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雪洗天下TXT下载雪洗天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雪洗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醉虎     雪洗天下txt下载     雪洗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二十五章 狗脖子上的项圈

    天。5月10日,是塔甸联邦的荣军节。也就是在这一天,塔甸联邦军方三年一度的将官晋升表彰仪式将在塔甸联邦首都的国防部举行,对许多的联邦军人,特别是在这一天挂上将星的军人们来说,这一天,绝对是其军人生涯中最值得纪念的一

    翡冷翠酒店内……

    随同龙烈血一同来到延京担任保卫任务的官邸卫队的一名少校军官来到龙烈血下榻的卧室门外,与守在卧室门外的一名拿着一个黑色公文手提箱的军官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个军官轻轻的点了点头,官邸卫队的少校轻轻的敲了敲房房门,“报告司令,车已经准备好了!”,在报告完毕后,官邸卫队的少校就恭敬的等在门口。

    房间内,霍小玉温柔的为龙烈血的着装做着最后的整理,看着龙烈血一身英挺的墨绿色将官礼服,霍小玉的脸上闪耀着一股动人的光辉,亲手将代表联邦将官身份的金色棕榈枝的领花别到龙烈血的领口,再细细打理了一下龙烈血的领带,然后退后了一步,带着一种妻子看丈夫的幸福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龙烈血。“好了,你这个样子出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

    龙烈血自始至终都默默的看着霍小玉,霍小玉脸上那没有任何掩饰的幸福而满足的微笑让龙烈血的内心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你下午就回去吗?”

    “嗯,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武道大会在即,翡冷翠那边还有很多事要打理,我知道你这次来这边也要做很多事,我在你身边会不方便……”说到这里,女人的脸上泛起一种微微的羞涩,眼波也迷离起来,一只手在龙烈血的左胸上画着圈,“要是……要是你想我的话,我再过来陪你……”

    ??龙烈血把左手放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迷人的S形曲线的腰上,把这个女人轻轻的搂过来一步,右手抬起女人精致的下巴,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还记得我们……在医院的那次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以后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这些年,你始终没有提过,我今天再给你重复一遍,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女人原本娇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白了,“这……这是补偿吗?”

    “以前是……”右手的手指在女人**的红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龙烈血转身就离开了。霍小玉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回味着龙烈血的话,一直到龙烈血走到卧室门口,女人变白的脸色才缓和过来,在明白的那一刻,霍小玉不顾一切的冲到龙烈血身后,在龙烈血的手搭上房门把手的那一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从后面把龙烈血抱住,许多年都没有过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转过身,龙烈血掏出手帕温柔的擦着女人脸上的泪水,可怎么也擦不干,“别哭了,你先回翡冷翠,等我回来!”

    “嗯……”霍小玉忍着泪水,用力的点着头,从未有过什么时候,让这个女人觉得自己被幸福如此的充满。

    ……

    打开门,龙烈血走了出去,等候在门外的两名军官目不斜视的立正敬礼,然后和龙烈血一起走出房间,房间外是这间豪华总统套房的专用电梯。电梯门口也站着两名官邸卫队成员,看到龙烈血和两名军官走了过来,两名官邸卫队的随行人员对着衣领边的耳麦讲了一声什么,然后就打开电梯,静待龙烈血他们走进去。

    在电梯里,龙烈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旁边的那名提着黑色公文手提箱的军官,“少星,丁埃上将来了没有?”

    “一个小时前,丁埃上将刚刚乘专机到达延京的南山军用机场,随行人员只有四个,在丁埃上将来延京之前,根据我们的情报,西部军区的人事和部队都没有任何异动!”随行的那名叫少星的军官简练的说出了结果。

    在博吞事件这决定性的一局中,丁埃终于输了,博吞事件的影响深远而广泛,在塔甸联邦党内部的权利角逐中,博吞的入狱,则标志着在丁埃上将与总理吴山这两人对这个国家未来大宝之位的争夺中,丁埃上将的彻底落败,因为博吞,一直以来,不仅是丁埃私交最好的朋友,更由于其身份的显赫,而成为丁埃一系最重要的支柱性力量和盟友,博吞倒了,这个结果对丁埃来说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在这次的将官晋升表彰仪式中,丁埃上将获得了堪称这个国家军队最高荣誉的紫剑勋章,这。是宗巴家族和导演博吞事件的背后势力对丁埃的一种变相的安抚,丁埃的到来,说明他接受了安抚,而自从庆典惊变之后一直小心谨慎的丁埃这次只带了四个人就到延京,除了接受安抚以外,更进一层的意思,则似乎是表明丁埃彻底放弃了抵抗……丁埃真的放弃了抵抗了吗?

    在龙烈血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底层的专用停车场,电梯门打开,官邸卫队和出行的车队早已经在这里整装待发,车队一共有六辆,打头的先导车是两辆黑色的奔驰S600,每辆车的前面一边挂着塔甸联邦国旗,一边挂着翡冷翠的凤凰花的旗帜,带着联邦军徽的白底红字的联邦国防部专用车牌在塔甸联邦拥有最高的通行权限,车顶上装有开路的警灯,而在这两辆奔驰后面的,则是四辆戴着V的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造型威猛如虎的时尚怪兽——来自于俄罗斯作战装甲集团根据官邸卫队要求特别精心打造的代表俄罗斯工业体系最高水准的杰作——“凤凰”重型全地形豪华装甲V——直接来源于缩小版的优化改进的俄罗斯轮式步兵战车的底盘系统,堪比装甲车的防护能力和全地形突破能力,最高达210KM每小时的最高时速,车身重要部位采用军用级别的高强度合金构件和昂贵的双硬钛合金装甲组装,两部TurboVorte 10.7 v12发动机在任何危险情况下都能提供的澎湃的动力保证,再加上车上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安全和防卫改装,让面前的这几辆车。成了除坦克以外官邸卫队为龙烈血配置的最让人放心的陆地出行工具。

    龙烈血和一名军官上了中间的那辆凤凰,龙烈血一上车,车队就动了起来,缓缓的驶出了翡冷翠酒店。

    ??种态度。2.28米宽的豪华V内,特殊的静音处理几乎让人听不到车前动力舱那台运转的12缸涡轮增压发动机的声音,比拳头还厚的压合了6层防弹玻璃的车窗却并不影响车内向外的视界,车里空间分为两部分,分为前面的驾驶舱和后面的乘员舱,前后两部分空间可以由中间的自动升降系统隔开,以保证后排空间的私密性,两个官邸卫队成员坐在前面驾驶舱的位置上。龙烈血和那名叫“少星”的军官则坐在空间布置更加充裕和舒适的乘员舱。 通过乘员舱后面的车窗后视玻璃,可以看到这辆“凤凰”重型全地形两厢豪华装甲V彪悍的外置后备箱,整个后备箱被复合陶瓷纤维装甲所覆盖,暴lou在外的车后面后备箱附近空间的几个低矮扁平的裸面,在武器专家眼中,也被不着痕迹的设计成菱形的装甲反射斜面,而在保护得严严实实,肉眼不可见的后备箱的下面,则是这辆车第二个发动机的备用动力单元,车内的两部TurboVorte 10.7 v12发动机可以单独交替使用,也可以一起使用,当两部发动机一起运转的时候,可以为这辆车提供达到主战坦克级别的动力输出。这辆车的诸多设计细节和安全性能甚至是包括车身重量在内,都属于官邸卫队的安全机密之一,同样的车,官邸卫队配置了四辆,还有几辆龙烈血送给了翡冷翠的几个军政大员,不过在翡冷翠,出于在自己地盘上的自信,龙烈血自己却很少乘坐这种体重接近十吨的“装甲堡垒”,反而是这次来延京,出于安全角度考虑,官邸卫队提前把这几辆车弄了过来,反正这次来延京,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自己,想低调一点别人也未必会买账,那就索性不如张扬一点,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透lou出自己的?

    离开翡冷翠酒店的车队向着延京市区驶去……

    车上,随行的军官从随身的提包内拿出了两份东西,“这份是翡冷翠刚刚传过来的在这次将官晋升表彰仪式中获得晋升和表彰的塔甸联邦的将官名单和分析报告,这份是联邦国内几个华人社团联名送来给司令的拜贴……”

    ……龙烈血刚接过那份报告,只觉车窗前面kao近海滩的公路绿化带下有个影子闪了一下,朝公路冲了过来,打头的奔驰一个急刹车一下子就停住了,那个身影摔倒在地,后面的车也跟着刹车停了下来

    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有相应的处理程序,龙烈血就坐在车上,没有下车的打算,只有打头的奔驰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处理前面的情况,看到前面坐在驾驶舱位置旁边的一个官邸卫队成员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车上的一个特殊的开关装置的安全罩打开了,龙烈血笑了起来,自己没有感应到杀气和危险,这应该纯粹是一个意味事故,“不用紧张,这延京也不是龙潭虎穴,让他们先看看情况!”

    不到二十秒,前面的情况已经通过车上的通讯系统汇报了过来——是一个女人,身份不明,没有携带武器或危险物品,刚才她突然之间从绿化带的树下冲到公路上,有拦车的举动,虽然前面的车刹车及时,但那个女人结果还是不下心被前面的先导车蹭了一下,然后就摔倒在路上,现在已经晕过去了,外表看来没有严重伤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因为车队才刚刚驶出翡冷翠酒店不到500米,这边一出情况,酒店那边的工作人员几乎是马上就过来了。

    “把人送到医院,妥善照顾处理!”龙烈血吩咐下去,晕倒的女人被酒店派来的另一辆车接走送到附近的医院,官邸卫队的车队则继续向目的地驶去,对这样事情的处理,都有严密而稳妥的程序,并没有耽搁龙烈血太多的时间。

    把刚刚发生的这件小意外丢到脑后,龙烈血拿起了那份分析报告,报告来自于翡冷翠总参情报局T处,T处的任务就是负责塔甸联邦的情报搜集与分析整理,龙烈血手上的这份报告,也正是T处的工作成果,在这份报告中,有这次获得晋升和嘉奖的塔甸联邦将领的详细个人情况,或者是说在撕开那些人光环后的详细的个人情况——个人的癖好,特点,子女的国籍,情妇的多少,贪腐的历史,银行的存款,背后的kao山,个人的关系网,在联邦党内和部队内所属的派系,kao山等等,不过报告中最重要的部分,还是通过这次晋升和嘉奖的人员名单对今后塔甸联邦国内政界和军界即将出现的变局和联邦党内各派系山头势力消长的前瞻性预测……

    不处在高位,实在不能明白上位者为何对手下的情报机构

    总有那种如履薄冰的态度,这种态度,只要看看手上的这份报告就明白了——那些外表光鲜的大人物们,此刻在龙烈血此刻所看的报告上,完全是另一种丑态,看着报告上的那些照片,龙烈血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浏览一个低速变态的网站一样,只不过“网站”上的这些人的身份有些太惊世骇俗了,他们的作为,同样也肮脏不堪,贩毒,走私,贪污受贿,这些都是家常便饭,照片上这些人物,有把部队的歌舞团变成自己**的后宫和打通上下关系的私人妓院的,有把联邦的军费拨款变成自己包养的几十个情妇的豪宅的,有把每年强jian几个漂亮的入伍女兵当成是自己身为高级军官的“福利”的,有在对外军购中让联邦政府多开销数亿美元只为自己能多拿5的回扣的,有在台上道貌岸然,开口军人荣誉,闭口军人忠诚的“恋童癖”——只要看过这些报告和报告上的照片,无论谁,都很难再对报告上的这些“大人物”们的权威和人格再产生任何的尊敬,而从事情报工作的人,每天接触的差不多都是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长久下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工作要求,情报机构背后强而有力的暴力后盾,再加因工作接触而产生的对权威和规则的蔑视,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足以让情报机构,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为上位者眼中最危险的存在,由此,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最繁复,最精密,最强有力的控制和约束机制都是为情报机构设置的。在翡冷翠也同样如此,没有任何的上位者会寄望用自己的个人人格和权威去领导控制这些情报机构。

    报告上的照片实在让龙烈血有些作呕,作为唯一的例外,元烈中将在报告上的个人资料则可以堪称是“军人的楷模”,而对这个“楷模”,报告上也有让龙烈血想不到的东西,T处的这份报告怀疑塔甸联邦军队内部存在着一个隐秘而激进的军官团体,而元烈,则是这一隐秘而激进的军官团体的重要人物,报告里甚至推测数年前,由某个倒霉的塔甸联邦少数民族游击队背了黑锅的北部军区温佐中将的坠机事件和这一隐秘而激进的军官团体有关,看到这里,龙烈血是真的惊讶了,以T处在总参谋部的层次,有些东西,特别是与自己和元烈有关的,T处是接触不到的,因为那关系到自己数年来在塔甸联邦的布局和自己最重要的机密,但T处在报告上的推断和猜测,却已经接近了最核心的事实。

    报告的最后,是对这次晋升嘉奖仪式后塔甸联邦军队各派系的实力和联邦国内的政治走向做了判研,作为宗巴庆迦一系执掌的北部军区,首都军区,沿海军区三大军区,在这次晋升嘉奖仪式中,总共占据了三个少将,一个中将,两个上将的晋升名额,堪称历届之最,而掌握在吴山总理手上的东部军区,在这一次晋升和嘉奖中,占据了两个少将和一个中将的名额,而丁埃上将的西部军区,则在这一次晋升和嘉奖仪式中全面落败,除丁埃上将本人获得一个荣誉性质的紫剑勋章以外,西部军区再没有获得一个晋升名额,紧跟着晋升与嘉奖之后的则是塔甸联邦军队的一系列人事调整和变动……总的说来,在宗巴庆迦之后,吴山集团的崛起和丁埃集团的失势,将成为塔甸联邦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军界和政界的发展主旋律,而宗巴庆迦集团在宗巴庆迦因年龄问题不得不退居幕后之后,虽然失去了表面上的领军人物,但通过宗巴庆迦下台前的一系列人事运作,宗巴庆迦集团对塔甸联邦的影响和控制将长期存在,因为这一次宗巴庆迦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宗巴正日扶到了上将的高位上,甚至不排除宗巴庆迦集团与吴山集团在私下里达成了秘密交易,在吴山之后,宗巴正日有再次上位的可能。

    在报告的最后面,是已经看过这份报告的翡冷翠总参情报局局长德昆和总参谋长范沉舟的签字和批示,德昆的批示是让T处立即停止对与元烈中将有关的情报的搜集和分析,并把已经搜集到的相关情报封存,范沉舟的批示很有意思,在签字的后面,写了博吞的名字,然后在博吞名字的上方,和左右两边,分别写下 “宗巴庆贾”“吴山”“联邦党”这几个字,最后用红笔画了两个圈把以博吞为中心的这几个名字着重的圈了起来,然后在红圈上画了一条线连到远处,线的那头,写了三个字“美国”,看到范沉舟如此无厘头的批示,龙烈血哑然失笑,用手指弹了弹手中的报告,指着范沉舟的“涂鸦“,龙烈血问旁边的那名军官,“少星,你知道我们的范总参谋长这是什么意思吗?”

    旁边的军官忍住笑,脸绷得紧紧的,整个翡冷翠,大概也只有范沉舟那个男人,那个自称为超级的战略家,一流的将军,二流的商标设计大师,三流的涂鸦爱好者的家伙敢在给面前这个男人的报告上展现其“如此可爱”的一面,心里如此想着,尽力想让自己表现得严肃点的军官还是老实回答了龙烈血的问题,“请原谅属下的无知!”

    龙烈血笑了笑,“这份报告看到只是表面的现象,分析的也只是表面现象,我们的范总参谋长画下的这个东西才是表面现象之后的真相……”,旁边的军官听到龙烈血这样说,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龙烈血看了他一眼,“你将来想要独挡一面,那就要一定记住一句话,政治,从来没有偶然,你买彩票中奖可以是偶然,你吃饭遇到朋友可以是偶然,你在战场上随便开了一枪却恰好把敌人的司令或军团长干掉了可以是偶然,你出门踩到狗屎可以是偶然,但政治,从来没有偶然,博吞事件,不是偶然,范总参谋长的这幅涂鸦,直指本质,是翡冷翠对塔甸联邦情势的重大战略判断,这个判断,和我的判断是一致的, 范总参谋长童心未泯,所以用这个和我做一番交流,也想提醒我一下……”

    说着话,龙烈血伸过手接过钢笔,在报告末尾签字以后,想写批示,又看了看范总参谋长的涂鸦,最后摇了摇头,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家伙画画的本事还是这么差劲,一点美感都没有,这次回到翡冷翠一定要给这个家伙找一个素描老师……”然后,就在旁边那名军官诧异的眼神中,用手中的钢笔在范沉舟画的那副“涂鸦”之上一番勾勒,最后,当龙烈血的手中的钢笔离开纸面的时候,范沉舟画的那副“涂鸦”,已经惟妙惟肖的变成了一个套在狗脖子上的带着倒刺和铁钉的项圈,项圈中的那几个字没有变,而拴在项圈上的那根绳索,最后,落在了一个穿着礼服,戴着星条旗的高顶礼帽,有着深深的鹰钩鼻的人的大手之上,大手之上有几个字-“美国——华尔街”……

    收起笔,把文件交给身旁的军官,龙烈血想到刚刚在文件前面看到的关于塔甸联邦军队将领们的那些个人资料,虽然那些东西很恶心,但毫无疑问的是,能弄到那些东西,则说明T处在塔甸联邦的工作干得很出色,不,是非常的出色,出色得远远超出很多人的想象,T处的工作成果没有辜负这些年翡冷翠情报系统对T处的资源倾斜的良苦用心,奖罚分明,这是龙烈血用人的原则,是该肯定一下T处这几年来的工作成绩了。

    “少星,记录两条命令!”

    听到龙烈血的吩咐,刚刚收好那份文件的随行军官赶忙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然后看着龙烈血。

    ?”“鉴于T处在情报战线上的卓越成绩,特授予T处集体一等功一次,另,让T处自拟一份有功人员嘉奖名单上报…?

    军官斟酌了一下词句,拟好命令,然后把命令拿给龙烈血看了一下,没有问题,龙烈血签字确认,以备存档。

    处理完公事,龙烈血接过那张用纯金的薄片打造精致的拜帖,拜帖有三个落款人,分别是塔甸联邦华人商业协会会长杜辉,塔甸联邦华人互助总会会长万向生,和塔甸联邦国内华人圈中最有影响力的洪门组织福竹堂的龙头老大将孝忠,掂量了一下拜帖的分量,塔甸联邦总共有700多万华人和华裔,塔甸联邦三大华人组织加在一起,起码可以影响到联邦四分之一的华人,这三大华人组织联名的拜帖,这分量,不可谓不重,自然,这面子,龙烈血也不能不给,对生活在塔甸联邦的华人,这些年来,龙烈血利用自己在塔甸联邦的影响力,都是不遗余力的给予各种帮助和支持,真要说在塔甸联邦华人圈子中最有影响力和最具威望的人物,龙烈血如果自认是第二,恐怕没有人敢自认为第一,这些年,随着翡冷翠的发展和影响力的日益扩大,光明王的这个称呼甚至已经在塔甸联邦的华人圈子里流行开来,这份拜帖,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也是对龙烈血在塔甸联邦华人和华裔族群中威望和江湖地位的一种承认。

    龙烈血沉吟了一下,把与塔甸联邦三大华人组织的领导人物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了今晚……

    离开翡冷翠酒店的车队在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后,终于来到了延京的市区,当联邦国防部的大楼遥遥在望的时候,龙烈血知道,自己和宗巴庆贾的交锋就要开始了,这是一次真正的交锋,也是双方撕破脸的开始,龙烈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自己这次来延京,就是要把翡冷翠与宗巴庆贾集团,与联邦党的关系做一次全面彻底的切割。

    打开了厚厚的车窗,龙烈血无心观赏延京这座有着浓郁的南亚佛教风情和历史人文典故的喧嚣城市,车窗外传来的,是逼人的热浪……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要见他

    大概所有被蝇营狗苟的官僚体制所充塞的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折腾。不折腾,无以显示官僚们的权威,不折腾,无以让那些贪婪的官僚们找到钻营的机会。同样的折腾,除了显示那些折腾者于国事的无能和哗众取宠的政客投机本性以外,也把一个僵化得快要步入坟墓的官僚体制将死时的暮气毫无遗漏的表lou了出来。

    塔甸联邦的将官晋升表彰仪式在龙烈血看来就是这么一出折腾人的表演,刻板僵化的程序,联邦军方大佬们一个接一个挺着肚子念着稿子的冗长而又毫无意义的发言,在这个炎热的下午,即使坐在开着中央空调的会议厅,也把人折腾的昏昏欲睡,麻木而死气沉沉的掌声总在台上的演讲者刻意停顿的时候机械般的响起,这掌声的作用,倒好像是提醒大家不要睡着,现在在开会一样。

    在联邦国防部威严肃穆将星云集的会议大厅内,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除了龙烈血以外,与会的人员都强打起了精神,装作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恭听着宗巴庆贾在主席台上关于联邦军队建设的“重要指示”。在这样一个闷热的下午,在面对着台上无休无止的口水的时候。谁都感觉瞌睡一阵阵袭来,连龙烈血都有些吃不消,百无聊赖之下,龙烈血只有用一个舒服的姿态kao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想到全场大概只有自己一个人敢在宗巴庆贾将话的时候“睡觉”,龙烈血不由一下子就想到普希金曾给自己讲的一个苏联时期的笑话——在苏共二十三次代表大会上,勃列日涅夫作报告,他问:“我们这里有没有敌人?”一个人回答:“有一个,他坐在第四排第十八号位子上。”勃列日涅夫问:“为什么他是敌人?”回答 :“列宁说过敌人是不会打瞌睡的,我发现全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打瞌睡!”——

    冗长的的讲话和程序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当龙烈血和众多获得晋升和嘉奖的将领一起在联邦的嘹亮的军乐声中走上主席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宗巴庆贾老迈的身体穿着联邦国内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墨绿色的大将军衔的戎装,为站到台上获得晋升的将军们亲自戴上晋升后的新军衔,并颁发证书,由晋升的顺序,从后到前,从低到高一路走来,龙烈血这次由少将晋升中将,排名在中间kao后的位置,丁埃上将刚才最后一个走上来,许久不见,与上次比起来,丁埃上将的脸色多了一层灰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显得不高,见到龙烈血的时候。勉强的牵动了一下嘴角,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与丁埃上将相反,在上台的所有将官中,最红光满面志得意满的,则是龙烈血在金三角就接触过的老熟人,被联邦的媒体塑造为联邦英雄和新一代军人楷模的宗巴庆贾的儿子,宗巴正日,四十多岁的上将,这在联邦历史上,还是第一个。当然,对龙烈血来说,宗巴正日的根底,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联邦的那些宣传,除了骗小孩以外,对他来说没有半点作用,不过真要说起来,翡冷翠能有今天,自己能有今天。这个被宗巴家族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还真是一个贵人呢,没有这个贵人,翡冷翠不可能与宗巴家族保持长达数年 “mi月期”的关系,正是这个“太子殿下”当初直下孟固的“英勇”,让自己抓住了机会,从而为翡冷翠赢得了一段最宝贵的战略发展的黄金时期。

    看到宗巴正日,龙烈血的脸色难得的出现一丝笑容,我们的龙烈血同学可以摸着良心保证,当时自己的笑容是灰常灰常纯洁的,可惜的是,宗巴正日似乎把龙烈血同学“纯洁善意”的笑容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原本红光满面志得意满的脸上,在看到龙烈血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变得似乎有些僵硬,最后,宗巴正日收起了笑容,抬起了脸,用鼻孔对着龙烈血,眼光直接从龙烈血的脑袋上飘过,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高傲的从龙烈血面前走过。

    在宗巴正日之后,是元烈,相比起宗巴正日对龙烈血的无视,元烈的性情似乎更“刚直”一些,这几年,在联邦军队内部,关于元烈中将与林炎不和的各种小道消息就一直在轰传,一个是性烈如火。坐镇联邦战力第一的北部军区司令宝座的军中猛将,一个是联邦新贵,被联邦政府册封为大督司的翡冷翠之王;一个是立场强硬百战沙场定国安邦的军人,一个是于乱局之中翻云覆雨称雄谋霸的枭雄,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猛虎,要是能相安无事,那才是真的怪事呢,就说最近一次,因为翡冷翠在北部军区围剿“蒙邦共和国”的军事行动中一直处在一种“边缘地带”,且多次拒绝了元烈中将提出的物资和人员配合的要求,终于引起元烈中将的不满,在最近一次的联邦翡翠公盘中,得到元烈中将命令的北部军区直接拒绝承认翡冷翠获得的公盘优先贸易权,准备给翡冷翠一个颜色看看,而北部军区刚刚一动,翡冷翠那边给出的最直接的回应就是联合军工在一夜之间就卖出了6亿多的军火物资,签下这笔军火大单的是注册在翡冷翠的一家贸易公司,而这家贸易公司的背景,地球人都知道,是蒙腊军,为了这件事。元烈中将拍过桌子,砸过电话,在与林炎的见面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听说气氛火爆,两个人的侍卫都有拔枪对峙的经历……

    元烈的表现符合所有人预想中的期望,在元烈上台经过龙烈血面前的时候,元烈毫不客气的狠狠瞪了龙烈血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大步走开,龙烈血的脸上的微笑,在元烈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似乎也变得有点冷。

    在所有走上主席台的将领之中,真正引人注目的,还是龙烈血,特别是对许多第一次见到龙烈血的人,“林炎”这个名字,就是一个传奇,一个活着的“传奇”,这样一个“传奇”,让有的人敬畏,有的人恐惧,有的人痛恨,有的人膜拜,有的人巴结,有的人嫉妒,今天来到这里,龙烈血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各种目光的准备,从走进联邦国防部大门的开始,国防部大楼门口和龙烈血年纪相仿的四个哨兵看到在一群人簇拥之下的龙烈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在龙烈血的脸上和肩上的军衔上转悠,震惊之下甚至都忘记了敬礼,当龙烈血走进联邦国防部的大楼时,听到消息的联邦国防部大楼的楼道两边的房间内,不知道一下子挤出多少颗脑袋,而负责接待龙烈血的一个年轻的上尉军官,到最后,非常紧张又充满期待的拿出一个本子,希望龙烈血为他签一个名……

    在去年的时候,督司官邸聘请的形象顾问公司曾在塔甸联邦境内对“林炎”在塔甸联邦民众中的形象做过一次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在78的联邦民众心中,“林炎”的公众形象是正面的(在25岁以下青少年的心中,林炎的正面形象的支持率高达89,而在受到初中以上文化教育的联邦妇女心中,这个数字高达93),不关心和无所谓的占了17,不知道林炎这个人的占3,而只有不到2的联邦国内大塔族民族主义情节比较浓厚的人认为林炎的存在是对联邦的作用是负面的。

    此时此刻。站在这个主席台上,刚才还有些偷偷摸摸的目光此刻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集中到了这个在台上众将领中年龄最小,但也是能量最大的,联邦最强的顶级实力派的身上,喉咙抖动,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在心底盘回想着关于这个男人的各种传说——听说翡冷翠的霸城,孟都,金殿,几个城市中,这个男人的物业和产业占据了这些城市的60以上;听说翡冷翠每十个从业人员中,其中四个人,是直接为这个男人工作,而还有三个,是间接为这个男人工作;听说从翡冷翠流出去的每一块翡翠、每一颗宝石和每一件珠宝首饰所赚的钱,有一半以上要归到这个男人的腰包;听说去年《财富》杂志琢磨了半天,想把这个男人放到世界王室财富榜上,但最后不知如何,没有了下文,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钱;听说这个男人有一双神眼,可以穿透一切,一块谁都看不透的翡翠原石,或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只要他的眼睛一看,一点头,那翡翠,就是极品的货色,那石头,就是现在身价万倍的树化玉,这个男人的一双眼睛,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与此佐证的是,在翡冷翠的许多玉石商人家里,都悄悄的供奉着这个男人的长生牌位,据说供奉着这个男人的长生牌位可以给那些玉石商在赌石的时候带来好运;听说,因为这个男人现在还没有结婚,翡冷翠的一个富商为了让自己的漂亮女儿能进督司官邸获得一份接近这个男人的女侍的工作,竟然给这个男人的管家开出了数百万美元的贿赂;听说,这个男人手下的翡冷翠中央投资公司这些年在国外投资了不少生意,赚了无数的钞票……

    听说……不,这次不是听说,而是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家业大了,看家护院的人也要多了,这个男人这次来延京,带来的是翡冷翠新的扩军计划,翡冷翠的新的扩军计划,不但将翡冷翠的陆军的规模增加了四倍,军队的各种武器装备再上一个台阶,而且翡冷翠还将组建空军,这个计划对联邦政府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基于联邦政府和翡冷翠在塔北地区维护地区稳定的共同利益主张,在联邦军队面对塔北地区日益复杂和紧张局势疲于奔命和捉襟见肘的情况下,翡冷翠扩军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正是联邦政府当前所急需但又无能为力的,但翡冷翠的扩军计划从长远看无疑将极大的削弱联邦政府对翡冷翠的威慑力,翡冷翠作为独立的自治邦也有了更大的与联邦政府叫板的本钱,北部军区对塔北地区保持的单极威慑格局也将被打破,不,实际上这个格局早已经被打破了,从蒙邦共和国独立开始,联邦政府对塔北地区的有效统治和政治威权就已经被打破了,在北部军区与蒙腊军这三年多的战事中,北部军区超过80的武器和弹药补给全部来源于翡冷翠,除了就近补给的成本优势以外,翡冷翠联合军工生产的那些质量精良的武器装备早已经把联邦国内那几个现在依旧还用着“二战时期欧洲中等发达国家”武器生产线的兵工企业远远的丢到了印度洋里,翡冷翠生产的武器装备获得了北部军区部队官兵们的一致好评,而且在使用过翡冷翠的武器装备之后,对联邦国内自己生产的武器装备,部队的基层官兵都有了相当的抵触情绪,毕竟,如果可以吃肉,谁愿意去喝粥,战场上为自己保命的东西,能用一流的,谁还愿意去选择三流的呢?

