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当了坏人
邱挥十分为难，他们这种见惯了尸体的人倒还行，可对方只是个小姑娘……
“求求您了。”
说着，任菲就要给邱挥跪下。
邱挥连忙扶住任菲。
“小姑娘，想必你也看见了新闻上的消息，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你姐姐的头颅也还没有寻回。”
同情是同情，可现在案子没破，尸体身上任何痕迹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顾辉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才是，邱挥想了想，瞥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心中顿时了然。
好啊！这顾小子精明的很，感情是想让他做这个坏人呢。
顾辉抵挡不了小姑娘的眼泪攻击，自己当好人，他来唱黑脸。
邱挥在心里把顾辉骂了一通，还是当了这个坏人。
“小姑娘，想必你也不想你姐姐死不瞑目吧，等破案之后，我们一定不会阻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害死你姐姐的凶手不是吗？”
邱挥循循善诱，扶着任菲到门口的长凳上坐下。
任菲冷静了下来，从她做了噩梦之后，心就一直悬在半空，当真的从顾警官的口中知道那具尸体是自家姐姐的时候，当时的她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可心底好像有另外一道声音说，看吧，果然就是这样，姐姐死了，她不要你了，从今往后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
这个声音出现的突然，扰乱了任菲的心神。
“邱法医，我知道了，希望您们尽快找到凶手。”任菲起身对着邱挥鞠了一躬。
邱挥见小姑娘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又陪着她说了好一些话，这才亲自把人送出了支队，刚准备离开，却见小姑娘洁白的羽绒服背后似乎有个鲜红色的血手印。
邱挥一愣。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看错了？
王永庆撞人了之后，纠结了一小会，还是准备去新开的面馆尝尝味道，可刚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他差点没咸齁了，叫来了老板，理论了一番，退了钱，在路边小摊摊上买了两个烧饼带了回来。
就看见了自家师父站在支队大楼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活像个猥琐的老色批。
“师父，这大太阳的天，您在这看小姑娘呢？”王永庆笑着打趣道。
邱挥收回视线，“你这小子，怎么就回来了？”
“您别说了，那家面馆的面贼难吃，还说是网红呢，拉到吧，还不如门口卖的煎饼好吃。”王永庆让老板分了两个袋子装，自己啃着一个，把另外一个煎饼递给了邱挥。
“师父趁热吃，老好吃了，问味道就知道是老煎饼了。”
邱挥接过，吃了一口，眼睛一亮：“确实好吃，不过你在哪里遇见的卖煎饼的摊摊？我刚刚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而且在刑警支队门口卖煎饼？这老板可真够艺高人胆大的。
“嗐，谁敢在门口卖呀，旁边不是有个小巷子嘛，师父您开车过来的，肯定看不到。”
王永庆瞥了眼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两个女孩，好奇地问道：“师父，刚刚那两个女孩是谁呀？”
邱挥啃着煎饼，转身往里走去：“无头女尸任颖的亲妹妹任菲。”
“什么？！已经查到身份了？”
他不过就是去外面吃了份难吃的面，买了个好吃的煎饼，怎么一下子信息量就这么大了呢？
邱挥啃完了煎饼，把塑料袋丢进过道里的垃圾桶里，轻轻应了声：“走吧，又有的忙了。”
从刑警支队出来。
徐婷跟在任菲的身后，见任菲呆愣愣的模样，十分担心。
不仅仅是担心任菲现在的精神状况，也担心任菲未来的生活。
徐婷其实家庭条件也不好，别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徐婷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一个人跟着奶奶生活。
靠着奶奶的退休金和平时奶奶去外面捡瓶子，才勉强上了初中。
初中之后，徐婷就会利用业余时间去兼职，不过这些事情徐婷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就连任菲都没有。
她觉得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现在靠自己能过的很好，可是任菲不同。
任菲有个很好的姐姐，就算她父母双亡，直到现在，任菲依然都是被宠着长大的，现在的任菲独立不了。
这也是为何她想让任菲尝试脱离姐姐的帮助和控制，自己好好想想的原因。
可是没想到……
徐婷心里有些愧疚，拉住了盲目地一直向前走的任菲：“小菲，今天你去我家吃饭吧。”
任菲木讷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视线聚焦到徐婷的脸上，点了点头，“好。”
两人坐着公交车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区门口。
宣城这些年一直在建设，推掉破旧的老房子，建起高楼大厦。
可依然还是有一些老旧的小区，徐婷家就在这个老小区里面。
这是奶奶单位分的房子，因为实在是太过破旧，当初徐婷爸妈离婚分家产的时候，并没有争。
这么多年，徐婷没见爸爸联系过奶奶，而对妈妈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十岁。
当走进小区，任菲看着徐婷熟练地跟小区里的老人打招呼，并领着她向小区最里面走去的时候，终于从姐姐已经死亡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
“婷婷……”
在任菲眼中，徐婷应该是家庭生活小康的娇养女孩，可是现在，看到外墙都开始脱落的楼，已经一眼望去都是蓝色的玻璃，不免心情有些复杂。
徐婷没有应，拉着任菲的手快步走进了一栋五层楼的楼房里。
楼栋应该是上世纪的建筑了，连楼梯都十分陡峭。
徐婷的家在三楼东户，开门的是个佝偻着身体，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见到了两人，脸上立马露出个笑容：“婷婷回来啦，这是婷婷的朋友吗？快进来快进来。”
徐婷叫了声奶奶，拉着任菲走进了家中。
从外面看，房子虽然老旧，可布局十分温馨。
“喵~”
一只三花猫迈着优雅的步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徐婷身边倒下，翻肚皮。
第四百九十七章：不明物体
“丢丢~”
徐婷露出些许笑意，蹲下身摸了摸猫咪的肚子。
任菲换了鞋之后，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徐婷拉着任菲，将她的手放在丢丢柔软的肚皮上，“丢丢是被上一任主人弃养的，所以我给她取了丢丢这个名字。”
任菲感受到手下的温暖和柔软，心微微一动，莫名地就红了眼眶，曾经，姐姐跟她畅想过未来，想着她考上一个好大学之后，就领养一直猫，两姐妹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再也不会居无定所。
可如今……
丢丢似乎察觉到了任菲低落的情绪，伸出粉舌，轻轻舔舐着任菲的掌心，小小的倒刺刮的有些疼，却让任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慰。
“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坐呀。”
徐婷奶奶招呼着任菲进门，十分热情。
任菲接过奶奶推过来的凳子，道谢。
“奶奶，今天我想喝西红柿蛋汤。”徐婷抓了一把瓜子放到任菲掌心，撒娇着对奶奶说道。
“好好好！”奶奶宠溺地答应道，并没有问徐婷为什么突然回来了，穿上围裙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就传来饭菜的香味。
徐婷将丢丢抱在怀中，“小菲，安慰的话我不想多说了，你姐姐去世了，你有好好想过你之后的生活吗？”
正因为徐婷经历过那些，所以她不希望好友跟她一样艰难。
所以徐婷现在的话听起来可能有些刺耳。
任菲一愣，她从来没有想过，之后的生活，现在她整个人还沉浸在失去姐姐的背上氛围中。
“小菲，你要自己学会坚强。”不需要任菲说什么，徐婷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没有想到。
徐婷拿出手机，把任菲拉进了好几个兼职群里，“这些群，都是我接过单的，工资没有拖欠，不过你接单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分辨一下……”
徐婷说这些话的时候，收起了平日的嬉闹，变得十分严肃。
任菲听着徐婷的话，莫名觉得此时的徐婷很是陌生，完全不像平日里只会问吃什么的徐婷。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吗？
听着徐婷讲述着各种她曾经踩过的坑，任菲这才意识到，曾经她以为社会的友好，只不过是有人在她背后默默替她承受那些苦难。
现在，那个人不见了……
很多时候，成长只是一瞬间的事。
任菲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泪，认真地听着徐婷的话。
饭菜香萦绕在两人周围，丢丢瞪着懵懂的湛蓝色眼睛看着两人，总觉得旁边的小姐姐似乎变了。
“黄音，你真的是长本事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让我办公室挨批了！”
晚餐时分，黄母絮絮叨叨地控诉着梁月的罪行。
梁月莫名有些心虚，今天本来有节体育课，她本来身体就不太行，就想着去外面吃点烧烤，反正体育课一般都是自由活动的，谁能想到老班竟然会占用体育课！
这不，她逃课的事情显而易见。
可最关键的是，她还忘记把手机的静音给关了，为此错过了好几个通风报信的电话，等她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朝着学校的围墙走去时，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从巷子面前驶过。
黄女士穿着一身干练的小西装从车子上走了下来，面色铁青地走进学校，向逸夫楼走去。
梁月当时心里只有两个大字。
完了！！！
不出意外，黄女士把她接回家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边骂还边给她做饭。
梁月想，黄女士真是最硬心软的代表。
“笑笑笑！”黄女士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眼正在偷笑的梁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笑屁啊！”
“妈，你竟然爆粗口唉……”
梁月十分新奇地看着黄女士，十分夸张地说道。
“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黄女士解下围裙，手却十分诚实地把梁月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推到了梁月面前，“快吃吧。”
梁月偷笑着，知道黄女士是不准备追究她逃课去吃烧烤的事情了，乖巧地吃着饭。
这时，门铃响起。
梁月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天边还有些亮，不过有些阴沉，这几天都在下雨，玻璃窗上小小的雨滴汇聚成一条线流下。
黄父这几天出差去了，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母女两对视了一眼，梁月放下碗筷起身，“我去看看。”
梁月两三步来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过去，就看到对面的房门被关起，而她家门口，空无一人。
梁月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低下头就看到了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住的东西，圆圆的，看着分量还不轻的样子。
塑料袋上还没有快递单号，看包装也不像是快递的样子。
梁月有些犹豫，关上门，看向正坐在餐桌上的黄母，奇怪地问道：“妈，你有买什么东西吗？”
黄母想了想，摇了摇头。
梁月其实也觉得不太对，就算是买了东西，送的人不可能招呼都不打放下东西就离开吧。
“怎么了？是谁呀？”
黄母见梁月神情有异，问道。
“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住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未知的东西梁月不敢拿进来，最近在公众号上看到了不少刑事案件，这种奇怪的现象，梁月就控制不住地脑洞大开。
而且现在家里只有她跟黄母两个人，她才不想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回来。
不过想到刚刚在猫眼看到对面的门似乎也在同一时间关上，也许陈七昂看到了那人也说不定。
想着梁月低下头给陈七昂发了个消息，至于为什么不是赵毅，梁月自己也没想明白，也许当时陈七昂说的话还很是起到了些许作用吧。
