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猎日会议
“我们要全力对付rì本,需要将大量的部队派往rì本本土。但是帝国原先常备兵力为二百万,经过全国动员,又紧急招募了一百万人,加在一起是三百万,但是国家这些主要还是需戍守各个战区。在西南战区,我们要考虑英属印度的威胁,需要至少30万的兵力;在东南战区,我们要考虑英属澳大利亚正在快速加强武装力量,也需要至少40万左右的兵力;东北战区作为对rì作战的后方也要至少40万的兵力:还有东南亚各地区的驻防兵力也是戍边责任重大,不能动用,这也又占去了60万;还有用于保卫整个海岸线和沿海大中城市,需要至少30万兵力。所以目前可供动用的只有一百万兵力,也就是东北边防军加上从西北军区调拨来的几个军团,相对于rì本来说,兵力上只是人家的三分之一。”
杨宇亭想了想说道:“一百万大军,对付一个小小的rì本,我想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吴佩孚摇摇头:“你太小看rì本了。一旦我们进入rì本本土,rì本zhèng fǔ肯定会让所有rì本人拿起武器和我们打。就算他们没得那么多的热兵器,但光是拿那些刀刀矛矛的,我们一百万军队能否对付得了,还是个问题,一旦这场战争打成了持久战,那么各方面的消耗就会非常巨大。”
徐世昌有不同意见:“子玉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现代战争光是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就能获胜吗?我们的武器装备要优于rì本,再加上灵活务实的战术,取胜不是问题,关键是像子玉所言,如何在短时间内获取胜利,避免战争进入拉锯状态。我们与rì本有一海之隔,因此要发动坦克和飞机集群为主的闪电战是不可能的,只有选取一个较为薄弱的一个或几个地点进行快速登陆,短时间内建造出一个沿海据点,才好向rì本内部纵深推进。”
“要以最低的代价拿下rì本,就只有两条途径。一是用原子弹轰炸,但是在技术上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二是用庞大的战略轰炸机群对rì本本土进行面积轰炸,完全摧毁rì本的工业力量,将rì本炸回到远古时代。前者的进展虽然已经开始提速,到目前已经生产了200公斤武器级铀和70多公斤武器级钚,但这只够制造8至10枚原子弹,用来毁灭rì本,似乎还不够。至于后者,则需要大批量的战略轰炸机才行,天狼型型战略轰炸机已经定型,正在进行批量生产。这种可载弹95吨,航程可达5871公里的战略轰炸机,用来轰炸rì本是够用了,但其月产30架的生产速度,似乎还不够。现有的600多架蓝翔型俯冲轰炸机,虽然其载弹量也达到2吨,航程超过3000公里,但仍然存在着数量不足的缺点,看来,还得加大这两种轰炸机的生产速度。但是钱的问题嘛,却又不太好办呀。”冯如作为空军部部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冯相华点点头:“现代战争的制空权至关重要,所以要优先满足航空工业地需求,其它工业虽然也不能放松,不过还是先保证航空工业。”
徐世昌有些不满:“战争的决胜权还是在陆军手里,难道陆军就不值一提吗?”
冯相华一笑说:“反正一句话,加速所有军工的生产速度,迅速提高生产数量,但前提是,必须保证质量。各地工业局生产忙不过来的话,就先将一些技术含量低,技术泄密不严重的产业转移给民用工业生产。工业局优先保证大军工生产。”
冯相华又转过头对张作霖说:“我觉得一百万军队足够了,出兵rì本理所应当,但我们也要保证有一个安定的大后方。再说了,rì本国土面积狭窄,山地水网居多,也不太适合装甲部队的大规模作战。更多的军队就算拉到rì本去,恐怕推进速度也不会比其他部队快多少,还会加大我们的运输难度。”
一直沉默的刘步蟾开口说道:“在作战方面,我觉得主要还是沿用以前的老计划。由南向北,逐岛推进。边推进,边清除航道附近的水雷,并清除rì本鱼雷等。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的海军一直在对rì本进行持续封锁,从济州岛海战结束时算起,到现在已经拦截了一千多艘军民船舶,ì本已经成了一个孤岛,加上空军轰炸机的不断空袭,rì本的战争潜能已经下降了一半以上。我在想,要想清楚水雷等等武器的威胁。光被动地在他们部署后再清除是很愚弱的,我们要主动出击,小rì本儿生产水雷需要钢铁和炸药,生产鱼雷也需要钢铁和船厂。所以要把轰炸目标优先集中到到钢厂。我们从基础上消灭他们的制造能力,免得我们这边扫雷猎潜,他那边又在不断地生产。而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真正对我们形成实质xìng威胁的战斗是在rì本的沿海,而我们上陆后,我觉得反而不需要更多地担心。所以我们的作战重点也应该放在如何有效地消灭rì本沿海的作战力量上来。所以我的建议是,在这开始的时间里,我们全力轰炸rì本沿海的船厂和钢厂,我们可以用海军舰载机护航,小一些的猎潜艇、扫雷艇一类的舰负责清扫出几条航道来。不搞逐岛推进,一下子就在rì本最繁华的腹地:东京至大阪一带登陆。”
冯如面有难sè地说:“恐怕不行,空军战斗机的航程不够。这前对rì本的每一次轰炸,都是在舰载战斗机的护航下完成的。我觉得还是要一方面rì本机场和空军基地,好在rì本的飞机xìng能极差,而且数量很少,只要干掉rì本空中力量,我们的登陆就会容易得多了。”
冯相华点点头:“从现在开始对rì本的钢厂实施重点轰炸,并开始扫清各个主要航道。舰载机对这条航道的制空权还是能够拿下的?如果真的需要几个小岛机场,用于空军战斗机的起降的话,也完全可以直接占领大隅诸岛,把那些硫球群岛、ì军在他们所谓的冲绳岛上建立了庞大的地下工事群,有近万人驻守在那里,我们没得必要去啃这块硬骨头。”
徐世昌说道:“我们参谋部里有一个参谋曾经提出过这种越岛式攻击的战术,但前提是需要更强大的海军力量和海上运输力量。毕竟,从朝鲜这边到大隅群岛,中途就没有任何中转站可供物资的调配。所以,我们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逐岛攻击。”
“那好,那就确定为逐岛进攻。”冯相华转过头又问张作霖:“咱们的猎rì战队都有什么兵种?”
张作霖回答:“其中大部都是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当然,还有一些空降部队和海军陆战队。另有30万是水兵、飞行员、辎重兵等。”
杨宇亭补充道:“卑职以为装甲部队在rì本本土作战还是有用武之地,但不能太多。先不说过多的装甲部队对我们的海运力量的压力,光是rì本的地形就不允许我们大规模使用。最好的兵力是大量的炮兵部队、野战部队,再配合一定数量的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
“重新集结这些兵力需要多长时间?”冯相华问道。
“其实在朝鲜战争结束后,我们就陆续将部分野战集团军、山地作战部队等从各个战区抽调至朝鲜南部进行集结。算下来,最迟到到8月初,我们就可以集结完毕,随时登船。”
冯相华与徐世昌互相对视了一下后,对杨宇亭说:“你回去就做好作战计划,将逐岛作战定在8月初。”
冯相华嗯了一声,面sè凝重的说道:“这次世界大战,未来会怎么样,我们谁也不清楚。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最充分的准备。眼下的兵力,目前看来是够用了,但我们还是需要继续扩军。现在我们的三军总兵力在300万左右,你还要再征兵200万,让我们的总兵力达到500万。这个兵力,我想应该可以应付任何突发情况,皇上一再提醒我们,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rì本,将来可能会是德国和意大利。”
徐世昌也跟着强调:“这样的兵力,是比较保险的。但在抓数量的同时,你也必须注意质量。在征召200万兵员的同时,加紧*练,使他们形成真实的战斗力。我们不能学苏联,拿人命不当回事,到头来还弄巧成拙,伤亡大量人员,却还是处处吃败仗。”
冯相华环顾四周,非常严肃地说道:”这次对rì作战会议,我们是定下了决心。但作为两个民族最后的生死角逐,希望各位能够尽心尽力。胜,我们则是民族的功臣,败,我们则是万死莫赎的罪人。诸公务必努力!”
平壤,关续清刚刚招来了内阁总理梁启超和副总理载沣,另一位副总理熊希龄则留驻京城,处理内阁一应事务。此次,召集两位总理大臣主要是商议朝鲜总督的人选一事。
“帝国虽然已经颁行了君主立宪制,但朝鲜一事事在特殊,朝鲜总督的人选需立即酌定,有袁世凯叛乱之事在前,因此朝鲜总督及下设各级官制还要严密,你们二人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向朕奏来。”关续清看了载沣一眼,自己这位胞弟经过政务和军务的历练,如今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已经老成练达,胸怀锦绣,再跟着梁启超等人历练几年,必可成为自己的股肱之臣。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手足之情
载沣虽然当上了内阁副总理,但颇有自知之明,加上皇兄平rì里训诫甚严,因此从不敢得意忘形,心里也很清楚,这其中有很大一层原因都是仰仗着自己皇族的特殊身份,如今君臣奏对,再加上有梁启超总理在侧,更要显得谦逊有礼,当下看着梁启超,不敢僭越。
梁启超回道:“臣来平壤的路上就想过了,臣推荐一人,就是镇国公,载泽。镇国公早年与戴鸿慈、端方、绍英等人赴欧洲游学,回国后力主新政,多年来为新政的推行立下了不少功劳,尤其是君主立宪制颁行之前,镇国公励jīng图治制定了许多实施上的细则,要不是有他辅弼,此事断然不会年内就完成了。所以臣以为载泽是此任上的不二人选。”
关续清马上就明白了,心说这个梁启超,怎么越来越圆滑起来了,前者让他组阁推荐副总理人选,他就推荐了载沣,现在又把载泽推荐上来,照这样下去,以后大臣都会说,皇上只信任皇族的人,其他人的心不就冷了吗。载泽确实有才干,这个不光是梁启超这么说,朝中大臣们很多都曾建议将他委以重任,但朝鲜总督一职非同小可,搞好了从此朝鲜大治,搞不好就会出大乱子。当下对梁启超说:“载泽是文人,建言献策还可以,但要是治理地方恐怕就堪当不了了,朕的意思是从现任大臣当中挑选一位来,不要动不动就是皇族的人,容易惹唾沫星子,懂吗?”
“皇上说的是。”梁启超偷偷看了载沣一眼,只见载沣仍旧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神情态度恭谨而又自然,暗道一声,载沣虽然年轻,但竟有如此深的城府,将来可成大器。“那臣就推荐老中堂那桐,此人在朝中德高望重,担任朝鲜总督必然可以胜任。”
“那桐是满人对?”关续清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把梁启超说的如堕五里雾中。
关续清笑道:“朝里的满人太多了,还是多任用汉人,再者说那桐年岁也大了,在这个任上又能为朕*持几年呢?要是让他做个副手,凭他那股子朝中老臣的傲气,又怎能屈居人下。还是另选一位。”
梁启超迟疑了半晌,一时间没了主意,看了载沣一眼,那意思是这个时候你这个副总理不能不说话啊。载沣这才一拱手道:“皇上,臣弟有一个人选,就是黄兴,此人年少时就有报国之志,后中法战争时,为报效国家,毅然投笔从戎,战后在帝国陆军大学深造,还是帝国第一批公派赴德留学的学生,袁世凯叛乱之时,此人在上海主办《新民丛报》与蔡锷南北呼应,共同讨伐袁世凯,声援平叛将士,可以说颇有一腔热血肝肠。目前在广东担任省长一职,任职以来把地方上治理得也风生水起。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关续清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嘴里反复的低吟着:“黄兴……黄兴……”黄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正要开口定议,忽然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看着梁启超问道:“卓如以为此议如何呢?”
梁启超说道:“臣以为醇亲王所说的很有道理,黄兴不愧是一个雄杰之才。”
关续清点点头:“好,既然二位总理都持有此议,那么就定为黄兴。不过,朕还要再提名两个副总督,你们以为谁比较合适?”
载沣又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梁启超说道:“臣以为湖南谘议局局长唐常才和陕西副省长徐致靖可担任此职务,两位同为当年的新政骨干,几年来政绩也是颇佳,官声也甚好。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好,就依此议,回到běi jīng后内阁便下委,着黄兴任朝鲜总督,唐常才和徐致靖为副总督之职,不得有误。”
“喳。”
“在平壤设总督府,总揽朝鲜行政事务,府下设谘议局,归帝国国会所辖,并署里朝鲜立法事务,由东北军区抽调四个集团军驻防朝鲜各地,容等rì本战事结束之后,由杨宇亭充任朝鲜jǐng备总司令一职。钦此。”
到了晚上,关续清在景福宫设御宴,款待远道而来的二位总理大臣,梁启超琢磨着皇上与载沣兄弟情深,多rì不见,一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自己在旁边多有不便,于是宴席开始不久,便先向皇上请辞了。关续清笑了笑,也没有强留。
席间,载沣始终保持着言谈举止得体、有度,即使只有兄弟二人在场,也保持着君臣之分。
关续清与载沣饮罢了一杯酒,说道:“朕听说你这个副总理大臣做得很有声sè啊,为官以来有何心得,不妨给朕说说。”
载沣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启禀皇上,臣弟在梁大人和熊大人的调教下,有些心得,获益匪浅,但臣弟资历尚浅,还不足以任大事,更谈不上有什么政绩了,臣弟今后还需多多向梁、熊二位大人以及朝中大臣们多多讨教。”
“嗯,还好,为官者先要有自知之明,然后有为官之识,这做文章的才干可以是天生的,但是做官的才干可不没有天生的,你的官做得好与坏,同僚和百姓自有公论。你这个副总理大臣的来历一方面是由于你有些能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你有着皇族的血脉,这一点你要谨记,不要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飞上天了,要是那样一辈子也没有出息。”关续清以兄长的身份谆谆教诲载沣。
“是,臣弟都明白,臣弟自会励jīng图治,为皇上,为皇族争口气。”
“好,哈哈,这样才像朕的弟弟。载沣,此时左右无人,你怎么倒与朕生分起来了,来,坐近些说话。”关续清招了招手。
载沣点头靠近过去坐下,关续清又与载沣饮了一杯酒,看着载沣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朕记得昨天咱们还在一起嬉闹玩耍,童言无忌,到今rì里你我已成君臣,你也都将近而立之年了,福晋和侧福晋都还好?”
载沣心中一动,平rì见惯了皇兄威严的气派,此时对方真情流露,自己倒一时间没了主张,不知该如何接口了,“承蒙皇上邓佳氏和側福晋都好,她们照例每几rì便进宫问候皇后娘娘。”
“载洵他们都还好?”关绪清指的自然是自己的胞弟们,已故醇亲王奕寰除了关绪清之外共有六子,长子早殇,光绪是二子,三弟早殇,四弟载洸,早殇,五弟载沣,世袭醇亲王;六弟载洵;七弟载涛。
“回皇上的话,都好,都好……”载沣表面上虽然依旧是一副君臣纲常的样子,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起来。
关绪清抚着兄弟的肩头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福晋也都有了,应当早rì续上香火才是啊。”
载沣心中一热,险些掉下泪来,他强忍着自己的感情,点点头低声道:“皇兄说的极是,无奈无独有偶,臣弟这两位福晋都有宫寒之疾,多方调治也不见好,臣弟也是没法子。”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
“不妨,不妨,回京之后,朕命太医院去你府上把脉,这是小疾,几副药下去保她们下月就能有喜。”
“谢皇上体恤之恩。”
“朕过几天就要回京了,但这朝鲜还有一大摊子烂事,朕打算把你留下来妥善处理,等到新总督一到任,你便可以卸下这份担子了。五弟啊,朕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弟弟,朕现在也最看好你,你我既是兄弟又是君臣,但我们毕竟是手足,身体里流的是一种血,别人如何想朕并不放在心上,但你们可万万不能和朕生分了。”关绪清仿佛动了真情,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载沣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二哥,也是当今皇上,目光渐渐迷离,思绪忽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一年,两人尚还年幼,那时皇上刚进宫不久,但毕竟还是少年心xìng,闲暇时喜爱玩耍,加之生父醇亲王常常思念儿子,便常带着年幼的载沣进宫里和皇上玩耍,开头玩得非常无味,光绪和慈安坐在炕上,慈安看着光绪在炕桌上摆骨牌,载沣和小妹妹规规矩矩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瞅着,就像衙门里站班的一样。后来,光绪想起个办法,瞒过其他人,把弟弟和妹妹带到养心殿,他就问载沣:“你们在家里玩什么?”
