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二十六章 挺起国家的脊梁
再一次回到省城mk,宗政炎真是满心的感慨,下了飞机,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机场,宗政炎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在这片土地上,他燃烧过他所有的梦想,也正是在这片土地上,他燃烧的梦想被冰冷的现实浇灭,他曾经满怀希望的来到这里,又满心失望的离开了。
“我不得不爱着这块土地,我不得不恨这块土地!”此刻,当自己的双脚再一次踏上机场坚实的地面的时候,宗政炎又不由得想起了这句短诗。每当离开这块土地或是回到这块土地的时候,宗政炎总会想起这首诗,每一次,他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宗政炎不是诗人,但宗政炎相信,他读这首诗时的情感和写这首诗的作者是一样的。
宗政炎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去年的7月,宗政炎离开了这里,事隔一年,今年的7月,宗政炎又回来了,虽然事世变迁,但宗政炎心中有一种东西却从未变过。
“怎么样?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很有感慨?”一只温和有力的手,从背后轻轻的拍了拍宗政炎的肩膀,那只手的主人说完这句话,自己先很有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宗政炎回头,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面孔正在温和地看着他,这是面前的这个人,楚震东,先后两次,不远万里远跨重洋的找到他,让他回来。宗政炎对面前这个人满怀敬意,要是重新换一个人,宗政炎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还有没有再回来的勇气,曾经的失望与打击,对宗政炎来说,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宗政炎笑了一下。“我只希望这次回来可以不用再离开了。”
“要是你再走了,那我就亏大了!”楚震东故作严肃的开了一句玩笑,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楚校长,不知道那个人……”
“放心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可不要太吃惊啊?”
“呵……呵……我已经做好吃惊的准备了!”
楚震东笑眯眯的看了宗政炎一眼,没再说话。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宗政炎在机场的接机室亲眼见到那个他盼望已久的人时。他才知道,他做的吃惊的准备还不够。
这个人,真的是楚校长说的那个人吗?真的就是面前这个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汇了90万美金给西门子公司,替自己支付了提前离开公司的违约金吗?真的就是面前这个人不求任何回报的。因为楚校长的一句话就砸下数以亿计地资金,让楚校长的大学之梦梦想成真?
看着龙烈血,宗政炎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办法把眼前这张年轻得过分的面孔与楚震东口中所说的那个“龙烈血”联系在一起,事实上,当他和楚震东看到等候在接机室里的那一群人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盯住了那群人中年龄较大的那个仔细的瞅了半天――在宗政炎大脑地印象中。“龙烈血”至少也过而立之年了吧,那群人中除了他认识的吴巍以外。就只有一个人符合这样一条特征。
而楚震东对那个人的介绍却让宗政炎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那个他看起来年纪较大,最有可能是“龙烈血”的男人,却不是龙烈血,而是澄川县的何县长。
“你好,你一定是宗政炎吧,我是龙烈血!”
当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站到宗政炎面前,极有风度的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宗政炎才从自己的震惊中反映了过来。
“嗯……你好,我……我是宗政炎!”
飞扬地眉毛,看起来有些秀气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昂扬的身姿……
宗政炎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瞅了一遍龙烈血,像是要从龙烈血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可看来看去,宗政炎一时并没有从龙烈血身上发现太多地特别的东西。
众人虽然高兴,也有许多话要说,但机场却不是适合的地方,在一番的介绍及寒暄之后,众人一起出来了,在机场的外面,三辆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一干人直接上了中间的那辆七座的商务t4。
一上车,楚震东就表示要先到澄川。
“校长,您差不多大半年都没回家了,不先回家看看吗?”吴巍问楚震东。
“不了,要是不去学校看看,今晚我回家也睡不着觉。”楚震东看了宗政炎一眼,“某人可能更着急想要去看看大学的机械研究所究竟是建成什么样呢!”
……
在车上的这一段时间,楚震东不断询问大学建设的各种事宜,而吴巍,也找到了机会,向楚震东完完整整的做了一次汇报。
宗政炎一边听着吴巍的介绍,一边打量着龙烈血,也就在这时,宗政炎发现面前这个少年有些特别。坐在车上,他的话并不多,在他身上,看不到半丝少年得意的张狂意味,别人说话的时候他都会很认真地在听,绝少插嘴,更不会打断别人的话,他虽然不说话,但车上众人对这个年轻人的尊敬却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得到的,不仅仅是吴巍,就连那个豪爽的何县长在说话的时候在提到他的时候也对他尊敬有加,而那个人在听到别人夸耀自己的时候,总是淡淡的笑笑,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很亮,初看似觉秀气,再看似觉有神。要是你仔细再看,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种东西,让人无法逼视……
“震东大学的第一期工程在7月28号,也就是在前天,已经彻底竣工,可以容纳2000人的一号学生公寓,一号教师公寓。一号食堂,一号图书馆,一号体育场,多功能师生活动中心,机械研究所,能源研究所,理学院主教楼,实验楼都通过了验收,目前已经可以葭莩使用……”
“……按照楚校长学校后勤服务社会化,透明化,国际化的三化原则,震东大学的后勤服务集团已经组建完毕。现在学校的后勤集团已经开始运作,有关地学校采购和服务需求现在已经开始向外界公开招标,后勤集团在工程交付之日起已经正式进入学校,负责起学校的后期工作。。。。。”
……
在吴巍的介绍中,车队来到了澄川。
第一次来澄川,第一次看到震东大学的身影,宗政炎感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撼。按照楚震东的要求。车子停在了震东大学的正门门口的那一片如广场一样地开阔地那里,一下车。放眼望去,脚下铺设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显得古朴而厚重,学校的正门在远处,在两侧青山夹壁的咽喉处位置,虽说是咽喉,但稍一目测,少说也有四五十米宽。远远的,九根如擎天巨柱一样的二十来米高地乌黑的图腾柱在大门那里一字排开,如守门地卫士一样站在那里,让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生出一种气势恢弘的感觉。更远的地方,在那山峦水障,树影憧憧之处。几处建筑从那里飞出精致的一角,如风华初露的少年迎风而立的身姿,透出一种蓬勃的生机。
宗政炎震撼了,楚震东也震撼了。
下了车的楚震东,看着眼前地这一幕景象,脸上一下子就红了,下了车的他,整整五分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细的人都发觉这个老人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催促。为了一个大学地梦想,当众人在这边大兴土木拼力奋战的时候,这个老人也没有闲着,为了通过教育部的各种审批,这个老人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拿出了楚大炮的所有炮弹,教育部私立学校管理办公室和高等教育司的门槛几乎要被他踏破。为了替学校招才搅贤,他飞遍了每一个大洲,每一个大洋,这一年来,他所有的行程加在一起,足够绕地球几圈了……
面前的这份骄傲与成就,是属于楚震东的。
在接下来的参观中,宗政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里到处都留给他太多的惊奇与欣喜,在参观完一圈之后,龙烈血提议,众人找来了纸墨,让犹如沉浸在梦中的楚震东提写校名和校训。楚震东意气风发,挥毫泼墨,写下了学校的校名――“震东大学”,还有学校的校训――“高远雄浑,弥大弥刚。”
参观完学校,天色渐晚,接下来,就由何志军做东,请大家品尝了一顿澄川的特产――铜锅鱼!这顿饭吃得倒是特别的热闹,就连一向很少沾酒的楚震东在今天也喝了两杯,可谓是宾主尽兴。
宗政炎本来酒量就一般,再加上他在高兴之中多喝了那么一两杯,澄川本地酿的包谷酒还是有那么一点后劲的,一顿饭吃完,何志军刚刚告辞,宗政炎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迷糊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宗政炎是第二天醒来的,大概是昨天坐飞机坐得有点累了,再加上喝了一小点酒,他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要不是在梦里感到口渴的话,宗政炎说不定还能再睡一阵呢。一睁开眼睛,四处稍微一打量,宗政炎就知道自己一定是住在震东大学的教师公寓之中,房间里没开灯,但窗外迷蒙的亮光还是能让宗政炎看清楚房间的布置了,在昨天来参观的时候,宗政炎对震东大学里两室两厅的教师公寓印象很深刻,稍微一打量他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下了床,穿好衣服,弄了一杯水喝下肚,宗政炎就觉得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要是听过别人的介绍,宗政炎实在不敢相信放在房间饮水机内甘甜纯粹的矿泉水就是从大学里的一个山泉呢就地取来的。半点也没有加工过,在宗政炎看来,这水的味道简直太棒了,他在国外在了很长时间,喝过的矿泉水也不少,但细细数一数,大概只有法国的依云矿泉水能够和他现在喝的这个矿泉水媲美。
水一喝下去,宗政炎就没有了半点睡意。在洗漱间里洗漱完毕,宗政炎就出了门,门外的景色明白无误地告诉着宗政炎,这里正是震东大学的一号教师公寓。
一股新鲜的。带着杜鹃花清新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现在正是早上六点不到,太阳还没出来,天刚蒙蒙亮。公寓正对着一个秀气地湖泊,几条细细的银链从一个山肚子里飞了出来。洒在了湖面上,有的水珠还在半空就被风吹散了,银链落下的地方没有轰隆隆的巨响。只有一片升腾的水雾,仿若仙境。几条顽皮的鱼在瀑布落下的地方争相跃起,抢水争浪。在湖泊和公寓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山岗,山岗上现在正是姹紫嫣红的时候。那里是一片杜鹃花的海洋……
清新的空气,美不胜收的景色,把教师公寓建在这个地方,恐怕真地让人一住就舍不得走了,这里的景色。比起那些所谓的什么度假山庄疗养院来,真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宗政炎本想去看看楚震东,但转念一想,现在这个时候说不定他还是睡着呢,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楚校长在哪里,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宗政炎正陶醉在眼前这片景色中的时候。他屋子旁边的一道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看到是对方,都愣了一下,然后都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早啊!”
“早啊!”
走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龙烈血。
“怎么你习惯早起吗?”宗政炎问龙烈血。
“是啊,我这个人有早锻炼的习惯,一到那个时间人就睡不着了,宗政先生你也起得挺早的嘛,昨晚休息得好不好?”
