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了结
平桥村，位于南环市北部山区。
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菜花蜜，在当地政府大力支持下，小村子依靠蜂蜜深加工，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深夜，漆黑的乡村公路上，范佩佩和方成驾驶的皮卡摇摇晃晃驶入村头一户农家。
两人先后下了车。
没有人来迎接，院内屋子的门没有锁，方成跟着范佩佩进了屋，一股夏季特有的热浪铺面而来，他看到了一个简易的指挥中心。
“哐”范佩佩转身关了门，“都说了，要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
“范助理。”一位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都像极了农民的中年人迎了上来。
“介绍下情况吧。”范佩佩没有废话。
“目标就在村中心154号住户，十三个小时前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中年人翻出两张照片，“就是这间屋子，天黑之前我们悄悄探查过，周围没有地下通道。”
“从目标进入屋子后，你们有人去确认过吗？”范佩佩问。
“没有。”中年特工回答：“根据条例，危险A+以上的目标，我们不能近距离接触。”
“他为什么会逃到这里？”这是方成问的。
“这是他的老家。”
范佩佩看向方成，“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方成想了想说道：“把手伸出来。”
范佩佩照做，伸出手后一股灼烧的痛感从手心传来，她看到了一个金色的标记一闪而没。
方成没有说标记有什么用，范佩佩也没有问。
“要带上这个吗？”特工递给他一个通讯耳塞。
“不用。”
特工看向了范佩佩，在范佩佩摇头后才收回通讯耳塞。
“需要带路吗？”中年特工又问。
“不用，你们在外面等着，对付亡灵法师人越多越麻烦！”方成推门而出，他读取了特工们电脑里的数据，小畅根据村子的平面图给他标记了路线。
二十多分钟后，他出现在154号住户外。
就是一栋普通的农家砖瓦结构的房子，四周有半人高的围墙围了一个小院。
方成没有看到任何超凡能量的存在。
似乎，这里仅仅是一栋普通的农家庭院。
庭院的门是半开的，轻轻一推院门就开了，庭院里也很普通，没有发现任何超凡现象，院内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些许的灯光洒落在院子里，电视声音隐约可闻。
方成双手在虚空一抓，左手拿出一把枪，右手从虚空中扯出一把八角锤。
武器冰凉的触感传来，他提起一口气抬腿进入庭院，电视声音变得清晰，似乎在播放个一个小品，哄笑之声给静悄悄的夜晚带来了一丝人气。
走到屋子门口，依旧没有发现有超凡能量。
这让方成不由得怀疑十三组是不是情报方面除了问题。
轻轻推开门，方成一只脚踏进屋内，顿时，他前一刻的怀疑烟消云散…虽然依旧没有感受到超凡气息，但一股恶意却非常的明显。
“你比我想象的晚了很久。”
屋子里传出具有磁性的男声，听起来很舒服。
声音传到方成的耳朵里，让他全身汗毛竖立，并向后退出一步，手中八角锤反手砸出，大门应声倒地，引得附近民居犬吠不止。
门口的灯光随着房门倒下全都落到方成身上，灯光之下是一间普通农家客厅，唯一的装饰物就是天花板明亮的吊灯。
明亮的灯光之下，具有腐蚀属性的黄黑色的浓雾凭空出现，浓雾翻转后穿着黑色衬衣的廋弱中年人显出身影。
他背挺得笔直，一对浓眉像是画出来的，左眼旁边有一个翻开的伤痕。
这就是王华！
方成沉下心，举起了手中的枪。
“想聊一聊吗？”王华并没有动手。
方成一怔，不知为何松开了放在扳机的食指，问道：“枪杀十三组高级特工田明远的命令是你下的？”
“你就为了这个，为了这么…一个普通人？”王华盯着他，似乎不能理解。
“为什么不能为这件事？”方成反问，“我才二十三岁，高中都没有毕业，十多天以前，我还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屌丝，我能想到的只有朋友和亲人。”
王华闻言，说到：“那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们做的事情让西桑行省在过去三年里避免了许多没有必要的牺牲…”
方成打断了他，“不要跟我讲大道理，你的这些话你自己都未必会相信。”
王华语气一滞，两人的交谈停止了。
光暗分明的界限里，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你以为干掉我，换掉一些人就可以改变？”王华继续说道，“超凡生命带来的是什么？是无与伦比的能力，是我们梦寐以求的…长生，是对宇宙的探索…在这些诱惑面前，什么都可以抛弃。”
“在中州大陆上，亡灵法师和死亡骑士如今被称为贵族，更偏远的西洲大陆，许许多多的原始部落争先恐后进行祭献活动…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你所看到的和平都是有相应的代价的，而我所做的事情是在尽量减小这份代价。”
“我们的科学家在两年前根据能量物质的变化，推算出…超凡者生命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要一个想法就能毁灭我们所在的恒星系。”
“推算结果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精英们吓得不清…”
“我说了，我们之间是私人恩怨！”方成听到这些话，心情变得烦躁，他用力的扣动了扳机。
“当当”一面防爆盾牌随着黑黄色的烟雾出现在王华身前，两枚子弹打在盾牌上向两边弹开，落在电视下方的机顶盒侧面，机顶盒碎开的同时电视没了信号。
方成想继续扣动扳机，却发现手臂不停使唤，定眼一看，不知何时他的小臂缠绕了一层细密的白丝，环绕之间向他的身体蔓延，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如野狼嚎叫的怪音。
顺着白丝，方成看到一张满是烂肉的人脸，脸上的大嘴张开，露出一排漆黑的牙齿，似乎想要啃食方成的血肉，可他刚张开嘴，便被浓郁的神圣之力覆盖，转眼就被净化成一块肉干。
“这就是神圣之力！”王华发出一声惊叹。
方成却不再废话，手臂恢复自由的他随即就补了两枪。
“扑扑”在方成满脸惊奇的目光中，王华丢掉了手中的防爆盾牌，两颗子弹全部命中了他的胸口，强大的惯性让他踉跄后退两步跌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膛，顺着衬衣流到干净的瓷砖地板上。
“踏踏”方成快走两步进了房子并高举八角锤，圣能这一刻变得暴烈无比，接触到墙壁、地板以及为数不多的家具时，像刀子一样不断的切割，留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割痕。
但这一击没有落下。
“你为什么不还手？”他皱了皱眉。
“十三组的特工应该把村子周围都围着了吧。”王华丝毫不在乎头顶聚集的强大圣能，他挣扎坐起并靠着墙壁，咳出两口血后说道：“左边的房子是我大伯的，他的两个孙子和他住在一起，右边是我三叔家，他们一家人都在，还有我的姑姑、姑父都住在这个村子里…十三组的特工为了不惊扰我，并没有提前撤离他们。”
方成皱了皱眉。
“我现在胸口痛得要死，子弹打中了我的…咳咳…肺叶。”王华一边说一边咳嗽，咳出一滩血泡，“‘愈合’天赋似乎对这样的伤势没什么用，我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
他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浓郁的金色光芒完全包围，全身的皮肤发生了扭曲和变形，被邪能包围的灵魂正在被蒸发。
“开枪的命令是我下达的，但没有上面的默认我什么都做不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王华留下这句话后生机全无。
方成胸口剧烈的跳动，不是兴奋，也不是紧张。
没有任何情绪，就是胸口跳动的心脏无法压制，他突然想起了一句非常操蛋的话：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我靠！”他走出院子，看着漆黑的夜空，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第1节 大江市
大江市，火车站外的城市主干道上，一辆银色的商务车随着车流以平稳的速度向市区行驶。
方成坐在这辆车的后座，五个多小时的车程让他有些疲惫，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你打算先去宾馆休息，还是直接去市政服务大厅认证公司股权。”高赛坐在方成的旁边。
“先办正事。”方成拿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嗯…根据我们的协议，你的股份是百分之九十，其中你自己持有百分之十，剩余的百分之八十由我代持…这是一份代持协议书，你需要先签署。”高赛说话的时候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方成接过文件，打开虚拟系统，一页一页进行扫描，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拿起笔签下他的名字并按下手印。
“你不仔细看一看吗？”高赛似乎想开一个玩笑。
“你觉得你可以欺骗得了我吗？”方成反问。
“我以为你会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我相信你’。”高赛坚持把玩笑说完，拿起笔签下了他的名字并按下手印。
接着，两人各自交换了合同。
“以前来过大江市吗？”高赛很随意的问了句。
“第一次来。”
“忙完正事，带你去感受一下现代城市的魅力？”高赛神秘的笑了笑。
“行，你安排吧。”方成没有拒绝。
高赛则开始以他特有的幽默语言，讲解大江值得游玩的地方。
方成听着他讲述，旅途带来的疲惫也逐渐散去，在不知不觉中，他脸上浮现出笑容，偶尔也跟着说两句。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城市服务大楼。
早已等候多时的第三方人员带着两人来到特定的窗口前，不到二十分钟，事情就办妥了。
公司的名字是高赛注册的，名叫‘方高科技’。
方成想过反对，但更改名字太过麻烦。
走出服务厅大门，第三方人员客气的给方成递上一张名片后快步离开。
高赛回过头看着大厅内拥挤的人群，说道：“下一次，我们就可以享受上门服务了。”
“但愿可以快一点。”方成现在急需用钱。
回到停车场上了车，高赛说道：“两个小时前，我们软件的下载量以超过两千万次…不过，目前软件是单机模式，真正的用户数没办法统计。”
“嗯。”方成点头，这些数据他都清楚。
“你打算给我们的软件定价多少？”高赛询问了关键问题。
“你没必要试探我…说说你们的计划吧。”方成瞟了眼前方开车的司机没有表态，他开打微聊里与陈晓晓的聊天框，似乎对定价并不上心。
“嗯…”高赛稍微思考了几秒，等理清思路后就说道：“我们打算把软件分为个人版、企业版以及定制版，个人版的收费标准是一个月九十九快，企业版一个月是三万块，定制版根据需求单独计费。”
“另外，我们计划在半年内录制和调试完成语音功能…”高赛说得很快，“我们客服电话从开通到现在还不到三十六小时，打来电话寻求合作的公司已不下上百家。”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你绝对想不到，最想要和我们展开合作的居然是游戏公司，特别是在我们表现出要开发语音功能之后。”
“个人版一个月九十九块钱，不会太贵了吧？”方成表示疑问。
“老板，我们的用户大多都是公司管理层，在校研究生、博士生等等社会精英阶层，一个月九十九块钱对他们来说并不多。”高赛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公司的钱够吗？”方成放下手机，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足够…顺利的话，公司下个月就可以实现盈利…我们的产品优势明显，不需要烧钱占领市场，不考虑扩张的话公司不会缺钱。”高赛流利的应对。
“一个月盈利大概是多少钱？”
“不会少于两千万。”高赛说出一个数字，紧接着又说道：“我的计划是在未来两年实现与各大手机厂商的合作，虽然这会降低我们个人用户的数量，但公司的利润可以在短时间内翻十倍。”
“你看着办吧…”方成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道问道：“现在我们去什么地方？”
“先去公司看看吧……然后就是午饭，下午我们去银行给公司开户。”
“好！”方成没有异议。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高赛指着开车的司机，“这是我们市场部的经理兼公司副总，你的本家，你就叫他方经理…方经理，这是我们的老板，你可以称呼老板，也可以叫方总。”
“老板。”方经理选择了他的称呼，带着公式化的客气。
…
高赛把公司的位置选择大江市二环路著名的商业街…汉南街。
