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商讨
艾兰星系。
克鲁里亚帝国的母星，存在接近一百亿年的古老星系，见证了第三季元创世女神建立的辉煌世界，经历过第四纪元的诸神之乱，参与了第五纪元的天使秩序，与边缘法庭在第六纪元共同管理整个宇宙世界。
星系中央美丽的恒星因为其周边构建的星环装置，让其扩散在星空的光芒带着很明显的光感粒子，美丽的光感粒子最大限度照亮了这片星空，同时冲击着星系间建立的数千个生态区的粒子接收器，为整个星系提供能量保证。
这里的星系主航道不同于其他地区只是系统里标记的路线，而是一条可观测的能量通道，乘坐专门的穿梭机在航道里翱翔，只需要半个小时便可以遨游整个恒星系。
从外壁对撞空间出来，最为显眼的是一座依附在空间站的法师塔，它散发的能量大部分都为星系航道提供能量，航道的外壁尽头有一尊金色雕像驻守在此，是帝国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性将军：茜拉-马恩。
航道的中端有一座超过两万米高的巨型建筑，它是这个恒星系的观测塔，其内部拥有全宇宙最先进的终端系统，可以通过对撞空间以及节点传送器，向宇宙各地帝国信号塔传送实时数据。
此时此刻，观测塔的计算系统已经加载到最大，它今天的任务就是将帝国首相即将要进行的演讲现场画面传达至宇宙各个角落。
恒星引力区四号行星，一颗被三道金属星环环绕的类地行星，克鲁里亚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艾兰行星。
行星表面生活超过两千亿帝国居民，其中人类占据七成，其余由地精贵族、高等精灵、矮人、牛头人、狼人以及少部分巨人组成。
如今的帝国内阁首相是由一名地精贵族担任，而政府总理则是由帝国皇室掌握。
神圣皇帝端坐王座时是没有内阁席位的，一切决断都有皇帝陛下独断专行，总理政府以及一切帝国机构只负责执行。
神圣皇帝离开王座时，帝国《内阁宪章》便正式启动，在神圣教堂、法师塔以及皇室监督下，由各个政区推选出首相候选者，然后再进行最终的选举。
首相的任期是十年，执政期间由最高法院和贵族会议监督。
帝国上一任首相便是因为对萨亚联邦软弱的政策，遭到贵族会议抵制，被一场场会议送进最高法院的被告席，听证会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新任首相则是一位出了名的强硬派，背后是帝国皇室在支持。
…
克鲁城。
艾兰大陆最庞大的城市，占据整个红岩平原，一部分城区甚至蔓延到哈伦斯高地，城市最高区域的野鹿山以及月息山脉被皇室花园所覆盖，传言这座花园是神圣皇帝为妻子的离世而修建，站在克鲁城里的每个角落都能观测到花园的一角，她那清淡的美丽总是让人不知觉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位恬静而可爱的女孩。
暮色广场，卡瓦尔堡外唯一的广场，据说皇帝陛下在时，每年年底的冬日节都会在这里举行浓重的篝火晚会，与他的臣民一同高歌载舞。
而今天，广场离卡瓦尔堡大门最近的区域聚集了来自数千文明政体的代表，各地媒体正在架设投影终端，更远处是城内的居民，他们把整个广场以及广场周边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双目光都望着城堡大门上方的天台，那里架设着扩音器和投影设备，两名穿着白色铠甲的圣骑士静静的站在两边。
随着一阵哄闹声，一位穿着黑色正装的地精在两名帝国仪仗队员的护送下走进天台，登上特地为他准备的小型台阶，来到扩音器前。
这是帝国新任首相布里姆克，一位继承了先祖名讳的地精亲王。
这一刻，宇宙一半以上的文明，通过天台的投影设备，看到了这位始终带着商人狡黠般微笑的地精。
他先是轻轻挥手，现场的民众有的在欢呼，有的却在咒骂。
“现在是一个严肃的时刻，现场来了很多朋友，有的是真正关心我们的，有的是来看笑话的，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决定了一件事情需要公布…”
布里姆克讲话态度很随意，不过这份随意里透露的是自信而非轻浮，随着他的讲话现场的杂音慢慢消失。
“大多数人最关心的问题是我们和萨亚联邦的战争，恩…这场战争让很多人都不舒服，导致很多生意没办法继续做去，还有一部分人将要面临警察局的调查，我在这里郑重的警告，不要试图挑战帝国的法律，马恩先生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所作所为令他的先祖蒙羞。”
他不忘调侃自己的上一任，也就是那位被贵族会议弹劾下课的首相。
“我宣布的事情很简单…”
“宣布这件事情之前，我先要阐明一点…这件事是由内阁拟定，并通过贵族议会、总理府和最高法院核准。”
他说话的音量加大许多，态度也变得严肃，环视眼前数不尽的人群后，继续说道：“由于至高议会决策厅严重违背宪章，公然支持萨亚联邦的无耻行径，内阁决定召回驻守在至高议会的两名主教和一名大法师…”
“同时克鲁里亚帝国从此刻起不再出席至高议会的任何会议，三天内我们将召回所有驻守在至高议会的官员，半年内帝国将完全从至高议会脱离，十年内清算完市场上流通的所有通用币！”
现场的民众已经沸腾，不过大部分人都在欢呼，在帝国民众看来至高议会耗费太多帝国资源，却又没有获得多少利益，脱离至高议会在帝国内部一直占据主流舆论。
布里姆克没有受到现场嘈杂声的干扰，他继续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要着重重申的是，帝国退出至高议会并非是政治胁迫，而是萨亚联邦为首的政体和组织首先破坏了至高议会的宪章，我还要说明的是，我们不会惧怕任何形式的战争，就算是打到下个千年，下个万年，甚至下个纪元，帝国万亿军民都会奉陪到底。”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次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天台。
秘书长比特轮爵士随即出现向现场的记者说道：“半个小时后，我们的新闻发布会将在红厅举行，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提出。”
第17节帝国
第19节 态度
秩序大厅主航道。
一艘标记着克鲁里亚帝国外务署和平鸽的小型飞船，在一架引导战机的带领下穿过拥挤的航道，引得周围停靠的商船纷纷降低一段距离表示尊重。
飞船停靠在了港口最大的升降平台，这里拥有空间站唯一的引力场，当引力场展开时舱门立刻弹开，一位穿着得体的地精出现在舱门口。
是鲁布，他看起来很开心。
他走下飞船时，等候多时的范佩佩带着两名牧师迎了上来。
“指挥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范佩佩表现得很礼貌，只不过因为刚刚做完基因手术，她脸上明显的金色线条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以为他会亲自来迎接我，我认为我和他的友谊值得他这么做。”鲁布开着小玩笑，他现在是帝国驻联合议会副大使，也是帝国内阁联系护卫军团的特使。
“指挥官在接待边缘法庭的一位客人。”范佩佩依旧带着笑容。
“喔，边缘法庭，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但愿他们现在过得还好。”鲁布同样报以微笑。
简短的对话之后，两人都闭上了嘴，鲁布对他身边的随从低语两句，独自一人跟随范佩佩来到秩序大厅新修建的传导舱，范佩佩输入她的基因密码后，传导舱通过内部的传送装置瞬间抵达‘黎明’号的核心区域。
当鲁布走出传导舱，看着外面通道弥漫的魔法能量，感慨道：“你们的动作真够快的，不到三个标准公年一架行星级的战舰就快要成形。”
“事实上，我们一年前才正式动工。”范佩佩颇为自得。
“按照你们的工业技术，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你应该珍惜现在，等护卫军团的影响力逐渐发展，光申请文书可能就需要一年。”
范佩佩作为总务室的秘书长，管理军团官员是她的本职工作，听到鲁布的评价，她立刻严肃表态道：“军团不会出现官僚作风，我会盯着每一个人，如果他们不称职，我不介意更换成高效的智能机器人。”
鲁布瞟了眼范佩佩，带着奇怪的笑容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范佩佩自然也不会主动再提起，她对身边两位牧师交代一句，独自一人带着鲁布走进一条滑翔通道，来到一个独立的升降平台。
“方成先生越来越像一个大人物，记得刚开始见到你们的时候…”鲁布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升降平台是一个传输通道，他被带入了一个空间节点，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变成了一个更宽阔的通道，不到三米长的通道，尽头是敞开的门，里面有肉眼可见的圣能流光。
“这边请，鲁布先生。”
范佩佩做出邀请的手势，并侧过身抢先走出一步在前面引路。
穿过通道进入门内，首先看到的是不大不小的休息室，很安静的休息室，范佩佩脚步没有停留，引着鲁布推开休息室左边半开着的门。
“是清茶香味。”
鲁布双眼一亮，看到端坐在一株绿色景盆旁沏茶的方成，在方成的对面是一位穿着灰色骑士短袍的阿德莱德人，而方成旁边则站着一位高大的人类，灰色的双眸，白色的头发，穿着的居然是神圣教堂的牧师短袍。
“鲁布先生。”方成注意到鲁布时第一时间向他招手。
“方成先生，现在见你一面可真难，如果不是这次你主动邀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你。”鲁布摆脱范佩佩走到茶几前，向依旧坐着的方成微微弯腰行礼。
“坐吧！”方成没有接后面的调侃，他指着阿德莱德人旁边的位置邀请鲁布坐下。
“一位边缘法庭定罪委员会的成员，一位神圣教堂的牧师…是什么让你们走在了一起。”鲁布顺势坐下时问出心中的疑问。
方成看了眼范佩佩，后者轻轻点头退到会客室门口。
“这位是宗伟先生，你应该听过…”方成先是指着阿德莱德人介绍，等他看向身旁站着的人时，对方自己介绍道：“埃摩森-卓拉，神圣教堂苦修会牧师，奉命担任方成先生的私人顾问。”
“喝茶吧，刚出的新茶。”方成为地精推上一杯清茶。
“听说你遇到了麻烦。”鲁布看着平静的方成心里反而痒痒的，没有了闲聊的心思。
“对面在逼迫我们前去核心决战！”宗伟接过这个话题，“一位半神级的亡灵法师…”他望着方成，“要对他动手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还有…如果对方超过‘6’级的话我们将毫无胜算，或者说，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只有‘6’级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作为定罪委员会的成员你不会不知道‘6’级代表着什么吧？”埃摩森盯着阿德莱德人，他无法想象对方要计划干掉一位半神，而且似乎还说动了方成先生，这让他有些不爽。
“顾问先生，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并不是我要干掉他，而是你们，你们现在别无选择！”
宗伟笑着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那位亡灵法师发动的能量潮汐，可以很轻松的摧毁福恩星域内所有的殖民世界，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最多只能保护十个主要的地区…”
他目光转向方成，“这样一来，不出一个标准公年，整个福恩星域除你们保护的十个世界，其他地方都将变成不死生物的滋生之地，到时你们面临不仅仅是庞大的不死舰队和虫族，还要防止后方不时蹦出来的邪能冲击。”
“宗伟先生！”方成加重语气说道：“无用的讽刺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还有…我非常厌恶激将法！”
“我想，你误会了我…”
“误会与否无关紧要！”方成打断宗伟的解释，为他空了的茶杯重新斟满清茶，说道：“我知道你有计划，说出你的计划。”
“好！”宗伟也干脆，“我们干掉半神超凡者并不是没有可能，在边缘法庭的记载中，普通凡人都有办法做到。”
“你是说弑神武？”埃摩森眉毛紧皱。
宗伟盯着埃摩森，沉默半拍说道：“没错，现存弑神武器总共还剩下三把，其中两把存放在神圣教堂，一把存放在边缘法庭，另外还有五台弑神装置，全部存放在克鲁里亚帝国的法师塔内。”
他转过身看了眼处于震惊中的鲁布，继续说道：“另外…神圣皇帝的统御之剑，也拥有干掉‘6’级亡灵法师的能力。”
第18节商讨
第20节 最高法庭
‘黎明’号，方成独立的休息区。
会客厅清茶的香气还在环绕，但茶几旁边的人已经离开，方成站在一面透光的墙壁前，望着墙壁里倒映的自己。