    为了振兴国内的兵工企业,联邦国防部去年曾与翡冷翠有一个军事技术交流的合作项目,国防部曾派遣了一批兵工企业的技师和武器专家到翡冷翠联合兵工考察学习了一段时间,那些人回来后老老实实向国防部提交了一份长长的机器和制造装备采购清单与联邦国内兵工企业的改制报告,在那份清单和报告交上去之后,联邦国防部好像还是下决心调拨了四千多万美元的装备采购款项让人到国外去采购,负责采购的人去了,钱也花了,但一套机器装备都没运回来,主管采购的人也没回来,狗日的也太黑了,不知道忍了多久,这么好的机会……反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过什么振兴国内兵工企业的事了。将来……将来……如果还有将来的话……

    会议厅内,因龙烈血而带来的许多人无数的思绪遐想还有对这个国家的思考最后都不约而同的自行停止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上,然后不着痕迹的,所有人的大脑又回到了现场,回到了这个让许多人觉得异常满足的时刻,那个人在台上,依旧如鹤立鸡群,猛虎卧岗,顾盼自雄,气质苍傲……

    晋升和嘉奖仪式依旧在庄严的进行着……

    当宗巴庆贾走到龙烈血身边的时候,这也是龙烈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个站在这个国家权力最高点的人,虽然以前看过这个人的照片和影像,但没有直接观察得来的感受直观和真实。

    和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从外形上看,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宗巴庆贾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因年龄而引发的肥胖把他身上的那件大将军服上衣的下摆高高的顶了起来,叉开的下摆多少显得有点滑稽,但刻意收着松弛下颚的宗巴庆贾却极力想表现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保养良好的细腻和有着许多微小褶皱的脸上已经有明显的老人斑,虽然化妆师已经很尽力的修饰,但还是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头发乌黑而有光泽,但那种在二十多岁年轻人头上所看到的乌黑和光泽出现在这样一个老人身上多少却显得有些诡异,宗巴庆贾一走近,龙烈血似乎都能嗅到了他头上被发油凝固住的一丝染发剂的味道,最让龙烈血印象深刻的是宗巴庆贾的眼睛,那两扇心灵的窗户,那两圈肥厚的青灰色的眼袋和肿起的眼皮像碉堡一样把它的眼睛围在了中间,重重的围住,高高的鼓起,在那鼓起的中间,是一对有些昏黄而略显狭长的眼珠,目光在做作的威严中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来源于心灵深处的不自信的虚弱和对**放纵与肆虐,在刻意的三分伪善中更显现出七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阴毒……

    真正看到这个人,被这个人看着,近距离感觉到这个人的气场,龙烈血的第一个感觉是不舒服,相当的不舒服,特别是当宗巴庆贾亲手为龙烈血戴上有两颗将星的中将肩章时,龙烈血没有一点激动,反而觉得自己的肩上像被一只滑腻的癞蛤蟆爬过一样,恶心而又腻味,连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炎中将,希望你再接再厉,为联邦的稳定和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故作亲热和关爱的拍拍龙烈血的手臂,宗巴庆贾笑容满面,慈祥又温厚,“对于翡冷翠的扩军计划,我希望晋升仪式后你能单独向我汇报一下,有些细节还不太清楚……”

    强忍住一脚把面前这个

    人从自己面前踹到台下的冲动,龙烈血接过最后的荣誉证书,龙烈血面无表情的敬了一个礼,然后后退一步,完成着仪式最后的部分。

    ……

    当在联邦国防部大楼的将官晋升和嘉奖仪式进行到最后的时候,在海边的曼沙林区的一个高级的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内,却上演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另一幕。

    龙烈血车队出发时撞到的那个女人,此刻在医院的精心护理下已经醒了过来,让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放心的是,经过医院的前面检查,这个女人只是膝盖和手臂在摔倒的时候擦伤了一下,并无大碍,只需要简单的处理一下外部擦伤的伤口就可以,这个女人晕倒的真正的原因,是身体长时间的拖水和虚弱所至。

    特护病房内,当第二瓶葡萄糖打完后不到十分钟,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已经悠悠的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短发,挺直的鼻子,麦芽色细腻健康的皮肤,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有着长长的睫毛,漂亮的眼睛,迷人,性感,但又显出几分倔强。

    “我……这是在哪里?”——虽然还带着一点恢复后的虚弱,但这个女人有着动听的声音。

    漂亮的女人在哪里都会受到优待,这个女人也不例外,看到这个女人醒了,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礼貌的走到了这个女人的床边,向这个女人解释,“你现在是在曼沙林最好的医院,想必你还记得,中午你穿越公路的时候,被我们的车碰了一下,然后就晕倒了,我们把你送来了这里,经过医院的检查,你没有大碍,这是医院对你身体的检查报告,你可以看一下……”工作人员把一份检查报告拿出来递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没有伸手接,听着这些话显得有点失神,眼里却流lou出一种异常失望的情绪,一个护士这时走了近来,为这个女人处理着胳膊上的一个小伤口,这个女人也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工作人员只有把报告放在这个女人病床旁边的台桌上,“你可以继续在这里接受治疗,直到伤口完全愈合,我们会承担这期间所有的治疗费用并对这次车祸给你造成的伤害给予你合理的补偿,如果你现在想回家的话,我们会送你回去,并向你的家人表示我们的歉意!你现在有什么要求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一直有些失神的女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迷茫的眼神爆发出一股神彩,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出一句话,让处理这件事的工作人员大吃一惊。

    “我要见林炎……”

    愣了愣,工作人员大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是疯了,“姑娘,你还挺幽默,不过请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光明王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还没等旁边的护士反应过来,坐起身的女人一把抢过护士手中的裁剪纱布的医用剪刀,流着泪,昂着头,用剪刀顶着自己的脖子,病房内的另外两个人目瞪口呆。

    尖锐的剪刀刺破了皮肤,一缕鲜红的热血一下子顺着女人雪白的颈部滑了下来,在洁白的床单上洒下梅花般倔强的印记。

    “我要见他,不让我见我就死在这里……”

    ……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高级的走狗(一)

    龙烈血与宗巴庆贾在晋升仪式后的会面就在宗巴庆贾位于联邦国防部的国防部长办公室内——其实长久以来。龙烈血心里都有一个小小的好奇,对于一个像宗巴庆贾这样,身兼联邦党主席,国家和平与经济发展委员会主席,联邦国防军最高司令部司令,国防部长兼三军总参谋长的人来说,这个人,平时办公到底是在哪里呢?比起这个人恨不得化身成章鱼一样把这个国家所有重要的职位和权力都摄取掠夺到自己手下的冲动,龙烈血更好奇的,是这个人怎么处理他担任这么多重要职务所带来的庞大的工作和决策压力,塔甸联邦政界,军界,党界的大权,都被这个人紧紧的攒在手中,这个人到底是如何的日理万机?因为龙烈血自己在翡冷翠也是身兼数职,所有权力都是一手掌控,所以龙烈血对与自己“同命相连”的人如何处理一个比翡冷翠更庞大,更复杂,更臃肿,效率更低的权力机构的运作那是相当的好奇,先不论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在龙烈血看来,这么多年过来,这个人依旧能够用一个屁股像生根一样把这些位子牢牢的坐住,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在走进宗巴庆贾的国防部长办公室以前,对这个问题,对宗巴庆贾如何在这些职位间应付自如,龙烈血至少是抱着一种学习的态度来的。

    可惜的是,刚刚走进宗巴庆贾办公室的第一秒钟,龙烈血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很离谱。

    在国防大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中间楼层的一个中间位置,就是宗巴庆贾的办公室,宗巴庆贾的办公室被一个布置得非常奢侈的大厦内部的高层绿化花园紧紧的围着,隔着办公室厚厚的防弹玻璃向外看去,整个绿色的花园就像被私藏的私人空间一样,成了宗巴庆贾办公室独用的装饰品。

    在宗巴庆贾办公室的外间,是秘书处的所在,龙烈血走进这个房间的第一感觉,来自于鼻子,一股浓浓的,混杂着让人有些发懵和一点冲动的,带着某种会让男人肾上腺素分泌猛增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充斥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些味道来源于房间内的四个女人,四个各有风情,穿着联邦女军官夏季军常服的漂亮女人,龙烈血一进门。房间内的四个看着国外时尚杂志的女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八只精致修饰的美目像八盏探照灯一样的照在龙烈血身上,在掠过龙烈血肩上那两颗闪亮的将星和龙烈血慑人心魄的面庞时,那八盏探照灯的功率一下子增到了最大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龙烈血都觉得自己身上一下子变得有点灼热,而鼻子内,也似乎嗅到了一股被长久压抑着但却一下子爆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母豹发情时所分泌的气息。

    四个女人一下子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龙烈血才发现,这几个女人,差不多每个都是模特的身材,丰乳肥臀,前凸后翘,不知道是不是身高的原因,联邦女军官夏季军常服的裙子穿在这几个女人身上,原本设计得刚刚遮过膝盖的裙子,一下子莫名短了一截,提高到膝盖上约半尺的距离,在几双黑色或肉色的丝袜之下,若隐若现的lou出一段让人遐想的大腿。

    四个不约而同站起来的女人互相看了看。有三个女人撅着嘴巴悻悻的坐下,而四个女人中一个年级稍大,看样子约30左右的女人骄傲的扫视了另外几个女人一眼,挺了挺胸,然后向龙烈血走了过来,脸上笑得如四月的春花。

    “您是林炎中将吧,宗巴主席已经交代过了,您来的话让我直接带您到他的办公室,请跟我来……”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扭着腰肢袅袅的走在前面,为龙烈血带路。

    龙烈血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具体职务,不过看军衔,这个女人的军衔不低,大多数联邦军官一辈子也未必能混到这个女人现在的位置——上校军衔,比起屋子内的其他那几个女人高了一截,年龄也大了一点,在国防部的资格也应该更老一些,和那几个女人一样,应该是宗巴庆贾搜罗在身边的禁脔,而宗巴庆贾的年纪,足以做这些女人的爷爷而绰绰有余了……这些女人,其实挺可怜的。

    女人走在龙烈血前面,刚刚转过一道回廊,离开另外那六只探照灯的注视,女人走着的步伐就故意放慢了节奏,一下子变得与龙烈血并肩而行,女人胸前那对硕大汹涌的**也在走路的时有意无意的往龙烈血的胳膊上蹭,偏过头。带着一种诱惑的神情,一对妩媚的眼睛用火辣的目光看着龙烈血,秋波款款,恨不得一口把这个男人吃下一样。

    “将军,以前我就听说过你很年轻,可没想到这么的年轻,这次是第一次来延京吗,要不要我给你做导游,一定让你玩得舒服!”,说到最后两个字,女人加重了一点语气,高耸的酥胸往上顶了顶,似乎要把身上那件军服V形领口处的纽扣撑爆一样,还伸出舌头在自己鲜红的嘴唇上不着痕迹的用一种诱人的姿势绕了一圈。

    对这样明显的勾引,龙烈血自然不会没有什么感觉,龙烈血皱了皱眉头,与这个女人拉开了半步的距离,脸色严肃,“上校,你的名字?”

    正在失落和羞恼中的女人足足愣了四秒钟,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上校,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军衔来称呼自己。“我……我……叫泰……泰丽!”,看到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清亮,没有对自己的美貌与身体的贪婪,也没有那种掩藏在贪婪之后的深深的鄙视,那清亮的目光,锐利如剑,又清澈如水,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一种莫名战栗,就连这个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紧张起来,这种紧张。甚至比自己好多年前因为在军队里参加一次文艺汇报演出后被通知说宗巴庆贾主席要单独再后台和自己谈话慰问时来得还要强烈,女人连说话都有些不顺溜了。

    “泰丽上校,我不得不提醒你刚刚犯的一个错误,从你穿上军服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根据联邦军规,所有的联邦军人,在看到比自己军衔高的长官时,应该主动敬礼,刚刚在秘书处,显然你们都忘了,同样的错误请不要再犯,请记住,这是军人表达彼此尊重的最起码的礼节!”

    在龙烈血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口,毫不疑问,这里正是宗巴庆贾的所在了,心里莫名的纠结着,泰丽上校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翻腾和慌乱,敲了敲门,尽量让自己有些颤抖的语气平缓下来,龙烈血此刻就在她的身边,泰丽上校却觉得自己根本不敢再看这个男人一眼,“宗……巴主席,林炎中将已经到了!”

    “好的,进来……”,房间内传来一个缓缓的声音。

    泰丽上校扭开门把手,做出请进的姿势,却看到龙烈血并没有马上推门而入,而是站在原地,依旧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个女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用有些颤抖的双手,咬着嘴唇,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大腿,立正,在门口向龙烈血敬了一个早已经有些生疏的军礼。龙烈血也庄重而干脆的还了一个军礼,然后才推门而入,在门被重新关上的一瞬间,泰丽上校呆呆的站在门外,不知不觉,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汹涌而出,不知道多少年了,第一次,会有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出入宗巴庆贾办公室的联邦重将,会给自己,行上一个庄重的军礼,会告诉自己——这是军人表达彼此尊重的最起码的礼节——那个男人的话仿佛依旧响在耳边,泰丽呆呆的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对自己的行为,第一次产生一种深深的羞耻感,然后,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了秘书处……

    房间内,龙烈血和宗巴庆贾的交锋正式开始。

    再一次见到宗巴庆贾的时候,宗巴庆贾正坐在一个布置得豪华而又宽敞的办公室内的kao椅上,头朝着天花板,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漂亮女保健技师正站在宗巴庆贾身边给宗巴庆贾的头部做着精细的按摩和保养,刚刚的晋升嘉奖仪式,对宗巴庆贾来说,短短几个小时已经让他的精力有些明显的不济了。

    大概是不愿意让龙烈血看到自己的虚弱,龙烈血刚一进来,宗巴庆贾就挥了挥手,示意女技师离开,漂亮女技师的脸上带着一层不自然的绯红色,在宗巴庆贾让其离开以后,有些慌乱的收拾了一下保健箱,低着头,就从房中的另一道侧门离开,一边走,一边用一只手拉扯着自己衣服上被弄乱的褶皱,而宗巴庆贾,虽然坐在椅子上,但那一双昏黄的眼神,自始至终,却一直微微偏着头,瞪大了眼睛,在女技师的身上贪婪的游走着,最后,只能喘两口粗气,带着一种掉了牙齿的黄鼠狼走进鸡窝后的不甘和无奈,目送着女技师离开。

    观察着宗巴庆贾的龙烈血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为这个国家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人,可以无能,但不能无耻,可以平庸,但不能没有底线,当一个无能无耻到没有任何人格底线的政治爬虫爬到一个没有纠错机制的**体制的顶峰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龙烈血觉得面前的宗巴庆贾已经用自己这几十年的所作所为对这个深刻的社会命题做出了最经典的诠释——权力,让这个人卑微的灵魂变得无限的膨胀开来,那源于人性中最丑陋的**会没有任何恐惧的肆虐在这个体制中权力所能渗透到的每一个角落,那腐烂,会像病毒一样从权力顶峰的王座向下感染,如在一个金字塔结构的多米诺骨牌阵中推倒了源头的第一张牌一样,整个社会的一切物质结构和意识结构,会从上层建筑开始,以雪崩般的速度腐烂和崩溃,直到这种腐烂和崩溃把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最后一丝元气消耗殆尽,让无数的人在这一片绝望和废墟中冷漠或挣扎着走向灭亡……

    原本龙烈血心中对这次交锋已经有了腹稿,可刚刚的一瞬间的明悟,让龙烈血一下子意识到,什么联邦利益,什么塔北地区的长治久安,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会成为谈判的砝码,可对面前这个人来说,那些东西就是一个屁,这个人,从始至终只会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满足自己贪婪而卑微的**,除此之外,这个人不会再关心其他的东西,这或许也就是这个人屁股下坐着那么多的位子却仍然能够游刃有余的最根本原因,整个联邦党政军界的国家大事,对这个人来说,也许就只有两件需要处理,一件是可以让自己捞到好处,满足自己的私欲,对自己有利的,一种是不能让自己捞到好处,不能满足自己的私欲,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除此之外,他不会考虑其他。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也很简单,要么满足他的贪婪,要么收获他的恐惧,就像美国人干的那样,在丢给他啃一点骨头的时候,再给他的脖子上带上一个华尔街专用的宠物项圈……

    但这样一个人的贪婪,把整个国家填进去都吃不饱的贪婪,一个翡冷翠,能满足得了吗?显然不能,所以龙烈血打算走另外一条路……

    宗巴庆贾刚刚从漂亮女保健医生美妙的手感中回味过来,收起心中的那份不甘,正打算换上一副威严与祥和的面孔,招呼龙烈血坐下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用他招呼,走进门来的这位联邦最年轻的中将,完全就像走进自己家一样,根本不用自己点头,就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那么随意的,那么舒展的,手臂打开kao在沙发上,两手交叉着放在小腹那里,双脚翘起,带着一种淡然的微笑看着自己。

    就那么一瞬间,甚至让宗巴庆贾有了一种错觉,这里,在这间办公室里,自己和对面这个男人主客的身份好像一下子被调换了一样。

    就在宗巴庆贾这一愣神的功夫,龙烈血发现了了两人桌上的精致的雪茄盒,还是没等宗巴庆贾招呼,龙烈血就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雪茄剪和火机,自然而熟练的享受了起来。

    宗巴庆贾真的有些愣住了,这么多年来,这间办公室里走进来过多少联邦重将,那一个在这里不是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一股怒火从宗巴庆贾的心底升起,脸色也有了些不愉快。

    “怎么,宗巴主席不舒服么,脸色似乎不太好?”舒服的吐出了一口烟圈,龙烈血似乎才发现对面还有那么一个人在“看”着自己。

    太阳穴突突突突的跳着,宗巴庆贾在脸上努力挤出一点大肚的笑容,“呵呵……还是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会享受啊……”

    龙烈血看了看手中的雪茄,笑了起来,“说到享受,这雪茄味道不错,看起来这一支的价格不会少于800美元,够资助一个家庭贫困的联邦青年完成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学业了……” 宗巴庆贾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龙烈血似乎没看见,依然在讨论着雪茄的话题,“不过这雪茄还不是最好的,充其量也只是顶级而已,最好的雪茄因为太少了,无法商业化,没有品牌,所以也从来不对外出售,我在古巴有一个朋友,他送过一盒古巴ohiba工厂生产的最好的特制雪茄给我,比这个味道要好……可惜,那盒雪茄我放在书房里,被一个烟鬼知道后给顺手牵羊了……”

    龙烈血越是自然,某人就越

    不自然,宗巴庆贾肥胖的身躯在椅子里扭动了两下,脸上祥和的笑容看起来却一直不怎么祥和,“这雪茄也是别人送的,放在这里,只是装饰一下……听说去年翡冷翠的烟叶种植来了个大丰收,翡冷翠烟草公司都能生产自己的卷烟和雪茄了,翡冷翠的烟草业这几年也发展得也很快嘛……”

    宗巴庆贾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移到了翡冷翠,坐在这些位子上这么多年,他很清楚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掌握与人谈话的主导权,因为身体的原因,根据保健医生的建议,宗巴庆贾已经很久没有抽过雪茄了,此刻看着龙烈血夹着一根雪茄在那里惬意的吞云吐雾,宗巴庆贾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龙烈血的年轻,龙烈血的身体和健康,还有与这些搭配在一起的财富权势以及宗巴庆贾那贫瘠的脑袋里可以想象得到的各种享受,让宗巴庆贾嫉妒得简直要发狂,宗巴庆贾觉得这个年轻人现在的一切简直是对自己的讽刺,看到了龙烈血,宗巴庆贾就不由想到了自己,当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一家国营碾米厂的工会里为人跑着腿,到处看着别人的脸色,每天卑微的到处寻找着向上爬的机会,而这个年轻人,现在几乎已经拥有了一切,该死的,宗巴庆贾在心底咒骂着,决定等龙烈血一走,马上就叫人把办公室所有的雪茄都丢到垃圾堆里,他无法容忍的是看到另外有一个人还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悠然自得的享受着自己已经不能享受的东西……

    “嗯,确实很快……”龙烈血似乎不知道宗巴庆贾在想什么,依旧像在聊天一样的聊着手指间夹着的这个话题,“YN号称ZH国的烟草王国,那边烟草企业的资金,技术,还有实力都非常强,在很多方面,都与翡冷翠这边形成互补,两边的合作已经开展了好多年了,合作关系一直在深化,翡冷翠的气候非常适合烟叶种植,在经过培训以后,以前种罂粟的农家好多现在已经在种烟叶,翡冷翠出产的烟叶质量也一年比一年好,已经可以满足质量要求严格的高品质卷烟的需求,不过比起卷烟,翡冷翠这边出产的雪茄现在在质量和价格上只大概相当于亚洲吕宋雪茄中LA FLO0R DE ISABELA出产的TABAALERA和1881的水平,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说到这里,龙烈血依旧微笑着,但眼睛却深深的看了宗巴庆贾一眼, “翡冷翠雪茄的品牌是我取的名字,就叫格瓦拉,格瓦拉生前很喜欢抽雪茄,希望他们不要辱没了这个名字!”

    听到龙烈血的最后一句话,宗巴庆贾的眉头跳了跳,昏黄的眼中一道戾气一闪而过,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痉挛了两下,“格瓦拉生前是打游击的,也没有带领过如翡冷翠今日般如此众多的军队,翡冷翠还要再次扩军,这个扩军的数量和翡冷翠军队的编制是一个事关联邦国家安全的大问题,不得不慎重处理!”一边说着,宗巴庆贾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了半个圈,重新回到他办公室里办公桌后面的主位坐下,似乎只有坐在那里,他才能找回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所以……”龙烈血微微偏过头看着宗巴庆贾——年轻的中将右手夹着雪茄,微微眯着一点眼睛,脸上的神色在六分的冷峻中带着两分桀骜和两分俯视的嘲弄,潇洒无比——“……我才在这里,你认为呢?”

    从最早开始,联邦政府与翡冷翠合作,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想的,对这个年轻人未来的发展和前途的判断都是这样——给他二十年时间,到顶,也不过只是又一个敢猛王,又一个王灿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金三角那里已经乱了几百年了,在那些多如牛毛的地方和少数民族武装中,所有人都不相信一个新生的,原来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金殿护卫军能搞出多大的名堂,而一个弱小的新势力,对联邦这边来说才是最容易控制的,最好的选择,甚至,当初联邦政府在爽快的册封这个林炎为大督司的时候还包藏着分裂翡冷翠内部统治集团与让翡冷翠成为金三角众矢之的的祸心——而仅仅几年过去,所有人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翡冷翠走上了一条从没有人预见过的全新的发展道路,可谓是开天辟地,林炎并没有成为第二个王灿光,王灿光在那片土地上留下的一切,早已经在光明王如日中天的光芒中成为早已模糊的历史的印记,翡冷翠的内部统治集团并没有分裂,而是更加的坚固了,翡冷翠也没有成为金三角众多势力和武装的众矢之的,反而成为许多人巴结拉拢的目标,就是对整个联邦来说,如今翡冷翠,在整个塔北地区的影响力甚至已经超过了延京,这个男人在那里说的话,比自己说的要管用,宗巴庆贾心里转着各种念头,又嫉又悔,如果当初就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在那片土地上可以干出这样的事业,自己说什么也要把翡冷翠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过,现在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不着痕迹就把翡冷翠从这个男人手中抢走的机会……想到那些人许诺的当事情成功后自己可以得到的好处,宗巴庆贾的呼吸都有些粗了。

    平息了一下心中那无尽的贪念,宗巴庆贾尽量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面孔无比真诚,“我知道这次的扩军是你出于对翡冷翠未来安全的考量,塔北地区蒙邦共和国一波未平,上个月北部军区又报告,一直盘踞在奈塔河,拖落河与胡岗地区的拉贡自由军又有异动,拉贡自由军最近与克诺民族武装进步军走得很近,有结盟的趋势,双方通过其控制的部分塔印边境地段从印度弄过来不少东西和大批军火,印度人对塔北地区的部分领土一直拥有不可告人的野心,一直妄图在塔北地区扶植亲印的代理人从而在联邦的领土上制造出第二个锡金,这次拉贡自由军与克诺民族武装解放进步军的背后,极有可能就是印度在背后搞鬼……”说到这里,宗巴庆贾的面孔一下子从真诚变得大义凛然,“这是联邦绝不允许的!”

    “宗巴主席能够理解翡冷翠所面临的严峻的安全形势和我们这次扩军的苦衷,那真是太好了……”龙烈血说着也似乎很“激动”的碾灭了雪茄,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回去,马上着手实施扩编计划,我在这里保证,一旦扩编完成,翡冷翠青年近卫军数万铁军,将对任何企图破坏和颠覆联邦在塔北地区统治的集团和势力给予有力的打击!”

    ??“咳……咳……” 宗巴庆贾大义凛然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年轻人就是太冲动,先坐下,这个……我话还没说完呢……?

    心里冷笑着,龙烈血重新坐下,他倒想看看宗巴主席要抛出什么样的条件……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最高级的走狗(二)

    “我一直认为,解决联邦国家安全和地区安全的手段。不应该仅仅着重在军事方面,当然,军事方面我们也不能放松……”龙烈血良好的态度一下子又让宗巴庆贾找到了自信,此刻一说起话来,马上又有了滔滔不绝指点江山的气度,“更重要的,除了军事以外,我认为只有发展才是解决国家与地区安全问题的根本途径,要发展,就要改革,虽然翡冷翠这些年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我认为,翡冷翠改革的步伐迈得还是太小,发展得还是太慢,而且翡冷翠的发展太局限,太封闭了一些,眼光也太狭隘了一下,对外面好的一些东西,没有充分的吸收利用……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着翡冷翠的未来,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宗巴庆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叉腰肌。一只手用力的挥舞着,“翡冷翠是联邦的一角,而整个联邦,就是一局大棋嘛,翡冷翠不能单打独斗,翡冷翠要有大局观,要从整个国家的发展和利益角度看待问题,翡冷翠必须要融入到整个联邦的经济与发展中,与联邦步调一致,上下协力,才能把这盘大棋下好,要下好这盘棋,就要改革,就要融入到这个世界的潮流之中,就要打破那些自我封闭的圈子,就要勇于吸收一切优秀的东西,就要敢大胆的走出去嘛……”

    “哦,请问宗巴主席,那翡冷翠如何融入到这个世界的潮流之中,如何要打破自我封闭的圈子,如何要吸收一切优秀的东西呢?”龙烈血脸上带着微笑,很有耐心,好整以暇的问道。

    “改革……”这两个字,宗巴庆贾说得斩钉截铁,气势如虹,“还要主动的融入国际社会,取得外界的理解与支持……” 宗巴庆贾严肃的看着龙烈血。“说到改革,翡冷翠现在的改革现在已经明显的跟不上联邦的步伐,特别是在金融业,明显的在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中摸索,听说翡冷翠这两年还出台了一大堆法规,对外资金融机构在翡冷翠的业务开展有诸多限制,这一点很不好嘛,根本不利于翡冷翠的发展,像翡冷翠银行,就存在法人结构和治理结构比较单一的问题,显得保守而封闭,我觉得翡冷翠银行引进一家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背景深厚,且实力强大的国外战略投资者是颇为必要,也是符合联邦现在的金融体制改革精神的,只有这样,从大处着手,翡冷翠才能更好的融入国际社会,取得更多的理解与支持!”

    “还有呢?”

    “为翡冷翠银行引进国际战略投资者只是第一步,这一步对翡冷翠的安全至关重要,只有处在一种国际化的经济合作与交流中。才是对翡冷翠安全的最大保证,除此之外,我认为翡冷翠这些年在某些领域的过度投机行为也给翡冷翠带来了不稳定因素……”宗巴庆贾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副伪善的面孔已经掩盖不住眼中的贪婪,“听说翡冷翠这些年囤积了巨量的白银和数百吨的黄金,这些财富难免会引得别人垂涎,把这些东西放在翡冷翠也会给翡冷翠的安全带来隐患,无论从投机还是投资的角度讲,我觉得翡冷翠储存如此众多的白银数量已经远远没有必要,那些黄金放在翡冷翠也无法带来更多的收益……”

    龙烈血看着宗巴庆贾,眼中已经完全是讥讽,心中最后的那点耐心也消耗没了,这条走狗的胃口,恨不得一口就把翡冷翠给吞掉,“所以……接下去你是不是要说,为了翡冷翠考虑,我应该把那些巨量的白银赶紧出手,同时呢,你已经想到翡冷翠巨量白银一旦上市给市场带来的冲击,肯定会造成价格的暴跌,为了翡冷翠的利益考虑,你费尽心机已经为我找到了一个愿意接盘的公司,肯定不会让翡冷翠吃亏,翡冷翠的那些黄金,也可以交给那个接盘的公司,因为他会为我免费把黄金运到国外妥善保管,这个接盘的公司,一定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背景深厚,即愿意投资翡冷翠银行。做翡冷翠银行的战略投资者,还愿意吃着亏的接盘翡冷翠的巨量白银,又愿意车马劳顿的免费为我把黄金运到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保管,解除我的后顾之忧,能有这样实力的人,我想一定是来自美国吧,在华尔街的投行界一定是鼎鼎大名了?”

    感觉到了龙烈血语气中的讥讽,宗巴庆贾刚刚还兴致勃勃的脸上,一下子已经布满了阴霾,语气也冷了下来,“这都是为你考虑,也是为整个国家利益和翡冷翠的安全考虑的,林炎,你不要自误!”

    “很遗憾,我原本想给你一个体面而尊严的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的机会,可惜你放弃了!”龙烈血颇为无奈的摊开了手,“我这个人原本有一个习惯,从来不和别人的走狗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无论那条走狗看起来有多威风,地位有多高,今天我破了一次例,但结果看起来是我错了,那看来我只有换一种方式。换一种和走狗交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你……你……” 宗巴庆贾的脸色涨成了紫红色,一只手指着龙烈血,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个为了国家利益考虑啊!多少丑陋和肮脏假你之名……”似乎没有看见宗巴庆贾的激动,龙烈血却在专心的数着自己的手指,“塔甸联邦几十年总共积累了七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七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可以说是整个联邦亿万民众从血里面挤出来的,而就是这从血里面挤出来的这七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在一年时间里,缩水超过了95,原因是什么呢?原因是某人为了自己已经移民到美国的儿子能拿到那5的交易回扣。也就是一笔接近35亿美元巨款,擅自将联邦七百多亿美元外汇储备以保值投资为名,以为国家利益考虑为名,在华尔街某家投行的指导操纵下,在01年震惊国际的安然公司破产前不久,其在纽约上市的股票达到最高峰90多美元的时候,疯狂买进安然公司的股票和相关的金融衍生品,而仅仅一年不到,安然公司的股票就从每股最高90多美元跌到了每股最低0.26美元,然后就破产了,联邦7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也随之灰飞烟灭,消息被彻底封锁了,亿万的联邦民众一点都不知道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被人为了5回扣就给彻底糟蹋干净了,要是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着面色发白的宗巴庆贾,龙烈血笑了笑,又竖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和联邦的美元储备一样,作为亚洲最大的黄金生产国,利用自己本身的优势,联邦几十年里一共积攒了500吨的国家战略黄金储备,这些黄金储备,是国家稳定金融的定海神针,就是这些战略储备,被人秘密‘租借’给了美国的某家银行,租金是每年1,也就是5吨黄金,这本来也无可指责,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那本来每年应该充入联邦国库的5吨黄金,同样也落入了私人的腰包,联邦500吨的黄金储备,同样是被一个拿着美国护照的联邦移民与那家国外银行签的租借合同,也就是有一个外国人明目张胆的每年从联邦国库当中偷出5吨黄金,还把那500吨黄金当做成自己的私产租出去了……”

    龙烈血又竖起了第三个手指,“说到打着国家利益的旗帜干着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的行径,最经典的案例还要算联邦电网公司的私有化改制。从手段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一出经典的抢劫案,其中的无耻与大胆,算是开了一个先河,先用行政手段不断强化联邦电网公司在联邦国内的垄断地位,把整个联邦所有与电力有关的资源全部塞进联邦电网,让联邦电网公司的触角在短时间内就垄断了整个联邦与电网和发电供应相关的所有行业和企业与电站,在打包工作完成后,联邦电网公司的实际净资产规模超过了百亿美元,接下来,就是瓜分了,一个净资产超过百亿美元的企业,一个垄断整个联邦电力和电网建设的企业,一个年净利润数亿美元的企业,最后,打着改革的名义,被几个拿着美国护照的外国人,以6000万美元的代价,完成了对联邦电网公司的控股……”

    龙烈血竖起第四根手指,“在打着国家利益为旗号进行的那些肮脏的交易中,还有联邦中央银行的改制……”

    “够了……”像受伤的野狗一样,宗巴庆贾一声咆哮,喘着粗气,打断了龙烈血的话头,通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狰狞无比的看着龙烈血,“……这是在塔甸联邦,这些是我干的又怎么样,谁能拿我怎么样,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怕了吗?”

    “当然,仅仅是嘴上说说是不能让你害怕的,要数的话我这十根手指也不够用,美国人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我其实挺佩服那些美国人的,因为他们知道怎么让你这类人害怕,怎么样让你变成听话的木偶和傀儡,只有让你害怕了,只有让你知道他们随时可以终结你的政治生命,把你像狗一样的踩在地下,你才会象狗一样的乖乖听话,像狗一样的去tian他们的脚丫,像你这样灵魂卑微的政治爬虫爬到高处最怕什么,毫无疑问,那就是失去因为权力带给你的一切,所以从你一上台开始,美国人就把你弄得声名狼藉,‘南亚的**者’‘宗教屠夫’‘毒贩君主’,这些都是美国人给你取的绰号,美国人一边通过华盛顿在给你强大的政治压力,一边又让华尔街给你抛着经济合作的眉眼,还是大棒加糖果那一套,为了保住你的权势,你很聪明的选择了乖乖和美国人合作,只不过你们合作的代价却是出卖整个国家,把亿万的联邦人民推进火坑,美国人吃肉的时候,丢一根骨头给你,你吃得很满足,你越是出卖这个国家,美国人拴在你脖子上的那根链条也就越紧,你也就越听话,因为美国人掌握着你太多的把柄,你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你和你的家族通过贪腐得来的在海外银行的巨额存款,有一天会成为美国人手持的悬在你们脖子上的利剑。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矛盾吧,一方面,有博吞的前车之鉴,这个国家,至少在联邦党的体制内,你再也找不到敢于对你龇牙的对手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背后站的是美国人,那些一个个把巨额的美元存款存在国外的联邦党内的高官和元老们,在看美国的一阵风就能把博吞刮到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的地位,质疑你的权威,对这点,你一定很满足吧。另一方面,你一定是更加的恐惧,因为你发现你现在的命运,几乎完全掌控在了美国人的手里,今天,为了扩张自己在塔甸联邦的利益,扫开联邦党内那些不听话不合作的绊脚石,美国人用一阵风帮助你把博吞搞倒了,明天,也许你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美国人会用同样的手段帮助别人把你搞倒,所以,出于这份恐惧,你一定得想法设法的向美国人证明,在这个国家,你还有用,还能为了华尔街那些‘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且‘背景深厚’的金融奴隶主们做许多事,哪怕就算是翡冷翠,只要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奴隶主们对翡冷翠有想法,把翡冷翠当成下一个猎物,你就会向一条忠实的猎狗一样自觉的冲在美国人利益所指的第一线,当然了,完成他们的目标之后他们也会丢一根骨头给你做奖赏,那根骨头对你来说也非常的有吸引力,是不是?”