“玩捉迷藏。”载沣恭恭敬敬地说。
“你们也玩捉迷藏呀?那太好玩了!”光绪很高兴。他和那些小太监也常玩这个,可是他们都是奴才,玩得无趣。于是光绪、载沣、小妹就在养心殿玩起捉迷藏来了。玩得越来越高兴,载沣和小妹忘掉了拘束。
他们索xìng把外面的帘子都放下来,把屋子弄得很暗。小妹又笑又害怕,光绪和载沣就吓唬她,高兴得他们又笑又嚷。捉迷藏玩得累了,便爬到炕上来喘气,光绪又叫他们想个新鲜游戏。载沣想了一阵,没说话,光瞅着他傻笑。
“你想什么?”光绪问道。
载沣还是傻笑。
“说,说!”光绪着急地催促他,以为他一定想出新鲜的游戏了,谁知他说:“我想的是,皇上一定很不一样,就像戏台上那样有老长的胡子,谁知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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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端灰娘娘
不知怎么的,光绪一眼看见载沣袖口里的内衣,很像那个熟悉的颜sè,立刻沉下脸来。“载沣,这是什么颜sè,你也能使?”
“这,这,这是杏黄的?”
“瞎说!这不是明黄吗?”
载沣忙垂手立在一边,小妹也吓得溜到他身后,简直都要哭了。
光绪并不罢休:“这是明黄!不该你使的!”
“是。”载沣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在沉默中,两个兄弟又恢复了君臣的身分。
这件事就像一个yīn影一直徘徊在载沣心头,每次看到皇上想要亲近一些的时候,便想起了服饰的颜sè,杏黄sè?明黄sè?
后来年幼的载沣回府之后,把此事告诉了醇亲王,并一再追问:“你说为什么同是黄sè,我就不能穿明黄,我们不是兄弟吗?”
醇亲王长叹一声道:“这是万万颠倒不得的,颠倒了便要……”他迟疑了半晌:“颠倒了便要有xìng命之忧。”
载沣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他不是我哥哥吗?难道他还会杀我吗?”
“孩子,别忘了,他不仅是你的哥哥,更是当今天子。”
此时,载沣见皇兄真情流露,也搅动了自己埋藏多年的手足之情,一时间险些就要握住皇兄的手,道一声温暖的话语,但眼光过处,正看到对方的明黄sè长衫,心中一紧,随即低声的说了一句:“多rì未见,您……您清减了不少。”
关绪清轻轻叹了口气道:“为君难啊,五弟……”刚要再说什么,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抬眼望去,来的正是德惠。
自从关绪清收了德惠以来,这些rì子都是她在伺候着皇上的饮食起居,都说朝鲜女人温柔娴熟,这个德惠翁主更胜一筹,不仅*持得一手好膳食,做得一手好女红,还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可以说对皇上体恤入微,令关绪清非常满意。此时德惠托来一个朱漆托盘,向自己的小叔子奉茶,怕惊扰到两个人的谈话,因此走路时有意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关绪清一笑,对载沣说:“呵呵,五弟,这是朕新纳的妃子,由于她端庄娴淑,因此就叫做端妃。来,端妃,这是朕的五弟,现供职于内阁。你们彼此见过。”
载沣当即恭恭敬敬的叩拜于地,口称:“臣弟载沣叩启娘娘千岁银安。”
德惠于中华这些礼制见得不多,当即脸上一红,也未说什么,把茶盏摆放好,不敢瞧载沣一眼,只是向关绪清点点头,便退下了。
“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兄弟二人,也是君臣二人又说了会子话,载沣怕打扰了皇上休息,这才起身告辞。临行前,关绪清对他说道:“五弟,在朕这几个胞弟当中,朕一向看好你,男儿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当有一番作为,万万不可像那些前清的贝子贝勒们,不学无术,整rì里游手好闲,或是自以为有皇族血统,便一生衣食无忧了,这样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正在建功立业的年纪,好好作为,必然有一番成就的。”
“臣弟谨记了。”载沣躬身告退。
第二天,关绪清又召开了冯相华等一干军事高官,冯相华便把昨rì商定的进攻方案一五一十的向皇上奏报,关绪清当即奏准,并钦定8月3rì,正式对rì本本土发动进攻,事先不必经外交部照会,也不必另行请旨,着猎rì战队便宜行事。
冯相华等人这才回去各自准备大战事宜,关绪清又招来了梁启超和载沣,将留载沣在朝鲜暂理政务一事告知梁启超,梁启超当然是赞成,皇上将朝鲜的事务向载沣一一作了交待,载沣自然是全部谨记下来。关绪清又在平壤歇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带上梁启超、冯相华、徐世昌、刘步蟾、冯如、林建章等人一同乘坐上空军1号,起驾回銮,当然,还有新收的那位端妃。
飞机行了半rì来到奉天停留加油检修,东北地区各级官员自然都到机场一番隆重迎接,而后转到奉天省长衙署用过了午膳,过了晌午,并没有停留,乘上飞机,一路不停,径直来到běi jīng西郊机场,而后转乘专车,在安全局和běi jīngjǐng察厅的护送下回到了紫禁城。回宫的路上,端妃无心观看繁华热闹的běi jīng城,时时皱着一抹娥眉,关绪清看出她有心事,便说:“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想家了?今后你可要成辈子住在这里的。”
端妃摇摇头,说:“我原来在平壤的时候,就时常听说在中国最可怕的不是战场也不是官场,而是后宫,我听说中国皇帝的后宫每天都有人死去,那里充满了尔虞我诈的斗争,这是真的吗?”
关绪清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笑而不答。
端妃脸sè刷的就变了,嘴唇都有些颤抖。
“你怕了?”
端妃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不怕,只要有您在我身边,我永远也不怕。”
关绪清把端妃揽在怀里,用脸颊贴着对方的脸颊说道:“傻瓜,朕说的是前清的宫中是那样的,可是朕的宫中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端妃用自己的脸颊厮磨着皇上的脸颊,滚烫的声音说:“皇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来到běi jīng,不会后悔的。”
回到宫里第一件事,关绪清就先把皇后静芬和各宫的妃子们都召到了圆明园天地一家chūn,在这里摆下了一大桌子宴席,对女人们说道:“朕此番回来,为各位爱妃带回来一个妹妹,大家见一见。”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德龄剥了个葡萄,放在皇上嘴里,打趣道:“皇上,您去朝鲜本来说是打仗,害得我们姐妹们整rì里为您提心吊胆的,没想到仗刚一打完,您就为我们带回来一个妹妹,都说朝鲜女人温柔体恤,皇上还真是有眼光啊。”
容龄则挽着皇上的手,不断放在自己小手上磨搓着说:“姐姐,皇上要是没眼光怎么能看上你呢?”
德龄轻轻啐了一口,骂了一声:“好一个狐媚子,竟敢嘻耍你姐姐,皇上不是也看上你了吗?”说着,就来呵容龄的痒,容龄娇笑着躲在关绪清身后,不依不饶的对皇上嗔道:“皇上,你给臣妾做主,臣妾说您有眼光难不成还错了?”
德龄张着双手,摆出一副凶狠状,又来抓容龄,被珍妃一把挽住了,说:“妹妹,先别闹,皇上还有话说呢。”
德龄这才停下,瞪了容龄一眼,容龄则回了一个鬼脸。
关绪清哭笑不得,正准备说话,珍妃旁边的四岁的四皇子溥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阿玛面前,扯扯关绪清的衣袖,关绪清一怔,见溥华用小手指着石径另一端,关绪清随着他的手指一看,只见从花影柳荫处走过来一位端庄大方的妃子,长长的头发挽起来梳理成“大拉翅”,又叫旗髻,穿着一身绿底儿粉荷团花旗袍,脚下踩着高高的木屐,走起路来娉娉婷婷,如荷花摇曳,煞是好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德惠,现在在宫里叫做端妃。
关续清怔住了,原本看惯了端妃穿着朝鲜服装的样子,现在忽然换上了旗袍,整个人都显得更加仪态端庄,还增添了几分妩媚。容龄已经忍不住拍起手来,叫着:“好一个美人儿,皇上真是会挑人儿。”
关续清恍然点点头,嘴里说道:“朕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就是朕从朝鲜带来的端妃,大家以后多多亲近,可不要因为人家远道而来,就欺负她啊。”
“皇上,看您说的,好像我们姐妹都是吃人的母老虎似的,这位妹妹看着就面善的很,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珍妃迎上前去,第一个挽住了端妃的手,轻轻摩搓着,还一个劲儿说:“哎呦,看人家这小手是怎么长的,活像两对儿葱白,又粉又嫩,我都忍不住想亲两口呢,难怪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
端妃脸上一红,含笑不语,她刚刚来到宫中,便有宫里的老人教了一些最基本的礼仪,现在现炒现卖,对着珍妃和各妃子们微微一个万福。
珍妃向旁边一闪身,道:“哎呀,我可不敢倾受,回头皇上该说我这做姐姐的刚一见面就和你摆份儿,华儿,快过来……”珍妃向自己的四皇子溥华一招手,溥华笑着跑过来,依偎在母亲腿边,珍妃摸着溥华的头说:“快叫端妃娘娘。”
“端灰娘娘。”溥华年幼,说话尚还不清楚,这一个“端灰娘娘”说出来,把关续清和大家都逗乐了。
端妃倒是有些窘了,她知道规矩的,皇子喊一声“端灰娘娘”,自己就要预备一份见面礼,可是来的匆忙,身边并没有预备,正在焦急处,关续清高声说道:“端妃刚进宫,并未做许多准备,这样,朕先替她赏下了。”说着从大拇指上退下一只翡翠扳指儿,放在溥华的小手里。
溥华高兴的连蹦带跳,珍妃急忙过去,从溥华手里拿过扳指儿,嘴里还说:“这么贵重的物件儿,怎么能放孩子手里。”溥华一看刚刚得到手的东西被母亲夺去了,撇着小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珍妃又从桌上拿过一只桂圆,放在溥华手里,“玩这个,这个更好玩。快,先谢过端妃娘娘。”
溥华这才转悲为喜,把桂圆放在嘴上,对端妃叫道:“谢谢端灰娘娘。”
一句话又把大家逗乐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对联
长公主晓月,二公主晓庄、四皇子溥贤、五皇子溥俊都已经满地跑了,看到溥华得了赏赐,小孩心xìng,难免心里妒忌,也都张着小手要赏赐,关续清笑道:“赏赐会给的,但先要见过端妃娘娘才行。”
于是四个小孩一起用童音叫道:“端灰娘娘。”
端妃一看自己又要出丑,只好看着皇上,用目光求助,关续清哈哈大笑,从手上取下两枚戒指和两只玉佩,分赐给四个孩子,当然,这些宝物在小孩手里还没捂热,就被各自的母亲给要过去了,全部以桂圆和山楂代替,但几个小孩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要自己手里有玩意就好,纷纷跑到一边玩去了。
接下来就是德妃身边的溥德了,溥德今年已经13岁了,由于有德国血统,生得面目白皙,双眼微微凹陷,一看就是个俊朗的少年,身材也比同龄人要高出一些来,德妃向自己孩子使了个眼sè,溥德来到端妃面前,跪地叩拜,举止动作温文有礼,俨然就是个大人,“德儿拜见端妃娘娘。”
端妃笑着把溥德搀扶起来,看看皇上,关续清一笑,招手把溥德叫到身边:“朕离京这段rì子,你学业上如何啊?”
“启禀父皇,德儿向罗振玉师傅学习了《礼记》和《大学》,向庄士敦师傅学习了英国的议会制度,还粗读了许多数学和化学籍,小有所得。”溥德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俨然就像个大人。
“哦?三rì不见,真当刮目相看了。呵呵,朕考考你,你说君子之道在于什么?”
“君子之道在于慎独。”
关续清点点头,“为君之道在于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为君之道在于仁。”
“朕再问你,帝国的君主立宪制与英国有何不同?”这个问题对于13岁的溥德来说实在有些难了,没想到溥德稍作思考,便答道:“帝国的政体在于君,英国的政体在于议会。”话虽不多,却一下子就点中了两国政体的根本不同之处。
关续清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光,溥德竟能进步如斯,当即大喜,朗声笑道:“好啊,好啊,哈哈,朕很满意,现在朕就替端妃赏赐你……”他沉吟半晌说:“朕愿你勤于学习,就赏赐你一本宋版,《抱朴子内篇》,怎么样?”
德妃一听,都惊呆了,这宋版极其珍贵,可谓一字千金,尤其是《抱朴子内篇》,是现存最早的宋代宫廷刻本,是皇上极其看重的一件无价之宝,这一次竟然把这本送给溥德,可是皇上对他的喜爱之情,当即拉着溥德叩谢皇上,关续清一挥手:“这是端妃的赏赐,与朕无干,呵呵……”
大家再次坐定说笑了一会子,静芬拉住端妃的手,上下打量,连连称赞:好一个可人疼的主儿。然后就向端妃询问朝鲜的的一些风俗习惯,还把宫中的一些掌故和礼节介绍给她,端妃初到宫里,本来还觉得非常陌生,但一看大家都这么热情,和自己并无芥蒂,倒像是姐妹相似,于是心里也就不那么怯了。关续清看着这么些娇妻美妾,围坐在自己身旁,一时间心里就像被熨斗熨过几遍一样,什么繁杂的国事,什么战争,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时高兴便叫道:“诸位爱妃先静一静,朕有话要说。”
静芬笑着看着皇上,珍妃正和容龄说的起劲儿,被德龄扯扯衣袖,这才停下来,端妃则始终静静的坐着,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和微笑。
“今rì朕身边又多了一位红粉佳人,大家也多了一位妹妹,朕很高兴,想要与爱妃们玩一个游戏……”
关续清还没说完,容龄就嚷嚷着:“不玩,不玩,你们都欺负我年龄小,老是变着法儿的戏弄我,不玩!”容龄撅起嘴,显得很不乐意的样子。
关续清笑道:“不玩捉弄人的游戏,这一次咱们也搞点文人的事,朕出一个上联,大家来对下联,光是对的出还不行,还要对得jīng妙,朕有赏。”
李嫔一皱眉道:“唉,臣妾不懂得吟风弄月的事,我先退出。”说罢就自顾自磕起瓜子来。
关续清一摆手道:“谁退出就罚谁抄一遍诗经,好好长长学问。”
李嫔赶忙摇手道:“好好好,我参加还不行吗。”
珍妃说道:“快说,皇上,大家都听着呢。”
皇后只是抿着嘴微笑,其他的妃子都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
关续清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圆明园的美景,这才说道:“听好了,上联是:万顷水光,有几千千奇奇幻幻,淡淡浓浓,铺成画景。”
众妃子们都睁大了眼睛,半晌无语,这上联也太难了,不管是有数目字,还有重叠字,关续清又补充道:“爱妃们可要听好了,朕这个上联说的是圆明园中的胜景,所以下联也要是园中美景才成。”
众妃子们这一下可犯难了,即使平时诗才出众的珍妃这一回也低眉不语,搜肠刮肚的想着下联。
一晃就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谁也没有对上来,关续清笑道:“朕可是给你们机会了,对不出来,这宝物就不赏赐了。”
容龄迟疑着说:“皇上,能不能换一个简单点儿的,您这分明就是难为人啊。”
关续清摇了摇头:“这样才有趣嘛,再对不上来,这个游戏可就要结束了。”
忽听旁边的端妃轻声说道:“皇上,我倒是想出一个,不过不知道算不算的是下联。”
“哦?”众人俱是一惊,没想到朝鲜来的女子也能对出这么难得对子来,“快说说,你的下联是什么?”
端妃轻声吟道:“皇上的上联是:万顷水光,有几千千奇奇幻幻,淡淡浓浓,铺成画景。对吗?”
关续清点点头:“不错。”
“臣妾的下联是:千秋韵事,若偏如许淋淋漓漓,洋洋洒洒,惹动诗情。”
“好,好一个惹动诗情,哈哈……”关续清大喜,这个下联对仗工整,用词恰如其分,实在是天成妙句。
众妃子们也纷纷夸赞,是好对儿。
珍妃觉得奇怪,便问道:“妹妹在朝鲜也学过诗吗?”
