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这是最好的时代!
第385章这是最好的时代!
一转眼,时间很快就来到了běi jīng和会的最后一天,充斥了近一周时间的争吵和谩骂终于也要落下尘埃了,昔rì的世界豪门们有的在这里收获了希望,有的则在这里遭受了惨不忍睹的宰割。
像和会开幕那一天一样,各国代表先后走上主席台进行发言,饱受摧残和宰割的国家表示对世界霸权的极度愤恨,赚得盆满钵满的那些国家登台之后则一再表示对于世界和平的向往,以及对于中国皇帝举办这次伟大的盛会表示感谢。
最后一个登台的是关续清,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但具体内容谁也看不到,他清了一下嗓音朗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从人类历史开始,人们就为国家的和平在不懈努力奋斗。人们渴求和平、向往和平、维护和平,全球各国都把维护世界的和平放在首要位置上。人们深深地感受到了战争给国家、给人民带来的危害。这是我刚刚拿到的关于这次世界大战的数据资料,就拿使世界蒙受空前灾难的这场战争来说,战火燃及欧、亚、非和大洋洲四大洲及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三大洋,扩展到40个国家的国土,有五六十个国家参战,作战区域面积2200万平方千米。世界大战使各国人民蒙受了空前的灾难。战争期间,协约国总计动员军队四千多万人,损失了一半之多,其中死亡五百余万人。同盟国总计动员军队两千余万人,损失了将近一千五百万余人,其中死亡近四百万万人。交战双方直接战费约为两千亿元。还有数不清的人类历史文化遗产毁于一旦……”
与会人员中据大多数人都只是沉浸在战争的喜悦和悲伤中,但是谁也没有想过去把这场战争的数据统计一遍,如今中国皇帝突然把这个数据拿出来,许多人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汗颜。他们不敢想象如果把这样的一组数据留给历史,自己将会得到后世怎么样的评价呢?是捍卫国家尊严的英雄?还是好战的狂热分子?抑或是yīn险的政治投机者?
关绪清继续说道:“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但请大家睁大眼睛看一看,大半个欧洲依然难以从数百万人的死伤中平复。战火遍及了欧洲大陆的大部分,所涉及的地域面积远大于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次战争。持续的轰炸使绝大多数大城市遭到了严重破坏,特别是它们的工业生产。欧洲大陆上的许多著名城市,例如华沙和柏林,已成为一片废墟。而其它城市,如伦敦与鹿特丹,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这些地区与经济生产相关的建筑大多化为一片瓦砾,数百万人无家可归。战争对农业的破坏还导致了欧洲大陆许多地方出现了大面积的饥饿,而欧洲西北部罕见的寒冬又使这一情况进一步恶化。所受破坏最为严重的是交通运输设施,战争中铁路、桥梁以及道路都成为了袭击的目标,而进行运输的商船也常常被击沉。西欧的中小城镇和村庄所受的毁坏程度基本上较轻,但交通运输的破坏还是使这些地区的经济与外界的联系几近断绝。这些问题的解决都需要耗费大量财力,而此时大多数陷入战争的国家的国库已被消耗殆尽了。”
听到这儿,许多国家的首脑开始冒汗了,意大利总统奥兰多碰了碰坐在他身边的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太不可思议了,中国皇帝是怎么掌握这些数据和情况的,看样子好像全世界发生的事他都非常了解。”
弗兰茨最讨厌奥兰多的喋喋不休,完全不像是个大国领袖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说:“接着听,中国人要亮牌了,我相信很会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战争过后的欧洲经济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滑坡,我估计这种经济上的滑坡将会至少持续10年,在不断增长的高失业率、因食品短缺导致的接连不断的罢工以及一些国家的社会动荡下,欧洲经济的增长几乎是不可能的。食品短缺也将成为最为紧迫的问题。数百万人正在遭受疾病和饿死的威胁。而对于经济全局来说,最为致命的是煤的短缺,刚刚过去的那个酷寒的冬天更使之雪上加霜。期间德国有许多家庭没有供暖,数百人被冻死。英国的情况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为了满足国内的民用煤炭需求,工业生产不得不被停止。”
奥兰多的老毛病又犯了,咕囔着说道:“照着他这么说,整个欧洲都没有任何希望了,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们这些人都变成穷光蛋,他才高兴吗?”
“总统阁下,我奉劝你还是耐心一点,我觉得好戏马上就要来了。”弗兰茨说道。
只见关绪清又说道:“整个欧洲都被战火拉进了深渊,但是作为欧洲的老朋友,中国对于此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尽管我们曾经有过这样或那样的摩擦,但是过去的注定要成为历史,中国的崛起离不开世界,也离不开欧洲,对于这次的灾难xìng影响,我们决定要尽可能的去弥补战争造成的创伤,我们要尽到一个大国应尽的责任!”
这时,濒临绝望的法国总理白里安忽然睁大了眼睛,似乎关绪清下面的话里藏着金子。
“在这场战争中唯一一个基础设施没有遭到破坏的是中国。它比大多数欧洲国家都要晚一些参战,而且本土所受的损失也比较有限。中国的官方黄金储备作为其农业和工业的坚固基石依然完好无损,其经济也仍然充满活力。战争期间中国的工业为本国和它的盟国的战争机器提供了支持,因此中国经济经历了一次罕见的经济井喷期。所以说,中国完全有能力担负起这个重任。”
台下的人们开始sāo动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
“中国打算怎么担负责任呢?”
“他会向我们提供援助吗?”
“不可能,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中国人会这么好心?我不相信。”
“……”
关绪清张开双臂,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朕就代表中华帝国郑重向大家声明一件事,běi jīng和会之后,帝国将向整个欧洲的受难国家提供东方援助计划,旨在帮助各国进行重建,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呢?”
哗,全场又是一阵更大的sāo动,许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只有英国等少数几个国家的元首对此表示愤慨和疑惑。
“我以帝国皇帝的名义保证,这项计划将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推行。”
话音刚落,全场立即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法国总理白里安更是激动的振臂疾呼,有了中国人的援助,起码自己回到国家之后对zhèng fǔ对民众也好有个交代啊。
关绪清望着全场世界各国元首,只觉得胸中升起一股豪气来,朗声说道:朋友们,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今天的世界,是一个既充满希望,又遍布危机的世界。
一方面,人类的力量rì益强大;另一方面,人类自身却似乎rì益脆弱,面对战争、yīn谋等种种危机显得有些无措。
一方面,科技的发展正在把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国与国的相互依存度越来越强;另一方面,不同文明间的冲突却未见消减,战火和鲜血弥漫的场面仍在不断上演。
这一切,铸就了一个合作与竞争并存、进步与落后共生的大舞台,大小强弱的国家都在这个舞台上扮演着自己的角sè,而曾经、正在和仍将继续左右剧情发展的举足轻重的力量,却始终来自于大国。大国的兴衰消长,始终是世界舞台上最受人瞩目的大戏。在历史即将进入20世纪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世界发展面临的困难;我们的心中有个梦,一个大国的梦。
大国之风是什么?中国的圣贤老子说:“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意思是:大国只有对小国谦下,才能得到小国的信任;中国的思想家司马穰苴说:“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郑和率领当时天下第一的舰队七下西洋,执行的外交政策是:“以德睦邻”。大国之大,在于有容乃大,有德乃大,有信乃大,有为乃大,这就是中国人传统的大国观。
大国是历史,是中国人心中的中国应有的存在方式;大国是文化,是为人类文明的殿堂奉上的华美篇章;大国是追求,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自信与执着。
盛唐的奠基人李世民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经消失在了战火和硝烟里,成为了历史,历史是文明的记录,是民族的基石;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历史不是记忆的负担,它蕴含着可以照亮未来行程的智慧之光。
中国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中国将会帮助你们从世界大战的yīn影中尽快的走出来,请相信我们!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情迷北海
北海,位于běi jīng城内景山西侧,与中海、南海合称三海。全园以北海为中心,面积约71公顷。园内亭台别致,游廊曲折。全区可分为琼岛、团城、北海东岸与北岸四个部分,琼岛上有高67米的藏式白塔和永安寺、庆霄楼、漪澜堂、阅古楼,还有清乾隆帝所题燕京八景之一的琼华岛chūnyīn碑石及假山、邃洞等。东北岸有画舫斋、濠濮涧、镜清斋、天王殿、五龙亭、九龙壁等建筑;其南为屹立水滨的团城,城上葱郁的松柏丛中有造型jīng巧的承光殿。
大雪初霁,天地茫茫。冒子着一身鹅黄sè纱绣折枝花蝶大镶边加套袖氅衣,袖口镶嵌了一圈呈sè十足的南珠,散发着圆润而柔和的光芒。戴上白狐毛制成的云肩,头发在清风的巧手下也挽成了一个展翅yù飞的蝴蝶翅,点缀的珊瑚发簪、珠花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若即要翩翩起舞,手中抱着暖暖的紫铜手炉。脚上穿的是一双用金彩线绣蝴蝶的小羊羔皮的小靴坐上了软轿。
她今天要去观看北海举行的冰上蹴鞠比赛。按照她的脾气宁愿在听月轩里调墨舒愁,但皇上这一次下了明旨,点名要她前去观赛,对于皇上的话,她从来没有违拗过,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听来传旨的小太监叙述在举行比赛之前,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内务府先期派太监用水泼洒冰面,保证冰面平滑如镜,然后摆放好礼炮,设立旗门,待各项准备工作就绪后,择一良辰吉rì,皇帝在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的陪同下,亲临冰场,观看表演。
她也曾听皇上说宫廷里的妃子贝勒们最喜爱滑冰运动,对于嫔妃而言,好容易能够步出幽宫,放怀天地,这是何等的乐事啊。但她对此并不上心,她只记得年前皇上对自己的一个承诺,到现在还没有实现,那个承诺指明的地点就是北海。
软轿行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工夫,冒子由清风扶出了轿,整个北海上冰亮如镜彩旗飘扬,各宫的妃子们都穿着紧身的狐裘,身插不同的旗帜,整齐划一的站立着,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韵。场上锣鼓喧嚣,场下则是太监宫女等在下面侍候着。冒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紧张与兴奋。一袭桃sè映入眼帘,远而望之,北海白塔后的一抹朝霞,像一滴红磨滴在了宣纸上,慢慢向外晕散开了。
冒子正凝眸遐思的时候,忽听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妹妹来的好早。”
冒子回头一看,原来是珍妃,勉强笑了笑道:“姐姐不也是嘛,妹妹给珍妃娘娘请安。”
珍妃忙用那带了镶嵌珠宝翡翠熠熠生辉的护甲的手扶起冒子说:“咱姐妹的行这劳什子礼做什么,数rì没去探望妹妹,妹妹近来身子可好?”
冒子只是浅笑道:“有劳姐姐挂念,妹妹一切都安好。”
这时候祥嫔也下了轿,一身杏sè滚金边大氅,戴了一顶白sè狐毛坤秋帽,粉面桃花,颊侧的两个梨窝清晰可见,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她的笑声依旧是带着些许豪爽与泼辣,不似珍妃的温婉娇柔,微微万福一礼说:“珍妃姐姐与冒子妹妹来的好早。”
珍妃依旧是处之泰然,冒子则婉声道:“妹妹也是刚到。”
祥嫔左右看看道:“怎么没见皇后娘娘。”
珍妃说:“皇后娘娘今rì头疼病犯了不来了。”
祥嫔秀美一蹙,轻轻叹了口气,显得很惋惜的样子,但眼角却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
远远的传来太监的叫声:“皇上驾到!”
那声音仿佛传自天际,在这山sè冰影上回荡。
“皇上来了!”祥嫔第一个欢叫起来。
珍妃也是一喜,掂着脚朝那边看去。
冒子还是站在原地,平静的像一波秋水。
却见光绪清坐着十六人抬的龙撵,那龙撵豪华气派,底座犹如龙舟,两面描金绘彩,底部安装两根长形角铁。龙舟上矗立一个方形木棚,棚外贴着黄缎,上接金漆宝顶。棚两侧各有玻璃窗一扇,棚内设雕龙宝座,后部有两根横杆。远远望去,颇为壮观!
关绪清下了龙撵与众妃子们一一见过了面,最后来到冒子身边,笑着说:“你也来了?”
冒子脸一红,低声道:“皇上发过话了,冒子当然要来了。”
关绪清哈哈大笑,回身说道:“今儿个难得凑得这么齐楚,大家都敞开了玩,谁要是赢了,朕重重有赏。”说着,关绪清回身对冒子说:“等会儿你也上场玩玩。”
冒子摇了摇头,正有话要说,一众妃子叽叽喳喳的飘了过来,挽着皇上吵闹着入座去了。
这时,清风过来说道:“皇上刚才传下话来,说是今儿蹴鞠比赛,按老法子来。”
老法子?冒子有些迷惑,虽然蹴鞠在rì本的时候就见过了,但是这冰上蹴鞠的玩法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清风说:“这老法子就是双方在冰上各划三道横线,两方列队站在线上,开球后双方抢球,谁把球踢过对方人墙并且穿过三道线谁得分,以前太祖皇帝在盛京时常这么组织,但入关后从未这么玩过,今年皇上下旨要重开冰上比赛,这规则就用原来的老法子。”
“这有意思吗。划三道线,亏他们想的出。”冒子微微一撇嘴,有些不耐烦。
抬眼看去,只见参赛的妃子们都到礼台前抽了签,分好了组。皇后抱恙在身,自然下不了场。其余的嫔以上身份的妃子们几乎都下了场。每队十人,珍妃、瑾妃等人一组,德妃、蓝妃等人一组,各自挑选了的出众的侍卫,分别身着红蓝戎装,站成两排迎面而立,这叫“侍鞠”。
“皇上有旨,得胜者重赏!”
场外鼓声阵阵,殿里一片喧嚣,一声哨响比赛开始,革质皮球被抛向半空。
场上蓝红身影混作一团,那些个侍卫,明显束手束脚,哪敢和妃子们硬碰硬,得到球只是传,进攻时碰到妃子们的衣衫就放弃。倒是那些个妃子们,都拼命的很。珍妃那边是身着红衣,一对小脚在冰上倒也滑得非常利索。瑾妃倒是一如既往的中规中矩,要技术有技术要体力有体力,就是迅速奇慢,这种时候还非常在意自己的美人风范,关键时刻总是把蹴鞠踢飞了。
倒是德妃,这位外国娘娘,竟是众人意想不到的好身手,大家得到了球都愿意传给她,她也尽量不去和别人冲撞,他们队的几次进攻都是她主攻。蓝队这边,就数蓝妃球技最好,踢得潇洒飘逸,几个好球引来众人声声叫好,表面上看举重若轻,却*得对方手忙脚乱。祥嫔尽心尽力防守传球,表现倒也不俗,而红队这边,谨妃的身手也不算差,一直在密切配合着自己的妹妹珍妃的进攻,并不谋求个人的特殊表现。
遥遥望向皇上所坐的看台,却见他已然站起身来扶着栏杆拿着望远镜细细眺望。忽然,皇上放下了望远镜,目光好像直直的看向冒子这边,两人的目光一触,冒子红着脸把头扭向一旁。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清风,只见她微蹙眉头,正在暗暗为场上的人使劲儿,一场球赛,看的人累,踢得人更累。
比赛已近尾声,却是一比一平,双方都有些着急,动作也愈发粗鲁,就连谨妃都有些沉不住气,连连带球突破,硬生生从对方脚下抢到球,站在线外的队友连连示意,让她传球过去,但谨妃很快被对方的两位队员缠住过不去,珍妃迅速跑过去要帮忙,被德妃撞了一下闪过,谨妃一脚把球踢过了线,人们还没来得及欢呼,珍妃却因刚才被德妃撞了一下,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谨妃一声尖叫声音还没落,却见一个身影闪到她后面。
这冰面上不是草地,这么直着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场的人们看到这个情景全都惊叫出来,关续清也惊得没了颜sè。
电光火石之间,却见离珍妃最近的一个人影几个箭步飘过去,一把揽住了珍妃的腰肢。众人长出了一口气,定睛一看,原来是冒子!
珍妃早已吓得花容失sè,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德妃则赶忙过来向珍妃赔不是,向冒子道谢,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一时间冰上乱做一团。
关续清下了看台,急匆匆来到冰面上,摸了摸珍妃冰凉的额头:“爱妃,没事?”