    龙烈血冷冽的目光像看着一条被人打断了脊椎只能伸着舌头去tian别人鞋底的狗一样看着这个联邦国内最高的**者,联邦党内的第一号人物,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而宗巴庆贾此刻,在龙烈血的目光下,浑身都在颤抖着,这是一种体无完肤的**,“有一次心血来潮,我曾问过翡冷翠主管旅游的部长一个问题,每年从塔甸联邦因为各种原因来到翡冷翠的人数有两百多万,我问我的部长,除了共同拥有联邦国籍以外,这两百多万人,有什么共同点?这个问题当时把那个部长难住了,直到两个星期以后,我看到了他,他很认真的告诉我,这两个星期,他和一百多个负责带联邦团队的导游和旅行社的人聊过,最后终于找到了答案,每一个来到翡冷翠的联邦公民,所具有的一个共同点是都能讲几个笑话,那几个笑话都很低俗而下流,而你,无一例外,就是那些低俗下流笑话的主角。我其实挺可怜你的,坐到你这个位置上的人,有的人可以青史留名,流芳千古,有的人可以遗臭万年,被人世代唾骂,有的人可以被人爱戴,有的人会让人恐惧,而你,你创造了一个记录,一个坐在你这样的位置上还活得如此下贱,如此没有人格,如此让人鄙夷的记录,没有人爱戴你,也没有人恐惧你,除了权力之外,你对别人唯一的意义就是为联邦民众的市井笑话增添了不少素材,你最大的悲剧是什么,就是你已经拥有一切,拥有了整个国家,你已经高高在上,而你想的却还是如何为了别人施舍的一点狗粮去出卖你所拥有的一切,如何趴在地上去tian别人的鞋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龙烈血看着宗巴庆贾,“不得不说,你活的真的很下贱,下贱得惊天动地无可救药……”

    “林炎……我……我要杀了你……” 指着龙烈血,宗巴庆贾的身子像得了中风一样的颤抖着,脸色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说话都开始打起咯噔。

    “赶紧,我正觉得缺少刺激呢……哦,还有,对了,你的手应该再往你桌下再伸一点,很久没动过那个按钮了,生疏了吧……” 宗巴庆贾悄悄伸到桌子底下的一只手僵住了,桌下的那个按钮就在手指前面两公分的地方,似乎触手可及,一切的问题,似乎在按下那个按钮后都能得到解决,但……

    房间内的空气一瞬间似乎被凝固住了……

    宗巴庆贾的手颤抖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龙烈血,龙烈血却没有看他,而是依然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翘着腿,一边轻松的修着自己的指甲,宗巴庆贾的眼睛从龙烈血的手上转移到龙烈血的腰上,一边巡视着,脸色有些惊疑不定,龙烈血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身上从来不带枪,我经常对他们说,要是我出门都要带枪防身的话,那翡冷翠也差不多要完蛋了……”

    宗巴庆贾犹豫着,手指贴着桌子底下的桌面往前滑了两公分,已经摸到那个按钮的边缘了,宗巴庆贾的手和心颤抖得一样厉害……

    “赶紧按下去,还犹豫什么呢……”龙烈血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诱惑着宗巴庆贾,“你是不是这样想,只要你按下去,那一切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隔壁房间里的那六个人冲出来,六把枪对着我突突突突的一下,把我打死在这里,然后你找一个借口,翡冷翠群龙无首,调集两个军区的兵力,以国战的标准,联邦政府再出兵翡冷翠,那翡冷翠今天的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吗,还犹豫什么呢?”

    宗巴庆贾的手抽搐般的一抖,差点就按了下去,原本昏黄的眼珠此刻像兔子一样,已经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龙烈血,咬牙切齿,“林炎,你以为我不敢把你留在这里?”

    龙烈血发出一声无所谓的嗤笑,“让我告诉你你按下那个按钮后会发生什么?先是隔壁房间内那六个废物会拿着枪冲出来,这点和你想的一样,只不过接下来发生什么你就不知道了,因为那六个废物会全部死在这里,你也会死在这里,而我,会一根毛都不掉的离开国防部,然后在我想要的时间安全回到翡冷翠,或许,为了让这个杀人游戏玩得刺激一点,在这个环节,我会让你活下来,然后,从我离开这间房子开始,你有七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动用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来把我干掉,把首都军区的装甲师调来围剿我也罢,雇佣杀手也罢,出动联邦的特种部队或导弹部队也罢,向翡冷翠宣战也罢,随便什么手段和杀手锏,只要你能想到,都无所谓,我给你七十二个小时,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轻蔑的看了宗巴庆贾一眼,“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是七十二小时,很简单,因为在七十二个小时以内,我会把你们宗巴家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所以你只有七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仔细计算一下时间,从我离开这间屋子起六小时以内,你们宗巴家族拿着外国护照的那些第一时间死掉,像狗一样的死掉,我不会有任何的心里和道德负担,因为他们都是一群寄生虫,虽然你的那个小孙子很可爱,小家伙上个星期在学校里为了出风头,买了一辆法拉利跑车不说,居然还在女同学的生日派对上一出手就送出一串价值六万多美元的蒂凡尼的珠宝,可真够奢侈的,现在小家伙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更是学习里所有派对上最耀眼的主角,而他的父母,你的儿子和儿媳却正在头疼,考虑着要不要把那个小家伙重新转到宾夕法尼亚的另外一所学校去,还有,你的那个大侄子也挺有意思的,那个家伙脑子里是不是总少着一根筋,刚刚在英国炒房地产亏得一塌糊涂不说,这次又跑到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布里斯班发疯一样的买了一大推房子,前天在酒吧喝酒因为调戏侍女还被人打了一顿送到警察局,估计现在还没保释出来呢,你就不能叫他老实一点,别人穿着比基尼上班不等于就是可以给他乱摸的,以前在联邦强jian几个女人也就算了,反正有你罩着,在国外人家可不知道他是哪根葱,你说是不是……”

    一股寒意从宗巴庆贾的脊椎上炸开,只一瞬间,宗巴庆贾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冻结麻痹住了,宗巴庆贾的脑袋和脸色一下子变得一片煞白,刚刚满腔的怒气和杀意在这一瞬间都被惊恐所取代,他看着龙烈血,就像看着一个鬼一样,桌子底下的手,触摸着那个金属按钮传来的感觉同样也是一阵冰冷。

    “只要六小时,你们宗巴家族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三个人了,你,还有你那个无能的兄弟,还有你的那个宝贝儿子,在联邦国内要让你们完蛋大概需要多费一点功夫,不过也不是很难办到,这要感谢你在这些年里为联邦培养了大批的除了钱以外半点人生追求都没有的政治爬虫和贪官污吏,而我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钱,宗巴正日,你的那个宝贝儿子,会在第一时间被从身后飞来的子弹xian掉头盖骨或是被炸弹送上天,这个我就不管了,我给他活命的时间是十八个小时,宗巴正日之后,是你那个无能的兄弟宗巴达奈,让他们两个完蛋的时间大概总共在30个小时以内,而对你,我是最慷慨的,我可以让你坚持到最后,然后再让你完蛋……”龙烈血在说着,就像在说一本早就变好的剧本。

    “你……你……难道你想与整个联邦……为敌吗,你就不怕……联邦让翡冷翠玉石俱焚……” 宗巴庆贾的声音中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恐惧。

    “你看,一不小心,整个联邦又被你代表了……”龙烈血冷笑一声,“刚刚你的话有一点说对了,就是现在的翡冷翠还没有实力与联邦为敌,我也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以翡冷翠的力量,想要干掉几个挡在我们前行路上的走狗却是轻而易举,不管哪个走狗是谁,不管那几条走狗的主人是谁,你以为你死了会有人为你掉一滴眼泪吗?你以为你死了你还能代表这个国家吗?你不是斯大林,可我相信在你完蛋以后联邦会有很多人想像赫鲁晓夫学习一下,你们宗巴家族的一切,都会随着你们**生命的终结而终结,会有很多人急于去填补你们宗巴家族完蛋后留下的权力空缺,会有很多人想去瓜分你们留在国内或国外那些见不得光的财富,只要七十二小时,一个小小的,可以控制的骚动,你们宗巴家族就会成为历史,就可以把你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翡冷翠会在联邦找到新的合作者,而我,会被宣传成捍卫联邦利益的英雄。美国人订的游戏规则你遵守得很好,现在,你必须要明白的一件事是,除了美国人以外,这个国家,还有一个人可以把你像狗一样的踩在脚下,可以在72个小时之内让你彻底完蛋,让你的权势和你的**一起终结,我们使用的手段也许不一样,美国人使用的是文明社会的手段,我来自翡冷翠,我使用的是野蛮人的手段,我能保证的是,对你来说,两者的效果不会有什么不同,两者的手段形式虽然不一样,但展示力量的效果是一样的,我这边的效果还可能会更激烈一些。我这个人玩游戏的时候一般都挺守规则的,只不过我守规则的时候对方也要守规则才行,要不然,我就会去重新制定新的规则让人遵守。除了美国人为你制定的规则以外,现在,是你应该学一学怎么遵守我定的规则的时候了,我相信你会学得很好的……”说到这里,龙烈血走了过去,在宗巴庆贾肥腻的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宗巴庆贾联上的肥肉被龙烈血拍的啪啪的直抖,“我在延京还有三天时间,在我离开延京之前,关于翡冷翠部队扩编的计划,我想听到一个好消息,明白了吗?你能做美国人的狗,为什么就不能做我的狗呢,对待自己的宠物,我其实一向比美国人要有爱心的!”说完,在宗巴庆贾的那身大将军服上,龙烈血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转身离开,宗巴庆贾则看着龙烈血的背影,眼睛里没什么焦点。

    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龙烈血又转过头来,淡淡的说道,“哦,忘了提醒你一下,在我制定的游戏规则中,是不允许在桌面底下有小动作的,在我看来所有的小动作都是大动作的前兆,所以对待小动作,我都是用大动作来还击,不要让我觉得在我走后你按下了那个按钮,想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生很多时候是只有一次选择机会的,一旦错了,那就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了,最后,我把你今天说的一句话送给你……你不要自误!”

    离开宗巴庆贾的办公室,龙烈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虽然这次算是与宗巴庆贾彻底决裂了,但龙烈血却觉得没什么可惜的,要说现在心底有什么感觉的话,那也只有一个字——爽!

    这一次,当龙烈血再次走到秘书处的时候,和刚来的时候不同,秘书处的那四个女军官看到龙烈血的瞬间,啪的一声起立,然后向龙烈血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四个女人微微有些红肿,似乎哭过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初见时那种卖弄风情的轻佻和挑逗……

    刚才国防大厦出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开过来停在了龙烈血的面前,轿车的后车窗的玻璃降了下来,lou出丁埃上将有些憔悴但带着一丝微笑的面孔,“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乘车回去吗……”

    ……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五百二十九章 傀儡之国

    丁埃上将的神色在平静中有些憔悴。龙烈血坐上他的车,丁埃上将只淡淡的吩咐了司机一句,“去独立纪念碑……”,然后就不再说话,龙烈血的车队也默默的跟随着丁埃上将的车安静的驶出国防部的大门。

    联邦的独立纪念碑离国防部不是太远,在同一座城市,直线距离还不到十公里,只是几条街的距离,但由于现在正是这座城市晚间下班的高峰期,在那并不宽阔的首都街道上,下班的人潮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形成了一股股粗壮扭动的洪流,在城市街道两边喧闹着,像水银一样寻找着前进的空隙,汗流浃背的交警拿着电棍,吹着哨子,跑来跑去指挥着交通,大声的叫骂着,这个时候,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车队的牌照和悬挂的旗帜所代表的特权,也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车里坐着什么人,载着一个。或几个人的摩托车像表演特技一样在机动车道上像蛇一样的扭来扭去的穿行着,丁埃上将的两辆车倒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倒是跟在后面的来自翡冷翠的车队,那几辆彪悍到让人窒息的“凤凰”两厢V,常常引得路边和摩托车上的人频频扭头。

    坐在前面车里的龙烈血和丁埃自然不会注意这些,丁埃上将在车里一直安静的思考着什么,脸上神色复杂,龙烈血则安静的观察着他,车厢里沉默的气氛一直保持了数分钟,然后,丁埃上将常常的吐出了一口气。

    “我有一个儿子,一直在国外做生意,最近大概会去翡冷翠考察一下投资环境……”丁埃上将转过头来看着龙烈血,很认真,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冀,“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准备移民到翡冷翠……”

    在这个层次的交流中,有很多话,是不需要说得太明白的,丁埃知道龙烈血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龙烈血也确实明白了,不光明白了,而且还读懂了丁埃上将眼中的那一丝期冀是什么。

    “欢迎,只要遵守翡冷翠的法律,翡冷翠会保障每一个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而且,祸不及家人。联邦党内的政治斗争就在联邦国内就够了,翡冷翠不会成为这个国家任何人卖国求荣党同伐异的工具……”

    “谢谢!”似乎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丁埃上将看着龙烈血,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你就这么放心我,相信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你满意的答案?”龙烈血看着他。

    “我信,因为你是林……炎……”最后几个字,丁埃几乎是一个个的说出来,龙烈血脸色变了一下,丁埃却笑了笑,笑容中有安慰也有苦涩,更多的,却是一种感怀的苍老,“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和我也不一样,坐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很难有什么朋友,有的只是互相利用,我们互相利用过,我们也不是朋友,但我却知道。即使这样,你承诺的话,我可以信赖,百分之百的信赖,要说现在这个国家还有谁说的话可以让我这么信赖的,只有你一个。说起来还真是讽刺,我穿这身军服穿了差不多一辈子了,也奋斗了差不多一辈子了,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站在这个国家最高的地方,可到头来,却突然发现,不要说站到最高的地方,连自己脚下的地方,我都站不住了,连自己家人,我都保护不了,作为一个权力斗争的失败者,突然间,世界之大,却几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底线,对这个国家,还有你的底线,你的失败,也源于你还有底线,为了控制这个国家,把这个国家亿万的人民都变成奴隶,把这个国家的每一分血汗和元气榨干,那些人需要的。是一个无耻到没有任何底线的合作者,一个彻底抛弃国格和人格的傀儡与听话的走狗,因为你还有底线,所以你失败了,他们没有选中你,你觉得被那些人选中成为听话的走狗是光荣吗?我不这样看,在我眼里,我觉得你成功了,所以在这里,你还可以获得我起码的尊重!”

    丁埃上将怔怔的听着龙烈血的话,龙烈血的神色很认真,丁埃上将的嘴里轻声的重复着龙烈血的那句话,“因为我还有底线……”,憔悴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种光彩。

    丁埃上将是有底线的,不管是出于和总理吴山权力斗争的需要还是他自己的坚持,丁埃上将都是有底线的,在西部军区下辖的两个邦省之内,这两个邦省最主要的银行至今还仍旧是由塔甸联邦国内的资本控股;在联邦电网公司把整个塔甸联邦与电力相关的资源都吞进肚里打包贱卖之前,西部军区下辖的两个邦省之内的联邦国内最大的亲敦煤矿和三纪煤田却先从联邦火电能源公司分离了出来;而在国家和平与经济发展委员会中,丁埃上将也是一直反对外资在塔甸联邦国内无限制扩张的保守派……

    因为还有底线,所以丁埃成为了权力斗争的失败者!因为某些人需要的是完全服从的奴隶,而不是还有底线的思考者……

    车队转过一条街道,前面一下子变得更加的拥堵。拥堵的来源于路边的一座加油站,几十辆黄色相间的出租车堵在了加油站的两个出口,无数的人在那里争吵着,两辆警察已经停在那里,可无济于事,还有源源不断的出租车从远处开过来加入到围堵加入站的大军之中,有一个出租车司机停车后跳到了一自己出租车的车顶上,举起了一块大大的牌子,“石油公司不断提高油价抢劫民众,我们已经无法生存!”

    ……

    要说塔甸联邦的民族独立史,具体要分为三个部分。二战前。塔甸联邦是英国的殖民地,以1920年12月5日塔甸联邦延京大学爆发首次抗议英国殖民政府颁布殖民地大学条例的大罢课为始,塔甸联邦各族民众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起就开始了漫长的反帝与反殖民的民族独立运动,二战中,塔甸联邦反英的民族独立运动被日本人利用,在联邦独立军的配合下,日军入侵塔甸联邦后迅速取代了英国人的地位,塔甸联邦却并没有获得日本之前许诺的国家独立的地位,反而被残酷剥削和压榨,于是塔甸联邦的民族独立运动在二战中后期就开始以反日为主,二战结束前夕,英国人就卷土重来,妄图在塔甸联邦重建英国人战前的殖民秩序,一直到1948年,又经过三年多的反英斗争,英国政府最后才和塔甸联邦签署了协议,承认塔甸联邦的国家独立地位,至此,历时尽三十年,塔甸联邦最后才取得国家的独立。塔甸联邦的独立纪念碑,正是为纪念这个国家一波三折的民族独立斗争而建。

    塔甸联邦的独立纪念碑坐落在延京的乌龙山,整个纪念碑,被修建得高大庄严,肃穆非常,纪念碑前面各有两名持枪而立的站岗士兵守卫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焦急的等待着换岗时间的到来还是因为站得太久了,那两名守卫显得有点无精打采的,一直到看到龙烈血和丁埃上将穿着军服的身影登上了纪念碑前最后的台阶,那两名守卫才浑身激灵了一下,强自振奋了一下精神,挺着腰杆,继续目不斜视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龙烈血和丁埃上将一起上来,走道纪念碑的面前,没有计较卫兵的失职,而是默默的打量着这座承载着这个国家许多人的血泪与梦想的纪念碑,高大的纪念碑的底座,雕刻着塔甸联邦历史上一件件具有纪念意义的事件。

    “以前。我记得,这里差不多每天都有民众自发来这里献花的,这些年,这里已经看不到那些花了……”丁埃上将感慨的看了一下纪念碑的四周,光秃秃的,纪念碑底座的边缘已经布满了灰尘,而在纪念碑四周地面上,在那些石板的缝隙间,一些小草倔强的从缝隙中钻了出来,还有些石板,则凸凸凹凹的,已经变得不平了,也难怪在这里站岗的卫兵会开小差,看这个样子,这里的冷清,似乎已经是常态了。“在这个国家,现在已经开始流行这样的论调,要是这个国家当初没有把英国人赶走,现在继续做着英国人的殖民地,也许这个国家现在会更强大,人民的生活会过得更好,会过得更有尊严!而所有当初为了争取这个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先烈,现在都是这个国家的罪人……” 丁埃上将惨然一笑,“我的大哥和我的堂弟一个死在了战场上,一个参加游击队被英国人抓到以后以反叛者的罪名枪毙了,现在,他们都成了把这个国家变得像现在这样糟糕的元凶,成了不让人民过上幸福和有尊严生活得罪魁祸首……”

    龙烈血无言以对,这座纪念碑在这里,无声的诉说着一些东西。

    丁埃上将把自己胸前象征着联邦最高荣誉的那枚勋章取了下来,默默的放在了纪念碑前……

    ……

    一直到离开丁埃上将很久以后,坐回自己的车里,龙烈血的脑子里仍然刻印着自己回头时看到的丁埃上将在落日下一个人默默矗立在联邦独立纪念碑前那个黯然的身影,隐约间,似乎也明白了丁埃上将的底线到底来源于哪里,龙烈血不知道那时的丁埃在想些什么,但今天与丁埃上将的接触,却让龙烈血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博吞事件对这个国家产生的巨大影响。

    **和卖国永远只隔着一层纸的距离,如今,那张纸已经被戳破了!

    ……美国的一阵飓风就可以把联邦国内的一名国家领导人刮倒,这个先例已经开了,那么以后呢,日本的地震,冰岛的火山,欧洲的银行客户资料泄密,俄罗斯的黑客攻击,瑞士的反洗钱调查,甚至是联合国的跨国反**合作,这一把把利剑,都高高的举在了联邦党内那些在国外有着银行存款的大权在握的人的脖子上,博吞已经给他们做了榜样,今后这个国家还有谁敢站在那些国外金融寡头们的对立面,国外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成为那些金融寡头们清洗塔甸联邦国内反对者的工具。联邦党从今天开始已经真正彻底的死亡了,已经完完全全的从一个国家的执政党变成了外国人奴役与控制这个国家的工具和枷锁,在博吞之后,在这个国家的体制之内,已经不可能再出现抵制国外金融寡头和资本既得利益集团们在塔甸联邦利益扩张的力量,甚至连反对的声音也不会有,当塔甸联邦的国家利益与国外金融寡头的利益矛盾时,这个国家的掌权者,那些走狗们,那些傀儡们,首先捍卫的将是国外金融寡头和资本既得利益集团们的利益,首先执行的将是将是国外金融寡头和资本既得利益集团们的指示和命令,哪怕那些人想要塔甸联邦彻底灭亡,那些蛆虫一样卑微和肮脏的走狗与傀儡们,也会把毒药说成是美食,威逼诱骗塔甸联邦的每一个老百姓把毒药吃下。

    丁埃上将无疑对这样的危机有着最深刻的感受,所以即使宗巴庆贾已经做出和解的姿态,他仍旧不放心把他可能成为第二个博吞的把柄留在国外,所以他的儿子要回来,回到哪里呢?哪里都不安全了,只能是翡冷翠,因为他看到了出于翡冷翠根本利益的考虑,自己不会与宗巴庆贾他们走到一处,在联邦党名存实亡,宗巴庆贾和吴山集团成为华尔街的走狗之后,他们在塔甸联邦的利益攫取,与翡冷翠的利益是对立的,甚至不排除冲突的可能。丁埃的儿子到翡冷翠是一个信号,一个丁埃愿意与翡冷翠结盟以应对联邦未来情势的信号……

    而自己,也必须发出一点信号了,想到今天在宗巴庆贾办公室

    与那个老头会面的情景,龙烈血笑了笑,还在车上,通过加密的频道,两个指令已经传到了翡冷翠。该来一点实际动作了,要不然那条走狗还以为自己是给他开玩笑呢,

    在龙烈血的指令传到翡冷翠不久,在翡冷翠的副总参谋长李晚荣的带领下,一个高规格的翡冷翠军方采购代表团,在翡冷翠凤凰花机场登上了一班国际航班,航班的目的地是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两天后,那里有一个亚洲防务展……

    而同一时间,《翡冷翠日报》的总编室也来了一个“客人”,在关好门后,那个“客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东西,放在《翡冷翠日报》总编面前,“这份东西,明天见报!”,翡冷翠日报的总编拿过那份东西一看,两眼顿时放光……

    ……

    回到翡冷翠酒店,得到消息的塔甸联邦三大华人社团的老大已经在酒店恭候多时了,联邦华人商业协会会长杜辉和联邦华人互助总会会长万向生两人都是联邦华人圈子里的大人物,但为了这次与龙烈血的会面,两人都穿得比较正式,态度也比较拘谨,怕与龙烈血见面的时候失礼,在延京三十五六度的高温中,两人外面穿得西装笔挺,领带鲜亮,而在里面的衬衣下面,为了怕汗出来衬衣贴在肉上看起来不雅,两人还特意在里面穿了一件比较吸汗的棉质内衣,那种滋味,就别说了,万向生本来就是个胖子,结果在与龙烈血见面的时间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真的热,这个老兄一直在抹头上的汗。相较于这两个人的拘谨,联邦福竹堂的龙头老大蒋孝忠表现还相对自然一点,蒋孝忠已经70多岁,穿着一身紫色的唐装,很有几分长者的风味,见面的过程比较无聊,时间也不长,客套的话说了不少,最后三人邀请龙烈血参加明晚在蒋孝忠家里举行的一个宴会,参加的都是联邦华人圈中的头面人物,龙烈血点头,三人也就礼帽的告辞离开了。

    三人刚离开,龙烈血身边那名叫“少星”的军官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东西,皱着眉头,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

    “呃……有一个人想见司令!”

    “哦,什么人?”

    “今天车队碰到的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医院,说要见司令……而且……那个女人说要是今天见不到你她就自杀……”说着这些,年轻的军官简练的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汇报了一下,这样的小事都要来打扰,年轻的军官颇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如果司令不想见她的话,我会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好的!”

    龙烈血安静的听着手下的汇报,当听到那个女人抢过护士的剪刀把自己脖子都戳破了的时候,龙烈血心中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曾经,也有一个傻傻的女孩,因为自己的决绝,而躲在浴室里,悄悄的用碎玻璃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用鲜血,在浴室的镜子上写下了三个字,然后静静等着自己的血液流干的那一刻……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五百三十章 眼泪与鲜血

    医院病房内,龙烈血来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对于要见自己的那个女人,虽然还没见面,龙烈血对那个女人的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从那个女人白天的时候用自杀威胁要见自己,翡冷翠在延京这边的机器已经开始高效运作起来,虽然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已经足够把那个女人的大致底细调查清楚了,督司官邸的安全运作程序是不允许身份不明的人随便和龙烈血见面的。当有关那个女人的大致资料摆在龙烈血面前的时候,见不见面的决定,就由龙烈血做出。

    ——

    ?…姬素珊达,女,28岁,混血,去年刚刚从新加坡国立大学管理学院EMBA专业毕业,其父为塔族人,其母为华人,其父亲家族是塔甸联邦传统的医药世家,在联邦国内开设有几家药厂,药厂出品的几个系列的传统草药制剂与单方在塔甸联邦国内很畅销。其母为联邦国内知名华商欧氏家族之女,在三十年前嫁与姬素珊达的父亲以后就被欧氏家族扫地出门,所以其女未从母姓,现任联邦华人商业协会副会长欧邦华是姬素珊达母亲的大哥,也是姬素珊达的舅舅,三年前,姬素珊达的父亲昂努组建了一个公司与人合作在延京开发房地产项目,四个月前,在昂努与人合作在延京开发的房地产项目即将完工之际,该项目陷入股权纠纷,昂努的公司被清出局,两个月后,昂努跳楼自杀?

    ……

    这些就是几个小时之内,翡冷翠在延京收集到的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虽然很多地方有些笼统,称不上精细,但就这些东西,也足够龙烈血做出相应的判断了。

    其实在龙烈血知道姬素珊达之前,龙烈血首先知道的是姬素珊达他们家生产的药品,在翡冷翠,许多从ZH国国内过来的游客在回国的时候都喜欢带几样翡冷翠和塔甸联邦的特产回国,在那些特产中,通过口碑传播,姬素珊达他们家族生产的一种治疗风湿疼痛和肌肉关节损伤的小瓶药水与一种治疗烫伤和蚊虫叮咬的小瓶药膏特别受ZH国国内游客的欢迎,这两样东西,价格便宜,疗效卓著。就连翡冷翠的军方都有采购,算一算时间,三年前,昂努组建公司与人在延京开发房地产项目的时候,正是他们家生产的药品打开了外销窗口,在翡冷翠日进斗金的时候,也只有那个时候,因为家族财富的快速增长,才让昂努考虑进军延京的房地产行业,想把家族生意向更广阔的领域拓展……

    连龙烈血自己也没想到,这次来延京,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这个家族的人见面。

    医院的病房内,龙烈血来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随行的官邸卫队成员站在门外,推开门,龙烈血坦然的走入房间,只见一个女人坐在病床边上,怔怔的对着房间里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海景,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从后面看,只能看到一个优美的,有着活力短发的女性的背影。

    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姬素珊达却没有转过来,“你们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了,我不会吃的,今天晚上如果我见不到他,我宁愿死在这里……”

    女人的声音有些孱弱,但却透着一股坚决。

    龙烈血笑了笑,“我来了,那就应该不会出现那么糟糕的事情吧!”

    女人的身子一下子像被雷电击中,颤抖了一下,然后身子转了过来,看着龙烈血,龙烈血也看着她。

    姬素珊达有着漂亮精致的面孔,不知道是由于混血还是经常日光浴的缘故,这个女人细腻的皮肤在白皙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小麦色,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藏在有些开阔的眉骨下面,看起来有些深邃,也充满了一种女性独有的迷人的异域风情,鼻梁和嘴唇大概是继承了母亲这边的基因,并没有这个国家大多数塔族女性厚唇平鼻的相貌特点,姬素珊达鼻子高挺,显出几分固执,不厚不薄的朱唇,流lou出几分性感和野性,再加上她那一头似乎是天然的微微卷曲的浓密的大波浪黑色秀发,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似乎都在诠释着混血儿在外型上的优势。

    从联邦国防部出来到现在,龙烈血还没换衣服,一身笔挺的将官军礼服穿在身上,肩上新授的中将军衔在房间的灯光下灼灼生辉,姬素珊达的眼睛从龙烈血的身上扫过,最后在龙烈血的脸上定格了几秒钟,龙烈血的年轻和英俊让姬素珊达有些吃惊,不过也多了一些迟疑和犹豫,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站的这个人就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龙烈血知道姬素珊达在迟疑什么,自己的完整的正面形象从来没有在任何的媒体上出现过,如果不说自己是谁,大多数没见过自己的人,都不会在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把自己与翡冷翠那个显赫的名字联系起来。

    “我就是林炎,听说你想见我!”一边说着,龙烈血一边就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坦然坐下,安静的看着姬素珊达。

    大概是龙烈血身上那独特的无形的气质和长久以来杀伐果断大权在握养成的威严,在龙烈血坐下的时候,姬素珊达终于肯定了面前这个人就是林炎。

    姬素珊达没说话,而是一下子冲到龙烈血面前,啪的一声就跪在地上,龙烈血还来不及阻止,咚咚咚的三声,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但女人磕头的那个猛劲儿和狠劲儿,仍如砸石头的铁锤一样一锤锤砸在房间的地板上,抬起头,女人头上青红了一片,看着龙烈血,眼泪一下子也汹涌而出。

    能让一个从小家境良好,养尊处优,且接受过国外高等教育的人在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就如此的放下自己的尊严,龙烈血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已经是到了彻底绝望,走投无路的境地了。

    龙烈血上前两步。把这个女人扶起,叹了一口气,“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吧!”

    姬素珊达紧紧的用力抓住龙烈血的手,紧紧的抓着,手上的指甲都刺到了龙烈血的皮肤内,就如同溺水的人突然之间抓到了一个救生圈一样,再也不肯放手……

    姬素珊达家的一切灾难都要从四个月前一个陌生人来到姬素珊达面前给她推销一个房地产项目开始。

    从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后的姬素珊达并没有回到家里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而是到了延京的一家外资投资公司,并凭借其过人的能力,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就坐到了那家外资投资公司高级经理的位置,负责那家投资公司在联邦国内的项目投资规划与审核,四月前的一天,一个男人来到姬素珊达的办公室,那个男人带来了一个延京的房地产项目,并准备把那个房地产项目出售给姬素珊达所在的公司,那个男人拥有那个即将完工的房地产项目的完整产权以及规划审批等等的一切合法证明,一切都很正常,但当姬素珊达看到那个房地产项目名称的时候,整个人却如遭雷击——延京博斯顿大厦!