陈七昂那边回消息很快，他只发了两个字。
‘什么？’
看来不是他。
难道真的是赵毅？
就在梁月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再次被敲响。
梁月快步来到门口，通过猫眼，就看到陈七昂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
梁月连忙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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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女人都是善变的
陈七昂的头发濡湿，似乎刚刚洗过澡。
他并没有回答梁月的问题，而是看着梁月家门口的那个黑色塑料袋，神情严肃。
“你怎么这幅表情？”梁月还是头一次见陈七昂露出这种表情，莫名的有些心慌，难道这黑色塑料袋里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陈七昂抬头看向梁月问道：“你还记得昨天那个女尸找寻线索的新闻吗？”
“记得啊！”
那条新闻传播速度可广了，梁月今天上课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小声地在讨论这件事情呢。
话音刚落，梁月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门口的黑色塑料袋，“不会吧！？”
“你家里有棍子什么的吗？”陈七昂抬头看向梁月，神情严肃到不得了。
让梁月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声。
陈七昂见梁月似乎是发呆的模样，眉头一拧，“有没有？”
“有有有！”梁月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说着，梁月从阳台拿了根晾衣架，“这个可以吗？”
陈七昂接过，轻轻‘嗯’了声，用晾衣架轻轻拨弄着黑色塑料袋。
梁月屏气凝神地看着。
黄母见梁月迟迟不回来吃饭，有些奇怪，放下碗筷到门口查看，就看见了这一幕，刚想说话，就被梁月比了个‘嘘’的动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黄母用眼神询问道。
梁月也跟着挤眉弄眼，“危险物品，请勿靠近。”
信息接受失败的黄母：……
陈七昂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拨开塑料袋。
塑料袋包裹的很紧，在晾衣架的拨弄下，逐渐露出里面的东西。
陈七昂几乎挡住了梁月两人的视线。
然而当陈七昂看清楚塑料袋的里的东西时，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椰子！？”
“椰子？”
梁月推开陈七昂，同时也看清楚了塑料袋的东西。
只见塑料袋里哪里有什么恐怖人头，分明是个椰子。
不是，谁大晚上的，放个椰子在人家门口啊！
有病吗？
这时，赵毅从对门的某个房间走了出来，手中捧着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看起来像是要去洗澡。
见几人聚在门口，奇怪地‘咦’了一声。
顿住了脚步，向几人走来：“你们在干什么？”
陈七昂对赵毅的嫌弃似乎已经上升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见到赵毅，陈七昂还算比较温和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赵毅，这是你放在我家门口的吗？”梁月想到了刚刚从猫眼看到的场景，试探地问道。
如果不是陈七昂，这一层里，她认识的人也就只有赵毅了。
赵毅点了点头：“同事老家是南城那边的，最新鲜一批的椰子，她送了我两个，我想着给你尝一尝，刚刚敲门你们没开，我还以为你们没在家呢，所以放在门口我就先回去准备洗澡了。”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弄了个大乌龙，梁月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呀，我们刚刚在吃饭，没听见。”
赵毅笑的腼腆，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眼眶，摸了个空，这才记起来，刚刚准备洗澡，忘记戴眼镜了，“没事，那我先去洗澡了。”
“好。”梁月也跟着笑着说道。
赵毅看都没有看冷着脸的陈七昂，捧着衣服走进了对面屋子。
能让赵毅这么好脾气的人都不待见，陈七昂可真是好本事。
黄母八卦的眼睛在陈七昂和梁月身上转了转，笑着拉住陈七昂的手，“七昂啊，你刚刚洗完澡，还没有吃饭吧？来来来，阿姨家已经烧好了饭菜，就等着你来吃呢。”
说着，也不管依然还站在门口的梁月，拉着陈七昂走进了屋子。
梁月一脸懵逼地看着笑容满面的自家母亲。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一有了小哥哥，就忘了女儿！
梁月在心里叹息，却还是认命地提着椰子走进了屋子。
对门，赵毅伏在门上，一只眼透过猫眼看向对门，当见梁月提着椰子走进门时，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且阴鸷的光。
就在这时，赵毅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赵毅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一条微信。
“老师，我有个朋友最近也想做兼职，您上次不是说缺人吗？您看她可以吗？她跟我一样，也是高二的学生。”
发信息的正是上次那三花英短猫咪头像的人。
此时，夜幕完全笼罩住天空，屋子里一下子暗了起来，手机屏幕上的荧光幽幽地打在赵毅的侧脸，带着些许诡谲。
赵毅轻轻点击着屏幕，“好。”
“永庆，今天我来守吧。”
法医室内。
邱挥望着王永庆眼中布满的红血丝说道。
白天的时候，王永庆又送了份样本进行检查，全程王永庆都在一旁盯着，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最终的检测结果就正常多了，并没有中毒，尸体的确就是尸体。
看到结果，王永庆轻轻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一天的时间，两师徒几乎都待在解剖室，对女尸进行二次尸检，终于让他们在女尸脖子断口处找到了些许痕迹，能判断出，尸体的头颅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砍掉。
忙碌了一天，终于有了发现，邱挥想到自家徒弟说的昨晚发生的事情，对着王永庆建议道。
王永庆洗完手，此时正瘫软在椅子上，闻言摆了摆手：“师傅，我就是眼睛看起来红，其实精神着呢。”
邱挥知道徒弟是关心他，可王永庆也不是铁打的身体，连续熬夜，怎么吃的消。
“行了，就当师傅命令你，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宿舍单位就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了。
王永庆见邱挥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模样，知道拗不过自家师父这个脾气，只好答应。
“行，师父，那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给我的打电话哈。”
想到昨天的事，王永庆不免有些担心。
邱挥十分嫌弃摆了摆手：“你这小兔崽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有事，你就安心睡吧。”
想着支队里值夜班的警员也不少，虽然自家师父怕鬼，但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第四百九十九章：逮着他一个人吓
单位宿舍就在支队附近，从支队出来，只需要穿过一条小巷，再走不到五分钟，就能回到寝室了。
王永庆其实自己在宣城有个新房，只是一直相亲无果，加上新房离支队还挺远，他就没怎么回去，一直住在单位宿舍。
此时已经是凌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
路灯似乎有些年久失修，忽闪忽闪的，让原本就有些阴暗的小巷，看起来格外阴森恐怖。
夜间温度骤降，加上凉风徐徐，一时间竟还有些冷。
王永庆裹紧了外套，加快了脚步。
今天乌云厚重，几乎完全将月光遮住。
不知何时，突然起了雾，这雾气来的突然，就好像是那种娱乐圈里拍戏，被鼓风机吹起来的那种。
凭着多年看恐怖片的经验，王永庆默了几秒。
感情，这恐怖就尽逮着他一个人吓呢？
这雾气就跟个预告片似的，让王永庆做好了心理准备，于是当真正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从巷子里面朝他走来的时候，王永庆心里十分淡定。
甚至还想伸手打个招呼，说嗨，然后加上一句，怎么又是你啊。
当然，当女尸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王永庆还是没有这个胆量，毕竟谁知道女尸小姐喜不喜欢他这么轻挑的打招呼的方式，万一不喜欢，把他给弄死了，他找谁伸冤去啊！
就在王永庆以为女尸小姐只是路过的时候，不曾想，女尸小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一言不发。
哦，王永庆忘了，女尸小姐的头颅还没有找到，她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女尸的靠近，王永庆能够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浓烈的尸臭味。
奇怪的是，这一次王永庆并不觉得怎么难闻，或许应习惯了？
还是他觉得女尸小姐对他没有恶意，所以就连尸臭也变得好闻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发誓，他除了一丢丢的小紧张之外，真的不害怕。
女尸小姐好像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可是手比划了半天，王永庆还是不明白。
女尸小姐似乎生气了，狠狠地跺了跺脚，似乎在抱怨他怎么这么笨。
“任小姐，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想说什么，这样吧，我问你，你只要回答就行，如果我说的对，你就跺跺脚，如果不对你就什么动作都不要做。”
王永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这样行吗？”
女尸跺了跺脚，表示同意。
王永庆松了口气。
“那我开始问了哈，任小姐，你找我是为了你自己的头颅吗？”
王永庆想了想，问道。
女尸小姐没有动。
看来不是这个了。
“那你是为了告诉我凶手是谁吗？”
女尸小姐依然没有动。
王永庆有些疑惑了，这两个都不是？明明这两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啊！
王永庆甚至都开始怀疑，女尸小姐是不是没有头了，所以根本没听清楚他问的问题。
当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趾一疼，王永庆没忍住嚎叫了声，叫声极其凄厉，让人不忍耳闻。
“任、任小姐，姑奶奶，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
王永庆抱着自己的腿，神情因为疼痛变得狰狞。
女尸狠狠又踢了踢王永庆的小腿，有些气急败坏的。
王永庆看着突然急躁起来的女尸小姐，一下子福至心灵，想起了白天在警局撞到的那个小姑娘，“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说你妹妹的事情？”
女尸小姐的腿收了回去，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跺了跺脚。
“任小姐，您是担心你妹妹之后的生活吗？”王永庆惊诧于任颖对任菲的姐妹之情，也有些感动。
女尸小姐没有动。
既然不是之后的生活……
那就是现在，现在任菲生活的还行，到时候申请低保和助学补助，读完高中肯定没问题，而大学又有那么多奖学金和资助，生活方面，肯定也没什么问题。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妹妹有危险？”
王永庆尝试着问道。
这次，女尸小姐没有半点犹豫，狠狠地跺了跺脚。
王永庆觉得周围的地似乎都抖动了几下。
王永庆：……
看来真的是她妹妹有危险了，不过她妹妹能有什么危险呢？
平时吃住都在学校里，如果好好地待在学校里，不可能会出事。
不过想到，白天逃课来支队的两女孩，王永庆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任小姐，想要对你妹妹下黑手的人是杀害你的凶手吗？”
女尸小姐又不动了。
看来不是，既然不是……
王永庆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刑侦推理，脑洞大开：“那想对你妹妹下黑手的人跟凶手认识吗？”
女尸小姐动了动，似乎正想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白色的雾气吹散，王永庆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风吹得眯了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面前已经不见女尸小姐的踪影了。
