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决心
方成在人群的边缘默默的听着，看着店周围的遗留的痕迹。
脑海中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当大火无情的蔓延之际，他动摇了那么几秒，在那几秒里，先后又有三条生命被大火吞噬。
近距离的感觉死亡，让他真正明白凡人的生命是何其的脆弱不堪。
更让他在意的是突然出现的超凡者，那是不同于之前出现的邪能力量，而是恶魔之力，从对方展现的状态而言，对恶魔力量的控制炉火纯青。
这至少说明，对方拥有相应的晋升知识。
这就值得思考了。
因为小畅没有查询到关于他们的一丁点资料，仿佛这些人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至少不存在记录之中。
思考之间，方成在对面的街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田明远！
他此刻正在探查的地方正是方成与火焰小鬼战斗的区域，那辆烧毁的汽车此刻只剩下一堆漆黑的废铁。
“不会给混蛋发现什么吧？”方成暗想的同时默然向人群后方退去，装模作样的向另外一条街慢跑离开。
烧毁的SUV侧身，田明远蹲在一条长长的刹车痕迹旁边，脑海里回想着监控视频里的场景，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疑惑。
“驾驶室里没有驾驶员，但这条刹车痕迹又这么明显。”他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与身侧的助手对话，“车子前面两米的区域，有着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但我们的视频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有这辆车子出现、急刹车以及着火的影像...这说明什么？”
“这并不奇怪，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凶手的身影。”范佩佩帮着上司分析道：“凶手可能隐藏在火焰之中，这种能力在之前好几起案件中就出现过，我们遇到了老对手，档案代号A-08，危险等级为S。”
田明远轻轻点头，“他的目标如果是胡明的话，明明是近在迟尺，却在这里放弃了追击，你说为什么？”
“按照当时我们出警的情况，这辆SUV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支援已经抵达街口位置，他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所以...这就是他放弃的理由？”
“唯一的解释，毕竟这些人虽然能力诡异，但还无法与我们正面对抗，只要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们必死无疑。”
“还有一个问题...”田明远站起身，转头与他的助手对视，“我们昨天晚上的计划似乎泄密了。”
“不是似乎，是一定！”范佩佩毫不犹豫的和上司对视。
“你觉得会是从那里泄密的？”
“什么地方都有可能。”
田明远依旧盯着他的助手，“从现在开始，我的命令保密级别调升至最高等级，所有情报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外泄一个字。”
“包括局长办公室吗？”
“是的，包括局长办公室！”
“另外，从现在开始，除必要的办公之外，不要再使用电脑以及网络。”
“你怀疑有人在通过网络入侵我们的服务器？这应该不可能吧，我们服务器直连的军用卫星，甚至没有连接外部网络。”
“五年前，你可以想象现在发生的灾难吗？”田明远沉言道：“虽然无法证明我的推断，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还有...帮我找两个人，要绝对值得信任的人，用总部的关系在军队里找...我需要重新对Z-002号建立档案...这件事情对任何人都要保密，我的意思是除不要点行动特工以外，就止步于你我两人，还有，不要用电子档案，所有一切都用文字记录，手写！”
范佩佩的面色变得严肃，上司的命令让她一下子想到许多事情。
“最后，对我们内部每个人建立相应的纸张档案，特别是治理大队的人，他们每一次行动的行动报告都需要单独存档，经费从封存的明川公司账户上提取。”
“主任，这不符合规定。”
“我们本来就没有规矩。”田明远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冷漠，“军部让我们这群毕业还不到两年的新人坐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被规矩束缚。”
“也是因为我们是最好的背锅侠吧。”范佩佩用玩笑的语气接话。
田明远眉毛一挑，扫了眼周围的人群，低声道：“最后一件事情，再过二十四小时就放掉胡明，留着他也没什么用。”
...
跑步完成回到家里的方成，做了一套小畅提供的拉伸运动，便迫不及待的把装有黄金的瓷碗和八角锤拿出来，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忍住勾画铭文的冲动，打开电脑里保存的铭文图像开始了今天临摹练习。
十点半，临摹被老妈的一通电话给打断。
好吧，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
他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停止临摹，起身走进洗手间准备洗一个澡。
虽然这次相亲多少是赶鸭子上架，不过方成是一个讲究的人，洗完澡后他剪了指甲和鼻毛，穿上了他最喜欢一件短袖T恤和牛仔裤，重新把八角锤和黄金收回折叠空间。
准备出门的时候，微聊里传出转账的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老爸给他转了两千块钱，但什么话也没说。
“谢谢爸。”
方成带着笑意打下这三个字后出了门。
大门口警戒线依旧在，不过警卫少了一些，交通管理局的雇员也离开了，方成特意看了眼之前田明远待过的地方，那里也解除了限制，报废的车子也不见了。
“希望这件事过去了吧。”
方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想多了他现在也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徒增烦恼。
叫了熟悉的摩的师傅，他踏上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相亲之旅。
摩托车上迎着风，看着不断倒退的街边，方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现实的触感让他感觉到昨天晚上的袭击有些不真实。
但他知道，那是真实的，这几天在他记忆里出现过的也是真实的。
世界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第32节 陈晓晓
方成的小舅妈是市二中的老师，而且是有正式职称的，舅舅因为是家中独子，读过不少书，毕业后就一直受聘于市教育局，在南环市教育系统里有自己的小圈子。
老师的工资普遍很高，舅舅在教育局工作的第十个年头拥有了市区的房子，就在市二中的附近，为的就是照顾他们女儿读书，也方便舅妈上班。
小区是高层楼房，绿化其实还没有方成住的地方好，不过周围的基础设施齐全，可以享受现代化的便利。
因为摩托车无法进入市区，方成只能步行两公里，抵达舅舅家小区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期间舅妈打了不止两个电话来催，他老妈也两分钟一个电话，把方成搞得哭笑不得。
在小区外面随便买了些水果，穿过复杂的小区人行道，方成总算是抵达目的地。
舅舅家的门特意给他留着，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进了屋，一股厚重的肉香味立刻扑鼻而来，是厨房在炖着什么东西，接着他看到了在客厅里玩手机的表妹王瑶。
“妈，方成哥到了！”王瑶抬头看了眼方成后，立马对着厨房大喊一句，接着又继续低头玩她的手机，她的声音很大，完全没有女孩子的矜持，再加上微胖的体质和短发，活脱脱一个小太妹形象。
“蹬蹬蹬”脚步声连续响起的同时，围着花边围裙的妇女走到客厅，这就是方成的舅妈，虽然人到中年，但保养的还算不错，有家庭主妇的贤惠感觉，眉宇间习惯性显露的严肃又带着老师的威严。
看到方成，她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问道：“你怎么这么慢？”
“摩的不到市区啊。”
“打个车啊。”
方成笑了笑会没有回话。
舅妈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着厨房对方成挤眉弄眼。
“不是说下午才来的吗？”方成压低了声音问。
“你这孩子！”舅妈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于是就对准了自己的女儿，“你这孩子，就知道玩游戏，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要是考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瑶满脸委屈的抬起头，看了眼脸色严厉的老妈，没能把到嘴的话说出来。
“舅舅呢，没在家吗？”方成转移了话题，为表妹吸引火力。
“在家，在书房里玩他的游戏，哎，父女两个真是一样。”舅妈唠叨了一句，看了眼方成手里提着的水果也没多说什么。
“方成来了啊。”舅舅也走到客厅。
“舅舅，你好像又胖了。”方成上下打量着舅舅，仿佛每一次见到舅舅，对方都会胖一圈。
“人到中年就这样，你以后也免不了。”舅舅倒是看得开，丝毫不在意他发胖的身体。
“你们聊吧，我去厨房看着。”舅妈看了眼方成，似乎也觉得在厨房里介绍两人认识有些怪异，也就没有再继续对方成示意。
“店里的生意怎么样？”舅舅坐到沙发上。
“上个月开始能赚钱了。”方成回答的同时坐到表妹身边。
“你大伯找的位置还是蛮靠谱的，听说市里面有意在那边发展娱乐项目，到时候你的生意会更好。”
“就怕房东涨租金啊。”方成却不抱希望。
“不会太离谱，你那一片的店面都是街道办公室的，你大伯有些关系，到时候让他出面帮忙，不要不好意思，那是你大伯家欠你们的。”舅舅的话里有些不忿。
他这是在为他姐姐不忿，方成的父亲原本是有机会读大学的，却被他大伯家拿走了名额，谁让当时方成的奶奶向着他大伯。
不过，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老一辈的大家族有许多糟心事。
方成自然不会回应舅舅的话，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王瑶应该快高考了吧？”他转移了话题。
“你们说你们的事情，提我做什么。”王瑶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感压力，越来越重的学业让她变得极其敏感。
“吃饭了，方成，瑶瑶进来端菜。”舅妈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有刚才王瑶喊话的感觉。
“你进去吧，我就不和你争了。”王瑶推了一把方成，舅舅则保持着沉默。
方成顺着表妹的这一推站起身，瞪了眼表妹后走向厨房...
随着炖肉的香气加重，他听到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在有意压制，好似害怕太过大声会吵着谁，让人听着舒服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声音的主人。
可惜的是厨房的门是关着的，方成带着期待和紧张加快了脚步，但当他刚到走到厨房门口时，门抢先从里面拉开了。
方成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当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时，看到了这双眼睛的主人...那可真是一个可人儿。
精致的五官配合绝佳的身材，齐肩的短发再给人一种飒爽的惊艳，只是...这个女孩儿有些过于年轻，似乎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就是花边围裙有些煞风景。
她并没有像方成想象中的害羞，而是在方成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仔细的打量着方成。
“你们两个的见面还真算特别。”舅妈瞪着方成，“没眼力劲啊，帮忙啊！”
方成立刻上前两步，接下了女孩手里的盘子，“我来吧。”
女孩并没有拒绝，把餐盘交给方成后打量了两眼方成的背影，才又进入了厨房。
不到两分钟，在舅妈的指挥下，方成和女孩就把原本空空的餐桌放满了，很丰富的一个午餐，方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吃过午餐。
等一家人坐好之后，舅妈就指着女孩子对方成介绍道：“陈晓晓，是我们二中的外语老师，老家就在南环市。”
“你好。”方成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只能很正式的伸出手。
“我的外甥，方成。”舅妈指着方成。
“你好。”陈晓晓大方的伸出手。
两只手短暂的接触后又立刻松开，然后在舅妈的招呼下，一众人开始享用满桌的美食。
“说起来，你们还是校友，算算时间，你们应该是同一年进入的市三中。”舅妈看着坐在一起的这对年轻男女，想尽一切寻找着话题，“可能你们读高中的时候在某个地方早就见过面。”
第33节 往事
方成看向陈晓晓，而陈晓晓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显然舅妈早就给她说过这件事情。
“哈哈，那陈老师一定听说过方成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事迹吧？”王瑶双眼变得亮晶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几乎下意识的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这孩子，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舅妈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我就问一问嘛。”心直口快的王瑶刚说出来也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有些无辜的看了眼方成后埋着头刨饭。
“嗯，我听过，当时在学校传得挺厉害的。”陈晓晓倒是突然笑了。
“我和她断了好几年的联系...”
