷，我来帮您看看。”
陆爷爷注意到秦显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问道：“你腿怎么了？”
秦爷爷端起他的搪瓷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饱经沧桑的脸上带着笑道：“又被眠眠打了？”
陆爷爷原本还想让秦显撩起裤腿给他看看，听到这句话，顿时嫌弃地摆摆手：“让眠眠来，你那棋艺还不如我个老头子的呢。”
秦显：“……”
他一定不是亲生的吧？
秦渔眠拿起桌上的两个搪瓷杯：“陆爷爷，我去给您和爷爷泡点茶，先暂时让秦显陪您解闷吧。”
“行吧，那小显你来看看，这步棋我该怎么下比较好……”
秦渔眠来过陆家无数次，清门熟路地找到厨房，烧水泡茶。
陆家的保姆阿姨正在做晚饭，见秦渔眠来了，顿时眉开眼笑：“教授今天说你要过来吃晚饭，我特意去张大叔那儿买了几斤排骨，今晚就做你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谢谢何姨。”秦渔眠环顾了眼周围，“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何姨一边忙活手中的事，一边说：“没有，你出去陪你爷爷和教授聊会儿天，再等半小时就可以吃饭了。”
秦渔眠发现真没自己插得上手的地方，烧开水，泡好茶便端着出去了。
院子里，秦显得意道：“陆爷爷，我这棋艺和您比起来怎么样？还是不错的吧？”
陆爷爷将棋子一一放入棋盒里，闻言冷哼道：“你这棋艺也就能赢我们两个老头子，有本事你赢眠眠去。”
秦显反驳：“秦渔眠那是我爸教她的，不然她……”
话还没说完，少年的屁股墩就突然被人踹了一下。
秦爷爷风轻云淡地捡棋子，仿佛刚才踹自家小孙子的人不是他。
秦显刚想问爷爷踹他干嘛，扭头就看见秦渔眠从屋里出来了，于是立即噤了声。
将搪瓷杯分别放在两个老人的面前，秦渔眠坐在小矮凳上：“陆爷爷，我陪您下两盘？”
“不下了，不下了。”陆爷爷示意秦显赶紧把棋盘给收了，端着秦渔眠刚泡的茶悠悠然地喝了一口，“还是我们眠眠泡的茶好喝。”
秦爷爷：“我孙女泡的茶能不好喝吗？”
陆爷爷不理会秦爷爷语气中的嘚瑟，看着秦渔眠问道：“眠啊，考完试了吗？”
秦渔眠点头：“今天刚考完。”
“等到开学就高三了，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陆爷爷仿佛只是闲聊般地说，“比如大学想考哪里？”
秦渔眠不答反问：“陆爷爷觉得我考哪里合适呢？”
陆爷爷：“要我说啊，考京城的大学最好。”
秦爷爷紧跟着道：“京城的大学有什么好的？依我看啊，这南大就挺好的。”
“南大再好能有清北好吗？别听你爷爷的，就考京城的大学，陆爷爷在京城还有套房子，你要不想住宿舍，就去那儿住。”
“老陆，你别自己是清北出来的教授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秦爷爷眯着眼睛笑，“我们家眠眠不去京城，就待在H市。”
陆爷爷不高兴了：“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秦老头，你给我说清楚，清北哪里不好了？”
以免两位老人吵起来，秦渔眠赶紧打圆场：“陆爷爷，以我现在的成绩，京城的大学和南大，我可能都考不上，所以，我这次过来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忙？尽管说。”
“我想请您帮我以及我的一个同学辅导功课。”
陆爷爷：“同学？男的女的？”
听到孙女的话，就连秦爷爷都侧眸朝着秦渔眠看了过来。
毕竟这还是秦渔眠第一次说要带同学来家里这边。
秦渔眠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是男同学。”
陆爷爷一听是个男同学，眉毛都快跳起来了，试探地问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秦渔眠知道陆爷爷在想什么，神色颇为无奈：“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陆爷爷故作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哦。”
在陆家吃过晚饭，秦渔眠一家人这才离开。
杏花街到了晚上都挺安静的，毕竟小县城，治安总有些不大好，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待在屋里看电视。
秦显放慢脚步走在秦爷爷的身边，秦渔眠同样如此。
一家三口九点的时候才到家。
秦爷爷年纪大了，睡得早，所以到家洗漱过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秦显原本打算晚上偷溜出去上网，但秦渔眠一直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秦显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出门。
“秦渔眠，你还不去睡吗？”秦显装作很困的样子，还打了个呵欠，“我困死了，你赶紧回你房间睡觉去，别霸占着我的床。”
沙发即秦显的床。
秦渔眠眼睛不离地盯着面前的小彩电：“等我看完这集。”
秦显：“……”
三十分钟前你就是这么说的了。
“怎么？很着急？”秦渔眠轻掀了下睫毛，表情挺淡的，“网吧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吗？”
秦显：“……”
即使被拆穿了，但秦显还是嘴硬地不承认：“谁说我要去网吧了？”
少年气哼哼地坐在秦渔眠身边，“那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看动画片，你幼不幼稚？”
秦渔眠没理他，继续看动画片。
时间悄然无息地过去，秦显不明白这幼稚得要命的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靠在沙发上看得昏昏欲睡。
电视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零点，秦渔眠眨了眨略显酸涩的眼睛，朝着旁边的少年看去。
对方已经睡着了。
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秦渔眠把叠放在一旁的被子给少年盖上，随后又拿了笔和纸，趴在桌上悉悉索索地不知写了些什么。
将纸条留在桌上，秦渔眠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澡准备睡觉。
半夜，秦显忽然惊醒过来，屋里静悄悄，黑漆漆的，显然大家都睡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嗯？
什么东西？
秦显打开手中攥着的纸条，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腿不疼了？
第21章：努力学习，考清北
老年人觉少，因此秦爷爷一大早就起床出去晨练了。
秦显今天难得的没出去玩，秦渔眠便拎着他一起打扫卫生、洗衣服。
赵叔买了早餐给他们送过来：“小显，今天我要去市里送点东西，你去吗？”
秦显正在晾衣服，听到赵叔的话应了一声：“要去，叔你等我几分钟。”
晾衣杆有些高，以秦渔眠的身高必须得站在凳子上才能把衣服挂上去，所以平时都是秦渔眠将衣服洗干净后，秦显来晾。
分工非常明确。
晾完衣服，秦显换了身衣服，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就跟着赵叔走了。
叶寒程十点的时候才过来。
今天不用去学校，少年就没穿校服，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卫衣搭配黑色长裤，看起来格外的帅气阳光。
秦渔眠一打开门，少年就带着灿烂的笑容跟她打招呼：“体委，早上好。”
“早。”秦渔眠微微颔首，随后往少年身后看了一眼，“你书包呢？”
叶寒程：“在车里。”
“等我一会儿。”秦渔眠转身进屋收拾好课本，背上书包，锁上门便和叶寒程一同下楼了。
黑色的轿车就停在街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见到叶寒程，恭敬地微弯下腰道：“二少。”
“这是我哥的助理，姓杜。”叶寒程介绍道，“我们班的体委，秦渔眠。”
杜助理态度不改地看着秦渔眠道：“秦小姐，二少劳您费心了。”
秦渔眠眸底掠过了一丝疑问，笑着道：“我没做什么，反而还要感谢叶寒程同学帮了我不少。”
“杜助理，我和体委要去补课了，你先回去吧。”叶寒程打开车门，把座椅上的书包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出来。
“好的，二少。”杜助理又看向秦渔眠，“秦小姐再见。”
等到车子开走，叶寒程将书包挂在一边肩膀上，随即打开手中的精致小盒子。
里面放着一瓶小巧的护肤膏。
“这是我让杜助理从京城那边带过来的，你抹上试试好不好用。”叶寒程一边说着，一边将护肤膏拧开，手指沾上一点淡绿色的膏状体，神情自然地抹在秦渔眠的手背上。
以前他老婆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护肤品，是私人定制的。
秦渔眠看了眼少年，自己将护肤膏抹匀，淡淡的清香袭入鼻息。