写字楼叫名汇大厦，位于汉南街的外围，由十多年前的老楼改建的，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
电梯里方经理按下七楼的按钮，高赛笑着说道：“这里只是我们暂时的办公地点，下个月我们就能有新办公室，更大，更好用…哦，对了，我们的服务器你有什么计划？租借的太不方便，而且还不安全，尽快落实后我们才能推出线上服务，只有线上服务才能更好的掌握客户资料。”
“服务器由我来做。”服务器这块方成打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没问题，服务器交给你我更放心。”高赛自然没有意见。
两句话的时间电梯就到了，七楼并不是只有一家公司，穿过一条整洁而敞亮的走廊，方经理小跑到前面，为两人打开一家挂牌为‘方高科技’的公司大门。
前台小妹…自然是没有的，只有一个空空的柜台和公司商标。
高赛介绍道：“公司目前主要员工都集中在市场部…财务部就两个人，人事也就三个人，技术部的两个技术员也只是负责给客户讲解软件功能，其他部门…还没来得及组建。”
已经做得很好，毕竟才这么几天而已。
方成也没有挑刺的习惯，他在乎的是钱有没有赚到。
“要去各部门看看吗？”高赛问。
“不用，去你的办公室吧。”方成有事想要单独和高赛说。
“行。”高赛也没有强求，他看向方经理吩咐道：“我和老板有事情需要谈，让其他人不要来会客厅打扰我们。”
“好的，高总。”
第2节 死亡研习会
会客厅里。
高赛首先打开电磁炉烧水，从恒温柜里拿出一包茶叶，南部沿海三大行省谈事情时就喜欢喝茶。
方成则翻着手机。
等水烧开后，高赛撕开一包茶叶问道：“昨天晚上传来消息…西南局有大行动，你没受到什么牵连吧？”
“处理了一些私人问题。”
“是双树镇事情的后续？”
“是的。”
高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拿出洗好的杯子放进煮沸的开水里，说道：“但你并不愉快。”
“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愉快的事情。”方成面露不悦。
高赛笑了笑，聪明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当茶香在会客厅内飘散之时，他熟练的翻出两个茶杯倒满清茶，推给方成一杯后问道：“除这家公司以外，你还打算做什么…”他看着方成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退出了‘恶魔舞者’，现在…你就是我老板…我指的是…各方面。”
方成显然对高赛的话有些意外，他认真的看着高赛，确认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落单的恶魔非常危险。”半响后，他端起茶杯，一口气把滚烫的茶水吞进腹中，让清淡的茶香在体内流淌。
“我是人类，不是恶魔。”高赛固执的纠正。
“超凡基因一旦选择就无法更改，除非有打破规则的力量出现。”方成非常认真的提醒道：“除非…你打算一直停留在低等级？”
“低等级没什么不好，可以享受超凡生命带来的改变，同时失控的几率也非常小。”高赛看得很开，再次为方成倒满茶，问道：“我是认真的，你打算怎么做…超凡力量正在改变这个世界，但各国明显都没有准备好应对这场变局。”
“是啊，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方成重复了这句话。
他这几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该怎么做呢？
利用小畅数据库里的知识实现宇航？
或者贯彻护卫军团的正义，建立完整的超凡秩序！
高大上的目标。
刚开始获得超凡力量的时候，方成会觉得着很伟大。
但现在…
方成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内心的欲望和野心。
“死亡研习会…关于这个组织，你知道些什么？”方成放下茶杯看着高赛，轻飘飘问道。
“圣骑士和亡灵果然是天生的死对头，这就是你接下来的目标？”
高赛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在方成的注视下说道：“死亡研习会…他们主要的活动区域在中州和西洲，最早出现的地方在南州联邦，但很快就遭到武力驱逐。”
“他们的力量大多是祭献连通一位自称‘放牧者’的未知存在获得的。”
“放牧者？”
“是的，他们用祭献仪式沟通‘放牧者’交换力量，或者把自身转化为不死者形态。”高赛继续讲述道：“通过仪式他们还获得了全新的知识，类似于恶魔符文的力量，他们通过特有的法阵体系链接邪能构建新的能源体系。”
“新的能源体系…”方成想到小畅资料库里面的铭文知识，护卫军团就是用圣能铭文和魔法符文为他们的宇宙飞船提供能源。
“十多天以前，西陆各国联盟的舰队根据情报，在西洲大陆和西陆联盟间的公海获取了死亡研习会和恶魔舞者两大组织的上层秘密。”高赛放下茶杯低声说道：“这群疯子从五年前开始，就秘密与自称‘埃隆’的外星势力联系。”
“埃隆？”方成重复了这个名字，问道：“你觉得真的有外星势力吗？”
高赛反问：“你觉得呢？”
方成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若有所思般说道：“所以…这次的海岛峰会，是要对中州的死亡研习会开战。”
“也有可能是眼热他们的知识。”高赛端起茶壶为空了的茶杯添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发生，就是…死亡研习会会抢先动手。”
“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有人要干掉你，会傻愣愣的等着他们上门？”高赛的笑容似乎在嘲笑方成的幼稚。
方成端起茶杯又放下。
“死亡研习会在大江市有据点吗？”他问。
“我很少接触大江市的超凡者圈子，因为这会让我的生活受到牵连。”高赛想了想，“不过…之前有一位前辈告诉过我，大江市超凡世界的消息可以去绿果酒吧打听。”
“绿果酒吧？”方成立刻让小畅搜索这个名字。
高赛告诫道：“你去的时候记得化妆，还要表现得很有钱，他们最喜欢调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忽悠有钱人…另外，千万不要带官方的人去，他们有时候甚至比死亡研习会的亡灵更加冷漠。”
“我没想过要惹事，就是去看一看。”
“为了双树镇被枪杀的军官？”
“他的事情已经了结…”方成摇头：“我就是想去看一看，看看他们口中所谓的真相。”
“没有所谓的真相。”高赛咧嘴笑道：“人们总是喜欢为自己的野心找其他的理由。”
方成同意这句话。
“未来，我或许会考虑与官方合作…以公司入股的方式。”
他主动转移了话题。
“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想象。”高赛笑，“你要想清楚，这条路不好走。”
他收敛笑容，“这场异变是世界范围内的，目前超凡事件在上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除我们国家以及西陆联盟、南州联邦之外，大多数地区都默认了超凡者的存在，甚至于…”
“甚至于，很多人认为超凡能量是新的工业革命，谁抢先掌握这种能量，谁就可以成为下一个世界霸主。”
方成捧起茶杯说道：“想法没错。”
“所以啊…这里面的水太深，我们只是小胳膊小腿。”
“有些事情总得去做…否则永远都是原地踏步。”方成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刚开始获得力量，我也是想独善其身，做一个独醒的逍遥人，可…双树镇的事情让我明白，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看来你是下了决心。”高赛不再说丧气的话，“你是老板，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你别忘记我的报酬。”
“放心，除非我死了。”
“你可别死，否则我也不知道哪里去收账。”
方成轻笑，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
高赛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的沉默持续到第一泡茶结束。
高赛拿出新茶叶更换的时候，方成问道：“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交易超凡物品？”
“有黑市…国内查得很严，中州大陆交易自由，刚才我说的绿果酒吧应该也可以。”高赛建议道：“不过，你有更好的选择…动用你在官方机构的关系，他们最不缺钱。”
“我倒是没想到。”方成双眼一亮。
高赛笑道：“记住…千万别替他们省钱。”
第3节 特勤处会议
庆京。
军部内务科特勤处会议室一场小型内部会议正在进行，特勤处主任封满老将军亲自主持了这场会议。
参与会议的有特勤十三组组长杨世旭，十三组西南局局长廖志国，以及西南局高级助理范佩佩，特勤一组副组长苗天列席旁听。
会议已经持续近两个小时，每个与会者的身前都放满文件资料。
“S2-15号目标档案在双树镇战斗后，曾悄无声息的入侵到我们的法医部，串改了他的DNA报告书。”廖志国拿出一份随身携带的绝密文件，“我们的技术部门甚至无法解释这种入侵。”
“田主任也调查到这方面的情报，曾亲自向他本人确认过…他承认，可以随意操控一座城市的监控，实时更改监控画面。”范佩佩拿出一份资料放入投影器，“追捕王华的时候，他曾展现出这种手段，有些匪夷所思。”
“隐秘且先进的通讯手段、以及我们无法理解的科技能力。”杨世旭组长用笔快速在他的笔记本记录，“这代表什么？”
他似乎在询问众人，又似乎在询问他自己。
“他的超远距离传送能力，可以瞬间从南环市抵达宣安市，又能瞬间返回…这是我亲眼见证过的。”廖志国接话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封满老将军听到这里，抬头看了眼廖志国，然后继续阅读手中的文件，他手里的文件不是长篇的科技能力分析，而是廖志国的评估报告。
“你的评价里写到，他拥有人性的善意…很有意思。”老将军看着廖志国，“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他似乎很需要钱，但能想到的赚钱方法是开一家公司。”廖志国说道：“以他获得的技术，想要入侵银行转走一大笔钱不留下痕迹，应该轻而易举。”
“这说明他信奉秩序。”杨世旭做出总结。
“是的！”廖志国点头。
封满老将军看着廖志国，“秩序就是你理解的善意？”
“这是我的理解。”廖志国承认。
老将军点头，然后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评估报告。
“他开的公司前景怎么样？”杨世旭问。
“现在主要的业务是一款智能翻译软件，一款真正的智能软件，我们的技术部门曾经想要破解，可这款软件使用的语言很奇怪…我们的技术人员里可以轻而易举的理解，但同样的语言公式他们使用后却又不具备相同的功能。”廖志国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只能原话表达出来，“他们告诉我，是基础载体不一样。”
“但它可以在我们的电脑上运行。”杨世旭补充了一句。
“价值怎么样？”封满更关心这方面。
“用金钱衡量的话，应该可以达到两百亿左右的市场，因为这款软件智能方面运用的地方很多。”杨世旭回答了封满的疑问，“如果继续向深层次挖掘，影响可就大了，说不定还可以实现真正的智能。”
“你表达了我们的合作意愿了吗？”封满看向范佩佩。
“是的，我明确的告知了他，他也明确的答应可以合作。”范佩佩回答得很快，接着她又补充道：“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很信任我们。”
封满看向杨世旭问道：“你的想法呢？”
“首先，我们得建立彼此间的信任。”杨世旭回答得很简单。
“你呢？怎么看？”封满又看向苗天。
一组作为内部调查组，是特勤处成立后首先成立的部门，他们的职责是负责组织内部的秩序，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看过这些文件后，我发现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很在意秩序，但做事的时候却不被规则左右。”苗天笑呵呵的看着老将军，“我觉得他蛮适合我们一组的。”
老将军依旧没有表态，他看向廖志国：“你怎么看？”
“最好不要和他发生冲突。”廖志国立刻说道：“他要逃走，核弹都拦不住！”他话很直接。
“你呢？”封满最后再次询问范佩佩。
“只有‘255*2’能量体才更符合我们的价值观。”范佩佩说完她又强调道：“这是我个人意见。”
“继续保持与他的联系。”老将军对范佩佩嘱咐后，看向其他人说道：“我可以给他特勤处副组长级别的权限，他可以不用接受特勤处的领导，但每次他们国内的行动前必须知会我们。”他指着范佩佩，“我暂时就不和他见面了，你代替我处理他的事情。”