    博斯顿大厦,正是姬素珊达的父亲昂努

    与人在延京合作的房地产项目,整个项目投资5000万美元,姬素珊达家族投资3200万美元,持有这个项目第一大股东,而事情的诡异之处,就在于当姬素珊达看到有人拿着一堆合法文件要把博斯顿大厦这个项目卖掉的时候,作为这个项目的第一大股东的昂努,对此却毫不知情,甚至当姬素珊达在第一时间向昂努求证这件事的时候,昂努还以为是女儿和自己在开玩笑。不过这不是玩笑,姬素珊达家的灾难也由此而始。

    作为博斯顿大厦项目的第一大股东,在项目即将完工之际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扫地出局,甚至出局之后都没有人告诉他一声,这对昂努来说不迟于晴天霹雳,经过多方的奔走和了解,事情的原委终于逐渐浮出水面——昂努在博斯顿大厦项目上的合作方,在大厦即将完工之际。编造虚假文件,以昂努方面未履行项目出资义务为名,向延京企业管理局申请更换股东,而延京企业管理局在接到这个申请以后,则以火箭般的速度,仅仅一天时间,就出具了一个官方批复,就完成了博斯顿大厦的股东更换,在股东更换完成后,延京市工商管理局也用了一天时间,完成了新企业的工商管理登记和发放了新的企业执照,就这样,原本甚至半年都办不下来的事,仅仅三天时间,在延京几个部门公务员加班加点的“高效工作”下,昂努被从博斯顿大厦项目里清理出局,还对此一无所知。

    这简直就是**裸的抢劫,对此,昂努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在与项目的合作方和延京的几个管理部门沟通无果之后,昂努最后将案件起诉到了延京市法院,不过起诉的结果却让昂努彻底绝望,按照法院的正常程序,案件在开庭之前的七十二小时,就要通知昂努这位当事人到庭,而实际上,当昂努接到法院开庭通知的时候,离通知上的开庭时间,只剩最后一个小时,当昂努和律师带着准备好的一大堆材料火急火燎的赶到法庭的时候,庭审已经结束,在昂努这位原告与原告律师缺席的情况下,法院做出了昂努败诉的终审判决。

    随后的时间,昂努成了延京的“上访专业户”,每天带着一堆材料奔波在延京的各权力机关和各新闻媒体之间,但联邦的各个国家机关和各媒体对昂努反应的事都是噤若寒蝉,鸦雀无声。姬素珊达父亲的努力和对不公的抗争,并没有赢来他期待的正义,反而给他的家庭带来了更大的灾难,就在昂努四处奔波的时候,昂努的小女儿,姬素珊达的亲妹妹,一个16岁刚上高中的小姑娘,被人绑架了,绑架的人传来话,让昂努老实点,不要再到处惹事,昂努妥协了,三天后,姬素珊达的妹妹只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被人扔到了他们家的门口,小姑娘整个人却已经被摧残得不成*人形且精神失常,那穿在身上仅有的一条内裤上,混合着鲜血的,是一片片兽欲发泄过后所留下的秽迹,姬素珊达的母亲当时就倒下了,而昂努,则拿着小女儿身上那条“罪证”一样的内裤,红着眼,来到警察局,为自己的家人,做最后一次的抗争,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警察局立案了,两天后,昂努被捕了,罪名是妨碍公务,扰乱国家机关秩序,在被关押了七天之后,精神萎靡浑浑噩噩的昂努被放了出来,两天后,警察局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那条内裤上的精斑,是昂努的,昂努“强jian”了自己的小女儿,还想要嫁祸给别人,当立志要把这起强将案办成“铁案”的延京市警察局的高官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要来把昂努抓捕的时候,知道消息的昂努大笑着,对着老天疯狂的诅咒着,然后从博斯顿大厦的最顶楼处跳了下来,用自己的生命,对这个肮脏的世道,做了最后一次不屈的抗争……

    姬素珊达一边流泪一边说着,语气平缓,流lou出一种痛苦绝望到极致后的冷静和麻木,还有坚强,龙烈血听着,不置一语。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磨盘一样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窗外,房间内一片安静,姬素珊达说完后静静的看着龙烈血,龙烈血也看着她,然后,姬素珊达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擦干眼泪,然后挺直着上身,用有些颤抖的手,一左一右,轻轻的退下肩部的裙肩,然后,身上白色的裙装像剪裁时的帷幕一样落下,哗的一下从她的身上落到小腹以下,lou出她如雕塑一样美丽和性感的**,那平坦的小腹,挺翘的**和被裙子遮住一半的若隐若现的臀部在窗外的月光下闪耀着一种耀眼的光泽。

    这幅景象,很美!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公道,我愿意……我……愿意从今以后……做你的玩物……”身体已经成了姬素珊达最后的本钱,把那最后的羞耻之心丢掉,姬素珊达嘴里说出的是以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种话。

    说完这些,姬素珊达就闭上了眼睛,睫毛因紧张而颤抖着,从来没有过什么时候,姬素珊达像现在这样紧张,就如同等待命运的审判一样等待着面前这个男人的采摘……

    姬素珊达闭着眼睛等待着,感觉到龙烈血站了起来,姬素珊达更加的紧张了,出于对自己美丽的自信,这一刻,她只期望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够温柔一点,期待的温柔并没有到来,手臂上和肩上有东西轻轻的划过,比姬素珊达期待得更加温柔,当姬素珊达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龙烈血把她褪下的裙装又重新为她拉了起来,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有的人,会用眼泪去赞美压迫与屈辱,有的人,会用鲜血去捍卫公道与正义,你是后一种人,明天,我就给你一个流血的机会……”

    ……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五百三十一章 坚持与传统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一章 坚持与传统

    作为一座滨海城市。作为一座有着非常悠久的被殖民历史的城市,塔甸联邦首都延京的城市建筑非常有特点,英国人虽然离开了,但英国人的殖民统治给这座城市留下的印记却并没有随着英国人的离开而离开,在所有的印记中,除了那些依旧保留着殖民时期的街道名称和现在没有几个人记起的城市排污管道规划以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莫过于这座城市中的那些西方建筑——延京市政府大楼,联邦中央银行,海关大楼,邮电大楼,内河航运总局,联邦警察总部,延京火车站,圣三一大教堂,圣玛丽大教堂,教会中学,圣约翰教会医院等等——这些建筑,历经近百年的风雨沧桑,依然坚挺的矗立在这座城市中,在这座城市街边绿化带那些热带植物的掩映下。依然风姿卓越,每年吸引着大量的游客。这些建筑中,除了圣三一大教堂和圣玛丽大教堂这两座宗教建筑用途依旧,每天大门敞开,不分贫贱的接纳着每一个或是好奇,或是想寻求某种精神慰藉的来访者以外,其他的那些在殖民地时代代表着高贵和统治者特权的建筑,在英国人走了之后,使用它们的人却依旧没有什么不同,高贵者依旧高贵,特权者依旧特权,同样,贫贱者也依旧贫贱,100年前,在这个被殖民国家的那些亡国奴们只能路过的时候偷偷仰望一下的建筑,在今天,也依旧只能让这个国家的普通人路过的时候偷偷仰望一下,曾经的教会中学成了今天的延京市国立第一中学,虽然打着国立的名号,但这座学校宽敞明亮的学堂里却很难找出一个来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座中学在延京的市井中却有着另外的几个名称——“延京官宦富豪子弟中学”或“塔甸联邦国家接替人指定初等培训基地”之类的称谓。而曾经的教会医院,如今则成为了延京胜利医院,医院的名字虽然变成了“胜利”,但这个“胜利”依旧不是属于这个国家98%以上的普通人的,这个医院传说中为那些高级领导们常年准备着的众多高级特护病房造成的医疗资源紧缺和治疗一个感冒都能让普通联邦百姓花费一年收入的医疗费用,只能是让这个“胜利”变成少数人的胜利。医院和学校都这样,在那些更加紧俏。更加炙手可热的其他政府机构中充斥着的复杂的裙带与派系圈子关系,更是只让少数有幸进入的普通联邦老百姓只能在边缘小心翼翼的触摸一下,然后在市井中留下无数的传闻。

    除了这些各具特色的西方建筑以外,延京最有名的还是这里的佛教文化,站在高处,向这个城市看去,那些一座座用金粉和宝石装饰起来的被漆成金色的佛教的尖顶佛塔,一顶顶从树丛中钻出,庄严肃穆,金碧辉煌。

    而在佛塔的另一端,这个城市更多的角落,则是象征着这个国家最近这些年市场开放和经济改革成果的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而紧挨着那些高楼的,则是高楼下面大片大片低矮的民房,拥挤的街道,还有肮脏混乱的贫民社区,东方与西方在这里交汇,富有与贫穷的光影在这里撕咬,这个城市的建筑,总在无声中,诉说着一些东西。

    人的智慧和力量。创造出美丽与奇迹,人的贪婪与**,却把美丽与奇迹玷污得有了一股腐臭的味道,龙烈血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缓缓流逝的街景,淡淡的想着。

    龙烈血坐的车在延京一条普通的街道上穿行着,车很普通,普通到在延京这样的城市大街上也没有人会多看几眼,塔甸联邦没有汽车工业,所以,这个国家的所有汽车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正如同龙烈血同学现在坐着的那一辆一样,七成新的淡蓝色菲亚特小车,由菲亚特在印度的工厂制造,也是塔甸联邦从印度进口的,大概六七万人民币的价格,没有什么靓丽打眼的造型,整辆车土头土脑的,微微有点女生喜欢的小可爱的样子,对车子这东西是外行,特别是这种小众型的车,龙烈血也说不出这辆车的型号。

    开车的人是姬素珊达,这辆菲亚特小车也是姬素珊达的,按照塔甸联邦的平均国民收入,能开上这种车的,已经是高级白领的标志了,这车,也确实是姬素珊达用自己的工资买的第一件奢侈品。今天,姬素珊达的任务就是做龙烈血的导游兼司机。带着龙烈血欣赏了一番塔甸联邦的首都——别有特色的延京城。

    起初,当姬素珊达听到督司官邸的官员向她礼貌的转述这个要求的时候,姬素珊达脸红了,在她看来,做那个男人在延京游玩的“专职导游兼司机”这个临时职业队她来说似乎有着更多其他的意义,嗯,这个意义,与正常的导游意义截然不同,但又与某些传说中专门为来往于曼沙林区的大人物们服务的从大学里跑出来的漂亮女生干的兼职导游又有着相同的意义,当时的姬素珊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决然而又松了一口气的心态答应了下来,她把这件事,当成了像林炎这样的大人物的某种“兴致”,然后,还回了躺家,精心准备打扮了一番,然后按照要求,低调的,开着她的菲亚特小车,在离曼沙林不远的一个地方,把龙烈血接上了车,然后开始一天的行程。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漂亮的女人尤其如是。正如此刻开着车的姬素珊达一样,仔细打扮过一番的姬素珊达再也看不出昨天的憔悴,上身穿着鹅黄色的印花吊带背心,下面穿一条淡蓝色的紧身窄裙,把她那傲人的身材勾勒得线条分明,就连昨天脖子上留下的一个小疤,也被她那漂亮的丝巾不着痕迹的遮掩住了,女人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瞟坐在她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男人。看到坐在车上的男人戴着墨镜的脸总是淡淡的朝着窗户外面,看着外面的街景,在自己解说着外面那些街道。那些建筑的典故的时候淡淡的应一声,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司机和导游,姬素珊达心中就有一股愤怒的情绪在莫名涌动着。

    这个男人今天的表现其实很值得称道,从始至终,这个男人对自己始终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和尊重,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男人很绅士的买了单,并没有因为地位的差异让姬素珊达掏钱,姬素珊达也不知道,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愤怒究竟来源于何处,此刻,姬素珊达想到的只是自己原来在那家外资公司里一些原本让自己感觉很讨厌的事情,公司里男同事们的讨厌目光,当面的时候总显得恭顺,然后总会在自己转身后火辣的盯在自己的身上,特别是自己穿着职业裙装的时候,记得有一次路过公司的办公大厅,因为自己手上的一份文件掉落在地上,当自己蹲下身去捡的时候,喧闹的办公室竟然在那一刻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臭男人们一个个都忘记了手上的工作,恨不得把眼珠丢到自己的胸口和大腿上,还有那个老外总裁更加让人作呕,要不是自己录了音,威胁要把他骚扰自己的丑事坚决告到美国的总部,那个50多岁的老男人还总在幻想着让自己做他的亚洲情人,给他生两个混血的儿子,不过此刻,那些所有的讨厌男人加在一起,都没有眼前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更可恶,想到这里,姬素珊达微微偏过脸,狠狠的瞪了身边那个没有一点自觉的男人,心里莫名的愤怒,在这一刻,像一根刺一样的刺破这个男人的身份给她的敬畏。化成一句很有讽刺意味的话,脱口而出。

    “像你这样的大人物第一次坐这么廉价的平民小车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还行!”龙烈血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一只手搁在小车的车窗上,头都没转过来,对身边这个女人出于漂亮雌性动物的某种不容雄性忽视的尊严引起的心理变化,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两个字的淡然回应就像在火上浇了一碗油,把姬素珊达心中那根愤怒的针烧得通红,更加的灼热迫人。

    “其实延京的漂亮青春的女孩子都在大学里,要找一个司机兼导游的话,会有很多人比我更合适,延京大学,联邦外语学院和联邦舞蹈表演学校有很多漂亮的女孩,那些漂亮女孩有很多整天都一门心思的往曼沙林那边跑,大胆的,会直接混进酒店里敲开客人的房门以兼职伴游的身份推销自己,老练的,会有专门的中间人介绍她们给有权有势的人认识,还有些聪明又害羞的,则会间接一点,她们会到酒店外面的海边沙滩上,穿着漂亮的泳衣在海边尽情嬉闹,尽情展现着自己青春美丽的身体,以期有一个让她们感到惊喜的邂逅,在翡冷翠酒店外面的沙滩上,这样的女孩很好辨认,她们的身边一般都没有男伴,这些女孩清纯而聪明,她们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姬素珊达放慢了车速,直接转过头去看着龙烈血,“我想你的身边的圈子里应该从来不会缺少漂亮的女孩吧!”

    这一次,对女人心思向来迟钝的龙烈血也感到了身边开车这个女人温婉话语中的讽刺与辛辣,他把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看着这个女人,有些无辜的抓了抓头,“我身边的圈子……”, 圈子这个特别的字眼让龙烈血想到了很多人,“其实……很缺漂亮女孩……”

    听龙烈血这么说,姬素珊达先是瞪大了眼睛,像看见天外来客,然后,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和不可置信,龙烈血淡淡的笑了笑。

    “我的一个兄弟三年前被一个女人甩了,还有一个兄弟被他女朋友管得很死,遇到美女只能看看,只有贼心没有贼胆,还有一个,甚至没谈过恋爱……我身边的人,有的已经结婚了,新娘娴熟美丽,谈不上漂亮,但两个人生活得很幸福,还有的……”龙烈血的思绪从跳转到范沉舟与东方翼身上,“大脑里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女人之类的事情……”

    “我不信……” 姬素珊达固执的摇头。

    龙烈血笑了笑,并没有太多解释,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在车内的后视镜中,在这辆菲亚特车的后面,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从早上到现在,一辆黑色的本田车总是时有时无的跟在这辆车的后面,龙烈血锐利的目光,甚至可以看到坐在本田车前面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还拿着手机盯着姬素珊达开的这辆车,不时的通着电话,像在汇报着什么。

    这个女人看来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嗯,这样看来到省了自己很多麻烦啊……

    “今天玩得差不多了,晚上我还有一个酒会要参加,酒会上虽然有不少吃的,但我估计我到了那里基本上没时间吃什么东西,听说你家在延京还开了一家海鲜餐厅,我们晚饭就到那里去吃点吧……”

    听到龙烈血指明要到自己家开的餐厅去吃饭,姬素珊达面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自从家里面出事以后,那家餐馆作为家里面的产业,经常有人来骚扰,现在那里的生意已经很冷清了,我们去那里吃饭,恐怕……”

    “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延京,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去参加酒会,刨去这些时间,我大概还能在中间抽个几分钟的时间解决你求我的事,就当是你今天给我做导游和司机的报酬吧!”

    姬素珊达惊愕的张着嘴,那件事闹得她家破人亡,为此,她在延京上下奔波了几个月,因为事情太复杂,中间又牵扯到多名的联邦实权部门的官员,偌大一个国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搭手,这个男人,居然用在街边买一个椰子的语气,说抽几分钟的时间帮她把事情处理好,作为自己今天劳动的报酬,这一刻,姬素珊达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死机了一样。

    ……

    姬素珊达家开的餐厅就在固姆河边上,这里是延京的繁华商业区,正对着河对面的联邦内河航运总局,餐厅的前身是以前一个英国公司留在这里的贸易代表处,一栋占地400多平米的西式建筑,外加围绕着那栋建筑的一个偌大的用作停车场的开阔庭院,位置很好,后来被姬素珊达的父亲买了下来,改造成一家高档的海鲜餐厅,在以前,这个餐厅的生意一直很火爆,而现在……

    当龙烈血从姬素珊达的车上下来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餐厅附属的一个偌大的停车庭院,空空荡荡,除了姬素珊达的座驾,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车辆,也没有人来招呼,龙烈血四下看了一下,一直跟着姬素珊达座驾的那辆黑色本田在姬素珊达的车转进餐厅大门后就远远停在了百米开外街边的一颗梧桐树下,车里的男人又掏出了手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不远处,几个明显穿着餐厅服务人员服装的年轻人正在一个身材微胖的50多岁的老人的指挥下,搭着梯子,正无精打采的更换着餐厅临河那面被砸出了两个窟窿的窗户玻璃,姬素珊达的车开进来按了一下喇叭,那边的人才扭过头来看向这边,似乎才意识到有客人要来吃饭了,那边的那个老人看到了这边,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连忙跑了过来,当那个老人跑过来的时候,姬素珊达刚刚下车锁好了车门。

    “小姐,你怎么来了……”那个50多岁的老人一跑过来就火急火燎的叫了起来,“那些咋种这些日子一直在到处找你,我不是让你到大少爷那里去躲一阵让大少爷想想办法吗?你怎么出来了,哎呀……”老人急得直在一旁跺脚。

    姬素珊达强笑了一下,“福伯,我带个朋友过来吃饭,你准备一下……”

    老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姬素珊达在说什么,自己紧张的四下看了看,“赶紧,趁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那些咋种一手遮天,他们怕你再把他们的丑事闹大,一直想让你闭嘴,要是让他们再找个什么借口把你抓走,那就真的完了……”

    “福伯……”姬素珊达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打断了那个叫福伯的老人的话头,福伯不解的看着她,姬素珊达脸色也很郑重,看到福伯没再说话,又放缓了声调,“我今天带个朋友过来吃饭,你准备一下,好吗?”

    福伯看看她,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一直站在旁边的龙烈血的脸上,似乎才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然后带着一种老辣考究的目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的把龙烈血仔细打量了一遍——白色的衬衣,银灰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只是干净挺直,没有褶皱,却看不出名贵,取下墨镜的脸线条明朗柔和,有着华人青年特有的俊秀,眼神平静清澈,眉毛不够粗重豪迈,似乎看起来还文弱了一些,这个年轻人没看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整个人气息宁静,少了点年轻人的锐气锋芒还有闯荡世界的强悍,嗯,是华人,这点不错,看来家教还不算差,年纪比起小姐来似乎也稍微小了一点,不过身高和长相倒是配得上小姐了,嗯,女大三,抱金砖……

    看到最后,福伯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点,然后还是带着两分担忧答应了下来。

    看着福伯走开,姬素珊达对龙烈血歉意的笑了笑,“福伯是家里的老人了,人很好,从小看着我长大,这家餐厅一直由福伯在打理,以前这里生意很好的,家里出事以后,这里也不得安宁了,福伯的脾气也变得不好了,你别介意……”

    龙烈血摇摇头,两个人就往餐厅走去,“我有点奇怪,我知道你舅舅是联邦华人商业协会的副会长,而塔甸联邦的华人社团一向团结,彼此首尾互助,在整个联邦都非常大的影响力,以前这个国家不是没有发生过贪官污吏官*商*勾*结非法侵占华商财产的事,但每一次,都在联邦几大华人社团和整个华人族群强烈的反击下得以妥善解决,在东南亚这几个国家中,塔甸联邦的华人族群是最团结的,以欧家在华人商业协会的能量,你家出事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借助联邦华人社团的力量吗?”

    姬素珊达看着龙烈血,笑容有些苦涩,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家只有我妈一个华人!”

    微微想了想,龙烈血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姬素珊达家出事后虽然有一个贵为联邦华人商业协会副会长的舅舅却无法得到联邦华人社团的帮助,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华人族群根深蒂固的“传统”——在海外的华人族群,特别是华人上流社会和保持着良好家庭教育的家庭里,对华人与异族人通婚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华人男子迎娶外国女人,一般都会被华人族群所接受和祝福,出生在这样家庭中带有一半华人血统的孩子,所有人都会文明的称其为混血儿,华人族群会把这样的混血儿视为华人,给予诸多照顾;而华人女子嫁给外国男人,一般都会被整个华人族群所唾弃,他们生下的孩子,一般只有一个鄙视的称呼——“咋种”——嫁过给外国男人的华人女子,特别是非东亚地区黄色人种的女子,即使离婚后也很难再嫁给国外华人圈子中的男人,没有一个华人男子会娶这样的女人,所有人对这种女人都如视弊履。

    姬素珊达的母亲当时与姬素珊达的父亲结合的时候也许真的是出于坚贞不渝的爱情,但可惜,他们的结合却注定不会受到塔甸联邦整个华裔族群的接受,甚至连欧家,都觉得自己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有辱门风,大逆不道,丢人现眼,而把姬素珊达的母亲扫地出门,断绝了关系,这样的一个家庭,在遭遇到灾难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得到联邦华人社团的帮助呢,即使姬素珊达的亲舅舅在华人社团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还顾念着这份难以割断的兄妹亲情,却也没有办法把华人社团的资源用来帮助一个被排斥的非华裔的家庭,到最后,最多,也只是抱着一个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决心,把自己来到延京的消息悄悄泄露给姬素珊达,让姬素珊达自己破釜沉舟的来博一个让自己出手的机会。

    龙烈血无意评价华人族群所坚持的这个传统在姬素珊达家的灾难面前表现得是好是坏,站在更大的角度上来讲,对于一个种族DNA的延续,历史上,从来都是强势种族的男人会夺走弱势种族男人更多的**机会,美国大兵的**总是比美国人的民主和自由预先到达那些渴望被美国救赎和保护的国家和地区。华人族群所坚持的,以其说是一个固执而不知变通的传统,不如说是所有华人心中那份炎黄子孙永远无法抹去的骄傲与自豪!

    “外公去世的时候欧家的长辈都不允许母亲和我们去灵堂祭奠,虽然并没有后悔和我爸结合在一起,不过母亲这些年一直有个心结,为了重新获得联邦华人社会和欧家的认可,我和我妹妹从小的家教就很严厉,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们,我们长大后只能嫁给华人青年……”两个人向餐厅走去,姬素珊达平静的说着话,“以前我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身上的血统,被认为是华人也好,或是塔族人也好,我都没有刻意的去争取或选择什么,年轻的时候看了母亲太多的悲伤,听了太多的教导,甚至还有一种很逆反的心里,暗暗下过决心,长大以后,我一定不会嫁给华人,一直到家里经历过这些事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和眼光,这个国家的主体民族是塔族,但身为塔族人,在这个国家,反而会有一种身为鱼肉不能反抗的绝望和如浮萍般到处漂泊无依无靠的无力感,一个腐烂的体制,总会表现出如街头流氓一样欺软怕硬的本性,甚至连流氓都不如,至少流氓的血性不会让他用支持和拥护他的人的眼泪和血肉,去换却对手和敌人摸着脑袋的夸奖与喜爱……” 姬素珊达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的心情,你大概不会明白!”

    作为塔甸联邦最强大的实力派和最不把联邦政府那一套蝇营狗苟的东西放在眼中的翡冷翠的年轻领袖,姬素珊达的心情,龙烈血确实体会不了,龙烈血只深深的看了姬素珊达一眼,这一刻,龙烈血到感觉这些絮絮叨叨的话一下子让这个女人的形象柔和和生动了许多。

    ……

    就在两个人进去餐厅二十分钟以后,餐厅外面,几辆车气势汹汹的从街上开了进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一阵砰砰砰地关门声,十多个一脸横肉的男人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下了车,然后这些人就一窝蜂的向餐厅走去,在这些车后面,四辆警车也慢慢的从街边开了过来,警车上没有下来人,而是就停在街边餐厅庭院的门口处,没有拉刺耳的警报,警车上的红蓝色的警灯却在悠悠的转动着,似乎在警告那些好奇的路人这里要有什么事发生,站在餐厅门口的服务生看到这些人脸色一变,一下子撞开门往餐厅里面跑去,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那个四十多岁的那个男人咧着嘴笑了笑,肥厚的黑黄色的嘴唇下面,男人的几颗金牙闪闪发光,让人莫名心悸……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大开杀戒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大开杀戒

    餐厅一楼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前。姬素珊达和龙烈血的晚餐这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福伯一直在一旁侍候着,一双眼睛不时在龙烈血和姬素珊达的身上转来转去,若有所思,人说年老成精,到了福伯这个年纪,那一双眼睛可是被人情世故历练得如同照妖镜一样,姬素珊达刚来的时候,他以为龙烈血是姬素珊达的男朋友,可一顿饭吃下来,福伯的这个想法就变了,原因无它,只因为姬素珊达的态度。

    虽然两个人是坐在一起吃饭,可福伯发觉,自家的小姐坐在那个男人身边基本上没动什么筷子,而是小心翼翼的为那个男人夹着菜,说这话,乖巧得像另外一个人一样,长这么大,福伯从未见过姬素珊达如此侍候过别的男人,特别是当福伯为两人送酒来的时候。平心而论,福伯送来的葡萄酒在餐厅里也算得上是高级的货色,可没想到酒一拿来,姬素珊达却皱了皱眉头,直接吩咐福伯,“把餐厅里收藏的那瓶帝琴酒庄的白葡萄酒拿来吧!”,一听这话,福伯立刻大吃一惊,餐厅里收藏有三瓶1786年帝琴酒庄的白葡萄酒,是从国外的拍卖会上拍来的,那三瓶酒每瓶酒的拍卖价大概是两万多美元,拍来以后一直放在餐厅里,虽然说那酒也标着价代售,可那价格也着实有些吓人,特别是在塔甸联邦这样的国家,有这种消费能力的人出于各种顾忌,一般都不敢把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钱拿来阳光下显摆,而那些来这些地方消费的人又没有那样的消费能力,所以那几瓶酒一直以来的作用就是供人参观用的,作为一种经营手段,借此以提升餐厅的档次和知名度,要算餐厅里值钱的东西,除了搬不动的房子以外,那三瓶酒可谓是餐厅的镇厅之宝了。

    姬素珊达吩咐的时候语气平淡,只深深的看了福伯一眼,福伯心中却是一凛,连忙下去拿酒。就在餐厅其他侍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福伯小心翼翼的把酒拿来,打开,然后姬素珊达为龙烈血倒了一杯。

    餐厅里端到桌上来的菜都是丰盛而精致的几样海鲜和特色菜肴,还有餐厅里的一道招牌主食,海鲜清汤面,当餐厅的侍者从大门处冲进来的时候,龙烈血的面条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一杯,在姬素珊达介绍着餐厅海鲜清汤面这道表面看起来简单的招牌菜复杂的制作过程的时候,龙烈血给出了淡淡的六个字的简单评价,“面好吃,酒不错!”

    听了这六个字的评价,看着年轻人身边一直小心伺候着的小姐,福伯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里莫名就来了一股气, 正想说句什么,就看到侍者跑了进来。

    侍者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人还没跑到福伯面前,就已经叫了起来,“福伯。那些人又来了,这次人来得更多了,外面好像还来了几辆警车……”

    福伯脸色一紧,连忙看向姬素珊达,“小姐……”

    餐厅的其他员工在这个时候都稍微有些慌乱,厨房里听到消息的几个厨师甚至都抄着家伙出来了。

    姬素珊达也有一点心慌,不过一看身边的这个男人此刻正在低头吃面,吃的津津有味不慌不忙,看着这个男人吃面的样子,仿佛此刻天底下最大的事就是面前的这碗面条,姬素珊达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觉得坐在这个男人身边竟是无比的安全。

    优雅的为龙烈血倒上酒,姬素珊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吩咐福伯,“现在是餐厅的营业时间,来什么人都不奇怪,让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小姐!”

    福伯这个时候终于看出来了,因为有这个年轻人坐在这里,所以小姐一点都不慌,看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整个联邦,有哪一个华人家族的年轻子弟可以给小姐这么大的信心哪?脑子里在想着这个问题,在转身去安抚餐厅内其他员工的时候,福伯又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发现那个人连头都没抬起来。

    不到十秒钟,只见餐厅的正门被人用力的粗暴推开,接着一群人就嚣张的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笑着。圆鼓鼓的两只蛤蟆眼,身形矮胖,脸色黝黑,一口金牙在笑起的时候总给人几分暴虐和贪婪的感觉,这群人走进餐厅稍一打量,然后就气势汹汹的朝龙烈血和姬素珊达他们这一桌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龙烈血这时候刚刚吃完最后一口海鲜面,轻轻的举起杯,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姬素珊达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适时的递上准备好的纸巾,龙烈血接过纸巾,发现姬素珊达另一只手这个时候正用力的捏着桌布,整只手的指节因为太用力,变得有些发白,白得像她递过来的纸巾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姬素珊达身上的血,这个时候似乎都正往她的眼睛内汇聚,那些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跟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几个马仔这个时候很嚣张的踢翻了沿途的两张椅子,还掀翻了一张桌子,骂骂咧咧的用眼睛看着这边,闹事找碴的意味十分明显。福伯则在这边把几个冲动的服务员安抚了下来。

    “就是他吗?”

    一个人在极度恐惧或极度愤怒的时候,身体都会发抖,火山一样激动的情绪被姬素珊达克制住了,虽然克制住了,但女人的身体还是会忍不住轻轻的发着抖,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抖了起来,听了龙烈血的问话,姬素珊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就是他,买通了几个部门的贪官,就抢占了我家的财产。把我爸逼得跳了楼,**了我妹妹,让我家破人亡,在这个人公司的博斯顿大厦项目的银行出资记录上,这个人的公司所支付的出资成本,是400万美元,分别打到了延京市几个部门官员的私人或亲属的账户上,然后被提走,我拿到了证据,但这个国家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给讲道理了,我一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有很深的黑社会的背景,是总理吴山的儿子的朋友,据说经常为延京的权贵们办事……”

    “你知道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我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轻轻的把擦完嘴的纸巾放下,不等姬素珊达回答,龙烈血微笑着告诉了她答案,“就是不讲道理的人,越不讲道理的我越喜欢,因为他们不和我讲道理,所以我就可以不和他们讲道理,我不讲道理的时候,再复杂的事情也会变得简单,所以我喜欢他们,他们可以让我把做事的效率提高,可惜,这些年,我遇到的人一个个在我面前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一个个都把道理挂在嘴上,做起事来也一个个把道理两个字占得满满当当的,生怕给我找到不讲道理的机会,原本我身边有些极其不讲道理的人,遇到我以后都老实和规矩起来,开始斯斯文文不厌其烦的和我讲道理了,他们最怕的就是我不讲道理,我遇到的人都太讲道理了,有时候反而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实在的。有时候感觉挺无聊的,今天这个人,我觉得他不会那么无聊……”

    福伯站在姬素珊达旁边,听着龙烈血说完这好像顺口溜一样的这席话,吃惊的张大的嘴巴,眼睛看着龙烈血,就像看一个怪物,还有人喜欢和不讲道理的人打交道?要不是有姬素珊达在旁边,他真想伸手摸摸这个年轻人的脑袋是不是发烧了。

    “福伯,你这个餐厅的装饰有些旧,过了今天大概要换换了……”没等福伯说什么,龙烈血又加了一句,这句话,直到龙烈血离开的时候福伯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个金牙确实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在餐厅众人无数喷火的视线的注视下与龙烈血好整以暇的等待中,那个金牙来到了龙烈血用餐的桌前,“啪”的一声,把一件东西重重的砸到了龙烈血的桌上,龙烈血放在桌上的酒杯被震倒,昂贵的美酒一瞬间就把雪白的桌布浸失,餐厅内一下安静了下来,龙烈血看着洒掉的美酒,一脸的可惜,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餐桌的边上多了一个人,而餐厅内其他人的目光,此刻都看在餐桌上,那个金牙拍到桌子上的,是一把手枪,黝黑的手枪在桌上闪耀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光芒,金牙身边的两个胳膊上纹着身,腰上露出一半枪套的喽啰嚣张的举目四顾,餐厅内的众人一时都被他们的凶焰镇住了。

    “可惜了……”龙烈血低声的感叹了一句。

    “年轻人,不管你父母是谁,今天不想死就别动!”金牙轻蔑的看了龙烈血一眼,让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正在极力保持着平静的姬素珊达身上,上下巡视,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姬素珊达饱满的胸部,一双眼睛露出yin欲的光芒,火盆般的嘴咧开了笑着,声音刺耳而难听,“小妞,最近你在延京每天都想着给我找麻烦,弄得我挺烦的,很不高兴!”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为我们家找一个公道!” 姬素珊达平静的说着。

    “哈……哈……哈……”金牙男大笑着,然后从桌子那边转了过来,福伯刚想上前阻止,就被金牙男身边的一个打手粗暴的上前推开,差点跌倒,餐厅内的几个伙计扶住福伯,正要上来,却被打手用枪指住了脑袋,被逼到了一边,金牙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走到姬素珊达的身边,把头凑了过去,“你妹妹不错,小姑娘又美又嫩,又哭又叫的,干起来干得很爽,嘿嘿……今天见了你,看你样子就知道你还是处*女,我觉得**的滋味一定更好,你家现在已经没有男人了,你嫁给我,你也就别折腾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那栋大厦和你们家的药厂就算是你的嫁妆,怎么样?”

    姬素珊达被这样无耻的话激怒的全身都在发抖,“要是我不答应呢?”