还是那张普通的脸，生命基因的进化让这张脸表面皮肤紧密得堪比一块精钢，灰黄的双眸带着一丝金色，寸断的头发根根直立，强壮的身体彰显着强大的爆发力量。
“时间过得真快！”
他轻声感概一句，从折叠空间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
肺部的刺激感传来时，他转过身快步走出会客厅，进入装在有终端控制器的房间。
控制器的投影显示的是水蓝星地表的观测画面，西大陆一座边境城市里，两个战术小队的军团战士在三名牧师的带领下，清理着城市里被污染的区域，画面里满地的鲜血和军团士兵散发的圣能形成鲜明的对比。
“普通文明对于超凡者来说太过脆弱。”方成用圣能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没有超凡者的宇宙会更加残酷，文明之间将不会存在‘正义’这个词。”深红335接过话题说道：“黑暗纪元的历史就是证明，如果宇宙的生命体相差无几，其结果就是相互吞噬、杀戮，而且永不停歇！”
方成随手关掉水蓝星的观测画面，调出边缘法庭传过来的共享资料。
A-07型弑神长矛，一把带有强大分解力量的长矛，可以分解半神级别的基因，带着宇宙核心的运转规则，是由第四纪元泰坦文明创造的武器，在诸神之乱时代杀戮过数千记的半神超凡者。
只是后来泰坦战败，制作它的规则被天使秩序破坏，大部分武器也相继销毁，只剩下少部分被天使秩序保存，天使秩序崩溃时保存的武器库大多落入克鲁里亚帝国和边缘法庭的手里。
其中就有仅存的三把A-07型弑神长矛以及少量弑神装置。
“邪神之子的记忆与这些弑神武有关联吗？”方成发出疑问。
“我个人觉得邪神之子关于弑神武的记忆，很可能是有人专门编造的一个谎言。”深红335的语气里带着她一贯的讽刺，“统治是需要谎言来支撑的，传统意义上每个统治者都必须是正值的，但完全正值的人能统治一个庞大的国家吗？”
“你觉得帝国会将这样的武器借给我吗？”方成现在最关心的是福恩星域核心的亡灵法师，这个隐患必须尽早除掉。
虽然他成功阻击掉盖言，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信心，反而滋生了一份恐惧。
“我猜不会！”深红335总是这样拆台，不过分析得并没有错。
“没有弑神武，我们对亡灵法师的胜算有多大？”
“你一个人肯定毫无胜算，最多将他的祭坛破坏，而你则会被他无限追杀，整个福恩星域的文明会毁于一旦。”
深红335数落方成时从来都是毫不客气。
方成闻言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他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建议。
“不过你有边缘法庭的帮助，他们既然提出计划就一定会有办法，不要小看可以统治宇宙一个纪元的组织。”深红335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方成问得略显急切。
“我以为你不着急呢…好吧，你可以试试‘神降’。”
“神降？”方成想起托兰行星‘老头’说的‘黑夜回应了我’，那是他注视下的神降，当时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所以，我得找一个真神，并且信仰他？”他轻轻皱眉。
“这并不丢脸，信仰并不是付出，而是一份利益交换…而且，还得看有没有神愿意和你交换，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提前预支可能血本无归！”深红335调侃般说道：“也有可能你的祈祷换来的是灵魂打击。”
方成没有再回应，他认真的思考着这个可能。
目前他掌握的靠谱的尊称有神圣皇帝、黑夜、边缘掌控者以及烈阳之主，边缘掌控者和烈阳之主肯定排除，那就只能选择神圣皇帝或者黑夜，也可以两个都选择？
但紧接着方成使劲摇了摇头，把浮现的想法清除脑海。
“我不介意在紧要的关头向某个存在低头，但无法做到信仰一位神灵。”他的灵魂深处对此有着非常明显的厌恶。
“那就先等边缘法庭和帝国方面的消息！”深红335轻声提议。
…
克鲁里亚帝国首都星。
位于卡瓦尔堡侧翼的神圣光辉大教堂，散发的圣能光芒不仅护佑着卡瓦尔堡，也保护着克鲁城。
教堂后院简朴训练场角落里有一栋灰色的碎石建筑，建筑表面雕刻有许多的远古文字，最早的记录居然可以追溯到帝国最初时代。
这里是苦修会牧师的祈祷大厅，只是如今的苦修会已经不在首都星修行，这里自然就变得门可罗雀。
大厅里此刻一位穿着灰色骑士长袍的老人，虔诚的跪在神圣皇帝的雕像前进行着每天的祈祷功课。
是苦修会的长老，他只有一个代号一样的名字…茗。
祈祷中的茗长老突然睁开眼，露出灰蒙蒙的双眸，虔诚的祈祷一句话后起身走到旁边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被窗户投射的阳光完全笼罩，他站在窗户前打开随身携带的终端。
“导师！”
投影里是埃摩森-卓拉的身影。
“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下午。”茗长老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想说什么？”
“方成指挥官想要借一把武器！”
“什么武器？”神圣教堂的武器库里堆满武器，但这些武器每一把的使用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统御之剑！”
茗长老闻言，灰蒙蒙的双眸里浮现出金色的流光，“你们遇到的麻烦不小啊！”
老人并没有拒绝。
埃摩森对于导师的反应有些诧异，“大主教会同意吗？”
“答应他！”茗长老耳边出现浑厚却有平静的声音，驱散了他双眸里流露的金色光芒，也让他沉默了两秒。
“告诉方成阁下，神圣教堂答应了他的请求！”
埃摩森双眼睁得滚圆，似乎在怀疑自己刚刚是否听错了。
茗长老没有理会埃摩森的震惊，他继续说道：“作为神圣教堂的一员，你要正确理解至高议会解散对于整个宇宙的意义…脆弱的秩序已经崩溃，宇宙将进入新的纪元…你明白吗？”
埃摩森显然是没有考虑到这么多，或者说他有些跟不上导师的思路。
茗长老深吸一口气，关掉通讯信号。
“旧的秩序崩溃后…新的秩序会在什么地方形成呢？”他低声轻语的同时调出护卫军团的资料。
第19节态度
第21节 最高法庭（2）
秩序大厅生态区中央模拟的恒星光芒最为密集的城区，一座灰白相间的现代建筑体与周围金属框架构建的建筑物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边缘法庭刚修建好的外务驻地，用的材料是净化后的陨石矿，寻常状态下整栋建筑带着很明显的能量光晕。
驻地的入口是敞开状态，是一扇高达二十米的大门，两边有两位身高超过三米的人马机械战士守卫。
穿过大门，里面是一件恢弘的大厅，蕴含着与这片生态区不同属性的圣能，大门正对面有一条深邃的通道，通道两边全是敞开的房间，房间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机械装置，是超级计算机的零部件。
边缘法庭将他们的外务驻地打造成了一个庞大的终端系统！
驻地深处，被圣能完全包围的小型休息室里，宗伟又一次的度过了无法祈祷的一天，全身虚脱的躺在休息室中央灰色的手术台上面，手术台表面雕刻的铭文具现的圣能，正在吞噬他身体残留的恶魔力量。
十多分钟后，他在终端播放的边缘法庭的教义中醒来。
“呼呼”
厚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响，他回复了体力，从手术台起来时重新变回一位坚毅的圣骑士。
两名智能机器人为他穿戴好一套简单的灰色骑士短袍，然后打开旁边的武器库，为他装备里面存放的灰白色动力装甲。
装备到最后的头盔时宗伟夺过智能机器人手里的头盔离开了休息室。
穿过数条明亮的走廊，他来到一间雕刻满魔法符文的大厅。
大厅的中央有一条关闭的传送通道。
“我要返回最高法庭。”宗伟向驻守在大厅的两名地精魔法师下达命令的同时，带上雕刻有骷髅面罩的头盔。
两名地精魔法师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大人，您是说返回最高法庭？”其中一名地精法师小心询问。
“是的！”
“那么…大人，根据传送规则，进行长距离传送我需要向您发出必要的警告…您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到最高法庭。”
福恩星域到最高法庭的实际距离，用全宇宙最先进的终端设备进行计算都至少需要两个标准小时。
所以，不说传送问题，仅仅架设通道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拥有最高法庭的祝福！”宗伟拿出一枚黑暗和光明极度平衡的吊坠戴在脖子上，顿时他动力装甲表面浮现出两排均匀分布的黑白图案。
两名地精法师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由刚才说话的地精继续说道：“最高法庭的传送点一共拥有十个，超远距离传送无法锁定固定的传送点，所以您很有可能会落在不死者管理的城区。”
“如果他们敢在最高法庭干掉我，我会很乐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宗伟咧嘴一笑。
地精法师又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再由同一人说道：“您现在可以站到传送阵里…祝您旅途愉快。”
宗伟没有再废话，他走进传送阵，站定时转身看向两名地精法师，后者各拿着一枚魔能水晶插进传送装置的能量槽里。
接着宗伟便感觉到身体传来撕裂的疼痛，眼前的画面被空间撕裂，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脑海里诞生的想法是…狗日的地精法师，得找个时间把他们换掉。
他脑海中的想法刚刚诞生视线便倒转过来，很快鼻腔里传来一股让他恶心的气息。
甩了甩头，倒转的视线恢复了正常，动力装甲显示屏幕里出现的是一片灰蒙蒙，他现在所在的区域是空寂的广场，动力装甲的终端提示“邪能过载”！
“屎一样的预言，回去一定换掉他们两个！”
他真的出现在死亡救助会管理的区域，传送阵周围是穿着黑色且带有明显腐蚀属性的动力装甲的死亡骑士。
“定罪委员会的人…”
为首的死亡骑士用他的终端扫描宗伟动力装甲胸前的条纹，“这不是上次要给我们定罪的宗伟大人吗？”
“嗖”
一支闪着灰色光芒的骨箭由远及近，落在宗伟动力装甲的肩甲被弹开，折断前在半空舞出一个漂亮的箭花。
“你可要想好了！”宗伟从折叠空间里取出一把金色战锤冷冷的望着身前的死亡骑士，并走出传送通道的位置，似乎下一刻就要发起进攻，“就你们这些人我只需要五分钟就能搞定，而且还不用对此负责。”
“这是误会！”
死亡骑士身边一滩血迹嚅动之间形成一只人形食尸鬼，食尸鬼非常恭敬的弯着腰、低着头，用血淋淋的大口说着最原始的亡灵语，“您知道的，我们的亡灵法师大多只拥有基础思想，而你身上的圣能痕迹太重。”
“既然是误会，那就给我准备一架滑翔机！”宗伟自然是见好就收。
“抱歉，我们只有人造骨龙，可您身上的圣能痕迹会让骨龙变得狂躁。”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走着去最高法庭？”
“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您的速度最多半个魔法小时就能搞定！”
两人快速的对话戛然而止，宗伟压下愤怒和狂躁，望着对自己恭恭敬敬的食尸鬼，又看向他旁边的死亡骑士，后者迎上他的目光向旁边退让，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宗伟眺望道路的尽头，一栋由黑白条纹构建的四四方方的高大建筑映入眼帘，这栋建筑镶嵌在一块超过千米的巨型山峰内部，完全笼罩在可观测的彩虹极光内，彩虹极光里蕴含着宇宙可检测的所有能量体。
这里的天空是灰白的，天空中有刺眼的恒星光芒，只是大气层似乎缺少了什么，带着非常明显的辐射。
不过辐射被挡在云层底下的结界外面，被无数自动飞行器收集起来为结界内的庞大城市提供能量。
宗伟很快收回目光，看向他需要通过的街道，街道布满数不尽的不死生物，它们许多是刚从血池中醒来，正在进行最原始的厮杀。
“踏踏”
他没有思考太久，毅然踏出两步，走向遍布不死生物的街道。
刚走出不到两米的距离，他便清晰的感觉到有邪能在入侵他的灵魂，想要在他的思绪里添加新的记忆。
不过强度并不大，对方只是想要恶心他。
就在他对抗记忆入侵时，一只恐兽向他胸口袭来，被他手中的战锤砸成了肉泥。
“喔，忘了告诉您，这条路上有许多无序灵魂，小心它们的攻击。”食尸鬼这句话里带着放肆的调侃，说完便重新化作一片血水。
宗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干掉恐兽后继续前行。
记忆入侵依旧在继续，无序不死生物不时向他发起进攻，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干扰。