难道是时间到了？
不过从女尸小姐刚刚的动作来看，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也就是说，凶手其实不止一个人？
甚至有可能让女尸小姐如此忌惮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可是这种事情应该怎么跟顾辉说呢？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法医，如果用证据说话还好，可这种玄学的事情，他就算说了，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的吧。
此时，小巷还是那条小巷。
王永庆只觉得脑壳疼，快步向单位宿舍走去。
单位宿舍门口依旧有警卫把守，穿过小巷之后，就是十分宽敞的马路。
跟警卫打了声招呼，王永庆走进了宿舍，刚准备上楼，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小王！”
王永庆转过身，就见徐国庆从门口走了进来。
“徐队，您怎么也这么晚？”相比于顾辉，王永庆更崇拜徐国庆，而且徐队跟自家师父也是老搭档了。
徐国庆笑了声，快步走上楼，来到王永庆身边，“这不是最近那个无头女尸案嘛？看档案，所以晚了一会。”
晚了……一会？
王永庆看了眼乌漆嘛黑的天，额角抽了抽，徐队不愧是徐队。
“怎么？你这小子有心事？”
徐国庆心思缜密，眼神锐利，一下子看穿了王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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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鬼神之说
“徐队你这眼光毒辣呀！”
王永庆苦笑一声。
徐国庆伸手揽住加王永庆的肩膀，“你这小子……难道谈恋爱了？”
王永庆：……
他能收回刚刚的话吗？
“徐队，你相信鬼神之说吗？”其实，王永庆能这么快就接受女尸小姐，超自然事件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当年，他还小，约莫六七岁的模样，外公去世了。
王永庆的父母在外地工作，爷爷奶奶去世的早，王永庆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外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很多时候会背着外婆偷偷给他买零食吃。
外公还会跟他曾经当兵时候发生的趣事。
那个时候在乡下，每天早睡早起，不到九点，王永庆就要上床睡觉，因为第二天不到五点钟，外婆就已经做好了早饭。
可是有一天，小王永庆喝了比较多的水，半夜被尿憋醒了，想要起床去上厕所，刚睁开眼，就看到外公坐在自己的床头，小王永庆那个时候胆子大的很，也没害怕，只是觉得奇怪。
他问外公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
外公外婆的房间在他隔壁，都在一楼，因为是夏天，房门都没有关，老式电风扇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地转着。
外公并没有说话。
小王永庆觉得更加奇怪了，还想继续问，就见外公抬手十分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也许是外公梦游了？
那个时候，王永庆并没有当回事，上完厕所之后继续回到床上睡觉了。
可是第二天，叫醒王永庆的不是外婆做的熟悉的饭菜香，而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不少的村民闻声赶到了王永庆的家中。
外公死了。
至于什么时间，外婆也不知道，反正等外婆五点多钟醒来的时候，外公的身体已经凉了。
王永庆一下子就想到了半夜看见的坐在自己床边外公。
这么多年过去，王永庆已经不记得外公的模样了，可是当年发生的事情依旧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因此，在见到女尸小姐的时候，王永庆十分淡定。
可是，让别人相信鬼神之说，好像挺困难的，更何况是破案众多、不苟言笑的徐队。
“你这小子，怎么欲言又止的？”徐国庆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外号，后来听说了，已经开始学着去笑了，就是笑的不怎么好看就是，但也不至于把人吓地说不出话吧。
王永庆深吸了一口气：“徐队，您相信鬼神之说吗？”
徐国庆一愣，看了眼身后，见没人，放低了声音，“你做梦了？”
这……
王永庆看着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徐队，有些愣神，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他还以为徐队会一笑置之，亦或者问他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专说胡话。
不过，王永庆最会顺水推舟了，神情也变得神神秘秘起来，点了点头，“嗯，徐队，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女尸小姐来找我了。”
王永庆编的那叫天花乱坠，徐国庆听完之后，直接沉默了。
凶手不止一个这件事情，在没有证据的支撑下贸然提出的话，的确太过于奇怪了。
从现有证据来看，可疑的指纹有三枚，而在尸体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
其他印记，因为是老小区的楼顶，平时天晴的时候，老人们都会抱着自家的被子上天台去晾晒，也算是个公共场所，现场很难检查出任何其他有用的痕迹。
加上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线索真的是少之又少。
徐国庆快退休了，可是宣城案件却不少，压力大的时候，徐国庆的烟瘾下意识就犯了。
楼梯间里，徐国庆点燃一支烟，烟雾缓缓升起。
“那个任颖没有跟你说什么其他事情？”
王永庆知道徐国庆想问的是什么事情，可离谱的是，女尸小姐真的什么什么都没说，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凶手可能有两人。
见王永庆摇头，徐国庆又吸口烟，“这件事，我明天会跟顾辉说的。”
这回轮到王永庆惊讶了，如果说刚刚徐队突然神神秘秘的模样能用他好奇来解释的话，那现在……
虽然这长篇大论里几乎全部都是编纂的，除了那个信息是真的。
可就是这样的胡话，徐队竟然相信了？！
而且不仅相信了，竟然还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顾队？
“我相信你这个梦。”一旦确定是两个人的话，那侦查方法就要换一种了，这很有可能会导致走很多弯路。
其中的利害关系，徐国庆一清二楚。
徐国庆之所以如此相信王永庆，完全是因为他清楚小王的为人。
还有一个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近宣城发生了不少凶杀案，就仿佛有人在宣城倒了一瓶催化剂般，让那些潜藏在正常人当中的恶开始狂欢。
而王永庆口中提到的那个另外一个黑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向宣城倒催化剂的人。
徐国庆这么多年破的大案不少，已经形成了一种十分敏锐的直觉。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睡觉吧。”
既然下了决定，徐国庆掐灭了烟，伸手拍了拍王永庆的肩膀说道。
王永庆一愣，怎么就这样结束了？
事情解决的太过顺利，让王永庆颇有种‘就这’的感觉。
见徐国庆裹着外套向外走，王永庆一愣：“徐队，现在这么晚了，您不休息吗？”
徐国庆把烟蒂丢进垃圾桶里，“不了，突然想到了别的事，回去再看看卷宗。”
说着，就留给了王永庆一个十分潇洒的背影。
王永庆望着徐队的背影，总觉得此时应该响起一首十分热血的bgm，刚准备收回视线，却见徐队的脚步顿了顿，身体在空中摇摆了几下，随后径直地倒在了地上。
bgm戛然而止。
王永庆：……
“徐队！！！”
王永庆惊叫了声，快步走向徐国庆。
随着王永庆的惊叫，住在宿舍的人惊醒了不少，门口的守卫见此也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一时间，兵荒马乱。
第五百零一章：你东西掉了
不久之后，急救车也呼啸而来。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本来要休息却没能休息到的王永庆：……
翌日。
徐国庆睁开眼，鼻尖闻到了一股十分刺耳的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瞥了眼躺在椅子上正在睡觉的王永庆，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
“小王？”
声音很小，可王永庆一下就醒了，眼睛因为熬夜布满了红血丝，见徐国庆醒了，立马站起身，“徐队，您没事了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徐国庆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徐国庆只记得凌晨和小王聊天结束之后，想到了一些事情，就急匆匆地想要回支队再去看看卷宗，可刚走没多久，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眼前一黑，就没有了任何知觉。
“您因为太过疲惫，晕倒了。”王永庆起身伸了个懒腰。
徐国庆起身，靠在了床头，“辛苦你了。”
看小王的红血丝，肯定在他床边守了一夜。
“不辛苦，徐队你没事就好，我就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其他的事都是医生做的呢。”
王永庆笑着说道：“这医院的椅子睡起来还挺舒服的。”
徐国庆知道小王这样说是不想让他太过愧疚。
也跟着笑了声，默默将这个情意记在了心里。
因为徐国庆是半夜住得院，病房里本来有三个床位，此时其他两个床位还空着。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门本来就没关，两人都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
当看到门口的人时，王永庆一愣。
好、好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八的模样，明眸皓齿，一双杏眸清凌凌的。
徐队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怎么来了？”徐国庆眉头微蹙，这离高考也就一个月不到了，这小丫头不要复习功课的吗？
岑姝捧着花走进病房，将花束放在床头，“公众号上看到徐叔叔您住院的消息，就来看看。”
公众号？
徐国庆一愣。
王永庆连忙掏出手机，就见公众号上在说这个消息，大篇幅都在夸奖徐国庆的敬业。
“这群小子真的是没东西写了，竟然写这个。”
徐国庆也看到了，失笑地骂了句。
显然，昨天他的突然晕倒应该是吓到那些小兔崽子了。
岑姝看了眼王永庆，“徐叔叔，您已经不是三十岁的人了。”
莫名奇妙被说教的徐国庆：？
王永庆在一旁倒是看的新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徐队被批，而且徐队还不带反驳的。
“年纪越大，猝死的几率很大。”
岑姝毫不客气地说道。
徐国庆：……
他就知道，这小丫头嘴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徐叔叔，还是有好话的，您能活到一百岁呢。”仿佛是听到了徐国庆的心声，岑姝如是说道。
王永庆看着两人的互动，惊奇地发现，一直板着脸仿佛面瘫的徐队竟然能有这么多表情变化。
“说吧，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徐国庆太了解岑姝了，这小丫头平时懒懒散散的很，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岑姝顺势坐在了隔壁床位的陪床椅上。
“徐叔叔，您还记得赵丽娟吗？”
赵丽娟，曾经是岑家的保姆，徐国庆亲自接手的案子，他怎么可能会忘。
“记得。”
“您调查过她的背景吗？”
岑逸青那边即使以朱锐为突破口，可依旧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就仿佛赵丽娟的丈夫这个人隐身了一般。
朱锐本身其实个大嘴巴，守不住什么秘密，可是就连朱锐的狐朋狗友们都没有听到朱锐提过这个人，就很奇怪。
不过，随即也有可能，朱锐根本就不知道赵丽娟怀过孕，甚至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的他根本不知道，岑家这个狸猫换太子的大事。
否则，以朱锐这种赌徒的心思，怎么可能不会以此来勒索赵丽娟呢。
“你怎么突然想调查赵丽娟了？”赵丽娟的案子已经移交给法院了，该判刑就判刑，该赔偿就赔偿。
这件事情过去也有几个月了，徐国庆不明白，为什么岑姝会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来调查赵丽娟。
岑姝敛下眸，将自己怀疑说了一遍。
王永庆听着两人的对话，因为震惊，眼睛瞪得老大。
卧槽！
眼前这小姑娘竟然就是岑家的那个真千金？
