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陨落的‘黑暗’
两人默契的停止对自然女神的讨论，将目光移向下一幅画卷，这是一幅灰色的壁画，整幅画卷描述的只有人物，没有任何的背景和装饰物。
人物是一位女天使，不过祂身后的翅膀是虚幻的，画卷用的是浅淡的线条来表达，祂看不清面容，因为全身上下包括脑袋都是由重金属铠甲包裹，壁画表现的方式为一块块似鱼鳞的甲片。
从整副图的构建来看，这位女天使给人的感觉既像是神圣的存在，又像是被邪恶扭曲的黑暗生物。
方成的目光却盯着祂手里的那把双手剑，因为这把剑与神圣教堂交给他的‘统御之剑’几乎一模一样。
央彩说道：“这是创世女神的化身之一，艾丽娅，祂可以代替创世女神惩处和奖励世人。”
“传言创世女神在第三纪元拥有十二位化身，但真正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的只有这位艾丽娅，也是人们记录创世女神唯一的现实证据。”她望着这幅画卷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狂热，是她灵魂标记的小精灵思想在干扰她。
果然是祂，方成的目光从艾丽娅手中的‘统御之剑’转移到祂带着金属头盔的脸上，祂的脸被面甲遮蔽，可以观察的只有一双似星空的双目，好像在眺望星空中的伟大存在。
方成迎上这对双目，不知觉的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把朴质的双手剑被他扯出。
是‘统御之剑’！
“这是…”央彩的目光立刻被‘统御之剑’吸引，“神圣教堂居然把它送给了你，你的未来可真有意思…”她的话戛然而止，然后笑着似感慨般说道：“命运真奇妙。”
她感慨的时候方成低下头望着手中长剑，此刻的这把剑看起来很普通。
不多时，方成再次提起头，又看向画像中艾丽娅星空般的双眼，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灵魂深处浮现，随后又消失不见。
“这是看得见的历史，我甚至感觉得到剑柄的凉意。”方成喃喃低语，随后强行驱除思想里的感叹，将‘统御之剑’重新放回‘小畅’管理的折叠空间。
央彩并没有对此评价，她笑着说道：“根据我调查的资料显示，艾丽娅在创世女神遇刺时没有出现…可奇怪的是，祂在第五纪元末期有过记录！”
“你认真的？”方成完全无法相信，他无法相信艾丽娅会在第五纪元出现。
“我只是叙述我调查到的历史，不带有一丝个人意愿和推断。”央彩表现得很认真，“这是可以记在历史缝隙里的事实！”
方成下意识的想要思考，但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良久的沉默后，他看向下一幅画，是一幅彩绘。
这幅画大部分内容是一片处于魔法能量旋涡星空，密集的能量旋涡附近是层层叠叠的法阵，法阵在向整幅画面扩充，一直扩充到画卷的边缘还在继续。
画卷的中央又有一位天使，祂双翼张开，俯视着星空的魔法能量旋涡，周身扩展的法阵与能量旋涡产生的法阵连接在一起，不，或者应该说能量旋涡周围的法阵是由祂带动的。
“这便是魔法的尽头，掌控魔网的大天使长…明，创世女神遇刺之前祂陷入了一场伏击，这场伏击直接造成如今的宇宙局势…在这场伏击里，魔网的邪能物质和恶魔能量被分离出来，逃脱了创世女神定下的宇宙规则。”
方成之前就不止一次听过邪能和恶魔能量原本是属于魔网管理的传言，但他对此并不是很信服。
“这是真的？”他下意识的问。
央彩点头，说道：“如果你晋升到‘8’级，我可以带你亲身感受历史痕迹里记录的那场大战，你给我的笔记里详细的记录过这件事情，这里面还牵扯到两位神座骑士以及另外一名主神。”
她说话的时候指向画卷中大天使长明对面的区域，那里有一块不容易察觉的扭曲画面。
“魔网的权能原本是由两个人掌管。”央彩手指向右边移动少许，指向投影下的另一幅画卷，是一副壁画，壁画里表现的内容完全处于昏暗的像是被剥夺光明的奇特空间，无数扭曲且疯狂的生物在昏暗中相互吞噬，吞噬所产生的负面能量随着血液和烂肉向四周扩散，带动了不可言表的一排排奇特的文字。
这是亡灵文字，由宇宙规则生成的文字。
亡灵文字的尽头有一位人类的女性在冷漠的注视着画卷里残忍的一切，壁画表现出来的画面感很注重这位人类女性，只要观察这幅壁画便能一眼看到祂的不同。
“这就是传说中的邪神费罗拉的凡人姿态，但这个时候祂还不能称之为邪神，她现在的称谓是‘亡灵女皇’，在第二纪元末期创世女神建造魔网控制宇宙所有的魔法特性，并让当时最强大的亡灵女妖费罗拉以及大魔法师明共同监视和管理魔网。”
央彩目光缓缓转动变为深邃的星空，轻声说道：“但女神忘记了邪能具有无法压制的欲望，在第三纪元末期创世女神隐没于虚空之后，费罗拉的欲望无法再继续压制，与当时神座骑士之一的‘黑暗’共同策划了伏击大天使长明的计划。”
“黑夜？”方成不敢相信。
“没错，他们成功将邪能和恶魔力量脱离魔网，费罗拉得到了邪能，而黑夜得到了恶魔力量并潜入虚空世界。”
央彩诉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身体变化成银白色的能量状态，一条虚幻的银蛇环绕在这片隔绝的空间里，“‘黑暗’和费罗拉策划伏击时，天堂当时的管理者便是神圣皇帝，祂本可以阻止伏击，却因为对费罗拉过于信任，导致一场波及后世宇宙的灾难产生。”
“费罗拉是克鲁里亚帝国产生的生命体！”央彩巨大的银蛇身躯环绕在画卷上空，补充般的说道：“神圣教堂的绝密资料里有同样的记录。”
“所以，你的意思是…刺杀创世女神的策划者是邪神费罗拉以及‘黑暗’？”方成询问。
“不，刺杀创世女神的是秩序的尽头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央彩回答的时候庞大的银蛇身体化为能量，以凡人的形态出现在方成的身边。
“什么意思？”
“长久的秩序世界，让人们厌烦了创世女神的统治。”
央彩说到这里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大天使长明在第四纪元苏醒，并选择加入天使女王的阵营，在第五纪元有过许多祂的记录。”
方成听到这里想起终端里记录的魔法知识，他立刻打开终端…没错，他终端里记录的魔法知识是由大天使长明所编撰，当初他无法观测这个名字，现在却已经解密。
他内心有些烦躁，吐出一口气强行压制问题，将目光移向下一幅画卷，这也是一幅壁画，结构非常简单，只有线条勾画的一个人物，或者说生物，祂身体的下半身像是蜘蛛体，以方成的目光审视，给他的感觉非常符合邪恶的扭曲生物的定义，而上半身是赤裸的女人身体，线条优美且非常让人产生最原始的欲望。
“第三魔神茶郁，第二纪元末加入的天堂。”央彩介绍道：“祂是唯一一位有记录的在创世女神刺杀时，出现在创世女神身边的主神，后来的结局未知。”
第26节天堂主神（下）
第29节 分离
央彩这句话让方成唏嘘不已，他的脑海里想象出了繁华而伟大的天堂秩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凋零，最终在创世女神被刺杀时守卫在祂身边的只有来自地狱的魔神孤零零的站在那富丽堂皇的王座前。
“其他三位神座骑士当时在做什么？”方成问出心中所想。
“神圣皇帝在追击费罗拉弥补自己的过错，天使女王前往了虚空世界讨伐‘黑暗’。”央彩关闭了她的终端投影：“灵魂主母在最后关头都没有出现，我猜测祂应该只存在于虚幻之中，或者祂只是一个无意识的生命体，只负责天堂秩序的基础规则。”
“现在有一种说法是灵魂主母存在于宇宙的中心位置，但祂是一个沉睡的生命体。”方成抛出神圣教堂关于灵魂主母的描述。
“另外…”他拿出一本翻译好的日记，是亡灵法师萨姆扎给他的日记，“这里面记录，不死生物原本是崇拜灵魂主母，祂在第一纪元便已经出现。”
央彩诧异的接过日记，作为晋升到半神的神话生物，她只用不到十秒便完成了对日记内容的读取，“奇妙的记录。”她那双眼睛眨了两下，望着方成说道：“你果然有趣，我流浪宇宙无数岁月挖掘了数不清的历史遗迹，所获得的历史加在一起，都没有遇见你之后获得的历史记录多。”
方成皱眉，他并不认为这是夸赞。
“别在意，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谈论这本日记吧。”央彩翻阅着日记，“我真想带你遨游历史缝隙…喔，这该死的好奇心，好吧，我们回到正题，我很久之前就有一个猜测，我猜测…灵魂主母是创世女神的一部分，我用‘命运’假设了这一猜测，却没有得到回应，但刚才‘命运’明确反馈了消息给我，这很奇怪。”
“我明白了！”
央彩大喊一声后说道：“我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灵魂主母不是创世女神的一部分，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这么说…创世女神是灵魂主母的一部分，祂是灵魂主母的现实体现…按照这本日记的记录，我觉得邪能是灵魂主母的一部分的权能体现…但在…在…”
她的身体再次化为银白色的能量，钻进这片奇特空间的缝隙里。
四周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她的声音，“宇宙进入第三纪元时，因为天堂秩序的存在，创世女神将邪能分离出灵魂主母的身体，不对…祂不仅仅有邪能，所有魔法权能都应该属于祂，祂利用这部分权能制作了魔网，建立起相应的超凡途径。”
“‘创世’的称号真不愧…祂将无序而混乱的一个巨型扭曲的庞大宇宙，分解为如今可控超凡体系，并建立了相应的超凡途径，不对…应该是祂利用剥离宇宙能量所形成的规则，让所有已知能量自行解体为现在的超凡途径！”
“真不愧是‘创世’！”央彩重新在方成身边幻化出凡人形态发出感叹，“祂将宇宙从原始的扭曲形态，变为了如今的秩序，这相当于重新设定了基础规则。”
“但为何这么强大的祂会陨落？”方成不解。
“祂并没有陨落，只是…”央彩的回答戛然而止，望着方成问道：“要回答这个问题，先得知道是谁要刺杀祂。”
“是谁？”
“是享受了数十亿年和平的宇宙文明。”央彩语气里少有的带着严肃，“长久的秩序世界让人厌烦，他们厌烦一切规矩。”
“你是说那些普通的文明世界？”
“第三纪元的普通文明世界可并不普通，其中最有代表的是泰坦文明和巨人文明，还有高等精灵！”央彩轻轻摇头，“你给我的那份笔记有准确的记载，数万世界组成的庞大联军攻上了天堂，经过数十年的血腥战争，由泰坦族率先攻入创世女神的宫殿，随后便传来女神陨落的消息。”
她说话的时候将‘老头’交给方成的笔记递出，并翻阅到记录相关事件的页面，翻译过来的文字记在空白处，是通用语。
它原文是这么记载的：
…我正在与一名女天使战士缠斗，我已经和她战斗超过两个标准天数，说实话，我并不想和她战斗，但这场战斗在黑暗的注视之下，我只能继续我的使命，但我可以故意装着不敌与她缠斗用来拖延时间。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的战场来到了一处旷阔的冥想厅里，我记得这里，数百年前我曾经在这里与天使们一起向母神祈祷，当时这里充满宁静的舒适感，但现在却充满着要命的能量乱流，洁白的墙壁和地板全是各族战士的鲜血。
我又一次故意被女天使战士击退，我打算趁机躲在一处断开的石柱后面休息，可那位女天使却被后方突然出现的不死生物吞噬掉，我讨厌那个不死生物，甚至想要干掉它，但这违背了‘黑暗’的旨意。
等我环视战场才发现，天堂的守卫已经被清理干净。
庞大的军队开始向内部推进，我特意走在最后面，几个月后我听到泰坦大军顺利攻入母神所在的宫殿。
我停下脚步，不愿再继续前行。
在恐惧和焦急的等待中，我看到崩溃的天堂，这一刻我明白了战斗的结果，漫天的战士望着破碎的天堂在欢呼，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灾难才刚开始…那些战士的身体在欢呼声中化为了似砂砾般的碎片，刹那之间喧闹的天堂废墟就变得安静下来。
我当时很恐惧，但内心又有一种解脱的快感，在等待死亡的过程里我看到一位泰坦变化为足有半个恒星系那么大的躯体想要逃离破碎的天堂，但这是徒劳的，他的灵魂很快被分解成宇宙的尘埃。
似乎过去了许久，又似乎只是刹那间，天堂不存在了，庞大的联军也不存在了。
但我的灵魂还存在，不过也应该也快要消散了吧，因为我感觉到我体内的超凡能量正在慢慢流逝，也许下一刻我将和那些欢呼的人一样化为宇宙的尘埃。
我回到虚空世界，回到‘黑暗'的身边，把自己关在一间祈祷室里等待着死亡。
可我并没有死亡。
后来，我听说天使女王接管了天堂残余大军，开始了祂的复仇战争…
第27节创世女神
第30节 隐秘
笔记里没有记录天使女王复仇战争的详情，没有方成想要知道的第四、第五纪元的历史，后来大部分内容都是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而且每次都是以‘我要死了’结尾。
方成连续翻阅十多页，看向央彩说道：“还是无法知晓创世女神到底是如何陨落的？”
“这可能会成为永久的谜题，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陨落。”央彩遗憾的耸耸肩，“唯一可能获得答案的地方，只能是创世女神残留的意识，但遇见祂的几率很低。”
“你疑惑的地方在于为什么泰坦可以让创世女神陨落…你在意的是传言中的‘弑神武器’吧？”央彩与方成对视，“‘弑神武器’是一个广泛的概念，边缘法庭和克鲁里亚帝国都拥有常规的‘弑神武器’，但这里针对的‘神’仅仅指的是高等级超凡者，而非超凡之上的真神。”
“我有一个想法…但不敢使用‘命运’去观测。”央彩这句话说得有些犹豫，她说话的时候身体表面出现层层银白色的鳞片，“在第三纪元末期，创世女神的权能可能已经被分离得差不多，祂身边某个存在知道了这个秘密，并将这个秘密告诉可能刺杀祂的人，所以物质世界的文明才会发动这场战争，否则就算宇宙毁灭也不敢有人这么做。”
“祂为什么要分离权能？”方成刚问完心中便有了答案。
另一边央彩回答道：“为创立秩序宇宙的规则…也或许是祂遭遇了远古记忆的入侵，亦或者这两种原因都有可能。”
方成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他想到晋升半神时多出来的一些记忆，以及军团资料库里记录的那些知识…
超凡晋升意味着重新组合宇宙的某一个基因体，而创世女神本身几乎拥有整个宇宙的权能，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祂正在向某个未知存在进化，而这种进化会伴随自身意识的消失？