    “延京市警察局的车就在外面停着,诽谤罪,妨碍公务罪,泄密罪,危害国家安全罪,随便吧,我保证,只要你被带走,嘿……嘿……过不了三天,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哭着跪在老子面前求老子**,让老子娶你,反正结果都一样……”

    “畜生……”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姬素珊达伸出手,一巴掌打在那个男人的丑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全场,金牙没有闪避,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就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只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扣子,另一只手就向姬素珊达的脖子抓去,“臭*子,今天老子在餐厅里就试试**的滋味,看你还在老子面前装……”

    “小姐……”福伯在那边悲愤的大叫一声,想要冲过来。

    金牙话音未落,一个酒瓶如飞而至,酒瓶在金牙的脸上开了花,爆裂的酒瓶像打保龄球一样正中目标,里面的美酒和碎片混合着血花还有碎片飞散开来,金牙一声惨叫,肥胖的身躯被那如飞而至的酒瓶所带来的巨力砸得仰后倒退了两步,脑袋晕晕乎乎的,像有几十个鼓在耳边敲打着,然后金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金牙带来的打手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姬素珊达有些吃惊的转过头,她就坐在龙烈血的旁边,但就连她自己,也没看清龙烈血是什么时候把酒瓶砸到金牙脸上的,当姬素珊达转头过来,就看见身边的这个男人像一个干了得意事情的小男生一样,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然后右手对着自己摆出了一个胜利的“V”形手势,姬素珊达的脑袋有些死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边女人的惊讶,龙烈血歉意的对着姬素珊达笑了笑,“有没有吓到你?实在不好意思,好几年了,上次还是在一家小餐馆里,我已经很久没有用酒瓶砸过别人的脑袋了,今天一看到他那口金牙我就有些手痒……”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牙这边陷入了几秒钟的混乱,就在这混乱的几秒钟时间里,守在餐厅外面那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灭顶之灾。

    餐厅外面平静的街道上,几辆彪悍的“凤凰”豪华装甲SUV突然从转角处出现出现,还没等坐等在警车内吸着烟的人反应过来,那几辆彪悍到极点的SUV就样狠狠的朝着警车冲了过来,SUV前置的加强合金保险杠在下一秒钟就狠狠的撞在了那几辆车的车身上,那效果,就如同战列舰掀翻舢板,100公斤的职业橄榄球选手在场上遇到一个小学生一样,有一辆警车甚至被“凤凰”SUV从侧面撞得飞了起来,然后用车顶狠狠得落在了地上,把那闪烁的警灯压得粉碎,餐厅外面的街道上一时人仰马翻,许多路过的延京市的普通市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袭警”这两个字才刚刚出现在脑子里,接着发生的事则彻底让那些围观者张大了嘴巴,那些被撞击的警车还没从撞击的效果中稳定下来,那撞人的车上和后面的车上,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员手持着各种枪械,已经飞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跳下车的人又迅速的分成三队,一队转瞬之间在餐厅外面设置了防卫警戒,一队冲向被撞击的警车,用枪托粗暴的砸碎警察玻璃,把警车内那些现在还得七晕八素的警察一个个像拖死狗一样从警车内拖了出来,缴械后让那十多个警察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餐厅外面的地上,还有一队则迅速的冲向餐厅。

    警车内的警察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傻了,只有一个肩上戴着高级警监标志,被人抓着脖子从车上拖下来的男人没搞懂情况,在那里叫嚣。

    “你就是布隆……”一个单手拿着一只G36K短突击步枪,全身披挂着战术部件,腿上枪套插着一把银色沙漠之鹰手枪,身材魁梧强悍的男人对着耳麦讲了几句,然后走到那个穿警服的男人面前,冷漠的扫了一眼那个男人身上的警服。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袭警是犯法的,你们不怕坐牢吗,我就是延京市警察局的局长布隆……”

    回答布隆的,是头上的一枪托,鲜血直飚……

    餐厅外面短短几秒钟的嘈杂的声响并没有被餐厅内的大多数人察觉,就算察觉,知道外面警车上坐着什么人的金牙一伙也没有太在意。

    被一瓶酒砸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金牙排开围住他的人群,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凶光四射,在餐厅内四处扫射,最后落在了龙烈血身上,目光陡然一缩,龙烈血笑得非常无邪的着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牙齿,金牙愣了愣,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齿,那两颗金灿灿的门牙早已经不翼而飞了,被酒精刺激的新鲜伤口让金牙的脸上的肥肉微微抽搐和颤抖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和酒液,金牙的眼睛也红了,死死的看着龙烈血,一字一句的说出一句话,“小子……我……今……天……要……杀……了……你!”

    龙烈血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我听到了,你说你今天要杀了我!”

    龙烈血的回答有些奇怪,不过没有人在意,金牙狞笑着,伸出手,旁边的打手马上把枪递上,金牙却摇了摇头,旁边一个聪明的喽啰立刻递给了他一把塔族传统的一尺多长的砍刀,这种砍刀看在人的身上,胆小的看一眼那伤口就会被吓哭,接过砍刀的金牙掂了掂,然后拿着刀一步步的朝龙烈血走过来,福伯和餐厅内的其他伙计这个时候都忘了说话。

    就在这时,一声更大的声响从餐厅门口处传来,那是重物从高处落下砸在餐厅桌子上然后桌子四散碎开的声音,那声音很大,中间还夹杂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非人的惨叫,金牙一伙和餐厅内的众人都被那个声音惊得转过了头,然后众人都看到了如下一幕:金牙安排在餐厅门口把守的两个喽啰躺在靠近门口的地上,餐厅的两张桌子被压坏,一队穿着黑色服装,似乎怎么样都不会在这个场景当中出现的人从餐厅门口潮水般涌入。

    搞不懂情况,再加上大脑有些进水,站在人群外面的金牙身边一个拿着枪的喽啰似乎是下意识的想抬枪,结果那个人肩膀刚动,脑门上就出现了一个红点,噗嗤一声脆响,一颗飞来的子弹就直接把他爆了头,炙热的鲜血飞到了他身边的另外两个喽啰的脸上,不知道是被惊到还是下意识想做什么动作,那两个人刚想动,又是两声脆响,两个被红点罩住的脑袋上同时又绽放出两朵血花。

    一秒钟的时间,三具尸体轰然倒下,餐厅里站着的所有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福伯和餐厅内的一干伙计这个时候更是完全傻了,根本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放下武器……”那超强的战术素养和黑黝黝的短突击步枪的枪口在那些人进入餐厅的第一秒钟起就控制住了餐厅的局势,然后,就是一个不带任何感**彩的冷酷命令。

    哗啦,金牙手上的刀和他带来的那些喽啰手上拿着的三两把手枪,在一圈杀气腾腾的精锐职业军人的枪口下,在转瞬间倒下的三具尸体的映衬下,如烧红的烙铁一样,纷纷丢在了地上,连福伯这边几个厨师手上拿的菜刀和勺子,也随着那个命令丢到了地上。然后金牙和一干喽啰全部被命令抱着头,蹲在地上。

    餐厅里这个时候,除了龙烈血和稍微明白一点原因的姬素珊达以外,所有人的脑子都完全是一片空白。

    随后,餐厅的门再次打开,一个长官模样的军人在众人目光的汇聚中走了进来,那个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人的手上像提死狗一样提着布隆,那个男人钢铁般的身姿在福伯,金牙,餐厅内一干伙计和那些蹲在地上的打手们的目光中走到了龙烈血的桌子面前,然后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司令,餐厅外面全部目标已经清除完毕,请指示!”

    餐厅内许多人的面色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一点血色,而福伯的脸色,却一下子涨红起来。

    “这个人刚才说要杀我,布隆和他是一伙的,按程序处理吧!”

    “是!”

    龙烈血淡淡的挥了挥手,看也没看金牙和那个布隆一眼。

    说完这话,龙烈血又看向身边一直在激动中的姬素珊达,“我在这里遇刺的情况随后会通报给联邦的有关部门,随后联邦宪兵总部和安全部门的人会到这里了解下情况,你把餐厅里发生的照实说出来就可以了,他们不敢为难你,聪明人都知道要做些什么,大概两天之内,延京市的相关部门会重新确认你们家对那栋大厦的产权,你父亲和你妹妹的冤屈也会得到洗刷,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该坐牢的会坐牢,我也没什么好帮你的了,估计以后也不会有谁有胆子来找你们家的麻烦了。 ”

    “林司令……林炎司令……这是误会……这是误会……我是为吴山总理办事的人……饶命啊……” 蹲在地上,但却一直在瞪在眼睛看着龙烈血的的金牙这个时候搜遍脑袋,终于把龙烈血和联邦内一个恐怖的存在对上号了,听到那个男人把餐厅内的事件定性为“遇刺”,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一想到翡冷翠铁血霸烈的行事风格,这个时候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身心,刚刚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下裤子想要**别人的金牙已经从蹲姿变为跪姿,开始找最后的救命稻草。

    紧紧的咬着嘴唇,姬素珊达看着龙烈血,“这个人和布隆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准备拿他怎么办?”

    “他们,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个人既然说要杀我,而且已经准备付诸行动,那按官邸卫队遇到此类情况的正常程序处理就可以!”龙烈血笑了笑,“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不讲道理的人吗,因为问题有两种解决方式,一种是用讲道理的方式解决,另一种是用不讲道理的方式解决,用不讲道理的方式解决,那是最简单的,只要把问题消灭掉就可以了……”

    官邸卫队的正常处理程序?姬素珊达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餐厅内的枪声再次响起,这次密集的枪声像炒豆一样的在餐厅内炸开,姬素珊达终于知道什么是官邸卫队遇到此类情况的正常处理程序了——那就是无条件,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格杀!

    金牙,布隆,和金牙带来的那些喽啰,全部跪在地上被就地枪决。

    餐厅内再次响起的枪声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有的餐厅内的侍者被吓得坐倒在地,有的人吐了,福伯变红的脸色又开始变白,福伯这一辈子也算经历了许多风浪,但像这一次,眨眼之间就把餐厅变成恶狗的屠场的,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密集的子弹撕裂人体,血肉飞溅,甚至没有人来得及惨叫,眨眼之间,肮脏的归于肮脏,丑陋的归于丑陋,世界干净了,餐厅内的地毯上,一圈暗红色的潮湿印记像水一样的在餐厅内扩散开来,最后只有单调沉闷而冷漠的枪声有节奏的响起,那是官邸卫队的那个军官走在尸体堆中,用脚把那些尸体拨开,然后再冷漠的掏出手枪,亲自在每具尸体的脑袋上再补上一枪,保证杀得干净彻底。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看着那个掏出手枪补完枪后的军官把手枪重新收进腿上的枪套,然后再次规规矩矩走到那个年轻的男人面前,这个刚刚杀完人的军官一身的煞气和裤脚上沾上的脑浆和血花让坐在龙烈血身旁的姬素珊达害怕得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然而没过几秒钟,姬素珊达就因为自己刚刚后退两步的行为感到了无比的羞愧。

    “报告司令,已经处置完毕!”军官的眼睛只看着龙烈血,声音依旧如机械般冷漠。

    “走吧!”龙烈血站了起来,离开的餐桌,在经过姬素珊达身边的时候,龙烈血停下了脚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天所有没有刀枪的人都可以不需要刀枪和流血就能获得讲道理的机会,我相信……”龙烈血指了指餐厅内那些无言的士兵和身旁的军官,“他们会是第一个把枪放下的人……”

    餐厅内所有的军人默默的看着龙烈血,没有语言,已经不需要语言,他们簇拥着他,跟随着他,潮水一样离开餐厅。

    餐厅内又恢复了安静,餐厅内所有人一时间竟然都没有了语言,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这个时候福伯呆呆的看着餐厅的门口,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先前让他非常不满的那个男人那句对餐厅简短的评价——“面好吃,酒不错!”,那个年轻后生脸上原本淡然清澈的微笑,这个时候再想起来却如烈日般光芒四射不可逼视,在龙烈血离开的时候,福伯几次想上前说点什么,可最后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开脚步,那个人身上那股无言的张力和热度,竟让福伯有了些窒息的感觉。

    姬素珊达的脑子里也很乱,这个时候回想起来,那个男人今天一天游山玩水的行程和让自己担任司机和导游的种种安排,似乎到最后,只是为了那个男人在这场屠杀之前听到被屠杀者那句要杀他的狠话,好给他杀人的理由,就因为一句狠话,这个理由够了吗?对别人来说不够,但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对自己家来说,因为有这个男人在,有这一地的尸体,也够了!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仅仅是可怜自己,还是他对自己真的……

    想到最后的那个可能,姬素珊达的脑子乱了,心也乱了,来自女人天性中那股对爱无畏的勇气,还有那个人身上对女人来说那种致命的,来自于一个鲜活的,图腾般的雄性灵魂的吸引力,让姬素珊达在最后一刻,流着眼泪冲出了餐厅,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想要追寻一个少女梦想中最浪漫的答案。

    餐厅外面,那些警察一个个惊魂未定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个个被刚才餐厅内传出的密集的枪声惊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某人的一个宽恕的手势捡回了一条命,指着他们的枪已经垂了下来,他们被告之刚刚在餐厅内发生针对联邦要员的刺杀案件,布隆作为主谋之一已经被当场击毙,而作为无知的“胁从者”,他们是运气好的,等待他们的,会是随后到来的联邦宪兵总部和联邦安全部门的问询和调查。

    龙烈血和官邸卫队的军人们已经上了车,前导车刚刚发动,在后视镜中,就看到姬素珊达从餐厅内冲了出来。

    “为什么……” 姬素珊达冲到龙烈血的车前,大声的喊了出来。

    “凤凰”停了下来,车窗玻璃缓缓落下,龙烈血看到了姬素珊达车窗外那饱含着无数期待和千言万语的朦胧泪眼,这样的眼神,龙烈血曾经看到过,心情微澜,稍稍沉默了几秒钟,龙烈血的声音却依旧平静,“你可以认为是同情,这是你用自己的生命争取到的,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那我只能告诉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个人的美德总要让位于集体的功利,你现在不明白,但这个国家会有明白的人!”

    车窗玻璃升了起来,姬素珊达失望的目光被厚厚的玻璃冰冷的隔绝开来,车队重新启动,向着今晚的另一个目的地驶去。

    车内……

    “司令,你说他会明白吗?”坐在龙烈血身边的军官问了一句。

    “春江水暖鸭先知,他会明白的!”后视镜中,姬素珊达那道矗立的美丽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龙烈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三十分钟后,在延京某栋防卫严密的高级别墅内,宗巴庆贾用颤抖的手拿着翡冷翠今天刚刚发行的一份报纸,惊怒的看着在翡冷翠发行的那张报纸在头版头条用触目惊心的字眼,以严密的逻辑和翔实的证据描述着涉及到数百亿美元联邦国家财富流向,标题为《塔甸联邦第一卖国**大案》惊人文章,内心无比恐惧,因为宗巴家族和他本人,正是这篇足以震惊整个联邦社会和颠覆联邦党对这个国家合法统治基础丑闻的核心主角,在联邦国内,由于铁桶般的新闻管制措施,宗巴庆贾从未听到过任何反对和质疑的声音,但一个人有胆子做了背叛国家,背叛民族这样无比肮脏丑恶的事情以后还有胆子让那无比肮脏丑恶的罪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无惧天下悠悠之口和万夫所指世人唾骂痛恨甚至清算的,毕竟是少数,甚至几乎没有,所以当翡冷翠的媒体摆出不顾一切的架势,准备要撕开宗巴家族和宗巴庆贾本人脸上的那张画皮的时候,虽然只是一角,却已经让宗巴庆贾的内心,感到了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翡冷翠的力量,虽然还不足以对抗整个联邦,但要对付他和宗巴家族,却是足够了,宗巴家族能代表整个联邦吗?宗巴庆贾很想代表,但也知道,那是妄想,这一刻,宗巴庆贾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只身挡在翡冷翠这个强悍怪兽的前进道路上是什么感觉了……

    就在宗巴庆贾燋头烂额想着应对措施,是否要在塔北地区对所有来往于翡冷翠的联邦人员实施国籍管制措施和政治审查这两个用膝盖想一想估计都很在那里难执行下去的措施之后,宗巴庆贾桌上代表军方专线的红色保密电话响了起来,愤怒的拿起电话,四分钟后,听完电话那边完整的事情汇报,宗巴庆贾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借口,那个人现在就如联邦国内一只无人能治的猛虎,只要给他一个借口,一个理由,他就能肆无忌惮的向任何他看不顺眼的人亮出他尖锐的牙齿与锋利的爪子,发飙发到惊天动地,哪怕是为了一只地上的爬虫不小心在那只老虎的眼皮底下模样丑陋的爬过他散步时留在地上的影子……那只强壮的虎爪今天能恶狠狠的拍死一只虫子,明天呢,明天那只爪子会不会划过自己的脖子,而自己,好像正在给那个人制造着发飙的理由合机会,唯一的问题,自己能挡得住那只猛虎发飙吗?联邦可以,但宗巴家族,毕竟,不是联邦……

    —————————————————————————————————————————————

    很久没聊了,老虎和大家说点题外话吧!

    金融大鳄索罗斯曾经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资本主导一切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无数谎言编织起来的连续剧!”,这句话让老虎深有感触,人生的悲剧,在老虎看来有两种,一种是把自己看到的连续剧当做了真实, 另一种,则相反,把自己不知道的真实当做了连续剧。这个世界很疯狂,疯狂得超乎你的想象,我们每个人都在无数的连续剧和真实之间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在努力生活着,努力守护着身边每一样值得自己守护的东西,在等待着希望之光有一天暖洋洋的照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这所有的所有,有人习惯用“生活的智慧”这五个字来概括,这里的“智慧”,多少有些市井经济的意味,而“生活”这两个字,又仿佛如麻*醉药一样让人忘记了真正的危机。生于这个时代,我们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比人类5000年内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展现出更多的精彩与可能,不幸的是,同样这个时代,一切的技术革新和开拓最先都是被用在杀人的手段上,核弹如是,生化技术如是,这个时代,是人类历史上种族与种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人群与人群之间的丛林法则表现得最血腥,最冷酷的时代,只是这种冷酷一旦被无所不能的资本用谎言改编成温情的连续剧,好多人就把连续剧上的谎言当做了真实,这是不幸中的大不幸,是真正的不幸。真正的智慧,从来都是血淋淋的,而血淋淋的东西,才是丛林中唯一的真理,吃人的野兽很少有坐在电视机面前的,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剧的人,都是在享受“生活”的人,而智慧都是为“存活”的人准备的,不是为“生活”的人准备的,因为只有具备足够的智慧,你才能分清楚你所看到的连续剧与你所不知道的真实之间的区别,你才不会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被那斑驳的光影和陷阱外面巧妙的伪装所迷惑,成为禽兽的猎物,脑残者的炮灰,或者别有用心人的牺牲品,你才有活下来的资格,才能谈生活。读到这里,请你用最严肃的态度问自己——你准备好活下去吗?你准备好让你珍视的人活下去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存活下去的智慧是来源于电视机还是现实?

    如果你已有答案,那么,请一定要看一下下面这一段半年前出现的视频,对里面的内容,想必你会做出你自己的判断!视频搜索关键词:流感 Jane_Burgermeister访谈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五百三十三章 风云会(一)

    品幕微垂,繁星渐旦,在延京卜东区外靠山面水。 口据了差不多半咋。山坡的别墅院落,往日一向安静,在天黑之后只有两个穿黑衣的男子默默守在别墅那宽大而且似乎隐约露出一丝锈迹的雕花铁艺大门前的院落,在今天,灯火辉煌,喜气洋洋,那挂在树上点缀着主人热情的连绵不绝的红色灯笼,从山脚,就一直延伸到了半山腰的别墅区。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条闪亮的星河,星河下,是数百米长的崭新的红色地毯,庄严而隆重,一直铺到了山脚下。就连地毯两侧道路旁的花卉,草木,都看得出经过精心的修剪和养护,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里要将接待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实际上,天色才刚黑下来。来到这里的客人,就已经络绎不绝。一辆辆平时在这座城市大街上难得一见的豪车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就从各个地方汇聚到了这里,车上下来的男人,普遍中年以上,一个个衣冠楚楚。携妻带女,都是整个塔甸联邦华人圈中的富商巨贾或是上层的精英人物。

    一辆车停下。马上就有两名穿着黑色礼服的精干华人青年上前 一人上前拉开车门接待客人,一人则把车开到停车的地方,整个过程井井有条,今天仅仅在这里待命的福竹堂精干,就过了锁人。而在别墅附近几个街区内暗地里维持秩序,把风警戒的人数,则是数倍于此,以福竹堂在联邦的力量,要说划地而治。那可能有些夸张,延京毕竟不是金三角,但耍说在延京福竹堂总堂堂口所在的华人聚居的上东区震慑住场面,那可是轻而易举,虽不是如临大敌,但所有的福竹堂兄弟今天都知道,平日里要是出点什么小叉子,那可没什么打紧的,上面有堂里的戒规在那里摆着,下面也有个高的兄弟顶着,可今天不同。今天要是出了点什么小叉子,那丢的脸可是丢整个福竹堂的脸,丢的可是一半联邦华人的脸,这个脸,没有人敢丢,也没有人丢得起,所以今天所有接到命令的福竹堂兄弟,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劲头十足的干着自己的工作。

    越接近晚宴开始的时间,来到这里的车和人也越多起来,人多了,互相认识的也就多了,男人们互相寒暄着,一起往里面走去,男人带来的女人,小姐和太太们也互相问候着,然后不着痕迹的互相打量着,看对方漂亮的礼服,看对方身上名贵的珠宝,看对方年轻女性的身材容貌,眼里也多了一些只有女人才懂的复杂难明的意味。

    今天来参加这场晚宴的女人很多,几乎每家都带了女眷过来,那些穿着漂亮礼服的女人和华人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一个个争奇斗艳袅袅娜娜的走在红地毯上的情景,倒成了晚宴开始前一道靓丽的风景。

    别墅的门口,已高龄的福竹堂龙头老大蒋孝忠满面红光。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团龙五福衫,双手沉稳的杵着一根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暗红色龙头拐杖,一丝丝银色的头梳理得一丝不芶,蒋孝忠安详的站在那里,对着来往的宾客点头致意,很是有些来宾看到蒋孝忠亲自站在那里,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携妻带女的过来,以晚辈的礼节恭敬的问候寒暄。

    “忠伯,差不多有三十多年没看贝您老在这里迎客了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子与蒋孝忠见礼后颇有感慨的说着,“上次看您老站在这里。还是年轻时我父亲带我过来的,一转眼就三十多年了,您老身上的精气神可是一点都没变!”

    蒋孝忠温和的笑着,“这是礼数!”然后微微抬了抬手,让人招呼中年男人进去。

    在蒋孝忠的身后,站着几十个人,全是清一色身穿白色短袖练功衫,腰上扎一条黑色丝带,下身穿一条绑腿青色灯笼裤的精壮光头汉子。架着大鼓和铜锣,一声不吭。像等待检阅的军队,肃穆的站在那里,一股庄重的气氛迎面喷薄而出,在那些精壮汉子的左右两侧,则是同样打扮的两组人,一组人披挂着一只白色的大老虎,另一组人则抬着一条青色的盘龙。两组人都非常安静而肃穆的站在那里,在等一个时刻的到来,就像蒋孝忠说的一 这是礼数,福竹堂最隆重的迎客礼数,年轻的福竹堂一代,差不多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礼数了,这礼数差不多已经成为了年青一代的传说,不过这始终不是传说,因为福竹堂老一辈的人都记得,这礼数还有个名字,在江湖的老一辈人中如雷贯耳一 “天龙地虎过山门”一一因为这个礼数,今天一直到这个时候,别墅开的都是偏门,来往的宾客走的也都是偏门,只有正主到的时候。别墅的中门才会大开。没有来宾抱怨,因为大家都知道福竹堂的规矩,也都知道今天要来的那咋。人是谁。整个联邦有这个资格的华人不多,有的已经逝去,有的已经老去,但那个人无疑是有这个资格的,无人能质疑的资格!

    一个清瘦斯文的男人从远处过来,在蒋孝忠与来宾打着招呼的时候。抽了咋小空挡,从旁边走到蒋孝忠耳边,偏头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蒋孝忠一边听着,两条眉毛不觉就竖了起来,听到最后,眼中精先,一闪。手中的龙头拐杖激动得重重的顿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十七个人,杀人如屠狗 好杀气!好气魄!说完这个,蒋孝忠微微点头和一咋,来宾致意,然后又转过头。恢复了一下情绪,淡淡的吩咐“从这个月开始。福竹堂下辖各个堂口会馆产业每个月交给延京市警局的例钱全部减半,其他各地的也照此处理!”

    消瘦斯文的男人叹了口气。“还是老人家说的好,枪杆子里出政权,布隆这咋小无底洞,我们以后不用再去填了!”

    蒋孝忠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枪杆子里出的不是政权,是尊严,只有能用枪杆去捍卫联邦华人尊严的人,才有资格做联邦华人的领袖!福竹堂能有今日的地位,就在于我们敢为联邦的华人去流血,能主动选择让别人流血总比被动接受让自己流血的现实要好,现在我才感觉自己真的有些老了,不过去老得很欣慰”。

    “晏人的权力果然是女人最好的春

    半山坡上,别墅前面一个种满了蔷薇和腾类植物的花园里,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站在一道古色古香的庭栏边上,微微眯着眼睛,品着酒,看着视线下面红地毯上一咋小个盛装出席这场宴会的联邦华人豪门家族的美女艳妇,有些嘲讽的感慨了一句,不远处的庭院灯透过斑澜的枝叶和树影,照在这咋,男人有些朦胧的侧面,拉出了一个斜长的侧影,也显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轮廓,男人的手捏着酒杯,只看他用三根手指。沉稳而优雅的拿着酒杯的姿势,就让人生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仿佛那酒杯不是酒杯,而是画家笔中那凝神写意的一抹灵感,或是情人含羞带怯抬头瞬间的那道眼波,小小的花园里,这个男人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竟然其静如兰!

    男人网刚感慨完,这种僻静优雅的空间。就又多了一个人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二哥,我猜你就在这里!”

    一个穿着红色华丽礼服的女人两只手提着裙边,从男人身后的台阶上缓缓走了出来,声音中透着欢喜,女人二十多岁,明眸皓齿,留着齐肩的柔美活泼的型,耳朵上,两颗不时闪耀出璀璨光华的摇曳的钻石耳坠和她的型搭配得网好。女孩的调皮和天真在耳坠的摇曳中变成了女人的妩媚,那一丝欠缺稳重的活泼,也变成了恰到好处的青春活力。

    听到声音,男人转过了身,眼睛在自己的这个堂妹身上一扫,就笑了起来。“奶奶果然把这件东西给了你,嘉怡她们几个还不嫉妒得要死。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呢!”

    女孩冰雪一样细腻的胸前。衬托着那红色艳丽礼服的,是一串绿得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的饰,一个个龙眼大晶莹剔透,珠圆玉润,颗颗似乎都一模一样,不含一点杂质的祖母绿翡翠项链。

    “学校论文答辩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我申请的是在下个月,奶奶打电话给我,说我只要来就把这串项链给我。嗯,你可知道我可是眼馋***这件宝贝项链很长时间了,这串项链。不说价值连城,但至少也是半架波音功吧。要按我在英国打工挣钱的度。我就是再打四年的工也挣不回这串项链,傻子才不来呢,”女孩的脸上带着小狐狸偷到鸡一样的得意的笑容,一只手还摸着自己胸前的项链,说话的内容虽然很势利。很财迷,但不知怎么。此时此刻,这些话从这个女孩口中说出,却给人一种天真坦然的感觉,丝毫不会引人反感,“再说了,”说到这里,女孩抬了抬头,挺了挺正值妙龄女人的育美好的胸部。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男人的荣耀是征服世界,而女人的荣耀,则是把征服世界的男人征服,能有一次征服林炎这样男人的机会,我想任何女人都不会放弃的,我也是女人哦,才刚你说的不对,对一个女人来说,一咋。真正的男人,胜过任何的**!”

    “真正的男人吗?”轻轻笑了笑,知道这个堂妹听到了自己刚才的感慨,男人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双带着玩味的眼睛却在女孩的身上转来转去。不置一语,像一个审美的专家,又像一个严肃的考官,在男人莫名的目光下,才才还子自信满满的女孩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和不安取来,可爱的眨了眨眼睛,拉着裙边,自己左右看了看自己在订做的豪华礼服,“我这样打扮,有,有什么问题么?”

    “嗯,耳环搭配得不错,不过我觉得你其实还是穿牛仔裤的样子更好看一些!”

    一听这话,女孩的嘴一下子厥得老高,“那我回现在就去换条牛仔裤。然后回去告诉奶奶,说是你让我这么干的!”

    男人以手抚额,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又来这一招,行,算我怕你了!”说完这话,男人就把手中的酒杯放到了石栏上,然后让女孩在原地转了一圈。

    “怎么样?”女孩有些紧张的问道,看样子,论起对女人的审美来,身为女人的她在自己这个堂哥面前也没有多少自信。

    “巴五订制的?”

    “嗯!”

    “看来设计师已经把这句话忘了,魅力永远来自于人而不是人身上的衣服!这件礼服穿在别人身上没有问题,穿在你身上就有问题,”男人说完,在女孩面前从容的蹲下身,抓住礼服长裙下面华丽的荷叶状的拖曳褶叠,哗啦哗啦的几声,一尺多高的荷叶状的华丽褶叠被男人从女孩的裙角上扯了下来,“你本来就是一个活泼的人,装淑女可不怎么在行,行动的拘谨,会束缚你的活力,让你潜意识中缺少足够的自信和下意识的担心,这都不利于你魅力的挥,既然今天你想耍捕获那个男人,这样的心理状态时肯定不行的!”

    清理了一下裙边的线头,随手丢到了花园边上的长凳上,女人修长美丽的小腿露了出来,男人站起了身,看了看,“你肩部和颈部的线条连在一起很美,有资本的女人,只要露出肩部和颈部的线条就够了,颈部和肩部的线条连接着女人身上象征着美丽的脸部和象征着健康的胸部。这里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线条都充满了许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暗示,男人的大脑可以读懂这些篆刻在他们遗传凹中的暗示。因此这里才是女人身上最重耍的部位,从男性性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女人肩部与颈部的线条,已经可以在他眼里充分的展示出一个女人的健康,优雅和美丽,还有有品位有地位的男人最喜欢的适当的含蓄感,没有资本和缺乏足够自信的女人要么把自己裹得一丝不露。要么就觉得需要暴露肩部以下的部位才能刺激男人肾上腺素的分泌!”男人说着,像一个雕塑师一样。用力的撕扯下了女孩肩部的袖笼和几处多余的装饰,然后退后一步看了看。“嗯,要在平时这样也够了,不过今晚你的对手会很多,你身上现在的两个色调的搭配还单调了一点,还缺乏足够的视觉冲击力!”说着,男人潇洒的翻过护栏,穿过旁边的花丛,摘下了一朵刚网绽放的娇艳欲滴的白色蔷薇小回来后轻轻的别在女孩的胸前,这白色蔷薇一放上,马上就有了画龙点睛一引,像变魔术样。女孩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亢比生动来。

    “好了么?”短短几分钟。在那个男人一双妙手的雕琢下,女孩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整咋,人一下子觉得自信了许多,女孩充满欣喜的问了一句。

    男人腿后一步,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那个男人确实有这个资格让我家嘉姗穿上礼服豁出去争一回,”

    男人刚刚说完这句话,山脚下,震天的鞭炮声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站在花园里的一男一女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到下面,网好看到一行彪悍的车队在上百米长的路边鞭炮炸响的彩花中,缓缓驶来,停在下面别墅的大门口。车上下来一些精干的男人。后面车上下来的一个男人正要去把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打开,却看到已经杵着龙头拐杖走过去的蒋孝忠摆了摆手,然后,亲自为坐在车里的人在拉开了车门,在山坡花园里看到这一幕的两个人在诧异中这一瞬间都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整咋。联邦,不,甚至这咋,星球上,除了眼前这一幕,两个人都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让福竹高龄的龙头老大蒋孝忠心甘情愿为他去开车门的,没有人会觉得这是谄媚。这是敬重,蒋孝忠代表的是联邦福竹堂对那个男人的敬重。

    山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福竹堂兄弟在蒋孝忠把车门拉开的那一瞬间,都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胸胜挺了起来,无数夹杂着各种各样情绪与激动心情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中间那辆车的车门处,想亲自看看这个在联邦翻云覆雨,到今日已经被联邦几百万华人视为联邦华人中流砥柱与最大依仗的翡冷翠的光明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模样。

    身穿一身银灰色的中山装。庄重,大方而有倜傥不群,龙烈血头一低。从车里走了出来,现场没有什么闪光灯,许多人却觉得自己的眼前亮了一下,周围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名叫惊奇与诧异的眼光碎片,看到他,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利用听到传闻在心里拼凑想象出的那咋。人物截然不同,但又不知怎么地,或远或近的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衣衫,不约而同,所有悄悄注目着的人在心里都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翡冷翠的光明王,整咋小联邦华人中拳头最硬,最有权势的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模样,就是这个模样,没错的,没有人能假冒。

    “蒋老,重了,龙烈血一下车就握着蒋孝忠为自己打开车门手诚恳的说道。

    “当得,”蒋孝忠摇了摇头,一脸祥和,“我这把年纪,打打杀杀的事做不了了。这给好汉牵马坠凳的事还做得,说出去,这就是我脸上的光!”

    对方把话都说到这咋。份上,再说,那就矫情了,龙烈血没说话,把着蒋孝忠的手臂,“那就不多说了,蒋老,请,

    “请

    两个人一起走向正门,走到正门前约十步,蒋孝忠停下脚步。

    “还请稍待,”

    说完这话,蒋孝忠祥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自己独自向前走三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红,龙头拐权重重的顿在地上,苍老的嗓子在这一刻铿锵洪亮的吼出一句话。“开山门,”

    面前的正门和里面的锣鼓轰然打开,露出里面红色的地毯和肃然屹立于门后的一群人。

    门开,鼓停,周围一片安静!

    刚刚和蒋孝忠说话的那个斯文的男人站人群前面,鼓声一停,那介。男人向前三步,抬手抱拳,朗声喝问,“门外何人!”

    蒋孝忠左手平举着龙头拐杖,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胸前点了两下,然后举过头顶,然后大喝,“有情有义真好汉,存忠存仁大丈夫!”

    斯文男人一鞠躬,直腰起身小然后大喝。“玄黄天地一声开 丹赤江山几万载,三五六,四七八。手下儿郎站出来

    随着斯文男人的这两声喊。又是一通鼓响,大门两边早已准备好的一龙一虎从大门的左右两边冲出小立在门前摇头摆尾。

    蒋孝忠伸着拇指的右手从头上放下,高声说道,“虬角金鳞翻天龙。吊睛白额镇山虎,云从龙。风从虎,快为好汉开道来!”