珍妃握住皇上的手,淡然一笑:“没事,多亏了冒子……”
“冒子呢?”大家再回过神来找冒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朕知道她在哪。”关续清一笑,离开人群,沿着冰面向琼岛走去。
琼岛是北海的主体,四面临水,南有永安桥连接团城,东有陟山桥接岸;湖中菱荷滴琼岛鸟瞰翠,碧水映天,岛上万木苍郁,殿阁栉比;巍巍白塔立于琼岛之巅,成为北海的标志。
关续清走上永安桥,这座桥是连接团城和琼岛的纽带,用汉白玉石砌成,两端各立牌坊一座,北为“堆云”,南为“积翠”,故为“堆云积翠桥”的嘉名。一路踏幽向着引胜亭的方向行去。引胜亭共两座,东为“引胜”,西为“涤霭”,亭内碑刻为“白塔山总记”,由汉、满、蒙、藏4种文字分刻在碑的四面;“涤霭”亭的碑刻是“塔山世面记”。两碑刻均为乾隆皇帝御笔,内容总述了北海历史变迁和塔山的四周景物。
穿过引胜亭,远远望见冒子形单影只的立在北海白塔下面,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哀怨,那样子令人望之生怜。
“朕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关续清轻轻的来到冒子身后,伸出两只臂膀抱住了冒子的腰肢。
冒子只觉得全身一股热流四处激荡,身子软软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只好把头轻偎在皇上的前胸。“你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一种感觉。”关续清又抱紧了冒子几分。
两个人仰望着这座白塔,悠悠的都出了神。
“你知道这座白塔的来历吗?”关续清轻声问道。
“你说说。”
“这座白塔始建于1651年,后因多次地震破坏而重建。北海的白塔是一座藏式宝塔。据说明朝刘伯温和姚广孝俩人建了běi jīng城,那时发现běi jīng城有四口海眼,通到大海。最大的俩个在京西玉泉山镇在一个大庙地下,一个就在眼前的琼华岛现在的白塔下镇着。因为顺治爷信佛,特别崇信xī zàng喇嘛诺门汗,根据诺门汗的建议,在琼华岛山南建白塔寺,按前寺后塔的原则,在寺后的山顶明代广寒殿旧址上建了白塔。塔高35.9米,下承折角式须弥座,座上为覆钵式塔身,正面有壶门式眼光门,门内刻藏文咒语。塔顶置双层铜制伞盖,其边缘悬14只铜钟,最上为鎏金火焰宝珠塔刹。”
关续清用手指向了远处苍松翠柏间的一座寺庙说道:“你看,那座寺庙就是永安寺。整个永安寺从山门至白塔,层层递高,上下串连,构成琼岛的中轴线,给人以层出不穷,壮丽宏阔之感。”
冒子放眼望去,只见白sè的宝塔,映衬于蓝天绿水之间,sè彩对比鲜明,显出卓然不凡的气质。“我曾经听说释迦牟尼的舍利子就在白塔里,是真的吗?”
关续清说:“塔座是折角式须弥座,下面是“藏井”,里面藏着佛教法物。塔肚很宽,别处的覆钵式塔多为实心,北海白塔却是空心。里面有一根高达九丈的通天柱,柱顶藏有一个二寸见方的金漆盒子,盒盖绘有太极图,盒内藏有两颗‘舍利子’。”
冒子的样子立即恭谨而虔诚,望着塔顶的方向,久久不语。
“怎么了?”关续清不解的问道。
“我在向佛祖祈求。”
“祈求什么?”
“祈求佛祖保佑你永远平安健康。”
关续清痴痴地怔在原地,半晌之后,在冒子脸上轻轻一吻,才说:“朕还要你祈求一件事。”
“什么?”
“求佛祖保佑咱们两人永不分离。”关续清动情的说道。
冒子眼睛忽然有了泪光,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心爱的男人,就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本卷终)
PS: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分卷,预示着进入一个新的篇章,新的*,还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封面也会近期换上,呵呵,让大家耳目一新。谢谢你们的厚爱,感激。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日本倭国
rì本横滨港。5000吨的美国商船“亚美利加号”缓缓驶出港口。甲板上,rì本使节团成员向送行的人挥手告别,驶往美国旧金山。
这个使节团中包括了明治新zhèng fǔ的几位重要成员。正使是首相伊藤博文,这是他第四次组阁以来的首次出访。副使则是大藏大臣渡边国武,农商部大臣林有造,外务大臣加藤高明四人。这是一个拥有四十八名随员的使节团,另外,这艘船上还乘坐着58名赴西欧各国留学的华族、士族子弟。其中还有5位首次出国留学的女子。
使节团的任务早在11月就由明治天皇定了下来,其一,因我国整体更新,修聘问之礼,以笃友好之谊;其二,借修改条约,向各国zhèng fǔ阐明并洽商我国zhèng fǔ的目的和期望。第三个目的,让使节团从制度法律、理财会计、和教育等方面,全面考察欧美最开化昌盛的国体与实际事务的处理,学习这些规章制度能否适用于rì本。使节团中每人都分科负责主管事务进行学习。
除了伊藤博文曾经在担任内阁成员期间多次出访之外,其他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出国。
伊藤博文已经59岁,在甲板上,面对着波涛起伏的太平洋,如同面对着rì本维新多年以来的政局……
这个使节团横渡太平洋,在海上颠簸了6天之后抵达旧金山,随后,由于风雪阻路,在盐湖城呆了半个月,rì本使节团希望为rì本国民增加权利,使rì本重新进入开明各国的行列。希望把欧美各国的政治制度、风俗教育、营生守产,一概移入rì本,使rì本国民迅速进步,达到同等发展水平。
20天后,使节团到达华盛顿,参加了美国总统富兰克林举行的盛大的招待会。美国先进的航海技术,铁路技术和新奇风俗习惯,让使节团感慨不已。
但是修改条约却让使节团看到美国的另一面,当伊藤博文向美国国务卿提出改约谈判的时候,菲休援引国际惯例,要求使节团出具天皇授予的交涉全权委托,rì本代表团目瞪口呆,只得派大藏大臣渡边国武回国取全权委托。但是留守zhèng fǔ一些成员却强调出使的目的是研究外国的典章制度,反对过早进行改约谈判。
当渡边国武弄到国和新的全权委任状再度到达华盛顿的当天,有关改约的谈判交涉却终止了。
在没有探明中国的意见之前,美国无意带头修改不平等条约,使节团的改约计划搁浅,使节团强烈地感受到弱国无外交的严峻现实。
此时使节团在美国已经住了将近两个月,便转赴英国,英国外交大臣格兰维尔以更加强硬的态度拒绝rì本恢复关税自主权的要求,并且提出了比现行条约更加苛刻的修约方案,要求rì本给与内地旅行权、沿海贸易权、土地所有权。其他各国也是步步进*,贪得无厌。这种态度让使节团加深了对西方强权本质的认识,并在以后对亚洲诸国如法炮制。但他们更清楚的知道,各国之所以同意改约,背后更深层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中国。
每一个rì本人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中rì一战,rì本国几乎顷刻间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了。紧接着,除了中国之外,世界上各个大国纷纷把贪婪的手伸向了rì本,被战火烧得满目疮痍的rì本无奈之下只好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
但rì本人的野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于中国的仇恨也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反而越发强烈。十年,足以让红颜变老,但却难以撼动心中的仇恨!
修约谈判受挫,使节团全面考察欧美各国的各种制度。在接下来的考察中,他们先后访问了美、英、法、比利时、荷兰、德国、俄国、丹麦、瑞典、意大利、奥地利、瑞士12个国家,考察经费占到了当年明治zhèng fǔ收入的百分之2。他们考察了zhèng fǔ机构、议会、法院、公司、交易所、各种工厂、矿,港口、农牧场、兵营、要塞。西方文明的成就,让他们目眩神迷。
伊藤博文感慨的说;“世界大战刚刚过去三年,但西方竟似乎有恢复到了战前的样子了,到西洋这么一看,rì本已经落后于这个世界太多了。”
渡边国武在访问罗马时说:“视察各国的情况,像英、美、德、法这样的强国自不必说,即使是像意大利这样的欧洲二流国家,其经济水平,也不是我国可以相比的。”
在英国的伯明翰和曼彻斯特,使节团看到是黑烟满天、到处都是工厂,国民jīng神都倾注在世界贸易之上。这个与rì本相同的岛国,没有一样是土地生产的东西,有的只是煤和铁,主要是依靠工业和贸易相结合。渡边国武彻底觉悟到,要想在这个世界上dú lì建国,富国强兵自不待言,而要富国强兵,务必要从殖产兴业上下手。
这天拂晓,从巴黎赴柏林的火车上,伊藤博文辗转反侧,欧美国家的普及教育,ì本人和欧美人没有什么不同,只在于学与不学。美国的教育普及程度远远高于rì本,为了rì本近代化事业,必须源源不断培养出大批人才。伊藤博文还注意到,由于东西传统思想的不同,在教育内容上有根本的差异,欧美各国普遍重视近代科学知识,注重实学。
来到柏林之后,号称“铁血宰相”的德国首相俾斯麦会见了使节团,俾斯麦对使节团直言不讳的说:“放眼当今的世界各国,皆以亲睦和礼仪交往,然而这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是弱肉强食。所谓的公法,被他们说成是保全列国权利的准则,但是大国争夺利益的时候,如果对自己有利,就依据公法,毫不改动;如果对自己不利,马上诉诸武力,根本没有坚持公法的事情。”
他向使节团介绍了当年的普鲁士强盛的经验,告诉rì本使节团,弱小国家要想dú lì自主,必须取决于自己的军事实力,在内治与外交上,应该内治优先,搞好内治才有发言权。这一番醍醐灌顶的话,让伊藤博文等人等是产生钦佩之情,也疏解了修改条约失败的郁闷。
1900年,伊藤博文第四次出任rì本首相,在他主持明治中期财政的16年里,这一次他面临着比当年的“黑船事件”时期还要艰难的时代。
就此之前,rì本的殖产兴业走到另一个阶段,将原先官营的企业出售给民间,大力扶植和保护私人资本主义发展。
zhèng fǔ原先开办官营企业,是具有临时xìng的,其目的在于“示以实利,以诱人民。”引进先进技术和培养了技术工人之后,zhèng fǔ就将他们改归民营。另外,这些企业在管理上由于官营,存在着许多问题,管理层薪俸很高,企业开支庞大。到了19世界末,除铁路、矿山以外大部分企业在经营上出现连年亏损。由于zhèng fǔ收入锐减,zhèng fǔ决定出售官产,一方面可以收回国家创办的资金,另一方面也可以免除巨额的补贴负担。
在一开始,zhèng fǔ处理的亏损企业无人问津,因为价格定得太高。后来zhèng fǔ按照极低的价格和无息长期分期付款的方法,才取得成功。
这次处理官产,也为后来rì本的“财阀”形成打下了基础。zhèng fǔ首先将这些官产卖给一些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大资本家和新兴资本家。著名的三井购买了三池煤矿,富冈制丝所。三菱从zhèng fǔ手中购买了长崎造船所,佐渡金矿和生野银矿。在购买这些企业时,购买价远远低于财产估价。有些企业几乎是无偿让渡。为了保护这些私人企业的发展,zhèng fǔ还给与他们经营补助金。向三菱公司,就是zhèng fǔ一手扶植起来的,其目的是使他能够和外国的蒸汽船公司竞争。到了1897年,三菱有37艘轮船,23000吨的吨位,占有了当时rì本所有的大型船舶,开通了上海航线。在竞争中击败了美国的太平洋邮政轮船公司和英国的半岛和东方航海公司。后来,三菱和共同运输公司合并,成立rì本邮船公司,共有船只58艘。到18900年,三菱公司已经达到11万吨的船舶吨位。
有“rì本资本主义之父”、一生创办500多家企业的涩泽荣一和大仓喜八郎、益田孝等财界名流以及21为前大名合资创办了“大阪纺织公司”。受这一cháo流的感染,80年代中期,ì本早期的产业革命浪cháo在很多产业部门都出现了。其中进展最迅猛的是以防治为中心的轻工业部门,短短十年时间里,近代化大工业便在纺织业奠定了统治地位。到1900年,从国内市场驱逐了进口的洋纱,开始向国外出口。
19世纪末,rì本的煤产量达到300万吨,ì本的釜山制铁所成为年产7000吨生铁的大企业。1883年,rì本的铁路只有182英里,但到1898年,达到1900多英里,机车351台,货运204万吨,ì本的企业到1895年已经达到5444家,ì本的对外贸易,在19世纪末的时候出口达到9111万rì元,进口7132万元。经过近十年的产业革命热cháo,rì本在90年代末期,初步实现了资本主义工业化。
在文化教育方面,到井上毅担任文部大臣期间,鉴于rì本产业的发展和对职业教育的需求,先后制定了《实业补习学校规程》、《徒弟学校规程》、《实业教育国库补助法》、《简易学校规程》。这些法案为rì本培养近代产业技术基本知识的和技能的初级技术人才和工人创造奠定了法律基础。他曾经说过:“虽无炮火之竞争,却存在实业技术之竞争。地球上各国正在开展技术、制造、贸易等方面的竞争。因此我国怠慢一天,就关系到国之富强、国之命运。”在这些法律的推动下,职业教育在明治中后期形成体系,为rì本制造业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到了1900年,rì本废除小学学费制度,实行四年的义务教育制度。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风云乍起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一支由五艘渔船组成的中国渔船队,从台湾省基隆渔港出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台湾东北部的一个海岛——鸟港。
鸟港位于钓鱼岛东北的黄尾屿,陡岩峭壁,屹立于海中,成千上万的海鸟栖居在这里,每年4-5月间,成群的海鸟几乎遮住了黄昆屿的天空。海鸟在黄尾屿产卵,数量极为惊人,登岸捡拾鸟蛋者,俯拾即得。海鸟因甚少与人接近,人亦少在此狩猎,故鸟不怕人,捕捉极为容易。这座岛因为鸟多,又称为“鸟岛”。
鸟港除鸟多外,还有丰富的海产。这里的龙虾特别肥大,最大的甚至有鸭子那么大。岛上另一著名的生物是蜈蚣,它们身长约20-30厘米,有红sè、黑sè两种,都生长在yīn暗的石缝中,在阳光下行走时,闪闪发光。
这支船队的船老大名叫杨建中,当年是专门跑船宰客的水贼,专干这不要钱的买卖,曾在一次激斗中被官军一刀砍在脸上,从左眼到下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子,因此后来别人都称他为“疤子脸”,这个名字在台湾海域一带也是个响当当的角sè。后来台湾首任巡抚刘铭传上任以来,大力整治地方治安,当地水贼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归顺了朝廷,疤子脸一看时运不济,也就打消了做贼的念头,带着手下一百多号弟兄归顺了官府。
正逢当时光绪帝执新政,举全国之力打败了法国和rì本列强,台湾府从此得以安定,再加上刘铭传一系列深得民心的举措,使得当地rì益繁荣,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疤子脸归顺官府以后,从一名普通的码头工人干起,仅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积累了一笔钱,买下一艘渔船专干渔业。时逢官府出台了一系列鼓励渔业的政策,疤子脸抓住这个机会,与官府签订了协议,包下了鸟港一带的捕鱼权,又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把捕鱼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眷养了一支船队,原先道上跟随自己的弟兄们纷纷都来投靠。现如今在基隆一带只要一提起疤子脸的“隆昌船行”,人们都要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样的。
此时的疤子脸正立在船头,看着海水涌动的方向,望了一眼桅杆上的旗子,满意的点点头,靠着多年的捕鱼经验,他知道在这个季节,鸟港一带正聚集着大片的鱼群,这一次出渔定会满载而归的。他盘算着这一次狠赚他一笔之后,就找当地zhèng fǔ再协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包下一个海岛,他已经看中了在鸟港南部的那片海礁,根据他的判断和探查,那里的鱼群绝不比鸟港少。
“老六,还有多远就到了?”疤子脸向使舵的老六问道。
“没多远了,大约还有20多海里就能赶上第一波鱼群。”
“好,伙计们,都把家伙准备好了。”曾经多年的水匪生涯,让疤子脸至今说出话来还像是要打劫的样子,靠着直觉判断,他认为今天在鸟港一带不仅有大片鱼群,而且搞不好还会捕到一条大鱼,鱼越大越值钱,这基本上已经成了行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他笑着摸摸自己的前胸上的一道伤疤,心里顿生感慨。30年,十二道伤疤,成就了今天的财富与地位,他要感谢这片大海,所以在这一刻,他决定这次出渔之后回到基隆,要在当地建起一座海王庙。
忽然只听老六的破锣嗓子沙哑的一声喊:“老大,前面好像有船!”