叶寒程：“下次试试奶香味的。”
他老婆还是用奶香味的最适合。
秦渔眠：“……”
秦渔眠没回应少年，淡淡道：“走吧，陆爷爷应该晨练回来了。”
……
陆家。
何姨正在院子里除草，准备留出一块地来种点西红柿。
听见开门声，转头看过去，喜笑颜开地说：“眠眠，来了？”
秦渔眠点头，同样笑着问道：“陆爷爷在家吗？”
何姨洗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在呢，教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今早都没出去晨练，现正在书房里练书法呢。”
见到跟在秦渔眠身后的英俊少年，何姨暗暗在心里点头：倒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
何姨招呼道：“快进屋，我给你们洗点水果吃。”
秦渔眠：“谢谢何姨。”
叶寒程的书包随意挂在左边肩膀上，自进了陆家就在四处打量。
陆爷爷是退休教授，因此家里的布置处处彰显着书香世家的底蕴。
但奇怪的是客厅的墙面上却只挂着一幅油画，左下角有用毛笔写出来的署名。
叶寒程走近一看，署名是盛妍。
“是我妈妈画的。”
秦渔眠不知何时走到了少年身边，仰头望着这幅色彩浓墨的油画。
丈母娘画的？
叶寒程说：“很好看。”
他老婆的绘画天赋应该就是遗传丈母娘的。
秦渔眠没说话，眼里闪过了一丝怀念。
片刻后，秦渔眠收回视线：“去书房找陆爷爷吧。”
书房在二楼。
秦渔眠和叶寒程推门进去的时候，陆爷爷刚搁下毛笔，拿起桌上的纸张吹干墨迹。
秦渔眠：“陆爷爷，打扰您了。”
叶寒程紧跟着道：“陆爷爷好，我叫叶寒程，麻烦您了。”
陆爷爷抬起头，径直看向秦渔眠身边的少年，听到少年的自我介绍，不由得眉头微皱：“姓叶？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毕竟是他老婆敬重的人，叶寒程有问必答：“我是京城人。”
“京城人，还姓叶？”陆爷爷思忖了几秒，“叶靖元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爸。”叶寒程没想到他老婆的这个陆爷爷竟然知道他那不靠谱的老父亲，试探地问，“陆爷爷认识我爸？”
“你爸是我以前的学生。”陆爷爷从书桌那边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叶寒程道，“倒和叶靖元有几分相似。”
叶寒程：“我哥说我长得比较像我妈妈。”
他们兄弟俩的长相都偏向于母亲，这令叶靖元郁闷极了，两个儿子怎么都只有两三分像他呢？
“你妈妈是程家那丫头吧？你父母结婚的时候，我也收到了邀请，见过你母亲几面，你的相貌确实与你母亲比较相像。”
陆爷爷面露疑惑：“奇怪，你们叶家在京城家大业大，你怎么会一个人在桑城？”
叶寒程继续搬出之前跟他哥说的那些话：“因为我想努力学习，考清北。”
“倒是个有志向的。行了，你和眠眠先写作业，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秦渔眠已经拿出作业放在桌子上，准备先写数学试卷。
她不上课的时候大多都是在陆爷爷这里写作业，所以早就清门熟路了。
叶寒程坐在秦渔眠身边，同样从书包里拿出一堆白花花的试卷。
“体委，我先写英语试卷，写完后我们相互换着抄。”
秦渔眠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考清北吗？”
抄作业，能考清北？
叶寒程：“……”
叶寒程瞬间就萎靡了：“行吧，我自己写。”
将英语试卷摊开，叶寒程却没找到笔。
于是，他戳了戳秦渔眠的手臂：“体委，我忘记带笔了，你能借我一支吗？”
秦渔眠：“……”
对方是真的想考清北吗？
秦渔眠无奈地将手中拿的笔给了少年，自己用铅笔。
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不是所有都要交上去检查，有些只是让科代表检查一下是否完成，数学作业就是这样。
书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微声音。
第22章：我最喜欢叶哥哥
叶寒程的英语要偏好一些，毕竟他母亲再婚后就常住米国，他假期偶尔也会过去住一段时间。
一个小时过后，叶寒程写完了手中的英语试卷，听力没有录音，所以就没做。
他转头朝着身旁的小姑娘看过去，秦渔眠也刚好做完数学试卷。
叶寒程：“体委，我们交换试卷看看。”
秦渔眠点了点头，与叶寒程交换了各自的试卷。
少年的英文字体写得异常张扬豪放，但正确率却不低，除了作文的用词用句有些不太严谨以外，阅读和完形填空，基本都拿到了满分。
叶寒程看着手里拿的试卷，则先感叹了一下他老婆的字写得真秀气。
小家碧玉的，从视觉上看来就很漂亮。
再看看答案，叶寒程的表情从欣赏逐渐转变为了茫然。
为什么试卷上的这些题，他好像……都不会？
太长时间没有学习，高中的知识点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陆爷爷不知何时来到了桌前，伸手将叶寒程手中的试卷拿了过去。
戴上老花镜，陆爷爷坐在一旁慢慢地批阅秦渔眠的试卷。
何姨端了刚切好的水果上来，叶寒程知道他老婆喜欢吃葡萄，动作熟练地剥了皮喂给秦渔眠。
秦渔眠看着喂到嘴边的葡萄，不由得愣了一下。
抬起眸子看了眼少年，对方表情自然得不行，仿佛这种事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秦渔眠眼里汇聚了一层薄薄的疑云，却什么都没问，接过那颗水润润的葡萄：“谢谢。”
叶寒程：“……”
今天又是没能投喂老婆的一天。
陆爷爷将秦渔眠的试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就把她叫过去给她讲错题。
叶寒程坐在原位感到有些无聊，便拿出手机来玩。
邱高迢见他QQ头标亮着，让他上线一起开黑。
左右无事，叶寒程也就登上了游戏。
刚进入游戏界面，就有一堆人邀请他。
叶寒程只点了昵称为[九亿少女的梦]发过来的这条邀请，他一进去就刚好五排满员。
[九亿少女的梦]开了语音，传来的就是邱高迢的声音。
除了邱高迢开了麦以外，还有个女孩子的声音。
又软又嗲，仿佛自带撒娇属性。
“邱哥哥，叶哥哥进来了吗？”在女声响起的同时，昵称为[初音]的头像右下方的小话筒在不停地跳动。
邱高迢：“来了来了，就那个叫[老婆是全智贤]，还用了个渣男头像的。”
叶寒程瞬间脸黑：“说谁渣男呢？”
邱高迢哈哈笑了几声：“开玩笑。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戚越的妹妹戚音，小丫头今天刚好有时间，我带她上一下分。”
戚音甜甜的声音随后响起：“叶哥哥你好，我总听我哥哥说你们是好朋友，早就想见见你啦，可是我之前一直在英国读书，最近才回国，没想到等我回国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京城了。”
说到后面，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听出女生语气中的遗憾和委屈。
叶寒程没戴耳机，开的外放，因此女生的话几乎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秦渔眠的耳里。
她侧眸朝着少年看了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
陆爷爷拿着手中的笔轻轻敲了下秦渔眠的额头，提醒她：“注意听讲。”
秦渔眠抿着唇笑了笑，不再关注叶寒程那边，集中精力听陆爷爷讲解错题。
叶寒程没有和戚音聊天的想法，催促邱高迢道：“赶紧开吧，打完这局我要学习去了。”
闻言，邱高迢打趣道：“你转学到那个小县城，还真是奔着努力学习去的？”
叶寒程：“废话。”
匹配过后进入了游戏对局。
叶寒程在五楼。
邱高迢问：“程子，你玩什么位置？打野行吗？”
叶寒程往后一靠：“全能型选手，玩什么都可以。”
“那行，我打adc，你玩打野吧。”邱高迢选了个常打的射手，戚音则拿了个软辅，三楼四楼分别选了中路和上路。
叶寒程自然就选了打野位。
戚音说：“我先跟叶哥哥行吗？等叶哥哥四级了我再跟邱哥哥，可以吗？”
邱高迢的声音有些贱兮兮的：“没问题，你一直跟着你叶哥哥也可以。”
叶寒程懒得理会他，进入游戏后就操作着英雄去野区打野。
戚音用的英雄跟在叶寒程的后面，甜甜地说道：“叶哥哥，我帮你打红呀。”
叶寒程：“……”
叶寒程不说话，闷声打野。
清完了野区，叶寒程用的英雄也升到了四级，他便去下路帮邱高迢抓射手。
戚音一步不离地跟着叶寒程，三人配合着拿下了一杀。
“叶哥哥好厉害啊。”戚音笑意盈盈地说道。
邱高迢：“就只有你叶哥哥厉害，邱哥哥不厉害吗？”
戚音似乎是害羞了，声音显得娇滴滴的：“都很厉害呀。”
叶寒程仿佛没听到女生的话一般，迅速拿下了龙，又去中路晃悠了一圈。
戚音跟了上来，提议道：“叶哥哥，我们去对面反野吧。”
“嗯。”叶寒程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戚音操控的英雄走在叶寒程的前面：“我走在前面，如果有人出来，我可以帮叶哥哥挡伤害。”
对面的红还在，叶寒程和戚音抢了这个红后就去上路帮忙抓人。
碰巧对面的中路也过来帮忙，双方开始了一场混战，戚音用的英雄死了，叶寒程则成功拿下了双杀。
戚音在手机那端欢呼：“叶哥哥太帅啦！”
邱高迢刚好也拿下了敌方射手的人头，像只花孔雀似的开屏道：“音音你看看我好不好？你邱哥哥可是一个人单杀对面的射手。”
