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三章 木龙沟(一)
温的家住在曼德勒以西约200公里的木龙沟,木龙沟藏在深山峻岭之中,离金三角还有一段距离,当地的交通和经济都十分落后,在地图上籍籍无名,木龙沟的当地人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几十代人,到了今天,把木龙沟周边的几个村寨算上,居住在这里的总人口也不过六千多一点。
生活在塔北地区的大多数人在地图上可能都找不到木龙沟这个地方,但却一定听说过这个地方,不为别的,就为木龙沟这个地方出产一样东西――黄金!
当年木龙沟发现黄金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曼德勒省,那时茂温的年纪还小,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听大人说,有人到山上打柴的时候发现了黄金,然后差不多整个木龙沟的村民们都疯狂了,大家一个个都往山上跑,想去看看黄金究竟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好奇的茂温和几个小伙伴也去看了。
茂温他们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什么黄金了,不过发现黄金的那个地方却依然没有受到什么破坏,说到那个地方,其实也不稀奇,就在木龙沟一座山的半山腰的一条小溪里。听说发现黄金的那个人打柴人背着一捆柴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是想喝一点水,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射到小溪里的角度也刚好,当他弯下腰到溪里喝水的时候,发现小溪里的一块石头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清澈的溪流里亮亮的闪了一下,当时那个人还以为是琥珀,这边的山里有很多琥珀,许多人经常都能捡到。把捡到地琥珀拿出来也能卖一点钱,那个人很高兴,不过当他把那块石头搬开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东西简直把他惊呆了,在那个石头的下面,有一个臼窝一样浅坑,当时那个臼窝里,整整一臼窝都是金光闪闪的沙粒状的东西。不知经过多少年月,被溪水洗濯得亮灿灿的……
发现黄金的那个人随后就举家离开了木龙沟,听说那一臼窝里地黄金至少也有二十多斤,足够那家人几辈子吃穿不愁了,后面也有木龙沟的人陆续在那条小溪附近发现了一些金沙,甚至还有人找到了粗糙的金块,木龙沟有黄金的消息也就像长了翅膀的妙翅鸟一样,一下子飞到了四面八方。
在有人找到金块后。茂温就听村寨里的老人说,木龙沟藏着一个大金矿……
茂温从小就没上过什么学,木龙沟也没有什么学校,不过金子是什么东西茂温却很清楚。在茂温朴实的脑袋里,木龙沟发现黄金的消息让他很兴奋,在木龙沟地黄金和木龙沟各村寨的幸福生活之间,被茂温简单的画了一个等号。木龙沟发现了黄金,木龙沟的人可以不用再受穷,可以过上好日子,这样地事,在茂温看来,那完全是天经地义的。
只要木龙沟有了钱。那木龙沟就可以建学校,自己也可以去曼德勒这样的大城市看看了,可以坐车,可以坐船,还可以买许多的衣服……
茂温把这一切都想得很简单,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却并不像茂温想得那样。
在木龙沟发现黄金的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一个陌生的勘探队带着一大批设备来到了木龙沟,木龙沟平静的日子也就被打破了。来到木龙沟的那支勘探队到处打洞,开挖,被那些人弄出来地沙石土方堆得到处都是,原本一片青山绿水的木龙沟在那只勘探队来了以后,慢慢变得有了一些疮痍,对此,木龙沟的村民们都有些不满,但一想到那些勘探队对村民们说的话,村民们都把这些不满压在了心里。勘探队对村民们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需要!”。一提到国家这两个字,朴实的木龙沟村民都不说话了。
茂温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木龙沟来了一些人,都是坐着车过来的,木龙沟的村民都被聚集了起来,来的那些人中,听村里人说,都是当官的,还有什么国家矿业部的官员,那些人说了很多话,茂温没怎么听懂,茂温唯一有些印象的,就是那些人开口闭口的都是什么矿业部下发的文件,什么国家政策之类的话,还有要在木龙沟开矿,什么要木龙沟地村民遵纪守法和修路的事……
在那些官员们走后,木龙沟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路工程,那些当官的说什么要促进木龙沟经济发展之类的话,征集了当地的许多村民开始在木龙沟修建简易的公路,大家虽然没有什么工钱好拿,甚至连吃的东西都要自带,不过听到
要修路,许多人还是去了,茂温也去了,尽管那时的有些弱,抬石头都抬不了,只能用簸箕去抬土。
修路的活计很累人,不过兴奋的茂温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新生活的曙光,许多木龙沟村民那时的想法也和茂温差不多,心里面有希望,再苦再累的活,也不觉得苦和累。
现在想来,茂温只觉得自己很傻……
简易公路修好以后,许多东西都能运进来,木龙沟的陌生人也多了起来,有人就开始开矿了,发现黄金的那坐山和周围很大的一片地区,都被开矿的人用铁丝网圈了起来,从那时起,木龙沟的村民们就不能再到山上随意的找什么金子和打柴了,木龙沟也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木龙沟村民和开矿的那些人发生的第一次冲突是在开矿的四个月之后。
为了开矿,那些人整天在木龙沟打井放炮,吵得木龙沟的村民不得安生,不过好歹也还能过得去,木龙沟的村民们忍了……
为了开矿,木龙沟周围山上的植被被人大肆破坏,原本青绿色的山岗,现在则慢慢的变成了大片大片裸露的灰黄色,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像刀疤一样在山野里纵横,原本木龙沟的村民们还能在附近的山上打到猎,可现在,周围的山上连鸟都很少看到了,想到那些当官的反复的叮嘱和那些人挂在嘴边的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木龙沟的村民们还是忍住了……
当木龙沟一个寨子里村民们有一天发现自己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的寨子再也没有办法住人的时候,那个寨子里的村民再也忍不住了。
为了方便和节约成本,那些开矿的人把开矿开出来的废矿和土石随意的从山上就倒了下来,越堆越多,终于,在一个夜里,由于大雨,那些从山上倾泻下来的土石轰然下滑,硬生生的从山腰那里冲出来一条路,山脚下一个寨子里靠近山脚的几户人家的房子一下子就被滑下来的无数土石给掩埋了,由于是在夜里,那几户人家的人都在家里睡觉,根本没有什么防备,也从来没想到木龙沟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几户人家一共十七口人,全部就被活埋了,无一生还,连刨都刨不出来……
整个山寨的人都愤怒了,那个山寨里的几百号人在第二天就把山上的公路给堵了,准备讨要一个说法,那些开矿的人还没站出来,政府里几个当官的到先火急火燎的跑来了,连忙安抚愤怒的人群,当山寨里的人向那几个当官的讨要说法的时候,那几个当官的终于说出了实话――现在开矿的是一家外国公司,手上拿着上面的什么文件,有矿业部支持,外国公司的事并不归政府管,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协调一下。村寨里的人很不满,不过当从外面赶来的大批军警拿着棍棒盾牌枪械进入木龙沟的时候,再不满的人,也没有办法再硬气下去了。
那些当官的和开矿的那些人的协调过程茂温并不知道,只不过后来听大人说好像是开矿的那些人像打法叫花子一样的赔偿了那个村寨一点钱,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所有木龙沟的人都知道了究竟是哪些人在山上开金矿――随后还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那家外国公司在首都有着很大的背景,拿木龙沟金矿的时候一分钱没出,就连以后企业应缴的税收也被人用各种优惠外资的政策和理由给完全免除了,连地方政府都惹不起。
想想那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外国公司!再想想当初那些把国家国家口口声声挂在嘴上的人,还有自己去修路的辛劳,木龙沟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骗了,日***……
一直到现在,茂温都想不明白,一个外国公司,为什么就能一分钱不出就把木龙沟的那么大的山,那么大的金矿给拿了下来,难道那些当官的不知道,这山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金子,金子啊!那可不是什么石头,为什么要把木龙沟的这些金子白白的送给外国人,为什么要让那些外国人和外国公司在木龙沟作威作福?听说那个外国公司从木龙沟开金矿一天赚走的钱,就够办一所学校,而发现金矿的木龙沟到现在,却依然没有一所学校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四章 木龙沟(二)
了床,在简陋的家里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把昨天晚上埋在灶膛灰里的一个地薯给刨了出来,拍拍灰,那地薯已经熟了,阿妈还在睡觉,茂温的动作也就格外的轻,留下两个地薯放到灶台上,自己口袋里装了一个,茂温轻手轻脚的就准备离开家里。
不知是不是屋门的那道门臼有些老朽了,虽然茂温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推门的那一声“咯吱”的响声,还是把阿妈吵醒了,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茂温听到了堂屋里睡着的阿妈传来的咳嗽声。
“咳……咳……你要出去啊……咳……”,阿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没有力气。
“嗯,园子里的果子这两天差不多可以吃了,我想赶紧把它扯下来拿去城里卖了,再给阿妈你买点药回来……”
堂屋里没有了声音,但茂温还是隐隐听到了阿妈低低的哭声,咬了咬牙,茂温推开了家门。
木龙沟这个地方天亮得很早,一般凌晨六点左右天色就已大亮,四点多钟的时候,东方已经翻着鱼肚白,天空中已经有了一些晨昏的黄色,周围和远处的东西已经可以看得轻了。
出得门来,每每看到眼前如同笼罩在一片迷雾中的木龙沟,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岁的茂温就觉得自己想哭,如果眼泪有作用的话,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地茂温倒不介意大哭一场。但早在四年前,茂温的眼睛里就已经没有了眼泪。
看着木龙沟里藏着金矿的那座大山,茂温地眼里没有泪水。只有仇恨。即使是清晨。金矿那边传来地粉碎机的轰响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这些年来,木龙沟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那个开矿的外国公司,从不让矿上的机器休息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拼了命地在哪里挖矿,筛矿。开山,炸炮。就好像每天就是地球末日一样。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让那个金矿停止一天……
看看眼前木龙沟的山山水水,说实话,茂温经常会有一种恍惚地情绪,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走出过木龙沟地茂温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样,眼前的一切。和茂温少年时的木龙沟留给他的影响,已经没有一块地方可以重合起来了。仅仅几年的时间,以前的那个木龙沟已经死了,现在呈现在茂温眼前地木龙沟,会让茂温想起小时候他陪着父亲一起上山打柴时看到深山里落到猎人陷阱里而多日无人打理的野猪地尸体――血淋淋的挂在陷阱里。肠穿肚烂,往日顽强的躯体已经没有一丝的生命力,一大堆恶心地蛆虫和苍蝇在野猪的尸体上翻涌,远远的看去,野猪漆黑的身体变成一片“活动”的灰白色,还不等你走近,那尸体的臭味就能把人熏倒。
离开木龙沟这个地方超过四年的人,现在回来,已经没有一个人能认出眼前这个地方和木龙沟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了。往日秀丽的山林,早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来地,是一道道仿佛被雨水冲刷了千年一样形成的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木龙沟的雨水很充沛,每当雨季来临的时候。大量的泥土沙石常常从山上一泄而下,四年来,木龙沟已经有不少人葬身在这样地灾害之下,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听到了这样一个新名词――泥石流!在以前,木龙沟没有一个人知道什么是泥石头流,而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了。
树木与植被不见了,山里的溪流也一条条的少了,有的是被人挖断,有的则是越流越少。慢慢没有了,就连木龙沟里的那条清澈的木龙河,也慢慢的变了颜色,以前在河里可以捕到鱼,而现在,那经常会有奇怪泡沫泛起的昏黄的河水里,连水草都渐渐地消失了……
现在的茂温,很喜欢木龙沟下雨的时节,虽然木龙沟现在在那个时节总会有一些什么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的灾害,但一年四季,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茂温可以在木龙沟看到一点绿色,从那不多的一点绿色里,凭借着脑中的记忆,茂温可以找到以前木龙沟的一点影子,那一点影子,可以让茂温的情绪不再恍惚,不再觉得自己是来到木龙沟的陌生人。因为木龙沟下雨的时候,可以把木龙沟周围仅存的那些树木枝叶上的那一层厚厚的灰黄色的尘土洗掉,露出树叶本来的颜色。
在现在的木龙沟,能看到树木本来的颜色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奢侈起来,每当有风挂起的时候,金矿上到处堆放倾倒的尾矿就随着刮来的风像云彩一样的漂了起来,然后四处落下,把整个木龙沟都染成和那尾矿一样的颜色,木龙沟的风很大,也因此,每当大风过后,木龙沟就开始“下沙”,那些沙落在村寨,河边,农田,果园,还有各家的屋顶之上,有到外面闯过的人说木龙沟下沙好像下雪一样,茂温从没见过下雪是什么样,也想不出来,不过茂温觉得那雪一定很重,因为天上下下来的沙累积起来以后,常常能把芭蕉叶都压断了,在平时看来,所有木龙沟的能看到的地方表面,都批着一层厚厚的,有着诡异颜色的沙土……
木龙沟的农田和果园里出产的粮食和果子越来越少,在山上和河里也越来越难找到什么东西了,木龙沟的人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许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要是木龙沟没有金子该多好啊!
木龙沟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很快的衰败了下来,也出现过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在茂温地印象中,为了生存。木龙沟的人和开矿的那家外国公司斗过好多回,可从来没有一次是胜利地。
在那家外国公司开矿地底细曝光以后,知道这个矿不是什么国家的。而且当地的政府也说管不了这个矿上的什么事。为了找一条活路,有的
离开了木龙沟。无法离开地木龙沟的人在矛盾积累也就不把以前听人说起地那些什么禁令放在眼里了,许多人开始偷偷上山偷矿和准备开私矿。茂温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凭什么我们祖祖辈辈住地地方。你一个外国公司来到这里。这些山。这些矿就变成你地呢?
偷矿的事最初只是几个胆子大的人天黑地时候去偷,这么大的一个木龙沟,那么大地一座山。大家都熟门熟路的,想要不被人发现。那实在是太简单了,慢慢的,不到一个月。偷矿地人越来越多,从开始时的一两个人一伙。到后来地三四个人一伙,到最后,发展成整个寨子的人都去偷。
偷矿其实是一件很辛苦也很累的事情,上山的人。每个人背着一个绣背篓,就那么一背篓一背篓地把山上的矿土背下来,不懂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谁想到地,但大家都用簸箕和筛子有样学样的学着别人在木龙河边找个地方用水筛矿。以期能找到一两粒金砂,上山下山地路都不好走,一个人忙活一晚上最多也就能弄下几十公斤的矿土,一家人忙活几个星期有时也没有任何的收获,但也确实有人用土办法陶到了金砂……
茂温那时也随着自己的父母在天黑的时候一起上山偷过矿,茂温的父母都是朴实本分地人。在茂温的记忆中,木龙沟的乡邻们彼此相处得都很融洽,也经常互相帮忙,但自己的阿爸却是那种在别人家路边地果园里摘一个果子都不好意思伸手的那种人。看到别人去山上偷矿,开始的时候阿爸是怎么也不去地,但阿妈对阿爸说。“你是家里的男人,你不去。那我去!”。阿爸最终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在晚上地时候,也像寨子里其他人家那样。带着茂温和他阿妈背着背篓一起上山了。
茂温他阿爸第一次上山,也是最后一次上山,茂温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当自己家里地人和寨子里的其他人在背篓里装满了矿土,一个个准备下山地时候,金矿上来了一批人,手上拿着枪,一句话都没说,举枪就对着寨子里的人扣动了扳机,寨子里的人当场就倒下了几个。剩下的人哭天喊地的往山下跑,那些人拿着枪在后面追,像追狗一样的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开枪,茂温他阿爸挡在茂温的背后,慌乱的奔跑中,茂温觉得后面有热呼呼的东西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茂温他阿爸,终于还是没有跑下来。
那一次,木龙沟地人被打死了七个人,茂温他阿妈在跑下来的时候也摔伤了腿,由此落下了病根,终日以泪洗面,嘴里喃喃的就是这么一句话,“都怪我贪财,那天不应该叫你阿爸去的,那枪怎么不把我打死啊!”
十七岁的茂温自己一个人上山,认了尸体,一边哭,一边把他阿爸从山上背了下来……
政府和警察局的都来了解了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大家,金矿上合法持有枪支,在一些情况下,那个金矿有权开枪而不必负什么责任。
茂温的眼泪从那个时候就干了,后来听到别人说起,以前在那个金矿上的保安开始的时候看到木龙沟的人去偷矿没有什么动作,金矿上的外国公司的顾问就质问他们,“矿上有枪,你们为什么不开枪?”,到后来,那些保安还是不敢开枪,而随着偷矿规模越来越大,面对着每晚上山的几百号上人,那几十个保安更是不敢动了。那个外国公司的顾问随后把矿上的保安全部解聘,然后从外面又找了一批过来,对开枪的事,矿上甚至给新来的保安开出了奖金――敢开枪的人加半个月工资的奖金,打死一个偷矿的加一个月工资!
上山偷矿的人被打死了,那些准备开私矿的人看到这样的局面,也没人敢动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矿山周围的那些铁丝网护栏上,就挂上了一个牌子,牌子上的字茂温看不懂,但内容却看得懂,黄色的三角形铁牌上面,一个黑色的小人举着枪,枪口处,另一个黑色的小人被射倒,看到那个被射倒的黑色小人,茂温觉得那就是自己的阿爸……
在偷矿事件过后,木龙沟的人没有一个敢再上山了,整个塔甸联邦的枪支管理很严,有的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有摸过一次枪,但那个开矿的外国公司手上就是有枪,不止一杆,在矿山上拿枪打死人也不犯法,这让许多木龙沟的人都心存畏惧,再也不敢主动惹事。但木龙沟老百姓的日子却并未随着大家的安分而好过起来,反而越来越难过了……
大家在地里,河里,山里能找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不顺的事情却越来越多,大家的日子越过越穷困!有心的人统计了一下,各个村寨里生病和死去的人这几年越来越多,木龙沟的人生了病根本没法去大医院,只要找乡间的医生弄点药吃,在以前,那乡间的医生虽然谈不上有多高明的医术,但一般的头疼脑热和一点跌打损伤,也就是吃几副药就好了的,但现在,木龙沟的人突然发现,那几个乡间医生开的药,慢慢的不管用了,那些医生们说不清的怪病也越来越多,各个村寨里的老人能坚持得久一点的越来越少,以前那些娃娃们的脸上一个个都是红扑扑的,现在则全部是一片蜡黄色,眼白也发黄。对此,茂温深有体会,就连他自己,在那天上下沙的时日里,整个人的眼睛和嗓子都会变得十分的难受,每次大便,几乎都会带血!