听徐队这十分和蔼可亲的语气，似乎跟徐队还带点亲戚关系？
感觉知道了好了不起事情的王永庆更加努力地当起了一个背景板。
“是我疏忽了。”
听完岑姝的原因后，徐国庆思索了一下，的确是他们疏忽了。
“徐叔叔，并不是您的原因，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毕竟最终岑姝也还好好活着，赵丽娟的情况就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这件事我记住了，一旦有消息，我会告诉你。”徐国庆正色说道。
岑姝道了谢。
病房里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徐国庆见岑姝如此淡定，看不到丝毫紧张的模样，自己都不免替她紧张。
“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高考啊，这可是人生大事。
虽说不能太紧张了，可这一点都不紧张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还行吧，马马虎虎。”岑姝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漫不经心。
马马虎虎还不认真学习？！
徐国庆觉得自己高血压要上来了。
就在徐国庆还想说教几句的时候，岑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徐叔叔，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学习了。”
徐国庆说教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岑姝走过床尾，扫了眼背景板王永庆，“王哥，你东西掉了。”
王永庆一愣，下意识地低头，就看到自己手机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难道说他刚刚看戏太过入迷，所以连手机掉了都没察觉到？
“哦，谢谢。”王永庆弯腰将手机捡起。
“不客气。”岑姝说完，径直地走出了病房。
王永庆看着手机正面，擦掉上面的灰，可随即就愣在了原地，他若是没记错，他好像没告诉岑姝，他叫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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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暴躁的男人
“徐队，这位岑小姐……”
王永庆一脸懵逼地看向徐国庆，难道是刚刚徐队在聊天的过程中向岑姝介绍了自己？他错过了？
他看向徐国庆的时候，徐国庆正好也看着他，眼神奇怪。
好半晌，王永庆听见徐队疑惑中带着奇怪的声音。
“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啊，怎么她就叫你哥呢？”
王永庆：？？？
这他妈的是重点吗？
还有，虽然他看起来有四十岁，可他真实年纪就是三十岁不到啊！
叫哥怎么了？
说明岑姝通过外表看到了实质！
经过这一番打岔，王永庆差点忘记刚刚的问题了，再问了一遍。
徐国庆深深地看了眼王永庆，这一眼差点没把王永庆吓死。
总觉得这一眼颇有深意。
“徐、徐队，您干嘛这样看着我？”
徐国庆也在思索岑姝刚刚动作的深意，这丫头，绝对不可能会这么乖巧地提醒王永庆手机掉了，刚刚那句话里肯定还有别的意味。
最有可能的就是王永庆昨晚跟他说的那件事，原本对王永庆的话只有五分相信的徐国庆，在刚刚岑姝那句别有深意的话之后，达到了十分。
“没什么，就是就觉得你年纪挺大了，是应该找个人谈恋爱了。”
王永庆：？？？
【宿主，您认识刚刚那个人？】
走出医院，小花不解地问道。
岑姝走进地铁站，【不认识。】
【不认识……难道那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显然，小花和徐国庆想到一块去了，自家宿主做任何事情都有深意，小花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特殊的地方……
【算是吧。】
岑姝一眼就看出了王永庆法医的身份，这类职业，跟尸体打交道最多，多少会沾染上些许尸气。
可王永庆身上的尸气太过浓郁，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鬼气，让她想不注意都难。
地铁到站，地铁门缓缓打开。
岑姝正准备走进去，却被后面一个突然向前快步走的男人撞了一下，身体一歪，脚下差点踩到站台和地铁间的缝隙。
岑姝稳住身体，这才没扭到脚，杏眸眸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许久没睡觉的模样，手上握着一个手机，像是在跟谁打电话，语气很是暴躁。
“对不起。”男人只看了眼岑姝，轻轻地说了句，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说完，看都没看岑姝一眼，就走到座位上坐下。
【宿主，教他做人！】
小花气愤地在岑姝肩膀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
岑姝淡淡地瞥了眼男人，坐在了男人对面的空座位上。
似乎才想到现在是在公共交通上，男人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可岑姝还是听得见。
“行了，我会继续吃药的，就这样，我挂了。”
说着，男人不再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果断地挂掉了电话，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的药，倒出几颗放在手心，也没有喝水，直接放进口中吞了进去。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男人没有半点情绪变化，如同一个机器人。
男人的眼睛，眼白很多，黑色的瞳仁很小，眼白看起来十分混浊，红色的血丝一缕一缕地分布在眼白上。
在吃完药之后，他眼底暴躁的情绪这才渐渐稳定了下来，拉起衣领，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岑姝不动声色地看着男人的动作，眉梢轻挑。
【这是治疗精神方面的药物。】岑姝曾经在岑逸青的房间里看到过。
岑逸青本就是白手起家，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其中的压力和心酸只有自己清楚，久而久之，岑逸青就开始失眠，神经紧张，十分暴躁。
后来看了精神科，医生给他开了好几种药物，其中一种就是男人手中的。
现在岑逸青偶尔感觉到压力大，精神紧绷的时候，也会在医生的嘱咐下服用这一类的药物。
【那我刚刚还骂错人了？】既然有病，那小花觉得，它还是可以原谅刚刚那么不礼貌的行为的。
岑姝冷笑了声。
小花小身体莫名一抖，总觉得自家宿主这个冷笑格外渗人。
【是有病，但有病可以成为杀人的理由吗？】岑姝嗓音清冷，看着男人，杏眸眸底一片寒冰。
这个男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十分浓郁的尸气。
更何况……
岑姝扫了眼男人肩膀的位置。
这恐怕也是他不能安然入睡的原因之一吧。
【他、他还杀人了？！】
好家伙，这年头，坐个地铁还能遇见杀人犯，可真的牛皮。
男人看似睡着了，可全身的肌肉都还紧绷着，就连眉头都是紧锁的，整个人处于不放松的状态。
岑姝没再理会小花，而是又打开了那个讲解宣城刑事案件的公众号，最近又更新了几个故事，只是无论是从叙述方式还是对案件的详细程度，都没有赵毅的好，因此观看量十分少。
岑姝瞥了眼，最近几篇新闻都是叫做李旺的作者写的，公众号里有几个筛选的选项，可以专门看某个作者的文章。
点开李旺的，几乎有上百篇，只不过观看量都很一般，但总体来说，还算可以，可是自从赵毅发表了第一篇文章之后，李旺的观看量直线下降。
赵毅的文章依旧还停留在那篇无头女尸上。
这个案件，岑姝也关注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地铁上遇到凶手。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岑姝瞥了眼趴在男人肩膀上黑气萦绕的无头女尸，又瞥了眼已经坐过站的地铁，收起了手机，学着男人的样子开始闭目养神。
地铁的门开开合合，很快，地铁上几乎没有几个人了，最后一站已经快到宣城的郊区，九堡。
随着温柔且标准的播报声响起，地铁的门缓缓打开。
男人睁开眼，快速起身，走出了地铁。
岑姝不急不缓地跟在了他身后，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纤细修长的指尖把玩着手机上的玩偶，那是陆肆前几天寄过来，是他亲手做的，以前世小莲花的模样为模板的玩偶。
第五百零三章：女尸小姐
男人疾步走出了地铁站，走进了一个看起来还算高档的小区。
安保看起来还挺严，男人刷卡进入了小区，急匆匆地向前走去，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般。
岑姝找准时机，跟在另外一人的身后，蹭进了小区。
眼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区道路，见自家宿主还十分淡定，优哉游哉地在路上走着，小花十分焦急，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宿主，您不快点走吗？】
小花急地都从空间里跳出来了，好在现在是白天，小花这个大光圈在白天并不显眼。
【不急，有人给我们带路。】岑姝看了眼她身侧的女尸小姐，十分淡定地说道。
话音一落，小花只觉得一股森冷的寒意从左侧扑来。
小花哆哆嗦嗦地朝左边看去，只能隐约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轮廓上看，这道黑色的影子竟然没有头颅！
‘嗖’地一下，小花猛地钻进了空间里。
就在小花钻进空间的时候，黑色的影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岑姝的肩膀。
这是第二次，小花被察觉到。
第一次，是被陆肆。
岑姝扫了眼小花消失的位置，眸底闪过一抹沉思。
女尸小姐没有头颅，只是沉默地飘在空中。
岑姝跟着女尸小姐来到一栋楼前。
楼约莫有二十层。
因为是晴天，许多人家的窗户都开着，隐约还能听见些许钢琴声，以及老师纠正错的声音。
岑姝并上楼，而是驻足在楼下看了一会，看向一直站在她身边十分沉默的女尸小姐。
“任颖，你有个妹妹对吗？你执念未消是否因为她？”
任颖说不了话，想到了昨晚王永庆的法子，没有犹豫，跺了跺脚。
“现在有人准备加害你妹妹是吗？”
岑姝再次问道。
任颖魂体并不凝实，尸气远大于怨气，若非因别的事牵绊，几乎不可能留存于世，更别说大白天的，跟在这个杀人犯的身边。
任颖再次跺了跺脚，有了岑姝的对比，任颖觉昨天晚上遇见的人可真蠢。
无辜躺枪正在给徐国庆办理出院手续的王永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岑姝问，任颖跺脚回答。
岑姝很快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
这个杀人犯叫李恩，无业游民，初中就因为和社会上的小混混在一起，没过多久就辍学了，家里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工作，他做的也不太长久。
李恩的脾气比较暴躁，常常得罪顾客，久而久之，认识的人也都不敢给李恩介绍工作了。
李恩从小也算是被家里娇生惯养的，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失业之后，李恩每天就躺在家里啃老，熬死了亲生父母，这才分到了现在的房子以及老两口存下来的棺材本。
李恩拿着钱出去花销，大手大脚的，很快就花光了父母留下来的所有积蓄。
靠着打零工，勉强度日。
后来外卖兴起，这送外卖也不怎么看学历，李恩也是当兼职做着，直到有一天，他因为出了小车祸，送迟了，被一个女人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当着许多人的面，仿佛他是什么垃圾一般。
这种眼神，李恩曾经在那去世的父母身上看见过。
仿佛他就是个没用的垃圾一般。
在那一刻，曾经被嘲笑、被欺负的瞬间一同涌入了脑海。
李恩骂了回去，脱掉外卖服离开了办公楼。
换上了黑色冲锋衣，李恩随意地找了家牛肉粉的店走了进去。
因为过了饭点，店里面的人并不多。
李恩坐在座位上，想到刚刚那一幕，眼睛变得赤红。
就在李恩的怒气到达顶点时，滚烫的热汤从他手臂倾泻，几乎浇湿了他半个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
卑微的道歉声从耳边传来。
李恩看着不停道歉女孩，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只余下一片诡异的冷静。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
这样的自己，留在这个世界太痛苦了，他来帮她彻底解决这个痛苦吧。
任颖就因为这样奇葩的理由被杀害了。
任颖的魂体本就不凝视，在回答了这么多岑姝的问题之后，任颖消失在了空气中。
岑姝望着任颖隐没的地方，杏眸微微眯起。
从始至终，任颖似乎都没提到和李恩有关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照理说，李恩的学历不高，思维不可能这么缜密，在杀人之后一定很慌乱，到底是谁帮他掩盖了那些痕迹？又是谁帮助他把尸体放到桂龙小区？