“将军，副组长权限包括许多绝密资料的阅读权限。”廖志国表达出他的疑问，“这些文件是否意对他开放，如果对他开放，是否就意味他可以进入我们在各地建立的驻地？”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甚至打算让他帮忙处理文件保密的问题…文字记录的方式太麻烦，有他们的技术支持，我们可以重新实现数字化管理。”封满明确的表态。
“我明白了。”廖志国闻言，咽下了心中其他的疑问。
“今天的会就先到这里…”封满放下手里的资料站起身，环视一圈后说道：“桌子上的资料由范助理统一销毁，S2-15档案的事情仅限于这间会议室，从现在开始直到解禁之前，除范助理之外禁止任何人提及他…这是命令！”
“是！”所有人同时应允。
封满不再理会众人，他扭头离开会议室。
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军部次长黄成培的办公室，秘书把他被安排在办公室左侧隔音的会客室里。
没多久，会客室的小门被人推开，黄成培拒绝秘书的陪同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就说道：“720特勤组筹建的文件已在决策会议室通过，决策长十分钟前特意打来电话，让我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大同国军部部长由决策长兼任，决策长的表态也就相当于事情已经成为定局。
封满并没太过意外，“我想到了…SS级亡灵法师，他们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我反对的不是成立720特勤组，而是反对由一位亡灵法师来领导这支部队…这位亡灵法师曾经制造过多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但他在明港市的战斗获得了不可磨灭的功绩，而且明港市的情报也是他带来的。”黄成培坐下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香烟点燃，“你那边呢？廖局长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初步获得对面的信任，接下来…需要的是一个特殊事件。”封满压低了声音。
“你确定他不会有问题？”黄成培有他的担忧。
“他通过了我们所有的考验！”
“我指的是打入死亡研习会之后，你能确定他的思想不会被污染吗，我们派出去上百位特工，但至今没有成功的案例。”
“我无法保证。”封满如实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廖局长什么态度？”
“他服从命令！”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没有这场该死的异变，廖志国可是庆京大营未来总长的不二人选。”黄成培吸了一大口烟。
“这场全球的变异，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封满则冷漠得多，“这次来打扰，不是为720特勤组的事情，而是为自然学派提及的神圣之力，既‘255*2’号能量的使用者。”
“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他们可以建立720特勤组，我们为什么不能建立一支与他对抗的部队？”封满早有计划。
“目标同意了？”
“没有。”
“需要我们出面？”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先不要接触他…否则就会像那位亡灵法师一样被一群人惦记。”封满也拿出一支烟，“我们需要观察他们，他们也需要观察我们…毕竟这个计划太过重要。”
“自然学派那边表态了？”黄成培掐灭了烟。
“是的！”
第4节 历史？
大江市的夜晚比南环市更具活力。
方成在高赛的安排下，晚上与公司的几位主管在酒店吃了顿便饭，而饭后的活动只持续到十一点就各自散去。
回酒店的路上方成靠在车窗边，任由凉风吹打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现实的触感。
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感觉仿佛经历了几十年。
司机的还是市场部的方经理，晚上聚餐的时候他特意滴酒不沾，为的就是送方成回公司安排的旅店。
两人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
车子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方成被路口晃动的红蓝灯光吸引。
“老板，是查酒驾…你别在意，我可以处理。”方经理依照交警的指挥慢慢靠边停下，一位协警上前敲下驾驶室的车窗。
“什么事情？”方经理沉着应对。
协警先是看了眼车，又看了看后排坐着的方成，接着很是礼貌的行了一个礼，退后一步转头看向另一边，“刘警官，这边！”他也是看人下菜，一般情况下他可以代替上司执法，但有的时候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得让有执法权的上司亲自来。
不远处路口正在快速记录着什么的年轻警官看向了这边，放下手里的记事本快速走过来。
“先生，我们是例行检查，不用紧张。”年轻警官也非常礼貌，拿出酒精测试仪要求方经理进行测试。
后排的方成这时却露出些许惊奇。
在他的目光中，年轻警官全身都充斥着善意，圣能似乎很喜欢他，充盈的神圣原子聚集在他身体周围。
只是可惜的是，他没有圣能痕迹以及圣能血脉，无法感应到他身体周边充盈的圣能。
“先生，你可以离开了。”年轻警官测试完便放行了。
车子很快启动。
“现在的城市警卫真礼貌，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方经理语气里带着几分追忆。
可方成没有回应，他利用虚拟系统调出年轻警官的档案。
刘凌，毕业与南江省立警官学校，半年前才转为正式警官，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城市警卫，但没出过大人物，官运最好的就是他姨夫，现在担任街道治安所的所长。
“原来是从小养成的正义感。”方成若有所想。
在这一刻，他突然萌生出要培养这位年轻人成为圣骑士的想法。
随着这种想法的扩散，他感觉到雕刻圣能痕迹的手臂似乎有东西在翻腾，紧接着就是似利刃穿刺皮肉的剧痛。
这是…圣能失控？
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后，他的思绪立刻被打断。
眼前又是那充满乱流的无边宇宙世界…
真实和虚幻感官让他的记忆变得混乱，天地空间在视线内倒转，转得他想要吐，可在刹那之间，他所有的感官又重新恢复，同时某些记忆也被抹去了。
熟悉的汽车内饰，车窗外是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晚。
我…刚才又经历了圣能失控？
可为什么？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被圣能眷顾的年轻警官。
在看到那位警官的时候，他产生了不自信的思想，对自我进行了否定。
“老板，你没事吧？”方经理询问的声音响起，把方成从万千思绪中拉回现实。
“没事，我很好，你不用管我。”他冷漠的回应。
方经理看了眼后视镜里老板冰冷的面孔，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
“你不用太在意我，我是在想一些其他事情。”方成解释了一句，他不想对方把自己当成刻薄的人。
聪明的方经理不再说话。
方成则打开虚拟系统，搜索‘圣能痕迹’的制作方法。
不出所料，依旧是没有任何结果。
没多久，他就回到旅馆。
静坐半个小时后，车里萌生的想法依旧无法平复，不过在静思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起身，确认旅馆安全之后，他沉入了虚拟空间之中，再次选择‘治愈术’的训练，又进入到那间圣洁的大厅。
“艾瑞克斯，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捧着圣洯的老人笑容还是那么的温和。
“导师，我今天碰到一个善良而正义的灵魂。”方成直接道明来意，“浓郁的神圣之力环绕在他身边，让他在茫茫人海中耀眼而灿烂。”
“善良的灵魂本就是灿烂的。”
方成点头接话道：“是的，但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无法沐浴在神圣光芒下的普通灵魂，我觉得这对他很不公平。”
“所以，你今天是为他而来的？”老人问。
“是的。”
“你的想法很好…你知道为什么使用神圣之力需要圣能痕迹和血脉力量吗？”老人又问。
“不知道。”
老人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方成。
他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不到一分钟便用很缓慢的语速讲解道：“在遥远的远古时期，神圣之力眷顾任何人…”
“那时，不死者圣骑士、恶魔圣骑士、无序者圣骑士随处可见，他们在各个星系无恶不作…最终，他们的恶行惹怒了我们的皇帝陛下…他是一位伟大的皇帝，他本身就是一位强大的圣骑士。”
“于是，他发动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宇宙战争，扫灭了所有的邪恶…为防止灾难再次降临，陛下找到了神圣之力的源头，对圣能的使用规则进行了修改。”
“在新规则之下，只有心怀善意的人才会受到圣能的眷顾…可是，后来却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老人的讲述到这里戛然而止。
“什么事情？”方成赶紧问。
老人却摇了摇头没有提这件事情，收敛起笑容看着方成说道：“极度的善良本身就是一种恶…他们很容易被人欺骗，而且非常的固执，甚至有些自以为是。”
“所以，陛下与他的将军们经过长久的讨论后，在无数宇宙生灵的见证下，授予第一批宇宙的开拓者圣能血脉，并制定出圣能痕迹的使用规则，以限制圣能的泛滥性使用。”
“您的意思是说极度的善良是错误的？”方恒不解。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无数的历史在告诉我们，秩序才是维持世界的根本准则，而秩序的维护则需要的是善良和正义，同时还需要必要的杀戮。”老人声音明亮。
“非常抱歉…导师，这些话我可以明白，但无法真正理解。”方成没有再绕圈子，“我今天来是想知道圣能痕迹的制作方法。”
第5节 魔法学徒的诞生
“这是你的坚持？”
“是的，我们的世界缺乏善良的灵魂。”方成点头。
老人若有所思，“可圣能痕迹并不是普通人可以制作的，就连我都无法制作。”
方成有些失望，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不过，皇帝陛下是一位仁慈的统治者…”老人看着方成笑了笑继续说道：“陛下设定的规则并非是绝对的，真正善良和正义的灵魂，是可以通过冥想实现控制圣能，并使用‘3’级以下的圣能法术，但他们无法进行基因改造，这是绝对的禁忌！”
“还要记住，他们的圣能法术是通过自身的善意和意志力驱动，所以他们冥想时产生的圣能需要一名正规圣骑士的反应堆进行过滤和储存，帝国进行星际殖民时招募的七个军团星际战士，其中九成都是由这样的圣职者组成。”
方成双眼一亮，“也就是说，只要我引导那些善良的灵魂，对着我的圣能反应堆进行冥想，就能让他们感应到圣能，并使用低等级的圣能法术？”
“是的，但…”老人话说一半，“剩下的一切，需要你自己体会。”他挥手间翻开了手中的圣洯，“今天你要还继续练习‘治愈术’吗？”
“当然！”
…
南州联邦，雅斯特翁州，霍罗拉图市的一间普通公寓内。
已经宅在公寓里四天的瑞秋又从靓丽的女孩变成了邋遢的宅女，但她毫不在乎。
狭小的公寓里，原本摆放整齐的家具都堆在了床边，让床周围看起来就像一个肮脏的垃圾堆。
空出来的区域，她用粉笔勾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在这个巨大的圆形法阵四周有更多结构复杂的图案。
“就差最后一点了。”瑞秋手里拿着一张草稿图，小心翼翼的在法阵边缘对比，寻找可能出现的失误。
十多分钟后，她找到了问题所在。
重新对比一边，她抹掉了这块区域大部分连接法阵，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勾画出新的正确法阵。
“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她起身谨慎的放下手里的稿件，看了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光线，拿起旁边草稿纸里已经凉掉的披萨狼吞虎咽。
填饱肚子她连手都没洗，就拿起本来就很油腻的杯子接起一杯水，刚要喝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教授。”
“瑞秋，你没什么事情吧？”对面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很好，教授，我正在测算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哦…天啊，我在说什么…我的试验很快就会成功。”瑞秋的思绪略显混乱。
