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谈妥
臻太妃转了一下手里的杯子说道：“多久可以安排手术？”
李大夫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以为哪位肯定会大发雷霆。
当年若不是………
李大夫狠狠的瞪了一眼燕颖，偏偏那丫头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觉悟。
“半个月后，因为这段时间我和李大夫还要商量器械的问题。
如果没有现成的话可能还要打造一些，还要准备抗感染的各种药包，。
这个一时半会是着急不来的，您看您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就不差这几天了。”燕颖拍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说道。
李大夫忙拱手道：“太妃这丫头自幼丧母，在定安侯府那可是如同无根浮萍一样的存在，能混个圆肚子就不错了。”
李大夫的言下之意就是燕颖是疏于管教的。
臻太妃那双好看的杏目淡淡的扫过李大夫最后落在燕颖身上。
“李院判很似维护这个丫头，莫不是……”臻太妃的语气不威而怒。
似乎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李大夫倒也不卑不亢，扫了眼燕颖：“太妃是个心善的，若不是太妃既往不咎的话，就算是个冒牌的也活不到现在。”
臻太妃倒也不怒，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燕颖知道她在思考刚才她说的话。
李大夫有些无奈的坐回凳子上，燕颖忙殷勤的给李大夫的杯子里添水：“李大夫你放心，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不是，我指定给你养老送终。”
李大夫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么一整天就不巴望着我啊。”
燕颖摸摸后脑勺：“是李大夫自己多想了，我的侧重点分明是在养老上。”
李大夫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一点，依旧口气不善的说道：“你该不会是巴望着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添嫁妆吧？”
“不不。”燕颖急忙摆摆手。
“我夫君不要嫁妆的，还会给聘礼，到时候就下到李大夫那就好了。”
李大夫满意的放下手里的杯子：“那就一言为定。”
燕颖睁大嘴巴。
“怎么你舍不得？”大概看到燕颖的表情，李大夫问道。
“舍得，非常舍得。”燕颖心在滴血，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行，如果你和李大夫能让我恢复容颜，我就考虑放你一命，毕竟你看着却也不像她的女儿。”一旁沉默不语的臻太妃终于开口了。
“就这样啊？”燕颖显然对这个奖赏很不满意，自己劳心劳力就得这个奖励。
但是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紫月很满意啊，忙磕头道谢道：“谢谢太妃不杀之恩，谢谢太妃不杀之恩。”
太妃那可是多高不可攀的人物啊，紫月是强撑着才没有晕倒。
“如果今天我没有经过哪里，明天天亮你就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到时候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名节对你来说都如水中月镜中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燕颖只好点点头说道：“行，那个苏润，我去给他弄些颜色看看。”燕颖说道。
“他在柴间。”臻太妃未置可否。
燕颖福礼谢过后，就起身往柴间走去。
李大夫忙跟在后面小声的问道：“你想干嘛?你现在羽翼并不丰满。
这个时候你的处境还是如履薄冰，要是你闹出太大动静的话的，对你并没有好处。”
燕颖停下脚步问道：“那么云李大夫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我总不能这么白白给欺负了去。”
李大夫打量着燕颖说道：“要是你有你们侯府大小姐那样的花容月貌或许早给欺负了。
但是你想想人家宁愿喝酒也对你熟视无睹，还说天黑了后再动手，我觉得再要动起手来也不定是谁委屈。”
李大夫的话让燕颖很悲伤的停住脚步，一脸生无可恋。
她咬着下嘴唇说道：“李大夫安慰人的话可真是动听啊，我差点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就差给你下跪哭爹喊娘了。”
“那还比你直接拉上我上垫背强啊，我这舒心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呢。
我的徒弟还没有成亲呢，甚至我还没享受到含饴弄孙的日子呢，你说你缺德不？”李大夫反驳道。
“那是给你创造扬名立万的机会啊。”燕颖贱兮兮的笑着。
这个艰巨的任务除了眼前这个医学疯子能做，放眼整个天启国可还有谁可以做啊。
虽然燕颖也有一颗尊老爱幼的心，也想发挥优良的传统，但是奈何条件不允许啊。
李大夫听了燕颖的话，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指着她的鼻子说道：“能不能扬名立万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的脑袋就挂在裤腰上了，你一会可别忘记把你刚在房里的说的好酒搬到我的府上。
顺道再给我的做几道下酒菜，那个新衣服也别忘记了，既然要死了，就要死的体面一些，我都是这一把老骨头的人了。”
里大夫说到这里看了眼燕颖：“倒是你还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真是造化弄人啊，你还是自求多福啊。”
燕颖摊摊手说道：“我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紫月听不下去了上前几步说道：“小姐，你明明不是坐在家里的，
要是今天你别乱跑，不出来挖什么兰花的话，许就不会遇到这么糟心的事了。”
“你没看到人家藏着袖口里的小人像么？躲的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燕颖觉得这事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李大夫也点点头说道：“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你也别想太多了。”
燕颖转过身对李大夫说：“你先下山，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别把你也暴露在敌人面前，毕竟苏润可不是什么君子啊。
老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那个小人报仇可是一天到晚啊。”
李大夫点点头，叮嘱紫月看着点自家的小姐，紫月哀怨的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我家小姐路子太野啊，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边燕颖轻请的推开柴房门的时候，发现苏润还在呼呼大睡。
燕颖可是毫不客气上前就是一脚，可是地上的人还是呼呼大睡。
燕颖转过身说道：“怎么还在睡？你们动了手脚了？”
后面跟来的般若姑姑点点头说道：“夫人不想他知道他来过这里。”
302怒放
“那麻烦姑姑把那个网拿来，叫人把他扛上。”般若姑姑点点头。
其实对于这个燕颖她很想抱着中立的态度，但是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这丫头些讨喜。
难道是因为当年她的……
般若不敢多想。
有些事情不能推敲，一推敲容易伤心。
等燕颖走到山脚下一个水潭边的时候，让人把苏润扒的只剩下中衣，放在网里，吊在水潭上。
不一会苏润就给冻清醒了，懵圈了一会，看着岸上幸灾乐祸的主仆俩求饶道：“我白天是和你们开玩笑。
，l还请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冬日的水实在是太冰冷刺骨了。”
苏润除了床第不怎么修身养性外，其他时候他还是很注意保养身体的。
万一给水泡坏了怎么办？
他也就这么一点能拿的出的资本了。
“可是我现在没和你开玩笑，什么事都是有来有往的对不对？
你总是看我不顺眼，我怎么也要弄清楚我是怎么让你不顺眼了。
毕竟我长的自己还是很满意的，不像是一副随时随地欠揍的样子。”
燕颖说完，还把手伸到自己的袖子说道，说真的，这天可真冷啊。
尤其是山里降温了之后，不过燕颖低头看了眼水里哆哆嗦嗦的泡在水里的苏润后，顿时觉得这天其实可以再冷一点。
这点冷真不叫冷。
“我是爱慕二小姐的才华才这样的，还请二小姐不要生气。”苏润在水里冻得瑟瑟发抖，但依旧谎话连篇。
但他也知道要挑几句好听的话，万一这个半大的丫头一上头就乐不思蜀了呢。
“我可听说男人是这一在水里泡久了，连以后生儿育女都成问题了。
我想你苏润的生活也不想从此以后就少了大部分乐趣了吧。”岸上的燕颖冷的跺跺脚说道。
这是衣服不保暖？
还是这里的冬天是魔法攻击。
刚在臻太妃屋里燕颖还没觉得这么刺骨，出来后，尤其这湖水一吹。
那种冷，简直没法言语。
“我真是仰慕二小姐的才华才会出此下策的。”苏润继续狡辩着。
只要把这半大的丫头哄好就行了。
“紫月我们走吧，反正死个人也不关我的事，这天都结冰了，怕是挨不上几个时辰的。”燕颖看苏润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说着就想走了。
那句话还是对的，丑的人总是给人带着恶意。
呸，谁丑了。
燕颖回过神来：“紫月我丑吗？”
紫月慌忙摇摇头：“小姐是有才华的人，苏公子也说了他仰慕小姐的才华。”
湖里的苏润忙附和道：“我确实是仰慕二小姐经天纬地的才华。”
这湖水可不是一般的冷啊
明明万无一失，怎么一觉醒来惠掉在湖里，苏润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但依旧没有想明白。
燕颖冷哼了一声，她才不相信苏润说的一句一字。
燕颖抬脚就走。
“二小姐，是如意，是如意。她记恨你算计她，害她当不上通房，她怀恨在心，这才怂恿我我的。”苏润忙改口道。
燕颖停住脚步盯着水里冻的嘴唇发紫的苏润，圆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你可真会胡说八道。”
苏润忙举起手掌说道：“真的，二小姐你要相信我。”
苏润说着还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你娶了我，她就给休了，她的嫁妆你也花的七七八八了。或者她愿意做妾？”燕颖咯咯的笑着。
“她愿意的，她愿意的，毕竟她就一个丫头出生还敢和世家小姐硬碰硬？”苏润半真半假的说道。
“她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真的走了，你放心我明天会通知体育给你收尸的。”
燕颖停顿了一下：“毕竟寡妇比弃妇好。”
燕颖说着迈开大步继续往前。
“别，二小姐，是三小姐的主意，说你在大会上抢了她的风头，让我败了你的名声。
就算这样侯府也不会少了你的嫁妆，我是冲着你的嫁妆的，真的不是冲着你这个人，毕竟你长的干巴巴的。”苏润赶忙说道。
他终于知道燕颖不是传言所说三言两语旧梦打发走的。
这回他真的有点慌了。
这荒山野岭里，泡湖里一夜，明天肯定要发丧了。
他还没活够呢……
深思熟虑的苏润决定拿燕雅填坑。
“是三妹妹的意思？不是姐姐的意思？”燕颖好奇的问道。
能把这事情弄的百密一疏，燕雅真的能行吗？
“今儿这事确实是三小姐的意思，和大小姐无关。”苏润笃定的说着。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仙女一样的美人儿供出来的。
燕颖看着水里的苏润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叫人把他从水里拉上来。
“小姐让他泡湖里自生自灭好了，为什么还要救他？”紫月着急的说道。
苏润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只怕有初一就有十五。
他家的小姐居然给外面这么不入流的野男人惦记。
她非常的生气且不放心。
“现在弄死了太便宜他了，留着吧”燕颖可是想着找个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奴婢觉得留着他就多一分危险，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紫月还想说服燕颖。
苏润已经给人从河里捞上来了浑身湿透了打着哈切。