半个魔法小时后。
他成功走出亡灵控制的城区，来到最高法庭那恢弘的建筑前。
近距离观测这栋被镶嵌在山峰内部的四四方方的建筑，最直观的感受是强烈的压迫，因为它每一层都超过二十米的高度，使得它看起来无比的巨大，它的巨大彰显了普通生命体的渺小。
宗伟眺望了两秒这栋建筑物，强行压下祈祷的习惯，用他的终端换来一架定罪委员会的滑翔机…
第20节最高法庭
第22节 战局
最高法庭，建立于天使秩序陨落的混乱时期。
其创始者包括边缘掌控者在内一共有六位神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六位神灵有记载的只剩下神圣皇帝、烈阳之主以及边缘掌控者。
不过最高法庭入口大门两边，镶嵌的山体岩石表面雕刻有诸神的浮雕。
排在首位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人类，他穿着原始的骑士铠甲，手持一把非常普通的长剑，脑袋一半是狰狞的骷髅，另一半却又是一副慈父模样。
这是边缘掌控者，第三纪元以来有记录的唯一一位同时掌控邪能以及圣能的神灵。
排在这位伟大掌控者后面的是身披金色骑士甲的人类，祂左手捧着圣挈，右手翻阅着圣挈，腰间一把双手剑没有出鞘，头顶是银色的皇冠，面容威严且不容亵渎。
这位并不难猜，一眼就知道是克鲁里亚帝国的神圣皇帝。
紧跟着神圣皇帝的是处于极限光芒中的巨大机械体，其身体是由恒星组成，周边不断蔓延的是火焰和光芒。
这位就是传说中‘造神工程’唯一成功的案例…烈阳之主。
而烈阳之主后面是一位天使，一位男性天使，祂的身体虚幻不可见，似乎存在于一片虚无的海洋之中，在祂虚无的身体后面有一张精美的王座。
祂的身份在时间的长河中变得不可查，大多数人认为祂应该是天使秩序时期掌管魔网的大天使长。
在这位大天使长身后，是一个宇宙星空的标记，没有具体的人物表现，祂的身份说法最多，比较主流的说法是自然女神。
星空标记后面又是一个抽象的图案，一面最规整的圆形图案。
这让人无从猜测。
奇怪的是，星空标记与圆形图案之间，有一条模糊的三角线路将其连接，但如果仔细观察三角线路，却会发现似乎只是一条自然形成的裂痕。
宗伟每次来到这里时，都会忍不住观察这幅壁画，每次他都需要强忍着内心祈祷的冲动，让他的灵魂在欲望与理性的撕裂下痛苦万分。
好不容易稳定情绪，他收回目光，踏入超过三十米高的巨大石门。
石门左侧的人马机械战士按照规定，收缴了他随身携带的折叠空间以及装备有战斗系统的头盔。
进入石门，首先看到的是望不到尽头的大厅，大厅里密布着撑天的白色石柱，石柱两边是沉睡的巨型战斗机器人。
宗伟没有关注战争兵器，他径直走到离他最近的悬浮升降台前，输入自己的基因密码，然后他的身体就被扭曲的灰白色光芒淹没。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在一间满是绯红色光芒的房间。
“大人！”他看向房间唯一的窗户前，那里有一抹柔和的光芒投射进来，打乱了原本房间里的绯红光线。
柔和光线前，是一位高大的身影，他穿着灰色的骑士袍，白色的金属腰带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略显刺眼的光芒，雪白且散乱的胡须随意的落在胸前，与他白皙的皮肤融为一体，光秃秃的头顶自带有巨人族的大地符文。
是最高法庭第一法官雷仑，人类基因和巨人基因的混合体，亡灵大法师，温和派的领导者之一。
“每次我看到这座美丽的城市，都不忍心破坏她的这份稳定。”雷仑的声音很重，并且习惯性说的是第六纪元规定的通用语。
窗外，他目光注视下的城市光暗交替运行，有圣洁的神圣之力组成的秩序城区，数千万人在那里繁衍生息；也有笼罩于邪能中的城区，那里是不死生物的乐园，无序而自由的灵魂每天都在高歌以及杀戮；也有机械朋克式的城区，里面生活着喜欢闹腾的宇宙族群。
“这座城市正在衰败！”宗伟好不掩饰他对这座城市的失望，“曾经，这座城市是宇宙的中心，因为我们是公平的！”
“但也正是这份公平给我们带来了灾难。”
“还有繁荣和荣誉。”宗伟非常严肃的补充。
“没错！”雷仑庞大的身体转过来，随意坐在窗户前那张巨大的木制椅子上面，用闪着蓝色冷光的双眸看着宗伟，“克鲁里亚帝国以及萨亚联邦退出至高议会，你…有准备吗？”
“每个纪元的秩序被破坏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诸神的欲望或者凡人世界的反制…这一次又是什么呢？”宗伟反问。
“哈哈，你太看得起我，这个问题你得去问诸神…”雷仑笑声震动似雷鸣，但很快他就收住笑容，打量起宗伟问道：“你多久没有经过祈祷了？”
“已经不记得，我不敢记录这样的事情。”宗伟回答的时候脸上的皮肤不断嚅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一样，他使劲挠了一下，扯出一条腐烂且闪着金色流光的血肉。
“你可以试着修改记忆，改变祈祷的对象！”
“这么一来我过去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以你的灵魂强度完全可以晋升到半神，你不应该放弃。”
“没有意义的记忆对于我而言毫无用处，我现在唯一想的是尽早结束这一切，然后安静的躺在满是鲜花的大地迎接死亡。”
“可惜…”雷仑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他转移了话题。
“可以干掉一位半神级亡灵法师的方法！”
“你真的打算把一切都压在护卫军团身上？”
“神圣教堂和黑夜教会都押了注，我再压一点没什么问题吧？”
“这件事情比你想象的要严重，护卫军团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目前他们太过弱小，就连我这样的只需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毁灭他们。”
“可你们办不到这一点，除非宇宙真正陷入混乱…”
“至高议会已经解散，混乱只在刹那。”
“所以，这是警告吗？”
“不，是告诫，你要时刻提醒那位指挥官，他的敌人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他比我们想象的知道得更多，他拥有与他年龄不符合的敬畏，他是一位拥有智慧的统治者。”
“你更具有智慧。”
“不，我只是恪守我的誓言。”
话说到这里，雷仑沉默了两秒，盯着宗伟说道：“弑神武无法交给你，不过要干掉福恩星域核心的亡灵法师并不难…”他扔出一张灰色的卷轴，“当那位亡灵法师露出原始状态时，用你的灵魂激活它。”
宗伟接下卷轴，首先感觉到的是刺骨的凉意穿过动力装甲入侵他的肌肤。
“你明白以你现在的身体使用它的后果吗？”
“当然！”
第21节最高法庭（2）
第23节 武器资料
福恩星域，ΜXR7殖民星。
被改造的生态圈内，钢铁构筑的庞大城市里此刻被鲜血侵染，工作机器人正在收集叛军和平民的尸体，数个地下堡垒的入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
天空两个机械战机编队，向地面投送着武器弹药以及架设防御圈所需要的机械材料。
近两万武装机械人，正在利用投送的材料搭建对地、对空的防御工事，城市中央超过十米的巨型工程机器人，吞噬着城市里的一切金属，这些回收的金属将被投送到附近的兵工厂，锻造出子弹或者机械枪。
第一兵团驻地外临时军用指挥部里。
第三调查兵团的一位女骑士正在听取驻地终端智能汇报外太空虫族部队的基本情报。
“观测系统两分钟前监测到强烈的生物雷达信号，与系统记录的母虫发出的生物信号完全相同，所以我们面临的是一支拥有母虫的完整虫族大军。”
女骑士没有学习过关于虫族的知识，她下意识的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生物资源充足，这支虫族大军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兵源！”
“什么是生物资源？”
“很多，比如光合作用！”
女骑士愣了一下，然后咒骂道：“什么狗屎，怎么会有这样的族群！”
“也就是说这些恶心的虫子其实是植物？”站在临时指挥部门口的一位女骑士，放下擦拭装甲血迹的干草问道。
终端智能为女骑士们调出了一份材料，回答道：“理论上这么说没错，但它们体内同样拥有生物器官，大多数与水蓝星生物的器官几乎是一样的。”
“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宇宙！”门口的女骑士评价一句后装甲头盔弹开，露出一张充满金色线条的美丽脸庞，她望着站在智能终端前的女骑士，“魏姐，我们得光荣在这里了吗？”
“你害怕？”魏姐反问。
“我还行，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可以试着上传记忆…”
“别急啊，这么早上传记忆，要是真复活的话没有后面的战斗不是少点什么吗？”女骑士露出迷人的微笑。
“轰！”
巨响以及刺眼的光芒打断两人的交谈。
门口的女骑士果断关闭头盔走出指挥部，魏姐顺手拿起放在身旁的链锯剑和盾牌，也冲出指挥部。
是电浆炮！
漫天的电浆炮！
虫族并不是蠢蛋，它们在发起地面进攻前，先用自己的远程攻击优势对这座城市进行无差别轰炸。
眼看一击电浆炮要落在军团驻地，站在一根金属圆柱旁边的女骑士，奋力挥动手中的战锤，击碎金属圆柱表面的外壳，释放出内部储存的圣能。
圣能带动周围提前雕刻好的铭文，形成一道实质的圣能壁垒。
电浆落在圣能壁垒表面，炸开的瞬间带动的生物电能不断向四周弹射，直到五六百米远才彻底消失。
电能所过之处皆是焦土，构建的防御设施直接崩溃，武装机器人散落成零件。
“我们成光杆司令了！”内部频道里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带着很明显的紧张和害怕。
魏姐的声音随即响起：“不，我们还有战士，地下掩体里面的外骨人和地精是天生的战士，发给他们武器并告诉他们，要么战死，要么被虫族当成养料扔进它们的食槽里！”
“我觉得向第一兵团求援更靠谱。”一位女骑士急促的提议。
但她的提议立刻遭到另一位女骑士的呵斥：“你在恐惧死亡吗？”
“执行命令！”魏姐严厉的呵斥住两位部下，阻止不必要的争吵，“管宁，地精和外骨人由你指挥！”
“是，队长！”
她们对话的时候，电浆炮已经完成三轮轰炸。
圣能屏障外面已完全变成焦土，生态屏障早已破碎，星球原本的空气与屏障内的空气交融之间，形成一股狂风，掀起的尘土遮蔽了天空。
轰炸停止了。
爆炸的声音被无数虫子尖啸代替。
“正义秩序必将胜利！”
魏姐大喊的同时启动手中链锯剑表面雕刻的铭文，金色光晕扩散之间她一个起跃劈出手中的长剑。
“噗”
鲜血随着肉沫喷涌而出，一只降落的双足尖刺虫被她劈成了两半。
但这只虫子身后还有数百万只同类！
“战斗，现在是履行誓言的时刻！”魏姐在封闭的频道大喊，脑海里不知觉的回想起数年前报名登记护卫军团试训时的记忆。
那时，自己是为了什么报名的呢？
“去他娘的刘凌，把老娘坑得够惨！”
一位女骑士大喊的同时跟上魏姐的步伐，举起盾牌扣动手中机械枪的扳机。
而被女骑士们咒骂的刘凌此刻和她们一样，也在进行着生死之战。
外壁αOW0座不死舰队的先遣部队已经被第一兵团的攻势击溃，金色流光覆盖的战场残骸区域，一艘被打穿引擎的旗舰侧面，军团数个中队的机械战机摧毁了旗舰的外部装甲。
但在摧毁的外部装甲旁边，早已被突击舰的热熔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口。
也就是说，至少两支战术小队已经提前攻入旗舰内部。
而这两支战术小队由刘凌亲自带领，此刻已经抵达旗舰的指挥大厅。
乱糟糟的指挥大厅里，两支部队正在进行激烈的交火，军团的爆裂弹和不死者的爆浆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连续划过。
突然，双方交火的中间区域被灰黄色的能量覆盖，不管是爆裂弹还是爆浆弹都被尽数吞噬！
是一位穿着黑色装甲，有着人形躯体，下半身却又像蜘蛛一样的亡灵法师。
他用‘黑暗术’将双方打出的子弹吞没到他的法术空间，并试图重新将其释放到军团战士所在区域，可他的转换法阵刚刚构建完成，邪能覆盖的区域又被瞬间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充盈的圣能，而且圣能中间有一把能量长剑。
没有惨叫，亡灵法师的灵魂以及躯体直接被长剑撕裂化为金色颗粒，亡灵法师所在的区域，站着一位穿着特质动力装甲的军团战士。
“老师！”
刘凌很快反应过来，他上前两步单膝跪在被圣能覆盖的金属地板上面。
方成的目光注视着指挥大厅里其他的不死生物，他们的身体正在圣能的作用下同化为金色颗粒。
“战斗还没有结束，尽快拿下αOW0座！”
“是！”
方成本不想参与常规战争，但神圣教堂答应他的‘统御之剑’运送需要经过αOW0座。
第22节战局
第24节 快节奏战斗
统御之剑。
根据克鲁里亚帝国皇室档案以及神圣教堂档案记载，最早是由第三纪元的创世女神掌握。