“那可是真遗憾，当时全校的女同学都羡慕她来着。”
两人的对话让旁边三人都感觉到惊奇不已，就连一直不怎么理会这次相亲的舅舅，都带着一副倾听下文的表情。
“没那么夸张吧？”
“十多岁的女孩子都喜欢幻想...这并不夸张，后来学校不是取消了对你的处分吗？怎么没有回来继续读书？”
“十几岁的男孩都喜欢耍帅，我也不能例外。”方成苦笑。
“那你耍帅的成本挺高的。”陈晓晓这句话纯粹就是调侃。
“所以，陈老师，你现在很失望吗？”王瑶又没忍住。
陈晓晓一怔，看着王瑶笑了笑没有接话，倒是舅妈怕她尴尬，便呵斥道：“你真是没大没小的，敢取笑你的老师？”
“我们这一代人都是比较民主的，不像你们那样专制！”王瑶看出老妈是在说笑，自然毫不客气的反驳。
午餐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方成没有想继续与陈晓晓发展，所以没有显得特别拘束，而陈晓晓除刚开始与方成聊了两句，后面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沉默。
吃完饭舅妈把陈晓晓和方成都轰出去，又把丈夫和女儿留在餐桌收拾碗筷。
客厅里，电视没有关，午间新闻正在播放最后的快讯，方成打开了风扇驱赶夏季的热气，陈晓晓则坐到靠近大门的沙发。
方成刚坐下，王瑶就探了个脑袋出来，“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她跑过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我们出去走走吧？”陈晓晓主动提议。
“现在？”方成看了眼外面炎热的天气，他现在拥有圣能护体，倒是不怕热，他是怕陈晓晓受不了，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太阳。
“就在小区院子里走走，比这里还凉爽。”陈晓晓说道：“附近还有一家奶茶店，挺不错的，也可以进去坐坐。”
“那走吧。”方成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虽然陈晓晓比他想象中好得太多，但他依旧不打算延续这场相亲。
“舅妈，我们出去走一走。”方成向厨房方向喊了声。
“行，你不用理我们。”舅妈仿佛会瞬移，直接出现在门道口。
“刘老师，再见了。”陈晓晓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跟着方成走到门口，两人换鞋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一对小情侣。
出门后，方成抢先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
陈晓晓安静的走过来，她这时的气质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变得更加的洒脱了一些。
“你在敷衍，是吗？”
等着电梯的方成一怔，转过头看到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你误会了，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做什么都没结果。”他用自嘲的方式来解决尴尬，同时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陈晓晓好像之前就认识自己。
陈晓晓依旧盯着方成，没有再说话。
方成眉心一闪，虚拟系统根据他的意志扫描周围空间，不可见的金色光芒在方成的双眼里闪烁而过...
刹那之间就有了结果...
能量世界里是稳定的，扫描结果也是正常状态。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陈晓晓轻笑。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方成问了一句非常俗的话。
“我们高中的教室相邻，见过并不奇怪，你的变化挺大的，高中的时候你可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年轻嘛...”
“也就五年前的事情，你现在也很年轻。”陈晓晓又打断方成的话，她很喜欢掌握说话的主动权。
“我可不是故作深沉，你知道的...我没读过书，在外面打工...算啦，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体会不到。”方成摇摇头。
这时，电梯到了，两人先后进了电梯。
“不好意思，我好像说错话了。”陈晓晓小声道歉。
“我可没有那么小气。”方成哭笑不得。
走下电梯，两人在小区里绿化带的背阴凉亭里聊了一会儿，又去附近的奶茶店坐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是方成以店里有事要处理为由和陈晓晓道别。
分别之际，陈晓晓主动提出交换手机号码和互加微聊。
这次相亲气氛还算愉快，但聊的话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陈晓晓一直在说她教书遇到的有趣事情。
方成大多数都是保持着微笑倾听，不是他不想说话，是他没办法插嘴，从这也表现出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在之前获得小畅之前，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主动要他的电话号码，就算不合适他也会试着追求，但现在他没有这样的心情，昨天晚上被大火烧死的人们，让方成之前的游戏心态发生了些许改变。
人真的会死！
而且，随着邪恶力量的扩散，这样的死亡可能会随时随地的发生！
和陈晓晓分开后，方成没有再回到舅舅家，冒着下午的烈日走出小区后，给舅妈打了一个电说明了情况。似乎是陈晓晓提前给舅妈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让方成抓紧，说是女孩对他有好感。
方成与陈晓晓的对话里，确实感觉到这个女孩似乎对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执着，但他无法在这种执著中感觉到任何的喜欢，这让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小畅，帮我查找陈晓晓资料。”为了安心方成只能让小畅帮忙咯。
很快，陈晓晓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就出现在虚拟系统，是一份很普通的资料，出生、成长、上学、然后工作。
这让方成悬着的心放下了。
“我就说我不可能那么倒霉。”一个人的生活让他习惯性的自言自语，但他刚刚说出这句话，轻松的脸色就微微一怔，“卧槽，怎么会是她？”
第34节 旧识
虚拟系统的屏幕显示着一份学籍档案，是陈晓晓高中时期学籍档案。
一张七寸的照片吸引了方成的目光，照片里的女孩和表妹王瑶一样留着短发，五官同样精致，就是满脸的雀斑和青春痘拉低了美感，看起来多少有些令人不适。
“陈晓梅，居然是她！”
“要不要这么狗血？”
陈晓梅，方成高中时期，市三中真正的小太妹，比方成还嚣张，曾聚集起一些女学生搞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最最主要的是，这个小太妹当时当众表白过方成，而且不止一次的，弄得方成不厌其烦，差一点就要找老师求助。
“她做老师不会教坏小朋友吧？”
方成满心恶意的想着，但又想到对方现在亮丽的外表，强烈的反差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世界也太小了吧。”
方成在遐想中叫了辆车，回家他不打算在节约车费，因为太阳是真的毒辣。
没几分钟，车子就停靠在他等待的路边。
上车，方成用微笑回应司机礼貌的问候，吹着冷气踏上了返回的路途。
看着窗户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他陷入回忆之中...
学生时代方成由于缺少父母的监管，是真的非常的叛逆，做出过许多让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回忆的事，辍学是他一生的遗憾，也让他从一个满腹热血的学生，变成了现在沉默寡言的样子。
在追忆中，不知不觉就度过半个多小时，站在自家门口，方成听到里面有轻微的电视声从传出。
他下意识的想到的人就是他老妈。
果然，还没等他掏出钥匙，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妈！”方成随意叫了声，挨着老妈让出的位置进了屋子。
“这次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我们留了电话。”方成为了阻止老妈下面的絮叨只得这样回答。
“你舅妈带我远远地看过，挺好看的一个人，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在市里面有一点关系。”老妈显然是有话要说，“他们家里和你舅妈也认识，在介绍你们认识之前，你舅妈还特意给他们家介绍了你的情况。”
“妈，你们这搞得也...”方成有些无语，但又不能说什么。
“我们怎么了？他们家条件虽然不错，我们家也是有一点家底的，你别怕，也别吃亏，记住了，我们家绝对不允许入赘。”
“我的天，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老妈没有理会方成的呐喊，坐到方成旁边的沙发，拿起刚卖的苹果熟练的削皮，“我刚从店里回来，你是怎么回事，志刚说你打算再招一个收银，然后把店交给他打理。”
“我打算和朋友做另外的生意，便利店肯定忙不过来。”
“什么生意。”
“现在刚开始，有头绪了再说吧。”
老妈看了眼儿子，没有在继续追问，停顿了两秒又说：“店里的事情我帮你看着吧，万一你外面搞砸了还有个退路。”
“妈，我都和志刚哥说好了，你现在插手进来别人会怎么想？大姨他们会怎么想？”方成立刻反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偶尔去看看，但别去的太频繁。”
老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方成，“也行，反正店里现在也没赚什么钱，让他们熬着也没错。”
方成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他其实并不喜欢吃水果，但并没有拒绝，“我要去睡会儿。”他说着便要起身，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回果盘。
“我跟人约好打牌的，冰箱里我买了一些肉，还有牛奶，三餐要记得吃。”老妈也起身拿起她的包，看着方成走进洗手间，把想要继续说的话咽回肚子，“我先走了啊。”她说着便出了门。
房门关闭之后，方成从洗手间里走出坐回沙发，拿起果盘里咬过一口的苹果后打开虚拟系统，用监控视频目送着老妈坐上公交车。
随后，他关闭了虚拟系统走进腾出来的房间，从折叠空间里拿出八角锤和装着黄金的瓷碗。
下午的时间虽然已过去大半，但方成没有放弃冥想。
...