有船?疤子脸立即jǐng觉起来,按照约定这一片海域是官府明文包给自己的,为此自己的船行每天至少要向官府缴纳50万元的税额,这里怎么会有船呢?莫非是前来抢渔的民船?
他拿起单筒望远镜来,仔细一看,登时就惊呆了!前面盘踞的根本不是什么抢渔的民船,而是军舰!
疤子脸倒吸一口凉气,这里怎么会有军舰,如果是中**舰执行任务的话,事先应该会得到官府禁止出渔的公告……他再次拿起望远镜一看,这次全明白了,那几艘军舰的舰旗全部都是rì本的膏药旗,是rì本人!
这是中国的海域,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rì本军舰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军舰上除了膏药旗之外,还打着几个显眼的条幅,鲜红的五个大字“中国人勿近”赫然映入疤子脸的眼帘。他立即猜想到,rì本人一定是来挑衅的。自己该怎么办?是掉头回去还是继续开过去?
“老大,咱们怎么办?”老六的声音显得非常紧张,因为他看到为首的两艘rì本军舰已经开了过来。
疤子脸咬咬牙,啐了一口,当年的血xìng此时又展露出来,心说这是老子的地盘,我怕什么,几艘rì本军舰就能把老子唬住,那老子当年在江湖上不是白混了。他深吸一口气,对老六叫道:“不管别的,开过去!”
五艘渔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航速继续向前开进,但是每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只有疤子脸摸着自己腰间的铁公鸡,还是一副镇定如常的样子。
两方的距离大约来到了10海里的时候,那两艘rì本军舰突然减缓了速度,同时向对面的中国渔船打出了旗语:“你们立即停止前进,在原地接受询问和检查。否则立即开火!”
“rì本人要开火了,咱们……咱们还是回去。”老六的脸sè都变了,他知道rì本人的jǐng告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少他妈废话,开过去。给他们也打旗语,就说这是中国的领海,请他们赶快退出。”疤子脸的语声很平静,但是拳头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此时的rì本军舰已经开始调转船身,位于右侧的五门黑洞洞的炮口也已经对准了中国渔船,rì本人再一次打出了旗语:“jǐng告你们立即停止前进,否则马上开火!”
“老大,别过去了,会出人命的!”船上的一些水手听到消息后,纷纷跑到甲板上面,一看眼前这阵势,有几个人吓得都尿了裤子。
“全都给我回去,我才是老大,都得听我的。这一次不为了打渔,但回去之后加倍给你们薪水。”疤子脸眼睛通红,两只手就按在铁公鸡上面。水手们一看老大真急了,不敢再说什么,这才纷纷回到船舱里。
轰!rì本军舰终于开火了,一枚5英寸速shè炮弹在海面上划过一道白sè的轨迹之后,落在渔船右侧大约20几米处的海水里,巨大的爆炸威力,把海水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水柱,海面上一阵浪花翻滚,渔船剧烈的颠簸了起来,疤子脸一个立足不稳,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几个水手们冲出来,把疤子脸拖进了船舱里。
疤子脸骂了一声:“狗娘养的,rì本人真开炮了,老六,抛锚!叫他们几艘船都停下。”他知道如果一意孤行的话,很可能会遭到rì本人的毁灭xìng打击,自己到还罢了,可船上这几百号弟兄的xìng命决不能丢在这里。
五艘渔船都抛了锚停了下来,对面果然停止了攻击,功夫不大,那两艘军舰就来到渔船旁边,几十个荷枪实弹的rì本水兵通过悬桥来到了疤子脸的渔船上面,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叫道:“你们,中国人,全部,出来,到这里!”
船上的人没有一个出来的,军官急了,“啪啪啪”掏出枪来对着船舱就是三枪,幸好三颗子弹都没有穿透舱板,否则躲在里面的水手不死也得重伤。三枪过后,水手们这才纷纷来到甲板上,在rì本水兵的*迫之下跪了下来。
“谁是,你们的,船长?”rì本军官yīn毒的目光在水手中间来回搜寻。
“老子就是。”说话间,疤子脸慢慢从船舱里出来,大踏步来到rì本军官面前,胸脯高高拔起,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rì本军官冷着脸绕着疤子脸走了两圈,最后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老子的渔场,老子当然来打渔了,我倒要问问,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疤子脸毫不示弱,在气势上反而压过了对方。
跪在地上的水手们一个个苦着脸,为自己的老大捏着一把汗。
“这是你们的渔场?谁规定的?”
“当然是中国zhèng fǔ了。”
“可是你们并没有经过大rì本帝国的许可,没有权利在这里捕鱼。”
疤子脸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一样,怒极反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rì本水兵气得脸都涨红了,不住喝止:“不要笑了!混蛋,不要笑了。”
“你笑什么?”rì本军官yīn恻恻的问道。
“当然是笑你们了,这是中国的海域,老子在这里开渔场当然是报请中国zhèng fǔ批准,和你们有个狗屁关系。”
rì本军官脸sè先是一变,继而冷笑了两声:“这里在历史上原本就是大rì本帝国的领海,只不过几年的一场中rì战争,被你们强行从rì本瓜分出去了,现在rì本zhèng fǔ认为有必要重新收回这里,这一次派出我们这支舰艇编队是来这里勘查的,而且还负责阻止中国渔船来此打渔。过不了多久,rì本海军将会在这里进行一次军事演习。我郑重向你提出jǐng告,以后这里不再是你的渔场,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渔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鸟港事件
“呸!”疤子脸狠狠啐了一口,道:“我虽然不是什么读人,但我在基隆土生土长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鸟港海域曾经是你们rì本人的领海,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哪一本史上面记载过了?你现在就拿出来,只要能证明你的话,老子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rì本军官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也答复不上来,最后恼羞成怒狠狠的道:“巴嘎!你们无非就是一些刁钻的中国渔民,我没必要向你们做出解释,总之,现在,回去!”
疤子脸上前两步,瞪着眼睛道:“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奉劝你们一句,识相的话马上离开这里,要不然,回头台湾zhèng fǔ那边知道了派出军舰来,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rì本军官嗖的一下从腰间掏出手枪指向了疤子脸的额头,大声叫道:“可恶,可恶!现在,马上,跪下!”
疤子脸曾经是在刀尖上面混rì子的主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虽说平rì里算不上是个爱国人士,但到现在面对穷凶极恶的rì本人,一股豪气顿生,心中反而越发坦然,伸出手臂把对方的枪口格挡开来,在对方的腕子上轻轻一捏,那个rì本军官吃通不过,手一松,手枪落在了甲板上。同时,已最快的速度,从腰间拔出他那只铁公鸡来,对准了对方的后脑。铁公鸡是非常原始的火药枪,放shè的是铁蛋丸,但这种枪在近距离内威力却非常大,一枪下去,定能掀掉这个军官的半边脑袋。
其他的rì本人见状,统统把枪口对准了疤子脸,口中惊慌万状的呼喝着。跪在甲板上的水手们都惊呆了,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疤子脸做过多年的水贼,对于挟持人质这一套可谓驾轻就熟,他一边胁迫着这个军官,一边用低低的声音jǐng告他说:“叫你的人退回到军舰上去,不然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的小命!”
军官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赶忙用rì语命令水兵们回撤。听到长官的命令,这些水兵纷纷向后退去,但枪口却始终指着疤子脸和甲板上的中国水手们。正在这时,忽见从rì本军舰上大踏步走过来一个中年军官,看样子比这个被劫持的军官官阶要大,他气势汹汹喝止了水兵,用比较流利的中国话对疤子脸说道:“放下他,我放你们走。”
疤子脸冷笑了一声:“你是谁?”
中年军官道:“我是rì本海军少校佐藤新一,这次事件纯属误会,如果你放了他,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rì本军舰也会立即离开鸟港。”
“我凭什么相信你?”疤子脸可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中年军官背着手在甲板上走了两趟,厚重的马靴发出“蹬蹬”的声音,忽然一转身,用手指着跪在甲板上面的中国水手们:“就凭他们!你杀了手上的人,大rì本帝国也只不过损失一名海军中尉而已,但是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中国人统统都要为他陪葬。而且大rì本帝国的军人是不怕做出任何牺牲的,松平君,我问你,你愿意为帝国做出牺牲吗?”
被疤子脸挟持的那个rì本军官一点头,道:“嗨。我愿意。”
这个局面令疤子脸势同骑虎一般,放了这个rì本军官,或许自己这支船队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杀了他,自己倒还算不了什么,但随行的这些水手们就要枉死在rì本人的手下了。想到这儿,他的手开始颤抖……
“好。你小子可要说话算话。”疤子脸一把把松平推向了甲板的另一边。
佐藤新一拍了拍松平的肩膀点了点头,露出嘉许的表情,然后一挥手,rì本人的枪重新举了起来,又对准了疤子脸等人。
疤子脸见状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当即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说话不算话,老子就是死了也饶不了你!”
“是吗?”佐藤新一yīn沉着脸说道:“这只能怪你们中国太愚蠢了。”
松平小声问自己的长官:“佐藤君,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中国人,是杀了,还是放了?”
佐藤新一凝眉想了片刻道:“杀了会引起巨大的外交争端,放了倒是便宜了这些中国人了,他们回到台湾肯定会向中国zhèng fǔ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看……先把他们全部羁押起来,由海军部来做决定。”
水兵们一拥而上,就要擒拿疤子脸,疤子脸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胆量,他虽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士,但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说什么也不做rì本人的俘虏。眼见着rì本人扑了过来,他举枪冲着当先的一个水兵就是一枪,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那个水兵胸口被铁蛋丸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连哼都没哼一声,翻身栽到。但疤子脸手中的铁公鸡是原始的火药枪,但出一发子弹后,还要重新填装火药和弹丸,然而此时已是间不容发,他随手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六寸来长的匕首刀,俯身一窜,就来到了一个水手面前,匕首刀猛地向上一抹,不偏不倚正抹在水手咽喉上,鲜血兹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还没等这个水手倒下,他一个纵身,匕首刀上下翻飞,又在两个水手身上捅出五六个透明窟窿来。
“砰!砰!”两声枪响,疤子脸只觉得后背一凉,低头看时,只见自己前胸和腹部各中了一枪。他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那两个中年军官正拿手枪对着自己,枪口里还在冒着白烟。就在这时,其他水兵的枪一同响起,数十发子弹同时贯穿了疤子脸的身体。他全身一震,慢慢萎顿在地,就在他阖上双眼的一瞬间,嘴里还吐出了三个字:狗rì的!
běi jīng,三年的时光并没有令这座古老的dì dū产生多少变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这里的道路已经全部换成了洋灰路,街道更加宽阔了,城里的楼越来越高,风格越来越多样,来这里经商和旅游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南城基本上还保留着老běi jīng独特的街市风格,喧闹和热烈似乎注定成为这里永恒的主题。但到了西城,则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西式建筑,繁华中又透着一股子宁静。路上已经很少见到马拉车,驴粪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轨电车和汽车。
乾清宫里,关绪清正听着各院部大臣的国情咨文。这一年过得相对平稳,虽然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但由于战时帝**火买卖呈现了井喷式增长的态势,在战后几年继续拉动了民间工业的发展,使得中国新兴的民族工业并没有因为战争而有所萎缩,反而扩大了规模,全国各地新办的厂矿多达五千多家。
其实发展中国的工商业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中国现在有四亿多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还有多,这样广阔的市场即使不出口也能养活大批的工厂,需要做的只是创造一个宽松、公平的环境,市场规则自然会淘汰那些重复建设、管理不善、技术落后的企业。反正现在关绪清手里握着的只有九大兵工厂、开平矿务局、奉天铁路局、上海铁路局、轮船招商局、马鞍山铁厂、辽阳铁厂等十几家“国有企业”,而且大多数是军工方面的,对市场的干扰可以说微乎其微,不像后世那样国营企业遍天下,这里要照顾,那里也要找门路,经济规则完全被人为干预所取代,若不是改革开放和后来国家有计划的退出一些行业的国有企业份额,真不知经济体制会僵化到一个什么地步。
虽然工业发展上一片大好,但关绪清知道这并不是市场经济规则所带动的,多半还是受军需定购的刺激,在现在工业总量还不大的时候,这样的宏观手段的确能起到一个促进作用,但这样的手段不可能持久,否则就是拔苗助长,中国的民族工业最终还是要面对世界的竞争。
这些rì子,江南制造总局从美国进口了大量的设备,这些设备多是高jīng度的机床,并且作为技术交流,江南制造总局还聘请了一批洋技师,用以指导生产,美国人则为此获得了一批轮船制造业的中国专家。自己手里的厂子少,就可以集中有限的资金办大事,把一个厂子办jīng、办大、办好,不用一大摊子铺开,每人一个窝窝头,结果谁也吃不饱,现在江南制造局已经可以生产一些简单的车床、磨床、铣床等机床,终于开始向其“制器之器”的目标迈进。
国家工业方兴未艾,但由于工业底子较为薄弱,许多东西还需要摸索,科学研究和技术工艺都是有各自风格的,像英国讲究简便、德国讲究jīng巧、美国讲究通用,各有长处,关绪清觉得不妨暂且并容其式,择其优良者学之,将来也能发展出中国自己的工业技术风格。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帝国蓬勃发展的新气象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突然之间传了进来!
PS:虽然这次充不进鲜花15,不过看见大家对我这么厚爱,真的很感激。啥也不说,明天小爆发。谢谢你们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御前会议
关绪清一拍宝座的扶手,霍然站起,脸sè煞白,怒道:“岂有此理!”