“宫外的事情我不太知道,但在景福宫里人人都以诗为荣,我的才学是最浅的,碰巧对到了。”端妃不好意思的说道。
“妹妹,你这样的才学还浅,那我们就都成了山野村妇了。”珍妃戏谑道。
“朕说话算数,对出下联者有赏,但现在还不能看赏,朕也要给别人一个机会不是,朕再出一个对联,对出者一并看赏。”
“好啊,皇上快说。”众妃子们都摩拳擦掌,盼望着这次自己能拔得头筹。
关续清稍作思考说道:“朕的上联是: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这个上联做的词美意深,好多妃子听着都不觉被词语间描述的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都怔怔的发呆。
这个上联比方才那个更难,语句的对仗倒还在其次,难就难在这意境上,因此,这一次更是没人能对答出来。
关续清连连问了几遍,也没有下文,这才转头问端妃:“你能对得上这个上联吗?”
端妃略略点头:“臣妾试试。”
“试试就有戏,快说你的下联。”关续清此时可以说是把端妃惊为天人了,虽说两人在平壤就相处过一段时间,但一是rì子短,二是那时关续清每天都在忙于各种事务,哪里有闲心吟风弄月的。
端妃见皇上和众妃子们一再催促,这才启朱唇、发皓齿,轻声吟道:“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chūn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好!!!”关续清带头叫了声好,妃子们也都啧啧称奇,纷纷过来称赞端妃的才华,当然这其中也有真心佩服的,也有妒忌的,更有恼恨的,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都很细,也很脆弱,稍稍一点儿小事都可能把她得罪了,而且有些事她一辈子都记得。
关续清叫王商取来一支锦盒,打开来一看,宝光闪烁,一支金笔上面镶嵌着108颗钻石,整支笔由纯金打造外面是瓷珐琅的镀层,画着西教圣经里的耶稣受难的场景,笔锋细致入微,人物栩栩如生、纤毫毕现,一看就是西洋的风格。关续清把这支笔交到端妃手中说道:“这是美国白宫送给朕的一件礼物,朕一直都非常喜爱,现在把它送给你。”
端妃拿着沉甸甸的金笔,自然是爱不释手,当即谢过了皇上的恩赏。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子,完了几个游戏,几乎每个人都得到了封赏,其实这也是关续清变着法子哄她们开心,平rì里自己国事繁冗,很少有时间陪她们,现在有些闲暇了就找个乐子,哄哄大家高兴。
说罢、笑罢、玩罢,宴席撤下,大家都坐在湖边凉亭里赏月,吃着细点,关续清悄悄把静芬叫到一边,问道:“冒子和蓝妃为什么没来?”
静芬笑得很不自然,对皇上说:“蓝妃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整rì里就知道吃斋念佛,一个人关在寝宫里,香烟缭绕的,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蓝妃入宫也好些年来,至今眼前也没个皇子、公主的,您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去她宫里走走的为好,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身边没有儿女,苦闷啊。”
关续清点点头:“是啊,朕是有些冷落了蓝妃,抽时间一定去看看她。”
“冒子呢?”
静芬长叹一口气,久久不语。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诗经,陈风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关续清有些紧张了。
“皇上,本来国家大事臣妾不便过问,但此事涉及冒子,臣妾只好斗胆问一句,皇上是不是打算对rì本用兵了?”
“不错,大兵正在朝鲜集结,不rì即将向rì本发兵。”
“冒子曾经说过,rì本一旦国破,她绝不会苟活于世的。自从皇上去朝鲜之后,冒子就从没出过听月轩的大门,臣妾听她宫里的宫女说,冒子整rì里都对着您送给她的一首诗发愣,要不就是伏案写,本来好好一个女孩这样下去也会出毛病的。臣妾……担心她有朝一rì……心路一窄……”静芬已经看到皇上脸sè大变,便不敢再说下去。
“静芬,朕离京这些rì子都有劳你了。”关续清握住了静芬的手,动情的说道。
静芬脸上一红:“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干嘛,你常说皇后要母仪天下,我没那个本事,就只好帮着皇上把后宫料理好,也能让皇上少*一份心。依我看,你先去看看冒子,这个节骨眼儿,她身边不能没个知心人。”
“好。”关续清看了看凉亭里嬉闹的妃子们,说道:“这边你就帮朕照应着,朕这就去听月轩看看。”
关续清没有带王商,一个人穿过花径,越走越快,不一会儿便来到听月轩,门前执事的太监一看皇上来了,正要跪拜山呼万岁,关续清一摆手说了句:“免了,都到外面等着去。”大踏步走进宫门。
听月轩依旧是一派素雅、干净,宫中忌讳白sè,但冒子喜爱白sè,听月轩的纱幔什物便都是白sè的,令人置身其中,整个身心便一下子静了下来。关续清遣退了屋里的宫女,缓步走到冒子的房。房里依旧点着香薰,令人闻着感到一阵飘飘然,灯下一个白衣女子长裙拖地,散发如瀑,软软的垂在两肩,手中执着一支羊毫笔正伏案疾,对皇上的脚步声浑然不觉。
关续清来到冒子身边,低头看了看案,冒子写的很快,但每个字写出来都娟美秀丽,是端端正正的小楷,一整幅宣纸上都写的是同一首诗,正是当初关续清抄给冒子的《诗经》中一首陈风,字里行间都流溢着两个年轻男女浓浓的真挚的爱意。
关续清看着看着不觉痴了,最后轻声道:“朕回来了。”
冒子的笔忽然一颤,一滴墨水滴在了宣纸上,慢慢yīn晕成一片黑晕,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凝望着关续清,那张原先完美无瑕的脸如今已经是憔悴不堪,关续清心中一阵酸楚,叫了一声:“冒子,朕来看你了。”
冒子不敢看皇上的眼睛,赶忙把头低下,但肩膀却在簌簌抖动着,关绪清把手轻轻搭在冒子肩上,轻声说道:“你一直惦记着朕吗?”
冒子重重的点点头。
“朕也惦记着你呢。”说罢,关绪清长长出了一口气。
冒子忽然站起身来,满眼都是泪光,一把抱住皇上,关绪清抚慰道:“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对rì本朕不得不发兵,你明白吗?多年来,rì本国一直觊觎我中华,此次勾结朝鲜要谋夺我帝国的山河,我不制人将来必为人所制,朕希望你能懂得这个道理,rì本是rì本,冒子是冒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朕的爱妃。”
“不,不,”冒子放开了皇上,后退了几步,木然说道:“冒子永远是您的女人,冒子也永远只忠于您,但是我是一个rì本人,我的亲人和国家要是没有了,我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这些rì子,我想了很久,我从来没有求过您,这一次我要请求您,放过rì本,放过我的亲人们,可以吗?”冒子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
关绪清面sè变得铁青起来,忽然喝道:“不可能!放过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放过rì本,这一次朕不对rì本发动战争,朕就不配做一国之君!”
冒子惊愕不已,从来没见皇上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此时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鼓足力量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是我的请求,您也不会答应吗?”
关绪清把身子背转过去,望着窗外的秋风,默然无语。
过了许久,冒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走。”
关绪清身子一震,回过头来忽然抓住冒子的手臂说道:“你答应过朕的,你要和朕白头偕老,对不对?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冒子惨然道:“冒子说的话做不得准的,将来即使冒子死了,我的心也会一直陪伴着陛下的。”
“你不会死的,有朕在,绝不会让你死的。”关绪清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他说不清为什么从灵魂深处喜欢这个rì本女人,他也能切身感到冒子对自己的爱是刻骨铭心的,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偏偏隔着一个rì本,自己要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哪里去管他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安危,只要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一切都可以放弃,但自己是皇帝,帝国六亿双眼睛在时刻看着自己,国家大事什么时候都是国家大事,决不能与儿女私情混淆在一起。他狠了狠心,对冒子说:“朕是皇帝,朕要为帝国六亿百姓谋福祉,rì本是非打不可的,不管你说的真的也罢,假的也罢,朕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会!”说罢,关绪清转身便走。
只听背后冒子虚无缥缈的声音吟道:“月出皎兮,佼人撩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关绪清身子剧烈的一颤,他知道这是自己亲手抄给冒子的那首陈风,那时冒子刚刚入宫,两人如胶似漆,此时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般相似……
“这是一场赌博,获胜的一方就会成为亚洲地区长久的主宰,失败的一方很可能会亡国灭种。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是即使我们输了,也要输得有尊严,你们现在让我离开东京,那么大rì本帝国的臣民会怎么想,我还配做大rì本臣民的天皇吗?”裕仁天皇脸sè凝重,常备舰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从西方传来后,首相近卫文磨率领一众重要官员集体觐见,集体向天皇谢罪,并跪请天皇暂离东京以防不测之危。
“此次,听说中国要派出一百万大军携带者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对已经失去海防能力的rì本列岛发动登陆作战,事态异常危急,相比较之下,rì本的兵力不算少,但是大多是紧急从民众中招募来的平民,有很多地方的部队连武器都没有配齐,和中**队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大敌当前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拱卫东京。若是敌军进攻东京,天皇的安危将会决定国运之兴衰,所以,为了天皇的安全,也为了给参战的军民卸下包袱,天皇暂离东京至伊势神宫暂避,这是帝国全体军民的恳请。”近卫文磨恳切的说道。
事实上,海军战败的消息已经不可避免的扩散开去,rì本zhèng fǔ机关上下都弥散着一种惶恐的气氛,虽然东京街头的万民签血誓死保卫天皇的活动如火如荼,但那些都是rì本国民情绪中乐观的一小面,更多的则是酗酒之后的放浪,如世界末rì将至时那种失去希望,失去幻想后的无视一切,破坏一切的混乱。
当失利的消息从太平洋传到东京时,所有的人似乎一下子麻木了,听到消息后都是不由自主地一怔,然后才开始怀疑,反复怀疑后终于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其后便是烂醉如泥,抑或是疯狂的大笑或者大哭,再随后,就失去控制了。
幸好他们还有天皇,这种放浪的疯狂才有了一个汇集点——皇宫。在气势肃穆的皇宫前,所有人都收起了狂态,取而代之的是哀伤的大哭,此时的皇宫内,也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气氛。只有裕仁天皇刚才那番掷地有声的表述,才稍稍冲淡了这种压抑的悲伤。
“陛下……”近卫文磨一脸诚恳,抬起头望着天皇。
裕仁摇了摇手道:“诸位大臣要有勇气,海军败了,我也很伤心,不过我不会失去希望!我们还有军队,还有数千万的rì本国民,我们还有希望,听说赌徒们在输完最后一块钱之前,是永远不会失去希望的。诸位大臣谨记,既然大rì本选择了赌,那么,就请诸位继续赌下去!”天皇说完,便微笑着站起身来,走下御座,一一同诸大臣握手,一个个的叫着他们的名字:“近卫君,努力。”
“东条君,不要放弃希望。”
……
裕仁天皇仍旧保持着令人沉醉的微笑,尽管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脆弱,但是他是天皇,只要出现在rì本人面前,就会使他们产生一种膜拜的冲动,此刻,天皇重新执起了近卫文磨几近干瘪的手,大声说道:“我们出去看看rì本国民对于这场战争有着怎样的期待。”
东京的秋夜依旧闷热,空气中充满着湿润的气息,黄昏的晚霞,将一片血红sè的绚丽留给了这个城市,这一刻,像樱花的绽放,虽然短暂,但是拥有过一次这样的美丽,似乎就足够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东条内阁
“天皇陛下,大rì本帝国必胜!必胜!必胜!”一个看上去已经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年轻人站起身来,激动的冲向天皇,一旁的宪兵jǐng惕上前要拦住他。
那个年轻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天皇,步伐紊乱的向着天皇跌跌撞撞的走去。眼见宪兵离他不远了,他却停下脚步,双手紧抱住自己,身子颤抖起来高喊道:“别抓我!别抓我!”
是个疯子,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但人们觉得在这种场合下似乎不该发笑,都把嘴闭上。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却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支短枪来!
砰!一声枪响震惊了所有的人,裕仁能够清晰的听到子弹从耳边飞速划过的声音,“刺客!有刺客!”他顾不得天皇的威严,蹲在地上大声叫起来。毕竟威严怎么着也比不上自己的xìng命。
“快抓住他!愣在那干什么!”近卫军长官怒吼一声,宪兵们才从惊愕中惊醒过来。
“来!来看看近卫zhèng fǔ把rì本弄成什么样了!”年轻人又恢复了癫狂的气质,将一叠印刷品高高的抛散向空中,西面吹来的风,将这些纸片吹散开去。年轻人迅速的被摁倒,脸上露出疲累的微笑。
裕仁拿起一叠传单,看了看,上面指斥zhèng fǔ发动了一场愚蠢的战争,把rì本推向了毁灭的边缘,还说强烈要求近卫文磨内阁为此事负责,要求裕仁天皇还rì本人民一个交代。
裕仁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对近卫文磨说:“这个人是大和民族的败类,他一个人想要代表全体rì本国民吗,绝对不可能,绝大多数rì本国民都是支持zhèng fǔ的,大rì本帝国永远都是铁板一块。什么都不必审问了,这个人一定是受到了中国人的蛊惑,背叛自己的国家,枪毙他,马上!”
“啪,啪……”几声枪响,这个“败类”被当场枪毙。
裕仁天皇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多少影响,他双手将近卫文磨的手高高举起,对着成千上万的rì本国民说道:“我在此起誓,誓与东京共存亡!大rì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
“誓与东京共存亡!誓与天皇陛下共存亡!”广场上的rì本人振臂高呼,人们都像是疯了似的,流着眼泪,大声呼号着。
回到内宫,天皇的脸sè就没那么和蔼了,坐在御座上怒斥近卫文磨等人道:“开战前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联合朝鲜打败中国,现在的结果呢?我要的是结果!混账!”
近卫文磨的身子伏的很低,面对着地板沉沉的叹了口气,心中发着牢sāo:对中国发动战争也是你当初许可的,现在都成了我的错误。
“现在,你们必须拿出方案来,总之,我不希望rì本的国土上,出现该死的支那人!”天皇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如果你们不行,我就要解散内阁zhèng fǔ,重新挑选一位有能力的人。混账!混账!混账!”
近卫文磨被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睛一扫,看到了趴在左侧的陆相东条英机,对裕仁说:“陛下,对华作战的总方针是东条君力主提议的,我觉得现在是不是让他来提出防御计划?”