“挺好的,稍微喝了一点酒,一觉就睡到今天了。呵呵……我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也把我叫做宗先生?很多人第一次称呼我的时候都把我叫做了‘宗先生’。”
“宗政这个姓确实比较少见。”龙烈血笑了笑,“昨天实在是太忙了,晚上回来到这里也和楚校长谈了四五个钟头的话,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和你聊一聊,要是你现在没事的话,不如我们两到下面的湖边边走边聊如何。”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宗政炎笑了笑,和龙烈血一起走下了楼,出了教师公寓,来到湖边的小道上。
“在见到你以前,我对你一直很好奇。”
“哦,为什么?”龙烈血一边走,一边转过头看看宗政炎。
“因为根据我以往在国外的经历,我实在想象不出谁能够为了让我回来而轻易掷出上百万美元,那些钱,在国外,足够无数地人为了它而争得头破血流了。”宗政炎苦笑了一下,“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那么值钱!你花了那么多钱,你有没有后悔过?”
龙烈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宗政先生你以前在西南联大一个月拿多少工资?”
“每个月五千。”
“那在国外呢?”
宗政炎沉默了一下。
“每年四十五万美金。”
龙烈血站定了,用一种真挚的眼神看着宗政炎,“与国外数十万美金的年薪比起来,既然宗政先生能够愿意只拿其百分之一的年薪而留在西南联大,那么现在我也愿意用百北的年薪重新把你请回来。”
只听这一句话,宗政炎就有了六类的冲动,但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宗政炎强自把想要流泪的那种冲动压了下来,他还强自笑了一下,“愿意花那么多钱,你清楚我是干什么的吗?”
“清楚!”龙烈血回答得斩钉截铁。
“哦,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先生的工作是治病的。”
龙烈血话一出口,宗政炎心中越过一阵浓浓的失望,哎……这个人终究还是一个少年啊?也不知道楚校长是怎么和他说的,难道他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医生吗?
巨大的失落感与前后的反差已经让宗政炎没有开口的欲望了,但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治病的?你说我治的是什么病?”
“先生治的是脊椎病,先生的工作就是让咱们zh国人挺起自己脊梁!”
“让咱们zh国人挺起自己脊梁!”这句话让宗政炎心中一震,细细体味一下这句话中的意思,宗政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让咱们zh国人挺起自己的脊梁”,这不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求的么?只有让咱们国家的制造业强大了,咱们zh国人的脊梁才能挺得起来,制造业的强大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真正的脊梁。
一百年前,当我们在生产丝绸和瓷器的时候,外国人在生产着蒸汽机,可再多的丝绸和瓷器在那些坚船利炮面前又有什么用呢?就靠着那点丝绸,瓷器,茶叶,国家gdp世界第一的大清朝不是被人两拳就揍得跪在了地上,弯下了脊梁,亿万华夏子孙从此也被人打上了三等人的标签。
一百年后,还有人陶醉在制造业大国这样的梦境之中,以为自己强大了,在那里沾沾自喜,还有人恬不知耻的到处吹嘘着迷惑众人,借此往自己脸上贴金,殊不知,你生产十万条裤子,生产十万个玩具,也抵不上别人制造一架飞机。这和一百年前你生产再多的丝绸瓷器也比不上人家制造一条军舰是一个道理。
看着满大街跑的外国汽车,有的人也许会沾沾自喜,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而宗政炎却从来都是痛心疾首,认为那是所有国人的耻辱。
宗政炎的心中有一个梦想,在他的那个梦想里面,有一台打着“zh国制造”标签的机器,那台机器有一个让它魂浅梦绕的名字――五轴联动数控机床!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二十七章 决心与困境
与宗政炎的交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对数控机床,龙烈血也由最初的一个感性认识上升到了一个理性的高度。
龙烈血最早听说数控机床这个名词还是在初中的时候,那时他在和龙悍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新闻,新闻上,zh国的一条外出执行水纹资料收集的海军潜艇几乎一出港就被m国的潜艇给盯上了,双方在经过一系列惊心动魄勾心斗角的对峙与较量之后,最终,在公海海域,两艘潜艇撞在了一起,zh国的潜艇被迫上浮,最终由国内海军的军舰给拖了回来,而m国的潜艇则扬长而去,这件事直接导致当时两国的关系紧张了好一阵,两国的外交人员也打了好长时间的口水战……
龙烈血记得当时龙悍在看到这样的新闻的时候,一巴掌就把他面前的桌子拍碎了,脸色铁青,在平静下来之后,龙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哎,要是我们能有自己的高性能数控机床就好了!”
后来,龙悍告诉龙烈血,我们国家的潜艇之所以一出港就轻易的被人发现,丝毫没起到隐蔽的效果,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潜艇的噪声太大了,而潜艇的噪声之所以如此之大,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潜艇的尾部螺旋桨制造得达不到标准。标准的潜艇螺旋桨都是按照特定理论函数加工出来的复杂曲面,如果加工精度达不到要求,那就万事皆休,而要想加工出达到标准的螺旋桨,只有高性能的数控机床才有这样的能力。因为我们国家生产不出高性能的数控机床,加工不出更好的螺旋桨,所以我们的海军就要被人欺侮。别人就随时可以看我们的笑话。这就是最简单的一个等式。
当时的龙烈血想得很简单,不就是一台机器吗?自己没有。难道不可以去买吗?为什么不去买呢?后来龙烈血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要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机器是无法用钱买到的,那高性能数控机床无疑就是一种。站在国家的角度上来说。那不是一台普通的机器,那也不是单纯地一点钱可以衡量出来的东西,那是战略物资!什么是战略物资?说得简单点,那就是像原子弹一样,可以在关键时刻让你制自己的对手于死地的东西,让你的对手永远爬不起来的东西,那是别人出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卖给他的东西。
在高性能地飞机,军舰,潜艇,坦克,导弹等很多武器上,都离不开数控机床的身影,飞机发动机的叶片,整流罩,导弹的尾喷管,导弹系统反射镜,坦克上的发动机。高性能轴承,舰艇上的螺旋桨等等……
只有一流的机器才能制造出一流的产品,这是上帝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拥有数控机床制造技术的少数几个国家,他们正是掐住了这一个关键的“七寸“,就不怕我们玩什么花样。没有人,能靠着那些二流,三流乃至是四流的机器生产出一流的高精尖的武器和产品。这无关你的热情和努力,这个道理,就像是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也不能靠着一架滑翔机飞出大气层一样。这是科学和技术地客观规律,冰冷无情却又让人不能抗拒。
在国外,很多人都习惯把机床叫做“母机“,一个“母“字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在知道数控机床作用的那一天起,也许是不想再听到父亲无奈的叹息,也许是不想再看到自己国家的潜艇再一次被人追着尾巴撞得漂在海上,也许是身体中流淌的那一份和所有zh国人在尊严和耻辱上感觉相通的血脉,中学时代的龙烈血内心之中就有一个小小的期盼。他期盼着有一天,能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一条新闻∶某年某月某日,我们国家的第一台高性能数控机床研究成功了。
龙烈血的这一盼,就是五年的时间,他从初中盼到了高中,又从高中盼到了大学,再从大学盼到了现在,电视里的新闻中,那些喜气洋洋的新闻越来越多,到处都在歌功颂德,全国都是一片花团锦簇的大好形势,而龙烈血一直在期望的那个新闻却了无踪影,就连研究进展的一点报道都没有。
曾经,有次和隋云在一起的时候,龙烈血问隋云,“我们国家的数控机床研究得怎么样了?”隋云当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欲言又止,但语气却充满着愤怒,让隋云这样的人都发怒,那还是龙烈血第一次见到。”国家的研究经费早就拨下去了,一些人没有什么研究开发的能力,但找关系走后门抢经费倒是挺厉害的,经费拨下去,却几年都不见动静,你一问,别人也挺忙的,今天在m国考察,明天在德国考察,后天呢,说不准他还要去非洲考察一下,这考察一圈回来,开两个会,做两个报告,搞得轰轰烈烈的,再过两天,他又跑到j国考察去了,借着考察的机会,把上面领导的大老婆小媳妇三儿子四孙子的带上去逛两圈,再回来,一不小心还升官了,把已经花了大半的研究经费,可成果还停留在纸上讨论阶段的烂摊子丢给下一任,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另做高桥,下一任接了手,要钱上面不给,要搞的话自己没钱,那就和稀泥,反正能过一天算一天!这样搞来搞去,把那些有才能本事的人心都搞冷了,一个个都跑了,靠剩下的那些人,能搞什么?他们就会搞钱,搞权,搞女人,搞关系,要靠他们搞高性能数控机床,恐怕再等100年也还是这个样。指望他们,说不定哪天外国人的坦克都要开到我们首都的街头来了!”
听完隋云的一席话,龙烈血内心感到一阵深深的失落,龙悍那深沉的叹息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龙烈血的耳边,当时的龙烈血唯一能做地,也只有和龙悍一样,一声叹息。
龙烈血不是超人,不是上帝,更不是带着几百年未来知识被一个雷劈到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转世神童。对这样的事,当时不要说是事情忙,就是要怎么帮他都找不到一个门道。
“世事无常“着一个词用在这里真是太贴切不过了。后来发生的那一连串事件,是龙烈血怎么也想不到的。龙烈血更加想不到的是,他以前日盼月盼的事,上天并没有让他期盼变为现实,而是把现实变成了他的期盼_当楚震东在电话里和他介绍着宗政炎的曲折经历,并准备说服龙烈血掏出90万美元作为宗政炎提前解除与西门子公司劳务关系违约金的时候,龙烈血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不要说90万美元,就是900万美元,龙烈血砸锅卖铁也要把钱凑上去把宗政炎弄回来。对龙烈血来说,宗政炎的价值,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钱可以衡量得了的。
一个有着深厚地数控系统理论知识与实际经验,一个立志于制造第一台国产五轴联动高性能数控机床,一个做到世界数控机床巨头_西门子公司45万美元年薪研发部门主管,一个怀着让自己的祖国成为世界制造业强国梦想,而不在乎物质报酬的人_宗政炎。在龙烈血的眼中,那是无价之宝。这样的人要不是人才,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人才呢?很多时候,人才就在你的身边,对与一个决策来说,他考验的不是你的眼光。而是你的魄力,而是你的魄力,而魄力这种东西,在龙烈血身上是最不缺少的。
“既然没有人在做,既然别人做不了,既然我们还造不了数控机床,那么,为什么做这件事不能是我呢?”这是龙烈血当时对自己说的话,“是啊,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需要改变!那么,改变它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不是我呢?