最近几年里,四海昌平,百姓安乐,群臣很少见到皇上发这么大的火气,刘步蟾上前几步,试探着问道:“皇上,事情发生之后,臣就派去了琉球群岛驻防的一艘巡逻艇前去探查究竟,但时到现在,那艘巡逻艇竟已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依臣之见,是不是派出军舰把台湾海域封锁起来……”
海军部参谋长林建章说道:“依臣之见,这绝不是一次偶然事件,这件事极有可能与rì本海军部,甚至是rì本zhèng fǔ有关。”
关绪清问冯相华对此事怎么看。
冯相华执掌帝**事多年,早已百炼成钢,练达得城府极深,对事情的思谋也愈发的全面,见皇上问自己,他沉吟着道:“这件事的确没有那么简单,近年来,rì本发展迅速,大有重新崛起之势,前一阵子还满世界的去参观学习,与西方大国频繁接触,而且近年来rì本人在东海、黄海一带活动的非常频繁,时常发生一些渔船殴斗事件,但这些事大都是民间行为,zhèng fǔ不便出面干预,没想到这一次rì本人竟敢派出军舰公然侵犯我国领海,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但大凡国际间的争端,宜稳不宜躁,我们最好能先通过外交途径来探查一下rì本人到底想干什么,倘若现在就贸然派出军舰围剿了那几艘rì舰,事情一旦闹大,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关绪清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大国要有大国的风范,不能像路边的泼妇一般,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打出手。这样,伍廷芳……”
“臣在!”伍廷芳出班拱手。
“以外交部名义向rì本zhèng fǔ提出质询,要求他们在48小时之内对此事作出答复。”
“喳。”
关绪清把一份折子在手里摩挲着,说:“这是川陕递来了的折子,如今帝国各地发展都一派大好,只有川陕等地发展相对滞后,朕从去年起就下旨加快川陕xī zàng等地的基础建设,但时隔一年来看,效果并不是太佳,你们对此有什么良策没有,朕想听听。”
冯相华说道:“臣之前只知道军事重要,如今跟着皇上建设的多了,才知道工业和基础建设的紧要。即便我们一城一地之胜,但对全局无益,当以西南战略为主。”
去年荣任内阁总理的梁启超说道:“臣以为在四川、云贵等地的护矿队应当再增派过去些,那里的几处大矿都是皇上反复交代要抓在zhèng fǔ手里的,但如今西南数省的矿务破不安宁,皆因盗匪繁多,因此矿务局多掌握些武力也是名正言顺。”
“哼,自从锡良出任云贵总督后,那边的一帮官僚越发的不像话了,不过锡良前几天被授为钦差大臣,总督奉天、吉林、黑龙江东三省的事务后,李经羲将接任,此人也称得上是一位惊世之才,但做学问可以,做官却总是缺少一点威严,臣以为我们在云贵的防备要加大,不能掉以轻心。”人事部部长林旭说道。
梁启超叹息道:“锡良此人正直清廉、勤政务实,是满人官员中难得的政绩颇佳,又仁慈友爱,作风朴实的的。锡良到了云南后,根据教育落后、财政拮据、外交棘手等情况进行了大力的整顿,重点抓了整顿吏治、兴办学校、整顿军备、修筑铁路等工作,并且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看起来此人大才可用啊。”
关绪清点点头,又缓缓说道:“最近锡良曾给朕上过一道折子,说英国对xī zàng虎视眈眈,企图通过xī zàng进入中国内地,打通从长江上游到下游的通道,进而控制整个中华。从而使得xī zàng对于我中华战略地位之重,川藏边路的自然与人为阻碍,直接导致了zhōng yāng与xī zàng间政治、经济、文化交往的不畅达及信息沟通的不灵,更是直接成为帝国对xī zàng实施有效控制的障碍。前几年英国人在背后捣乱,藏边土司等贵族频频作乱,赵尔丰临危受命,在昌都铁腕治藏,卓有成效。”
众人一起点头称是,他们知道皇上一是关注西南地区的经济建设,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西南地区距离běi jīng较远,信息不畅,给帝国的管理造成很大障碍,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政治问题,正因为管理薄弱,才有可能会让外国势力和地方势力有所勾结。
关绪清又说道:“藏为川滇之毛,康为川滇之皮。藏为川滇之唇,康为川滇之齿,且为川滇之咽喉。帝国近年来在西南大手笔经营,其实英国人与边务是关键,地方势力到如今反而不足为患。你们要记住,保藏即所以保两川,保两川即所以保湘、鄂、皖、豫、宁、苏六省之腹地,不可谓不重大,。赵尔丰除了修建道路,架设桥梁开;改土归流,废除繁重的农奴劳役;铺设川藏邮政线路;另外在各个要地设塘站屯兵,并且在边区练兵、兴学、采矿、开垦,这些若都能办成,将来对xī zàng的统治将是个关键基础。朕已经下旨命赵尔丰逐步把当地的采矿权收归zhèng fǔ,并且帮助开垦与兴学,护矿队与护垦队都必须是zhèng fǔ自己训练的武装力量。疏通川藏道路与邮政乃是重中之重,还要在那里开设洋灰厂、钢铁厂以及轧钢、钢丝厂,这边与西门子合资的邮政公司前往该地区帮助架设邮政线路,都是为了早rì便利川藏往来。若是几年后有了成就,资金也充足,朕还想架设川藏铁路,从成都修到拉萨,将xī zàng牢牢的掌握在我中华手中。不仅是xī zàng,蒙疆、西北边疆将来都是大患,当提前筹谋。”
关绪清对赵秉钧说:“安全局也该考虑一下在那边的人手,要是不够应该加派,记住,尤其要密切注意英国人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异常随时密报běi jīng。”
李震出班启奏道:“启奏皇上,臣还有一事需要禀明,到目前为止,东方援助计划的款项大部分都已划拨到了欧洲各国,经过zhèng fǔ的动员,沿海很多有实力的商人都与zhèng fǔ签订了合作协议,到欧洲开设矿厂和工商企业,亲自开采矿山能源,如今遍观欧罗巴大陆,中国的企业星罗棋布,几乎已经掌握了欧洲一般的生产能力。只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波折,我们本想华商在欧洲生产出来的东西再重新买到国内能有一个低廉的价格,但是有些华商从中作梗,竟然沆瀣一气私自抬高对国内的销售价格,此事已经过多方查处,这些人的名单就在这里,请皇上御览。”
关绪清接过折子来,大致浏览了一下,把折子扣在玉案上面,说道:“先不要动这些人,也不要走漏风声,派人暗中查处一下,这件事背后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政治yīn谋,东方援助计划进行到现在,帝国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欧洲各国的经济命脉,但是朕现在最担心的是,怕华商与地方势力暗中瞒和,做出不利于帝国的事来。这件事朕还会关注,查处结果来速速报来。”
“喳。”
刘步蟾也启奏道:“皇上,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向您启奏。”
“哦?什么好消息?快说。”
“帝国的航空母舰,历时三年零五个月的时间,目前已经宣告建造完成了。由于此时属于帝国核心机密,因此这件事并没有对外界泄露,负责督造的邓世昌等人特别送来了一张照片,请皇上御览。”
关绪清接过照片一看,高兴的大笑起来:“好,好啊。子香,你们可是为帝国办了一件前无古人的大事啊。”
在这个时代,在关绪清的运筹帷幄之下,世界历史的进程比原本要加快了许多,世界海军战列舰的吨位比以往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无畏级、印第安纳级,皇权级等等这些战舰如雨后chūn笋般崛起,但航空母舰的变态吨位和设计理念,将彻底颠覆世界海军的发展史,从此,帝国的海军武器发展方面因为航空母舰的提早出现,而把世界各大海军强国甩在了身后。关绪清用了一个全球竞标的理念,就把全世界的超级造船商们愚弄的昏天黑地,同时也达到了集各家之长建造史上最强战舰的目的。
林建章笑着说道:“随着帝国航空事业的发展,巨舰大炮的制海权理论,将会被海军航空兵的制空权理论所取代,而战列舰也将被海军航空兵最终赶出历史舞台。”
刘步蟾对此还持有怀疑的态度,他笑着说:“皇上,在这个问题上,臣和增荣还有不尽相同的观点。臣以为理论上只有战列舰才可以击败战列舰,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一些侦察机而已,这怎么可能把战列舰赶出历史呢?”
林建章虽与刘步蟾是上下级关系,但两人私交甚好,对待家国大事从来都不以私交而定是非,自己认为对的一定要据理力争,为此两人经常会在海军部办公署里争吵的面红耳赤,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对对方的敬佩之情。他说道:“子香说的没错,现在的海军航空兵的确是没有多少威胁,因此战列舰主宰大海还将持续一段时间,然而随着航空技术的发展,我们还要大力兴建海上轰炸机群,到时候战争的走向将会发展到何处呢?”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海军时代
关绪清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臣下没有主见,他喜欢听到讨论,喜欢听到有不同的声音,眼见着两位帝国海军的最高主脑争论的面红耳赤,反而笑呵呵的不置可否。
林建章又补充道:“战列舰无法发动对空作战,因此轰炸机对战列舰是一边倒的胜利!所以,战列舰将会被海军航空兵取代海战主导位置,并推出历史舞台。”他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容置疑。
“可是。”刘步蟾反驳道:“如果把战列舰安装上足够的防空火炮和高shè机枪,轰炸机便无法靠近,到时候还是战列舰为主导啊。”
林建章登时一怔,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想出这些来。按照目前海军发展情况来看,即使航空母舰出现了,世界各国海军还不会把这种新奇的武器放在眼里,但是要按照长远来看,为了防止航母上的飞机sāo扰,各国在战舰上一定会安装防控高炮和高shè重机枪的。而且从当前的情况看,由于技术水平的限制,目前的地面轰炸机因为负载问题飞行高度很低,要是放在海面上,轰击移动中的目标则非常困难。而战舰的高shè炮和高shè重机枪却可以给轰炸机带来大规模的杀伤力,因此这对于目前的航母作战非常不利。
但是,林建章是个固执的人,他身为帝国海军学校校长,自恃军事理论渊博,当然不能被刘步蟾驳倒,于是说道:“你加装防空武器,那么我就用轰炸机群去轰炸你,看看是你的防空炮多,还是我的轰炸机厉害。”
刘步蟾说道:“茫茫大海上,从陆地起飞的轰炸机作战半径太远。大规模的出动轰炸机远洋作战,这对于现在的海上作战来说是极其不切实际的。”
“那我就用航空母舰!”林建章一点儿也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说起话来咄咄*人:“你的战舰在海上,我的航空母舰也在海上,这样看你还往哪跑!”林建章此时说出的话执着的都有些可爱,要不是皇上在场,许多大臣都要笑出声来了。
“然而,即便有航空母舰,大批的机群轰炸我的战列舰,也将付出惨重代价!”刘步蟾也气势汹汹的说道。
林建章笑道:“一架轰炸机的造价不及战列舰的二十分之一,我一口气出动一百架,即使你能击落八十架,剩下的二十架轰炸机的炸弹就足以把你的战列舰击沉了。而且不要忘了,在战争期间,我损失的飞机可以在一个月内补充完毕,而你的战列舰能在一个月内建造出来吗?相比之下,战列舰如此,其他的小型战舰更是不堪一击。因此,我将会取得制空权和制海权,最终赢得整个战争。”
刘步蟾面sè惨白,叹了口气,向林建章一拱手道:“增荣,我无话可说了。”
关绪清仰面大笑:“好,好!子香,增荣,你们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凡事不能听一家之言,有争论才有成绩。”
刘步蟾笑道:“我们两人虽然执着海军部的牛耳但是一向是争论大于契合,增荣,你说是?”
林建章也是一笑:“子香,我这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绪清抚掌大笑道:“莫说是子香,就是朕对你增荣的牛脾气都了如指掌,前年因为你给海军官兵申请加饷,朕不同意,你增荣就愣是在这乾清宫里跪了一夜,知道第二天早朝,朕算是怕了你林增荣了。”
林建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而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容禀,航空母舰的建造说来容易,但实际上却耗费了颇多周折啊。”
“说说看,让各部大臣们都听听。”
“喳。三年前,帝国海军部着手进行航空母舰的建造。但是当时我们对于航空母舰还是个未知的领域,因此需要大量的总结经验。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认为航空母舰必须要基于改装。我们将四艘从英国购买来的皇权级战列舰拆除了武器系统,延长了飞行甲板,进行侦察机的起飞和降落训练。以总结舰载机的飞行和降落经验和数据。由于最开始起降的是水上飞机,虽然降低了风险,但是水上飞机在甲板上起飞,摩擦力过大,数据不理想,因此改为了陆上侦察机。但是,陆上侦察机在训练当中,很多时候会出现起飞时还没有飞起来就掉进海里的情况,降落时,或者直接撞到了甲板上,或者滑进了大海,一时间事故频繁发生。”
“那后来你们是如何解决的呢?”关绪清兴致勃勃的问道。
“对此,我和子香都召集海军部的专家做过多方面的研究,后来还是子香想到了我们不必要非要在战舰上进行飞行和降落的实验,这个实验同样也可以在陆地上进行,这样的话实验的风险和难度也会降低很多。”
关绪清点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刘步蟾,刘步蟾则十分恭谨的拱了拱手。
林建章续道:“于是我们就在陆地上建造了一个模拟战舰飞行的甲板,这样一来既省去了在海上飞行的风险,又能得到准确的数据,可谓一举两得。没有出一个月,飞行和降落的问题便被攻克了。接下来便是对战舰本身和飞机本身的改造问题了。为了尽快完成航空母舰的建造和实验工程,不能等着航空母舰的设计图纸完成,因为那还不知道会涉及到什么时候呢。因此海军部在德国和英国几大造船厂内寻觅了几艘大型运煤船和集装箱运输船,准备进行改装。运煤船大多数都在7千吨以上,船体长度已经足够满足陆地侦察机起飞跑道的要求了,因此,海军在运煤船上面加装了水平的飞行甲板,跟陆地的跑道设计的一样。其中改装最成功的当属阿斯旺运煤船,船体最上方是长172米、宽205米的全通式飞行甲板,舰桥则位于飞行甲板的右舷前部下方,舰体右舷装有两个可收放的铰链式烟筒。飞行甲板由18个单位衔架支撑着,中部装有一部飞机升降机,下面为原来的6个煤仓中的4个,改装而成的敞开式机库。运煤船的六个船舱中,首舱改成了航空汽油舱,紧靠首舱的两个舱改成了1号机库,4好舱改成了弹药舱和贮藏库,上面是升降井,舰尾两个舱改成了2号机库。飞行甲板下面,在贯通首尾的轨道上有两个移动式吊车,把飞机从机库吊到升降机上。再由升降机提到飞行甲板,飞行甲板和飞机库房顶之间的空间,用来进行飞机机务作业。由于这种怪模怪样的军舰仿佛我国旧时的蓬船,而且又是第一次出现在帝国海军的训练舰队中,所以被帝国水兵称为:海上度假船。因为在烈rì炎炎的大海上,在该船上的人可以躲到飞行甲板下面纳凉。”
“好一个海上度假船!”关绪清高兴的说道,方才肃然的御前会议也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大臣们纷纷莞尔。
林建章到是不以为然,还继续说道:“如今的这艘航空母舰作为一个训练舰载机飞行员的训练场地,它的标准排水量为12250吨,满载排水量为14500吨,最大航速为16.5节,6门127毫米速shè炮,搭载了猎鹰级侦察机34架,成员达到了377人。”
“嗯。总之,诸位海军部大员是劳苦功高了,子香,回头你拟一个有功人员的名单来,朕要好好的犒赏一下。”关绪清挥手说道。
“喳。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说。”
“如今帝国海军的发展可谓奇速,但是参考世界各国海军的样貌,帝国海军的军服还没有得到一番统一,臣前两年在德意志,奉上谕学习军事,同时,也留心德军军服。臣以为值此海军发展的大好时机,帝国海军要拿出新风貌来。以新的面貌驾新舰,立新功。海军的军服样式,参考大英帝园,德国的海军样式,也蒙前海军琅威利总教官的大力襄助,今rì便带来几件样服,请皇上御览!来!”
刘步蟾拍了拍手,从他身后出来几个从德国留学归来的军部军官,身着笔挺的新式海军服,当然,这几套军服是在欧洲定制的,目前也就只有这几套而已。
带着白sè徽带的深蓝sè军帽上,用金黄sè的锈线绣了一条金线。显示该帽子的主人的军官身份,而zhōng yāng的帽徽乃是一个正面地龙头,正张开血盆大口,睥睨四方,龙头的下方几朵白sè的卷浪,显示这乃是海上,又有几个长城的跺蔷标志,这个就构成了海军军徽的图样,帽舌两侧也有波浪纹设计。这是军官帽,士兵帽则要简单不少,没了帽舌,白sè的徽带上绣着的乃是“中华帝国海军”字样,但是多了两条帽带,帽带的末端都写了自己服役的舰别。
纵观这套新式海军军服,由上衣和军裤组成,都是深蓝sè设计,袖口处绣了数道白sè的横纹,领口处有军徽,每个人还都带了一副白sè手套,配上德国训练出来的笔挺军姿,比起过往那种官服马褂不知道要jīng神多少倍。
阶下站着的那些海军军官们露出了很明显的高兴神sè,这衣服jīng神,威武!漂亮!就连其他院部的大臣们也频频晗首鼓掌。
关续清接过军服式样,禁不住说道:“朕不得不说,帝国海军的时代已经来临!”
ps:rì本将是本卷的一个最重要的分割点,以后中rì之间要打仗,跟其他国家也要打仗,这里将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战略低点。所以要先让rì本有所发展,要不然实力相差太大,小rì本太次了,ì本也好,其他国家也好,真的是在崛起吗?大家,往后看,看看中国会如何处理这次事件。今天三更,大家不要错过啊。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中日冲突
当天下午,中国外交部向rì本zhèng fǔ和海军部发出抗议,强烈谴责rì本当局派军舰公然进入中国领海,并打死、打伤、非法扣留中国公民,对中华帝国的国家尊严构成了严重挑衅,限令rì本zhèng fǔ:一、无条件释放被扣留的中国公民。二、严惩肇事凶手。三,赔偿中国死伤者家属损失(具体数额待定)。以上三款限令rì本zhèng fǔ48小时内作出答复,否则中国zhèng fǔ将采取一切有力的必要措施挽回损失。
这一纸抗议如一颗重磅炸弹一般投向了rì本外务省,外务大臣加藤高明接到消息后,如坐针毡,鸟港事件表面上是一次偶然冲突,但是它就如同一滴小小的王水,让本就暗流涌动的中rì关系出现漩涡,毕竟对方是强大的中华帝国,在rì本尚未强大起来的时候,天知道紫禁城高高在上的光绪皇帝头脑一热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即使是一个不成熟的决定,都有可能对整个rì本带来毁灭xìng的影响。
加藤高明越想越是害怕,拿着中国外交部的抗议来见明治天皇。
此时,明治天皇正在位于东京中心地区的皇宫正殿“松之阁”里,与海军部的大臣们商议国事,话题的中心就是这次鸟港事件。加藤高明带来的消息给明治的坏心情又笼罩了一层yīn影。
“这一次事件完全是海军部的失误,你们应当为这次事件产生的一系列后果负全部责任!”明治毫不留情的训斥道。
rì本海军军令部长伊东佑亨面sè铁青,显然对于天皇的问责心怀不满,但还是不停的点头道:“嗨!”
