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永远有多远
冯玉祥在德黑兰的胜利,大大增加了帝国最高统帅部的信心,他们看到了希望,一个能够同时打败伊朗、法国和西班牙的希望。在德黑兰被宣布攻占的10个小时后,也就是10月25rì早上3点,西征军的另一支部队,陈诚所率领的北部战斗群宣布攻占了法军在伊朗北部最后一座港口——阿莫勒。接着,在当天早上6点,龙国最高统帅部和陆军部,空军部,同时发布了嘉奖令,嘉奖在巴姆、克尔曼、比尔詹德和德黑兰作战的龙军全体官兵。
与志得意满的帝国最高统帅部相比,此时的法国最高统帅部已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龙军宣布攻占阿莫勒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中国人已经封死了联军北部集群最后的逃生道路,法伊西联军二十六个师,将近44万人被龙军包围在北起大不里士、马拉盖,南至阿马拉,东到马赫塔兰,西到阿拉克的一块狭小的三角形区域内。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在这个巨大包围圈中,残余的联军部队是无论如逃不出中国人的手掌心了。
土耳其东部城市,凡城。
“完了!全完了!”刚从德黑兰的战火硝烟中逃到这里的阿尔方斯#朱安,看着地图上已经被蓝线分割成四分五裂的沙盘,一向自负的他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对于他而言,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军事生涯都已经到头了,同样为此担心的还有伊朗首相扎赫迪,由于他的部队中的大部分被围在两个包围圈中,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也正因为这样,他更加的惧怕来自上面的压力,因为在伊朗,指挥不当的罪名可大可小,如果按照最轻的来说,最多口头处罚,但是如果按照重的来说,直接送上军事法庭,而到那个时候估计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了。
“看来我们可能已经失败了!朱安将军,我们真的失败了。”扎赫迪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死死的拽住朱安的胳臂大声的喊道,他的脸部已经扭曲,jīng神状态接近歇斯底里。看的出来,他已经完全,彻底的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不是可能!”朱安移开了对方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臂,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而是完全。从现在看来,我们已经完全,彻底的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中国人已经赢得了伊朗、打败了法兰西和西班牙。对于胜利,我本人已经不抱任何的幻想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究竟怎么办?难道我们两个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说自己失败了,然后被我们的政敌当着众人的面肆意的攻击,最后被当成替罪羔羊一样被绞死,然后被历史深深的刻在耻辱柱上?难道这就是我们应该面对的么?”扎赫迪丧心病狂的大声吼道。
“当然不行!绝对不行!”被扎赫迪这么一激,朱安显得十分的窝火,“你不是这种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我也不是!我们绝对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绝对不会!”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地图前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我们在北面遭到了重创,最起码损失了30至33个师的兵力,但是我们的部队并没有完全的消耗。我的手上还有6个师也马上准备完毕。我将他们迅速的调往阿拉克等地。此外你不是还有3个步兵师师在马拉盖么?这样一来我们手头上还有将近10个师的力量,虽然这些部队并不能够保证我们获得最后的胜利,把中国人赶出中东,但是我们仍然有机会拖住中国人,最起码我们这样做能够换取一个体面的和平。”说到这里朱安重重的丢掉了手中的雪茄。
“那么你的意思是建立一个坚固的防线来防御敌人的攻击?可是这样的话,兵力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儿。毕竟从大不里士到阿马拉足足有600英里长,单单凭借10个师是很难防御住这么宽的正面的。”扎赫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办法。”朱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守不住也得继续防守下去,因为我们的步兵太多,机动能力不够。如果不断采取运动作战的话,正好撞在了中国人的枪口上,而如果缩短战线的话,没有足够的后备力量完成这次后撤,要知道。在处于数量和质量劣势的情况下,进行有条不紊的撤退,这是不可能的,而中国人会集中他们的优势兵力对我们正在撤退的部队实施战术xìng的包围。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防御,把一个个防御工事变成一个个安在中国人背后的钉子,让他们如芒在背,让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始终处于我们的压力下。这样我们才能反败为胜的机会,一个让对方低头求和的机会!“说到这里,朱安的话已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明白你的意思。”扎赫迪点了点头,“不过我们目前的情况不单单是这些,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情况是,如何才能平息目前北部的这个危局。”说完他紧张的看了看对方。
“其实很简单。”朱安立刻接过对方的话头:“在我看来只需要找一个替死鬼就可以了,而这个替死鬼一定是在某场重要战役中遭到惨败的人,所以……”说到这里朱安停住了话头,他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对方。
“所以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边的扎赫迪也同样报以奇怪的眼神。
由德黑兰发出的捷报雪片一样送到běi jīng,皇后静芬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快,这些天关绪清心情非常好,这一天和冯相华等人议完了事,当晚就在皇后的坤宁宫住下了。两个太医刚为皇后诊多了脉,关绪清询问病情,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皇后身体还弱,还需要休养,这两天稍微有点儿咳嗽,太医走后,关绪清和静芬说了会儿话,这才知道静芬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个。关绪清笑道:“刚才听太医说你体弱身热,吓人一跳,原来有喜了,又要给朕添一个龙子了。”
皇后似乎心事很重,娇小的身躯偎在皇上怀里,微微摇头道:“是喜,身子也有病。这无名热有些rì子了。都怪皇上你,臣妾身子弱,你还非要行……行那种事……”
关绪清抚着她的秀发,缓缓说道:“人们常说,yīn阳调和,可治大病。你总是提不起jīng神来,身子骨又单薄,稍遇到点儿冷热,哪有不病的?你是朕的妻子,也是天下之母,朕所有的都是你的,该高兴起来才对啊!”
静芬没有答话,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翻转过身子,竟然用手帕悄悄擦着眼角的泪痕。
“怎么了?”
“没什么,高兴的。”
“高兴还哭?”
“女人高兴和男人不一样。”
“莫名其妙。”关绪清不禁一笑,正要说话,静芬忽然说:“有一天,我要是真的死了,皇上给我个什么谥号呢?”
笑容凝固在关绪清脸上,他猛然坐直了身子,扳着静芬的肩头,急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静芬坐起身,望着纱灯里的烛光,叹息着微笑道:“自从得了这场大病,我总是怕自己不能陪伴皇上走到最后,所以趁着现在我想向皇上讨下这个谥号。你不是当初答应要给我孝贤这个谥号的吗?你要是能给我这个谥号,我将来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关绪清一把遮住了她的嘴,说道:“朕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咱俩成婚以来这么多风雨都过来了,将来一定会白头偕老,就是死也是朕先死,朕怕你走在前面的话,朕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朕自打登基以来事情多,陪你的时间少,可是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朕的心思?别胡思乱想……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关绪清就醒了,见静芬葱白sè的小臂露在被子外面,呼吸均匀,沉稳的睡着,眼角还挂着幸福的泪痕,他轻轻替她掩了掩被角,披上中衣,轻轻的来到外间大殿。几个守夜的宫女忙不迭的过来侍候,关绪清摆手叫她们下去,单把小德安叫过来问道:“皇后如今一天进多少膳?”
小德安见皇上脸sèyīn沉,小心的低声道:“娘娘这些rì子全都进的素,两顿正餐,奴才在旁边瞧着,一顿不过二两老米。闲时偶尔进一点荔枝瓜果。倒是前头厨子郑二做的荤菜娘娘还进得多一点儿。郑二走了之后,奴才就没见娘娘进过肉菜。”
关绪清沉吟道:“郑二现在哪里?”
小德安笑道:“他偷了御膳房一个鸡血红瓷瓶,埋在煤渣车里往外运,叫内务府查出来,打了一顿……”
他还没说完,关绪清就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你一会儿就去传旨,叫郑二还进来侍候,月例加倍,有钱了就不偷东西了。告诉郑二,主子娘娘进一两肉,朕赏他一两银子。”
“啊?喳!”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皇城内外
关绪清顿了一下又问:“给娘娘看脉的太医是谁?”
“任锡庚。”小德安忙道:“太医院的头号医正,不奉旨不给人看病的。他说娘娘这几天发的是无名热,心血燥竭,要用鲜熊胆。只不过这味药秋冬季节太难得到,熊瞎子猫冬不出窝儿,到哪弄得那么多鲜熊胆呢?”
“这些事你该早点告诉朕。”关绪清板着脸说道:“畅chūn园鲁圃还养着十几只熊呢,先用着。朕这就叫黑龙江省长捉活熊送过来,笑话,猫冬的熊就抓不住么?”
说到这里,关绪清觉得有点儿冷,才想到自己穿着中衣说话,这才回到寝宫里,这时,静芬已经醒过来了,双眸炯炯有神,见皇上进来,赶忙起身说:“我都听到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一时半会不至于怎么样的。皇上你太郑重其事,我反而承受不了。”
“敬天命还要尽人事,不然要人做什么呢?”关绪清笑道:“你心思放开就是了,朕问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这时,几个宫女过来忙不迭的给皇上穿衣服,穿好之后,静芬亲自过来为皇上束了一条金镶碧琊纽带,这才满意的说道:“你去办正经事,我就是有时候想不开,给你说说贴心话,过去那时候就好了。”
“那就好。”关绪清正要再说话,却听自鸣钟连撞了七声,就不再耽延,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静芬说:“朕先去拈香为你祈福,然后上朝晚上还来你这儿。”说着话,就在小德安的引领下除了大殿,坐上暖轿,先来到大高殿拈香,又到了寿皇殿行礼,又到钦安殿、斗坛拈香拜礼,坤宁宫西案、北案、灶君也都祭拜过了,又到东暖阁的神牌前、佛前行礼。
在去东暖阁的时候,正好路过听月轩,关绪清心中一动,叫小德安把銮驾停下来,小德安过来说道:“这殿已经荒了一年了,内务府送来的礼部仪注单子没有安排祭这个殿……”话没说完,关绪清摄人的目光忽然扫过来,吓得小德安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什么了。
关绪清说:“是朕听礼部的,还是礼部听朕的?别处不去,这殿朕一定要祭,打开!”
这座听月轩自冒子死后就完全封住了,宫里人传闻夜里常听里边有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巡夜的都绕开道儿走。关绪清缓缓推开尘封的大门,立刻有几只雪鸡嘎嘎大叫着扑楞着翅膀飞出来,几个太监都是吓得一楞,偷眼看皇上,脸sè凝重没有一点儿光彩,谁也不敢多说话,只得随皇上进去。
关绪清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这座小院,只见青砖缝里长出的蒿草足有一人高,四处都是一片萧索,远远看上去好像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古寺,冷风吹动着屋檐上的衰草,发出呼呼的哨声,好象是怨妇在哭泣。
关绪清脸上一青一白的,踏着铺满枯草的石路,来到冒子原来住的房前,站在原地好半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捕捉过多年前的记忆,他隔着窗户朝里观望,只见屋子里光线黯淡,满地都是厚厚的尘土,似乎印着不少老鼠、黄鼠狼的足迹,架上还有几本旧散乱的堆在那里,靠床的海红幔幛照旧挽着……一切都是那夜的样子,只在靠过梁的墙角下翻倒着一只木凳子,墙上一尊弥勒佛像已变得黯黑,佛像挺着大肚子半张着嘴唇,笑嘻嘻看着这间房子和呆呆的关绪清,那表情像是嘲笑,却比嘲笑更令人心碎。
关绪清身上不禁一颤:他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冒子白衣如雪的坐在这只凳子上,一遍一遍的抄录着自己送给她的那首《诗经陈风》。
“朕对不住你,朕对不住你……”关绪清心里一阵酸痛,向后退了一步向窗棂微微鞠了一躬,含着眼泪呐呐的说着,然后点上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又小心翼翼的把香炉重新安放在石阶上,心中默默的念着:“今世有缘今世再见,今世无缘愿结来生……”
正在满腹怅惆发呆的时候,王商匆匆走进来,站在皇上身后禀道:“皇上,梁相爷叫奴才过来请旨,官员们都在乾清宫到齐了,问皇上什么时候可以开朝。”
“朕这就过去。”关绪清指着满院的蒿草说道,“这间屋子里的陈设谁也不能动!可这院子也不能就此荒废下去,回头告诉内务府一声,定期派人来清扫院子。”
“喳。”
早朝过后,关绪清又把冯相华、梁启超、赵秉钧留下来,就中东战争的事商议了一会儿,然后靠在须弥座上,一口气喝完了参汤,笑道:“伊朗大局已定,咱们也没什么可*心的了,现在左右没事,你们三个都陪着朕出宫逛逛去。”
三人心里一突,忙道:“皇上,万万使不得,眼下虽说天下太平,可京城是大帮之地,五方杂处,背不住出什么事呢……”
关绪清笑道:“康熙、乾隆都有微服私访的习惯,唯独朕是个胆小怕事的君主吗,有你们这军政、谍情三个大臣随扈,还能出什么乱子,别多说了,先回府化装改扮,半个时辰后在东华门见,道乏。”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没办法,皇上一向是乾纲独断,难得他心情好,要是惹得他生了气,谁也没好果子吃,只好先告退了。
半个时辰后,君臣四人在东华门相见,关绪清带了大刀王五和黄飞鸿侍驾,都装扮成仆人的样子,陪在身后,关绪清穿着一身酱紫sè府绸长衫,头戴一顶瓜皮小帽,倒像南省来的富商,再看冯相华和梁启超都扮成管家的模样,赵秉钧则着了一袭灰白长衫,提着只藤条箱子,活脱是来京赶考的学子模样。
关绪清大笑,说:“稍后出去了,你们都叫朕田盛公,或是黄二爷。”
冯相华一拱手,刚说了“皇上”两个字,关绪清用手一指他:“错了,应当叫朕田盛公。”
梁启超在旁边笑道:“皇上,您也错了,出了宫门还能称‘朕’吗?”
赵秉钧笑指梁启超:“梁公,你也错了。”
四个人相视大笑。
四人出了东华门顺着天街一路向东,冯相华低声说:“皇……黄二爷,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关绪清道:“紫气东来,当然是向东。我在宫里就听说出了东华门不远处就是集市,今天一看确实如此,前门大栅栏,走着。”
大栅栏的由来,要追溯到明代孝宗弘治元年。当时,běi jīng有“宵禁”,为了防止盗贼隐藏在大街小巷之内,由朝廷批准,在běi jīng很多街巷道口,建立了木栅栏。大栅栏原是廊房四条,因为这条胡同的栅栏制作出sè,保留长久,而且又大一些,于是便逐渐为京城所瞩目。
来到大栅栏,只见店铺林立,行人交织,买卖声不断,瑞蚨祥、内联升、六必居、荣宝斋,青云阁,同仁堂、张一元、长chūn堂、月盛斋等一干老字号都云集在这里,买豆腐青菜的,烧卤煮的,捏糖人儿的,吆喝着买仁丹的,扯风筝的,好一派繁华热闹的太平景象!
赵秉钧边走边说:“黄二爷,京城百姓有句顺口溜叫‘看玩意上天桥,买东西到大栅栏。’有的编顺口溜儿说:‘头顶马聚元,脚踩内联升,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大栅栏这地儿自打前明一直繁华到现在,这地儿就是聚人气儿,确实是个宝地。”
冯相华抬头一指青云阁斗大的牌匾,“黄二爷,这青云阁汇聚京城各sè名吃,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无所不有,像什么爆肚冯、小肠陈、年糕钱、茶汤李、锅贴王,个个是京中一绝。文士许愈初就曾经写诗说:迤逦青云阁,喧腾估客过。珠光争闪烁,古董几摩挲。栋栋场满,家家相士多。居然好风景,堪唱太平歌。您要是有兴趣,咱们不妨去品尝品尝。”
关绪清笑着点点头,说:“你说的有意思,菜名与人名放到一块倒也挺新鲜的,大隐隐于市,我们就学学古人,去青云阁接个地气。”说话间迈步走进青云阁。
刚一进门,一个店伙肩头搭着手巾,吆喝着过来,一鞠躬说:“哎呦,几位爷,有熟座儿吗?”