“可是叶哥哥拿的双杀哦，所以还是叶哥哥要厉害一点。”
邱高迢故意说：“扎心了，邱哥哥的心被伤到了，需要音音亲亲才能好。”
女孩的笑声如同铃铛般清脆，娇嗔道：“邱哥哥就会欺负我。”
“音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更喜欢叶哥哥，还是更喜欢邱哥哥？”
“唔，要说实话嘛？”
“当然，不说实话，邱哥哥可是会生气的。”
戚音羞答答地回答：“我最喜欢叶哥哥。”
邱高迢：“程子，听见没，小丫头说最喜欢你。”
隔着手机屏幕，叶寒程都能想象邱高迢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挤眉弄眼的，贱得不行。
第23章：我只喜欢我老婆
少年虽然坐着，但周身的气质却矜贵又张扬。
叶寒程面容淡漠，语气中带着不可忽视的疏离：“我只喜欢我老婆。”
邱高迢：“……”
你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处男，哪儿来的老婆？
叶寒程闭了麦，同时禁了邱高迢和戚音的言，安静地打完这局游戏就下了。
邱高迢给他发了条消息：“程子，你怎么了？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叶寒程：“不喜欢。你别乱点鸳鸯谱，我有老婆。”
邱高迢：“谁？全智贤？”
叶寒程：“……”
邱高迢：“行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帮你回绝了戚音。”
结束了和邱高迢的聊天，秦渔眠也拿着试卷回来了。
方才的对话，肯定都被他老婆听到了。
秦渔眠刚坐下，叶寒程就急匆匆的解释：“我真不喜欢这个嘤嘤嘤，老……体委，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秦渔眠眸底流露出了一丝疑惑，转头看向少年：“你为什么怕我误会？”
叶寒程喜欢谁是他的权利和自由，她即便是误会了，以他们俩的普通同学关系，也无话可说。
“因为我是要努力学习考清北的人，谈恋爱耽误我学习。”叶寒程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希望你误会我这颗想要努力学习的心。”
秦渔眠：“……”
秦渔眠斜睨着少年，凉凉地提醒：“可是你刚才还在打游戏。”
叶寒程：“学习之余也是需要放松的，鲁迅先生曾说过，要劳逸结合。”
陆爷爷卷起一本书在叶寒程头上敲了一下：“鲁迅先生可没说过这句话，把你的试卷拿给我看看。”
叶寒程老老实实挨训，将自己的英语试卷双手捧着交给老人家。
陆爷爷把试卷拿在手里，一看对方写的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字怎么写得这么丑？”
叶寒程：“……”
叶寒程什么话也不敢反驳。
毕竟陆爷爷说的是事实。
直到检查了一遍少年写的答案，陆爷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做张数学试卷给我看看。”
叶寒程不敢说一个不字，翻出数学试卷开始做题。
秦渔眠忍俊不禁，同时拿了张没写的试卷来做。
一个小时过后，练了一篇大字的陆爷爷过来检查两人的功课。
秦渔眠做的是语文试卷，主观题没有过于标准的答案，陆爷爷便先检查叶寒程的试卷。
叶寒程写的试卷正是秦渔眠刚才做过的，陆爷爷已经把答案记在了心里，因此只看了眼叶寒程填的答案。
居然第一个题就是错的。
陆爷爷耐着性子接着往下看，十二个选择题，对方竟然就对了一个。
陆爷爷闭了闭眼，一个选择题四个选项，有四分之一的几率可以选对正确的那个，但十二个选择题，对方却只蒙对一个……
半辈子都在教学岗位上的陆爷爷越想越气，把试卷拍在桌子上：“你在京城都学了些什么？十二个选择题只做对了一个，你是闭着眼睛选的吗？”
叶寒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实话实说：“我不会做。”
陆爷爷：“不会做，你不会蒙吗？四分之一的正确率，你都蒙不对，你是和正确答案犯冲吗？”
叶寒程正色道：“陆爷爷，您也觉得我和正确答案犯冲？”
陆爷爷：“……”
被叶寒程气得高血压差点上来的陆爷爷干脆扔给叶寒程一本数学书，让他把基础知识吃透了再做题，不然陆爷爷不敢保证自己会忍得住不拿竹板抽人。
在陆家写了一天的作业，叶寒程坐得浑身难受。
他本来就爱玩，现在重回到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让他安安稳稳地坐着写一天的作业，那不就是在为难他吗？
要不是有他老婆陪着，叶寒程早就撂桃子不干了。
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是市一中出了名的富二代混混头子，逃课打架，欺猫逗狗，什么惹人嫌就做什么。
再加上家大业大，有权又有势，有胆惹他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就算是真有厌恶他的人，也只敢躲在背后说几句小话，没人真敢闹到叶寒程面前来。
叶靖元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个护崽的，对于这个他自觉有所亏欠的小儿子，他更是纵容得很，要是有人欺负了他小儿子，老父亲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也因为叶靖元的纵容，叶寒程才可以在京城称王称霸，老父亲不靠谱，好在还有叶知洲制约着，否则叶寒程真有可能被养成个混不吝的废物富二代。
晚上，陆爷爷留了他们两个一起用晚饭，秦渔眠不能回去做晚饭，只能让秦爷爷和秦显去赵叔家凑合一晚。
饭桌上，陆爷爷开口道：“我年纪大了，很多知识点都记不清了，下次你和眠眠过来的时候，我给你们另外找个补习老师。”
叶寒程拍马屁道：“不用了吧，我觉得陆爷爷您教得特别好。”
说着，他还顺手给秦渔眠夹了一筷子她喜欢吃的菜。
秦渔眠：“……”
对方的动作过于熟练和自然，叫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爷爷笑骂道：“少拍马屁，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儿就给嘉闻打电话。”
秦渔眠抬起头，问了一句：“嘉闻哥他最近不忙吗？”
“能有什么忙的？他早就放暑假了，现在就是跟着导师做做实验，跑一下外勤。”
嘉闻？
叶寒程听着这个名字，不禁觉得有些耳熟。
这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你们说的是陆嘉闻吗？”
秦渔眠点头：“对，嘉闻哥是陆爷爷的孙子。”
随即，她疑惑地看了眼少年，“你认识嘉闻哥？”
叶寒程：“……”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他情敌！
没想到这么早，他老婆就和陆嘉闻认识了。
叶寒程看向秦渔眠的眼神有些幽怨：“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你还叫他哥。”
秦渔眠：“……”
秦渔眠有些无奈地说：“嘉闻哥比我大三岁，我不叫他哥，那叫什么？”
陆爷爷人老成精，自然看得出来叶寒程对秦渔眠存有怎样的心思，但眠眠可是他先看中的孙媳妇，所以陆爷爷非但不帮叶寒程追老婆，还老神在在地补充了一句：“眠眠和嘉闻是青梅竹马，眠眠小时候最爱跟在嘉闻后面甜甜地叫哥哥。”
第24章：他老婆还喜欢过别人？
听到陆爷爷的话，叶寒程的眼神越发幽怨了。
秦渔眠喝了一口汤，少年突然伸出手把她的脸给掰过去，语气委屈地说：“以后不许再叫他哥。”
说着话的同时，还用手掌将秦渔眠的脸颊挤作一团，嘴唇嘟嘟的，像是在索吻。
秦渔眠：“……”
把少年的手从她脸上拿开，秦渔眠淡淡开口：“我叫嘉闻哥都叫了十几年了。”
叶寒程：“……”
小叶总更委屈了，只恨自己没能更早地遇到他老婆，才会让陆嘉闻有机会和他老婆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
在陆家吃过晚饭，秦渔眠和叶寒程一同离开。
陆家和秦家都在一个街道上，从陆家走到秦家，最多就十多分钟，秦渔眠往日也没少一个人回家，叶寒程却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去。
拗不过少年，秦渔眠只能乖乖被送。
叶寒程还是很在意他老婆和陆嘉闻是青梅竹马的事，一路上旁敲侧击地问：“体委，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秦渔眠的书包在少年那儿，她手里就拿了个离开前何姨塞给她的苹果。
闻言，秦渔眠不动声色地看了少年一眼，故作深沉地思索了几秒。
见秦渔眠竟然还要思考，叶寒程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和他老婆虽然结婚了三年，却从未过问过他老婆的感情史，难道他老婆在和他结婚之前，还真喜欢过别人？
余光瞥见少年紧张的表情，秦渔眠不由得弯了弯唇，声音在晚风中显得有些温柔：“没有。”
街道两边的路灯长年不修，暖黄的灯光略显昏暗，落在秦渔眠的身上，仿佛给她笼罩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