亦或者某个不可言表的远古生命要在祂的意识体里复活！
所以祂只能将权能分离，还打造出一套完整的规则阻止权能再次汇聚，等等，这么一来的话，也就是说，理论上所有超凡能量其实是可以相互吞噬的！
方成想到这里时使劲摇了摇头，将自己想到的问题驱除脑海，因为这个问题太可怕。
央彩看着方成的动作笑道：“看来你是想到了什么。”
“不！”方成否认。
央彩笑出了声，“你放心，这里可以屏蔽一切思想的入侵…”她语气肯定，但她的话只说一半，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创世女神的陨落我们只能猜测，我甚至不敢用‘命运’验证，因为一旦验证成功，这件事情就会被记录在历史痕迹中，一旦记录便会被知晓…”
“诸神…应该早就知晓这一答案。”方成忍不住打断。
“没错，诸神早已知晓，但他们不敢轻易尝试，尝试者已经受到规则的处罚。”央彩皮肤表面的鳞片像是波文一样起伏，她变回凡人的状态，伸出手抚动这奇特空间的能量，方成手中笔记随着能量的翻动，书页连续翻转来到最后面部分。
“有人已经试验过。”央彩指着书页里的内容说道。
方成低下头，看向手中翻开的书页。
无聊的记录终于结束，记录的时间来到第五纪元末期，这位牧师自嘲了两个纪元‘我要死了’，却依旧活的好好的，而且他居然在一间冥想室里生生宅了两个纪元！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就要见证到第五纪元的秘密。
这部分记录看起来很乱，就像是一个疯子在涂鸦，方成的目光随着那些涂鸦移动，意识随即被一股疯狂的记忆感染，视线里出现一页页望不到边际的羊皮纸，上面是更多疯狂的涂鸦。
这个牧师已经因为长久的岁月疯掉了！
不过，依旧在用仅存的意识记录他所感知到的的一切。
方成以最快的速度用神圣之力净化掉钻入意识的疯狂记忆，视线内又恢复到那本普通的笔记，他越过疯狂的涂鸦，看向旁边翻译后的文字：
…我又从噩梦中醒来，这好像不是梦，梦是什么，我在干什么，喔，我要祈祷，向母神，不对，向伟大的黑暗之主祈祷，我要祈祷，我去祈祷了。
方成皱了皱眉，这段话与之前日常的记录唯一的区别就是语言变得更乱，而且牧师对‘黑暗’的称呼变得更加的敬畏。
他抬头看向央彩，对方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刚才伟大的黑暗之主回应了我，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是两个纪元以来祂第一次回应我，我得到了一个任务，我得去执行任务，我需要勇气踏出这间冥想室，我需要勇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空，我被要求在这里建立足够宽阔的信仰通道，奇怪的任务，我的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翻开了头盖骨，里面全是恶魔能量形成的脑虫，我的肉体已经坏死，我把脑虫放进嘴里，但我已经没有味觉。
…我被要求封锁掉一片空间，伟大的黑暗之主似乎要将虚空世界召唤到这片星空，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我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文明，他们有着鬣狗的脑袋，而且有好几个脑袋，身体满是鬃毛，他们总是成群结队的玩一种奇怪的游戏，我好奇的加入了进去，但他们无法承受我带来的超凡能量，恩，他们好像全死了。
…我又看到了天使，那种神圣的光芒唤醒了我的记忆，好怀恋天堂秩序的祈祷大厅，但伟大的黑暗之主似乎要对付这些天使，我想要反对…我要反对什么来着？反对…反对正义秩序的统治，对，我要反对正义秩序的统治，天使女王的统治是错误的，是错误的？
…我回到虚空世界，回到了熟悉的冥想室里，天使女王的秩序世界也许…也许…我得向伟大的黑暗之主祈祷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记录，今天，我好像，我干了什么来着？我向黑暗之主祈祷了，也得到了回应，是疯狂的回应，祂好像疯掉了…我居然会诞生这样的想法，我疯掉了吗？
…今天我的灵魂记忆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场景，天使女王已经陨落…伟大的黑暗之主吞噬了祂的权能。
…我现在在一片废墟之上，我的冥想室被毁掉了，虚空世界入口的宫殿发生了空间塌陷，那是黑暗之主所在的宫殿区域，我茫然四顾，我感觉到生命活性正在流失，我的内心诞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伟大的黑暗之主真的已经疯掉，祂的意识体正在以可感知到的速度崩溃…祂要陨落了。
第28节陨落的‘黑暗’
第31节 7‘级’
“黑夜已经陨落？这不可能！”
方成指着他手里的笔记，用很大的声音肯定的说道：“你知道这本笔记是谁给我的吗？就是黑夜教会的牧师，一位半神牧师，而且他亲自告诉我黑夜回应了他，就在当初托兰城内战时。”
“我亲身体会过来自黑夜的祝福，很明显的感觉，祂不可能陨落。”方成声音变得小了许多。
“这是真是存在的历史，我从这份历史里获得了‘命运’活性，也因为这份历史，我补全了第五纪元三分之一的痕迹。”央彩语气同样肯定，在方成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她话锋一转说道：“第五纪元距离现在已经过去数十亿年，陨落的权能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完全可以重新拾取。”
方成瞬间明白了央彩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脑海里浮现了无数的思想。
央彩目光闪烁，继续说道：“五位神座骑士的权能是宇宙的基础规则，黑暗之主的陨落必定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规则会自动补充这一漏洞，但这份权能无比的强大，会让无数生命体产生难以压制的欲望，在这个过程中肯定发生过无法想象的残酷战斗，可我们的历史里却没有一丝记录。”
“这不正常，就连创世女神都有留下传说，但天使女王的陨落，普通世界却没有一点点消息…”央彩声音很低，“是怀疑天使女王的权能和黑暗之主的权能进行过一部分融合，但这种融合遭到了破坏，也是这种破坏导致黑暗之主的陨落。”
方成听到这番言论，体内的生命基因不断的跳动，他这一刻想到的是手中的‘规则’，从他现在获得的历史记录里，很容易就分辨出‘规则’对应的是五位神座骑士中的天使女王。
黑夜教会送给他的笔记里记录了天使女王和黑暗之主的陨落，而且还明确的说明‘黑暗’曾经试图融合‘规则’，但没有成功。
有人故意想要告诉我这些？
这意味着什么？
方成低下头看了眼他手腕上幻化成终端的‘契约手镯’，他可没有自大到认为全宇宙只有他一个人适合‘规则’。
‘规则’落在他的手里，或许是有人在把他当做器皿培养，也就是说…漫天的诸神以及有可能晋升真神的存在都将是他的潜在的敌人。
“别这么担心。”
感应到方成情绪波动的深红335在他的脑海里说道：“规则、错误、灵魂、光明、黑暗依次对应着不同的超凡途径，根据基础规则其他超凡途径大概率不会觊觎‘规则’，你仅仅需要担心的是神圣途径的超凡者，而神圣途径高等级超凡者大部分都在神圣教堂和边缘法庭，也只有神圣教堂和边缘法庭才有可能知晓‘契约手镯’的作用，当然，也不排除有从第三纪元存活下来的生命体，比如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位女天使。”
方成摇头驱散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没有对此进行回应。
央彩一直盯着方成再看，她自然是无法探查到方成此刻的想法，再确定方成没有其他问题后说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你。”
言罢，她撤掉了隔绝空间的银白色壁垒。
“我又得离开一段时间，如果遇到麻烦你可以试着呼唤我的尊名，我可以免费帮你测算未来，也可以帮助你的信徒规避危险，但你的信徒不是免费的，需要献上我喜欢的物品，比如一份美食，一个很特别的故事。”
“记住了，我的尊名是：银白光芒的神秘存在，命运齿轮的无限化身。”
“作为交换，我的信徒也会向你祈祷，并帮助你稳固锚点，当然，也不是免费的。”央彩说完便看着方成等待答案。
“我的尊名是：神圣的正义秩序，规则的守护者，宇宙的观察者。”
“有趣！”央彩评价一声后身体没入历史的痕迹，留下一圈圈迷人的银白色光晕。
“她想共享护卫军团的信徒，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没有坏处，主神总会有一些追随者。”深红335的天使投影出现在方成身边，她对央彩的语气充满着高傲。
方成自然明白央彩的打算，不过如同深红335说的一样，作为一名独立的半神，而且还是可以窥视未来命运的半神，对护卫军团而言很有帮助，同时他也需要一个真正的盟友，央彩各方面都是不错的选择。
随着空间里最后一丝银白色光芒消失，方成将央彩返还的笔记收回折叠空间，把谈话生成的历史记录保存在终端的个人文档里，然后驱散了意识里谈话形成的残留思想，将目光投向大厅四周墙壁壁画汇聚区域下方的王座。
方成挺喜欢这里，清理掉因为长时间被黑暗笼罩产生的污垢，大厅自带有一种厚重的温暖和极度的安静，他身体化为能量汇聚在王座之上变为神话状态，眺望宏大而空旷的大厅，倾听着大门外数万人的祈祷。
这是他晋升半神后第一次在物质世界与信徒接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信徒的祈祷没有任何力量，却可以稳固他的思想，带动他死水般的情绪，让他明白自身存在的意义。
而且，信徒对正义秩序的理解反馈给他时，无形中加强了他自身意识对正义秩序的坚持，可以防止思想被其他想法感染导致疯狂。
大门外。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刘兰，脑海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她面色一喜，也松了一口气。
“是指挥官在里面。”她看向身边的乔蒂，“让自由联合政府的人都回去。”接着又看向加文，“你跟我进去。”
“是！”两人同时应允，一人表情暗淡，一人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刘兰吩咐完便收拾心情重新走向两百米高的巨型大门，铺面而来的温暖和光线落在她身上，让她下意识的眺望里面深邃的空间，接着又抬起头看向宏伟的大门，相比于这扇大门，她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
她不知觉的在心底生出敬畏，“咕噜”加文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紧张。
作为卫队骑士成员，两人都阅读过关于半神的基础知识，而基础知识的记录多多少少带着一份敬畏和想象，为的就是让人对神性生物产生畏惧，以免发生无法避免的悲剧。
第29节分离
第32节 毁灭天使
宏伟的宫殿大厅里，神圣光芒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王座之下刘兰和加文渺小的身影望着王座之上正在消失的光芒，他们与方成的谈话已经结束，谈话的内容很简单，方成没有听取护卫军团的发展汇报，这些资料深红系统有记录，他交代了一些事情，给出了庇护的承诺。
从现在开始护卫军团的决策问题完全落到刘兰和骑士卫队的身上。
当大厅里残留的光芒完全消失，刘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逐渐暗淡下来的恢弘大厅，近距离接触到半神超凡者，让她有一种自身真的非常渺小的感觉，内心对于诸神的权能更加的敬畏了。
“υEXN75星系群的不死生物最近很活跃，再加上生命教会的暗中觊觎，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
负责情报的加文感觉到如山的压力，从现在开始所有事都需要他自己做出决定。
刘兰点头表示同意，帝国在白琳星域战败的消息已经得到确认，当这个消息传遍宇宙后，文明之间的对峙局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护卫军团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有些事情不用我们担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刘兰伸出手拨开视线，大厅里重新聚拢的黑暗随后又被神圣光芒驱散，在神圣光芒的笼罩下她看着加文说道：“指挥官说过，你可以试着尝试晋升半神，他会给你提供庇护。”
“我会尝试。”
加文没有畏缩，根据军团解密的资料，他已经知道图腾法师的尽头只有‘6’级，但他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也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
军团与帝国和边缘法庭合作后，魔法师‘5’级前的晋升材料获取并不是很困难，不过能够理解到‘5’级知识的人非常少，根据帝国数十亿年形成的数据显示，十万个‘4’级魔法师里有一个都算好的，而且要成为‘4’级魔法师更是困难，普通人到‘3’级都需要运气。
图腾法师相对而言更简单，缺点是上限非常低，而且无法构建自己的法阵。
这对于加文来说已经足够。
他也迫切的想要晋升，江冰的事情给对他的影响很大，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恐惧，他渴望拥有对抗这种力量的能力。
两人走出大厅，迎接着外面广场数万人注视的目光。
刘兰首先看向乔蒂，后者立刻上前。
“这里留下了指挥官的印记，让圣殿驻扎在这里，建造一个与这栋建筑相符合的圣能反应堆。”