任颖一直在提醒，李恩的身后有人，可能提供的消息几乎没有。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很有可能也是玄门中人。
可若是玄门中人，不可能没有发现一直跟在李恩身后的任颖。
亦或者，那人只知道些皮毛，而真正的大boss，还另有其人？
但无论如何，从现在已知的消息来看，指导李恩毁尸灭迹的人，应该就是今天和李恩见面的那个人。
这个人似乎一直扮演着指挥家的角色，没有亲自动手，可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包括李恩今天手中的药品，如果没有医生的证明，断然是拿不到那个药的。
可李恩手中的药看起来很新，似乎才拆开包装，而出一趟远门，李恩什么都没有做就回来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恩的药，是由他背后之人提供。
岑姝想到了一个人。
入夜。
月光皎洁照进屋内。
借着月光，隐约能看清屋子的全貌。
屋子很乱，垃圾几乎堆满了整个客厅，沙发上放着几件衣服，皱巴巴的。
各种零食的包装散落了一地。
较大的主卧内，除了大床周围，其他地方都堆满了垃圾和书本。
几乎把所有空间都塞的满满当当。
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李恩躺在床上，打着鼾，睡的十分香甜。
可随即，不知道从哪来的一阵阴风，李恩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不知何时，四周升起了浓厚的白色雾气。
李恩下意识摸了摸身下，却触手到一片冰凉，有些粘稠。
周围充斥着血液的甜腥味，夹杂着些许令人作呕的东西腐烂的味道。
李恩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眸中充满了惊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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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无巧不成书
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屋子的模样。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四周黑漆漆的。
李恩坐在屋子的正中间，地面是一摊粘稠的液体。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起来的东西，而腐败的味道正是从那而来。
突然。
墙角的塑料袋动了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李恩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头发丝从黑色塑料袋中蔓延出来。
地上、墙上全部都是头发。
头发上还沾着不知道什么的粘稠液体，发出黏腻的声音。
很快，腐烂的味道充斥在了整个房间里。
李恩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呕吐出声。
黑色的发丝顺着地面，很快来到了李恩的脚边，在触碰到李恩脚的一瞬间，无数的发丝仿佛有生命了一般，死死地缠住李恩的脚，随即慢慢向上攀升。
很快，李恩就被黑发包裹成了一个粽子。
窒息的感觉传来，李恩瞳孔猛地放大，因为口鼻都被堵住，只能绝望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黑色塑料袋漂浮在空中，一点一点向他靠近，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李恩想吐却吐不出来，一张脸又红又青。
就在李恩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时，突然，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圆圆的黑色塑料袋、漆黑的头发通通都不见了踪影。
可他还是在这间废弃的厂房里，风不知从哪吹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仿佛婴儿在哭泣般。
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李恩甚至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出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轮廓在角落里慢慢出现，轮廓周围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让人想忽视都难。
李恩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轮廓，眼球凸出，布满血丝。
他惊恐地发现，那个轮廓竟然没有脑袋！
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天，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一直跟在任颖的身后，看着她走出粉店，看着她在烧烤摊哭泣，看着她失魂落魄地一个人坐上地铁。
他和她是多么像的人啊！
李恩怕疼，不敢自杀，可是他不忍心看到跟他如此相似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受苦。
滚烫的血溅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这是新鲜人血的味道，竟让李恩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可快感退去，李恩回过神来看到地上头身分离的尸体时，一下子慌了神。
就在李恩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恩抹掉脸上被溅到的血液，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时，心瞬间静了下来。
就在李恩陷入回忆时，那黑色的轮廓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了他身侧。
冰凉手一下子扼住李恩的脖子，带着滔天的恨意。
李恩剧烈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不到两分钟，李恩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爆出，死不瞑目。
“啊！嗬嗬嗬……”
房间里，李恩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轻轻地松了口气，可那种窒息的感觉还依然残留着，让他始终没能缓过神来。
李恩下意识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倒出几颗塞进了嘴巴里。
可心底那股烦躁的感觉却怎么都消不下去。
李恩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李恩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放我出去！求求您，放我出去！”
凌晨，岑家别墅。
小花本来就不用睡觉，跳出空间好奇地看着桌面上这张会说话的符篆。
睚眦窝在猫窝里懒懒地不想动弹，倒是小狸花被小花这个小光球吸引，一下子跳上了桌面。
符篆里的声音已经从刚开始的破口大骂道现在的气短无力。
小花瞥了眼在床上睡的十分香甜的自家宿主，它才不相信自家宿主没听见呢。
小狸花好奇地伸长爪子，小肉垫想去扒拉小花，被小花一个激灵躲了过去。
小肉垫一个没刹住车，打翻了放在桌角上，贴着符篆的盒子。
盒子在空中一个三圈半的旋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盒字的盖子被打开，露出海棠花手帕的一角。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睚眦眼皮子掀起，淡淡地瞥了眼这边，又懒懒地阖上了眼睛。
小花‘咻’地一下躲进了空间里，开玩笑，自家宿主就是嫌这个手帕太吵了才封在盒子里的，它还是先跑为敬。
小狸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一下子跳下书桌，躲到床底下，看不见它看不见它。
就连符篆里那嚎叫的声音也都噤了声。
这时，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庭院里的树叶被风吹地弯下了枝，甚至都能够到阳台的推拉门，噼里啪啦地打在门上。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纤眉微蹙，带着些许不耐。
可外面的风似乎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岑姝猛地睁开了眼，“很吵。”
嗓音冰冷无比。
外面的风小了些，却还没完全停下，仿佛在对什么抗议着。
岑姝从床上坐起，听着那呜咽的风声，眉梢轻挑，视线缓缓地落在了书桌上的符篆上。
这个小东西，是她昨天从任颖那里抓过来的，看起来像是个失了魄的小鬼，因为魂魄不完全无法投胎，所以一直游荡在尘世。
也不知道从哪学了个魅惑的法子，勾起人们心底最深的执念，用言语去怂恿人奉献出自己的灵魂。
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控制人去做事。
就像卖房的销售，一天打几百通电话，广撒网就是为了找到个有缘人。
而任颖就是这个小鬼的目标，可惜还没等小鬼继续糖衣炮弹地诱惑，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小鬼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衅，这才不死心，一直跟在任颖身边，试图提高自己的业绩。
岑姝顺手就给收了。
可是，岑姝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就是殷红失散多年的妹妹。
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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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可爱们汇报一下进度呀，这本书已经在收尾阶段啦，预计应该是这个月月底或者下月月初就完结啦，从今天开始，文文一天更一章，如果灵感来了就加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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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晚安啦！
财神日，祝我们都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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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头颅被找到
“你干嘛关我？”
女孩只在岑姝的肩膀，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红红的小棉袄，粉粉嫩嫩的，像极了过年年画上的娃娃。
她似乎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甚至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下巴一抬，带着说不出的高傲。
岑姝穿着睡衣，懒懒地靠在摇摇椅上，不吃她这一套，“为什么关你，你心里没点数？”
殷音：……
“看来你有数了。”岑姝眼皮子微微掀起，因为睡觉被打扰了有些不愉，打了个哈欠，伸手随意地将女孩握在了掌心，“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殷音像是等比例缩小了般，在岑姝的掌心瑟瑟发抖，直到这时，殷音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着挺漂亮的小姐姐不太好惹。
听到问话，殷音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她第一次睁开眼时是在一个村庄，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最后来到了xc市。
她本身鬼力并不强，经常会被其他的鬼欺负。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法子让自己变得强大，可还没等计划成功，就被别人捷足先登，殷音气不过就跟在了任颖身边，试图让任颖放弃自己的妹妹，献祭自己的灵魂。
没成想……
殷音小心翼翼瞟了眼岑姝，心里愤愤，敢怒不敢言。
像殷音这种小鬼，情绪波动得时候，鬼气也会随之变化，岑姝自然知道殷音心里在想些什么，丝毫不介意。
看来，殷音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只要能找回殷音丢失的三魄，她就能投胎轮回。