伤寒是少不了的。
燕颖居高临下的盯着苏润道：“以后别再惹我了，我是有暗影的人。
你看看我身边这些各个都是高手，你要是不长眼的话，分分秒秒能让你苟延残喘。”
燕颖吹牛向来是眼睛都眨巴一下的，再说了臻太妃不想苏润知道这事，她借个东风想必也不会让人讨厌。
“是，是。”苏润挣脱出网提着衣服就要跑。
燕颖一把拉住他：“我知道你今天说谎了，告诉你背后那个人，不要把我的客气当福气。”
苏润一愣，毕竟是见惯各式场所的人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二小姐放心，今天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下次我一定绕着二小姐走。”
燕颖这才放手，苏润如同泥鳅一样，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跑倒是跑的快。”紫月闷声说道。
“命谁不惜啊。”燕颖说道。
“这丫头吹牛倒是不打草稿，越发让本宫怀疑不是她的女儿，差人送她回府吧，免的落人口舌。”不远处站着的臻太妃悠悠的说着。
303盘算
般若姑姑从背后看着燕颖雅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山下走去。
心里却在盘算着听了臻太妃的话，不自觉地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这丫头确实和她有着良好教养的娘亲大相径庭。
也许真的不是……
但是回头一想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她断然不会相信那样的女子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奴婢觉得当年的她可是仪态万方，断然是做不错这种鸡鸣狗盗的事。
燕颖这个孩子从衣着外貌到言行举止都让人匪夷所思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是啊，就算心思通透的般若姑姑也没想明白。
就好比明明是凤凰，偏偏下了一窝走地鸡。
“你说是不是她仇家太多了，临死之前还将我们一军，丢个假女儿在府上不闻不问，让其自生自灭啊。
如果是这样那女人的心机真是深不可测，那么她的亲生女儿又在哪里呢？”臻太妃疑惑的说道。
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那女人做的出来。
“奴婢就不知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年她产下的孩子又身在何处呢？
夫人还是不要要太在意了，刚才那丫头也说她有办法让你恢复容颜。
到时候，太妃又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出现在众人面前，至于那些理不清的事情，就以后一件件去弄明白。”
般若姑姑不知道为什么对燕颖有着极大的信任和好感，许是太丑的人容易得到同情？
也也许是因为她……
般若别过头去，努力让自己脸上出现哀伤的表情有个缓冲的时间。
毕竟当年的事情，给人严令起来了……
“你拿着我的帖子送下燕颖吧，如果是真如预想的那样，我们就好好陪她们拨开云雾。
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她，难道她死都死了，还能左右这个时局吗？”
说着臻太妃慢慢的往回走了，她是铁了心要追究到底的。
先帝已经不在了……但她还在。
先帝？
臻太妃喃喃自语的叫唤了一声，却没有停住脚步，依旧沿着凹凸起伏的山里慢慢的上行。
这条山路她走了太多遍了，甚至什么季节在那一段山路有什么虫子的叫声她都一清二楚。
甚至什么时候叶子该绿了，叶子该黄了，她都熟悉着。
唯独不熟悉的是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最后怎么会拔刀相向。
想到这里臻太妃悄悄的把拳头握了起来，这仇真的是不能不报。
若不是那个女子………
臻太妃的眼里闪着仇恨之火，一开始如同星星般微羸弱，慢慢的似乎要把这整个山头燃烧起来。
般若姑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般若你有心事？”臻太妃微微抬起眸子问道。
般若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依旧毕恭毕敬的答道：“奴婢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斗转星移也就一呼一吸之间。”
臻太妃停住脚步，她显然没有相信般若是因为这些话而变的有些反常。
“所有的宫女中，你是最通透的。”
“多谢太妃夸奖。”般若忙福礼道。
“你去送那丫头下山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臻太妃说着缓缓的消失在夜幕里。
紫月提着裙子深深浅浅的跟在燕颖后面，燕颖看到那，模样只好停住脚步，弯腰把她的裙子打了个大结。
这样裙子就短了许多：“叫你穿裤装你还推三阻四，现在知道干活要以轻便的服饰为主了吧？”
紫月想把打结的裙子放下来，接触到燕颖凌厉的眼神，追究打了退堂鼓：“小姐，奴婢是个姑娘家家。”
“嗯？好像说的你家小姐就是个登徒浪子一样。”
“不，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紫月涨红了脸。
月光散在林间的小道上，冬天的森林分外的安静。
万物俱寂。
“小姐，你刚完全可以把苏润一网打尽的，你为什么还放他一马，到时候他通风报信了，小姐以后我怕日子不平静。”
紫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她家小姐如今还是势单力薄。
“嗯，紫月分析的很对，确实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可是我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燕颖笃定的说着。
“这个三小姐真是，歹毒，好歹小姐还是她的长姐，居然不手下留情。”紫月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惊魂未定。
“燕雅？”燕颖冷笑道：“她没有那么心思细腻。”
“不是三小姐？那真的是如意？”紫月气的嘴唇颤抖。
这个如意居然三番两次祸害二小姐。
真是狼子野心。
般若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顶轿子追上燕颖说道：“二小姐，都半夜三更了，你还是上轿吧，老奴送你回去。”
她的态度规规矩矩，只是声音也冷冷淡淡。
“那就有劳嬷嬷了。”燕颖也觉得自己这样光明正大的回去，侯府那帮女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毕竟现在真的是三更半夜还更深露重的不说，自己的衣服不是泥巴就是草渍，画面有些太美，不忍直视。
她们一定有备而来还能借题发挥。
她不想冒这个险。
再说了，她现在要养精蓄锐想怎么在这艰苦的条件下做那个手术。
万一失败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燕颖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
“二小姐对于太妃的手术有几成把握？”隔着轿子，般若姑姑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进来。
燕颖想了一下：“其实我没有把握。”
燕颖以为她说出这话，般若姑姑会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她等了好一会，般若姑姑的声音才传来进来：“老奴相信二小姐不是天马行空。”
“你居然相信我？”燕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好奇，随机也释然了。
“你和我母亲是旧交？”
“只有数面之缘而已。”般若姑姑说完便不再开口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说，二小姐和你们去说去那里了？
她怎么都三更半夜还不回来，这我们定安侯府还有没有家教了。
要是给传扬出去，定安侯府的三个小姐都没有议亲呢，以后谁还敢登门?”
云逸淑喝燕雄叁居高临下的坐在椅子上，云逸淑的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
燕雄叁倒是板着脸，一副生冷寒凉的模样。
今天云逸淑可是给燕雄叁叁上的眼药，话里话外都让燕雄叁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纵容燕颖了。
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也一样：烂泥扶不上墙，真是越发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燕雄叁一阵心痛。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亏他前段时间还觉得那丫头似乎端庄了一些，想不到还是野性难改，真真是不比不上她的姐姐。
就算在大会上侥幸夺了名次，这性格不但不能给侯府添砖加瓦，甚至可以拖累了侯府。
一点都不如燕欣体面，细腻。
304逼问
燕雄叁想到自己的大女儿不仅人美心善，而且还是落落大方，何曾做过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要是那丫头影响了姐姐议亲的话，就算是诸葛晴的女儿那又怎么样？
燕雄叁想这次断然是不能轻饶燕颖了，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和她娘亲一样，狗改不了吃屎。
花开和章嬷嬷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云逸淑指着神经大条的花开厉声的问道：“你说你家小姐是不是去私会什么人了？”
云逸淑把花开丢这边，不就是看中他人傻好搞事情么？
这样的丫头没有七窍玲珑心，糊弄一下就和盘托出。
给点名的花开猛然的摇摇头说道：“回禀夫人，我家小姐好像见谁都大大咧咧的去见，从没有过偷偷摸摸的去见过啊。”
花开虽然是傻，但是不笨啊，一心一意还是知道要维护自己那个小姐的。
再说了，她家小姐哪次出去不是从正面摇摇摆摆的出去。
那么尊贵又会做好吃的二小姐，怎么需要偷偷摸摸思会别人呢。
“那你倒说说你家小姐和紫月一早就鬼鬼祟祟的出去了。
这都到现在月亮都照到窗口了，怎么还不回来，中午的时候，府里还有人来回禀说看到小姐和一个男子偷偷摸摸去了后山。”
云逸淑说到这里压低声音的问着，还偷眼看着同样一脸怒气的燕雄叁。
燕颖私会外男还夜不归宿。
这些足以毁了她，更何况天一亮，苏润就会送人来提亲。
燕雄叁想包庇都扛不下来。
到时候她就以青梅竹马，亲上加亲给燕颖定个亲，这事也就翻过去。
那唾手可得的嫁妆怎么可以拱手让人呢。
事情就是要燃烧起来。
而且要众人捡柴，等明天那个破了身的燕颖回来，这定安侯府怎么可能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云逸淑想到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着她母亲的嫁妆不禁心情舒畅。
“父亲、母亲”燕欣和燕雅听到府里的风声也匆忙赶来。
燕欣进院门的时候还转身把院子的门关上说道：“父亲、母亲，二妹妹许是一时贪玩，忘记了时辰，父亲、母亲如此大动干戈，对二妹妹的名声不好。”
燕欣一脸的着急，甚至脸上还有薄薄的汗水。
反观燕雅就一脸的幸灾乐祸。
“大姐，我看你就是心底太好了，总是给那个燕颖耍的团团转。
她已经过了十三岁的生辰了，男女大防都该耳熟能详了。
你说和男子去郊外的后山私会，都一天一夜了，不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传出去，让我们侯府的颜面哪里放啊，大姐姐还在议亲呢。
她一个人快活了，也不知道想想我们侯府的其他人，还要不要活路。”
“你闭嘴。”????逸淑呵斥道，她是想毁燕颖的名声不假。
燕颖的名声怎么样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但是自己眼下两个女儿都没有议亲，可不能有这方面的污点啊。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一旁默不作声的燕雄叁也觉得三女儿说的有些言过其实，顿时就有些懊恼了。
他板起脸极不开心的说道：“你年纪小小的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和外男私会等字眼。
你大姐姐已经及笄了，等下个月你也要过十三岁的生辰了，想来也要相看起来了。