天皇越说越是生气:“我原本对你们交代的计划是什么,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我让你们先行到中rì有争议的海域进行试探xìng的挑衅,然后观察中国方面的反应,这是整个大rì本帝国的国家战略,rì本要发展,就必须西进,然而中国永远都是rì本发展的最大的绊脚石。但是不得不承认以我国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强大的中国进行对抗,所以只能进行试探。中国正在忙于东方援助计划,他们的目光始终都在欧洲,对于脚下的那几座海岛不会抱有太大的重视,大rì本海计划就是要从秘密侵占东海和南海的海岛开始,把我们的海上防御线向西扩展。本来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可是你们呢,你们的海军士兵竟然敢打死打伤几十个中国人,还把剩余的中国船员全部拘禁了,你们是想给中国第二次侵略rì本制造借口吗?混蛋!上天也不会饶恕你们的愚蠢行为!”
明治气的五内俱焚,不停的骂着海军部的这些高官们。伊东佑亨等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陛下,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我们惧怕是没有用的,帝国海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为天皇效忠。”
哗的一声,明治一把把眼前的木几掀翻在地,茶水泼洒了一地,他霍然站起身来,指着伊东佑亨说道:“亏你还是帝国海军部长,打算和中国开战之前你应该先看看我国的海军实力,就凭你现有的那几艘军舰有什么能力和强大的中国海军对抗,你难道忘了吗?中国海军即使是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还打败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英国远东舰队,之后又令亚洲第一的俄国远东舰队全军覆没,何况人家现在有中华级、无畏级、定远级等这些超级战舰,还有世界上唯一一支潜艇部队,我们的那些军舰大部分还是在世界大战之前从欧洲购买来了,论火力、论xìng能、论数量都无法和中国战舰相提并论,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海军部的官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整个松之阁内,除了明治的喝骂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在场的高级官员们都噤若寒蝉,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在他们的心目中,天皇陛下一向都是一位优雅的绅士君主,从来没有见过他能发这么大的脾气。
伊东佑亨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是满腹的牢sāo,认为天皇实在是过于畏惧中国人了,当年中国人能够在实力不济的时候打败英国舰队,那么rì本为什么就不可能打败中国的海上力量呢,他决心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向天皇陛下做出证明。
正在这时,海军部的一名高级参谋官悄悄来到伊东佑亨身边,小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伊东佑亨一听登时脸sè大变,他轻轻来到余怒未消的天皇面前,小声的把刚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向天皇做了禀报,明治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简直都不敢相信伊东佑亨说的都是真的,在这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他的所有愤怒全都消泯的无影无踪,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伊东佑亨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正惊疑之间,明治最狂暴的声音吼道:“快从我的眼前滚开,这件事你要是处理不好,就去见天照大神!”
自从鸟港事件发生以后,嗅觉灵敏的国内媒体每天把外交部围得水泄不通,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先是běi jīng早报以头版头条的方式刊发了一篇报道,题目就叫“rì本军舰悍然侵入中国领海,血腥屠杀中国渔民!”这一则消息一经刊发,迅速在全国引起了轩然大波,紧接着申报,松江晚报,广州晚报,ì本海军侵入中国的消息如狂风暴雨一般,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席卷了全国,各地的学校、工商业者联盟等等纷纷自发的组织起群众xìng的示威游行,抗议rì本的暴行,强烈要求zhèng fǔ严惩rì本,甚至在军队尤其是海军中影响更大,许多基层军官纷纷向海军部致信,要求军部对rì本人采取果断措施。
对于普通民众的强烈反应,关续清内心是支持的,这是一次凝聚民族jīng神,激发爱国热情的机会,只不过他命令各地驻军和zhèng fǔ治安人员要维持好地方正常的社会秩序,决不能因此而发生大规模的sāo乱事件。但是对于海军中的情绪波动,他则有点儿担心,他担心海军中会有人做出一些不冷静的举动,从而影响全盘计划。为此,他多次召见刘步蟾和林建章,一再申明还控制好海军军官的情绪,严防发生意外情况。
然而,关续清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仅仅在鸟港事件发生两天之后,帝国海军就出事了。
事情是在四月二十一rì晨发生的。从威海出发的一直海军舰艇编队,在经过小半天的航行后,到达长崎港,一艘鱼雷艇不知道是按捺不住怒火还是受了舰队高层的指使,闯入港内示威,扯出一条条幅上四个血红大字“血债血偿”。艇上的37炮还对着港内的一些军舰进行了jǐng告xìngshè击。
rì本人虽然慑于港外大型舰队的威慑,但还是派出两艘巡洋舰对这条北丙号鱼雷艇进行驱离,不过始终是没有开火。只是依靠自身的大吨位和速度与鱼雷艇进行游斗。
得到消息后,伊东佑亨马上从皇宫回到了海军部。为此,他就近派出了扶桑舰和千代田号前往长崎港进行支援。他非常清楚rì本如今的困境,中国人是蓄意来挑衅的,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便会给目前自己手头这支大rì本帝国的海军全部家当带来灭顶之灾。作为海军中新晋的当家人,要不是这次鸟港事件,曾经很得天皇的器重,说他代表着大rì本海军未来的希望。面对看上去一帆风顺的仕途,伊东不能不为自己,为大rì本帝国海军小心谨慎一些。
他给军港内的jǐng备舰队发去的电令是不堕国家尊严,但是也不主动滋事。所以尽管中国的鱼雷艇北丙号放肆的主动开火,但是扶桑舰和千代田舰始终没有开火还击,是企图用大吨位来将鱼雷艇*出军港。
然而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支舰队竟然全部离开了长崎港外海面,转而向南而去,岸上的侦查报告不住的传回到东京海军总部伊东佑亨耳朵那里。
他们主动撤离了?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
紧接着,电报有说:敌舰开始转向东方。
伊东佑亨的脑袋一下子炸了。中国人将一艘鱼雷艇留在了军港内,而大规模舰队集群却绕过九州岛而后直向东方而去,东方……不就是东京吗?
作为帝国海军部长,如果放由敌方舰队通过佐世保港的防区而直达东京湾,万一发生任何事变,那么他伊东佑亨纵百死亦无可赎罪了。
传令继续观察之后,伊东佑亨命令所有舰只抛开中国北丙号鱼雷艇,全速出港,向那支中国舰队追击。
没过多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面对这艘讨厌的鱼雷艇,扶桑号的老舰长新井有贵却犯了急火攻心的毛病,刚刚从法国地中海船厂交付松岛号上传来的旗语表明,舰队即刻要做好战斗准备,保卫东京,但是眼前这艘小小的鱼雷艇却利用艇小速度快的优势,迅速的突破了两条巡洋舰的防护圈,冲进港中。因为舰队即将出发作战,此时如果放这艘鱼雷艇入港,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此时不打,待到小艇进入舰群,投鼠忌器之下,更加无法打击。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用军舰造访东京
所以,新井有贵果断下令击沉。新换装的六寸快炮将弹丸迅速的送出,在北丙号鱼雷艇周边不断溅起水柱。命令下的还是迟了,北丙号鱼雷艇已经冲往内港,数十条jǐng备舰队的舰艇正缓缓启动,准备出港追击中国舰队。扶桑号不能再开火了,糟糕的命中率下,贸然开炮非常有可能打到自己的友舰。
击沉他!作为一个军人,伊东佑亨必然要有自己的担待。于是整个舰队在留下扶桑号对付北丙号之后,其余全部十余艘战舰启航出港,向着南方水域而去。
在这种情况下,北丙号不得不弃船登岸,四十余名乘员放弃了两百一十吨的小鱼雷艇,靠泊位上岸,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招来扶桑号的炮火袭击。但是四十余名中国陆战队士兵在登岸之后,马上被rì本陆上jǐng戒部队包围对峙。
rì本舰队向南行驶,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航行,舰队就快要转左进入大隅海峡,最后一次得到中国舰队的消息就是在这里了。伊东佑亨始终都没有离开电报机,他此时的心情充满忐忑,就连舰队经过他的家乡,鹿儿岛都没有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长崎港jǐng备司令山本权兵卫站在舰桥上无奈的望了鹿儿岛方向一眼,心中暗叹,若是真得让中国人对东京造成什么伤害,不光是自己的xìng命保不住,就连最高上司伊东佑亨都难免一死啊。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命令jǐng备舰队直向东而去,却始终没有见到前方任何中军舰队的身影。这让伊东疑惑不已,这支中国编队的主力是两艘航速远远落后于己方巡洋舰编队的铁甲舰。照理来说无论如何也能在进入东京湾之前将对方的军舰截住。山本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至于战果如何,就看天照大神的庇佑了。
又追了一阵,仍是没有结果,此时jǐng备舰队已经越过了四国岛,眼前就是甲本港了,仍是不见敌踪。
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山本权兵卫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该死的中国人一定是从种子岛或者屋九岛什么地方绕回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果断的下令回航。
又经过几个时辰的回航,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烧红了晚霞将西方的海面映得一片通红,但是在一众满怀战斗的激情出港,连午饭都没吃,而后又是千里奔袭却又一无所获的rì本海军士兵们看来,却更像是在长崎佐世保军港内燃烧着的熊熊火焰。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直到黄昏的夕阳将完整无损的佐世保港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山本权兵卫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岸后,佐世保军港司令官坪井航三向山本通报了缉捕中方北丙号鱼雷艇的情况,全挺四十三名成员在军港内持械与陆上保安人员对峙,由于目前局势特殊,未得高层允可,港内jǐng戒人员不敢使用武力缉捕。过了一阵,中国陆战队员好发无损的回到艇上去了,大摇大摆的开船离港,向西方而去,料想是回中国去了。
山本权兵卫思来想去,与坪井航三反复推敲,都不明白中国人这是搞的什么名堂。最后才得出一个结论,中国人对长崎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也许,仅仅是耍弄了jǐng备舰队一下而已。山本有些愤懑的拧了拧拳头,解嘲的笑着对坪井航三道:“如果这样能够让中国人解气的话,jǐng备舰队就认了。只要不给东京带来麻烦,这样的侮辱jǐng备舰队承受得起。”
“司令官阁下,我们要买新舰。”平井航三的心情同样沮丧,无力的叹了口气后对山本说:“中国海军完全在大rì本海军之上了。如果东京不购买大船新船,中国只用两艘铁甲舰就能令大rì本帝国遭受噩梦的侵袭。也许,明天我们还能见到这场恶梦。”
“给东京发电报,把最新消息汇报给伊东将军。”山本长长出了一口气,连手指头都没有一丝的力气了。
的确,这两艘在中国已经过时的铁甲舰却成了rì本的噩梦,过了这一天,便在长崎港内的rì本jǐng备舰队完全放弃战略巡航,准备全面应付来扰的中国舰队的时候,中国海军编队却没有来造访,直接从大隅海峡直扑向东,全舰打起作战旗号,从本州岛与伊豆诸岛之间的航道直扑东京湾。旗舰上升起三面龙旗,代表有高级官员在舰。
包含二十一艘舰艇的中国舰艇编队在东京湾靠港,自从黑船来袭事件之后,rì本人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外国舰队,他们完全被中国海军的威势和神出鬼没的战术安排震慑住了,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或者象征xìng的使用岸防炮台开炮。
旗舰舰首左右两座二连装260毫米巨炮直接指向了东京,无法窥知中国人意图的rì本人迅速的将消息传递给了zhèng fǔ,负责东京湾防卫的海军jǐng备司令长官西乡从道,试探xìng的派出了唯一一艘能够与中**舰稍稍接近的三景舰之二——排水量四千二百七十八吨的严岛号(第三艘侨立号在造)接近中**舰,同时打出旗语斥责中国舰队入侵rì本领海的野蛮行为。
没过多久,西乡从道就看到了对方打出的旗语:中国海军长官要面见rì本高层,有重要事情协商,即刻引航入泊。若拒绝,视为对中国皇帝和zhèng fǔ不敬,即为宣战!
西乡从道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打到别人家门口强行进行会晤的,但此时已是情格势禁,要是再耽搁一会儿,把对方惹急了,说不好会中rì海战就此打响,而且这一战的地点是在天皇的家门口,东京湾。他不敢私自决定,马上把这一情况报知伊东佑亨。
“废物!一帮废物!”愤怒、无奈、沮丧、失落,此时的伊东佑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看来作为军人光有梦想不行,关键的还是要有实力。他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把这个消息奏报给了明治天皇。明治的反应与伊东最初的反应差不多,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咒骂。咒骂之后,明治沮丧的摇了摇头道:“让伊藤博文来安排。”
伊东佑亭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又被明治叫住了。“慢着,记住,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能做出有损于大rì本帝国的尊严的事情。否则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接到最高长官的命令后,西乡从道下令严岛号为中**舰引航,并鸣十九响礼炮欢迎。
中国舰队在严岛号的引航下陆续抵达东京湾港口,将小小的东京湾挤得水谢不通,闻讯赶来的首相伊藤博文与商务大臣陆奥宗光并海军部长伊东佑亨在码头恭迎,待仪式准备完毕,一位身着中国海军高级军官服装的人,在一众卫兵的护持之下走下了战舰,微笑着与伊藤博文拥抱,并且谈笑风生,全然不像是两国仇敌的样子。只剩下伊东佑亨等几位zhèng fǔ高官在一旁莫名其妙。
伊藤博文转过身来向伊东等人引荐:“这位是中国威海海军的总教导官,叶祖珪阁下。”
伊东一听立即肃然起敬,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叶将军的大名,当年叶祖珪被选赴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深造。后来又到“索来克珀林”号兵船实习,航行于地中海、大西洋、太平洋,熟谙海上攻防之术,甚得监督赞赏,称其“勤敏颖悟,历练甚jīng”,堪“胜管驾官之任”。学成回国之后,调任北洋水师“镇远”号兵轮管带,北洋水师总教习英国人琅威理曾称赞叶祖珪练兵为“全军之冠”。后来曾参与了中法海战、中英海战、中俄海战,击沉敌舰无数,深得海军部刘步蟾和皇上的赏识和器重。
叶祖珪曾经指挥过的很多教科般的战役已经成为了rì本海军学堂的必修科目。
有时候伊东佑亨常常会想,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指挥官都会集中在了中国,相比之下,rì本无论是在军事理论和作战经验方面都不逊sè多少,为什么就培养不出像叶祖珪这样的人才呢。
叶祖珪和伊藤博文是老相识了,曾经多次在外交场合上会面,虽说不上有什么交情,起码也是熟人,而且叶祖珪当年还曾出访过rì本。在表达了再次来到rì本的欣喜之情后,叶祖珪又长篇大论的说起了中rì友好的历史等等话语,好不容易伊藤博文才勉强找到一个机会插话寒暄道:“实在是没有想到阁下会突然造访东京,也没有做好迎接阁下的准备,实在是有悖于外交礼仪了,抱歉,抱歉……”
伊藤博文不愧为外交场上的老手,说出话来滴水不漏,表面上表达了对叶祖珪的欢迎之情,但话里话外显然是对中**舰悍然侵入rì本领海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叶祖珪如何听不出来对方的弦外之音,他微笑着说:“前些天rì本朋友曾经就未经通知贸然造访过我国鸟港一次,所以对于这次本人的造访你们应该有心理准备的。”
叶祖珪谈笑之间一句话就让伊藤博文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稍稍一怔旋即笑起来:“闲话不多说了,请贵客到鄙人的行署坐坐。”
叶祖珪一抱拳道:“正要叨扰。”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独闯龙潭
“皇上,出大事了!”刘步蟾一进大殿就高叫起来,把正在伏案看的关续清吓了一跳。
“啪”的一声,关续清把扣在桌上,脸sè间现出几分不悦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子香,仔细着你的身份啊。”
刘步蟾脸一红:“皇上说的是,臣有些鲁莽了。”
“什么事说。”
“威海来电,今早未经海军部许可,一支舰艇编队竟然气势汹汹的杀向了rì本。”
关绪清双眉一拧道:“带队的是谁?”
“叶祖珪。”
“哦。”关绪清的脸sè马上舒缓下来。
刘步蟾以为皇上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于是续道:“叶祖珪带着这支编队冲进了长崎军港,虽未造成伤亡,但是双方进行了短暂的火力接触。而后叶祖珪又带着舰队和rì本人兜了个大圈子,趁着rì本海军部晕头转向的时候,一举杀到了东京湾……”
刘步蟾还没说完,关绪清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叶祖珪,胆子也太大了,朕只是嘱咐他给rì本人一点颜sè看看,稍稍在公海进行一下sāo扰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竟然打到东京去了。”
刘步蟾惊魂未定,疑惑的说:“难道……这是皇上授意的?”