西陆，北部公海，今天的天气很好，海面上风平浪静。
夜里的星空是那么的灿烂而美丽，一艘灯火通明的大型豪华游艇静静停靠在海面，甲板上少许的年轻男女正举酒高歌，似乎在庆祝着什么事情。
水下，幽静的海里。
一队训练有素的蛙人部队在小型推进器的帮助缓缓靠近游艇。
游艇后方游泳池甲板下的登陆口，一圈圈黝黑的影子贴着船舱不断的向甲板两边的保镖靠近。
很快，影子便靠近一名保镖，并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脚底慢慢攀附到身体上，然后缠绕在脖子上。
“嗯！”等保镖发现自己被袭击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们全身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动弹，只能在窒息中绝望的等待解脱。
接着，便是第二个保镖...第三个...第四个。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游艇警戒被悄无声息的瓦解。
黝黑的影子开始向主甲板靠近，甲板年轻男女的命运似乎已被注定。
可是，当那黝黑的影子刚靠近灯光覆盖的甲板时，“哗”一排明火毫无征兆的升起，还伴随着刺耳的警报。
黝黑的影子被火焰覆盖，不断嚅动的同时散发出阵阵白烟，显现出一条通体黝黑的巨蛇。
海底，一艘处于静默状态的潜艇里。
一位身穿西陆盟军中将军服的白人，盯着高空摄像头传回的影像，拿起无线对讲机，喊道：“启用2号方案，强攻！”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高空待命多时的无人机立刻投下一枚小型导弹，漆黑的夜空中一条漂亮的火光划过，游艇主甲板在“轰隆”的巨响中被摧毁。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的夜空，巨响打破了宁静，飞舞的断臂残肢揭露着那些年轻男女的命运，随后他们被爆炸掀起的血液如大雨般倾泻而下，染红了洁白的游艇和碧蓝的海水。
隐藏在海底的蛙人部队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浮出水面，迎着洒落的鲜血以最快的速度登陆游艇，冷漠的从残肢断臂中穿越，分成两队分别入侵上层甲板和下层甲板。
密集的交火声随后便从游艇内部传出，偶尔还伴随着惨叫和爆炸声。
潜艇指挥舱里，中将指挥官看着视频里不断倒下的蛙人士兵，厉声问道：“还需要多久？”
“五分钟，船舱里‘0-255’能量分布很浓郁。”
“五分钟太久，我们只有两分钟时间。”中将指挥官一咬牙，“从船舱侧翼轰开一个缺口，让另一组特勤准备！”
他咬着牙下达了命令，也做好第一组特勤全部牺牲的准备，
没有人反驳中将的命令，因为这次任务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完成，那怕牺牲掉在场所有人！
第35节 大洋彼岸的行动
盘旋的无人机得到命令后，再次实行定位打击，导弹系统在编制好的命令下，不到十秒便再次划过夜空。
剧烈的爆炸再次点亮黑暗，海面也再次映照出火红的反光，火光冲天而起时，两架重型直升机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机舱口一队武装特勤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两分钟后。
游艇内部的战斗在预期中结束。
下层甲板的安全会议室里，燃烧着火焰的废墟之中，一名特勤蹲着身子拨开一具尸体胸口的绿色污染物，取出一台损毁大半的电脑，附近其他特勤也做着相同的事情。
“哐啷”一名特勤队员撬开一个金属抽屉，抽屉滚落的瞬间，一叠洁白的纸张散落一地。
周围特勤都下意识的警戒。
翻找抽屉的特勤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目光落在散落的纸张上面，下一刻，他那双护目镜下的双眼猛然变色，然后在第一时间接通无线通讯，“队长，这里是编号I546，有发现！”
海底潜艇狭小的指挥舱里。
中将正在闭眼假寐，为了这个任务，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将军！”情报参谋快步靠近，看着休息的指挥官，没有理会副官的眼色直接喊道：“将军，你应该看一看这份资料。”
中将猛然睁开双眼，情报参谋随即上前一步，递上他手里的军用笔记本，里面显示的正是游艇里散落的文件照片，中将目光刚落在笔记本屏幕上面，眼里便露出与之前特勤队员一样的神色。
是仿佛是见了鬼一样的眼色。
“帮我接通总部电话，用卫星电话...不，尽快收集和破译船上的资料，我要即刻赶回总部。”中将猛然站起身，原地思考几秒后命令到：“把破译和收集的资料复制三份，另外两份交给其他两支舰队，另外，集结附近海域所有的战舰。”
“踏踏踏”金属地板回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司令官，左翼的‘临湖’号发来消息，在他正前方监测到强烈的‘0-255’号能量反应！”
...
南环市，今天依旧是一个好天气。
方成在熟悉的闹铃声中醒来，洗漱、跑步后在外面随便解决了早餐。
回到家，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装有黄金的瓷碗和八角锤。
今天，他打算尝试正式勾画铭文。
走进卧室，打开电脑，熟练的挑选出‘驱散’铭文的三幅基础构建线路图，在小畅的帮忙下给八角锤锤身设计出勾画的3D图像。
为了不浪费，方成先用木工笔在八角锤上描绘出大概的图案，这用了他一个上午的时间。
下午，方成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圣能冥想，融化瓷碗里最后三分之一的金条。
在封闭了窗帘和房门的房间里，神圣之力随着方成的意志展开，实质般的金色光芒攀附金属手镯，顺着气流环绕在瓷碗的周围，让液态黄金荡漾起一丝细不可见的纹理。
方成自然是看不到这些，他全身覆盖着神圣之力，温暖的力量透过他的体表浸入到身体内部，滋养着他五脏六腑，也在不知不觉中修复他身体在过去二十多年里形成的暗伤。
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过程，方成的思想仿佛进入到某个缥缈的世界。
在这里，他看到的是无尽的洁白，是没有一丝杂色的白，他感觉自己也似乎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里，是愉快的、干净的，心灵和身体都得到了一种不可言表的洗涤。
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他的思想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似乎要同化成只有愉快思维的木偶。
似乎冥冥之中有某个指引，让方成在同化的最后过程猛然醒来，惊鸿一瞥之间他看到的是一个无垠的巨大的白色流光世界，他在那无边世界里渺小得就如同蝼蚁，让人心底不知觉生出无法言语的恐惧。
“我们的生命真的太过渺小，渺小得让人注意不到，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方成喃喃自语，他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后背满是汗水。
“不想啦，不想啦。”他摇了摇头，看向前方静静放置的瓷碗，里面金条已全部变成液态，在一层神圣之力的笼罩之下甚是好看。
方成起身拿出手机看眼时间，已经到五点，生活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因为有老妈来过，冰箱里的鸡蛋和牛奶都是满的，还有一把新鲜的菠菜，冷冻里的肉类也差不多补齐。
看到这些，方成来了兴致，拿出一整块三层肉准备做一碗红烧肉犒劳自己。
不过，这道菜有些费时间，让他在一个半小时后才吃上晚餐。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菜端上桌，方成迫不及待打开特意买的冰镇啤酒，先使劲灌了两口，坐下的过程中夹了一块油而不腻的红烧肉放入嘴里，强烈的满足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哼出调子。
满足之后他打开手机微聊，依照惯例他先点开了游戏群，依旧是聊得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但方成喜欢翻阅这些聊天记录，这是他对游戏的唯一慰藉。
刚看到一半，手机响起了微聊新消息的提示音，方成看着好不容易翻到一半的聊天记录，纠结半天后退了出来。
消息是一个昵称叫做‘晓晓’的发的，头像是一只卡通兔子。
方成盯着“在干嘛呢”四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昨天相亲的对象陈晓晓。
这应该是这几年里除方成老妈之外唯一主动向他问好的女性朋友，可惜的是方成现在完全没有谈对象的想法。
“刚吃完饭正骑车去店里。”他想了想回复了这句话，而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马上就要骑车了，没空和你聊天。
果然，对面立刻回复道：“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
两人第一次微聊就这么结束了。
方成强迫自己关闭聊天窗口，在游戏群里日常冒泡说了些没营养的话题。
舒适而轻松的晚餐就在他水群中结束。
外面的天色此刻也暗淡了下来，方成走到老旧的阳台，周围邻居的家里灯火通明，有的电视声音调的很大，有的不时发出小孩的欢闹声，还有少不了的争吵。
在这样的环境中，虽然吵闹，却也有一种异样的宁静感，让方成躁动的心灵得到了些许的平复。
打开虚拟系统，收到一份来自小畅推送的文件，他首先看的是一份略显模糊的照片，从视角来看应该是一张卫星照片。
一片看不到头大海，一支正在作战的舰队，而这支舰队的敌人看起来弱小不堪，就像一支常年在海上劫掠的海盗舰队，唯一的战舰也是由货船改装的。
但是，这支弱小不堪的舰队里，拥有超凡者，使用的应该是恶魔之力，因为恶魔火焰环绕在这支舰队周围，干扰对方舰队导弹信号的同时，还能助长自身超凡者的力量。
第36节 铭文
“这些人已经具备挑战世界秩序的能力？”
方成心中一沉，他想到了邪能和恶魔之力的诡异力量，这些人控制一个国家，根本不需要用战争，一场阴谋或者一场政变更与他们的能力相符合。
带着这样的思考，方成翻开照片，照片下是一份联合声明，落款有大同共和国、南州联邦、西陆联盟各国、肃北联盟共和国、中部海岛各国等这个星球上近八成的国家。
声明大致的内容是，为处理世界范围内频发的超自然事件，各国共同出资成立一支技术共享、知识共享、情报共享的联合部队，称呼暂定为‘001部队’。
一周之后各国领导人会借助中部海岛峰会秘密协商此事，预计部队正式成立不会超过一个月。
看完这份声明方成头皮一阵发麻，带着震动的心翻开后面的内容，是一组夜空下的海战照片，但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看不清楚照片上到底在揭示什么。
文件的最后是一次会议的记录，就发生在今天早上的会议，会议的地点是南州联邦洛美城的联合席会，就是这场会议诞生的前面那份联合声明。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能让各国同意成立‘001’部队？”
方成陷入思考，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繁生出许多想法，但下一刻他就驱除掉这些不该有的思绪，并关闭虚拟系统走进卧室。
今天晚上他不打算进行虚拟空间训练，毕竟现在的训练也只能是强化战斗经验，无法提升对圣能的掌控。
“得尽快完成双树镇的任务获得晋升知识。”方成给自己打气，“还得搞点钱，否则后期的训练无法展开。”
下定决心后，他不再犹豫，拿出早已调试好的画笔和装有黄金瓷碗摆好，找了个舒服的可以久坐的姿势坐好。
再三确认上午临摹的图案后，他拿起画笔小心翼翼的放入瓷碗之内，那流动的液态黄金在接触到笔尖之际随即逆流而上，让画笔的笔头变成了金色。
方成双手微微一抖抽出画笔，而画笔离开瓷碗的瞬间，笔头流动的金色光芒立刻失去活力，且有凝固的趋势。
见此，方成不敢有所怠慢，手中的画笔平稳的在八角锤锤身上提前画好的图案划过…
金色的痕迹随着画笔划过而显现，带着流动的圣能，有一种艳丽的视觉冲击，随后流动着圣能的液态黄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凝固，仿佛是水滴入纸张一般没入锤身的金属表面，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成功了，和记载中的一样。”方成满心喜悦，但手上可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
南环市城西花港小区，绿荫环绕的别墅建筑区第八号别墅楼书房里，胡明正在与公司的首席律师黄天明谈论他爸爸胡文新的遗产问题。
对于遗产的分配问题，胡文新生前早有详细的安排，他将所有的现金都留给了胡明，公司的股份以及其他投资项目，胡文新则全部委托一家信托公司代为管理。
两天前，胡明肯定对这样的遗产分配不满，但现在他忍不住为父亲的睿智鼓掌。
他其实很聪明，早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到父亲在做一些与公司业务完全不搭的事情，不过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些事情会与近几年接连发生的超自然现象有关。
更没有想到家里会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好在这些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黄天明看着办公桌对面的年轻人，“谢总的私人律师在一个小时前，代替谢总提交了辞职信，下周公司的高层会议...”