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呢？一点都没有我定安侯府千金该有的仪态。”
这个三女儿，燕雄叁也很似头疼。
燕颖很委屈的看着自己的鞋面低声说道：“父亲就是偏心，燕颖这么晚都没回来，你还指责我。
中午那个送口信的人说的话，父亲想来也是听的真切，怎么这会倒是说起雅儿的不是了？”
今天是燕雄叁沫休的日子，中午有个扛着锄头的农户说看到定安侯府二小姐和陌生男子有说有笑的去了郊外。
说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就算生性多疑的燕雄叁都信以为真了，当时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差人去寻了燕颖。
可是前前后后派出去的家丁都无功而返，这天色渐渐暗下来，燕颖还是没见回来。
燕雄叁心里的怒气随着时间慢慢积累起来，经过燕雅这么一挑拨离间更是觉得燕颖无法无天。
“三妹妹，父亲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曲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二妹妹和我们是一体的，就算二妹妹有什么不是，我们也是要同仇敌忾的。
要不然的话就算污了二妹妹的名声，我们其他人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燕欣拿着帕子擦了擦燕雅眼角的泪水安慰道。
这个妹妹实在是有些扶不上墙啊，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真的是榆木脑袋才能想的出来。
燕欣暗自神伤。
“那姐姐你以为燕颖这么半夜不回来，是出去吃夜宵了？
还是出去消食了？姐姐就是心善，什么都往好处想，可别到时候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燕雅反问道。
她才没有她大姐善良呢，她巴不得燕颖死的远远的。
那样的女人不配做侯府的嫡小姐，只要有她在，她总给帕交提起是她母亲的那段丑闻。
“侯爷你看这该怎么办？都这个时辰了，颖儿还没有一点消息，莫不是中午那农户看的是真切的？”云逸淑的语气里都是担心。
燕雄叁怒火中烧：“那忤逆女，来人先把院里的人各打五十大板给发买了。”
“父亲万万舍不得啊，二妹妹一向护短。”燕欣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都是这些下人教唆的，如果那丫头真这么不知廉耻，她自身难保。”燕雄叁是打定主意了。
燕雅一扫刚才的不愉快，脸上挂着笑容。
燕欣蹲在花开边上：“你快和父亲说说二妹妹去哪里了？是不是真的去私会………”
“找到二妹妹，父亲会饶过你们的。”
花开抬起清澈的眼睛：“二小姐没有私会别人，她每次都光明正大去的。”
燕雅气的直跺脚：“真是蠢的。”
燕雄叁已经不耐烦了：“来人，都拉下去。”
“老夫人到”。随着院子门外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燕雄叁和云逸淑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母亲，外面风大，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燕雄叁拱手道。
305争辩
“母亲，无非是孩子们一些打趣的事，这天寒地冻的仔细别着凉了，还是让若秋姑姑扶您回房吧”
云逸淑忙也上前讨好着，虽然她一直很不喜欢这个老夫人，天天还在心理巴望着这老夫人早早的闭了眼。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啊，她怎么说现在也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啊。
在这个京城也是名声在外的，都道定安侯府的主母教女有方。
天启国第一才女和美女就是出自她膝下，外人都说定安侯府的主母和定安侯伉俪情深。
都说定安侯府的主母对待姨娘也亲如姐妹，要不是她仁慈，程姨娘早早就给侯爷休了出去。
外头都道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自是好的，外头都道定安侯府的嫡小姐燕欣也是真真出挑的，见之一面都三生有幸！
而且这个老太婆还有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当年那个老国公心心念念的人。
并且为了她终身未娶。
要不然国公府也不会旁落，衰败至此，不知为何当年诸葛晴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
本来先帝要斩了燕雄叁，老夫人进宫面圣一趟，事情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甚至于面对沉塘的燕颖也苟活了下来，这事当年众说纷纭，但很快又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逸淑也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这个垂暮之年的老太婆真有通天的本事？
因为种种原因，云逸淑对她是又恨又怕，好在当年风波过后，老太婆就开始避世了，这些年云淑都快忘记有这号人了。
前几次她想去请安也给若秋挡住了，她更是心里窃喜。
以为那老婆快不行了。
想不到今天这临门一脚，居然大晚上来耀武扬威了。
“你们这大半夜吵吵嚷嚷的，闹的整个府里都不得安生，我是想好好休息也不得法啊。
一整个晚上就听下人捕风捉影的谈论，真真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老夫人在若秋姑姑的搀扶下，坐在原先云逸淑坐的椅子上，云逸淑则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些年多亏你把定安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云逸淑顿时喜上眉梢，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那丫头听说溺水后才性情大变？”老夫人凌厉的话锋一转。
云逸淑忙收住笑容：“燕颖自由失来母亲，我想来纵容一些，一不留神就爬高爬低的也多亏她福大命大。”
云逸淑说道这里，又瞟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院子，燕颖这下是插翅难飞了。
“母亲你看都这个时辰了，颖儿还没回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着急，这才带人来院里寻寻的。”
老夫人点点头：“你们这来寻的架势不小啊。”
云逸淑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这段时间老夫人依旧深居简出，她都遗忘了，想不到今天会为了那贱丫头亲自跑一趟。
简直天理难容。
燕雄叁自然也看到她盛怒的母亲，忙说道：“母亲，中午的时候有郊外的农户来通风报信说二丫头和外男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去了后山。”
燕雄叁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微低，这个不孝女，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以后这定安侯府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啊。
老夫人怒目而视道：“颖儿从小深居简出，怎么就郊外的农户都知道她是定安侯府的二小姐了，这还专门跑一趟来报个信？”
燕雄叁心里咕咚了一下：“母亲，我也是想到这一层，才这个点过来的，你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到这个点还没回来，院里的人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燕雄叁的语气有些沮丧，别人能轻而易举想到的事情，他居然忽略了。
老夫人语气缓和了一些：“她还是个半大小子的孩子离及笈还有两年，男女大防罔顾一些也难免，左右不过是个孩子。”
“可是母亲，她母亲终究是…”燕雄叁欲言又止。
似乎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
老夫人用拐杖指着边上的位置对燕雄散说道：“你也坐吧，都上朝一天了，回家还弄得乌烟瘴气的，给外人看了，莫不得又要多许多笑话了。”
“母亲，今天孩子沫休，本不能打搅母亲清静的，孩儿惭愧。”燕雄叁恭敬的说道。
老夫人点点头又转过头看着云逸淑，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的，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呢，就这样大声嚷嚷。
你这是在抹黑谁呢，那个自幼就没有了母亲，好也好，歹也好不都是你当家主母的教诲吗？
要是外人有个什么心思的话，你两个嫡亲的女儿能落着好的。”
老夫人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失望，终究不是光明正大登上当家主母的人，还是上不得台面。
这些年过去除了年岁长了，皱纹长了，其他真是一点都没有长。
“那丫头自幼就失了母亲，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不也是要你一力承担？
要是给传扬出笑话的话，你也是难辞其咎的，如果你真的看不惯那丫头的话，
就拿着我的拜帖，把她送回江南的外祖父家吧，想来那边也会疼惜的。”
老夫人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远处的方向。
燕雄叁忙搭腔道：“母亲，之前江南那边来人接，你说颖儿不能离开京城，尽头怎么？”
当年燕雄叁也想把燕颖远远的送走了事，只是不知道一向家教甚严的母亲怎么就咬住青山不放松呢。
老夫人抬起眼望了下燕雄叁和云逸淑：“如果容不下就送回江南吧，把她母亲原先的嫁妆也一并送过去，不要让人笑话了我们定安侯府。”
云逸淑刚听到八燕颖送回江南还是面露难色喜色的，听到后面把诸葛晴的嫁妆也送回去，脸色瞬间不好了。
她忙跪地到：“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一时疏忽了，儿媳妇一直对颖儿视如己出。
如果送到江南去，怕儿媳妇会思念成疾，到时候还不是要眼巴巴的把人给接回来。”
说着云逸淑竟掩着帕子哭了起来，眼泪真真假假的落下。
不由让人觉得她这个当家主母真是情真意切，就算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依旧放在心尖上疼着。
“你不恨她？”老夫人没头没脑问了句。
306往事
“祖母，这些年母亲是记挂二妹妹的，二妹妹特立独行不愿意和人交往，母亲就擅自作主免了她的晨昏定醒。”燕欣声音软软的说道。
“欣儿你过来。”老夫人看都没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云逸淑，只是招呼着不远处站着的燕欣。
这丫头看着就让人欢喜。
燕欣闻言忙走过去，单膝跪地的在老夫人面前，仰着头轻声的问道：“祖母有什么要吩咐欣儿的吗？
您看这天寒地冻的，院里清冷，想来二妹妹是贪玩了，一时忘记了时辰。
欣儿扶你回院子吧，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祖母还是好好休养身体，安享生活是最好的。”
老夫人怒视了下燕雄叁，伸出枯槁一样的手摸了一下燕欣的脸蛋说道：“多好的孩子啊，可别学你母亲那样，心里容不得人。
天大地大总是要有人才热闹，人啊，争来斗去的一辈子，到老了，也不一定就能有个高低。
倒是要平白错过人生的很多风景，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自然是一点就通”。
燕欣眼神一滞，随即微笑：“祖母真是有大智慧的人，欣儿受用着。”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听说你今年又拔得头筹？”
燕欣有些娇羞的点点头：“孙女也是侥幸罢了。”
“虚名妄利都是身外之物，做个不强求的人，顺其自然就好。”
燕欣慌忙点点头：“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老夫人说着又低头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云逸淑说道：“人啊，有才有貌固然是好，但是也不能舍本逐利。
要是存了坏心思的话，老天虽然有打盹的时候，但是也有睁眼的时候，可别让功名利禄迷失了双眼。”