关绪清没明白什么意思,赵秉钧答道:“熟座儿,二楼西,靠窗雅间。”
店伙点头,冷不丁扯脖子叫了一嗓子:“二楼西,倚窗雅间,有客到——”
关绪清吓了一跳,脸sè微微有些怒气。君臣四人上了二楼,在雅间里坐下,关绪清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的确是热闹,随口说了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梁启超给皇上倒上一杯茶说道:“二爷,您高坐在紫禁城里,看得再清楚不过了,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奔波劳苦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啊。请用茶。”
关绪清呷了一口,笑道:“这茶要是老百姓饭后用来搜油刮肚还行,要是和熊希龄家里那坛子雪水煎的茶叶,韵味就差得远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青云阁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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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华说:“这便是俗味儿,俗茶解渴,兰香解忧,各有各的妙处。”
关绪清大笑:“说得好,说得好!”回头瞅了一眼王五和黄飞鸿,笑道:“大家出来就为了高兴,你们也不用拘礼,都坐。”两个人这才靠着门帘儿坐下。
关绪清端详着茶壶上的孙猴子三打白骨jīng的图案,悠然说道:“我打算过一阵子派人到江南选秀,顺便体察民情,可朝里那帮清流们整天都在朕耳边仁义理智的絮叨,说什么为人君者要克己复礼,还举出尧舜王莽的例子来劝说,把我耳根子都磨破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躲出来散心。”
冯相华笑说:“您不必烦恼,选秀本来就是宫里的规制,别人只有劝谏的份儿,这事总归来讲由不得他们。”
梁启超也说:“您以往rì理万机,身边本就该有些体恤的女子,yīn阳调和,龙体才能健康。不要说是选秀,就真的是三千粉黛也不过分。”
赵秉钧也一再称是。
正说着,伙计捧着菜单来了,关绪清随便扫了两眼,就交给冯相华,冯相华也没看,把菜单交还给伙计,指指身旁的关绪清,对伙计说道:“瞅见没有,这位爷是京城里最大的粮商,你们自己看着拼对几样硬菜来,要是伺候得周到,赏钱自然少不了你的。”
伙计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弯着腰说:“敢问这位爷怎么称呼?”
“田盛公。”
“得勒!您瞧好,包您满意。”伙计拿着菜单出来,嘴里还嘀咕着:田盛公?还是京城最大粮商?从来没听说过呀。
功夫不大,几样菜品陆续码到桌子上,看着虽然没有宫里的jīng致,但菜香浓郁,让人闻着就把馋虫往外勾,为了稳妥起见,王五和黄飞鸿先各尝了一口,连连挑大拇指,关绪清也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小肠陈的肠子肥而不腻,筋筋道道,嚼几下就满口生津,越吃越觉得有滋味,吃一口就叫一声好。大家都斟满了酒,关绪清举杯在手,说道:“当初朕说过,茶是水中君子,酒是水中小人,但无酒不成席,难得今天咱们相聚,我们同饮了这杯酒。”
君臣正喝酒说话,隐隐听到一股萧然的丝竹声,一个女子的吴侬软语唱道:“但许兰闺消永昼,岂教少女动chūn思……”声音如百转chūn莺,醉心荡魄,曲终人远,还让人觉得余音绕梁。但侧耳细听,却又使人百啭千回、如泣如诉。
正巧伙计上菜,关绪清等人就顺便向他打听,伙计叹了一口气说:“父女两人一个三弦一个琵琶,打扬州千里迢迢逃荒到běi jīng,一路不知受了多少风雨颠簸,在京城里没个落脚地儿,要不是我们掌柜子心善给了个糊口的机会,说不定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这年月虽说天子有福,天下太平,可是遭灾受难的百姓还是很多啊。唉!”
“这样,你把那父女二人请到雅间来,我们想要点唱。”关绪清给赵秉钧使了个眼sè,赵秉钧会意,摸出一张百元龙币来,交给伙计,伙计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像鸡吃米似的点头称是,一溜烟就出了雅间。
功夫不大,只听一阵细碎的步子,伙计的声音说道:“你们爷俩儿算是有福了,今天遇到贵人,人家可是京城大户,好好伺候着,赏钱肯定少不了。”
帘子一挑,走进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穿着一身酱紫sè夹衣,残破的地方打着“鸡嘴结”,戴着一副圆饼子墨镜,正好遮住了脸上一道伤疤,看样子竟是个盲人,手里捧着个三弦,缓缓走过来,到门前停住脚步向关绪清等人做了揖,说道:“不知道大爷想听什么曲子?”
关绪清一摆手道:“什么拿手就唱什么。”说着,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很普通,但黑榛榛的头发油光可鉴,一对纤纤素手抱着一只琵琶,低着头,脸上带着悲哀的表情。伙计在旁边骂了一声:“抖起jīng神来,死了娘吗?”女孩点点头,脸sè稍稍平和了一些。
关绪清一皱眉,摆手让店伙退下,端详着父女两人。王五搬过两张凳子来,让二人坐下。老者怯生生的说道:“小老儿就唱一首《叹三生》。”说话间调了个弦音,伸出一只枯瘪的老手,在弦子上一抹,那边女孩就唱道:“三生石边叹三生,奈何桥上奈何生,老天偏有弄人意,西湖案,风薄霜冷,何处话孤灯……”歌声凄凄楚楚,令人柔肠百转,没想到这女孩是一副金玉般的嗓子,竟唱出这么伤情的曲调。
一曲唱罢,大家早已经没了酒兴,心里蒙了霜雾似的,一片悲凉之气。关绪清过了好半天才说:“老人家,听你的曲子非常悲凉,心里肯定也要说不出的苦衷。”
老者放下三弦,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老儿一听这位贵人的声音就知道是个善心人。”他慢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皮肉翻卷的瞎眼来,用手一指:“要说这事还要从我这对瞎眼说起。”
老者絮絮叨叨说出自己的经历来:“小老儿本是扬州公道镇人,这公道镇是前清大学士阮元的故乡,想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曾戏说‘普天之下,唯此公道’,因此就有了公道镇的名字。唉,皇帝下江南只管吟风弄月,哪里去管百姓的疾苦。眼下虽说是太平年月,可谁又想公道镇竟从此就没了公道……”
赵秉钧忍不住问道:“这话怎么说?”
老者长叹一口气道:“说这话是去年,朝廷一道赦令发到扬州府,全国蠲免钱粮。佃户们要四六缴租均分这点皇恩。老财主抠门儿,说是地价涨了,原本要加租的,现在不加租已经客气,还要闹佃,只好抽地另找人种。为这个,几个佃户来讲理,就打起来了,宴席也掀翻了七八桌。县长大人两头劝,谁也不听,就任凭财主们纠起一帮地痞胡闹打人。其中有个财主叫徐有道,就在县里也是最大的地主,年年都是主佃不和,听说还闹出过人命。不但这里有地,县北还有一处,总共有几十顷……”
关绪清“哦”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提起jīng神来,啪一下展开竹骨折扇儿,一边听着一边摇着扇子。
却听老者续道:“咱们穷人气不过,就出钱请来盐帮的出来主事儿……”
“等等,”冯相华打断了老者问道:“盐帮是干什么的?”
“这位贵人,你们是京城里的大商人,自然不了解南省的事。扬州是水乡,也是漕运重地,天下盐商十之七八都聚会在那里,盐税就是扬州府的主要税收,都靠这些盐商支持着。可这盐商也分三六九等,大点儿的叫盐商,小点儿的叫盐贩子,再小点儿的叫盐油子,盐商大多在官府备案,手里有官府的盐引,盐贩子便私下里倒腾,盐油子都是单帮,搭个门路,在盐商屁股后面吃点儿残饭,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别管是盐商还是盐贩子,要想把盐平平安安的运往各地,就要用到盐帮。据说扬州府水路有三十六家盐帮,最大的一家叫‘鲤鱼帮’,盐帮是两头吃的角sè,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盐商们即使是有了盐引,又有几个是规规矩矩的做事的,很多人都背地里勾结了官府,搞那一本万利的买卖。”
“什么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梁启超越听越是惊心,忍不住就问了一声。
“自然是贩私盐了!这私盐的买卖从古至今屡禁不绝,就因为这买卖是一本万利,许多人为此甘愿冒杀头的风险,还不全是钱都闹得吗?扬州府盐课最重,要是走黑路就可以省下一大笔课税钱,原本一分利就变成十分利,谁不愿冒了杀头的风险往这钱窟窿里跳啊!盐帮是个两头吃、两头怕的角sè,官府那边乱发盐引,怕出事就由盐课中抽出一笔来给盐帮。盐商就更不用说了,要是得罪了盐帮,人家把你一船私盐都倒到河里,回头就说是船翻了,还向盐商索赔,盐商也只能打破牙和血往肚里吞。因此说扬州府盐帮是个厉害角sè,这盐帮里也分个三六九等,有的专搞黑心买卖,除私盐不贩,与盐商沆瀣一气,甚至欺压百姓,气焰嚣张得了不得。方才我说的鲤鱼帮还算是个义帮,时时周济穷苦百姓。”
“看来你对盐帮的事儿倒是很清楚啊。”关绪清有意拿话试探。
老者说:“小老儿眼瞎可心不瞎,活了六十多岁,好坏还分得清。再者说我闺女那死鬼丈夫就是盐帮里的,就是因为和财主们械斗被打死了。两个人还没有结婚,我家定礼都收了,眼看活蹦乱跳一个人儿就这么没了。惨呐!”
“哐当”,那女孩手一颤,琵琶落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关绪清一皱眉,说道:“老人家不要悲伤,我倒是有个亲戚做京官,你详细说说,兴许还能帮得上忙。”
老者一听,拉着闺女扑通一声跪下,叫道:“要是您能帮忙,小老儿就是装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扬州盐帮
关绪清把父女二人搀扶起来,“你接着说,找到了盐帮帮忙又怎么样了?”
“事儿闹大了!咱们穷人凑了钱,托了中间人去找鲤鱼帮,那帮主一听说自己帮里的人被打死了,二话不说就派来了上百号人,一场仗下来,竟把一个财主给杀了,那财主就是县里有名的徐有道,他在公道镇坐拥良田百顷,和县里的官员都有交情,这还不算什么,他亲兄弟名叫徐宝山,人称徐老虎,那可是扬州府了不得的盐枭,在我们那一带要是有孩子不听话哭闹,大人只说一句‘徐老虎来了’,那孩子马上就不敢哭了。”
“那徐老虎知道他哥哥被杀了,还能完得了吗?”赵秉钧问道。
“可不是嘛,徐老虎为兄报仇,和鲤鱼帮便在瘦西湖岸上打了个昏天黑地,连zhèng fǔ都不敢插手,最后不知是哪方托出中间人来说和,两人就把官司打到了扬州市zhèng fǔ,想必那市长你不是个好官,只是从中和着稀泥,最后把佃户们抓起几个来,一番拷问,押进了大牢。”
“按你刚才说的,是主佃相争,既不是佃户打死的,怎么又拷问佃户呢,这也说不过去啊。”梁启超惊异道。
“是啊。鲤鱼帮和徐老虎都得罪不起,只好拿那佃户背黑锅了。俺们这些佃户们都不服气,就一块出钱请了个律师到市里辩理,那市长就说,是我冤了你们了?这徐老爷子有钱不愿意出,却丢了xìng命,也真令人惋惜。二八收租本来就高了,圣旨免赋,原本该分给佃户一二成,徐有道是贪心了点。明明白白,地主占理不占情,佃户占情不占理,徐有道丢了xìng命,佃户也不能太自在逍遥了,抓几个肇事的,秋后报刑部处以死刑。我们就说,你做了这件不公道的案子,就不怕激起民愤吗?市长说,刁民要是敢闹事,就便派jǐng察都抓起来,徐老虎是能得罪的吗?俺们自然不服,当面就与市长争辩,市长生气了,就把俺们中间抓起了几个小伙子,其余的都打了出来,第二天,徐老虎就派人抽了我们的地,还强收了一年的租子。我这眼就是在械斗中被人家一刀劈在脸上,给弄瞎的。贵人们,你们评评,这天下哪还有个道理?”说完,老者大哭起来。
关绪清站起身慢慢的踱步,到门口望了望天上皎洁的明月,良久长叹一声,说道:“此月虽好,不共天下有啊!看赏。”
赵秉钧把一叠子龙币放到老者手中,关绪清又说:“老人家,过些rì子就回乡,这件事总有云开月明的时候。丫头,好好照看你爹,兴许咱们爷们儿还有相见的一天。”
女孩使了个礼,和他爹跪在地上拜了拜,就抱着弦子出了雅间。
“皇恩浩荡,没有让所有人都享受到啊。”关绪清颀长的身子在月影中移动着,缓缓说道:“太平的rì子过了久了,土地兼并得厉害,土地单产越来越高,地价也就越涨越高。不走出京城,读多少也不知道这里头的经济之道!”
他转过脸来,凝视着微微跳动的烛光,像是告诫又象自言自语:“三成富人占了六成的地,七成穷人只占四成地,而且越演越烈。赦免了钱粮,又只有三成穷人能得实惠,这是件了不得的事。庙堂虽高,但以偌大的疆土来看,朕也不能明察秋毫。你们要切记,土地兼并是一大隐忧,因为兼并了就穷富分化,皇恩也不能普及,容易出事。”
梁启超斟酌着字句:“好在只是**,不遇旱涝灾年倒也好治。”
关绪清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浙江尖山坝去年决溃,今年高家堰黄河决溃,这不都是灾?天灾譬如猛兽,来时雷霆一击,只要万众齐心,也可相抗的。倒是这**难料,盘根错节,难以理出个头绪,这扬州府便占了天下盐税的七成,盐商之患也由来已久,看来朕要访访沈秉成了。”
“皇上是想巡幸扬州?”冯相华问道。
“原本是可去可不去的,今rì一看是非去不可的……”关绪清停顿一下忽然又说:“岑chūn宣关了几年了?”
“三年了。”
关绪清一笑:“再关就人就废了,岑chūn宣虽然清正,但榆木脑袋,当初朕训诫过他,不但不听,反倒变本加厉,搞得南省官场人人自危,他还上折子问朕错在何处,朕说:你若不错,天下的官场便都错了。达摩面壁九年,悟出无我之境,朕取个君子之数,让他自省了三年,倒要看看他有得没有。回头内阁拟旨,着岑chūn宣扬州候命,朕这番不赏、不封,看他能否耐得住。”
“皇上计算着让岑chūn宣来扫荡扬州府官蔽?”