“公司的事情不是都交给信托公司了吗？”胡明打断律师的话，“而且，家族的财产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可以去找我二叔他们。”
黄天明一怔，抬起眼皮认真的打量起对面的年轻人，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说笑。
“不要用挂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爸留给我的财富足够我过上富足的生活，家族的生意我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胡明打开他前面的电脑，漫不经心的点开里面的游戏，“现在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窝在家里玩一整天游戏，或者找朋友组个聚会，玩上一整天。”
黄天明闻言目光中带着很明显的失望，沉默两秒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钥匙，“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知道该怎么用它。”他说着便把钥匙放到桌子边缘并推送到胡明的眼皮下，“那么，我的事情就完成了。”
言罢，他直接走出这间装修简约的书房。
胡明目光从电脑屏幕转移到律师推过来的钥匙上，是一把标记有‘36’号数字的钥匙，一看就是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但问题是哪家银行。
“我知道该怎么用它？”胡明满脸的疑惑，脑子里忍不住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但突然间他又想到老爸前天突兀的一句话：不要回忆以前的事情，至少不要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时候回忆。
当时，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经历过昨天诡异的审讯方式，他理解了这句话。
他使劲摇了摇头脑袋，把本能的回忆驱除。
“安全保障？”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昨天被袭击时，被全身金色光芒笼罩的方成，而且在事情结束后方成提供给他的口供，以及后面城市警卫和特勤十三组的反应，可以判断出方成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只是，他凭什么帮助自己。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是不错，但应该还没有到拼命的份上。
“我手里能够拿的出手的只有老爸留给我的十多亿现金，但他应该看不上吧？”胡明皱了皱眉，此时此刻他在方成面前的优越感完全丧失。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拿起手机翻到方成的号码按下拨通键，但还没等铃声响起，他又挂断了电话。
因为，他需要想想要该怎么说。
第37节 深夜来电
晚上十点半。
时代小区道路两边破旧的路灯依旧没有修复，昏暗而寂静的环境与周围灯火通明的住户有着鲜明的对比。
方成从专注的状态中退出，对着通明的灯光打量起一个晚上的杰作…
八角锤和之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近一半的黄金似乎打了水漂。
不过方成很清楚，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相反的，如果锤身上有明显的黄金痕迹，那么他这次铭文勾画才是失败的。
握住手柄，神圣之力在他的意志下以他身体为媒介，汇聚到了八角锤之上，很快，层层连接在一起的铭文纹路浮现，并在锤身周围散发出似萤火一样的白光。
“总算是有点圣骑士的样子。”方成满心的激荡，脑海里不断的幻想着自己手握战锤击溃无数邪恶生物的画面。
“只是这个手柄用着不怎么舒服，要是再换成有韧性的合金钢就更好了。”方成略带遗憾，换成合金手柄之后，他就可以再勾画一个‘爆破’铭文。
放下手里的八角锤，方成看了眼还剩下一小半的黄金有些肉疼，才一个铭文而已，他全部身价就花完了。
“赚钱啊！”面对这个世界难题，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相信以虚拟系统里的知识和小畅的能力，完全可以赚取到庞大的财富，但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他还是个穷鬼。
胡思乱想之间，放在电脑桌前的电话屏幕突然亮起并不断的震动。
看着来电显示的‘胡明’两个字，方成皱了皱眉，确认没有被监听后接起电话并按下免提。
“方成，在店里吗？”胡明在电话接通抢着说话。
“今天在家休息。”方成意外的看着虚拟系统里胡明此刻所在的位置。
“那正好，昨天说好的请你喝酒。”
“现在？”方成自然清楚胡明家此刻的情况。
“你有事？”
“没有，你现在有空？”没有人监视的前提下，方成倒是很想与胡明见一面，“也别喝酒了，你要有空到我家来吧，或者我去你那里，喝点茶，我正好找你也有事。”
“我去你那里吧。”
“好。”
“那先这样。”
挂掉电话，方成关掉电脑，打开房子里其他房间的灯，作为一个讲究的人，得知客人要到家里来，他都会提前打扫一翻。
...
老旧的客厅里，电视里国家记录频道里正在播放一个美食节目，有着明显擦拭水印的茶几上，烧着开水的电水壶‘啪’的响起，预示着水已经烧好。
方成起身端起水壶，给两个老式的茶杯倒满了水，茶香在房间内散开，他把一个茶杯推送到茶几的另一边，对坐在那里的胡明说道：“我这里可没有好茶，只能随便尝个茶味。”
“我也不是喝茶的人，再好的茶叶我也当白开水喝。”胡明谦虚得回答，如果在两天前，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显摆的机会。
感受着胡明的拘束和不安，方成内心其实有一丝得意的，他打量着眼前的胡公子，看得他更加的拘束和不安。
“昨天凌晨，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方成问得很直接，一切都太过巧合，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在设计。
“我脑子里很乱，想找一个人喝点酒，或者说说话，你...你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胡明倒不像是在说假话，“我这人虽然有的时候挺可恶的，但不至于设计陷害朋友。”
他自然听得出方成话里其他的意思。
“很高兴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方成看不出也听不出胡明是否讲的真话，他保持着对待朋友的微笑，但也有相应的谨慎，“昨天那位超凡者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的目标是你，你拿了他们什么东西？”
“我也想知道啊！”胡明苦笑，眼看方成眉毛皱起，他又立马补充道：“不过我有一点线索，我爸留给了我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你想让我陪你去打开它？”方成一下便猜出胡明的打算。
“是的。”胡明也没有绕圈子，“如果你不想帮忙，我可能会把这把钥匙扔掉，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带着‘36’标记的钥匙，“啪”他直接放在茶几上，“是南环市第二银行的保险箱，我父亲第一次立遗嘱的时候，就带我一个人去过那里，当时他不止一次的提醒我记住‘36’这个数字。”
“必须你自己去取？”方成问。
“多半是这样，我爸一向谨慎。”
方成陷入沉默，拿起有些烫的茶杯吹了吹，一口热茶从口腔里翻滚着划入胃里，那燥热的感觉以及茶水的清香，不仅让人思绪变得开阔。
“把你的手机拿给我。”方成放下茶杯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胡明满头的问好，却没有问，很爽快就把手机的递给方成。
方成也没有客气，接过手机的之际，手腕上的金属铁环便浮现出层层金色光芒，顺着手腕环绕在手机周围。
胡明瞪大了双眼，除了前天晚上，他根本没有亲眼见过超凡力量，不过那层层金色光芒只是一闪而没。
随后，方成把手机还给胡明，并说道：“明天取东西之前给我一个电话，我会随时追踪你的位置，遇到危险后我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出现。”
他刚才在胡明的手机上覆盖了他的圣能标记，三天之内，只要是在南环市以内，他就可以通过小畅的传送功能，随时随地传送到胡明的身边。
“小说里的那种保护罩？”胡明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
“你可以这么理解。”方成懒得解释。
胡明有心深问，但方成敷衍的语气让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很愚蠢，便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能顺利度过这次事情，我欠你一条命，我...”
“行啦，我们也算是认识快十年了吧，不要说那些肉麻的话。”方成打断胡明的感谢，“你讲一讲昨天没说完的话。”
“天心街的爆炸案？”
“是的。”
第38节 一个木盒
南环市，西南局临时办公驻地。
田明远在他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独自整理着南环市从天心街爆炸案发生后，一系列案件的卷宗。
今天他最关心的问题是吴倩的个人档案。
吴倩，南环市本地人，父母是政府财务管理处的雇员，在市里有些关系，吴倩也是通过这层关系被介绍进入明川公司，做起了总务经理办公室的一位文职秘书。
但在第二个月，吴倩就爬上了胡文新的床，胡文新保持长达一年的情人关心。
在一个月前，她通过一次饭局认识了胡明，不到一周时间，两人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明亮的灯光之下，田明远看着照片上靓丽的女人，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妩媚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是特别的妩媚，让田明远都忍不住仔细的打量。
这似乎是一个攻于算计的女人，通过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田明远却觉得非常有问题。
“佩佩，你进来一下。”他打开手里的短距离对讲机。
“是，主任。”范佩佩答应一声后，房门便被推开，办公室外的嘈杂声立刻传入。
“吴倩的资料你应该看过吧？”田明远看着走到办公桌前的助手问道。
“我都快要背下来了。”
“那你觉得一个普通的文职秘书，可以经常见到老板吗？而且还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爬上老板的床。”
范佩佩被问住了，她之前还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试着调查是谁介绍吴倩进入的明川公司，又是谁安排吴倩和胡文新认识的，最后又是谁安排吴倩和胡明认识的。”田明远没有给范佩佩思考的时间，直接下达了命令：“不要用警卫处的人，也不要用南环市现在的特工，还有，不要直接查，要多绕几个圈，发现有暴露的危险就立刻停止。”
“是，主任。”范佩佩硬着头皮接下命令。
“另外，你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是！”范佩佩现在恨不得立刻展开调查。
“主任...”短距离信号对讲机里传来呼叫，“局长的秘书官来电，让你尽快赶到双树镇指挥部，直升飞机已在屋顶准备好。”
...
时代小区外一家连名字都没有米粉店里，刚完成晨跑的方成正在享用着一碗香喷喷的肥肠米粉。
店里的客人很多，谈论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兄弟烤鱼’的惨案，偶尔还会谈论几天前发生的抛尸案。
这两件事情，对于这片小区的居民而言都是大事，虽然没有到人人自危的地步，但晚上街面上已几乎看不到人，原本通宵的大排档和便利店，昨天晚上十点不到就关了门。
“听说了吗，昨天下午警卫处长辞职了。”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种时候走人，警卫处不得更乱？”
“没办法的事情，最近南环市出的事情太多了，不辞职也要被人撤职。”
“哎…希望可以早点抓到凶手。”
方成吃完米粉，为倒霉的警卫处长默哀两秒钟后走出米粉店。
回到家，他一边让小畅阅读系统里自带的恶魔资料，一边依照每天的作息表临摹新的铭文图案。
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九点半左右，他放在电脑前的手机屏幕闪动了两下。
方成专注的思绪立刻被手机牵引，当他转过头看向手机的时候，铃声已经停止，上面停留着‘胡明’两个字。
他默然放下画笔，打开虚拟系统界面，一个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映入眼帘。
路口人流高峰已然过去，但路上车辆依旧拥挤。
‘第二银行’四个大字的招牌前面，胡明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很快他就面露遗憾，似乎有离开的打算。
方成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用微聊，打开与胡明的聊天框。
“进去！”
银行门口。
焦急的胡明感觉到手机传来震动，精神高度集中的他吓出一身冷汗，看了一眼后又迫不及待的划开手机锁。
锁解开之后，屏幕上正好就显示着与方成微聊聊天框，最新消息显示的‘进去’两个字让他浑身一震，生生忍住再次左右找寻的欲望。
他下意识的想要回复，但这时聊天框里‘进去’两个字又诡异的消失了。
是的，是消失，而不是撤回。
胡明愣了一下，不惊反喜，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成可以在无数监控的窥视之下，不但可以骗过南环市的警卫处，还骗过了十三组的那群特工。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现在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的进入银行，并径直向二楼的贵宾区走去。
提前预约好的客户经理再确认他的身份后，带着他进入到银行放置保险箱的大厅，令胡明意外的是，他老爸购买的保险箱并不是独立的。
因为胡文新的合约明确规定提取保险箱需要银行至少一位高层在场，所以胡明开锁几乎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
保险箱储存的东西让胡明很意外，一个很普通的木质方盒。
“胡总当时把这个盒子交给我们的时候就特别说明，只有你可以来提取，当时与胡总交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副行长神色间的悲伤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
“我爸是什么时候把它放在这里的？”胡明对胡行长的作态视而不见。
“就在前几天...12号上午，当时明川公司有一笔资金汇入本行的账户，胡总过来确认的时候租下的这个保险箱。”副行长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一共租了二十五年，我以为...”