云逸淑一时没有回过神。
“谢谢祖母教诲。”一旁的燕欣跪的笔直温柔的说着。
云逸淑也忙附和道：“母亲说的是。”
老夫人淡言道：“不要口是心非了就好。”
“起来吧，地上怪凉的，左右可别快过年了，还得风寒了，到时候外人可是要说我的这个老不死的不体恤孙女了。”
老夫人看燕欣依旧笔直的跪着开口道。
“没事，祖母，欣儿能跪拜着和祖母说话、请安是欣儿的福气。
欣儿一点都不累，欣儿以前非常羡慕别人家可以和祖母请安。
可是祖母一直潜心礼福，欣儿也是最近才得偿所愿，心里高兴着呢。”
燕欣说着拿下自己的白色狐狸毛披肩放在老夫人的腿上。
“祖母可要仔细些，入冬了天气总是严寒的很，今年比往年还要冷的早一些。”
“你这孩子打小就嘴甜不让人操心，你今年大会又夺魁了，想来依你的容貌和人品，惦记我们定安侯府大小姐的人怕是如过江之鲫。”
燕欣瞬间羞红了脸说道：“是清荷公主他们抬爱，我这才阴差阳错拿夺了魁。
其实不算什么荣耀的事，二妹妹才是在大会上大放异彩，让人过目不忘。”
“你相信你二妹妹出去和人厮混吗？”
燕欣忙摇摇头，一脸恬静的说道：“二妹妹年岁小，好奇心重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祖母不必过分担心。”
老夫人听了燕欣的话，伸手拿出头上的凤凰金钗插在她的发髻上：“这个金钗啊还是我当年晋升一品诰命夫人的时候，先太后给赏下，祖母就赠予你，你且好好保管。”
“祖母这个未免太贵重了一些。”燕欣战战兢兢的说着。
何况先太后，她……
“拿着吧，毕竟是天家的东西，怎么样都是尊贵的。”老夫人扫了一眼燕欣，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谢谢祖母。”燕欣叩谢道，老夫人把金钗稳稳的插在燕欣的发髻上，更显得她整个人端正、华贵，不可方物。
真的应了那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及笄了吧？”老夫人又问道。
燕欣含羞的点点头，老夫人转身看向云逸淑说道：“有那闲工夫在这里摆什么谱，搬弄是非的，还不如回房好好琢磨、琢磨女儿们的亲事。”
云逸淑依旧跪在地上，地上透心的凉气让她的膝盖阵阵发麻。
但云逸淑依旧一动不动的，她哪里敢动啊，心里却骂了位置上坐着的老夫人千儿八百遍了。
这老不死的，今天阴阳怪气的说这么一大通，难道是得到什么风声？
但是一想到这个是一心礼佛的人，能手眼通天吗？
所以提起的心也就慢慢放下来了。
“是，母亲教训的是，儿媳一定谨记在心。”云逸淑低眉顺眼的应道。
“能谨记在心就好了，可别我人还没走，就给忘记了。
地上怪凉的，起来吧，你真是越来越回去了，怎么还比不如你女儿聪慧了。”老夫人话音刚落。
得令的云逸淑慌忙的站了起来，却一个没站稳，差点倒在燕雄叁的边上，燕雄叁忙伸手扶住。
“谢谢侯爷”云逸淑委屈的说道。
这边老夫人也弯腰扶起地上的燕欣说道：“孩子你也起来，冬天的地啊，少不得还是凉的，可要仔细一些。
要不外头多少世家公子知道了，不是都要责怪祖母了。”
燕欣低着头含羞道：“祖母就取笑欣儿。”
“今儿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故意问道。
如果她今天说了这么一通，云逸淑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就把燕颖送到江南吧。
只是不知道诸葛家能不能善待那丫头。
云逸淑看了一眼燕雄叁这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二小姐一大早就带着丫头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府上说看到二小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去了郊外的后山。”
依旧是陈词滥调。
“既然是中午的事，怎么中午的时候，不差人去郊外的后山寻寻。
非要等到这日头都落了，月亮都出来了才想起来这院子里作威作福。”
老夫人拿着念珠看了地上跪着的花开和章嬷嬷说道。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头顶，不曾离开过。
“原也是以为别人看走眼了，不敢大肆宣扬，毕竟影响闺誉的事。
可是在府里头左等右等都不见二小姐回来，我这才心乱如麻禀告了老爷来这院里寻人的，还请母亲责罚。”云逸淑说着又跪倒在地上了。
燕雄叁有些心疼的说道：“母亲者天寒地冻的，要不儿子先送你回院里，这里的事让逸淑处理吧。”
燕雄叁伸手想扶起老夫人。
307说教
“你也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在地上，这地上也是凉的，想当年你们家侯爷护你也是护的紧。
”老夫人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燕雄叁。
燕雄叁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眼。
老夫人收回眼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要不也不会和那个诸葛晴离心离德了，人啊，就是经不起推敲。”老夫人说着伸手拿过若秋姑姑手里的汤婆子。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毕竟是能当上一品诰命夫人的人，怎么也是有些拿的上台面的手段的。
跪在地上的云逸淑更是因为低着头，不敢造次，她看不出老夫人的神情，自己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燕雄叁听到了自己的母亲提起诸葛晴，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异样。
随即才说道：“母亲，您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想来颖儿也是年岁小，贪玩了一些。
今儿孩儿还是失策跟着她母亲一路咋咋呼呼，想来这个时候府里的下人都传遍了吧！”
燕雄叁给自己的母亲提点了一下，也觉得云逸淑这事确实做的不妥当，而自己也没有很好的处理好，在懊恼呢。
毕竟他最近对燕颖还是有不错的印象的，都怪她母亲在自己心里那件事根深蒂固以至于对燕颖也生出偏见。
“看你这个父亲当的，一点都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女儿，倒是合着别人一起欺负她来着。”老夫人淡言道。
“她也快及笄了吧？”老夫人见在场的如同鹌鹑一样，又一连的发问着。
“回母亲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燕雄叁毕恭毕敬的说着。
“唉那也还是半大的孩子，就是在哪里疯玩了，想必也不打紧，要是一会回来了，侯爷好好约束就是，别听风就是雨。”说着老夫人起身就要走了。
“母亲放心，孩儿省的。”燕雄叁当即也有了主意。
“听说你后娶的程姨娘有身孕了？”老夫人停住脚步，回头盯着燕雄叁问道。
燕雄叁提起程姨娘终于有了些喜色：“回母亲，下个月就要足月了。”
“好，好，好。”老夫人眼里含着眼泪，双手合十道：“定安侯府多久没传出人丁的喜悦了。”
“母亲，李大夫说程姨娘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儿子。”燕雄叁自豪的说道。
老夫人连忙点点头“好，好，好，李大夫都说了是个儿子，那很大概率是个儿子。”
“是的李大夫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燕雄叁附和着。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李大夫如今怕已经如日中天了。”老夫人叹了口气。
“当年他真的害人匪浅。”燕雄叁目露雄关的说道。
老夫人扫了一眼燕雄叁背后的云逸淑和燕欣燕雅说道：“看来枕头风没少吹。”
“母亲……这不关逸淑的事，那女人做的事情确实天怒人怨，幸得母亲慈爱，颖儿才能苟活。”燕雄叁维护道。
“过去的事，对对错错不都是众说纷纭，我只希望程姨娘肚子里那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那是自然，孩子对这事也很上心，长公主还说给孩子赐名呢，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燕雄叁保证道。
老夫人若有所思，目光落在云逸淑身上：“我们燕家也不能断子绝孙，如果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平安出生长大的话，我拿帖子去尚书沈家求个平妻来。”
“母亲！”云逸淑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喊道。
老夫人头都没有抬：“燕家总不能绝后，这三个女儿以后总要有个娘家依仗。”
“那也不要去求娶尚书沈家啊。”云逸淑有些失态了。
如果为了能生好养大可以找些通房妾室，这样就算是有名无实的国公府也好拿捏。
如果是尚书府的女儿还是平妻，她的地位不是岌岌可危吗？
当年这老太婆就向着诸葛晴，如今又偏袒一个小小的姨娘。
云逸淑心里那个恨啊。
“沈家的女儿向来能生好养，哪个出嫁的女儿不是生个三五个？”老夫人自然知道云逸淑的想法，她淡淡的解释道。
“祖母放心，程姨娘一定可以为我们侯府添个弟弟的。”燕欣上前挽住云逸淑的胳膊说道。
“还是欣儿通透。”老夫人赞许的点点头。
他把目光落在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燕雅：“这个是？”
燕雄叁忙把燕雅拉过来说道：“这是燕雅。”
老夫人没有说什么，上下打量了下她：“长得倒也标致，性子和脾气倒随了她母亲。”
燕雅极不开心的福礼道：“祖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们好生回去歇着，我这也回院了，二小姐如果回来差人到我院里只会一声。”
老夫人说着抬脚就要走了。
燕颖港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一院子的人，悉数都在，有些无奈啊，自己炮灰的命还想闹哪出？
虽然想到回府会给将一军，只是想不到，暴风雨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云逸淑看到燕颖一身的风尘仆仆，阴阳怪气的说道：“中午有人瞧着你去郊外的后山玩了，这个点都没回来，难免担心。”
燕颖迈进了院子：“今儿是去后山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燕欣。
不过燕欣神情泰然，完全没有做贼心虚的模样。
难道是她小人之心了？
“啊？中午那个农户说的是真的啊？定安侯府的二小姐真的私会外男啊。”燕雅咋咋唬唬的叫着。
一院子的下人顿时窃窃私语了，看向燕颖的眼光也充满了鄙夷的趣味。
倒是后面跟进来的般若姑姑看着一院子的人好不容热闹，笑着打趣道：“想不到二小姐院里还是挺热闹的。
外界传言，定安侯府二小姐可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想不到这三更半夜不还是坐着齐活了，这是闹着哪一出啊？”
她自然也听到刚才燕雅的话，可她选择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燕颖忙回过头赔笑道：“就今天热闹了一些，外界也是胡乱的传言，父亲、母亲对我的自是疼爱的。”
般若姑姑眼尖走上前朝老夫人行了个礼，拿出臻太妃的拜帖递了过去。老夫人只当进来的来看着有些面熟，想不到真是熟人。
只是旁边的若秋咬着下嘴唇看着般若，眼睛里含着眼泪。
308雷霆
般若只是神情泰然的朝她点点头。
看到帖子后，老夫人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恐的问道：“我们家二小姐是不是惹祸了？”
她只是想着燕颖给算计了，如果是那样，她拿个拜帖送回江南她外祖家，也能保住那丫头。
如今万万想不到燕颖居然碰到了她。
顿时一向稳重的老夫人神情都有些慌乱了，一旁的燕欣看在眼里，手微微的握着。
般若姑姑露出尺子量好般的微笑摇摇头宽慰道：“我们家夫人和你们家二小姐相谈甚欢，所以留了晚饭。
本来是想让二小姐留宿的，二小姐说怕府上人担心，就差老奴把人齐整的送回来了。”
般若姑姑说道这里，环视了下一院子的人，清哼的冷笑着：“幸亏我这是齐整的送回来了，要不的话。
怕是明儿你们家二小姐就给你们自己府里的人传出不阴不阳的罪名了。”
燕雄叁又狠狠的瞪了眼云逸淑，他眼尖自然也看到拜帖上的字眼了：“我们也是担心颖儿，这孩子在京城也没有个帕交，我们也是担心她着了别人的道。”
“女孩子家家不是十岁就有聚会活动了吗？有心一些的人家，六七岁就开始走动了，怎么你们家二小姐这么多年活动都没交一个帕交？”
般若姑姑说的一惊一乍的。
云逸淑笑道：“我们二小姐性格内向不愿意和人交往。”
“那合着刚才二小姐和我们家主子有说有笑是装的？那实在是太为难你们侯府的二小姐了。”