但在天使秩序时期，这把剑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边缘掌控者出现它才再次出现，并由边缘掌控者一直掌握到第六纪元末期。
边缘法庭和克鲁里亚帝国的统治崩溃后，这把剑又落到神圣皇帝手里。
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把弑神武器，但它并不是像其他弑神武那样分解生命基因，而是自带有打击生命基因的特性，传言在神圣皇帝的手里，它甚至可以削去超凡者的能量活性，拯救因为超凡失控而疯狂的人。
“统御之剑，这个宇宙的人们喜欢把它称作十大功能武器之首。”
‘光明’号指挥中心附近敞开的作战会议室里，方成依旧穿着他特质的动力装甲，身旁分别站着刘凌、都仁以及到任不久的牧师长康格里夫。
但方成并没有与他们三人对话的打算，他正在用虚拟系统查看‘统御之剑’的资料，并与深红335通过封闭的通讯系统对话。
感受到刘凌三人的若有若无的注视，方成打开头盔面甲，目光落在刘凌身上。
“你们不用理我，依照原计划进攻αOW0座就可以。”
刘凌三人闻言都是松一口气，不知从何时起，他们面对方成时多了一丝不可描述的敬畏之情。
等刘凌三人恭敬的退下走到不远处的指挥台时，方成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统御之剑的资料上面，“十大功能武器都有哪些？”作为一名战士最无法抗拒的就是一把好用的武器。
“除统御之剑外，其他九把武器武器基本上都是量产型…比如，天使秩序使用的‘银色利刃’，烈阳教会使用的‘烈阳之刃’，还有边缘法庭的‘复生甲’，以及神圣教堂最喜欢的‘风暴之心’。”
“再有就是你见识过的‘审判长剑’是烈阳教会高层的常规武器；还有一把特殊的武器，是纠正所的教徒们最喜欢的‘纠正链锁’。”
方成问道：“我们可以制作它们吗？”
深红335沉默十多秒才回答道：“除‘银色利刃’之外，其他武器基本上没办法，因为需要特定的能量规则，而银色利刃只需要特定的材料，不过目前制作银色利刃的材料全部掌握在天使手里。”
方成调出‘银色利刃’的资料，根据资料的记载它是已知宇宙里最为锋利的武器，可以切开半神级别以及半神以下所有生命基因。
是个好东西，可以左右一场常规战争的武器！
制作这把武器最主要的材料是暗金原石，资料库里没有记录它的产生条件。
“宇宙这么大，天使可以垄断所有的暗金原石？”方成对此保持怀疑，克鲁里亚帝国都不敢说可以控制宇宙所有地方。
“没有天使的祝福加持是无法形成暗金原石的！”深红335解释道。
“天使的祝福？某种超凡能量体？”这是方成下意识的想法。
“不，是创世女神赐予天使族群的特有属性，天使的祝福可以增加所有光明特性超凡晋升的成功率。”
“你确定吗？”方成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的资料库里是这么记载！”
方成不知觉的拿出天使戈梵送给他的星图，脑海里思考着要不要抽个时间去拜访天使。
“还有三种武器呢？”他问。
“其他三把武器属于邪恶超凡途径，一把是‘瘟疫法杖’，一把是‘鲜血之刃’，一把是‘契约战斧’，都是量产型武器。”
深红335调出这三把武器的常规资料并说道：“虽然有十大功能武器的说法，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就很厉害，只是因为它们属于大规模的列装装备…当然，统御之剑除外，它能排进这里面可能是神圣教堂的恶趣味。”
方成正要查看，刘凌的声音从指挥台传来：“老师，先锋舰队将要对αOW0座外围防线发起进攻。”
“继续你的计划。”
“是！”
刘凌接下命令时，方成考虑少许后关掉虚拟系统推送的资料，起身走向指挥台。
等他靠拢时，指挥台投影观测画面里，先锋舰队已经摆开进攻阵型。
负责担任先锋的是‘成普’号和‘西江’号，是由帝国援助的战列舰改造，船员是刚从训练营毕业的新手。
当然，这些新手船员目前只能担任次要职位，主要职位依旧由终端控制。
“这次进攻我们打算投入新组建的第六军团。”骑士长都仁在旁边补充道，“机械人部队太耗费终端计算量，数量过于庞大之后它们的进攻就变得有迹可循，每一个阵地战争我们都需要多付出原计划两到四倍的损失。”
“新兵参与这样的战争可能会损失得更多！”深红335的数字投影出现在指挥台中央。
都仁闻言目光一闪，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以为深红系统在反对自己的意见，便连忙看向方成并解释道：“我们必须迈出这一步，未来的战争会比现在更加困难，牺牲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的殖民地有数十亿愿意为正义秩序而献出生命的战士，但是…”
“你不用向我解释，我说过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指挥。”方成打断都仁，“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是，多久可以结束这场战争？”
“战争顺利的话，再加上地面战争，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不顺利呢？”方成再次打断。
“那就无法确定！”刘凌为都仁分担了部分压力。
他的话音刚落，指挥台投影的观测画面，闪过一道刺眼的能量冲击波让画面数据丢失的同时，传来一阵难听的机械噪音。
都仁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刚想查看终端控制器，深红335便用‘正义大厅’的信号重新观测出前线的战场数据。
原本意气风发准备进攻αOW0座外围防御的先锋舰队，一半已经变成宇宙垃圾，两艘战列舰周围闪着护盾光芒，孤零零的在一片金属残渣中很是耀眼。
“有强烈的反物质冲击波信号，而且是重复信号，重复次数超过十次！”
深红335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对面不是傻子，他们既然敢入侵这片星域自然是做好一切准备，反攻战争不是那么好打。”
方成闻言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他盯着调出的数据沉默数秒后抢在刘凌表态前说道：“准备十个战术小队交给我指挥！”
“老师…”
方成抢话道：“别说半个月，两天我都等不了！”
第23节武器资料
第25节 强大的力量
αOW0座外壁。
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对撞空间附近因为星空长期的引力作用，聚集了很大一片陨石带环绕在其周围，此刻陨石带被邪能依附，形成了不死生物聚集的死亡之地。
一座连绵数万公里的亡灵要塞像是镶嵌在邪能的空间壁垒环绕在陨石带的一小块区域，这片区域的不死生物最为密集，其外围还有一支望不到尽头的庞大舰队。
舰队此刻正在高速运转，数万艘护卫舰艇一半组成攻击阵型向前方光芒肆虐的星空增援，一半组成防御阵型守卫在要塞两侧。
亡灵要塞中间位置，数十只身形超过百米且体表不满岩石纹路的人形不死生物，扯下安装在这块区域的反物质装置内部报废的对撞针，然后从旁边运输机内拽出两根新的长达数百米的对撞针并熟练的安装完成。
还没等这些不死生物退却，反物质装置便已经启动，随着精密的对撞针碰撞到一起，一抹碧蓝色的能量收集在透明且带着邪能能量的卡槽内部。
接着，刺眼的蓝色冷光闪过虚空，照亮了亡灵要塞一半的区域，装填撞针的不死生物被蓝色的光芒完全覆盖，不知是死是活，同时依附在要塞的陨石发生了剧烈的颤抖。
是反物质冲击波！
冲击波划过空间，包括空间本身都发生了轻微的塌陷。
很快，冲击波蔓延至交战的区域，目标是一艘第一兵团的先锋舰队，先锋舰队最前列的战列舰首当其冲，它侧面有大同语言书写的‘庆京’两个象形文字。
是第一兵团的‘庆京’号。
“嗡”
想象中的泯灭没有发生，奇怪的低频率音波在圣能扩展之间回响在战场。
一道实质的金色屏障连绵数十公里，刚好出现在‘庆京’号的前方，挡住反物质冲击波的袭击，并诡异的让反物质冲击波溃散成灿烂的金色颗粒。
是方成出手了！
冲击波溃散后他孤独的身影显现而出，依旧穿着那套特质的动力装甲，只是装甲身后另外装备了一套推进装置。
“能量强度刚满‘4’级，对面的攻势仅仅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直接冲到他们的指挥部！”
深红335用虚拟系统观测战场数据，临时制定出作战路径和计划，“宇宙战争的后期就是这么打，当一方出动战术推进小队，对于另一方的常规部队就是降维打击！”
方成左手圣挈翻转，右手拿着他刚打造好的一把长剑，是资料库里的‘战争姿态’！
虚空之下又是一击冲击波袭来，是不死舰队某个旗舰的涡轮激光炮，方成抬起头望着冲击波，将内心的其他情绪完全封闭在灵魂深处，只释放出杀戮和战斗的欲望。
然后…他就向冲击波发起冲锋！
推进器展开的粒子光芒在虚空中留下一串美丽的光斑粒子，接着浓郁的金色圣能汇聚在数百平方公里的星空，涡轮激光炮的冲击波被吞噬殆尽的同时，方成的身体没入空间节点，再次出现时来到一艘黑色旗舰的顶部装甲。
“这里充满邪恶…”
方成冷漠的声音随着亮起的金色流光向四周传播：“而邪恶必须被清理！”
话音落地他手中‘战争姿态’亮起的铭文，并插入脚下的战舰装甲。
火花四溅，坚硬的战舰装甲被划出一个巨大的裂口，扩展的铭文已蔓延数百米，一把金光灿灿且高达百米的能量长剑在虚空形成，并同样插入旗舰装甲。
更加艳丽的火花在真空中一闪而没，两千多米的庞大旗舰被生生切成两半！
被切断的战舰因为气压的问题发生一连串的碎裂反应，而方成的目光则眺望着另外一边的星空。
深红335快速汇报道：“即将为你开启下一个传送通道。”
有方成现场读取数据，‘正义之心’的模拟可以瞬间读写出战场的所有资料，这种技术对于对面的不死舰队而言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很快，方成的身体被金色流光淹没。
下一刻，便出现在另一艘不死舰队的旗舰顶部装甲。
‘战争姿态’的铭文再次扩张，清除周围空间邪能的同时又具现出神圣之力。
没有任何意外，这艘旗舰被斩成两截，肆虐的圣能破坏战舰的同时净化了附近被邪恶污染的灵魂。
‘光明’号指挥中心。
牧师长康格里夫看到观测系统带回的画面，口中快速回应着祈祷语。
都仁骑士长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我们得改变兵团未来的训练方向！”眼前的战斗让他对未来的宇宙战争有了新的认识。
刘凌面无表情的点头后合上头盔面甲，“对面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他说完便转身走向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传送通道，随着传送光芒的闪烁，他来到一间雕刻满铭文图案的战前装备室。
这里早已有十个战术小队集合待命，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
“前线遇到了阻击，你们准备好迎接战斗！”
战斗频道里传来都仁的声音。
前线。
方成连续搞定五艘旗舰，传送到新的旗舰装甲顶部时，被死亡骑士的‘放逐’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放逐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肉体和灵魂失去对现实宇宙的寄托。
虽然奇特，但方成不喜欢。
他脱身的思绪扩散时，记忆里又出现晋升‘5’级时诞生的记忆，然后让灵魂和肉体便重新感应到现实宇宙。
视线恢复的刹那，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把黑色利刃向他腰部最薄弱的软甲区域袭来。
“当”
利刃落在‘圣盾术’上面。
手持黑色利刃的死亡骑士用厚重的声音吐出一句亡灵语，语言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奇，而被杀戮情绪带动的方成没有受到干扰，毫不犹豫的刺出手中的‘战争姿态’。
死亡骑士的黑色利刃立刻收回，并试图挡下这一击。
可这位死亡骑士本身的能量强度太弱，系统扫描他的能量数值才‘3.9’！
回挡的黑色利刃在‘战争姿态’的突刺下寸寸断裂，闪着金色光晕的长剑直接刺入死亡骑士灵魂寄托区域，净化他被污染的灵魂同时破坏了他的生命基因。
得手的方成却迅速退却，他退却的刹那一抹蓝白相间的火焰在他刚才所在的地方蹿升。
是亡灵法师的‘火焰冲击’，虽然是低级法术，却拥有厚重的能量，是一位高等级的亡灵法师。
“两位‘5’级邪能途径超凡者，五名‘4’级死亡骑士，还有六十名‘3’级死亡骑士。”深红335扫描着周围的星空，漆黑而广阔的星空下，扭曲的传送通道里钻出的邪能超凡者将方成团团围住。
“这是要玩群殴吗？”她轻声调侃。
第24节快节奏战斗
第26节 严苛的正义
对面可不会在意深红335的调侃，也听不到。
他们钻出传送空间立刻默契的摆开攻击阵型，低等级的死亡骑士撤退到远处构建放逐空间，并架起爆浆枪械。