“谢谢你，我现在可以拿走它吗？”
“当然，这是你的权力。”副行长面露微笑，虽然明川公司在这两天好像因为偷税被查封，但他并没有怠慢胡明，因为这个年轻人还有十多亿的存款放在银行里。
胡明闻言，转过头看围在他身边的几人，沉默两秒后拿出木盒，有些意外的沉，且带着一股凉意，拿在手上不到两秒，那股凉意便侵入他手指的骨头，带来轻微的刺痛。
这样的变化让他心跳猛然加速，也没跟银行的人打招呼，关掉保险箱后就径直离开。
回到车里的时候，胡明的手指已疼得不能动弹，但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舍得放下木盒，一双眼睛里尽是贪婪，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打开它。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富含磁性的男人声音在车子后座突兀的响起。
第39节 战斗
“谁？”
胡明全身一颤，就好像一个小偷在作案时被发现，猛然转过头看向后排车座。
“再次见到你真令人高兴，由衷的感谢你帮我找出了它。”后座的人居然就是‘兄弟烤鱼’店出现的恶魔术士，他此刻穿着一身得体的正装，胡明看向他的时候，他非常谦虚和礼貌的笑了笑。
胡明脸色巨变，张开嘴想要呼喊，但却发现嗓子里仿佛被一块石头堵着怎么都喊不出声，同时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想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能。
下一刻，他连绝望都没有了，因为他的思绪在慢慢消散，最终变成一具思想木然的纯粹肉体。
“恶魔舞者向您问好，胡先生！”恶魔术士笑着把胡明粗暴的推到副驾驶，自己再钻进驾驶室启动车子驶出银行的停车场。
年轻的恶魔术士保持着愉快的表情，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拿着木盒。
木盒里浮现出一股比起刚才更加刺骨的凉意顺着他握着木盒的手缓缓下沉，层层白雾环绕在手掌附近并向小臂蔓延。
“凡人终究只是蝼蚁，再怎么蹦跶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他看着胡明的目光中依旧带着笑意，但更多的是怜悯，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怜悯，就好像人类看待流浪狗时的那种怜悯。
随后，他便放下木盒，专注与开车。
车子一路从城市主街驶入郊区的老工业区，进入到一家没什么人气的家具厂，直接开进宽敞的车间里。
庞大的车间里，只有一个老旧的木工台放置在中间，旁边是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一盏老式桌灯投射出微弱的光线，映射出办公桌前一个中年人，短发、国字脸，眉毛很浓，看起来就像国家电视台的支持人一样。
但他表情木讷，神色间像机器人般没有一丝情感流露，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车子的进入，拿着一个巨大的钢印不断的在红色印泥和纸张上来回按下。
“啪...啪...啪...”空旷的车间里面都是他钢印按下的声音，不管是看还是听都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年轻的恶魔术士同样没有理会中年人，他停下车把胡明从副驾驶室拉出来拖到木工台的附近。
“东西拿到手了吗？”中年人开口说话了，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当然，我怎么可能失败。”年轻的术士右手一翻，木盒像是说变戏法般出现在他的手里。
中年人抬起头看了眼年轻术士并放下钢印，低下头翻开厚实的纸张，盯着纸张上面印上去的图案仔细的观察，这是一个圆形图案，圆内有密密麻麻的线条组成，那一笔一划的未知红色颜料浸透纸张的时候，好似蚂蚁搬家一样在来回移动。
“你带他来做什么？”中年人问。
“你之前不是说过要亲自杀了他吗？”年轻术士答得很顺。
中年人一怔，似乎在回忆自己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随即，他手指轻轻滑过纸张上的图案，‘呲啦’居然发出了刺耳金属摩擦声，拳头大小的黝黑能量体在他滑动的指尖窜升后向昏死的胡明袭去。
“砰”
沉闷的轻响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之间，一抹金色的光芒出现在胡明的身前
胡明毫发无伤。
关键的时候他身体前方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八角锤拦下了这一击。
随后，一道人影从扭曲的空间里显现而出，在黑色能量被八角锤击溃之际，人影身上金色光芒大盛，起跃之间袭向办公桌前的中年人，“轰”厚实的合金锤猛然砸下。
“咔嚓”
办公桌被砸得散架，中年人在这电光火石间抓起桌上印好的图案和钢印闪到一旁。
救下胡明的自然是暗中观察一路的方成，在关键的时候，他通过在胡明手机上设定的标签，传送来拦下这一击。
尽管刚传送来脑袋有着不适应的眩晕，但他出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办公桌在他一击之下碎开，飞溅的木屑四散之际，再次在圣能的帮助跳跃而起，八角锤举过头顶，对准中年人的面门再次落下。
“啪啪”
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引起了小范围的空爆。
但这一击却是又落空了，中年人脚下似乎装了一个滑梯，在一圈黑色浓烟的笼罩下滑到左侧，当方成收力的时候，中年人手里翻印的图案，化作一团团漆黑的能量体向方成的侧身袭来。
“砰砰砰”
方成没有闪避，他圣能之下的身躯硬抗下这几记能量打击，连续后退几步后稳住身形，随后又提起八角锤作势要欺身上前。
中年人从容的脸上微微一变，他似乎没想到方成会安然无恙，看着方成又要攻来，也顾不得高冷的形象，直接向另外一边拔腿就跑。
方成这一次没有追击，他仅仅是做做样子，中年人逃跑的时候他转过身看向在车子旁边的年轻人。
年轻术士见方成目光对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胡明，拿胡明当人质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转瞬间划过随即就被他放弃，年轻气盛的他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揣在兜里的手抽出，一张印有黑色线条图案的卡片像是变戏法般出现在他的手里，并在绯红的火焰中化为灰烬，下一刻，他脚下地面好似变成了一滩池水，十多只火焰小鬼在波浪荡漾之间钻出。
而这时，方成已经手握八角锤冲上来，最前方两只小鬼刚钻出来便被他撞飞，难听的尖叫声在车间内不断的回荡，滚落地面之后被方成直接踩成烂泥。
“呼呲”接近年轻术士的时候，方成转身蓄力之后八角锤横扫，带动了一股劲风让年轻轻术士虚眯了眼。
“当”
年轻术士没有像之前的中年人一样退却，他居然直接用手臂来接，关键的还接下了，他白皙的看似软弱的小臂，此刻就像是精钢一样坚硬。
“身体强化？”阅读过恶魔基础资料的方成立刻看出年轻术士的变化，是‘1’级恶魔战士的标志性能力‘身体强化’，但他召唤的火焰小鬼又是恶魔术士的标配。
第40节 突变
“我从你的目光里看到了震惊，你似乎很了解恶魔晋升体系？”
年轻术士当下这一击后果断后退与方成拉开距离，十多只火焰小鬼随着他的移动上蹿下跳，环绕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一个防护圈，似乎随时准备出击或者为他挡下攻击。
方正正要追击，却灵敏的感知到身后的危机，只得微微侧身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逃离的中年人已返回，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样子。
方成进入了两难之地，暗自考虑起自己的处境…
他所了解的战斗资料里详细记录着，前面三级的超凡者战斗，基本上可以忽略等级，因为大家都会因为身体的损坏而受伤，不过高等级拥有攻击手段更多，这也是优势。
中年术士刚才使用的是‘暗影箭’，以方成获得的知识，只知道那是至少‘2’级以上的恶魔术士的技能，很显然，中年人没有晋升到‘2’级，那并不是他自身的能力，所以威力大打折扣，甚至连没有晋级的方成都无法伤害到。
“我们没必要战斗。”年轻术士阻止中年人的攻击，“如果你想要他...”他指着昏死过去的胡明，“尽管带他走。”
方成皱了皱眉，向胡明躺的地方走了两步，让自己的视线可以一次性就看到他们两个人。
“天心街和双树镇的事情也是你们做的？”方成把八角锤微微下放，浓郁的圣能环绕在他手腕的金属手镯周围，并层层向四周散开，净化着空间里的恶魔之力。
年轻术士轻轻挥手，围绕在他身边的火焰小鬼立刻钻入地面消失不见，中年术士依旧是那副样子，手里拽着一叠印着‘暗影箭’的恶魔符文警惕的看着方成。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高赛，他叫孙开成，如你所见，我是一名恶魔术士，刚刚完成晋级，刚才你说的‘力量强化’，你可以理解为符文力量。”年轻术士说着拿出一张精美的黑色卡片，上面勾画有严密的符文以及密密麻麻的恶魔文字。
方成点了点头，他猜到了这个结果。
“很多人把我们和亡灵法师搞混，但我相信你不会这么蠢吧。”高赛上下打量着方成，目光停留在八角锤之上，“作为一名拥有丰富知识的圣骑士，那么，你应该清楚，双树镇的事情是亡灵法师们搞出来的，天心街爆炸之后也弥漫着邪能。”
“传言，恶魔和不死者彼此吸引，建立过许多隐秘的组织。”方成声音压得很低。
“那是宇宙传说，而这是在水蓝星，我可不是那些永生的老怪物，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社会青年，没办法和丧尸天天呆在一起。”高赛大笑，似乎方成的话是一个绝佳的笑话。
方成皱了皱眉，他不喜这样的大笑，因为空旷的车间里回音很强，不断的回响的笑声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高赛注意到金色流光下方成轻微的表情变化。
“那你们为什么要袭击他？”方成指着他脚边的胡明。
“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高赛耸耸肩，“上次是看你的面子才饶过他…本来打算当个人情送给你，但上面来了命令，而且这东西你拿着也没用...”他拿出木盒，“这里面装着的是‘1’级恶魔战士的晋升魔药，所以...只能抱歉。”
他很自信，似乎根本不怕方成的抢夺，而一旁的中年术士则面露紧张。
方成内心的贪婪在一刹间闪过，“听你的语气，似乎知道谁策划的双树镇的事情。”
“是死亡研习会，准确的说应该是死亡研习会西南分会，更准确一点就是...”高赛指着胡明，“胡文新以及...胡文新的上线，一名‘1’级亡灵法师。”
看着方成疑惑的表情，高赛又笑了，“圣骑士果然都喜欢管这些闲事...”他似乎在调侃方成，又似乎在嘲笑方成的弱智，“他肯定没有把事实告诉你。”他指着胡明。
“天心街的爆炸案是因为一场邪能失控造成的，我们也是爆炸的受害者，我们运送晋升魔药的组织成员被卷入爆炸之中，魔药这在期间遗失，不过...”