“算是,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朕现在也不知道他叶祖珪究竟想要干什么,莫非他要凭一己之力,灭掉天皇不成?”
“皇上,据得到的最新情报,叶祖珪已经率领着一部分海军陆战队员们登陆东京了,rì本人好像并不敢轻举妄动,还举行了特别的欢迎仪式……”
“嗯,看来叶祖珪是要和rì本人谈判了,密切关注东京的动向。另外命令北洋舰队派出一支主力分队,*近到公海上面,继续给rì本人施压。”
“喳。”刘步蟾刚要退下,却见电报局局长戴鸿慈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把一封电报呈给了皇上。
关绪清打开电报一看,正是叶祖珪从东京发来的:臣叶祖珪叩请皇上金安,臣有违圣命罪该万死,然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应报国图治,臣不如此难申海军将士之志气,难振我中华浩浩国威,此番一去,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战,则臣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个叶祖珪真是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没把朕放在眼里。”关绪清显得非常生气,但眼睛却始终盯着刘步蟾的脸。
刘步蟾脸一红,急忙跪倒:“皇上,请您下旨治臣督率部下不严之罪。”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者说叶祖珪率舰出港也是朕当初授意过的。”关绪清仰面望着大殿上的顶梁,悠悠的说道:“朕只盼叶祖珪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要是因为一个小小的rì本损折朕一员大将,这可就太划不来了。”
叶祖珪这次出离军港确实是皇上的意思,但后来叶祖珪直捣东京湾,却出乎了关绪清的意料之外,原来关绪清也没想要有这么大的规模,只不过是给rì本zhèng fǔ一些压力罢了,迫使他们早rì答应中国的外交条件,却没想到叶祖珪真是胆大包天,就借着这个由头,又加上自己近来对局势的判断,才有了这两天的神神鬼鬼的行动,先是戏耍了rì本jǐng备舰队,而后又是海军整编编队直捣东京湾,让rì本岸防和东京京畿防护大惊不已。更让中国海军失落已久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致。
此外,关绪清为了谨慎起见,还有另外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在邓世昌那里,若是rì本启衅,海上闹事就打船,岸上闹事的话,那便可以对岸防进行还击。
东京,rì本内阁大楼里。伊藤博文首先发话问道:“不知阁下此次前来,是奉了贵国皇帝陛下的命令,还是……”
叶祖珪笑着说道:“我国皇上的旨意乃是天意,伊藤君不该问的。”
叶祖珪的随身副官一看伊藤博文等人的脸sè很是尴尬,于是接过话头道:“叶大人乃是宣威使,本军全权负责翁大人的安全,但有事变,则本军承担宣威任务。如今幸好海陆安宁,本军完满完成任务。”
叶祖珪愕然转头,对副官道:“是宣慰,不是宣威,当着伊藤先生的面不可乱说话。”
两个人就像唱双簧戏似的,一唱一和,把在场的rì本人搞得一头雾水。
叶祖珪对伊藤博文笑了笑,说:“皇上另有旨意给我,令我务必于今rì接回中国渔民,请贵国不要让我为难。”
叶祖珪回头对副官说:“临来时皇上是怎么交待的来着?”
副官识趣的一笑说道:“回大人,皇上交待说,此次命您来到rì本,务必向rì本严正声明我方立场,一、无条件释放被扣留的中国公民。二、严惩肇事凶手。三,赔偿中国死伤者家属损失。以上三款限令rì本zhèng fǔ48小时内作出答复,否则中国zhèng fǔ将采取一切有力的必要措施挽回损失,甚至不惜以武力来挽回国家的尊严,捍卫帝国的主权。”副官扭头看了看墙角的那个大座钟,说:“现在还有3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做出答复。”副官又凑近了叶祖珪的耳边,但声音却搞的很大:“大人,还有一件事需向您禀报,刚才接到海军部电报,为了保护大人您的安全,北洋舰队主力已经倾巢而出,目前正停留在中rì交界的公海上。”
叶祖珪和副官搞得神乎其神的,把一干rì本大员全都震住了,就连老辣的伊藤博文都不禁皱起眉头,尽管他觉得对方是在演戏,但天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敢动叶祖珪一根汗毛,整个大rì本帝国都将会有倾覆之忧啊。
叶祖珪对副官说:“临来时,我就向皇上下过保证,此次来东京一定要把我们的人带回去,否则一天谈不成,我就一天不会去。”
“哦。那舰队岂不是要在东京停留许久?”副官皱了皱眉道:“威海防卫可怎么办?”
叶祖珪微微一笑道:“太多虑了,伊藤先生是个最讲道理也最识时务的人,我相信今rì便能把人带走。今晚泊东京,明rì便可返回威海。放眼东亚,嘿,威海安全着呢。”
威海的确是安全的,经过昨天那一场虚惊,长崎港内的rì本jǐng备舰队哪敢出港?若是落单被中国人击沉一两艘,也只能哑子吃黄莲。而威海的岸防jǐng备也不是开玩笑的。
副官还是不能置信,看着自信满满的叶祖珪,担忧的道:“若是人家不肯放人呢?”
叶祖珪摇了摇头道:“叶祖珪有多大的胆子敢违抗圣旨,既然皇上有上谕要叶某办成这件事,叶某办不成岂不是有负皇恩?”转头望向港湾内龙旗飘扬的舰队,冷哼一声,神情间颇有当年睥睨四方的豪气。
伊藤博文惊疑不定,窗外一阵凉凉的海风吹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叶祖珪流露出来的杀气让他心里也不禁一阵发寒。
叶祖珪又对副官说道:“你先去给海军部发电,给我三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绝不要采取任何无理举动,要是过了这个时间我还没谈妥,呵呵……就按事先制定的计划进行。当初我向皇上打过保票了,谈不成我也不用再回威海了。”
事先制定的计划?什么计划?在场的rì本大员们越听越是心惊,这哪里是来谈判的,分明就是来示威的啊!
这时,叶祖珪才回过头来,严肃的对伊藤博文说:“伊藤先生,现在咱们可以开始了。”
伊藤博文点点头:“叶将军这次就是为了那些中国渔民而来的吗?”
“不错,想必贵国zhèng fǔ也已接到了我国外交部的照会,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知道伊藤先生和贵国zhèng fǔ考虑的怎么样了?是否现在就能给我一个答复,也好让我向皇上交代。”
伊藤博文呵呵一笑道:“好说,自然是好说。只不过咱们双方得到的消息可能会有不一致的地方。”
“哦?这么说,贵国得到的消息是……”
伊藤博文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伊东佑亨,伊东佑亨干咳了一声,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据我国海军部得到的确切消息,前rì下午我国海军四艘军舰照例在中rì交界处的尖阁列岛执行巡逻任务,下午5点30分左右,在鸟港水域附近一队中国渔船突破了中rì交界处,强行到rì本控制的海域进行打渔作业。我方军舰本着两国友好的原则率先向中国渔船发出jǐng告,要求他们立即撤出rì本海域,但是中国渔船毫不理会。我方接连向他们发出了三次jǐng告令,但是对方始终置之不理,而且还向我方贴近过来,用武器对我方军兵进行袭击,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方军舰向中国渔船开火,炮火造成中方一名船长死亡,30多名船员受伤,而rì方却死亡了三名水兵,一名上尉级军官受伤。但是中国船员始终不曾撤离rì本海域,反而继续对rì方军舰进行火力攻击,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我方不得已之下,只好用贴紧中国渔船,强行登船,这样才把中国船员控制起来,并将中国船员和渔船一并带回了长崎港。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皇的抉择
伊藤博文长叹了一下,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等下去,看看中国人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中**舰贸然闯入首都的控制范围已经严重违反了外交准则,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敢对帝国动武。”说到这儿他看着伊东佑亨说:“但是我们也不能毫无准备,通知你的舰队马上向东京湾集结,但是请记住,没有天皇的命令,决不能贸然对中**舰发动进攻,那是自讨苦吃,懂吗?”
“嗨!”
时间在伊藤博文等人焦急的等待中流逝着,他们反复的讨论却始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突然墙角的大座钟时针指向了八点。同时发出“咣咣咣”的声音,那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是如此巨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惊。时间到了!
与此同时,港湾内,正响起一阵尖利的jǐng笛声,随着中国旗舰上打出的旗语,所有舰只的主炮不住的旋转着炮口,对准了东京湾两侧的岸防炮台。旗舰的巨大主炮,正缓缓的转动着,指向了东京主城区的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伊藤博文在第一时间冲进了刚才的那间屋子,胀红了脸,恼怒的问叶祖珪道。不待回答,回头一阵急速的rì语向身边的士兵传令,同时西乡从道当即命令岸防做好开战准备。那边也早已准备完毕,炮台的炮位全都瞄准这港湾内停泊的中国舰队,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叶祖珪不紧不慢的收起鼻烟壶来,双眉一凝,霍然起身,冷冷的板着脸道:“奉上谕,至东京接返中国船员回国,请贵国zhèng fǔ予以配合。否则,本使也无法节制舰队了。”
伊藤博文紧锁着眉头,看了看岸上海上无数映耀着阳光的炮口,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贵使能否多点耐xìng?待我与天皇陛下商榷再说,而且……中rì之间有条约,尖阁列岛本来就属于我大rì本帝国领土。”
叶祖珪冷冷一笑道:“贵国比俄国怎样?中俄战争的余温犹存,一战之后中俄之间过去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全部不存在了。本使年纪这么大了,有的是耐心,可以我国的海军,尤其是停靠在东京湾的那些海军更没有。”说完不理伊藤博文,转而面向窗外,高声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吟,叶祖珪胸口起伏,一时间情之所至,不能自已。
伊藤博文又恨又怕,他对于中国文化涉猎很深,如何不知道这首诗的含义,气的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此时,阳光照耀下的东京湾气氛紧张异常,犹如一桶濒临爆炸的火药,所欠缺的,就是一个导火索了。
伊藤博文平息了心中的愤怒,制止住伊东佑亨的传令,不用问他就知道这些愚蠢的武夫想去干吗,如果那些中国船员今天有一个死在rì本的话,那么大rì本帝国将会为此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
伊藤博文不甘心的看了看港湾中那可怕的舰队,紧锁着眉头问伊东佑亨道:“你有打胜的把握吗?”
伊东佑亨沉默着,表情急剧变化着,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
过了良久,西乡从道愤怒的说道:“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交出中国船员,是大rì本帝国的耻辱!也是帝**人的耻辱!”
伊东佑亨喝斥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说着还想对方使了个眼sè。
西乡从道胀红了脸,弯腰“嗨”了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去。
“行了。”伊藤博文叹了口气道:“不要演戏了。我难道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两位帝国的军人,我理解你们,不过拜托你们做事情之前动动脑子好吗?如果你们做了!”伊藤博文失去了平rì的儒雅,愤怒的抬起手臂指向不远处的中**舰道:“你们能对付得了这支庞大的舰队?”怒火使得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你们……你们是想毁灭大rì本,毁灭天皇!浑蛋!”
“那——”西乡从道恼怒的回应道:“难道照他们说的去做?大rì本帝国还有脸面吗?”
“脸面?哼!”伊藤博文冷笑道:“没错,照他们说的去做。记住,帝国的军人们,没有武力就没有脸面!”转身离开两人,向叶祖珪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道:“我们必须要有大舰!”
再转过头时,已经是换了一副笑脸,又以一副文雅谦恭的形象出现在叶祖珪的面前。
一小时后,被rì本羁押的所有中国船员搭乘着rì本军舰,从长崎港出发奔向中国,在中rì交界的公海海面上与驻防在那里的中**舰进行了交接。
接到交接完毕的消息后,叶祖珪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不虚此行,自己回去之后也总能够向皇上有所交代了。
伊藤博文一改方才的态度,小心翼翼的来到叶祖珪身旁说道:“叶将军,贵国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了,现在你们的军舰是不是可以……”他用手指着东京湾的方向,尽管中国船员已经平安送达,但是从眼前来看,似乎那些可怕的中**舰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令每一个rì本人心头都像是悬着一个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叶祖珪淡淡一笑道:“那些军舰还不能走,因为它们还没有完成最后的任务。”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中国人想要出尔反尔!”伊东佑亨气呼呼的质询道。
叶祖珪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伊藤博文说:“中国人一向是说话算话,中国船员已经释放,但是别忘了我国zhèng fǔ还有两个条件,贵国尚未满足。”
“还有什么条件?”
叶祖珪知道伊藤博文是在装糊涂,冷笑一声:“一,赔偿死伤者经济损失,二,把肇事者交给我们。”
伊藤博文脸上罩了一层yīn云随即又消散了。伊东佑亨是军人的秉xìng到底还是把持不住,怒喝道:“不可能!释放中国船员我们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其他的全都不可能!”
“好!”叶祖珪对伊藤博文严肃的说:“请问阁下,刚才伊东将军说的话是代表他个人还是代表你们rì本zhèng fǔ?”
伊藤博文知道此时的事态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看来今天这三个条件要是不全部答应下来,东京真的会有灭顶之灾。他狠狠训斥了伊东佑亨一番,转而艰难的说道:“这个我必须要请示天皇陛下。”
“好,叶某人就在此地静候佳音。”
此时的rì本国内,面临着维新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自从黑船事件以来,东京湾再次遭到敌方强大舰队的闯入而岸防束手无策,在这样的情况下,伊东内阁以及贵族院的领袖人物,包括军方的部分将领,慌忙来到神宫面见明治天皇。天皇听完伊藤博文的汇报后,木讷着良久不语。此时的局势很明朗,如果决定开战,那战争立刻就要打响,只不过可悲的是,战争的地点就在东京。要马上疏散东京人口,因为到底驻守在东京的这点军队能不能抵挡得住中**舰上的那帮狂人还是个未知数;而如果要和,只要把满足剩下的那两个条件,那舰队自然就会离港。
天皇有些忧虑的看了看时钟,木着脸道:“中国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这件事,我希望先听听诸君的意见。若是战,我宁愿与神宫一同升天面觐天照大神。若是和,诸君也要想清楚,rì后再有此类事件,如何应对?”说到这个,明治天皇怒不可遏,一巴掌将面前的清茶扫落在地。
许久,外务大臣加藤高明抬起头来道:“陛下息怒,如今局势实在是全在中国人掌握之中,所以我们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明治天皇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同时注意到其他人也都是身形略有晃动,知道这家伙这句便宜话招致了不满,于是叹了口气道:“伊藤君的意思到底是战还是和?帝国需要一个关键时刻有担待的首相!”
“要是开战的话……”伊藤博文皱着眉头说道:“那就要问问海军部伊东君的意思了。”转头向伊东佑亨使了一个眼sè,同时将皮球踢给了对方。
“诸君不用烦恼了。战!”伊东佑亨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顿了顿,转过身子向伊藤博文你:“首相大人请恭请天皇陛下移驾。东京,便交给帝**人!”转头向天皇弯下腰,恭敬的说道:“陛下!”
陆军大臣桂太郎怎么肯在海军面前示弱,当即也随同鞠躬道:“陛下!”