“扬州府是官商盗联手设的棋局,朕倒想看看‘官屠’能不能解开,若是不能,这人从此湮没了。朕给他岑chūn宣一个翻身的机会,就看他能不能上路了。”
岑chūn宣出身官宦世家,其父岑毓英曾任云贵总督。岑chūn宣少年时放荡不羁,与瑞澄、劳子乔并称“京城三恶少”。后翻然悔悟,发奋读,在前清以五品京堂候补,旋迁光禄寺少卿,太仆寺少卿,署大理寺正卿。
岑chūn宣这人嫉恶如仇,主张对内外冗滥官员进行比较彻底的裁汰,务使人历一官,皆有职守之事,不至虚设一位,徒糜厚禄。署理四川省长时,他居然准备一次弹劾300多名地方官员。在广东省长任上,1400名官员着了他的道儿,乖乖地回家种田去了。这样一来,弄得大小官员皆谈“岑”sè变,人送绰号“官屠”。
岑chūn宣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而落,官场上道路以目,官员们恨得紧,便暗地里弹劾姓岑的,更甚者有人在香港悬赏100万买岑chūn煊下台,士子陈少白贪财心切,瞧准了袁世凯反叛的时机,jīng心谋划了一桩冤案来构陷。
陈少白不知从何处找来岑chūn煊,袁世凯,陆宗舆三人的照片,翻拍之后制成了一张联座合照,袁中坐,岑居左,陆在右,将照片卖给了香港的《华人早报》。于是各大报馆不分真假的纷纷转载,造成了轰动一时的大新闻。此事由上海一直闹到天津,再到běi jīng,甚至传到了南洋和美洲,关绪清看到照片勃然大怒,广东肃政史弹劾岑chūn煊的折子也到了,关绪清思之再三,知道岑chūn宣已成众矢之的,“猛虎”中箭是早晚的事,便将其关押起来,各地官员的弹劾折子络绎不绝,但皇上都留中不发,等事后查明了陈少白案之后,将此人秘密处决,真相也没公布。
可岑chūn宣是个难得的清官,身居省长高位,有时穷得不能举炊,他连家眷也没带,只有一个本家侄儿里外照顾。圣谕下来时把家产抄了个底朝天,只寻得几件打了补丁的破亵衣和两串青蚨。庭审他那天,三万老百姓聚到省府衙门外,人情汹汹,连衙门里的衙役都一齐倒戈,大呼:“岑公受刑,还有什么天rì?”还是岑chūn宣披枷带锁出来申斥,命百姓“不得有违王宪”才算解围。预审官最后只得草草具本完结,定了个“斩监候”的罪名,折子在皇上玉案一置三年,却迟迟没有勾决。
他作官时没人敢送礼,坐班房时人们便没了忌讳。有的替他向狱中上下打点,住了单间牢狱,又“因病”允许带侄儿进去侍候。不知姓名的人常常送来衣物:“狱卒哥哥留点,胜余的给岑大人穿用”;天天都有人提着肉,“请照应大人”,丢下便走。因此,岑chūn宣这个待死之囚比他当省长时还要阔绰。每年秋决时,多少人家求佛烧香,盼着“皇上眯一只眼”漏勾岑大人。
接到内阁释放岑chūn宣的廷寄文,四川省长朱旺祖压了几天没有照办,接着不久又接到邸报,赫然载着“已令内阁行文川蜀,释放岑chūn宣”。朱旺祖再不敢延迟,亲自坐了汽车径往狱中宣旨。一进狱门便见典狱带着一群狱役从一间小瓦房中出来,个个打着酒嗝。朱旺祖面沉似水的站在前门铁栅后,板着脸斥道:“不逢年不逢节,喝的什么酒?找打么?”
“回省长大人的话,呃——”典狱官打着酒嗝说道:“方才眉州市市长大人来访,说见了邸报,岑大人顷刻便要出去了。酒席是府台带来的。岑大人不肯吃,就赏了小的们。”
朱旺祖叨了声“岂有此理”,便径自跨进小屋。屋里布置得十分清雅,天棚墙壁都裱了桑皮纸,木栅小窗上糊着苍蝇绿的蝉翼纱。一张木榻占了半间房,油漆得瓦亮。榻上齐整叠着两床洗得泛白的青布被子,贴墙还放有一溜矮架。架上的籍已经搬空,小木案上摆着瓦砚纸笔等物件。
岑chūn宣的侄儿岑亮满头热汗跪在榻上捆扎着籍。岑chūn宣倚在床帮子上瞅着油灯出神。见朱旺祖进来,款款起身,淡淡说道:“朱公别来无恙?”将手一让,请朱旺祖坐在对面。
“岑公,”朱旺祖见岑chūn宣一脸坦然之sè,一边坐一边微笑道,“让你吃苦了。不过瞧上去气sè还好。身子骨儿似乎比先前还要结实些。”
ps:这几章只不过是个支线情节,稍后是伊拉克战争。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官场屠夫
岑chūn宣苦笑:“有诗陪伴,晓chūn秋大义,午夜梦回时,chūn宣无时不感念皇恩浩荡。我想大人今儿来,不单是说这些的。”
朱旺祖笑道:“我是来给大人道贺的。当今圣上以宽仁为政,已有廷寄,令兄弟前来释岑公出狱。岑公蒙冤三年,如今重见天rì,飞黄有望。真令人喜不自胜!”说着便大声吩咐外边:“去给岑大人备车!不要偏废了规制,要省长一级的轿车。”又对岑chūn宣说道:“往rì兄弟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之处,唉……这儿不是说话处,且到衙门盘桓几rì,兄弟为岑公压惊送行,一切慢慢细谈。”
岑chūn宣含笑点头,吩咐岑亮把行李收拾停当了,径直送到省衙,自个儿则与朱旺祖各自上车,在一片吹打声中去往省衙。一路上,朱旺祖便在寻思,三年的光景非但没把这姓岑的搞垮,反倒养得心智明晰了,莫非当初那一身峥嵘的岑chūn宣,从此便当真能玲珑起来吗?
来到省衙,酒宴早已排下,岑chūn宣默然良久,说道:“三年来,承蒙大人照顾,chūn宣虽不得zì yóu身,却得诗教化,chūn宣是个直爽xìng子,当年在省长任上多有冒犯,不想大人竟有吐纳四方的度量,chūn宣自惭形秽啊。此次得见天rì,chūn宣不愿再飞黄腾达了,若有机缘能面圣谢恩,求皇上允我回籍常伴梅花,便是chūn宣的夙愿,也望大人能从旁周旋。”
朱旺祖怀着一肚子鬼胎,当年弹劾岑chūn宣自己也是主脑,怕他出狱到京告刁状,听他的意思,一切旧账要一笔勾销,顿时喜上眉梢:“为大丈夫能本sè,是真名士自风流!岑公胸怀锦绣,海纳百川,朱某实在是敬佩。不过兄弟已经风闻,皇上有意命兄赴扬州任事,恐怕兄难遂心了。哈哈……谁不知道扬州是作官的福地,也是江南命脉所系,岑公一去,大展手脚,必定有一番作为。来,兄弟敬您一杯,祝你此番一路风顺!”
两人又聊了会子没相干的事,行李也已送到,岑chūn宣起身告辞:“大人,皇上有旨,chūn宣不敢耽搁,此去扬州前路未卜,若是有缘相见,chūn宣再置薄酒相待。告辞了。”
朱旺祖也没多加挽留,一直把岑chūn宣送到省衙门口,这才分别。朱旺祖瞧着对方的背影,心中暗道:岑chūn宣啊岑chūn宣,坐了三年班房,你便像换了个人儿似的,莫非这三年来有高人点拨你不成?
刚走出不到两里,却见一窝蜂拥来一大帮百姓,全都跪倒在地,道贺的,请安的,说吉利话的,一齐众星捧月似的准备送岑chūn宣上路。当先一个荷仗老者说道:“我们都听说今儿个岑大人获释,都赶来相送,您还有什么吩咐的,遮莫说来便是。”
岑chūn宣笑道:“我无牵无挂,也无事吩咐。在牢里读三年,倒养好了身体,还找到了三宗宝:架上的诗、窗头的黄鹂、腋下的稻草。”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此刻街上已经围满了人,鞭炮噼哩啪啦响成了一片。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跪地说道:“岑大人是贪官之祸,百姓之福,可您这一走了,往后谁照管我们呢?”
“阿嫂请起来说话……你们不要这样……”岑chūn宣见人们执意跪着,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知怎的,眼热鼻酸,一股子热泪再也止不住淌下来,自己积郁了三年的悲苦愁仿佛都融化在这泪水里,遂拭泪勉强抚慰道:“chūn宣何德何能,受父老如此爱戴!朱省长对你们也是一片父母心肠,当今皇上圣明,大家回去好好营生,不要负了名时一片殷殷厚望……”说着移步,此时送行人已有数千之众。前面的人牵着手挤着为他让出一道胡同。岑chūn宣走在前面,岑亮挑着行李跟在后面,才挤出人群。
街旁屋檐下闪出一个人来,冲着岑传宣扑身拜倒:“求老爷照应小人!”抬头看时,此人十**岁的年纪,jīng瘦矮小,满面的菜sè,穿一件土布靛青截衫,脚下一双“踢死牛”豆包布鞋,鸡吃米似的磕头。岑chūn宣便是一愣。
岑亮挑着行李过来笑道:“他叫顺子,湖北江夏的人士,家里遭了灾,没奈何千里迢迢到川蜀投奔他表姐夫,他表姐夫便是咱们狱里的牢头。叔叔坐班房时,是他在外头专为您采办东西的。”
岑chūn宣双手把顺子搀扶起来,笑道:“如此说来,我还是受了你的惠。只是我如今这样,怎么照应你?你又要我怎么照应呢?”
顺子一听有门儿,哭着诉了自己的苦情,关节处有所遮掩,一叠声的道:“只请大人收留我,我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也吃得。大人要什么时候瞧我不地道,听任发落!”
“我只能暂时收留你。”岑chūn宣见他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道:“当年我入京应试作官,奉父亲的教诲,不要长随仆人跟从左右,但你的情形也实在可怜。这样,我先带你一程,给你找碗饭吃,要是有一天你有了好去处,我也不拦着你。你认字吗?”
顺子忙道:“大人这么善心收留,必定公侯万代,官运亨通!小的念过三年私塾,记账、抄个名册子都行……”
岑chūn宣的侄子岑亮笑道:“你就在老爷身边做个杂役,沿途打尖住店,你掌管好花销就行了。”就这样,顺子便跟岑chūn宣上路。岑chūn宣还没有复职,从眉州到扬州府这一路都是驿站传送,按规矩,只供岑chūn宣一个人骑马。岑chūn宣律己极严,不肯多要驿马,这一匹马,也只用来驮,和岑亮、顺子步行赶路。为了节省盘费,也不愿乘火车,沿途风餐露宿,晚晚的打尖,早早登程。但这一来未免就慢了,这一天就来到了湖北境内,在路上已经走了半个月了。当晚一行三人在驿站验票投宿,刚刚吃过晚饭,驿丞就急急赶到岑chūn宣住的西厢房,一进门就问:“哪位是岑大人?”岑亮、顺子正在洗脚,见他这么冒失,都是一愣。
“我是。”岑chūn宣正在灯下看,放下问道:“你有什么事?”
那驿丞“啪”地打了个千儿:“湖北瞿省长前来拜望!”
岑chūn宣身子一震:“快请!是瞿子玖么?”说着,已见一个五短身材,黑红脸膛的官员抬腿进来,正是湖北省长瞿鸿机。
瞿鸿机虽已年过花甲,jīng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上带着倦意。
瞿鸿机一进门便说:“云阶兄,到了湖北还鸦没悄动的,还把同年放在眼里吗?”
岑chūn宣赶紧起身过去,一把握住瞿鸿机的手笑道:“子玖,chūn宣现在身无寸职,怎么好厚着脸皮到武昌府去打扰你呢?”说着眼睛扫着满屋子的狼藉,面现难sè:“屋中简陋,倒要委屈你这二品大员坐坐方凳了。”
两人是同年点中进士,在官场交际多年,xìng子也对路,脾气也相投,是官场上少有的知音人,岑chūn宣在眉州狱中,瞿鸿机没少在外面为他周旋,还常派人捎去衣物、籍,一晃三年时光,没成想今儿个倒在这里相遇。
两人坐定后,岑chūn宣便问:“子玖,你不在武昌府坐镇,怎么巴巴的到这儿来了?”
此时,顺子端来两杯茶,偷瞟了瞿鸿机一眼,便低眉出去了。
瞿鸿机吹了一口茶叶,便说:“我早收到了你云阶兄出狱的邸报,皇上命你赶奔扬州府候命,我料必然路经湖北,你不去武昌找我,我只得到驿站来找你讨个没趣了。”
“子玖莫要说笑,chūn宣刚蒙皇恩获释,不过是个白丁,若是能得机缘面见圣上,一来谢恩,二来讨一道旨意许我回乡,讨得半生清闲,chūn宣便感戴不已了。”
瞿鸿机一笑:“你倒想得好,泱泱大国如云阶兄这般才华者乏善可陈,皇上正在用人之际,你倒想躲个耳根子清静,莫非三年牢狱便把你的棱角磨没了?”
岑chūn宣苦笑一下:“回想当初chūn宣意气用事,开罪了不少同僚,每每念及于此不免自惭,chūn宣这xìng子在官场上坐不得了,没得令皇上失望。先说你怎么赶到驿站来了?”
瞿鸿机面露哀荣:“我母亲不幸谢世,我已向皇上请旨要回乡丁母忧,前者家父谢世,国家正处多事之秋,被皇上夺情,便没回乡守制,此番若再被夺情,瞿鸿机便没面目回乡了。”
岑chūn宣也微叹一声:“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为官者只知忠字当头,便违了孝道啊。”
瞿鸿机眼睛一亮:“云阶兄,我寻思着皇上是要启用你了,你应当振作jīng神,为国效忠,也要对得起圣眷啊。”
“没那股xìng子了,还是圣贤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当年我到了川蜀和广东,满眼都是官蔽,便施了重拳,想凭一己之力整顿官场,孰不知落得个自作自受,经那一番,再也没了做官的心思,皇上若是启用,便做个平庸小吏,了此半生。”
没成想一番话竟惹得瞿鸿机霍然站起,夺门就往外走,岑chūn宣一愣,忙叫住他道:“子玖,你这是作什么……”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目标:巴格达
瞿鸿机回转身怒道:“算我姓瞿的瞎了眼,错把粪土当作美玉,本以为你岑chūn宣此番能重振声威,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不想区区三年竟成了个没囊没气的软脚虾,你我话不投机,告辞了。”抬脚又往外迈。
“慢着,子玖,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就是软脚虾了,难道淡薄名利,学古人归钓江上也错了吗?”
“哼,淡泊名利说得风雅,别人许不知道,我却明白你的心思,三年前你苦心孤旨,没成想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你心里分明存着怨恨,皇上要是启用你,你就破罐子破摔,反其道而行之,云阶啊,从前我敬重你是个敢做敢为的大丈夫,没成想你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问你,皇上哪点亏待了你,当初弹劾你的折子雪片一般堆在乾清宫,皇上全部留中不发,寻常人都明白皇上在保全你的名节,你岑chūn宣会不懂得?官场之蔽非一rì便可革除,你一朝失利便要前功尽弃,算得什么‘官屠’?”
瞿鸿机舌酸口利,堂堂堂一番话下来,竟把岑chūn宣说得面红耳热,头顶便如受了一记重锤,怔怔的坐在那儿。末了点点头道:“子玖一番言语醍醐灌顶,点中了chūn宣要害处,与你这番磊落胸怀相比,chūn宣太狭隘了。”
瞿鸿机面sè稍缓,又说:“我知道你心里凄苦,乱世需用重典,可如今天下昌平,皇上政尚宽大,虽令民生恢复,但也滋长了官蔽,皇上用你就是瞧上了你的气魄,你这身做事业的气魄没了,你还是岑chūn宣吗?云阶兄,话点到为止,要不是你我有交情,我也不会巴巴的赶到这里说这些话,只愿你不要逆了皇上一片体恤之意,好自为之。我还要赶路,就不多说了,咱们来rì方长。”
瞿鸿机走后,岑chūn宣在灯下枯坐良久,琢磨着好友的话,渐渐痴了……
“联军必须死守目前所有的防御地段!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目前伊朗的土地。”面对目前伊朗战争尴尬的局面,法国最高统帅部部长马克西姆#魏刚亲自来到凡城,在作战会议上向驻伊军队提出的要求。基于这种jīng神,法军除了防守西部防线的3个师之外,其他9个师都将用于建立新的防线,伊朗西部防线的部队将暂编为第二集团军群,而防守南部防线的部队则分别编为第三集团军群和第四集团军群,在包围圈中的法伊西联军部队则变更为第一集团军群。
其中第四集团军由原来的第2集团军司令亨齐格负责,该集团军群部署在西部防线的东面,而第三集团军群所辖第67、10军,由贝森上将指挥。只有27个师作为一线部队用于防守防线的主要地段。剩下的22个师的部队则被留作各个集团军的战术预备队和统预备队。
魏刚特别要求,新的防守方式应该放弃原有的连续不断的带状防御,全部改为据点式加大纵深的战线配置,一道防线的平均纵深不是原来的3里,而要扩展到8公里以上。接着魏刚又特别做出了指示:“各个据点的守军,尽可能的利用森林和村落来防守住正面,所有的部队绝对不能撤退,必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而且他还特别命令,对于龙军的坦克部队,可以任其从侧面的据点间穿越,然后再从侧面和背面发起反击,所有的部队必须以分割德军坦克和步兵的联系为己任,特别要运用自己的炮兵来打击中国人。”接着他还向军队颁布了“对付闪电战的一般防御原则”这份小册子,在册子里他写道:“要打败敌人,必须发挥指挥官的主观能动xìng。一旦查明龙军对某地区有攻击的意图,就必须以猛烈迅速的反击手段与之相对抗,若敌军防线在我战线内构筑成一个桥头堡,则不论其大小,必须在炮兵和空军的支援下实施反击,在第一时间内清除敌军的桥头堡……如果某部队在获悉其友邻阵地被突破,从而失去掩护的时候,该部队也不许后退一步,直至全员阵亡。要注意,全力防守形成抵抗,这是从师到连级部队都不变的真理!”