一位扫描数据为‘5’级的邪能超凡者，身体眨眼间被超过五米的骨甲包裹，同时向前突进数百米召唤出一把黑色的似羊角一样的法杖，弥漫的神圣之力被他身体周围浮现的邪能屏退。
同时，他的法杖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形成一个巨型复合法阵，让方成根本来不及阻止。
法阵形成时，方成感觉到很明显的腐蚀气息，法阵内散发的邪能翻开了这片区域的空间节点，更改了空间能量属性。
“还记得刚才提到的功能武器吗？”深红335提醒道：“这就是‘瘟疫法杖’，可以制造腐蚀空间壁垒的瘟疫效果，并遣退其他属性的能量。”
方成似乎没有听到警告，他装甲表面铭文散发的圣能暴涨两倍，眨眼为自己标记出数个祝福，用手中的‘战争姿态’砍掉身边扭曲的空间节点，圣洯翻转的同时构建起‘净化祝福’的铭文，稳定邪能扭曲的空间。
“滋”
激光炮的声音，是脚下的旗舰，数个激光炮瞄准了方成的后背。
“当当”
悠远的回音随着空间里乱窜的能量扩散，一名手持盾牌和爆裂机械枪的军团战士，为方成挡下激光炮的偷袭。
是刘凌以及十个战术小队的增援通过传统通道抵达。
方成在激光炮被弹开时向再次构建法阵的亡灵法师发起冲锋，“当”他的冲锋被侧面袭来的一把黑色大剑阻断。
是死亡骑士！
扫描系统立刻给出数据：
【死亡骑士：纯正的超凡基因，一位真正的死亡骑士。】
【能量：5.38.】
【虽然邪能途径很少有人会选择死亡骑士，可一旦晋升到‘5’级，他们的力量就会发生质的变化，小心他们的‘感染打击’。】
方成已经感受到‘5’级死亡骑士的力量，‘战争姿态’传达到身体的震动，让他手臂肌肉内部的圣能神经都发生了轻微的麻痹。
力量有些过于强大！
而且，‘战争姿态’与长剑接触的区域有很清晰的感染源，系统给出的扫描结果是：
【死亡骑士的基因感染：死亡骑士晋升到‘5’级，会诞生特别的感染基因，这种感染基因会让普通人直接崩溃，并且有几率感染其他序列的超凡者使其疯狂。】
被屏蔽其他情绪的方成，对于这条提示没有任何反应，‘战争姿态’被弹开的瞬间，他左手的圣洯便构建起‘神圣打击’的铭文线路。
“当”
两把武器再次交锋，这一次‘战争姿态’表面依附有‘神圣打击’的铭文，不但消除了基因感染，挥砍之间还削去死亡骑士肩甲表面一层骨质。
但在两人交锋的刹那，亡灵法师构建的法阵内窜出一张血盆大口，闭合之间将方成和死亡骑士吞没。
方成只听到战斗系统的警报，想要躲闪却被对面的死亡骑士纠缠，接着便感觉到身边的邪能质量翻了数倍。
白炙的强光灯以及从他身体散发的金色光晕所掩盖的区域全是血淋淋的浮尸，可还没等他仔细观察，被浮尸缠绕的死亡骑士又用他那把带着感染效果的长剑刺来，在这个过程中他身体表面的骨甲变成恶心的腐肉。
“是死亡骑士的‘死亡状态’，这种状态下的死亡骑士很难被干掉！”深红335快速提醒的同时打开虚拟系统的扫描装置，监测死亡骑士灵魂能量的同时对这片区域进行了扫描：
【腐蚀之墙：亡灵法师制作的监牢。】
【亡灵法师们最擅长制作不死生物，在一次实验中他们用一只远古巨龙的脑袋，在加上无数生灵的意志体做出了这个疯狂的作品。】
【理论上来说，一位亡灵法师控制‘腐蚀之墙’可以吞噬掉整个宇宙，前提是他自己不会因为过多的意志体而发疯！】
方成根本没空翻看扫描资料，是由深红335为他阅读的，在这个过程里他与对面的死亡骑士交锋数个回合，空间里的浮尸源源不断涌现，试图穿过圣能覆盖的区域污染他的身体。
“可以传送吗？”又一次与死亡骑士交锋后方成抽空在封闭的频道里询问。
“不能，你可以试着改变这里的规则！”
在方成快速的对话过程里，对面的死亡骑士抓住这个机会，用他手中带着感染效果的长剑，连续突刺三次，周围弥补的浮尸也猛增两倍由于，啃食方成身体周围的神圣之力也被净化。
方成面无表情的忍受着那些被污染的灵魂消失前给他带来的负面情绪，也忍受着死亡骑士力量带动的打击感，耳边听到‘改变规则’四个字，他的记忆猛然间变得活跃，灵魂内又浮现出沉寂在虚无中的感觉。
“邪恶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种记忆浮现时他的情绪诞生对邪恶无边无际的厌恶，脑海里本能的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然后，他挥动‘战争姿态’，圣挈构建出‘神圣姿态’的铭文，接着便感觉到视线之内似乎产生了幻境，满是浮尸的空间在发生龟裂，裂痕里是刺眼的液态金色流光，翻转的浮尸被金色流光照耀时像气泡般瞬间泯灭。
只是刹那的时间，神圣之力产生的光芒便占据他所有的视线，他看到一位死亡骑士在金色的流光中挣扎，然后被净化为虚无，一位亡灵法师惊恐的大叫着什么，他高大的身形像是被烧干的岩石层层断裂。
在这样的状态下方成的灵魂非常舒适，他甚至诞生出‘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的想法。
“快停下，你的战士无法接受纯正的光明！”深红335的声音此刻有些刺耳。
方成灵魂被这种刺耳的声音吓一跳，从舒适的感官世界清醒过来，视线里环绕在星空的光明刹那消失。
战斗频道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他转过身，看到至少有三名军团士兵的身体在金色的光芒中发生扭曲，已经处于超凡失控的状态。
“砰砰砰”
还没等方成询问情况，密集的枪声便在战斗频道里压过惨叫，是附近军团士兵开的枪，他们根据军团条例将超凡失控的队友击毙。
方成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因为我产生的？”
他声音里带着颤抖，看着摆停在附近完全没有动能的庞大旗舰喃喃低语。
第25节强大的力量
第27节 意外结束的战争
“一个想法而已，就有这么强？”
这是超过方成常识的力量，刚开始让人很兴奋，但一旦真正展露时就会让人恐惧。
最先他只是觉得这是金属手镯带来的改变，他的人生都被金属手镯改变，所以对此并没有过多的考虑。
但随着频繁使用这份力量，同时不属于自身的记忆冲击他的灵魂，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自身的别扭感觉，刚才似幻境般的画面既让人留念，更让人恐惧。
一个想法便毁掉一个超凡者组成的战斗部队，关键的是方成那时的情绪中对此无法生出任何情感。
他的记忆在那时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这是他恐惧的根源！
“这个想法有你的意志。”深红335回应了方成的低语。
“我的意志？对于这个宇宙而言，我不过就是一个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小人物而已！”方成的情绪似乎要爆发，但他努力压制着，所以这句话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该怎么控制这份记忆？或者…可以将记忆删除吗？”他眺望深处星空，那边的不死舰队正在集结。
“这是传承！”深红335在这种时候总是惜字如金。
“传承？谁的传承？”
“无法监测！”
“接受这份记忆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人格将会被代替？”
“你的意识非常稳定，没有被入侵的迹象。”
方成发出一声轻笑，默然数秒后问道：“我能够相信你吗？”
“这取决于你，你如果不信任我，可以将我的记忆格式化。”深红335的回答非常严肃，是方成不习惯的严肃。
方成又在沉默，对面星空此刻亮起夺目的蓝色光线，是新一轮的反物质冲击波！
附近的星空下，一艘蓝白涂装的战列舰随着迁跃光线从转动的空间里钻出，投射出数枚带着‘防护’铭文的机械导弹，机械导弹散开之际构建起一道巨大的圣能壁垒。
“这份记忆为什么可以小范围更改宇宙规则？”方成望着被圣能照耀的灿烂星空，重复了之前的问题，“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一位远古神灵？”
“我的资料库里没有记载。”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我所知道的一切你都可以查看。”深红335语气充满遗憾，“我们继承的数据库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不过…我估计天使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天使？”方成脑海里不知觉的浮现出戈梵美丽而圣洁的身影。
“神圣教堂也有答案，诸神也能回答你的问题，你可以试着向某个神灵祈祷。”深红335又开始她的调侃。
方成的视线被迁跃光线下的战列舰挡住，让他烦躁的情绪有加重的驱使，深红335调侃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不断上升，来到战列舰的顶端，望着神圣壁垒外被弹射的反物质冲击波，脑海里回想的是他获得金属手镯后一路走来所遇到的事情。
他获得神圣之力后在系统任务的提示下，参与了双树镇事件以及后面的明港战役和中州战役。
接着，是进入宇宙，一步步走到现在。
期间他遭遇了许多，见识了宇宙的广阔和残酷，认识了一些人，有了新的朋友和新的敌人。
最后，他想到托兰城下水道里的壁画，想到壁画里神圣皇帝以及边缘掌控者携带的金属手镯，还有亡灵法师交给他的笔记里记录的众神图像，里面也有那副金属手镯。
这似乎是某个隐秘的组织？或者是代表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群体？
“我使用这份力量是否安全？”方成很少重复询问一个问题，他担心的问题是自身的意识被更换。
“没有检测到危险，不过你任然需要小心，宇宙的基础规则非常重要，随意更改它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深红335回答道，“而且，你显然没有完全掌握这份力量。”
“要怎么样才算完全掌握？”方成伸出手波动周围的空间，浓郁的圣能随着他机械手掌的翻转，将一切非光明特性的物质尽数剔除，接着便不受控制的向其他区域蔓延。
“我感觉到自身灵魂里出现了很清晰的…愉悦。”方成说话时阻断对神圣之力的意志加持，周围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你喜欢纯正的光明，但这种光明的环境普通生命无法生存，就连信仰你的军团士兵都会感觉到不适。”深红335评价道：“你应该学会包容。”
“神圣之力没有教导我包容，这就是我的正义秩序！”
“严苛的正义秩序。”
“边缘法庭在第六纪元的统治证明了松散的秩序无法有效的约束邪恶力量的繁衍。”
“你想要统治宇宙？”
“统治宇宙太累，我就是想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正义秩序可以为我提供这份安全。”
“我记得大同行政区有一句话…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深红335语气带着很明显的讽刺。
方成没有理会讽刺，他转身看向往自己这边靠拢的刘凌。
“老师！”刘凌在离方成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他似乎在害怕什么，是下意识的害怕。
“继续进攻！”方成压制的烦躁情绪又涌上心头，只得强行将其压制，并再次释放出杀戮的欲望，下一刻身体变被金色的流光所淹没。
刘凌望着老师消失的身影，他并不是在害怕，而是敬畏。
这场战斗让他对超凡力量有了新的理解，他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以及宇宙的广阔。
他回首眺望，一架机械战机正在回收牺牲士兵的遗体，两名辅助队员正在负责上传他们的记忆到终端。
视线尽头的星空这时闪过一圈向外扩展的无比规则的火花，远看很是美丽，但这样的火花在真空中一般代表着爆炸。
是一艘不死舰队的旗舰毁灭产生的效果。
造成战舰毁灭自然是方成，他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也需要用战斗来发泄心中的烦躁。
碎开的废墟中间，方成甩了甩亮着圣能光晕的长剑，冷漠的望着在被净化掉的不死生物，正打算传送到下一个目标时，深红335快速警告道：“有一股能量潮汐正在袭来，是核心的亡灵法师！”
“可以拦截吗？”方成停下传送。
“能量强度没有因为穿梭虚空而减弱，我的建议是暂时性撤退。”
方成转头眺望着远处的星空，强烈的恒星射线落在他的面甲上面闪烁着冷艳的光芒。
“把情报共享给第一兵团。”
第26节严苛的正义
第28节 帝国皇室
αOW0座星空，最终的决战被突然袭来的能量潮汐打断。
第一兵团集结在恒星引力区外围准备发起进攻的舰队选择了撤退，同时盘踞恒星外围陨石带的不死舰队也启动了迁跃引擎，跳进就近的对撞空间。
热闹的星空转瞬就变得安静，随着时间的推移，恒星引力区外八千万公里范围内的空间节点，被一股涌动的邪能挤压扭曲，翻涌出海浪一样的灰黄色能量潮汐。