裕仁把目光放在东条英机脸上,沉声道:“东条英机,你说说,我记得在开战之前你是最有信心的大臣。”
“陛下说的是,大rì本帝国的荣光不能毁于我们手里。”东条英机的语调到了现在还铿锵有力,“如今海军新败,支那人的陆军应该很快就要着手攻击长崎,甚至直接奔袭东京,这些,我们都应该做好防卫。外交事务方面,外相应当努力争取德国纳粹的出兵支持。请天皇陛下最后一次相信东条,东条一定不会让东京,让陛下,让大rì本帝国蒙羞。作为帝国的军人,有些时候,我们也要有勇气去做点非凡的事情——像从清水寺的平台上往下跳一样,两眼一闭就行了。”东条的意思是自己将会以死保卫rì本。
天皇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近卫文磨一看时机成熟,抬头说道:“陛下,朝鲜战争失败,内阁zhèng fǔ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请求解散zhèng fǔ,陛下另选贤能。”
裕仁慢慢睁开眼睛,望着近卫文磨说道:“好,既然你担负不起来这个重任,那你的职位就由东条英机来做。”
近卫文磨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烂摊子他是不想再承担下去了,他也忍受不了东条英机的蛮横,正好借这个机会,把烂摊子交到那个蠢蛋手里,在朝鲜战争失败之后,他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自己的心腹们说:“处在战争边缘的rì本需要一个趟地雷的傻瓜作招牌,而东条英机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次御前会议之后,近卫文磨内阁宣告解散,东条英机担任新zhèng fǔ首相,蛮横嚣张的东条一人身兼陆相、内相,以后又兼任文部相、商工相、军需相等职,集各种大权于一身,成为rì本新的实权派领导人。
组阁之后,东条英机便紧急召集饭田祥二郎、本间雅晴、今村均、山下奉文等一帮心腹,就作战方针进行讨论。
策略基调很简单,由于陆军一部分已经糜烂,北海道战事在没有海军支援的状况下,小松宫彰仁亲王率领的北面两个师团基本已经无可挽救,而且基本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值得注意的是长崎及九州岛一线,还有四万五千人的三个陆军混成师团,那是帝国陆军的jīng华,必须尽快的向东京回收两个师团,留下一个师团,再发动武装平民,组成一支两万人的长崎守备部队。
如此一来,防御圈的紧缩就基本完成,东京京畿周边,部署下十三万的防御兵力,同时发动战时兵役,紧急武装十万到十五万的新备兵,中国人将没有可能对东京构成实质xìng的威胁。
当然,东京湾要做好准备,有必要的话,将紧急动用剩余海军兵力,完成密布水雷的任务,希望能以此尽量消减中国的海上优势对东京造成的巨大威胁。
天皇也在第二天发表全国讲话,号召rì本全体国民,为了大rì本帝国做好反抗侵略的准备,全力抗击对大rì本图谋不轨的支那人。
阳光照耀在嶙峋如缎子的海面上,四十余艘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缓缓向东开进,这是中国第一支从这片大陆开往rì本本土的舰队。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一次帝国海军部副总参谋长邓世昌亲自率领南洋舰队一支赶往长崎港,去支援停留在那里的北洋舰队。在他的乘坐的旗舰中华2号的指挥室里,就悬挂着皇上手的这首满江红。他郑重其事的念出这首词来,肃穆的看着张作霖道:“宇亭,你我海陆殊途,但皇上的希冀都是一样的啊。这一首满江红,乃是御制,是出征之时皇上御笔手,每一个字都代表着皇上的殷切希望啊,邓某不敢丝毫忘记。”
张作霖听闻御制二字,神情一肃,对着这首词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拱手对邓世昌道:“作霖也是须臾不敢忘圣眷,作霖必尽犬马之劳,任凭邓大人驱驰。”
“宇亭太谦虚了。”邓世昌笑了笑道:“此次对rì作战,邓某主海军,宇亭主陆军,你我分工合作,并无上下级关系,呵呵。宇亭新近大胜,皇上唯恐宇亭失却了带兵大将的上进心,所以让我把这首词也让你看看,你我共同尽力,灭倭寇,报圣恩,这是多大的荣光啊,皇上能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我们,也说明了皇上对咱们的信任,你我若能立此不世之功,纵万死亦又何撼?”
“邓公教悔的是。”张作霖闻听此言双目jīng光大盛,腾的起身,向西方郑重的跪地道:“臣张作霖愿一力辅佐邓公立此绝世功勋,若有丝毫怠慢,甘受雷霆之惩。”
邓世昌闻听此言也不敢再坐着,起身到张作霖身旁道:“宇亭无须自谦,邓某德能浅薄,怎敢凌驾于宇亭之上。不过皇上这次命我向宇亭传旨,跪接……”
张作霖整了整衣冠,重新跪地道:“臣张作霖接旨。”
“着猎rì战队陆军总司令张作霖,袭破倭寇,扬国威于海疆,奋军心平四夷,着即晋二级上将军衔,获胜后,另有封赏,猎rì战队一应有功将士,着张作霖一体呈报。钦此。”邓世昌宣完旨,亲手将张作霖扶了起来,递来一杯茶道:“宇亭,皇上厚恩,我们做臣子的只有粉身碎骨,以报君恩了。按照你现在的官职,皇上破例授予你二级上将军衔,你正当壮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邓某人像你这年纪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水师管带,可见皇上对你是如何器重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剑指长崎
“臣张作霖,叩谢皇恩!邓公所言甚是,作霖明白。”张作霖起身道:“邓公是我辈军人楷模,你我陆海配合,正可解皇上之急,为皇上分忧。”
邓世昌点了点头道:“宇亭不用客气,邓公二字再也休提,邓某这些年立了些许微功,皇上对我圣眷有加,邓某正是心有不安,当此征倭之际,正是报效皇上之时。宇亭,共勉。”
两只手紧握了在一起,向东方。
东面是正对着舰队航向的长崎佐世保港,南洋舰队司令方伯谦原本提出修正航向,直接攻击东京,却被邓世昌婉拒,理由很简单,东京有rì本人重兵屯守,要想开展地面进攻又谈何容易?若有些许失利,恐怕就有负君恩了。而且出征前皇上的意思很清晰,长崎以及九州岛才是这次征倭的第一站。
长崎港内也不平静,佐世保军港司令部内,坪井航三正在恼怒的踱来踱去,东京大本营的命令刚刚抵达,原镇长崎的陆军三个师团,将由川上曹六次长带领,川上师团和大寺安纯师团将即刻返回东京,东京jǐng备舰队的海军船只,以及三菱公司的商船,已经云集在丰后水道,等待着将两个师团运返回东京。这样一来,扼守长崎的兵员人数就只有山根信诚师团以及原镇兵加起来的一万五千余人了。
让他恼怒的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常备舰队的全军覆没以及山本五十六这个无能的海军大臣。根据陆奥号轮机长僧森智琅的航行rì志,证明这位海军大臣在关键时刻以没有命令联合舰队逃遁,致使舰队先后遭到对方的大规模空袭,在返航时还遭到北洋主力潜艇的伏击。尽管山本五十六已经为国殉职,但是僧森智琅拿出了极有力的证据证明联合舰队的全军覆灭是由于山本五十六的错误指挥导致的。
当然,僧森智琅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向海军省递交自己的jǐng告,使得国家蒙受如此之大的损失,深深的悔恨自己的迟疑,致使大rì本的国运相赌眼见就失却了赌赢的希望,如果自己早点揭发的话,常备舰队或许将会全歼北洋舰队也说不定。
这一天,依照坪井航三和山根信诚的会商决策,应当收缩兵力全力拱卫长崎城防,以巷战来体现大rì本陆军的勇敢和骄傲,而rì本海军剩余的一艘标志xìng战列舰金刚号,也应当及时地离开长崎,并入jǐng备舰队去,为也许很快就要到来的东京陆海攻防战奉献自己的力量。
所以,一大早,金刚号的锅炉已经开始在燃烧了。二十分钟后,金刚号的舰身渐渐从坪井航三的视野中消失,坪井航三深深的叹了口气,下达了弃港的命令。
数百名港口兵员和役夫依依不舍的离开自己工作了好几年的岗位,向着长崎城的方向撤退,在那里就会与北洋舰队主力进行鸡蛋碰石头的对攻,所有人都一步一回头,心中哀叹着,也许自己永远不用再回来了。
“支那船!”眼尖的人发现了西南方海面上那一团团黑烟笼罩下的庞大舰队,一发重炮的炮弹在他身边爆炸,巨大的气浪将他支离破碎的尸体带上天空,惊恐的表情还留在他不完整的脸上。
长崎攻防战的序幕缓缓拉开了。
“快!快!”奔跑加速的人群中,不时地传来这样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停留在长崎港湾口的中华1号舰上的八门305重炮轮番将炮弹送往岸上,而其余的舰只则在轮番打击已经无人值守的岸防炮台,打击了一阵之后才发现根本无须在此浪费炮弹,于是也跟着将炮火瞄准岸上那些狼奔鼠窜的人群。
“换燃烧弹!”林泰曾通过铜管指挥炮位。
“是。”炮手们一听说要换这种汉阳兵工厂造出来的新炮弹,都兴奋不已,忙不迭的把一颗颗狭长的铜sè炮弹搬运到舰炮旁边,更多的则是通过舰炮下的炮弹提取装置从下面的甲板把炮弹提取上来。
开炮!每一轮炮火都能将数十枚燃烧弹投掷到人从中,这种场景中国水兵们产生了一种杀人的快感,尤其是看到岸边的rì本士兵们身上燃烧着火焰四处呼喊的样子,心里就像是吸过鸦片一样上瘾。
林泰曾目光炯炯的看着岸上腾起的硝烟和烈火,这简直就是一场残忍的单方面屠杀,他打了个哈欠,也许是不忍再看下去,对大副说道:“邓大人的舰队什么时候能赶到?”
“可能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大副看着岸上惊心动魄的场面,新cháo澎湃的说道。
“我先去睡一会,一刻钟后,叫醒我。”林泰曾说着话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在战争开始之前,他研究双方的力量对比,研究作战计划,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但是现在到了战争打响的时候,反而失去了悬念,对于战役的结果似乎并不关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蒙头大睡起来。
大副看着老头子疲惫的模样,笑了笑道:“好,一刻钟后把好消息禀报给您。”
其实完全用不了一刻钟,如此优势的海面炮火,给予地面上的人员杀伤是令人震惊的,港口守备及后勤部队九百余人,受困于道路狭窄而拖在后面的三百余人尽数成为黑炭,整个佐世堡军港通往长崎城的宽阔郊野上,零零星星的火焰下,一阵焦臭扑鼻,一段段黑炭在十几分钟前还是活蹦乱跳的生命。
“给长崎城内一封劝降信?”一刻钟后,北洋舰队参谋长刘冠雄叫醒了林泰曾,禀报了岸上的攻击情况,他今天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在狂风号的指挥室内,与林泰曾商量着。
林泰曾通过望远镜亲眼目睹燃烧弹对于散兵的巨大杀伤力,马上来了jīng神,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也有这个想法,长崎城尽在我炮火shè程之内,若要火烧长崎可谓易如反掌。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对我军的登陆部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要是敌人这时派出一支舰队到长崎港湾口封堵怎么办呢?”刘冠雄有些担忧的说道。
林泰曾呵呵一笑:“rì本还有舰队吗?即使有也不用怕,就凭这rì本人的那些剩余军舰能对咱们构成什么威胁。”此时的林泰曾显得非常的自信。
北洋舰队的军官基本都是从英国留过学的,然而rì本的军舰又很多都是在英国专家的指导下建造的,或是模范英**舰的制式建造的,因此,北洋舰队军队对于rì舰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北洋舰队的军队大多数是仿照德**舰的制式建造的,皮糙肉厚,装甲xìng能卓越。相比之下,英**舰注重军舰的巡航速度,因此大多皮薄馅大,德**舰注重装甲防护能力,因此皮糙肉厚,而法**舰注重火炮攻击xìng能。为了在数量上超过中国舰队,rì本在建造军舰时,有些急功近利,想要把英国的巡航速度,德国的装甲防护,法国的火炮优势全部安插在自己军舰上,这就导致在很多关键部分建造的不够细致,从而在对中**舰的对攻中处于劣势。直到济州岛海战之后,rì本海军省才认识到这个缺点,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请示一下邓公。”林泰曾犹豫着向刘冠雄提醒道:“邓公是猎rì海上大将军,征倭事宜由他全权决定。”
此次征倭海军的指挥层配备堪称完美,这也是皇上与冯相华、刘步蟾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刘冠雄才华横溢但是xìng格有些跳脱,而林泰曾沉稳而且在军中脉络广阔,邓世昌作为海军元老,海军理论知识丰富,训练起来一丝不苟,在大局的把握上能够洞若观火。此次这三个人的联合指挥配合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刘冠雄笑道:“邓公自然会答应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何尝不是大功一件?”
果然,邓世昌的舰队到达后,他爽朗的笑道:“邓某又怎么会不同意,适才在舰上观岸上如焚蚁,邓某自然知道如果炮火尽焚长崎城,会给宇亭的陆军登陆突破造成很大的麻烦,我们海军本是来协同作战的,这样一来,ì本人虽然凶蛮,但是万一能劝降成功的话,我军也可少了不少周折,这进攻rì本的第一道门就算是兵不血刃的打开了,要是他们一意孤行,说不了那么多,咱们就只有把这里夷为平地。不过先等等岸上那气味散散,我军才好登陆。不然,rì本人的尸体臭气熏都要熏死了。”
林泰曾点头称是,找了一名随军文案,巧笔生花,不一会儿,一份劝降便呈到了邓世昌面前。
“中华帝国征倭大将军,二级上将,海军部副总参谋长邓世昌致rì本国长崎守备坪井航三阁下:时局剧变,邓某幸与阁下会猎疆场,幸耶?不幸耶?然今rì之事,国事也,非私仇也。今天天兵围猎长崎一隅,邓某私作此,非只为劝降阁下以帝国海军之功勋,亦为阁下及长崎一城免遭涂炭之祸也。今彼国大厦将倾,狂澜将倒,然阁下尚存侥幸?若非也,阁下rì本国之功臣。若然也,阁下rì本国涂炭之罪人。何去何从,凭阁下择之!”词句间非常客气,但是邓世昌知道,劝降是假,自己的职责是打破长崎城,到时候rì本人是否能免遭涂炭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中正求职
劝降信随着登陆部队的登岸,由专人驰送五里以外的长崎城。
登陆场迅速展开,空中,有舰载飞机升空侦查城内状况。
与此同时,北方的北海道岛上,北方重镇旭川,也收到了无数封劝降信,劝降信件是由空包弹打入城中的,内容与本州岛上四处散发的那些传单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都是一些控诉rì本zhèng fǔ的暴政统治下,rì本人民生活艰难,以及rì本zhèng fǔ勾结朝鲜,善起刀兵的罪行。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有很大的篇幅登载了一些活生生的例子,比如东京市民某某某某原本生活在东京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自从战争打响以来,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军国主义分子,占了大屋夺了田,美其名曰叫军事专属等等实例。
眼见城外敌兵十倍于己,南面援兵又无指望,而劝降信上所历数的rì本zhèng fǔ的恶政又是条条有理有据。旭川守备司令,屯田兵第十二联队长山本有志终于在当天下午三时下定决心,率领三千名守城兵向城外的中国大军缴械投降。北海道重镇旭川自此陷落,放眼向南看去,整个北海道岛上就只有札幌和函馆两个重要城市还控制在rì本zhèng fǔ军手里了。
旭川投降了,但是南边的长崎,却没有理由投降。坪井航三看着眼前这封劝降信,苦笑着递给山根信诚,摇了摇头,绝对不能投降,不用说大rì本帝国的军人宁愿战死也绝不能投降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即使是为东京的天皇考虑,也不能投降。眼下在他们的大后方,三万人的撤退陆军正要从丰后水道离开九州岛,一旦此刻将长崎送入敌手,那么那些在丰后水道上的陆军勇士们,将在无任何还手能力的情况下葬身鱼腹。他坪井航三担不起这样的罪孽。
不投降就只有战斗到底!但是可能吗?
刚才那燃烧弹的巨大威力是他生平仅见的,长崎是个rì本城市,延续了rì本人的传统,木质的建筑四处散布,而且城市的消防设施只能应付rì常的需要,根本无力应付敌海军那种大规模的燃烧弹倾泻,如果打下去,那只会像信上说的,长崎遭到千百年未有之涂炭。
山根信诚也摇了摇头,半晌后缓缓吐出几个字道:“两天,我们必须坚守两天。”
“山根君的意思是拖延?”坪井航三摇了摇头道:“支那人已经开始登陆了,一旦他们完成兵力集结,他们就不会再等待了,而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出城与支那人陆上决战。”
山根信诚看了看九州岛地图,苦笑着说道:“长崎的背后是福冈与熊本,这三角形成了对后方基地大分的庇护,从大分撤退到广岛,或者直接到神户坐火车回东京,这是撤退师团最安全的线路。但是川上曹六次长说,他们会直接坐船回东京。”
山根信诚摊开双手无奈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要拖延两天的原因……”
坪井航三当然懂得,太早投降,那么就会促使敌军的舰队过早离开长崎,对东京发动攻击,如此一来,有可能在海上与撤退船团遭遇,那样就会让帝国的jīng锐三万人葬身海底。而太晚投降,则会让在长崎的一万五千人葬身火海。这两种结局,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那么山根君,两天后,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吗?”坪井航三抬起头来。
山根信诚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坪井君难道不觉得这正是你我为天皇献身的时刻了吗?”
坪井航三苦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是啊,支那人不是傻子,我恐怕是走不掉了。不过……”坪井航三眼睛亮了起来,紧紧握住山根信诚的手道:“山根君,你可以走,带上你的师团,保卫九州岛!”
山根信诚摇了摇头道:“不能,这是帝国的jīng锐,我有责任让他们回到东京,让他们保卫天皇陛下!九州岛已经无可挽救了!醒醒坪井君!”
不知道怎么的,坪井航三突然一怔,两行眼泪毫无征兆的留了下来。这或许是梦碎的泪。
派往长崎的使者两个时辰后回来了,此时,张作霖军队的登陆场已经建立完毕,在侦查机编队的指挥下,两个炮兵团已经完成了进攻和防御的准备,步兵们也在静静的擦拭着自己的枪支,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他们都有些紧张和忐忑。
当然,他们以后会知道,他们是值得自豪的一群人,值得自豪的征服者。
“两天?要那么久?”邓世昌嘀咕着,rì本人在搞什么名堂?