思及此，岑姝重新将殷音关进了符篆当中，她刚刚用了点小手段搜索了一下殷音有意识以来的记忆，那个有着巨大榕树的村子，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殷音刚出来没多久又被重新关了回去，气不过，又开始大喊大叫。
岑姝十分好心地给施了个小小的噤声咒，很好，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
关灯睡觉，心情似乎又变好了呢。
翌日。
阳光撕裂夜色，天刚刚亮，一个身穿居家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支队。
“警官！我想投案自首！”
男人眼睛布满血丝，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门卫还是第一次见来刑警支队自首的人。
用对讲机说了声，将人给带了进去。
审讯室。
顾辉看着对面的男人，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皱成了川字。
“李恩，你说是你杀害了任颖？”
李恩坐在悔过椅上，垂着头，猩红的眸底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嗯，是我杀了她。”
李恩没有理会顾辉的询问，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包括杀人的动机，时间、地点等一系列的细节也描述得十分清晰。
在描述这些得时候，李恩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顾辉望着如此模样的李恩，总觉得不太对劲，对着旁边的警员招了招手，“带他去查查。”
警员瞬间意会，带着李恩去了厕所。
李恩的状态明显不太对，那亢奋的模样仿佛是吸食了什么违禁品般。
很快，顾辉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李恩的尿检结果出来了，果然吸食了违禁品。
看着检测报告，顾辉的脸更难看了。
这个李恩，无业游民一个，加上刚刚的细节，其实跟他们目前所掌握得线索有挺多吻合的点。
但由于他刚刚是在亢奋状态，证词无法保证，只能等他药劲过了再说。
顾辉回到办公室，外勤组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在李恩说的工厂发现了任颖的头颅。
李恩，的确就是杀害任颖的凶手。
与此同时，赵毅所在的公众号又悄无声息地更新了一篇文章。
无头女尸凶手现！
配图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黑漆漆的，带着些许阴森恐怖的感觉。
岑姝点开公众号，里面有一张穿着居家服男人跑向刑警支队的图。
再看作者，正是赵毅。
旁边，古霍垂头丧气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恹恹地趴在桌子上，仿佛失恋了一般。
岑姝淡淡地瞧了眼，眉梢轻挑：“怎么了？”
“卖煎饼得陈爷爷今天回老家去了。”没有煎饼，古霍觉得就连练习题都不香了呢。
经过这一个月的特训，古霍的成绩已经完全能够得着京城的分数线了，就是好学校和更好学校的问题。
“他说，他老伴打电话过来跟他说孙女失踪了，这不，本来还在做着生意呢，就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岑姝点了点头，对古霍说了句：“节哀。”
古霍：……
“那个作者又发文了？”古霍瞥了眼岑姝的手机，问道。
岑姝应了声，起身伸了个懒腰，看来是时候去会会那个人了。
“小孩你去哪？”平时这小孩也不怎么动弹，这一起身，绝对是要搞事情！
岑姝瞟了眼古霍，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逃课，好久没逃课了。”
古霍：……
他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好像前几天，小孩就直接翘课没来了。
而且，这么理直气壮地说逃课真的好吗？
岑姝没再说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赵哥，你渴不渴，我请你喝奶茶吧？”
“赵哥，这是我爸妈从国外给我带回来得小零食，我记得你喜欢吃甜食，你尝尝，你一定会喜欢的。”
“……”
李旺坐在工位上，看着被同事们包围得赵毅，双手抱胸，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有什么，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赵毅脸上保持着微笑，镜片后的眼中却隐藏着十分的不耐。
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的，真是烦死了！
好在，很快就有人将他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了出来。
“赵哥，有人找。”
前台小姐姐的一句话，瞬间让其他女生知趣地离开了。
其他人见赵毅穿着西装精神抖擞离开的背影，有些羡慕。
“怕又是哪个粉丝吧，真是羡慕赵哥啊，要是我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是啊，我要是能跟赵哥一样火那该多好啊，我也好想要粉丝小姐姐的小花花~”
“闭嘴！”
李旺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呵斥了声：“你们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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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寻人启事
“李哥肯定是嫉妒了。”
“李哥在公司这么多年，也没有写过几篇爆款的文章，赵哥是个新人却写了这么多爆款，我听说啊，总编都想提携赵哥当小组长了。”
“我也听说了，看来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没想到赵哥刚来就能升小组长了。”
在李旺吼了一声之后，讨论的声音虽然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了，可李旺依然还能听见周围那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李旺愤愤地瞥了眼赵毅意气风发向外走去的背影，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水杯。
赵毅扣好西装扣子，脸上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笑容，对着前台小姐姐道了声谢，赵毅走出公司。
这个公司不过是个小公司，跟其他公司合租的，出门就是两台电梯。
走廊里并没有人，赵毅有些奇怪。
旁边就是安全楼梯，就在赵毅以为没人转身要回去的时候，楼梯间里传来了些许的响动。
赵毅顿住脚步，“你好，有人吗？”
无人应答。
赵毅抬手扶了扶镜框，瞥了眼前台正在摸鱼玩手机的小姐姐，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在赵毅想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脚步声突然从上面的楼梯响起，赵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麻袋。
赵毅：？
随即，各种拳打脚踢铺天盖地迎面而来。
赵毅痛地嗷嗷直叫，甚至还听见了楼梯间的门被反锁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不见了，四周变得静悄悄的。
赵毅心里没底，又怒又不敢随意动弹。
过了许久，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赵毅这才把套在头上得麻袋给扯了下来，一把丢在了地上。
而楼梯间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赵毅此时狼狈极了，眼镜框缺了条腿，嘴角渗着血，眼睛完全肿了起来，“呸！”
赵毅吐出了个门牙。
突然一下子吃了这个亏，赵毅老好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冷着脸走回了公司。
前台小姐姐正刷着小视频，就感觉一个阴影站在了她面前，下意识放下手机，露出个笑容，准备喊出那句‘欢迎光临’的时候，就对上了赵毅有些阴鸷的眼神。
“刚刚你说有人找，他长什么样子？”
不就是刷个小视频的时间，赵毅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
但见赵毅冷着一张脸，前台不敢问，结结巴巴地说道：“就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还捧着一束鲜花，发、发生什么事了，赵哥？”
小姑娘？
赵毅扯了扯嘴角，却被牵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小姑娘绝没有这样的力气！
“没事。”
赵毅冷着脸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前台站在原地。
李旺正喝着水，想着要不要请主编吃个饭好好地聊一下，余光却瞥见赵毅灰头土脸地走进了办公室，一口水没忍住，就喷了出来。
这是哪路看赵毅不顺眼的神仙啊！
他好像给他点个赞！
赵毅冷冷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李旺，就冲李旺的胆子，还不敢明目张胆在公司里这样对他。
就在赵毅想着到底是谁的时候，前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将一张明信片放在了赵毅的桌上，“赵哥，这是刚刚那个小女生让我晚点交给你的。”
赵毅寒着脸打开了卡片。
只有聊聊一句话。
“晚上，我会来找你的哦~”
莫名奇妙，却让赵毅不寒而栗。
【啊哈哈哈，宿主，好爽，这种人就应该暴揍一顿！】
岑姝惬意地走在街头，小花躺在岑姝的发梢，笑的花枝乱颤。
【不过，宿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岑姝扫了眼不远处的地铁，“当然，是去演一场戏了。”
这个赵毅，明显不是玄学中人。
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甚至没有丝毫的怨气和死气，因此当初在梁月家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到赵毅的异常。
这个赵毅背后，应该还有人。
而那个人，有可能就是玄学中人。
走进地铁站，此时这个时间点，地铁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等着地铁。
岑姝找了个人少的车厢前排着队。
前面一个穿着职业西装得女生在刷小视频，没有戴耳机，声音外放，有些吵。
“现发布一则寻人启事，失踪女童名叫陈佳，十岁，失踪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针织衫，粉色连衣裙，双马尾，家住陈家村3-0-1号，希望看到的xc市民能提供线索，谢谢。”
岑姝一愣。
是那次在柳家村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吗？
地铁呼啸而来。
岑姝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打开了宣城专门用来寻人启事的公众号。
其中两条是连续发的，一条寻狗启事，一条寻老人启事。
来自同一个求助人。
寻狗的酬金比老人的多两千块。
岑姝扫了眼，不知该说些什么，视线向下移，看到了就在几分钟前发布的寻人启事。
上面还有陈佳的照片，正是她当初在柳家村见到的那个小孩。
岑姝眉头微微蹙起。
这时，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是赵九发来的消息，也就是曾经假扮陆淼的人，自从把真正的易凉风关进了地下室之后，赵九就没进去看过。
而赵九也尽职地扮演着易凉风的角色。
他总算查清楚了那些红绳通往的场所，那里靠近京城郊区，是一片烂尾楼，住的人还挺多，都是花了一辈子积蓄买房，却被开发商坑害的人，他们无家可归，只能住在烂尾楼里。
因为片区几乎没什么人，所以赵九的调查还挺顺利。
打听到被易家买下的房子是二期的公寓，住的人是个老头，平日里几乎不出门，十分孤僻。
也不和他们这些邻居们往来。
老人姓殷，至于更多的事情，赵九也不清楚了，他派人装作是敲错门试探过，房间里面并没有人。
岑姝看着赵九发来的消息，回了个知道了，便将手机重新放回了兜中。
看来，易凉风背后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姓殷的老头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殷和殷红殷音的殷有没有关系。
岑姝杏眸微微眯起，眸底闪过一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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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赵毅发疯