“明天来学校一趟吧，否则我就去找你。”
“教授，我真的没问题。”
“明天你必须来学校，否则会影响你的学分。”
对面的老太太声音严肃，说完这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哦，我的天，为什么会有这么不通人情的老太太！”瑞秋感概一句后，一口气喝干杯里的水。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会发生什么。”她在衣服上擦掉披萨残留的油渍，拿起旁边桌子上最显眼的一张稿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法阵最中央。
正当她要蹲下身子完成法阵最后连接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紧张猛然袭来，让她的胸口剧烈的跳动。
“冷静，亲爱的，会没事的。”她像每次考试前一样安慰自己。
几分钟后，她平复了紧张。
蹲下身。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手稿的图案，“吸…”她深吸一口气，以极快的速度滑动手里的粉笔。
“沙沙…”
“沙沙…”
粉笔摩擦地面发出了它特有的声音，沉浸在法阵公式中的瑞秋，没有看到在法阵边缘区域，复杂的线条上出现了绯红的光斑。
“沙沙…”
粉笔还在继续勾画，边缘地区的光斑开始向中心区域聚拢。
猛然之间，瑞秋也发现了变化。
她脸色变幻之间，心脏又猛烈的跳动起来，“我不能停！”此刻，她混乱的思绪变得无比的清晰。
不能停！
她沉下心，专注于手里没有完成的法阵。
“沙沙…”
很快，绯红的光斑覆到法阵的中心区域，汇聚到粉笔的笔头下，而法阵也剩下最后的一条线路没有完成。
这一刻，瑞秋只感觉拿着粉笔的手变得沉重无比，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拽着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画下去。
“我不能停！”
“啊！”
她低吼一声，用尽全力挥动手臂，优美的线条随着在粉笔碎裂的同时划过地面。
最后的线条完成了。
而瑞秋则瘫倒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法阵上浮现的红色光斑在法阵完成之时连成一片，闪烁的光芒把瑞秋完全笼罩在内，燥热的刺痛感让她全身的皮肤不断的颤抖，。
可是，刚才的全力以赴让她严重的脱力，累得连惨叫的力量都没有。
随着这股刺痛的浮现，她白皙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一层细密的线条。
是法阵的线条！
她成功连接了与魔网的联系！
但此刻，她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在一股冷意中醒来。
床边的太阳光线已经不见了，视线也无比的昏暗。
已经是晚上了。
干渴的嗓子让她想不了太多的事情，本能驱使她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凉水。
一杯水下肚后，她又抓起白天剩下的最后一块披萨吞下，然后又是一杯水就着披萨下肚，她的体力才算恢复了一点。
昏迷前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起正在做的事情。
超越常识的遭遇让她明白，网站上记录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一个魔法阵！
检查了一遍身体，没发现什么问题。
打开灯，地面复杂而严密的法阵已经消失。
“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该怎么验证呢？”
“冥想…对，是冥想！”
纷扰的思绪过后，瑞秋想到网站上提到的冥想。
作为一名学霸，她有着自己静心的方式。
不到十分钟，她就平复了跳跃的思绪，“这是…”她的视线之内，看到的是跳跃起伏的火系魔法元素，它们就像异度空间里的精灵，围绕在她的身边翩翩起舞。
“这就是魔法元素？”她满脸的惊奇，伸出手想要抓着它们，但魔法元素在没有经过法阵的转化，是无法具现出来的。
“原来世界是这么的奇妙。”
这一刻，瑞秋感觉自己重生了。
第6节 交易
大江市，依旧是晴朗的天空。
方成早上七点就起了床，在小畅的监督下，坚持完成了每天的晨跑。
晨跑完他随意找了个早餐店填饱肚子，走出早餐店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看着街面匆匆而过的人群，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对面传来的是范佩佩的声音。
“你已经在大江市？”
“是的，我发你个定位给你，我们一个小时后见？”
“好！”
挂了电话没等多久，微聊里范佩佩就发来了一个地址，是海蓝区的公共服务中心，俗称市政社区。
十点半，两人见了面。
此刻的范佩佩没有了在南环市的萎靡，穿着一身女性职业套装，头发盘在脑后，去掉了年少的青春，多了一份成熟稳重。
这次见面是方成提出来的，昨天晚上结束虚拟空间的训练后，他联系了范佩佩。
“你可以验货吗？”方成看着范佩佩，这次见面的主要目的是卖掉他手里没用的超凡物品，“我卖的超凡物品拥有污染性，根据你们的战斗设定，至少是S级以上超凡者才可以接触。”
“上面派我来也这是对你的保护…目前局势并不稳定。”范佩佩端起茶杯，“在我们足够强大之前，越少人知道你的身份越好…主任之前就是不懂得隐藏，才会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听到对方谈及田明远，方成便忍不住说道：“他被枪杀就像一场闹剧，就像有人事先导演好的剧目。”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甘心的怒火，可他的怒火无处发泄。
范佩佩目光略显暗淡，“主任的被害，更多的是有人想借此传达一个鱼死网破的信号。”
“是谁？”方成问。
“这就多了…”范佩佩看着方成，“人的思想是复杂的，有人崇尚混乱、自由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也又人崇尚的是秩序、正义…世界的异变让他们的思想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
“人类适合秩序社会，因为我们的基因很脆弱。”方成说道：“你们就没有计划？”
“或许有吧，但这种事情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问题。”范佩佩轻轻摇头，“我们该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那一份工作做好，比如…现在的交易。”
方成皱了皱眉，沉默几秒后问道：“我们怎么交易？”
“很简单，你离开的时候把东西放在这间会客厅，对你来说保证邪能不流出这个房间应该不是问题吧？”
方成点头：“我总共有三件超凡物品，一件是生命结晶，一件邪能骨甲，以及一份邪能活性物…”
他把双树镇获得的战利品和杨晓波身上获得活性物拿出来，魏总和王华身上的活性物都没能保存下来。
至于那把长枪，他打算留着以后打造新的兵器。
听取三件超凡物品的介绍时，范佩佩拨通了一个电话并按下免提，等方成介绍完，电话对面报出两千万的价格后挂断了电话。
“这个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方成说道：“你的钱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他没有套取对面之人的信息。
“只要你点头，十分钟后你在第一银行的账户就会多出两千万。”
“现在就交易？”
“好！”
看着方成点头范佩佩拿起手机走到外面，不到一分钟她又重新返回，“很快，你就会变成千万富翁。”
言罢，她又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没？”
她似乎挺忙的。
方成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年轻警察，“没事！”
现在还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
“那我先走了。”
她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
服务中心外。
方成深吸了一口气，半个小时前，他还只是一个快要破产的穷小子，现在他已经是千万富翁。
他安耐住情绪走到街口，叫了一辆去公司的网约车。
在等待车子的过程中，虚拟屏幕自动弹出，一份系统出具测试文件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之前快速通过魔法入门测试的女研究生瑞秋，她已经成功沟通魔网，具备研习魔法的资格。
而且，测试文件末尾的评价居然是A+。
方成立刻对这名女研究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无法想象那么复杂的法阵公式，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决的。
他甚至想让小畅联系这位女研究生与她进行通话，不过很快他就安耐住这份冲动。
一切还是等指挥中心建立起来再说。
“指挥官阁下，请确认招募合同。”小畅的声音响起时，测试文件旁边出现了另外一份制式文件。
这时，方成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上了车，他大致看了看招募合同。
然后，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这份合同受法律保护吗？”
合同上面规定，获取‘3’级以下的魔法知识，必须为护卫军团服务五十年，‘4’级的晋升知识更是将这个时间提升到到无限长。
值得一提的是，魔法师的晋升方式与普通人不同，他们使用和研究‘3’级以及‘3’级魔法以下的法术是不需要晋级的。
当然，这里的魔法师特指的常规元素魔法师。
图腾法师、祭司、预言师等等都有各自的特定的晋升条件，其中图腾法师护卫军团里有知识记载，祭司和预言师只有常规记录。
略作思考后，方成把招聘合同以及超过两百万字的护卫军团《骑士守则》点了发送。
…
明港市。
不久前东陆南部群岛的超凡战争，让这座国际大都市笼罩了一层阴影。
过去的一周里，城市犯罪案件层出不穷，加上某些不良媒体的煽风点火，让市民们出现了轻微恐慌。
今天，对于明港市又是一个好天气。
但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天气上，报纸的头版头条以及手机新闻app，推送的标题统一为‘连环杀人案再添新的受害者’。
电视里城市警卫处副处长亲自发表的视频演讲占据了早间新闻大半时间，他呼吁市民相信警方，不要被媒体的谎言欺骗。
明港晨报办公楼外的一间茶餐厅里，一位年轻的记者看着电视里副处长的演讲，直觉告诉他，这个案件里有一个爆炸的新闻材料。
他吃完早餐刚坐上停在路边的二手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双眼一亮，是他发展的线人之一，海头村的一个泼皮，对方正按照他的命令探寻城市连环杀人案的线索。
“喂！”
“张记者，我这边有消息…我一个发小村子里上个月住进来一群陌生人，有人爆料昨天晚上他们绑回来一个人。”
“我又不是警卫，你要我去救人吗？”年轻记者顿时失去兴趣。
“那个被绑回来的人，就是今天早上连环杀人案的遇害者！”
“这都能被你们看到，你当我是傻子吗？”年轻记者虽然心中有疑虑，但却没有挂电话，“报警了吗？”
“这不先等你吗，你来了，我马上报警。”
“你这是打算吃两边的赏金啊？”
“嘿嘿，糊口！糊口！”
…
在一栋上个世纪末建起来的居民楼院子里，年轻记者和他的线人下了车，旧楼里如今很少有本地住户，有的楼层甚至改成了简单的代工作坊。
“就在二楼，他们包下了二楼一半的公寓。”线人穿着发黄的背心、花裤衩以及人字拖，一看就是本地村子的无业游民，他絮絮叨叨的说道：“这些人一看就有问题，这么有钱怎么不去酒店，非要住在这么烂的地方。”
年轻记者顺着线人指着的地方看去，二楼阳台一大半区域有着与这栋楼不相符合的整洁。他默默的把放在胸口的针孔摄像头打开，摸了摸口袋里的无线警报器，走进略显阴暗的楼梯间。
二楼比年轻记者想象更整洁，还伴随着一股清淡花香味，如果不是走廊的墙壁太过老旧，很容易让人觉得这里是市区某个高档小区住户。
“踏踏”年轻记者每走一步都在走廊里带动起强烈的回音，听着耳边的回音他的心脏跳动也加快一分。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内心的紧张再也抑制不住。
紧接着便是害怕和恐惧，但脚却不受控制的继续向前迈步。