说着般若姑姑还从外面侍从的手上拿过一个高档的红木盒子递到老夫人面前。
说道：“我家夫人知道老夫人已经出关了，特意差老奴送给老夫人的，还请老夫人笑纳。”
“难得太贵妃还惦念着老身，老身倍感荣幸啊，太贵妃身体还好吗？”老夫人诚惶诚恐的说道。
心里却暗落落在想，自己出关也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想不到还是惊动了她，看来当年的事，她还是没有放心。
老夫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般若姑姑倒是假装没看到点点头说道：“我家夫人说那些都是个命。
难得先皇遗命让她可以搬离皇宫，以前的称号和荣耀都留在过往。
如今她只是闲云野鹤、青灯古佛罢了，以前的事就莫要谈起。”
“老身谨记，还请你们夫人海涵。”老夫人恭敬的说道。
能不提起，谁都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
毕竟……
“刚我进府里的时候，听到一些下人窃窃私语说二小姐和人私会了？莫不会是说的就是我家夫人？”般若姑姑似笑非笑的说道。
已经摸清楚局势的云逸淑忙赔着笑脸说道：“嬷嬷见笑了，我一会就好好去肃整那些妄议主子的狗奴才，定是他们私底下乱嚼舌根。”
既然身份尊贵的让老夫人如此忌惮，她自然是不敢多加得罪的。
“既然不是，二小姐我也给你们齐齐整整的送回来了，我这就回去和我家夫人复命了。”
说着般若姑姑福了福礼后朝燕颖说道：“今儿真是多谢二小姐。
等哪日得空，再接二小姐到府上小住几日。”
般若姑姑又朝燕雄叁福礼道：“我这可在这里先言明了，想必到时应该不会传出不好听的名声了。”
“你们家主子能器重颖儿自然是她的福气。”燕雄叁讪讪的笑着。
“那是自然，还请嬷嬷放心。”云逸淑忙搭腔着恭送着般若姑姑。
“既然颖儿已经平安归来，你们就都先回去歇着吧，我和颖儿单独说几句话。”老夫人看着燕颖说道，等其他都退出去后。
燕颖上前扶着老人道：“祖母我们去房里说话，我屋里烧了地龙，比外头暖和。”
燕颖说完不由分说的，扶起老夫人就往屋里走。
若秋姑姑也觉得外头冷，也就由着燕颖做主了，燕颖走到院房门口的时候。
转过头对跪在地上的花开和章嬷嬷说道：“你和章嬷嬷去烧些热水，都跪地上谁来干活啊。”
“好嘞。”花开赶紧扶起章嬷嬷。
这大冷天的，跪地上确实不好受，好在小姐平安归来了。
“你倒是会替人做主。”老夫人进屋落座后说道。
“那不是也祖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燕颖笑道。
老夫人未置可否，手拄在拐杖上微微的闭着眼睛。
燕颖忙献宝似的拿出她的私藏，一些自己做的糕点，还有冰糖石斛花膏泡了温开水。
恭恭敬敬的端在老夫人面前说道：“祖母你尝尝，从选材、清洗、火候、储存都是我亲力亲为，绝对是舌尖上的美味，保证你意犹未尽。”
老夫人看不出喜怒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倒是比你母亲手巧、讨喜。”
燕颖顺着杆子爬了上去，赶紧跪在地上小心的给老夫人捶着腿说道：“祖母，你一般几点起来的？”
“请安就免了，老太婆我喜欢清静。”老夫人难得露出笑容的说道，虽然那笑容只是一闪而过。
“颖儿想明儿拿些艾草膏来给祖母腿上做个针灸，刚祖母抬腿的时候，我看着祖母怕打了一下腿脚。
想来是院子里寒冷，祖母原先的老寒腿犯了，都是颖儿不好，劳烦祖母挂心。
希望祖母能给颖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燕颖求生欲超强的说着。
老夫人放下手里是茶杯说道：“是福是祸只能看你自己的命数了。
我这腿也有些时日了，怕也是白费力气了，你就不要再费那个心思了，这个茶做的不错，早些歇着吧。”
云逸淑回到牡丹居后，把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门槛上，瞬间那个杯子就四分五裂了。
“你说那个老太婆打我一进门就瞧不起我，今天话里话外都是挤兑我，还想给侯爷求娶尚书家的女儿。”
“她分明就是针对我，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不闭关到死啊，这个时候出来干嘛？”云逸淑因为发脾气而弄得披头散发。
“夫人，要往开出想，程姨娘好还压制的住，程家也不显赫。”
“可是我真要看着那贱人生下世子吗？”云逸淑歇斯底里的喊道。
“夫人，你把大小姐教养的这么好，到时候教养侯府世子还要夫人能者多劳呢，再说上次侯爷不也留宿了，我们又用了宫中秘方。”
309真冷
“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歇着吧。”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
那糕点许是因为大晚上，倒一块都没有碰。
“让祖母担心了。”燕颖由衷之言。
老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屋里确实暖和一些，今晚没受委屈吧？”
“没有，放心吧祖母，太妃她还讲道理的。”燕颖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老夫人也没有深究背着手说道：“你母亲这人，你也不要怪她，大凡能争要抢的东西，她都不会轻易放过，想来是惦记你娘亲的嫁妆了。”
“如果只是钱财倒是身外物，谋人性命就天理不容了。”燕颖笑着说道。
“你比你娘亲更加烟火，你娘亲不屑和人争高低。”老夫人说完这句，朝外面走了一步。
若秋姑姑很有眼力的，立刻弯腰扶着老夫人出门了。
看着院子里一下就清冷了，本来热闹就是他们的，燕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是赚来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躲不过，那就不躲了，顺应天命。
胡思乱想的燕颖还不忘记一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叫花开厨房里有什么都拿出来吃，紫月破天荒听到有东西吃，也很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
毕竟吃过早饭到现在她们都没粒米未进。
花开因为不大会做饭，只是胡乱的烧了些面条端过来，看燕颖和紫月那都不顾形象，比自己还平时还凶猛，一声不吭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
花开挠挠头非常不解的问道：“那个夫人家里这么穷？既然都留饭了，还不给人吃饱。
小姐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好歹饭还能吃饱，章嬷嬷你说是不是？”
饭都不给吃饱的人家花开都没有好感。
章嬷嬷抽动着嘴唇，最终还是点点头，让花开先去休息，燕颖也让紫月吃完赶紧去休息。
因着后脑勺还受伤，紫月回来后也一直有些晕乎乎的，扒拉了几口也就下去了。
破天荒没有和燕颖墨迹。
“章嬷嬷是有话要和我说吧？要不也不会想着打发了花开，那丫头虽然没心没肺，但是还是有优良传统的，不懂会多问。”燕颖含着一大口面条说道。
实在是太饿了。
虽然花开每次的问话都让燕颖抓耳挠腮！但是燕颖还是很宽容花开的。
“今天她没为难你吧？”章嬷嬷坐在燕颖的对面，摩擦着自己的掌心问道。
她有些忐忑不安。
“今天还多亏了她，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脱身呢。”燕颖答道。
其实燕颖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把那臻太妃当成洪水猛兽一样呢，她倒觉得萌萌哒，人还不错么？恩！除了丑一些。
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现在燕颖看着章嬷嬷觉得还是眉清目秀的。
人啊，就是不能对比，不管是哪个方面。
燕颖偷偷收回小心思。
“那就好，小姐也长大成人了，很多事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要一味的人云亦云，那老奴就不打搅小姐了，小姐还是早些歇着吧。”章嬷嬷说着端着空碗就要往门外走去。
“章嬷嬷。”燕颖吞下嘴里的面条忙叫住她。
章嬷嬷停住了脚步，露出一丝笑容问道：“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燕颖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今日还是谢谢你。”
“二小姐说什么胡话呢，今日老奴可是哪里也没有去，二小姐今日也是累了一天了，赶紧歇着。”章嬷嬷说着就出门了。
“那好的，章嬷嬷也早些歇着！”燕颖无力微笑的说道。
其实燕颖给苏润扣到网里，吊在树上的时候，她在上面也看到不远处的章嬷嬷。
想来章嬷嬷也是发现了般若姑姑他们，总之自己这次是会有惊无险的，所以燕颖才有恃无恐啊。
才那么嘚瑟啊，虽然这也有一点点的小人得志！但是她不在乎啊，能蹦跶的时候，谁都希望能多蹦跶一下。
其实有时候狐假虎威，那也是本事啊，
燕颖贱兮兮的想着。
她吃掉一大碗面条后，在角房里舒舒服服的泡了澡，这才躺床上。
这里冬天的温度，真的像魔法攻击，就算紫月先前已经把被窝用汤婆子暖了一遍，屋里又烧了地暖，但是到后半夜依旧冻的瑟瑟发抖。
“你今天为什么要答应医治她？你知道你如果医治不了的后果吗？
你以为你这条小命还能活蹦乱跳吗？人都有底线，容颜就是她的底线，你还用这个区挑战她？”黑暗中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燕颖已经对这个声音免疫了，抱着被子理都不想理，南宫寒看床上的人居然有恃无恐。
而且明目张胆的把他当空气，本来就一腔怒火的他，直接狠狠的抓起床上的燕颖本来也想狠狠的丢在地上，但是不自觉还是放轻了手里的力道。
他几乎轻轻的把燕颖放在地上。
“痛，痛”燕颖从地上爬起来，这大冬天的摔一下，可真是痛到骨头里啊，她疼的双手搓着自己的大腿。
“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惜香怜玉啊？你这样凶神恶煞，小心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诅咒你打一辈子光棍，一辈子，下辈子也打光棍，打光棍没人要，就算娶了媳妇也丑。”
紫月起夜迷迷糊糊听到小姐的房里咕咚一声，忙在门外喊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紫月你继续睡觉。”燕颖答道。
“可是小姐我听到很响的咕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地一样，小姐你真的没事吗？我进来瞧瞧吧。”紫月继续不依不饶的说道。
很响的那个声音是南宫寒摔杯子的声音，并不是她掉地上的声音。
“不用了，紫月我刚在练功，我运动、运动暖和一些，我现在已经暖和了。
我准备睡觉了，你不要进来打搅我睡觉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燕颖看着南宫寒凶神恶煞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真怕紫月一会进来，会给这个冷面阎王给掐死了。
“小姐要是觉得冷，我去给你灌一些汤婆子。”
“不要了，紫月，我睡觉了，我刚才运动了一下，身子暖和多了，现在睡觉了，你快去睡吧。”
门外的紫月搓搓手哈着气说道：“那小姐我去睡了，这天看着要下雪了，你仔细盖好被子，可别受冻了。”
燕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了，才哆哆嗦嗦的跑回被子里。
她披着被子露出一个头说道：“王爷桌上有茶水你自己倒一下，别客气啊。”
南宫寒看着瑟瑟发抖的燕颖问道：“有那么冷？”
310暖炕
燕颖毫不犹豫，坚定的点点说道：“你刚没有听到紫月说这天快要下雪了，夜里自然是冷上一些的，尤其今年的冬天冷我怀疑人生。”
“不是说去年的冬天才是有史以来最冷的吗？去年都没有把你给冻死，今年不是应该舒舒服服的吗？”
话虽这么说，南宫寒上去捂着燕颖的手，真的就像冰块一样。
他厌弃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里不屑的问道：“这样暖和一点了吗？”
“脚还是很冷。”燕颖可怜兮兮的说道。
“冻死你活该，反正好好的活着不好吗？，非要往刀口上撞。
就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别说活了今天没明天，我都怕你活不过今天。”
南宫寒话虽然这么说还是很嫌弃的把燕颖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下取暖。
“这样好一点了吗？”南宫寒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犯贱。