加藤高明与内务大臣末松谦澄对视一眼,又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明治天皇苍白的脸上,鼻翼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动着,看了看伊藤博文,又不满的看了看伊藤博文,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了,我不会走的。难道我的旨意你们敢违抗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会见明治
伊藤博文坦然地轻轻咳嗽一声,朗声道:“不管怎样,总要有人担待责任。那么,便由我伊藤来。陛下。”看到天皇嘉许的目光,伊藤更加的有信心了:“陛下,如今局势,若是要战,必玉石俱焚,内阁必须疏散东京人口,准备发动玉碎。而天皇也……也不能够保全。”伊藤朝天皇深深的鞠了一躬,起身继续道:“如此,我辈纵万死亦不能稍赎罪愆,故而我的意见是和。请陛下圣裁。”
调子一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天皇决定继续忍辱负重,接见那位荒唐造访东京的叶祖珪,伊藤按照叶祖珪提供的名单,命令海军部把佐藤新一等30名主要肇事者从位于秘密隐藏地点押解到东京,随时准备送交给中国舰队。同时命令西乡从道将东京湾的jǐng戒一直持续到当晚。
神宫内的御道上,伊藤正好迎上了前来拜访天皇的叶祖珪,他故作亲密的拉住叶祖珪的手说:“贵国提出的要求,天皇陛下虽然没有表示同意,但他很想见一见你,这件事的成败就全在你的身上了。”
叶祖珪一摆手笑道:“这件事的成败全在天皇身上,我希望我能把好消息带回中国。”
说罢叶祖珪抛下伊藤博文,大踏步走向“松之阁”。
几分钟之后,叶祖珪见到了一脸疲惫的明治天皇。
天皇无力的点了点头,强作笑颜,伸出右臂,很礼貌的请叶祖珪坐下说话。
坐定之后,天皇缓缓说道:“所有的事情伊藤博文都给我说了,对于此次中rì两国间的误会我深表遗憾,也希望叶将军能够把我的歉意转呈给贵国皇帝陛下。”说罢之后,天皇端起茶盏来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好像对叶祖珪的答复就此告终了。
叶祖珪也不生气,微笑着说:“陛下可能还忘了一件事,这件事很没有就此了解。”
“哦?还有什么事?既然这件事是一场误会,我希望我们两国都能从世代友好的角度出发,让它尽快平息下去。”天皇的话说的甚至比伊藤博文都要圆滑和老到。
“我想伊藤先生还没有来得及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您,现在我就来重新复述一遍……”
“不用说下去了,这件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天皇皱起眉头,看来这个叶祖珪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中国人。
“想必我方提出的那两个条件,您也有所耳闻。”
天皇的脸上马上罩了一层严霜:“叶将军,那些船员已经释放了,这也是目前为止帝国所能做出的最大容让,现在你又拿出两个条件来,难道是想威胁我吗?”
叶祖珪心想,什么狗屁天皇,到了关键时刻也照样会耍无赖,但仍旧是一副谦恭的表情,说道:“现在谈不上谁威胁谁,而是要搞清楚是非曲直,还我国尊严的问题。陛下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吗?”他表面上谦恭有礼,但说出话来却带着机锋,显然就没把这位rì本天皇陛下放在心上。
“啪”,天皇把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怒道:“叶祖珪,我以待客的礼仪对待你,你却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吗?只要我发一句话,你就别想能走出松之阁的大门!”
叶祖珪凛然不惧,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蓦然收敛了笑容,目光如刀锋般划过明治的脸庞:“陛下,我叶某人既然敢只身来见你,就没有想着能活着离开这里,中华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少了我一个叶祖珪不算什么,但是我奉劝您要好好想想东京乃至rì本的命运了。”
“你……你这是在恐吓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区区几艘中**舰来了,大rì本帝国就无力抗拒吗?”天皇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支吾,显得底气不足。
叶祖珪笑了,大笑,声音震动了松之阁,震动了整个神宫。天皇的脸气得通红,怒指着叶祖珪道:“你……你……你笑什么?”
叶祖珪收敛起了笑容,慢慢站起身来,脸sè立即冰冷下来,对明治一字字道:“陛下,留给您和东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您要好好考虑清楚,告辞!”说罢,叶祖珪大踏步走出松之阁,把明治孤零零的留在了大殿里中rì两国相交的公海上面,正停留着一艘艘巨型战舰,这些战舰整齐的排列成预备队型,随时等候着出战的命令。
作为老字号的定远、镇远二舰的主炮不时地将一枚枚教练弹打入水中,时而摇起炮管,时而又放下,总之,邓世昌手下的海军军兵们已经闲不住了。帝国海军参谋部的人集结在定远舰的舰长室里,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邓世昌担心如果在东京湾停留过久,如果长崎港的rì本jǐng备舰队回援的话,叶祖珪带去的那支舰艇编队将非常被动,虽然没有听到东京那边有什么异动,但是叶祖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音,还是令大家为他捏着一把汗。所以,半个时辰之后,必须要立即给rì本一个教训,而且不可恋战,只要破坏掉他们的岸防后,再象征xìng向城内建筑开上几炮后就立刻要回航了。否则,叶祖珪等人孤军在外,远离本土作战,很有可能会遭受重大损失。而中国也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因为谁都知道,即使能够轻而易举的吞下rì本,以后也会消化不良的。更何况rì本绝不是一个随意就能吃掉的国家。
但是林建章对此问题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叶祖珪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他有理由相信,叶祖珪率领的是一支总吨位在三万吨以上的超大规模舰队,即便是rì本人几大军港的jǐng备舰队倾巢而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可能吃下他们。而且,每半个时辰,邓世昌就会派出两艘巡洋舰轮,到径直穿过中rì交界线,向东迂回到距离东京一百海里之外的水域里,流战备值班探查,一旦东京响起炮声,邓世昌一声令下,停留在公海上的这支北洋舰队主力必然全线出击,一举荡平长崎和东京。
邓世昌和叶祖珪曾经在一起出生入死过,情同手足一般,他对于叶祖珪迟迟没有回音简直是焦急万分,恨不能现在就能飞到东京一看究竟,眼看着天sè就要黑下来,他再也等不及了,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来见林建章。“林大人,你倒是真沉得住气,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叶祖珪那边还是音讯皆无,再这么等下去,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林建章笑了笑,说道:“正卿兄,少安毋躁。咱们的各方面探报都显示rì本那边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叶将军一定正在全力和rì本人进行外交周旋,你想想看,如果现在我们贸然冲撞过去,而叶将军眼看就要谈成了,岂不是坏了好事吗?”
“有这样的好事?rì本人一向是yīn险狡诈,诡计多端,他们绝不会轻易就范的,如果他们趁这个一段时候暗中布局怎么办,等他们布好了局,咱们再过去,正好钻入了人家的圈套里。”邓世昌显然是立意要出战了。
“正卿兄,你这么多年身经百战,难道就不知道做大将者要谋定而后动吗?不是我林建章畏敌,当年与俄国人在海参崴一战,我身先士卒何尝把生死放在心上,只不过皇上曾一再嘱咐过我们一旦出战的话,要谋准时机。这句话你难道忘了吗?”林建章有点儿不悦。邓世昌是帝国海军中的元老宿将,威信颇高,即使在皇上面前都有着很高的地位,林建章当初只不过是海参崴的一名镇守使,海参崴一战成名,加之学养深厚,在军事方面有着很深的见地,得到了刘步蟾甚至是关绪清的赏识和提拔,后来一路升迁到如今竟然坐到了海军参谋长的位置,邓世昌、林泰曾等一干海军元老们不仅不妒恨,反而拥护的很,甘愿在林建章手下办差,这些年来一直上下协调,百事和顺,为此,林建章打心里往外佩服邓世昌的气度。没想到今天以为叶祖珪的事两人发生了争执。林建章是个向理不向人的人,前一阵子,在乾清宫御前会议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自己的上司刘步蟾,就航空母舰的问题进行了一番jīng彩的争论。此时,他对于是否出兵的问题立场更是坚定,即使是对邓世昌他也当仁不让。
邓世昌登时就有些恼了,他手指着身后长长的舰队,叫道:“林大人,你问问咱们几千名水兵弟兄,他们早就等不及要冲向东京了,你现在让我们在这儿干等着,前方的士兵却生死,我们怎么能等得下去!”
“正卿,我希望你冷静一点儿,你要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水兵,你是帝国海军的高级将领,为将者要谋大局,识大体,这么多年来你都谨守本分,怎么如今倒要莽撞了。”
“我邓世昌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好官求名之辈,我宁愿不做这个官,也不能眼睁睁等着自己的弟兄遭遇危险。”
“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你我能决定得了的,我们还是问一下皇上再做结论。”
“不必了,事出紧急,我跟随皇上多年,我想就是皇上以后知道了也会体恤臣下的心意,即使将来龙颜震怒,是福是祸尽管由我邓某人一力承当。”邓世昌扭过头去,再也不看林建章一眼,向东京方向看着,沉下脸道:“各将听令!全部起锚,准备出战!”
“是!谨遵大人将令!”各舰官兵闻言都挺胸答道。
霎时之间,各舰jǐng报大作,在傍晚的海风中昏昏yù睡的水兵兴奋的跃起身来,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特别是定镇二舰,所有的人都憋了一股子气,准备给猖狂的rì本人致命一击。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喊道:“邓大人,等一等,běi jīng来电!”
邓世昌和林建章一起扭过身去,却见一个通讯兵跟头把式的跑了过来,把一份电报交到邓世昌手中,邓世昌一看正是皇上发来的圣训,上面只寥寥写了四个字:“少安毋躁!”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政坛新星
一看到皇上的电报,邓世昌登时就没了火气,长叹一声,默默走向了指挥室里。
林建章在背后说道:“正卿,我林某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叶祖珪不会出事,要是真出了危险,我第一个带队奔赴东京,为他血痕,然后到紫禁城向皇上请罪。”
邓世昌蓦然转身,盯着林建章看了半晌,一拱手道:“增荣,方才是我错了。”
林建章微微一笑,握住了邓世昌的双手。
东京湾上,明治天皇率领一干zhèng fǔ高官,亲自恭送叶祖珪回舰,那边厢rì本水兵已经把鸟港事件的肇事者佐藤新一交付给了中**人。佐藤新一面sè铁青,狠狠瞪视着叶祖珪等人,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可恶的支那人,你们这一次得逞全是因为rì本的软弱,作为一名军人,我感到了深深的耻辱。但是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早晚有一天大rì本帝国的军舰将会横扫你们的海岸线,你们民族过去肮脏软弱的历史还会重新上演!”
明治天皇以及伊藤博文等rì本官员对于佐藤的话是又羞又恼,明治笑得很不自然,对叶祖珪说:“叶将军,不要介意,这个人是大rì本帝国的民族败类,这次中rì之间的不愉快完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希望你们把他带走之后,一定要给予严惩,对于这种败类,我们是绝不会姑息的。”
叶祖珪一抱拳道:“天皇陛下能够从中rì两国发展的大局出发,实在令叶某人钦佩不已。”
叶祖珪登上了自己的军舰,回身望了一眼yīn霾中的东京,回想起自己此行的坎坷和波折,一时间心cháo起伏,难以自已。“开船,回国!”
两个小时后,在长崎军港上,三百多名中国船员在被押禁了三天之后,终于重新看到了头顶上的一方蓝天,当他们得知马上要被释放回国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放的笑容,与yīn沉着脸的rì本官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远处响起了一声声沉重的舰笛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起来:“龙旗,是咱们中国的龙旗!”紧跟着所有人都沸腾起来,眼泪与欢笑共同交织在一起,离开家乡后的三天对于他们来说,像是已经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等待。
许多人看着港湾内飘扬着黄sè龙旗的舰队,转过头来已经掩面而泣,身子颤抖着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道,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任由膝盖在坚硬的地面上磨得生疼,转而面向西方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伏地恸哭道:“我们终于看到自己的军舰自己的旗帜了,三天的苟延残喘,唯待今天的来援啊。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都亏了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而对应的,山本权兵卫等人羞恼难当,港外的中外记者围成了一团,纷纷看着这rì本历史上耻辱的一幕。
就这样,此事被rì本人称为新黑船事件,中国海军强势突破东京湾,带走中国船员和rì本罪犯佐藤新一,以rì本zhèng fǔ的妥协而告结束,丢尽了面子的伊藤zhèng fǔ在第二天就陷入了一场倒阁风波,当然,老jiān巨滑的伊藤博文早就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在这一年,rì本的政体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政坛元老,维新派旗帜xìng人物山县有朋的势力又开始蠢蠢yù动起来。而伊藤博文先后四次把持rì本政坛,手下自然培养了一大批亲信力量,其中伊藤的得意门生西园寺公望在rì本政坛上迅速崛起,成为一颗闪耀整个rì本的政坛新星。
“西园君……”伊藤博文经历了这一场风波后,短短的几天时光仿佛又苍老了几岁,他感慨的看着以智慧着称的西园寺公望,道:“当初你看得没有错啊,在当今的rì本,国力衰竭,民生凋敝,在这个时候出面组阁,无疑于是给自己找别扭,但是我那时利令智昏,更不服老,想要像维新之初那样重振我们的国家,可是现在的事实证明我想错了,rì本是一团乱麻,内忧外乱,各种矛盾相互交织,谁跳进来都会无法自拔的。”
西园寺公望的脸上很平静,淡然的饮了一口清酒道:“伊藤君最好暂时离开政坛,增设立宪政友会的事情,天皇已经准行,你执政之前的愿望也总算是达成了。”
“呵呵……”伊藤博文与自己的门生对酌了一口,摊开身子放松了松坐的有些发麻的腿,挟了一块刺身送到嘴里,小心的嚼起来,说道:“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吃饭了呢。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中国海军。”他嘴上说得轻松,事实上心中也不住肉痛,全rì本每年五百六十万rì元的岁入,在他任首相期间,可以往自己的私人金库中搂进接近五十万元,如今下野了,这样的机会恐怕很难了。
西园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师在打着这样的算盘,笑了笑感慨道:“是啊,应该感谢,如果没有中国海军的威胁,国会那些蠢材永远不懂得发展海军的重要,岁入的三分之一就是海军经费的上限了,愚蠢!”西园寺公望手里捏着酒杯,始终没有往嘴边送,唏嘘道:“大rì本要是不发展海军,这次事件,随时还会再发生。”
伊藤博文咽下口中的食物,斜看着西园道:“难道你看出来国会那帮人都是蠢材吗?不过……与中国比起来……rì本确实太小了。年收入五百六十万元,折合中国龙币只不过只有七百多万元,其中用于海军经费的仅有三分之一,而中国……庞大的中国每年的海军经费就有五千多万元,我每每想到这些,都不禁为大rì本帝国难过,堂堂大rì本帝国,每年的海军经费只够买一艘好一点的巡洋舰,而如果想要买定远镇远那样在中国已经过时了的铁甲舰,两三年……也不一定啊。而还有另外一笔帐,海上霸主英国,每年的海军经费也不过合龙币三千多元而已。看来中国,这支拿破仑称作的睡狮终于是苏醒了。”
“还有就是原本英国人说是要免费送给rì本的两艘铁甲舰,因为这次事件的发生,软弱的英国人摄于中国的威力,竟然开出两艘五百万rì元的价格卖给rì本,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国才有朋友。”伊藤博文一向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在任何场合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可是现在他的政治生命即将结束,他倒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怨妇,不停的发着牢sāo。
西园寺公望当然理解老师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看了一眼目光迷离的伊藤博文,说道:“伊藤老师,明天我想我们应该去见天皇。”
“见天皇?为什么?”