按照魏刚的想法,这些据点由于本身的坚固防御,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刺猬,而刺猬之间再用公路和铁路相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通过这张大网来网住龙国装甲部队进攻的矛头,从而拖垮对方、拖死对方。
11月3rì,伊朗和法军在北部的包围圈之内的战斗仍然在进行。这个时候刚刚担任代理装甲兵司令官的享利#奥诺雷#吉罗将军找到了魏刚,他建议把法国剩下的约1200辆坦克统一编成两个机动分队。一旦龙军实施突破,那么这两支机动部队将从两翼担任反击任务。在他看来,至少法军还能打一到两场胜仗,而不至于一溃千里。
但是提案放到魏刚将军那里,这个老帅只是部分采纳了这个一直以来就叫嚷不休的“异端”意见。魏刚将军要求吉罗用现有的机械化部队拼凑了两个战斗群,但是,他们忘记了吉罗建议中最重要的一点,而是使所有的坦克部队仍然被分散到各个步兵部队中去了。按照魏刚的意思,步兵部队需要战车部队,这样他们才能尽可能多的抵抗住对方的进攻。
面临危机的局势和内阁中越来越浓烈的悲观情绪。法国总统戴高乐再也坐不住了。11月5rì,他决定再次改组zhèng fǔ,不过由于目前的情况十分危急,所以他并不敢再次清除军方的两个最主要的失败主义份子——贝当和魏刚,他只赶走了内阁中的几个“老的绥靖主义者”达拉第、拉谬勒和蒙济,但是新的内阁中,表面主战背地里想求和的那些假愤青、两面派却比改组之前增加了不少。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的明朗。法国和伊朗的战败已经毫无悬念,与其大家抱着一块挂在政治舞台上,还不如想办法为自己求得一块立足之地。于是,很多抱着这样和那样想法的法国高层开始悄悄的派出自己的联络人,通过第三方甚至直接和中国高层进行联系,私自谋求和平解决伊朗问题的办法。
而同一天,法国陆军总部发出的一份通令则让另一个名将倒了大霉,这位名将就是伊朗失败的守卫者,阿尔方斯#朱安将军。法国zhèng fǔ指责这位“英勇”的守卫者玩忽职守,自高自大,完全没有从全局去把握问题,以至于被中国人钻了空子,从侧面突破,致使到目前为止,把法军置于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有鉴于此,法国陆军部和内阁决定,由军事法庭缺席判处朱安死刑以儆效尤。
看着这份通报,冯玉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份通报彻底决定了朱安的命运,至少现在他就算还活着,也无法立刻回到法国了。虽然这件事并不怪他,甚至在冯玉祥看来,朱安做的很多战略决策都十分的果断,让龙军吃了不少苦头,但是面对如此惨重的失败,总得有人做替死鬼。既然那些大人物后面都有很强的后台,替死鬼这个光荣使命只能给那些后台不硬的朱安了。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失踪了,准确的来说是生死未卜,这样一来,他就没有了辩解的机会,事情真相也只能永远成为了所谓的野史。
“总司令!”宋哲元悄悄的来到冯玉祥跟前,他的话语打断了正在冯玉祥的思考。
“啊?哲元啊!你回来了。”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冯玉祥坐了起来,微微的摆了摆手,说:“陆军部那里有什么结果了么?是不是我们还得在那里等待?”
“不是,总司令。”宋哲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陆军部已经发来的电文。他们让我们尽快的休整,好重新加入攻击状态中。第12集团军的部队正在从喀布尔赶来,一天以后就能到达德黑兰,而陆军部规定的集合时间是48小时。然后向西推进到伊拉克城市苏莱曼尼亚。”
听了宋哲元的话后,冯玉祥拿起了放大镜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城市,他位于埃尔比勒和基尔库克之间。中间的底格里斯河在这里挤出了一个很大的弯,仿佛一个巨大的“几”字。
“那里距离我们这里大约是120里!看来我们得提早准备了!”说着,冯玉祥放下了放大镜,“对了,这次攻击的线路分配了么?”
“是的!攻击线路已经全部安排完毕了!”说到这里宋哲元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了十分兴奋的神sè。“总司令,根据陆军部的命令,我们的任务是。从哈马丹开始,向西发动攻击。沿着巴赫塔兰一直向西,经过苏莱曼尼亚。最后,我们的目的地是巴格达!”
“司令,陈诚将军到了。”一个通讯兵飞也似的冲到了冯玉祥跟前,一脸兴奋的向对方报道。
“是么?”听到这个好消息,冯玉祥立刻放下手中的地图,然后站了起来说:“快!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迎接!”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法兰西的自由和荣耀
十分钟后,冯玉祥他全身批挂的来到了自己的临时司令部,位于哈马丹市中心的伊朗国家银行大楼前,而伊朗战役的北路军司令陈诚中将正守候在那里,他交叉着自己的双臂,高昂着自己的头,不停的打量着整个建筑上的大理石装饰。
“辞修,你回来了,好小子干的不错,陆军部的嘉奖令上你名列前茅。”冯玉祥拍了拍陈诚的肩膀高兴的说道。
“陈诚向总司令报到!”陈诚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冯玉祥用和蔼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部下,说道:“几天没见,你又进步了。萨里和阿莫勒两战打出了我们帝**队的威风,帝国有你这样的猛将,我真的感到很高兴。”
“这还是离不开您的教诲!此外,我认为您才是帝国最有实力的将领,因为我们执行的整个计划都是由您亲手策划出来的。我们只是跟在你的后面进行完善罢了。所以,您才是帝国最杰出的将领!”陈诚一本正经的把这番话说出来,完全不像是在拍马屁的样子。
“辞修,几天不见,你的指挥能力提高了,连拍马屁的功夫都练得炉火纯青了。哈哈……”寒暄了之后,他们一行就进入了哈马丹的临时司令部。在那里,冯玉祥已经摆出了豪华的伊朗清真料理,欢迎陈诚的凯旋归来。
“嘶!”一把锋利的银刀轻轻的切开了一块带血的牛肉,接着一把jīng致的小叉子挑出了一块较小的肉块,然后把它送进了一张正在开启的大嘴里。
“辞修!”冯玉祥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深红sè的葡萄酒在水晶制成的酒杯里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总司令,怎么了?”好几个月没有开荤的陈诚不断往嘴里塞牛肉块,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陆军部的电文您收到了么?”说着,他猛地仰起头,把手中的半杯红酒灌进了嘴里,然后微微咂了咂嘴。“我听běi jīng的同僚说,陆军部似乎有点儿嫌咱们的速度慢了。”
“那有什么办法!”冯玉祥费力的咽下了嘴里的牛肉,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支倒满清水的杯子,喝了一口,说:“你也看到了,法国人在底格里斯河对岸建立的工事十分完备。如果我这个时候冲过去,不是找死么?所以我们还得等待机会。”说完,冯玉祥已经消灭了盘子里面的牛肉,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大口喝起白水来。
“国内已经传出闲话来了,说咱们手中掌握着如此jīng锐的部队,还在这里有意磨洋工,赚军饷。”陈诚考虑了一下后说出了自己听到的话。
“没办法啊!”冯玉祥打断对方的话,“咱们的部队虽然是jīng锐,但是从德黑兰到哈马丹这么长的战线,部队集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全都赶到这里的时候,法国人的防御阵地早就构筑完毕。我们的大炮和战斗工兵也没有赶到。这个时候突击的话,不但不会取得战果,反而会损兵折将。所以,我只能命令部队原地休息,继续等待。”冯玉祥提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过现在已经是11月9rì了!总司令,整整半个星期过去了,我的部队已经休整完毕了,大部分的装备和兵力都已经调齐……”说到这里陈诚把杯子里面的酒全部一口气喝掉,最后说道:“您要知道,咱们在伊朗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已经激起了国内许多人的妒忌,很多人不希望您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获得成功。我在帝国陆军部的朋友和我说过,有人已经开始向徐公那里吹风了,说你在这里贻误军机,想借此把你撤换下去,还说现在是在打仗,还没到最后庆功的时候呢?”
“哈哈!”听了自己部下的话,冯玉祥大声笑了起来。“辞修,你就放心。”他顿了顿忽然大声的说道:“至于国内有些跳梁小丑,我早晚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伊朗战争已经证明了一切,我要用伊拉克战争让所有看不起我冯玉祥的人闭嘴!”说到这里,他抬起手上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飞散的水晶碎屑如同水花一样四散飞贱。
“总司令!”就在这个时候,宋哲元兴冲冲的进来,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sè:“刚刚得到情报,在我们面前防御的法国第七集团军的部队,撤出了萨南达季,大部队正在向苏莱曼尼亚撤退,也就是说我们前方的敌军防线已经空了!”
“我等的就是这个!”听完宋哲元的汇报,冯玉祥站了起来,他指了指宋哲元:“你,马上给陈济棠发电,命令所部所有装甲部队立刻渡过加拉河,第7装甲师沿着公路一直追击,务必要在路上歼灭对方撤退的主力部队,同时通知空军轰炸和封锁这股法军的退路,一定要把对方粘在公路上,命令西征军第九装甲掷弹兵师和第10装甲掷弹兵师迅速向萨南达季前进,务必在12小时之后夺取那座城市。”
“法国人退了?”陈诚疑惑的问道。
“是啊!”冯玉祥兴奋的搓着手大声的说道:“他们终于撑不住了,终于溃退了,我们胜利了,伊朗现在是中国的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看着总司令兴奋的样子,陈诚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情况很简单……”冯玉祥笑着说道:“首先,整个法军在萨南达季防御的地区实际上是一个突出部。突出部么,在进攻的时候做桥头堡是非常不错的,但是在防御的时候,这个突出部的问题就比较明显,首先,兵力的配置要比平直的战线多,而且还特别容易被从两边合围,所以……”
“所以,您就利用对方处于突出部这个不利的位置,使了一个战术,把一部分的部队调往两翼做出主力部队准备攻击对方两翼的样子,然后还大肆渲染这个行为,让对方误以为龙军真的会那么做。最后龙军还在这里按兵不动,让对方摸不准咱们的底牌,而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主动撤出突出部是最明智的做法。”
陈诚不愧是西征军最厉害的将领之一,在冯玉祥刚刚提点了几句之后,就把他的战术推理了出来。说完这些,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边观帝国数百位高级将领,也只有您能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哈哈。”听了对方的话,冯玉祥大笑起来:“辞修也造诣不凡,法国人都没看出来的事却被你看穿了。现在通往伊拉克的道路已经被我们打开了。我们该行动了!”说完他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宋哲元!命令指挥部立刻行动,明天晚上我们到萨南达季去!”
11月14rì,经过一个星期的等待之后,西征军的第11摩托化军终于开始运动了。第7装甲师在空军的掩护下,追击正在撤退的法军第4步兵师,并且于第二天占领了萨南达季。另一个方向,西征军第9装甲掷弹兵师也攻占了阿富汗西部城市伊拉姆。紧随而后的第19军也在加拉河一线一字排开,架设了14道浮桥,然后迅速通过了这个天堑。
11月15rì,入夜时分,法军在阿富汗境内的魏刚防线的整个正面都被击败,经过6天的战斗,法军的11个步兵师已经只剩下3个,第10集团军的情况稍好些,他们的防线继续抵挡着龙军第7装甲集群的猛烈冲击。唐生智亲自率领的第8集团军已经攻占了加拉河西岸的广大地区,正在从侧面向苏莱曼尼亚包抄,而最快的则是的陈济棠率领的第8装甲集群部队,这支部队虽然最后才动,但是后发先至。到了11月11rì晚上9点,这支部队的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距离苏莱曼尼亚只有80公里的阿富汗小镇贡比涅,就在那里,法军第七集团军的防线已经全线崩溃,他们也没有任何部队能够抵挡对方的前进了。
冯玉祥正拿着手中的死神镰刀朝着伊拉克首都巴格达高速挥来!
现在小国伊拉克面对从伊朗蜂拥退来的以及从欧洲派来大批法军,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面对凶猛的中**队,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请求自己的主子苏联人的援助,现在有法国,也只有法国,是伊拉克的救命稻草!