“是！”乔蒂抬头眺望直入天际的宏伟宫殿，她没有想到指挥官会喜欢这样的奢侈建筑物，这让她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托兰星域有很多殖民世界，而这样的宫殿对于自由联合政府的生产力而言并不是很困难。
此时此刻不止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旁边的加文以及数万人群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对于怎么取悦神灵他们轻车就熟。
“托兰星域的清理工作还要继续，未来的战争我们需要这片星域的资源。”刘兰现在满脑子都是护卫军团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取悦表哥。
“是！”乔蒂接下命令，一名卫队骑士在她管理的辖区里遇袭，她比任何人都要愤怒。
“以卫队的名义授权瑞秋骑士接管托兰星域最高战争指挥权限，并让她即刻率领本部舰队增援普林将军，另外…任命普林将军为战区司令官，负责前线战区的防务和进攻。”
刘兰看向加文，“这两份命令需要你亲自去宣读。”
“是！”加文乐意效劳。
瑞秋继续隐藏在星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护卫军团目前当务之急是在帝国战败的影响波及到托兰星域前掌握真正的话语权。
…
托兰行星大气层无法观测的区域里，涌动的神圣之力穿越半个星球，来到极北始终保持黑暗的大陆，极低的灰色云层下，一座比卡奥城里那座宫殿更加宏伟的建筑物在连绵的山峦间若影若现，黑夜教会的牧师们更懂得取悦他们的神灵。
涌动的神圣之力汇聚在这栋建筑半开的大门前，显示出方成的凡人形态，他隐没了神圣之力散发的光芒，以显示对黑夜教会的尊敬。
他的身体汇聚时，昏暗的石门表面浮现出涌动符文图，来自黑暗的祝福再次落到他的身上，让他灵魂感觉到虚空之中涌动的冰冷能量。
冰冷的感觉钻入方成灵魂深处时，他的视线里看到了‘老头’，后者不知何时站在了大门外。
“你又有生意交给我。”‘老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市侩，“我刚好有一盒精灵培育的红茶，要尝一尝吗？”
“来了好几次，这是你第一次准备茶叶。”方成发出笑声，他找回了人性中的快乐。
“走吧！”‘老头’伸出手招呼方成，话音落地时两人出现在一间带有明亮灯光的房间里。
方成抬头看着岩石雕刻的天花板，中间通亮的魔法灯散发的光芒虽然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但不时会有一些漆黑的粒子若隐若现，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一样。
“坐吧。”‘老头’指着灯光下的组合沙发，沙发中间摆放的茶几上面放着的炉子已经将水煮沸。
方成自然不会客气。
‘老头’坐在主人的位置熟练的清洗茶杯、沏茶、倒茶。
“请！”十多分钟后他指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邀请方成品尝。
红茶的香气不同于清茶，带着一股厚重的甜香，入口不是清苦，而是带着回甘。
“是最好的红杉茶，一位帝国信徒专门从精灵培育的茶园带给我的。”‘老头’笑呵呵的说道：“人老了肠胃不好，就喜欢喝点红茶。”
“…”
“我可不像你们可以摆脱肉身，我只是一位牧师，我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这具肉身，才能更好的服务黑夜。”
方成并不擅长这些话题，所以他保持着沉默，专心的品尝手中的红茶。
‘老头’见方成不接话并不觉得尴尬，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同样专心品尝红茶的回甘。
一杯茶见底，方成拒绝‘老头’的斟茶，并从折叠空间里拿出翻译好的笔记。
“你居然可以将它翻译出来。”‘老头’有些意外，“喔，我差点忘记了你身边有个女巫，一个奇怪的女巫。”
“你既然知道我无法翻译，为什么不给我翻译好的？”方成盯着‘老头’询问。
“这是酬劳，当时你的酬劳就值这么多。”
“黑夜有‘商业’权能？”
‘老头’没有因为方成的亵渎而生气，他笑着回答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商业交易可以取悦‘黑夜’。”
方成诧异不已，也对‘黑夜’有了新的认识。
“那么…”他指着茶几放置的笔记，“这里面记录的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这个答案不是免费的。”
“你要什么？”方成询问的时候诞生出了警惕，毕竟‘黑暗’曾经吞噬过‘规则’。
“托兰星域其他殖民世界永夜地区的传教权限。”‘老头’开出价码。
“合理的交易。”方成没有还价，他翻开笔记再次问道：“那么，现在告诉我，这里面记录的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老头’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条斯理的拿起茶壶，习惯性的闻了闻茶香，给空了的两个茶杯重新斟满茶水后才说道：“‘黑暗’不代表‘黑夜’，黑夜教会是第六纪元才建立起来的。”
方成恍然，和他想象的一样。
“黑夜教会的晋升途径为‘隐秘’，是由第六纪元初期‘黑暗’陨落后诞生的。”‘老头’望着方成，看着方成震惊的目光继续说道：“‘黑暗’的陨落不仅仅诞生了隐秘途径，还有破坏途径和死神途径。”
方成与‘老头’对视，如果不是对方现在认真的表情，他还以为这是一个玩笑呢。
‘破坏’权能在军团的资料库里有记载，是虚空世界的一个大恶魔，是第四纪元天使女王最主要的敌人，‘死神’权能则仅仅存在与传说当中，护卫军团大多数骑士认为对应的是灵魂主母，可现在‘老头’却告诉他死神途径对应的是黑暗之主。
“我的知识来自于‘黑夜’！”‘老头’加强语气，这句话是告诉方成，不要怀疑他刚才所说的一切。
“我只是转述…听好了！”‘老头’声音变得厚重，但多出一种机械的冷漠感，“黑暗之主的目的并不是仅为吞噬天使女王，祂的计划是吞噬掉所有权能，而且最开始很成功，因为缺少‘规则’的束缚，让祂成功度过最危险的时期。”
方成注视了‘老头’变化的过程，抬头看了眼魔法灯周围像是黑白电视雪花一样的密集漆黑颗粒，他凡人的形态逐渐崩溃变为活性构建的意识能量体。
“第五纪元是由天使女王的正义秩序统治，祂的圣殿里有四名至高者，分别为天使女王自身意志，大天使长明，自然女神萨琳娜，时间守护者古斯。”
‘老头’的声音直接在方成的灵魂记忆里浮现。
方成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他放弃所有的思绪，认真的倾听着来自黑夜的话语：
“当时就连虚空世界的恶魔都臣服于圣殿四位至高者…但正义秩序的统治最终还是走向了末路，黑暗之主的突然背叛导致天使女王的陨落，而泰坦的阴谋导致了护卫军团军团长投向了‘毁灭’的怀抱，还有邪神的突然复活！”
“那是一场乱战，就连混沌星域的远古巨龙都加入了战争，幸好‘错误’及时回归，祂唤醒了烈阳之主，拯救了处于昏睡中的神圣皇帝，镇压了大天使长明以及自然女神萨琳娜，通过时间守护者古斯的帮助，连通‘灵魂主母’的意识，将疯狂的概念强行灌入黑暗之主的思想里。”
在‘老头’说这些话的时候封闭房间的墙壁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漆黑的能量。
“黑暗之主在疯狂中自毁，宇宙瞬间丢失掉‘规则’和‘黑暗’两大权能，幸好有‘错误’修复漏洞，最终在光明、错误和灵魂的共同决定下，‘黑暗’被分裂为‘隐秘’和‘破坏’，‘灵魂’还将一部分权能分离出来连同‘黑暗’分离后产生的扭曲能量构建出‘死神’途径，以防止三种途径再次相互吞噬复活黑暗之主的意识体。”
方成的灵魂在颤抖，这是宇宙最高的机密，也是诸神影藏的历史，他掌握这份历史就代表需要他直面不断想象的画面，那是神灵陨落、分离以及重新组合的过程。
这是何等的亵渎！
亵渎的画面冲击着他渺小的灵魂，一次又一次，似乎要将他的灵魂击溃，‘老头’平静的望着方成不断膨胀的身体，撤掉依附在四周墙壁的黑暗能量。
得到松懈时方成身体化为充盈的神圣能量，蹿升到低矮而阴暗的天空，将这片永夜的大陆照得通亮。
亮光只持续不到两秒，便如同被黑暗一口吞下般消失。
正义大厅。
方成神话状态的身体出现在高台之上，庞大身躯内部涌动的神圣之力出现了些许黑色的物质，正在试图将他吞噬，遭到了这片空间里圣能驱逐和净化。
在对抗的过程里，方成庞大的神话躯体化为涌动的能量。
“砰！”能量撞击在王座后面的墙壁，如钟声的回响在这片空间蔓延，带动了连片的气浪。
“砰！”又是一声闷响，深红335变为实体的天使躯体出现涌动的能量侧面，调用‘正义之心’的计算能力分析方成基因状态的同时，运用自身的权能调动适量的神圣之力净化这片区域的污染。
极度痛苦中的方成，从涌动的能量中幻化出一支附带圣能铭文的巨大手臂，想要砸向金碧辉煌的地面，但手臂要接触到地面时他又生生止住了这种脑残的行为。
接着，他全身再次分解为能量，穿透正义大厅的苍穹，在正义大厅外部无尽的空间重新凝聚后无限膨胀，眨眼便膨胀到数千米之高。
他庞大的手心中间不知何时握着了‘律言’特性。
‘律言’特性形成的水晶随着他的意志作用，像玻璃碎片般裂开，沿着他庞大的身躯表面形成的圣能痕迹向灵魂意识体蔓延。
第30节隐秘
第33节 帝国
方成数千米高的庞大身躯在翻滚的圣能内部扭曲，像是被一股隐秘的能量污染了活性基因，但实际上他现在很好，出现在他活性基因内的隐秘能量正在改造他的灵魂，让他可以更快的适应半神的力量，不过这样的捷径自然是要承受一定的痛苦。
灵魂的不断膨胀让他本能的吞噬‘律言’特性，张开的圣能痕迹瞬间扩展至这片神圣空间的每个角落形成精美的星空图案，图案每一条线路表面都充斥着细密的铭文。
在圣能痕迹的包围下，改造他灵魂的能量正在慢慢溃散，此刻他已经完全消化掉半神所带来的负面能量。
正义大厅内。
深红335眺望着无边空间里遍布的精美圣能痕迹，感受着散发的正义气息，眼中的调侃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这便是正义秩序！”
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是修复好伤势的江冰，她的身体大部分是由能量构成，意识完全依附于正义大厅。
她的活性已被污染，只有完全剥离才能摆脱污染，但活性是超凡者的生命基因，为保持生命状态她以后只能待在正义大厅，目前她的状态与一位神圣牧师差不多，只是她直接服务于正义大厅。
“正义秩序的道路已经走过一遍，这一次又该怎么走？”深红335喃喃自语。
“会有答案的。”
江冰接受正义大厅的改造，记忆里当然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她说完身体便化为神圣能量，隐没在大厅涌动的圣能之中。
深红335没有理会江冰，她注视着圣能痕迹形成的精美星空图案，这幅图案正在与‘正义之心’构建的虚拟宇宙重合，但重合的并不完美。
“强度还是不够，需要继续晋升。”
她低声评价。
数个魔法小时后。
方成静止在虚空的神话躯体化为能量状态，变成凡人形态落在正义大厅的高台之上，随着他的出现，附近神圣之力自主的具现，并欢快的相互碰撞。
圣能的欢快代表着方成现在的心情。
“‘黑夜’的付出并不是免费的。”深红335认真的提醒。
方成闻言立刻从喜悦中摆脱出来，回忆起‘老头’说的那些话，“但愿价码不会让我为难。”他没有太过担心，黑夜主动提出第五纪元末期的历史，说明对方暂时可以算作盟友。
“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是低调，低调的等待下一次的晋升。”深红335给出建议。
下一次晋升需要的材料是两份相同的特性以及一份‘8’级权能，也就是说要想晋升‘8’级还得想办法找两份‘律言’特性，更要命的是‘8’级权能。
方成对此毫无线索，唯一想到的办法是联系水蓝星碰到的天使戈梵，或者向神圣教堂寻求帮助。
“你需要耐心。”深红335轻声提醒。
是的，耐心。
以目前的宇宙局势很快就有一场大战，隐藏的高等级超凡者肯定会重新出现。
而这便是机会。
不过，同样方成也是别人的机会。
他用手指剥离了自身意识体内的部分思想，摒弃掉不必要的想法，打开一个空间通道，通道连接的是福恩星域一处偏僻的圣殿驻地建立的锚点，他将自身的意志投入了通道内。
他没有出现在圣殿内部，只是留下不可见的神圣祝福，来到一片荒凉的外太空。
摒弃肉体的束缚后，在太空中他感觉不到任何不适，超凡基因里反而对干净的空间无比的雀跃。
“剥离黑暗！”方成伸出手规划出一片星空使用‘律言’特性。
他的意志展现时，星空里的黑暗像是位于上游地区的洪水，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涌动，转眼间他规划的星空只剩下神圣之力构建的白色光芒。
“只是能量的一种体现…”方成低声说道：“果然没办法直接修改底层物理规则。”
圣骑士的‘律言’特性，只是依靠神圣之力本身的属性来实现更改，与‘预言’权能从基础规则实现颠覆，两则有本质的区别。
但是方成是‘规则’的继承者！
“我说，剥离黑暗！”
他再次低语，声音具现了空间里的超凡能量，沿着超凡能量扩散时形成层层铭文图，被他规划的星空原本的白光变得很奇怪，从视线的感官方面描述便是这片星空仿佛被挤压，形成一个白色的二维空间的区域。
在这片空间里只有白光，极限的白光，却又不刺眼。
方成平静的感受着这股力量，意识包裹了他所规划的星空。
被剥夺黑暗的空间并不是二维的，只是因为黑暗完全消失后普通视线无法形成立体图像。
“撤销！”
随着方成的低语，他感官世界里被剥夺黑暗的白色星空，首先是恢复了立体的物理视觉效果，随后在极度的白光下无数黑色颗粒凭空出现，将星空在转眼便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而在超凡视觉里，虽然神圣能量失去了方成的意志，却依旧在吞噬其他能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基础规则会自动修复失去的平衡。
“这样的力量…难怪天使女王可以统治第五纪元数十亿年！”