    “来了!”几十个精干汉子大喊了一声。

    “了”字网落,蒋孝忠的龙头拐杖在前面摇头摆尾的一龙一虎脑袋上快的一边敲了一下,更热闹的锣鼓声又响起,那一龙一虎闹得更欢腾。龙飞舞,虎打滚,然后一龙一虎绕过蒋孝忠,在龙烈血身前身后绕了三圈,回到门前,做出各种动作,在前面开道,看得人眼花缭乱。

    “请蒋孝忠后退。步,伸手虚引。

    “又请”蒋孝忠后退两步。

    “再请”蒋孝忠后退三步小半个身子落在龙烈血后面。

    到了此刻,看着这一套有着浓郁的传统江湖味道的仪式,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是福竹堂非同一般的隆重礼节,龙烈血不再多说什么,在所有福竹堂弟子殷勤的目光中,举步入门,,

    半山坡的别墅那里,除了花园里的那一男一女以外,更多的人,在听到底下锣鼓响的时候,也各自找到合适的位置,安静看着福竹堂这毕生难得一见的迎客礼节,思考着这礼节背后更深的一些意思。

    别墅二楼的一面窗子后面,胡先生和他的师弟余啸宗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下面的排场。

    “如何?”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笑意的胡先生问道。

    余啸宗的眼睛此刻目光炯炯小脸上带着一种夹杂着震惊与某种难以言语的满足神色,一直看着下面那个已经踏上红地毯的男人,半晌。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头上紫气如云,冠盖如伞,有演龙化虎之幕,

    胡先生也看着下面那个人影,脑子里面想的却是几年前当这个少年第一次来到自己独居小院时的情景,那时的他。虽已不凡,但身上还有几分少年的青涩与单纯,可短短几年,沉浮翻腾,早已人物俱非,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尽矣!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四章 风云会(二)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四章 风云会(二)

    别墅的大厅正门面对的是一片宽大的花园式前庭,山脚下铺着红色地毯延伸上来的台阶,一直连接到这里才算是来到了福竹堂总部建筑群的核心区域所在,花园式的前庭为了迎接今天宴会所到的众多宾客,已经在三天前建起了一个巨大的玻璃钢穹顶,把这里和别墅区的大厅连接起来,以便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在那个可以夜晚仰视群星的穹顶下,由从波西米亚进口来的精美的雕花玻璃组成的墙壁美轮美奂,把这片空间和那些回廊间隔开来,虽说是临时建筑,可在一片水晶灯焕发出来的乳白色柔和光影的衬托下,今夜,这里一如光彩夺目的宫殿一样,对于在整个联邦有着雄厚财富积累的华人上层阶层而言,这样的布置,并不显得奢侈,相对于今晚最重要的那个宾客来说,即使那个人未必会在意这些,但再怎么奢华的布置,大家都会担心显得寒酸而不够隆重。

    今夜来到这里的众多衣冠楚楚的宾客,在听到山脚下的动静之后,一个个都停止了和周围人的聊天和寒暄,不约而同,看似随意,却又有序的,仿佛遵守着某种无形的规则一样,一起来到了前庭的台阶处,等待着下面那两个人缓缓的走上来,许多人在这个时候都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以便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还有聊天的,眼睛一边看着台阶的红地毯,一边也不由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刚才蒋孝忠给那个人开车门的情景,山上的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在心里,有的人很吃惊,有的人则很平静,吃惊的人,诧异于蒋孝忠的身份与其所为的矛盾,平静的人,则思考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和影响力给这个国家,给这个国家数百万华裔族群和给自己所带来的改变。

    踩着一尘不染的红色地毯,蒋孝忠和龙烈血缓缓拾步而上,山上的人都看到蒋孝忠态度平和的在说着什么,却因为距离太远,无法听到,更无法想象,蒋孝忠现在嘴里面说的,和眼前这个奢华喜悦的气氛豪不搭边。

    “65年印尼屠华的时候,我就在印尼,在赶往我伯父家的途中……” 蒋孝忠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个老人在讲述着一个流传了几百年的老套故事一样,刻意的和龙烈血保持着一层台阶的落后位置,蒋孝忠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路,这个故事没有前奏和铺垫,当两个人踏上那条长长台阶的第一步开始,就由蒋孝忠的口中娓娓道出,“由于当时大陆和台湾的关系比较紧张,在海外的华人中,也因此分成了支持大陆和支持台湾的两个部分,印尼也不例外,虽然我家里没有人参加印尼**,但66年印尼开始用血腥手段推进‘清共’运动的时候,我父亲就感觉到了不对,带着我们一家人从印尼辗转到了大马,在大马安置了下来,我父亲对我说,‘清共’只是开始,印尼政府最终的目的,是要清洗整个印尼的华人阶层,同样的话,我父亲曾对我伯父说过,但我伯父始终不相信,因为在政治立场上,我伯父是亲台湾的,他觉得‘清共’和他没有关系,因为我爷爷当年就曾资助过同盟会和孙文,当年日寇入侵ZH国,东南亚的洪门组织在海外为**捐款捐物,伯父家里家业颇丰,为支持国家抗日,伯父散尽一半家财,捐了二十万美元,这些钱,当年差不多可以买两架飞机,伯父捐得义无反顾……”

    “我们一家到了大马刚安置下来不久,印尼局势就开始逐渐紧张,在大马的华人中,一些的逃过来的人带来了印尼国内各种各样的消息,印尼政府对华人的清洗已经开始扩大,在雅加达的街头,那时已经没有华人敢走在街上,在加里曼丹,到处都有华人被杀,印尼全国各地,光天化日之下随处都可以看到华人遭到抢劫和殴打,不断有华人失踪,失踪的华人家庭甚至不敢去报案,也不敢去外面找人,不断有华人被人杀害后抛尸街头,无人敢去收尸,在听到印尼军方将拉力和昔焦窝这些地方的华人村落一个个屠得鸡犬不留人头滚滚的消息之后,我带着父亲的一封亲笔信,带着一把手枪,一把匕首,通过海路重新潜回到了印尼,要把伯父一家接回来,伯父家在沙那京,我到沙那京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伯父一家的人头被木桩戳着竖在街边,伯父家里的堂哥和伯父二人狰狞的人头嘴里塞着从他们身上割下来的血淋淋的**,伯母和两个堂妹的人头上套着她们的子*,上面还沾满了**,我最小的那个堂妹,当年才九岁,伯父他们是被大雅族的人杀的,大雅族的人是印尼的土著,因为印尼政府许诺大雅族的头头们,杀华人杀得越多就‘功劳’越大,就可以获得政府奖励的金牌,在我来到伯父家两天前,伯父家的住所附近就被人放了一个装满了鸡血的红色土碗,那是大雅人杀人的标记,任何一个见到这种标记的大雅族人,都有责任进屋将里面的人赶尽杀绝,伯父家当天夜里就被二十多个持刀的大雅族人灭门了,一直到我将伯父一家收殓下葬,才有人悄悄告诉了我消息,那个装满了鸡血的红色土碗,不是大雅人放在那里的,放那个红碗的,是当地一个姓江的华人,因为那个人平时和我伯父在生意上有摩擦,我伯父也十分不齿那个人平日和印尼人勾结在一起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嘴脸,在知道大雅族人杀华人可以从印尼政府那里领金牌的消息后,那个人就在我伯父家的住所附近,摆了红碗,用大雅人的手,把我伯父全家杀死”

    “知道了这件事,我找到那个姓江的华人家里,将他们全家杀死,又在同一天夜里,化装潜到当地大雅族人头头的家里,把那个头头一家人砍了头,男的割下**塞到嘴里,女的剖下子*套在头上,把他们加在我伯父一家身上的,还给了他们,为我伯父报了仇,由此,我被一百多个大雅人追杀,从沙那京追杀到万储,又从万储追杀到孟加影,到了孟加影,我遇到一队从打腊那边逃出来的华人,在打腊那边,印尼政府军将华人一批批的骗到森林里,然后屠杀,许多尸体根本来不及掩埋,华人尸体在森林里腐烂后的臭气,顺风的时候,十里开外都能闻得到,那些人都是打腊华人的幸存者,打蜡那边原本有五万多华人,最后就只剩下我看到的那两百多个,遇到那些人还不到一天,我们就遇到了一队印尼政府军,当时已经没办法再跑了,有几个人想跑,当被那些印尼军人直接开枪打死,然后我们一起被印尼政府军送到了印尼军方在山口洋专门为华人设立的监狱,山口洋有男女监狱各一座,关押的都是华人,那里关押华人的女监,成了那些印尼军人发泄**的场所,每天都有被关押在那里的华人女性不堪受辱而自杀,一批批的印尼军人在华人女监随意**那里的女性华人,每时每刻都有监狱中的女性被人**着,不少女性华人得了性病,还有的怀了孕,还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华人女性像奴隶一样被从监狱里面挑选而出,一批批的送到印尼官员的家中供那些印尼官员玩弄,做那些印尼官员们的女佣,而在山口洋的男监,里面华人的命运则更为悲惨,看守监狱的印尼军队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换着玩法的杀人,大批大批被关在牢房里的华人被活生生的饿死,有的被折磨致死,到了晚上,在监狱里,他们把屠杀华人当做了游戏,有一个游戏,他们每天都在玩,每天晚上九点,在一间牢房里扔上几把匕首,然后把一群华人赶进去,一般是十个,在进去之前,所有饿得不行的人会吃一顿饱饭,然后好让华人有力气自相残杀,看守监狱的印尼人用这个开设赌局打赌,赌谁会活到最后,开始的时候,华人们都不肯自相残杀,但这样的后果是被选到里面的所有人会被那些印尼军人用枪从外面打死,在这样杀死几批以后,被选中关到里面的人,迫不得已,开始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搏杀起来,因为最后的幸存者,会有一个逃出这所监狱的机会,幸存者会在搏杀完后,脖子上挂一盏马灯,被绑住双手,从监狱放出,在跑出200米以后,印尼人开始拿着枪在后面‘打靶’,在我之前,没有一个人用这种方法逃出过山口洋监狱,从山口洋监狱逃出来,我逃到了长沙坝,那里位置偏僻,还有一片靠近大海的山崖,我一直到今天都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爬上那片山崖,我第一次在海里看到那么多的尸体,密密麻麻,月亮穿过云层从天上照下来,照在了长沙坝的海湾里,被海水泡得浮肿泛白和腐烂的华人尸体在月光下密密麻麻的飘满了整个海面,海面上的尸体延伸出数里开外,在夜晚仿佛看不到头,随着波浪一层层涌动着,尸体密密麻麻就像水沟里的浮萍,有的被浪打得堆到了岸上,像海带一样布满了沙滩,那个时候,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哭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故事,有的人精彩,有的人平淡,因为有着更多的经历,对于老人来说,他们的故事会更长,也更加的曲折,走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上,龙烈血沉默的听着,听着蒋孝忠讲述着他的故事,老人的情感和人生积累的足够的沉淀让他们不会轻易激动,也因此,在蒋孝忠的口中,许多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情节此刻讲来却如白开水一样平淡而无味,不过即使这样,在这样一位年过古稀的人平静的讲出“我哭了”三个字的时候,龙烈血悚然动容,看着身旁那张平静的脸,龙烈血发现蒋孝忠脸上的原本温和的皱纹此刻每一道都如一条凄厉的伤口。

    “再次看到华人的尸体像水沟里的浮萍一样飘满了海面,是在78年,越南排华,越南这次排华打的旗号不再是‘清共’,而是‘消除资本主义势力’运动,数百万的越南华人,在被越南政府抢劫完身上最后一分财富之后,然后像猪猡一样,无数人被驱赶上破旧的渔船,然后驶向茫茫无际的大海,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那些破旧的渔船被人挤得密密麻麻,不断有人被从船上挤入海中,葬身鱼腹,更多的破旧的渔船则出海不久刚驶入深海区就被海中数米高的巨*掀翻倾覆,无数的华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徒劳在水中挣扎,然后葬身大海,有些侥幸没有葬身大海的,在没有食物,没有淡水的渔船上,茫茫然漂浮在无边的大海上,熬不住了,开始吃死人,后来开始吃活人,最初的时候,还有海盗们开始来趁火打劫,无数的女人被**,无数的男人被杀死,到后来,因为太过恐怖与悲惨,连海盗都不愿再接近那些漂浮于海上的破旧渔船,福竹堂组织的救援船队在转过苏门答腊的时候,就能在海上发现顺着洋流漂浮而来的华人的尸体,越南排华,超过50万华人葬身大海,万里浮尸,惨绝人寰,华人的冤魂和怨气,天不能盖,地不能载,海不能容,世间之惨,以此为甚在越南的影响下,柬埔寨,老挝,塔甸联邦都有些蠢蠢欲动,海外的华人一个个忧心忡忡,所有人都在关注着ZH国的反应,只要ZH国稍一软弱,后果就不堪设想,类似越南排华的惨剧,将在许多国家上演,当时大陆内耗方毕,人心揣揣,百废待兴,面对如此情势,大陆的国家领导人访美回国后第二天,就拔剑而起,虽然迟了一些,但还是开战了,ZH**队兵锋所向,一周之内就直逼河内,越南人怕了,疼了,激荡环球,无数针对华人的阴谋诡计就此偃旗息鼓,这一打,当时的ZH国国家虽穷,却打出了ZH国的国家领袖在海外华人心中的崇高威望和影响力,更打出了东南亚华人在海外将近二十年的安定环境……”

    “人老了,我是真的怕了……” 蒋孝忠一边叹息着,一边缓缓顺着台阶向上缓步走着,“一个人一辈子这样的惨事经历一次已经足够了,我却经历了两次,我最怕的是在有生之年还要经历第三次,再一次看到华人的尸体如浮萍一样漂满海面,越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战争的硝烟已经被许多人遗忘,伟人迟暮,今天的ZH国更不是二十年前的中国,然而ZH国国运多舛,海外华人也就命运多舛,无论信仰**也罢,喜欢资本主义也罢,对海外华人来说,一旦新的排华运动开始,口号可以换来换去,但你只要是华人,那悲惨的命运就不会有所不同,今日之联邦,联邦党的统治已经是天怒人怨,整个联邦戾气冲天,积重难返,大厦倾覆只在顷刻之间,这个时候,只要有联邦国内的野心家利用国家动荡权力更迭的机会再一次将联邦数百万华人当做进身的投名状和发财的踏脚石,那昨日印尼与越南华人之惨状,就可能在今日的联邦重演,联邦数百万华人,将再一次沦为任人屠戮的鸡鸭与猪狗,这些年,我一直在担心着这事,也一直在做着一些应对的准备,却总感觉螳臂当车,力不从心,一直到今天,因为有了你,有了翡冷翠,我这颗心才放下来,因为只要翡冷翠存在一天,只要掌握在光明王手中的翡冷翠的数万强军还杵在塔北一天,即使什么都不做,不管联邦风云变化,联邦华人的命运也就有了最坚强的靠山和保障”说到这里,台阶尽头众人盼望殷勤的笑脸已经清晰可见,蒋孝忠用一句有着淡然语气的话结束了台阶上的这段谈话,“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一句,从今日起,联邦福竹堂唯光明王马首是瞻……”

    蒋孝忠的话很轻,但话的内容却很重,这句话的直接意思,是蒋孝忠代表福竹堂,代表福竹堂麾下的所有华人子弟和家庭,正式承认了龙烈血联邦华人领袖的身份,这个身份可说是非同小可,如果说以前龙烈血在翡冷翠能整合的只是塔北地区华人力量的话,那今天以后,整个联邦的华人力量都将逐步拧成一股绳,以更加团结,更加紧密和强大的形象展示出来。虽然对蒋孝忠的直白有些震动,但龙烈血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在联邦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今天,在博吞事件所带来的后果在整个联邦发酵之前,整个联邦的华人阶层都感觉到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大压力,正是这种迫切的,基于种族生存压力的危机感,让联邦的华人精英们,开始正视和思考翡冷翠和自己手中的力量对整个联邦的华人的意义。

    要知道在王灿光和之前的那些年月里,联邦的华人上层社会和金三角与塔北地区的华人上层社会之间虽有联系,但始终有着相当的隔阂,这种隔阂,主要来源于两边上层社会财富积累的方式和传承的文底蕴的不同,对大多数家庭已经扎根联邦超过百年的联邦的华人上层社会而言,金三角地区的华人富豪们,没有几个是和毒品与军阀脱得了干系的,钱来得都不是十分干净,名声一直都不是太好,即使是如王灿光和杨致勋之流,虽然财富以数十亿美元计,但在联邦的华人上层社会眼中,也只是个捏着枪杆子走了邪道的暴发户,家族缺少根基与底蕴,这样的暴发户,也许会使有的人畏惧与巴结,但在根本上,却很难获得整个联邦华人上层社会的一致认同,忙着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往上面凑。更关键的是,王灿光他们手中虽然有军队,但王灿光之流在整个联邦却没有政治地位,军队也战力稀松,能力局限一偶,自保尚且不能,更不用说对整个联邦社会施加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了。当然,曾经的这些对现在的翡冷翠和光明王而言,也不再是什么问题了,今日的翡冷翠相比昨日,又岂是脱胎换骨四个字所能说得尽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用在蒋孝忠身上最合适,因为经历过太多,蒋孝忠是看得最清楚的,在这种有可能决定联邦数百万华人命运的时刻——一个可以和联邦总理叫板并让其低头的骁勇善战桀骜不驯的将军,一个在联邦最高层都有着相当话语权和发言权的强有力的政治人物,一个影响力已经让整个塔北地区的联邦官员为之不敢正视的无冕之王,一个手中有数万忠诚军队,并且富可敌国,在国内外都声誉卓著的年轻领袖人物,对联邦的整个华人阶层意味着什么——光明王所带来的光明,在这个国家最黑暗的时候,那就是照拂在每一个联邦华人的身上的铜墙铁壁,能把任何想打华人主意的联邦野心家和刽子手撞得头破血流魂飞魄散的铜墙铁壁。

    似乎是对蒋孝忠脑中所想的回应,当龙烈血的一只脚刚刚踏上那最后一级的台阶,人群中,没有人组织,不知是谁先用力开始鼓起掌来,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掌声越来越多,直到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宾客都开始鼓起掌来,对于今晚来到这里的年轻的女性嘉宾来说,当看到龙烈血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前庭的那一刻,每一个人的眼睛就开始亮了起来,然后脸开始发烫,接着就是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夹杂着三分纯真,三分炙热还有三分羞涩与一分崇拜的情绪,忘情的加入到了鼓掌的人群中,热烈而响亮的掌声最后汇聚为一股雷鸣般的轰响在前庭回荡开来。

    与在山下蒋孝忠的安排不同,面对着这有些突如其来,却又真挚热烈的礼遇,看着那一张张微笑的面孔,龙烈血也莫名生出几分羞涩的感觉,让龙烈血以外的是,随目一扫,竟然在人群中发现几张记忆中的面孔,这些记忆中的面孔,有的带着微笑,目含深意的看着自己,有的微笑中则透出一股平静和友善,还有的,却忘记了微笑,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愕然,表情精彩万分……

    ———————————————————————————————

    想念大家了,老虎回来了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五章 风云会(三)

    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五章 风云会(三)

    “这位是太古银行总裁张格谦……”

    “这位是华道银行董事长李辰旭……”

    “这位是印度洋船业集团总裁杜福清……”

    “这位是欧式珠宝集团董事长欧必达……”

    “这位是联邦百利银行集团总裁伍恕凯……”

    走到红地毯的尽头,刚刚还微微有些杂音的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迎接的人群在无序疏散中按着某种“规矩”站在地毯尽头的两侧,在蒋孝忠轻声的介绍中,被人称为联邦华人五大豪门的家族掌门人,一个个都微微欠身,一脸微笑,含蓄中带着恭敬的伸出手,和龙烈血握手,蒋孝忠的介绍很有讲究,在介绍这些大家族掌门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大家都可以听见,在龙烈血与其握手时,他又会轻声的,用只有龙烈血能听到的声音对这些人的背景画龙点晴的来上一两句,他说的,一般人云里雾里的有些揣测,龙烈血未必不知道,但这样一来,却显出了诚意。

    联邦华人五大家族,张,李,杜,欧,伍,除伍家外,其余家族扎根联邦均已过百年,当年二战日军入侵塔甸联邦,让大家族损失惨重,但均未伤到元气,日本人一走,即使后来联邦党执政,不过十数年,几大家族又恢复了过来,到了今天,势力更盛,在联邦少数极端的大塔族民族主义者的仇华煽动口号里,联邦五大华人家族被描述为掌握了超过联邦一半财富的吸血鬼一样的家族,一半或许有些夸张,不过计算明面上的资产,五大家族中根基最薄的伍家的百利银行集团其集团资产也超过了八十亿美元,这些财富自然让人眼红,不过眼红归眼红,这个世道,猫狗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何况是这些屹立百年的大家族。一边和这些华人豪门的掌门握手亲善,龙烈血的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的闪过关于这些家族的信息。

    联邦实力最厚的张家渊源于清末ZH国西南富商,家族产业太古商号曾为清末西南最大商号之一,多次为清军筹集饷银,与国有功,甲午后,感时局糜烂,国事已不可为,张家的一支来到塔甸联邦,历经百年,开创了今日太古银行的格局,时至今日,随着张家太古银行在外的拓展和历时百年建立起的卓著信誉,张家在南洋各国都有着深厚的关系网和影响力。太古银行的资产总额超过三百亿美元,在翡冷翠银行出现之前,太古银行是联邦名副其实的第一大银行,也是联邦第一家把业务拓展到ZH国的银行。矗立于ZH国申海城市中心繁华区的太古银行大楼,则常常让路过那里的白领矛盾诧异于眼前这栋建筑的气势与自己所听说过的塔甸联邦这个国家的落后与穷困的反差。

    华道银行李家则与印兰李家同出一源,即是一源,华道银行与在南洋各地有着巨大影响力和华人背景的力宝集团,沙林集团,泛印集团,中央亚细亚银行集团,大华银行集团和华侨银行集团等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些关系,串连起一个不为一般人所知的似有似无的南洋华人世家联盟组织。所谓豪门,一个豪门就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关系网。华道银行李家就是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印度洋船业集团的杜家在联邦还有另外一个称呼,“船王世家”,杜家先祖起家时靠的是一条在河边码头摆渡的小船,时到今日,即使把联邦那点不成气的海军的那几条舰艇算上,联邦总的船舶吨位的70%,都是由杜家或杜家注册在海外的公司所控制,这些年,除了河运和海运业务以外,杜家开设涉足联邦的船舶制造船业和码头道路等基础设施投资,印度洋船业集团旗下员工超过十五万,是联邦最大的企业,没有之一,企业中华人与塔族人员工比为1:5,由于印度洋船业实行的优厚的企业福利与员工终身年金制制度,因此普通员工对企业认同度和忠诚度都相当之高,即使是塔族人,许多也以能在印度洋船业工作而自。去年三月,船王杜福清的三子娶了联邦一个省长的千金,华人的“船王世家”迎娶塔族女人的新闻在联邦引起了轰动,在联邦五大华人豪门中,杜家是在联邦国内最为普通联邦百姓所认同的家族,也是在联邦底层普通民众中拥有最大影响力的家族。

    而在联邦扎根最久的家族则非欧家莫属

    欧式珠宝欧家先祖曾在明朝封伯,后数代子孙均世袭“大明翡翠奇珍御贡使”一职,常驻西南,满清入关后欧家就举族外迁,华夏贵胄,誓不受异族封诰,到欧必达这一代,欧家涉及经营珠宝生意超过十五代人,生意遍布东南亚,在联邦,斯里兰卡,印度,甚至非洲都有欧家投资的翡翠,宝石与钻石矿产,家财积攒了多少已经没人说得清了,在联邦华人中,关于欧家的财富,就有这么一个说法,传说在日据时代,当时欧家的人都差不多跑到印度去躲避战乱,很多东西因为带不走,就悄悄的分批埋在了联邦许多不同的地方,日军占领联邦后,就在联邦掘地三尺大肆搜刮,欧家的财富自然引起了日本人的关注,听到欧家埋宝的传说,当时的日本占领军司令曾命令一个日军工兵连队推倒欧家老宅,掘地十尺看看欧家的老宅底下到底有什么,据说当时参与挖掘欧家老宅的日本工兵在地下数米处把欧家的地窖挖开后都惊呆了,只见空旷的地窖里到处都是来不及带走的散落的珠宝翡翠还有成堆的黄金,后来统计了一下,仅欧家埋在老宅没有带走的黄金就有五吨多,后来日本占领军司令还曾想派人到印度绑架欧家的人以获得欧家藏宝的秘密,可惜无果。到了今天,欧家开枝散叶枝繁叶茂,欧必达的二弟欧必雄,十多年前就到了印度开创局面,如今风生水起,欧式珠宝在印度都扎稳了脚跟,欧必达的次子欧瑞生,则到ZH国用“欧瑞生”珠宝的牌子打开了了ZH国的市场,成为ZH国国内为数不多的几个年销售额超过200亿元的珠宝首饰公司。因为各种原因,欧家成了联邦五大豪门中最早和翡冷翠打交道的家族,在翡翠和珠宝生意上,双方多有合作,也有竞争,因此龙烈血对欧家知道得最详尽。联邦五大华人豪门中,欧家历史最久,家风最严,家族传承沿袭数百年,最有华人贵族世家的气象。

    如果说欧家是联邦华人豪门中沉淀最深的贵族,那么执掌联邦百利银行集团的伍家则是真正的枭雄一样的新贵,伍家跻身联邦华人五大豪门时间不过十数年,十年前,联邦没有百利银行集团,只有百利典当行,经营不过两代人,家资在联邦华人中也不过是中上水准,远远达不到所谓“豪门”的高度,伍家到了伍恕凯手里才真正让联邦华人为之侧目,用了十年时间,伍恕凯将百利典当行由接手家族生意时的两家,发展到遍布联邦的200多家,成为联邦最大的典当公司,然后在84年,借联邦清理整顿金融系统坏账的时机,以债转股的方式,成为联邦外贸银行的第三大股东,而真正让伍家成为跻身联邦五大华人豪门的事件,还是在伍家成为联邦外贸银行第三大股东八年后,当时的联邦外贸银行成为联邦第一批进行金融改革试点的银行,联邦国内国外,各路豺狼虎豹对其虎视眈眈,伍家实力相对于联邦外贸银行的规模来说很是弱小,在众多实力派的竞争者中更是处于末尾,而时任联邦总理并主持联邦金融改革试点的搓昂更是联邦高官中坚定的**派,其刚刚上台,就发布了旨在金融系统清理华人资本影响力的《国有银行资本清查令》,对所有联邦国有背景银行中的华人资本进行清理,伍家首当其冲,然而就是在这样近乎毫无出路的困境中,伍家最后却无声无息的完成了对联邦外贸银行的吞并,半年后,当联邦外贸银行通过联邦政府批准改名为联邦百利银行的消息在联邦的晚间新闻节目中占用了不到四秒钟的时间用简讯播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简直不敢相信,没有人知道伍家是怎么样完成这个魔术般的逆转的,伍恕凯在背后做了什么事,这件事背后的所有细节都很模糊,唯一清晰的是当时的联邦总理搓昂在伍家以小吃大,完成对联邦外贸银行并购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沉默憔悴的身影,搓昂也随后成为联邦唯一一位没有连任的总理。

    刚与颇为矜持的欧必达握完手,站在前面人群第五位的伍恕凯就颇为热情的往前一步,满脸微笑,微微弯腰鞠躬,然后用两只手紧紧抓住了龙烈血的手掌,恭敬而谦卑的用力摇晃着,“今日得睹光明王之风采,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对伍恕凯巴结的表现,龙烈血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欧必达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其他几位大佬则脸上平静无波。

    伍恕凯的双手温热而有力,两鬓头发微微花白,脸上红光满面,显得精力充沛,笑容真诚而喜悦,面对着这个比他儿子还要小的男人,他对龙烈血的恭敬一点也看不出做作,只是那双明亮锐利得不似五十岁以上的中年人拥有的双眼和那只略显阴沉的鹰钩鼻,却莫名给人几分心机深沉的感觉。

    枭雄,这是伍恕凯给龙烈血的第一个感觉,也是联邦华人给他的外号,在联邦华人中就有这样的说法,“五大豪门张家隐,李家连,杜家善,欧家贵,伍家枭”,想到这,龙烈血就笑了起来,枭雄,龙烈血不怕,不仅不怕,反而还有些喜欢,这些年在国外,走得地方很多,见得人也多,对于在国外的华人,蝇营狗苟的见过,自强自立的见过,翩翩君子见过,戚戚小人见过,老而弥坚圆滑世故的见过,不忘故土心存热血的见过,唯独像伍恕凯这样有枭雄气度的华人没见过几个,这样的人,有的人也许不太喜欢,不过对龙烈血来说,这样的人,像伍恕凯这样的华人,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要是华人中能多些像伍恕凯这样的人,华人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

    “同为华人一脉,彼此休戚与共,伍总谬赞了”看着伍恕凯的眼睛说这话的时候,龙烈血微微用力握了握伍恕凯的手。

    看着错过自己身边,继续在蒋孝忠的介绍下与后面的人握手交谈的龙烈血,伍恕凯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能站在人群前面,让蒋孝忠介绍给龙烈血认识的联邦华人上层人物,不过十二三人,早已和龙烈血见过一面的联邦华人商业协会会长杜辉和联邦华人互助总会会长万向生则排在了靠近末尾的位置,站在万向生身后的,也就是末尾的,赫然是仙风道骨的胡先生和另一个气质清铄的老人。看到胡先生,龙烈血微微有点诧异,不过却一点也不担心,即使胡先生是这里所有人中唯一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人,龙烈血也不担心,这完全是一种直觉和本能反应,龙烈血相信胡先生不会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

    “胡先生,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还不等蒋孝忠介绍,龙烈血就主动和胡先生打起了招呼,这让想开口的蒋孝忠微微有些愕然,“怎么,你们认识”

    “很早就认识了……”胡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向龙烈血介绍他的师弟,“这位是我的师弟余啸宗,余师弟和我二十年前就是福竹门的顾问了,我是闲云野鹤,在大陆,自在贯了,余师弟在台湾,担任台湾轩辕教的宗正之职”

    听胡先生特意提到轩辕教,龙烈血感觉胡先生似乎在暗示些什么,龙烈血心中一动,看向余啸宗,正看到余啸宗饶有深意的明亮目光定定的罩了过来,两个人目光一对便分开,只一瞬间,龙烈血就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看来胡先生的这个师弟还真不简单。

    轩辕教……宗正……龙烈血心里自嘲的笑了一下,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像摩云大师和胡先生这类老家伙,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一样,一个个比猴还精,比鬼还灵,每一步都还像要吃定了自己一样,台湾……轩辕教……大陆……轩辕道……难道自己这些年筹划的事情,又叫这个老家伙闻到了什么味道不成?看胡先生看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打死龙烈血龙烈血也不相信在这里遇到胡先生和他的师弟是出于纯粹的巧合。

    在龙烈血被一干人簇拥着走进大厅的时候,这场堪称联邦华人顶层精英聚会的酒会便正式拉开了帷幕,同样的酒会,对参加晚宴的不同的人来说,意味着不同的目的,对有的人来说,参加这个酒会的目的就是以后在某些场合可以装作风轻云淡若无其事的在别人面前来上这么一句,“哦,你说林炎,光明王么,上次在延京的时候见过一面,还一起喝过酒,随便聊了几句……”,对有的人来说,参加这个酒会的目的,则是为了在席卷联邦的风暴来临之前,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找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而对有的人,特别是参加酒会的姑娘们和那些太太们来说,这个酒会,就是一场战争,一场属于女人们的战争,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收获的,将是一顶翡冷翠的后冠和无尽的荣耀与利益财富,因为早在酒会开始之前,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风声,光明王林炎将在这个酒会上“选妃”的消息,便已经在联邦的华人上层中轰传开来。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龙烈血走向内厅,看到两侧人群中那个穿着红色礼服,装扮精致的女孩吃惊的用一只手掩住自己嘴,一双看着自己的美丽的眼睛写满了问号和不可思议,龙烈血朝那个女孩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和打了个招呼,然后龙烈血的身影就消失在那个女孩的视野中。

    龙烈血刚一消失,站在穿着红色礼服女孩身边的几位姑娘就兴奋了起来。

    “哇,好帅啊……”

    “你们看到没有,刚刚他在向我们这边点头啊”

    “当然有,我还看到他对我笑呢,难道这是什么特别的暗示吗?” 一个成熟美丽的**一只手摸着脸,眼神迷离,陷入了幻想之中。

    “拜托,老姐,醒一醒啦,不要那么花痴啦,你都结婚了,他明明是在对我笑……”旁边一个打扮得青春美丽的十七八岁的少女不满的嘟着嘴。

    “就是,阿姨,大叔好像还在那里等你过去呢”,旁边一个穿着白色礼服一脸清纯的女孩“邪恶”的说道。

    “成shu女人的魅力不是你们几个小丫头能懂的”美艳**挺了挺因为穿着旗袍而更加突出丰满的胸部,然后在周围几个姑娘嫉妒或故作无视的眼神中,拉着那个叫她老姐的少女的手,扭着优雅性感的腰身朝内厅走去,一边走,一边在那个女孩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让那个女孩脸红耳热害羞不已。

    属于女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安静的目送着龙烈血的身影消失在外厅的门廊之后,站在穿着红色礼服女郎嘉姵身边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又拿了一杯酒,“这就是我讨厌这种酒会的地方,老家伙们太多了,这些老家伙来到哪里,就把哪里弄得像是在公司开董事会一样,一点乐趣也没有”喝了一口酒,男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嘉姵,你应该进去了,过一会儿老头子差不多要介绍你给他认识了,呵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联邦华人五大豪门的特权……嗯,在这种场合主动介绍自家的女人给那个男人认识的特权……嗯,怎么感觉这种角色有点不对味呢,好像不是什么有高尚职业的人应该做的事……”男人一只手在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等了几秒钟,发现旁边的嘉姵没有什么反应,男人才叹息了问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我都还能保持幽默感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吗?”