有人说开矿的那些人炼金子都是用有毒的东西炼,那些有毒的东西影响了木龙沟人的健康,开始时茂温还有些怀疑,不过在开矿的第二年,当木龙河里面的鱼虾有一天全部翻着肚皮漂在水面上以后,茂温信了……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五章 木龙沟(三)
天下了一场雨,把园子里的芒果给冲洗了一遍,茂温洗过的果子还没有再被“污染”之前,赶紧把它摘了,拿去卖一点钱,虽然现在果园里的芒果还有一些青绿,口感还不是很好,不过摘下来捂上两天果皮也就发黄,芒果的香味也就出来了,离木龙沟四十多里外的城镇那里,有外面的人会在哪里收芒果,来回的路上要费许多时间,茂温只有起早一点。
在以前,那些收芒果商人还会开着车来到木龙沟收货,但也仅仅来了一两次而已,木龙沟的芒果在以前确实长得很好,只不过自从那个金矿开起来以后,在芒果树打花的时候,那尾矿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到处洒落,将来的芒果能长得好才有鬼了!就是长出几个来,又瘦又小的,还常年积着一层灰,摘下来后还有专门把那层灰给洗掉,那些收芒果的商人来看过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了,木龙沟的人要卖芒果,也只有亲自把果子摘了洗干净送到四十里外的城镇上了。说起来郁闷无比,送到那个城镇的芒果,还不能说是从木龙沟过来的,因为外面的人都说,木龙沟出去的东西人吃了不好……自从前年木龙沟的几个女人生了几个“奇怪”的婴儿以后,木龙沟的“名声”,就再次传扬开了,那几个“奇怪”的婴儿生下来以后就被烧了,老人们说那是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个都有些恐惧,茂温没见过那几个婴儿的样子,不过却听人说起过。有的多出几只手脚,有地鼻子和眼睛都长在了一起,只要一想想,茂温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栗……
茂温家的果园里住的地方不远,大小不到一亩,果园里除了种果树以外,还可以在果园里养一点家禽,囫囵的吃了一个地薯。背着一个背篓,离开了家,茂温就向果园走去,没走多远,茂温的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开始的时候茂温并不在意,这几年,木龙沟的人经常都可以闻到这样地味道。有时候从金矿那边刮过来的风里就有这股味道,还有的时候则是木龙河的河水里也有这么一股味道,没有人来管,木龙沟的人都已经渐渐麻木了。但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从家里出来,越往前面走,这一股味道也就越重,呼吸久了,茂温的嗓子都有些难受起来,味道的源头好像就在木龙河那里,三步并做两步,茂温跑到了河边,一看。连他自己都有些傻眼了,此刻天际已经放出一丝光亮,看东西已经有些清楚了,原本死气沉沉的木龙河地河水此刻已经完全变了颜色,一股股黑色中夹杂着淡黄色的汁液在河水中翻涌汹涌,那股刺鼻的味道。正是由那些奇怪的汁液发出,河面上有着一层层雪白地泡沫,正在向下游流去……这样的景象,茂温从来没有看到过,顺着木龙河的上游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更让茂温觉得恐惧的是,寨子里的水田就在河边,几乎一夜之间,水田里刚刚种下不久的这一季的稻秧大片大片的萎靡的倒在了一边,那可是大家地生计啊。茂温脸色有些发白,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身就往村寨里面跑去。
在跑回寨子的路上,茂温发现寨子里几户人家养的几只鸭子此刻全部漂在了河上……
茂温一口气跑到寨子里的那颗老槐树下,老槐树下掉着一只破损的铜钟,那是在遇到紧急情况时用来聚集村民的,茂温想都没想,在树下找了一节木棍,“哐……哐……哐……哐……”地就用力敲了起来。
12月3清晨,木龙沟的宁静就被一阵紧急的钟声给打破了……
中午的时候,木龙沟能说得上话的几个男人都聚在了茂温他们那个寨子的老槐树下,一个个面色沉重,在这些人的周围,聚集了七八百号人,现场鸦雀无声,女人和小孩和行动不便的老人都被要求留在了家里,此刻,能聚在这里的,都是木龙沟能聚集起来的青壮,青壮们一个个面色悲愤,一个个手上都拿着扁担和镰刀等东西,焦急地等着老槐树下那几个人商议的结果。
今天的木龙沟的村民们,确实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因为是第一个发现情况的敲钟人,茂温有幸得以留在老槐树下靠近圈内的位置,得以看到那几个在木龙沟说一不二的男人们的商量过程。
槐树下坐着五个人,正坐在槐树下,那个年龄最老,满头白发,干瘦的手上总摩挲着一根鸡腿骨的人,是木龙沟最德高望重的一个老人,木龙沟所有人家的大事,婚丧嫁娶,破土兴房,孩子取名这些事,都要找这个老人用他手上的鸡腿骨占卜一番,问一问这个老人的意见。刚刚这个老人把手中的几根鸡骨扔在了地上,十分认真的研究了一番后,告诉大家,木龙沟现在确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了,木龙沟未来的命运,就在大家手上,说完这话,那个老人就再也不言语了,留下大家面面相觑。
在茂温的眼里,那个老人说的话就跟没说一样,现在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关键是怎么办,树下的几个人对此也有些分歧。
槐树下的一个人犹豫了半天,刚刚说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报告政府,让政府来解决,话声刚落,另一个人几乎跳了起来,大声的嚷了起来。
“政府?找政府有个屁用,政府和开金矿的人完全就是一伙的!早在两年前我们就找了政府,结果中怎么样?木龙河里的鱼虾都死光了,过了几个星期,那个什么政府里面管环保的人过来看了一下,从河里带走了两瓶水就走了,最后结果告诉我们什么,什么河水并没有遭到污染,操他娘的。没有污染怎么不见他去喝啊,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家的几头牛在河里喝了几口水走了不到十步路就倒下去蹬了腿,去找政府政府怎么说,这是动物误食毒草中毒,别人懒都懒得理你。大家不敢喝木龙河里的水,在村寨里一个个打了井,可那些开矿地到处打井炸炮的,井里的水以前还是清的。现在都浑了,去找政府,政府怎么说,这个地下的事情他们管不了。村里的女人去河里洗衣服
洗着衣服一个个就晕倒在了河边,大家用马车把那些城里,医院里去检查,说全部都是化物中毒。需要换血治疗,哪家人不砸锅卖铁的去凑钱?洗个衣服都能洗得化物中毒,政府有没有管过我们的死活?现在木龙沟地女人生个娃娃越来越难,不是流产就是生些怪胎。我们向上面反映了多少次,谁来管我们的死活?我们打断了那个矿上的电线,不想让那个矿再来祸害我们,政府倒来得快,闹事的全部被抓走了判刑了,定的是什么破坏生产经营罪,政府根本就是那个矿上养的狗一样,你还能指望别人养的狗会去咬养它的主人吗?”
站起来说话地这个男人吐沫横飞,但说的话却获得了周围许多的认同。大家大声的喧哗起来,茂温也在那里点头,政府在茂温地印象里,那是专门和那个外国公司合在一起来欺负木龙沟的老百姓的。
说话的男人脸都涨红了,“这下连咱们的地都给毁了,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活,日他娘的,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
“对,和那些杂种拼了!”
……
“拼了!”
……
“上山打死那些***!”
槐树周围的年轻人都有些激动……
“大家难道忘了别人手里有枪吗?咱们想拼命,可还不等咱们冲上去,就被人打死了,人多又有什么用!”槐树下的一个人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激动的年轻人们都哑了火,一个个都有些泄气,想想但又觉得有些不甘。茂温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想到自己的阿爸,他的心中就难以平静。
“不就是几只枪吗,咱们也未必怕他们!”在槐树下,一直没有开口地一个人一开口,所有人的眼睛就都落在了那个人的脸上。茂温也认得这个人,查灿!查灿是木龙沟的人,只不过年轻的时候就到金三角去闯荡了,在那边闯了十多年,听说当过兵,还见过许多的大场面,在外面发了财以后,今年才回到木龙沟。这个人在回到木龙沟以后,扎扎实实的为木龙沟的村民办了几件大好事,先是捐钱在这里修了一所小学,然后寨子里的几个女人洗衣服的时候中毒,这个人也帮着那几户人家凑钱救了几个女人一命,就连木龙沟把金矿电线弄断后被抓了判刑一年地几个乡亲,刑期还没到,也被这个人给弄了回来……为人豪爽,经常帮助乡邻不求回报,又有钱,又见过世面,能为乡邻解决困难,这样的一个人在木龙沟,虽然才回来没几天,但也迅速的建立了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特别是在木龙沟许多年轻人的眼里,查灿简直就是他们的榜样,听说这个人还能为木龙沟的人在金三角翡冷翠那边介绍工作,所以日常的时候,木龙沟的许多年轻人见到这个四十来岁的查灿都会恭敬的叫上一声查灿叔!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查灿的脑子好用,几乎没有能难得倒他的事,此刻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期盼的眼神一下子都落在了查灿的身上。
刚刚站起来大骂政府的那个人双眼放光的盯着查灿,“你有什么办法?”
“兔子急了都还能踢人呢,咱们木龙沟这么多长着鸡巴的男人,难道就没有勇气找一条活路么?”查灿蜡黄蜡黄的脸阴沉得有些吓人,一双锐利的三角眼环视了一周,“办法我是有,只不过我说出来之前,我倒想先问问大家,咱们这一次是准备出一口气,讨一个说法,还是真要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这有什么分别?”有人问了一句。
“出气么,很简单,就是要那个金矿赔一点钱,道个歉什么的。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谁也说不准!”
“出个气讨个说法有什么用?看看咱们木龙沟现在的样子,要是还让那个金矿再这样搞下去,不出十年,咱们自己都要死绝了,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们这次就是要自己给自己找一条活路!”有人大声一说,众人纷纷响应,寨子里一时间竟有一种山呼海啸地气势。
查灿目光闪动,举起了双臂,大声问道,“大家是不是都想拼出一条活路!”
“是!”几百个人一起吼了一声。
“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是……”更大的一声咆哮,每个人都涨红了脸
“好!只要大家能按我说的做。咱们一定能拼出一条路来!就算那些杂种手里有枪,咱们也不怕他们,别说他一二十个保安,手里几条破枪。老子当年在金三角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枪林弹雨里面都钻了几个来回了……”主的产生信赖感。
“现在,大家按我说的做,家里以前打过猎,会使弓弩的,站到我地左边来……不怕死,敢杀人的,站到我的右边来……”
和许多年轻人一样。茂温毫不犹豫的站到了查灿的右边。
……
下午的时候,看到木龙沟近千号人黑压压一片的朝山上金矿这边涌来,金矿上养着的二十多名打手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虽然金矿上有枪,上面也放话了,只要那些人敢踏进矿区一步。这边随时可以开枪,打死人还能发奖金,可二十多个打手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地人,还是让他们的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木龙沟浩浩荡荡的人群才到半山腰的时候,金矿上地那些打手们已经荷枪实弹的站在了矿区的大门那里,手上拿着的各种武器也都上了膛,等那些人稍微走近以后,金矿上的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木龙沟的那些人虽然多,但全都手上没有拿什么东西。赤手空拳的,不像是要来干架。要是这些村民们一个个镰刀扁担的拿着上来,那才危险了。蚂蚁多了都能咬死大象,何况是人!
昨天晚上,木龙沟金矿修建在山沟里的储存尾矿废渣废水地一个子坝发生垮塌泄露,含有剧毒化~木龙河,让河水都完全变了颜色,并污
龙沟村民的大量田地,听说还毒死了一些家禽什么的们气势汹汹的上门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别地国家,那可不得了,但在这里,却算个屁,木龙沟金矿在这里采矿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些剧毒的废渣废水存在那里,矿上从来也没想要整治什么的,按照那个外国公司的假洋鬼子顾问的说法,土地本身就有清洁作用,就把那些东西摆在那里让它们自动渗透消解,不需要出一分钱,哦,错了,还是出了一点钱的,在政府的那些部门来检查的时候,金矿上郑重其事的买了一张大大地塑料铺在了蓄废池那里,政府环保部门的检查也就应付过去了,至于那张比处女膜还要薄的塑料到底能起多少作用,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这件事,当然,下游的那些什么水质是否会被渗透的那些有毒物质污染之类的环保问题,更没有人来关心了,这些事,只要做得不那么明目张胆,只要不那么太夸张,让有些人掩耳盗铃的自己说得过去也就过去了。
早就知道山下那些土包子一样的村民对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二十多个打手保安在金矿的铁栏门口站成一排的举着枪,手心里全都是汗,矿区的大门够宽了,可以并排驶入两辆卡车,可此刻完全被人堵得严严实实的,看过去全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挤在外面围墙的两边。要是这些人吵吵嚷嚷的,矿上的人还觉得有些放心,而此刻,这么多人来的这里,却一声不吭,只有脚步声,一个个都闭紧了嘴巴,像雷一样的沉默。
打手里面的一个头头在那些村民走近矿区大门的时候,喉头抖动了两下,咽了两口口水。大叫了一声,“不要走进,再走近地话我就要开枪了!”说完,拿着手上的散弹枪对空射了一枪,算是警告,“嘭……”,那些人果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你们矿上的负责人在哪儿,叫他出来!”而出。对着拿枪的打手们大声说道。
“出来……”
“出来……”
上千人喊着同样的一句话,声势非常惊人。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个矿区是外资企业,要是你们敢在这里闹事,我们随时可以开枪!”打手头头色厉内荏的叫到。
“反正我们现在也活不下去了,你要敢开枪就开吧!要是你们的负责人不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坐下去!”围地人有样学样,也一个个坐在了地上。
看着坐在门外的这些人,打手头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拿枪对着这些人。让他现在就开枪,他还真有点不敢,就这样僵持了接近三分钟,矿区里的一个人跑了过来,在那个打手头头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那个打手头头点了点头。
“你们想见这里的负责人干什么?”那个头头问坐在地上的查灿。
“干什么?我们的多少庄稼都被你们毁了,庄稼毁了我们吃什么?怎么活,我们就要来讨个说法!”
“这次的事是意外,你们可以选出一个人来。随我进去,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地顾问谈!”打手头头刚刚接到里面的话,让他们选出一个代表来进去,随便给一点三毛五毛的赔偿好把这些村民打法了滚蛋,这次污染的事搞得太明显了,事情闹大了对矿上有不好地影响。
查灿装作和周围的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站了起来,“我去!”
里面的两个保安小心的过来打开了大门旁边的小门,把查灿领了进来,其他的保安仍旧在那里端着枪与坐在地上的众人对峙,不过神经显然放松了不少,两个保安领着查灿向后面走去,前面对峙的那些保安打手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众人紧张和钦佩的眼神,更不可能看到围墙外面那些人地动作,如果此刻里面有人到外面看上一眼的话,包准大吃一惊。在围墙外面,四十多个手持弩箭等狩猎武器的人正趴在墙上,每个人脚下踩着两个人的肩膀,还有两队人抱着两根粗大的圆木在那里紧张的等着信号……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出于本能反应,所有地打手保安都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看,却看到带着查灿进去的一个打手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由于是背对着,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动作自然就慢上了那么一分。然而外面的那些村民却看得一清二楚,查灿用刀抹过那个人脖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动手的信号了。等那些打手保安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大门两旁的院墙上,露出几十个张弓持弩的村民的上半身地身影,几十只弩箭一起射了过来,二十多个打手保安当场就有十多个人被射伤,发出一片惨叫,阵脚一下就乱了,几乎是同一时间,轰然一声,单薄的砖墙一下子被撞倒,一群红着眼睛的年轻人拿着柴刀不要命的就冲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茂温胸前的衣服里绑着一层铁板和两层硬木,离茂温最近的一个打手张大了嘴巴看着冲进来的茂温,终于想起自己手拿着一把手枪,在朝茂温开了一枪后,发现那个拿着柴刀的年轻人只是闷哼了一声,前冲的步伐微微缓了一缓,又冲了过来,还没等他开第二枪,五步远的距离,茂温手中的柴刀已经飞到了他的头上……
血光四溅……
阿爸,我为你报仇了!
几声凌乱的枪响过后,二十多个打手保安五秒钟不到就被汹涌愤怒的人潮淹没了!
人不畏死,则世上再无可畏之事!
……
当木龙沟村民暴动的消息传到曼德勒的时候,本已如一锅滚水般的塔北地区的局势,锅底下,又被人添了一把柴,而作为整件事幕后推手的某人,这两天,在曼德勒,却过得无比惬意……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六章 两日逍遥
:,把控制木龙沟金矿的那个外国公司的顾问丢到了他说没有毒,但却装满化物和各种有毒物的金矿的蓄废池里面,那个假洋鬼子还没有在蓄废池里扑腾上十秒钟,就沉了下去,金矿上的二十多个保安全部被打死,其他工作人员被驱逐,更为严重的是,金矿上所持有的枪支武器和开矿用的炸药全部被暴动的木龙沟村民缴获,当天傍晚,当接到消息的当地政府派出的一个机动警察排准备到木龙沟平息暴乱的时候,警察排的车队还在进木龙沟的路上,行驶在最前面的那辆吉普车和木龙沟的一段简易公路在一声爆炸声中,全部飞上了天,没有一个警察再敢靠近木龙沟半步。
当木龙沟暴动的消息传到曼德勒不到两个小时,塔北地区最大的泼谷金矿也传来了开矿公司和当地民众矛盾升级,当地政府处理不当,民众闹事焚毁矿上车辆和打伤矿上人员的消息……
这两件事,对正在经受蒙邦共和国成立消息冲击的塔北地区的安全局势来说,不啻于雪上加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控制这两地金矿的外资公司,都是澳塔尔矿业公司,在这两个地方发生动乱之后,联邦矿业部与其签署的那份使澳塔尔矿业公司无偿就能拥有其在联邦境内勘探金矿50%份额的卖国协议,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竟弄得人尽皆知,泼谷与木龙沟两地的局势更加不可收拾。在泼谷,当地的警察甚至对上级要求镇压闹事群众地命令消极抵抗,出工不出力,一大帮警察,看到闹事的人一来,全部就一哄而散!
曼德勒这边接到了这两个地方暴乱的消息,却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动作,新上任的地方行政长官直接把问题丢到了联邦的首都延京。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作为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自然能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东西,在大多数老百姓还在为联邦矿业部与那个澳塔尔公司签署地卖国协议而愤怒的时候,新上任的地方行政长官却很清楚的知道站在澳塔尔矿业公司背后的那个大靠山是谁,在翡冷翠的金矿风波发生后,塔北地区的官场上甚至都有小道传言,说澳塔尔矿业公司就是总理吴山取得澳大利亚国籍的一个子女在国外开地公司。丁埃上将在三十周年国庆大典上差点被人打死。仓皇的跑到老巢,没过几天,澳塔尔公司的两个金矿就出事了,谁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在这个时候,可千万别站错队,表错情,而且,实事求是地说,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泼谷与木龙沟这两个地方的警力已经无法承担平息民众暴乱的责任,在这样的紧张时刻,其他地方的警力也无法抽出,只有依靠军队了。但联邦北部军区的部队此刻已经焦头烂额,哪有功夫来顾及这样的事。更何况,北部军区司令元烈中将的脾气在联邦更是人尽皆知,在联邦军内,元烈中将一向坚持联邦军队对外不对内的原则,平息民众暴动。把军队枪口对准国内平民这种事,除非有宗巴庆迦地命令,否则谁也无法说动元烈中将去对当地驻军下达这样的命令。
事实上,在接到两地暴乱的消息后,元烈中将很快就对北部军区各地的驻军下过一个命令,只不过命令的内容是这样的――“从接到命令之日起,各地驻守部队不得擅自离开营区,班级以上调动须经军区司令批准,违者军法处置!”