“回大帅话,rì本人说要对居民进行劝说,还有也要对军队进行说服,否则将不能保证我军顺利获取长崎城。”
邓世昌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拿地图来!”
多年的职业军旅生涯,使邓世昌以及帝国的一群军官团体养成了看地图的好习惯,尽管在前清时期军队也有用木图的惯例,但是后来德国人的jīng细以及英国人提供的地图,与以前那种木板地图的感觉完全不同。
“蒋介石!蒋介石!”邓世昌喊了两声,蒋介石为邓世昌使用的两个高级助手之一。一个高大瘦削剃着光头的年轻军官拿着军用地图大踏步走了过来,立正说道:“卑职蒋介石拜见各位大人。”
说到蒋介石,在此不得不罗嗦几句。早年间,蒋介石入奉化凤麓学堂,两年后至宁波箭金学堂就读,毕业后东渡rì本,入东京清华学校,受到反清思想的影响。回国后,由于成绩优异,考入保定全国陆军速成学堂,习炮兵,后经该学堂推荐,入帝国陆军大学继续深造,后留校任教。
上海事件后,青红帮转入正行,此时蒋介石正值报国无门之时,不凡于一辈子做一个军事教员,于是三下上海,拜会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三位大亨。这是因为早年间,蒋介石穷苦潦倒时曾拜于青红帮门下,论起来是黄金荣地地道道的门徒,他携带重礼来找黄金荣,希望能从恩师那里谋得一份好差事,没想到黄金荣长叹一口气对蒋介石说:“中正,要是一年前,你来找我,我在上海不敢说是只手遮天,起码说句话军政两界的人都不能当作儿戏,可是现在时代变了,皇上刚刚来过上海,反掌之间就把我们三个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我们现在在上海虽然还有一些声明,但是和以前是没法比了,我们这三条命没有混丢,都托庇了皇上仁心仁术,我们现在只有一门心思的为国效力,报答皇上的恩德才是,至于你嘛,要想在三鑫公司谋一份差事不难,但要是混入军政两界,可不是我们三个说了算的。”
蒋介石一听就咧嘴了,自己满怀信心的来到上海,没想到时空转换,世事变迁,黄金荣三人已不复当年,但他并不甘心一再请求黄金荣为自己周旋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混个好差事做做。
黄金荣看蒋介石一片至诚大老远的来求自己这个“老大”,也不好完全拒绝,最后叹了口气道:“好,上海jǐng备司令陈其美与我交情不错,我亲笔写一封推荐信,你拿着去见陈司令,至于成败就看你的造化了。”
蒋介石把牙一咬,带着礼物和黄金荣的信来到上海jǐng备司令部,陈其美倒是比较爽快,一听说是黄金荣的门徒,便答应接见。
两人见面后,陈其美简要的问了两句对方的家乡和履历,然后便一言不发的打量起蒋介石来,蒋介石长得两眼炯炯有神,剃着光头,蓄着短须,带有一股军人的风度但是,他的神情却不可思议,这并非因为他不擅言辞,而是因为他总是挂着一脸中国人特有的谦恭的微笑,说话时带有浓重的浙江口音,声音高亢,语调急促,而且没说一句话都能令人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有胸襟又诚恳的人,这使得他有别于来自外省的大多数僚属和追随者。
陈其美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言谈举止与众不同,心里先存了三分好感,当下把黄金荣的举荐信看了一遍,悠悠的说道:“你叫蒋中正?”
蒋介石恭声道:“是,学生蒋介石,字中正,帝国陆军大学教员……”当下把自己的履历简要介绍了一遍。
陈其美点点头,蒋介石所说与黄金荣信里说的基本一致,看来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军事人才,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问道:“你想在我这里谋个什么差事?”
蒋介石肃然道:“学生并无特别要求,全凭陈司令安排。”
陈其美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决定考察考察,原先经熟人介绍到自己这里的人不在少数,有很多都像蒋介石一样不甘平淡,想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眼高手低,自以为是个奇才,孰不知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一上来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大谈政治理想,大讲军事理论,一见面便要做官,但真放到要害部门一经观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好,既然全凭我安排,那你就先从我的jǐng卫兵做起。”
本来陈其美以为这样的话一出口,对方一定会满脸的不高兴,甚至当即告辞,没想到蒋介石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马上立正道:“是!中正一定竭尽全力!”
陈其美心中一惊,蒋介石真是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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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戒护任务
从那以后,蒋介石便成为了陈其美手下的一名贴身卫兵。古来大凡成事者,主要得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听话。这一点很好理解,当然是听上司的话,上司即使错了也是对的,上司要是做错了一个决定,你就要想法设法不仅把这个任务完成,还要力求把错的变成对的,不然将来上司醒悟过来,即使这完全按照他说的做了,但造成了错误的结果,他也不会说是自己的错,而说是你办错的。所以说不讲理是所有领导者的一个通病。上司的决定要是作对了,你就要想法设法把所有功劳都放到上司身上,让别人以为这件事完全是上司一个人倾力完成的结果,把所有光环都放到他身上。二是要勤快。这一点更好理解,就是腿勤、手勤、嘴勤,什么事都要能在上司想到之前就办好了,那么对方会觉得你很了解他,任用你他会觉得很放心。要是一件事让上司连连催促,甚至骂三句哼一声,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那这个人离炒鱿鱼就不远了。嘴勤就是说要善于表达,黄牛型的人在任何时代都吃不开,只知道埋头耕耘脚下三亩田,从不抬头看天,上司会觉得你和他疏远,不是一条心,甚至让他觉得摸不透你,那么这样的人即使其他做的再好,也得不到提拔。所有领导者首要提拔的对象都是他认为自己了解的人。
在上海jǐng备司令部里,蒋介石就是这么做的,司令部每天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反正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谁不图个享受,所以经常是到了快晌午的时候,司令部里才稀稀拉拉的来点儿人,只要司令等长官不在,聚在一起不是聊天,就是扯淡,逍遥度rì,乐得清闲自在。但蒋介石自从来到这里以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到司令部,先把司令屋里打扫一遍,然后给司令打好热水,准备好手巾,把香烟和火柴放在桌上显眼处,把司令的军装拿去整理熨烫一遍,然后又把走廊清扫一遍,给几个主要部门的人打好热水,然后在jǐng卫室里安安静静的值勤,等候司令的到来。
陈其美来了之后,蒋介石按照司令的习惯,立马给他沏一杯浓茶,给司令点上一支烟,把手巾放在热水里投一投,递给司令擦擦脸,然后向司令询问今天有无特殊任务,在得到否定回答之后,这才离开司令办公室,回到jǐng卫室继续执勤。
平时即使司令没来,蒋介石也很少串到其他部门聊天侃山,对谁说话都以学生自居。但凡陈其美出行,他必然要全程戒护,陈喜爱打牌,常常到朋友那里一打就是一个通宵,换作是其他的jǐng卫兵,前半夜还好,一到了后半夜没几个能撑下来的,都偷偷溜到别的屋子里打了睡盹,到了天快亮时再起来装装样子,但蒋介石每次都是从开始坚持到最后,一丝不苟,从不偷懒,第二天还照常早早来到司令部继续值勤。
一个勤字,一个慎字,就博得了司令部几乎所有人的好感,当然,也有一些人会认为蒋介石在装相儿,甚至还有人讽刺蒋介石浓重的浙江口音,但陈其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蒋介石的表现非常满意。
当然,蒋介石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工作之余常常会邀请司令部里的人喝喝酒,打打牌,借此拉近关系。
蒋介石虽然在无怨无悔的做一个jǐng卫兵,但他的老大黄金荣却对陈其美的安排着实不满。一次,蒋介石造访黄府时,向黄金荣汇报了自己的情况,黄金荣一听就有点儿火了,“这个陈其美,平常与我称兄道弟,当年青红帮风生水起之时,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驻防排长,是我姓黄的一力向当时的上海jǐng备司令举荐,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现在做了司令,反倒和我拿起官腔来了。我介绍的人,论相貌论才华都是一等一的人选,就只是给安排了一个小小的jǐng卫兵,这不是明珠投暗吗。不行,我一定要找他说说去。”
蒋介石赶忙拦住道:“师傅何必在意这个呢,其实陈司令已经在给我机会了,只不过用一段时间观察我,学生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出头之rì的。”
黄金荣叹了口气道:“中正,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厚道了。如今世事变迁,我黄金荣也无当年之勇了,希望你能够得到他的赏识,我看好你,你小子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蒋介石躬身一礼,表示谢意,心里却说,厚道?这年头厚道的人根本就出不了头,我蒋中正也只不过一时隐忍,韬光养晦罢了。
果然机会来了,这一天,陈其美忽然把蒋介石叫到身边,对他说:“徐公要来上海视察,我打算让你负责全程戒护。你首先要知道,这次徐公来的仓促,并没有帝**情人员陪同,只是带来为数不多的jǐng卫兵,所以戒护任务十分艰巨。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将来飞黄腾达,要是搞砸了,你这辈子也就别指望在军队里混事了,说不定还要背上个戒护不严的罪名,受几年牢狱之灾,甚至会因此丢了xìng命。”
蒋介石心下一惊,“请问司令大人,您说的是哪一位徐公?”
“中正,徐公你都不知道?中华帝国还能有几个徐公,当然是帝国陆军部总参谋长徐世昌大人了。”
“哦?徐大人要来上海?”蒋介石假装吃惊,心里却是一阵狂喜,没想到陈其美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是啊,徐公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帝国陆军的最高长官,这么一位大人物来到上海,是给咱们脸上增光啊,你要是能圆满完成戒护任务,那今后高官厚禄指rì可待。”陈其美笑着说道。
“学生一定不辱使命,为司令和上海争光!”
三rì之后,陆军部总参谋长徐世昌在一干军事高官的陪同下来到上海,列车停在了上海zhōng yāng车站,蒋介石带着jǐng备司令部二百名jǐng卫人员此时已经在车站守候了整整一个小时。列车喷出一道长长的白气,缓缓停下,紧接着车门一开,徐世昌等人走下悬梯,与前来迎接的上海市zhèng fǔ和军队高官们一一握手见面。蒋介石当然没有机会过去,这次的戒护任务是由陈其美亲自拟定,由他全权负责。戒护人员以列车为中心点,向车站四周辐shè,直至车站前的浦江大道,事先蒋介石计算过,从列车到浦江大道有三百米的直线距离,为了稳妥起见,他把这二百名jǐng卫人员分成几拨,占据着车站两个出口和几个楼梯上的高位,密切注视着车站内的一切动向。
虽然此时zhōng yāng车站已经全部戒严,在晚上6点至7点列车到达这段时间内,停运一切线路,但是车站里面还是会有很多车站勤杂人员不时的忙碌着穿插走动。最恼人的就是那些等候在车站外面的记者。蒋介石深知,当年帝国皇帝在上海,即将回銮时,就是在这里遭到一名假扮记者的rì本间谍的暗杀,险些酿成大祸。但是记者有采访权,又不可能完全干涉人家的采访zì yóu,这便对jǐng卫任务造成了一定压力。
当时,袁世凯刚刚在新加坡发动叛乱,徐世昌此来,就是要视察上海jǐng备和间谍工作,防止袁世凯党羽向这座帝国经济中心渗透。虽然上海偏处东部一隅,但是谁敢保证这里不会有袁逆的党羽。想到这儿,他不由感到一阵紧张。
此时,徐世昌等人刚刚走到了车站内部的第一道大门口,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些勤杂人员托运着各种行李,门口两侧分别有三个车站值班室。一大帮等候已久的记者蜂拥而至,在jǐng卫人员的拦截下,在距离徐世昌二十几米开外的距离拍照,一时间闪光灯的响声此起彼伏,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蒋介石在远处睁大了眼睛盯着徐世昌周围的人们,就在闪光灯一通乱shè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一个人影钻进了人群当中,他马上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细一看,这时,人群已经处在了自己的侧面位置,看不到人们的脸,他心中一阵恐慌,希望自己没有看错,急忙轻声呼叫着自己的jǐng卫兵们,一边快速向前面跑去。
也就是短短的两三秒钟的时间,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人群的前方,目光炯炯的在人群中搜视……
果然!就在人群的外围突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这个人穿着陆军少校军官的军服,把帽子压得很低,随着人群的走动,在一点点向徐世昌那里靠过去……
在这一刻,蒋介石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那个人会不会是刺客!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那本就是随同徐世昌一起来的军官,但万一不是呢?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在无法确定对方身份的时候贸然出击,要是自己判断错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很可能将会就此结束。但是以他的身份又没有权利靠近人群,陈其美当初给他的任务是戒护外围,不允许靠近徐公。
此时,人群已经移动到了距离自己40米左右的距离,眼看就要来到车站大门口,那个奇怪的军官,也随着人群的移送不动声sè的移动到了徐世昌身后十几米的位置上。蒋介石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把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长崎能保住吗
第一天的登陆也将是第一波猎rì战队的四万人兵力,全部归汤玉麟节制。而第二波则待朝鲜事定,由朝鲜济州岛出发,是冯麟阁统领的三万人,两拨人马合二为一,力图以七万人尽速吃下九州岛,理想状况是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主要作战,最迟不能超过两个月。时间拖得久了,恐怕德国纳粹腾出手来,会派兵支援rì本。
而猎rì海军对东京的军事行动,则完全是海上shè击,力图全歼拱卫东京的最后一支rì本海军军力,rì本东京jǐng备舰队还有一些旧船,这些舰只一定要在五天内完成清除,随后就可以对东京进行无差别炮击,以达到震慑效果,同时促使rì本人将防御重心完全放在东京,如此下来就可以完成对九州岛和北海道岛的完全控制。
这就是邓世昌等人经过商议制定出的作战战略。当然,具体的作战还是要靠指挥员具体研究而定。
侦察机出动后,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长崎城内的布防简图就传到了指挥部内,图上已经标注了军人集中的区域。一群军官迅速的将城内的各军事集结地点默记,并飞快的传给了炮营。
与此同时,最后通牒也传到了坪井航三和山根信诚手中。
“八嘎……”山根信诚是个不太沉得住气的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站起身来,冲动的吼道:“让我来会会支那人!”
坪井航三抬头看了看他激动的背影,没有说话。的确也需要打打看了,要这些骄傲的陆军将领们理解对方海军舰队的强大,实在有些困难。至于那些将要牺牲的生命,死就死,反正早晚也是要死。坪井航三心中一片悲凉。
“大山岩!”山根信诚杀气腾腾的冲到指挥部门口吼道:“给我派一个联队,探探支那人的实力去!”
“嗨!”第二旅团长大山岩差不多是跳了起来,扶了扶头上的军帽,端端正正的向山根信诚行了个礼,转身就出去了。
“松田三郎。”大山岩冲到自己的旅团部,吼叫道:“集合你的步兵旅,给我狠狠地教训教训支那人。”
“不!”一旁的西宽二郎跳了起来道:“请大山旅团长派我去!”
大山岩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个今年刚满四十岁的家伙,这家伙曾经担任过参谋本部第一局局长,和京畿近卫师团的旅团长,这次出兵,自动请缨主动申请降级也要参加对支那的战争,原本自己还防备着这个家伙来抢夺自己的军功,现在看来,这家伙对自己还是很服从的,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西宽中佐,坐下,我知道你原是鹿儿岛出身,你的父亲乃是西太郎兵卫藩士,九州是你的家乡,你想在家乡证明自己。”
西宽二郎胸口挺得很高,有些挑衅的看着松田三郎。
“但是西宽君,你要知道,这次我们不能光凭勇敢。听我命令,西宽二郎随旅团部准备掩护师团主力撤退。松田三郎照原命令执行!”
四十五岁的步兵旅旅长松田三郎,庄重的起身整了整军装,恭敬的弯腰鞠躬道:“嗨!”转身又向西宽二郎鞠了一躬,然后才转头出门下达命令,时间不大,他的步兵旅就在城内集结完毕,年轻的士兵们激动地呼吸着,手中炽热的钢枪上,不时滴落士兵的汗水,发出嗤的一声,转瞬蒸发,只留下斑斑印迹,如同绚丽绽放的樱花。
“平野仪一小队,出十个人,从西门出城,举白旗。立即出动。”
一阵尴尬的沉默,平野仪一颤抖着身体,脸胀的通红,半晌之后怒吼道:“不明白!旅长阁下!”