高赛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接下来的消息可不是免费的…现在轮到我问你，你…代表什么组织？”
方成一怔。
“护卫骑士团。”他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搬用虚拟系统里提到的骑士团名称。
高赛听得明显一愣，“一个很特别的名字。”但他还没有听说过，这让他心中的疑惑不断的加重。
“后续的消息呢？”
高赛点点头，虽然他满心的疑惑，但表面上却露出这个消息值得交换的样子，“我们取回的晋升魔药并不是之前的那一份！”
他说完这句话后笑得很灿烂。
“什么意思？”
“你猜呢？”高赛得意的笑着，“不过…我们可能要另外找时间聊天咯。”他说话间，把手中那张漆黑的卡片弹射出去。
“当”卡片击打在车间铁质大门上发出声轻响，火光在门口处升起，“嘶嘶嘶”大门处背阴区域，一条漆黑的大蛇在火焰中不断的翻滚嘶叫。
“哐啷”
大门左侧窗户的玻璃在火焰升起的同时碎开，“砰”高赛的身躯在玻璃碎开的时候受到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拦腰断成两截，却并没有一滴血溅出，因为他的身躯在断开的瞬间化作了一团火焰。
“是大口径狙击枪！”
方成看得心惊肉跳，但虚拟系统里没有任何提示。
现在容不得他多想，狙击枪子弹在地面弹射的瞬间，他低下身子抓起昏死的胡明，金属手镯周围能量被开放到最大，随即，他和胡明便在空间扭曲中消失。
“卧槽，高级东西啊，空间传送，比我的还要帅！”高赛看着方成消失的地方怪叫。
“你带回来的尾巴？”中年术士匍匐着身子，用手臂扫开地板上办公桌散落的碎片，用力按下里面的黑色开关…
“咔嚓”光滑的水泥地板随着一声轻响裂开道口子，弹射出一米高的合金钢板抵挡了倾泻而来的子弹。
高赛没有理会中年术士的质问，他手掌里翻出两张卡片贴在合金钢板上，随即，合金钢板表面便显现出一环扣着一环的恶魔符文。
厂区大门外。
一辆普通灰白面包车内的狭小指挥仓里，田明远冷漠的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
“用穿甲弹和爆破弹！”他仿佛失去了耐心
“主任，我们需要口供！”范佩佩赶忙提醒。
“放心，这些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田明远看着身侧军队方面的指挥官，一位面相和蔼的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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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分析
“是！”
执行命令的人可不会在乎范佩佩的意见，而且他们也更愿意使用威力更大的火力，中校在第一时间就把命令传达下去，似乎在担心田明远反悔。
很快，厂区内伴随着烟雾弹和瓦斯弹的投掷，回响起爆破弹的震响，无人机拍摄的画面随即便被火焰和烟雾覆盖。
田明远看不清现场情况，便抢过中校手里的对讲机，“报告情况！”
“第一组进攻受阻，穿甲弹无法击穿他们的合金钢板。”对讲机里的人在大喊，他的声音里伴随着密集的枪声，“我们两名队员被污染，是‘0-255’号能量体，请求火炮覆盖打击。”
田明远皱了皱眉，“不行，我需要他们活着！”
“艹，他们活着，我们的人就要死了！”对讲机里的人直接爆脏话。
田明远显然是没想到会被前线指挥官这么硬怼，不过他并没有骂回去，更没有发火，只是默然的把通话权限移交给旁边的中校。
中校微笑着接过对讲机，然后就对着话筒吼道：“你他娘的跟谁说话呢，我告诉你...”
田明远刚退到一边，这时，前方的枪击声在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枪声怎么停了？”中校第一时间询问现场情况并看向无人机拍摄的画面，但视频视频里几乎被就火焰和浓烟所覆盖。
“第一组越过了他们的防线，不过…现场只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对讲机里前线指挥官的语气里也透露着疑惑，刚才他们的热感应器里明明显示有四个人！
“我们去现场！”田明远说着便打开了车门。
...
老旧房子的客厅里，方成放下昏死的胡明，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洗漱台的镜子前，他脱掉了身上唯一的短袖T恤，“嘶”剧烈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镜子里，他脸色苍白，眼睛下的黑眼圈似乎更严重了，更显眼的是他左侧胸口位置，那里被漆黑的能量体感染，污血侵染了他大半胸腔。
这就是硬抗‘暗影箭’的下场。
好在方成的圣骑士，神圣之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的伤势。
“小畅，扫描伤口。”
谨慎的方成还是不放心。
【被恶魔之力感染的伤口，圣能正在修复，预计两个小时可以完成。】
系统扫描的结果让方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脑子里就想到战斗最后的狙击手。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十三组的外勤特工。
他们是怎么找到木工厂的？
跟踪我！
不对，我是通过小畅传送过去的！
那就是跟踪的胡明的那辆车，但胡明的车子进入车间到他离开前后还不足五分钟。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方成胸口“砰砰”直跳，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身后。
“我靠，我怕什么！”
他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也似乎在给自己所做的一切寻找理由，随后，他便走到客厅，控制神圣之力驱散胡明体内感染的恶魔力量。
“咳咳咳”
没多久，昏死的胡明便剧烈的咳嗽，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在前一刻有人掐着他的脖子。
等他情绪平稳下来，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本能的恐惧和紧张让他猛然站起身，但看到的却是一间熟悉的客厅，目光不由自主的对准了沙发上的方成，也看到了方成胸口的伤势。
“方成，我...”
“我们没时间闲聊，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是彻底的隐藏起来，中断一切对外的联系！”方成打断胡明的话。
胡明愣了两秒，“是特勤十三组的人？”
“是的，而且麻烦很大。”方成多少有些后悔牵扯进胡明的事情里，刚才如果没有提前准备好足够能量传送，他真的被坑惨了。
“可是我现在就这么走出去...”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南环市所有电子设备都不会有你的记录，你只要不蠢到自己暴露在熟人面前，就不会被特勤十三组的人发现。”方成语言变得冷漠。
胡明自然听出方成不耐烦的情绪，他看着方成说了句“多谢”，便头也不会的离开。
方正长出一口气，靠在少发的软垫上，让小畅监控胡明的同时，调看厂区附近的监控。
“读取失败...无网络...无能源...”
小畅冷漠的电子音不断的回响，重复的失败后她自动提交了一份错误报告。
“没有电源供应？”方成看着错误报告记录的失败原因。
这肯定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掐断了木工厂附近区域的电源，能做到的这一切的只有官方机构，也就说特勤十三组。
“他们发现了自家系统正在被入侵？”
方成立刻想到这种可能。
“呵呵！”他苦笑的摇头，“还真不能小看任何人。”
‘兄弟烤鱼’店发遇袭的时候，他用小畅强行更改周围的监控视频，就想过会遭到怀疑，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轻轻靠在沙发的软垫上面，方成思绪回到车间里的谈话。
按照那位自称高赛的恶魔术士所说，咖啡厅的爆炸案属于意外事件，是因为一起超凡失控引起的，看过当天视频的方成，瞬间想到的是第一个自爆的吴倩。
那这里面就有事情了。
至少可以证明吴倩提前接触了超凡世界，而且成功掌握了超凡力量，却并不稳定，以至于能量潮汐导致她的失控，从而牵引一份恶魔晋升魔药的爆发，造成天心街的爆炸案。
至于双树镇事件，高赛还没来得及说，不过方成可以想象得到。
“嗡嗡”
手机发出的震动带动茶几，打断了方成的思绪，他似乎被吓了一跳，猛然直起背的同时拿起手机。
是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啊，圣骑士先生。”
刚接通电话，手机便传出熟悉的问候。
是高赛！
“指挥官，有人正在入侵您的手机和电脑。”小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反击！”方成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对于非官方的超凡势力，他不会客气，因为他清楚法律无法约束这些人。
“哎呀呀，真是抱歉...”高赛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小畅几乎不会吹灰之力就入侵到高赛的手机，并开启他手机的摄像头，虚拟系统的视频监控里显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昏暗的小街道。
“我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如果你能帮我摆脱麻烦，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些消息，也可以免费帮你做一件事情。”高赛似乎知道方成正在入侵他的手机，对准摄像头微微低下头以显示自己的卑谦。
“你想让我做什么？”方成问。
“我现在需要走出这个小巷子，但外面到处都是监控。”
方成沉默了两秒，然后说道：“三十秒后，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上街，但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感谢你的仁慈，我欠你一份...”高赛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便已经挂断，他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喜悦。
“那些特勤是你故意引来的？”在高赛挂掉电话之后，他身侧一道碧绿的光影勾勒出一个人型虚影，其面部轮廓与车间里的中年人有九分相似。
“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你知道又有什么用？”高赛盯着手机上的秒表，“我现在已经是被特勤击毙的人，可以重新开始生活，而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
“你想脱离组织？”虚影声音变得尖锐，“所以，你给自己找的新主子是那个圣骑士吗？”
高赛盯着手机打开的表秒没有说话，他…似乎是在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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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面对面
手机秒表一分一秒的跳动，当跳动到第十秒的时候，高赛看向身侧的虚影说道：
“我可不像你们这群疯子，我不想在疯狂中被狂暴的恶魔之力吞噬，我得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压制我体内恶魔力量的人。”
“你已经经过一次晋级，生物基因里已遍布死亡虚空的力量，就算圣能也无法净化，恶魔的根源就是自由、堕落、疯狂，为什么要压制？”
“我是一个…人！”
“人是脆弱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而已。”
“你早已失去生而为人的骄傲。”
虚影闻言沉默了两秒，才说道：“用圣能压制恶魔之力，会让你变得生不如死！”
“但至少我还活着。”高赛收起笑容，看着手机秒表走到三十秒后，翻出一张黑色卡片，把虚影封印进卡片里面，迎着巷子外阳光明媚的街道前行。
另一边。
方成看着监控视频里高赛钻进一辆停在路口皮卡，眉宇间的疑惑加重了许多，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
“嗡嗡”这时，他握在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感。
翻开一看...