与现在笼罩在塔北地区和金三角上空地紧张空气不同,这两天里。龙烈血过得可谓非常的惬意,简直就像来曼德勒旅游的观光客一样。
12月2,在泰国和老两国领事的陪同下,龙烈血参观了曼德勒的古王宫和当地的一些名胜,玩了差不多一天,大家都没有谈什么公事,也就玩得很尽兴。
12月3,受摩云大师的邀请,龙烈血又参观了著名的金光寺,说到摩云大师的邀请,确实让龙烈血有些意外,在国庆大典的那天,龙烈血就觉得这个摩云大师对自己地态度颇为友善,但也没有自恋到认为初次见面自己就能让这么一个高僧另眼相看,一直到收到摩云大师送来的请帖,龙烈血才知道那个摩云大师确实高看了自己一眼――据知道内情的人说,摩云大师这么几十年来,很少主动邀请过什么人到大光寺见面的,向来都是那些权贵富豪一个个趋之若骛费尽心机的想和摩云大师见上一面,但摩云大师的金面却难得一现,一般情况下,能和摩云大师说上两句话都被认为是莫大的福缘……
说到这个摩云大师,还真有那么一点“仙气”,龙烈血还清楚的记得庆典那天当观礼台上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这个摩云大师大师却是整个观礼台上唯一岿然不动的人,以一双慈悲之眼看着面前的一切,低声念着佛经,他两边的人都被打伤打死了好几个,那乱飞的子弹,竟然像有意识放过他一样,没有一颗碰到那个老和尚的半片衣角,从科学上来讲,着弹点的散布概率,确实有“放过”这个老和尚的可能,但那个老和尚那时那种超然物外的定力与面对生死的淡然,却不得不让龙烈血刮目相看。
不知道那个摩云大师要和自己谈什么,不过龙烈血12月5日去金光寺的时候,心情却无比的轻松,然而道让多少人惊得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摩云大师竟然齐聚金光寺内十八名亲传弟子,为这个翡冷翠的大督司郑重其事的在大光塔里面做了一场祈福加持的法式……
说真的,当摩云大师说要为自己祈福加持的时候,龙烈血也并没有多想,完全是出于礼貌性的就同意了,以为这很平常,当盘膝坐在蒲团上听着摩云大师口诵的经文和手上打出的各种手印时,也只觉得内心在那一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宁静和愉悦,一直到摩云大师做完法式,龙烈血从大光塔里面出来,看到上万名听到消息赶来的虔诚信众一个个跪在金光寺外面,把几条街道都挤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龙烈血才觉得摩云大师的那个法式真的有些不一般……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七章 佛教图书馆
:,.:..感受到了宗教力量对塔甸联邦的力,作为翡冷翠大督司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金三角之后,第一次让塔甸联邦普通民众对其报以巨大尊敬的原因,竟然只是一场原本以为很平常的祈福仪式。
看着在金光寺里遇到的那些双手合十对着自己低头行礼的塔甸联邦的信教民众,龙烈血在双手合十还礼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说以前许多塔甸联邦的人还把自己这个金三角的大督司当作半个“外人”的话,那么现在,自己遇到的这些人,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塔甸联邦的自己人了。
在这样一个有着悠久的宗教历史氛围,几乎全民信仰佛教的国家里,像摩云大师这样的宗教领袖所拥有的巨大影响力,简直达到了让人惊恐的地步,不是亲身经历,根本让人难以相信。也由此,龙烈血才真正体会到了联邦党的那些政治精英们为什么对这些宗教领袖的政治言论那样的敏感和恐惧――宗教领袖不准涉及政治,这是联邦党在这个国家划出的一条不许逾越的血腥红线。
当龙烈血知道今天的这个仪式是摩云大师近三十年来,第一次亲自动手主持的祈福加持仪式后,原本准备为金光寺捐一笔善款的想法,就没有办法再说出口了,那个和尚如此处心积虑,断然不是为了一点钱来做的,要是为了钱,只要那个和尚一开口,联邦的无数权贵一定把金光寺的大门都踏破了。
龙烈血一直想等摩云大师提出他地要求。可摩云大师始终没有开口。
……
“将军胸怀博大,气运深隆,来日必有龙飞九天之时。然联邦国内众生悲苦,望将军他日俯揽众生之时,能一视同仁,以慈悲之眼观之,以慈悲之心悯之,贫僧今日以善以诚待将军,望将军他日也能以善以诚待我!”在将要离开金光寺的时候,一直坚持要把龙烈血送到寺外的摩云大师在龙烈血上车之前突然开口了,用zh国话和龙烈血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只有龙烈血能听见。龙烈血心中一震,觉得摩云大师地话中好像有许多意思,看向摩云大师,只见摩云大师一双眼睛明亮圆润,淡定的看着自己。仿若当空明月临照万物,竟然给人以一种温暖清澈的感觉,没有一丝阻碍。龙烈血怔了怔。还没开口,摩云大师双手合十向龙烈血施了一礼,飘飘然就回到了寺内。
……
当龙烈血晚上回到翡冷翠酒店的时候,木龙沟和泼谷两地因金矿问题而发生暴动的消息已经传来,这两个消息,一下子就把龙烈血从金光寺和摩云大师给他的那种飘渺宁静的感觉中拉回了冰冷的现实里。
现在可不是研究摩云那个老和尚道行有多深的时候,龙烈血在心里自嘲的一笑,把所有地杂念一甩开,圆融的心智一下子又回到了龙烈血的身上,说实话。从金光寺出来,龙烈血脑子里一直在想摩云大师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
龙烈血拿起了桌上的保密电话,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翡冷翠。交代了那边一些事情,在电话里。刚谈完正事,范沉舟语气一转,就在那边恭喜了龙烈血一把,有些开玩笑地问龙烈血到底有什么秘诀,能让摩云大师那样的人亲自为其主持
打完电话,龙烈血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龙烈血就把翡冷翠酒店地经理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翡冷翠酒店的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酒店经理是他的表面身份,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翡冷翠驻曼德勒情报站的负责人,直接由德昆领导。
“今天金光寺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龙烈血直截了当的开口就问。
那个男人点点头,笑了笑,“摩云大师为司令祈福,这件事今天下午差不多就传遍曼德勒了。”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这件事无论对翡冷翠还是对司令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摩云大师是联邦国内的宗教领袖,得到他地承认和尊重,基本上就等于得到了整个联邦所有佛教徒的承认和尊重,这是连联邦政府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这件事对翡冷翠形象地改善和司令在联邦影响力的扩大,有着许多难以言说地妙处!”
龙烈血点了点头,神色冷峻,“我知道,正是考虑到这些,我才觉得那个摩云大师很不简单,对这样的人,我一向不想欠他什么人情,在金光寺里那个摩云大师油盐不进,叫我不知该怎么开口,你对这边的情况更了解一些,你有什么办法?”
那个男人明白了龙烈血的意思,微微想了一下就开了口,“据我们这边收集的关于摩云大师的资料,摩云大师当年曾发下一个宏愿,想在金三角建立一个世界上最大的佛教图书馆,用以劝人向上,教化人心,可因为各种原因,摩云大师的这个佛教图书馆一直没能建起来……”
世界上最大的佛教图书馆?建在金三角?这个摩云还真是敢想啊,建这样一个图书馆,可不是随随便便几百万就能做到的事情,图书馆的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年的金三角,又有几个军阀愿意支持一个老和尚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佛教讲究的是因果论,你这边种着毒品在害人,那边就在宣扬着你这样做的报应,谁受得了?
微微沉吟了一下,龙烈血心中就已经有了腹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抽时间到金光寺,告诉摩云大师,作为一点心意和回报,我愿意出资让他在翡冷翠选址修建这么一个图书馆,请他不要推辞!”
“是!”
龙烈血自己有点不想见到那个摩云大师,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摩云大师清澈的眼神总让龙烈血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大概自己离纯洁这两个字越来越远了吧!看着夜色下的曼德勒,龙烈血在房间里叹了一口气……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八章 惊雷无声
生的许多事对龙烈血和翡冷翠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
东方翼率领的翡冷翠代表团在这一天正式结束了为期一周的出国访问行程,带着丰硕的成果回到了翡冷翠,龙烈血虽然在曼德勒,但却第一时间接到了代表团这次访问的详细报告。要是用“丰收”这两个字来形容这次东方翼所取得的成果的话,龙烈血觉得一点都不过分,东方翼这次代表翡冷翠与yn省政府和zh国国内多家企业签署的众多合作协议,对这一地区来说,完全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而翡冷翠的未来的宏伟蓝图,在东方翼的这次出访之后,也第一次完整的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只要看一看东方翼这次出访带回来的成果,任何人都会对翡冷翠和这一地区未来的发展信心百倍。
在人员交流方面,翡冷翠政府与yn省政府签订了一份《翡冷翠与yn省双边人员交流协议》,根据这份协议,翡冷翠政府每年将可以派遣一部分公职人员到zh国的接受一些系统性的培训,.校,从明年开始,每年也将招收一定名额的翡冷翠委培留学生,双方将进一步简化双方人员的出入境边检通关手续,为两地人员的自由流通创造有力条件。翡冷翠第一批派遣到yn参加相关系统培训的学员,主要是翡冷翠警察司法系统内的56名公职人员,将在1215正式动身前往yn。
翡冷翠政府与yn省政府和zh国国家旅游局签署的《翡冷翠与zh国yn省政府旅游合作协定》和《旅游谅解备忘录》扫除了双方在旅游合作方面地最后障碍,完全把翡冷翠的旅游之门向zh国游客敝开。同时,翡冷翠境内地普通人。也第一次有了出门到zh国去
因为特殊地历史和现实原因,早在王灿光时代。zh国地电讯企业已经在翡冷翠境内有了不少的业务。当时,甚至包括现在,在翡冷翠打电话所拨打的“国内电话”。指地都是zh国国内>电话,反而成了国际长途。原先无人管理的电讯业务。在翡冷翠自治邦成立之后,造成了许多麻烦,同时也限制了跨区域电讯业务在翡冷翠地发展,随着翡冷翠发展步伐地加快和对电讯业务需求的猛增,这一历史问题所表现出来的局限也越来越明显,东方翼这次出国访问。与zh国国内的两大电讯巨头――zh国电信和zh国移动分别签署的电讯合作协议。根据协议。zh国国内的两大电信巨头将在翡冷翠成立由翡冷翠政府参股地独立地运营公司,负责翡冷翠境内地电信业务。并且进一步加大在翡冷翠的电信基础设施地投入,而翡冷翠政府将正式发给这两大巨头为期三十年的排他性电信市场准入牌照。让这两大电信巨头在翡冷翠地业务完全合法化,并受到翡冷翠的法律保护。在把电信业务纳入到翡冷翠政府有关部门的管辖之中,走上正式地发展轨道的时候。翡冷翠还将进一步帮助这两家公司在金三角地业务扩张。
说实话,翡冷翠之所以能和zh国国内的两大电信巨头签署这样地协议。从根本上讲,这两大电信巨头看中地并非是翡冷翠目前百多万人口地电信市场规模。而是以翡冷翠为代表地南亚诸国和湄公河区域新兴电信市场的发展潜力。在全球电信市场迅猛发展地今天。相比于设备供应商全球开花的盛况。zh国的电信运营商外扩~感觉,这其中最主要的两个原因。一个是机会的缺乏,第二就是其本身对开拓国外市场能力的信心不足。公河区域是一块有着巨大消费潜力的新兴电信市场,为了争夺这一块市场,日本在今年已经提出了所谓的“亚洲宽带计划”,并有了一些动作!日本人提出地“亚洲宽带计划”和那些动作除了为其相关企业争取巨额经济利益的动机以外,还有主导公河区域电信发展话语权和信息控制权的用意,面对日本人在自己家门口地紧密布局,国内的两大电信巨头要是说完全无动于衷那是骗人地,就在两大电信巨头眉头紧锁之际。由翡冷翠提出的合作方式一下子就解决了zh国电uv
zh国的两大+.|司有着许多的好处,第一个好处,可以让两个公司目前在翡冷翠的电信业务合法化。而且拥有翡冷翠近三十年的电信特许经营权,目前的翡冷翠电信市场虽然有些狭小。但它将来的发展速度则有可能非常惊人,现在在翡冷翠的基础设施的投资看起来有点大,但相对于这个地方三十年的特许经营权来说,预期的收益还是非常可观的。第二个好处,是通过这两个境外合资公司,可以进一步提高两个本土电信公司适应海外市场,特别是亚洲市场的能力,积累有益的管理经验。第三个好处,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好处,两家电信公司通过进军翡冷翠和金三角,可以取得公河区域基础建设上的主动权和先行权。与日本提出的“亚洲宽带计划”相对,zh国+=“公河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而且把与翡冷翠的合作当作了这个计划实施的第一步,在一年内,将与翡冷翠连通一条连接zh国yn省城mk的骨干光纤传输线路,意义非凡!
zh国国内这府的大力支持,认为其不但与把yn省建设成为连接南亚和东南亚国际信息大通道的发展思路相吻合,而且对本省地经济发展也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zh国电信提出地“湄公河信息高速公路门,国内的信息产业部将其作为国内电信企业“走出去”战略地样板工程。评价为―
一张好的政治牌,又是一张好的经济牌!
翡冷翠的发展。自东方翼回来之后,也就插上了信息化的翅膀!
zh国南方电议》……
省内的烟草集团准备在翡冷翠建立一个卷烟基地……
东方翼带回来的还远远不止这些,如果说翡冷翠与zh国国内地电信巨头地合作还无法让翡冷翠的普通人一下子感受到其立竿见影的效果的话,那东方翼这次带来地和yn省政府签订的《翡冷翠农产品零关税出口协定》则是许多人马上就可以切切实实感受得到的,根据协议,从明年月1日起,从翡冷翠出口到yn地各类初级农产品。包括各类水果。粮食,蔬菜,烟叶,茶叶。园艺植物,药用植物,油料植物。纤维植物,糖料植物还有各类林业产品,包括天然树脂、天然橡胶和各类木材原木。还有畜牧产品等十一大类数百种商品的在yn那边的进口关税。全部为零,仅此一项,特别是在翡冷翠大力发展代替种植经济以来。一下子就能惠及翡冷翠三分之二以上地人口,这个消息传来,翡冷翠大批原本做着木材生意地木材商们,一个个都跑到街上或在自家门前放起了鞭炮,拿原本45%的木和紫檀原木的出口关税来说,这下子那边一下不收了。不知道可以让多少人赚得满肚子流油。
作为回报,从明年1月1日起。从zh国那边进口到翡冷翠地各类家电,五金,机械,医药。还有服装和纺织品类的关税,翡冷翠这边也将大幅下调,其中。医药类物品的进口关税降幅最大,普遍达到了上。而且在未来五年内,翡冷翠将保证各类从zh国进口产品的关税税率将下降到现在水平的20%以下。
关税的下调,只是这次签署地《翡冷翠政府与yn省政府构建双边自由贸易区框架协定》内容的一部分,根据这个框架协定,除了从明年开始双方统一下调关税以外,《澜沧江――湄公河国际通航开发协定》《汽车运输协定》《货物多国跨境运输协定》《航空运输协定》等几个协议文件也将正式从明年1月1日起开始实施。
为了方便双边地资金流动和跨区域结算,这次东方翼出国访问最重要的成果,就是在与章宪国会面的时候提出了所谓的双边金融对等开放原则,依照这个双边金融对等开放地原则,yn省发展银行获得了在翡冷翠境内开设营业网点并经营塔币的许可,而翡冷翠银行,也将从明年的月1日起,被批准在yn省那边地瑞江,翠等七个边境口岸城市和内陆包括省城mk在内的多个城市开设银行网点,并经营rmb业务。
任谁都没想到,所有外资银行渴望了多年都没有得到地rmb的经营业务,竟然,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刚刚成立还不到一年的,名不见经传的翡冷翠银行获得了,凭这么一点,翡冷翠银行在zh国金融界就一夜成名。而yn这个落后边疆省份被列为国家级改革试验区的第一项重大,且具有相当争议性的改革举措和突破,居然发生在谁也没想到的金融领域,实在让许多人跌掉了眼镜。然而,对许多关注这件事的一些人来说,这件事更加具有深远影响的部分,却并非一个实力还很“弱小”的翡冷翠银行在yn省内开设的几个金融网点,更不是什么让国内效率低下的众多银行感到其垄断利益受到威胁的rmb经营业务缺口的打开,而是这背后在国内金融领域第一次被人提出并确立的,让zh国国内某些人和一些“外国友人”惊怒交加的一个“游戏规则”――金融对等开放原则!
惊雷无声!
龙烈血出手了!
在提出革命性的军事理论并离开了燕都以后,龙烈血并没有消极的在等待着什么救世主对自己的垂青或是对zh国地保佑,一直对zh国经济安全忧心忡忡的龙烈血出手了,让人在意料不到地地方。以一个意料不到的角度出手了,一出手就高屋建瓴。雷霆万钧,掌握了主动――金融对等开放原则地提出和确立。其背后真正的用意,就是要在zh国经济最核心的金融领域,尝试构建一道不能逾越的制度性防火墙。为此,在来翡冷翠之前,龙烈血已经和章宪国有过一番深入的沟通,借助国家级改革试验区的政策优势以及其窗口示范作用,从外部的力量入手推动。以先发优势。在国民经济最关键地金融领域确立这样一个游戏规则,其对国家经济安全地战略意义,怎么高估都不过分。
今天zh国国.:.候。他们对本国或是国外的金融市场地情况却一个个讳莫如深,或有进行了选择性的遗忘。
在美国人叫嚣着让zh国人放开自己的金融市场的时候。美国本身确是全世界对金融管制最为严格地国家,早在十年前,美国政府就立法对外资进入本国的金融市场进行了严格而苛刻的种种限制,设置了一道道森严地壁垒。拿银行业来说,通过这种种法律限制,美国成功地把外资银行排斥在银行业的主流业务之外。剥夺了外资银行与本国银行开展平等竞争地条件,最终使外资银行要么就是根本进不去。要么就是即
也很难生存。与亿龙集团刚刚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地国国内最优秀。也是发展最快的一家银行,但就是这么一家银行。在十多年地时间里。其进入美国市场地申请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美国人的行政效率很慢吗?显然不是,除了大通银行之外,zh国改革开放了这十多年,也一直没有任何一家zh资银行在美国得以立足。而反观z国,到目前为止。70家外资银行在zh国30个城市已经建立了数百家分行和法人机构,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人和zh国国内的一些人还在强调,zh国金融开
在那些人高声叫嚣zh国应该放开金融管制,这是自由经济与市场经济的需要,应该让外资参股zh国银行的时候,他们不会告诉你,就是在号称市场经济和自由经济最发达的美国,有关境外机构取得美国境内银行股权,要受到《银行持股公司法》《银行兼并法》《银行控股权变更法》《州际银行法》《国际银行法》《金融机构现代化法》《外国银行监管促进法》《外商投资与国家安全法案》《外资兼并收购的条例》等诸多发案的限制。
当那些人在说zh国的国有银行可以由外资控股,这样做会给zh国带来很多好处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告诉你,英国是金融的祖宗,但英国人所守的一个不可逾越的规矩,就是除了英国人之外,没有谁能控制英国银行;出现过巴黎公社运动,在欧洲最具有革命传统,同时也是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法国,其国内最大的10家银行中8是国有银行;同为亚洲国家的日本,在与西方接轨了那么多年之后,日本各大金融机构和银行百分之九十多的金融股权仍在本国手中;美国喊叫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开放最厉害,然而美国最大的9家银行,花旗银行、美洲银行、摩根大通银行、富国银行等,全部是美国本土资本控股。
地球上所有最强大的发达国家,没有一个,会把自己的金融命脉交到别人的手里!
只有zh国这外”!
当然,那些人更不会告诉你,同样的“新兴市场国家的金融例外”已经在迷信自由经济的阿根廷“例外”过一次了,曾是拉美经济发展水平最高国家的阿根廷,在发生这样“例外”前的30年中,阿过快速发展,人均国民收入甚至超过原来的殖民地宗主国西班牙,可是当阿根廷推行金融全面开放,允许外资控股本国银行,甚至主动出让银行国有股本,加速金融自由化之后,就在外国资本刚刚控制了阿根廷银行52%的股权的时候,时间上非常“巧合”的经济危机在阿根廷就爆发了,几年的经济危机让阿根廷的gdp变成了危机前的三分之一还不到,超过三分之二的国家财富像水蒸气一样莫名蒸发,整个国家几代人几十年努力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就无影无踪,经济危机导致了社会秩序的崩溃,曾经富饶美丽,产生过球王马拉多纳和无数热情的阿根廷美女的南美天堂,在社会秩序崩溃以后,一夜之间,整个国家变得好似非洲某一个动荡的小国一样,为此,阿根廷曾在一个月内换了5总统,这样的速度,让某些动荡的非洲小国也瞠目结舌。短短几年间,阿根廷大量中产阶级破产滑入贫困阶层,数百万人失业,贫困人口上升到总人口的60%,本来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彻底崩溃,婴儿死亡率则从拉美的最低水平上升到最高水平,直逼最贫穷的国家……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许多阿根廷人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生活水平,为何在一夜之间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自己昨天还是许多人羡慕的中产阶级,为什么今天却变成了乞丐甚至比乞丐还穷?但眼前的这一切,许多人不愿意说或者是有意掩盖的答案是:早在阿根廷因为“新兴市场国家的金融例外”而被人称赞为“全球化楷模”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觉得自己比所有的发达国家都要聪明,都要懂得金融是怎么回事,想成为“例外”和“楷模”,但成为“例外”就必须要有成为“例外”的觉悟,成为“楷模”也就要有成为“楷模”的牺牲!
阿根廷的故事很有悲剧色彩,今天那些鼓吹着zh国人再走一遍阿根廷老路的那些人,却从来不愿意提起,似乎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国家一样,同样的“例外”,还有同样的带有某种全球化色彩的“光环”,在今天,在龙烈血的眼中,似乎是宿命一般,又开始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每一个zh国人的脑袋上!
这种时候――
“看,zh国|廷一样,总是铺天盖地。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需要改变……
这样的信念,这一刻,在龙烈血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也是在124这一天,国庆大典上那出“惨剧”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宗巴家族的一个重要人物,也飞抵了曼德勒……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五十九章 分赃(一)
这就是你们最后调查的结果?”
龙烈血看着前来向他解释国庆典礼上发生的那起惨剧原因的瑞丹局长,秀气的眼睛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淡然,脸上带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龙烈血的淡然和脸上的微笑,看在瑞丹局长的眼里,就成了一种巨大的讽刺和压力,他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作为当时在主席台上的“受害人”之一,就连瑞丹自己都觉得联邦方面的事故调查小组出具的这个调查结论有些避重就轻了,这样的结论,骗骗老百姓还可以,真要拿来这些人的面前来说,连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妈的,瑞丹局长在肚子里暗骂,原本以为老子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会有好好捞一把的机会,没有想到好处没捞到多少,麻烦的事情却接踵而至,先是翡冷翠的金矿风波,接着国庆典礼上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边刚刚弄得天翻地覆,蒙蜡军又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还真是流年不利啊,这些事自己都搞不定,但又偏偏和自己有那么一些关系,甩都甩不脱,为什么每次来擦屁股的都是老子?
瑞丹局长小心的看了龙烈血两眼,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干笑了两声,“这个……结论是调查组得出的,也就这个样子了,外交部门已经把有关情况向印度和马来西亚方面第一时间做了通报,稍后还会在延京那边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算给外面一个交代,个中的一些情况,我在这里就不说什么虚话:.的苦衷!”