在龙烈血付出了可以在国内一个中小规模机床厂的代价后,宗政炎和楚震东一起回来了,第一次有机会和宗政炎交心长谈,两个人就像久逢地知音,这一谈,就是数小时,教师公寓前面的那个小湖两人都不知道绕了多少圈。龙烈血以前对数控机床的认识,也许是因为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龙烈血大多只局限在军事国防方面,在和宗政炎长谈之后,龙烈血一下子有了茅塞顿开之感,要是说宗政炎在这方面算得上是教授级的人物的话,龙烈血那么最多只相当与小学水平。
……
“……数数机床是电子信息技术和传统机械加工技术结合的产物,它集现代精密机械,计算机,通讯,液化气动,光电等多学科技术为一体,具有高效率,高精度,噶批自动化和高柔性的特点,是当代机械制造业的主流装备。数控机床大大提高了机械加工质量和效率,实现了柔性自动化,并向智能化,集成化方向发展。所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数控技术,是现代先进制造拘束的基础和核心。一国数控机床的水平和拥有量,已经是衡量当今该国制造业水平。工业现代化程度的重要指标,在西方的几个主要发达国家的关键性技术密集型企业,如航空,航天,汽车,装备制造等行业,他们的机床数控化绿都达到了60以上,一些则超过了90,而我国平均的机床数控化普及率还不道20,就是在仅有的那几台数控机床中,也是别人淘汰的而三流产品,哎……”宗政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把有些沉重的目光投向了湖心,此刻两人已经坐到了湖边的一个凉亭之内,周围如画的风景在宗政炎忧心忡忡地叹息中似乎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我们大多数人都只想着外国人造的东西好用,却不知道那些铺天盖地的洋品牌,洋汽车中,我们正在经历着一场可怕的梦魇,在最近这20年来,当我们还陶醉麻痹在自以为先进的加工方式之中。自以为正在逐步赶上西方的时候。却不知道,在西方,由于数控机床的推广,西方工业在装备水平,加工范围,加工质量和生产效率方面获得革命性的进展,那些国家的加工制造业水平都得到了空前提高,这样的进展与提高,让我们与他们的差距,相对于二十年前,拉得更大而不是更小。在我眼里,这一场数控机床的普及革命,与蒸汽机时代的那一场蒸汽机的普及革命效果是一样地,先进的数控机床的普及,让那些西方国家再次站到了国家装备工业争夺技术有时的制高点。这一个制高点在我们没有办法站上去的时候对我们来说是危险的。因为在这个制高点,这一个制高点的控制之下,那些在这个制高点之下的国家,在全球地垂直分工体系中,完全会变成那些站在这个制高点上国家的原料产地和低级商品生产的大工厂,在经济上完全拉美化,底层化,半殖民化,真要到了那时,就算你有再多的原子弹也于事无补了!说得更严重一点。我们现在其实正在经历着一场反抗新殖民主义的战争,而有的人,却错把这场战争当作了经济全球化浪潮下的一场盛宴,决不会是现在的我们。我们现在正在盘中!”
长久良谈,宗政炎最后的那句话让龙烈血心神俱震_“我们现在其实正在经历着一场反抗新殖民主义的战争。”就凭这一句,度微
足够让龙烈血对宗政炎肃然起敬。
“我想楚校长一定和宗政先生你说过了,从今一后,震东大学机械研究所就完全交到宗政先生手上了,先生不仅学识高远,这份忧国忧民的心肠更是让烈血感动。烈血今日就给先生交一个底,无论有多大的开销与花费,就是我手下所有的企业都去砸锅卖铁,烈血也会支持先生你把高性能数控机床的研究给做下去。
龙烈血这一句话说得很郑重,宗政炎这时又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一个特别的东西,那就是当这个人在你面前做出承诺的时候,你就会相信这个人会做到,而不会担心他在信口开河。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原本楚校长跟我说,说你这个人很特别,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原本我还不信,现在我相信了。”宗政炎看着龙烈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我这次回来,实在是不想再重现上次在西南联大发生的事情,因为经费问题而不得不离开,数控技术是一项涉及到多学科的高精尖技术,要想取得成果,没有在研究上巨大的投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仅仅是在研究设备上一项的投入就能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在回国的时候我已经在国外拟订好了一个研究所需的设备清单,那些研究设备有的可以在国内购买,有的则必须买进口的,原本我还想能够在一年呢把那些设备凑齐就算幸运的了,但现在听了你的话,我才知道自己多虑了!”
“机械研究所数控机床的所有研究经费,学校董事会都可以特批,就算要搞二十年,我们也要把它搞下去,先生你从此以后可不必再担心研究经费的问题。”
“要靠我一个人搞数控系统可不行,我在国外国内都认识一些人,他们有的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有的是光电技术的专家,他们现在好多可都基本上是在拿着十万美金以上的年薪过活,我拿多少钱无所谓,只要有得吃有得住就行,可要把那些人请动,他们的薪水却不能低!”
龙烈血很明白这个问题,没有一流的条件,你怎么能吸引一流的人才,你不能老指望着靠着别人一腔的热血,空着肚皮不古家小的来跟你搞研究,只要那些人肯回来,这本身就难能可贵了,你还要怎么样呢?喊着爱国的口号骗人家去吃糠腌菜吗?有的人干这样的事挺拿手的,也从来不会脸红,但这样做却不是他龙烈血的风格,对龙烈血来说,知识本身就很昂贵,这个国家所缺少的,就是一份在行动上对知识的认可与尊重,对知识的认可与尊重也就是对人才的认可与尊重。生活中常常可以见到这样的人,在技术上,他们为国家为社会为企业创造了数以亿计的财富,但他,们一辈子领到的工资,却还不够买一辆让某些公仆屁股坐着舒服的小汽车。龙烈血就在电视中看到一个国营企业的老技术员,他自己有五六个发明专利,这写专利每年为他多在工厂创造了数千万的财富。在厂长住着别墅开着奔驰的时候,那个老技术员一家却挤在一间不足五十平方的平房里,记者去采访那个老人的那天天正在下雨,那个老人的屋中有两出地方在漏雨,屋子里,那个老人得到的奖状也挂满了两面墙。你稍不注意还以为那些花花绿绿的奖状是糊墙的墙纸呢,而你再仔细看一下,却竟然无法从那个老技术员家中找出一件像样的。超过500块千的家具,就连那个老人看的电视,也是一台14寸的黑白老熊猫。破旧的房子,那个老人一住就是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来,他的专利给厂里带来的可以估算的经济效益就已经超过五个亿了……当记者的镜头从那个老技术员手上拿得满满的专利证书移到他家里漏雨的屋顶时,龙烈血就觉得自己的心憋得有些痛,在以前他不明白,而现在他明白了……
听了宗政炎的话,龙烈血对他的回答只有一个,“我保证他们在研究所的工资不会比他们在国外拿得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在早上和宗政炎谈了很长时间,到了下午,龙烈血就离开了澄川,楚校长这次回来,预示着震东大学的各项工作已经开始步入轨道,现在学校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着九月份的开学而忙碌了起来,本来大家筹划的等楚校长回来之后搞的那个盛大的大学工程竣工典礼也被楚校长一压再压。规模缩小了好多倍,楚震东对此的意见是,“现在没有时间来搞这个!”面对着楚震东的坚持,所有人都妥协了。
大家也不得不妥协,因为随着楚震东回来,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明朗化了,原本没有的问题一下子就凸现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要搞一所大学,真的不是你有钱盖两栋房子就行的。
现在摆在所有人面前最迫切的问题是什么呢?就两个字_生源!虽然楚震东已经从教育部拿下了震东大学的审批手续,现在这所学校已经是合法的了,而在国内落后的社会办学管理体制及某些人的可以狙击之下,学校的生源问题却成了现在悬在众人头上的一块石头,支持楚震东的人很多,但想看他笑话的人也不少,要是没有学生来你的学校《《书海阁》》你楚大炮还能嚣张到几时?哼……
就这两条,已经能让n多的人望而却步了,就连楚震东现在都有些愁眉不展,同样的问题也摆在了龙烈血面前_
没有生源,怎么办?
龙烈血心里已经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二十八章 风暴(一)
当章智杰看到学校里张贴着的那一个高考分数版的时候,原本还有些沸腾的心仅仅在一瞬间就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一排红色的榜单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们学校这一届高三考生的名字。名字是按照文理科高考的分数从高到低排列出来的,在理科生的那几张榜单上,苦苦寻觅了良久,章智杰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自己的名字,“章智杰,456分!”
章智杰呆呆的站在那里,脑中一片茫然,这一个成绩,在他们这里,最多最多,顶死,只能上一个三流的专科学校,选择一个四流的过时专业,随便混个三年后,再出来一头扎进人才市场的海洋里,没挣扎几下,就沉下去了。他在志愿填报的那几所学校和专业,那是想也别想了。
在所有围在榜单周围的那些同学中,不时有人发出一声声的惊叹,还有人在笑,也有人在缄默,而比起沉默的那些人来说,章智杰无疑是最沉默的一个。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用看,章智杰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自己的死党,杨卫。
“哥们儿,别灰心,说不准是写榜单的老师花了眼把你的成绩弄错了,走,咱们领成绩通知书去,说不准上面的是另外一个成绩呢,这么多的学生。老师出了点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杨卫的分数是506分,这个分数早在他的预料之内,看到分数的时候他也没啥吃惊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将来,等待他的,就是一所内地的二流大学,对此,他早就认了。
对于此刻的章智杰来说,杨卫的话就像给落水的他投下了一根稻草。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章智杰还是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随着杨卫一起来到了学校教务处。
学校现在正在放假,高考成绩通知书就在学校的教务处领取。有两个老师正在那里值班。
因为今天是放榜和下发考试成绩的日子,也因此,一大早的,教务处那里就被挤得水泄不通,在学校大门那里的布告栏里看到自己成绩的众人,随后都不约而同的杀到了教务处。教务处那里排了一溜长长的队伍,有的学生是由家长一起陪着来的。
在队伍里苦苦等待了差不多十分钟,章智杰终于拿到了他的成绩通知单。在他的前面,一个家长拿到了自己孩子的成绩通知单,大概是通知单上的分数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在那里有些失态的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家小明的分数怎么连400分都不到,他可是估了500多分的,怎么会相差那么多。老师,这个分数一定弄错了,这个分数一定弄错了。。。。。”,在值班的老师把那个家长安抚下来,并且告诉他可以打电话去查分的时候,那个家长终于黑着脸离开了。这一闹,也耽搁了大家几分钟的时间。
一看自己的成绩通知单,章智杰的脸就白了,正是456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杨卫把他的成绩通知书给抢了过去,一看就惊呼起来,“操,你这个分数英语低一点也就在预料之中了,怎么语文也这么低,才28分,日,有没有搞错?”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章智杰,章智杰一把抢过杨卫手上的那张成绩通知单,调头就跑了,就连杨卫在他后面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理。
章智杰一口气冲出了学校的办公楼,冲出了学校,在他跑得筋皮力竭的时候,他来到了江边!这个地方是他最喜欢来的。这里很清净,没人打扰,在以前,每到周末的时候,帮家里干完活,他总带着几本书来到这里,坐在江边的草丛中,一直看到太阳落山,江面染上夕阳的颜色。
“啊……”章智杰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旷阔的江面撕心裂肺的狂喊,当他的咽喉再也发不出一丝力气的时候,他颓然的往后倒下了,倒在江边柔软的草丛里,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泪流满面。
不久,他的死党杨卫来了,杨卫在他的身旁坐下,“我刚才已经帮你用电话查过分数了,你的作文怎么可能只得零分呢?这也太扯了吧,像你这样,数学和物理几乎满分的人,在咱们这个市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操***语文和英语,你知道马云吧,那小子平时写作文都是到处找文章抄袭,被大家发现过很多次,想不到这一次他的作文居然拿了个满分,得意得不得了,我敢和你打赌,要是这依次的高考作文他不是从哪里超来的话,老子跟他姓,妈的,这是什么世道?”