    女人还是没反应,男人这才察觉中身边女人的异常,把女人的身子扳了过来,女人脸上各种表情变了变去,时喜时恼,可爱至极。

    “不会错的,是他,是他,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呢……”女人依旧在喃喃自语。

    “怎么了……”男人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脸。

    “啊……”女人醒了过来,然后根本没理身边的这个“二哥”,转身冲进了内厅。

    “难道嘉姵和那个男人以前就认识,嗯,有意思……”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端着酒杯往内厅走去。

    与此同时,为了准备这次酒会,福竹堂的厨房里此刻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为了准备酒会的酒水食材,福竹堂从旗下六个酒楼调来的大厨和糕点以及酒水师傅们已经在这 里忙了一个下午,此刻酒会开始,一切酒水食材都准备好了,这些大厨们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旧不能松懈,在这种级别的酒会中,谁知道哪个客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或者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此刻开始忙碌起来的是酒会的侍者,一个个穿着统一的男女侍应如穿花蝶一样端着各种酒水和补充的食材,从厨房的侧门回廊不断的往酒会的内厅和外厅端送着东西。

    在这众多忙活在厨房和酒会会场中的侍者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脸色略微有点苍白的年轻人在今天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在往前厅托了两次酒水以后,想到某个后果,年轻人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在恐惧的驱使下,找了个机会,就悄悄来到厨房的冰库内,打开冰库的大门,借着冰库内惨白的灯光,年轻人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冰库内气温很低,年轻人却觉得自己在进入到这里的那一刻浑身都在冒汗。在冰库内略微寻找了一下,年轻人很快就在一批新进的冰库储藏的火腿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块火腿的包装上的编号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那些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颤抖着手,年轻人用冰库内的刀割开了那块找出来的火腿,在火腿上一摸索,一根手指粗细,三四厘米长的金属试管状的东西就从火腿内有些坚硬的肉里面扣了出来,拿着这根从火腿里扣出来的有些诡异的东西,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年轻人的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

    不怕的,不怕的,只要在那个人喝的酒里滴一滴这根管子里的东西,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那些人就不会把自己的事给捅出来,而且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那些人承诺事成之后会给自己200万美元,然后把自己送到一个让福竹堂找不到的地方……

    年轻人就这样不断的自我催眠着,出了冰库。

    “阿诚,你到哪里去了,赶快,机灵点,把这几杯鸡尾酒送到前厅去……”

    [w w w . b o o k .c o m]

    

第八部 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六章 风云会(四)

    第八部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六章风云会(四

    酒会觥筹交错,淑女绅士云集,所有的酒会在开始后都会有一些很私人的小圈子,这次在福竹堂总部举行的酒会也不例外,不过整个酒会会场中,最核心的那个圈子,所有人目光有意无意注视着的那个圈子,也就寥寥**个人而已,龙烈血同学无疑是圈子中的核心,在这种场合,一个人是不是一个圈子的核心只需要看圈子里的其他人讲话的时候身子对着谁知道了,在龙烈血在的这个小圈子内,联邦五大华人家族的族长和三大华人社团的老大如众星拱月一样围着龙烈血处,轻声说着什么,众人周围若有若无的站着几个衣冠楚楚却眼光凛冽的男人,这是福竹堂的安保和龙烈血贴身的几个官邸卫队成员,两边的人都很好辨认,官邸卫队在酒会会场的安全人员穿着统一的黑色西服,一只耳朵里都塞着一个小巧的无线耳麦,福竹堂的人也一身礼服,不过在衬衣的领口和袖口位置,不经意间却能看到狰狞的刺青,旁人一见这个气势,一般的人都不敢随意往龙烈血他们这个圈子凑,事实上也是这样,似乎遵循着某种默认的社交原则,真正有资格往这个圈子凑过来打声招呼的,都是联邦仅次于五大豪门和福竹堂老大这一等级的华人精英人物和几个豪门大佬找机会各自向龙烈血引荐的自己家里年青一代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龙烈血注意到,今天酒会的女嘉宾的比例,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几个豪门大佬似乎也有意无意的介绍自己家里的女性晚辈给龙烈血认识,看到龙烈血微微有些疑惑的目光,蒋孝忠在龙烈血旁边低语了两句,原来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酒会还有给自己“选妃”的目的在里面,龙烈血不由哑然失笑。

    当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端着酒走过来的时候,联邦华人商业协会会长杜辉连忙向龙烈血介绍,“这位是敝会的副会长欧邦华,联邦有名的实业家……”

    杜辉并没有发现欧邦华走过来的步伐有些僵硬,神色也有些紧张,连握着酒杯的手似乎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欧邦华?姬素珊达的亲舅舅?当龙烈血的眼光带着一丝玩味落在前面这个脸上似乎都热出汗来的男人身上,还不等欧邦华开口,龙烈血就笑了起来,“还要多谢欧会长看得起,举手之劳而已,令侄女那边的麻烦刚才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帮她解决了,下次不用这么麻烦的”

    龙烈血这笑着风轻云淡的欧邦华圆圆的脸上,一下子就像被架到烧红的炭火上烤的肥肉一样,一瞬间就滋拉滋拉的冒出了一脸的汗来,端着酒杯的手颤抖着,差不多都要把酒杯里的酒溅了出来。

    周围的几个人都看出了欧邦华的不对劲,互相面面相觑,除了蒋孝忠和胡先生还有余啸宗三人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在一旁低语以外,其他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看着欧邦华用手巾小心的擦着脸上的汗。

    谁都不知道欧邦华刚刚在接到她侄女姬素珊达的电话以后,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欧邦华真没想到翡冷翠之王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会是如此的血腥和狠辣,一想到那间餐厅里的那一堆包括延京市警察局长布隆在内被“处决”的尸体,虽未亲见,但欧邦华还是觉得一股让他窒息的霸烈气息如泰山压顶一样迎面扑来。因为让侄女找林炎这事做得有点不地道,欧邦华心里也一下子恐惧忐忑了起来,那个男人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如果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把怒火发到自己身上?抱着这样的心思,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和希望,欧邦华走了过来,没想到龙烈血第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不过好歹不是一般的人,各种风浪也经历过不少,看着周围那些目光带着各种疑问和探究落在自己的脸上,欧邦华定了定心神,苦笑了一下,“这件事,错在我,当时我侄女找到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想借司令在联邦的威望和关系帮她把家里的这个坎过了,林司令的这个天大的恩情,欧家也记下了,这杯酒就算给林司令赔罪……”欧邦华举起酒杯,一仰头,把整杯酒一饮而尽。

    这种小事,虽然被人“利用”了,龙烈血又怎么会真的在意,只不过看到这个“始作俑者”出现,稍微敲打一下而已,姬素珊达家里的事也确实让人同情,“以后若有为难的事,可千万别再搞出让人公路拦车的举动了,车子可不是每次都能刹得住的”

    欧邦华终于松了口气,周围的几个大佬却从两个人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脉络,姬素珊达家里的事闹得延京沸沸扬扬,欧邦华和他妹妹家的关系这些大佬一个个也心中有数,想来,是欧邦华用了什么手段让光明王帮他把侄女家的事摆平了,这件事这么辣手,是怎么摆平的?

    正当众人在心里纷纷猜测的时候,蒋孝忠看了龙烈血一眼,龙烈血微微点了点头,蒋孝忠才淡淡的开了口,“在林司令来福竹堂之前,曾在一家餐厅吃饭,吃饭中途遇袭,包括延京市警察局长布隆和有黑社会背景的联邦延京物业投资公司总经理杜萨敏登在内的17名袭击者全部被林司令身边的安全人员当场击毙”

    蒋孝忠说完,圈子里的几个大佬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凉气,布隆和杜萨敏登正是博斯顿大厦项目纠纷的幕后黑手,这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都知道的事,欧邦华的那个侄女为什么跑遍了联邦所有的司法部门和议会机关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博斯顿大厦项目说一句话,原因很简单,因为布隆是联邦的实权副部级官员,宗巴庆贾这一派系的干将,有消息说在宗巴庆贾退下来之后,有意让布隆再上两个台阶,直接进联邦和平与发展委员会成为委员会常委,主管联邦的司法工作。而联邦延京物业投资公司总经理杜萨敏登则是联邦社会官匪一家的代表性人物,其最早只不过是延京一个拉皮条的混混,后来搭上某个联邦太子党的线,得以混进联邦的权贵圈子中,竟然如鱼得水,慢慢也形成一股颇有能量和背景的勾结着联邦众多官员,还有地方黑社会组织的势力,试问两人有这样的背景,整个联邦,不管他们怎么颠倒黑白,又有谁敢为一个女人说话?不要说是一个女人,就是福竹堂和联邦的五大华人豪门之中,平日磕磕碰碰手长手段,遇到这些各有背景的贪官污吏和地痞恶霸们,谁又没或多或少的吃过这些人亏,只不过毕竟联邦不是故土,想要在联邦生存,只要场面上过得去,还能有条路走,大家就和光同尘,破财消灾罢了,出于各种考虑,没有谁有和这些人死磕到底的勇气,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17个,在欧邦华她侄女家的餐厅内,死了,原因是他们“袭击”林炎,被他们“袭击”的人此刻皮鞋上连一滴血都没有,干净锃亮,衣裤笔挺的来到酒会上谈笑风生,而袭击者,此刻正变为一堆尸体让围着他们的人焦头烂额。不管这里面纠缠着多少的东西,但有一点大家是肯定的,那就是光明王林炎既然敢把那两个人像抹渣滓一样的抹去,那就绝不是任性为之,特别是在延京这种地方,这个男人敢这样干,那就说明这个男人绝对不怕与那两个人背后的靠山撕破脸皮的干上一场,或者说翡冷翠绝不惮于和联邦的正面军事冲突与长期对抗,即使这个人现在还身在“别人的地盘”上……

    不知不觉,翡冷翠已经有这样的底气和自信了吗?想到这里,包括联邦五大华人家族家长在内的大佬们只觉得精神一振,互相看了一眼,同气连枝,彼此眼里看到的都是莫名的振奋,这种感觉,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扬眉吐气特别是在博吞事件爆发,联邦表面风光,背地里已经摇摇欲坠的今天,大家一下子都感觉腰杆硬了起来。一下子像有了某种无形的依靠。

    “好”没想到的是涵养最好的欧必达先把好字叫出了口,欧必达花白的眉毛抖动,两只手痛快的互相一击,发出一声脆响,引得远处的人向这里张望。“从这个月起,欧家60%的货,都从翡冷翠进出……”因为翡冷翠国中之国的特殊政治地位与地缘环境,在作为联邦重要财源的翡翠宝石类原石与成品的出口问题上,经过谈判,翡冷翠和联邦政府之间有一个相关的详细的关税管理协议,根据这个协议,凡是产自联邦控制区域的翡翠宝石类原石或成品,在经过翡冷翠海关出口到国外的时候,双方执行联邦统一的税率,联邦政府可以分享其中的三分之二点五的税额,在翡冷翠的海关,就有由联邦政府派驻的关税督察员,以保证协议的执行(当然,这些联邦派驻的关税督察员会不会被翡冷翠的花花世界所腐蚀,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而通过联邦其他海关出口的翡翠宝石类商品,翡冷翠理所当然的则没有置喙的权力,欧家做的是珠宝生意,每年进口和出口的货物量都非常的大,这些货物每年通关时的税收,就是一大笔数目,在此以前,为了平衡各方面因素,欧家每年通过翡冷翠海关进出口的货物,特别是出口到zh国的高档翡翠和宝石类商品,大约只占到其对外出货总量的五分之一,其他的都在联邦的其他海关口岸进出,现在欧必达的这个表态,以欧氏珠宝的规模,这一倾斜,无疑相当于每年送给翡冷翠数亿的海关关税,到底是豪门,这一出手果然是非同凡响。

    看到欧家表态,其他的几个大佬心里面都有些想法,不过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知道这个时候没必要太着相,欧家第一个表态,即有真情实性,也有欧必达这个老家伙的老谋深算在里面,在福竹堂举行的这次酒会只是联邦华人上层精英集团建立信任,求同求存,在联邦形成合力的一个开始,更多的话,还是要等到酒会后大家坐在一起品茗时再谈。

    恰在这时,大厅内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响起,大家向出声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大厅里的一架白色钢琴前,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位姑娘坐在琴凳上,优美的手指抚过琴键,悠扬的乐曲就从钢琴里流淌了出来,看到龙烈血看过来,弹琴的姑娘俏目扫来,报以一个让人心动的羞涩甜美的微笑。乘着这个机会,大家也就转移刚才的话题,自然而然的谈到了翡冷翠目前的情况上,最让这个圈子里的人关心的,则是稍微听到了一点风声的翡冷翠的扩军计划,当龙烈血简洁的把翡冷翠的这次扩军计划大致介绍了一遍之后,几个大佬都被翡冷翠的胃口吓住了。

    “以翡冷翠现在的人口和经济规模,这个扩军计划是不是有些吃力了?”太古银行总裁张格谦稍微迟疑了一下,代表众人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毕竟翡冷翠的这次扩军计划不是扩编三千五千的问题,而是一下子扩编四倍,现役军人将由现在的一万三千多人一下子扩编为五万八千多人,还不是简单的扩编,而是从人员到装备的一次全方位的系统性的升级,这要砸多少钱,光想想龙烈血介绍的翡冷翠空军的规模,就已经让人胃疼了。

    “今年翡冷翠将第一次公布国民经济统计数据,得益于最近几年来翡冷翠博彩与旅游业的快速增长和地区贸易的繁荣以及整体经济结构的调整,保守估计,今年翡冷翠的gdp将超过41第一次超过亿人民币,着眼于未来,综合考虑翡冷翠人口与经济增长还有地区与国际局势等各方面因素,为了应对联邦国内以及地区局势的非常之变,翡冷翠的国防预算在未来将逐渐占到翡冷翠gdp比重的5%――8%,以每年不低于25亿美元的军费开支,打造一支足以捍卫翡冷翠在中南半岛和金三角利益的钢铁雄师,我认为是合适的,也势在必行这次扩编六万人不到的规模也并不是翡冷翠军队发展的上限人数,具体看局势发展情况而定,按照翡冷翠总参谋部的规划,未来翡冷翠的军队人数应该――12万人左右。”

    龙烈血的话让周围的几个大佬心中俱是一惊,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几年翡冷翠的发展非常之快,半岛明珠的称号已经蜚声四方,但一直到此刻,大家才对光明王的财富有了直观的认识,微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每年不低于25亿美元的军费开支,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金三角除翡冷翠外排名前十位的各支独立武装一年军费支出之和,与塔甸联邦现在每年30多亿美元的军费支出相比,也仅仅是少了20%左右,可塔甸联邦的军队规模却是四五十万,与周边邻国相比,柬埔寨今年的军费开支也就2亿多美元,老挝1亿多美元,越南还不到20亿美元,泰**费50多亿美元,差不多是翡冷翠的两倍,但泰**队人数却是翡冷翠军队人数的5倍,这么高的军费开支,如此“穷兵黩武”,翡冷翠想干什么,统一联邦吗?几个大佬面面相觑,百利银行集团总裁伍恕凯的眼睛蓦然眯了一下,问了一个问题,“林司令刚刚所指的非常之变莫非是担心联邦国内局势即将有非常之变?”

    “联邦国内局势在变中,但不非常”龙烈血的眼中闪着慑人的明亮神采,看了身边的几位大佬一眼,声音微沉,“这个非常之变的序幕很快就会在亚洲拉开,变之所及,大半个亚洲的国家会被波及,无数财富将灰飞烟灭,诸位身家丰厚,在国内国外产业投资众多,遇此非常之变,林某有六字相送,‘深挖洞,广积粮’,还望早做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半世积累,为人嫁衣。”

    如果说刚刚众人听到龙烈血扩军的话还只是心惊,那此刻则是完全色变了,那边弹钢琴的女孩一曲终了,周围的许多人都轻轻鼓起了掌,酒会会场专业乐团演奏的音乐也适时响起,大厅的中间自动散开一块场地,已经有几对男女在音乐声中拉着手在空出的场地上跳起舞来。圈子周围的几个女孩此刻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看向这边,目光羞涩大胆而又满含期待,这边的众位大佬互相看了一眼,想到酒会的另一个目的,均有默契于心中,在此时,也只有各自压住心头的疑问和不安,把这个酒会的上半场,让给这里的年轻人,还在几个年轻女孩犹豫着要不要大胆一点主动上前邀请某人跳一支舞时,一个穿着红色华丽礼服的女孩已经大胆的向龙烈血走了过去,红色的礼服加上上那一朵白色的娇艳欲滴的蔷薇,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一瞬间竟让走过去的女孩成为全场女人无声注视的焦点。

    “爸爸,你们还把他拖在这里,再拖下去,你们几个都要成为酒会上所有女孩的公敌了”女孩大方的走过来,一把搂住张格谦的胳膊,有些撒娇的嚷嚷着,眼睛却是看着龙烈血。

    “你好,张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龙烈血主动和女孩打了个招呼。

    bk

第八部 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七章 天授虎印

    第八部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七章天授虎印

    “你好,张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张格谦宠溺的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眼,还未开口,一听龙烈血这么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你们……”

    “两年前我到国外考察,刚好和令爱在飞机上认识……”

    “那时你可没说你是林炎……”张嘉?撅着嘴可爱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也没说你是太古银行的千金啊……”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从东京到纽约,从洛杉矶到伦敦,茫茫人海之中,两个陌生人在两次航班上奇妙的相遇了两次,一个自称是暑期里到处旅游的女学生,一个自称是业余的历史考古爱好者,虽然两个人在飞机上相谈甚欢,彼此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女孩期待的爱情电影中那些经典的情节并未发生,第二次在伦敦下了飞机之后,当女孩犹豫是否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主动告诉给一个可恶的家伙或是稍微含蓄一点,让那个家伙主动表示一下的时候,自称业余历史考古爱好者的某人,在女孩犹豫的片刻,便挥挥手,以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消失在伦敦西斯罗机场的茫茫人海之中,曾经的两次邂逅与那刹那的犹豫在事后总让女孩的心莫名惆怅,夜深人静之时,女孩曾经悄声问自己,这是否就是马不停蹄的错过?

    两年后,在女孩自以为已经把那个“可恶的,没有半点绅士风度,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到老只能抱着木乃伊干尸睡觉的三流历史学家后备队大队长”忘记的时候,那自称为业余历史考古爱好者的某人,却以另一个身份炫目的出现在女孩的眼前。

    女孩看着某人,心中暗自欣喜,时光流逝,眼前的这个家伙却依然一如既往的新鲜,哼……哼……。

    “光明王殿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陪小女子跳第一支舞呢”张嘉?顽皮的拉着及膝的裙边,一脚后退交叉,微微欠身行了一个西方贵族式的淑女礼节,然后伸出了一支雪腻的笑着看着龙烈血,龙烈血握住她的手,“十分荣幸”。

    看着张嘉?和龙烈血双双步入舞池,张格谦苦笑着把手一摊,“这丫头,从小野惯了,这事我真不知情……”

    几个老家伙看着张格谦笑得都有些意味深长。

    “对林司令所言的这个非常之变,大家怎么看?”李辰旭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在极力的思索。

    “说到非常之变,我到想起一事,去年我去大陆,与大陆众多人士皆有过接触,在大陆的高官富商的圈子之中,这些年私底下有个话题被越来越多的提起”船王杜福清说道。

    “哦,是什么话题?”张格谦好奇的问道。

    “紫微圣人即将现世”

    这个话题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兴趣。

    “哦,这个我也听说过,上次去泰国,遇到一位大陆的得道高僧,那个高僧曾在大陆时经常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纠缠,都想让高僧帮忙看看自己是不是紫薇圣人,高僧不胜其烦,只得在寺院留诗一首,略述紫薇圣人生平境遇,让想来问自己是不是紫薇圣人的人自己对照一下自己是否如诗中所言便可知道”

    “紫薇圣人的传说,我看是野心家在故弄玄虚用来愚民的吧”伍恕凯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也未必见得……”欧必达摇了摇头,“家祖在世时晚年精研易学,对紫薇圣人传说也关注过,家祖曾言圣人出世能为中华带来年盛世鸿运”

    “诸位,有胡先生与余先生两位高人在此,关于紫薇圣人的问题,为什么不请教一下他们呢?”蒋孝忠轻轻拍了拍手,把胡余两位推到了前台。

    胡余两位对视一眼,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余啸宗先开了口,“想要知道谁是圣人其实很简单,所谓圣人,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大家只要看看谁能能够做到这…,那谁是圣人还不一目了然吗”

    胡先生抚须微笑,“而今中华有圣人,虽非豪杰也周成。四夷重译称天子,否极泰来九国春。圣人之说,《推背图》上早有预言,这又有什么可疑惑的呢,仙师临终前曾得窥天机,留下一谶曰‘圣人出,黄河清,黄河清,中华兴’,随后含笑而逝。圣人现世之象,紫微星明,日月丽天,浩气如虹,群阴慑服,偃武修文,万国来朝,中华百年大耻一朝雪,乾坤炎运宏开世界同,紫薇圣人以火德涤世,水火相济,除暴去患,品物咸亨,周流天下,四海讴歌,即佛曰转轮之圣王。谁是紫薇圣人,三教高人一个个皆心中有数,或不见而知,或一见即知,只不过彼尚且为凡,又何以敢语圣,所以高人或守口不言,或言而不清,以至普通人见而不识,识而不见罢了”

    ……

    这边几个大佬在低声讨论着紫薇圣人的传说,那边舞池之中,众人瞩目的一对男女也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而转,时间飞快,旋即一曲终了,大家散开,有侍者端着酒水上来,龙烈血和张嘉?从走过来的一个侍者盘中一人一杯接过两杯红酒。

    “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你还说你平时基本上不跳舞,骗人的吧,怎么,有什么秘诀吗?”美人目若秋水的看着龙烈血,语气轻松中带着调侃。

    “有啊”

    “什么秘诀”

    “左脚动一下,右脚再动一下,一只脚不能连续动两下”龙烈血认真的说着。

    张嘉?愣了愣,随即发现了龙烈血的幽默,便不可抑制的笑起来,巧笑倩兮,眉目传情,“好,那就为某个业余的历史考古爱好者发现的这个跳舞秘诀干杯”

    龙烈血刚要举杯,突然心中一动,眼睛看到酒杯中的酒后猛的一缩,然后也顾不得别人误会,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嘉?刚把酒杯举到唇边的右手,跳舞时,这个动作很平常,可在这时,这个动作却不得不让人觉得暧昧,张嘉?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红,“你……”

    “听我说,不要慌张,这酒里有剧毒”龙龙烈血把头凑到张嘉?的耳边轻语了一句,随即就感觉手里握着的女孩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女人恢复如常,看着龙烈血严肃的眼神,对龙烈血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好”,拿着酒的手居然没有一丝颤抖。

    龙烈血暗暗赞叹了一声,心有所感,转过头,正看到左侧二十多米处刚刚送酒过来的那个脸色略微苍白的侍者正在远处转过头向这边看过来,还没有走远,一接触龙烈血锐利的目光,那个侍者手一软,差点把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在急急忙忙离开大厅的时候,又撞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消失在偏门那里。

    作为龙烈血的随行安全人员,在酒会现场负责龙烈血安全的几个官邸卫队成员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酒会现场的情况,看到那个侍者有些慌张的离开,龙烈血的眼睛一看过来,立刻就有一名安全人员领会了龙烈血的意思,稳健而快步的从侧面接近那道偏门,前后不过几秒钟,立刻跟在那个侍者的身后消失在众人的眼中,看到同僚离开时不经意做出的手势,酒会现场另一名垂手侍立的手安全人员一只手指在自己的腕表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而与此同时,所有陪同龙烈血来福竹堂参加酒会的官邸卫队成员的耳麦中,都清晰的传来了三个长音,两个短音的敲击信号,听到信号的官邸卫队成员同时心中一紧,一级情况,随时准备保护司令撤离,几乎是瞬间,官邸卫队成员手中身上的无数长枪短枪的保险已经被悄然打开。

    龙烈血看着杯中的酒,心里在电转飞驰,三年时间,龙烈血所遭遇到的暗杀已经不下十三起,平均每年最少四起,在每一次暗杀后面,都会有许多人随着暗杀的失败而在翡冷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强硬报复下成为飞灰与腐烂的尸体,三年间,金三角中小规模的贩毒武装成为历史的已经有了六支,翡冷翠的地方豪强家族一门破败的也有两家,联邦北部军区军中极端大塔族主义者的一批军官上了联邦的军事法庭,被枪决,印度负责中南半岛情报事务的少将官员在新德里和他的汽车一起被炸上了天,原本在东南亚有着美国中情局背景的一个军火捐客变成了沉在印度洋里的水泥块……所有的这些,都无法阻止针对自己的暗杀一次次的发生,而所有的暗杀,当属这一次最为凶险,最要命的暗箭,就是这种在你最不提防的时候不重视的细节之中,悄无声息的递上一杯让你随时会一口饮下的毒酒,如果自己在福竹堂的酒会上被一杯毒酒要了命,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想到翡冷翠那些忠诚于自己的红了眼的手下和今天参与酒会的这些联邦上层华人精英,龙烈血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最好的结果,就算福竹堂和这些华人精英与此事无关,联邦南北的华人阶层也势必因为自己的死而再难团结起来甚至彼此仇视,翡冷翠的发展和各项计划也会受到重挫。在福竹堂举办的酒会上被福竹堂的一个侍者下了毒,福竹堂真的与此事无关吗?

    刚刚还算镇定的张嘉?看到龙烈血站在自己身边拿着那杯酒不言不语,微微在思索着什么,聪明的女孩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女孩只感到一阵让她窒息的紧张和压力开始从她的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弥漫开来,张嘉?的脸色微微变得有点发白,一只手抓住了龙烈血的胳膊,声音放低,语气充满了恳求,“不会的……忠伯不会这么做的”

    “傻姑娘,在想什么呢?”龙烈血洒脱一笑,任由张嘉?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两个人在无数人的眼光中向蒋孝忠他们那边走去,周围的那些人只见龙烈血走到蒋孝忠身边的时候跟蒋孝忠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即就看到蒋孝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在一瞬间就变为铁青色,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还向张嘉?挤出了一个笑脸,“来,小丫头,把你的酒拿来,年轻人喝酒误事,这酒就留给我这个老头子好了,这里太热闹了,我们几个老头子要到偏厅里清净一下!”

    ……

    偏厅内,蒋孝忠把龙烈血手上的酒轻轻的倒了一小半在脚下蓄养着几十条漂亮锦鲤的小池内,看到蒋孝忠的动作,李辰旭还打趣道,“蒋老,都知道你喜欢锦鲤,可你养的这些锦鲤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李辰旭话音未落,那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小池之内倒下的朱红色的酒液尚未完全在水中扩散开来,那水中原本活蹦乱跳等待喂食的几十条锦鲤突然之间一个个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无力的在水中摆了两下,然后一条条肚皮朝上,向煮熟的饺子一样,开始从水中飘起,再也没有一条能动一下。

    看到此景,蒋孝忠不知是惊是怒,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偏厅其他看到此景的人立时鸦雀无声,都被这个变故给震住了,光明王在福竹堂总部遇刺,这个事实让大家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偏厅的门被打开,福竹堂的两条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驾着刚刚给龙烈血端送酒水的侍者走了进来,两名官邸卫队的成员面无表情的紧随其后,其中一个卫队成员的手中提着一个银色的充满金属质感的手提箱,进到房间以后,龙烈血微微点了点头,那个提着箱子的成员戴上了手套,打开箱子,手提箱瞬间变成了一个可以让地球上99%以上的化学分析专家羡慕不已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最新移动式工作平台,操作人熟练的取出一根试管对杯中的酒水采样,再将试管插入到工作平台中,再敲击了几下键盘,不到三十秒,操作平台的显示器下面的几个绿灯依次亮起,最后“滴”的一声,工作平台的显示器给出了一串数据。

    “有放射性反应,是钚,其毒性是氰化物的10亿倍以上,没有解药克的剂量就能轻松杀死数千万人口,这种毒药不是一般的组织和国家可以掌握的,搜一下他的身上,小心不要直接用手触碰,他身上应该有相应的容器,装这种东西的容器或许是一条线索”

    “还真是看得起我,这么毒的东西都用上了”听到这些,龙烈血淡然的笑了笑。

    那个侍者被两个人反扭住手臂踩着小腿趴在地上,只有头能转动,混身打摆子一样的颤抖着,一个福竹堂的人戴着手套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个容器,小心的把那个容器递给了官邸卫队的专家,那名专家小心的用一个钳子夹住容器,仔细观察着,几秒钟后就得出了结论,“前苏联克格勃处理叛徒的专用产品,苏联解体后,这种产品很多都流失出去了,这个容器好像经过改进,让我看一下……”说着,那名官邸卫队的安全专家用手拿住容器的中间位置,然后用钳子夹住容器口径部位的一端慢慢一拧,一根细若牛毛的针刺状的东西从口径位置慢慢凸显了出来,随着拧的动作,慢慢又缩了回去,动作太快或不注意根本看不见,指了指被踩在地上的那个人,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最多只能再活几分钟了,他随时会死去,在他拧开这个容器的时候已经被灭了口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趴在地上的那个侍者喃喃自语着。

    “是谁让你干的”蒋孝忠的视线慢慢从水池里漂浮着的那些锦鲤的尸体上转了过来,声音平静得让人发寒。

    “谁让我干的……谁让我干的……”一听到这话,侍者两眼发直,然后就大叫了起来,“是蒋孝忠让我干的,是蒋孝忠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我干了,就让我做香主,就给我两百万美金,现在他要杀我灭口……”

    蒋孝忠一听这话,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身体摇摇欲坠,最后竟然如受伤的野兽一样,双目通红,发出一声嘶吼,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扎,用力的向那个侍者的背部抽去,一杖下去,侍者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每抽一杖,蒋孝忠便大问一声,“是谁让你干的……”刚刚抽了三杖,那侍者浑身颤抖了两下,脸色惨变,口中吐出白沫,便再也不动了。

    听了那个侍者临死前的指控,整个房间的人差不多都安静的看着状若疯狂的蒋孝忠,联邦五大华人家族的几个大佬更是面面相觑,就连房间内福竹堂的人也作声不得。

    蒋孝忠看着龙烈血,笑了笑,什么话都不说,举起龙头拐杖就往自己的脑袋上砸去,还好龙烈血眼疾龙头拐杖将要落下的瞬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落下的拐杖,拐杖砸在龙烈血的手心,发出一声如击皮囊的沉重闷响。

    “堂主……”,房间内的几个福竹堂骨干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连忙冲过来,五大家族的大佬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蒋孝忠态度如此刚烈,纷纷过来规劝。

    “今日我若不死以证福竹堂之清白,明日联邦华人必是一盘散沙任人鱼肉”蒋孝忠态度却十分坚决。

    “蒋老,多虑了……”龙烈血拉住拐杖,按下蒋孝忠的手,“这个人甘愿做别人的走狗,他说的话又怎么可能相信呢,要让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咬死嘴巴胡说八道,其实也不难,只要把他事先催眠了就行,让他一遇到此类情景便身不由己,这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哂,刚才蒋老一问是谁让他干的,这个人立刻就眼神涣散,状若疯狂,然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蒋老难道没有发现不对?”