方成低下头，看着自己幻化的凡人身躯，他穿着灰白色的骑士短袍，短袍也是神圣能量幻化，表面不时还有金色的线路可观测。
现在开始他，进入太空不再需要动力装甲的帮助。
“这就是半神，当初水蓝星要是碰到这样的力量，怕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认为那可能吗？”深红335的天使投影出现在他的身边，物质世界里她没办法凝聚实体。
确实不可能，就像他现在不会随便降临在某个凡人星球。
方成转过头看着深红335的投影，灵魂记忆里出现了他刚获得圣能时的画面，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现在，而且相对来说走得比较顺利。
“我们…”
方成想说的话被很不舒服的灼烧打断，这种灼烧让他的灵魂都感觉到些许刺痛。
在他视线的前方，岩浆般的火焰从扭曲的空间中钻出，火焰是一把长剑带动的，随着空间的塌陷，长剑的主人显现而出，是一位全身处于火焰包围中的…天使？
确实是一位天使，只是他不同于方成之前见到的天使那么圣洁，而是给人一种毁灭的感觉。
“呼”他没有要对话的打算，一出现便刺出手中的长剑。
第31节7‘级’
第34节 大主教亚德里恩
“当”
带着火焰的长剑被‘神圣壁垒’挡住，震荡的火焰将周围的空间焚烧出可见的裂缝。
‘小畅’的扫描系统此刻给出了结果：
【毁灭天使：‘毁灭’权能的仆从。】
【能量：6.7。】
【‘毁灭’权能是一种污染能量，由泰坦族封印在自身的母星。】
方成还是第一次听说‘毁灭’权能，在他目前掌握的所有资料里，包括帝国、边缘法庭和至高议会共享的文件里都没有关于‘毁灭’权能的记载。
“‘毁灭’权能！”深红335的声音带着一种撕裂，就像是碰到仇人的那种撕裂。
“我现在很愤怒，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虚幻的投影注视着毁灭天使，目光之中全是仇恨和怒火。
“那就试试他的能力！”方成的意志瞬间投影到整个星空，撤换掉‘神圣壁垒’，召唤出‘统御之剑’握在手里。
“呼”毁灭天使再次挥舞他手里的长剑，带动空间里的能量灌注于真空之中，火焰翻滚形成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所过之处空间层层断裂，而且速度无限接近光速。
但在方成的视野里冲击波的速度很慢，他很轻松便侧身躲过，可火焰却并没有停止，它在虚空中无限扩展，以光的速度顷刻间蔓延到数百万平房公里的星空，燃烧的火焰将一切物质包括空间焚烧殆尽，崩塌的空间流出扭曲的黄白物质。
“这是…”
方成难以置信的看着崩塌的空间，眼看火焰就要波及到附近的殖民星，他身躯猛然膨胀并构建起‘律言’特性，在崩塌空间的边缘升起结界屏障。
“我所见之物必定静止！”
流动的火焰随着‘律言’特性的作用像是雕像般生生静止在星空下。
“我所见之物不该存在！”方成这次的声音带着‘规则’的力量向星空传播，静止的‘毁灭’火焰又以光的速度熄灭，崩塌空间里渗出的扭曲黄白物质随着神圣之力构建的‘净化’极光快速崩溃。
毁灭天使提剑还想继续战斗，但他手中长剑依附的火焰早已熄灭，他眺望星空，一支庞大的手掌迎着金色的神圣之力试图将他拍碎。
毁灭天使身体化为一片火焰，火焰之中是一只身体超过五百米的炎魔在翻滚。
“当”
巨大的手掌撞击在火焰组成的防御结界表面，形成的冲击力在星空带动一圈圈涟漪，但火焰结界并没有阻挡住手掌的冲击，手掌的神圣之力以不可阻挡的气势贯穿结界，金色的‘净化’极光让炎魔周围的火焰如潮水般退却。
“邪恶必将被清理！”
审判般的冷漠声音随着滚动的神圣之力响起，巨大的手掌死死的拽着炎魔的身躯，在刺耳的惨叫声中，拉伸的‘净化’极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着炎魔身体内部的‘毁灭’能量。
转瞬即逝的时间里，‘净化’极光将炎魔体内的‘毁灭’能量清除得一干二净。
这可怜的天使又恢复了圣洁的身体，只是散发的光晕很虚幻，像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那是因为他的灵魂虽然被清理干净，但生命活性已经消失。
“感谢…”
天使望着方成庞大的身躯像是要表示感谢，可他的‘感谢’刚说出口，圣洁的脸上立刻被扭曲的奇怪笑容代替，“自大而虚伪的神圣力量，你以为我要感谢你吗？”
悠远而浑浊的声音透过还没有消失的能量传达至方成的耳中。
是天使语言，而且是最原始的天使语言。
方成正在阅读‘小畅’为他翻译的天使语言，深红335的投影愤怒的咆哮道：“阿迪里！你这个叛徒！”
“一个小天使的灵魂…”
扭曲笑容没能继续下去，说一半的话也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天使的身体已经碎成一片残渣，残渣里大多以金属碎片为主。
居然是一个义体！
方成平静的环视左右，确定没有遗留可以摧毁这个恒星系的力量后，化为能量状态回到正义大厅。
…
正义大厅高台王座上方成看着深红335，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我想起成为终端数据前的一些记忆，这得益于你的晋升。”深红335望着方成说道：“根据军团条例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作为战术参谋…”
“先说说你解封的记忆？”方成打断并主动提问。
“‘毁灭’权能是阿迪里，他在掌握‘毁灭’权能前是护卫军团的军团长！”
方成听到这样的叙述，身体周围流动的圣能变成了静止状态，但他没有对此发表评论，静静的等待着深红335接下来的话：
“他在一次奉命调停泰坦和人类的战争中被泰坦族长伏击，泰坦用‘毁灭’权能污染了他的灵魂，虽然他以此为契机晋升为真神，却带领护卫军团反叛了神圣秩序，并用‘毁灭’权能污染了更多圣洁的灵魂。”
“护卫军团因此一分为二…那时发生的事情很多，女王陛下的权能在阿迪里叛变时陨落…后来，后来大天使长带走了一部分军团骑士，自然女神也将祂的信徒脱离出军团。”
“我也是在那时战死…灵魂被…被…我想起来了！”深红335猛然大喊一声，打开‘正义之心’记录的数据库，调出一张手工绘制的图片，是方成晋升半神前与亡灵法师战斗时出现的女天使。
“祂是盖拉亚，盖拉亚军团长，祂是盖拉亚军团长，阿迪里叛变后，由神圣秩序的‘正义护卫’盖拉亚接任的军团长。”
深红335说到这里突然停下，周身的圣能不断的颤抖。
方成没有打扰她，而且他也需要消化这一消息。
超过半个魔法小时的思考后，深红335抬起眼皮看向方成，“对于盖拉亚军团长，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在阿迪里叛变前，她收过一名弟子，唯一的一名弟子，而且是一位人类弟子，当时盖拉亚军团长是神圣秩序的‘正义骑士’，祂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我们的女王陛下。”
方成略显诧异，天使的女王陛下便是第五纪元宇宙的实际统治者…天使女王。
这么说来‘正义骑士’的称号就相当于天使女王的副官，可以代替神圣秩序执行一切法令的存在。
“那位人类弟子是什么样的人？”方成好奇不已。
“一位‘5’级超凡者，很普通，至少在当时很普通，护卫军团这样的人多得数不清，我当时很不理解盖拉亚殿下为什么会收他为弟子，但现在我想通了…”
深红335迎上方成的目光，“那位人类弟子同时拥有邪能和圣能！”
方成闻言先是不觉有什么，但紧接着他从高背椅弹起身，与深红335对视良久后挤出一句话：
“那是后来的边缘掌控者？”
“完全有可能！”
深红335点头。
两人再次陷入到沉默。
方成消化着获得的消息，并将之前记录的历史调出…
第五纪元末期，边缘掌控者进入神圣秩序学习，在这期间发生了神圣秩序的崩溃，天使女王的陨落，邪神的复活，还有护卫军团军团长的叛变，黑暗之主的阴谋。
而最终的一切都止步于边缘掌控者的崛起！
可为什么护卫军团会消失？
按理说边缘掌控者的崛起，必定会带动护卫军团持续下去…
不对，边缘掌控者与护卫军团的理念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护卫军团的灭亡是因为边缘掌控者？
方成想到这里看向深红335问道：“盖拉亚…军团长当时应该还没晋升到最终阶段吧？”
“与你见面时祂也没有真正的神性，而且当时军团长并不是预言途径，不过…有传言预言途径和神圣途径在高等级是相通的，可没有人敢去证实。”
方成盯着深红335，问道：“你说…护卫军团为什么会消失？而在护卫军团消失数十亿年后，我为什么又会获得护卫军团完整的资料库？”
“我无法回答。”深红335摇头，“我知道的已经说明，根据军团条例你现在可以销毁我的意识。”
“说说当时的护卫军团吧，顺便告诉我阿迪里的事情。”
…
宇宙宏大，除文明繁衍的超级星系群外，还有其他的星空。
对于其他星空而言，文明繁衍的超级星系群，在宇宙中的代表只是一条狭长的星河，河流内有光明和黑暗交织在一起形成的七彩光芒。
人们把这条星河称之为‘最初的光芒’，不过一般情况下没有人称呼这个略显中二的名字，而是称呼她为编号∧GHK671星河。
但并不是说∧GHK671星河外没有文明，只是文明不完整，而且如今的宇宙并不像第三、第五纪元拥有完整而严格的秩序。
混乱的背景下，文明星域之外的星空里有许多强大的行星生物，像人类这般弱小的族群基本上不会在这些星云建立城市。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些星域没有人造访，冒险家、海盗、通缉犯以及少部分佣兵，最喜欢无秩序的城市，他们在这里肆意的挥霍自己年轻的生命。
至高议会标记为ΓR11星河，πZ6群星，ΞBP0734恒星系，一座拥有类似于水蓝星星系的完美恒星系里，三号类地行星是一颗天然适合常规生命生存的星球，由人类、地精、巨人组成的议会最早在这颗行星上建立起了城市。
那是一座秩序井然的城市，可现在那座城市已经成为历史，数十个千年过去，如今统治这颗行星的是‘血色审判军团’，一支信仰战神的血腥军团，统治者将原本秩序井然的文明族群分裂为十多个小部族，并让这些部族相互征伐以取悦他们的神灵。
北半球，一座由人类部族建造的港口城市里。
‘血色审判军团’为让战争更具有血腥和复仇的味道，将星球文明压制在铁器时代，所以这座城市的建筑多以石头堆砌，沿着海岸线有一套蜿蜒的城墙对抗外族入侵的同时，防止有人走私港口码头运送的货物。
码头人潮汹涌的一条街面上，工人们忙着运送刚到岸的粮食，他们在忙碌中会不时停下脚步，对着街面尽头的教堂低声祈祷。
讽刺的是，那是战神的教堂！
战神教堂的旁边便是角斗场，人们喜欢在角斗场进行最原始的战斗，用鲜血和怒吼来取悦战神。
角斗场观众席此刻喧闹无比，但决斗场中央本该出现的角斗士却没有出现，人们不断向场中央投掷垃圾并发出最难听的咒骂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面对决斗场老板的愤怒，一队私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角斗士的休息间，但他们却看到了满地的鲜血和残肢，强壮的角斗士们在封闭的休息间里被解体，残留的尸体还以诡异的方式扭曲，血淋淋的脑袋上面的眼珠子还在转动，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低语。
最先冲进休息室的私兵已经疯掉，他们身体在膨胀中变成一只只冒着红色火焰的奇怪生物。
战神教堂里的牧师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处理。
教堂对面街道，一位穿着绅士衣服的中年人笑呵呵望着角斗场，他看起来心情特别愉悦，低下头看了眼胸口残留的血迹，血迹在他注视下蹿升出一串小火苗，随着小火苗的扩散血迹消失不见。
“这是魔术吗？”一位少年注意到中年人身上的情况。
“是的，很有趣，不是吗？”中年人说罢便走向了内城方向。
少年本想继续询问，但他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等中年男人走远之后，他身体像是失去骨头般从腰部对折下来，然后升起岩浆般的火焰。
中年男人没有回头关注少年，他优雅的向内城走去。
突然，他在一条街道中间停下，抬头看向天空若影若现的一条星河。
“有趣…”他想说点什么，但刚说出口却又闭嘴，收回目光的同时看向前方，在他前面，一位穿着贵族华服的女士冷冷的注视着他。
两人对视之间，周围空间以转化到一片虚无的太空中，中年男人变为全身笼罩于火焰中的天使，而对面的女士也变为笼罩于圣洁光芒中的天使。
“阿迪里，你暴露了。”女天使声音里透露着无限的杀意。
“你也终于成长到这个地步，盖拉亚，但…”
“你无权申诉，也无权反抗！”女天使盖拉亚声音打断阿迪里，并带着某种力量压制了这片空间的能量，让阿迪里身体表面火焰熄灭得干干净净。
“呲”盖拉亚手中的银色利刃划过阿迪里的身体，但她却没有斩杀的快感和喜悦。
“下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逃掉。”盖拉亚冷漠的注视着身体溃散的‘阿迪里’。
“我也期待着下一次我们的见面，而且我有预感很会快。”阿迪里碎裂的脑袋笑眯眯的回应，随着祂声音落地，盖拉亚身体旁边又出现两道虚幻的投影。
看起来想要干掉这位毁灭者的存在很多！
第32节毁灭天使
第35节 帝国公主的一天
没时间，只校正过一次，发现错别字章节留言。
帝国白琳星域战役失败的消息已经传遍所有已知文明。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充满担忧，有人野心勃勃，这场战争失败导致帝国在前线耗时五年布置的进攻策略完全失效，萨亚联邦舰队通过白琳星域的屏障，向一把剪刀插入帝国的腹地，带动其他战区舰队不得不做出调整，以防止后方被突袭。
最要命的是，帝国经营数年的计划被完全打乱，被迫转入被动的防御状态。
ΧEV4民用太空基地。
这座往日繁荣的贸易港口基地，已被西蒙斯-里根元帅一纸命令征用为前线指挥部，数十万工程机械在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投入工作改造这座太空基地。
络绎不绝的商船不见了，换来的是庞大的宇宙舰队。
基地临时指挥部里，一众参谋围在投影的星图周围认真的讨论着接下来的战争决策。