“要钱,买船。”西园寺公望坚定的说道。
“你疯了!”伊藤手中的酒杯签停在口中,愕然道:“鸟港事件刚刚过去,大rì本帝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屈辱,帝国为此还向中国人赔偿了一百万元,可以想象天皇陛下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这个时候你却提出要钱,天皇一旦震怒,你的政治生涯还存在吗?我已经老了,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你正当壮年,是rì本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也寄托了我伊藤博文的政治理想和抱负,这么做简直太鲁莽了!”是的,rì本人都知道,慈禧太后每天开销四千两白银,一年的花费足够支持全英国半支海军的支出。
“天皇可不是中国以前那个慈禧太后,每天会花掉四千两白银。”西园的话语短促而坚定。“没办法。为了大rì本帝国,所有人都应该牺牲,哪怕是断送我的政治生涯。”
伊藤博文用一双昏花的老眼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学生,仿佛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
东京皇宫内,天皇在御座内沉邃的坐着,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时光,感到欣喜,可是想到这次鸟港事件又不禁陷入了无比的沮丧当中。曾经自己16岁继承皇位,第二年就在山县有朋等一干革命派分子的拥护下断然实行了“王政复古”,把当时不可一世的德川庆喜搬倒在地。后来废藩置县,派出访问团大力学习西方mín zhǔ政治制度,采取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明治维新是世界史上一大奇迹。一个又小又穷,资源贫乏的封建国家,仅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便实现了社会、经济、军事多方面的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这一切,都和“明治”这个名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可是后来rì本遭到了中国的毁灭xìng打击,一场中rì大战下来,帝国多年来取得的成就被战火毁于一旦,并从此一蹶不振,每每念及于此,就会令他的心像刀剜一般的难受。但他并不是一个随便就能屈服的人,他一直都在想法设法从强大的中华帝国身边寻找帝国崛起的时机,如今各方面刚刚有所起sè,就遭遇了这次可怕的鸟港事件,几天来他一直都在自责,为什么rì本在这种时候会愚蠢到去得罪中国的地步。
现在他用空洞的目光看着一新一旧两位政坛要员,许久一言不发,自从与那位只身前来的中国海军宿将叶祖珪见面之后,天皇的情绪一直没好过,他在反思,为什么遍观整个rì本军界,就找不出一个像叶祖珪这样有勇有谋的将领来,更为可怕的是,在中国像叶祖珪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海军是基石
“我决定明天去伊势神宫,为大rì本祈福,为帝国的子民祈福。”天皇的声音显得无力而且疲惫已极,与当初那个英明神武,行事果决的明治简直判若两人。跟随了明治几十年的伊藤博文看到天皇此事的样子,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同时还有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当政期间没有能力改变rì本的落后局面,以至于现在让天皇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
西园寺公望依旧是很平静的样子,说道:“陛下,我对于此次发生的事件表示深深的遗憾和悔悟,但是痛定思痛之后,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想一想,为什么会导致这样尴尬的局面。”
西园果然不同凡响,简短的一句话就令濒临绝望的明治提起了jīng神,他眼睛一亮问道:“难道你已经考虑过了吗?那你说一说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西园挺直了上身对天皇和伊藤博文微微一躬,毫不犹豫的说道:“海军!遍观世界强国的崛起历程来看,16世纪的西班牙,18和19世纪的不列颠,还有现在的德国和中国,哪一个国家不是靠着一支强有力的海军力量来纵横世界的呢?回过头来,再看看这次鸟港事件,中国舰队在上千海里的距离内几乎没有受到来自我方的任何海上阻击,一路长驱直入奔袭到了东京湾,试想一下如果两国开展的话,中国可以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能把整个rì本列岛侵吞掉了。可能我说的有些夸张,但是这件事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来,帝国的海上防御能力实在太薄弱了,rì本是一个岛国,四面环海,要是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的话,不要说崛起,就是自保都有困难。”
西园寺公望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伊藤博文却为自己门生的直言不讳暗自捏着一把汗。
天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对此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给我说说。”
“是。”西园提高了嗓音说道:“我认为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就是提高海军的军费额度。在此基础上,立即特别增发军事债券,以便筹集到尽可能多的资金。同时,国会必须制定一个五到八年的造购舰计划,以便rì后与中国rì益强盛的海军舰队相抗衡,尤其要注重新型的战列舰和铁甲舰的购买。
“大rì本帝国年财政收入是五百六十万元,与中国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天皇摇了摇头,从木几上面拿起一份奏折,说道:“这是陆军部昨天呈来的奏折,他们要求下年度陆军部的军费开支,增加到一百三十万元,以维护一支二十二万人的常备陆军。如今你的融资购舰计划想法是好的,但是要维持这样一份计划,对帝国当前的经济形势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伊藤博文看着西园寺公望,认为这份计划实在太疯狂了,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的话,任何一届zhèng fǔ都不能安稳的在台上呆多久。但他也知道,以目前的rì本的状况来说,只有这样搞下去,陷入疯狂的军队才有可能碾碎任何前来窃取rì本的对手。
“陛下,如今帝国尚且不能自保,更谈不上发展了,要崛起就要有牺牲jīng神,这是您曾经说过的啊。如果我们现在还不有所动作的话,几年之后我们就会成为曾经那个愚昧落后的清朝zhèng fǔ。”西园的话直截了当,即使在天皇面前也没有任何顾忌。
“那好。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执行。”天皇无力的点了点头。
西园眉头一颤,看了看伊藤博文,说道:“陛下准备同意这份计划了吗?”
“我当然同意。”明治天皇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虚看着前方道:“这是一个正确的决策,朕在会同栖川参谋总长检阅海军演习时,对忠勇的海军士兵很满意。但是大rì本帝国现有的舰队配不上如此优秀的士兵!中国舰队在东京湾视我大rì本若无物,我也是有所jǐng悟的。只要能够重振帝国的威严,我愿意做出任何牺牲,我相信团结的rì本国民也一定会支持这份计划的。”
“陛下。”西园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如果这项此计划得以施行,三年之内必然要有成效,陛下的允诺也一定要实现,否则大rì本帝国后患无穷啊。”
“我全都明白,只不过今后几年里可要难为我们的财政大臣了。”
“陛下,我想这件事还有一个办法来解决,就是要中国来帮助我们。”
“中国?这怎么可能,难道你忘了中rì之间刚刚发生的不愉快了吗?”天皇不可置信的摆了摆手,认为西园说得实在荒唐。
“不!我的意思是向中国提出贷款的请求,这笔资金只要一到位,就能大大缓解帝国的财政压力,同时也能有力的支持我们的海军计划。”西园肯定的说道。
伊藤博文无法再保持沉默了,他轻轻咳了一下,说道:“西园君,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中国恨不得rì本永远沉沦下去,他怎么会答应贷款给rì本呢?况且那个中国皇帝jīng明得很,即使他答应了,这笔钱也不会轻易给我们的。”
西园寺公望淡淡一笑:“中国现在已经步入了世界强国的横列,他在全世界面前一向都以一个负责人的大国自居,甚至还担负起拯救欧洲拯救世界的责任。鸟港事件刚刚过去,如果这个时候中国不答应我们的请求,就显得他们太小气了。而且我们此时向中国提出贷款请求,表示我们并没有因为这次事件而有多少记恨,反而会给中国人一个依附他们的假象。天皇陛下,对于一头雄狮,只有先麻痹了它,才有可能最终制服他。”
“说的不错。”明治黯淡的眼睛里又重新放shè出了光芒,若有所思的说:“在大rì本帝国的崛起之路上,中国永远是最大的绊脚石,希望我们这一次的决定没有做错。”
伊藤博文都不得不对这位门生另眼相看,他拍了拍西园寺公望的肩膀:“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大rì本帝国的未来就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西园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谦让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又对天皇说道:“陛下,关于立宪政友会的事,我们已经向您和国会多次提交了议案,您看这件事是否可以成行了?”他向自己的老师递了一个眼sè,伊藤满意的点点头。
明治天皇听了这句话后却眉头深锁,似乎这件事比刚才的事还要难以决断。
此时的世界,正是帝国主义大势发展的高峰期。从维多利亚时代以来就一直领先于世界的英国自不必说,而中国则更是在经济总量上超过英国而首次成为世界第一。经过世界大战洗礼的德意志和其老对手法国也没有因为战争而停止其发展的脚步,虽然德国似乎更加迅速而法国则显得有些疲软。这时值得注意的还有俄国和意大利,它们各自的改革和革命使第一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成果迅速传播到各个角落。而此时的rì本,却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多年来难以摆脱弱国的地位,甚至为了自保不得不与列强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rì本似乎已经从世界大国的名单中永远被抹去了。
反观此时的殖民地世界,则几乎所有住人的地方都被帝国瓜分殆尽。从英国在非洲的2C计划到法国的2S计划,从美西战争中美国对拉美的控制,到英国和德国对伊朗的平分。无不表明整个世界已经是十足的帝国主义控制下的整体。而且虽然这些被奴役的人民一直在坚持着反抗的路程,却还是因各自为战而形成不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即使是俄国的革命当时也并未成功。
相对于欧美发达的政治体制来说,此时rì本的政治zì yóu体系的起步晚,发展也不足。政友会的出现虽然会给rì本的政党政治的前进加快了步伐,却也因为帝国主义整体世界的疯狂扩张而影响了前进进程。
政友会是由伊藤博文首先倡议的,但是多年来遭到了在野势力的阻挠并没有实现。在伊藤博文的设想之中,政友会的组织设总裁1名、总务委员若干名、干事长1名和干事若干名。人选和人数均由总裁决定,实行总裁**。这是一个政界合纵政党,ì本在明治维新之后,长州、萨摩等江户时代的外样雄藩的势力大增,由它们推动了rì本的近代化,而随着近代化的推进,人民要求自主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以致于民党派也发展壮大起来。
而之前的rì本,政治主导力量主要分为藩阀和民党两大派系。其中,藩阀派以伊藤博文、山县有朋、松方正义三大元老鼎立。而民党一共有五个小派,分别是河野广中的东北派、星亨的关东派、林有造的土佐派、松田正久的九州派、大隈重信的改进党。而rì本的帝国议会政治也因此而逐步完善。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资金援助
因此,政友会的出现便是顺应这种cháo流的现象,即如何消除旧有的藩阀和民党对立的情况而进一步完善议会体制下的政党政治。政友会出现的本身促进了政界合纵,由此导致了非政友派的组合。更引起了财阀界的合纵,主要表现在三井财阀的向政友会提供政治资金以扩大自己的权益以及三菱财阀的投进非政友派的怀抱。
正如伊藤博文当初所说,政友会的历史作用便是促进rì本政党政治的规范化,它的成立正是cháo流之结果以及促进cháo流之原因。
明治知道成立立宪政友会并不难,对于帝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也没有坏处,只是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太多,很可能会因此而把zhèng fǔ上层搅得乌烟瘴气,他良久才说:“这件事还要容我多考虑一下。同时也希望你们多与国会和其他派别的同僚多加协商。”
西园很明白天皇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说在野的各派力量之间没有达成一致之前,这件事是很难通过的,他向伊藤博文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伊藤则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多年的夙愿直到今天都无法达成了。
这次君臣谈话的结果是,西园扩充海军军费的提议得到天皇的允可,而伊藤博文的立宪政友会却再一次胎死腹中。这也是伊藤博文在任期间最后一次与天皇进行的正式面见。两个星期之后,伊藤博文宣布下野,由他的门生西园寺公望出任下一届内阁首相,很多人说这都是伊藤博文与山朋友现私自瞒和的结果,两人相约由各自的门生先后出任zhèng fǔ首相,但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还需要等待历史的检验。
一个月之后,rì本海军新接收的天皇号和大和号被编入了常备舰队,在东京湾海面连rì举行演习,天皇号由排水量一万两千吨的原俄罗斯远东舰队的旗舰彼得大帝号改装,充作假想敌一方的主力舰,率领数艘轻型舰只组成闯入敌舰队,面对如此局势,常备舰队在旗舰大和号的率领下,英勇的阻击了敌方舰队,成功的保卫了东京,保卫了rì本。
在西园寺公望的示意下,东京各媒体聚集,纷纷报导了大rì本帝国海军的英勇训练状况,一时之间,东京市民迅速的遗忘了鸟港事件给rì本国尊严带来的伤害。奋发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国民在zhèng fǔ的领导下,工作生产井井有序。
běi jīng,这一天的早朝上,刚刚回到běi jīng的林建章、邓世昌、叶祖珪几乎没有得到任何休息,就马不停蹄的来见皇上,把鸟港事件解决过程详尽的向皇上做了奏报。林建章笑着说道:“皇上,要不是叶将军只身犯险,这一场中rì摩擦很有可能会继续恶化。”
“皇上,有一件事不得不说,为了援救叶祖珪,臣和林大人还发生了一通口角,臣险些就做出蠢事,幸好皇上的电报及时来到,说来真是惭愧啊。”邓世昌摇摇头,显得有点儿无地自容。
林建章笑道:“正卿兄,说的哪里话,你也是一片好意。”
叶祖珪上前几步向林建章和邓世昌一抱拳道:“两位大人的心意,我叶祖珪没齿不忘。”
关绪清颔首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还提他作甚,既然大家都已平安返回就是最大的成功。”
叶祖珪突然跪倒在地:“皇上,您原本只是授意臣前往示威,可是臣一时冲动,竟然带着舰队奔袭东京港,冒了巨大的风险,臣错就错在没有把皇上的话放在心上,没有把几千弟兄的xìng命放在心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旨严惩。”
关绪清闻言,朗声大笑:“桐侯(叶祖珪的字)言重了,怎么能说罪该万死呢,此次中rì事件中你一马当先,首当其冲,与rì本天皇面谈气度高昂,谈判有理有节,即使是一个出sè的外交官也不过如此,你桐侯当立大功一件,朕一定下旨重重赏赐你和那些一同出海的将士们。”
“皇上,您这么一说臣越发惭愧了,臣事后回想起来每每自责,当初应该先向皇上奏报之后再行定夺,可是臣万不该先斩后奏。”叶祖珪鼐颜道。
关绪清点点头,甚为嘉许:“你说的不假,做臣子的时刻要记着忠君,没有一个君主喜欢一个不听话的人做自己的臣子的。但是,有些时候,大丈夫做事还是要从权的,正所谓情有先后,事有缓急,要不是你冷不丁给rì本人来这么一下子,这件事倒真得让朕废一番曲折了。你们想,对于rì本这个愚弱不堪的国家,打他,为这么点事犯不上,还会被别的国家笑话,而且还会耗费帝国很多财力物力。不打,rì本人最是难缠不过,满肚子都是坏水,你和他光明正大的进行外交接触,他就背地里给你搞yīn谋伎俩。”
一番话把三人都逗乐了,一向高高在上的皇上难得能和臣下说些玩笑话,叶祖珪这才对自己的鲁莽行为稍稍释怀了一些。
“皇上,还有一件事需要请示您,就是那些被释放回来的中国船员应该如何安顿?”林建章向皇上请示道。
关续清毫不犹豫的说:“那些船员都是此次事件当中无辜受害者,尤其是那位船长,ì本人赔偿的那100万元,谁也不能动,全部发放给这些人,对于那位姓杨的船长要给予优抚,回头知会台湾省长一声,对他的事迹要广泛报道,并颁发一个zhèng fǔ特别奖,进行一次特别表彰才好。”
“喳。臣回头一定妥善办理此事。还有就是参与此次事件的那30个rì本人该当如何处置呢?”
关续清的脸上马上罩上了一层yīn云:“杀!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林建章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心底升出一股寒意来,叶祖珪沉吟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请皇上……慎为考虑。杀了他们事小,但恐怕因此一件事将会彻底把rì本人变成咱们的敌人,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好像咱们以强凌弱,对咱们的国际影响也不好。”
“桐侯,连朕都搞不明白你了,你敢于在rì本天皇面前据理力争,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到了现在怎么又畏首畏脚了呢?”邓世昌说道。
“正卿,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做臣子的个人生死事小,但遇事先要想着为皇上分忧,那些rì本人罪大恶极,确实该杀,但我们也要考虑一下杀了之后的影响。”
关续清对叶祖珪的话身为嘉许,点头道:“桐侯说得不错,帝国如今是蒸蒸rì上,什么事都是千头万绪的,要是让朕事必躬亲,那朕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支应不过来,只要做臣子的都能为朕分忧,那这个国家治理起来也就能没有那么麻烦了,这是一个建制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朕以后会逐步考虑。但是对于这件事来说,那几个rì本人必须要杀,否则难以平民愤。你们要知道,rì本绝不是一个寻常的国家,孔子的一句话最能够说明rì本,维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越是打压rì本,他就会越敬服你,倘若稍稍有些放纵或是用礼仪来对待他们,他们就会准备随时来算计你,偷袭你。所以对于佐藤新一等人,不仅要杀,而且还要把行刑的经过拍成照片在媒体上面大肆报道,我们不仅要让rì本人知道,而且还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此次事件的真相。”
“皇上圣明!”林建章、邓世昌、叶祖珪一同接旨。
过了一会儿,林建章又启奏道:“皇上,还有一事不得不向您请奏。”
“说。”
林建章从怀里摸出一张电报呈给皇上,关续清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以明治天皇的名义从东京发来的,电文前半部分大致是说鸟港事件纯属误会,希望两国关系继续发展下去,不用因为此事而蒙受yīn影。下面笔锋一转,天皇开始喋喋不休的哭起穷来,说是rì本国内民生凋敝,经济滞后,欣闻中华帝国正在对欧洲实施东方援助计划,rì本对于中国的勇于担当的行为表示由衷钦佩,同时也希望中国能够从紧邻的角度出发,对rì本伸出援手,提供资金支持,rì本人民将会永远铭记中国的恩情云云。
关续清笑了,rì本人又在耍鬼八卦了,他们只要资金,绝口不提经济和技术援助的事,恐怕是担心中国的企业一旦过去了,在rì本立住了脚跟,将会极大的冲击rì本国内企业,从政治的角度考虑,他们也是担心中国的经济渗透会给rì本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钱可以给你,但这是有条件的。
想罢之后,关续清断然说道:“今天就致电给明治,告诉他中国将会为rì本建设提供一笔为期三年的贷款,同时出于两国的深厚感情,朕决定同时建立两国友好通商的通道,鼓励中国企业到rì本开展经营业务,帮助rì本各项事业的发展。”
林建章等人考虑了一下,这才明白了皇上的深意,不由得挑起大拇指来:“高,还是皇上想的深远,想的周到,皇上明见万里,烛照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