    到这里,龙烈血看蒋孝忠的神色松动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手,龙烈血环视一周,“无论这连环毒计的背后谁是主谋,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身边有一群阴毒的野兽正在暗处对我们,对联邦华人虎视眈眈,能使出这种手段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所图也不是一般,联邦国内国外形式现在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变在即,在此非常时刻,联邦华人族群,更应该团结一心,精诚合作,一致对外,最忌人心不齐自乱阵脚,蒋老乃联邦华人领袖,德高望重,在此关头,又岂能轻言生死……”说到这里,龙烈血用脚挑了挑地上的那具尸体,哈哈一笑,“一条走狗而已,翡冷翠和联邦数百万华人的生基和前运,岂是这样一条走狗龇呲牙凭借点下三滥的手段能坏得了的,我的命,除了我自己,谁能拿走?蒋老更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要是让这条走狗的命把蒋老的命换去了,岂不是让人笑福竹堂无人吗”说到这里,蒋孝忠的神色已经完全松了下来,龙烈血看差不多了,就指着水池中的那些锦鲤,“我知道日本有个地方的锦鲤养得最好,蒋老要是喜欢,改天我让人从日本给蒋老送个几千斤过来”

    “几千斤,福竹堂要来当饭吃吗?”蒋孝忠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就条好了,联邦不知道又多少华人都盼望蒋老能长命百岁”

    ……

    龙烈血从福竹堂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12点了,与蒋孝忠和联邦五大家族的老大在偏厅密谈了两个多小时,随后又在酒会上意外的遇到另外一个在金三角认识的老熟人陆中洋,陆中洋此刻已经弃军而从商,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说起往事,双方都是感慨万千,此刻相逢,男儿一笑而恩仇泯,据陆中洋说,王灿光来到延京后,只是活动有些受到限制,被联邦政府“看护居住”在延京的一个高级疗养院中,来到这里,王灿光曾消沉了一段时间,不爱说话,动不动就发火,在王灿光第一次看到翡冷翠《基本法》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两天,谁都不见,家里人都很担心,两天后王灿光出来,却像换了个人一样,笑呵呵的大声嚷嚷着要吃东西,现在的王灿光身体比以前还好,精神也不错,现在最大的乐趣除了在家里逗弄自己的小孙儿以外,每天就是关注着翡冷翠的情况,翡冷翠的报纸和电视节目陆中洋每隔两天都让人翻录下来从翡冷翠送到延京拿给王灿光看,从不间断。知道这次陆中洋来参加酒会有可能见到龙烈血,王灿光还托陆中洋给龙烈血带来一个件东西――

    陆中洋递过来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随行的官邸卫队成员出于安全考虑伸手要去接,却被龙烈血阻止,龙烈血亲自接过,当着陆中洋的面亲自打开盒子,躺在里面黄色盒衬里的是一个威风凛凛四足卧地昂首嘶吼的青铜异兽,色彩斑驳的异兽身上有几行错金铭文,因为时日太久,已经很难辨清,只依稀看得出“西略川藏、耀兵昆仑、南定安南、威服四夷”还有“封疆”“镇守”“太傅”等几个字,异兽四足踩着一块方印,龙烈血拿起异兽,入手颇沉,看向方印,让龙烈血浑身一震的是方印底部上依旧清晰可辨的几个篆书――大明征南将军虎印

    “这件虎印,是明末率军来到金三角的将军所留,以前是历代敢猛华人首领的象征,后来一直为父亲珍藏,从不轻易示人,父亲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说这件东西只有在你手里,才不会让它蒙羞”

    郑重的把这枚意义非凡的虎印放入盒中,交给身边的人收好,想了想然后对陆中洋说,“请给王司令带一句话,翡冷翠华人一脉能薪火相传至今,王司令是有功的,瑕不掩瑜,请王司令保重身体,在适当的时候,欢迎王司令回家看看”

    陆中洋眼睛亮了一下,两个人重重的握了一下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福竹堂,蒋孝忠和一干华人大佬一直把龙烈血送到门口,到了门口,却见福竹堂的两行人墙抱着手,把延京市市长,联邦宪兵总部的一个少将和宗巴庆贾的秘书一行人挡在了门外,联邦要福竹堂完蛋不算很难,福竹堂要他们几个人完蛋也不算很难,所以那一行人只能尴尬的在门外杵着,听说已经杵了两个多小时了,心里不知道已经把惹下这件事得人骂了多少遍,可看到龙烈血,几个人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来,龙烈血自然知道这几个人所为何来,宗巴庆贾的秘书刚要开口,龙烈血就抬手阻止了他,“我知道几位来此是为公务,我也不想为难几位,今天发生的事,是非曲直大家心理面都很明白,废话就不说了,我也没时间和你们走什么过场,我只有一句话希望诸位能帮我转告宗巴主席,今天的事,希望宗巴主席能尽快给我一个说法,而不要等到我给他一个说法”

    完这话,龙烈血也不理目瞪口呆的那几个人,转身就上了车,随后官邸卫队一行的车队就彪悍的离开了,看到龙烈血离开,延京市市长,联邦宪兵总部的一个少将和宗巴庆贾的秘书也只能瞪眼,蒋孝忠走上前,小心的把装在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的那个毒药容器交到了延京市市长的手里,叹了一口气,“林司令今天在酒会上第二次遇刺,杀手已经死了,这里面是杀手用来刺杀林司令的毒药,你们可以拿回去化验一下,杀手临死前咬定是宗巴正日主使的,林司令一天在延京遭遇两次刺杀,我想换谁心情都不好吧”

    ……

    酒会的刺杀真是宗巴家族主使的吗?当然不是,坐在车上,龙烈血也在想这个问题,自从前天和宗巴家族决裂以后,宗巴庆贾有这个动机,但却没这个胆子和魄力,更没有准备的时间,无论是那瓶毒药还是那个被催眠的侍者,这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无论是谁策划的这起刺杀,从刺杀过程的专业性程度上来讲,已经是全球范围内的顶级专业水准,除了那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尸体,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而龙烈血更相信,所有的杀戮,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想要自己死的人的目的又在什么地方呢?毫无疑问,翡冷翠,翡冷翠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再狡猾的狐狸,想要偷鸡的时候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尾巴完全藏起来。

    微微一笑,再次打开陆中洋送来的那个木盒,拿起木盒里的那枚“大明征南将军虎印”,把虎印放在掌中轻轻摩挲,看着印身上那几行“西略川藏、耀兵昆仑、南定安南、威服四夷”的字句,想起中华古人烈烈风采,龙烈血不禁悠然神往,对翡冷翠来说,这枚印章又何止是一枚文物那样简单,这枚印,真正的作用,是在国家的法理根基上确认翡冷翠华人和翡冷翠政权得以独立存续的合法性的最有力的证明,可谓之为神器

    几乎是突然之间,龙烈血心里冒出来八个字:天授不取,反受其咎难道这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bk

第八部 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八章 严社长的故事

    第八部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八章严社长的故事

    严昌并不喜欢燕都,这个城市,给严昌的感觉,总让严昌觉得像在欣赏一个水灵灵的,表面鲜红得让人不忍心剥开的荔枝,成熟的荔枝都有一股水灵灵的鲜红劲儿,然而燕都这颗荔枝却不一样,因为它太鲜红,太水灵了,鲜得有点刺眼,像血一样,水灵得有点迫不及待的假,虽然严昌平时不吃荔枝,可也知道,那种太鲜艳,太水灵的荔枝,都是用硫酸溶液快速泡出来的,表面的鲜艳与水灵,却是以有毒物质腐蚀生命的活力为代价获得的一时的光鲜,只要把荔枝买回去,稍微放上一天,经过一点小小的时间考验,整个荔枝,就像被烧过的炭球一样,显现出一种灰败与腐烂的颜色出来。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会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反差与感官矛盾。这种反差和矛盾,在燕都这座城市,会表现得特别的刺眼。这种刺眼,根源是这座有着深厚历史沉淀的城市,历史的沉淀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历史被背叛和被遗忘的速度,这种速度的差异,给人造成了一种心理上追尾似的“脱轨”,就像一节节载满了名称为“历史”的飞驰的列车,因为豆腐渣工程的不堪重负,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以列车脱轨的方式来摆脱那一节节车厢里满载的历史一样,上千年沉淀的历史,只在瞬间,就被以更快的方式从列车里甩出,忘记,在冰冷的风中,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跌落尘埃,尘埃还未定,血还未流干,那挣扎的历史想要不甘的爬起,想要大声的呼喊,却突然被冰冷的铁臂推进坑中,活埋,生恐它再露出一丝生气,然后轻装的列车又载着那些幸存得只剩下满篇歌功颂德的“历史”,或者说是仅剩的谎言,潇洒的踩着脚下的豆腐渣,载歌载舞的继续前行,奔向未知的远方。

    所以如果要让严昌在心里用一个词来形容燕都这座城市给他的感觉,那么那个词就是“脱轨”,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最恨汉奸,而历史上在这里的汉奸过得都挺滋润,在这里发家骤贵,登入中枢的汉奸也不少;这里的人都喜欢谈论政治,而终其一生,这里的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真正的选票到底长什么样子的;这座城市喜欢展现这座城市所承袭下来的那种尊荣感和权威感,然而这座城市能遗留下来见证着历史尊荣与权威的东西却越来越少;这座城市标榜自己是这个国家的文化中心,然而数十年间,汇聚了全国最多教育和公共资源的它,却从没有给这个国家贡献过一位大师级别的人物,这里,贡献了大量的留美预备役人员,贡献了大量的“六部与御书房行走”,贡献了大量的的演员戏子,还贡献了大量疑似脑残和智商20以下的“砖家”以及喜欢潜规则读研女生的“叫兽”,唯独没有贡献过大师,更没有大侠……

    不光是燕都这座城市脱轨了,或者说,这个时代,已经“脱轨”了,成为了千年不遇的绝响――二奶,情人,小三成了“反腐”的先锋;无证的临时工甚至天上的雷公雷母都成了各种事故灾难的替罪羔羊;“砖家”和“叫兽”这个词开始成为骂人的话;烈士的陵园被开发商夷平后搞房地产,地方官员却为曾经的侵略者修起了纪念碑;有的孩子读书的教室条件甚至比不上城里的普通厕所,这没有人关心,有的人因为交不起医药费而只能回家等死,这也没人关心,当农用三轮车成为校车,并在一次事故中把十多名花季般的孩子生命倾覆的时候,有的人却在担心了,他们担心官员乘坐国产的20万以下的轿车是否安全,乘坐40万以下的轿车是否寒酸……这个国家的人吃着全世界最没有安全保证的食物,走着全世界最长的收费公路,住着全世界房价收入比最高的房子的同时,还要供养着全世界最多的官员,承担着全世界最庞大的政府行政经费开支;就是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官僚群体,同时又创造出两个世界之最,贪腐官员出逃外国人数世界之最,还有携款外逃的贪腐官员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的世界之最;在这个人均受教育权利连非洲的乌干达都比上的国家,在这个越来越多的人被生存的压力压得步履蹒跚的国家,有的人还会用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口气告诉你,相比起瑞典占到国家gdp50%以上的国家税收,我们的税,收得还是少啊话音刚落,脑残而谄媚的“砖家”像狗一样的伸着舌头跳了出来――建议征收老百姓的呼吸税,只要能喘气的,都要交钱……

    现实总会让人无言到沉默……

    严昌很少会和人谈论自己的过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或者已经基本没人知道,严昌的老家就在燕都,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20多年,可这座让他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自始至终,只留给严昌几个灰暗扭曲的记忆片段――

    ――一群戴着红袖套的人冲进了自己家里,开始疯狂的打砸,妈妈用颤抖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有个红袖套在打砸的时候看到了妈妈藏在抽屉里的几枚金戒指和金耳环,红袖套不动声色的把金戒指和金耳环悄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那是妈**东西,看到这一幕的严昌冲了上去,“小咋种……”,严昌被面目狰狞的红袖套一耳光打倒在地……

    ――深夜,家人被再一次吵醒,大门被人踹开,无数的火把在院中闪动,刚刚从厂里回到家的爸爸被人从屋里揪了出去,自己也被人牢牢的按着,爸爸的眼镜被人打掉,那个把妈**金戒指和金耳环悄悄揣进口袋的红袖套正义凛然的站在人前指着爸爸,“就是这个人,开口科学闭口科口管理闭口管理,还用资本主义和资本家的那一套歪理邪说来攻击诋毁上级派到我们厂里的领导同志,质疑党的权威,这是什么性质,诋毁我们的上级领导同志就是就是诋毁党的领导,诋毁党的领导就是诋毁社会主义,就是诋毁我们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就是攻击人民政府,就是与人民为敌,就是诋毁攻击我们敬爱的领袖,我们要代表人民打倒这个苏修特务,打倒这个泛资本家的走狗,打倒这个帝国主义的?望手……”人群跟着红袖套在高呼,爸爸被无数拳头打倒,然后被人按得跪在地上用竹板抽耳光,最后那些人拿出一个用小腿粗的钢管焊成的几十斤重“望远镜”,穿上细细的铁丝,套在爸爸的脖子上,铁丝割进肉里,爸爸脖子上鲜血淋漓……

    ――高考,成绩全校第着其他同学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唯独没有自己的,焦急的少年辗转打听后来到了市里的高考招生办公室,说明来意后,办公室里的一位工作人员翻了下抽屉,然后拿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翻了一下后,面无表情的说,“根据档案,你政审没过,你家里以前在农村有地,是富农,典型的黑五类,你爷爷还是国民党的军官,凭你的家庭成分,没有一个学校会录你的……”,少年的心一片冰冷,农村的地,少年从出生就没见过,已经被没收,至于自己的爷爷,少年曾听父亲悄悄提起过,当年长沙会战,爷爷是团长,率部在长沙与日军血战,2多人的一个团,最后拼得只剩下17个人,全团军官最后竟只活下来一个副连长……

    ――新建的大酒店里,由于曾自学过一点外语,年轻人幸运的在酒店的豪华夜总会里找到了一份端茶递水的工作,每日穿梭于灯红酒绿之下,游走于富豪权贵之间,久违了的“红袖套”再次出现,那个人成为了夜总会里的常客,梳起了大背头,挺起了啤酒肚,红光满面,出入已是前呼后应,老板们在他面前低头哈腰,小姐们在他面前总是装嗲卖骚,“红袖套”俨然已是贵人模样,年轻人咬牙切齿,不时将愤恨的目光投向那个总是在一群人中指点江山的那个身影,“红袖套”似有所觉,那个年轻的面孔,那两道倔强中带着愤怒的目光,似乎在哪里见过,“红袖套”皱了皱眉头,招了招手,酒店老板低头上前,俯身恭听,红袖套指着少年的方向耳语了两句……

    ――没有解释原因,年轻人被酒店开除,提着一件孤单的行囊,年轻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四九城昏黄狭小的巷子内,五六个个穿着时髦花衬衣和喇叭裤的吊儿郎当的人玩着手里的跳刀挡住了年轻人的路,“小子,有人叫你老实点,不该说的不要瞎说,不要像狗一样的到处乱咬人,这样你能多活几天……”“活你妈……”年轻人一拳打在喇叭裤的脸上,然后转身就跑,后面的人追上,跑了几步,丢掉包,年轻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反身迎上,避开要害,中了三刀,砖头拍出三次,都是头上,年轻人靠在墙上喘着气,流着血,地上躺了三个人,只有哼的力气,剩下的两个喇叭裤胆寒,掉头就跑。

    ――医院,年轻人中了刀伤的伤口才刚刚包扎好,冷着脸的公安已经找到了他,“你因为聚众斗殴和故意伤人罪,已经被捕了……”

    ――法院,“犯罪嫌疑人严昌,于x年x月x日聚众斗殴,持械伤人,情节恶劣,社会影响极坏,特判处严昌有期徒刑6年……”听到判决,年轻人的母亲在庭上当场晕倒,年轻人紧紧的咬着牙,沉默如雷。

    ――六年后,已经在监狱里历遍沧桑心如冷钢般的年轻人,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座新坟,跪在地上,泪水汹涌而出,六年时间,足以发生和改变太多的事情,年轻人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他,红袖套却青云直上,如今已是官居三品,也正是这一年,年轻人出狱前两个月,燕都这座城市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刑满释放人员报复社会的案件,所以到巷子里年轻人那个刺眼的光头,邻居们就都把自家的小孩拉进屋里,公安局的公安每天一次来找年轻人“了解情况”,居委会也“马不停蹄”的为年轻人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在街道澡堂里给锅炉淘灰铲煤,月工资,260块,每个月还有15块钱的“茶水和洗澡补贴”,过年过节兴许还会发两个月饼几斤水果什么的,年轻人沉默的卖了房子,提着一件行李,然后买了南下的火车票……

    ……

    “严社长,您看一下,这是呆会儿主持人可能会提的一些问题,有什么不方便的,您现在就说一声”有些肥胖的节目导演讨好的声音在严昌的耳边响起,把严昌从记忆的缝隙之中拉回了现实,拉回到国家电视台《巅峰对话》栏目录制现场的化妆室中,本来按照严昌这次燕都的行程安排,参加电视台的节目录制的时间是在9号,可后来却因为电视台的“意外事故”一直推迟到了13号,说起那个“意外事故”,非常让人无语,原因就是有个精神病患者打电话到电视台说他准备在台里安炸弹,把电视台的领导吓得不轻,这边忙着报警,那边考虑到安全的原因,也就把节目录制的时间往后推延了几天,接到报警的警方如临大敌的忙活了几天,最后却发现是个精神病捡了张电话卡在公用电话上打着吓人的,你要把他逮到精神病院,正好呢,他的家里人还愁着没钱自己送进去呢。

    对于由电视台台长亲自陪同送进来录制节目的严昌,节目导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由衷的尊敬和热情。

    没有把那张写着问题的纸接过来,严昌只是示意化妆师停了一下,然后扫了一眼,“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这个节目不是直播的,后面还有一些剪接和处理,还有几分钟,严总就在这里喝点水,稍微休息一下,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就好,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鄙人姓陈,陈益疆,这是我的名片……”陈导顺着话茬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严昌身旁的一个助理接过名片,没有看,直接放入包中,陈导脸色未变,过来就是混个脸熟而已,目的达到就行了,毕竟双方原本就不是一个频道的,层次隔得太远了,一个是小栏目的导演,一个是大商社的社长,根本谈不到一块,不过随即严昌身边的助理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的动作却让陈导愣了一下,这个节目接待过许多的“大腕儿”,陈导也递出过许多的名片,能收下就算客气的了,有的递出去的名片,自己一转身,就被人不屑的扔在化妆室的垃圾桶里,像这样在这里递出名片后还能收到一张名片的事对陈导来说,还是第一次,这不得不让陈导心里有些感叹。

    “我平时很少在燕都,有什么事陈导可能不容易找到我,这是北极星商社在燕都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我们在燕都有很多朋友,陈导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严昌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有些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名片,小心的装起来,带着两分惊喜和一分莫名的感动,陈导几乎是有些诚惶诚恐的离开了化妆室。

    ……

    离节目录制还有最后的几分钟,严昌喝了一点水,化妆师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看着气度俨然的严昌坐在椅子上从容不迫的喝水的样子,年轻的女化妆师觉得这样的男人真是赏心悦目,就在旁边毫无顾忌的赞叹了一句,“严社长,你长得真像陈道明,真是太有范儿了,就是不做生意,拍电影也能红”

    这个世道,不是电影,但一件件事情背后曲折的故事情节却比电影更像电影,有些人,不是演员,但他们的脸上却比演员戴着更多的面具。

    看着镜子里那张充满魅力却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仿佛又看到多少年前那个站在车站,举目无亲,背井离乡,满心彷徨的自己,时光飞逝,有多少生命可以重来?有多少千年不遇可以等待?又有多少奇迹还会继续上演?

    莫名的,严昌突然有了一股冲动――

    “操他**的奇迹”

    年轻的化妆师愕然的张着嘴,节目录制现场那里响起了一片掌声,这就主持人到场的信号,也是要严昌登台的信号,严昌起身,走向外面的那片明亮得刺眼的灯光,在自己的身影融化在光里的一瞬,严昌响起曾经那个男人说过的一句话――

    所谓的道路,就是有一天,当所有的悲剧和灾难不再成为少数人升官发财的结果而是我们拔出正义与审判之剑的原因的时候,一条光荣的道路,就会在我们脚下展开。

    严昌的背影,融化在光中……

    “现在,让我们欢迎我们本次节目的对话嘉宾,北极星商社社长严昌……”

    更热烈的掌声响起,节目正式开始

    bk

第八部 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九章 巅峰对话(一)

    第八部巨龙涅盘第五百三十九章巅峰对话

    以下文字为当期《巅峰对话》节目的电视文字版本――

    节目导视:这是一个屡屡创造奇迹和让人惊叹的企业,这是一个屡获殊荣却自始至终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的企业,这是一个已经深入到许多zh国人的生活中,却并不为大多数zh国人所了解的企业,这个企业,创造了许多的行业第一,却始终谦虚而平静,这个企业,作为zh国企业商社化的试点之uā了3年时间,走完了许多企业30年都没走完的路,这个企业,让沃尔玛,家乐福,麦当劳,可口可乐这些外资巨头在它面前相形见拙,这个企业向前迈出的每一个脚印,都深深的镌刻在zh国经济未来的宏大蓝图上,这个崛起于zh国西部的企业,如今,正成为zh国商界的一面旗帜,正成为zh国改革开放的一面旗帜,正是它,重新诠释了zh国制造和zh国品牌的内涵,让越来越多的zh国人为之骄傲,本期《巅峰对话》节目,将带你走进这家企业,走进北极星商社。

    本期节目特邀嘉宾:

    方向东:《中华财经》杂志主编。

    张殿兵:国务院企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李俊:zh国供应商协会秘书长。

    胡伟刚:光大陆公司总裁。

    主持人:我现在手上的拿的是一瓶神农螺旋藻饮料,这样的一瓶毫升饮料,市场标价是10元,在过去两年里,这瓶饮料的系列广告让大家印象深刻,大家对这种饮料应该都相当的熟悉了,许多人都喝过,或是买了送过人,就是这瓶普普通通的饮料,从一上市,连续两年,都在刷新着zh国饮料市场的销售记录,在去年,它的销售额是186亿元,一举超过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在zh国的销售记录之和,在许多城市,这瓶小小的饮料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老人在喝,学生在喝,上班族在喝,病人在喝,餐桌上或酒桌上大家都在喝,大家对这瓶饮料的营养和保健效果都津津乐道,今天,我们的《巅峰对话》现场,就将从这瓶小小的饮料开始,带大家一起来探究一下这瓶饮料后面的故事,一起来了解认识一个不平凡的zh国企业的成长之路……你好,严社长,欢迎你做客《巅峰对话》。

    严昌:你好

    主持人:我们刚刚谈到了神农螺旋藻饮料,说到了它去年的销售额,186亿,这是一个里程碑一样的数字,而说到钱,大家都比较来精神,我想大家此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这瓶饮料去年为北极星商社赚了多少钱?

    现场观众:(笑

    严昌(笑):这个答案涉及到企业的经营成本等各方面因素,许多都是商业机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说的,去年北极星商社旗下神农企业的年缴税额是2个亿,在今后5年,我们希望神农企业的年缴税额可以突破50个亿,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与更多的富翁。

    现场观众:(掌声

    主持人:对神农螺旋藻饮料,市场上存在着许多的争议,有人说它是饮料,怎么卖这么贵,有人说它是保健品,怎么卖这么便宜,神农企业把保健品当做饮料卖,在打政策的擦边球,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严昌:老人家说的话,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我说是饮料也好,保健品也好,被消费者所认可的产品最好对于我们zh国人来传统观念里,食品和保健品都是不分家的。

    主持人:我们了解到这个产品在推出之初,在你们企业内部也是有不同意见的。你们当初是怎么样决定开发出这个产品的。

    严昌:这决定开发这个饮料之前,我们已经成功的在澄川实现了螺旋藻的规模化培植,利用当地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与liquidgold公司合作,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们开发出了全世界最好的螺旋藻,无论是它的营养价值还是保健药用功效,经过科学对比,都远远超过了国外的产品,当时国内的保健品市场比较火爆,良莠不齐,随便什么产品动辄就是数百上千,因而企业里有人提出直接用螺旋藻上马保健品和药品项目,只要市场推广到位,走高端路线,凭我们的产品质量和螺旋藻的各种功效,一盒产品卖个几百上千的一点问题也没有,而当时我们的一个销售经理,以前是三株公司的销售骨干,他提出一个观点,用做保健品的思路,把产品做成饮料,直面最广大的消费者,让最广大的消费者获益,我们不做高端的保健品,我们做高端的饮料,最终我们选择了后者。事实也证明我们成功了。作为本土企业,我们比起外资的优势之一,就是我们知道我们的顾客,我们的消费者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主持人:在保健品市场最火爆的时候,是什么促使你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放弃一个火爆的市场,而选择一个竞争ji烈的饮料市场,作为前者,在两年前,我所了解的是其市场规模是650亿元,当时国内没有一家做保健品的企业的销售额上过5个亿,可以说这是一个大蛋糕,而后者,虽然市场规模更大,但你们将直面与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这些外资饮料巨头和众多本土饮料企业的竞争?

    严昌:在北极星商社和它的下属企业中,有一个核心观念深深的植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这个观念是什么呢,就是一句很朴实的话,无论在什么位置,一个人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得让人佩服了,那这个人就能立住自己的命,而无论干什么,一个企业把自己手上的产品做得让人佩服了,那这个企业也就立住了自己的命。我们决心做饮料项目,其实就是决心做一瓶让人佩服的饮料,一瓶让老百姓喝得起,其营养与保健功效又无可挑剔的饮料,从而立住企业的命。我接触过许多的zh国企业和老总,有的企业和老总们喜欢贪大求多,好大喜功,对他们来说,企业的规模和利润永远是第一位的,而这些企业,往往兴的快,败得原因是什么呢,原因就是这些企业和老总们没有立住自己的命,企业大了,地位高了,但没有做出让人佩服的事,没有做出让人佩服的产品,对我们北极星商社来说,无论做什么,做得让人佩服,是第一位的。经常有人问我成功的秘诀是什么,我就这么告诉他。

    现场观众:(掌声

    主持人:这就是北极星商社成功的秘密,把事情,把产品做得让人佩服,就能立住命,“佩服”这两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要做到却是很难,特别是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我想更是如此,我觉得这是了解北极星商社的一把钥匙,在此,我想广大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和我一样,这个时候都有更多的期待,期待严社长能在这里把自己成功的这个秘密与大家做更多的分享,刚刚我们聊了一瓶让人“佩服”的饮料,除了神农螺旋藻饮料以外,您觉得北极星商社还有什么是让人佩服的。

    严昌:(笑)昨天有个朋友跟我开玩笑,说北极星有四宝,我问是哪四宝,那个朋友说北极星的四宝是一个拉货的,一个种地的,一个卖锤的,还有一个开店的,我觉得既然别人都说是宝,北极星商社旗下这四宝,拉货的,种地的,卖锤的,开店的,做出的产品和服务还算让人佩服。我觉得这个评价很有趣,也很中肯。

    主持人:(笑)这个说法很有趣,种地的是神农企业,我们刚刚聊的是种地的,这个种地的一年为国家创造了21个亿的税收,说到这里,大家千万不要被严社长刚刚所说的那几个名称给误导了,如果我主持这次节目的功课做得还算到位的话,我想北极星商社其他的那三宝,拉货的,卖锤的,开店的,指的应该是北极星旗下的三个重量级企业,拉货的是北极星旗下的四方公司,卖锤的是汉王重工,开店的是华盛魁,就是这个拉货的,刚刚参与了我们国家新一代物联网标准的制定,也由此,我们国家也成为全球最早制定此类标准的国家,在前年,美国《技术评论》将物联网的传感网络技术评选为未来改变人们生活的十大技术之首,更有专家把物联网比作是继移动通信,互联网之后的人类第三次信息技术革命,这是名副其实的高科技产业,更是在未来可以达到万亿美元级别的信息服务市场,我们想知道,作为物流运输业,一个和车轮子打交道的企业,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一直是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这样一个企业,如何跨进了这样一个高科技企业的行列,并能参与制定这个行业的国家标准,如果这算是转身,我想在这里用上华丽这个形容词,没有人会反对。

    严昌:还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一个企业,把产品做得让人佩服了,这个企业就成功了,可以说这是北极星旗下每个企业的管理者无时无刻都在思考的问题,作为国内物流企业的龙头之一,四方公司旗下光上市公司就有三家,企业物流海陆空都涉及到了,要把这样一个规模企业的产品做得让人佩服了,说实话,很难。

    主持人:但你们还是做到了,用了一种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方式

    严昌:全世界都在搞物流,都在赚物流的钱,我们要把物流这个产品做得让人佩服,就要提高这个产品的附加价值,当初有物流公司的老总问我,一件产品在物流环节,做到顶点,只是能保证其产品在质量不变的情况下尽量减少其物流成本,这是所有物流企业都在做的事,物流企业的利润,都是从物流费用和成本的差值中一点点抠出来的,一斤猪肉从湖南拉到广州,难道还能多出二两不成?你们的这个产品附加值怎么做?根本不可能……

    主持人:这确实让人疑huo。

    严昌:这需要在观念上进行转变,一斤猪肉,它的附加值并不是猪肉本身,而是这一斤猪肉所包含的信息,这些信息是什么,就是这头猪长了几个月,是公是母,吃什么饲料长大,饲料里有没有对人有害的添加剂和转基因成分,在哪里做过哪些检验检疫,有没有什么病史,甚至是这头猪宗族八代的血缘来历等等,如果消费者要买放心猪肉,要想知道这些信息,我们就能让他知道,这些信息,就是那一斤猪肉的附加价值,这就是物流与信息流的结合点,当然,这个点所涉及到的物联网的运用可能还不到它的万分之一,从这点上来说,四方公司不是转身,而是在找到这个结合点之后往前跨了一大步,发现了一个新大其他物流公司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车省油的时候,我们已经实现了从物流供应商到信息服务商的产品和角sè升级。

    主持人:这样的升级,不知道让多少zh国企业梦寐以求,也不知道让多少人欢呼振奋,对你来说,或者对北极星商社来说,你觉得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严昌:我们的决心和准备是必然的但有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朋友介绍光大陆的胡总给我认识,我们谈到了二维码,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问他,你的二维码能搞出来吗,胡总说能,于是我们投资了光大陆和一些相关的产业公司,这就是我们涉足物流网的开始。

    主持人:刚好今天光大陆公司的胡伟刚总裁也在这里,胡总要发言,我们来听听他怎么说。

    胡伟刚:严兄刚刚谈到我们认识的经过,我在这里补充一下,其实很多朋友都知道,当时光大陆不光是遇到一点困境,而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作为当时注册资本只有180万的一家小公司,因为公司的一笔担保贷款出了问题,一下子面临着突如其来的万元的债务压力,公司原来是做计算机系统集成的,销售还不错,这突如其来的万的债务让公司一下生不如死,我们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最后听一个朋友说认识严兄,我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请朋友帮忙引荐,是向严兄求援来的。当时我想最好能借到3万,哪怕万也好,好让公司渡过难关。

    主持人:最后谈的结果怎么样?

    胡伟刚:开始的时候,我没谈借钱,我谈的是新兴技术对企业的影响和未来的发展趋势,没想到严兄对这个很感兴趣,我们越聊越高兴,越谈越投机,到后来我都忘记说借钱这事了,原本只准备谈30分钟的,后来谈了三个多小时,到最后,严兄问我能不能搞出二维码,我说能,然后严兄当场拍板给了我3个亿

    观众:(掌声

    主持人:在一个认识3个小时的人身上投资3个亿,你不担心这些钱打了水漂吗?

    严昌:不担心,我和胡总见面虽然只有3个小时,但却是神交已久了,在光大陆之前,胡总总共在三家公司呆过,在第一家公司即将上市前,胡总为了兑现自己对公司技术人员的承诺,劝大股东把公司的股份让出大部分给公司的员工,大股东不干,最后胡总毅然把自己在公司的股份让给了新来的员工,搞得自己在公司呆不下去,黯然离开,后来胡总自己搞了两家公司,都是为了帮朋友的忙做担保,最后都是把经营得很好的两家公司砸锅卖铁的帮朋友赔钱,毫无怨言,胡总是讲义气,有抱负,有理想,干实事的人,是豪杰,把再多的钱交给他,我都不担心

    观众:(掌声

    主持人:做节目这么久,我第一次在节目上听到有人用“豪杰”这两个字评价别人,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和许许多多默默无闻但却对zh国制造倾尽着自己汗水与努力的人,才让zh国制造焕发出全新的光彩,就在今年年初,四通和光大陆终于成功的掌握了二维码最核心的读识技术,并在物联网的rfid射频识别技术和微机电系统等关键领域取得重大突破,于此,zh国成为全世界第四个完全掌握物联网这一未来新兴战略产业所有关键领域核心技术的国家,让我们再一次用掌声向他们表达我们的敬意。

    观众:(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节目进行到这里,大家对北极星商社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严社长所说的企业做让人佩服的产品这个理念让人印象深刻,不过我想这样的了解还不够,严社长刚刚说到北极星的四驾马车,种地的和拉货的我们了解了一下,它们的确是让人佩服的企业,因为佩服,现在我们对那个卖锤的和开店的更加好奇,下面,我们就来看一个短片,让大家了解一下这个卖锤的和开店的又有什么让人佩服的地方……

    bk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307/ 第一时间欣赏雪洗天下最新章节! 作者:醉虎所写的《雪洗天下》为转载作品,雪洗天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雪洗天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雪洗天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雪洗天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雪洗天下介绍: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如果不想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所淹没,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只有比这个世界更加的疯狂!”——龙烈血
本文故事纯属虚构,发生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乃架空历史之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勿与现实挂钩。
雪洗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雪洗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雪洗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