星系最外围一颗处于固态冰封状态的行星瞬间被潮汐席卷而过，冰层内的有机物质眨眼便被吞噬干净，整个行星像是被火烤般变得灰蒙蒙，像是下一刻就要解体。
位于数百光年外空寂无垠的星空下，第一兵团临时构建的要塞防御体系内，‘光明’号旗舰顶部，方成注视着被吞噬了光明的αOW0座。
“能量一直稳定在‘6’级。”深红335调出‘正义之心’观测到的数据，“它从核心区域一路席卷而来，毁灭超过一万个恒星系。”
“我现在可以确信，他是在逼我出手！”方成语气严肃，尽管离邪能潮汐很远，但周围星空跳动的神圣之力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传达至他的灵魂感官时，让他内心诞生出反抗的情绪，驱动的战意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核心区域。
“不要受到挑衅！”深红335及时发出警告。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方成语气平稳，很轻松的就压制了不该出现的战意。
两人对话的过程里，涌动的邪能潮汐连续在空间节点跳动，几乎眨眼便吞没掉整个αOW0座，淹没了星空之中那颗明亮的星星，但不到十秒暗淡的星星便再次散发出光芒，只是光芒附带了清晰的邪能污染。
“能量潮汐进入了对撞空间！”深红335调出的观测画面有些模糊。
一切又恢复平静，但似乎又不平静。
邪能潮汐所过之处诞生了数不尽的不死生物，在各个星球、星空里尖啸，制造了超过‘4’级的污染源。
“核心区的亡灵法师可以监视到我？”方成问出关键的问题。
“我们拥有‘正义之心’掩盖信号，理论上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晋升到‘8’级，或者有什么特别的超凡物品。”深红335给出的回答是肯定的语气。
“还有一件事情，托兰星域文明圈两分钟前发来消息，前线的不死舰队在增兵，这是三天前的消息。”深红335调出一份很正式的电子文书，是托兰星域文明圈防卫署的文件，落款有普林和惠右的联合签名。
方成扫了一眼，他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意外，至高议会的解体，现有的秩序崩溃，不管是烈阳教会支持的势力，还是不死者繁衍的文明，都不会放弃托兰星域文明圈这么大一块肥肉。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帝国方面为什么要选择在αOW0座交接‘统御之剑’。”方成说这句话的时候启动传送通道，回到‘光明’号的指挥中心。
“或许是你表现得太低调，而帝国现在不需要低调的盟友。”深红335的回答带着她一贯的调侃。
“老师！”
“指挥官！”
指挥中心的刘凌、都仁以及康格里夫恭敬的行礼。
“尽快将αOW0座诞生的不死生物清理干净，还有…向ΜXR7殖民星派去增援部队，虽然虫族此刻已经攻占城市，但地下通道里还有我们的人。”
“是！”刘凌接下命令。
方成则已经消失，他传送到了正义大厅。
刘凌三人没有太多的意外，各自回到他们在指挥终端前的位置。
“刘凌骑士，于月骑士的通讯信号请求与你通话。”终端智能的投影出现在一旁，是模拟的一位女性军官。
“接进来！”刘凌看了眼都仁，示意他去办指挥官交代的命令。
都仁退到一边打开他的私人终端时，指挥终端投影器下构建起一个满是魔法符文的明亮大厅，大厅最显眼的是一架浑身带着火焰的魔法傀儡。
“老师要求我们三天内解决内部叛乱和虫族威胁。”于月的声音传来时人也出现在投影内，她穿着的骑士服表面闪烁着清晰的绯红色流光，刚刚晋升到‘4’级的她还无法彻底掌握身体内的超凡基因。
“你是为这件事情？”刘凌有些意外，他不觉得于月会被这个命令难倒。
“突然出现的潮汐能量，毁掉了我一个魔法实验基地，那里存放着我的一支傀儡部队，这支部队是我用来清理虫子的。”于月没有废话，“而我的主力舰队目前正在拓展其他殖民区，调回来清理虫子有些大材小用。”
“所以我打算试试刚组建的A-1重型涡轮激光炮。”于月说出了她的目的，“这需要卫队骑士会议授权。”
A-1重型涡轮激光炮是目前护卫军团威力最大的战略性武器，最大加载量发出的激光炮可以直接击溃与水蓝星质量相等的行星内核，对准恒星甚至可以毁灭一个星系。
卫队骑士会议为防止它的滥用，预防福恩星域毁灭在自己的手里，不仅限制各个兵团拥有它的数量，同时对它的使用也有很严格的规定。
刘凌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回答道：“我会在卫队会议支持你。”
“谢谢，我会让我的弟子给你送去二十架‘3’级魔法傀儡。”于月的账总是算得这么精细。
“刘兰长官会拒绝她。”都仁在于月切断连接信号后说道：“总务室一直把A-1型涡轮激光炮的数据捂得很严实，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轻易开这个口子，而且目前A-1型涡轮激光炮的能量水晶只有总务室可以制作。”
“那是以前。”刘凌低声说道：“看过刚才的能量潮汐后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都仁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刚才亲眼看到的一切，包括指挥官的战斗方式。
“你是说…接下来卫队骑士会议将迎来改变？”都仁语气变得严肃。
“一切的改变都是为正义秩序而服务。”牧师长康格里夫轻声的祈祷：“一切都是为指挥官的意志。”
正义大厅。
洁白的王座之上，方成看着深红335虚幻的天使投影，倾听清晰的祈祷声，今天又是半月一次聚会时间。
“那位帝国公主终于想通。”深红335愉快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第27节意外结束的战争
第29节 久违的聚会
克鲁里亚帝国首都星，克鲁城。
皇室居住区瓦赫兰堡建筑群，和往常一样，当早上第一缕微不可查的恒星光芒透过外太空魔法网络，落在主楼顶部战熊旗帜时，早起的女佣们便穿梭在宽阔的庭院，打扫夜晚落下的积雪，好让城堡的主人起床时可以看到干净的庭院。
对于克鲁城而言现在已是冬季，一百年前克鲁城的生态区让这座城市一直保持着春季的绿意，后来一位帝国外务署的皇室成员，在外担任外务大使时见证了秋冬的美丽，回到首都星后便一直致力于恢复克鲁城四季的游说。
终于，在他成功竞选内务大臣时，说服了当时的内阁以及皇室，恢复了城市的四季变化，得益于他的游说克鲁城的居民才能看到如今银装般的城市，感受到冬季的寒冷。
庭院积雪清扫到一半时，一位身穿深黑色工作装的中年妇女，迎着落下的白雪站在庭院中间检查着女佣们的工作进度。
离开时中年妇女还不忘叮嘱道：“加快动作，今天艾琳殿下要早起。”
她说话时快速的扫了眼主楼的一扇窗户。
窗户后面便是艾琳的主卧，被暖气包围的卧室中央区域，柔和的灯光环绕之中有一抹清晰的金色光晕很是夺目，是艾琳正在进行圣能冥想，对自身施加了‘力量祝福’。
她一直持续这个过程到窗户外的天色大亮。
“超凡力量果然神奇，父亲和哥哥真是偏心。”她脸上的严肃表情在完成冥想时变得有些傲娇和恼怒，“不过，同样伴随着危险。”
她在过去快一年的时间里，至少经历过十次超凡失控，幸亏她的冥想室里拥有净化铭文，要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变成一只扭曲生物被巡逻的警卫乱枪打死。
直到一个月前，她彻底掌握圣能后，才敢在冥想室以外的地方动用圣能。
她自言自语间已经坐到窗户前的软凳，靠在窗沿望着庭院里忙碌的女佣，利用有限的自由时间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女佣们完成手中的工作时，她才打开随身携带的终端呼叫早已等候多时的贴身女佣。
不多时便响起敲门声，和艾琳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带着笑意走了进来，她随手关掉门的同时看向艾琳说道：“殿下，您又忘记萨拉夫人的话…咳咳…”她装模作样的挺胸并压低嗓子说道：“作为帝国的公主，你必须时刻保持淑女形象。”
艾琳低笑出声，起身和女孩走到与卧室连接的盥洗室，洗漱一番后又和女孩一同走到衣帽间，对着衣柜里数百件衣服发呆。
“小亚妮，你觉得我今天该穿什么衣服？”
“殿下，今天您需要代表公爵出席内阁首相在暮色广场的演讲。”小亚妮找出一件代表皇室的女士骑士官服，“这件官服您还没穿过吧。”
“它太丑。”艾琳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抗拒。
但这样的抗拒是没用的，小亚妮进入卧室便得到过管家萨拉夫人的特别交代，一定要殿下穿上既代表皇室也代表公爵家族的骑士官服。
这件衣服也并不难看，它看起来更像是军队礼服，只是它是按男士的审美设计的。
很快，艾琳不情不愿的穿戴完成。
明亮的镜子里，一位靓丽的女孩脸上还带着些许雀斑，棕色的长发编了一个干净的辫子，发间没有装饰，上身是一件蓝白相间的骑士军服，肩章是代表皇室的战熊标记，领口绣着最高荣誉的金色条纹，胸前因为她没有任何功绩只有显眼的家族标识。
裤子是一条纯蓝色的厚实军裤，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装饰，除这些之外她还需要握着一把代表皇室权威的指挥剑，不过这把剑现在不用她拿着。
“你确定今天的皇室成员都这么穿？”艾琳眨了眨她绯红的双眼。
“确定，车子都已经给您备好。”小亚妮抱着指挥剑回答得很肯定。
“我还没吃早餐呢！”
“萨拉夫人说过，为防止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您今天不需要吃早餐。”
“什么事情？”艾琳又眨了眨眼。
“她说…怕您吃多了要上厕所。”小女孩压低了声音。
“可我现在就想上厕所。”
小亚妮睁大双眼，望着穿戴整齐的公主殿下，弱弱的说道：“您刚刚不是才…”
“骗你的，走吧！”
艾琳开心的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但推开门时又生生止住笑容，保持着淑女的样子走过狭长的走廊来到楼下大厅。
“殿下！”
等候的萨拉夫人恭敬的行礼，并让出通向大门的路。
艾琳走下楼梯时，跟随她的亚妮把手中的指挥剑递到萨亚夫人的手里并退到一边。
“今天您是最棒的！”萨拉夫人赞叹一句，把指挥剑递给艾琳。
艾琳接过剑，瞟了眼旁边规矩站着的小亚妮，独自一人在十多名女佣的注视下走过大厅，迎着大厅外的冷风出了门。
门外，两名家族女骑士已等候多时，她们恭敬的邀请艾琳登上一辆悬浮式车子。
上了车的艾琳一言不发，保持着皇家成员的威严和神秘。
暮色广场距离瓦赫兰堡只有五分钟的车程，所以很快艾琳就看到人生鼎沸的街道，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她把车窗打开了一丝缝隙，倾听着人们发出的声音。
五六分钟后，车子在一条特别通道旁边停下，艾琳下车后由两名女骑士护送着走过特别通道，抵达暮色广场离卡瓦尔堡大门最近的区域，这里早已有数百名皇室成员。
他们没有聊天，在帝国民众的注视下他们保持着严肃的表情，默默的等待着演讲的开始。
艾琳很快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终于，在欢呼和骂声中，帝国的首相出现了，艾琳身边的皇室成员在这个过程中增加至少两倍。
艾琳并不知道今天的演讲内容，她只以为这场演讲不过又是内阁的一场作秀而已，但随着布里姆克首相的演讲进行，她保持的严肃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作为一名经常听取政治和外交课程的皇室成员，她太知道帝国脱离至高议会所产生的影响。
‘与萨亚联邦的战争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她暗想道：‘也对，已知宇宙文明圈里两大文明的战争，必将导致整个宇宙秩序的崩溃。’
‘我该怎么做呢？’她的目光从首相布里姆克身上转移到卡瓦尔堡上空飘扬的巨熊战旗，想到自己未来的一生将要与皇室基金和帝国庞大的官僚体系打交道，内心便诞生出无限的抗拒。
演讲很快结束，接下来是内阁与媒体的交锋。
作为‘花瓶’的皇室成员，只得沿路返回各自那座华丽的城堡。
艾琳忘记自己是如何回到城堡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封闭的冥想室里。
“叮”
终端发出一声清脆的回音。
是正义大厅聚会的日子到了，她后来虽然没有参与过一次聚会，但每次都会记录。
伴随着清脆的回应还有终端里一个通讯请求，是萨拉夫人的终端信号。
“殿下，您的家庭老师今天不会来，她已经被帝国军部内勤处征召。”萨拉夫人保持着既恭敬又得体的语气，“您需要自习两天，两天后您会有一位新的家庭老师。”
“知道了！”艾琳挂掉通讯，沉默数秒后单膝跪在神圣皇帝的画像前低声祈祷…
第28节帝国皇室
第30节 最初的壁画
正义大厅。