章智杰表情平静的听着杨卫说着话,没说话,他看着天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年的他们这里的高考作文是一个半命题类型的,题目是“当xxxx的时候!”章智杰一时热血,就写了一篇,想不到……)
章智杰在天黑的时候才回到家里,在到家之前,他在他家的楼下,那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徘徊了很长的时间,看着家里窗户里投出的朦胧的灯光,章智杰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章智杰的爸爸,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这个男人只说了一句话,“饭你妈给你留着呢。对了,你们汪老师也在咱们家!”
章智杰的家有些简陋,一进门,他爸爸平时在街上帮人修理自行车的那一堆家伙就堵住了半个过道,杂七杂八的堆了一大堆。他爸爸和他妈妈以前都是国营工厂里的工人,现在两个人都下了岗,他爸爸就在街边摆了个修自行车的小摊,他妈妈就到一家亲戚开的饭馆做服务员。
他家的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平时吃饭就在客厅,在章智杰进来的时候。学校里的汪老师正在那里和他妈妈说着话,为了省电,家里的客厅里只装了一个25瓦的灯泡,在昏黄的灯光下。章智杰的妈妈正在悄悄地抹着眼泪。
“妈妈,汪老师!”
“啊,智杰回来了,快吃饭吧,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妈妈又要去帮你热了!”
汪老师是女的,50多岁,是章智杰他们班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对这个温和的老师,全班的同学都很尊敬。
章智杰的妈妈在章智杰回来之后就悄悄的收起了眼泪,把哭声收起来了。章智杰的爸爸坐在屋里的一条小凳上抽着烟,一语不发,这一顿饭,章智杰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他只随便扒了两口,对他来说,此时就是再美味的东西也是难以下咽了。吃完了饭,章智杰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而他的妈妈,则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到了厨房里,不多时,厨房里就传来了洗碗的声音。
章智杰的爸爸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了。”你的分数汪老师已经告诉我了,想要杂办,你和汪老师好好的聊聊,不论你想怎么样,我和你妈就是再苦再累也支持你,好了,你们聊,屋里太热,我出去透透气!”
看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和鬓角的那一丝苍白,章智杰只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章智杰自嘲的笑了一下,既然自己早已经决定了,现在难道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吗?章智杰平静的看着汪老师。
汪老师笑了一下,“我原本还担心你有什么想不开呢?见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今年可给我挣了脸,我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你还是第一个,把我的数学这一科成绩在高考的时候考得那么高的。”
一提到考试,章智杰就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汪老师!”
“不用这么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虽然有一点偏科,但考试当中的一些因素不是你在考场里可以把握得了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按你现在的分数,要是愿意服从调配的话上上一个省内的大专还是有希望的。”
要是进不了自己喜欢的物理系,不能再去接触自己感兴趣的那些东西,那上个什么大专又有什么意思呢?
“汪老师,我已经决定了,这几天就去找工作,我爸我妈年纪也大了,我再也不能给他们增加负担了,随便上一个什么大专,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
厨房里传来一声碗掉在地上的碎裂声……
汪先生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倔强的头发,倔强的眼睛,倔强的鼻子,他的性格,都长在了他的脸上,但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少年老成的大男孩,却是她教书这么多年来,极少遇到的在理科方面有着极高天赋的一个大男孩,就是这个孩子的物理老师也常常对这个孩子在物理学方面表现出来的灵性和研究精神赞不决口,要是能有一个适合的环境,这个孩子在将来绝对能有一番作为,在今年的高考中,面前这个孩子的数学考得了148分,全市第一,而这个孩子的物理成绩更是打破了市里面五年多来从未有过的记录,150分,满分,要知道,这两个科目,可是今年公认难度最大的两科,就单科成绩而言,这个成绩已经把第二名甩开一大截了。偏偏命运有些不公,这个孩子平时就有些偏科,不怎么喜欢学习外语,今年在语文的作文上又栽了个跟头,这就让他的成绩落下一大截。在学校呆了这么多年。对高考弊端知之甚深的汪老师由衷为他面前的这个大男孩感到惋惜。一个为追求应试教育而生的高考,让多少年轻的追逐梦想的翅膀在这里折断,洒路满天的带着血与泪的羽毛啊!不过,以自己在教育界对那个人的了解,那个地方,或许会成为面前这个孩子放飞梦想的起点吧……
摸了摸自己包里带着的那份资料,汪老师的心里塌实了一些,那种看着一块美玉变成铺路石的遗憾又少了很多。
“要是在你面前有一个让你抓住自己梦想的机会,你会去吗?”
章智杰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了下来,“汪老师,我不打算去补习了,市里面的高考补习学校学费太贵了。而且,有些课程,我真的提不起兴趣!”
汪老师知道章智杰误会了,“我是说,要是现在你还有机会去上一所大学的物理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章智杰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尊敬的汪老师,汪老师笑了笑。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本印刷得很精美的画册,画册的封面第一时间就让章智杰想起了他在图书馆里看到过的。仔细一看,封面上只有四个字_震东大学!
在晚上的时候,章智杰失眠了,整个晚上,他都有些兴奋得睡不着,那本精美画册中的一幅幅画面不断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那些比风景区更秀美的景色,那些五颜六色的水,那些宏大而漂亮的建筑。那些实施室内闪动着金属光泽的试验仪器,那些明亮的教室和设备……
震东大学的校长――楚震东!
理学院的院长――吴嘉纬!
吴嘉纬简历∶
……
东元历2056年赴外留学,在乔液镇学院攻读物理与数学,获理学士学位,其后转到华盛顿大学深造,先后取得物理学硕士及博士学位……东元历2066_2068年,在在加州大学作博士后进修……西北大学担任物理学助理教授……xxxx年,伊利诺大学任客座副教授……xxxx年。m国西北大学副教授……xxxx年,西北大学物理及天文系主任……。xxxx年,加州大学热斐尔学院院长,兼任物理学教授……xxxx年,旧金山州立大学校长,成为m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华裔大学校长……东元历2064年至今,其在物理研究方面发表了120篇论文及著作;在量子多体理论,统计力学,液晶,低温物理,及表面物理上,都作了不少贡献。在其指导下研究结业的博士生及博士后研究员打数十人!……aegnedp。seoanreaeanchfeeeour,m国物理学会会士,加州科学院荣誉院士,zh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教授……联合国协会的罗斯福夫人人道奖……。华盛顿大学颁发的杰出校友奖……明尼苏打大学颁发的国际杰出服务奖……英国女皇颁授地cbe荣衔……法国总统颁授骑士勋章"chevaeiendeealegiondhonneun“……。
物理系教授――王子康!
……
物理系教授――汤克伦
……
数学系教授――黄松劲!
震东大学理学院,还有那些一个个让无数人仰望的名字,简直要让章智杰发疯,不要说是他,就连他的汪老师,在看到这些名字的是后也是一脸的敬仰.