叶寒程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立马就舒畅了，英俊的眉眼都染上了一丝笑意：“没有就好。”
转瞬又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早恋不好，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们的心中只有党和学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秦渔眠：“……”
秦渔眠失笑，将手里拿了一路的苹果塞到少年的嘴里：“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叶寒程把嘴里咬了个牙印的苹果拿下来，急匆匆道：“明天我再来找你。”
“嗯。”秦渔眠接过自己的书包，朝少年挥了挥手，便转身上楼了。
叶寒程站在原地注视着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这才打电话给杜助理，让对方来接他。
桑城出售的房子不多，所以叶寒程还是住在酒店，他承包了酒店最好的套房一年，这可没把酒店老板给开心坏了。
桑城地方小，住酒店的人不多，酒店的存在就是给大家提供个办酒席吃饭的地方，没想到会突然来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直接包下了他们酒店最贵的套房一年。
因此，酒店的人几乎是把叶寒程当祖宗似的供着。
杜助理将叶寒程送到房间就离开了，叶知洲打电话过来询问弟弟在这边的情况，杜助理如实汇报。
“二少在这边一切都好，不过……”
叶知洲蹙眉：“不过什么？”
“不过二少似乎有喜欢的人了，是一个叫秦渔眠的小姑娘。”
秦渔眠？
就是糟心弟弟让他调查的那个人？
叶知洲嗓音微冷：“这么说，寒程是为了她才会留在桑城？”
杜助理：“应该是。”
“将她的资料整理一份发给我。”
“好的，叶总。”
……
翌日。
叶寒程到秦家楼下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个人也在等秦渔眠。
看着眼前身材矮小，穿着较为宽松的外套的男生，叶寒程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薛清星抱着怀里的黑色塑料袋，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少年：“我来给眠眠送东西。”
叶寒程自然注意到了男生手中抱着的黑色塑料袋，不用猜也知道这就是对方要给秦渔眠的东西。
“什么东西？包这么严实，情书？”
薛清星脸红了红，声音小小的：“不是。”
叶寒程：“不是就不是，你脸红什么？”
薛清星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寒程：“……”
这怎么搞得他跟个欺负人的恶霸似的？
恰好秦渔眠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了，见薛清星也在，便走过去问他：“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听到她的声音，薛清星抬起头，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点血色。
他将手里严严实实护着的黑色塑料袋塞到秦渔眠的怀里：“这个给你。”
秦渔眠“嗯？”了一声，疑惑不解地问他：“什么东西啊？”
薛清星没说话，只抿着嘴笑了笑，一头小卷毛在阳光下显得软软的。
秦渔眠将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两本全新的漫画书。
“之前我看见你在旧书摊找这两本漫画书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薛清星说。
秦渔眠：“你哪来的钱？”
“是我自己攒的，学校每年都会给年纪前十名的同学发奖学金，我没用，都给攒下了，买了这两本漫画书，我还剩几百块呢。”面对秦渔眠的时候，男生说话就没那么畏畏缩缩了。
秦渔眠看着男生那头柔顺的卷发，有些手痒地想要揉一揉，但旁边还站着个虎视眈眈的叶寒程，她只能作罢。
她轻声道：“下次别再花钱给我买东西了。”
薛清星的家境情况也不是很好，父母离婚，他跟着父亲，前几年薛父再婚，新娶的老婆是个厉害的，对薛清星一向不冷不热，只管他吃喝，其他一律不管，还爱骂他是吃闲饭的。
这才导致薛清星的性格又沉闷又胆小，遇到事也只敢自己一个人憋着。
送完东西，薛清星就走了。
叶寒程看着他老婆走在路上也要看那两本漫画书，不禁有些吃味，阴阳怪气地说：“不就两本漫画书吗？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整个书店都给买下来，你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
秦渔眠：“……”
同学，好霸总的发言哦，给你鼓鼓掌？
没理会这位大少爷的小脾气，秦渔眠接着看手中的漫画书。
有摩托车在街道飞驰而过，叶寒程眼疾手快地拉了秦渔眠一把：“别看了，毛爷爷说过，走在路上不能低头看书，没收了。”
说着，少年直接夺了秦渔眠手里的漫画书，不等秦渔眠反应过来就放进了他的书包里。
秦渔眠：“……”
第25章：不许和他太亲密
在陆爷爷家做了半天的作业，下午的时候，陆嘉闻提着行李箱进了陆家的大门。
昨晚陆爷爷给他打了电话，陆嘉闻连夜就订了机票，从京城飞了回来。
叶寒程刚好下楼来端茶，看见个身材修长的英俊男人走进来，不由得眉头一挑。
何姨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喜形于色：“嘉闻少爷，你回来了。”
陆嘉闻笑着打招呼：“何姨。”
何姨帮着陆嘉闻提行李，见到家里还有个陌生人，陆嘉闻微笑着朝叶寒程颔首：“你好。”
何姨意识到两人不认识，于是介绍道：“这位是眠眠的同学，来家里补习的。”
陆嘉闻：“眠眠也在吗？”
何姨：“在楼上书房呢。”
叶寒程目光不善地盯着陆嘉闻看了会儿，然后冷哼了一声，端着茶转身上楼了。
少年的表现被陆嘉闻收入眼底：“眠眠的这位同学，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没有深思少年对他的态度，陆嘉闻问道：“何姨，有热水吗？我想先洗个澡再去见爷爷。”
回到书房，叶寒程的脸色依旧是臭臭的。
秦渔眠看了少年一眼：“怎么了？”
下楼端个茶的功夫，怎么回来脸色就难看成这样？
叶寒程一把捏住她的脸，秦渔眠微微带着点肉感的脸蛋被挤到了一块儿，嘴巴跟着嘟起来。
秦渔眠：“……”
有点手痒，想打人。
叶寒程开口：“陆嘉闻回来了，你不准离他太近，不准和他说话超过三句。”
秦渔眠将自己的脸蛋从对方手中解救出来，无语道：“你无不无聊？”
叶寒程急急匆匆地说：“总之你不许和他太亲密。”
秦渔眠觉得对方的表现有点像提防老婆被情敌拐跑的样子，但她又不是他老婆，她也不喜欢陆嘉闻，所以秦渔眠将这种感觉归之为错觉。
她斜睨了少年一眼，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
得到了他老婆的回应，叶寒程稍稍放下了心。
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拿出来一看——邓远泽之前把他拉进了班级群里，引起手机震动的就是班级群里在发消息。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听说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二中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上好佳：杨茂，你这些小道消息能不能准确些？据我得到的消息，出来的明明只有数学这科的成绩。
邓远泽：@尹溪，数学课代表，你这里有没有准确的消息？
尹溪：郝佳佳的消息是准确的，数学成绩确实出来了，但老吕只给我说了及格率以及咱班数学在全校的排名。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我们班在全校的排名还用说吗？不用想都知道是倒数第一。
尹溪：[推眼镜动画表情]，不，我们班这次的数学成绩排名是倒数第二。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倒二？那还不如倒数第一呢。
期末成绩这事无果后，大家便开始在群里天南地北地胡乱聊。
除了杨茂和郝佳佳两个顽固分子，其他同学的昵称都改为了真实名字。
叶寒程在群成员列表那儿翻了一圈都没看到他老婆的名字。
于是他在群里问了一句：“体委不在群里吗？”
邓远泽：寒哥，体委没有手机，她也不常登扣扣，所以就没加班级群。
叶寒程诧异，在现在这个几乎人手一个手机的时代，他老婆竟然没有手机？！
叶寒程：你们谁有体委的扣扣号？
上好佳：我有我有。
郝佳佳很快就给他发过来了一串数字。
叶寒程：谢了。
似乎觉得言语的感谢太过苍白，叶寒程紧接着在群里发了个大大的红包。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卧槽？？这么大？我他妈居然抢到了五十多块！
上好佳：妈呀，我抢到了66.66[滑跪谢谢大佬]。
邓远泽：谢谢寒哥。
尹溪：谢谢寒哥。
后面都是刷屏“谢谢寒哥”的。
叶寒程又给郝佳佳发了个专属红包。