苦衷?龙烈血当然明白瑞丹的苦衷,按照联邦官方调查小组地调查结论来看,112装机械师在庆典上用坦克机枪向主席台扫射的那个士兵。其行为,完全是个人行为,并没有受到什么人的主使,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政治动机在内,这一点,从调查组对那名士兵地物品搜查中得到了佐证,在那名名叫都旺的士兵的物品中,调查组发现了一封信,按信上的内容看。信是都旺的老家的乡亲写来的,说的内容是都旺家里的田地被当地政府野蛮强制征收以后,因为不满当地政府的补偿,都旺地家里人和当地许多人就和政府派来的军警发生了冲突,都旺他爸在冲突中被人开枪打死。都旺他妈被人打成了脑震荡,腿也断了,可谓是家破人亡。知道消息后的都旺的心里一直非常扭曲。为了报复社会,处心积虑之下,就在庆典上做出了那件惊世骇俗之举。在道理上,这样解释确实也说得通,但还有一些事情却显得有些诡异,都旺所在的那辆坦克车地车长是在庆典前负责对全车的武器系统进行检查的人,按照庆典地要求,所有参加检阅的部队的武器是不允许装填弹药的,都旺想要报复社会,难道还能连他们车长一起买通了?还是他们的那个车长根本就没有检查坦克机枪的弹仓里是否装有子弹?还有就是。都旺的那些弹药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这个答案大概是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就在那个坦克车长被调查组隔离审查期间,那个人竟然在调查组的眼皮底下“自杀”了。想要追究责任。112重装师的::典之前,宗巴正日就被擢升为中将。从北部军区调到首都去了,新任师长的命令都还没下来呢,谁敢去让宗巴正日负责?最后只有找几个替罪羊了事……
这样的结果,虽然可以勉强向外界交代,可想要向面前地这个男人交代,那就……
“瑞丹局长的难处,我能体谅!”
瑞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地话,这么好说话,他看着龙烈血,但还没等他脸上惊喜的表情完全浮现在脸上,龙烈血的下一句话,就又把他打到了深渊。
“可我的难处,又有谁能体谅呢?”
“林司令的意思是?”
“先是有获得过联邦政府批准外国公司无理强占翡冷翠境内金矿的恶性事件在先……”瑞丹局长想要解释,龙烈血强势的一抬手,就把他的话堵回了肚子里,“后又有邀请我来参加国庆典礼,但却差点在观礼台上被人用机枪打死的事件在后,这两件事串在一起,我自己可以说服我自己把这两件事分开来看,但我翡冷翠境内的上百万民众和数万军队,他们会这样看吗?他们会相信联邦政府对翡冷翠是善意的吗?”
瑞丹局长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
了动嘴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龙烈血站起身来,拍了拍瑞丹局长的肩膀,“现在塔北地区和金三角的局势你很清楚,我这两天之所以还呆在曼德勒没有回翡冷翠,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
“一方面,我想表明我对联邦政府的态度,特别是在这种危急时刻,我自己能放心的呆在曼德勒,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当然,没有谁会怀疑林司令对国家的忠诚!”瑞丹赶紧拍了一个马屁。
“另一个方面,我也在期待着联邦对翡冷翠的善意表示,很可惜,我在这里呆了将近一周了,却丝毫没有看到联邦政府对翡冷翠有任何的消除彼此误会的善意举动,这实在让我很失望!我想我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不!”瑞丹局长差掉跳了起来,他这次来酒店里见龙烈血,除了向其通报一下调查小组的调查结果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是龙烈血这个时候走了,瑞丹可不能担保他现在这个位置还能不能坐到明年“宗巴达奈副主席昨天晚上已经来到了曼德勒,想……想和林司令见上一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瑞丹还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
“哦!”龙烈血脸上故意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但实际上,对宗巴达奈最近这段时间的行踪,龙烈血知道得可能比面前的瑞丹还要清楚,昨天晚上,几乎宗巴达奈刚下飞机,龙烈血就知道消息了,龙烈血还知道宗巴达奈在昨天晚上会见了北部军区的几名军区主官,传达了宗巴庆贾的一些指示,在来曼德勒之前,宗巴达奈这个老家伙还跑了一趟西部军区,和丁埃上将见了一面,西部军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蒙邦共和国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联邦国内的政治常态,不论基于何种考虑,宗巴家族和联邦党内部都不允许金三角有这样一个国家存在,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联邦党内的矛盾有了暂时缓和的迹象,就连丁埃上将,在这样的氛围和宗巴庆贾的压力下,对“庆典遇刺”的真相,也表现得不再那么“执着”了。
龙烈血在曼德勒,等的就是宗巴达奈这么一个人物。
木龙沟和泼谷的金矿暴动,只是龙烈血给宗巴庆贾的一个信号,潜台词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为了让某些人看得更明白一些,在上述两地发生金矿暴动的当天,龙烈血就指示翡冷翠的部队,向南面增派了一个营的士兵,加强了对曼德勒方向的防御。124日,圆满完成了出国访问行程的东方翼一回到翡冷翠,其带回来的成果就被大肆宣扬……
真正的聪明人自然能看清这三件事里面的信息,明白过来的宗巴庆贾连忙在124,东方翼回来的当日,把宗巴达奈――这个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可以全权代表宗巴家族利益和联邦党意志的联邦党内务纪律委员会书记兼新升任的国家和平与经济发展委员会副主席给派了过来。
在龙烈血心里,对这个在芭蕉坪会谈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联邦大佬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眼,说实话,要是宗巴达奈稍微有那么一点大脑,在联邦政坛打滚几十年,有宗巴庆贾的力挺,现在最有实力继承宗巴庆贾位置的,就是他,而不是什么吴山和丁埃。这个家伙这次来到曼德勒,想必并没有完全领会宗巴庆贾的意思,也并不是完全能看清金三角的形式,在昨天来到曼德勒见过北部军区的一些大员之后,居然拿起了架子,继续装起b来,.:.曼德勒一处政府宾馆的小别墅之内,那个架势,似乎是觉得自己位高权重,想要龙烈血去见他。
龙烈血会吃他这一套?
瑞丹局长离开翡冷翠酒店的时候,苦着一张脸,眉头皱得在脑门上都可以成为导水渠了!
当龙烈血再次见到宗巴达奈的时候,这个老家伙和上次在芭蕉坪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不同,那个让龙烈血极度好奇的,连苍蝇站上去都要打滑的大背头依然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唯一不同的,是宗巴达奈的脸色,很臭,很臭,但却要偏偏在龙烈血面前挤出一点笑脸……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章 分赃(二)
来翡冷翠酒店见龙烈血之前,宗巴达奈先是接到了瑞告,有些出乎宗巴达奈意料的是,那个林炎不但不愿意过来见他,还放出话,想要见面,就让他亲自到翡冷翠酒店来。瑞丹局长当时虽然说得比较含蓄,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宗巴达奈当即大怒,在他看来,自己的身份何等高贵,塔甸联邦平日多少达官显贵要巴结自己都没有机会,这个林炎的嚣张与跋扈实在是太没边了。
林炎是谁,他在塔甸联邦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少将外加国家和平与经济发展委员会的委员,而自己是谁,联邦党内务纪律委员会书记兼国家和平与经济发展委员会副主席,哪有领导去拜见下属的道理?上次芭蕉坪和谈的时候也罢了,那时宗巴家族的软处差不多就捏在这个林炎的手里,自己不得不放低姿态,代表宗巴家族与这个林炎做了一些交易,从结果上看,还不坏,双方都各取所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宗巴家族与这个林炎达成了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利益同盟关系。但那时是那时,此刻是此刻,曼德勒更不是金三角的芭蕉坪!
抱着这种认识来到曼德勒的宗巴达奈在心态上就有些自负起来,端起了官架,一心想让林炎来见他,也好平衡一下因那次芭蕉坪和谈带来的一些心理落差,但没想到,那个林炎竟然如此桀骜!
宗巴达奈在下榻之处大发了一通脾气,砸了不少东西,正在他叫嚣着要给林炎好看的时候,从延京打来的一个电话却给暴怒的宗巴达奈地脑袋上浇了一盆凉水……
关于自己与龙烈血的这次会面情况。瑞丹局长在向宗巴达奈报告了以后,也第一时间把情况报告给了在延京的宗巴庆贾,与宗巴达奈没有大脑地摆架子的自负不同的是。明白现在金三角和联邦国内局势的瑞丹更加清楚宗巴达奈和林炎会面的意义所在,也更清楚的知道宗巴达奈会听谁的话。
宗巴庆贾给自己的弟弟打了一个电话,所以,龙烈血就看到了眼前脸色明显有些尴尬的宗巴达奈。
两人见面的地点还是在龙烈血总统套房地书房内,这似乎已经成为龙烈血决定重要事情,会见重要人物的习惯,在翡冷翠督司官邸,甚至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督司大人的书房才是翡冷翠真正的神经中枢。龙烈血地这一习惯,也被范沉舟开玩笑的时候批评为一种“淫威”,用范沉舟的话来说。“想要看一个政治人物是否值得投靠,只要看他在什么地方决定国家大事就可以了,弱势者决定国家大事地地方总是在会议室,而强势者(指某人)决定国家大事的地方从来都是在书房……”
……
宗巴达奈的随从和保镖等人,此刻都被留在了龙烈血的总统套房之外。只有宗巴达奈一个人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龙烈血的书房。
“好久不见了!”龙烈血站在书房门口欢迎宗巴的到来,对龙烈血来说,这已经算是很礼貌的表示了。
龙烈血脸上淡淡的笑容却让宗巴达奈觉得有些刺眼。不知道为什么,宗巴达奈非常讨厌这样地笑容,无论是在芭蕉坪还是在曼德勒,宗巴达奈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笑容与自己平时见惯的那些笑容相比起来,总有一些明显地不同,与自己已经习惯的那些谦卑和献媚地笑容比起来,这个年轻人的笑容里有一种让自己很不舒服的东西。
“是啊,好久没有看到林司令了!”呼,宗巴达奈笑了笑,主动伸出手。虚弱的和站在书房门口“迎接”自己到来的龙烈血握了一下手,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面前这个年轻人那坚强有力的握手。突然让宗巴达奈感觉到了自己与面前这个年轻人最大的区别――自己已经老了!而面前这个人,似乎才二十多岁!自己未来的时日现在已经可以按天数来计算了。而面前的这个人的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宗巴家族在塔甸联邦的影响力现在已经达到巅峰,但这样的影响力是建立在宗巴家族对国家权力的把持的基础上的,随着宗巴庆贾从国家主要领导人职位上的退下,不可避免的,宗巴家族的影响力也将慢慢的从巅峰滑落下来,这是建立在塔甸
内的游戏规则之上的,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面呢,他手上的力量和影响力却在不断的膨胀,看看现在的翡冷翠,这种膨胀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宗巴家族在塔甸联邦的权利和影响力是没有办法做到世袭的,也受到诸多规则的限制,但林炎这个大督司的职位却是可以世袭的,在金三角,这个人本身就是新规则的制定者……
几乎是突然之间,脑袋中灵光一闪的宗巴达奈突然明白了宗巴庆贾的苦心,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来见这个年轻人的那点不快一下子就被宗巴达奈抛到了九霄云外。
心里微微有些恍惚的宗巴达奈不由自主就随着龙烈血来到书房内的那一套豪华沙发上坐下,书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起的轻响把宗巴达奈从那种恍惚中惊醒了过来,宗巴达奈看向龙烈血,却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龙烈血刚刚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正在晃动着手上的高脚杯,以一种玩味中带着几分思索的眼神看着自己。
“桌上有红酒和雪茄,请自便!”龙烈血轻轻的抬手示意。
“看来林司令真是一个会懂得享受的人!”从来也没奢望面前这个桀骜的年轻人对自己变得热情和敬畏的宗巴达奈自顾自的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拿起了一根雪茄,熟练的用雪茄剪和打火机完成了享受前的过程,然后开始以一个放松的姿态靠在了沙发上,吞云吐雾的享受了起来。
刚刚这一下,龙烈血敏锐的发现面前的这个宗巴达奈对自己的敌意和愤怒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嗯,这样正好,虽然是分赃,但也不要把过程弄得太坚刚了。
“宗巴主席现在的身体好吗?”
“嗯,家兄的身体现在很好,这次来翡冷翠,家兄还托我转达向林司令的问候!”
“哦!谢谢,也请代我转达向宗巴主席的问候!”
“一定,一定,其实家兄一直跟我说,林司令年轻有为,只在金三角发展有些可惜了,前途毕竟局促了一些,如果有机会,应该让林司令为国家多做一些事!”
龙烈血虽然看不上宗巴达奈,不过对方好歹也是在联邦的上层***里混了好些年的人物,这时候说起这些场面话,还真是顺溜无比,声情并茂,当然,要是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这些,那才是真的天真了。不过能有这样一个不错的开头,龙烈血也觉得这个宗巴达奈挺上道的。
“身为联邦的一份子,如果能为联邦的安定繁荣做出一分贡献的话,翡冷翠当然是义不容辞!”
龙烈血这话也是说得郑重无比,说完这话,坐在沙发上的两只食肉动物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大笑了起来。
“好,林司令果然是快人快语,塔北地区现在形式紧张,在此危难关头,我这次来曼德勒和林司令会面的用意,想必林司令心里也清楚,宗巴主席也希望翡冷翠能在这个时候发挥一些正面而积极的作用,对于先前发生的一些不快,宗巴主席在我来的时候曾交代,一定要把双方之前的一些误会解释清楚,也一定要让林司令和翡冷翠军民相信联邦的善意和诚意!”绷紧脸上那一堆赘肉的努力,却多少有些滑稽的感觉,昏黄的眼睛里也不可能放出什么让人激动的“光华”。
龙烈血等的就是联邦的“善意”和“诚意”,为了这一刻,翡冷翠可以说已经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各种动作也做了不少!
不过龙烈血并没有露出什么兴奋的神色,而是略略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那不知道宗巴主席希望翡冷翠在这个时候具体发挥一些什么样的积极而正面的作用呢?”
宗巴达奈在心里暗骂,这个林炎实在太滑了,到了这种时候,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是不肯提出自己的要求,完全就是一副待价而沽的奸商架势,让人有力都使不出来,不过到此,宗巴达奈也算彻底放弃了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和与龙烈血打嘴仗的打算,开始谈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一章 分赃(三)
到具体的事宜,宗巴达奈看了龙烈血一眼,小心的斟己的说辞,这些东西,也就是他这次来曼德勒最主要的目的,翡冷翠是联邦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于目前翡冷翠在制定基本法过程当中所表现出来的一些有损联邦和翡冷翠关系的危险言论和动向,联邦政府非常的关注,宗巴主席希望翡冷翠这个民族自治邦能成为联邦与联邦国内少数民族关系的一个正面典范,特别实在这种时候,翡冷翠对联邦的态度将对金三角和塔北地区局势的稳定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
龙烈血喝了一口酒,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个要求,完全在意料之中,看到龙烈血没什么过多的表示,宗巴达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第二,蒙蜡军立国是对联邦法律和秩序的巨大挑战,也是对地区安全局势的破坏,这是宗巴主席和联邦政府无法容忍的,我们知道目前翡冷翠境内的一些商人与蒙蜡军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对蒙蜡军的态度,也多有同情和支持的,我们希望林司令能让翡冷翠表明支持联邦政府,反对分裂国家的态度,对蒙邦共和国和蒙蜡军,能有一个正面的,附和联邦利益的官方表态
要让翡冷翠断绝和蒙蜡军的关系,并谴责蒙蜡军分裂国家的行为?龙烈血笑了笑,玩的还是政治把戏。
“第三……”宗巴达奈带着一些复杂的眼神看了龙烈血一眼,“据我们的情报部门得知,蒙蜡军前段时间好像……好像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从翡冷翠购买了大批武器……”
“嗯,这个我知道!”龙烈血笑了笑。像个害羞的初中生,“那些武器是我卖给他们地!”
龙烈血的爽快让宗巴达奈差点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怔怔的看着面前地这个年轻人。宗巴达奈有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宗巴达奈根本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能这么爽快的承认,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反应,结果原本准备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想要发火和义正词严的谴责一番么,宗巴达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这些话的分量和立场,想要装作没听见,却连宗巴达奈自己都觉得有一点下不来台的感觉。
脸上的肥肉抖了两下,宗巴达奈挤出了一个并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左眼地眼皮一个劲儿的在抖。意思!”
“没别的意思!”双手一摊,龙烈血说话的口气就像借给了隔壁邻居家的大婶一瓶酱油一样轻松,“翡冷翠地朋友太少了,对翡冷翠别有用心的人却太多了,我当时只想交一个朋友而已。而且……”
“什么?”
“当时来翡冷翠的是孙晋廷,我很欣赏这个人,他地要求。我不想拒绝!”
“难道林司令当时就没想到过贩卖武器给蒙蜡军,会对塔北地区乃至整个联邦的安全局势造成不利影响么?”气。
“想过!”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么?”龙烈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让宗巴达奈都感到一阵心悸,看到宗巴达奈垂下了目光,龙烈血缓和了一下自己逼人的气势,温和的笑了笑,“说实话,你觉得你们担心的那些东西,我应该去担心吗?我拿着联邦的薪水还是在哪里挖着金矿?塔北地区乃至整个联邦的安全局势和我有什么相干,那是你们执政地联邦党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我这个翡冷翠的大督司要考虑地问题。你们做事既然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想我做什么也不必在在乎你们地感受!”
宗巴达奈咽了一口吐沫,有些生涩的道。“关于澳塔尔公司的事,我们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错了。这不是什么误会,如果一切都可以用误会来解释的话,我想我们也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大家打个哈哈就天下太平了,你说是不是,宗巴副主席?”
宗巴达奈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这次来,也是想和林司令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于以前的一些不快,我们会尽力弥补,但关于刚刚谈到的第三点要求,我们希望翡冷翠能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向蒙蜡军提供武器和任何的军需装备!”
“还有没有其他要求,一并提出来吧!”
“第四,联邦政府现在已经在考虑对蒙蜡军采取军事行动,我们希望翡冷翠的军队能够一起加入到未来打击蒙蜡军的军事行动中来!”
“这不可能!”宗巴达奈提出的第四点要求被龙烈血一口否决,“翡冷翠不会参与政府军对蒙蜡军的军事行动,不过翡冷翠可以对政府军的军事行动做一些支持,我们可以派遣一个军事观察小组和一个医疗队,翡冷翠的医院对政府军的伤员提供一些必要的救治,在武器弹药和医疗药品等方面,可以以一个优惠价格就近向政府军提供,同时翡冷翠的部队可以对翡冷翠西面的一些民族独立武装形成威慑和发挥影响,让其他的少数民族武装不要参与到这淌浑水中来!保持地区局势稳定。”
想了想,宗巴达奈点了点头,“最后,对塔北一些地区这几天发生的民众暴动,希望翡冷翠能采取一些积极的举措,避免暴动规模和影响的扩大,最好能让暴动尽快平息下来!”
呵……呵……听到第五点要求,龙烈血在心里笑了笑,翡冷翠在金三角怎么闹对那些人来说都无关紧要,但一旦换个地方,就有人感到紧张了。
“就这五点?”
宗巴达奈点了点头。
“不知道联邦政府为此愿意做出多大的‘努力’?”
“这要看林司令有什么要求了,联邦政府和联邦党对维护国家和平与稳定的决心很大!”
维护国家和平与稳定,这个口还听起来似乎不错,但它的本意真是要维护所谓地“国家和平与稳定”吗?龙烈血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话,还真是一顶天大的帽子。
“那好,我就提提我的要求。我不贪心!”龙烈血眨了眨眼,“我地要求只有四个,比你的少一个!”
宗巴达奈露出认真倾听的神色
“第一,澳塔尔公司在塔北地区的所有金矿,都将由翡冷翠无偿接收,翡冷翠在塔北地区六个邦省中将比照澳塔尔公司的待遇,拥有金银矿和红宝石矿的勘探权和开发权!”
什么?刚刚平静下来的宗巴达奈一听这个要求差点就又跳了起来,澳塔尔公司垄断了联邦政府大半的金矿,而澳塔尔公司这些金矿的三分之二几乎都在塔北地区,除了像木龙沟和泼谷这两个地方蕴藏数百吨以上的世界级金矿以外。在塔北地区,控制在澳塔尔公司手上地还有十十多个富金矿和三十多个零散的金矿矿脉……林炎的这个要求,等于是一口就把澳塔尔公司吃下了三分之二!
“这不可能,澳塔尔公司是外资企业,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一下子就把澳塔尔公司的金矿转交给别人。这是违法的,同时也将造成极其恶劣地国际影响!”