私立学校,私立学校又怎么样?汪老师有些感叹的告诉章智杰,全国所有大学的理学院,没有一所学校能组成这样的豪华的师资及教授阵容,那些教授,有很多,都是被收录在<世界名人录>和<教育名人录>中的一流学者和科学家……
震东大学,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师资力量,这样的硬件设施,恐怕只能用"贵族大学"这样的字眼才能稍微形容一下他的奢华与大气了,开始的时候,章智杰一边看着学校的各方面介绍,在他的心脏越跳越快的同时,他的心也越来越低,这样的私立学校,一年的学费大概没有个七八万恐怕是进不去了,但看到后来,章智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外面那些学校的学费越收越贵的进天,这样一所无论从各方面来说都有着豪华阵容的学校,在学费方面,实行的居然是学分制,目前的价格是100元一个学分,学校的学生,最少要修够160个学分才能毕业,160个学分,那最低就是16000块钱,这就意味着,要是你不重修的话,每年你只需要交4000块钱就能读这样的大学,看到那里的时候,章智杰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以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而在看到学校对学生的奖励和支持那一章时,章智杰彻底的晕倒了――震东大学承诺,将对在学校表现优秀的学生,实施全额助学奖学金的资助计划,助学奖学金目前的最高标准是一年12000大洋,整体受众面将不低于全校学生的10%……。
章智杰正夜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却一晚没睡着……
这一天,全国各地像章智杰一样没睡着的人还有很多,但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震东大学,这所之前默默无闻的学校,在这个假期,在一双神秘之手的拨弄下,注定要像一场风暴一样席卷所有人的眼球和大众对私立学校的传统认识……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暴(二)
大概是昨晚太兴奋一夜没睡的缘故,在差不多要天亮的时候,章智杰反而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他仿佛看到自己来到了那所天堂般的学校面前,一个老师满脸微笑的把一份录取通知书放到了他的手上……
不知过了多久。
“智杰,快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在这一阵急切的呼唤声中,章智杰感觉自己的好梦开始波动了起来,接着在一阵“颠簸”中,梦中的那些景象一下子彻底消失了,耳边的呼唤声也越发清晰了起来,感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当章智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死党杨卫的面孔正在他脸部的正上方晃动着,两人面部相距不到一尺,杨卫的脸上有一种兴奋的红色,双眼冒光,就像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章智杰在看到杨卫第一眼的时候,大脑还是有些迷糊的,一时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快醒醒,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在梦中是不是见到什么美女了?我就见你闭着眼睛在那里傻笑,口水都流了一枕头!”居高临下的杨卫吐沫星子喷了章智杰一脸,闻着这个死党嘴里面喷出的那一股葱油饼的味道,章智杰在一秒钟之内就清醒了过来。
看看从窗外透出的阳光的强度,现在的时间,大概差不多11点了。
在床上坐起身的章智杰看着杨卫,“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卫翻着白眼,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他直接把一份厚厚的,一看就是加了版的,全国发行量最大的一份报纸《南方公报》甩在了章智杰的面前,“这是今天刚出的《南方公报》,早上我妈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听卖报的人说今天的《南方公报》增刊上什么学校的消息。她就顺便买了一份,她带回来我一看,就急急忙忙的过来找你了,你猜猜今天的《南方公报》上有什么消息?”说到这里,杨卫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真是太牛b了,说实话,我一直到现在都有些怀疑它上面消息的真假。要是换一家别的什么狗屁报纸登出这样的消息,老子早就把它当垃圾扔到灶里面了……”
看杨卫的表情和语言,章智杰倒是一下子被引起了好奇心,也顾不得自己现在上身还赤裸,他拿起报纸就翻了起来,在翻到《南方公报》的增刊时,昨夜让他失眠了整晚的四个大字出现在那里――震东大学……
章智杰彻底的清醒了,这一期的《南方公报》的增刊里,整个就是一个对震东大学的介绍,增刊是彩色的。里面的有些图片和介绍昨晚上章智杰已经看过了。但现在在这样有名的一份报纸上看到的那种冲击力却远远要高于昨晚,其实昨晚的时候,章智杰也怀疑过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真的有那样的一所学校吗?是不是在做梦?而现在,在这份素来以敢说真话和实话的报纸里看到关于震东大学的介绍,章智杰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原本当心自己的孩子这两天可能会有什么问题,章智杰的妈妈今天特地请了假留在家里照顾他,中午饭还没做好呢,儿子的好朋友杨卫就来了,杨卫来了还不到十分钟,章智杰的妈妈就看到儿子和杨卫两个人像火烧屁股的公鸡一样,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家门。
“唉,饭都要做好了。你们要跑去哪儿?”章妈妈喊道。
“妈,我们到汪老师家,今天的午饭就不吃了!”
儿子的声音有些急切,但其间透露出来的喜悦和兴奋还是让章妈妈松了一口气。
在全国高考成绩下来的第二天,通过《南方公报》这样一份报纸,震东大学,第一次,以一种震撼性的姿态出现在了全国所有考生和家长的面前,大家都被这样一所横空出世的学校给震懵了。在全国的很多地方,当天发行的《南方公报》就被买得断了货,不要说《南方公报》原有的读者群,仅仅那些望子成龙的考生家长和刚刚参加完高考的考生们就把各个卖报点搜刮一空,看着从各个城市里传来的像雪片一样要求增发这一期《南方公报》的订单和某些敏感的厂商要求增发的广告,那个前西南联大的校友,楚震东学生之一的《南方公报》的主编,笑得牙都软了。
由于在第一期的增刊里,并没有具体介绍震东大学的入学规定,以至于《南方公报》关于震东大学的介绍刚一刊出,当天,报社的各部电话就被从全国各地打来的咨询电话给打爆,坐在电话面前的人接电话都要接得休克,整个报社几乎要被那些从不间断的电话铃声搞得像个菜市场……
“我跟你说了,震东大学的招生计划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根据校方的要求我们会在报纸上公布的?”
“作为一个家长,您的心情我现在可以理解,不过您现在问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
“大妈,我跟你说,震东大学真的不是我们开的,要是我们开的,我马上给您的孙子发一份录取通知书……”
“震东大学的校址在澄川,你要问我怎么去?麻烦您先买份地图自己翻一下,我们的报纸上已经把学校的所在地写得很清楚了……”
“学校的录取工作不由我们负责……”
“喂,我是你爹啊!”
“操,我才是你爹呢!”被电话弄得浑身冒烟的某人一接通电话,听到对面一开口就来这么一句,那真是想都没想就骂了回去。
“二蛋,你这个孽子,你连你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电话那边提高了八度的怒喝让这边的某人身上的热汗一下就变成了冷汗。
道歉:^&##)(*&(省略一万字)
“你大叔的小儿子今年也高考了,那娃就是有点偏科,今年高考考了个269分,爹知道你在《南方公报》工作,那个震东大学的录取名额你能不能帮你大叔搞一个。你大叔说钱不是问题,十万八万他还是拿得出来的,老子我已经拍着胸脯给你大叔保证了,要是你搞不到,看你回来老子不捶死你……”
……
据说,当天《南方公报》所有在办公室的编辑和记者都被临时抓来做了话务员,而再强壮的那个人,当被从不间断的电话炸弹连续轰炸五个小时的时候,都一个个口吐白沫睡倒在地上,被120送进了医院,也因此,在第二次增发的《南方公报》里面,在关于震东大学介绍的那一部分,报社的人临时增加了一个《关于震东大学的招生说明》――因震东大学和本报社仅仅是业务合作关系,对于其招生的具体措施,震东大学那边还未公布,自己这边也不是太清楚,如果大学那边定下来了,那么本报一定在第一时间将其公之于众,绝不负众位读者厚望。而现在,有关震东大学的招生情况,请大家不要再打电话来报社了,接电话的那个人已经住院……
就在一份《南方公报》将“震东大学”这四个字在短短两天之内变成热门词汇的时候,国内的一家很有影响力的报纸《新中日报》又爆出了一则颇具震撼力的新闻,新闻出现在该报的头版――《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这篇文章的标题下有这样一段小小的引言,现摘录如下――“去年,楚震东离开了西南联大,随着这位做了几十年西南联大校长,亲手把西南联大捧成世界知名学府的教育家的离开,很多人都为此感到惋惜。有人说,当了一辈子的校长,楚震东累了。果真如此吗?在今年,准确的说是三天前,震东大学的横空出世让所有当初对此心存疑惑的人都知道了答案,说楚震东累了,厌倦了的人闭上了嘴巴,而当初因为楚震东的离开而长长叹了一口气的人现在则舒了一口气。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楚震东,看着让人难以置信的震东大学,再看看现在的西南联大。当镜头重合的时候,人们难免会把震东大学与西南联大作一个对比,都是由一个人在做校长,两所学校究竟会有什么相同和不同之处?一个偶然的机会,让笔者有了将两所学校放在一起比比看的念头,在一次聚会上,笔者的一个朋友,一个对西南联大各种消息知之甚详的内部人士告诉笔者,自楚震东离开后,西南联大大批师资就开始流失,有的,已经影响到学校的正常教学活动,就拿西南联大的理学院来说,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原本在理学院执教的具有教授和副教授以上职称的师资就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而离开了西南联大的这三分之一中超过80的部分,现在却在震东大学的理学院……”
……
《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这篇文章在刊出后不久就被许多报纸杂志纷纷转载,对于那些一心在期待着震东大学进一步消息的人来说,这篇文章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虽然文章的作者并没有在文章中完整点明“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但文章中最后那段所引用的那两句诗却把什么都说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说真的,对于很多像章智杰这样的人来说,《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这篇文章不啻于让他们打了一针超强的兴奋剂,章智杰现在盼西南联大的招生消息眼睛都盼绿了,他每天,就是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和各种报纸,汪老师那里,他几乎隔一天就和杨卫去一次,杨卫那个死党不知怎么地,现在对震东大学的关心也越来越浓了,从开始时为章智杰关心,到现在,他自己都陷了进去,章智杰已经可以在杨卫的脸上看到那种混合着矛盾和憧憬的渴望了。
《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这篇文章对章智杰来说也许可以算得上是好消息,但对某些人来说,那无异于炸弹。就在这篇文章发表后的第二天,目前还处于放假状态中的西南联大终于坐不住了,西南联大校长办公室的一名新闻发言人发表公开言论,称“《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这篇文章的作者所发表的言论是极其不负责任的,是片面的,作为一所有着数十年历史的知名大学,西南联大的荣誉不容任何人诋毁。把西南联大这样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和一所刚刚建立,目前连一个学生都没有的私立大学放在一起做对比,这本身,对西南联大就是一种亵渎,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关于对《新中日报》发表的这篇歪曲事实,且给西南联大造成了恶劣影响的报道,在必要的时候,西南联大将考虑采取法律手段为自己挽回名誉。在这里,也请其他的媒体不要以讹传讹,停止转载这篇文章。”
当时在场就有记者问:“关于《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那篇文章中所报道的西南联大人才流失的数据和问题是否属实?”西南联大的新闻发言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在一番对新校长的歌功颂德之后,那个人这样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们要从多方面考虑,学校教职人员的流动在哪个国家,哪个学校都有,何校长上台之后,一直大力推进学校教职人员的新陈代谢,努力让更多年轻有为的人走到前台,给年轻人和有本事的人以更多的机会,何校长的目标是要在十年内把西南联大打造成世界著名学府,我们,并不满足于仅仅停留在一流的行列。在何校长以赛马之道而取人的新的用人制度下,一些人受不了离开了,去了更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
“刚才你说到西南联大要给年轻人和有本事的人以更多的机会,而一个学校最年轻,最有朝气的人无异是学校的学生,据我私下了解,最近这一年来,西南联大的很多学生对学校的一些措施很不满。西南联大对学生社团的政策甚至引起了一些学生的静坐抗议,不知道你们对此有什么解释?”