郝佳佳领了过后，看清数额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上好佳：爸爸！以后你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女儿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不就一个专属红包吗？这就把你的灵魂给收买了？
上好佳：什么叫就一个专属红包？小羊你要不要先看过红包的数字再说话？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切，看就看。
三秒后。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爸爸，请问您还缺个儿子吗？
尹溪：啧啧啧，都是一群被金钱所收买的奴隶，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自愿卖身为奴的。
上好佳：我鄙视你。
邓远泽：附议。
小杨也有三块腹肌：+10086。
大胖：错亿。
“……”
叶寒程没看群里的同学如何闹腾，在添加好友的搜索框里粘贴了郝佳佳发给他的那串数字。
搜索后出来了一个头像还是扣扣企鹅的用户。
对方似乎长期不上线，等级也不高，只有一颗点亮的星星，看着像是个小号。
扣扣名就一个“咩”字。
由于没加好友，叶寒程看不了对方的空间，却能看到个性签名——
个签内容是：未来可期。
叶寒程想了想，还是发过去了好友申请。
果然发过去以后就石沉大海了。
叶寒程戳了戳秦渔眠的手臂：“体委，你扣扣密码多少？”
秦渔眠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少年：“做什么？”
叶寒程：“我想加你扣扣好友。”
但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看看他老婆的扣扣空间里都有些什么。
叶寒程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把主页下方那一排绿钻黄钻什么的，全给点亮了。
扣扣空间里发的东西也又中二又装逼，完全就是小叶总年少无知时候的黑历史。
秦渔眠：“我没有手机，所以不常用扣扣。”
她的扣扣号还是秦显学会玩电脑后给她申请的。
翻盖手机也可以用扣扣，但是上网需要开通流量，秦·目前很穷·渔眠不会为了上网而去花钱开流量，也就蹭到别人家wifi时会玩一下。
“那你以后就用我的手机吧。”叶寒程想也不想地就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秦渔眠手里。
秦渔眠：“……不用。”
叶寒程：“可是你没有手机，我想要找你的时候却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秦渔眠将少年强行塞给她的手机推到他那边：“你不会联系不上我。”
第26章：真男人不和情敌逛书店
“你不会联系不上我。”
但前提是对方不离开桑城。
叶寒程不知道秦渔眠话中的弦外之音，还以为他老婆说的是只要他们俩不分开，他就不会联系不上他老婆。
“但有个手机还是要方便些，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个颜色的，可以让杜助理给你买个新的，白色的怎么样？”叶寒程现在用的这个手机颜色是黑色的，确实不太适合女孩子用，给他老婆买个白色的，黑白配，四舍五入就是情侣款。
秦渔眠摇了摇头：“我不用手机。”
叶寒程还想说什么，书房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嘉闻走进来，先跟陆爷爷问好：“爷爷，我回来了。”
“来得正好，眠眠有道题解不出来，你给她看看。”陆爷爷说着，还给孙子使了个眼色。
陆嘉闻：“……”
陆嘉闻无奈地笑了笑，从陆爷爷手中接过试卷，转身走到秦渔眠身边，温声道：“眠眠，好久不见。”
秦渔眠仰起头，笑着说道：“嘉闻哥，你回来了。”
“爷爷说你有道题不会做，是哪道题？”陆嘉闻将书房里空着的椅子拖过来放在秦渔眠身边，坐下后把试卷摊在桌上。
“这个……”秦渔眠刚要指出是哪道题，叶寒程突然伸出手拽住她的椅子，将她拖往他那边。
秦渔眠：“？？”
叶寒程警惕地看了眼陆嘉闻，左手搭在秦渔眠的椅背上，整个姿势呈半包围型将秦渔眠圈在自己的领地：“这个题我刚才问过陆爷爷了，我会，我来教你。”
秦渔眠狐疑地抬眸看向少年，有些不相信对方说的他已经会了。
“干嘛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老……咳，觉得我特牛逼？”
秦渔眠：“……”
十二个选择题只选对一个的人确实是挺牛逼的。
“行吧，那你给我讲讲这个题吧。”秦渔眠朝着陆嘉闻投去抱歉的目光。
陆嘉闻倒是大度，温温和和的，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叶寒程把秦渔眠的脸掰到他那边，小声嘀咕：“你看他已经超过三秒了。”
秦渔眠挑眉：“怎么？超过三秒还要收费吗？”
叶寒程没想到这茬，秦渔眠这么一提，他顿时眼前一亮，重重地点头：“当然。不过你看我就不收费，还不限时。”
秦渔眠：“……讲题吧。”
叶寒程说他会做这道题并不是说谎，他脑子转得快，人也是真的聪明，除了基础知识忘得多，但别人只要讲过一遍，他基本就记住了。
秦渔眠原本以为他那么说是为了阻止她和陆嘉闻接触，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做这道题。
陆爷爷坐在他的摇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说：“他们叶家啊，就没有笨的人。”
叶寒程转着笔，表情自得：“我爸是清北毕业的，我妈是剑桥毕业的，我哥是哈佛毕业的。”
一家子的优良基因，叶寒程成绩差并不是他不聪明，纯粹就是他不想学，否则就叶家这良好的学霸基因，上清北基本没什么难度。
陆爷爷瞥了他一眼：“你得意什么？就你现在的成绩，能考上南大就不错了。”
南大也是国内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虽不及清北那般重量级，却也是国内的一流学府。
叶寒程：“我不去南大，我要考清北。”
他老婆以后可是要上清北美院的，他要是上了南大，那不就是异地恋了吗？
“有信心是好事。”陆爷爷幽幽道，“但就你这么混下去，估计也就能去清华同方。”
叶寒程：“体委要是去清华同方，我也不是不可以去。”
陆爷爷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眠眠她不去京城上大学。”
叶寒程不信，他明明记得他老婆就是清北美院毕业的，他和他老婆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京城的一家餐厅。
有叶寒程从中掺和，秦渔眠最终和陆嘉闻也就说了三句话。
离开陆家的时候，陆嘉闻说要送他们，叶寒程立即挡在两人面前，义正词严地说：“体委，我想去买几本辅导书，你陪我一起去吧。”
秦渔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到她做晚饭的时间了。
“我要回去做晚饭了，让嘉闻哥带你去吧。”
叶寒程：“……”
秦渔眠真诚实意地说：“嘉闻哥对县城的书店挺熟悉的，他陪你去，还能帮你参考参考买哪一种辅导书。”
真男人怎么可以和情敌一起去逛书店？
叶寒程当即道：“其实下次再去买也可以。”
陆嘉闻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平易近人的笑。
在陆家的门口分开后，叶寒程打电话给杜助理，让他来接自己。
杜助理来得很快，黑色低调的轿车出现在陆家门外，陆嘉闻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身高腿长的少年弯腰钻进了车里。
“爷爷，眠眠的这个同学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注视着车子开远，陆嘉闻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叶家的小少爷，刚转到眠眠他们学校没多久。”
陆嘉闻双手抄在兜里，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叶家？京城的那个叶家？”
“他爸是叶靖元，他哥是叶知洲，现今叶氏集团的当权者，你说还能是哪个叶家？”
陆嘉闻手法熟稔地给陆爷爷倒了杯茶，“叶知洲在京城的上流圈子是出了名的宠弟狂魔，他怎么会突然把他弟弟放到距离京城几百公里以外的桑城？”
“在你爷爷跟前装傻？”陆爷爷挑眉看了眼面前的孙子，“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他对眠眠的心思？”
陆嘉闻失笑：“看出来又怎样？眠眠她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即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秦渔眠对他始终带有一丝疏离感。
……
星期一。
秦渔眠早上起来将早餐做好就背着书包出门了。
在车站乘坐去学校的车，毫无意外地碰上了薛清星。
“眠眠，坐这儿。”薛清星坐在最后一排，见到她便朝她招手道。