“哈……哈……”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一样,龙烈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笑得在沙发上前俯后仰,脸坐姿都无法保持,笑了半天,一直到宗巴达奈地脸色变成猪肝色,龙烈血才停止了大笑,抹了抹眼角,对宗巴达奈说道,“宗巴副主席,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讲笑话的天赋,不过你这话大概说错地方了。要是给联邦国内的小学生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和宣传一下什么改革开放的大道理的话,你说的这些确实管用,但在我的面前。这些笑话还是不用再说了,不然我会受不了的。你看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澳塔尔公司究竟是什么样背景的公司我想你比我清楚,我在这里就不说了,澳塔尔公司在联邦究竟干了些什么,我也不说了,你同样比我清楚,难道你认为,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有用吗?”一边说,龙烈血的脸色一边就冷了下来,“要是宗巴副主席还是抱着这种给小学生扫盲地态度来和我谈的话,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同样低劣的笑话,第一遍听是好笑,如果再听到地话,我就会怀疑那是在刻意侮辱我的智商和品味了!”
盯着龙烈血冷峻地脸看了半晌,宗巴达奈终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联邦现在不是在进行所谓的金融改革么?”龙烈血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嘲讽神色,“联邦的金融监管局前段时间还通过了一个强制性的文件,文件要求所有的联邦股份制银行,必须有外资参股才行吗?参照外资银行的控股条件和待遇,翡冷翠银行希望能控股塔甸联邦的南亚银行和六月花银行……”
翡冷翠银行虽然早已获得了在联邦取得了“通行证”,但在东方翼的眼里,直接收购或是控股联邦国内的一些有着完善网络渠道和人才储备的银行,更能实现翡冷翠银行的快速扩张,在考察了联邦国内的一些银行机构以后,塔甸联邦的南亚银行和六月花银行进入了东方翼的视野。上个月,联邦的金融监管局出台了一个《关于塔甸联邦股份制银行外资参股控股条件规定》的文件,强制要求联邦国内的所有股份制银行中必须要有外资股份,虽然那个文件被东方翼评为塔甸联邦金融买办们的卖国典范,但同时,那个文件也把东方翼“勾引”得蠢蠢欲动,觉得是翡冷翠银行在塔甸联邦扩张的一个良机,但翡冷翠银行本质上依旧是联邦国内的银行,自然不能享受外资银行的“优惠”,这个问题捅到龙烈血这里,龙烈血不在意的笑了笑,告诉东方翼,让他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
龙烈血提出参照“外资条件”控股塔甸联邦国内这两家银行,宗巴达奈只是想了想,然后就点了点头。在他看来那两家银行在联邦并不是什么大银行,冲其量在塔甸联邦也就是中等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宗巴达奈态度也平和许多,似乎根本没仔细想想所谓的“外资条件”是指什么,对这一点,龙烈血也没有过多的说明,不过心里却很清楚――这个条件,就是先将这两家银行地所有烂账从银行里面剥离出来,交给联邦政府,由联邦财政买单,将银行资产优质化,然后再以捡破烂的价格。增持银行股份,以达到控股的目地,增持银行股份是一个“技术活”,不过在东方翼的手里,这几乎完全可以变成纸面上的一个转账游戏。实际上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把这两家银行收到麾下,在东方翼那里。这是国家刺客的拿手绝技――“金融炼金术”――其大概过程可以简单的描述为――把钱拿过去,完成控股,完成控股后,再把钱抽出来,控股地位不变,但别人的钱和资源的操作权却在你的手里,在同一笔钱从股本到流动资金的身份变幻中,悄无声息的深刻改变和掠夺就已经准备就绪了。
如果不想被这个疯狂地世界所淹没,那么,只有比这个世界更疯狂――对于控制塔甸联邦国内两家银行所使用的手段。龙烈血没有半点的道德负担,如果那两家银行已经注定是两块等着下锅的肥肉,那么。与其下到别人锅里,还不如下到自己锅里。
……
“第三个要求。翡冷翠现在百废待兴,我希望联邦政府能提供一笔五年期,约十亿美元的低息贷款给翡冷翠,用以帮助翡冷翠地发展!”
“十亿美元?”过抢劫能抢劫得这么狠的,“联邦政府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来!”
“联邦政府不是还有接近150亿美元地外汇储备么,怎么拿不出来?而且这笔钱翡冷翠又不是不还,每年还会付给联邦政府一笔利息。”
宗巴达奈还是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摇头,“你的这个要求,我真的没办法答应!”
宗巴达奈的坚决让一下子想明白什么的龙烈血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没办法答应?最大的可能,联邦对外宣传的那150美元的外汇储备根本就是账面上的一个数字,实际上恐怕早就只剩下一点渣,或者连渣都不剩了。
“联邦地外汇储备早就被人贪污挪用了?”
龙烈血一问,宗巴达奈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承认,而是换了一
,“外汇储备是支撑联邦国际支付能力的重要保证,备事关重大,就是宗巴主席在这里,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答应你地!前面的那两个条件还可以商量,这条件么,最好还是不要提了!”
龙烈血皱了皱眉头,“既然这个条件不要再提,那我就换一个,十亿美元地贷款我也不要了,不过从此以后我要联邦翡翠玉石公盘的优先专属贸易权!”
“就这些?”龙烈血的提出地这个要求彻底让宗巴达奈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一个翡翠玉石公盘的优先专属贸易权么,小意思,到公盘的时候,那些翡翠玉石地原石堆在那里,就是让你先挑,也不见得你可以挑出一朵花来,相比起前两个要求,宗巴达奈甚至不觉得龙烈血的最后一个要求可以算得上是要求。宗巴达奈觉得龙烈血其实只提了两个条件,虽然有些贪心,不过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第四个条件是什么?”
“以后塔甸联邦驻zh国yn领事管领事地人选,希望可以由我推荐!”龙烈血说的虽然含蓄,但实际的意思宗巴达奈却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龙烈血的这个要求,一下子已经超脱了纯粹的经济利益,而参与到了国家的外交人事任免的政治权力中,这已经触及到了宗巴达奈这次谈判的底线了,宗巴达奈这次来曼德勒时宗巴庆贾向其交代的谈判底线就是如果对方胃口太大,涉及到塔甸联邦国内经济利益的要求都可以大方一点,但涉及到国内政治利益的要求则一定要顶住。不过龙烈血要求的只是塔甸联邦驻外地一个领事身份,而没有赤裸裸地谋求其在塔甸联邦国内的权力,这似乎又有一些回旋地余地。
看着宗巴达奈在那里皱着眉头。龙烈血笑了笑。“现在翡冷翠与zh国yn那边的经贸往来位。可以方便我们做很多事情,也更能体现联邦政府对少数民族地区地态度。这个职位的任免权最终还是在联邦政府手里,在zh国,这也不是联邦派到那里的职位最高的外交官员,通过一个小小的领事,我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损害联邦利益的事!”
宗巴达奈的神色稍微松动了一些……
……
在宗巴达奈离开翡冷翠酒店的时候,他地脸色相比起来之前已经轻松了不少,他对龙烈血说,“你的条件。我这边需要向延京那边报告一下,尽快会给你答复!”
龙烈血这次把宗巴达奈送到了电梯口,脸上带着微笑。“希望对我们双方来说,都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
对自己提出的那几个条件。别人也许会觉得实现地可能性不大,或者有些匪夷所思,但龙烈血却没有这样的担心或觉得自己地条件有什么过分之处。在真正对现在塔甸联邦的整个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态有了深刻的了解以后,诸如“过分”或“是否应该”之类地字眼。就从来没有在龙烈血的行事准则中出现过,法律这两个字尤其显得可笑和可悲。今天地塔甸联邦,在龙烈血的认识里。只不过是一个以官僚权贵集团利益最大化为一切国家行为出发点及衡量标准的血腥猎场。在这个猎场里,任何所谓地道德,正义,法律,良知都只是一个冷笑话。腐化堕落的联邦党在和国家的政权融合后早已经变成了一台冷酷的,执行那个血腥标准的暴力机器。官僚权贵集团利益最大化地核心价值和标准主导了这个国家的一切政府行为以及社会的财富,权力分配体制链条。乃至于其所谓地各项“打破陋规”的改革措施。
对塔甸联邦所谓地各项变革,东方翼曾辛辣的做过一句评价。“改革这个词在塔甸联邦,只不过是分赃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蒙邦共和国地出现,塔北地区的暴乱。在本质上,威胁到的,并不是宗巴达奈所说地什么国家的和平与稳定。而是这个以塔甸联邦官僚权贵集团利益最大化为原则地分赃体制的稳定性和其延续的合法性,一个不为塔甸联邦90%的人所知的法则是。能够对这个体制的稳定和其延续的合法性施加影响的能力,就是进入这个分赃体制的入场券。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国际上指责塔甸联邦越多的国家,对塔甸联邦政治压力越大的国家,表现出越多敌意的国家,在塔甸联邦反而越能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而一向对这个分赃体制顺从忍让的本国国民,反而成了这个分赃体制剥削压迫的对象,在自己的国家倒成了三等公民。其背后的原因,除了塔甸联邦高层官僚买办化的堕落趋势和其体制内当权者跨国权力寻租的冲动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一点
在龙烈血的谋略里,蒙蜡军的作用,只不过是一块放大镜而已,通过这个放大镜,在一些特殊的时候,能够把翡冷翠对联邦的那种分赃体制的影响十倍乃至数十倍的放大,从而让翡冷翠有了加入到这个分赃体制中的资格。龙烈血提出的四点要求,对这个体制来说,只是其体制内带有某种“自救”性质的一次局部利益调整而已,这种“自救”,说白了与联邦政府的反腐败工作的性质是一样的,为的都是增加这个体制的稳定性和其延续的合法性资源,满足和保证的永远是联邦官僚权贵集团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联邦底层百姓的利益诉求!在不影响联邦官僚权贵集团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用局部的一点利益调整换来对这个体制威胁最大的系统性风险的释放,虽然有的人也许会有点不乐意,不过对这个体制内的更多的受益者来说,这就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好的路,那点不乐意的声音,在这样的体制背景下,完全无足轻重。
……
龙烈血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提出的四个条件会被联邦政府拒绝!
唉,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一点也没有做奸商的潜质!想着宗巴达奈离开翡冷翠酒店时脸上的那份轻松,一边用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龙烈血颇有些“苦恼”的想着……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二章 翡翠赌局
日炎炎,骄阳如火,正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一辆挂照的奔驰越野车从远处山间林阴密布的公路上向这里驶来,像塔北地区的大多数所谓的公路一样,面前的这条公路并不平整,奔驰的越野车在路上微微有些颠簸,车后还拖着一路的烟尘!
这里,离曼德勒不过七十多公里,原本籍籍无名的一个地方,却因为一件东西,让整个东南亚的珠宝***里的人都牢牢记住了这个地方――姐莫。
让姐莫这个地方变得大名鼎鼎的东西就是翡翠!
每年将近年底的时候,就是姐莫这个地方最热闹的时候,来自四面八方,腰缠万贯的大珠宝商和玉石商都云集在这里,参加由政府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塔甸联邦翡翠公盘。每年的翡翠公盘,就像一场盛大的演出,上演的,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财富神话和人生悲喜剧。一些珠宝商和翡翠玉石商每年在这里因为“慧眼识珠”而使自己的投资一夜之间暴增数十倍乃至数十倍的财富传奇,几乎每年都会发生那么一两起,动辄上千万乃至数亿的天降横财,引得无数的人热血沸腾,心生向往!当然,于此相对的是,另外一些人在这里泼洒的血泪和一夜赤贫的悲剧也常常使人扼腕叹息。
姐莫这个地方,在许多人的眼里,有着不下于毒品的魅力!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提起这里,都会把这里比喻成赌场――全世界最大的,以翡翠原石为标的的赌场!这个赌场。控制了全世界80%以上地翡翠原石交易。这个赌场的大老板,当然就是塔甸联邦政府。要谈到姐莫这个地方的翡翠公盘,也就不得不对这个地方地历史有一个简单的了解。
十三年前。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翡翠公盘的,zh国一直是全世界最大的翡翠消费国和进口国,塔甸联邦则是最大的生产国和出口国,按正规的边境贸易,每一笔翡翠买卖都要在严格的税收政策下进行,两国的政府都对翡翠交易征收重税,特别是塔甸联邦政府,为了摄取翡翠交易带来的巨大利润,塔甸联邦政府还出台了专门地管制措施,并禁止塔甸联邦境内私人从事翡翠贸易。想把所有的翡翠贸易都垄断在政府的掌控之中,但与联邦政府想法相反的是,联邦政府在国内的控制政策和通过边境贸易征税地监管手段,根本无法对国内的翡翠贸易做到有效监管,翡翠走私一度在金三角和塔北地区泛滥成灾。许多的翡翠商人通过各种渠道和私人关系,纷纷长途绕道,把国内地翡翠转移到国外去交易。以获取惊人的利润,那时在金三角,一度曾有“走白不如走绿”的说法。监管的失败让联邦政府想出了统一公盘的办法,并放开了私人从事翡翠贸易的管制,但其取得的效果也非常有限,在许多翡翠矿主和商人看来,翡翠公盘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他们的利润流失并增加了税务负担,由政府主导的看似公平的公盘实质上是在很大程度上剥夺了他们对翡翠地议价权和主导权,因此也响应得不多,塔甸联邦政府最初在姐莫举行的两次翡翠公盘。效果都不怎么样。通过两次失败,塔甸联邦政府最后发现,要想把塔甸联邦每年高达数亿美元的翡翠原石贸易地利润完全垄断在自己手里。根本上,还是要控制住翡翠的产源。十年前,塔甸联邦政府出台了所谓地《翡翠矿脉国有化政策》,强制将塔甸联邦境内政府控制区内的所有翡翠矿坑和矿厂低价收归国有,这个政策在当时引起了激烈的反弹,但在军队和地方政府的协助下,所有的反对者都被镇压了下去,除了金三角少数民族独立武装控制区内的一些翡翠矿坑和矿脉以外,整个塔甸联邦90%以上的翡翠产源,都控制在了联邦政府的手上。姐莫这个地方的翡翠公盘,也才真正变得出名起来,姐莫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由于公盘货源的进一步集中,翡翠老坑产量的日渐枯竭和zh国对翡翠越来越大的市场需求,翡翠的价格也在这十年来一步步被推高,特别是高档翡翠,几乎每年以30%的价格在往上走,每天都在增值,这一趋势,也迫使联邦政府改变了它的公盘策略,最初的公盘周期,由开始时每年的四次,变为三次,然后是两次,最后变成每年一次,越来越多的高档翡翠原石,也由原来的竞标拍卖变成了竞标基础上的议价出售,甚至在竞标的时候,如果大老板联邦政府这边不满意,也经常性的安排人手公开“截标”,这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
此刻,孟固最大的翡翠宝石商人蔡金水正坐在那辆飞驰的越野车上,微微皱着眉头,一只手摩梭着下巴上那短短的一茬胡须,看着车外
退的树木,平时总是流露出几分精明与魄力的眼睛此现出几分迷茫。
和蔡金水坐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也是翡冷翠的大商人孟亮,两人都是在翡翠***里响当当的人物,此刻,孟亮脸上的神情也和蔡金水差不多,写满了迷茫,孟良的神色中,比蔡金水更多了一分担忧。
“老蔡,你说,这次林司令让我们两个一起来姐莫,到底是什么意思?”,和外人想象的“同行是冤家”的关系不同,在翡翠玉石这个相当排外的***里,像蔡金水这个级别的商人们,虽然平时有时侯会有一些竞争,但许多时候,双方的合作关系则更密切一些,像在公盘的时候遇到大生意几个人一起入股拿货,分散风险利润共享,平时互相交流一番手上的存货,共享一些生意渠道都是常事,也因此,虽是同行,不过蔡金水和孟亮的私交一直都不错,两人在一起也没有多少顾忌。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一起接到的消息!”蔡金水苦笑了一声,年过五十的蔡金水身材和脸部已经有些发胖,一年四季穿的都是一件普通的亚麻短袖衬衣,多年生意场上磨砺出来的干练和锋芒此刻已经转变为一种温和的富态和从容,不看他脖子上和手上的那几个可以让内行人流口水,同时也隐隐彰显其身份的翡翠挂件,许多人第一次看到他都会把他和坐在街边吸烟筒的邻家大叔归为一类人。
“真不知道?”和蔡金水年纪差不多,但身材却要瘦上一些的孟亮明显有些不信,“根是什么人,林司令的心腹啊,如今根差不多都要成为你的女婿了,这林司令要在姐莫见我们,你会不知道?”
“根这个人公私分得很清楚,不该我知道的事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说,而且现在孟固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还是杨家称王的那个时候,什么事军队都要插上一脚?昨天确实是你来找我我才知道林司令要我们一起到姐莫和他见上一面,说有事情商量,至于什么事,那就真要见了林司令才知道了!不过我想,这次要商量的事大概和姐莫的这次翡翠公盘有关!”
翡翠公盘?孟亮心中一震,然后面有忧色,略显犹豫的问了蔡金水一句话,“老为了搞这个什么狗屁的国庆,老塔去年都没有公盘,而把货压到了今年,想要做个天量上去,来个锦上添花,为了这次公盘,这段时间我都在筹款,想大干一票,老蔡,你看……林司令会不会是……想要……想要……”
后面的话,孟亮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不过蔡金水却明白,看了愁眉苦脸的孟亮一眼,蔡金水哑然一笑,“老孟你就不要多想了,所谓是关己则乱,你平时的精明哪里去了,你以为林司令是刮地三尺的杨至勋,我们这点身家虽然富有,但还不会被林司令看在眼里!这次东方翼从yn那边回来,翡冷翠这边的木材商和那几个开赌场的不知道多少人要发大财,要不是听说赌场的执照根本搞不到,我都想要去开赌场了,想要钱,林司令只要钩钩手指头,多少人都会排着队送上门去!”
孟亮苦着脸把手一摊,“你的女婿就是林司令的手下爱将,听说林司令还是你府上的坐上客,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自然不要担心了,可我算什么,就是以前杨至勋生的那个二世祖都能把我的货吞了半车去,我哪能跟你比啊!早知道我也生个女儿就好了!”
“你这个***,越说越不像话了,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你仓库里的那几块铁龙生,要是我赢了,不让你吃亏,两千万,你把那几块铁龙生让给我……”
孟亮也呲起了牙,“好啊,原来你早就打我那几块铁龙生的主意,要是你输了呢……”
“我白给你两千万!”
“怎么赌?”
“就赌这次林司令找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赌了……”
……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三章 让你发财
这次的翡翠公盘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而在姐莫翡地那里,两年内累积起来的各种翡翠原石已经堆得到处都是,说到翡翠公盘的场地,没什么稀奇的,说白了只不过是一块占地十多公顷的露天场地,连着一排红砖砌成的仓库和房屋,乍看上去,甚至还有些简陋,但在场地周围那些持枪站岗的士兵严肃的表情中,你能体会到这个看似简陋的场地的分量。而要想进入到里面去,也很简单,公盘的时候你只要能掏得出600美元或400欧元的保证金,你也可以进去。
在《翡翠矿脉国有化政策》实施以后,每年,联邦政府手上控制的翡翠矿脉所出产的各种翡翠原石,便源源不断的从各个矿坑运到这里,在简单的分类加工和做一些初步的切割以后,那些价值连城的翡翠原石,便一堆堆,一排排的在场地和仓库中放好,编上号码,等待着公盘日期的来临。随着翡翠价格的飙升,从十年前开始,每一次翡翠公盘的成交额,都不断创出新高,从最开始时两千多万美元的总成交额,到前年最近一次公盘接近三亿美元的总成交额,十年的时间,这里的成交额翻了差不多十倍,而今年,由于去年的停办,有人甚至预测今年姐莫翡翠公盘的成交额可以达到八亿美元。像蔡金水和孟亮这样的大翡翠商,现在无不一个个摩拳擦掌。
姐莫原本只是一个小县,却因为每年在这里举行的翡翠公盘而逐渐有了一些繁荣的迹象,从翡冷翠开来的奔驰越野车在下午三点多地时候终于到达了姐莫的翡翠公盘场地。
放慢了车速,孟亮从按下的奔驰车地车窗里伸出头去。打量着面前这个他已经来过好多次的由红砖水泥构成的有着高大围墙的场地,在以前,围墙上甚至有通着高压电的铁丝网。不过自从有的外国珠宝商向塔甸联邦政府提出,来这里交易就像走进纳粹的集中营以后,围墙上的那些让人望而生畏的铁丝网便被撤走了,不过公盘场地周围的士兵却多了起来,原来围墙外面地芭蕉树和一些灌木也被清除一空,这里的路面也稍微平整了一下,看上去清爽了一些。
“不知道这次公盘会有多少好货色?”