11月22rì清晨,龙军对苏莱曼尼亚的攻击准时开始。底格里斯河南岸的法军阵地遭到了龙国空军和炮兵的猛烈攻击。龙军的装甲部队随即展开了突击。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法军拼凑起来的部队沿着底格里斯河迅速构筑起了一道还算完整的防线,现在他们要经历中国空地闪电战的严峻考验。
这一天上午10点,魏刚将军发布了一道词藻华丽的命令:“伊拉克战役开始了,现在我命令坚守阵地,不许后退……希望你们念及战死的法国勇士们,念及法兰西的亲人,激发起胸中不可动摇的决心,坚守阵地……我们祖国的命运,对他的zì yóu的保障,我们子孙的前途,全部都仰赖你们顽强的支持。去!为了法兰西的zì yóu和荣耀,去和敌人拼死一战!”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要和平,不要战争
苏莱曼尼亚以及两伊边境的法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挡中国人的前进,并在不少地方取得了成功。很显然,魏刚的纵深防御布置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起码,龙军的装甲部队不会再向开战的时候那样,一天跑上80到120里的距离了。
不过冯玉祥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手里掌握着至少在全亚洲最强的指挥官和历史上最强的部队,在遭遇了前期的阻挡之后,他们很快想到了应变的方法。在遭遇法国人“刺猬据点”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装甲部队一般都先绕过去,然后跟进的步兵再慢慢的啃掉他们,虽然法军拼死抵抗,但是双方巨大的差距是无法回避的。到进攻的第三天,龙军还是完成了第一道防线的突破。
陈济棠的装甲军团还是表现得那么优异,虽然这支部队经过了一定的调整,第10装甲掷弹兵师也一直没有归建,但是他的手上仍然有两支强大的装甲力量,此外还有第9装甲掷弹兵师和第8装甲师。此外还有刚刚从伊朗北方战线上调过来的第4掷弹兵师。
此刻,他率领的第8装甲集群沿着底格里斯河长达150里的战线上一字排开,第一天就突破法军阵地纵深达到30公里。不过,他们很快遇到了抵抗,法军第101师从边上冒了出来,企图对龙军的侧翼展开反击。
陈济棠却把法军的这次反击当成了一场游戏,在他眼里这支法军在坦克的运用上以及步坦协同上仍然处于幼儿园的水平,他们的步兵和法军重型坦克之间的间距竟然达到了1公里,而这些巨大的、孤零零的坦克则成为龙军炮手练习最好的靶子。只不过,龙国陆军装备的37毫米反坦克炮并派上多大用场,而在战斗中很多龙军的高级军官参谋们也纷纷上战场,一展其shè击水平,搞得整个战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靶场。
龙军各种各样的火炮都被拉上了战场,从37炮到50炮再到88无后坐力炮甚至连150毫米榴弹炮都拉了上来,所有人都过足了瘾。唯一倒霉的是陈济棠,这位装甲军团指挥官在亲自*作一门反坦克炮和法军坦克对shè的时候,被敌人的炮火炸得灰头土脸,于是只能逃之夭夭。一边逃,他一边大骂集团军属装备部,强烈要求更换自己的反坦克武器。
就在第9装甲师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东面的第10装甲掷弹兵师却遇到了点儿情况。这个师的师长是陈济棠军校时的同学王靖国,也是刚刚接任这支部队的指挥官。面对经验不足的王靖国,法国人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机会,依托预设阵地进行防御,并且可以暂时显示一下他们在这方面的才干。本来,一个参谋提议先用步兵突破底格里斯河防线之后,再调动装甲部队扩大突破口,但是这个决议很快被王靖国否决了。于是在花了几个小时渡河之后,龙军才把数百辆坦克摆开阵势,向法军压过去,不过在中途他们遭到了法军野战炮兵和反坦克炮的热烈欢迎,凶猛的火力让在德黑兰见过世面的龙军第10装甲掷弹兵师的官兵都感到震惊,他们不得不小心的绕过那些坚固的防御据点继续向前突击。但是星罗棋布的法军据点成功的割裂了龙军步兵和坦克之间的联系。于是龙军坦克不得不再回头帮助自己的步兵。整整三天,整个第三装甲集群的战线上都陷入了一种极其惨烈的混战中。
战斗至第三天的中午,面对背水一战的法**队,王靖国所部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另一方面,这里的法国步兵完全被龙军的据点困住了,他们向四面八方涌上来向中国士兵开火,并且拒绝投降,这些法国人中的大部分完全遵从了他们的最高指挥官魏刚的命令,一直战斗到死。
时间到了11月29rì,王靖国集群的进展依旧不是很大,甚至还被法国人骗进了设在一个村庄中的陷阱,让人给暴打了一顿,冲进去的两个营几乎无人生还。又是一天过去了,王靖国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那些死战不降的据点,不但步兵被牵制住。装甲部队的补给纵队也无法跟上来,很多人都对明天的战斗能否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感到怀疑。
果然,第二天,法军新编成的第一装甲师支援赶到,开始对王靖国所部发动猛烈的反击,他们凑出了75辆坦克,一次次向龙军的阵地上撞去,而刚从法军陷阱中逃出来的第四团官兵一见到法国人反击,立刻忙不迭的呼叫空中支援,帝国空军的蓝翔战机狠狠的从天上蹂躏了一下法国人。兴奋的中国飞行员,甚至在空中*纵着蓝翔战机玩起了空中花样表演。虽然,在接下来,法国人又投入了一个装备有60辆坦克的第二装甲师,但是随后陈济棠派来的增援部队也赶到了战场。经过半个小时的激战,缺兵少将的法国人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法国人的地雷、反坦克壕沟、铁丝网和坦克的反冲击,使得王靖国不得不很郁闷的看着增援部队在那里高唱凯歌。现在他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选择了第10装甲集群,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破地段,为什么不把这个装甲集*给陈济棠亲自指挥。
此时,底格里斯河东岸防御主力基本被肃清,陈济棠命令自己的部队原地集结待命,数百辆坦克战车沿着河岸排开,他们的对面就是在风雨中飘摇的苏莱曼尼亚!
在法国首都巴黎,过去的一个月是紧张和混乱的。随着坏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法国zhèng fǔ和军方如坐针毡。贝当和魏刚对关于中止这场力量悬殊的角斗并退出战争的愿望也越发强烈,他们认为法国已经无法再继续战争了,而且情况比二战纳粹战争时的情况还要糟糕。在龙军占领萨南达季两个小时后,法军统帅部举行了紧急会议,在会议上,所有人都对战争的前景表示悲观。法国总理雷诺小声的发出提问:“如果伊拉克的这一仗我们再输了,法兰西可能会受到威胁,一旦中国人大举入侵法国,那么我们的zhèng fǔ上哪里去呢?”
魏刚还没有回答,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装甲兵司令官享利#奥诺雷#吉罗就站起来大声反驳道:“我们应该继续战斗,我们手中还有部队。我们要在伊拉克和中国人展开巷战。即使有一天中国人打到法兰西,我们的首都丢了,最多我们把首都搬到布列塔尼去,如果布列塔尼失守,我们就去北非、去英国,只要我们继续战斗下去,美国也会支持我们,就像二战时他们前来增援我们一样。总之,这么打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获得胜利。”吉罗跳起来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布列塔尼!北非!英国?美国?”没等吉罗说完,坐在另一边的魏刚就冷冷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尊敬的吉罗将军,你认为可能么?把首都迁往布列塔尼,那个除了离中国人远一点之外,就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地方。跑到北非?难道你希望我们法国从一个欧洲强国一下子降格为非洲二等国家?跑到英国?现在的英国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强大了,皇家海军多次被中国海军击败,英国陆军也不是中国人的对手,他们是自身难保,还能保护我们吗?我实在想不出英国人有什么办法能够保证他们自己的力量不会被中国人消灭。至于美国,这个投机商就不要考虑了。在我们没有取得战略优势的情况下,这个国家只会考虑自己的想法,你没看最近他们的两院正在起草什么法案,宣布可以向所有参战国家租借物资,不用说,他明显是在帮中国人。”
魏刚的一顿反击噎得吉罗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个年轻的家伙吃瘪的样子,魏刚十分的高兴。毕竟对方让自己头疼了很久,现在则是自己出手教训他的时候了,于是魏刚决定趁热打铁,“我个人认为,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摆正自己的心态,我们法国是一个强国,但是强国就得有自己的风度和理智,把人民推进无边的战火中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一切战斗应该以人民为重,所以,如果伊拉克这一仗我们打败了,法国就有可能沦落于敌手。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做无谓的抵抗,而是要去和对方谈判,这才是我们法国人真正的勇气!”
魏刚的话一出口,场下立刻混乱起来。投降派支持魏刚的决定,他们认为这位老将在关键的时候做出的这个决策是无比的英明,而反战派则毫不犹豫的把叛国者和法jiān的名词扣在了魏刚身上。很快双方从争论引发成口角,再从口角升级为打斗,最后演变成一场漫无目的的sāo乱。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贝当,忽然站了起来。看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们盯着贝当,希望能够从对方的话中得出对方的立场。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牛叉的上士
“诸位!”等大家安静得差不多之后,贝当终于开口了:“我十分赞同我的搭档,也就是魏刚将军的话,我们目前所处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我们伟大的法兰西再也不能承沉重的打击了,所以我认为,此时与中国人展开和谈才是最好的办法。”
贝当一出口,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在二战中态度最强硬,杀人如麻的老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情况下说这种话。看到这个情景,坐在一旁的总理雷诺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站起来,大声说道:“各位,这件事情暂时就不要讨论了,我们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如何稳定住整个中东战线……”
“怎么稳定?我现在一没有枪,二没有人,三没有飞机,你叫我拿什么稳定战线?zhèng fǔ的资金什么时候才能到位?”没等雷诺说完,魏刚再次跳了出来,“那些可恶的西班牙人,一心只想着自己逃跑。在德黑兰说得好好的,一起反击中国,稳定防线。结果呢?结果怎么样?我们还在战斗,可是他们却逃跑了,丢下我们逃跑了。更可恨的是,这些西班牙人,表面上答应支援我们足够的飞行中队,但是结果呢?真正到了战场上,我们没有看见他们的一架飞机。这些飞机在哪里呢?在哪里呢?”说到西班牙,魏刚越发激动,他的脸崩得紧紧的,如同羊皮纸一样上下抽动,脸上的皱纹渐渐张开,仿佛瞬间就要开裂。而且他的嗓子都嘶哑了,如同破了一个大洞的风箱发出刺耳的呼哨声。总之,他认为是怯懦的西班牙人妨碍了法国的胜利。总之,这位老将在打开了话匣子之后就一直没有办法收住嘴巴。总之,西班牙军队所犯过的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成为了他发泄自己不满的目标。
除了争吵和咒骂,法国统帅部在这一个星期里面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不过,他们也什么都不能做,在伊朗的残余部队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军的坦克,在伊朗西部的各个据点之间横冲直撞,同时向伊拉克的各个要点和补给点猛冲过去。
在伊拉克边境地区,预定反击的部队没有时间集结起来。他们中的大部分被中国空军的轰炸机牢牢钉死在军营中或者公路附近。少数部队只能零星的投入战斗,但是他们根本无力阻挡中国战车的前进步伐,奉命坚守据点的各支法国部队的rì子也不好过。经过几天的试探,龙军对付这些刺猬防线已经有了点儿心得。他们采用飞机空袭加远程火炮压制,首先敲掉这些刺猬露在外面的刺。然后步兵以战斗小组的形式进行穿插渗透。在这种空地一体的联合打击之下,一个个刺猬被拔光了尖刺而失去了作战的力量。魏刚的刺猬战术彻底的破产。
随着龙军战线的rì益推进,伊拉克边境上越来越多的平民逃离家园,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家当,利用能够找得到的一切的交通工具—从自行车、牛车到小轿车、卡车,拼命向比较安全的后方逃亡。拥挤的人cháo在各条道路上汇成一条条汹涌的河流,中间夹杂着许多被打散的法国士兵。本来就不完备的伊拉克交通为之瘫痪。在这种情况下,法军固然难以调动部队,就连龙军的行动也同样受到很大的影响。
面对着这股巨大的人浪,站在装甲车上的陈济棠感慨万千,因为几十万人把几条通往苏莱曼尼亚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自己的战车直接被挡在了外面,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在他看来,这股人cháo对于自己部队的阻碍,远远比所谓的“魏刚防线”要强大很多,于是,他不得不紧急派出一个营的士兵,这些士兵的作用并不是驱赶人群,而是负责疏导交通,做起了义务交jǐng,而那些伊拉克人还真的听从中**人的疏导。就这样,在折腾了大约四个小时以后,陈济棠所率领的装甲部队才继续向前攻击,这让姓陈的感到十分郁闷。
不过,更加郁闷的则是法国总理雷诺,由于中**队在中东地区一公里接着一共里的*进,法国国内的恐慌也rì益加剧。内阁的文官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撕下自己的伪装倒向法国现zhèng fǔ的对立面,而贝当元帅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的明确。12月9rì,贝当说:“如果我们这一仗打输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对方谈判受投降。”
在第二天,中国装甲部队距离苏莱曼尼亚只有50公里的时候,这位老帅出手了,他交给雷诺一份正式的面意见要求停战。同时在例会上,贝当指责zhèng fǔ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并且宣称他每天见到的法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使他感到吃惊,他声称:“我们在二战时向德国宣战就是一个错误,正如现在我们当时应该采取更加温和的办法来换取和平,而不是面临战败的命运!”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一个信号:这位老帅开始挑战现任法国总理的位置了,甚至可以说雷诺在zhèng fǔ和军方的支持率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他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
1916年1月6rì下午6点15分,距离苏莱曼尼亚130公里处。照耀了一天的太阳终于缓缓的落下,整个苏莱曼尼亚即将陷入黑暗之中。这个时候,在距离玛尔法港5里处的一处名为圣加尔特的农庄停泊着大量的战车。这其中有看上去十分庞大的坦克,也有小巧玲珑的小型装甲车,所有的车辆都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一条长长的行军纵队。
重型坦克在前,轻型巡洋坦克在中间,后面是成打的步兵运输车,所有的军车都统一的漆成了土黄sè,这种颜sè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不适应,法军的士兵并不喜欢自己战车的沙漠涂装,他们认为这种涂装非常难看,感觉有点像土黄sè的袋鼠。但是,据说他们的盟友澳大利亚人却十分喜欢这种颜sè。因为这种颜sè让他们想起了澳大利亚人最喜欢的袋鼠。
这支军队就是从土耳其派来的法国王牌机动装甲部队。
此时,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机动部队司令阿尔比特#贝德上校正踌躇滿志,他带着自己的副官和参谋官员来到了队列的中间,热情的和自己的手下打着招呼,并且不停的拍着那些年轻士兵的胸膛,然后用温和的语气嘘寒问暖。总之,现在这个家伙仿佛并不是一个指挥官,而是一个和蔼的老者。过了好一会儿,当贝德走到了队列最后的时候,他冲旁边的副官微微点了点头,副官立刻给其开来了一辆装甲汽车。贝德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这辆汽车,站在上面,大手一挥,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向众人大声喊道:“小伙子们,法兰西正注视着你们!前进!”
霎那间,数百台车辆的发动机发出隆隆的响声,一阵阵刺鼻的烟雾从这些车辆的排气管中喷涌而出,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常难闻的味道,原本站在车辆旁边的法军部队也跳上了自己的装甲车和坦克。他们或坐在狭小的布伦机枪车里面,或站在坑坑洼洼的坦克后车厢上。所有人此时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一支战斗力异常强大的军队。虽然他们被告知,这些中国人并没有装备可以和他们抗衡的重武器,但是一种奇怪的忧虑仍然萦绕在这些人心中。毕竟,中国装甲部队在印度、伊朗和阿富汗创造的辉煌历史可是让所有人都记忆犹新的。
就这样部队开始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是苏莱曼尼亚西北面的玛尔法港,目标是肃清那里的中国部队,包括所谓的龙军装甲部队。而与此同时,龙军的装甲部队也开始由玛尔法港向内陆高速前进,他们的目标则是法军的中转站,苏莱曼尼亚。
行驶在龙军装甲部队最前面的是一个熊式坦克小组,而走在这个小组最前面的则是一辆战术标号为1331号的坦克,坦克的主人则是龙军装甲部队突击上士,杜聿明。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杜聿明在他的部队一直以大胆和桀骜不驯尔出名,在战斗中他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可是在平时他也是最喜欢和自己长官顶牛的人,所以,对于他而言,荣誉和处分总是陪伴着他。于是他在西南军区第49兵团一直待待了8年。此时,新一轮的龙军整编工作开始了。当听到部队可能要装备新的重型坦克的消息之后,他二话不说报名了参加这支装甲部队,可是当部队进行人员筛选的时候,和杜聿明有仇的指挥官却故意将其塞到了另外一支特种坦克部队中,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听说如果要进入训练营的话,在训练营结束之后,所有人还会回到原来的部队。当然,如果去那个新编部队的话,就不会回来了,而那些人巴不得这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家伙早点走,于是立刻将其调到了战车营。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牛刀小试
杜聿明没有办法,只得作为军官候补生来到了军官训练营参加异常残酷的训练,等到毕业时,他终于取得了坦克教员的资格。不过他的军衔却并没有得到提升。由于他暴躁的脾气,所以他还是上士,一直到现在。
这天下午6点45分,杜聿明和他的车员来到了一个距离玛尔法7公里的小山坡上,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部队休整的命令,具体的原因还不是十分清楚,趁着这个修整机会,龙军士兵们开始吃晚饭。
“快来吃晚餐,头儿!”坦克通讯兵对杜聿明喊道:“今天的晚餐还真不错,还有热汤呢?”
“是吗?热汤这东西我们很久没有喝到了。”
杜聿明连忙找到自己的饭盒,拿起汤匙向炊事车跑去。
“头儿,你来晚了。”炊事兵端着满满的一盆浓汤,口里还嚼着一大块馒头,包括先头的侦察部队在内的几十个人,在几分钟之内匆匆吃完饭,然后开始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出发的命令。此时,杜聿明还为现在这难得的平静感到欣慰,他把头转了过去,看到自己的僚车驾驶员正把他没喝完的汤倒掉,又回头向自己的装填手问道:“还有烟吗?”