已经感觉到暖和的燕颖连连点头感激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冬天这么冷，冷到为怀疑人生啊。”
南宫寒不疑有他，环视了一下屋里确实连点热气都没有。
但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去年、前年没在这里过冬一样，做人不能那么抠门，该买的银炭还是要置办起来的。
你看你都冻死了，那俩铺子不是又便宜云逸淑他们了。
一个人怎么能小气到这个地步，你说你对我小气也就算了，不给热水喝也就算了。
但是你对你自己也是这么抠门，你叫人情何以堪。”
燕颖觉得南宫寒话糙理不糙啊，赶忙点点头说道：“是要置办起来，我原先以为做饭的时候，开了地龙了，就不会冷成这样。
想不到就暖那么几个时辰，后半夜又冷下来了，看来还是应该在地龙里面也埋一些木炭。”
燕颖连连点头感激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冬天这么冷，冷到为怀疑人生啊。”
燕颖也觉自己忽视了，这里确实冷，但是一想到上一辈子冷了就是暖宝宝、空调。这一下子她还真的适应不了。
“睡觉吧。”南宫寒不由分说的抱着燕颖命令道。
“嗯嗯。”燕颖欢快的点点头，并且把自己整个冰冷的身体往南宫寒那靠去。
还真别说整个人还是很暖和的，燕颖还是很欢快的，
要是南宫寒能天天来给自己当个空调啥的，那自己不是幸福的要飞起来。
人生的最大乐趣不就是吃饱穿暖吗？但是一想到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王爷啊，燕颖还是觉得小命比较重要。
什么冷不冷的，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么？春天来了，还怕夏天的温度不够高吗？
她顿时得意洋洋起来了。
燕颖挨过来的时候，南宫寒瞬间接触到一个类似冰块的物体。
他皱着眉头，这是千年寒冰吗？怎么能冰成这样子，难怪这丫头大晚上还睡不着？
都冻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买银碳，他明天要不要明目张胆的送一些过来，顺便敲打一下侯爷。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丫头手头里不是有自己的店铺么？听说那店铺还人满为患。
这丫头是守财奴吗？
南宫寒想到这里，觉得燕颖冻死活该啊，瞬间还有想把身边的冰块一脚踢开。
他强忍着没有踢开，反而抱的紧些。
这丫头已经睡着了，靠！这么没心没肺么？
燕颖暖和一些后问道：“我娘亲的事能和我说说吗？”
“不能”
“那先太后住在那个废旧的院子，是不是和我娘亲有关。”燕颖锲而不舍的问道。
“不是。”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燕颖委屈极了。
“你和长公主合作的和祖母合作的哪些店铺都经营的很好。”
“哦。”燕颖嗯了一声。
“没问题了就睡觉。”南宫寒命令道。
第二天燕颖醒来的时候，南宫寒已经走了，紫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笑着说道：“小姐，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怕是要出现雪灾了。
想来每年冬天冻死的人也不少，今年怕也不例外啊，老天要收人，真的是没办法。”
紫月这么一提醒，燕颖倒是在一边踱步深思了，忽然她抓着紫月的手问道：“我之前让你们造地龙的时候，你和章嬷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是不是？”
紫月点点头说道：“是的，小姐说的那个东西，造起来确实能暖上一阵子，屋里也没有往年冷了。”
“要是把炭火一直生着，其实整个房间都会暖和的。
我之前是没有预想有这么冷，所以才没让你们一直生着炭火。”燕颖盯着紫月认真的说道。
这还不是这个丫头一直在自己面前哭穷，让燕颖都不好意思大手大脚花钱。
别大手大脚了，就是小心翼翼的该花的都不敢花了，看这天把自己给冻的。
别说自己身强体壮都冻成这样，那样老弱病残不是更冻的燕颖不敢想下去。
她决定寻个机会把造地龙的方式告诉南宫寒，让他看看能不能全国推广一下，这样也许能免了往年的灾害。
章嬷嬷拿着几大袋整理好的鸭毛进来，燕颖看着章嬷嬷手里的东西马上就来了精神。
“二小姐，这是你叫老奴这段时间凑集的东西，还别说，那些小乞丐还起了不少作用。
这是一袋，我拿过来给你过目一下，我那房间里还有好几代袋呢。
不知道小姐要这些鸭毛、鸡毛做什么呢？”
章嬷嬷不解的问道，这个二小姐已经让她越发的看不懂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有。
不过只要她高兴就好，对啊，人生有那么多的无奈和无所适从。
当年她不也交代自己，只要慕容雅过的开心就好，哪怕是离经叛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随她去。
燕颖伸手从袋子里抓出一些，放在手里一摸，这些绒毛章嬷嬷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思，处理干净了。
细细柔柔的非常的舒服，拿在手上也非常的暖和。
“章嬷嬷上次让你和紫月绣的被面绣好了吗？”燕颖问道。
章嬷嬷点点头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拿了出来叠好的被面。
燕颖抖开一个大红的背面上，绣着一对鲜活的仙鹤，看着栩栩如生。
仿佛要飞出来一样，燕颖看着这些绣品自然是心生欢喜啊。
“章嬷嬷你的绣工真是越发没得说了，”燕颖笑着夸奖道。
“小姐见笑了，这个还真不是老奴绣的，是晚霞娘子绣的。”章嬷嬷答道。
311求教
“那真是难为她了，让她有身子要尽着自己休息，不要操劳过多。”燕颖看着仙鹤的眼睛说道。
这绣活真是一绝啊。
“看晚霞娘子知书达理的，而且性情也沉稳，倒是像落难的世家女。
，不像一般逃难来的人家。。”章嬷嬷摸着被面的仙鹤说道。
“看着绣工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燕颖也觉得晚霞应该不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
说不定是哪个落魄世家之女。
“把原先做出来的被胆和衣胆子都拿出来多装一些羽绒服。
那个被面和一会做出两件羽绒服我预备给祖母当寿礼的，你们觉得如何？”燕颖征求着章嬷嬷的意见。
“当时小姐画样式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小姐的主意是好的。”章嬷嬷夸奖道。
“能得到章嬷嬷的夸奖，燕颖很开心，后天就是祖母的寿辰了，想来一定热闹。
我这啊还是趁着现在不热闹的时候，拿过去给祖母呢。”燕颖笑道。
“也好，二小姐知道收敛锋芒，老奴还是欣慰。”章嬷嬷也摸着被面说道。
“夫人我看燕颖这几天都在院里没有出去过，连街面都不曾走动。
更别说大动干戈的准备寿礼了。”苏嬷嬷看着院子里已经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幸灾乐祸道。
“天冷，兔子都知道躲起来，何况是个不成气候的贱丫头呢。
后天就要给那个老不死做生辰了，面子上还是要做的风光一些的，侯爷面子上也过的去。”云逸淑抱着汤婆子看着院子里白白的一片说道。
“老奴已经按照夫人的意思去办，还特意寻了个和田玉的观音像送给老夫人。”苏嬷嬷说道。
云逸淑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过头说道：“你去只会一下，让欣儿和雅儿到时候也准备一些寿礼。
而且她们两个也是第一次在那个老不死面前献礼，尽量要贵重一些，实在不行的话，你也一并给置办了。”
想起那天的话，云逸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老不死说的是什么浑话。
当初她进门的时候就对她嗤之以鼻，如今她都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还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儿。
那老不死不感恩戴德，居然消想沈家的女儿，这不是欺负她国供府无人吗？
想到这里云逸淑更是气的咬牙切齿：“这个老不死的之前怎么说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少不得祝寿的人都是大人物。
怕是隐没这么多年，宫里也会差人来，到时候一定让欣儿弹首曲子啥的助助兴吧。
想来宫里来的人也会多看几分，我的欣儿从小就是有金翅膀的人。”云逸淑说完又转身进了屋子。
“夫人思虑的周全，大小姐本就是大富大贵的人，”
“不过算命的说她会有一劫。”云逸淑想起算命的话，非常不开心。
“无非是骗吃骗喝的疯和尚的话，夫人何必放在心上。”
这边绿箩看着自家小姐自从得到这把吉他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专研。
苦心钻研却依旧不成曲调，人看着都憔悴了一些，绿箩不解的问道：“小姐我瞧着这个声音还没有古筝弹出来风雅，你怎么还乐此不疲了？”
再说了学这些附庸风雅的做什么呢，不如学学怎么讨好自己的相公。
这才是正事。
燕欣闻言抬起头笑道：“你就不懂了，任何一种乐器都有其融会贯通之处，我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摸透而已。”
她才不相信，她比燕颖要差上许多。
“我看这东西也是不难的，那么笨的燕颖不都是能拿捏吗？
想必我家冰雪聪明的小姐更是不再话下的。”绿箩说着，拨了一下盆里的银炭说道。
“你在我房里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到外头去这么张扬的话，我也保不住你，你就总是不记得祸从口出。”燕欣看着桌上的吉他，有些东西还是不得要领。
她弹的杂乱无章并不好听。
“去二妹妹院子请教一下二妹妹吧。”燕欣打定主意后就抱起吉他。
而且她也想知道燕颖最近安分守己的在院里糊弄些什么。
她不相信燕颖是个逆来顺受的。
之前的她不是逆来顺受吗？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燕欣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头想着。
“小姐，外面下雪路滑的，我们还是好好准备后天祖母的生辰吧。
夫人早上已经差人来说过了，后天老夫人的生辰少不得有头有脸的人出席，让小姐好好表现表现呢。”绿箩提醒着。
“无妨，只是到了二妹妹院里，你也不要提及老夫人生辰的事。
我怕二妹妹又要心急如焚的准备寿礼，祖母礼佛多年，对于这些虚礼已经看透了，反而遭她不喜。”燕欣叮嘱着。
后天是祖母的生日，也是会发生大事的日子。
“好的，奴婢省的。”绿箩应着，顺手把红木架子上那件小母貂披风拿了下来给燕欣穿上。
雪白的皮毛衬托着燕欣更如同坠入雪地的仙子，美不胜收。
她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公子，她确实是人间尤物啊。”墙角上一个侍从说道。
“确实美。”那人附和着。
“我期待她后天的表现。”说着那人纵身一跃，下了墙头。
“看来定安侯府的侍卫如同虚设啊。”章嬷嬷盯着不远处的落雪冷不丁的说了句。
那里有细小的雪粒刷刷的落下。
紫月抬头看着章嬷嬷说道：“章嬷嬷你在说什么，墙角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连片绿叶都瞧不着。
我见你盯着好一会了，小姐差我们做的事，怎么要放我们房里做了，小姐那房间不是更宽敞吗？”
章嬷嬷看着紫月说道：“小姐不是要步步为营，要不啊，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章嬷嬷说这话的时候，又想起那个娇艳的鲜活的她。
如果当年……
她的眼角落下几滴泪水。
“呸！呸，章嬷嬷你快点呸一下，我们家小姐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以后不许把我们家小姐和死字放在一起，要不紫月才不管章嬷嬷是不是长辈了。
虽然小姐一直教导紫月要尊老爱幼，如果有人再把死字和小姐放在一起。
紫月也会上去噼里啪啦的就给巴掌的。”紫月一本正经的说着。
章嬷嬷慈爱的看着紫月说道：“都是个好孩子，进去吧，来客人了。”
312细想
燕欣握杯子的手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自如了：“妹妹哪里听来这些乌烟瘴气的话？”
燕颖一听她的话，知道那个神仙姐姐是不会多说了。
“也是听外面的传言罢了。”
其实她心里却在打着胸前这块黄翡的小九九，先摸清楚能做什么用，以后要恣意妄为一下，一洗这段时间忍辱负重的仇。
这样想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燕欣看她岔开刚才的话题了，点点头说道：“这挂件的作用以后妹妹就知道了。