“张记者，听说你经营的公众号有超过两百万的粉丝？”线人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年轻记者看向他的线人，百分粉丝的公众号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是他从大学时代开始经营的，主要更新内容就是社会趣事，他之所以可以进入明港晨报担任自由记者，也是凭借他这份资源。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想成为世界闻名的记者吗？”线人笑眯了眼，随着他的笑容，他那张嘴无限向后裂开，一直裂开到后脑勺。
第7节 买一栋楼
大江市。
青溪区四兴村的有一条老的商业街，因为城市的发展重心发生了变化，原来繁华的地区变成老破旧的老城。
不过由于高速路口、机场以及货运火车站都集中在这片区域，让这个村子成为物流中转站的青睐之地。
方成开着租来的越野皮卡载着一位年轻的中介，在这个村子里转悠。
这是他来到大江市的第五天。
与范佩佩达成交易后，他每天都在外面跑。
目的嘛，当然是买楼咯。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看过不少楼，可没有一栋令他满意。
今天这栋楼是高赛托关系帮忙打听的，方成对此抱有很大的期望。
随着年轻中介的指引，车子停在一栋老楼前。
下了车，中介连忙介绍：“老板，这栋楼一共有五层，你看…”他拉着方成走到老楼的侧翼，“你看这栋楼，纵深很长，每一层都足有八百平米…十五年前，这里可是青溪区的商贸中心，我记得小时候每周都要跟着我奶奶来这里。”
方成静静的听着，并打量着眼前的老楼，最显眼的是一家已经关门营业的酒店，挨着主街的店面也都倒闭了，从装修的痕迹可以看出都是一些高档的服装店。
中介带着方成从一楼参观到五楼，又去地下室两层仔细看了看，近一个小时的折腾后，两人又出现在老楼的大门前。
“老板，你要是做工厂，这里绝对合适，你看图纸…”中介翻出手机里的建筑图纸，“这栋楼主体结构都是按照商场来的，每层都有4.5米高，底层是5.5米，地下还有两层的停车场，都可以直接下货车，有专门的货梯。”
“多少钱？”方成挺喜欢这里的。
“原价本来要一千万，但最近大楼的主人急用钱，只要八百万，成本价！”中介报价的时候始终盯着方成的表情，但很可惜的是眼前的年轻人从一开始就是油盐不进的表情。
“太贵，五百万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约。”方成其实也不知道价格，但这种场合怎么也得砍一刀。
中介听到报价后似乎被冒犯到，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怎么会贵？这里可是大江市，全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二环路的房价现在都涨到五万一平米，一环路的房子直接翻一倍。”
“这里既不是一环路，也不是二环路。”方成很随意的反驳道：“看看路面的青苔，这栋楼至少荒废有半年以上，买之前我还得找鉴定机构看看是不是危房。”
中介拍着胸脯说道：“质量方面你可以放心，十八年前建造这栋楼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光挖地基就挖了半个楼那么深，用了足足上百万的钢筋混泥土，那可是十八年前的上百万！”
“可这栋楼真不值八百万。”方成摇头。
中介露出纠结的表情想了想，拿出手机说道：“那我得问问房东的想法。”说着，他就走到另外一边打电话。
方成报以微笑。
对面电话接通后，方成让小畅进行追踪和监听。
令他意外的是，这栋老楼居然是四兴村村委会的资产，对方也是诚心卖，可价格他们没有松口。
不到两分钟，中介就笑着回来了。
“你是区里面介绍来的客人，我也不诓你，一口价七百万…”中介快速说道：“我也跟你说实话了，这栋楼是村子里的公共资产，少了这个价格谁都没办法交差。”
“我需要时间考虑。”方成没再讲价，因为对方报出了底价，“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内如果没给你答复，我就不要了。”
“那我就静候方老板的佳音。”中介的笑容没有了刚才的自然。
方成也不在乎，走向车子的同时问道：“要我载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这边还有事。”中介礼貌的拒绝。
方成没有强求。
上车，刚启动油门，电话就响了。
“方成，你真打算在大江市发展了吗？”是陈晓晓。
“嗯，未来几年里我打算把工作重心放在这边。”这是方成仔细思考过的，待在南环市，一不小心就会把父母亲人卷入超凡事件当中。
他如果想家了，或者家里遇到危险，可以利用小畅的传送功能瞬间回到南环市。
“我们呢？你真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事情？”陈晓晓情绪不是很高。
“你上次不是都说了吗？可以顺其自然。”
“我那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试着做朋友，然后顺其自然，谁能想到你会突然跑到大江市，这不是顺其自然，这是…这是…”她一时间也找不到词语形容。
方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陷入了尴尬沉默。
“等我改完卷子，去大江市找你。”陈晓晓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掉电话。
收起电话，方成苦笑摇头，他并不是清心寡欲的之人，陈晓晓漂亮，性格也好，自然是令他心动。
可…
他摇了摇头，驱散掉这些不该有的思绪，启动车子回到市区。今天中午他约了高赛一起吃饭，地点就在公司楼下一家海鲜馆。
点完餐，高赛笑着说道：“你订购的服务器要一个月才会到，还有其他的电子材料也需要半个月左右。”
“恩。”方成点头，对高赛做的事情表示肯定。
他想了想说道：“今天上午我看的那栋楼很不错，帮我找个靠谱点的人办过户手续，区里有关系让人帮我走动一下，防止当地村委会乱来。”
“明白！”高会意的点头，他也是常年在外面跑的人。
方成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包厢的门被人推开，服务员端着菜走进。
等服务员忙完离开后，他说道：“晚上我打算去绿果酒吧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我算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得低调。”高赛拒绝了邀请。
“我以为你会很愉快的答应。”
“我不想在家门口惹事。”
…
大江市作为以旅游业著称的城市，娱乐行业一直发展良好。
汉明路，大江市最有名的娱乐街，在这条街上，只要钱钱给足，什么都可以体验得到。
可惜的是，绿果酒吧不在这条街上。
更准确的说，绿果酒吧就不在大江市里，而是在郊区外的芒林县。
方成吃过晚饭换上新的3D头套，驾驶着用公司名义租借的越野皮卡，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开到芒林县。
在一条老街的拐角，他看到了绿果酒吧的招牌。
第8节 绿果酒吧（上）
刚下了车，方成就被一位阿姨收了十块钱的停车费。
前脚迈进酒吧，就听到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姐用非常甜蜜的声音喊道：“欢迎光临。”
看着金碧辉煌的前台方成顿时明白这里不是传统性质的酒吧，没有吧台和鸡尾酒，在他走向前台的时候，一位穿着前卫的女子主动来到他身边。
“先生，你几位？”她问。
“一位。”
“这边请。”女子有些意外方成的回答，但本质工作却没有忘记，她把方成引到前厅侧面的走廊，“先生，你是要卡座还是大厅。”
“卡座还有吗？”
“还有，但是…卡座要多三百块…”
“没关系，带我去卡座，另外给我两瓶啤酒，再多给我来两个菜碟。”方成今天就是来消费的，按照高赛的说法就是…没有人可以拒绝金钱，就是超凡者也不行。
“好的，先生。”女子听到方成的回答更加的礼貌了。
在女子的带领下，方成穿过走廊进入到后面的大厅，热浪扑面而来之后，他看到了五彩灯光之下是舞动的人群，耳边回荡的是猛烈的dj声。
进入左侧高台卡座后，女子客气的与方成闲聊两句后就礼貌的离开了。
很快，啤酒、果盘以及菜碟都上齐了。
一共消费是七百二十块钱。
还没来得及开酒，方成就闻到一股厚重的香水味，一位带有浓妆的女子坐到他旁边的沙发，“老板，要我帮忙开酒吗？”
方成转过头很不客气的打量女子故意挤出来的事业线，“没问题。”他把拒绝的话咽回肚子，并再次告诫自己今天来这里就是为花钱。
女子目光里露出狡黠的笑容，而后她熟练的开酒，为自己和方成各倒了一杯。
方成说了句“谢谢”，dj的声音突然就变得高亢，大厅里开始有人在欢呼，一队俊男美女在他们的欢呼登上舞台。
“老板，一个人出来玩啊。”因为音乐声音实在太大，女子说话的时候几乎凑到方成的身上，“要我找个妹妹陪你玩吗？”
“你不能陪我吗？”方成笑了。
“也可以啊。”女子笑眯了眼，起身坐到方成身边，“我先干为敬，老板你随意啊。”
她说完就喝掉杯里的酒。
“老板对下面的游戏有兴趣？”女子见方成盯着舞台上的俊男美女，又是一杯酒下肚后说道：“现在这种游戏更受女士喜欢…你看，马上就有人给我们的帅哥送花。”
她的话音刚落地，就看到有服务员为一位帅哥送上鲜花。
随后，这位帅哥跟随服务员来到大厅侧面的高台卡座，迎接他的是一位满身靓丽的中年女客人。
正当方成满心感概的时候，又有服务员拿着鲜花走到一位帅哥身前。
“这游戏蛮有意思的。”方成笑道：“我如果想要送花，该怎么送？”
“一千块一束花，买来送给你心仪的对象。”女子又是一杯酒下肚，“老板，看中了谁？”
“灯光打得这么散，我怎么看？”方成顺势就搂着女子的腰部，柔软的触感让他发出笑声，转过头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说道：“要是能够这么近距离观看就好了。”
“你觉得我该选几号？”他征求女子的意见。
“18号…30号，我这里有照片。”女子丝毫不在乎方成的无礼，她也没有客气，为自己倒一杯酒后拿出手机翻出照片，“这是18号…这个是30号。”
方成带着嬉笑之色看向女子手机上的照片，都是生活照，而且是浴室脱妆后的照片，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挺养眼的。
“不错，就她们了。”他没有过于纠结。
女子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并在第一时间叫来服务员，方成爽快的付账。
很快，两名靓丽的公主捧着鲜花来到卡座，方成没有怯场，他又点了一箱酒和一些菜碟。
不过，他本人喝得很慢，三位公主却一点都不客气，说笑间就是一杯杯的酒往肚子里灌。
两个小时后。
三箱啤酒就这么没了。
方成正要点第四箱的时候，最开始的来到方成身边的女子挽着方成的手臂，俯身蹭了蹭说道：“老板，我们这里有一种很特别的酒，你要不要试一试？”
“有什么特别的？”方成露出微笑，五千块钱扔进去终于是有了反应。
“可以让你回忆起人生最美好的记忆。”
“还有这样的酒？”
“在三楼…我们有另外的酒吧柜台。”
…
大厅高台卡座的最右边，有一个需要会员刷卡的电梯。
方成跟随女子上了电梯，刚出电梯他看到两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他们的身后是双开的金属大门。
“这是我的客人。”女子轻声解释一句后上前推开门。
两位安保人员上下打量着方成，目光很不友好，但并没有阻止他进入后面的大厅。
这间大厅比楼下的要小一半，灯光不再是五光十色，而是清淡的三色混搭。
公主小妹带着方成走到大厅中间的吧台，“这是我的客人。”她对吧台的调酒师介绍一句后拿起放在吧台的酒单。
“帅哥，你要要来点什么？”她把单子得给方成。
方成却没有接，“你替我做主吧。”他盯着吧台里的调酒师，脸上带着清淡的笑容。
“粉色记忆怎么样？”她指着酒单上的一个名字。
方成没有没有急着答应，他推开酒单坐上吧台前的高脚椅，左右打量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人存在。
“按照这位小姐说的，我要一杯粉色记忆。”方成对着女子笑了笑，“你要来喝点什么？”
“粉红记忆，这是我的最爱。”她没有客气，回答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它可以让我进入到无边的快乐中。”
“你听到了…两杯粉红记忆，谢谢。”方成对调酒师礼貌的微笑。
“一共五千，谢谢。”调酒师同样很礼貌的微笑，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一旁的扫码条推到方成的眼前。
方成爽快的扫码付钱，“希望你的酒别让我太失望。”
第9节 绿果酒吧（下）
“兄弟，快乐的记忆是无价的，不久之后你会为刚才的决定感到庆幸。”方成左手边的端着酒杯的中年男人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这杯酒比世间一切都要充满魅力。”
方成对中年男人报以微笑，“看来你缺少快乐。”
他的调侃也不客气。
“哈哈哈！”中年男人毫不在意，爽朗的大笑之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就倒在吧台一动不动。
方成眉毛一挑，在他双眼的能量世界里，中年男人的身体周围出现与大厅灯光一样的三色光芒一闪而没，随后他的灵魂变得异常的安详而快乐。