“好的货色年年都有,眼光和运气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蔡金水回了一句。
“现在几点?”
“三点过一刻!”
“还好,林司令说今天晚上以前赶到这里就好了,要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林司令也是今天下午从曼德勒过来……”
在公盘场地外面慢行的奔驰和孟亮在窗口缩头缩脑地向着这里打量的情景。马上就引起了围墙外面站岗士兵的注意,有一个士兵拿着枪马上走了过来。
“你们有什么事,没有事地话不要开车在这里乱逛!”看在两人的奔驰座驾和上面挂着的翡冷翠牌照面上,过来询问的士兵口气还算客气,说完话。用手上的枪指了指路,示意两人快把车开走!
“我们先去酒店,说不定林司令已经到了!”
……
姐莫酒店是姐莫这个地方档次最高的地方。虽然要是严格的说起来,这个酒店连三星酒店的标准都很难达到,姐莫酒店离公盘现场的路程不到十分钟,隔着半座山腰,周围是姐莫的街道与居民区,环境很一般,每年也就是在公盘地时候,各地商人云集姐,这里会爆满一下,平时基本上没有外面的人会来这里。不过因为有北部军区的背景,这里地驻军军官也经常会来这里“消遣”一下。
当蔡金水和孟亮来到姐莫酒店的时候,车还没转进酒店地停车场。他们就知道林炎已经来了,不光是林炎来了。估计曼德勒和北部军区的大人物也来了几个。因为酒店外面繁乱的街道上多了维持秩序和指挥交通的警察,那些路边的水果摊贩们都被警察赶到了一边,隔着停车场外面种的那两排棕树往里面看,停车场里面也整齐溜溜的停了两排好车,挂着翡冷翠牌照的那几辆黑色路虎很是显眼,酒店的门口也多了几个穿着绿色军服的身影,就连酒店入口处懒散的几个保安,这个时候,也顶着头上火辣辣的太阳,穿着崭新的保安制服,汗流浃背的站在保安岗亭那里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蔡金水他们想进酒店,车却被保安给拦了下来,说是先前没有预定房间这个时候不许进去,蔡金水略微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说是受林司令的邀请,保安还是没有放行,而是在那里用一副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车上的两个人,要看两人的证件,弄得脾气有些暴躁的孟亮一阵火大,对着保安的那个小头声音就高了起来。
“你叫个人去酒店里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不就行了吗?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我们就是翡冷翠来的,什么证件都没有,跨下鸡巴倒有一根,你要不要看?”
“你说打就打啊,你以为你是国家领导人?今天酒店接待
物,我们现在只是按规定办事,没有核准过的外来车天一概不准入内,你们快把车开走,不要堵住入口,再不走我就要叫那边的警察了!”酒店保安给孟亮翻了两个白眼。
“你叫啊,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
“你……”
“他们确实是我们邀请来的客人!”就在酒店保安要叫人的时候,一个声音让保安停止了动作,转过头一看,一个穿着上尉制服的高大的男人沉稳的走了过来,向车上的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蔡金水对面前这个上尉稍微有一点印象,好像是督司官邸安全处的一个军官。
有翡冷翠地这个军官出面。保安连忙就放了行,蔡金水和孟亮也顺利的开车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停下车。那个军官就在旁边等着他们,严肃地脸上稍微温和了一点。
“对不起,我们这边与酒店的协调出了一点小问题,林司令早就交代下来了,说是两位要来,没想到还是让两位被保安堵在酒店外面了!”
对督司官邸安全处军官的态度,蔡金水已经有了根这样一个上校的准女婿,而且参与过龙烈血与蒙蜡军的秘密接触,略微知道龙烈血对督司官邸安全处这些人的要求和他们的水准,多少有些免疫力。还能淡然一些,而第一次与督司官邸安全处上尉级军官接触的孟亮却多少显得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经历过孟固王杨至勋军阀统治时代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级别地军官会对自己这么客气,还会跟自己说对不起,以前自己虽然有钱。但从来都只是给这些拿枪的大爷陪笑脸塞好处的份,还常常忍气吞声,哪里会听到过一句对不起。以至于那个上尉军官说完,孟亮楞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在生意场上历练多年的孟亮已经很久没有脸红过了,而这一刻,听到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在当兵的嘴里听到过地“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孟亮觉得自己的心热热的,脸热热地,好像有点发红的感觉。
“啊……没事,没事……哈哈……刚刚我自己态度也不好嘛,平时粗俗惯了。总是粗话连篇!”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司令吩咐只要两位以来就请两位上去,司令正在等你们呢!”
军官客气的在前面带路,蔡金水和孟亮都落后一步跟在了上尉军官的身后。蔡金水轻轻用肩头碰了孟亮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记住我们打的赌,你仓库里的那一堆铁龙生!”
孟亮的心情这一刻似乎特别好,豪迈的把手一挥,“不就是一堆铁龙生吗,2000万,你要就让给你好了!
三人走进酒店,在上电梯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刚好看到姐莫地县长陪同着一个胖子从电梯里面带着一种谦卑的笑容走了出来,这两个人蔡金水和孟亮都认识,特别是那个胖子,也是塔甸联邦的一名官员,这些年来塔甸联邦在姐莫地翡翠公盘,基本上都是由他在前面主持。
两伙人打了一个照面,然后蔡金水他们三个进入了电梯,电梯里摆放着鲜花,铺着红色的新地毯,弥漫着一股浓郁地香气,以前电梯里那一股挥之不去的油污味和地毯味,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两个人和今天酒店的情况,蔡金水心中一动,问了那个上校一个问题,“这次除了司令以外,老塔这边还有什么人住酒店啊!”
“也没有谁,就只有塔甸联邦民族与边境事务管理局的瑞丹局长,联邦经济与和平发展委员会的宗巴达奈副主席,还有北部军区的元烈司令和联邦外经贸部的一两个官员……”
安全处的那个上尉说得漫不经心,听的两人却相顾骇然的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的好奇和忐忑则更深了两分,这次林司令叫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
“这次让两位过来,是想让你们发一笔财!”,这是龙烈血在见到两人时微笑着说的第一句话。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四章 未来与命运
甸联邦对自己提出的那几个要求的回复,来得很快,太长的时间,和龙烈血想象的一样,对自己提出的那几个作为稳定塔甸联邦局势的交换条件,塔甸联邦这边在做了一番表面上的“扭捏”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异议,全部同意。龙烈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塔甸联邦“推荐”了一名塔甸联邦驻zh国yn领事馆的领事人选,联邦的任命很快就发了下来,原来塔甸联邦驻yn领事馆的那个领事,对外称由于健康和年龄原因,被平级调回了联邦国内。而作为回报,东方翼也在孟固对蒙蜡军的独立建国举动做出了谴责――这是翡冷翠对蒙蜡军的第一次正式表态!而仅仅在这个表态的前一天,翡冷翠联合军工刚刚和蒙蜡军秘密完成了最后一笔价值一千多万元的军火交易,也是差不多同一个时候,蒙蜡军通过几个中间商人,在翡冷翠政府和相关监察机构的默许下,在霸街购买了差不多与军火同样价值的一批药品,然后通过金殿码头,转运到了泰国的北部地区,然后再秘密转运到禾蜡。
由翡冷翠派驻塔甸联邦驻yn省领事这件事,对龙烈血来说,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里面的意义,并不像龙烈血向宗巴达奈解释的那么简单,不要忘记了,yn除了与翡冷翠接壤以外,它还是血龙会和亿龙集团发家的根基所在,可以算做龙烈血的一个老巢,而无论是翡冷翠还是血龙会乃至亿龙集团,对龙烈血来说。他们都只是自己实力的一部分,当这一部分实力可以以某种合法的方式巧妙地与领事馆所代表的超然的国家外交权利联合在一起之后,他们能发挥地力量和作用。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
除了这个条件,龙烈血提出的另外三个要求――接收澳塔尔矿业公司在塔北地区的所有金矿,翡冷翠银行控股联邦南亚银行和六月花银行等要求,宗巴达奈已经在口头上同意了,现在只是还需要完成一些“技术性”的中间过程而已,比如说让澳塔尔公司把他们在塔北地区的那些金矿吐出来这件事,虽然龙烈血相信联邦的官僚权贵集团们在内部已经做了某种妥协,但在表面上,那种内部的妥协是不能说出来的,他们还需要做一些可以让老百姓看得懂的文章和能被外界所接受地理由。好在这样的理由并不难找――当初澳塔尔公司与联邦矿业部签署协议的合法性?对环境所造成破坏性灾难的补偿?与所在地的民众冲突导致地区局势恶化所应该背负地责任?企业运营过程中的各种违反联邦法律的事情?这些东西,只要随便找一点,就能把澳塔尔公司在塔北地区地金矿名正言顺的换一个主人……
总的说来,龙烈血这次和联邦国内的官僚权贵集团的这次“交易”还比较顺利,除了那因为被掏空的外汇储备而无法完成的十亿美元的贷款以外。龙烈血的要求基本上都被满足了,按理来说,龙烈血应该高兴。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有理由高兴,可龙烈血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伤感,整件事并没有给龙烈血带来太多地成就感,龙烈血只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简单而丑陋的交易,而在这个交易中,龙烈血却看到了某些人人性中最肮脏的一面。说实话,如果这个交易地过程能够曲折一点,对自己提出的那些要求塔甸联邦地官僚权贵集团们能再硬气一点,在某些条件上能对自己大声的说一声“no”。龙烈血可能还会高兴一点,这至少有一点挑战,也让龙烈血对与自己做交易的塔甸联邦的某些人的人格与国格抱有一丝最后的尊重。但可惜,塔甸联邦的某些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让龙烈血彻底看清了某些人的面目――只要不触碰到他们掌握着的统治这个国家的政治权利,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出卖的了!
这让龙烈血感觉恶心,整天在一堆虚伪而没有任何生气的笑脸中打转,在曼德勒的日子也有些难熬起来,特别是一想到摩云老和尚与自己说的那些话,龙烈血更是意兴阑珊,在获得了宗巴达奈的答复后,龙烈血几乎立刻就离开了曼德勒,来到姐莫。
就连龙烈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与宗巴达奈谈判的那一刻是不是因为受到摩云老和尚的影响而心软了一下,在放弃了十亿美元的贷款以后,龙烈血本来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在塔甸联邦的身上再刮下一点血肉来,但想到这些血肉最终买单的人只会是塔甸联邦千千万万,正在受穷的普通百姓,龙烈血就放弃了,龙烈血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仅仅是要了一个在许多人眼里有名无实的――塔甸联邦翡翠公盘的优先专属贸易权。这在懂行的人的眼里,这样的权利,分明就是一块鸡肋,有和没有都差不了多少,由于翡翠贸易的特殊性,可以说,除了成品交易以外,这里面从原石公盘开始,每一个环节都跟赌博差不多,都有很大的赌性在里面,赌的,就是一个眼光和运气,虽然你先坐在了赌桌的边上,但充其量,只是让你有了一个打牌的好位置,并不能保证你可以赢。
此刻,在急匆匆赶到姐莫的蔡金水和孟亮两个人的心里,他们就是这样想的。先听到“林司令”让两个人发一笔财的话,两个人心里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喜,不过当听到后面,两个人脸上的笑容也就慢慢的少了。
在姐莫酒店的那并不豪华的房间客厅里坐下,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林司令,蔡金水和孟亮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一些尴尬,孟亮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龙烈血笑了笑。“孟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孟亮刚想开口,发现桌下蔡金水用膝盖轻轻的碰了他一下。并用眼光示意了一下,让他注意说话地分寸,在翡冷翠,只要面前这个男人一句话,就可以让两个人从天堂到地狱,或是从地狱到天堂。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但却可以掌握无数人生死的翡冷翠第一号男人脸
勃勃地表情。孟亮也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说地个人浇一头冷水。让其恼羞成怒,但这盆冷水要是不浇的话,最后倒霉地,还是自己和老蔡。两人挣下今天这点家当也不容易。可不能让面前这个人头脑一热,有个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就给毁了!
“不知道……林司令以前可曾惨叫过联邦地翡翠公盘?”牙,孟亮想了想,决定尽量让自己地表达委婉一些。
“没有参加过!”龙烈血摇了摇头。
蔡金水看了孟亮一眼。
“那不知道林司令对这个翡翠贸易了解多少?”
“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一点。我以前在瑞江看到过翡翠赌石,后来在金三角这边又在一个矿坑上呆过一段时间!”龙烈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呵……呵……其实联邦地翡翠公盘本质上也就是一场大规模地翡翠赌石而已,说来就是一个赌字。翡翠没解开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那石头肚子里有什么东西,那时候买卖翡翠。是在赌,就算翡翠解开来以后,无论是解开一条线和一道面。让你看清了解开来石头的一部分内在。那时候买卖翡翠。还是在赌。因为你能看到地那块石头的内在。也就只有那么一条线和一道面,那条线和那道面后面有什么。你还是不知道,你只能根据经验推测。只不过推测的依据多了一点而已,也许表面漂亮的。里面并不漂亮。也许表面光滑地,里面有一道裂纹,也许表面浑浊难明的。里面反而有一块玻璃底……这些,谁都说不清楚,连地球上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出来。所以翡翠的买卖,什么时候都存在着风险!并不是可以让你先买,你就能百分之百发财地!”
觉得孟亮地最后一句话有些过了。蔡金水连忙接过话头补救,好缓和一下气氛。他用明显不同意的口吻对孟亮说,“也不能这么说,我看林司令的这个优先贸易权还是有很大作用地。你忘了上次翡翠公盘地时候,有人动手脚,把一个泰国商人高价竞买的那堆翡翠地编号给换了。让那个人差点破产的事,有了这个优先贸易权。这样勾心斗角的事,不就可以避免了吗,而且,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只要眼光高,那发财地机会也大大增加了?”
“哦,这倒也是!”孟亮一下子醒悟了过来,看了龙烈血一眼,发现龙烈血脸上地表情并没有什么不悦,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只要这次能沾林司令地光,我愿意把这次赚地钱捐出一半来给翡冷翠建学校!”
龙烈血一听就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你们大概是误会我地意思了,这次叫两位来,我有一些想借重二位的地方,作为回报,让两位发一笔财是自然而然地事,这次翡翠公盘的资金,我会从翡冷翠调来,不会花两位一分钱!”
蔡金水和孟亮听到这里,都有些呆住了,不是让两人来扯着翡冷翠地大旗在公盘的时候占个先手,事后再从两人这里分一笔出去,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两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林司令地?”
“嗯……”龙烈血坐在沙发上,略略沉吟了一下,手指轻轻的敲着沙发的红木扶手,没有马上解开两人地疑惑,“在你们看来,这次公盘的资金规模会有多大!”
孟亮看了一眼蔡金水,蔡金水开了口,“至少八亿美元!”
“这最少八亿美元的翡翠进入下一级市场和进入到最终市场可以有多大地规模?”
蔡金水仔细想了想,“一般来说,如果把联邦的翡翠公盘算作一个一级市场的话,从一级市场进入到最终市场。中间至少还有两个过渡市场,像我和老孟这样。每次公盘从这里买进大量原料,有许多。都是等待机会把在这里买到地东西再卖给别地人。自己加工地不多,那些人从我们这里拿到原石后又拿去倒卖或赌石。在一块翡翠原石最终加工成艺术品或首饰之前,中间会转很多次手。每一次转手。翡翠的价格都会加高一大截。在翡翠到消费者手上地时候。一块石头的价格最少飙升五倍以上,多地是十几倍乃至几十倍上百倍。这其中地利润,完全取决于个人地经验和运气。八亿美元规模的公盘,除去那些在公盘上没买对石头亏钱地人以外,最后在zh国和南亚。南亚等市场销售地时候,市场规模最少在七十亿美元以上!”
“那就是说,这中间最少也有六十亿美元地差额利润??”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最少六十亿美元地差额利润。每个中间环节和渠道都赚了一笔。经手地人多了,其实也就少了,在这个过程中。真正实现财富裂变地瞬间。也是翡翠交易最激动人心的一个环节,还是在解石上。一块翡翠原石不论中间经历过多少买卖,最终决定其价值地,就是在切割机下地那几分钟。要么大赚。要么大赔。做我们这行生意的。真正入了门以后。除非十拿九稳,很少会有人在自己手上解石头的。安安稳稳的做个差价,求个安稳财。这才是正道,解石头利润高。但风险也太大。搞不好一不小心几百万上千万地货就砸在自己地手上,成了最后买单的那个人,有再多的家财也不够往里去填!”
龙烈血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说,要是有人在石头解开之前就知道石头里哪个位置有什么样地翡翠,那他能不能发财?”
蔡金水和孟亮以为龙烈血是在开玩笑。两人都笑了起来,孟亮的脸上表情生动,动作夸张。拍着胸脯,“林司令。要是真有这样地人,那他一定是神仙下凡,我见了叫他爷爷都甘心。他眼睛一扫,那些翡翠原石是石头是金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简直比点石成金还厉害了。联邦现在发现地翡翠矿坑还可以开采二十年。高档翡翠的价格也越来越高,不要二十年。只要十年,这个人就是不做神仙也一定是亚洲首富!”
龙烈血摸着自己的鼻子,“这个……叫爷爷就算了,我还是觉得孟老板叫我林司令我比较
点!”
孟亮和蔡金水两人一下子就像被掐住了脖子地公鸡,笑声一下子没了,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龙烈血。
“林司令,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太习惯孟老板加在我头上的另一个称呼,我现在还没结婚呢!”
“我说……前……前面……”淡定的蔡金水这个时候舌头也有些打结了。
“前面么,我说想请两位帮个忙,这次公盘,我这边准备从翡冷翠调大概两亿美元地资金过来,要在公盘的时候扫一些货,中间需要像两位这样熟悉翡翠交易的人和塔甸联邦这边的人砍砍价,在扫完货之后,把那些翡翠原石解开后,也需要两位给解出来地翡翠定个价,并利用两位手上原来积累的一些关系网络和人脉把翡翠卖出去,我这里现在需要一笔钱,如果刚刚蔡老板没有骗我的话,这两亿美元买下地翡翠原石,最终解开后的增值最少估计应该在八倍以上,我给两位最终成交额地的5%作为劳务费和中介费……”龙烈血把手一摊,“这样的条件,:_位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何止没有异议,蔡金水和孟亮此刻都有些发傻了,这简直是给两个人送钱嘛?要不是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别人在两个人面前说这种话,蔡金水和孟亮一定认为那个人是想钱想疯了,而面前这个人是谁?翡冷翠的大督司林炎,他会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一瞬间的冲击让蔡金水和孟亮的思想有些混乱,虽然心里有些不相信这个人可以看清翡翠原石里面有什么东西,但蔡金水知道现在不是质疑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这些话的真假的时候,突然之间,蔡金水想到根这个准女婿对这个男人狂热的崇拜和有一次在自己家里喝过一点酒后大脑发热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心中不由一惊――这个人。难道真有这种鬼神莫测地本事?
……
变异后的碎星诀让自己进一步看清了这个世界地本质,翡翠原石在别人的眼中无论用什么样地手段都无法判断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在自己眼中,那石头上发出的那一圈“光”却可以让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原石的内部究竟有什么东西。变异后的碎星诀竟然可以用来像这样不声不响地聚集财富,自己在龙家,也是头一个了,而翡翠变现后的这笔钱,则可以让东方翼在国际黄金和白银市场上再狂扫一把了。按东方翼的评估,这两年是黄金和白银的历史性大底,如果自己每年都在翡翠公盘的时候这么干上一票,后面一段时间至少还有两次机会再吃上一大笔货,抓住这个历史性地机遇!变异后的碎星诀在这里似乎就是能把翡翠变成真金白银地一个可怕工具。就是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在蔡金水和孟亮头脑有些短路的时候,龙烈血也在思考着。从来对所谓“天意”一向敬而远之的龙烈血,现在,隐隐之中,对“天意”这两个字,竟然生出了一股敬畏之心。从碎星诀开始变异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龙烈血隐隐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地道路,这条道路地前面有什么。他看不清楚,但此刻却在模模糊糊之中触摸到了眼前的一丝端倪,从遇到东方翼的开始,到把澳塔尔公司在塔北地区地金矿抓在手里,从碎星诀变异。到自己从那名华侨身上得到的藏宝图,这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候。龙烈血感觉它们的指向竟然都和黄金这样东西隐隐汇聚了起来,仔细算了算,除去那张藏宝图不知道可以给自己带来东西东西外,龙烈血发现在可以预见的不远地未来。五年之内,慢慢汇聚在自己身边的黄金和白银竟然达到了一个让人恐怖的水平,它地规模。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多国家的黄金和白银储备。巧合的是,在国际白银和黄金市场一片低迷的这个时候。东方翼悄悄地张开了巨口从国际市场上大口大口的吞噬着黄金和白银,而郎治中掌握着的yiic,则在上个月,纯粹从投资价值地角度出发,投资控股了出现经营困难的秘鲁第二大地白银和黄金生产商――hochschild矿业公司,并竞标获得了阿根廷圣胡安省(san区,并预言国际有色金属行情的大牛市即将到来,这些投资都将为yii带来可观的收益――看看郎治中和东方翼,不由不让龙烈血感叹,也许聪明人的智慧都有相通之处!