“还有些,”装填手抽出一根给杜聿明,他立刻掏出一根火柴,哧——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但很好闻的硫磺味,给装填手点着烟,又把自己的点着了,狠抽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一下子充满肺叶,尼古丁的作用马上给了他带来一身轻快的感觉。
“家里来信了吗?”在抽了一口之后,杜聿明慢悠悠的从鼻子里吐出一道烟圈。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了。”装填手小赵眼望着远方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是啊,这该死的战争,等打完这次仗,我一定要为你申请假期。”杜聿明说道。
“呵呵,”小赵微微一笑,然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
“车长!命令来了!”通讯兵跑过来大声说道。
“全体上车,全体上车。”不远处马上传来了急促的命令和哨音。
“走啦,快点。”杜聿明把最后剩下的一截香烟狠抽了一口,然后将其踩灭。
“好的。”小赵已经收拾好自己的饭盒,把黑sè的坦克帽对着头上一扣,疾步向1331号坦克跑去。
杜聿明也几步窜上炮塔,戴好耳机,里面传来连长的命令,“各车注意,各车注意,今天我们要在7:30前,赶到苏莱曼尼亚攻击法国的防御突出部!”
“没搞错,苏莱曼尼亚离我们至少还有10公里,现在已经是6:50了,怎么可能赶到。”车长小王嚷道。
杜聿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别发牢sāo了,开车!”
小王也微微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离合器的踏板……
很快,所有的车辆开始启动。杜聿明在耳机里面听到传令官一声长长的哨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脚下开始轰隆作响,尾部的排气管腾起浓浓的黑烟,就象睡狮慢慢醒来后发出的吼声。
“我的车在前,1322殿后,15分钟后,我们将与伞兵侦察连的特种兵分队在梅尔哈村会合。”在领会了连长的意思之后,杜聿明下达了命令。
“好啦,我们行动。”在布置完如下的任务之后,他微微的挺起自己的身躯,用力的将手向前一挥:“前进。”于是1331号战车猛的颤,突出此时杜聿明脚下的战车似乎很不情愿被他们这帮毛头小子驾驶着,发动机发出狂燥的轰鸣,履带嘎嘎作响,当小王松开刹车时,整个四号战车立刻像冲出牢笼的野兽,将挡在他们面前的灌木丛碾了个稀烂。
“王宝生,速度15公里,跟住前面。”杜聿明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之后,立刻命令道。
“明白。”王宝生回答。
道路并不好走,这主要是因为这个地区沙石比较多,当然,还有就是龙军前期的轰炸造成的,一路上都坑坑洼洼的。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当他们的车队拐过一条小路后,整个车身马上变得轻松了许多,但杜聿明却像上满弦似的,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因为谁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法国人的伏兵或是地雷什么的。他将半个身子伸出了坦克指挥塔,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看着后面远去的宿营地,心里不禁又在盘算,不知今晚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一个宿营地。
经过10钟的急行军,他们终于到达了中间站瓦萨塔村,几辆坦克港刚来到瓦萨塔村外面,杜聿明就立刻命令全体停车待命,并命令一辆侦察摩托进村侦察。谁知车子刚进去还没到2分钟,村里就枪声大作。功夫不大,一名通讯兵连滚带爬的跑回来。
杜聿明一看就火了,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法国人!村子里面有法国人!”那个通讯兵结结巴巴说道。
“1322,跟我进去,1312在原地待命。”接着,他又对旁边的一个装甲兵说道:“一个班跟着我,剩下的在外面防御!”
“什么?叫我去,我怎么这么倒霉。”步话机里传来了1322号武器*纵员刘福明的抱怨声,但他马上就坚决的回答道:“是,长官。”
“宝生,保持20公里时速,小赵,准备好榴弹,弟兄们,我们走。”在布置完任务之后,四号战车又开动起来,他迅速关上了舱门,然后将眼睛贴上了潜望镜。
“两点钟方向,保持jǐng戒。”坦克隆隆驶进村中大道,看样子这座村庄被破坏的还不算严重,除了横摊在道路中的那辆被地雷炸毁的侦察摩托,并没有显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向被出事地点望去,在右边1点钟方向的草垛后面,有一根车辕似的的铁管,为了保险起见,杜聿明还是命令道:“小赵,注意,2点钟方向,距离300,一旦锁定目标,就开火攻击!”
话音刚落,突然草垛后面火光一闪,“当……”一枚炮弹被四号坦克厚重的装甲弹开。
“开火,还他妈楞着干什么!”杜聿明话音未落,只听见车内主炮一声闷响,“轰!!!”一发炮弹激shè而出,当即将那个草垛炸成了平地,一个轮胎被气浪抛上了空中,一门反坦克炮只剩下了一具残骸,两个只剩下半截身躯的法军士兵当场毙命。
紧接着,杜聿明又看见四,五个法国人,拿着几个奇怪的长条形的东西向他们的战车抛了过来,“哒哒哒”,还没等这几个法国兵跑到近前,一梭子子弹如同一条红sè的火镰,狠狠抽打在法国人身上,几个法国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毙在地。
“娘的!看样子这里隐藏的法国鬼子还不少。”杜聿明摸了一把汗,狠狠的骂道:“小赵,1点钟方向,干平那座房子。宝生,把这里给我推平。刘峰,问问那些1322的那些蠢蛋跟上来了没有。”
“轰!”小赵的主炮又开火了,杜聿明从潜望镜里看得清楚,那座房子像是突然间煤气爆炸一样,一阵烟火过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与此同时,王宝生驾驶着巨大的四号战车,把他们左边的小牲口棚拦腰撞毁,因为那里是一个火力弱点。法国士兵极有可能会通过这个盲区向他们的战车侧面投掷手雷,如果那样的话就真的麻烦了。
杜聿明看见从不远处的几棵树后跑出几个法国鬼子,手里又拿着那个长条形的怪东西,准备再向他们投来。
“狗rì的,反坦克手雷!”这一次杜聿明认清了,原来那是法国人研制的反坦克手雷。他连忙*起一支蛇芯机枪,推开舱门,对着法国人冲锋的路线一顿猛扫,跑在最前面的两个法国人倒在弹雨下,后面的两个连忙胡乱扔掉反坦克手雷,(这种手雷重达1.1公斤跑起来很不方便),跑到后面的房屋里面躲起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小赵把炮口摇到他们的藏身之地,“轰”一声炮响后,那几个法国兵就连同房子一起被炸上了天。
硝烟散去后,杜聿明的步话机里传来了排长的声音,“1331,怎么回事,为什么擅自脱离队伍?”
杜聿明刚要回答,突然又发现在他右后4点钟方向有人在活动,不过这些人似乎还没有向他们开火,杜聿明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看,原来是随军部队正在匍匐前进。
“来的真是时候,老子刚打完,你们才就过来捡便宜了。”杜聿明骂了一句。
接下来,杜聿明和步兵一起拔掉了村里潜伏的几个法军碉堡,枪声才渐渐稀落了下来,几个突击连的步兵随后打扫战场,他们击毙了最后几名抵抗者,还抓获了两名俘虏,其中还有一个是军官。于是,杜聿明一边命令自己的战车在外围进行防御,一边紧急审问了那个倒霉的法**官。
很快他们就从那个军官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是隶属于法国苏莱曼尼亚守备部队的,他们在这里建立的防御并不是防御龙军装甲部队的攻击,而是在保护自己部队的侧翼,因为在十五分钟之后,将有一支庞大的法军装甲部队通过这附近的公路,向西北方向前进,他们的目标是龙军已经占领的玛尔法港。
听到这个消息,杜聿明当即楞住了,他立刻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自己的大部队还有十分钟才能赶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情况就危险了。现在天sè已经昏暗下来,空军部队已经无法出击。如果法国人从这里冲过来的话,自己的部队只是凭借三辆坦克和两个排的步兵能阻挡法国这支庞大的装甲部队吗?
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蛇吞象
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如果自己放弃了这个防御前沿,那么法国人就会十分顺利的冲过这里。如果他们选择走另外一条道路,自己的装甲部队也没办法赶上。到时候玛尔法港就会遭到法国人的突袭,那里的龙军被打个措手不及,到底能不能抵挡还真说不准。于是他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娘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和法国鬼子拼了!”
进了村之后,他立刻与步兵的突击队队长联系,马上要他们乘车与坦克一起赶往瓦萨塔村旁边的那个公路旁边设伏,并且由他们步兵作为先头部队,如果再遇到像刚才那样的法军小股步兵,就由他们去解决,当然,如果遇到法军的大规模坦克部队,就由杜聿明他们来对付了。战术商量完毕后,杜聿明和剩下的两个坦克车长匆匆跑回自己的座车,杜聿明是这里最有资历的老兵,这种时候,其他的兄弟们早就没了主意,全都为他的马首是瞻。杜聿明先让部队修整2分钟,检查自己的装备损失情况,他自己也赶紧趁机喝了几口清水,吃了点干粮,同时也让各个乘员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留下来保护杜聿明他们的步兵突击队长是一个高大的西北人,名叫陈明,他和他他手下的突击小队,原本隶属于唐生智的步兵第1旅,由于作战需要被调到装甲部队来做协防,他们的装备看起来还是相当jīng良的,而且这些战士训练有素,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杀气,那两名法军俘虏被陈明押解着,其他的步兵则登上了一辆微型卡车和一辆半履带摩托,紧紧的跟在后面。
这支装甲小队又开始前进了,这个时候,他们的连队主力早已经赶去了苏莱曼尼亚,只剩下这支孤零零的小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当战车再次开上公路,杜聿明心里反倒是平静了许多,毕竟现在有步兵保护自己的坦克,虽然算不上是‘如虎添翼’,但总比刚才好多了。一行人行进在颠簸不平的乡间道路上,虽然内心都十分紧张。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他们经过3分钟的急行军,总算到达了预定的阵地。从地图上来看,这个地方最适合防御。因为附近有一个小高地,公路从高地旁边穿过,通过高地可以扼守公路。可是杜聿明在仔细周围地形后,却发现这里并不是理想的设伏地点,因为这个高地实在显得太突出了,法国人也应该能够注意到这一点,如果在这里设伏,估计等不到打出两轮炮弹,他们就有可能被法国人的炮火锁定。如果对方使用大口径榴弹炮或者山炮的话,对己方的影响将是很大的。想到这里,杜聿明的脑子开始转动起来,他看到了一个小洼地,这个洼地的旁边全部都是农田,农田一直延伸到公路的两旁,而这个洼地里面则长满了三米多高的灌木,这在伊拉克这个遍地沙漠的国家是少见的。看到这里,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杜聿明的心里浮现出来,于是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来打击敌人,这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采取的最好的战术。
很快杜聿明召集了所有人,包括保护他们的那个步兵突击小队,大家围在一起认真聆听杜聿明述说他的计划,“大家听着,在离我们正面两公里的地方是一条公路,根据情报,法国人很有可能通过这里进攻玛尔法港,由于我们的情报十分有限,我们暂时不知道他们的兵力有多少,据俘虏交代他们大约有一个营的装甲配属,包括大约数十辆MAX-30重型坦克和雷诺轻型坦克。另外他们可能还拥有40至60门山炮或者榴弹炮以及数量不详的24磅反坦克炮。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发现如果我们进行被动防守的话,法国人一旦发现我们,很可能会对我们实施致命xìng打击。但是为了贯彻总部的意图,这次我们将不得不采取防御拖住敌人,所以我决定,采取防御进攻战术,先派出一辆坦克和一个班的步兵在高地上进行防御,而剩余的两辆坦克则在对面的洼地里面设伏。如果敌人从这里经过的话,高地上的坦克先开火,争取打掉对方打头的那辆坦克,让他们的整个车队停下来,然后预伏在洼地的两辆坦克从侧后杀出来,截断整个法国人的队列,最后将其击溃。”杜聿明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条粗略的作战标志符号。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现在我需要一个志愿者担任诱敌的任务,谁愿意承担这个任务?”说到这里,杜聿明看了一眼另外两个车长。
“我来!”看到众人都不说话,1312号车长任占魁开口说道:“虽然说这个任务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困难,但我觉得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相反,跟着你我倒是觉得很危险,因为我永远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说到这儿他微微的笑了笑。
在确定了最后的任务后,杜聿明立刻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好了!既然大家都明白了,现在对表,现在是6:55,行动!”
谁都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xìng,3辆坦克对人家数十辆主力坦克,如果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会认为杜聿明这些人一定是疯了!
杜聿明跑回自己的车里,告诉乘员们自己的方案,装填手小赵连忙点起一支香烟,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炮长刘峰掏出挂在胸前的护身符,默默的祈祷着,观察员刘炳森正在狼吞虎咽的享受一根火腿,车长王宝生把家信又再掏出来看了看,而杜聿明则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如下一行文字:“1916年1月6rì下午6点55,进入设伏地点,准备战斗……”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杜聿明指挥着他的1331号战车在另外一辆1322掩护下隐蔽进了一个灌木丛,很快几个步兵从旁边冲了过来,帮助杜聿明和另外车组人员用一些树支和灌木将两辆巨大的虎式坦克掩藏了起来,只留下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路口方向,而其余的步兵则开始在道路的两旁设置定向雷和机枪发shè阵地,准备进行阻击。
一切就绪之后,杜聿明靠在坦克的指挥塔上,慢慢闭上了眼睛,现在该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剩下就是等待法军通过这里,然后按照原定的计划消灭他们。当然,如果龙军的装甲部队主力能及时赶到的话,问题就变得非常简单了,自己要做的只是将防御任务交给主力部队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聿明看了看表,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但是法国人的部队还没有来到,自己的主力部队也没有来。杜聿明觉得有点纳闷儿,不过,他却不敢使用无线电联系,因为法国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如果贸然用无线电沟通的话,会让敌人查出端倪,从而令自己的整个计划暴露,所以他只能保持着该死的无线电静默,一直到那些法国鬼子走进自己的伏击圈。
其实,杜聿明不知道,中国和法国的坦克部队在路上都出现了问题,龙军的后续部队其实在杜聿明离开二十分钟后就到达了那个村子,只不过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一辆坦克因为天黑的缘故不小心翻到了旁边的沟里。这样一来,造成了整个车队的大堵塞,大大减缓了行进速度。
而另外一边,法国人也迟到了。他们迟到的原因则和杜聿明有关。正是因为杜聿明在半个小时之前点燃了瓦萨塔村的炮火,才使得这支坦克部队停止了前进,疑神疑鬼的指挥官米歇尔#莱格利斯立刻命令自己的部队停下了脚步,然后他迅速的派出了侦察部队侦察情况,在莫名其妙的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侦察部队带来了几个灰头土脸的法国士兵,他们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那就是瓦萨塔村出现了龙军的坦克,而且绝对不是轻型坦克,看样子似乎是龙军的主战坦克。此外还有数量不等的龙军机械化步兵。瓦萨塔村的防御被这些可恶的中国人撕开,估计现在中国人已经占领了这个村子。
米歇尔#莱格利斯马上提心吊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攻击动作就有可能暴露。想到这里,莱格里斯立刻命令步兵停下,然后派出了一支携带无线电通讯设备的侦察部队前往瓦萨塔村侦察情况。当然,他们没有看到中国人的踪迹,而是看到了正在遭遇大堵车的中国坦克部队。兴奋的通讯兵将这个情报传达给了莱格里斯。
“敌人的坦克有多少?”莱格里斯平静的问道。
“开不清楚,据估计可能有几百辆。”
“命令部队绕开敌军装甲部队,继续前进!”莱格里斯并不是傻子,用自己的几十辆坦克对战敌人的几百辆坦克,能够取得胜利的几率能有多少呢?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铁血虎贲
“队长!发现敌人坦克!”就在杜聿明等的快要疯掉的时候,观察员刘炳森忽然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杜聿明立刻如同绷紧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然后他迅速推开了舱门,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主要是由于灌木丛的遮挡,潜望镜无法获得良好的观察视野,所以杜聿明不得不采取这种危险的观瞄动作。很快,他透过望远镜看到法军的坦克纵队,正在弯曲的土质公路上慢慢吞吞的行驶着。由于已经接近黑夜,望远镜里的物体变得很模糊,所以观察轮廓并不十分的清晰。不过还好,这些坦克都开着大灯,所以一些细节还是在杜聿明的望远镜里暴露无遗。这支部队的先头部队已经过了伏击圈的第一弯道,那里埋放着大量的反步兵地雷。大约有30辆左右的雷诺轻型坦克,全都涂着很肮脏的土黄sè伪装,在土路上慢慢的爬着,如同一只只丑陋的癞蛤蟆。
“各车长注意,各车长注意,准备战斗。”杜聿明立刻打开了短频通话器,发布了命令、接着他看了下时间,7:10,眼看着一场恶战迫在眉睫!