“赵哥，下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作为朝九晚六，工资没有多少的打工仔，严格遵守公司的上下班制度是她们唯一能坚守的原则。
这不，刚到六点钟，就有人邀请赵毅一起下班。
没人在意赵毅脸上的伤，毕竟这年头被黑粉揍一顿也是寻常，她们这些人可是连黑粉都没有的。
赵毅也冷静了下来，他思来想去，能这样对他的，除了黑粉也不会有别人了，赵毅只能自己吃这个哑巴亏。
谢绝了同事的邀请，赵毅收拾好了手提包，扫了眼平视下班最积极的李旺，这一天，李旺都很安静，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公司里的人在半个小时之内几乎全都走光了，只有李旺的电脑还亮着。
这时，最里面主编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主编王仁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旺见到王仁立马起身，有些拘谨地问好：“王主编。”
王仁笑眯眯地拍了拍李旺的肩膀，“小李啊，让你久等了，刚刚有点事耽误了，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李旺应了句，提着早就收拾好的公文包，跟在了王仁身后。
两人找了家日料店。
日式包厢内。
两人对立而坐，王仁笑眯眯的神情这才淡了几分，亲自给李旺倒杯水。
李旺诚惶诚恐地接过，不太明白王仁的意思。
今天听了同事的那些闲言碎语之后，李旺就在纠结要不要请主编吃个饭，可没想到，还没等他纠结清楚，主编就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晚上出来吃个饭。
“小李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王仁开口打破了沉默，“其实，相比于好运气，我更看重对工作的态度。”
赵毅是运气，而他李旺，勉强算是态度吧。
“主编，赵毅他……”
“小赵不是一般的人啊。”
王仁打断了李旺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我们这个小公司，留不住小赵啊！”
短短几句话，李旺就明白了主编的意思。
放下心的同时，李旺也有些好奇，毕竟王仁的确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主编，喜欢提拔新人，愿意给新人更多的机会，可这次怎么……
李旺好奇，开口问了出来。
王仁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小李啊，我就不当你是外人了，赵毅啊，我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
说这话的时候，王仁眼睛微微眯起，“写这类文章的，最看切入角度，你难道没发现，赵毅的每篇文章都是以罪犯的视角在写的吗？”
李旺一愣。
“一个同情罪犯的人，很难让我信任他的人品啊。”
王仁十分直白地说道。
“扣扣扣……”
“扣、扣、扣……”
一下一下敲门的声音响起，连续不断的。
梁月翻转了一下身，不耐烦地将脑袋躲进了被子里，可敲门的声音仿佛有穿透力一般，不断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终于，梁月实在忍不住起身走出了房间。
自从那次岑姝来过之后，梁月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白色的影子。
因此当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梁月还以为是错觉，可是仔细听了之后，发现声音是从屋外传来。
梁月瞥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多。
顿时警惕值拉满，梁月从厨房顺手捞了把剔骨刀握在手中，梁月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口，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凑到猫眼上一看，就对上了一双的赤红的双眼。
梁月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再看了过去，发现此时站在她家门外的人竟然是赵毅？！
这半夜三更的，赵毅敲她家门做什么？
梁月觉得奇怪，想到陈七昂曾经说过的话，下意识想要给他发信息，毕竟万一赵毅只是梦游了，她报警让警察来的话不太好。
可想到现在半夜三更的，陈七昂应该已经熟睡了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就在梁月有些纠结的时候，敲门的声音更响了。
赵毅已经不是在敲，而是在撞门了。
梁月怕黄母被吵醒，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她手上可是有刀呢，而且还是把长刀，她怕谁？！
可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梁月余光瞥到了赵毅手中一米长的大斧头。
梁月：……
赵毅双眼赤红，眼神呆滞，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就要劈向梁月。
就在这时，一股不知从哪来的阴风吹起。
当斧头快要接触到梁月的时候，一股无名的力量将梁月护住，将那把斧头阻隔在外。
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了梁月身前。
这是梁月第一次真正见到白影，她以为岑姝已经把白影的事情解决了，他怎么还会出现？
白影瞥了眼楼梯的方向，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淡淡消失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斧头直直地砍了下来。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批穿着制服的警察举着枪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武器，抱头，不许动！”
有了刚刚白影的缓冲，其实梁月本可以躲过，可当瞥到突然出现的警察时，梁月只是挪动了小小的步伐，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赵毅的眼神从呆滞化为清明，一脸懵逼地看着举着枪对着自己警察，以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梁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毅：“……？”虽然他的确想对梁月动手，可他真的没这么蠢好嘛！
这么大的阵仗，黄母还是被吵醒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梁月被再次被请去警局配合调查，而赵毅直接被拷着压走了。
顾辉处理完现场的事情，捏了捏眉心，这个黄音……
顾辉从电梯口出来，正准备收队，余光随意地瞥了眼，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身影……还挺熟。
前几天，自家师傅刚出院就把他叫了过去，指着一堆杂乱无章的证据，说他有新的发现，说是任颖案件的案件应该有两名凶手。
关键，自家师傅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关键性的证据。
后来顾辉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师傅正准备出院当天，曾有一个叫做岑姝的人来探望过。
这其中的联系，让顾辉不得不多想。
今天的事，会不会跟岑姝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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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强行装逼最为致命
【宿主，你只给赵毅就这么小的教训啊？】这完全不像自家宿主的风格。
凌晨，从小区走出来，几乎无人的街道，小花站在岑姝肩膀上，小小的光圈就像一个小灯泡般，有些晃眼。
岑姝闻言，只勾了勾唇角：“他一直想要隐藏于幕后，扮演着高高在上的神秘角色，你要知道，强行装逼，是没有好结果的。”
当然，她要送的礼物，又何止这么简单呢？
小花恍然大悟，猜到自家宿主后续肯定还有操作，默默为赵毅默哀三秒钟。
岑姝走在街道上，敛下眸，她现在更好奇赵毅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在宣城搞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宿主，您现在要去哪里呀？】小花见岑姝只是沿着街道走着，也不打车。
这个地方离别墅老远了，自家宿主不会是想走回去吧？
岑姝并没有应答，走到一个公交站台边停下了脚步。
道路约莫四车道宽，天边微微亮起晨曦，马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因为是在小区附近，包子铺也早早地开了门。
在拒绝了好几辆出租车之后，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近。
岑姝望着那辆车，杏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车在路边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双狭长的墨眸。
“山山。”男人嗓音缱绻。
岑姝上了车，宾利启动，随即慢慢地驶入了车流。
陆淼十分自觉地把挡板放了下来，岑姝无聊地摆弄着小小莲的手，小式神三个月上面的灵力就会减弱，除非玄师以自身的血液喂养。
失去灵力之后，小式神就成了简单的平安福，勉强抵挡一下物理攻击，在面对玄术的时候，就几乎没有什么作用了，因此当初岑逸青才会中招。
陆肆望着小小莲吸食着岑姝指尖的血液，眸底闪过一丝暗泽。
“易家那边的事还算顺利吗？”岑姝懒懒地靠在陆肆的肩上，轻声问道。
陆肆轻轻应了声，见差不多了，陆肆捏着小小莲的小手，将它丢在了车厢前座的抽屉里。
“不过，易凉风背后的人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陆家都查不到的人，赵九怎么可能查到。
但正是这样，让岑姝越发肯定，这个姓殷的老头，一定是玄门中人！
岑姝抬手抚平陆肆眉间的皱褶，“别担心，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陆肆‘嗯’了声，轻轻握住岑姝的手，敛下眸，抿了抿唇。
“赵毅说他梦游了，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
顾辉听着警员的回报，眉头微微皱起，他并不怀疑这份口供，毕竟这年头谁真的要做什么事情的话都是偷偷摸摸的，像赵毅这种三更半夜提着斧头去敲门的，顾辉还是第一次见。
顾辉在想的是，为何岑姝会出现在那里，而她是否跟赵毅的梦游有关？
“徐队，您怎么就来上班了？”
“徐队早上好。”
“徐队……”
徐国庆一一回应着，推开了顾辉办公室的门，“小顾。”
顾辉身边的警员也叫了声顾队，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辉和徐国庆两人。
“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医生不是让你在家里静养几天吗？”
顾辉放下资料，倒了杯水递给徐国庆，有些担心地问道。
“什么静养？那都是老人家会做的事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听小刘说，队里最近又出事了？”
徐国庆接过，喝了口热茶，问道。
“嗯……”顾辉在犹豫，要不要把昨天在小区里看到岑姝的事情跟师父汇报一下……
“你这小子，肯定有事情瞒着我！”徐国庆眼睛微微眯起，见顾辉想否认，抬手制止了他想说的话，“我带你这小子这么久了，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说吧，你在忌讳什么？”
顾辉闻言，失笑道：“师父，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昨天出警的时候，我在事发的小区看到了岑姝。”
徐国庆一愣。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名叫做赵毅的男子梦游了，提着斧头去敲小姑娘家的门，小姑娘害怕地报警了。”
顾辉简单解释了一遍。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徐国庆知道顾辉在顾忌什么，顾辉怕自己在听到岑姝的名字之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转换侦查方向。
“小顾，赵毅还能关多久？”徐国庆沉思了片刻，问道。
“如果证据不充分的话，最多三十个小时。”
徐国庆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那就抓紧时间，调查赵毅的轨迹，尤其是一个月前，漫展那天，赵毅的行程。”
顾辉一愣，漫展那天？
“师父，您是怀疑，那个在厕所发现的女尸……”