西蒙斯-里根元帅坐在后面指挥椅上，静静的听着参谋们的提议，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
几分钟后，不远处的电子门弹开，但没有人注意，西蒙斯-里根元帅的第一秘书官萨皮尔爵士，是一位拥有哈伦斯高地贵族血统的中年男人，他径直走到元帅身边，俯下身子汇报道：“军部对你擅自撤退成立了调查组。”
西蒙斯-里根元帅所在的主力战区，原本在两军对峙中都处于优势地位，特别是联邦将大部分军事力量投入白琳星域后，西蒙斯梦圆之前的计划是将计就计，让白琳星域吸引联邦的主力部队，自己这边则快速攻入联邦的腹地。
但他错误的估计了白琳星域战区的敌我兵力，以为以白琳星域超过六支主力舰队的部署足够应对一切变局，可联邦却在他停止向白琳星域增兵后，三个艾兰天数内就增兵超过三支完整舰队，巨大的兵力悬殊让帝国方面在残酷的消耗战中越来越疲惫，以至于造成现在的被动局面。
白琳星域战役失败后，军部要求主力舰队即刻出击，与联邦舰队相互抢攻，可西蒙斯-里根元帅太过谨慎，拒绝执行这一命令，而且还从前线的优势区域撤出，对撤出的星域施行兼并清野的策略，想要用狭长的战线与联邦舰队打一场防守反击战。
“军部现在还有心思做这样多余的事情？”西蒙斯-里根诧异不已，在他的想法里内阁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想办法向民众交代前线的失败。
萨皮尔爵士小声说道：“神圣教堂出面支持布里姆克首相，稳定了内阁的动乱，听说军务大臣兰斯特洛先生要为这次的失败负责。”
“兰斯特洛是为内阁充当替罪羊，那么前线部队…他们的目标是我？”西蒙斯-里根瞬间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萨皮尔爵士隐晦的解释道：“白琳星域因为最开始的失利更改了指挥层，目前战区指挥官是护卫军团的人。”
“我明白了！”西蒙斯-里根点头，护卫军团在过去五年个标准公年里发展迅速，单从军队动员能力方面来讲是帝国所有盟友里最强大的势力，而且拥有数支机动星际兵团，同时护卫军团可以为帝国提供源源不断的基础物资供应。
最为重要的是，帝国的民众不会承认这个替罪羊！
思考五六分钟后，西蒙斯-里根从指挥椅起身，快速走到星图投影前，推开挡着他视线的两名参谋官，注视着星图里面交错的双方兵力部署。
“命令于月指挥官停止撤退…”西蒙斯-里根拨动星图，指着一个恒星系，“让她在ΔWY20恒星系建立防线，务必阻击敌军舰队至少两个标准月。”
“命令右翼同盟联军即刻向萨亚联邦防线发动强攻，告诉博伊尔指挥官，我不要强求他们攻下任何据点，但在未来两个标准月里同盟联军必须不间断的持续发动强攻，以牵制联邦舰队的在右翼的主力部队。”
传令官快速的记录下这两份命令送到西蒙斯的手里，在确认无误后第一时间发送到同盟联军以及于月所部。
“诸君，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
西蒙斯-里根转动星图指着一片灿烂的星云，神女星云，传言这片星云是帝国皇帝的妹妹菲丽丝殿下最喜欢的地方，她曾经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庞大的魔法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传言的魔法塔已经消失不见，甚至菲丽丝殿下本人最后一次有记录的也是在第六纪元末期
“我们要在这里与联邦来一次决战！”西蒙斯-里根环视左右。
“是！”
文明进入到宇宙时代，战争已经变回最原始的状态，敌我对攻通常的情况是寻找一个决战的机会，在空旷的星空下打一场消耗战，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必要的策略还是要的。
就比如现在的战局，联邦的主力都集中在于月所部的前方，西蒙斯-里根却将决战定在神女星云。
‘你特么以为自己是吸铁石吗？’这是在场大部分参谋官心里想的话，但表面却无比的恭维。
西蒙斯-里根目前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场战争上面，他想要尽快用一场局部胜利，来堵住军部调查组的口，让他帝都的朋友为自己说话寻找理由。
围在投影星云周围的参谋们，在命令下达之后各自散去，虽然西蒙斯-里根只发布了三条命令，但参加这场会战的舰队加起来超过二十支，投入人数更是高达数千万，真正要落实下去，要书写数百份命令函。
“元帅，联邦舰队目前都集中在于月指挥官所部战区，我们应该尽快拿出增援计划，否则白琳星域的败局会重现。”一位年轻的参谋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西蒙斯-里根闻言微微皱眉，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投影星云里交错战局，联邦的主力很清晰的分布在于月所在舰队战区的前方。
“当我们的舰队发动反攻并出现在神女星云时，联邦的舰队必定会回援，除非他们想放弃得到的战果。”西蒙斯-里根面无表情的解释，言罢他便转头走向指挥椅。
“可…”年轻参谋想要说的是‘可这样一来就回到了撤退前的战局’，而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他的话没能说出口便被好友拉着离开了。
西蒙斯-里根没有蠢到询问年轻人没说完的话，他脸上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坐在指挥椅思考十多秒后，望着已经空荡荡的投影星图，对秘书官萨皮尔说道：“将我们的计划上报军部，这一次我们需要听从军部指导意见。”
“是！”
…
克鲁里亚帝国首都。
白琳星域战败的消息已经通过国家广播频道传达到每个帝国民众的耳中，内容非常委婉，也没有用战败来形容这场战争，但依旧激起大部分民众的不满，帝国的强大以及荣誉早已在人民心中根深蒂固，他们无法容忍任何形式的退缩。
不过，这种不满并没有影响到帝国的正常运转，大部分只是在网络上充当愤青，只有不到百人聚集在军部大楼外游行抗议。
克鲁城依靠野鹿山建造的城堡区里，贵族和皇室们正在准备承办‘冬日节’。
沿路商铺都挂起了节日的彩灯。
内阁首相府外一群人类护卫正在装扮庭院里的红杉树，通向大楼的街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雪人，路过的行人都会停下脚步给自己来一张照片。
克鲁城经历过数十次改造，有一段时间是恢弘的大楼林立，有一段时间是钢铁建筑，但最终人们选择了现在这种宽松且带有自然美感的仿古式的建筑。
与界面人们欢乐不同的是，首相大楼内的官员们异常忙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
首相办公室里，布里姆克拿着军部递交上来的一份战争策划书，而且是用纸张书写的，但他完全看不懂。
“军部那些混蛋肯定是故意的。”布里姆克有些恼怒，他放下手里的策划书，翻出另一份更加正式的文件，是用最精美的羊皮纸书写的，是军务大臣兰斯特洛-克里夫的辞呈。
“我亲爱的温克顿爵士，以你的目光……觉得谁适合军务大臣？”地精靠在软皮沙发上，看向办公室旁边恭敬站着的一位男精灵，这是布里姆克亲自挑选的首相府书记官。
“大人，我的目光不适合挑选军务大臣。”温克顿爵士避开了这个话题，他需要先观测首相询问整个话题的目的以及的态度。
布里姆克在军务大臣的辞呈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并盖上首相官印，再问道：“我记得今年是你服务帝国内阁地三十年吧？”
“是的，大人。”
“以你三十年的官僚生涯，就没有见到过一位适合处理目前帝国军务的官员？”
温克顿爵士在帝国首相的注视下沉默十多秒才回答道：“大人，恕我直言，军务大臣的任命你应该先问神圣教堂。”
“继续说下去。”布里姆克表情带着奇怪的愉悦。
“克鲁里亚帝国所有一切都是属于皇帝陛下，而目前唯一可以沟通皇帝陛下的只有神圣教堂…”温克顿爵士严谨的说道：“我们与萨亚联邦的战争其实本质是神圣教堂和烈阳教会的战争，舰队之间的胜负并不重要，就算萨亚联邦的舰队打到艾兰星域也不要紧，只要神圣教堂与烈阳教会的战争获得胜利，我们失去的一切都会重新回到手里。”
“相反，就算我们的舰队攻下萨亚联邦所有行政行星，但只要神圣教堂失败，到手的荣誉立刻会随之破散。”温克顿爵士说完这些后便闭上嘴，一副不会在就这个问题发言的态度。
布里姆克消化着秘书官的话，如果他刚刚上台肯定会对秘书官的话嗤之以鼻，但现在的他深有体会。
克鲁里亚帝国只是属于神圣皇帝陛下！
“亚德里恩大主教在帝都吧？”布里姆克明知故问。
…
神圣教堂总部驻地位于克鲁城城堡区东部，占据城堡区三分之一的面积。
教堂建筑物的全名是‘艾琳菲儿的神圣光辉大教堂’，是神圣皇帝在祂妻子逝世后特意命名的，这栋建筑物的主体结构正是帝国皇后在世时主持修建的。
建筑以远古人类文明的宫殿为主，多以雪白的岩石堆砌而成，对于当时帝国的劳动力和科技水平来说相当不容易，因为宫殿最前面的祈祷大厅足有六百平米，室内没有一根柱子，却要保证巨大的拱形苍穹不塌陷。
而且还要受住风吹雨打，要命的内部苍穹和四周的墙壁还有艳丽的壁画，这就需要建造者保证这栋建筑物在愚昧的远古时期一滴雨水都不能渗透进来。
皇后艾琳菲儿为此亲自为苍穹的完美复合设计了一套魔法符文，那段魔法符文如今还完整的保存在苍穹顶部，不过已经没有效果。
今天的祈祷大厅里，有来自帝国边区城市学校的孩子们，正在牧师的带领下参观壁画。
牧师翻阅着他手里的书籍，无比虔诚的说道：“…神圣皇帝陛下在各族的推举下成为艾兰大陆新的皇帝，兽人、矮人、精灵、巨人、牛头人、地精、蛮族、狼人等，全都在这里一天来到克鲁城，为他们的皇帝献上祝福…这是艾兰人民的起点。”
牧师指着一副壁画，壁画勾画了一对中年夫妇端坐于圣洁的王座之上，头戴金灿灿的皇冠，在他们周围各族人民谦卑的躬着身表示臣服。
“皇后陛下真美！”一位女孩天真的赞叹着。
“事实上皇后陛下这个时候已经一百零三岁，这是皇后陛下有记录的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的面前。”牧师没有女孩的浪漫，他残酷的讲述着已经发生过的历史。
“接下来这幅画，你们的历史应该学过吧？”牧师指着下一幅画，内容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洋，怒涛之间是两支庞大的钢铁舰队正在交战，一方是神圣教堂带领的帝国舰队，一方这时由黑暗画笔勾勒的亡灵，在这个大厅里就连小孩子都可以直视亡灵。
男孩子明显对亡灵生物比较有兴趣，而女孩子们则关注着漂亮的亮闪闪的骑士们。
牧师和带队老实说并不阻止孩子们的兴趣，因为在离开祈祷大厅时，他们诞生危险的意识会被彻底清理干净。
牧师的讲解还在继续…
而在教堂深处，大主教亚德里恩的冥想室外一位驻守骑士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第33节帝国
第36节 观测宇宙
冥想室里，涌动的神圣能量充斥在各个角落，却不见有人。
随着敲门声逐渐加快，一抹圣能钻入神圣皇帝雕像前的一具机械义体身体内部，静止的义体有了动静，他先是三百六十度转动自己的脖子，接着又活动身体的各处关节。
“什么事？”苍老的声音从义体的嘴里吐出。
“首相布里姆克求见。”外面的骑士躬身回答，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带他去旁边的会客厅。”
简单的对话到此为止，机械义体起身时幻化为一名头发发白、皮肤干枯的老人，穿着灰白色短袍，他并没有急着去会客厅，而是在神圣皇帝的雕像前虔诚的祈祷。
祈祷的过程持续至少半个小时，他才转身走向冥想室左面通道。
通道直抵会客厅。
会客厅里灯光明亮，但缺少了冥想室的那份神圣感，多出一份庸俗的奢华。
等候多时的布里姆克见到老人出现立刻起身行礼。
两人坐下后，讨论的是神圣教堂的教义，以及对神圣皇帝陛下的忠诚义务，这是老人擅长的话题，布里姆克又刻意应承老人，所以气氛很是融洽。
近一个小时的交谈结束，布里姆克起身告辞时递出两份用羊皮纸书写的文件。
驻地骑士护送首相离开会客厅后，老人拿起文件翻阅。
一份是军务大臣的任命文件，文件已经盖上首相印玺，也有布里姆克和贵族会议的签名，只是名额处是空的。
老人盯着这份文件端详数秒，按下沙发左边一个红色按钮。
会客厅的门很快打开，一位穿着骑士短袍的人类进入房间，他骑士短袍的胸口绣着有雄狮的家族徽章。
“大人？”中年骑士首先开口。
“斯坦贝克现在在做什么？”
“每天都在祈祷和冥想，除此之外每月的第一天都会去暮色广场布道。”中年骑士回答得很快。
“你认为让他担任军务大臣怎么样？”
中年骑士愣了一下，双目的意外一闪而过，“他之前担任军务大臣时几乎把皇室成员都得罪了一遍。”
斯坦贝克，斯坦贝克-里根，算起来也是皇室成员，不过是一个边缘小人物，只有一个爵士头衔，连进入卡瓦尔堡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人生算得上精彩，刚成年便因为‘里根’的姓氏被征召进军队，两年的义务兵结束又因为在战斗中觉醒神圣之力被神圣教堂征召，长达十年的训练刚结束，他就被派送到宇宙边缘区域执行教堂的‘开拓计划’。
这期间他与帝国第二舰队合作，常年与边缘区域的宇宙生物作战，一次突击战争中第二舰队指挥部被摧毁，他临危受命掌管第二舰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得到发掘并被内阁看中，不久便被提升为军务大臣。
可他只是一个军事家，不是一个政治家，担任军务大臣期间对帝国军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想要剔除臃肿的指挥层，但这里面牵扯的是帝国皇室，其结果便是在接任军务大臣第二年就被迫辞职。
“现在帝国军务大臣需要一位军事专家，而非一位政治家。”老人在军务大臣任命书上写下斯坦贝克的名字。
“当初军部的改革是首相塞鲁斯爵士的施政方针，斯坦贝克的姓氏让他成为了牺牲品，但也让他在军队底层建立起足够的声望。”老人将手里的任命文书递给中年骑士，低头看了眼第二份文件的标题，然后又将第二份文件递给中年骑士，“都交给斯坦贝克。”
“是！”中年骑士接下文件，没有在说多余的话题，转身便离开了会客厅。