观察员刘炳森看见密密麻麻的法军坦克排成一列纵队,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发出嘈杂的噪音,轰隆隆的向这条小道快速*近。很快他盯上了跑在最前面的一辆车号为1308的雷诺坦克,上面还插着一面三角旗,看样子是辆指挥车。他扭动着望远镜上的焦距调节旋纽,说道:“来了!他们来了!”
看着法国人一步步接近伏击圈,杜聿明的心里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杜聿明突然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目标1308车,11点钟方向,距离1200米,风力两级,焦距调节2分,辅助测距目标950外的3米高的小树。准备穿甲弹。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等它过来了再说。”
“好了!目标距离1100米,转动炮口。”
“950米……目标接近了。”
杜聿明猛地睁开眼睛,突然伸出右手:“预备——开火!”
话音刚落,虎式坦克的105毫米主炮瞬间怒吼了起来,轰——,冲在最前面的那辆1308号坦克明显的慢了下来,这是高速穿甲弹的作用,这时如果从表面上看那辆坦克并没有什么损伤,但如果看里面的话,早已经是一片狼籍了。
“完美!太完美了!”看到那辆坦克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犀牛一样冲出路面,然后直直的横在了路中间。顿时法军整个车队的前进方向都给堵住了,坦克横七竖八的斜在本就不宽敞的小道上,霎那间乱作一团。
由于帝**事专家早就对虎式坦克炮管的火焰进行了技术xìng处理,所以刚才那气吞山河的一炮发出,法国人也没有判断出炮火的方向。
此时,陈明正打算命令工兵拉下定向地雷的起爆装置,却被杜聿明大声喝止住了,“等等!还有一炮!法国人的路口还没有完全封住,这个时候不要打草惊蛇!”果然,另一辆雷诺坦克从刚刚被打瘫的伙伴身旁冲了过去,其车组成员认为1308车虽被炸毁,可它的驱壳正好封住了潜在的shè界,他们一直以为shè击的方向来自他们的右边,但他们没有想到,对方却在其左边的山坡上,而且距离他们大约有900米。
这辆坦克刚刚通过一半,杜聿明的105毫米主炮再次发言了,这次他使用的是钨芯穿甲弹,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声,这辆倒霉的雷诺坦克的侧面指挥塔附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坦克里面放置的弹药被大火引爆,巨大的爆炸冲击力将炮塔甩出去几十米远。
与此同时,法国人总算发现了敌人的火炮方向,于是75毫米榴弹、37毫米反坦克炮弹、60毫米迫击炮弹,甚至各种口径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刮向那个小山岗。霎时间,整个山岗都被包裹在巨大的烟雾中。
“干得好!干得太好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杜聿明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不过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候,因为法国人还没有完全昏头,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些法国人彻底昏头。
“快!快按下去!”杜聿明对着车下面还在发呆陈明大声吼道,陈明这才回过味来,急忙按下了炸药的引爆装置。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那条小路的后方变成了一片灰sè。
“真他娘的给劲儿!”看到整个法军的车队后方消失在浓浓的烟雾和火光中,杜聿明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虽然他并不清楚对方的损失有多大,但他相信这些反步兵地雷可并不是花花架子,每一枚地雷携带的2500枚钢珠能够在20米的距离上轻轻松松的穿透10毫米厚的钢板,而这个路段只需要二十枚这样的地雷就可以完全的封锁住。突击小组在敌人后方放置了24枚这种地雷和其他的爆炸装置,6万枚飞舞的钢珠以50米的时速,如同雨点一样扑向法国的装甲部队,杜聿明怎么想都想象不出,在这个攻击圈里的法国人有什么理由能够安然无恙。
现在他已经彻底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他立刻拿起了步话机,打开了通话器:“1322号,刘福明,还在等什么?跟着我上啊!”说完他钻下了坦克,然后用手重重的拍了拍王宝生的后背,王宝生被打得生疼,小声骂了一句后,立刻松开了离合器,巨大的虎式坦克猛烈的振颤两下后,发出狂暴的轰鸣,顿时就像是丛林猛虎直冲出去,而另外一辆1322号也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小路。
而此时莱格里斯率领的法国装甲部队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他的部队突然遭到伏击而损失了两辆坦克,虽然。这对于战车数量众多的装甲部队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方很巧妙的通过这一举措成功的将整个部队前进的道路封锁住了。
经过一番判断和侦察之后,他们确定炮弹是从其西南方向的那个小山坡上发shè来的,气急败坏的莱格里斯立刻下令进行反制。话音刚落,部队的后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彻底把莱格里斯给炸懵了。
如果说,对方在前面的阻击还是可以理解为阻挡自己前进的道路,拖延他们前进时间的话,那么自己后方遭到袭击就有点头疼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国人的火力似乎非常强大,就拿刚才的爆炸来说,莱格里斯认为这里至少埋伏了龙军一个重型榴弹炮连的力量。要是这么计算的话,对方至少也有一个装甲连的力量。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中国人,“难道这是中国人预先就布置好的圈套?”
想到这里,莱格里斯的头皮不禁一麻,如果这里真有这么多龙军的话,那么自己目前的处境岂不是很糟糕?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放手一搏,通过强有力的反击,消灭敌人的装甲部队。第二,组织防御,以公路为中心进行防御,争取将对方拖到半夜,然后分散突围,可这样一来,自己的装备损失就会很大。
现在对莱格里斯来说,自己的装甲部队对潜伏的龙军根本没有什么胜算,如果对方的实力超过自己的话,主动出击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如果对方只是虚张声势的话,采取防御压缩战术岂不是白白失去了战机?
思前想后,莱格里斯还是没有胆量将自己全部力量投入攻击,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那就是派出A连攻击山头,而剩余的部队则留在路上随时支援。这样作有一个好处,因为从山头对面的火力来看,敌人在那里的坦克数量并不多,自己应该能够取得一定的优势。只要占据了山头就可以居高临下立于不败之地。打定主意之后,莱格里斯一声令下,所有的坦克都把自己长长的火炮对着西南方的那个山头。
就在杜聿明和其他两辆坦克开上公路的时候,法军A连穿越到东侧的那条道路,向着杜聿明他们所在的小山包包抄过去。这些法国人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不停的分散对面中国人的注意力,在适当的时候展开攻击。
可是这个时候杜聿明还不了解敌人这个意图,说老实话,他虽然通过望远镜密切注意着对面公路的情况。但是他并不十分清楚对方的布置。于是他率领着自己的坦克,从洼地的灌木丛直插入那条公路,这么一来正好楔入法军的装甲车队中。这个计划无疑于是虎入狼群,jīng神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杜聿明偏偏就敢。
进入公路后,他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可也被吓了一跳。原来离他最近的法军侦察车就在其右侧15米的地方,刚才由于灌木丛的遮掩,谁都没有发现对方,而左侧200米左右的地方,几辆MAX3000坦克的炮口正对着他的坦克。法军同样大吃一惊,他们也没想到敌人的坦克竟会一下子出现在这附近,而且是令人恐惧的虎式坦克。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震惊世界
还是杜聿明首先反应过来,侦察车不足为惧,首先要干掉左边对其威胁巨大的几辆坦克。还有那个装备无线电的指挥车,那里面很可能装着一条大鱼。于是,庞大的虎式坦克迅速左转,炮塔转得更快,炮长刘峰没有瞄准,只是凭感觉就打出了第1发105毫米炮弹。
“轰!”转眼间,法军当头的一辆雷诺轻型坦克被炸得粉粹,而另外的几辆雷诺坦克还没有来得及装弹,也许他们已经被吓坏了。他们只是静静的用炮口对着冲过来的那辆虎式坦克。
杜聿明暂时没有理他们,因为他一直盯着那辆有着天线的装甲指挥车。他还不知道,其实这辆装甲指挥车正是这支部队指挥官莱格里斯的座驾。当杜聿明的坦克开上公路的时候,莱格里斯正和几个连长在车子里面对着地图比划着,所以根本没有发现龙军的这个大胆的举动,当附近那辆倒霉的雷诺坦克被炸成一堆废铜烂铁之后,他们才明白过来。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这辆气势汹汹的虎式坦克的火炮已经慢慢对准了他们。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莱格里斯和他的手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一团耀眼的火柱。而此时,杜聿明还不知道他这一炮,取得了多么大的战果,法军这支装甲部队的指挥部在他的炮口下瞬间消失了。在消灭了这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目标之后,杜聿明开始蹂躏堵塞在小道上的其余的雷诺轻型坦克。直到现在,法国人仍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是由于天sè黯淡看不清楚,二是由于杜聿明的举动太快、太大胆,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10点钟方向,距离90米……穿甲弹。”
“11点钟方向,距离30米……穿甲弹。”
就在这短短的一愣神的功夫,杜聿明已经连续发布了数条命令,只要听见炮长刘峰准备好的报告,他就毫不犹豫大喊:“开炮!”
而此时坦克里最忙碌的人恐怕就算是装填手小赵了,他要不停的将炮弹塞进炮膛,又得将弹壳扔出车外,这就可以理解在战前为什么他要吃那么多食物了。
经过两分钟的急速shè,坦克车里的气温开始急剧升高,火炮所产生的烟雾也弥漫开来。不过杜聿明却不能减慢shè击频率,因为他知道,现在每一秒钟都是十分宝贵的。如果瞬间脱节的话,就等于给了敌人反应的时间,带给他和战友的就是灭顶之灾。
法军旅部参谋亚当斯上尉坐在最后1辆雷诺轻型坦克里面,他赶紧命令坦克急速后退,躲入小道后面转弯处的灌木丛中。
与此同时,杜聿明的坦克已经冲到了亚当斯上尉的坦克面前,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亚当斯当时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这辆虎式坦克暴露出薄弱的侧装甲从自己的坦克旁掠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反击机会,当然也就成全了杜聿明继续创下惊人的战绩。
杜聿明命令王宝生加速向西开,他怕那些法国侦察车上的步兵追过来,因为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中,坦克从步兵身上捞不到便宜。可当他行驶到小道拐角时,突然发现在前方150米处的路旁有一对法军士兵,其中还有一门18磅山炮,这种炮对于虎式坦克的前装甲没有什么威胁,但这种炮发shè的76毫米穿甲弹在如此距离,却可以击穿虎式坦克的炮塔和侧装甲。
“娘的!遇到克星了,掉头!掉头!”杜聿明声嘶力竭的大喊着,虎式坦克式拖动着36吨的笨重身躯掉头后撤。就在这时,轰一声巨响,18磅山炮终于向不可一世的虎式坦克发言了,76毫米炮弹打在其炮塔左侧,幸好shè入角太小,炮弹被弹飞了。
杜聿明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在此多耽误1秒钟,都会有致命的危险。
冤家路窄,杜聿明的坦克刚刚转过身来,亚当斯乘坐的雷诺坦克就从藏身处钻了出来,双方一打照面,都是手疾眼快,几乎同时开火,但亚当斯很不幸,他的炮弹只在虎式坦克的防盾上打了一个浅坑,可自己的坦克却被对方钻出了一个大洞,亚当斯虽然没有死,却被震得手足发麻,他踉跄的跳出座骑,跑向路边。
利用这个时机,杜聿明继续东撤,他考虑到身后有法军多辆坦克,而前面可能有大量法军步兵埋伏,说不定还有反坦克炮,所以当务之急是赶快冲击对方的薄弱环节,通过搅乱对方的防御把其它坦克招呼过来。于是他让王宝生从一个缺口处开出了公路,准备从北面绕到东面,和对面的1322号配合,再折回来打一个对穿战术,以避开危险。
其实情况并不如杜聿明想像得那么可怕,法军的坦克并没有追击他,因为他们认为附近也许还有多辆龙军坦克,所以不敢冒然发动攻击,另外,由于旅长的阵亡,这支装甲部队已经失去了控制。后续法军步兵虽然把37毫米反坦克炮架好了,步兵也下车进入了阵位,但他们的注意力也只集中在公路上,根本没有想到敌人会从路边灌木丛绕到其侧面。
杜聿明也没想到,他的迂回战术却能取得惊人的战果。法军停在路边的车辆就像一排标靶暴露在其右侧,他将炮塔转向3点钟方向,105毫米主炮开始了jīng确的轰击。法军的侦察车、反坦克炮、半履带车在路旁倾刻化成了火球,整条公路成为令人恐惧的战车墓地,而法军士兵则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杜聿明的眼前乱窜。
“前进,”看到眼前的这个景象,杜聿明不禁热血沸腾。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来阻止自己的这场无情的屠杀,虎式坦克在猛烈的振颤两下后,发出狂暴的轰鸣,顿时在公路上布防的法国步兵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虎式坦克径直穿过法军坦克的残骸,冲入敌军步兵的防线。燥热不堪的杜聿明脱掉军衣,露出结实的肌肉,抄起蛇芯机枪,不顾战友的劝阻,打开了舱门,将上半身探了出来,端着机枪向法军猛烈扫shè,这时候的法军已经毫无斗志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还击,杜聿明机枪喷出了一条长长的红sè火镰,将大批法军抽到在血泊中。
这时,虎式坦克扭动着笨拙的身躯蹒跚向前,将一门16磅火炮碾压成了铁饼,破碎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尖叫。
在清除了公路上的法军之后,杜聿明很快又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支法军连队。此时,这支连队正在攻击山岗,同时也发现了公路上的异常情况,可就是看不清敌人的炮火从何而来,他们只是将炮口对向公路,继续犯着与牺牲战友们相同的错误。
杜聿明则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经公路向东开,在避开了对方的正面之后,那支连队的所有坦克的侧面又清晰的暴露在他的炮口之下,MAX3000以及轮式装甲车的正面装甲本来可以在1000米之外,抵挡75毫米火炮的攻击,可是现在双方的距离却不到20米,而且那支连队处在开阔高地,杜聿明的坦克处在灌木丛后的麦田里。此外还有1322号坦克在旁边虎视眈眈,下面的一幕就不必描述了,结果这个连队全部23辆坦克遭到虎式坦克的毁灭xìng打击。
战斗进行到现在,这支法军部队再也难以阻止有效的抵抗了,而龙军的突击步兵也开始对战场上的法军机械化步兵进行清扫。
这一战,这支号称王牌的法军机动旅在不到1个小时的战斗中全军覆没,他们总共损失了52辆坦克和装甲车,全部的布伦机枪车,还有34辆卡车、12门火炮和1340名士兵,其中852被俘,而龙军只有两名步兵受伤。
这时一场蛇吞象的经典战役,杜聿明以3辆坦克的绝对劣势彻底击垮了拥有52辆法国坦克的装甲部队,无论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惊世奇观!