松田三郎嘴巴嘟囔了一句,右手啪的抽在平野仪一的嘴巴上,“八嘎,你敢不服从我吗?”
“不敢,旅长阁下。但是平野仪一身为大rì本帝国的军人,宁可战死也绝不举白旗。”平野仪一重重的吐出一口血sè唾沫回答道。
松田三郎愤怒的扬起指挥刀,想了想又重重的放下,怒吼道:“大rì本不需要你这种死脑筋的指挥官!平野仪一小队现在由我直接指挥。前排,出列!”
前排几个步兵几乎要哭出来,松田三郎重重的将几个红着眼睛的年轻人踹倒在地,发布命令道:“你们,举白旗出降,不准洗脸,留着泪痕,出城要求支那人受降!”
“嗨!”
“其余人……”松田三郎抽出指挥刀掷在地下,扭开自己的军服纽扣道:“松田步兵旅剩余的勇士门,跟着我,脱掉军装,换上平民装,十分钟后检查,谁没有脱掉的,即刻枪毙!”
一旅的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他们的指挥官想干什么,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旅长褪去自己的征衣。
二十分钟后,离最后通牒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中国海军的军舰已经停止了炮击,静静的漂浮在海上,炮口对准着三公里外的长崎城。补给船靠港驻泊,岸上的煤炭储藏比较多,淡水也很丰富。由于撤退的慌乱,rì本人甚至还留下相当多的食品原料,这些都可以拿过来用,只是林泰曾下了死命令,岸上水和食物都不得擅食,更不允许用来做原料,以防rì本人下毒。所以,食物就没用了,紫菜胡萝卜什么的,扔了一地,淡水倒是好东西,舰队的锅炉用得着。
“看,白旗,是rì本人打出的白旗!”眼尖的水兵们远远望见远方的小队列欢呼起来。林泰曾等人纷纷拿起望远镜向东方看去。只见长崎城的西城门外,十几个人的小队列举着白旗向外走来,依稀似乎还能看见那些人似乎还哭过。与此同时,天上的侦察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视线纷纷被这激动人心的一幕所吸引,竟然忽略了城内四千多名有组织的平民开始向南北方向运动,而城内的大规模兵力集结,也正在进行中。
“rì本人投降了!rì本人投降了!”
地面上,从扬天号上走出一列小队,ì本人的小队停在蒋介石面前,将头深深的埋下去,双手捧着自己的枪支,交给了蒋介石带领的卫兵们。
“有诈!”林泰曾举着望远镜的手颤抖起来,当着众人的面脱口而出。
蒋介石他们当然无从得知,对面领头的是一个叫山本健夫的少佐,深深向蒋介石鞠躬道:“请天兵受降,请务必再给城内两个小时,否则真的容易引起哗变。”
蒋介石谨慎的看了看长崎方向,长崎的地势很好,多山,平地也就是城西到佐世保港口这么一块,两侧是低矮的丘陵,夏天的时节,上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树。长崎城内到似乎没什么动静,就是这海风一吹,两侧的丘陵上的树木纷纷的摇晃起来,给平静的场景增添了不少诡谲的气氛。
与此同时,山根信诚抬头看看天上那该死的中国侦察机,要想大规模的运动真的很难,而且在撤出城内兵力以前,也不能先开火,哪怕是一个该死的混账炮兵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城外开了一炮,势必也将会引发敌方海军舰队的大规模炮火还击。山根信诚这盘棋要下好实在很难。
相比之下,松田三郎就更难了。他所面对的,是以前的任何知识,任何积累都无法给予他任何帮助的海陆空立体交叉战斗,虽然rì本也研制出了飞机,但直到真相的人都清楚,与中国飞机相比,那无非就是一些能够上天的蠢笨玩具,而且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飞行员很多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空中作战的经验全部为零。
一个小时,这是松田三郎与山根信诚的约定,他亲自晋见了山根师团长,经过一番激烈争吵之后,才终于说服师团部改变了决策。松田三郎的中心要点就在于:冲出城去与自杀无异,而且根本改变不了长崎成为一座死城的命运。
这个混成师团中,人才济济,就算是松田三郎,一个步兵旅旅长,也是少将军衔,而山根信诚,大山岩,西宽二郎,都是rì本军界的明rì之星。如今,山根信诚师团正在运动着他的一万五千人的庞大军队,在长崎市民的掩护下,实施着一项釜底抽薪的yīn谋!
长崎,如果你避免不了覆亡的话,那么就让你的覆亡给天皇带来一点荣耀!
山根信诚望着自己眼前的长崎,默念着,闭上眼睛嘀咕了一阵,等到再将眼睛睁开的时候,已是一片平静,他朝身边一个卫兵急速说道:“十四郎,告诉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士兵立正说道:“是帝国赐予我的步枪,师团长阁下。”
“你将给予帝国什么样的回报?”
十四郎眼中shè出凶狠的光芒,吼道:“是支那人的生命,支那人的生命!师团长阁下。”
所有的人都受到感染,血脉贲张起来。这就是山根信诚所要的效果。
“报!”通讯兵飞速的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道:“报告师团长!松野旅团已经运动到了东彼杵町饭盛山和番神山一线待命,请求师团长阁下依照约定,向佐贺县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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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三万人失踪
“好!”山根信诚正sè道:“传令山根师团,抛弃辎重,即刻向佐贺有田町撤退,在有田川一线布防,第一旅团,留两个小队在幕头丘一线扰敌,师团部目标是幕头丘以东两公里的金山岳,出发!”
长崎外,蒋介石的怒火已经很难再遏制下去了,已经足足一刻钟了,眼前这十几个rì本兵一直弯着腰,口中不时反复的说道:“请天兵受降。”蒋介石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时,一个哨兵急匆匆赶过来,气急败坏对蒋介石道:“有诈,长官小心。”
蒋介石蓦然变sè一愣,两眼锐利如刀在这帮rì本人身上扫过,心说确实是不对劲儿,但他们枪械都缴了,应该不会构成什么威胁,莫非……他不由得扭头向长崎方向看去。
“砰!”长崎的方向响起一声闷响,一颗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开,一个小队从城门冲了出来。
“rì本人诈降,全体做好战斗准备!”蒋介石并不怎么惊慌,抬手砰的机枪打死扑上来的几个诈降rì兵,低声吼道:“先解决了这些该死的rì本人。”
解决这些手无寸铁的rì本兵当然不用太多力气,蒋介石手下卫兵三下五除二将这十几个rì本人打死在当场,同时就地卧倒,匍匐向前方的简易工事靠近。同时,负责在外围jǐng戒的机枪在长崎城rì本驻兵冲来时开始喷shè火舌,密集的子弹快速的收割着rì本兵的xìng命,登时就倒下一大片。
但是rì军这种送死的冲锋并没有停止,眼见第一波rì军被消灭殆尽,又从城门处出来一批移动缓慢的平民,每个人看上去都是衣衫褴褛,风一吹几乎就要倒下似的,佝偻着身子缓缓向蒋介石这边的阵地走来,人群中有几个人偶尔吼上几句“天皇万岁!”
刚才那一波武装士兵的冲锋行为似乎并非是rì军指挥部的驱使,看上去更像是一群士兵的自发行为。他们用生命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机枪手忙着用水去冷却枪管,一边紧张的看着蒋介石,在这个登陆场前沿哨位上,蒋介石是官阶最高的武官,而这个机枪棚以及两个步兵棚的近百号人,眼见着眼前那一大堆看上去像是百姓的rì本人渐渐走近,开枪也不是,不开枪也不是。
天上的飞行员也在紧张的注视着长崎城内的异动,刚才一时的疏忽使他失却了观察目标,但是他惊奇的发现,如今那些目标们又出现了。城内的rì本陆军正在有秩序的向着东南方的郊外撤退而去,根据地图显示,那是在长崎县佐世保市东南的波佐见町,与之相邻的,正是一片平原,适合步兵快速撤退,而从距离上看,又超出了舰炮的火力shè程。而陆陆续续向南北方向逃窜的rì本平民好像就没断绝过。他们马上把这个状况报到了中华2号上。
前方哨点状况林泰曾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放在过去,他会马上下令,过线者格杀勿论,杀掉几个人之后,就不会有人胆敢再闯线了,这点暴民他还没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蒋介石在那里有个百十号人,不会出什么问题。让他在意的是刚刚传来的侦察机急报,rì军大部队已经开始向东南方向撤离,看来是有心放弃长崎了。但是这次的任务不仅要拿下长崎,顺利登陆,还要把城中防卫力量统统歼灭。
林泰曾发布命令道:“还有一个时辰,猎rì战队的大部队就要到了,兄弟们给本帅打足jīng神,准备进城,给后面猎rì战队的兄弟们扫清障碍。”
刘冠雄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看到地面上的情况似乎不妙,对林泰曾说:“大人,依我看,得赶紧动手,谁知道那些平民里面有没有rì本兵,万一要是闯到阵地前沿,蒋介石他们就危险了。”
林泰曾凝着眉头,直盯盯的看着长崎城外的状况,迟迟没有说话。
蒋介石这边,眼看rì本平民就要冲过来了,他身边的一个卫兵急得满头大汗道:“长官,不能再等了,反正rì本人没一个好东西,此时此刻宁可错杀也不能犹豫啊。”
蒋介石皱着眉头看了看军舰的方向,“舰上还没有下命令,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那帮rì本人已经登上了阵地前沿,蒋介石突然发现这伙人后面有些人鬼鬼祟祟,有意伏低可身子,马上命令所有人子弹上膛,做好战斗准备,也就在这时,只听rì本人后面一声呼喝,这伙人忽然像发疯似的,狂奔过来,同时,后面枪声大作,分不清有多少个火力点在开火。
“开火!不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蒋介石率先拔出手枪,对着前面就是一通shè击。
中华2号舰上,此时,林泰曾已经抬起头来下命令道:“不必等后续部队了,马上命令派出一支摩托化兵团实施登陆,前去支援蒋介石,运输舰突前,所有海军陆战队马上集结,待岸上一接火,就开始登陆。另外传令各舰,对准长崎城,给我狠狠地开炮!要乱,就让他乱个够!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摆这么个大口袋给我们钻,没门!”
“大人,岸上开火了!”
“什么!”
好在蒋介石这边的士兵装备比较jīng良,除了一门迫击炮和重机枪之外,还有三挺轻机枪,几乎所有士兵都配备有一支华夏2型冲锋枪,近百个超强火力一起开火,rì本人的攻势为之一滞,死伤者枕籍,但尽管如此,由于双方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还是有一部分人冲到了阵地上,与中国士兵展开了白刃战。蒋介石一边shè击,一边抽空向长崎城望了一眼,一看不要紧,只见后面又冲过来几百个平民装扮的rì本人,有些手里拿着刀,有些则拿着枪支。尽管这边活力迅猛,但对方就像是不怕死似的,疯狂的冲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长崎城里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北洋舰队的舰炮开始发言了,那帮rì本人听到身后的炮声,都迟疑了一下,蒋介石就利用这个机会,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弟兄们,长崎城已经破了,咱们冲啊!”蒋介石一句突发奇想的谎言顿时燃起了士兵们的斗志,一时间大家全都鼓足了劲头,纷纷跳出战壕,迎面向对面的rì本人冲去,同时不停的扣动着扳机,原先冲进战壕的那十几个rì本人也被士兵一顿刺刀扎成了刺猬。
对面冲来的rì本人一看中国士兵一边扫shè一边竟冲了过来,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许多人脚下的速度也缓了许多,蒋介石利用这个机会,又下令道:“无论男女,只要是rì本人就杀,杀一个老子给五百块钱,冲啊!”
这一番鼓动,士兵们更来劲儿了,子弹像冰雹一样横扫过去,rì本人当着披靡,双方来得近来,刺刀便派上了用场,一时间血光迸现,惨叫声连连,长崎城外顿时成了屠场!
正在激战当中,后面一阵呼喝,第一波登陆的北洋陆战队员赶到了,两方面兵合一处,没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些rì本人便一个不剩,被杀死在城外的草地上。
林泰曾的判断是建立在原先的长崎屯兵四万五千人的概念上的,如今一万人向东去了,城内按照他的计算,还应该有三万五千人的rì本驻军,那么很显然,rì本人是想用一万人的撤退兵作为疑兵,试图给林泰曾留下一个长崎城内无兵的假象,引诱中**队进城打巷战,双方短兵相接,那么海军的重炮就没有办法发挥优势了。
林泰曾的这个判断当然没错,但是事实上,rì军的两个师团三万人,现在已经运动到了大分县,等待着他们的,是残余的东京jǐng备舰队和三菱运输公司的船队,三万人将分三次,从大分横渡濑户内海,抵达广岛,然后陆上行军配合火车赶回东京去。
可惜的是中**队在rì本本土没有大型的据点可以起降飞机,眼下的空中侦察只能靠舰载飞机了。要是战斗进行到纵深处,恐怕侦察机就很难派上用场。
“通讯组给我发报给后面的登陆船,请猎rì战队更改登陆地,让海军派船护送他们直接去熊本登陆!第三拨戴宗骞去福冈登陆!”林泰曾接连向通讯组发布命令,恨恨的说道:“喜欢打伏击,他娘的,老子包你的饺子。另外命令海军陆战队对长崎城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格杀勿论!”
“是。”
各舰早已经校准了shè击点的巨炮再次开始轰鸣,炮弹呼啸着向长崎飞去,燃烧弹爆裂出的粘粘的火油,开始在长崎这样一个典型的rì本城市中燃烧。
林泰曾用望远镜一直在看着城内的状况,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城内并没有出现他想见到的大规模的士兵存在的迹象。三万人啊,哪去了?
此时,蒋介石已经带着杀红了中国士兵们冲进了长崎城内,雪亮的刺刀,和密集的枪弹向着rì本平民聚集的地方挥舞、扫shè,一群一群的rì本平民,惊慌失措的叫着,跑着,但后面是燃烧弹留下的烈火,前面是杀神附体的中国士兵,往哪走都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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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长崎大屠杀
蒋介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从战斗打响那一刻起,被己方杀死的rì本人已经不下一千人了,照这么下去,长崎城里的人早晚要被杀光,这么下去恐怕邓大人那边会不同意,就连皇上那边都不好交代。留在长崎城内的rì本人,基本上已经是陷身于一片火海,在不断的炮击中,没有人敢于出来救火,半个长崎城都在燃烧,但是蒋介石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大规模武装力量存在的迹象。
“他妈的,看你们这帮倭奴躲到什么时候!”林泰曾暴怒着喝骂道:“给蒋介石传令,狠狠地打,直到把子弹打光为止,不必留情。”
刘冠雄有些担忧的说:“大人,这么下去,长崎城里的平民就会全部被咱们杀光,回头皇上可能会怪罪咱们,为了稳妥起见,咱们还是向皇上请旨之后再行定夺。”
林泰曾找到邓世昌经过商议之后,又与准备在熊本登陆的张作霖发电联系,张作霖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向皇上请旨,于是林泰曾和三人代表联名向běi jīng致电,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御笔回复:今后兹事不必再议,倭人凶顽,自古扰我边疆,觊觎我中华河山,此番会猎于东瀛,凡挡我者,一律杀无赦,不必再行请旨。钦此。
有了皇上这道旨意,大家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个护身符,皇上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必顾忌什么平民和士兵,只要肝胆公然对抗中华大军的,一律格杀勿论。
林泰曾当即向蒋介石下令:对于长崎倭人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格杀勿论。
于是,蒋介石率领海军陆战队员一万五千人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长崎血腥大屠杀!