老人起身回到冥想室，再次跪在神圣皇帝的雕像前，义体幻化的老人模样迅速消退，重新变回一具冷冰冰的机械身体。
房间里涌动的神圣之力在机械义体低下头的时候，从敞开的窗户脱离冥想室的束缚，在严寒的冬日天空穿梭，对克鲁城的民众布下不可见的‘神圣祝福’。
一些人似有感应的抬头，涌动的神圣之力已经穿过厚重的大气层，来到文明繁衍的外太空，这里宏伟的太空建筑物遍布在每个角落，规划的航道里是来往不断的宇宙飞船，明亮的恒星周围有一圈金属臂环，臂环充斥的神圣之力压制了辐射的肆虐。
涌动的圣能来到恒星臂环侧面修建的教堂驻地，在驻地要塞顶部观察台幻化出一个老人状态的凡人身体。
“祂逃走了吗？”老人轻声询问。
“盖拉亚殿下亲自出手都没有留下祂。”一位女天使出现在老人的身边，如果方成在这里会一眼就认出她，她是当初在水蓝星救下方成的戈梵。
“毁灭军团已经不存在，可祂在这数十亿年里发展了数不清的信徒，还喜欢制作义体投射自身的意志作信仰自己，让祂的灵魂意识可以在短时间里不断切换以逃脱我们的追捕。”
戈梵目光直视明亮的恒星光芒，面无表情的望着跳动和翻转的火焰，倾听着火焰翻滚发出的阵阵咆哮，里面似乎有一个生命在诅咒将他困于此的那些人。
“盖拉亚殿下变得不一样，祂有…”戈梵的话只说到一半，因为她想到了盖拉亚的权能。
老人并不意外，他带着慈祥的笑意说道：“很少有人可以像神圣皇帝陛下那样，就算晋升为真神，就算被人性产生的扭曲思想折磨，也要保持人性的光辉。”
“神性是必要的存在，宇宙需要的是神性思考，而非人性思考，一时的善意可能会导致永久的恶念。”戈梵并不认同老人的话。
“我并不是反对神性的存在…我们需要有人性的思考，来反驳神性可能出现的错误。”
“我的朋友，我们不应该讨论这样的问题。”戈梵转移了话题，“要注意黄昏教派，是阿迪里那个叛徒建立的组织，他们已经渗透进帝国，还有…生命教会的目标很明显。”
“复活‘自然’权柄是我们乐意看到的，但不该有生命教会掌握‘自然’。”
“高等精灵已经在行动，我们可以促成这件事情，可…你们神圣教堂的主力不在帝都，你确定可以搞定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还有盟友！”
“这是一个办法，我会联系高等精灵和巨人。”
“还有一个人…”
“护卫军团？”戈梵有些犹豫，“现在就让他加入进来？”
“他的未来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无法给他提供帮助。”老人转过身看着女天使，“而且‘规则’也不是你我可以帮助的，我们只是在履行职责。”
戈梵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确实不是躲起来的时候，他接下来的晋升也需要高等精灵那边的帮助，但阿迪里…”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就这么办吧，既然宇宙秩序已经崩溃，也就没必要遮掩。”
第34节大主教亚德里恩
第37节 新的召唤
克鲁里亚帝国帝都商业区，中央大道核心位置有一栋非常古老的大楼，是‘潘妮基金会’的总部大楼，基金会的成立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是神圣皇帝为追忆他的妹妹所创建的慈善基金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版图不断扩展，基金会得到充足的发展，不但承担了帝国大部分慈善管理，同时还有遍布帝国的投资生意。
帝国皇室核心女性成员，在成年后大多数都会加入到基金会学习管理基金的投资和慈善。
艾琳今天早上像往常一样在小亚妮的帮助下用完早餐，步行到城堡区的专用电车站，和其他刚成年的皇室成员一起登上电车。
皇室有自己的规矩，皇室成员外出除特定的活动外，其他一切事务都必须使用符合自身社会身份的交通工具。
而且这项规定是有起因的，没有这项规定之前，皇室成员们为彼此攀比，变着花的更换自己的座驾，把克鲁城搞得乌烟瘴气，导致贵族会议和内阁的不满，便起草了一份宗室规定，用来限制皇室无节制的奢侈生活。
电车上，年轻的男性成员都聚在电车后半部分车厢，谈论着他们的工作，不过声音不是很大，女性成员们则因为家教的原因，规规矩矩的坐在前面车厢独立的座位以保持自身的淑女形象，除非必要不会说话。
第一站是军部大楼，大多数男性皇室成员都下了车，也有少部分女性成员，她们是皇室内部比斗中获得名次的精英。
第二站是警察局，一座依靠在暮色广场的巨型建筑群，最前方的主体建筑物顶端，拥有一条灰色的传送通道，可以直抵外太空的驻军部队，这也是克鲁城唯一拥有传送通道的建筑物。
这里下车的只有男性皇室成员，而且只有两名身穿制服的男性成员，其他大部分加入警察局的皇室成员，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基本上不会乘坐这列电车。
下车的两名皇室成员，遭到车上所有人的敌视，因为警察局的一部分职责便是监视皇室。艾琳不怎么喜欢这些敌视的目光，因为她的父亲曾经也在警察局工作。
电车经过警察局后驶出城堡区，在中央大道上缓缓前行，街道两边的行人逐渐多起来，气氛不再像城堡区那么的古板和严肃，多了一丝生活的气息，而生活则充满喜怒哀乐。
艾琳最喜欢这段道路，她喜欢观察街道两边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朴质的生活状态吸引着她，因为那是她不曾尝试的生活方式。
车子随后在几处基金会大楼前停下，车里的人越来越少。
终于，冬季的太阳引入地平线尽头的天空时，电车行驶到‘潘妮基金会’的总部大楼外。
潘妮和两位小姐下了车，三人相互致意但没有说话。
这栋大楼主体结构是用巨石组合而成，不过因为年代久远有修复的痕迹，可没有人敢将这栋由皇帝陛下亲自下令建造的建筑物摧毁，只能用金属框架缝合因为时间而出现的断痕，修复的痕迹和后来更换的巨石让这栋建筑物有一种特有的狂野风格。
艾琳进入大楼首先要被扫描身体确认没有污染物，随后通过二楼的专用电梯，来到她的独立办公室。
她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核对智能系统生成的财务清单，这需要她掌握清单物品的真实价格，否则会被下面的人糊弄，不过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她的终端里记录了整个帝国的数据。
而且基本上没有人敢在账单上面做手脚，因为‘潘妮基金会’理论上属于神圣皇帝的私产，贪污或者私吞基金会的钱，会被安上‘损坏皇帝陛下财产’的重罪，受到神圣教堂的处罚，最少都是五十年的监禁，严重的会被判处绞刑。
一个上午的工作时间在不知不觉中结束，魔法时钟走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艾琳起身活动了两下手臂关节，退出办公室走到旁边她的个人休息室。
很小的休息室，只放得下一张茶几和沙发。
艾琳带着满意的微笑坐在沙发上面，迎着窗户投射进来的冬日阳光，呼叫智能机器人为自己点了一份水果沙拉和红茶作为午餐。
不到十分钟，专门为她服务的智能机器人端来了午餐。
接下来是艾琳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她抛弃了淑女形象，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面，慢慢的享用水果沙拉，不时喝一口红茶，红茶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品种，但她却品得津津有味。
用餐到一半她已经饱了，午睡的习惯让她有了些许困意，她没有违抗身体的本能，靠在沙发很快便睡着。
迷迷糊糊中艾琳被通讯铃声吵醒，她略显不悦的打开手腕标记的终端，是一个令她很意外的ID，是她在外务署实习时认识的那个正义的法师小姐。
“艾琳，嘿，这么年轻中午就要睡觉吗？”终端视频里是一位头发绯红，穿着外务署武官战斗服的女士，与艾兰此刻的慵懒有着截然相反的活力。
艾琳坐直身体，优雅的拨弄着散落的发丝，轻轻说道：“美佳小姐，中午好。”
“你看起来很高兴。”她端起已经凉掉的红茶，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
“还记得我们之前谈到的护卫军团吗？”
“当然记得。”艾琳回答的时候下意识的在心底向‘神圣秩序’轻声祈祷，她与这位正义的法师小姐待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护卫军团，因为护卫军团的理念与法师小姐完全吻合。
“刚才内阁首相亲自下令，让外务署邀请护卫军团的指挥官方成阁下前来帝都，而且是用最高等级的外交照会。”
艾琳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现在的护卫军团是帝国最主要的盟友，在前线战争进行到关键的时候，邀请护卫军团指挥官前来帝都无可厚非。
“你就为这件事情高兴？”
“我要加入护卫军团！”美佳像是在宣誓一般，“还有，我刚才使用了护卫军团的祈祷语，居然得到了回应，我…”
她后面的话被生生切断，然后笑呵呵的眨了眨眼想要糊弄过去。
艾琳同样眨了眨眼，臆想着后面的话，并没有追问。
对面的美佳沉默数秒，话锋一转说道：“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她做了一个手势。
艾琳秒懂，是灰色教会。
“我从那里得到消息，有人在帝都策划着什么…这次邀请护卫军团的指挥官，可能就是为应对这件事情，详细的我们有空面谈。”
“那就下午吧？”
“好！”
第35节帝国公主的一天
第38节 天使戈梵
正义大厅，方成正在通过锚点通道观察一个活跃的灵魂。
因为这是护卫军团以外第一个向他主动祈祷的灵魂，刚建立联系这个灵魂就变得狂热，是一位女性灵魂，灵魂里蕴含厚重的火系魔法能量，通过‘正义之心’的监测，她目前处于克鲁里亚帝国的核心艾兰星域。
方成略显诧异，在他理解里，艾兰星域的人应该信仰神圣教堂。
好奇驱使方成将她短暂的召唤到正义大厅，令方成意外的是这位女士的意志居然与正义大厅的属性完全吻合。
女信徒来到正义大厅不断的念叨着神圣秩序的尊名，虔诚的匍匐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方成只能取消与她交谈的打算，留下标记便将其遣返到现实世界。
她的信仰不仅没有变弱，反而更加狂热。
“是正义秩序在吸引她。”深红335说道：“创世女神建立的‘正义秩序’，虽然在历史的长河里不断被侵蚀，但也深入了文明的思想。”
方成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将尊名告知连接自身意志的信徒不久，不仅受到这位女士的信仰，还有其他地区一些零散灵魂意识在试着沟通这里。
当然，这些沟通并不都是友好，还有一些不愉快的诅咒，幸好有‘正义之心’将其屏蔽，否则他就得想办法搞一个义体分身用来屏蔽诅咒。
深红335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将刚才毁灭天使袭击时建立的数据调出，说道：“我已经将‘毁灭’的特性数据录制到‘正义之心’，只要祂再次在现实世界出现，‘正义之心’就可以将其捕捉，不过以你现在的权限，捕捉‘毁灭’权能需要至少一周的延迟。”
“如果你刚好就在附近，则只需要十秒到十分钟不等的延迟时间。”
“要是阿迪里亲自出手呢？”方成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打算。
“阿迪里暂时应该不敢亲自出手，要封印祂的人太多。”深红335不怎么肯定的说道：“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反应机制，当类似阿迪里的数据出现在你附近时，第一时间将你的灵魂意识转换进正义大厅。”
“不过…”深红335调出‘毁灭’的数据记录，“一般情况下‘毁灭’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你，除非你再次大规模投射自身的意志。”
“你现在可以永久的待在正义大厅，阿迪里目前没有办法将意志投射到这个空间。”深红335认真的思考并说道：“在现实世界里可以制作一具义体代替你的意识。”
“晋升到高等级超凡者，我反而没有了自由？”方成苦笑摇头，从高背椅起身来到存放‘正义之心’的区域。
这里除雕刻的铭文更加的清晰外没有太多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是构建的模拟宇宙变得清晰许多，方成意识也与虚拟的宇宙有了更加亲密的联系，常规区域与现实宇宙的延迟时间缩短到了两个水蓝星天数。
方成问道，“如果我可以晋升到真神，‘正义之心’投影的宇宙可以与现实同步吗？”
深红335答道：“理论上是可以的！”
方成似有感应的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又问：“这片空间是创世女神建立的？”
“没有相关的记载作为支撑，不过这样的几率很大。”
“天使女王也曾经拥有这片空间？”方成看向幻化的手镯，随着他的意志，手镯化为星星点点的能量汇聚在他手心，等他将手心放置到眼前时，那古朴的手镯又重新出现。
记得第一次晋升或者第二次晋升时，他将意识投入过手镯内部，当时反馈的能量冲击非常大，让他的灵魂有一种刺痛和灼烧的感觉。
但现在他已经晋升过七次…
想到这里，方成意识里出现强烈的探查欲望。
他无法压制这样的欲望。
下一刻，他就将意识投射进‘契约手镯’内部…
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只是有些冰凉，冰凉？他的灵魂居然感觉到冰凉！
紧接着，方成的感官世界里，周围的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然后又重新组合，重新组合的世界是一个明亮却又灰暗的宇宙空间。
而方成位于一颗巨大的星体侧面，星体正在围绕数个光年外的恒星公转，恒星散发的辐射光芒正在破坏他‘肉体’皮肤层。
这是他最开始几次晋升时出现的幻想！
皮肤溃烂时，方成甚至感觉到刺痛，他心下一动，意识脱离了肉体变为能量状态…