秦渔眠交了车钱，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和薛清星坐在一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轰轰轰的声响。
不远处拐弯处开过来了一辆黑色且拉风的机动摩托车，刚才的噪音就是这东西造成的。
第27章：才能有机会走出桑城
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少年将摩托车停到校门口的路边，单脚踩在地上，抬起手摘下头盔，露出少年那张英俊的脸庞。
大胖等人刚好也在校门口，见到骑着摩托车来上学的叶寒程，眼睛亮得不行，跑过去围着黑色又潮流的机动摩托，上手摸了摸：“卧槽，寒哥你这车也太酷了吧？”
叶寒程：“还行吧。”
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他爸送他的那辆玛莎拉蒂跑车。
“寒哥，你这头盔抱着累不累？我帮你抱会儿。”乌鱼(真名叫吴宇，乌鱼是外号）谄媚地说道。
见大家这么稀罕，叶寒程便从车上跨下来，并把头盔给了乌鱼。
邓远泽同样眼热得不行：“寒哥，我能坐上去试试感觉吗？”
男孩子哪有不喜欢车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开出去就很拉风且装逼的机动摩托车。
叶寒程看见了秦渔眠，随意摆了摆手：“随便试。”
话落，他便径直朝着秦渔眠那边走了过去。
“体委，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叶寒程蹙眉看了眼秦渔眠身旁的男生。
薛清星似乎是有些畏惧少年，往后退了两步，站到秦渔眠的身后。
秦渔眠语气淡淡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没再理会少年，秦渔眠迈开脚步走进了学校。
薛清星偷偷瞄了叶寒程一眼，随即跟在秦渔眠后面一同进了学校大门。
叶寒程本来想追上去的，但保安大叔拦住了他，让他把车停去停车场，这么炫酷的摩托车停在路边，要是被人偷了，学校可不负责的。
“你这车一看就很贵，还是停到停车场吧，小同学。”保安大叔言真意切地劝说道，“还有，小同学，你的校服呢？没穿校服可不能进学校。”
叶寒程：“……”
少年拉开外面的皮夹克拉链，露出里面的校服。
保安大叔竖起大拇指：“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三十度。”
人家穿一件外套都嫌热，这位小同学竟然还穿两件，保安大叔不禁暗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叶寒程脱下皮夹克，扔给大胖，随即跨上摩托车，将车停到停车场。
大胖拿着皮夹克，左看右看：“不是，寒哥，这我也穿不上啊。”
乌鱼还抱着叶寒程的头盔不松手：“寒哥的意思是让你帮忙拿着，谁让你穿了？”
“咦？寒哥这衣服好像是新买的，吊牌都还没剪呢。”大胖将吊牌翻过来，看清上面标价，大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识数。
他从最后一位数开始数过去：“个十百千万十万……操？”
大胖顿时觉得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一件普通的皮夹克，而是二十多万块钱。
大胖流下了贫穷的眼泪：“这他妈也太贵了吧，这衣服是镶金了吗？”
叶寒程到教室的时候，大胖和乌鱼两人立马凑了过来，一人捧着皮夹克，一人捧着头盔。
大胖：“寒哥，您的二十万……啊呸，您的皮夹克。”
叶寒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从大胖手中拿过那件黑色皮夹克，随手扔在椅子上。
大胖看得心脏一跳，仿佛他寒哥扔的不是皮夹克，而是他的心肝肉。
二十多万啊！
就这么随便乱扔？
乌鱼：“寒哥，头盔我刚才从里到外都擦了一遍，绝对没有一点灰尘。”
叶寒程：“……”
“你喜欢就抱着吧。”
乌鱼眼睛一亮：“那怎么好意思？”
话虽然这么说，但却是把头盔抱得更紧了。
叶寒程漫不经心道：“没事，你抱着吧。”
说着，他往前面看了一眼，皱眉，“体委呢？”
前桌转过头来说：“老赵她闺女过来玩，体委带娃去了。”
叶寒程挑眉：“带娃？”
他老婆连他们的崽都没能带上，这就带别人家的娃了？
“哎，寒哥，你去哪儿呢？”
办公室。
“囡囡，别缠着你眠眠姐姐了，过来妈妈这边。”赵霞对坐在秦渔眠怀里的小女孩说。
“不要。”小女孩握着水彩笔，在白纸上胡乱涂画，听见她妈妈的话，立即扔了水彩笔，紧紧地抱住秦渔眠的脖子，“我要姐姐陪我玩。”
赵霞板着脸，严肃道：“可是姐姐要去上课了，你乖乖的，不许打扰姐姐学习。”
“赵老师，没事的，我陪囡囡画完这幅画就去教室。”秦渔眠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轻声道，“囡囡答应过我的，对吗？”
囡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犹豫。
“不听话的小孩子鼻子会变长哦。”秦渔眠在囡囡的鼻子前比划了一下，“鼻子变长可就不漂亮了。”
囡囡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脆生生地回答：“我不要鼻子变长。”
秦渔眠点头，柔声道：“我们囡囡这么听话，鼻子肯定不会变长。”
小女孩大声地说：“囡囡最听话啦。”
囡囡才上幼儿园，她想画的画里有花花草草和小房子就可以。
秦渔眠握着囡囡小小的手，认真地一笔一画教她画漂亮的花花。
赵霞看着秦渔眠精致的侧脸，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她喃喃开口：“小妍以前也是这么教你画画的。”
秦渔眠教囡囡画画的动作微顿，恍惚间想到了那个温柔如江南春雨的女人曾经也像现在这样将她抱在怀里，温声细语地教导她画画。
见秦渔眠神色不对，赵霞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生硬地转移话题：“陈兰萍最近没再找你茬吧？”
秦渔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
赵霞说：“下学期开学，陈兰萍应该不会再带你们班了。”
秦渔眠抬起头，朝着赵霞投去疑惑的眼神：“她被调去一中了？”
“十有八九吧。”赵霞和陈兰萍是同事，对于陈兰萍想要跳槽去一中的事知道的要比杨茂他们听到的小道消息准确多，“她有老同学在教育局工作，只要她的工作档案没什么问题，她的老同学稍加运作一番，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调去一中的。”
秦渔眠眉头微蹙：“她调走了，那我们班的英语谁来教？”
赵霞没透露，只说：“学校会有安排，你别操心了，好好念书就行，你爸爸当年可是我们市的高考状元，我不奢求你能像他那般辉煌，一本总要考上吧？这样你才能有机会走出桑城。”
第28章：他家里可能是有矿
秦渔眠从办公室里出来，刚好碰见叶寒程。
奇怪地看了少年一眼，秦渔眠问：“你怎么来了？”
叶寒程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随便走走。”
闻言，秦渔眠不再多问，径直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从叶寒程身旁擦身而过的时候，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袭入少年的鼻息。
叶寒程转身跟上秦渔眠，摸了摸鼻子道：“体委，你身上好像有股奶香味。”
秦渔眠听了，歪头在自己校服上闻了闻：“应该是刚才抱囡囡的时候染上的。”
她侧眸看向少年，“很难闻吗？”
“没有，挺好闻的。”
他老婆最适合奶香味了。
踏着上课铃走进教室，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姓吕，同学们都叫他老吕。
假期回来的第一节课，老吕不讲课，而是讲期末考的试卷。
“老吕，听说我们班数学考了个全年级倒数第二，真的假的？”杨茂拔高声音问道。
“尹溪都跟你们说了？”老吕一手拿着试卷，“全校高三总共十个班，我们班的数学成绩排名第九，听着是不是觉得考得还不错？”
“是还不错。老吕，我们班比上次考试还前进了一名。”
老吕都气笑了：“那是因为人家六班有个同学去迟到了，没能及时参加考试，否则你以为我们班怎么考的倒数第二？”
他们四班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差班，倒数第一几乎都在他们班。
“行了，把试卷拿出来，我们这两节课先讲试卷，还有，从今天开始，每个星期我们都要进行一次测验，时间就安排在晚自习，第一节晚自习上课，剩下的两节课都用来做试卷。”
杨茂：“不会吧？老吕，我们还要写作业呢。”
二中的晚自习十一点结束，回到寝室洗完澡，就该到熄灯的时间了。
老吕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交过作业？”
杨茂：“……”
抗议无效后，大家只能认命。
而且已经高三了，四班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想认真学习，因此班里没什么人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寒哥，你今天骑来的摩托车是哪儿买的啊？也太酷了吧？”一下课，乌鱼大胖等人就围在叶寒程身边。