“这完全是谣言,你说我们有学生静坐抗议,那你能找出一个学生让他来这里证实一下吗?事实上,我们校方对学生活动和学生社团的支持力度是最大的,这一年来我们学校的各个学生社团开展了很多的,极其有意义的活动,我们有诗歌比赛,朗诵比赛等等,这些活动都是有照片为证的,我们学生会的主席和副主席都在这里,你们可以现场采访一下他们嘛,他们是完全能够代表我们学校的学生的,我现在仍然记得我们诗歌比赛中得了第一名的那一篇诗,‘啊……我亲爱的西南联大,你像母亲一样哺育了我,啊,我亲爱的何校长,你像父亲一样教育了我,无数个日夜,在你的窗前,你工作到深夜的背影让我落泪,你……’”
……
某个人安静的站在高处,端着一杯红酒静静欣赏着西南联大的新闻发言人在他眼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下三滥的低能儿表演时,西南联大矛头所指的《新中日报》仅仅在西南联大召开新闻发布会后的第二天,就在其报纸的显著位置刊登了一则公告,新中日报愿意对其所报道的涉及到西南联大所引用的数据和事例的真实性负责,也愿意对《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这篇文章负责,要是有人想来告我,那就两个字,欢迎!《新中日报》的反应简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西南联大一个耳光,让某些人难堪不已。
不过这件事的主角不是西南联大,在像一个拙劣的小丑般表演了几段让人“荡气回肠”的自我吹嘘的老把戏之后,西南联大很快就淡出了人们的眼球。现在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谁有空去听他那些陈词滥调?
处在整个暴风眼中的震东大学也并非到处都能听到叫好的声音,就在《谁才是真正的西南联大?》发表后不久,那些打击震东大学的各种声音就开始在各种媒体上出现了。
《私立学校?质量在哪?》
《对震东大学的质疑:学生毕业了,文凭起啥用?》
《楚震东,你的名字值几个钱?》
《看看私立学校是怎么挖公立学校的墙角的!》
《震东大学,捡漏大学?》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章 风暴(三)
不论是出名也好,出臭名也罢,那些质疑、打击震东大学的文章一下子倒是把震东大学的知名度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恐怕是那些打击震东大学的人也始料未及的。不过,当那些打击震东大学的一篇篇文章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为震东大学辩护的文章也一篇篇的出现在各种媒体上,两者观点立场鲜明,针锋相对,随着这些文章的出现,越来越多的眼球被吸引了过来。
《为震东大学辩》
……
《看看国外名校是姓公的多还是姓私的多――从哈佛说起》
……
《实践――检验文凭含金量的唯一标准》
……
《公立大学,你的强角怎么就那么好挖呢?》
……
《从体制角度探讨当今国有高校人才流失现象》
……
《国内大学的人才观与诺贝尔奖之间的鸿沟》
……
《震东大学之魂:高远雄浑,弥大弥刚》
……
《伯乐与马――究竟是人相马还是马相人?》
……
《大师,大楼――看看震东大学之大在何处!》
……
这场由《谁是真正的西南联大?》作为点火线,后面逐渐升级演变,最后像一个火药桶一样爆炸开来的大论战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最初的时候,围绕着震东大学的争论仅仅局限于几家报纸之间,但随着持不同观点双方在言语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讨论的问题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尖锐,更多的人就被吸引了进来。一个个持有各种观点的专家,学者,名流,甚至是政府官员开始粉墨登场,他们的加入,带来了更多的观点。吸引了更多的眼球,也引来了更多反对或是赞成的声音,这个论战的规模也像滚雪球一样的越来越大。涉及的人也越来越多,双方论战的阵地,从最初的报纸,开始像各种媒体转移,报纸,杂志,电台,电视纷纷卷入其中,就连目前在国内才刚刚方兴未艾的互联网上的各种论坛和bbs上。也可以嗅到由这场论战所带来的浓浓火药味,与其他媒体不同的是,在互联网上的争论,众多的网友几乎是一面到的倾向了震东大学。
这场大论战由震东大学引起。随后随着论战规模地进一步升级,论战双方开始了更大范围内的讨论,双方就私立学校的作用,文凭的价值,学校教学质量的保障,人才的培养等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唇枪舌战,最后,这场由震东大学所引起的论战在转了一个圈后又回到了震东大学的身上,震东大学的地位问题成为了众人争论讨论的焦点。
面对着这种规模已经超出了很多人预想的大论战。有媒体惊呼“这个暑假,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部投资数亿地好莱坞大片转移到震东大学上来了!”
俗话说理不辩不明,事不说不清,很多东西一摊到桌面上,一摆到明处,谁是谁非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
你说私立学校的质量得不到保证?那么细细看看那些蜚声国际的世界名校,他们有几所是公立的?学校自身地体制原因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姓“公”和姓“私”能断定得了的。看看长春藤高校联盟,看看剑桥牛津,他们,有几个是姓“公”的。
……
你说震东大学挖公立学校的墙角,把公立学校的人才都挖走。这个问题更无稽,公立学校的墙角是震东大学一所学校挖得了的吗?在震东大学出现之前,看看国内名校那些优秀的学生和师资力量都在往哪里跑,“一流的人才在国外,二流的人才在外企,三流的人才就留在那些所谓的名校中”,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你说震东大学挖国内公立学校的墙角,那你也未免太看不起震东大学的眼光了,看看现在震东大学所公布的那些教授名单,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震东大学从国外,那些让国内高校津津乐道或心存向往的大学直接挖过来的,稍微次一点的国内公立学校的墙角,说真的,震东大学还未必看得上眼来挖,说震东大学专门来挖国内某些高校的墙角,那还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国际人是震东大学所追求的一个目标,说到挖墙角,震东大学挖的都是具有国际水平的墙角。要是国内的公立学校都能像震东大学一样有本事到国外去把其他名校的人才挖过来,而不是反过来被人挖走,那么,咱们的国家就有希望了。
……
震东大学是私人学校,眼里只有钱。这个问题恐怕就是白痴也能分辨了,看看目前内内众多学校在教育产业化大旗下一个劲儿的往上涨的学费,再看看震东大学目前公布的学费标准,这么简单的算术题,到底谁的眼里只有钱,老百姓还是会算一下的。
……
说震东大学的教育质量得不到保证。说这话的人一定是白痴,看看人家震东大学的那些师资力量,看看人家震东大学管理团队的资历和能力,看看人家震东大学的那些高楼大厦,再看看人家震东大学那些足以让国内众多高校眼红的实验室和实验设备,要是这样的环境下教育质量都得不到保证,那么,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学校的教育质量可能得到保证。
……
说震东大学的大学本科文凭教育部不承认,学生出来后找工作不好找,上震东大学是误人子弟。那就等着看吧,社会才是最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地方,震东大学从来追求的就不是某个部门或是某几个人的认可,震东大学追求的是整个社会地认可,震东大学追求的是所有跨入震东大学校门的学生的认可。四年后,一切让事实说话。
……
在一堆堆无可辩驳的论据和事实面前,那些怀着各种目的,看不惯震东大学的人逐渐理屈词穷了。当然,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对某些人来说,在道理上说不过人家的时候,他们就会举着一杆大旗来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来对别人扣帽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别人彻底地否定,彻底的打倒,真正说来,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流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mk市的某个小报上,也凑了个热闹,发表了一篇文章《楚震东是怎么离开西南联大的?》。在这篇文章中,那个小人物把楚震东在西南联大被人贴大字报的事翻了出来,直接指责楚震东在校园工程建设上存大贪污腐化问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楚震东才被赶出了西南联大”……
这篇文章一发,叫好地人有,骂的人也有,就在那些牛鬼蛇神们像苍蝇一样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攻击的目标,正在磨刀霍霍的时候,仅仅据那篇文章发出之后两天,那个小报就在头版刊也了郑重的道歉声明和对楚震东离开西南联大原因的澄清,好多人都有些措不着头脑,因为这种事情,报社的五般做法就是“欢迎你来告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虎头蛇尾,人家楚震东还没说话呢,他自己倒是先慌了,后来有所谓的“消息灵通人士”爆出了“内部猛料”,就在那篇文章见报后的第二天,那家小报的主编和写文章的那个人都遭遇了“不明原因的车祸”,到了现在,一个已经确认为半身不遂,一个还在医院里混身插满管子呢!
大手一挥,苍蝇惊慌飞开,车祸一亮,牛鬼蛇神们一头冷汗。两个关键人物现时遭遇了“不明原因的车祸”,这未免,未免也……也太那个了吧。楚震东在西南联大校长位子上干了几十年,那可真是一个桃李满天下,说不准,他的学生中就有几个猛人呢!
苍蝇们都聪明的飞开了,那些牛鬼蛇神也躲到了暗处,脱下了头上的面具,继续装圣人去了。把别人踩倒在地上很爽,装b也很爽,某些人许诺的好处也确实让自己心动,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才是最重量地,自己这辈子缺德事做得多了,可不能保证车祸的时候会有什么神佛来照顾自己啊。得,该干嘛那就干嘛去吧……
当第一批高考提前录取志愿的学校开始发放通知书的时候,当国内n多像章智杰这样的人心急火燎的在盼着震东大学的招生说明快一点出来的时候,当在那场围绕震东大学地位的大论战中,反对的人已经找不到什么有力的东西,越来越黔驴技穷的时候,一件事的发生,让已经在这场社会大辩论中变得家喻户晓,隐然已经有把大多数国内公立大学抛到身后,逐渐显露出一种大家气度的震东大学,再次推到了一个让人不能仰望的高度。
所有关于震东大学地位的讨论,在此被一锤定音,震东大学的名字真是一下子变得响彻云霄。虽然震东大学现在还没有招到一个学生,但已经有媒体在这时把震东大学称之为“zh国第一所,真正具有世界级风范的私立大学”。
所有挑刺的人这时都闭上了嘴巴!
所有维护震东大学的人都大声地欢呼!