涌动的神圣之力汇聚的高台，圣洁的高背椅上面方成斜靠在左边的扶手，倾听着艾琳的祈祷，她说的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是帝国皇室独立的象形文字，字形与大同文字很相似，但发音却带着很明显的通用语音调。
“她把这里当成了神圣皇帝的意志展现，很有想象力的女孩。”
深红335说话之间走到高台前端，没有五官的脸庞先是眺望正义大厅尽头被神圣之力裹挟的无边虚空，接着收回目光看向高台之下整齐排列的席位，连通‘正义之心’响应艾琳、未吾、戈封的灵魂祈祷。
下一刻，金色流光汇聚城三道传送空间，传送空间刹那出现又刹那消失，留下三道不同的身影。
“下午好，伟大的神圣秩序。”未吾已经叫顺口，语调里没有了刚开始的别扭。
“中午好，大人。”戈封依旧是单膝跪地，他此刻暴露在外的皮肤表面，全是散发着金色光晕的线条，他已经成功晋升到“3”级。
艾琳只是行了一个淑女礼，没有任何称呼，戈封和未吾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纯在，不过没有转头观察和询问。
“深红阁下，我有一些关于生命教会新的情报。”未吾的思绪里对于艾琳的事情只是一闪而过，目前他最想得到的是‘4’级诡异途径的主材料，但在与戈封交流前他很聪明的选择先汇报自己的任务。
深红335的天使投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未吾等待接下来的话。
“生命教会最近正在囤积军用物资，我得到过一个任务，是将一部分物资通过星际治安局的运输途径，交到一位亡灵法师的手里。”
未吾快速汇报道：“他们似乎要对您的信徒，也就是υL7座的护卫军团发动战争！”
“叮”方成听到这个消息手不知觉的轻轻敲了高背椅的金属扶手。
下方三人只感觉到一股暖意在身体表面一闪而过，未吾和戈封都本能的把头掩埋在胸口，艾琳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学着两位‘前辈’的样子低下头，不过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观察着戈封，因为戈封的身高以及身上的神圣之力太过明显，而且戈封的样子让艾琳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他的族群分类。
“继续！”深红335冷漠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是！”未吾赶紧整理被打乱的思绪，停顿两秒后继续说道：“υEXN75星系群过去几个月里的信号交流非常频繁，我利用治安局的权限查了一下，有大军集结的迹象，之前我很疑惑他们要做什么，但在一个魔法师小时前帝国以及联邦先后宣布脱离至高议会，我大致能够猜到他们可能会对υEXN75星系群动手，而目前υEXN75星系群可以威胁这些不死生物的组织只有护卫军团。”
“你的猜测？”
“是，根据我的推测，生命教会和某个不死者组织打算借助克鲁里亚帝国与萨亚联邦的战争控制住资源区，以此来与帝国和联邦谈判以达到自身的目的。”
“但托兰行星以及υL7座突然出现的护卫军团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本来按照生命教会的一贯作风不会这么高调，他们高调唯一的解释就是时间来不及。”
“尽快证明你的猜测。”深红335表达了方成的意志。
“是！”
一旁的戈封全程在听天书，他见未吾汇报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诉说自己半个月里获得的远古传说，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但还没等他开口一直被忽视的艾琳抢着问道：“生命教会是纳仑共和国那些精灵组建的超凡组织？”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这个组织可以直接干涉帝国和联邦的战争？”
艾琳询问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像是寻常与家庭老师的互动一样，而且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带着帝国公主的傲慢。
未吾对这样的语气很熟悉，在治安局里、在学校里他几乎每天都要听到用这样语气说话的人，一副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的态度，这让他侧过身盯着艾琳的目光全是不满。
“抱歉…我是不是不能询问问题？”艾琳注意到未吾的不满，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态度冒犯了对方。
“我们的聚会就是用来交流的，但是…年轻的灵魂，在正义秩序的见证下，你应该收起你的高高在上，我们是平等的。”戈封注视着艾琳的灵魂，他能感觉到艾琳灵魂血脉的高贵，但他不喜欢割裂般的盛气凌人，这是他从小就在族群里养成的观念。
“我不是很明白。”艾琳回应戈封后看向高台的天使投影，接着试图观测王座上的方成，但灵魂的刺痛让她不得不收回目光。
而当事人未吾看清身后之人时，眼中的恼怒和不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诧异。
此刻的艾琳还没有来得及更换衣服，她那一身骑士官服在未吾看来很是扎眼，“一位帝国的公主。”未吾发出一声轻笑，“我很早就听说，克鲁里亚帝国皇室从来都不知道谦虚。”
“谦虚会失去骄傲。”艾琳明白了未吾不满的地方，但她没有收敛这份骄傲，“这句话是我的家庭老师告诉我的。”
“听起来你的人生充满悲哀。”未吾毫不犹豫的讽刺了一句。
“两位，不要浪费时间，还有…年轻的灵魂，我们都是为正义秩序而服务，我们的灵魂都是高贵而骄傲的。”戈封厚重的声音提醒道。
争论戛然而止。
未吾回过身看了眼戈封，沉默半拍后又看向艾琳，接过刚才的话题说道：“生命教会来自翡翠星域，是否诞生于纳仑共和国无从得知，但我知道生命教会早已潜入克鲁里亚帝国。”
“生命教会诞生于第五纪元，是诸神之乱的产物！”方成的声音突兀的回响在大厅各个角落，“平衡教会便是生命教会在第六纪元初期建立的。”
“这…”未吾把‘不可能’三个字咽回肚子，并迅速收起对神圣秩序的怀疑，治安官的思绪快速翻转，瞬间想到许许多多的事情。
“帝国会粉碎一切试图瓦解我们的敌人！”
艾琳先是对高台之上行了一个淑女礼，接着回应未吾略带警告的话语，最后解释道：“我之所以询问生命教会和纳仑共和国的关系，是因为我在《精灵的眼泪》一书中读到，第四纪元诸神之乱结束时诞生了一位自然女神，而信仰祂的精灵为这位神灵创建了生命教会，在其最辉煌的时候纳仑共和国的执政官都需要教会同意。”
“这就对了！”未吾的声音很大，看向深红335的天使投影，“我想通了一些事情，但需要验证。”
“你想要什么？”深红335瞬间就猜透未吾的小心思。
“我的实力目前不足以接触生命教会更高的秘密，我需要一些必要的资源。”
“联系护卫军团，他们会满足你的要求！”
“是！”未吾低下头的脸庞此刻堆满笑容。
正义大厅在未吾接下任务后陷入短暂的寂静，戈封趁机说道：“我找到一些新的历史，或者是传说…根据我们最新攻占的遗址一副壁画的记录，宇宙所有生命应该都是相同的，我们的灵魂是来自同一个物体。”
“我也听过相同的故事，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故事。”艾琳插了一句话。
第29节久违的聚会
第31节 各自的命运
艾琳这句话接得很突兀，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事实上，她确实是特意接的话，目的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为是否真的加入聚会作出基础判断，这关系到她的未来。
不过，她是真的听过类似的故事。
令艾琳意外的是，她的打断并没有引起戈封的不满，对方只是反身看着她，而且示意她可以先说。
未吾也重新将目光落在艾琳身上，不过他双眸里表达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艾琳没有退缩，她望着高台之上的天使身影，当仁不让的继续说道：“我听说的故事发生在第一季元的黑暗时代，或者比黑暗时代更早，那时宇宙还没有形成，混沌的天地经过漫长的过程逐渐有了物质，而物质世界的基本规则很容易就出现生命，可那时的世界没有固定的规则，最终形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祂自称‘原初’，既一切的最初形态，祂孤独的在黑暗又混沌世界游历了无数个岁月，孤独和黑暗让祂变得疯狂，祂的疯狂搅动了混沌世界的基础规则，混沌世界将祂划定为清除对象。”
“于是，宇宙的第一个生命体和世界的本源力量产生了冲突，其最终的结果是世界的混沌被‘原初’破开，而‘原初’的身体则混沌世界的基础规则解体。”
“祂庞大的身躯便是宇宙万物演变的基础！”
有模有样的故事或者传说。
方成听得很仔细，脑海里不自觉的划出一个大致的时间线…
宇宙最开始是混沌无物的状态，直到‘原初’的诞生，祂在孤独中疯狂，在疯狂中破开宇宙的混沌，身体化为宇宙万物，造就第一纪元的黑暗时代。
换一种说法便是，黑暗时代的超凡生命体都是‘原初’所演化。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和推演，没有现实根据。
“这符合智慧生物的推演传说。”未吾接过话题对艾琳说道：“不过，这个传说关系到诸神以及宇宙所有生命体，是无法在现实世界流传的，超凡者更是会小心翼翼…你，不愧拥有神圣皇帝的血脉，你们天生就有神性庇护。”
“离开正义大厅之前，我得先删除这段记忆。”未吾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批判不公平。
未吾的这番话让方成诞生出警觉，让他明白艾琳的故事充满着亵渎，这个故事亵渎了诸神的存在，也亵渎了宇宙万物的根本，更是在挑战宇宙的基础规则。
可就是这番亵渎的记忆，居然可以在眼前这个平凡的小女孩的记忆里得以保留，这让方成对神圣皇帝有了新的认识。
接着，方成把目光对准戈封，他难道也有同样亵渎的记忆？
“壁画可以录制吗？”未吾对此充满兴趣，尽管他知道离开这里时必须将这段记忆消除。
“可以！”戈封的回答很肯定。
这般肯定的回答不禁让未吾愣了一下，也带动了艾琳的好奇心，她虽然还未有过一次晋升，但她明白超凡世界的常识问题，那副壁画必定带着亵渎诸神的属性，按照超凡常识是无法记录的，更无法被普通生命体观看。
“天弃之地，难道是诸神以及宇宙规则都无法窥视的地方？”深红335的声音在封闭的通讯频道响起。
方成没回应她。
戈封打开随身携带的终端投影，虚幻的投影内是一片灰暗的似地下通道一样的地方。
“根据灰城的记载，两个千年以前我们的先祖曾经攻下过这里，但只守住了不到两个日月，这里看起来像是地下城市，但实际是在地面…天弃之地除四大城市外其他地方都被黑暗笼罩，一切光芒在这里都会变得微弱。”
戈封讲述的时候画面出现数道强光照射的微弱光晕，驱散掉一些黑暗，显露出一片满是巨石环绕的废墟，看起来像是某个城市的遗址。
远处黑暗天空下还有战斗的画面，最多的是展开的魔法法阵，法阵每亮一下便能照亮大地密密麻麻的野兽尸体。
艾琳震惊于她所看到的一切，同时在疑惑戈封讲述的‘天弃之地’、‘灰城’这些称谓，她扫了眼终端翻译器里记录的语言，这是她从不曾见过的语言。
一个没有被帝国发现和记录的文明，而且还会使用魔法以及神圣之力！
她胡思乱想之际，戈封展示的投影画面来到一处断壁残垣，这里的断壁残垣很特别，那些倒塌的石柱以及碎裂的石雕非常精美，或许在遥远的过去这里曾是富丽堂皇的大厅。
突然，密集的枪声响起，是前方负责开路的战斗小队，遭遇到一群头顶长着六个尖角，全身处于恶魔形态的像是麋鹿一样的黑暗生物。
“我调一下，很快就到！”戈封打算直接跳到显示壁画的画面。
“不用，刚好看看你的世界。”未吾阻止了他。
艾琳轻轻皱眉，她刚才似乎听到‘你的世界’，这让她下意识的扫了眼自己的终端，确定记录的语言后不由得想到：‘这个大个子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
这个想法让她吓了一跳，虽然早已有平行宇宙以及晶壁理论存在，但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其他宇宙是真实的。
“到了，就是这里！”戈封的声音让艾琳目光一闪。
投影画面里经过宽阔的空地，来到一面完整的墙体前，墙面随着强光射线的覆盖，慢慢展现出第一幅画，是一具庞大的人形身体，这具身体拥有五个脑袋，只有一个脑袋与人类相似，其他脑袋都是野兽，身躯雕刻有线条图案，且毛发浓密。
祂张开的手臂有六支，每支手臂都握着不同的武器，双腿与现在的普通人类没有区别，只是毛发特别浓密，赤着脚，脚下没有可踏足的地方，或者说祂本身存在的空间就是一片虚无，但祂的身体周围有光，是因为祂的躯体燃烧着火焰。
这具威武的身躯此刻正在被一股暗黑色的能量体拉扯，六支手臂、五颗脑袋、燃着火焰的身躯以及双腿都缠绕着暗黑色的能量线条，每一根线条都拉得笔直，并延伸到壁画世界的尽头。