叶寒程单手支着下巴，余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前面的小姑娘：“从京城托运过来的。”
大胖：“寒哥，去上网吗？第三节课是孙二娘的课。”
叶寒程：“你们怎么出去？”
乌鱼拍了拍胸脯：“我上次和保安大叔一块儿喝酒，趁他喝醉的时候拿了大门的钥匙复刻了一把。”
大胖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钥匙又被大叔收回去了。”
乌鱼：“？？”
大胖：“我上次偷溜出去吃饭，被保安大叔逮了个正着。”
乌鱼：“……”
乌鱼气得想去掐大胖的脖子：“你个不靠谱的，钥匙被没收就算了，出去吃饭竟然不给兄弟带一份。”
邓远泽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那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乌鱼恹恹道：“只能翻墙了。”
大胖指着自己：“我这体型，怎么翻？”
乌鱼呵呵笑了两声：“你可以靠你的体型把保安大叔砸昏过去，拿了钥匙光明正大地从学校大门出去。”
大胖捏着拳头在乌鱼面前晃了晃：“我现在就能用我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把你砸晕信不信？”
乌鱼：“……”
玩闹过后，乌鱼看向叶寒程：“寒哥，你去吗？”
大胖：“孙二娘的课最无聊了，一起去玩吧，寒哥。”
叶寒程有些心动，陈兰萍的课是英语课，而他的英语本就不错，所以……
看了眼前面被郝佳佳她们拉着一起涂指甲油的秦渔眠，叶寒程终于点头：“那就去玩玩吧。”
第二节课结束后，叶寒程把杨茂和郝佳佳叫到教室外。
“爸，你有什么要吩咐女儿的吗？”自从领了叶寒程的那个红包，郝佳佳就认了叶寒程这个爹。
叶寒程懒得纠正她的称呼：“帮我看着点你妈，别让外面的野男人靠近你妈，知道吗？”
郝佳佳问：“我妈是谁？”
叶寒程：“体委。”
郝佳佳敬了个礼：“好的，爸爸，保证完成任务。”
叶寒程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不能让你妈察觉到，懂吗？”
看着少年随手拿出来的百元大钞，郝佳佳的瞳孔震荡了一瞬，双手颤巍巍地接过：“爸爸，你就是我的亲爸爸。”
妈妈呀，她可以买偶像的演唱会门票了！
还能给偶像应援！
杨茂在一旁看得牙酸，郝佳佳已经彻底沦为金钱的奴隶。
他嗤笑了一声，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收买，他可是坚定不移的“前眠党”(赵前和秦渔眠)，怎会被庸俗的金钱所迷惑。
叶寒程又拿出一叠钱递到杨茂面前：“去给体委买点零食，挑贵的买，剩下的钱随你处理。”
杨茂：“……”
杨茂还真有想要买的东西，他看中一款游戏机很久了，但就是价格太贵，攒了好几个月的钱，到现在连一半都没凑齐。
抵不过游戏机诱惑的杨茂最终还是选择做一个庸俗的人：“哥，你放心，体委就算是想吃唐僧肉，我也一定给她弄来。”
叶寒程：“……倒也不必如此。”
交代完郝佳佳和杨茂该做的事，叶寒程便和乌鱼他们一起逃课出去上网了。
郝佳佳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杨茂：“你说我爸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几百上千的软妹币随手就给，明显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杨茂：“你没看见寒哥今早开来学校的那辆车？”
“怎么会没看见？”郝佳佳茫然道，“怎么？我爸的那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杨茂语调轻飘飘的，“只不过是寒哥那辆车在全球只有五辆，一辆的价格就是上千万。”
郝佳佳：“……”
杨茂着重强调：“是全球限量的哦，只有五辆哦。”
郝佳佳深沉地思考：“你说我现在重新投胎做他女儿还来得及吗？”
杨茂摇头，叹息道：“赵哥和人家比起来，真的相差太大了。”
赵前家在桑城算是小有资产，他爸爸也是做生意的，但做的不过是小本生意，而叶寒程……杨茂怀疑他家里可能是有矿。
第29章：真男人只吃老婆的剩饭
秦渔眠一手伸长搁在桌上，手指涂了艳红的指甲油，一手捏着漫画书的书角，神色淡然地看漫画。
杨茂提着个白色塑料袋从外面走进来：“体委，吃零食吗？”
将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拿出饼干牛奶以及糖果等等。
郝佳佳拿了包瓜子，撕开包装袋，一边嗑瓜子一边刷微博。
赵前走过来，见到满桌子的零食，看了杨茂一眼。
杨茂：“……”
杨茂心虚地往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赵前没追问杨茂这些零食从哪儿来的，看着秦渔眠道：“体委，晚上有空没？出去聚个餐？”
秦渔眠被郝佳佳喂了块饼干，闻言抬起头：“逃课出去吗？”
“嗯，老郑要出去打工了，大家商量着给他弄个欢送会，晚上十点之前肯定结束。”
赵前口中的老郑是和他们初中同班的同学。
秦渔眠蹙眉：“他不读高三了？”
“他那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本科分数线再降个一百分，他也考不上，再说了，他也不爱学，所以和他家亲戚一琢磨，就决定出去打工挣点钱，过两年再回来修房子娶媳妇。”
老郑这样的，在桑城并不少见，甚至十七八岁就当爹的也有。
秦渔眠和老郑的关系还算不错，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翻墙出来打了一上午的游戏，叶寒程他们回去的时候，还给班里的同学帮忙带了吃的。
学校食堂的东西虽然便宜，但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大胖他们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几人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到教室。
叶寒程从大胖手里拿了其中一个塑料袋，径直走到秦渔眠那边：“体委，尝尝这个牛肉面。”
郝佳佳很有眼力见地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叶寒程：“杨茂，你不许动！我要你手中那份兰州拉面。”
“我吃过午饭了。”秦渔眠嗓音淡淡道。
她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还没洗，艳丽的红衬得细嫩的手指越发白皙。
“在食堂吃的？”叶寒程自顾自的把装着面条的盒盖打开，“食堂里的东西那是给人吃的吗？你先尝几口，吃不下了我吃。”
秦渔眠：“……”
这时，杨茂凑到郝佳佳身边，谄媚地笑道：“佳姐，分我一口呗。”
郝佳佳吸溜了一口香喷喷的面条：“等我吃完剩一口给你。”
杨茂瞪眼：“真男人只吃老婆的剩饭。”
秦渔眠：“……”
叶寒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重生前他也没少吃他老婆的剩饭。
掰开一次性筷子，叶寒程将牛肉面搅拌了几下，挑眉看向秦渔眠：“体委，你要是不吃，我可要喂你了。”
秦渔眠无语，从他手中接过筷子：“我自己吃。”
吃过午饭的秦渔眠根本吃不完这碗牛肉面，但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玩手机的少年，她还是强迫自己又吃了几口。
叶寒程玩了几把游戏，耳边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小小的打嗝声。
对方似乎有意想要压下，但打嗝这种事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也就导致这道嗝声显得异常的软。
叶寒程转头朝着身边的小姑娘看过去，只见秦渔眠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不好意思地看向他，随后眨了眨。
叶寒程：“……”
草！
他老婆怎么能这么可爱？
目光落在桌上还剩一大半的牛肉面上，叶寒程放低声音问：“吃不下了？”
秦渔眠：“……”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吃不下了。
于是，秦渔眠郁闷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一声轻轻的“嗝～”从她嘴中发出。
秦渔眠：“……”
她现在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还来得及吗？
叶寒程伸出手，把她面前的牛肉面拉到他那边：“吃不下就别吃了。”
随即，抬手在她后背拍了拍，“怎么样？要不要喝点牛奶？”
话音落下，叶寒程转头冲着乌鱼他们那边喊了一声：“大胖，拿瓶牛奶来，草莓味的。”
“好咧，哥。”大胖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拿了瓶草莓味的牛奶过来，“哥，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叶寒程摆了摆手，表示没了，大胖便又墩墩地跑回去。