章智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嘴巴张得老大,连口水流出来了都没有发觉……
……
“王文棣,华裔科学家……东元历2071年毕业于m国罗切斯特大学,东元历2076年获伯克利加州大学哲学博士学位。东元历2092年当选为m国科学院院士。东元历2087年至今任m国斯坦福大学教授。他长期从事原子物理、激光科学方面的研究,在去年,也就是东元历2097年,因其发明了用激光冷却和俘获原子的方法,他获得了该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
“吴道远,物理学家……东元历2051年,曾就读于西南联大物理系。东元历2058年获得m国密歇根州大学数学和物理博士学位,其长期从事量子力学方面的研究,东元历2079年,因其在发展基本粒子之间的弱点相互作用理论的贡献,特别是预言了弱中性流,而获得了该年度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其发现弱电统一理论,被称为吴氏理论。有人说,相对论和量子理论是本世纪物理学最重要的成果,而吴道远指导电磁力和弱力统一在一起地弱电相互作用理论则是本世纪的最高点……”
“梁昆,化学家,祖籍zh国……东元历2045年赴m深造,东元历2051年获得m国斯坦福大学化学博士学位……东元历2056年,担任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生物化学教授……东元历2082年,因其发明化学降解法准确测定dna分子结构,从而获得了该年度的诺贝尔化学奖……”
……
王文棣,吴道远,梁昆三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三位国人眼中世界一流科学家,三位在国际科学界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在同一时间,在国外,宣布接受zh国震东大学特聘教授的聘请。
国人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傻了,在zh国,国人对于诺贝尔奖地情节,已经近乎神话了,这时突然听说砘位让国人仰慕已久的科学家要一起接受了国内某所大学客座教授的聘请,大家都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发晕。记得还是在去年,当王文棣博士获得诺贝尔物理奖之后。国内曾沸腾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时国内的众多名校曾纷纷派遣人马到m国,像王文棣伸出一根根橄榄枝,想聘人家为客座教授,好为自己脸上贴金。没想到都被王文棣委婉的推托了,人家只接受了一个zh国国家科学院外籍荣誉院士的头衔,回来惊鸿一现的做了两场学术报告会就走了,当时有些人还酸溜溜的说“谁叫人家牛呢,人家可是国际一流大学的科学家,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腕,看不上我们国内的学校那也是正常的!”,当时地很多人在惋惜当中都有一点自卑,这是无需否认的。
想不到事隔一年,这天就变了,什么客座教授,那都是逗小孩儿的,一年像度假一样的来你地学校混两天,随便做一个报告,就算完事了,人家这次可是来真格的,特聘教授,懂吗?特聘教授,那和客座教授可是两个概念,你那么牛b的大学请人家做个客座教授人家都没空理你,可你看这次,人家一张嘴,就答应了做特聘教授,这来的还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三个都是得诺贝尔奖的主儿,那真是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猛,平常的什么大学有个院士都像宝一样的供着,牛b得不得了,你看看人家是什么,挂着多少个国家科学院院士的头衔,在国际上拿过多少大奖,那样的人物,不要说是在我们国家,就是走遍地球,人家到哪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看看人家拿个诺贝尔奖就跟玩儿一样,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国内那么多人搞了那么多年也没放出一个屁,这简直没法比。你要问究竟是谁比他们还牛,能把他们三个都请来做了特聘教授,那你先得洗洗耳朵,等爷告诉你,那个大学就是震东大学,怎么,听说过吧?什么?没听说过,你丫的是从哪个山旮旯里跑出来的土鳖,连震东大学这么有名气地大学都没听说过,简直比文盲还文盲,爷有一个小侄儿今年刚刚高考完毕,现在在家郁闷得不得了,他现在整天就震东大学震东大学的念,直念的你心烦,现在就盼着看到震东大学的招生公告了。文凭?嘿嘿……到你毕业的时候到了单位,遇到你的领导问你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你也别给他看什么破文凭了,你只要说你的老师拿过诺贝尔奖,那还不把人吓趴了,比你手里捏着一张破文凭不知道要强多少。
对于三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加盟震东大学的消息,当这个消息被《南方公报》的记者从震东大学的新闻发言人那里获得证实的时候,(震东大学的新闻发言人大家都很熟悉,我们的老朋友,吴巍)所有人都疯了。
有人高兴,就有人失落,不过高兴与失落这都是正常的,但有一种感觉,那可就不好受了,在一下子把国人对传统的私立学校观念撕扯得粉碎的震东大学面前,有些人,现在感觉就是在坐蜡!
那些坐蜡的衮衮诸公,在当初,他们以为用不承认其文凭这一关能卡住震东大学的七寸,好看看楚震东的笑话,而现在看来,被卡住七寸的,恰恰是他们自己,现在被看笑话的,也是他们自己,这世间的事变得还真是快……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一章 风暴(四)
章智杰他们家院子里住着一个老头,那个老头从小就瞎了眼,看不见东西,他自己弄了个铁皮桶在路边烤红薯当早点卖给别人,五毛钱一个的红薯,又大又肥,又甜又香,章智杰上学以来的早餐就都差不多是烤红薯,小学的时候是一毛钱一个,现在涨到了五毛,买一个,一路就能吃到学校,那老头虽然瞎了眼,可章智杰就从来没吃过比那个老头烤得更好的红薯。
当章智杰今天起床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家楼下的院子里,那个老头刚刚把一个大铁皮桶内的火给生好了。
“智杰吗?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
“早啊,高爷爷,今天有点事,要我帮你吗?”
“呵呵,不了,都搞好了,也习惯了,年轻人就应该勤劳一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章智杰笑了笑,一路小跑着就出了院子,那个高爷爷眼睛虽然瞎了,就靠卖红薯为生,可章智杰一直都挺佩服他的,别的不说,章智杰一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的一点就是,这个老头眼睛虽然瞎了,可他怎么就能从脚步声中把一个人给分辨出来了,章智杰以前有些调皮,有几次来到这个老头面前的时候故意放轻或放重了脚步,可每次他还没开口,那个老头就把一大个已经烤好的红薯拿了出来,“智杰吗,来,高爷爷早给你留好了!”。那个老头还有一个本事,不论面额多在的钱,到了他手上,他只要用手一摸就知道面额和真伪,谁都别想蒙他,那些钱简直就像他生的一样,简直太牛了,比验钞机还牛。在章智杰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有一件事被传为美谈,一次,一个路过的老外看到高爷爷在路边卖红薯,看到高爷爷是个盲人,就存了耍滑的心眼,用一张与真钞差不多大的废纸去买红薯,那个老头接过老外递过来的钱,看都没看,直接用手一撮,砸到那个外国人的脸上,还来了一名英文,“you,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umlve。”
江上的雾很大,差不多把小半个城市都笼罩了起来,雾气抚在脸上,凉凉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章智杰来到离他家五六百米远的那个报刊亭的时候,报刊亭还没开门呢,七点开门的报刊亭,在这个时候离开门和新的报纸送来,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报刊亭虽然还没开门,但附近的那个菜市场倒有了一些人影,章智杰围着那个报刊亭转了两圈,心里是猫抓火燎的,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急,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他越是这样提醒自己,他的内心就越无法平静。到最后,等了二十多分钟,看到还是没有,“也许学校那里的报刊亭开得要比这个早一点。”,抱着这么一个念头,章智杰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南方公报》上今天将刊登震东大学的招生简章,对这个消息等得快要发疯的章智杰在昨晚又一次失眠了,这段时间来他的心情简直就像在冲浪,一会在波峰,一会儿在波谷,有关震东大学的每一个消息,每一个报道都在关注着。在知道震东大学的招生消息会在今天公布地时候,一大早的,《南方公报》的报纸都还没运到报刊亭呢,睁了一夜眼睛的章智杰就忍不住冲了出来,他忍不住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这个消息。
目前的各种媒体和报纸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放屁攻击震东大学了,在几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同时宣布将担任震东大学的特聘教授时,那些针对震东大学嗡嗡叫的声音就消失了,几个世界著名的科学家,谢绝了国内众多的研究所和大学院校的邀请,为什么就偏偏看上一个震东大学呢?按震东大学公布的那几位猛人的待遇标准,也没看到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十五万地年薪,这个数字只比震东大学的其他教授高了一小点,但和某些一开口就气冲斗牛的科研院校比起来,这个特聘教授的待遇简直有点寒碜,在国内一家权威的电视媒体地采访中,吴道远只是淡淡的说了以下这句话,“你问我为什么愿意来震东大学,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相信楚校长,就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物质上的因素,我们是不会回来的。”,吴道远的话意味深长,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作为一个教育家,楚震东在国外有着极高的声誉和人格魅力,但这一点,似乎无法完全解释这几位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为什么偏偏只选择震东大学而不是别的地方。挖掘猛料是媒体的绝招,在吴道远这里敲不开嘴,媒体就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可惜的是,王文棣和梁昆根本就没给那些记者机会,一句“我很忙”就把所有的采访预约给推掉了。
当人们在好奇这样诉顶尖科学家为什么会选择一所私立学校的时候,一家不出名的小报刊登出一篇文章《诺贝尔奖获得者为什么会选择震东大学》,小报的文章从一年前王文棣在获得诺贝尔奖后接受bbc记者采访的一句话中找到了灵感,性格耿直的王文棣在那时口无遮拦的说了一段话,“……学术腐败是扼杀一切科学精神和创新精神的毒药,这种毒药现在却像空气一样在zh国盛行,并被众习以为常,在m国和世界的很多地方,一个人剽窃或抄袭别人的研究成果和思想成果是极度可耻的,就算法律不惩罚他,那也意味着这个人学术生命的终结和社会地位的跌落,没有任何一所学校,公司或研究机构会让这样的人再呆在那里。但在zh国,这样的人却比比皆是,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被揭发出来以后,无论性质多么严重恶劣,多么为社会所不齿,他们中的大多数却都不必当心会受到什么惩罚。只要风头一过,他们却可以毫不受影响的官复原职,做着他们以前做的事,这是我和我的许多同事至今也无法明白的,世界上已经很难再找出一个和zh国同样充斥着这样严重的学术腐败气息的地方,没有多少人去专注研究有价值的东西,大家都在抄袭,从学术论文到科研成果,从国外的到国内的。从他们认识的到不认识的,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剽窃的,我曾经遇到zh国的一所大学地校长,那个校长很自豪的对我说,在两年的时间内,他发表了上千万字的学术专著和研究成果,他送了我一套他的专辑,我仔细看了一下,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几乎没有一个字是他自己写的。这是zh国国内的现实,很多时候情况比我现在说地还要严重,少数埋下头搞研究的人好不容易取得一点成果,却面临着各种所谓权威和学霸的打压与压制,有价值的成果得不到社会的承认。一些古董级别的学霸学阀在靠着他们所谓的‘关系’和‘行政权力’进行着学术垄断,这种学术垄断,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和各种说不清的好处,研究蒸汽机的在拼命的打压研究内燃机的,研究风筝的在指挥着研究火箭的,这是极度危险和可笑地,如果一个国家,连学术这样自由的东西都能被垄断,那么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任何创新的动力与环境。据我所知,zh国国内的一些科学家在最近十年来,本来有两次机会在物理研究领域捧得诺贝尔奖,但因为他们国内的很多内部的原因,他们都与这两次诺贝尔奖擦肩而过,实在让人遗憾。任何一个科学家或学术工作者,都不要奢望在一个到处充斥着学术腐败与各种浮躁气息的地方取得什么了不起的成果,这就像人不可能在一片风干的盐碱地上种出苹果树和红玫瑰一样,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去需要一片适合的土壤,你刚才问我zh国有很多大学和研究机构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会不会考虑,我现在可以回答你,除非有一个我自己认为合适的地方,否则我是不会考虑的,我是自由的,但我不希望我的自由被浪费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
可惜的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为什么会选择震东大学》这篇文章一发出来,就像石沉大海一样的消失了,没有引起半丝的波澜,除了那家小报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人和媒体对此投以更多的关注,接到了几个“恐怖”的电话,小报的编辑摸摸鼻子,叹息一声,自嘲的一笑,接着就去挖掘某个唱主旋律的女明星被大老板包养,签了几年的卖身合同的新闻去了,至于震东大学在接下来的那一连串新闻中,那家小报除了转载其他媒体的报道以外,就不见自己的一篇报道出现。关于震东大学的新闻,这个暑假就没有断过,接下来,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过去的是教育部和震东大学的一场口水战。
在三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加入震东大学的教授行列中以后,无法在此挖掘出更多新闻的媒体剑锋一转,就提出了这样的疑问,目前国内的私立高校大概有五十多所,而五十多所中目前其学历文凭能够被教育部所承认的只有十七所,以震东大学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看,要是它的学历文凭都无法得到教育部承认的话,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让地球人笑掉大牙么。这个问题在大论战的时候就有人提出来了,只不过那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视,而现在,三个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加入,无疑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狠狠的抽了某些原本想看震东大学笑话的人三记响亮的耳光,这样的事,就连国外的媒体都注意到了,英国的《泰晤士报》就曾在其发表的一篇文章上用讽刺的口吻说,“……zh国人真的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人才观,也许,在他们看来,唯一能够称得上人才的就是那些会写八股文地古董……”
当被人千夫所指的时候。终于有人受不了跳了出来,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来“澄清事实”,“……有关震东大学的学历问题,在当初学校审批的时候我们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是严格按照《国家高等学校审批管理办法》和《私立学校管理办法》的有关要求来进行审批的,后面发生的一些情况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是在审批的时候没想到的。但我们现在已经及时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按照《两个办法》的规定,现在,只要震东大学提出申请,我们就可以组织专家组按程序对震东大学的本科学历资质进行重新的审核,震东大学也就完全有可能成为第十八家其学历文凭被教育部所承认的私立大学!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一直在扎扎实实的……(以下省略二十万字!)”