紧接着第二幅画，便是这位巨人斩断拉扯能量线条的画面，但断开的线条产生了破碎空间的能量，巨大的能量形成的乱流将巨人吞没了大半。
这幅画让现场观看的人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其中也包括了方成，等他好不容易稳定心神观看第三幅画时，灵魂深处顿时诞生出颤栗的感觉。
第三幅画里，巨人的身体被虚空的能量撕裂成了碎片，金色的血液以及遍布的大火，随着撕裂的身体碎片照亮了所有虚空物质，那是真正的虚无世界。
这个世界里唯一的生命便是这位巨人，但此刻祂已经被世界能量所吞噬。
世界的尽头，被火焰和血液淹没吞噬的地方，正在演变出无数扭曲而可怖的生物。
想要探知结果的众人，强压了心中的战栗，把目光投向了第四幅画。
第四幅画与第三幅画连成一片，随着巨人身躯的解体，其体内的能量与混沌世界融合，形成了一个极度黑暗的世界，但这个看起来很安静的世界里，正在繁衍出新的生命，壁画用灰暗的线条勾勒出数不清形体不一的生物族群。
第30节最初的壁画
第32节 迎接
壁画一共就只有四幅画，准确的说是只剩下这四幅画，其余壁画已经会损毁，强光照过周围的废墟，可以依稀的看见残破的图案。
“根据长老会的记录，这个地方有远古科技，可以帮助我们研究新的圣能武器，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
戈封语气里满是失落，“最近一百年里城外的怪物愈发强大，长老会为获得这里的科技，先后付出超过十名晋升五次以上的魔法师，这一次更是出动一半城市武装，目前战斗并不顺利，我们还能最多停留一天，再不回去城市都有可能陷落。”
他落寞的声音把观看壁画的众人带回现实，艾琳看了眼终端记录的对话，抬头瞟了眼未吾问道：“灰城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们称为天弃之地…”
戈封老实的准备解释，但被未吾打断道：“我将灰城和天弃之地的材料通过公共信号已经传给你，你先看看。”言罢他看向戈封，“继续我们的交易？”
“我没问题！”
“上次我交给你‘4’级诡异途径的超凡知识，你答应过我两份火焰蜥蜴的基因序列。”
“我不曾忘记，这半个月我都在准备战争，只确认了火焰蜥蜴的大致位置，我们这里不叫火焰蜥蜴，叫鬼虫，一种非常危险的超凡生物，它自带有火焰基因，要想捕捉一头基因完整的鬼虫非常困难，我无法独立完成。”
“你想加价？”未吾皱眉。
“不，我需要更多的时间，你给我的知识足够买到两份鬼虫的基因序列，我甚至可以免费为你提供第五次晋升材料。”戈封老实的回答使得高台之上的方成忍不住翻白眼。
“多久可以？”未吾没有接受对方的馈赠。
“你给我的知识对灰城的帮助很大，我凭借这份贡献成为了长老会议员，可以调动少部分资源帮我收集你要的材料，但前提是得在休战期。”
戈封解释完给出一个时间：“这次入侵扫荡战争结束后，我们会休息半年，三个月内我可以搞定你要的东西。”
“我能等。”未吾接受了戈封的解释。
“你们的长老不会怀疑知识的来历吗？”艾琳阅读完共享的资料，对天弃之地充满好奇，更对那里丰富的超凡材料垂涎三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用天弃之地的资源打造一支强大的超凡者部队，为正在进行的战争服务。
“艾琳骑士，你在正义秩序的注视之下。”深红335的天使投影响起冷漠的警告。
“我对正义秩序的追求毫不动摇！”艾琳看向美丽的天使投影，说话间身体浮现出纯正的神圣之力，带动着周围流动的圣能形成的未知铭文图一圈圈展开。
“纯正的圣骑士血脉。”方成的声音响起时，艾琳身边展开的铭文图像泡沫般溃散。
“继续你们的交流。”他的声音再次回荡时圣洁的高背椅上已经没有不见他的踪迹。
戈封再次单膝跪下，注视着高台之上逐渐消散的神圣之力。
未吾也做着同样的事情，他感受着身体真实的触感，扫了眼终端记录的时间，此刻明显早已超过平常的聚会时间，但却没有遭到驱逐。
艾琳再次学着两位‘前辈’的样子，压制着思绪里的想法，刚才她只稍微思考了一场自私的战争便被警告，这让她对这里有了新的认识。
“上次你说长老会允许你组建自己的骑士团，目前进行得怎么样？”未吾聊起上次聚会聊到一半的话题。
“招募不到三十人，但目前我连圣能反应堆的材料都凑不齐。”戈封也在为这件事情发愁，“长老会能够给我的资源有限，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冒险对危险区域发起进攻，目的就是获取更多的战争资源。”
“你想要什么资源？”艾琳绯红的双眼闪闪发亮。
“制作战斗装甲和机械武器的资源，还有勾画铭文的黄金和白银。”
艾琳看向未吾，“我给你钱，帮我买这些资源，你可以抽取佣金…”接着她有看向戈封，“我需要审判者前两次的晋升材料。”
“成交！”戈封回答得很快。
“乐意效劳。”未吾堆满笑意的同时送上他的骑士礼。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深红335准备把三人‘遣送’回去。
“深红阁下，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是未吾，他快速说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处在生命教会的监视下，所以…聚会我可能没有办法每次都参与。”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方成没有晋升到半神前是无法回应他们的祈祷，也就无法随意安排聚会的时间。
“我们的聚会并不是强制性的。”为保持逼格深红335只能这么回答，说完也不等三人的反应，便剥夺了未吾一部分记忆后，切断三人的信号连接。
…
‘正义之心’模拟的宇宙底下，方成眺望着福恩星域推演的变化。
深红335的模拟投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说道：“正义大厅演变的神圣秩序无法干扰艾琳的意识，未吾骑士没有说错，她天生就带有神性庇护。”
“神的后代…确实非常神奇。”方成打开艾琳祈祷的信号通道，倾听她的祈祷：
“伟大的神圣皇帝，神圣秩序到底是谁？我能信任祂吗？”
“我无法抗拒力量的诱惑，我向祂的王座跪下了，请原谅我…”
方成诧异的听着，“她应该是在向神圣皇帝祈祷吧？”
“应该是！”
“那为什么祈祷的话来到了这里？”
“这你得去问她！”
方成窥视着‘正义之心’推演出的模糊画面，思考数秒后说道：“真诚的信徒应该得到奖励，她现在离晋升还差一点吧。”
他指尖汇聚的一丝神圣之力，投入连接艾琳的信号通道。
处于冥想室里的艾琳，正在用祈祷平复情绪里特别的紧张感，突然间便感觉到一股彭拜的神圣之力快速修改着自己的超凡基因。
不过当她仔细感受这股力量的时候又如潮水般消失。
她愣愣的望着前方神圣皇帝威严的画像，那精美的铠甲表面似乎多出了一抹金色光晕，腰间的佩剑似乎马上就要出鞘。
这是幻想吗？
艾琳猛的摇头后再次观看画像，一切又恢复原状。
到底是谁回应了我，正义大厅的神圣秩序？还是您呢？
她繁杂的思绪被终端响起的提示音打断，略显木讷的打开终端，是她的私人电子邮箱，信息发送的信号代码最后是翡翠星域的标志，而且还有正义大厅特有的加密代码。
是来自未吾的信息，里面的内容非常简单，是一个通用银行账号以及汇款金额，目前至高议会还没有正式解散，通用银行还能继续使用。
艾琳打开她的私人银行账户，第一次查看了自己可以动用的资金，足足有二十万通用币，是一笔巨资，相当于一个小型文明可以动用的所有公共资金。
在终端智能的帮助下，艾琳很快便完成汇款，这个价钱购买审判者两次晋升材料有些溢价，但她无所谓。
汇完这笔钱终端又响起通讯铃声，艾琳看着请求通话的信号代码诧异了一秒，然后是满脸的欣喜。
“父亲！”她接通信号并打开投影器。
“艾琳，我的孩子。”另一端传来的是轻柔的女声，投影器下显示的是一位穿着长裙的女人，是艾琳的母亲乔内夫人。
“母亲。”艾琳脸上的笑容已经抑制不住，她扩大投影的范围找到了书桌前办公的父亲。
“内阁首相的演讲你去了吧？”乔内公爵保持着父亲的严肃，放下手中的电子笔，把目光对准终端投影器。
“是的，我才从暮色广场回来，那里…”
乔内公爵没等女儿说完，便插话道：“家族的基金目前有一半以上都是通用币，你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尽快将通用币兑换成克朗，或者用它购买足够的粮食。”
“一定要快，最多一个月通用币的信用就会崩溃，帝国中央银行的罗伊爵士会协助你。”乔内公爵说完便挂掉通讯信号。
“我这是提前接管家族的基金吗？”艾琳望着暗淡下来的投影画面感觉到嘴里有些苦涩。
“这场战争已经影响到帝国的首都星。”她望着神圣皇帝的画像，身体浮现出‘力量祝福’的标记。
…
翡翠星域。
围门王国首都星，围门城治安局第一刑事处第三处理科，科长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狭小却又带着点奢侈感，最显眼的办公桌是由上好的银木制作，表面看起来像是金属，但仔细看又有木材的质感，办公桌上放着的是最先进的终端设备。
终端设备旁边放置着古朴的香炉，徐徐绕绕的青烟从里面冒出，是翡翠星域最流行的香草，看青烟的颜色应该是最上等的货。
办公桌对着窗户，明亮的光线投射进来，不仅照亮办公区域，也照亮前方干净的会客沙发。
不过，此刻的办公室很安静，与外面走廊的喧嚣格格不入。
旁边紧闭大门的休息室里，未吾快速将自己的治安官外套换好，扫了眼床前木桌上面封印的记忆，那是他离开正义大厅时被剥夺掉的。
等他习惯缺失记忆带来的不适感时，终端跳出一条推送信息，是转账提示。
“帝国果然富有。”未吾冷漠的自言自语的同时拨出一个通讯信号。
“未吾科长，什么事情需要您亲自过问？”通讯另一端传来讨好的声音，很尖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地精。
“我需要一批物资，清单已经发送到你们商会的公共邮箱。”
“哦，我看看…都是常规物资，以前很容易，但目前很多星区都把这些物资设定为管控项目，不过您放心，我手里还有货，只需要将价格得上调一部分，还有一件事情，得先告诉您一声，因为克鲁里亚帝国宣布退出至高议会，通用币的购买能力在过去一个小时里降低了至少两倍，您手里如果有通用币的话，最好换成帝国的克朗或者联邦的金元。”
“我已经在你的账号存下三千通用币。”
“那够了，您等我消息。”
未吾先挂掉通讯，另一边操作终端将剩下的通用币全部换成翡翠星域联盟的兰币，两个魔法小时前兰币与通用币的兑换比例还是2325:1，现在就降低到1608:1，等他兑换完成又降低两元兰币。
“原本打算捡便宜的联盟高层，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未吾眺望着窗户外繁华的城市，“战争已经波及到翡翠星域，很快宇宙所有文明都将卷入其中。”
言罢，他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办公桌的终端装置调出一份加密资料。
是围门王国内务大臣的资料，准确的说是这位内务大臣的受贿资料，未吾早已看过这份资料，并且亲自做过调查，可以确定这是一份伪造的资料，但交给他这份资料是生命教会的人。
想要坐实举报的内容，首先得找到行贿人以及资金转移记录。
这些事情对于普通人可能会很难，但对于未吾而言很简单，而且他需要做的只是抛出鱼饵，剩下的事情有其他人做。
未吾很清楚一旦他选择做这件事情，那么就将彻底被拉下水。
他考虑十多分钟后猛然起身，随手关掉终端装置，拿起抽屉里的枪械和子弹离开了办公室。
…
天弃之地。
灰城城北延伸两百公里，一条宽阔的临时通道蜿蜒崎岖，不时还有一些野兽从两边黑暗中窜出，但再多的野兽也无法阻止一列列巨型机械车在轨道上来回穿梭。
通道的尽头有不断升起的魔法照明弹，密集的枪声随着深邃的虚空不断回响，明亮的法阵带动的魔法席卷了一只只可怖的超凡生物，数不清的机械兵前赴后继冲击着源源不断的超凡生物，掩护着后面采集物资的部队。
前线后方中军驻地，战斗超过十天十夜的主力部队正在进行修整。
一顶临时搭建的独立帐篷里，返回现实世界的戈封第一时间走出帐篷，天空一抹升起的照明弹刚好炸开。
他环视四周，发现营区有些过分的安静。
“大长老呢？”他看向自己的副官，也是第一位追随他的圣骑士学徒。
“您休息的时候，先遣队发现了一条地下通道，大长老带着第一、第二战队进去探查，他留给你的命令是坚守营区。”
副官话音刚落，营区中央提前构建的传送法阵便亮起灰白色的光晕。
随着空间通道的建立，十几个身影显现而出。
戈封见状也顾不得与副官交流，快步上前之后耳边听到很轻的梦呓，看着微弱光线下被围在人群中间挣扎的同伴，问道：“是超凡失控吗？”
“不是，是有人夺取了修横的记忆！”
“夺取记忆？地下通道里有智慧生命？”
“我们在地下通道里发现了一百多年前失踪的大长老的躯体。”一位老人回答了戈封的疑惑，“试试用圣光的‘净化’，只要阻止他的梦呓就可以。”
第31节各自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