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叶寒程递给秦渔眠之后，便开始淡然自若地吃面。
秦渔眠咬着吸管，虽然还在打嗝，但旁边的少年没有笑话她，她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看着少年吃面的样子，秦渔眠忍不住开口问：“你真的不介意吗？”
对方这种富家子弟，为什么会愿意吃别人的剩饭？
叶寒程抬起眸，不解地看向秦渔眠：“介意什么？”
对上少年不含任何杂质的目光，秦渔眠顿了顿，随后摇头：“没什么。”
喝完牛奶，秦渔眠的打嗝儿声也就止住了。
上课铃响了一遍，任课老师走进教室。
“什么味？怎么一股食物的味道？你们是不是在教室里吃东西了？”
“老师，我们没有。”乌鱼举手回答，然后甩锅，“会不会是从隔壁班传来的？”
任课老师冷笑了两声：“我就是从隔壁班过来的。”
“把窗户都打开，一股子牛肉面的味道。”任课老师将教案放在讲台上，“都打起精神，放了两天假，是不是骨头都放软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把试卷拿出来，这节课我们先讲试卷……”
下午天气热，春困夏乏，下午这几节课，班里几乎睡倒了一大片。
任课老师虽恨铁不成钢，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总不能让全班一半的人都出去罚站吧？
“大哥大姐，你们已经高三了，距离高考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再这么混下去，我们班估计没几人能考得上大学，我刚才从隔壁班过来，他们班的同学只有几个人趴在桌子上午休，其他人刷题的刷题，看书的看书，再看看你们班……”任课老师轻叹了一口气，发现底下没多少同学在听他说话，也就不再啰嗦，继续讲课。
到了下课的时间，原本沉闷的教室立马活跃了起来。
郝佳佳和一个女同学约着出去上厕所，路过隔壁三班的时候，透着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确实如任课老师所说那般，绝大多数同学都在复习，和他们班相比，整个班级安静得过分。
第30章：够格当你男朋友吗？
郝佳佳回到教室，没头没尾地问了秦渔眠一句：“体委，你有想过高中毕业后做什么吗？”
体委那成绩摆在这儿，郝佳佳也就不问她考哪个大学了。
秦渔眠闻言，眸光微闪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翻开漫画书的下一页：“暂时没想好。”
郝佳佳拿出她抢了好几天才抢到的演唱会门票，眼神里带着向往的光彩：“我想给我的偶像当经纪人，想参与到他的生活中去。”
但郝佳佳也明白，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现下炙手可热的歌手的经纪人？
“如果不能做他的经纪人，做他的助理我也心满意足了。”
也许是受到了任课老师那番话的影响，郝佳佳感叹了一会儿人生后就又恢复了如常。
兴奋激动地拉着小姐妹讨论偶像的新专辑。
晚自习。
赵前过来叫秦渔眠：“体委，我们走吧。”
秦渔眠点了点头，将桌上的课本和资料书放进书包里：“佳佳，放学后帮我把书包带回宿舍。”
“好。”郝佳佳想到她爸——叶寒程之前吩咐她的事，于是转头问了一句，“体委，你们是在哪儿聚餐？”
秦渔眠还真不知道，抬头看向赵前。
赵前：“在胖鱼头餐馆。”
秦渔眠和赵前刚离开没多久，叶寒程就和乌鱼他们从教室外进来了。
看到秦渔眠的位置是空的，叶寒程眉头一挑。
还没等他过去询问，郝佳佳就主动跑过来汇报情况：“爸，我妈她和赵哥出去聚餐了。”
乌鱼&大胖：“？？”
叶寒程皱眉：“他们两个单独出去的？”
“听赵哥的意思，好像不是约会，我妈和赵哥有个初中同学不读高三了，要出去打工，所以赵哥他们给他弄了个欢送会，我妈就是去参加欢送会的。”
乌鱼：“等等，郝佳佳，你叫我们寒哥爸爸？那你口中的妈妈是谁？”
郝佳佳：“体委啊。”
大胖那根粗神经猛然反应过来：“寒哥什么时候和体委在一起的？”
虽然他们也看到了叶寒程总往秦渔眠身边凑，但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叶寒程和秦渔眠的关系不过是比普通同学要好一点，结果人家不仅结为了夫妻，女儿都这么大了。
大胖：“……”
跑偏了，寒哥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生不出郝佳佳这么大的女儿。
叶寒程有点郁闷：“没在一起。”
没郁闷一会儿，叶寒程问：“他们在哪儿聚餐？”
郝佳佳回答：“在胖鱼头餐馆。”
……
胖鱼头餐馆。
赵前和秦渔眠到的时候，老郑他们已经把菜都点了。
圆桌上放着好几瓶啤酒，到场的除了老郑这个主角外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
赵前压低声音对秦渔眠道：“老郑旁边那个女生是他暗恋多年的女神，只可惜追了一年都没追到手。”
秦渔眠的目光从老郑身旁穿着较为成熟的女生身上掠过，淡淡地点了点头。
老郑见到他们，站起身：“赵前，秦班，你们来了。”
赵前走上前，和他碰了下拳头：“你小子头发怎么染成这个样子？”
“马上就要走了，换个发色换个心情。”老郑又看向秦渔眠，“秦班，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秦渔眠上初中的时候当过两年的班长，所以大家都称她为秦班。
秦渔眠端起面前的啤酒，敬了老郑一杯：“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借秦班吉言。”老郑是个爽朗的人，同样端起啤酒，一饮而尽。
秦渔眠只喝了半杯，她能喝酒，但不代表她喜欢喝酒。
一个男生揽着老郑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老郑，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竟然认识这么漂亮的妹子，不介绍介绍？”
老郑抖开他的手，笑骂：“去你丫的，这我初中班长，秦渔眠，我以前都是跟着她混的。”
男生搞怪地站起来抱拳道：“原来是班长，失敬失敬。”
秦渔眠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笑，看起来很是乖软，但细看会发现她眸子里并无半点笑意。
坐在老郑旁边的女生斜斜地瞥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抬手将脸颊旁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银色的流苏耳环，低垂着眉眼，柔柔弱弱的，很是令人心生怜惜。
老郑的目光顿时就被她吸引了，微红着脸灌了一杯啤酒。
他今天邀请陈思雅过来，是想最后一次跟她告白的。
几杯酒下肚，胖鱼头家的烤鱼也上桌了，一群人边吃边聊。
喝了点酒，大家的话题也就越跑越偏，甚至聊到了感情生活。
左耳戴着枚耳钉的男生看着秦渔眠道：“班长，我斗胆问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秦渔眠也喝了几杯酒，原本略长的眼尾染上几分绯意，朝着人看过去的时候，叫人心里一阵荡漾。
她嗓音清冷：“没有。”
耳钉男挺起胸膛：“那你看我怎么样？够不够格当你男朋友？”
赵前蹙眉，趁给耳钉男倒酒的时候说：“体委她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耳钉男：“不想谈没关系，我可以等，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秦渔眠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体委！”
她闻声转过头，看见叶寒程带着乌鱼和大胖径直走过来。
甫一靠近，叶寒程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而这股酒味还是从他老婆身上传来的。
他心脏猛地一跳，俯下身双手捧着秦渔眠的脸，声音有些急：“你喝酒了？”
秦渔眠的脸蛋被少年捏着，嘴巴嘟嘟的，导致说话有些含糊：“喝……喝了点。”
“你酒精过敏，怎么能喝酒？”叶寒程的视线将秦渔眠从上至下地扫了一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乌鱼和大胖两人在后面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赵前那边：“朋友，挤一下。”
赵前：“……”
“我没事。”秦渔眠把少年的手从她脸上拉下来，由于喝了酒，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黏腻。
叶寒程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
他老婆酒精过敏的事几乎熟悉的人都知道。
因为他老婆连酒味都闻不得，所以他和秦渔眠结婚后，一滴酒也不敢沾，如果身上不经意染了酒味，叶寒程也是先洗过澡再去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