“嗯。”徐国庆神情严肃，看着顾辉，目光如炬，“顾辉啊，有些时候，别人给了提醒，我们就应该接着。”
顾辉想到前几次师父也是突然转换刑侦方向后没过多久就破案的经历，默默地拿起了手机。
一个字，就是干！
拘留室里，赵毅坐在椅子上，垂着眸，一言不发。
从被警察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直到刚刚，对他的审讯才结束。
此时，赵毅异常平静。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中招了。
不过，到底是谁？
他买的水是矿泉水，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做的，并且全程自己都看着，一定不会出问题，除了致幻药物，赵毅想不到其他了。
赵毅眸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暴露就暴露吧，他到是很期待，那些警察到底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老鹰捉小鸡般的成功实在是太过于无趣了啊。
不过他最完美的艺术品还要再等一些时间，真是可惜了。
赵毅嘴角微扯。
可他嘴角的弧度还没勾起多少，头顶的灯光突然就闪烁了起来。
这……警局的灯这么劣质的吗？
赵毅眉头一皱，带着淡淡的嫌恶。
这里关的一般都是打架斗殴的人，赵毅进来的时候，刚好有打架斗殴的三个学生被放了出去，拘留室里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和烟味，难闻的要死。
赵毅起身想申请能不能换一间的时候，腿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第五百零九章：真是可怜呢
赵毅神情一僵。
此时，拘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那这只手……
赵毅缓缓地低下头，就对上了一双空洞洞的骷髅眼，而抓着他脚的那只手惨白无比，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味。
“呕！”
赵毅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踢开那只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快过。
女人披头散发，看起来像是死去许久，蛆虫爬满了她的身体，头发上等。
“嗬嗬嗬！”女人咧嘴一笑，无数的蛆虫啪啪啪地往下掉着。
蛆虫仿佛是有意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蠕向赵毅。
赵毅恶心地不行，隔天的饭都快吐出来。
这个女人，他认识。
因为实在是太蠢了，赵毅只不过是稍微用了点手段，这个蠢女人就轻而易举地上当了，甚至把他当做是宣城唯一的朋友。
赵毅用了点手段，将女人藏在了公共厕所的横梁上。
以此来等待下一个目标。
赵毅看着梁月婀娜的背影，嘴角微微咧起，露出阴森诡谲的笑容。
就在赵毅陷入回忆中时，女人不知不觉已经爬到了他身边。
惨白的手死死地掐住赵毅的脖子，一如当初他对她那般。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赵毅眼睛凸起，红色的血丝瞬间布满了整个眼白。
明明濒临死亡，可赵毅却体会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兴奋感，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来吧，你们这些鬼就只有这些本事吗？”
赵毅的眼中闪过癫狂。
女人一愣。
“是吗？”
另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次换赵毅愣在了原地。
声音刚落，赵毅眼前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这里不再是支队的拘留室，而是在村子的某个角落。
恶毒话在耳边不停地响起。
刺激着赵毅的耳膜。
明明是幻觉，可是这些痛觉却都是真实存在的。
赵毅护住重要部位，突然感觉到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膈着自己。
赵毅下意识地伸手一抹，摸到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他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对着几人，大声喊道：“滚！滚啊！”
尖刀对着几人，拳脚停滞了一瞬。
就在赵毅松了口气的时候，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
“就你？来啊，有本事你捅进来啊！胆小鬼！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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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有个脏东西
其他人听闻也都停下了动作。
此时正是秋末，这些人都穿的比较多，为首那人拉下拉链，拉开皮夹克，面对着赵毅露出肚皮。
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来啊赵毅！捅进来啊！”
那人说话的时候，笑的张狂，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屑，肥腻的肚皮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赵毅紧紧握着手中的刀，耳畔传来阵阵嘲讽声，尖锐刺耳。
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赵毅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甜腥味充斥着在口腔，刀口锋利割破了他的手指，刺痛着他的神经。
明明，刀就在他的手上，可他却不敢动弹。
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封印在了原地。
其他人见状，嘲笑的声音越发放肆起来。
“胆小鬼！老子就是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硬气不起来！”
“赶快躲到你那老妈怀里哭着要奶吃吧，懦夫！”
“……”
赵毅眼睛充血，眼睛死死地看着手里的尖刀，任由着再一波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赵毅还依然犹豫着要不要伸出尖刀的时候，一道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呵……”
仿佛是在嘲笑着赵毅的懦弱胆小。
紧接着，围着他的人以及周围的场景都消失不见了。
赵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幻想。
可那道极具讽刺的声音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耳畔，久久无法消散。
时刻提醒着他。
他，赵毅，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
懦夫！
顾辉来拘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赵毅。
赵毅嘴巴翕动，念念有词着。
顾辉有些奇怪，看守的那帮小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也不至于把普通人吓成这个样子吧。
而且看赵毅的样子，更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顾辉好奇，凑上前去，就听见赵毅的喃喃自语。
“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林玲该死，是她不检点，是她自己该死！”
而林玲，正是当初在公共厕所发现的女尸的名字。
顾辉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面色一凝。
“恢复的还挺好。”
别墅后院。
陆淼乖巧且木讷地躺在躺椅上，身上还披着一条羊绒毛毯。
刀锋乖巧地趴在岑姝脚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双滚圆的眼睛盯着脸被晒得通红的陆淼，眸光里夹杂着些许同情。
“姝姝，淼、陆淼他真的没事了吗？”施菲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手上举着一把小太阳伞，略微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说着，施菲抬手把陆淼悄咪咪弄下去的毛毯往他身上又掩了掩。
有一种冷，叫你女朋友觉得你冷。
自从上次陆淼不小心中招了之后，施菲突然就霸气了一回，以极其强势的性格成为了陆淼的女朋友，还不允许让别人拒绝的那种。
陆淼满脸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绝望地看了眼岑姝，漆黑的眸子里充满着求救。
岑姝瞥了眼两人，唇瓣微微勾起，“嗯，再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施菲丝毫没有怀疑，默默地把陆淼头顶的遮阳伞又挪开了点。
已经被太阳晒的快要热死的陆淼：？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岑姝回过头去，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
“火锅好了。”
陆肆脱下了西装，穿着一身可爱的围裙，小小莲从围裙的兜里露出个小脑袋，绿豆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岑姝。
岑姝应了声，十分自然地牵住陆肆伸过来得手，“走吧。”
刀锋立马起身，瞥了眼依然还在晒太阳的陆淼，悠闲自在地也跟了上去。
在岑姝强烈建议下，陆肆终于把红油锅变成了鸳鸯锅。
“我记得那次度假村，某人突然来了，看起来充满秘密的样子……”
岑姝吃了块肥牛，看了眼端着盘子下锅的男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陆肆的手微顿，眸底闪过些许笑意：“山山生气了？”
未了，不等岑姝说话，语气颇为怀念地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山山生气了。”
岑姝：……
岑姝：“哦。”
刀锋蹲在桌边摇尾巴，懵懂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好奇，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山山，我想吃肥牛。”陆肆眼巴巴地望着岑姝夹了一碗的肥牛，颇有些撒娇的语气。
岑姝狠狠瞪了眼某人，也知道，陆肆并不想聊这方面的事情。
【宿主，你不能这么宠着他！】小花看不过去了，明明它才是跟自家宿主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小伙伴，这区别对待怎么就如此严重呢。
陆肆瞥了眼岑姝肩膀上的小光圈，眸底闪过一抹幽绿色的光，而小光圈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甚至，他还能隐约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宿主，我要抗诉！】
【宿主，你干嘛对这小黑莲这么好哇，他什么秘密都不给你说！】
【……】
陆肆从锅里将肉丸夹了出来，放到岑姝碗中，墨眸闪过一道幽幽的光，抬手，十分自然又不动声色地将小花弹飞了。
在空中成为一道抛物线，随后又自由落体下来的小花：？
岑姝瞥了眼，询问的眼神看向陆肆。
“有个脏东西。”陆肆唇角微勾，语气随意。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花：？？？
【#@￥%￥#&*艹】
“终于又到周末了，这晚自习就不是人上的，每个晚自习都周考，我都快考吐了。”
“是啊，真的很羡慕岑姝了，灭绝都不管她，她好像又请假了。”
“别人那是学霸，我们一对比就是渣渣，快点走吧，饿死了，等下去外面吃个夜宵去。”
教室的灯很快就熄灭，走廊也从嘈杂恢复了平静。
清冷的月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屋内。
放学的歌声也逐渐进入尾声，喧闹的校园终于恢复了平静。
荣梦望着课桌上已经不知道写了多少遍的五三，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一股难以言表的孤寂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能再次参加高考，她应该满足才是，可为什么，现在她却没有当初那般激动和兴奋了呢？
她……是不是不应该这样想？
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她……
“不，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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