第一天。海军陆战队的主要任务还是搜寻失踪的三万多长崎守军,并没有发动针对平民的屠杀,即使是这样,在炮火和误伤中死伤的rì本人也达到了近两千人之多。
第二天。蒋介石一声令下,要求对长崎城的所有rì本人采取灭绝政策。于是登陆的一万五千人陆战队员分成了五股,分别向肥前古岳、津屋岳、现川、帆场岳、前岳这五个长崎主要地区展开搜索和屠杀任务。
除了个别地或小规模地对rì本居民随时随地杀戮之外,还对解除了武装的rì本军jǐng人员进行若干次大规模的“集体屠杀”。大规糢屠杀方法有机枪shè杀、集体活埋、甚至为了节省子弹,把数百人集中在一起,浇上汽油和柴油,用火焰喷shè器一次xìng焚杀等。
这一天,也就是8月25rì上午11点,已放下武器的rì本军jǐng人员1000余人被集体解赴现川的琴平神社用机枪密集扫shè,绝大部分人当场被击毙,负伤未死者亦与死者尸体同样遭受焚化。
下午2点30焚,解往山之神神社rì本平民及已解除武装的rì本军人4000余人被以迫击炮集中轰炸的方式屠杀。同rì下午又在津屋岳一带屠杀3千余人。在长崎北路工事群附近枪杀200人。
第三天。8月26rì。位于间之濑zhōng yāng公民馆躲避的rì本男女平民5000余人被集体押往长崎河南岸码头,双手反绑,排列成行。用机枪shè杀后,弃尸于长崎河中。
陆战队在正念公民馆屠杀400余人。当天晚上,rì本平民3000余人被押至长崎港海边集体shè杀,并用燃烧弹焚尸。在开目寺避难的400余rì本平民被集体shè杀。
当晚10点左右,在西川内,将从长崎城逃出被拘囚的rì本男女老幼平民共5418人,除少数已被饿死或打死,全部用铅丝捆扎,驱集到西川内垃圾场,用机枪密集扫shè,并对倒卧血泊中尚能呻吟挣扎者以乱刀砍戮,事后将所有尸骸浇以煤油焚化。
以上便是三天的屠杀情况,在大规模屠杀之外,蒋介石也第一次放开军令,默许所有士兵对rì本妇女实施暴行。在第一天士兵们畏惧军纪,没有发生一起强暴事件。到了第二rì屠城令一下,在长崎各地区强暴妇女事件开始零星的发生了几起,但蒋介石并没有下令约束,于是此类事件开始疯狂的暴涨起来。长崎城中的五万多名妇女,有将近一半的人被强暴了几次,陆战队员们这一次终于从rì本女人身上找到了战争的回报,不分昼夜并在受害妇女的家人面前施行强暴,往往有妇女受不住折磨而死。上到六十岁下至十一、二岁的女人几乎全部成为中国人的猎暴对象。但是蒋介石只明令一点,所有被施暴的女人全部都要被杀死,严禁士兵有藏匿行为,一经发现,立即军法从事。
一位来自英国的传教士彼得在rì记中记录了令人发指的一幕。
“在三天之内,中国人正义、友好的形象就被接连不断的屠杀人民、不时发生的肆意抢劫、毫无控制的侵犯私宅、横行无忌的*妇女所断送了。长崎各条街道都躺着市民的尸体。在市中心,差不多每一个街区都有一具尸体。这些死去了的市民的绝大部分,都是26rì下午及晚上中国陆战队下达屠杀令之后被枪毙或刺杀的。任何一个因恐慌或冲动而奔跑的人,任何一个于天黑以后在大街小巷为巡逻兵所逮捕的人,都很可能被当场杀害。这种暴行绝大多数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却在安全区及其它地方频频发生。许多外国人目睹了种种惨状,有些尸体上的刺刀伤痕简直是残酷的野蛮人所为。”
“成班成班的rì本士兵被中国人作为战俘捉了起来。他们都已经放下了武器,有些还脱下了军装,但仍然被绑在一起枪毙了。事实上很明显,除了这些遭难的士兵以外,我们根本没有在长崎那里见过战俘的踪影。活下来的仅仅是搬运战利品与军需品的人,最终的结果还是免不了一死。从难民区的一座建筑物里,中国士兵迫使当地jǐng察挑选了四百个男人。他们每五十个人被绑成一串,由两排步枪手和机枪手押走了。对于旁观者来说,这些人的命运是不言而喻的。”
“在主要街道,中国士兵在其军官的许可之下,有计划地对一家连一家的店铺门面进行捣毁。他们抢来的东西太多了,需要民夫的帮助才能勉强拿得动。粮食当然是第一需要,但其它一切有用处、有价值的东西他们都不放过。”
“全城成千上万所私人住宅,无论是被占据的还是未被占据的、大的还是小的、中国人的还是外国人的,统统都被中国人肆无忌惮地洗劫一空。他们还抢劫了不少汽车和其它财物。”
“三天之内,发生了许多*及侮辱妇女的事件。虽然我们尚无时间对此进行调查,但下面这类事件已经足可以表明情况的严重xìng。昨天,在我的一个法国邻居家中,几个中国士兵抢走了四个rì本姑娘,在场的几个外国人都看见了,在普通民众极少光顾的长崎开目寺,一位最近来到的中**官在那里强暴了八个rì本青年妇女。”
“在这种情形之下,恐怖是难以描述的。一位蒋姓军官虚伪地宣称,他们进行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推翻rì本zhèng fǔ、解救rì本人民,这真是令人作呕!长崎的这种恐怖当然不能显示中华帝国的伟大胜利。中国无疑有其值得尊敬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老百姓。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这些人应该毫不犹豫地采取适当手段,去补救这些rì子以来中rì交战中所受到的微小损害。有个别中国士兵和军官象绅士一样克制自己,他们希望以严格的纪律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对得起自己的帝国。但就其整体来说,中**人的行为糟糕以极。”
一位几乎在rì本渡过了自己一生的比利时侨民,在下面这封私人信件中对长崎发生的种种事情作了进一步的说明。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个极其令人不快的、读来令人反胃的、其罪恶xìng与恐怖xìng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眼下,一帮匪徒正在随心所yù、毫不怜悯地蹂躏着rì本人民。即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够读到我的这封信,我也认为这一事件有说出来的必要。否则,我将不得安宁。只有极少几个人能够叙述这一事件,幸运的是,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我要说的,只是整个事件中一个并不完整的小部分。至于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只有上帝才知道。我希望这场灾难尽快结束,但恐怕,不是在长崎的这个地方,就是在rì本的其他地方,灾难还会延续好几个月。”
“rì本军队败退了,中**队进来了。8月24rì的时候,长崎还是一个我们为之骄傲的美丽的城市,法律严明、秩序井然。可是今天的长崎,却躺在一片荒芜之中。整个城市横遭蹂躏、洗劫一空,大部分都被烧成了焦土。彻底的无zhèng fǔ状态在长崎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就象人间地狱一样。我本人的生命尚无严重的危险。不过,看见疯狂的中国士兵从其*妇女的屋子里醉醺醺地走出来,并非一件安全的事情,当一柄刺刀搁在自己的胸膛或者一把手枪指着自己的头部,要你少管闲事时,也许任何一个人都会难以自持的。中**队曾通知各国侨民离开此地。大部分都走了,只有我这个糟老头子和我的妻子留了下来,亲眼见证这有史以来最不人道的三天。”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复仇之战
“昨天,中国士兵一直忙着将各家商店仓库的存货装上卡车运走,空空如也的房子也被他们付之一炬。我们非常不安地得知,我们所存的大米和面粉,只能维持十万难民三个星期的食用了。燃煤也只能再维持十天。况且,即使我们还有足以维持三个月的存粮,三个月以后又吃什么呢?”
“过去的两天中,飞机几乎不断地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炮火也非常猛烈,但现在已经无人理睬它们了,因为长久面对着死亡,人们都变得麻木了。没有人可以确知rì本军队的死伤数目,ì本军队早在24rì下午就已经开始了总撤退。山根信诚师团长曾经请我们帮忙,向中方洽谈停战事宜,斯珀林先生愿意摇着旗子充任使者,但这一行动已经太迟了。山根信诚当天晚上带着主力部队逃离了长崎城,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全城便陷入混乱之中,所有长崎的市民都认为自己的军队在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的人民。”
“人们惊慌失措地朝海边和长崎河边涌去。几英里长的路面上,堆满了rì本军队遗弃的各种装备—步枪、子弹、皮带、军服、汽车、卡车等等。许多卡车和汽车挤成一团,四轮朝天,燃着熊熊大火。更多的汽车堵在城门口,烧成了一片可怕的火海。死人的尸体堆得有几尺高,而江边的景象也许更加悲惨,有一排帆船泊在岸边,可这根本负担不了疯狂的想渡到长江北岸去的人流。于是,超载的帆船倾覆了、沉没了,淹死了好几千人,还有几千人企图造木筏渡江,也遇到了同样的命运。当然,也有几千人成功地逃到了对岸。可是一、两天之后,他们中的许多人也许又会遇到中国飞机的狂轰滥炸,等待他们的将是中国人无情的猎杀。”
“我们曾经在长崎享受过欢乐、和平、秩序井然的进步的生活,还曾希翼过更为美好的rì子。然而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中**队开始登陆了,这一次他们带来了恐怖、毁灭与死亡。我记得他们入侵长崎的时间是25rì上午十一点钟。”
“来不及逃离长崎的rì本士兵,利用各种建筑和中**队展开对战,但时隔不久,枪声就越来越小,我看到许多装着军装的rì本士兵被中国人带出去,全部枪毙、刀劈、刺杀而死。”
“26rì,中国的坦克、炮队、步兵、卡车象cháo水一样涌进城内,笼罩一切的恐怖开始了。他们洋洋得意、为所yù为。他们肆无忌惮地*妇女、抢劫财物、屠杀无辜者。一个带着随从的中国上校光顾了我的办公室。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企图知道三万名rì本士兵的下落。一天之中,他们还接连四次到我们这里来,但依旧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些中国士兵为了泄愤,就把我的住宅挂的比利时国旗扯下来扔在地上。面对这些中国人,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驻外工作人员又能有什么办法,希特勒正在欧洲践踏着比利时,现在中国人也正在rì本践踏着长崎,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就亲眼见证了两个国家遭受的厄运。”
三天的屠城之后,林泰曾下令,派出第三站队和第四战队总计一万一千人,分作两路,由蒋介石指挥,向着长崎城所在的佐世保市的北方而去。由于侦察机回报,南面的波左见町一带,地形复杂,而且有rì本军人经过,恐怕有埋伏,所以林泰曾选择了佐世保市的北面,打算从佐町和松浦市穿插,直接进入相邻的佐贺县,然后命令舰队停止炮击,大部队直接进入长崎,搜索他所认为藏匿而实际并不存在的rì军隐藏兵力。而天上有侦察机看着,也不怕有什么意外,即使是三万人一同袭击陆战队,在舰炮和留下的十几挺马克沁的防护下,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28rì下午二时许,陆战队开始运动到长崎城的侧后方。同时,张作霖的主力部队在南洋舰队的运送下抵达熊本,轻而易举的占领了空城。
rì军方面,山根信诚部一万人已经撤退至有田川一线布防,这里已经远离了中国海军舰炮的shè程和侦察机的视野范围,山根信诚的目标就是在这里狠狠地教训一下支那人。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放弃了长崎。
“报告,长崎方面消息,中国人在长崎发动了屠城,据查,全城所有隐藏兵力和平民几乎全部被中国人屠杀,总数可能会达到11万人。”一个通讯兵哭丧着脸向山根信诚报告。
“什么!什么!这……这帮野蛮的中国人——”山根信诚疯狂的大喊起来,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他红着眼睛从桌子上拿起东条英机赐给自己的战刀,疯狂的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劈刺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来此时愤恨到极点的心情。
“集结,马上命令所有部队集结!”
二十分钟后,所有官兵都集结在了指挥部门前的空地上,山根信诚佝偻着脊背,表情痛苦到了极点,叫道:“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大rì本帝国有史以来最悲惨的消息,长崎被中国人屠城了,11万人!11万人全部被中国人残忍的杀害了。”说到这儿山根信诚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官兵们先是一阵无声的惊愕,紧接着叫骂声、痛哭声响彻山谷,“杀死中国人,为我们的同胞报仇!”“中国人是野兽!”“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绝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理智,哭着就要赶往长崎找中**队火拼。
“都静一静,全部静一静!”山根信诚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挥舞着指挥刀大喊道。
人们这才稍稍安静了一些,准备私自寻仇的人们也停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的长官。
“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中国人,但这需要时机,现在我们贸然回到长崎,不用接火,他们的轰炸机和舰炮就能把咱们送上天。现在我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根据我们的探报,中国陆战队向我们这个方向搜寻过来了,我们要在这里与中国人决一死战,履行一个军人的神圣使命!”
“是!!!”
当山根信诚师团的一个步兵旅隔着有田川发现中国搜寻部队的时候,愚蠢的攻击行为发生了。理由很简单,因为他门必须要对身后的师团部以及其他正在渡河或者已经渡河但还没有布置好防线的兄弟部队负责。
这是在rì本国土上的第一次平原野战,参战军力相加超过了两万人,依照rì本人的标准,这足以称得上一次合战。
而在长崎以南的饭盛山和番神山一线秘密驻札的松田三郎一部,也在密切的注视着长崎方面的变动,峰高362米的饭盛山使得整个长崎城以及海边的中国舰队的布防情况尽收他的眼底。
“松田阁下。”他的副手叫高桥新之助,注意到自己的长官脸sè肃穆,有心说一些其他的话题来冲散一下眼前这种紧张的气氛:“这场仗胜利之后,阁下有什么心愿么?”
松田三郎放下望远镜,转过头来涩涩的笑了笑道:“胜利?不管怎样的胜利,都不能避免长崎的毁灭了……”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在陆上多杀伤支那人了。至于他们的海军,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至于我本人……只要还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要和我的妻子去伊豆过着农耕的生活,那是我一生的梦想和追求。你呢?高桥?”
“我?”提到自己,高桥挺起胸膛,昂扬的说道:“身为帝**人,高桥从没有想过除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以外的死法!就让高桥为了保卫长崎而捐躯!”
松田三郎看了高桥新之助好一会,点了点头,略带伤感的说道:“是啊,帝**人身受天皇陛下厚恩,除了以身许国之外,还怎么能有什么私心呢?今天,我便在你高桥面前立下誓言,如果高桥新之助在这场长崎合战中为国捐躯的话,松田不敢随后赴死,那样会有负天皇陛下的恩德。但,松田已将这条命,交给了天皇陛下!天皇陛下驾崩之rì,便是我松田三郎捐躯之时!”
“阁下!”高桥突然发现这气氛尽然越说越伤感。“难道,情势就真得那么悲观吗?”
轰!巨炮的轰鸣突然响起,震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当枪声在东方响起的时候,还不是十分密集,蒋介石向那高高的芦苇滩看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什么大规模军事存在的迹象,尽管芦苇尖的动荡十分可疑,但海风较大,谁也没有预料到在这里尽然埋伏着一支近万人的军队。而且,距离还很远,目测看来,那片芦苇滩到自己的部队一线,最近的距离也超过了步枪的有效shè击距离。所以,蒋介石将之判断为小规模的武装力量的sāo扰。所以,只是下令部队尽可能的向西靠,注意东面的芦苇滩即可。
ps:不要责怪作者对rì本太狠,rì本早该被灭了,我只怪自己写的不够残忍,ì本是全世界最该被灭的国家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长崎日落
这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夏rì的阳光依旧炽热,陆战队员们这一番急行军下来,每个人都是一身臭汗,有几个士兵有意坠在部队后面,悄悄跑到河边洗洗身子,清凉一下,然而这一切蒋介石并不知道。
刚刚那几声枪响,便是向这几个士兵shè击的。
蒋介石刚要询问枪声的来历,哨兵立刻就将几个士兵丧命的消息报了上来,问题一下子严重了起来,蒋介石停住脚步,拿起望远镜向东面搜视,平静的原野和村庄,进入他的视线。他立即意识到问题可能就处在那个地方,于是当即下令:“第七中队以散兵队形冲过去,小心敌人的暗箭!”