想来妹妹也是用不上的，那妹妹好生歇着，我去三妹妹院里瞧瞧。
都是自家姐妹，多走动一下也是需要的，三妹妹生性耿直。
却也有些蛮不讲理，但是胜在年纪还小，二妹妹也要多多包涵。”
“那是自然，自家姐妹，我自然不会计较的，姐姐如果有机会就和三妹妹问问看。
要是她喜欢我往她院里走动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和三妹妹亲近的，姐姐慢走啊。”燕颖赶紧福礼道。
众所周知那个三妹妹看到燕颖就头晕目眩，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她晃动到眼前的。
“三妹妹只是给我们宠坏罢了。”燕欣搭腔道。
“姐姐去看过如意了吧？”燕颖在背后喊住了燕欣。
燕欣后背一赈：“妹妹是不是听了旁人的教唆？旁人恶意中伤，妹妹听着信之，我们定安侯府如何欣欣向荣。”
“姐姐教训的对，只是苏润提起姐姐。”燕颖笑道。
一旁的绿箩紧张的看了一眼燕欣。
燕欣转过头笑道：“不知道苏公子怎么提起我的。”
“他自然说姐姐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燕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燕欣的耳边：“姐姐不要作茧自缚，我无意争夺什么。”
“妹妹说什么我听不懂。”燕欣一脸恰到好处的迷茫。
“那就最好了，我最是敬重姐姐了，希望姐姐能珍惜这份感情。”燕颖笑道。
等燕欣主仆走远后，花开从后院子冲到燕颖的面前。
燕颖伸手一把拉住花开，看着踹着粗气的她说道：“你就是改不了火急火燎的性格，变得稳重一些。
要是冲撞了哪个贵人的话，有你苦头吃，到时候别说吃好吃的，我怕是连板子都有可能吃上呢。”
燕颖在吓唬她。
花开忙不迭的点点头笑道：“二小姐说的是，我刚看到大小姐来，仿佛看到了当年大夫人也是一袭白衫在雪地里和侯爷嘻戏的模样，也是这么美轮美奂。”
当年的娘亲也是如此。
燕颖听了她的话，看着眼前的花开，虽然年岁比紫月还有长上几岁。
因为一直没有心机，给各个府里的人各种嫌弃，但是进府早的话，或许对原主的那个母亲有别样的记忆也说不好。
燕颖抓着花开的手说道：“我屋里可还有好些花生酥，一会你都拿了去，嘴馋的时候，就吃上一块。”
花开一听两眼放光忙点点头：“奴婢一听到好吃的，那个口水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我就喜欢吃小姐屋里的甜品，小姐屋里的甜品比别的院里都要好吃。”
“花开吃过谁院里的糕点？”燕颖好奇的问道。
花开伸出自己的手抓了抓头发说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大夫人院里的奴婢都吃过。
那会奴婢刚来二小姐这个院里的时候，他们给我的糕点吃，找奴婢说话。
后来二小姐不让奴婢吃他们的东西和她们说话，就没吃过了。”
花开可能怕自家的小姐不知道她的忠心，挺直腰板说道：“小姐，奴婢可是只听小姐一个人的话的，现在我看到她们手里的糕点，咽咽口水就走开了。”
她说的可真是太实话，就是不知道自家小姐信不信。
“小姐是真的，奴婢不嘴馋她们的东西，再说了我现在都能吃上肉了，自然也没有那么?了。”
燕颖噗嗤一笑，单纯的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快乐也要容易一些。
因为他们对生活要求的少。
“那我一会问花开的话，花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吗？”燕颖循循善诱道。
“恩恩，小姐你放心，我只听我们院里人的话，也只和我们院里人说话。”花开保证着。
“你见过大夫人是吗？也就是我的娘亲。”
花开立刻点点头说道：“花开不仅见过大夫人，大夫人还和奴婢说话了呢。
大夫人的声音娇娇滴滴的可好听了，如溪水一样，清澈见底，是花开听到过最好的声音。”
花开想到这甜甜的笑着。
“那花开觉得本小姐的声音不好听吗？”燕颖觉得如果相貌不遗传的话。
别的优点遗传一点也是好的，不至于一无是处啊。
只见花开立刻蹦跶开两米远说道：“小姐的声音没有大夫人的好听。
大夫人每说一句话都像小鸟唱歌一样，但是小姐做的糕点好吃，大夫人，大夫人。”
花开想了一会：“大夫人没有做过糕点给我吃，我不知道夫人做的糕点是不是比大小姐的好吃。”
燕颖忍不住扶额，心里一万匹神兽在策马奔腾！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你们当时都说什么了？”燕颖问道。
花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夫人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冬天，那个时候二小姐还在夫人的肚子里。
侯爷扶着夫人在这院里赏雪，奴婢刚好送炭火过来，因地滑还摔了一跤，那银炭撒的满地都是。”
“我手忙脚乱的捡了起来，害怕极了，哭了起来，大夫人说，没事，以后仔细些就好，大冬天路滑，走路要多注意安全。”
说着大夫人还挺着肚子想来扶我，给侯爷拉住了。
侯爷示意边上的丫鬟来扶我，那个扶我的丫鬟也是大夫人的带过来的贴身丫鬟长的很漂亮。
“那你还记得那个丫头的模样吗？”燕颖急切的问道。
也许那个丫头就是个突破口。
花开摇摇头：“奴婢只记得她也很漂亮，一双眼睛大大的像是会说话，那双眼睛和谁很像了……”
花开急得抓着后脑勺。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燕颖说道。
“那等奴婢想起来一定告诉二小姐。”
“你觉得当时侯爷和我母亲的感情怎么样？”燕颖追问道。
“挺好的，侯爷扶着夫人很似关心。”花开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燕雄叁对原主的母亲变得不屑一顾呢。
燕颖百思不得其解。
313商讨
站在院里的紫月也看到院门的小路上，燕欣主仆朝这边走来。
紫月笑的眉眼弯弯的说道：“大小姐可是府里顶好的人。
要是三小姐来，可能我们家小姐还有听几句不中听的话，可是大小姐就是我们府上的活招牌，一向都宽厚待人接物。”
章嬷嬷没有说话笑着摇摇头
“见过大小姐。”章嬷嬷和紫月忙福礼道。
“两位不必多礼，二妹妹在屋里吗?”燕欣问道。
“在的，我家小姐瞧着这天冷都不愿意出门了。”紫月边说边开全了院门说道。
燕颖正和花开在屋里生炭火，听到燕欣来了，忙起身叫道：“姐姐这大冷天怎么就过来了？”
燕欣示意绿箩把吉他放在桌上说道：“之前王爷把这把吉他送给了我，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是了解，就厚着脸皮来向妹妹讨教一二。”
燕颖听了燕欣的话盯着桌上的吉他发呆。
“妹妹是不是生气了？王爷想来可能是觉得我比较欢喜，才送我的。
妹妹如果介意的话，我物归原主，毕竟夺人所好也是让人诟病的。”燕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不”燕颖摆摆手说道。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自古都是宝剑赠英雄，英雄配美女，我瞧着这吉他和姐姐那可是相得益彰，也算是没有没落了。”
她只是觉得那天南宫寒大费周章的抢了这把吉他，就为了送给燕欣。
真是用情至深啊。
绿箩白了一眼燕颖说道：“听了这么多年话，就这么一句是中听一些。”
“绿箩，你要是再对二妹妹无礼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我身边呆着了。”燕欣厉色的说道。
燕颖笑着给燕欣沏茶说道：“姐姐先喝杯热茶，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礼数。
丫头心直口快不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吗？不需要动气。
要是姐姐以后嫁个高门啥的，绿箩也跟着沾光啊，怎么也是陪嫁丫头。
以后给姐夫收了房也是不一定的，或许以后我看着了还要福个礼呢。”
燕颖说的情真意切：“姐姐你看绿箩这丫头虽然不及姐姐的万分之一，但也是出挑的，嘴巴又甜又勤快，姐夫想来更是疼爱姐姐了。”
绿箩听了燕颖的话，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上说道：“还请二小姐口下留情，我对我家小姐是忠心耿耿。
一直以为我家小姐马首是瞻，以后也断断不会忤逆了小姐。”
燕欣脸色一白忙扶起绿箩说道：“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意的，以后说话注意些就是。
二妹妹是自己人断然不会多想的，但是如给旁人听了去，那就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去了。”
“是，大小姐教训的是。”绿箩低头应道，看向燕颖的眼睛如同刀子一样。
燕颖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拉过燕欣问道：“姐姐今儿这么冷，怎么也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妹妹交代？”
燕欣摇摇头说道：“就姐妹之间走动一下，那次比赛想来也是三妹妹不懂事，要不的话，二妹妹今年夺魁什么的也是不一定的。”
燕颖望了一眼院子里洁白的雪花说道：“我呀，才不是姐姐那样，才情横溢。
我就想安安稳稳的窝在我的院子里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什么光宗耀祖，什么泼天富贵，那都不是我所求，当然就我这模样也所求不得。
今年的大赛也是误打误撞的，如果我真夺魁了。
想来都给人笑掉大牙，也只有姐姐夺魁了，那才是真真的实至名归。”
燕欣听了这话未置可否，抬头看着燕颖脖子上的黄翡有些黯然。
她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玉佩说道：“寒王爷最近也没有来侯府了，想来这个黄翡的事，许是抛之脑后了。”
燕颖低头看了下自己无意露出来的挂件说道：“不过是个死物，忘记了就忘记了，想来寒王也不是这么计较的人。”
燕欣有些苦涩的点点头，其实她还想间接的告诉自己的二妹妹，虽然黄翡很重要。
它代表着南宫家。
好在南宫寒似乎没有把这玩意放在心上，如果这个时候和二妹妹说清楚，怕二妹妹存在非分之想，到时候伤心的还是自家的妹妹。
燕欣想了想决定不说为好。
毕竟南宫寒不是二妹妹可以肖脏的人。
燕颖看到燕欣的脸色变化，她再次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黄翡，果真是好品质啊。
闪发着清透的光芒，这么好的翡翠，自己可是不打算归还了。
当了也不还。
燕颖就这样看了一会说道：“要是寒王爷真是忘记了就好了。
那么好的黄翡，又大块，还没有杂质，想来也值不少钱，说不好，卖了还能买个顶好的宅子什么的。
我倒是真的希望王爷大大方方的和我说，你卖了吧，送你了，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钱虽不稀罕啊，那些口口声声说钱不重要的，大约是没有吃过没钱的苦。
或者是因为种种原因挣不到钱，所以太说钱不重要，来麻痹自己，显示自己的清高脱俗。
但是燕颖从原主依稀的记忆里知道钱他妈实在是太重要了！没有银子就要把自己给饿死了。
原主能活到给人溺毙荷花池，不是也是因为有个忠心耿耿的紫月，天天求爹告娘的给她去厨房里要些残羹冷炙勉强度日？
还有黄子军有意无意的暗中保护。
燕欣听了燕颖的口无遮拦，倒是也听出自己的二妹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对寒王爷并不存在非分只想。
她顿时心情大好掩嘴轻笑道：“二妹妹可真会说笑，谁敢买卖寒王爷府里的东西啊。
这个黄翡可不是值钱那么简单，就算仅仅只是值钱，一和天家相提并论的话，谁还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姐姐这么说，这个黄翡还有他用？”燕颖两眼放光的问道。
如果还有其他用处的话，她一定能把它发挥到极致。
比如拿着出入城门啊，比如拿着见官长一级啊。
燕颖再次低头看这个挂件，瞬间觉得它好可爱。
燕欣的心咯哒了一下：“妹妹不要多想，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想来寒王府的东西自然是差不了。”
“姐姐可知道宫里有两个太后？”燕颖压低声音的问道。
314理论
“花开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燕颖急切的问道。
花开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燕颖听完后，看着她确实真的想不起其他更多的东西了，一脸无奈的问道：“没了？就这样了？