能量状态让方成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空间的一切，庞大的天体在他膨胀的意识面前变得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数个想法诞生时，方成看到一个与现实宇宙一模一样的星空！
只是眼前的这个星空四周尽头有无数巨大的在转动的齿轮，齿轮每一次转动都会纠正星空发生的错误，但有一些地方的齿轮似乎发生了故障，被一种黄白的扭曲物覆盖。
方成看到黄白的扭曲物，情绪里诞生出无法压制的厌恶和愤怒，他下意识的具现出‘规则’能量，试图用整个星空的意志将其净化。
有效果，但效果并不明显。
接着，方成又看到星空中许多区域已经溃烂，被漆黑的污染物覆盖，污染物周边有细小的封印条，封印条连接着宇宙两边的极端区域，两边的极端区域各有一座可以倒影进整个星空的恢弘宫殿。
一边的宫殿散发着神圣的光芒，让人觉得无比的舒适，投影的意志在净化星空遗漏的污染物；另一边则是一种奇特的让方成不知道如何描述的灰色能量，正在纠正和修复污染区的一些错乱数据。
“好大的手笔！”
方成能够感觉到这两座宫殿星空规则所不允许的，不过也正因为有这两座宫殿的存在，星空的污染才会被阻止，否则整个星空可能已经塌陷。
本能驱使方成修复污染的星空，但他意识刚刚投射到污染的区域，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量随即袭来，然后他眼前一暗，反映过来时周围的一切又回到正义大厅的样子，他感觉眼前‘正义之心’散发的光芒有些刺眼。
“我刚才…”
方成看着身边的深红335刚想说点什么，意识深处一股强烈的痛感突然遍布他的灵魂，似乎想要将他的灵魂意识扯断。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股漆黑的能量污染，让他幻化的凡人形态不断的扭曲和变形！
第36节观测宇宙
第39节 告诫
方成并没有慌张，他无视撕裂的疼痛，将周身具现的神圣之力灌入‘律言’特性，并构建起‘净化祝福’的铭文。
“剥离污染！”
随着‘律言’特性建立规则，灵魂的疼痛更加的明显，但方成没有理会，他冷静的望着污染的黑色能量剥离出意识，在‘净化祝福’铭文形成的极光内逐渐同化。
扫描系统这时给出污染物的数据结果：
【被负面情绪污染的自然能量：带有神性陨落的负面影响，可以扭曲宇宙星空的规则。】
【能量：未知。】
【需要尽快将其驱除，任由其发展整个宇宙都会被其吞噬。】
【建议：与‘错误’合作。】
这个结果让方成灵魂颤抖，他脑海里瞬间想到许多事情。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正义之心’构建的模拟宇宙，宇宙随着他的意识翻转并不断的缩小，最终出现一个由七彩光芒笼罩的灿烂的椭圆形空间，在这个空间的两边两座庞大的宫殿正在慢慢被读取出来。
这个宇宙看起来是有边缘的，但也是没有边缘的，因为边缘只是相当于物质世界，在物质世界以外的区域也存在空间，只是没有物质作为基础，无法进行有效的观测。
“这是什么？”深红335表示疑惑，她很少有疑惑的时候。
“居然可以投影到整个宇宙，谁这么大的手笔？”她的疑惑之后是震惊。
“这两座宫殿抑制了宇宙的继续扩展，有人在抑制宇宙的扩展？这该死的…不对…”她调动最新生成的数据，“宫殿是在抑制宇宙正在发生的崩溃！”
“应该是第六纪元自然女神陨落后的产物！”深红335猛然看向方成。
“恐怕是这样！”方成和深红335的想法一致。
这个宇宙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平静，两座宫殿在方成意识投射进‘规则’空间时，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是谁…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宫殿是‘光明’的意志，也就是神圣皇帝；另一边则是‘错误’的意志，也就是边缘掌控者。
多么可怕的答案！
方成使劲甩了甩头，将这些想法甩出他的思绪。
深红335看着方成的样子，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目光转而注视着‘净化祝福’极光下正在被同化的污染物。
等污染物完全消失，方成扭曲的身体慢慢恢复，并沉下心坐在‘正义之心’下方。
时间快速流失，三个水蓝星标准天数过去，方成才从沉静中醒来，思绪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被完全清理干净。
他盯着模拟的宇宙星空，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召唤新的骑士？”
“是的！”深红335回答，“你打算增强护卫军团的战斗力吗？”
“看看这个宇宙吧，神圣皇帝和边缘掌控者的合作应该很快就会走向终结，那时文明世界将遭受到无法想象的打击，正义秩序将接受一场真正的考验。”方成心情沉重，如果可以选择他真希望自己继续保持着无知的状态等死。
凡人的恐惧是刹那，而他现在要一直心怀畏惧。
深红335退到一边没有继续说话。
方成却没有上前，他先伸出手从折叠空间里拿出五台终端智能，用‘正义之心’周围的神圣之力将其托浮在半空，再用‘契约手镯’的规则在终端智能内部雕刻好新的‘圣能痕迹’。
“在福恩星域寻找五名适合者，护卫军团需要更多的正规圣骑士，我现在的极限只能构建五个圣能痕迹，虽然不是神圣光源自动生成，无法超过‘6’级，但比起基因战士要强大得多。”
“是！”深红335表现得非常恭敬，答应后上前取下五台终端再次退到一边。
方成转身看了眼深红335，然后剥离出自身的圣能痕迹，投影出庞大的星空，将这片星空完全连接到‘正义之心’展开的通道里。
“恩？”
不同于前两次召唤，这一次方成感受到数百次回应，而且能量强度非常高，都散发出无比熟悉的气息。
是天使的生命气息。
但这些灵魂气息只是回应，没有响应召唤。
对通道的意志投影持续五六分钟后，方成收回圣能痕迹，看向深红335解释了他所遇到的情况。
“正义大厅曾经有许多天使战士。”深红335只回应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在方成的感官里形成时，他立刻明白深红335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些强大的天使们早已厌倦争斗！
“但正义秩序永远都不会黯淡无光！”
方成留下这句话身体化为能量，聚集在正义大厅高台之上，用神话状态注视着骑士席位涌动的圣能潮汐。
在他的注视下，两名身穿灰色裙甲女天使分别出现在两个骑士席位前。
一位是满头银发，面容带着中性的美感，双眸充斥着金色的流光，是一位半神圣骑士，且流动的圣能中拥有数十个圣印，是一位圣战士。
另一位女天使有着迷人的成熟脸庞，紧身的铠甲勾勒出完美的身姿，头发血红且自带有魔法能量，监测的结果是一位半神级火系魔法师。
“两个年轻的天使生命！”深红335出现在高台下方。
“一位身体已经腐朽的老兵，我仿佛看到我的未来。”圣战士女天使回应着深红335，期待的语气里充斥着迷茫。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扮演长辈！”魔法师女天使直接怼了过去，声音坚定且充满挑衅。
两人先后说完又看向高台之上处于神话状态的方成，“我们应正义秩序的召唤而来！”
“你们知道正义秩序意味着什么吗？”方成问。
“祝福！”位于左边正义骑士席位的圣战士女天使坚定的回应。
“审判邪恶！”位于右侧秩序骑士席位的女天使声音冷漠，说完环视左右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我们的力量看起来并不充足，可邪恶已经遍布宇宙，我们需要组建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我还有一些仆从…”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协助福恩星域的护卫军团！”深红335直接给出任务。
“护卫军团？哦，听说过，一支还算不错的凡人军队，要交给我调教吗？”又是魔法师女天使，她语言里充斥着骄傲。
方成把两位女天使交给深红335，自己则退回‘正义之心’的空间，这并不是装逼，而是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尊名。
是当初在水蓝星救下他的女天使戈梵！
第37节新的召唤
第40节 半年
‘正义之心’圆盘前。
方成没有急着回应那个熟悉的呼唤，他从折叠空间里拿出一具空白的义体，将自身一小部分意识投射进义体的脑部，随着意志的支配，机械义体皮肤表面泛起一层金色线路，麻木的脸变得具有人性。
“很美妙的感觉。”
方成感受着获得身体的快感，与本体进行对视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只是镜子的死物现在能够亲身感应，而且在获得这具身体的控制后，情绪里诞生了许多晋升半神后失去的人性。
“联系不够强烈…”方成平静的望着分身，“你得信仰我。”
“明白。”分身答应时，在心底呼唤起‘神圣秩序’的尊名。
方成听到分身祈祷的尊名，思绪诞生出些许的‘羞耻’，这份情绪让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将这份人性的羞耻压制，将意识投入女天使戈梵为他建立的锚点通道。
分身感应到来自本体的意志时，身体随着潮水般袭来的神圣之力进入到扭曲的通道里。
“让我来看看你想要做什么。”
方成沉下心，坐在‘正义之心’的下方，将意识完全投射进‘正义之心’的巨大圆盘里，关注着即将要展开的对话。
…
弘和星域。
与文明星域和资源星域同属于∧GHK671星河，却不在文明星域和资源星域的超星系群内，而是在ΖC69超级星系群。
这片星域常年处于神圣之力的包裹之中，水蓝星天文学标记为‘路引星’的天体便是指弘和星域，她始终具现的光芒成为野外求生、沙漠旅行等提供了方向标识点。
星域外壁最大入口的对撞空间附近的民用要塞顶端，星空指引的灯塔在不断的闪烁。
灯塔底座重力屏障内，一名穿着战斗裙甲的女天使注视着星空里的福恩星域，良久之后她取下遮蔽面容的头盔，金色的长发垂下，在星空光线的映射下散发着温和的淡金色光晕，一张精致却又坚毅的脸庞随着光晕扩散显现而出。。
“在这个宇宙世界里，谨慎是一种美德。”
她碧蓝的双眸看向旁边流动的金色潮汐，潮汐褪去时显示出投射有方成意识的机械义体。
“能够再次见到你很高兴，恩…戈梵女士。”方成微微弯腰致意，这是他对戈梵在水蓝星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天使没有‘女士’的称呼，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戈梵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异常的冷漠。
“抱歉。”方成礼貌的道歉。
“客气的话到此为止。”戈梵不再注视方成，她看向重力屏障航道里来回穿梭的飞船，问道：“看到这个宇宙的真相了吗？”
“是的，真是…”
“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去想象。”戈梵并不打算听取方成的感想，“还有，不要随意尝试召唤正义秩序的遗留血脉，因为很多血脉的灵魂早已扭曲。”
方成略显诧异，他完全不知道召唤还伴随着风险。
‘被扭曲的正义秩序’，一个听起来很残酷的词。
戈梵依旧眺望着星空继续说道：“弘和星域大多数天使被舒适和安逸的生活腐蚀，对正义秩序的追求也不再那么的纯粹。”她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落寞，“我们的生命是无限的，时间是一个非常奇特的概念，在失去女王陛下的引领后，正义秩序在时间的长河中受到考验，有的族人虽然依旧在坚持，但大部分不在相信。”
“所以现在的天使是正义秩序的敌人？”这是方成对于戈梵话语的理解。
“敌人？哈哈…”戈梵大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给人很严重的压迫感，“敌人倒是不至于…”她止住笑，转身看向另一边，那里有神圣之力包围的繁华文明，“看到这个繁华而奢侈的弘和星域了吗？天使把这里建成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我们在这里尽情的放纵欲望，无休止的放纵。”
“欲望吞噬了我们的灵魂，我们在极度的享乐中不可自拔。”戈梵调出她终端里的投影监控，一座依靠类地行星建造的庞大城市在投影下逐渐露出真容，城市从外太空到地面都散发着金色的光晕，给人的感觉是一尘不染，多以白色花园式的建筑为主。
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天使欢笑的声音，他们在吸食一种很特别的药物，“银色巨龙生长产生的粉末，可以把人带进极度欢乐的幻想，类似于预言途径的幻想。”
戈梵轻声解释道：“女王陛下在第五纪元末期陨落，我们的战士离开了圣界，在拓荒的过程里发现了它，不久后战士们便沉迷于欢乐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有的战士甚至愿意放弃超凡权能和特性也要吸食它！”
“极度欢愉的幻想导致如今天使文明奢侈的生活，是无节制的奢侈！”戈梵又调出一些露骨的画面，里面的天使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活动，“得益于天使基因给予的强大体能，这样的生活他们可以持续数年不停止。”
方成正要仔细观察，戈梵又调出其他的画面，“你不要指望天使可以给予你太大的帮助…”她终端里的画面现在出现的是一支正在接受圣能洗礼的军队，“越来越多的年轻天使受到欲望的蛊惑，陷入到无法自拔的欢愉，这是我们唯一维持体面的军队。”
“当初我的打算是招募你进入这支军队，但你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这就是命运。”戈梵调出这支军队的数据，“你刚才的招募仪式是我打断的，艾希和炜是我的弟子。”
方成恍然，艾希和炜应该就是他召唤到正义大厅的两名女天使。