“黄金和上帝一样,即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也蕴藏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力量!”,一想到东方翼说过的这句话,龙烈血心中的那点对未来的迷茫和模糊,就不由会被一种坚定的豪情所取代――那就让我看看黄金和上帝的后面都有什么吧!
……
已经没有了再周旋于塔甸联邦那些官僚权贵中的心情,晚饭的时候,龙烈血以身体太累为由,谢绝了一些应酬,和蔡孟二人一起轻松的吃了一顿便饭,看得出来,蔡孟二人明显的有些心绪不宁,似乎龙烈血前面的话对他们刺激太大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过龙烈血并不担心,到了明天,一切用事实说话。
刚刚安排蔡孟二人在酒店的同一楼层住下,同行的元烈中将的一个副官却给龙烈血带来了元烈中将的邀请――饭后一起去姐莫的翡翠公盘场地视察参观一下!
“不知道瑞丹局长和宗巴副主席去不去?”按行程,这些都是明天的活动,接到这样意料之外的邀请,龙烈血心中一动,问了那名副官一句。
“瑞丹局长和宗巴副主席晚上还有别的应酬,这次元司令就邀请了林司令一个人!”
“好,你告诉元司令,我也想去看看公盘现场是个什么模样!”龙烈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无论是元烈还是自己,大概都想解开对方身上的谜团吧,这,倒是一个机会!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五章 敌友难辨
邦的翡翠公盘是一块大大的肥肉,想吃这块肥肉的人此,翡翠公盘关联到的利益方也很多,除了联邦政府雷打不动的税收以外,联邦的外经贸部,边境与民族事务管理局,还有联邦的北部军区,每年,都要在联邦的翡翠公盘上分一杯羹,不过其中占大头的还是北部军区,每次翡翠公盘后将近75%的收益,都被作为军费,划到了北部军区,这也是联邦北部军区重要的经济来源。也因此,从翡翠开矿,运输,安全保卫,一直到公盘的每一个环节,大家都可以看到北部军区军方的身影。在塔北地区,也只有军方的力量才镇得住场面,至于那些号称什么有着机动警察排的各地警局,说实话,连手上稍微有几把枪的毒都不把它放在眼里,更别说那些“心怀叵测”又眼红翡翠巨额利润的各独立武装了。
因为翡翠公盘有着这些利益纠葛,所以当龙烈血这次来到姐莫.准备动用数亿美元的巨款来行使他的“翡翠公盘优先专属贸易权”的时候,相关的利益方差不多都跟来了,其中北部军区的元烈司令和瑞丹局长都亲自到场,宗巴达奈这次则作为一个协调人的角色一同前来,当然,看看姐莫这些地方官对他的巴结程度,还有提到翡翠公盘时宗巴达奈双眼放光的贪婪模样,要说宗巴达奈这次来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想法,龙烈血可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在姐莫这个地方。太阳却才刚刚落山,稍作准备,从姐莫酒店出发。不到十分钟,龙烈血和元烈中将一行地车队已经到了中午地时候蔡金水和孟亮两个人曾经经过的翡翠公盘的那个场地。
车队有五辆车,打头地是北部军区的一辆军车,元烈中将坐在后面第二辆的奔驰车上。龙烈血坐在第四辆车上,龙烈血车座的前面和后面。跟着地是督司官邸安全处的两辆路虎和随行地安全人员,对元烈中将的这次邀请。督司官邸安全处地那些人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松。
姐莫这个地方地经济并不发达。好多普通人家连电灯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夜幕刚垂,翡翠公盘的那块场地内外的大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把那里照耀得像是要在夜晚进行重大体育比赛的体育场一样,四周洁白如昼。两行士兵在场地的大门那里持枪肃然站立,看来那里已经得到通知准备好迎接重要人物的到来了。
远远地。坐在车里的龙烈血已经看到了那个仿如体育场一样地地方。在亮起灯来后,说实话,那里很扎眼,与安全处地谨慎和小心不同,对于元烈中将的这次邀请。龙烈血并没有为自己的安全有任何的担忧。从第一次在蕉坪见面双方用真气互相“认识”了一下开始,龙烈血就觉得自己与元烈中将有了一种非常微妙的默契。两人地关系,也就在这种微妙地默契所达成的平衡中。在这次由翡冷翠情报机构参与的木龙沟和泼谷两地地金矿暴动之中,元烈中将的反应,甚至让龙烈血有一种感觉,那个人似乎早就看穿了翡冷翠的计划,而默不作声的帮了自己一把。
五辆车嚣张的停在了公盘场地的大门口,车一停下,后面车上下来的安全处的一名军官已经快步走到车旁,为龙烈血打开了车门,整了整军服,龙烈血一低头,就钻出了车,大门那里高高挂着两盏大灯发出的白光刺得龙烈血微微眯上了眼,向旁边看去,元烈中将也刚刚从车上下来,看着这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了过来,和龙烈血一起向里面走去。
“林司令以前没来过这里吗?”
“没有!”
“哈哈……不要看这里简陋,这里可是联邦的聚宝盆啊!”
此刻,龙烈血和元烈都身着笔挺的军服,一个中将,一个少将,两人身上那种彪悍中透着冷峻,威严中不乏睿智的军人的风采,一下子,就把所有列队人员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吸引到了他们的身上。
“敬礼!”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一个联邦军官一声大喊,列队的士兵整齐的向走在最前面的元烈和龙烈血敬了一个军礼,一个个昂首挺胸,不由自主的向走在前面的两人行注目礼。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带,站在队列前面的一个身材有些发胖的少校小跑了过来,来到元烈中将面前站定,几步的距离,已经有些气喘,少校敬了一个礼,“报告……北……部军区姐莫军分区363营长戈纳率全营官兵欢迎司令视察……指导工作!”
龙烈血的目光在那个戈纳营长粗大的腰间一转,就知道这个营长在这里应该过得很滋润,不过此刻,这个营长鼻翼上细微的汗粒却可以看出他在元烈面前的紧张。
“嗯!”元烈中将淡淡的应了一声,指着那些列队的士兵,“这些士兵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两……两……个小时!”在元烈中将威严的目光下,这个营长紧张得声音都打哆嗦了。
“以后不要搞这种排场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让他们都解散休息吧,不用安排人来招呼我们了,我和林司令就是到里面随便看看!”
“是……”戈纳营长一边点头,一边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
相比起元烈中将带来的随从,龙烈血的侍卫明显要多得多,在门口折腾了一分钟,一行人就进到了公盘的现场,一进去,龙烈血就被眼前的给震撼了一把,整个场地宽敞得像一个足球场,只不过与足球场不同的是,装点足球场地是草皮。而装点这个地方地。却是石头,无数的石头,按照一米多一点的间距。在面前这个场地中,像被检阅地士兵一样,整整齐齐的排成了许多行,从门口那里。一直排到远处,每一行。都有两百多米长,最大的翡翠原石高达四五米。重几十吨。最小的则巴掌大小,按照编号,一堆堆地整齐的堆放在地上所划出地方格内,在院墙上透亮的灯光下,呈现着
本色与那些在内行人眼中象征着财富密码的花纹蟒纲翡翠,则是被切开过的,在那些切面上,可以看到各种有着瑰丽色彩地线条和底水。面前这些石头。是塔甸联邦这两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存货,就是在塔甸联邦有史以来地翡翠交易历史上,这次的公盘交易规模。也堪称第一了。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翡翠排在一起的场景的人,没有几个不会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震撼地,当成千上万块翡翠以这种方式聚集在一起之后,除了其所代表的近十亿美元的财富以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地神秘气氛,翡翠这种宝石,在许多东方人的眼里,本身就有一些特别的象征意义。
而此刻在龙烈血的眼中所看到却是另一副常人难以看到的壮丽图像,就是世界上最奢华的宫殿,要论美丽与灵性,在龙烈血眼里,恐怕也比不上他眼前所看到的万分之一,那些翡翠的光华,在这个时候,完全已经结在了一起,在整个现场,形成了一道五光十色的,无比广阔的,具有流水一样活性的壮丽穹顶,在和苍穹与大地,进行着一种难言的共鸣!它的美丽,如果可以呈现在世人面前的话,那景象,可以让最浮躁的人看到了也会仰止叹息,也可以让最华丽的语言和辞藻在它面前都显得有些苍白!
龙烈血和元烈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静静的呆了差不多半分钟,龙烈血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句,“真是太美了!”
“美?”元烈中将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龙烈血一眼,笑了笑,“林司令的审美还真是有些特别!”
龙烈血知道没有办法解释得清楚,也不多言,只笑了笑,元烈中将却脸色严肃的用手指着场中的那些翡翠,“林司令知不知道这些翡翠在我眼里是什么感觉?这里的每一块翡翠,从出坑到这里,它所凝结的汗水和的重量,绝对不比它本身的质量轻。塔北可以出产世界上最美丽最昂贵的翡翠,但塔北地区的大多数人,却依然过着世界上最贫困的生活!这些翡翠在公盘后的大部分收益,都将作为塔北军区的军费,这些军费,用在那些普通士兵的身上,则勉强可以让他们每天吃饱饭和拥有相当于每个月五美元还不到的薪水。无论别人怎么看待和嘲笑联邦的军队,塔北军区的基层士兵在我看来每一个都是地球上最优秀,最敬业的士兵,他们拿着世界上最少的薪水,却在地球上最危险的地区,从事着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需要付出的职业,凶残的毒枭,叛乱的民族武装,危险的边境冲突,他们每一次离开军营执行任务,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险,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实现着一个军人的职责与荣誉,他们很多人都没有上过学,也没多少文化,对联邦上层的政治斗争与权力倾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大道理也说不出多少来,但根植于他们血脉中的那份对国家与民族的责任感,却可以让这些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人,在战场上,咬着牙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危险与接受生死存亡的考验,这不是几美元的薪水可以做得到的。不知道林司令能不能理解?”
龙烈血点了点头,虽然此刻与元烈中将的关系还敌友未明,不过这一刻,龙烈血对这个塔甸联邦的军人却由衷的生出一股敬意,“在莫狼山,我曾经带领部队和联邦军队作过战,平心而论,因各方面原因,联邦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虽然离一流的部队还有一段距离,但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联邦基层士兵所表现出来的顽强的战斗意志和牺牲精神并没有辱没他们身上穿着的这身军服,虽然那时我们还是敌人,不过对他们,对所有牺牲在莫狼山前线的联邦军人,我个人心中永远都保存着一份敬意。”停了一下,龙烈血看着元烈中将。郑重的说道,“对军人来说,有些宝贵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分民族与国界地都可以理解的:很困难。对牺牲和伤残军人的抚恤和帮助都很有限,按照联邦的标准,伤残地补偿标准一般按伤残等级划分,分别是其所拿军饷二个月到六个月的总额,牺牲地抚恤标准则是其一年的工资薪水,我想可以由我个人出一笔资金。对在莫狼山战役中牺牲和伤残的联邦官兵家庭,按照十倍的联邦抚恤标准。给予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在莫狼山,我要立一块和平纪念碑,在纪念碑上刻上双方所有阵亡官兵的名字,让我们牢记这段历史,以史为鉴。不要重蹈覆辙。”
龙烈血地话让后面跟着的所有人都齐齐动容,就连塔北军区元烈带来地几个军官在内,这一刻。看着龙烈血的眼光都多了一种深深的敬意。跟随龙烈血一同前来的那些翡冷翠军人们的眼神,看龙烈血,则完全可以用狂热来形容.此刻,他们心中一个个都充满了自豪。
元烈中将深深地看了龙烈血一眼,严肃的道,“北部军区一定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把相关地统计名单交到林司令的手上!”
“我希望北部军区能设立一个专项帐户,我会把那笔钱打到这个帐户上,由元烈司令代我把那笔钱交到需要抚恤的家庭手里,那些家庭都在联邦国内,北部军区做这件事要比我们做方便许多!”
“林司令不怕我中饱私囊?”元烈司令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我相信能说出刚刚那一席话的的人是不会打这一笔钱的主意的!”龙烈血坦然一笑。
元烈司令大笑了起来,“既然林司令这么相信我,那接下来,我们随便在这里走走,看看这些翡翠,他们嘛……”元烈司令指着自己和龙烈血身后的那些随行人员,“就不要搞贴身保护了,到哪里都一大堆人跟着,又不是美国总统,自己都把自己的胆子吓小了,我和林司令哪个不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不知道林司令敢不敢?”元烈说着,自己一个人就往那
石堆中走去,他身边的人似乎早就得到了他的暗示,去,一个个远远的站开了。
想到这次和元烈来这里看翡翠的目的,龙烈血心中一动,这个元烈,分明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找一个和自己单独谈话的机会,在外人的眼中,却表现得极其爽快的大大咧咧的弄了一个像开玩笑一样的激将法,既张扬,却又不让人生出半点怀疑之心,这个人的心思,在豪爽外表的掩盖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哈哈,这有什么不敢的!”龙烈血表现得似乎也很吃元烈中将这一套,把跟在身边的一个人叫来吩咐了两句后,也一个人走了过去,就这样,跟着两个人的那些随从和侍卫,就只能无奈的站到了离两人较远的周围,暗自警戒,还好这是在公盘的场地里,周围灯光比较亮,虽然有一些原石隔绝了大家的视线,不过好在视野还算开阔,外面又有警戒,大家也不必太担心,除了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内容以外,大体上,两人还算是在众人的视线中。
龙烈血和元烈走在大堆的翡翠原石中,边走边停,不时还蹲下来看看地上的那些翡翠,两人一边谈着话,一边向场地的中央那里走去,在场地中央,那里竖立着整个场地中最高最大的一块翡翠原石,非常的显眼。
“林司令这次取得联邦翡翠公盘的优先专属贸易权,还真是出人意料啊,以前只听说林司令是在金三角跑马帮出身的,在孟固风云际会金鳞化龙,没想到林司令对翡翠这行也有研究,这次一动手就这么大的气魄,完全是志在必得啊!”
元烈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听在龙烈血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让龙烈血心中一震,跑马帮这件事只是龙烈血当初龙困浅滩落难在孟固监狱之时随机编造的一个借口,真正知道龙烈血当时编造的这个谎言的只有那个走私野生动物的那个小队伍和监狱负责审讯自己地那个杨至勋手下的军官,就连根他们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一点,但却被严禁外传。从在金殿扎下根开始,龙烈血的真实身份。一直是跟在他身边那些人讳莫如深的一个话题,很少有人会主动去碰这个“雷区”,后来当龙烈血坐到翡冷翠大督司并权倾一方之后,为了解决这个身份问题,龙烈血曾通过翡冷翠地情报系统和血龙会的隐秘力量亲自主持“善后”工作。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合法”地身份来源,各方面工作可谓做得天衣无缝。唯一不完美和唯一的破绽,只有一个,就是龙烈血落难孟固监狱时遇到的那个偷猎队伍和监狱里的那个军官,要是有心人要查的话,从那些人的口中,难保不会联想到什么。龙烈血曾想过要找到那几个人,不说是要灭口。但却想要那几个人不能再随意乱嚼舌头,要把那几个人置于自己地控制之下,但让龙烈血意外的是,凭翡冷翠情报机构和血龙会近乎无孔不入地能力,在金三角。却没有办法找到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完全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元烈中将一开口。几乎是一瞬间,龙烈血就知道那几个人已经落在元烈中将的手里了。元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呢?对了,一定是在芭蕉坪和谈之时,那时候的孟固还在政府军手里,元烈中将想要控制那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可以说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元烈这话,是想暗示什么还是想要套出什么?
两人间刚刚那种和谐地气氛,就因为元烈中将的这句话而变得有些诡异莫测起来,龙烈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一瞬间转了不少念头
“没想到元烈司令对我的过去这么清楚,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哈……哈……不过说到风云际会金鳞化龙,整个塔甸联邦,恐怕元司令才是第一人啊,元司令凭借自己地军功,从一个没上过一天军校的默默无闻的小兵一步步走到了中将的位置,坐上了北部军区司令的宝座,整个塔甸联邦,可谓无人能出其右,特别是在84年,在联邦与纠纷所引发的激烈冲突中,元司令指挥一个团,在从孟茂到纳辛数百里的边境线上,以鬼神莫测之机,万夫不敌之勇,七战七捷,每一战都打在了泰国军队的软肋上,大涨了联邦军队的士气,也扭转了整个战场的局势,元司令指挥的那些战斗每一场都堪称经典,听说现在的联邦的军校都把元司令指挥的那几场战斗当作经典的军事指挥教案来研究,我自己也曾研究过元司令指挥的那几场战斗,对元司令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非常的佩服!”
龙烈血这话说得很“诚恳”,不过话里的意思,恐怕也只有他和元烈能明白,自芭蕉坪那一面之后,就像元烈调查龙烈血的身份一样,龙烈血也曾调查过元烈的身份,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按照联邦官方公布的元烈中将的简历来看,这个人在参军以前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在参军以后才在部队里渐渐大放异彩,也许有人会把他理解成天才类型的人物,但对天才,龙烈血和范沉舟都有着相同的理解――在部队里,脑袋上顶着天才这两个字的人物古往今来一般都和死人站得最近,天才一般都喜欢做出格的事,而在部队里,很多时候出格就意味着生命的代价,在越来越系统化集团化精密化的军事生物圈中,可供异类的天才生存的土壤实在太稀薄了,从一个小兵开始,元烈打了这么多战都没死,而且还越活越好,官越坐越大,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元烈并不是什么天才!当龙烈血在仔细研究过元烈中将参军以来的所有表现并经过一番仔细的推敲以后,他得出了一个让自己大吃一惊但又却在情理之中的结论――这个元烈,在加入联邦政府军以前,曾接受过相当层次的系统化的军事教育并拥有非常丰富的实战指挥经验……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六章 烈血之名
龙烈血奇怪的是,在自己不动声色的反击了一次以后偏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金黄的虎目亮了一下,接着脸上竟然慢慢显出一个笑容,在元烈中将的笑容和眼光里,龙烈血竟然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欣赏和赞许。
见鬼――龙烈血心里暗骂了一声,因为这个元烈的表现竟然给了龙烈血一种无法把握的茫然感觉,在敌友难辨的情况下,元烈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龙烈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正在走着的元烈中将突然停了下来,蹲在了地上,从地上拿起一块西瓜大小几十斤重的翡翠原石后,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站起来,这石头怎么样,肚子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这石头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恐怕要解开了才知道!”
毫不示弱的看着元烈的目光,龙烈血眼中精光灼灼,说的话也是一语双关。此刻在远处那些人看来,两个人好像是在研究这里的这些石头,哪里知道此刻两个人正在无声的交锋,说着只有两个人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呵……呵……是要解开了才知道么区别,你看这石头,光看外表,你根本不知道它肚子里藏着什么东西,看人也一样,光看一个人的外表与身份,你其实很难明白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只不过解开一块石头容易,要解开一个人可就难太多了!你说对不对,林司令……”元烈中将在说出最后那三个字上着重的加强了语气。
熟悉的三号功法的气机波动再次在元烈中将地身上强烈起来,感觉就像战斗机起飞前加强了引擎的功率一样。龙烈血暗自戒备,要不是龙烈血感觉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埋伏的话,此刻龙烈血怕早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元司令说得很对,其实许多人都习惯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根本上,还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要是翡翠不埋在地下,更没有这一层让人无法看透地外壳,这个世界上,恐怕早就没有翡翠了!”