要不你再仔细想想还没有其他没有想起来的，不着急慢慢想，横竖这大冬天的院里也没有什么事。”
她是真的希望能多知道原主娘亲的一些事情。
“好，二小姐，我一定好好的想想，只是当时和夫人接触的少。
加上当时我的记忆因为忍饥挨饿也没有现在好，似乎想不起来更多了。
不过二小姐，你不要着急，奴婢再仔细想想。”花开点点头说道。
花开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很惊喜的一拍脑袋，兴致勃勃的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大夫人还赏我一些糕点，但是没有小姐做的好吃。
但是我依旧吃的很开心，毕竟是大夫人赏下的东西，那也是花开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糕点。”花开认真的说道。
她对吃的可是你的一清二楚。
“好吧，那你觉得大夫人长得美吗？”燕颖听了太多关于生母如何如何的美。
但是燕颖好几次想到这里，就算是半夜三更也爬起来照照镜子，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传言不可信啊。
要是传言可信的话，自己作为她唯一的、嫡亲的女儿怎么长的这么歪瓜裂枣。
想到这里燕颖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自己，那就是心都碎了，补都补不起来的那种。
花开听到燕颖问大夫人的相貌，很肯定的点点并且举一反三的说道：“小姐你觉得大小姐长的美吗？”
这一点让燕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大姐姐自然是最美的啊，天启国第一美女啊，你说能不美吗？
我要是个男人我都得怦然心动啊，一心一意想着求娶回来啊。”
花开认真的比划着：“花开虽然也觉得大小姐很美，而且眉眼之间和当年大夫人有些相似。
但是大小姐还是没有夫人美，夫人那种美，美的让人不敢呼吸。”
花开一口气说完后，眼睛却直勾勾的朝燕颖的房里看去。
她惦记着糕点。
燕颖只好无奈的笑着说道：“去拿花生酥吧。”
花开立刻放掉手里的扫把，冲到燕颖的房子里，把整盘花生酥都倒在自己的衣襟上。
还顺手拿了一块放在自己的嘴巴里欢快的咬着。
二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章嬷嬷看着花开花生酥吃的正欢，打趣道：“你别见天吃这个，冬天就容易长膘。
你要是还管不住嘴的话，我怕你到了开春把厚衣服一脱，去年的春衫都套不上了。”
花开拿着一块花生酥刚想往嘴巴里放，听到章嬷嬷这么说，泪眼汪汪的看着燕颖。
燕颖笑道：“吃吧，一会吃了，把院子里的雪扫扫消消食。”
“爱！”花开快乐的应了声，忙背着章嬷嬷狼吞虎咽，章嬷嬷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丫头就是贪吃。”
燕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花开吩咐道：“以后别的院里就算给你再多吃食。
你也不要去吃啊，要不回来本小姐可饭都不给你吃了。”
花开抓着一块花生酥点点头说道：“奴婢省的。”
“刚大姐姐来过了，想来是看看我们有没有给祖母准备生辰的礼物了吧？”燕颖笑道。
“那大小姐有没有提起后天是老夫人的生辰？”章嬷嬷问道。
“这个大姐姐倒是没提起，想来是忘记了，不过倒是抱着之前贺管事做的那把吉他。
和我讨教了一下吉他的音律，大姐姐是个通透的人，一点就通，不似我愚笨。”
燕颖说着把手里做好的羽绒背心抖了抖。
“大小姐确实聪慧，但是人啊就忌讳物极必反，还是大智若愚的好。
想来你祖母应该是会喜欢你做的礼物的。”章嬷嬷把被面抖好说道。
“又轻又薄是适合她老人家，回头给院里的人都做上一套。
给父亲和黄管家也做上两件换洗吧，一会我就把这三件背心和这个盖被给祖母送去。”
燕颖说着就把这几件东西打包起来，用绳子捆好。
“小姐不等后天生辰吗？”紫月刚进门就听到自家小姐说这话忙提醒道。
燕颖摇摇说道：“我们不需要那些虚礼，这几天怪冷的，祖母能早一天盖上也是好的，毕竟老人家怕冷。”
若秋姑姑小心的拨着火盆里的银炭说道：“老夫人，这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上一些。
屋里烧着炭火还好，要是出了屋门啊，外面可是天寒地冻的。
想来穷苦人家的话，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过了。”
老夫人屏气凝神的在抄写着佛经说道：“多活动活动筋骨，想来就不冷了。
你也别总念叨着冷，横竖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年年不都是这么过，有什么好长嘘短叹的。”
老夫人也觉得确实比往年冷。
“那是老夫人福泽绵延，自然是有神仙眷顾的，我瞧着三个孩子都是好的。
只是二小姐似乎与众不同了一些，之前虽然院门没有打开，和这边也接触甚少，但是多少也听了一些关于她的闲言碎语。”
老夫人听了若秋姑姑的话，拿着笔思考了一下说道：“她确实是个另类，都过了十三岁生辰了，还没有长开。
一点都瞧不出她母亲当年的模样，反不如李杏的孩子出挑了。”
老夫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瞧着像侯爷就好，我瞧着那性子和侯爷年轻的时候倒有几分相像，想必以后也是和侯爷一样敢作敢当的。”
若秋姑姑笑道。
“若秋啊，我瞧你真是爱屋及乌，当年你就喜欢她的娘亲。
如今瞧着她也喜欢，可是我哪哪都看不出，她哪里有她母亲当年出挑的样子。”老夫人笑着说道。
“奴婢喜欢有什么用，可还是要老夫人喜欢才行啊。
这府里啊也是没有个人能替她计一计的。”若秋姑姑叹息道。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睛斗湿润了。“二小姐在这府里的日子太不容易了。”
老夫人抬起额头：“如果老身不闭关，她更不能平安长大。”
“希望夫人也能为她亲事计一计，不过老奴看来她不落井下石就好了。”若秋姑姑壮着胆子说道。
315送礼
“我看她主意正着呢，如今臻太妃也注意到她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可由不得我们了。”
老夫人倒是眼明心亮。
毕竟当年他母亲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如今看来燕颖更胜一筹。
“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若秋姑姑笑道。
“你还有黄子军吗？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老夫人喝楼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
“黄管家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秋姑姑笑道。
“侯爷那几次战役不都是他出谋划策吗？论能力，才学他都在侯爷之上，如果不是她，他也不至于屈才一辈子。”老夫人毫不避讳的说道。
“侯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秋姑姑罢老夫人手里的茶续满说道。
“我儿终究心眼太小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老夫人欲言又止。
燕颖和紫月把三件羽绒背心两件羽绒裤子和一床羽绒背压的严严实实的打包起来。
打包好后，紫月提着手里轻飘飘的一丁点。
她摇着着手里似有若无的重量担忧的说道：“小姐这样能行吗？我看这断时间两个铺子的进项也是不少。
我们还是去外头给老夫人挑个体面的礼物吧，毕竟你是第一次给人家过生辰啊？”
“紫月是觉得我给祖母的生辰礼物太过于寒酸了？还是有其他的想法，紫月不妨知五不言。”燕颖问道。
紫月可是最看重钱的人，这会这么大方，肯定是真心觉得那礼物上不得台面。
紫月听了燕颖的问话，如实的点点头说道：“不过是些不值钱的鸭绒毛，乡下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大板鸭的鸭毛呢。
就算你这洗刷干净了，也不能给老夫人祝寿啊，倒是可惜了晚霞娘子这么好的绣工了。
奴婢瞧着也就这绣面上的了台面，还不如直接从铺子里拿几件成衣来的真心实意呢。”
紫月又怕燕颖听不明白，赶紧傻乎乎的补充了一句说道：“老夫人原也是一品诰命夫人，
怎么也是德高望重的，什么好东西没有见到过啊，你居然这么糊弄她。”
紫月真的很害怕自家小姐抓不住定安侯府唯一靠的住的靠山。
她见自家小姐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继续游说道：“就算老夫人什么稀罕的东西她没有见过啊。
她也喜欢自己给重视的感觉。
奴婢觉得小姐以前还是挺大手大脚的，但是这件事情下来。
紫月总算是知道了，小姐就是那种小气的地方，打肿脸充胖子，该大方的地方却小气巴巴的。”
“府里本来就没有人为你的以后打算打算了，眼下老夫人就是一个契机，小姐还不牢牢的抓住这个契机。”
紫月是越说越委屈啊，自己的小姐光自己一个人心疼，那肯定是不行的啊，她只是个下人，人微言轻的，能划出什么浪花啊。
可是小姐居然还什么事都不当一回事，现在年岁虽然还小，可是经不起一天天的长大啊，紫月都快急哭了。
燕颖看到紫月红红的眼睛，知道这丫头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
她拍了怕紫月的头顶，虽然够不着，但是燕颖还是踮起脚尖。
紫月看到后很识趣的弓了弓身子，燕颖这才得偿所愿。
“那紫月难道就没有听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了，想来祖母会喜欢的。
她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你不也说了什么稀罕物没瞧过，中看不中用的，到她那个年纪可就看透了。”
燕颖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和打算。
其实岁月真的是个好东西，能看清楚很多本质的东西，能留下来的都是自己认为重要的。
“之前小姐还口口声声的说我小气，现在看来小姐比我还会持家呢。”
紫月确实觉得手头上这个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啊，奈何自家小姐可一直坚持啊。
但是只要是小姐一再坚持的东西，在外人面前紫月可是和燕颖保持这高度的一致，自家小姐就是好的，自家小姐给根稻草也是不一样的烟火。
“老夫人，二小姐在院门求见，您是见还是不见？”若秋姑姑透过窗户纸看着燕颖主仆站在雪地里哈着气问道。
“外头冷，让她进来暖和下吧。”老夫人看着案头上摆着前些日子燕颖送来的石斛木桩说道。
“拜见祖母。”燕颖进房不像其他时间的只是福礼，而是扎扎实实的朝老夫人跪下磕头。
老夫人坐在凳子上，拿水杯的手抖了一下，还是喝了口水说道：“起来吧，以后用不着行那么大的礼。”
燕颖没有忙着起身，只是拿过紫月手里的包裹打开后，一时间羽绒物品也膨胀开了，若秋姑姑看着眼里有些异色，但没有表露出来。
“这是孙女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穿着轻便暖和，特意给祖母做了背心和裤子。
这床是被子，祖母到时候盖着试试看，要是祖母喜欢，我再弄些过来。”燕颖说着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
“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想起来要给我这个老不死的送东西呢？”老夫人端着茶盏看着地上在整理着羽绒物件的燕颖问道。
她语气里听不出悲喜。
燕颖抬起头一脸阳光的笑着说道：“这天冷了，这几日府里也在操劳祖母的生辰，怎么是不年不节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生辰可是后天啊，怎今天就送来了？”老夫人依旧咄咄逼人。
“我不是想给祖母讨个喜啊，先来预热一下，要是祖母不喜欢，我今儿还可以去准备其他礼物啊。”燕颖笑着说道。
“就你嘴贫，起来吧，地上也凉。”
“祖母，我今天想在祖母这里留饭，听说祖母小厨房的伙食不错。”燕颖得寸进尺的笑着说道。
老夫人愣了一下，冷着脸说道：“今儿厨房里的师傅告假回去了，怕你的心愿要落空了。”
“没事，祖母我们自己带了食材，孙女去烧给祖母吃啊，这些年孙女旁的没有学到，但是做饭倒是学会了一些。”
说着燕颖也不等老夫人点头，拿着地上的菜篮子就吵着要若秋姑姑带她去厨房。
若秋姑姑也没等老夫人回话就直接做主带了燕颖去了小厨房。
这边老夫人低着头喝着茶水，似乎没有理会眼前发生的事情。
等若秋姑姑回来的时候，老夫人低着头数着弟子珠道：“去做饭了？你也真是的，都敢在我的眼前皮下做主了，越发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