“铛啷啷”
这时，调酒师开始了他的表演。
方成被声音吸引，看向调酒师不断变幻的动作，酒和雕刻冰块都是普通的，这就是一杯最普通不过的鸡尾酒。
正当他满心疑惑的时候，调酒师拿出一个绯红的果子削开果皮，挤了一滴淡红色汁液滴入杯子里。
这是…用超凡能量培育的果子？
在方成的目光中，这颗果子周身散发出与中年男人身体外一样的三色光芒，是一种如幻境的三色光芒，不属于不死者邪能，也没有恶魔之力。
他立刻打开虚拟系统扫描：
【三色幻想光芒：预言系力量，精灵龙赋予宇宙的神奇力量，可以窥视未来以及改写现在。】
居然是最神秘的预言系超凡者！
方成脸色微变，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好了，试试吧。”调酒师满脸的自信，把酒杯推到方成和女子的眼前，目光里带着些许挑衅。
方成没有客气，端起酒杯拿掉里面的吸管，一口气就吞入腹中。
先是有一股甘甜的味道，然后是酒的辛辣味在腹腔中散开，而冰块在嘴里略带了一丝咸味。
“味道…还不错。”他刚夸奖一句脑袋就变得很重。
随后，他感觉到自身的存在仿佛在消失，耳边的吵闹被隔绝，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色光芒，灵魂被这片白色光芒笼罩后，原本遗忘掉的快乐记忆刹那间浮现。
比如…
他居然记忆起出生时拥抱母亲的温暖感觉。
他似乎回到了童年，被人欺负时母亲为安慰他递给他一颗奶糖。
偷吃邻居家的李子时，咬在嘴里虽然很酸，但那种满足和开心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
最后，他回忆起与初恋的第一次交谈、接吻，一起学习、一起回家。
对于一个正常的人类思想，这些就是无边无尽的快乐，每个人的一生的追求也不过是满足这样的快乐。
他很想就这么沉沦下去，让自身一直处于快乐的回忆里永不中断，可他的理智还存在，可恶的理智迫使他从快乐中清醒过来。
熟悉的吧台，耳边环绕的笑声，身体的触感变得真实。
“很不错的酒。”方成放下酒杯，看向跟着他来的女子。
“她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才会醒来。”调酒师认真的看着方成，“你很特别…你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我看到很多忘记的事情，我甚至回忆起从娘胎里生出来的场景。”方成笑着说道：“我还能再来一杯吗？”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的鸡尾酒每天每人限量供应一杯。”调酒师拒绝，并为他倒满一杯凉啤，“这杯啤酒是赠送给你的。”
方成握着啤酒杯，突然之间他感觉到暗处有两道目光在注视自己。
他笑了，这就是他要的。
“给我来一盘烤鱼干。”方成指着柜台上菜碟。
“两百，谢谢。”调酒师把鱼干和扫码放到方成酒杯眼前，也不等他付账就走到另外一边招呼新来的客人。
方成嚼着鱼干喝着冰啤，靠在吧台打量起大厅里的一切。
大厅的中央是方形吧台，四周是落错的优雅卡座，卡座里的客人都非常的安静，或许说他们都沉浸在那特质酒精带来的美好回忆中不可自拔。
半个小时后，方成酒杯的啤酒差不多喝完了，带方成上来的女子在迷迷糊糊间醒来。
她似乎很恼怒自己的醒来。
“要我送你回去吗？”方成礼貌的发出邀请。
“谢谢，我需要和我朋友一起回去，不然她们会担心的。”她礼貌的拒绝。
方成并不意外，他略感遗憾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这样的话，我下次来的时候还能请再请你喝酒。”
“我叫陈柔，你可以加我微聊，再来的时候先联系我…可以打折。”女子听到方成的话眼睛亮得出奇，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打开微聊。
两人互相加了好友，陈柔似乎怕方成再次提出送她回去，借故匆匆离开了。
“你这么做很卑鄙。”调酒师走了过来。
“是你想得太多。”方成笑了笑，没有太多的解释。
“不要去招惹她，她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理由。”调酒师皱了皱眉。
“就是那杯酒？”方成若有所思，“那她挺可悲的。”言罢，他一口气喝完酒杯里剩余的酒。
“谢谢你的酒。”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的离开。
酒吧外。
街面的已经没有行人，来往的车辆稀少。
方成迎着夜晚的凉风走进一旁的小巷子解决他的三急。
这时，暗中窥视他的目光又出现了，视线是从上面传来的。
他脸上浮现出笑容，没有退缩，直接抬起头，但看到的是一扇关闭的窗户。
不过，他能够感觉到窗户里面有一个人在在注视自己。
在他注视之间，窗户口浮现出黄、蓝、绿三色交织的幻象。
下一刻，他视线内幽暗的夜色消失不见了，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鼻腔中有带着腥味的海风。
他的意识出现在四面被海水包围的小岛上。
“你是谁？”悠远的中性声音随着海水浪涛翻滚间不断的回响。
方成不知怎么的，对这个声音极度信任，他好像回到小时候和母亲交谈时的场景，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你又是谁？”关键的时候，神圣力量包围了他的灵魂让他不至于沉沦，他向前踏出一步，浓郁的金色光芒充斥在这片空间，无边无际的海水在刹那间蒸发。
又是那片无穷大的宇宙空间，庞大的而密集的星体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他的意识回到现实，
昏暗的夜色，冰凉的冷风让他低下头。
提上裤子，窥视他的视线消失了。
“就这么结束了？”
他没有等到对方再度出手。
走出幽暗的巷子，方成听到酒吧的门口传来争吵，五六名剃着平头的年轻人围着一位像是健美先生的彪形大汉。
从他们咒骂的内容可以看出，是这位健美先生多看了某个年轻人的女伴一眼。
方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从这位健美先生身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仔细一想，他想起来了，这种气息在双树镇遇到的甘培身上出现过。
他是一位‘战士’途径的职业者！
“砰”门口的冲突在一声闷响中演变成斗殴，是年轻人先出手了，面对年轻人的拳头健美先生懒得躲避，硬抗下来后快速出拳，一拳一个全部放到。
他力道控制得很好，这些年轻人晕过去。
健美先生击倒年轻人后看了方成一眼，在一旁女子害怕的目光中向另外一边快步离开。
方成看着健美先生的背影，让小畅扫描了他的资料。
第10节 明港变故
明港市。
海头村码头三号仓库外，一条警戒线隔绝了仓库与外面的一切联系，警戒线里面三两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围在仓库两边。
仓库内部，城市警卫处的技术组正在勘察现场。
门口，刑侦调查科科长卫强脸色阴沉，看着身边十三组的特工问道：“有发现什么吗？”
“一样的气息，混合恶魔和亡灵的能量，又是之前那些人搞出来的。”特工心情很差，语气自然也就不怎么友好。
卫强烦躁的咒骂一句，盯着货架满脸的惆怅。
货架旁边的尸体除脑袋完整外，身躯和四肢都被肢解，残留的几块内脏碎片有清晰的咬痕。
“科长，一样的指纹，和之前的十二起案子一样，凶手没有打算隐藏自己。”
技术组的组长这句话好像在打脸，让卫强的脸色更加难看，也让旁边的十三组特工皱了皱眉。
两人沉默的时候，外面传来争吵声。
不用想，肯定是收到风的记者，卫强颇为又疼的说道：“我去应付他们。”
…
市区。
人们的生活还在继续，早上街面上的人流依旧是拥挤，年轻人习惯性的低头刷手机，老一辈的人都到路边的报亭买了份报纸。
今天明港晨报的头版头条的标题是：世界正在欺骗你们。
噱头十足的标题，内容是一位年轻记载的自述。
充满奇幻色彩的自述，他声称过去一周多的时间里的连环杀人案是一头亡灵怪物犯下的，他用生动的词句描述了这一过程，并在末尾附上两张彩色图片。
一张照片里是一头浑身烂肉的亡灵野兽在啃食尸体的内脏，而他这张照片的背景今天仓库案发现场完美契合；另一张照片，则更加的明目张胆，直接附上了仓库的全景图，图里似乎有一群黑衣人在进行着一场神秘的祭献仪式。
如果这是一个奇幻的世界，这样的新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这个世界在过去几千年的历史里，没有一本正史记录过有鬼怪的传说。
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市民们只当是报社在借助这个故事讽刺警卫处的不作为。
不过这个故事在这一整天里成为了谈资，市民用这个故事来调侃市政要员们。
第二天，明港晨报在第二版解释了昨天的事情，解释的内容与市民猜想的差不多，故事确实是对警卫处不作为的小小讽刺。
而解释声明的后面紧跟的就连环杀人案的后续，今天又有新的遇害者。
于是，报社的做法得到了市民们的认可。
第三天，报社就又开始了他们的故事。
当天下午，报社的负责人和编撰故事的记者被约谈，可他们被约谈的消息不知为何泄露了，经过传播后变成被逮捕。
很快，铺天盖地的舆论指责市政滥用司法。
警卫处在巨大的压力下，只得匆匆结束约谈。
日月轮换，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今天是周末，城市办公楼大多处于停歇状态，可商场以及购物街却变得更加的热闹。
市中心鑫鑫商贸大厦巨型LED屏幕里，正在播放男士商务服饰的广告，广告牌下是忙碌一周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规划着他们的周末。
突然间，一种奇怪的尖锐声音在商场周围回响，引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
当人们寻找声源的时候，声音一瞬间拔高达到人类的听力极限，让凡是听到声音的都感觉到脑仁抽痛难忍。
在人们忍受到极限的时候，声音又忽然消失不见。
“世界正在欺骗你们，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
鑫鑫商贸大厦巨型LED屏幕里的广告闪烁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头戴恶鬼面具身穿黑黄相间短衣的人，他站在一张血红的幕布前，就像马戏团里等待开场的小丑。
“你们生活在神魔的统治之下，遵循魔鬼的堕落还是神明的指引，取决与你们的意愿…”
他的声带似乎有问题，说话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
说话之间，他摘掉恶鬼面具，露出一张腐烂的脸，血红的口腔里有连成一排的似蟒蛇一样的锯齿形牙齿。同时，明港市内所有的巨型广告牌、有线电视、电脑、手机屏幕都在显露出这幅画面，
诡异的尖锐声音再次散开，不过这一次是在全市内回响，伴随声音的扩散他身后血红的幕布拉开，露出幅巨型投影屏幕。
屏幕上有一段血色的文字：15年6月12日，南州联邦的德莱斯州…
…
宣安市，西南局总部驻地的局长办公室里。
廖志国接到来自明港市警卫处处长的电话，冷冷的看着他办公室前投影屏幕里城市暴动的场面。
挂掉电话后，他第一时间拨通了内部技术组的座机电话。
“局长。”技术组高级主任黄文亮接听了电话。
“明港市是怎么回事？全市的无线信号被黑客攻击，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廖志国质问的语气非常严厉。
黄文亮自然是收到明港市的消息，他比廖志国更无奈，“局长，网络安全这部分的问题不归我们管…国际网络安全由网络信息部负责，每个行省的安全都有地方市政网络管理局负责。”
“不要推脱你的责任，尽快想尽办法阻止他们入侵明港市以外的地区。”廖志国留下这句话就挂掉了电话，接着他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里面一部老式手机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
“为了明港市的是事情？”
“你们想要做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一个更为苍老的声音回答道：“有些人觉得应该公开真相。”
“就这样？”
“真相很重要！”
“你们这是在挑战决策会议室的底线！”
“抬头看看星空吧，我们还有底线吗？”对面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廖志国皱了皱眉，换了一部电话拨通组长杨世旭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明港市的事情？”
“是的，这件事情超出我的处理权限，我需要明确的授权。”
“不要冲突，要稳定，一切等待海岛峰会结束。”
“但我担心他们会得寸进尺。”
“那就让他们知道是在和谁谈判！”
第11节 发力训练
大江市。
方成又前后在各个中介跑了两天，还是选定四兴村的老楼，以六百五十万的价格成交。
双方各达成交易之后，在区政府办公人员协调下仅仅一天就完成过户。