他的眼皮不禁微微跳动，居然是田明远的电话！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田明远的语气充满着公式化的古板。
“在家！”这样的语气给方成带来了不好的预感，让他忍不住暗想：刚才的行动是他在指挥？
“我最多一个小时就会到你家，等我！”电话对面说完这句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方成表情为之一愣，随后胸口猛然跳动了两下，他不好预感加重了。
田明远这一次对他的语气不仅仅是怀疑前的试探，而是一种掌握证据后的笃定！
想到这里，方成猛然站起身，他第一时间的想法是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随后，他不光这么想，还付诸行动。
但当他刚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看到里面的衣服，不由自主的就想到爸妈和南环市的亲朋好友。
“就这么走了，也太混蛋了。”方成退后两步，顺势坐到床边，“一辈子也就毁掉了。”他使劲搓了搓脸，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怕他个鸟，我有瞬移，要是真逼急了，我就瞬移走！”各种思绪在脑子里转瞬而过，方成拿定了主意，起身后扫了眼电脑桌前临摹的铭文图案和剩下的一小半黄金。
家里的超凡事物还挺多的。
于是，他开始翻箱倒柜，翻查一切可能存在的关于神秘学的东西，连垃圾桶都不放过。
在整理房间的过程中，他浮动的思绪慢慢变得平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他么的又没犯法，为什么要怕他？”他为自己打气。
房间整理完已是半个小时后。
方成在客厅沙发坐下，并打开电视，国家记录频道正在播放一个关于宇宙黑洞起源的节目。
这是方成特别喜欢的节目，但今天他完全看不进去，只能闭着眼假寐。
在满心的煎熬中，方成终于从小区门口的监控里看到田明远从一辆灰色的越野车上下来。
他是一个人来的。
这让方成紧绷的心放松了不少。
田明远对时代小区环境似乎很熟悉，他几乎就是径直的走向方成所在的这栋楼。
不多久，方成家的门便“笃笃”的响起。
方成没有第一时间开门，他让小畅再确认是否存在幻境，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才起身开门。
令方成意外的是，田明远此刻表现得很平静。
“怎么，打算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口？”田明远抢先说话了。
“当然不是。”方成后退一步让开一个身位，并拿出一次性拖鞋，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果汁...我猜你也没有，给我倒杯开水吧。”田明远接过一次性拖鞋，言语间显得很轻松，似乎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朋友走访。
“你要果汁的话我可以叫人送上来，现在是数字时代，手机动一动就可以了。”方成指了指他的手机。
“别那么麻烦。”田明远换上一次性拖鞋，跟随方成走进客厅，打量摆设的时候被方成邀请坐到沙发的主位。
方成也没有真的在外卖平台点一杯果汁，两人的关系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真点一杯就是给对方压力，他依照田明远的要求倒了一杯温开水。
“住在这里挺不错的。”田明远看到阳台外茂密的桂花树，闻了闻迷人的桂花香。
“老小区什么都差，就是老树多。”方成笑了笑在田明远的对面坐下。
田明远端起水杯仰头便喝，他似乎很渴，一杯水几秒就见了底，“今天从一大早就在出任务，紧张得一口水都没喝。”他说着便放下空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方成默默的起身为他再倒了一杯水。
“陈晓梅你还记得吗？”方成重新坐下后，田明远问了一个令他意外的问题。
“当然记得。”他点头。
“你昨天和她相亲了？”
“没错，但我没想到...我是到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就是陈晓晓。”方成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没必要，就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你现在很幸福，有爱你的父母，还有一堆关心你的亲人。”田明远这句话有些突兀，“你应该珍惜，而不是逞能。”
方成闻言转过头与他对视。
“你想要说什么？”
“给你看一样东西，希望你可以想起来一点事情…”田明远目光就变得冷漠，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熟练的打开相册，起身把手机放到方成的眼皮底下。
方成突然间有些紧张，他低下头看向田明远递过来的手机上显示的照片。
刹那之间，他放松下来的神色又绷紧了。
照片拍摄的地点他很熟悉，就是他所在时代小区三期的后门，那显眼的小区大门中间身穿短袖衬衣的胡明有些刺眼。
第43节 交谈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田明远问。
“你想让我说什么？”方成下意识的反问。
“胡明现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必要来找你，只需要等着你自己现身就行。”田明远坐回刚才的位置。
方成没能与田明远对视，他低着头看着茶几的边缘保持着沉默。
“我不知道胡明给你说什么，让你愿意不予余力的帮助他，但我敢肯定的是，他一定说谎了。”田明远见方成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吴倩...你应该不会陌生，其实，在瑞兴咖啡厅爆炸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而根据我们的找到的线索显示，凶手就是胡明，虽然是过失杀人，但他选择的并不是报案自首，而是抛尸后掩埋证据，随后吴倩的父母找不到女儿，便去明川公司理论，却被胡文新设计杀害。”
“但吴倩的父母在南环市还有一些能量，胡文新为了不使自己暴露，私自动用了‘死亡研习会’存放在南环市的‘255’号能量源，把他们一家人变成躯体傀儡。”田明远打定主意方成可以听得懂。
“胡文新原来的计划可能是等风头过去，再制造一起意外的事故让这一家人再死一次，以取回在他们身上投入的资源，却没想到吴倩会失控，不但彻底融合掉‘死亡研习会’存放在南环市的‘255’号能量源，还得罪了一群崇尚恶魔力量的超能力者。”
“在两大组织的压力下，胡文新丧心病狂的策划了双树镇惨案，用数以万计的生命来提炼损失的‘255’号能量源…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帮吗？”
田明远越说越激动，看起来就要爆发，但在最后一刻却又压制下来。
方成依旧低着头看着茶几，情绪似乎很平静，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汹涌澎湃，田明远的这些话与之前高赛的话完美的吻合。
他知道胡明有些地方肯定在说谎，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在潜意识里认为胡明依旧是那个懦弱的学生，也或许是他想要胡明帮助自己保守秘密而忽略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方成问，他既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反驳。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表现得太完美，刚好在你家楼下又出现过污染物，而污染源又被完美的解决。”田明远注视着方成，“我调取过头天晚上案发案时的监控，你完美的避开了案发地。”
“最重要的是，你表现得很奇怪...所有人都在惊叫和跑动，而你却直接上了一辆网约车赶往银装购物广场，但你什么都没买，就在休息区站待了一个小时。”
“你…或者你们似乎拥有比我们跟先进的技术…后面‘兄弟烤鱼’店焚烧案里也证实了这一点，你们，进入我们的系统就像进入自家后院一样简单。”
方成这才抬起头看向田明远…
田明远继续说道：“你如果打算辩解，那就不要浪费时间，我明确的告诉，我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你是一位超能力携带着，但…我并不需要证据，你可以如自家般入侵我们的系统，就肯定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我们做事的风格。”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聪明。”方成无声的笑了笑，他笑得很轻松，“我没打算辩解，你打算怎么做？逮捕我，还是收编我...胡明出现在我这里，你就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所以...就算出动西南局所有特工，在加上西桑省警卫分部所有警力，你也不可能给抓得到我。”
“你应该看得出，我是一个普通人。”田明远似乎对方成的话很失望，“我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是信任你的。”
方成没有说话。
“你的事情我没有记录存档，更没有上报，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和我的助手，拍摄照片的外勤只是执行命令，不知道为什么执行命令。”田明远身子微微前倾，手掌放在膝盖上，盯着方成的眼睛看了两秒后说道：“我们需要你的知识。”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你知道我们将要面临什么吗？”田明远反问之后说道：“昨天凌晨，庆京时间四点二十二分，西陆联盟舰队破获一起超凡案件时发现了一些文件，从文件里判断，有一股外星文明势力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渗透水蓝星，我们没有时间思考遥远的未来。”
方成皱了皱眉，在得到小畅后他就一直担心会有外星文明盯上水蓝星。
方成很想答应，但理智让他选择拒绝，“成为超凡者需要特定的条件，否则只能失控，你还不了解这意味着什么！”
田明远看着方成，“武器变革引发的战争在我们的历史上层出不穷，但最后经历过时间的沉淀都恢复了安定。”
“超凡知识不在武器，而在人心，而且...超凡能力的晋升往往就伴随着掠夺！”方成直视田明远的双眼：“双树镇事件就是一次晋升前的残暴掠夺。”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生存危机！”
“以你这样的心态对待超凡知识，整个世界都会陷入失控状态，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超凡力量有时候就像DP一样，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沦，方成刚获得力量时，在小畅辅助下还差点失控，更不要说其他人。
田明远想要继续劝说，但对视之间，他看到方成不可动摇的目光。
两人的争论突然陷入沉默，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大了。
半响后，方成起身走到阳台，上午的刺眼的太阳光线透过层层树叶散落在他的身上。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以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谈论这些似乎…很滑稽。”田明远主动打破了沉默，他在讽刺方成，同样也在讽刺自己。
方成转过头看了眼田明远，随后又收回目光，脸色变幻之际选择了沉默。
“你比以前谨慎了许多…这是好事。”
方成依旧沉默，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田明远没有立刻说话，他看着电视里面的节目思考十多秒后放下水杯，起身走到方成的身后，“我不会在特勤组建立你的档案，但前提是你必须为我做事。”
方成闻言转过身，再次与他对视，“我在你的目光里看到了野心！”
“我不否认，我需要得到更多的资源。”
“我还以为你会说一堆大道理。”
“我记得你最烦的就是大道理。”
“而你最喜欢讲的就是大道理。”
“那是以前！”
“对，那是以前！”
方成很不喜欢这样与人对视，他首先转移视线，看向阳台外的桂花树。
“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保证我在南环市指挥系统的安全，我不想再有人自由进入我们的服务器。”
“没问题。”方成回答得很果断，这表明他接受了田明远的提议，“但我的报酬呢？”
“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我可以给的，都可以给你！”
“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我记住了你的承诺，你也要记住！”
“不会忘记。”田明远郑重回答，然后语气一转又提出要求：“另外，三天后我们会对双树镇内的不死生物发动攻击，我知道你可以驱除‘255’号感染源…”
“我很乐意帮忙。”这正是方成想要的，他还没等田明远说完便答应下来。