在龙烈血说话的这几秒钟,两个人虽然都没有动手,不过碎星诀与三号功法地气机。却早在普通人无法察觉的时空中,像两道无形的声波。碰撞,挤压,摩擦,消融,较量了无数回。两种不同性质的隐秘力量一旦释放开来,力量的源头距离又如此接近的话,几乎就是让两头猛兽隔着一层纸在面对面地咆哮挑衅一样。只要当事人心意一动,爆炸性的力量带来地雷霆一击,就能闪电般的以自己气机为指导,压倒性的,把气机所感应到的危险击为芥粉――心念一动就是雷霆万钧,血肉横飞,这是真正高手的境界,不动如山,动也如山。这样地对峙,对龙烈血来说,远远要比被一堆人拿枪指着要危险。
除了龙悍离开的那一次后,龙烈血已经很久没有与这种层次的高手较量过了,快速运转地碎星诀随着龙烈血心中的跃跃欲试的战意,不断攀升,龙烈血的气机越来越强,看着元烈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元烈中将的眼珠此刻如果细看,已经完全变成两团燃烧着的金色的火焰,“这块石头里面好像有些东西,林司令你看看……”一边说着,手上那块几十斤重的翡翠原石就朝着龙烈血胸口“递”了过去,在远处的人看来,元烈中将的动作并不快,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元烈中将的这一下动作快速凶猛得已经让人的眼光难以扑捉,远处的人看到的仅仅是一个好像很慢的视觉误差。
“哦,是吗?”龙烈血的一只手仿佛凭空冒出来一样,挡在了自己的胸前,抓住了那块翡翠原石,龙烈血的手上的皮肤刚刚摸到那块石头,一股凶猛灼热的劲道像滚滚的岩浆一样,已经通过那块石头传了过来,要是普通人能摸上一下的话,一定会觉得那原本冰冷的翡翠原石在此刻变得几乎像烧红的铁一样烫手!龙烈血碎星诀一动,那滚滚的岩浆一下子就仿如流到了深海里的黑洞中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我怎么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龙烈血说着,手一推,就把那块翡翠原石推离了自己的胸口,像元烈胸口撞过去,碎星诀夺天地之功的霸道与参宇宙之玄的奥秘,又岂是一个三号功法能比拟的,在碎星诀面前,其他的功法连称呼名字的资格都没有,由此可见双方的差别。
“啪”的一声不可察觉的轻响,龙烈血一伸手,元烈中将双脚所站立的水泥地面上立刻出现了几道不堪重负的裂纹,那块翡翠原石在两个人的中间的位置堪堪被元烈顶住了。
让龙烈血郁闷的是,正当龙烈血准备再加一把力的时候,落在下风的元烈中将此刻脸上却出现一个胜利而欣慰的笑容,就像打了一个胜仗一样,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龙烈血隐隐之中,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被元烈中将算计了一把。
鬼魅般的往后退了两步,元烈中将的手也离开了那块翡翠原石,悠然站定,“呵呵……这块石头里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再进一步,龙烈血就可以把手上的石头撞到元烈的身上,这一撞,足可以让元烈就交代在这里,但看到面前的元烈中将挺着胸膛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身上的气机也慢慢减弱,想了想这样做的后果,龙烈血又实在无法下手,把手一松,那块翡翠原石就掉在了地上,论坚硬程度只比金刚石差那么一点的翡翠原石,从一米多高的空中落下的时候,却一下子,摔成了细细的碎块,变得比玻璃还要脆弱,还好两人离众人离得有些远。要是这样的场景让别人看到,难保不会大惊小怪
“元司令这是什么意思,就不怕我一时收不住手么?”龙烈血冷着脸问道,同时向前逼近了一步。
“练碎星诀还有收不住手的时候?”
元烈中将微笑着淡淡地一句话,听在龙烈血的耳朵里却不啻于打了几个响雷。以龙烈血的镇定,也不由变了脸色。巨大的好奇心与汹涌的杀机几乎同时出现在龙烈血地心里。
深吸了两口气,龙烈血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知道元司令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说地是什么意思?呵呵……对我身上的三号功法,你是不是同样也不知道?”元烈说完,也不等龙烈血说什么,转身就走。“在这里站得太久了,还有很多翡翠没看完呢。我们边走边谈吧!”
咬了咬牙,龙烈血跟了上去,到了这个时候,龙烈血总算有点明白自己在元烈面前为什么老感觉被动了。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有很多的问题,没关系。你可以一个个的问我!”
到了这个时候,龙烈血突然发现元烈中将看自己的眼神都温和了起来,身上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彪悍的杀气。
“你是谁?”
“呵呵……我自然是元烈。塔甸联邦北部军区司令,你觉得你这个问题有意思吗?或许你觉得听我从自己地嘴里说出另外的一个名字可以让你真正认识我?林司令,你这样地问题和你平时表现出来的智商很不相配!”
听着这样带着几分调侃的回答,只走了几步路,龙烈血就彻底的冷静了下来,自信的笑容又回到了龙烈血地脸上,“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以为――我是谁?”
龙烈血的问题虽然只换了一个字,但一下子,龙烈血就觉得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元烈中将浓重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睛看着远处,脸上也出现了缅怀地神色,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一直沉默了十多秒钟,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是啊,我以为你是谁呢,都二十年了……”
当听到“二十年”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龙烈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龙悍,当年龙悍来到小沟村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年前,龙烈血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觉得口有点发干……
“你今年的岁数差不多也就正好二十岁吧?”问了龙烈血一个问题。
龙烈血点了点头,感觉元烈中将的目光仔细的从自己的脸上扫过,喃喃自语什么,像,真的很像……龙烈血觉得一个迷雾在自己面前正慢慢散开。
“在我有你那么大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两个可以生死相交的朋友,我们曾有着共同的理想,互相敬重,肝胆相照,虽然不是骨肉兄弟,却胜似骨肉兄弟,在危险关头,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另外两个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可以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对方去挡飞来的子弹和面对敌人的枪口,我们都在同一个部队,我们所在的那个部队,是一支刚刚组建的特殊部队,凝结着我们三个人的所有心血,我们都相信我们所在的那只朝气蓬勃的部队承担着某种历史性的使命,也是某个宏伟计划的开端,部队里的每一个士兵都坚如钢铁,随时准备为祖国牺牲……那一年,国家被人欺负到了头上,打仗了,我们开到了前线,作为主力的尖刀,我们的部队承担了一次又一次危险而艰巨的任务,在国境线上纵横千里,打得敌人闻风丧胆,鬼哭狼嚎,扫尽一切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但,就在最后一次战役要结束的时候,我们执行最后一个任务时,却掉到了敌人布置好的一个陷阱中,为了要把我们这只部队消灭掉,敌人调动了他们所能调动的所有特工团和精锐师,其兵力是我们的十多倍,可谓是志在必得,为此,敌人不惜用两个师的兵力在另外一场战场做诱饵,以引诱我踏入这个陷阱,我们三个人都看出了敌人的诡计与任务的危险,但上层指挥部却不相信,在某些人看来,最后这次战役,要是能把敌人的那两个师消灭掉,一定可以让一些人的肩上再多一颗星星,为了我们这个部队,敌人不会那么大动干戈,而且,我们立的功已经够多了,就算有危险,为了大局,适当的牺牲一下也是可以的!就这样,我们的命运就被决定了,我们据理力争,但却大不过如山的军令,为此,我们三个人还有因为这个任务而有过一番争执,但最后,在大哥的坚持下,我们还是抱着必死的觉悟与最后的一丝侥幸,一起参加了这个任务,但等着我们过去的,却没有哪怕一丝的侥幸……弹尽粮绝的二十多天的激战,我们七次突围成功,却又第八次落入了敌人无休无止不计牺牲的疯狂纠缠与包围中,战斗减员超过三分之二,但却消灭了差不多是我们四倍的敌人,你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但部队里却没有一个人投降,敌人没有抓到我们的一个俘虏……最后一次突围的时候,其他的兄弟要背着我们走,我和其他的重伤员抱着必死之心,每个人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抢到了留下来的阻击任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哥这个铁汉流泪,大哥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对大哥说,要是他能活着出去,将来生个儿子,取名的时候就叫‘烈血’,这个名字凝聚着咱们部队里所有兄弟的魂魄,也带着我名字中的一个‘烈’字,就算死了,我也要做孩子的干爹……”龙烈血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
第七部 黄金权杖第四百六十七章 燕都之冬
间进入十二月,在翡冷翠北方的万里之外,zh国首都一片银装素裹,北风劲吹。
已经连续下了四天的雪了,一大早,街上还开着路灯,赶着上班和送孩子上学的市民在离家以前,一个个都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御寒衣物和手套,放眼看去,整条街上的人似乎都臃肿了一圈。
虽然勤劳的环卫工人很早就已经把马路上的积雪清扫了一遍,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湿滑结冰的路面还是让行驶在上面的每一辆车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车速一慢,再加上激增的交通事故,整个首都的交通在这个时候也和人一样,一下子好像胖了两圈,变得迟钝和臃肿起来。就连平日里挂着各种特殊牌照的车辆,在这个时候,似乎也老实了许多,在马路上少了一些让交警为之侧目的拉风的身影。
街上的行人控制着自己脚步的幅度,小心翼翼的走着,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的年轻的上班族们明显比平时拥挤了许多,一个个在轻轻的跺着脚,把脑袋缩在帽子和大衣的衣领后面,嘴里呵着白色的雾气,一边抱怨着首都的交通,一边盯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老道的上班族们,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周围的人物,特别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都多了几分不动声色的留意,在上车的时候,一个个把身上的背包或公文包拽到了身前,用一只手紧紧的捂着……
每年的十二月到一月,也就是过年的前两个月,在燕都,是各种治安盗抢案件地高发季节。各地的派出所和居委会,也开始加大力度查起来外来务工人员的暂住证……
比起往年,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所以,在晚上看新闻的时候。在国内新闻部分,除了有关西部大开发地议题和各种讨论进行得轰轰烈烈以外。最多的,可能就是首都各机关单位上街铲雪扫雪地报道了!
……
在中远街的一个公交车站,一辆满载的公交车从远处缓缓驶了过来,车里面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车到了站,车后面刚刚下来了一批人。又一批人就准备往上挤了,挤到最后。上车的人身子都贴在了车门玻璃上,司机正要关门,一个提着菜篮子,拿着免费乘坐公交车爱心卡的老大娘从站台的远处跑了过来,一只脚站在公交车站台上。另一只脚已经迈上了公交车,车门关不了了,老大娘在那里扯着嗓子叫“里面地人。让一让,让一让,我要上车……”,司机无奈的看着她,“大妈,这里地人都等着要上班呢,您老拿着爱心卡,又不赶时间,是不是也给这些年轻人献一点爱心,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您要不就等下一趟吧!”
“等什么下一趟,我家里的小孙子还在等我回去给他做早点呢!”老大娘一个劲儿的埋着头要往车上挤。
“完了,遇上这种老太太,今天路上又要耽搁十分钟,我上班肯定又要迟到了……”车上的上班族都抱怨了起来……
许多人地一天,就在这样的忙碌和拥挤中开始了。
中远街附近各高校的学生们,在天冷地时候,出校门的人好像也少了很多,往日热闹的中远街的各个电脑卖场和写字楼在这个时候也显出了几分冷清,最明显的,就是以前那些成群结队站在街边兜售各种光碟和cd包的小贩们在这个时候就像冬眠的动物一样,一场大雪过后就纷纷钻到哪里去睡大觉了,只有少数几个人把手拢在袖子里在街边缩头缩脑的招揽着生意。
前两天,中远街又开了一家大型的卖场,与周围那些电脑卖场比起来,这个卖场,卖的确是一个时髦而有些奢侈的玩意儿――手机!中远街的一个特性,就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虽然一些官方媒体很有想象力的把中远街说成是什么zh国的谷,但看着眼前的中远街,实在很难让在美国硅谷呆过的人把这个地方与硅谷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在美国的硅谷,创新和灵感是那里财富与发展的动力,而在中远街,虽然这里也不乏创新与灵感,但这里的创新和灵感,更多的,却表现在对市场的投机与随波逐流上,美国的硅谷在创造潮流,而这里,却在跟随潮流。每天这里都有新的公司开张,也有旧的公司倒闭,在网络大潮的苗头刚刚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显露出一丝端倪的时候,中远街的公司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现在在中远街,满大街的小广告和职业中介哪里,都贴满了招聘网页设计人员的告示,动辄两万以上的月薪,足以让许多人为之侧目……
中远街是躁动的,但离中远街不远的一个地方,却难得的保持了一分宁静。
远远看上去,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伏羲公司灰色中带着几分低调,质朴中带着几分古典韵味的七层楼的建筑就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的一座中世纪城堡。
一夜的北风,让公司外面人行道两边的路上积下了一层厚厚的雪,人行道旁边光秃秃的树干上还挂着冰凌,而伏羲公司大门外面那块刻着公司中英文名称和logo的石头上却片雪不沾,以太极
,那条拖着黑色大尾巴的狐狸造型的公司logo在这个座城堡的徽章一样,更透出几分格外的精神与外人难以理解的神秘。
起了一个大早,手指有些僵硬,脸颊早已经冻的通红的几个老环卫工人此刻正在用竹竿仔细的敲打着公司外面人行道树干上的冰凌,以防止它不小心掉下来的时候伤到人。环卫工人们手中的竹竿一动,地上就是一片“扑”“扑”“扑”的声音。
虽然已经打扫这条路很长时间了,每天差不多都要路过一遍伏羲公司,算算也有好几百遍了,不过对这几名环卫工人来说。这伏羲公司究竟是什么一个公司,公司究竟是干什么的,依然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凭借他们的经验,这样一个地方。肯定很高档。而高档地地方。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是不可能和他们这些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环卫工人们有什么交集的。在燕都,这样“高档”的地方有很多,就连这些环卫工们自己都不明白,以前一直以国家主人翁自居的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光荣地劳动人民一员地他们。曾被国家最高领导人亲切握手接见过地他们。曾经可以昂首挺胸走进这个国家权利象征地地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离所谓“高档”的地方越来越远了,那些***辉煌,装饰着漂亮玻璃或光滑大理石地购物广场和高级餐厅。似乎。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幻影一样,当这些幻影一不小心投射到他们身上。让他们发现自己一年的劳动所得还不够到这些地方买一件衣服或吃一顿饭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走进去地勇气。这样地变化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地。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生了,但是当这些人发现他们一年地辛劳不光不够到这些地方吃一顿饭,甚至是他们这些主人翁许多人一辈子地积蓄全部拿出来还不够给某个地方的一个国税局的“女公仆”给自己地屁股做个整形手术地花费时,他们真的觉得自己变得渺小了……当然。至于那个“女公仆”为什么对自己地屁股那么在意。非要花上50去给自己的屁股做个美容,谁地大手可以经常覆盖在那张美丽的,填充了天然硅胶的漂亮屁股上。感受一下50万屁股美容所带来的愉悦手感与视觉享受,这个问题,可能只有天知道了。对这些辛劳地环卫工人们来说。他们更关心地,是今天的早饭要到哪里去吃。
“西街的那个卖油条地小摊儿怎么这两天不见了?”
“这两天不是在查暂住证吗,那个大嫂和她闺女一看就来燕都没有多久。搞不好现在已经被遣送回家了!”
“唉,你说这世道,人家远巴巴的跑来燕都想挣两个钱回去给老伴治病,这来了还没几天呢,一查暂住证,就把人给赶跑了,这不是叫别人回家等死吗?”
“反正人总有一死,早死早托生,这年头,咱们穷人这日子过得,已经差不多生不如死啦,早死了,下辈子还投个好胎,特别是得个什么绝症,早死早好,千万别进医院,这一进医院,就要家破人亡,自己等死,人亡了,家还不会破……”
“就可惜了那个闺女,多清秀的一个姑娘,上次见到地时候说是什么老乡介绍,要她去沿海的一个什么洗浴中心上班,那地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能呆地么?本来她还不想去的,这下子,唉……”
“还可怜别人哪,咱们还是先可怜一下自己吧,这样的鬼天气,咱们夜里四点多就起床了,顶着冷风,一直干到现在,热汤都没喝上一口,谁还能有咱们起的早?”
两个环卫工一边闲聊,一边干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伏羲公司的大门口,一个环卫工人刚刚发完牢骚,另一个环卫工人抬头一样,却指着伏羲公司大楼顶楼隐隐透出灯光的一间屋子笑了起来,“谁说没有,你看那间屋子,不是一直到现在还亮着灯吗,没准人家从昨天晚上干活就一直干到现在呢?”
“兴许是忘了关灯了,这间公司一般八点以后才会有人来上班呢,车进车出的,也不知道是干啥的,这些有钱人真是浪费,那样***通明的,这一夜得浪费多少电啊!”
“这样的地方你以为还像你我这样,在乎这么一点电费,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气派!”
“气派?你看这公司门口的这个狐狸标志,不就是个八卦吗?我这么没看出有什么气派的,和我家里挂的那个也差不多。”
“这你就不懂了,什么八卦,那是太极,就跟旧社会那些走街串巷的什么算命先生和铁口神断布衣神相什么的抬着的那块布上画的一样,这伏羲,传说好像也是一个神仙!”
“就你有文化,那你说说这公司是干什么地?”
“没准就是算命的……”
“算命的都能开这么大的公司了。你就吹吧……”
两个环卫工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工作,苦中作乐,慢慢的渐渐走远了,而刚刚两人说地伏羲公司里亮着灯地那间房间,此刻。正有一个人在里
色凝重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一份东西。似乎完全已经
从昨天晚上开始,曾醉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昨天,趋近年末,国家统计局在媒体上发布了对今年zh国经济的一个预计,按国家统计局的说法,虽然各省市在年末的各项经济数据还没有交上来。不过已经可以乐观地估计,今年zh国gdp的增长将在11以上。完全达到预期,同时,“更值得高兴地是”――今年zh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fdi)的规模已经超过600亿美元,zh国fdi的流入量已经位居全球第三,仅次于美国和英国之后。而其总规模,则首次突破了5000亿美元的大关……
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经媒体地渲染之后,让普通人看来。一切,似乎都那么的喜气洋洋。不能不说这是在时间上的一个巧合,同样是在昨天,伏羲公司一个由17名一流专家,学者与经济学家所组:=|题研究小组向曾醉递交了一份有关zh国经济的研究报告,报告的主要内容是探讨zh国经/|的评估。这个课题,在上次龙烈血来伏羲公司视察过以后,就确定了下来,龙烈血让曾醉领导的伏羲公司关注研究zh国的经济安全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命题,昨天那个课题小组所提交的报告,只是这个宏大命题的第一部分,也是宏观性的一个内容。
“zh国的经.u|身碎骨的悬崖边上,确切的说,现在的zh国经济,已经谈不上什么发展前景或是战略安全,而只面临一个问题,是生,或是死的问题,前景与安全是对生存者谈的……”当课题组的组长面色凝重的把那份研究报告摆在曾醉面前时,这是曾醉从课题组组长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
虽然对报告的内容曾醉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而且曾醉也觉得自己对当今zh国+=|这样的话从一个五十多岁的经济学家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当时的曾醉忍不住心里一惊,第一个感觉就是坐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把有些问题夸大了,而当曾醉翻开那份四十多万字的研究报告,面对着报告里那一个个理性而冰冷的数据与分析时,曾醉才知道,那个人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夸张的地方,整整一夜,曾醉的整个心神都沉浸在了那份研究报告里,虽然房间内有着一流的取暖设备,但将报告上的那些文字一字字读下来以后,曾醉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过,这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寒冷,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每个人对自己国家未来前途的迷茫与焦虑。
在曾醉的办公室里,一夜下来,桌上满满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冷,阅读报告时前倾的身子和固定不变凝视的姿势已经让曾醉的颈部和肩部变得有些僵硬和酸痛,睁了一夜的眼睛中更是布满了一道道疲惫的血丝,但那份报告上的每一个字,在曾醉的眼中和脑子里,依旧是那么的清晰和沉重。
四十多万字的研究报告已经看到了最后一个章节,在台灯下,看着这份研究报告最后一个章节的题目――《巨龙的黄昏――缠绕在生死存亡边缘的zh国经>..充斥着冰冷的理性和经济学术语的章节标题不同,最后这一个章节的题目,包括里面的文字,作为一个总结,明显的,带有了课题小组成员强烈的感情色情与他们的那种迫切而火热的焦灼感和呐喊欲。
翻过一页,最后一章的第一个段落的文字跳入到了曾醉的眼中――zh国的经济,在国人一起进入下一个世纪,有人说zh国的经济还可以持续增长三五十年,还有人说下一个世纪是zh国人的世纪,zh国这条巨龙必将借着zh国经济的发展而腾飞……所有的愿望都是美好的,但愿望却永远代替不了事实,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冰冷的事实却只有一个,zh国的经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在未来,迎接我们的,未必是温暖的天堂,也有可能是冰冷的地狱,在此刻,zh国的经济巨轮,正以巨大的惯性,正走在一条向黑暗的深渊滑落的路上,天堂会在那里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