过户的第二天，方成就把老楼外墙装修、内部清理以及水电工程以五十万的价格，外包给当地村子的施工队。
根据小畅提供的施工图纸，大楼靠街面的店面要全部封闭，外墙乱七八糟的装饰需要统一规划，内部除主体结构外都要行进拆除和清理。
而今天就是施工队进场的日子。
方成特意起了早，完成晨跑和吃完早餐赶到老楼的时候工人们已经进场。
工头是一个姓王的电工，他特意赶早把二楼酒店一间客房打扫好，方成刚走进大楼，就被他请进打扫好的客房。
方成苦笑不得，他记得以前做工的时候，工头就是这么对付那些老板的，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老板什么都不懂还瞎指挥。
几杯茶下肚后方成谈及正事：“王总，我的要求只有工期，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工。”
“放心，工期我们都写进了合同，怎么可能耽误你的大事。”工头拍着胸脯保证。
“我主要是担心外墙装修。”
“大江市八月份基本不会有雨。”工头笑道：“只要天气好，外墙装修的进度一天一个样。”
“嗯…行。”方成放下茶杯起身，“不打扰你做事。”
工头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方成这么好说话，看着方成走向门口，连忙起身相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问道：“冒昧问一句，方总的内部装修打算找谁做？”
“我们做仓库的，数字化仓库，设备和人员都是工厂统一安排的。”方成早就想好这方面的说辞。
“原来是这样。”工头笑了。
走出老楼。
火辣辣的太阳已经冒出云层。
刚打开车门透气，高赛就打来电话，“昨天发生在明港市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他这次开门见山。
方成则听得不明所以，他最近这些天的精力都放这栋楼上面，没怎么与外界联系，小畅收集的资料更是懒得翻阅。
随即，他命令小畅翻出明港市的消息。
消息跳出来后，他就愣住了。
“你知道是谁干的？”他问。
“不死者或者恶魔，东陆就这两个组织有这样的能量，他们在明港市很活跃，引诱了不少富商踏上他们的贼船。”
“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方成点头。
“无非就是引诱更多的羔羊，听听视频里的演讲…永生，多么充满诱惑力的一个词，但羔羊们不知道的是，代价有些过于重了。”高赛说到这里时候话锋一转，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你就没问问官方的消息？”
方成没有回答，他沉默两秒后说道：“先这样吧，有消息记得告知我。”
他挂掉了电话。
小畅按照命令查找其他地方以及最具流量的几个门户网站，却没有找到与明港市一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昨天的事情仅限明港市。
这…
他有些想不通。
翻开通讯录，找到范佩佩的号码。
但他没有拨出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除象征性询问几句，没有别的手段。
思考片刻，他启动了越野皮卡，前往义杭区一家名为‘极限’的拳馆，有钱之后他把每天上午临摹铭文的计划变成去拳馆训练，
二十多分钟后。
他抵达目的地，刚走进拳馆，前台负责接待的小妹立刻亲切的问候：“方先生，上午好。”
“上午好…杨教练来了吧？”
“已经来了，就在二楼。”
“谢谢。”方成礼貌的道谢，选择电梯后面的楼梯间上楼。
拳馆二楼是普通学员的练习区，三楼则是拳馆正式成员的练习场，在三楼训练的的拳手都是要打比赛的，正规拳赛不光可以增加收入，还能给拳馆打名气。
这家拳馆的实力还算不错，目前有两个国内重要比赛的金腰带。
名气给拳馆带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学员，才上午九点不到，大厅训练场里就已经有不少年轻的学员在进行体能练习。
方成走向更里面的区域，他每天的训练费用差不多是两千块，有一对一的教练。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教练，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在做热身运动，这就是方成刚开始询问前台的杨教练，也是他在绿果酒吧外遇到的那位健美先生。
他的全名叫杨林，大江市本地人，名校毕业的体育生，本来可以当体育老师的，却在毕业后选择了拳击，但是打过几场比赛后又转做了幕后。
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才三十多岁的人头发就有些发白，配合他充满正气的五官，很受年轻女孩的喜欢。
方成就是根据杨林的资料找到的这家拳馆，而且特意购买了杨林的训练课程。
“需要做热身运动吗？”杨林自然是没办法认出现在的方成。
“晨跑的时候做过了。”方成提着他的包走向更衣室，再出来时更换了宽松的运动服。
“今天训练什么？”他问。
杨林却像是没有听到方成的询问，拿起毛巾擦了擦热身出的汗，“你想学什么？”他反问。
“力量的控制和爆发。”方成没有客气。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杨林没有太多的废话，走到旁边的沙包快速出拳，但他的拳头在即将接触沙包时停下了，“这东西打坏了挺麻烦的。”他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方成，“看清了吗？带动全身的一击才有杀伤力，而你只是在挥动手臂的力量。”
方成感知到杨林挥拳时，全身有一股绯红的能量汇聚到他的拳头，那不是属于能量体，而是属于杨林体内自带的力量。
这也是战士途径的职业者与他人的不同之处，他们晋升的是纯粹的肉体能量。
“击打的力量主要来自背部、腰部、臀部和腿部，你想要达到这个效果，首先要练习的是你腰部的力量。”杨林严肃的讲解到这里时，画风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用力的扭动他的强壮的腰，“看吧，男人有一个强壮的腰，才能受女孩子喜欢。”
他对方成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坏笑。
第12节 未知情报
方成有些无语，这家伙在酒吧外面的表现看起来像个冷酷的人，但实际上却内涵得不行，聊天的时候经常满嘴跑火车，但拳馆的女孩们却对她喜欢得不行，经常看见她更换女伴。
驱散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方成带上拳套走到沙包前，寻找在虚拟空间里格斗练习时的感觉。
“砰砰”两拳打出，看起来强劲有力，但方成却感觉很别扭。
“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身体没有肌肉记忆，无法协调脑子里想到的。”杨林说道：“别停，就这么打，先打一百下让我看看你的出拳习惯。”
“好！”方成轻声回应，提起一口气开始今天的训练。
一百下听起来很简单，但真要做下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在没有动用圣能的前提下，方成全力挥拳五十下就已经到了极限。
“别停，坚持下去！”杨林大声呵斥，阻断方成想要休息的念头。
方成只能咬着牙坚持。
他没有计算挥拳数量，当他感觉手臂重得连抬起来都非常吃力的时候，杨林才轻飘飘的说了句：“可以了。”
方成全身一松，将提着的一口气吐出来，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说的要用腰部的力量，你不能总想着腰，你得用全身的肌肉，你看…”杨林走到沙包前挥出一拳，“看到了吗？是腰部发力，大腿、臀部和背部的肌肉力量要紧跟上来，否则就容易闪到腰。”
“要是把腰给闪坏了，你这辈子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他又忍不住展示他强大的腰部力量，“你挥拳的方式都错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挥拳，否则你会一直错下去。”
“不挥拳，那练习什么？”方成不解。
“练习背部的肌肉的发力，就像这样…”杨林猛然提拳，但拳头却没有打出去，“提拳，让你腰部和背部的肌肉跟上你的想法。”
方成立刻跟着学。
杨林了说道：“对，就是这样，在没有习惯之前，千万不要出拳，否则让你的肌肉产生错误的记忆就麻烦了。”
方成又连续提拳十多次，感觉很不错，没有刚才的挥拳的不协调。
“你先练着，有什么问题让拳馆的工作人员到三楼来找我。”杨林观察方成一会儿，拿起他的随身物品走到三楼。
方成没有说话。
可在杨林离开后，他就第一时间打开虚拟系统，他对杨林的监听从两人见面就没有中断过，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消息。
今天，杨林一如既往在离开后上了三楼。
可又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与三楼的学员交流，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他独立的休息室。
杨林的休息室很乱，一张小办公桌上堆满各个学员的训练计划，办公桌旁边是被睡变形的钢丝床，床尾是简单的衣帽间，里面全是样式一样的运动套装。
办公桌前此刻坐着一个人，一个极其干瘦的老人，在杨林进入休息室后，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挤在一起，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你的生命力比我预计的要流失得更快。”老人话语间满是忧虑。
杨林对老人出现在他休息室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打开办公桌上的一个铁盒子，把随身携带的手机扔了进去。
老人见状，也拿出手机扔到铁盒里。
两步手机在放入铁盒，就失去了与外界的信号联系。
可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杨林关上铁盒的瞬间，手机又恢复了信号。
“你在绿果酒吧有什么发现？”老人在铁盒关上后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杨林想了想回答道：“能确认的是酒吧确实是由一位超凡者经营，有不死者的气息，但非常的微弱。”
“接触过酒吧的老板吗？”老人再问。
“他一直就没露面，为了不暴露，我也没有特意去认识他。”杨林摇头。
“你觉得酒吧会是死亡研习会的据点吗？”
“不会。”
“为什么？”
杨林又想了想，回答道：“酒吧内的超凡力量很平和，但并不是像神圣力量带着强烈目的性的平和，而是包容一切的平和，这种力量不是不死者可以拥有的。”
“新的超凡组织？”
“不能确认，但我会调查清楚的。”
老人皱了皱眉，仔细思考郑重说道：“酒馆的问题不用你调查，我会另外想办法去接触，以后也尽量少去酒吧。”
“是。”杨林点头答应。
“还有…从现在开始，除我之外，任何人联系你都不要理会。”老人这句话有着警告的意味。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杨林问。
“不要问，你知道太多没好处，你只要关注你的任务。”老人再次警告，“你现在的任务不是战斗。”
“是！”杨林很不情愿的点头。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东西需要交给你保管。”他说着从裤口袋取出一个手机大小的木盒，“如果…我发生意外，它就是你的了。”
“师伯，你…”
“别太担心，这只是以防万一…毕竟西桑行省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谁也不敢在短时间内冒头，我们还可以享受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
“行啦，我走了。”老人起身掀开办公桌上的铁盒，拿出里面的手机，反手推开身后的窗户翻身跳了下去。
…
二楼训练场，方成默默的掉了虚拟系统的监听，开始有节奏的摆动手臂。
今天终于是听到一些有用的内容，似乎是杨林所在的超凡者组织遭遇到问题。
而且，杨林接近绿果酒吧也是为打听死亡研习会的事情，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杨林对于酒吧的猜想，与方成倒是不谋而合…绿果酒吧拥有一位神秘的老板，应该是一位得到预言知识的幸运儿。
那么，十三组知不知道这家酒吧呢？
直接询问范佩佩？
还是等等吧，先查清楚再说。
而且，他也答应过高赛，不带官方的人去那里。
“方先生，你得休息一会儿了。”拳馆的一位工作人员走到方成的身边，“你已重复提拳的动作超过十分钟。”他拿出准备好的药酒，“你可以把这个抹在你手臂和背部肌肉上面。”
“需要另外付钱吗？”方成接过药酒询问。
“不用，这个是赠品。”
“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工作人员礼貌笑着离开了。