“是!”一千人陆战队员跨上军用摩托向东面的村庄奔去。
枪声突然大作,也幸好山根信诚军团的士兵们同样沉不住气,过早的开火使得自己的实力被暴露。一阵狂风突然吹过,吹伏了高高的芦苇尖。
“长官!”不一会儿,刚才派出去的几名士兵匆匆赶来回来,向蒋介石报告:“发现对面隐藏着大批rì本军兵。中队长让我们向您请令。”
“先不要贸然前进,原地集结待命,仔细观察对面的情况。”蒋介石命令道。“对面一共有多少人?刚才那一波枪声,听上去人不少啊。”
“看上去起码有几千人,恐怕还不止。”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哨兵回来禀报:“禀大帅!沿东面那条有田河,敌军人数应在七千人左右,其中有一半人马正在渡河,大帅,半渡而击,现在正是杀敌的好时候啊!另据侦查飞艇的观察,在饭盛山附近还隐藏着大量rì本军兵,估计在二万人以上。”
蒋介石眉头一皱,摆手道:“看地图。我们这里地势不好,传令,第2中队急行军,一刻钟以内到达南面三里处的心野和横手一带,把饭盛山的rì本军队引导我们的舰炮shè程之内。给舰队发电报,要侦察飞艇升空到我处上方,rì本人有意选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里超过了侦查机和舰炮的范围。”
在急行军的过程中,蒋介石有意命令军队开枪吸引饭盛山的rì军,与此同时,飞艇也很快抵达了饭盛山上空,有节奏的将燃烧弹投送到饭盛山附近,大约是每分钟有一发的样子,但是那一带全是密集的植被,几枚燃烧弹一下来,将炮弹内储藏的黑火油与暹罗运来的橡胶的混合物点燃,又无规律的抛向四面八方,立即就引起了熊熊大火,驻扎在这里的rì本人有许多当场被烧死。整个饭盛山迅速被黑烟笼罩,原本就很高的气温进一步的升高,席卷整个山麓的大火团,将这里一切能够燃烧的东西全部点燃,黑sè的灰烬弥漫了整个天空。
“出击,全部向中**队出击!”面对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山根信诚也无法在这里龟缩下去,一声令下,二万多军兵向有枪声的地方冲去。
熊熊的大火吞没了饭盛山,也点燃了蒋介石的杀xìng,一刻钟后,蒋介石下令拨留二十四挺机枪对准有田川防线。炮营的车载炮准备就绪,就只等待天空中的飞艇及时给他们传回炮瞄数据了。
有田川村庄里埋伏的松田三郎一旅全体,默默看着长崎的方向,暗暗发誓,如果还有命,一定让中国人十倍偿还。从松田三郎到普通一兵,每个人都噙着热泪,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发誓。西面波光嶙峋的洋面上,正在吞吐火舌的中国舰队,让每个人都有一种无奈的惆怅。愿天照大神保佑我们!愿长崎的十万死灵保佑我们!松田闭上眼睛,默默的想着。
蒋介石依然在守株待兔,同时密切的观察着饭盛山的方向,这么久了,那面的防线依旧没有发现敌人大规模的冲锋。
伴随着轰的一声炮声,对面村庄的松田部再也沉不住气,开始向这边的陆战队员发动进攻。
“长官,对面rì本人发动进攻了。”通讯兵大声报告。
蒋介石一声狞笑,狠狠一挥手:“给我狠狠的打!”
一声令下,迫击炮营很快开始了动作,炮弹呼啸着落在rì军的阵地上,在空中炮瞄数据的指引下,仅仅用了三轮炮击就准确地找到了应当命中的地点,rì军的十几门野战炮瞬间变成一堆废铁。
松田三郎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荣誉而战,仅仅是一个冲锋,就被对面的中**队shè到了大半,他哇哇暴叫:“冲过去,完成你们军人的最高使命!”
可是不管松田怎么叫,自己的士兵也没有对方的子弹多,况且如此不顾一切的冲锋,蒋介石的迫击炮甚至都不需要校准目标,只是向着人群大略的打过去,就能炸倒几十个人。就这样,这个rì本旅团还没有冲到中**队的防线上就被歼灭殆尽了,剩下的不是奄奄一息,便是炸成了残废,完全失去了攻击能力,被陆战队员们冲过去,一枪打爆了脑袋。就连松田三郎也在战火中杀身成仁,去见他的天照大神了。
气愤交加的山根信诚此时已经在金山岳脚下了,西方的防线由自告奋勇留下的西宽二郎指挥,西宽二郎在这一轮炮击后顿时发现他不应该接手这烫手的山芋的。
“西宽阁下!冲锋!要么后撤!再这么打下去,这个旅团就完了!天上有支那人的飞舟,还隐蔽得了吗!”愤怒的参谋能登谷太郎向指挥官咆哮着。
西宽二郎恼怒的看了一眼能登谷参谋,狠狠地下定决心,抬起右手发布命令:“命令全体,准备渡河冲锋!”
有田川是条浅浅的小河,落在河中的炮弹除了溅起浪花外,往往还带起黑黑的河泥,平渡过去也根本无架桥,最深的地方不过到脖子而已。这也是西宽二郎为什么选择冲锋而不是后撤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很简单,撤退的危险程度是不可想象的,除了敌方的炮火会造成大量杀伤之外,还会暴露自己的师团部。更重要的是,作为近卫师团和参谋本部的高官,自己主动请缨来到前线,如果是溃败着去见师团长山根信诚的话,他丢不起这个人,作为一个帝**人,他宁愿死在冲锋的路上。
一切如他所愿,六千余人的队伍,分作两大集群向着偏西南方向的心野和横手中**队防线发起冲锋!
“冲啊!趁着支那人的大炮还没有调校好!为松田旅团报仇,为长崎市民报仇!”西宽二郎指挥着手下的两个半联队,冒着中方的炮火,强行渡过有田川。
两千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隆隆的炮火声中,参谋不停的向蒋介石报告着敌军前锋距离防线的距离。蒋介石绷着脸仍然没有下令,只是迫击炮的炮弹不断的在敌军冲锋集群zhōng yāng绽开弹花。
“八百米了!”参谋情急之下,声调也越来越高。
蒋介石抬起右手:“传令,步兵zì yóu开火,两个机枪点,给我狠狠地打。”
机枪子弹像割麦子一样收割着rì本人的尸体,喷shè的火舌所映shè的方向上,一个个rì本军人的尸体整齐的倒下。
十几分钟之后,西宽太郎的命令已经无须由通讯兵传递给他的部下了,他身边仅仅只剩下了三百多人,木讷讷的看着前方自己同伴大片大片的尸体。听到这熟悉的指令后,身子颤了颤,机械地向前冲去。很快的,又颓然倒下。
西宽二郎又拢了拢手,身边的人只剩下了三十来个。西宽悲壮的擎着指挥刀,向前方挥舞着:“继续冲锋!”
轰!一枚炮弹在他身边两米处炸响,西宽的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上了天,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成了一堆难看的肉泥。
与此同时,前方又传来了喜讯,就在半个小时前,rì军主力部队的山根信诚所部在赶往有田川的途中遇到了从熊本赶来的张作霖的人马,一万余人的rì本军兵与一个军的猎rì战队在长崎城西的平原上展开了激战,结果不难预料,这支rì本部队在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先后遭到了对方坦克突袭,燃烧弹攻击,火箭炮轰炸,最后一个摩托化兵团冲锋,令长崎登陆战的rì本死亡人数又增加了一万。
邓世昌、林泰曾等人坐着战车来到战场上,这里视野渐渐开阔,邓世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横七竖八的尸体,他能够听到身边许多参谋以及亲兵们干呕的声音。
8月27rì下午四时许,九州岛陆上的兵力对比已经完成了向中**队的倾斜。中国陆上兵力突破8万,其中有在长崎的三万海军陆战队,此外就是驻扎在熊本的张作霖的5万名猎rì战队。估计到天黑时,即将完成10万人的兵力规模。
在此一决定xìng战役之后,北洋舰队官兵当夜在长崎城外登陆场宿营,夜间戒备等等自不在话下,到第二天的时候,九州岛上的rì军兵力主要是鹿儿岛县,四千人。宫崎,一千人。大分,七百人。福冈,一千人。佐贺,五百人。大分回援东京的一万八千人,已经全部登船。整个九州岛上,rì本军军力分散驻守七个县。其中佐贺和冈崎处于猎rì战队的包围之下,随时可形成攻击。形势已经完全被中国方面控制。一个星期内拿下九州岛,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林泰曾回过身来,只见远山上最后一抹如血残阳也慢慢消失,黑暗渐渐笼罩了大地,他扭头对邓世昌说道:“长崎rì落了。”
邓世昌淡淡一笑道:“是啊,长崎rì落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血的代价
平壤,夜。
朝鲜高宗李熙也不知道这是他的第几个不眠之夜了,自从平壤被中国炮火攻克的那一天起,他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一到了夜里,那一天种种惨痛的场景就纷至沓来,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动。在白天,他尽职尽责的履行着一个傀儡皇帝的义务,每天在上朝的时候摆摆样子,然后就是朝鲜总督黄兴的事了,散朝之后,他又要扮演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角sè,听听朝鲜戏,逛逛园子,然后就是与一帮朝鲜女人大被同眠,直到掌灯时分,才从屋子里出来,恢复到真正的自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生出白天不敢有的非分之想。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昏头听大臣们的话,成立一个空架子一样的大韩帝国,听着这个名字倒是挺吓人的,也挺能增强自己的君主气派,但是实际上呢,大韩帝国无论是国土还是民众还是国力,都没有一个方面是大的,在中**队面前更是显得完全不堪一击,没有经过几个阵仗,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大韩帝国,狗屁!要不是自己非要搞出这么一个虚名,说不定中国皇帝还能让自己担任朝鲜之主,想当初,朝鲜对外的名称不过是一个藩国,听起来不好听,但自己执掌权衡,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是绝对的执牛耳者。
名字,就为了一个比屁还淡的名字,就白白断送了自己手中的权力。
想到这儿,他又不免生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与rì本人狼狈为jiān,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在景福宫吃茶吗?恐怕连吃饭的家伙都早已混丢了。更庆幸的是,自己在关键时刻把小女儿德惠送给了中国皇帝,听说德惠在中国皇帝面前非常受宠爱,直接被晋升为了端妃,自己也成了名副其实的中国国丈,要不是这笔裙带交易,自己恐怕就连这个挂名的皇dì dū坐不上呢。
唉,看来还是知足者长乐,起码现在锦衣玉食,还不必为那些个琐碎的国事*心,人生一世也算是值了。
正想到这儿的时候,一名宫女轻轻走进来说:“皇帝陛下,有人想要见您一面。”
“哦?”他瞧了一眼角落里的座钟,11点25分,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见我呢,一定是自己手下那几个朝鲜腐儒,自从自己变得“堕落”以来,这几个大臣就整rì里来向自己宣讲为君之道,要自己“正衣冠,立君威”,像一群苍蝇似的不停的在耳边嗡嗡,烦都烦死了。他略一迟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不见,不见,有什么事明天早朝上再说,告诉他们我已经睡下了。”
那个宫女显得很为难的样子,犹豫着半晌没有离开。
李熙急了,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怎么,连你这个小小的宫女都敢不听我的话了,我说的你听见没有!快滚!”
那个宫女吓得打了个机灵,正要离开,只见屋门“吱呀”一开,一个yīn冷的声音笑道:“看来你还真不是个勤勉的君主啊。”
李熙听的耳熟,仔细一看,登时吃了一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国安全局局长赵秉钧。在很多人的眼睛里,这是一个极度神秘,并且随时可以给别人带来噩梦的人。
李熙隐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的预感,赵秉钧一向在中国皇帝身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跑到平壤来了,而且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打过,而且还选择了深夜。他,要干什么!
赵秉钧身后还跟着五个军情便衣,身形彪悍,神情肃然,冷冷的盯着李熙。赵秉钧笑呵呵的做到了一张椅子上,对李熙说:“怎么了,不欢迎吗?”
李熙现在是亡国之君,有名无实,哪里敢得罪这位中国的实权派人物,这时才从惊愕中醒过来,急忙端正了身子,勉强笑道:“哪能,哪能,我请还请不来呢。”他对那名宫女冷脸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赵大人上茶。”
那个宫女“呃”了一声,就要出去,被两个特工拦住了,赵秉钧忽然把脸一沉说道:“不必了,今rì赵某前来只为见你最后一面,不是喝茶来的。”
“什么!”李熙惊得一屁股坐到软塌上,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秉钧冷笑了一声,说道:“李熙,你是个明白人,不要以为每天装糊涂就能安安稳稳的过rì子,这一遭看来你是躲不过去了。”
“你……是来杀……我的?”李熙颤声问道。
赵秉钧微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请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皇帝陛下的意思?”李熙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秉钧,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死亡会在自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来临。
“当初你为什么要痴心妄想不经中国同意便擅自建立了大韩帝国,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朝鲜脱离中国的控制,从而与中国并驾齐驱,甚至有朝一rì对中国图谋不轨!”说到最后,赵秉钧的眼睛已经瞪圆了,目光犀利如刀。
“没有,没有……那都是我的痴心妄想,根本不可能的,大皇帝陛下已经亲口原谅我了,而且……我还把我的女儿给了他。是你!是你背着大皇帝陛下想要杀我,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李熙指着赵秉钧声sè俱厉。
赵秉钧双眉一立道:“死到临头,你还要反咬一口,好,既然你不相信,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他从身后一名亲随手中取过一把短刀,刀长二尺半,刀鞘木质,外蒙绿鲨鱼皮,紫呢刀套,一看就不是凡品,对着李熙高声叫道:“李熙,皇帝钦赐遏必隆宝刀在此,你还不受死吗?”
遏必隆宝刀是紫禁城大内御配之物,现在赵秉钧持在手中,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中国皇帝的旨意,在这一瞬间,李熙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脸sè蜡黄,嘴唇青紫,无力的说道:“既然对我不放心,我可以不做这个皇帝,从此离开景福宫,甚至离开朝鲜都可以,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平民,我的宫殿,我的一切一切都可以交出来,这还不行吗?”这种口吻已经是在祈求了。
赵秉钧摇了摇头,来到李熙身边,轻叹一声说道:“人,是不能犯错误的,尤其是致命的错误。你即使交出你的一切,所有的朝鲜人都还把你当成是君主,你的所有大臣们都还听从你的命令,这些你改变得了吗?”
李熙彻底绝望了,颓然坐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中国皇帝当初不杀自己,是利用自己在朝鲜人当中的声望和地位,自己就像一把廉价的政治夜壶,用的时候会非常急需,一旦用过了,就会把自己丢进垃圾堆里。
赵秉钧正sè道:“李熙,皇帝让你自缢,留一个全尸,也算是对你的恩宠了,这里有遏必隆宝刀,还有一瓶毒药,你自己选择!”说完,他把宝刀和毒药丢在了李熙面前。
李熙颤抖着捧起毒药,泪流满面的叫道:“谢大皇帝陛下的恩宠,李熙死后,只愿大皇帝陛下善待我的女儿,不要为难她才是。”
“你放心去,你是你,端妃是端妃。”
李熙哭着打开药瓶一股脑倒进肚子里,顿时觉得翻肠搅肚般疼痛,一股黑血顺着嘴边汩汩流出,在倒地的一刹那间,他说出了三个字:“悔不该……”
赵秉钧确定李熙确实死了,这才回头看了看瑟缩在墙角的那个宫女,对特工们说:“皇上不希望这件事让别人知道。”说罢,就兀自走出了殿外,里面传出了女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9月的běi jīng,暑热还未除去,肃杀的秋风却已经提前到来了。
这一天,běi jīng迎来了许多特殊的客人,他们是比利时利奥波德三世、卢森堡大公夏洛特、荷兰女王朱丽安妮和波哈德亲王、希腊国王乔治二世、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挪威国王哈康七世、罗马尼亚国王米哈伊。
关续清在正大光明殿接见了这些被纳粹和法西斯迫害流亡的各国元首们,关续清看得很清楚,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倒霉气,说来也是,要是在国王沦陷、zhèng fǔ垮台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那就太没心没肺了。宾主之间进行了一些简短的问候之后,关续清当场向众人宣布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诸位不必气馁,朕刚刚得到消息,帝国猎rì战队已经完全控制了rì本九州岛,经过休整之后,将向rì本列岛发动全面进攻。法西斯的末rì已经不远了。”
众人的脸sè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些,但随即又变成了yīn郁,他们都在想,中国即使打败了rì本,和欧洲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国家可以得到光复吗?
荷兰的波哈德亲王面带哀荣说道:“大皇帝陛下,我们希望得到您的帮助,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欧罗巴已经处在纳粹和法西斯的践踏之下,到处都是战火和硝烟,饥饿的人民被驱赶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善良的人们被恶魔大批大批的残杀,我们都是一群被迫流亡的人,无所依靠,只希望大皇帝陛下能够对我们伸出援手,拯救欧洲,拯救这个世界。”
ps:支援欧洲小国的情节是根据友的意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