杜聿明和他的三车小组在苏莱曼尼亚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公路上进行的战斗足以震惊世界,按常规来讲,这一仗根本不应出现这样戏剧xìng结果。法军的一个旅几乎被全歼,而龙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这种奇怪的一边倒的战果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对于法国人来说,他们犯了很多不应该犯的错误。首先在遭到龙军阻击的时候,他们的装甲部队并非毫不知觉。因为他们早就知道附近可能出现中国坦克,可是他们并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仍然采取正常的行军纵队,而且当杜聿明和另一辆1322号坦克杀上公路的时候,法军坦克还躺在路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实际上他们即使慑于该型坦克的威力,也应立即派步兵跟踪其去向,因为龙军的步兵人数并不是很多。退一步说,还可以迅速用无线电通知在较近地区的其他部队,以便阻挡中国人前进的步伐。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 我们就是奇迹
当然,就算法国人的雷诺坦克在正面无法和杜聿明的虎式坦克相抗衡,但他们仍然可以抓住对方坦克第一次冲击时暴露侧面的机会,一举攻击其侧装甲,或者可以在虎式坦克刚刚开过后,迅速冲出路面攻击其同样薄弱的后部。以雷诺坦克的机动xìng,从这种位置攻击处于盲点地区的虎式坦克并非难事,况且法国人还有xìng能卓越的MAX3000重型坦克。可法国人却不断的贻误战机,等到杜聿明转身后才驶出隐蔽处,与虎式坦克打对头战,完全是自讨没趣的打法。
而法军先头部队发现山坡上龙军坦克后,即使因不明敌情或避免远距离交战而不进行追击,也应迅速通知后方的部队,以成夹击之势。当时两支部队已成分隔之势,互相通告威胁是战场上最基本的常识,可是这种情况却因为指挥官的贻误战机导致坦克和坦克、坦克和步兵之间严重的脱节,给了杜聿明他们从容的穿插分割的机会。
当然,这一战虽然在别人看来存在运气的成分,但是对于杜聿明来说却并不是巧合,也正是由于他天不怕地不怕的jīng神,和超强的临场指挥调度应变能力,才使得自己的部队能够做到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当冯玉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时分了,当宋哲元将战报送到冯玉祥手中的时候,冯玉祥吃惊的大张着嘴,足足可以吞下一枚硕大的鸵鸟蛋,紧接着说道:“这个数字是不是有错误?你确定我们的三辆坦克加上一个排不到的士兵,就消灭了对方的一个王牌的装甲旅?”
“这个……总司令……”宋哲元微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对这个战果表示怀疑,但我们的核查小组已经经过了仔细的战果对比,经过核查证明这个战果是真实的。战争要照这么打下去,不出一个月龙军就能全面占领伊拉克了。”宋哲元兴奋的挥舞着拳头。
“嗯!”冯玉祥没有显出多高兴的样子,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把这份战报翻了一翻才说到:“负责指挥这个战斗的指挥官是谁?我看他应该获得一枚一级金龙勋章!”
“是……”宋哲元急忙拿过了旁边副官递过来的消息看了看说道:“是陈济棠手下装甲营11排的1331号战车的车长,杜聿明,26岁,上士,原先隶属于帝国西北军区第16装甲师,也算是一名老兵了,可到现在还没有获得过任何勋章和奖章,如果这次授勋按规定他应该获得二级金龙勋章……”
“嗯!”这边宋哲元的话还没说完,冯玉祥就微微点了点头,打断了对方,“没有获得过任何奖励的确最多只能获得二级金龙勋章。不过,这么大的战果……可惜了!”一边说,他一边微微的摇了摇头。过了几秒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接着又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军官叫什么来着?”
“杜聿明!杜聿明上士。1331号坦克的车长!”
“哦?我知道了。”冯玉祥接着说道:“既然杜聿明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功,那么我觉得也应该给他相应的荣誉。这样,你马上以司令部的名义向最高统帅部和陆军部同时发电,一方面报告这次战役的情况,另一方面申请授予杜聿明一级金龙勋章!”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对方。
“什么?一级金龙勋章!”宋哲元愣了一下说道:“总司令,按照我们帝国的授勋规则,二级金龙勋章是一个战士获得一级金龙勋章的基础,如果没有获得这个勋章,那么他就不可能获得更高等级的勋章。特别是一级金龙勋章是帝国皇帝陛下亲自签发的,所以……我觉得一上来就给他申请一级金龙勋章有点草率。”
“好像是有一点不对头。”过了好一会儿,冯玉祥这才开口说道,他忽然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之后,接着说道:“现在那个杜聿明上士在哪里?”
“总司令。”宋哲元立刻开口道:“他现在就在司令部外面。”
“很好!”冯玉祥点了点头:“叫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打败法国一个王牌装甲旅的英雄是什么样的人物!”说到这里他已经两眼放光了。
“杜聿明上士,总司令是一个很随和的人,特别是对于你这样的英雄人物,他是不会为难你的,所以不用太紧张,自然一点更好。”走在前面的侍卫长微笑着对跟在他后面的杜聿明说道。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杜聿明笑着回答对方,话虽这么说他的双腿却在不由自主的在打颤。冯玉祥,西征军总司令,帝**界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皇帝十分赏识的高级将领,自己无非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差距都太大了。
虽然杜聿明知道总司令年纪不是很大,但他听说这位老大的脾气好像不算太好。他害怕自己回答问题的时候出什么状况,反而弄巧成拙了。想到这儿,他看了看正在前面带路的侍卫长。这家伙不愧是总司令身边的人,表现出来的军人素质简直无可挑剔,而且听说侍卫长是西南军区某部司令,话又说回来了,就凭他现在干的这份金不换的差事,还用凭借父亲的余荫吗?
反观自己,无非就是一个普通人,论出身、论背景根本不能和人家侍卫长相比。
杜聿明出生在陕西米脂县东区吕家崄杜家湾,祖辈是当地地主,父亲是前清举人,生母出身贫寒家庭。他有四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杜聿德。他从小就喜爱玩弄枪支,常偷偷到野外去打野鸡,并偶有猎获。十二岁时,在李鼎铭办的成家坌小学读。李是杜的表哥。不久,祖父母相继去世,当家的伯父杜良辅也病故了。杜聿明父亲一直在外教,素来不问家务,杜聿明只好承担管家的重担了。他虽是少年当家,由于聪颖过人,居然很快掌握了一套经营家务、保全家业的本领。
杜十六岁时,他的父亲由榆林返家,见其因*家务,学业基本荒废,大为失望,决定将家务交侄儿杜聿成管理,杜便随父到榆林中学继续读。榆林中学校长杜斌丞是杜聿明的堂哥。杜在读期间,爱好体育,并且很快学会了步枪shè击瞄准要领。他立下这样的志向:要么学好英语,能够出洋去看一看世界强国,学一学他们富国强兵的方法;要么投笔从戎,自己能够训练出一支保家卫国的jīng兵。毕业考试,他的英语成绩不佳,遂决心做一个爱**人。
杜聿明胡思乱想的功夫,侍卫长已经带他穿过了长长的过道,来到了一个厚实的木门跟前。
“嘭嘭嘭!”伴随着侍卫长轻微的敲门声,一个声音从门的里面隐隐传了出来,“谁啊?”
“总司令!”侍卫长将自己的脑袋尽量贴在门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装甲营11排的1331号战车的车长杜聿明上士来了,您要见他么?”
“很好!”几秒钟后,门后面说道,“门没有锁。请他进来!”
听到这个命令侍卫长立刻推开门,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身子一让,手一摆,说道:“杜聿明上士,总司令请您进去,记住,要放松,但也不能随便乱说。”他微笑着把这个牛叉的坦克兵车长让了进去。
杜聿明小心翼翼的走进光线暗淡的办公室,等眼睛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后,他看见一位雄壮高大的将军正坐在一张并不宽大的办公桌前,埋着头批阅着公文,桌子旁边则站着一溜排的军官,所有的军官的军衔都是少校以上。看到这个阵势,杜聿明心里一震,一方面紧张,一方面又一再叮嘱自己,“杜聿明,看你那熊样,怕什么?总司令也是人,也是一个屁股分成两半,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个脑袋。别害怕,别害怕……”
“好了!你们提交的东西我都看完了,说老实话我非常满意,就按照你们制定的这个计划施行,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过了几秒钟坐在椅子上的冯玉祥忽然开口说道。说着,他慢慢的合上了那本厚厚的公文夹。
“239步兵师将前往这里,除了一个步兵师之外,还有一个突击炮旅和一个dú lì坦克营。如果他们能够安全的到达。我们在伊拉克东部的总兵力将为25万人。”在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后,他接着说道:“现在整个伊拉克东部地区的法军已经不足为患,他们失去了与海军的联系,失去了装甲部队作战优势,对龙军更没有空中优势。而我们现在兵源充足,而且还得到海军和空军的支援。所以,现在就算闭着眼睛我们都能够拿下苏莱曼尼亚。事情既然已经取得了这么好的战果,剩下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应该明白了。”说到这里冯玉祥将那本公文夹丢给了最近处的一个穿着空军陆将制服的人。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 拜见冯玉祥
ps:本周大封,按照约定周末不再加更,但是100朵鲜花还是会加更的。
“好了,我在这里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今天晚上我要乘飞机回běi jīng汇报中东战况,剩下的你们几个和239步兵师的师长商谈一下就可以了。”
“是!总司令!”在场所有人向冯玉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那个陆军少将开口道:“总司令,我们一定会在2天之内彻底占领苏莱曼尼亚。总司令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挺起了胸膛做出了一副聆听训示的样子。
“没有什么重要事了,只是建议你们稳扎稳打,还有就是法国人可能会在晚上撤走苏莱曼尼亚的守军,如果这支部队撤出的话,他们很可能会调往巴格达,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这会对咱们以后的进攻战略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你最好提前切断他们的退路,必要的条件下彻底将其消灭,必要的时候通知海军航空兵封锁苏莱曼尼亚的外围地区。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祝你们旗开得胜!”说完他挥了挥手,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剩下的人也心领神会,接着迅速离开了冯玉祥的办公室。
很快,原本拥挤不堪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起来,只剩下冯玉祥和杜聿明两个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起来。
“这个就是杜聿明,帝国的铁血士兵杜聿明。”宋哲元在一边介绍说。
冯玉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满脸倔强的年轻人,另外一边,杜聿明也在观察冯玉祥,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激动,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自己的老大,这是普通的士兵根本无法想象的。冯玉祥在西征军内部被尊称为战神,而在法国人那里则被称为恶魔。和传闻中说的一样,眼前的冯玉祥,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他那对眼睛,充满了杀气,只是随便一个目光,就令杜聿明觉得头皮直发麻。
“你就是杜聿明?”在对视了半晌之后,冯玉祥终于开口了,虽然问题很简单,但是对于杜聿明来说却十分沉重,沉重得让他一时半会儿都喘不过气来。
“是的,总司令!”冯玉祥赶忙打了个立正,迅速行了一个军礼。
“好了,”冯玉祥微笑着摆了摆手,十分温和的说道:“我已经看过了你的介绍,有气魄、有胆量,更难得的是还有头脑。不过,有一点我很想知道,按照你的表现,早就应该升到少尉级别了。另外,你不是在武装党卫队侦察部队呆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跑到坦克营里去了?”
“是这样的……”杜聿明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因为我这个人比较倔强,在军中做事容易冲动,经常得罪指挥官,所以一直得不到提升,一开始我准备申请调往重型坦克部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被调到了坦克侦察连,不过,好在他们没有把我调往后勤部门,要不然我的rì子可不好过了,我这人三天不打仗就睡不着觉,清闲久了能活活郁闷死。”说到这里杜聿明微微耸了耸肩膀。
“哈哈……”听完了对方的解释之后,冯玉祥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声音很大,可能他觉得对方的解释很好笑。然后盯着杜聿明说,“杜聿明,我问你是不是想去重型坦克部队?”
“是的,总司令。”杜聿明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非常希望去重型坦克部队,因为我认为那里才是我充分发挥的舞台!”
“很好。”听了对方的话,冯玉祥重重的点了点头,慢慢拿起桌上一张纸片递给杜聿明,郑重的说道:“我现在任命你为熊式坦克营营长,并且晋升你为少校,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需去专门的军事学院进行一系列的培训,丰富军事理论,磨练你的倔强xìng子,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指挥官。”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外,由于你在那次战役中的良好表现,司令部决定向陆军部申请授予你一级金龙勋章,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
“谢谢!”杜聿明显得非常激动,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条,重新打了个立正,说道:“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我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
“呵呵!我知道。”冯玉祥笑了。
1916年1月12rì上午9点整,西征军总司令冯玉祥搭乘风云4型运输机,悄悄的离开了被誉为世界心脏中东。不过,由于保密严格,除了极少部分的西征军高级军官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开。无论是正在苏莱曼尼亚战斗的中国人还是法国人,都认为这个开疆辟土的超级人物还在伊拉克的国土上。
冯玉祥离开半个小时后,西征军北路集团军司令唐生智来到了临时司令部,暂时接过了伊拉克战争的指挥权。接着,龙军第239步兵师第1334步兵团和突击炮也已运抵了伊拉克边境。现在整个伊拉克的龙军数量已经增加到25万人,此外还拥有862坦克(其中包括230辆虎式坦克)和自行火炮以及毒蛇火箭炮等大批的先进机械化装备。此外他们还得到了中国海军航空兵和空军的大力支援。正如同冯玉祥所说的那样,如果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仍然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么他们这些人只有全部去跳地中海了。
1月22rì,原本平静的伊拉克北部城市苏莱曼尼亚忽然陷入了一种异常紧张的气氛,原本还在播放音乐的当地广播电台忽然传来了一个刺耳的中国人的声音,那是中国的外交部长伍廷芳的声音。他通过广播向伊拉克公众宣告,伟大的中华帝国皇帝陛下已经下令惩罚“伊拉克的反动集团”,并且决定使用武力在伊拉克恢复“和平和安全”。
伍廷芳宣告说:“龙军已经全面占领了苏莱曼尼亚,帝国的炸弹已经如倾盆大雨一样投向了基尔库克。”实际上,就在这份宣言发布十分钟之后,伊拉克北部重镇基尔库克的噩运就要到来了。
龙军实施的这次空袭行动代号为“天剑”,目的是通过对基尔库克的毁灭xìng打击,使得伊拉克中北部地区的军事防御力量彻底陷入瘫痪。为此,帝国空军一共出动了1470左右的军用飞机,其中有两个轰炸机联队,三个战斗机联队和从阿富汗调过来的两个重型轰炸机联队。这只是冰山一角,冯玉祥手中还握有两个战斗机联队和四个战术轰炸机联队,总共640架作战飞机的机动兵力。
面对如此强大的中国第四航空队,法国空军满打满算也只有340架军用飞机,其中能够升空作战的不足260架,而且还分散在伊拉克北部各地。
到了10点钟的时候,基尔库克的第一声空袭jǐng报响了。不过,中国空军已经先发制人,轰炸了基尔库克的各个主要空军基地,高速运动的战斗机率先掠过没有任何防备的机场,然后在2000米的高空投下一个个250公斤重的集束炸弹。霎时间,如同拳头一样大小的子炸弹就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在机场上炸开了花,瞬间迸发出的巨大能量,使原本平整的机场一下出现了密密麻麻直径约2米的小坑。按照龙军的实战统计表明,小型的弹坑比重磅炸弹破坏机场的效果更加明显,因为这些小型坑更难以填埋。
这样的轰炸造成了大量的飞机被损毁于机场上,更多的飞机则由于跑道被损毁而无法起飞。
仅仅间隔了二十分钟,龙军的第二波轰炸机部队赶来了。这个波次的飞机完全由高速的蓝翔俯冲轰炸机组成。他们快速飞临了基尔库克的各个机场,然后将100公斤炸弹投向了那些还在机场上动弹不得的法国和伊拉克战斗机……
而那些侥幸飞离机场的伊拉克飞行员也不好过,虽然他们躲过了轰炸,并试图迎战中国人的空军部队,但是无论是在经验还是在技术上,他们都不可能与中国同行相提并论。要知道中国飞行员中大部分都是已经经过二战洗礼的老兵。无论是应变能力还是个人素质上都要远远的高于那些刚刚学会升空作战的伊拉克菜鸟。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许多伊拉克飞行员与他们的对手开着几乎同样的中国进口飞机,缺乏雷达侦测系统的伊拉克防空炮兵部队,在看到中国空军战机时,还以为是自己本国的飞机,因此迟迟没有开火。这就造成了伊拉克战机在飞离机场后不久就遭到了中国战鹰的群歼,结果不可避免的被纷纷击落。
中国空军为了保证轰炸的效果和密度,命令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每次轰炸间隔时间不超过1个小时,这就意味着平均每30-50分钟就必须有200架以上的轰炸机飞临基尔库克。一名执行此次轰炸任务的龙军战斗机飞行员这样回忆道:“作为一个老飞行员,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遮天蔽rì的景象,甚至在照片和电影中都没有见过。几百架飞机密密麻麻的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队,如同一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