思路被打断，方成并没有显得很生气，他退到一边坐下，倒出药水抹在手臂肌肉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时，远处训练的年轻的学员们似乎遇到开心的事情，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方成转过头看去。
看着那一张张笑脸，他忍不住低语道：“希望那位老先生的话应验，让安稳的日子可以多持续一段时间。”
第13节 ‘建造’功能
四兴村，容英路。
街道中段的标志性老楼经过二十天的赶工换上了新的瓷砖，乱七八糟的广告牌也都被拆除。
现在，光从外表看，它完全算得上是一栋高档的写字楼。
第三方验收公司对外墙的第一次验收已经结束，没发现什么问题，一个月以后他们还会来一次，如果依旧是没有问题，方成就得把后面的钱给结了。
大楼内部二到五楼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成，工人已经离场大半，热闹二十多天的工地恢复了些许安静。
方成之前购买的材料在两天前就已经送到，目前放在已经清理出来的五楼。
今天，方成特意推掉了拳馆的训练，一大早就来到老楼。
在大门前，他遇到了王工头。
“方老板，早啊。”对方抢先打招呼，“工期比预想要顺利，就算加上地下两层的布线和清理，还有最多五天就能完工。”
“五楼的工业用电什么时候可以送上去。”方成现在关心的是这个，他等不及想要看小畅的‘建造’功能，但可惜的是，以他储存的圣能无法支撑长时间的大功率消耗。
“昨天晚上就搞定了。”
方成一愣，“不是说要等几天的吗？”
“等的是供电局的审批，说白了就是他们记电表…你这套设计图纸的供电最大功率太过恐怖，智能仓库都需要这么多电量的吗？”工头好奇的询问。
“后台服务器需要庞大的电量支撑。”方成笑着解释，“我先上去看看。”他迫不及待的走进大楼。
…
五楼。
空心墙已全部拆除，整个楼层除承重柱子外没有任何墙体，地板原来的瓷砖也都被砸开，虽然经过简单的处理，但依旧有些硌脚。
楼层的左手边堆满材料，有大量的钢块合金，成品半导体、导体、电板，这些都是通过‘方高科技’公司的渠道购买的，少许的稀有矿、微型处理器、小型动能机组以及特殊材料，是通过范佩佩的关系购买的。
这些东西架在一起花了近六百万，让方成的银行卡里的存款瞬间缩水一半。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
方成深吸一口气，反手关掉电梯走廊尽头的电子门，看着半个楼层的材料，打开虚拟系统‘指令编辑’里的‘建筑’选项…
目前点亮的只有材料收集和扫描。
“小畅，进行材料扫描、收集。”
“命令正确…扫描命令…生成…扫描目标…扫描成功…根据军条例…扫描合法拥有权…获取成功…”
“命令2…收集…命令生成…”
随着命令的生成，小畅脱离方成的手腕变回机械虫，摆动四肢向堆积的资源闪烁前行，然后…她就像只吞噬兽一样，不断的把材料收进折叠空间，场面看起来极其震撼。
两分钟后，占据楼层近一半的材料被小畅收进折叠空间。
方成没有太多的惊奇，根据护卫军团骑士战斗助手的介绍，小畅的折叠空间理论上可以放下一支机器人军团！
“现在该怎么做？”方成询问小畅。
“未知命令…无法生成…”小畅机械式的回答，她的内置智能是辅助，不是下决定。
“好吧。”方成点开‘指令编辑’里的建筑选项，材料齐全后又亮起‘机械工兵生产线’的选选项。
【机械工兵生产线：可以制造挖掘资源矿和建造工厂的机械虫。】
“这…不会是让我量产机械虫吧？”方成看着等待命令的小畅，稍加犹豫后他还是下达了建造的命令。
得到命令的小畅又是读取一大堆军团授权，确认一切符合条件之后，才开始她的建造工程。
首先，她翻出高压电线连接自己与楼层的电路插槽，获得足够能源支持后她翻出钢材，以极快的速度进行切割和焊接，转眼间就铺成了近二十平米水平稳定的钢板地面。
接着，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搭建起十条机械臂和相应的工作台，给每条机械臂装备好微型处理器，并设定好运作流程。
在十条机械臂的帮助下，无数精密的零部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形。
而小畅则用这些零部件搭建起一条占据楼层近一百平米的生产线，更多的机械臂搭载在生产线上，然后就是更加精密的零件从生产线上成形。
完成这一切后，小畅拿出小型动能机组，开始…拆解。
没错，她就是在拆卸。
她把里面能源组拆出来，印上了一层复杂的铭文纹路。
不久后，她前面就依次排列了十个能源组，这个时候她拿起刚从个生产线下来的零件，以方成看都看不懂的速度组建。
不到五分钟，一只和她一模一样的机械虫就组装完成，在微型处理器里输入特定的编码后，机械虫‘活’了过来。
在方成震惊的不光中，活过来的机械虫立刻加入小畅的工作。
很快，第二只机械虫完成了。
接着，就是第三只、第四只。
第十只机械虫完成的时候，方成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从小畅搭建钢制地板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我好像得到的是一个了不得的东西。”眼前的事实让方成直观的感觉到，资源充足的前提下，小畅说不定可以分分钟给他造出一支宇宙舰队来！
方成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畅跳回方成身上变回手镯，而新造出来的机械虫则在继续搭建生产线最后的组装部分。
十分钟后，小畅提示：“机械工兵生产线完成。”
“这他娘的是RTS游戏吗？”方成脑海里浮现的是他玩过的一款款经典老游戏，“还能建造更多的机械工兵吗？”他看向待命状态的机械虫，玩过RTS游戏的都知道，前期得多建农民。
“反应堆需能源不足。”小畅回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机械工兵虽然也是靠普通动能组驱动，但他们的能源供应却是用方成的反应堆输送，目前方成反应堆能量非常有限。
而增强反应堆能量的方法除晋升之外，只能招募可以引导圣能的人进行冥想，这方面只能寄希望于范佩佩动用官方力量才有可能实现。
方成纠结的思考半响后打开建筑选项…
现在被点亮的是指挥台服务器搭建和装备制作室的选项。
搭建服务器材料还没有运来，因为他定制的服务器主机需要现做，还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
所以，现在唯一能够选择是装备制作室。
第14节 新法？
西陆联盟，维杜尔王国，一个君主立宪制的中小型国家，位于西陆联盟南部海岸。
由于国家政体的自由以及松散性，王国政府对超凡事件管控并不是很严，所以对于这个国家的国民而言，超凡事件早已不再是秘密。
一年前，王国内阁政府顶着联盟的压力，公开出台针对超凡力量的法律并成立相应的应急部队，并邀请自然学派的超凡者建立起公开向外界招生的超凡学校。
一年后的现在，王国全面趋于稳定，政府对超凡犯罪的零容忍态度，吸引了许多大型个公司的投资，也吸引了西陆联盟不少中产精英移民。
这个国家的北部是一大片平原沃土，每年这里的产出的粮食足够养活西陆联盟六成人口，是西陆各国名副其实的粮仓基地。
而这片沃土由王国传承三百余年的查士丁家族控制。
查士丁家族，王国世袭伯爵，传承三百余年里，他们依靠这片肥沃的土地经历一场又一场的变革，却能始终都屹立不倒。
耐普特河流上游地区，查士丁家族在蜿蜒的河流高地修建了一座占地庞大的家族庄园，他们取名为白兰花庄园。
加文-查士丁，当代查士丁伯爵的次子，王国花边新闻必不可少的主角。
可是，这位风流的贵公子已经消失在公众面前近一个月，社交媒体上甚至传出他暴毙的消息，不过很快就被澄清。
依靠白兰花庄园的费卢城南郊，有一栋拥有独立庭院的乡下别墅，这是加文-查士丁成年后他父亲送给他房子。
二楼靠近楼梯间的书房里，年轻的加文-查士丁爵士穿着得体，神情专注的在书桌上勾画着一幅圆形法阵。
一个月前，他收到一封陌生的邮件，原本想要删除的他不知为何点了进去，结果看到的是一张魔法师入门考试试题。
他下意识解算，而这一算就是一个月。
今天，他终于要完全解开了。
“沙沙”铅笔快速划过纸面，一个精美而复杂的法阵逐渐成型，加文神情专注，一双眼睛不满血丝。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但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完成了。”
他挥动铅笔的手突然停下。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坐在身后的软皮沙发上，似乎完成这幅法阵耗费了他所有体力。
“叮当”他按下呼唤佣人的按钮。
不多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身穿正装的中年管家走近书房，问道：“爵士，您有什么吩咐？”
加文看着他的管家，问道：“自然学派那边破解这份试卷了吗？”
“十天前就完成，他们依照留下的邮箱地址回复了信件，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收到回件。”
“其他国家呢？”
“据我所知，都没有收到回复…现在，大多数人认为这就是一个恶作剧。”管家如实回答。
加文听完，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起身把画好的法阵放到扫描器上面。
等法阵扫描进电脑里后，他对管家吩咐到：“我需要一杯咖啡。”
“是！”管家恭敬的退出书房。
加文编辑好他完成的十幅法阵，按照邮箱中的地址上传附件并点击发送。
随后，他就闭上眼睛假寐。
他是真的有很累。
就在他要真的睡着的时候，管家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爵士，您要的咖啡。”
加文睁开眼，鼻尖环绕的咖啡香味让他提起一点精神。
他端起咖啡正要品尝的时候，发现邮件有了回应。
“哒哒”他第一时间控制鼠标点开新的邮件，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被电脑屏幕里面展现的内容吸引。
“爵士，您很少会这么震惊。”管家轻声提醒。
“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他告诉我再不去学校，我将被退学。”加文看着邮件最末尾的保密条例，明白了为什么自然学派和众多超凡组织会被拒之门外。
管家笑了笑，恭敬的退出房间。
…
凤岭大营，丁康的别墅里。
周末赋闲在家的丁康像往日一样玩着游戏，等到中午要开饭的时候，他唯一的弟子江冰推门而入。
“又在玩游戏？”江冰走到老师身边，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又来蹭饭？”
“你觉得就你厨房阿姨的手艺，我会来趁饭吗？”江冰翻了翻白眼，“军官食堂伙夫做的菜都比你家厨房阿姨做的菜好吃。”
“有本事今天中午别在我这里吃。”丁康鄙夷的看了眼他的弟子。
“我来找你是正事…”
“为了最近超凡圈子里疯传的十幅法阵入门考试图？”丁康抢在弟子询问前说道：“别打听，我估计没戏，没有谁傻到把魔法知识对全世界分享，解开法阵只是第一道考验而言。”
“那…你说有人通过考验了吗？”
“我是自然法师，不是预言师。”丁康鼠标快速移动，眼看这局是输定了，他打起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复活后就到处浪。
“对了，你查的那个圣骑士有消息吗？”眼看屏幕又变成黑白，他转过头看向弟子。
“你不是叫我别查吗？”
“你会听我的话？”
“好吧…目前还没有消息，自从王华被枪杀在他老家的房子后，这个人就没在出现过，而且所有与他有关的文件和人，都凭空消失了。”
“那就不要查了，封满那个老狐狸要隐藏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找到得。”丁康说道：“彭越院长告诉我，特勤处在计划组建新的超凡组织以对抗720特勤组…而且，上面也默认了…我估计这件事情与那位圣骑士有关。”
“你想让我去？”江冰反应过来。
“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那是我们的未来。”江冰浮现出笑容，“最近，上面各种动作不断，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这事你不要乱打听，决策会议室做出的决定不会有错…”丁康控制复活的游戏角色加入战团，“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免得又打听出乱子来…是黄成培次长召集了民议会、最高司法院、警卫总局的精英们，打算出台一部专门针对超凡案件的法律。”
江冰略微震惊，“这是打算要公开了？”
“不清楚…我也不想去猜，否则不小心在公共场合把自己猜的说出来就不好办。”丁康一边说一边移动鼠标。
“需要多久可以搞定？”
“那就不清楚了，这得取决于事情的发展程度。”丁康电脑屏幕上跳出失败的界面，“或许他们早就制定好法律，等的是执行法律的人。”
“那个圣骑士？”
“或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