“这支军队是为正义秩序服务的，你如果想要领导这支军队需要向我展示你的正义秩序！”
‘我可没想过要领导这支军队。’方成暗想的同时观察着戈梵的表情，但那精致的脸庞除刚才大笑外其他时间都是一潭死水。
“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方成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闪而过最终说出这句话。
戈梵听到方成的疑问安静良久，说道：“天使从一出生便注定为正义秩序而服务，这是母神赋予我们的职责，虽然目前我们一团糟，但不会推脱这份职责。”
又是这样的语言，方成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他对此保持沉默，因为它不觉得自己可以评价这份职责，随后他选择转移话题问道：“可以告诉我护卫军团的事情吗？比如为什么会在第六纪元解散，又为什么是我获得了‘契约手镯’。”
第38节天使戈梵
第41节 在帝都
“护卫军团的事情，我得到的传承记忆很少。”
戈梵一直保持着她的平静，语气波澜不惊的回答道：“天使出生便拥有超凡生命，我们的生命结构符合大多数超凡途径，特别是神圣之力和魔网，成年后可以直接继承超凡活力以及一部分记忆，我的超凡活性和知识来自于传承。”
看着方成不解的目光戈梵解释完又加一句，“永久的生命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人很棒，但时间会侵蚀掉一切美好，老兵也有想退休的时候。”
方成释然，别说奋战数十个千年、甚至数亿年的老兵，他这位新兵有时候也想退休。
他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护卫军团为什么解散并不重要…”
戈梵却接着主动继续这个话题，她现在就像是一位年长的导师，“护卫军团代表着第五纪元的正义秩序，解散护卫军团意味着正义秩序的崩溃，你要做的不是寻找护卫军团解散的原因，而是要重新让宇宙回到正义秩序的怀抱。”
“一个艰巨的任务。”方成年轻的灵魂期待着这样的挑战，也感受到挑战带来的压力。
“女王陛下的意志认可了你，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是事实。”戈梵算是回答了方成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并告诫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无法再向你提供太大的帮助，而且你需要知道，你现在获得的一切对于真正的神灵而言不值一提，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你将直面宇宙最恐怖的存在。”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她盯着方成的双眼。
方成没有回答，他错开视线看向重力屏障外无边无际的星空。
戈梵的话还再继续：“我知道你与神圣教堂有合作，但我要警告你，神圣皇帝在长久的岁月中备受人性的折磨，有时候做出的决定带着很严重的个人情绪，虽然看起来特别仁慈，但对于宇宙而言没有实质好处。”
方成的灵魂无法理解这句话。
戈梵的解释也只是点到为止，毕竟神圣皇帝是一位掌控‘光明’的真神。
“你刚才提到了我们！”方成没有隐藏内心的问题。
“第六纪元结束时，‘黑暗’和‘规则’崩溃掉后被神圣皇帝获取，在诸神的见证下，祂定下了重启‘黑暗’和‘规则’的条件。”戈梵的解释很简单，她也只能简单的解释。
方成想要追问，但他转过头看向戈梵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追问，因为戈梵的话语里非常直接的点名了一位真神。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沉默，但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戈梵再次化身为‘导师’向方成告诫道：“你要面对的敌人很多，比如毁灭天使阿迪里，篡改者佩克斯，甚至大天使长‘明’都在觊觎‘规则’，可关系到真神，我无法对你说太多，诉说便等于记录…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些存在都有自身的敌人，一般情况下不敢随意出现在现实宇宙。”
“但相对的，祂们的敌人也存在束缚，一旦这个束缚在某一天完全出现，便是祂们对你动手之际，天使文明目前受到条约约束，暂时无法给你提供帮助，你需要自己拨开迷雾。”戈梵这句话带着告诫，“克鲁里亚帝国接下来会邀请你去克鲁城，生命教会想要夺取神圣教堂总部放置的一部分‘自然’权能。”
“自然权能？还是一部分？”方成不可置信，在他的理解里自然权能应该已经被边缘掌控者吞噬。
“前去帝都后你自会理解。”戈梵没有解释。
好吧。
方成已经习惯这样的回答，他静等接下来的话。
在正义大厅里方成本体感应到这段对话，脑海里本能的回忆起刚才谈话的细节…
两人看起来聊了许多话题，但实际上一件具体的事都没有触及，他们对话的内容更多的像一位长者对后辈的训诫。
方成对此并不讨厌，或许是因为在水蓝星戈梵出手救过他，面对这种训诫式的谈话，让他人性中诞生出奇怪的感情，自他获得超凡力量到现在，除虚拟训练场外的现实世界里，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训诫。
“还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注意…既然你重新组建护卫军团，也下定决心要庇佑善良的文明，就必须要考虑到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正义秩序的敌人并不是只会冲锋，创世女神的失败以及天使女王的陨落最开始都是从内部瓦解的。”
“毁灭天使阿迪里尤其擅长阴谋和蛊惑，篡改者佩克斯最喜欢的就是诱惑文明使其走向毁灭。”戈梵严肃的告诫道：“你的牧师团队太弱，你的士兵大多数都无法忍受来自诸神的引诱，虽然你为每名士兵都装配了记录行为的终端，可这只是打击手段，真要遇到诸神的引诱只会演变成内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寻找一个灵魂稳固并对正义秩序的信仰坚定不移的牧师团队。”
戈梵提出的意见很突兀，也很没礼貌，但她坦然接受方成审视的目光。
方成看不出这位女天使的目的，但他必须承认这确实是护卫军团的弱点，因为护卫军团成立的时间太短，而且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灾难，只有少部分经历过明港市战役的老兵对正义秩序的信仰坚定不移，大部分士兵只是盲目的跟从，其战团主力基本上都需要用记忆清除手术才能完成身体改造。
经历过记忆清楚手术的灵魂非常脆弱，以护卫军团以前的敌人这样的士兵完全可以应付，但未来护卫军团将面临的是诸神的诱惑。
“我手里的这支军队还很年轻，我们理解的正义秩序也非常年轻，每个人的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条路没有任何捷径，我相信我的部下可以顺利走过这段路，我会一直庇护他们。”
方成没有接受戈梵的提议。
而对于他的选择也戈梵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得让你的人小心来自虚空的对话，并不是所有神都是善良的。”
“毁灭天使已经对你出过手，祂可不会随便出手，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第39节告诫
第42节 诸神战争
PS：文戏太多，怕你们受不了，我直接略过一段剧情。
ΟRAH915星，托兰星域文明圈前线舰队指挥部驻地。
这是一颗常年处于高温状态的类地行星，阿德莱德人最喜欢这样的环境，南半球有一片城市废墟，阿德莱德人曾经在这里建立过文明，但因为数个千年前不死生物的扩散，文明城市毁于一旦。
如今的不死生物已经被驱除，城市废墟附近，黑暗与光明交织的区域，一座巨大的军用要塞从行星地面一直延伸到太空。
要塞两个恒星系距离的星空下，托兰星域舰队与一直亡灵舰队正在进行激烈的交锋。
目前托兰星域舰队有局部性优势。
这场战争是由老兽人普林亲自指挥，而战略部署是护卫军团半个月前下达的。
瑞秋接任托兰星域战争指挥权限已经过去半年，半年里托兰星域舰队与护卫军团主力，对υEXN75星系群不死生物的围剿战争进行得比计划中还要顺利。
照目前的进攻局势再过一个标准公年，两支部队便能在预定的星域会师。
后方，ΟRAH915星要塞。
依靠要塞有一座拔地而起的银白色法师塔，刚从各个殖民城市魔法学校招募的新兵，正在法师塔内的模拟训练场进行战场适应训练。
每次训练前，牧师们都会要求新兵像‘神圣秩序’进行祈祷。
瑞秋会在祈祷的时候观察每一名士兵的灵魂。
这是她的职责。
她今天像往常一样完成自己的职责，回到法师塔独立的办公室里，第一件事情是调取卫队日志，日志记录最多的依旧是第三兵团的调查汇报，其次便是第一兵团在前线的战争报告。
瑞秋大致阅读后打开指挥部终端，翻出普林老将军提交的报告书，确认没有问题将其上传至卫队服务中心。
这就是她的工作，看起来位高权重，实际上只是护卫军团在前线的监督员，具体的战争由普林将军负责。
非常棒的工作，不用在前线感受战争，只需要维持后勤。
可瑞秋并不喜欢，但她同样知道自己目前工作的重要性，所以从来没有在卫队会议上提出异议。
完成日常的工作后，瑞秋将办公室的终端设置成随时可以通讯的状态，离开会议室走向法师塔的地下深处。
过去半年的时间里，她将法师塔的地下改建成一个巨大的魔能接收器，接收器周围还挖空了三千平房公里的空间，在数千魔法师的努力下，充盈的魔法能量填充在这三千平方公里的区域。
这是瑞秋为自己半神晋升准备的空间，半年前刚接手托兰星域工作，她便利用终端改造了自身的记忆基因，以便可以快速吸收‘5’级超凡知识，达到具备晋升‘6’级的条件。
现在她还需要最后一步…完成连接魔网的法阵。
法阵非常复杂，要遍布这片区域的所有角落，且需要她投入自身的意志与每一个独立的法阵产生共鸣，过去半年里充足的时间让她完成了法阵大部分区域的构建，只剩下最后一块连接。
今天，瑞秋就是来完成最后一部分的连接，但她没有着急，她像往常一样，先坐在魔能接受器边缘与她的学生们一起冥想。
她的灵魂在沉静的世界里游荡十多秒后，耳边响起令人舒服的低语，低语里蕴含着丰富的魔法知识，每一次听到低语她灵魂与魔法的亲和力便会增长。
这也是她能这么快消化掉‘5’级晋升活性的关键，也是他没有拒绝倾听低语的原因。
她的内心深处或许很清楚倾听未知低语的危险，因为她除定期检查灵魂的污染状态外，从来不会用军团服务终端查询她所遇到的低语。
可是，她想要尽快晋升到半神，更好的为军团的正义秩序而服务。
这便是她的欲望！
瑞秋的冥想持续了半个魔法小时，从冥想中醒来后她心情良好，她将那份担忧产生的烦躁压制在心底，在手心构建起一个简单的法阵，法阵形成时带动的冰冷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到她的全身。
没有发现灵魂有污染，她松了一口气，看向魔法能量充盈的晋升区，走向法阵缺失的区域。
“神圣的正义秩序，规则的守护者，宇宙的观察者。”
瑞秋低声祈祷，获得来自正义大厅的‘智慧祝福’，让她脑海里记忆的知识变得更加活跃，然后用冥想的状态将一切人性的情绪摒弃，拿出法术空间里一支银白色的画笔，画笔顶部依附着点点紫金粉末。
最后的法阵在画笔落下时出现在瑞秋的记忆世界，随着她纤细的手臂摆动，一条带着银白色冰系魔法能量的线路在紫金粉末的加成下，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法阵，法阵将遍布这片空间的所有线条连接到一起。
这一刹那里，瑞秋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力量想要冲击她的灵魂意识，让她诞生出把灵魂意识脱离肉体的想法。
但她忍住了这份想法。
半神的晋升仪式至少需要两年才能完成，不过有高等级超凡者帮助的话可以缩短到一个月，在瑞秋的计划里，她的晋升需要老师的帮助加快过程，而且前线军务也需要安排。
她快速退出法阵波及的区域脱离那强烈的欲望，并让冥想的学生们离开，然后彻底封锁掉进入这里的入口，自己则通过固定的传送通道回到法师塔的祈祷室里。
…
正义大厅。
方成本体化为能量状态隐藏在金色的流光内部，灵魂感官里环绕的熟悉祈祷声让他从沉睡中醒来。
他数百米高的神话身体，慢慢汇聚在正义大厅上空，注视着大厅里正在进行的聚会，目前聚会不再是固定半个月一次，而是由深红335通过‘正义之心’建立的终端控制器，按照各位成员的需求制定一个固定的时间。
方成对聚会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聚会成员的力量已经跟不上他，他将聚会交给了深红335打理。
深红335接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正式通过艾琳提交的推荐制度，允许现有成员推荐符合条件的超凡者加入，不过正式进入正义大厅前，需要现有成员三分之二同意。
同时，深红335将聚会更名为秩序教会，将护卫军团《骑士守则》制定为教会规则，明确规定加入教会的义务。
目前秩序教会只在托兰星域卡奥城有一处驻地，主要任务是管理护卫军团的牧师和正式圣骑士，护卫军团的牧师团队在三个月前正式脱离总务室，由秩序教会统一管理，秩序教会的负责人是天使艾希。
方成的意识来到‘正义之心’前，连通祈祷建立的锚点。
“没想到最先进行半神晋升的真是瑞秋。”他对于自己第一位弟子总是有特别的感情，具现的凡人脸庞本能的带上一丝微笑，回应了瑞秋的请求，答应为她的晋升提供帮助。
瑞秋在方成的回应时敞开她的灵魂意识，展现自身对神圣秩序的忠诚和信仰，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可以取悦方成的办法。
方成没有拒绝，凡人与神之间的交流本质便是交易，是人性与神性的交易。
第40节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