田明远看着他，“你可能还不知道，西南局大部分外勤都被秘密派往了明港市，而且，凤岭大营的主力可能不会参与进攻，我所能调动的最大火力只有一个团的火炮，以及空军的有限支援。”
“你们在担心有人借这件事情另做文章？”方成又转过身来。
“‘死亡研习会’的一位亡灵法师叛逃到我们这边，按照他的供述，有一群疯子打算在明港市做点什么。”田明远说到这里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得离开了...还有，别忘记你刚才答应给我的常规超凡知识。”
他说走便走，把方成愣在原地。
直到田明远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方成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略带木讷的走到门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挽留？
他现在恨不得对方快点离开。
保重？
好像不适合。
“根据我们的情报，每个超能力者都有一个称谓，我们的推测是…称谓代表不同的能量源，也或许代表不同的宇宙文明，那么…你的能力被称做什么？”田明远换好鞋子后看着方成，问了一个非常高奇怪的问题。
“圣骑士！”
第44节 选拔扈从？
“圣骑士？有意思…”田明远脸上浮现出笑容，留下这句话果断开门离开。
方正站在门口思考了好半响才返回客厅，交谈的结果令他还算满意，也让他很意外。
在等待田明远来的一个小时里，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合作共赢的可能他当然也想过，不过在他看来几率应该非常小，因为在小畅收集资料里，特勤十三组做事风格都比较霸道，对于不受控制的超凡者是零容忍。
“友谊？”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个人魅力，能够让田明远做出这样的决定，更不会相信田明远真会帮自己隐瞒，毕竟以他在特勤十三局的能量，就算想瞒也满不了多久。
“只希望这个时间可以久一点，至少得让我有过一次晋升，那时筹码也多一点。”
不知不觉里，他又想到田明远之前的谈话，超凡知识确实应该传播，但不是以田明远想象的那种方式。
“小畅，护卫骑士团挑选成员都有什么办法？”
他想到虚拟系统里提到的护卫军团，这支号称横扫宇宙的庞大军团，本身就自带有一套完整的规则。
“命令正确…搜索中…”
“方成指挥官…编号：19880828X…权限…次等受封骑士…根据护骑士团招兵条例，您可以招募两名扈从。”
“搜索预备骑士列表…未知错误…无法连接主服务器…扫描…未寻找到登陆预备骑士…切换目标…”
“搜索中…错误…”
“方成指挥官，未能找到匹配的扈从骑士，启动备选方案…查找可培养目标…查找中…”
“水蓝星…人类星球…符合军团招募标准…生成符合人类的测试题目…圣骑士标准…错误…魔法师标准…正确…”
“请确认发放测试题目。”
小畅一通眼花缭乱操作，看到方成是一愣一愣的，但最后却弹出一个小窗口。
“这个是…”
虚拟屏幕显示的小窗口以方成的意念翻开，显露出一张…试卷？
这张试卷方成很熟悉，他之前选择魔法师时，虚拟系统就曾出示过这张试卷，题目只有十个，就是解析十个不同的法阵，然后以正确的方式画出来。
“原来这个是魔法师的入门考试？”他喃喃低语。
“圣骑士不行吗？”他检查起小畅的工作日志，发现无法创建圣骑士的入门试题，“也对，圣骑士的前提条件需要血脉传承和圣能痕迹。”
血脉传承？
他脑海里出现了不好的画面。
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些不好的画面驱除。
“那就只能是圣能痕迹了？”方成之前查看过资料，圣能痕迹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他使用过来的就不能再使用。
不过，既然是消耗品，那就亦或者是可以制作的。
目前他没有获得这方面知识。
“指挥官，请确认发放题目。”
小畅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方成游离目光再次聚集到生成的考题上。
题目他肯定是看不懂的。
但你这投送的目标设定就有些过分了，居然是可以监测到的所有网络用户。
“现在小孩子都在用手机了，你这不是浪费吗？”方成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小畅真有些‘智障’，“投送目标年龄设置在20岁到25岁、条件是…在读研究生以上学历…”
“设定完成…确认投送题目。”
方成这时却犹豫了，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对于芸芸众生而言他投送的试题，相当于一个…系统爸爸。
“确认！”
他还是选择了投放，有些事情总得有个开头。
虽然这个开头看起来有那么点随意。
“题目投送完毕…方成指挥官…未监测到驻地指挥中心…请尽快建立指挥中心…需要核心部件…中心服务器…军团通讯系统…”
...
通往南环市市区的主干道上，一辆灰色SUV车顶闪烁着警灯一路疾驰。
车内副驾驶室，田明远正在拿着记录本写着什么，驾驶室的范佩佩不时的转过头看向上司，似乎想要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田明远停下手中的笔，小心翼翼的撕下书写的那一页，正要闭合记录本的时候又撕下下面的空白页。
“咔”他打开车子的储物柜，翻出里面特质的黄色信封，把手里两张纸放进信封密封后看向范佩佩，“你拿着这封信，赶回军部找到封满将军，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将军手上。”
“是！”范佩佩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大致可以猜到。
田明远看着助手郑重的把信封收好，似乎是放下一件心事，明显松了一口气。
“嗡嗡”
这时，他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
翻看一看，是一条加密的短信消息，翻译后就四个字：加快计划。
田明远想了想回复道：“这边水很深，给我三个月时间。”
对面没有再回复。
田明远放下手机，回想起来南环市与特勤处封满将军的交谈…
不知不觉便过去十多分钟。
“主任，我们到了。”
范佩佩的声音让田明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车窗外一队士兵正在对他行礼。
下了车，田明远看向范佩佩，“你今天下午就走，不要惊扰到其他人。”
第1节 葬礼
7月18日。
今天，南环市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似乎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南环市西郊公募，一场隆重的葬礼正在举行，下葬的是七名因公殉职的警卫，在瑞兴咖啡厅爆炸中受伤的警卫处副处长郭淮带着伤亲自主持这场葬礼。
牺牲警卫正是在明熙开发区救下方成的七人，他们中最小的才二十岁，有的刚刚结婚，有的还有上小学的孩子以及年迈的父母。
现场的家属哭泣的声音听得人发颤。
一个小时后，葬礼在无尽的悲桑中结束，当人群散去之时，躲在远处的方成才慢慢的靠近，拿着准备好的花依次放在七座墓碑前。
“既然觉得愧疚，当时为什么要隐藏力量？”田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方成没有解释，因为在七条鲜活的生命面前，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田明远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原本定于明天早上的进攻计划得提前！”在沉默两分钟后，田明远说出了他来找方成的目的。
“提前到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或者晚上！”
“我提供给你的资料里应该提到过不死生物在夜晚的力量会增强！”
“是的，但我们别无选择，双树镇的‘255’号能量体污染了地下水资源，同时还在过去一周里蒸发了大量的水蒸气，根据气象台的报告，这场夏季暴雨下半夜就会落下。”
“那就今天中午行动！”
“好！中午十二点，我会命令炮兵以及空军对双树镇以及周围的环形山进行持续四个小时的覆盖式轰炸，四点半，我们会组织五支部队突进双树镇，其中也有像你这样的…超凡者。”
田明远伸出手，“那么...下午见，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愉快。”
方成侧过头看着田明远伸出来的手愣了一下，转身与他对视之间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午见吧。”田明远说着抽回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方成注视着田明远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才转过头看向冷冰冰的墓碑。
“啪”
他单膝跪在地上。
“神圣之力会永远护佑你们的灵魂，你们的勇气和斗志将永存于世。”他送上神圣的祝福，神圣之力随着他的话汇聚在七座墓碑周围，形成一道似真似幻的防护罩。
“原你们的灵魂永世安详！”
方成神情庄重的看向七块墓碑，暗自记下他们七人的样子，记忆如潮水般袭来，无数的画面刹那而过，最终停留在一辆警车倔强往回疾驰的画面。
“你们在这个世间的痕迹将由我保存！”
...
城南郊区，平南镇。
一周前还无比繁华的古镇，因为双树镇的封锁变得萧条，今天政府更是以军事演习为由迁移走了镇子里仅剩的住户。
镇中心十字街口，一家名叫‘蓝天’的休闲咖啡厅外的露天休息区，一把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遮阳扇下，方成迎着微弱的太阳光线坐在一张脏兮兮的塑料椅子上。
他虚眯着眼，看起来很休闲，似乎和以往的旅客一样在这里的度假。
“我说，你可真会挑地方。”
轻浮的说话声响起时，方成左手边的空间跳动起几许火光，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高赛显现而出，他没有方成轻松的劲儿，小心翼翼的瞄着街口的尽头，似乎在害怕下一刻就是一组军车开过来把他包围。
高赛今天的样子与之前两次见面都不同，或者说完全变了一个人，脸比之前更小一些，也更加年轻一些，似乎还不满二十岁。
“这才是我的真实面貌，之前都是套的3D打印面具。”他看出了方成的疑惑，便笑着解释，“我说，兄弟，这周围到处都是城防军，还有凤岭大营的正规军。”
方成瞟了他一眼，伸手虚空一抓，两瓶矿泉水出现在他的手里，扔给高赛一瓶后说道：
“不用紧张，你在十三组的通缉令暂时取消了，如果你今天帮我一个忙，你的通缉令就会彻底取消，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滥杀一个无辜的生命，否则就算十三组的特工不找你，我也会找你。”
“你们圣骑士果然都是烂好人！”高赛耸耸肩，“我不会让你抓到我的把柄。”
“你见过其他圣骑士？”方成听出高赛前面一句话另外一层意思。
“除了你，其他圣骑士我只在一些书里见过，一些很奇怪的书籍，记录着奇奇怪怪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些大佬在什么地方搞到的。”高赛从咖啡厅门口叠好的塑料椅子里抽出一张放到方成的身边：“有些大佬曾试图用恶魔之力提取神圣之力，想要转化为圣骑士，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你们想要成为圣骑士？”方成看向身边的年轻人，他其实并没有放松警惕。
高赛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退去的，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方成原本想说‘你们不可能成功’，但看到对方脸上的悲伤和痛苦，又选择了沉默。
“是不是根本没有可能？”
“在遥远的时代，或许可以实现，但宇宙已经历过上百亿年，所有规则早已固定。”
神圣之力使用规则前面有一句概括是：根据最新规则…
这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高赛双眼在方成说出这句话后似乎失去了一些神采，他僵硬的把头看向另一边，下一刻，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
“恶魔的晋升道路很痛苦的，死亡虚空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们的身心。”他似乎想起什么，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恐惧。
“是这样的吗？”方成将信将疑，“在我所查阅的资料里，恶魔职业者们都是很享受力量的馈增。”
高赛深吸一口气，用满是鄙夷的语气说道：“你说的那些都是疯子，他们没有生而为人的骄傲，根本不在乎肉体的痛苦和灵魂的折磨，反而以此为乐！”
“恶魔不都是这样的吗？”方成看着高赛现在的样子来了兴致。
“我不是恶魔！”高赛似乎有些生气，他转过头盯着方成，脸上干燥的皮肤浮现了一条条绯红的纹路，就好像是岩浆在他皮肤的下层流动。
方成没想到他的玩笑话会引起高赛这么强烈的反应，“我知道，但…”他话刚出口，又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研究神圣之力，是想压制体内的恶魔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