在某些人看来,自己这样一表态,自己这样向楚震东大抛“媚眼”,楚震东也该知足了,大家嘻嘻哈哈仙福永享的笑笑,互相给对方一个台阶,那也就皆大欢喜了,这次没把你楚震东给整趴下,让你楚震东好看,算我小看你了,你还不快点来给大爷我握手言和。这一局,就算和你打了个平手。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怎么地,一想到震不大学如果真的递交了申请,在内心中,章智杰没有高兴,隐隐的,反而有了一丝失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连章智杰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就当某些人和国内的媒体都以为震东大学会高兴得递上一份申请的时候,震东大学的表态却不啻于给了大家当头一棒,面对着众多的媒体,吴巍在闪耀的镁光灯和摄像机镜头前说了如下一番话,“震东大学并不准备向教育部提出学历、资质的重新审核申请。在《国家高等学校审批管理办法》和《私立学校管理办法》中,对获得国家承认学历的私立学校的招生和教学中各类基础课程的安排都有着极其严格地规定,只有达到那样的规定,震东大学的学校的文凭才有可能获得国家的承认。对于那些规定,很遗憾,我在这里明确的告诉各位,震东大学做不到,我们也不希望教育部为我们破例,给震东大学以差别待遇。震东大学从一开始,就坚持独立办学的宗旨,对我们来说,最宝贵的不是学校的学历能不能被国家所承认,对震东大学来说,最宝贵地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自由!学校招生与各类教学活动安排的自由!学校的学历无法获得国家的承认,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很多的‘不幸’,无法参加国家统一的高考招生――生源受限,无法获得国家半分钱的教学补贴――资金受限,无法与国内的其他公立学校进行更多的交流――发展受限……这许多的不幸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遗憾,也是我们为自己所坚持的自由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没有任何一所学校愿意面对这样的困境,但我们已经做好了付出这样代价与面对这样困境的准备,我们会出台自己的招生标准,我们会想办法解决学校的资金问题,我们还要争取给学校师生更多的机会……国内能够被国家承认学历的私立高校已经很多了,公立的则更多,震东大学所要走的,不是重复别人走过的路,那些路,已经有很多人在走,效果怎么样,时间与历史会给我们一个回答。如果用楚校长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这世上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谢谢大家。”
震东大学这一表态,全国所有的媒体,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都一片哗然,有很多人都在那里幸灾乐祸,看看吧,看看吧,这次责任可不在我们这边了吧,这个国家承认学历,可是楚震东这个老顽固自己不想要的,与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咬着牙去扛那些困难,那就让他去扛吧,我们可都是在按国家规定办事,就算想给他开后门,瞧他那副样子也是不会领情的啦!哈哈哈……
这一下子,说震东大学狂妄的有,说震东大学无知的也有,还有人甚至预言,震东大学要是这样死撑,它的第一届学生能不能在它倒闭之前毕业都还是个问题,持这种观点的人搜集了各种资料给震东大学算了一笔帐,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震东大学仅仅在其第一期的学校建设和各种硬件的投资上就超过了三个亿,以后还会越来越多,而以震东大学的规模和他的那些教授的待遇水平,其日常运作的经费一年下来就足够一个小企业破产好几次,学生们的那些学费只能勉强维持其老师的工资,其它部分还有着巨额的资金缺口,除了楚大炮这个狂人和支持他的那个傻子外,难道还有谁会这么大方和愚蠢,能无休无止的把自己的钱投到震东大学这个无底洞中,这年头,除了钱,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追求的……
外面的那些喧嚣和鼓噪,在传到章智杰这里的时候,都被他自动过滤了,说真的,当章智杰从报纸上看到吴巍的那篇讲话时,那篇讲话留给他的,只有一种难言的震撼与感动,隐隐约约中,章智杰似乎看到了隐藏在那些铅字中的八个大字――高远雄浑,弥大弥刚――震东大学峥嵘的风骨和雄浑刚劲的魂魄从那篇文章中喷薄而出。
被震东大学感动的并非只有章智杰一人。
《大哉,斯校!》(见于《南方公报》头版)
《路漫漫其休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震东大学,愿你一路走好!》(见于《新中日报》头版)
《一个远在国外的父亲对身在国内的儿子说:儿子,考震东大学去!》(见于《侨报周刊》……)
……
就在震东大学把某些人的“秋波”丢到厕所去的两天后,震东大学通过《南方公报》发行的招生简章终于出来了,章智杰跑到了学校那里的报刊亭,在要等得抓狂的时候,送报的终于来了,送报纸的还没把《南方公报》从三轮车上卸下来,章智杰已经冲上去抢了一份,要不是看到他掏钱,送报纸的还以为差点遇上打动的。
报纸一到手,章智杰地方都没挪,就站在报刊亭外面饥渴的扫视了起来……
《震东大学招生简章》
一、震东大学介绍
二、震东大学理学院招生专业及任课导师介绍
三、招生对象
四、报名方法
五、入学考试
六、录取办法
七、证书与学位
八、学制与学分
九、学费以及学校奖学金制度介绍
十、……
这次的《震东大学招生简章》和上次在《南方公报》上关于震东大学的广告一样,也是采取了增刊的形式,足足厚厚的一大本,把它拿在手里的章智杰,一脸如获至宝的小心样,在经过关于震东大学的大论战和这段时间的各种媒体的铺天盖地的报道,对于招生简章的第一点,章智杰认为完全是多余的,对震东大学,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他直接跳到了第二条,关于专业的那一部分。
应用海洋科学,航空学,生物工程学,化学工程,电脑科学,机械工程,电脑电机工程,冶金学,电子材料,数学,化学,材料科学,原子能工程学,放射学……二三十个生猛的专业一下子几乎让章智杰看花了眼,章智杰的心脏在他的胸膛里一下比一下跳得起劲儿,终于,在一门可以称得上是国内少见的毒物学之后,章智杰看到了那三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字――物理学!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二章 风暴(五)
章智杰和杨卫这次一起坐火车离开了他们所熟悉的这座城市,在《震东大学招生简章》出来的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两人一起买了火车票,一起离开了江城,票是硬座,从江城到mk,只要14个小时,早上7点的火车,晚上9点就到了。两个人一脸的学生气,打工不象找工的,旅游以不像旅游的,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旅行包,还顺便带了几本高中的教科书,自从他们进到车厢放好行李一坐下,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到mk看儿子的大妈好奇的眼神就没有从他们两个的身上离开过。
章智杰一坐下就拿出了课本,安静的看起书来,杨卫一坐下就兴奋得象回到了花果山的猴子,怎么也安生不住。
本来这次的mk之行章智杰是准备一个人去的,震东大学的招生简章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作为“文凭无法得到国家承认”的私立学校,震东大学采取的是自主招生,所有符合招生要求并且想上震东大学的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带齐相关的报名材料,统一到mk震东大学指定的报名点参加报名,在报名后参加震东大学自己组织的招生考试。对于震东大学,章智杰的父母也不是不开窍的人,对于儿子的愿望,章智杰的爸爸二话没说,他直接到银行取了2000块钱交到了章智杰的手上。作为章智杰来回的路费和在mk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要说章智杰对震东大学的渴望在最开始有那么两分无奈的味道在内,我想谁也不会否认,毕竟400多分的高考成绩,对于章智杰和他的家庭来说,可供选择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对于一个打上了穷人标签的家庭出身的孩子,唯一能依靠地,就只有考场上的那点分数,他家没有什么高官巨贾地亲戚,自然也就没人为他向那些“国内名校”递条子。那些学校自然也不会理他了。在穷人和一般的学生面前,那些学校永远是一幅公正无私高高在上的嘴脸。可换一个人,那些学校和路边最低等的妓女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有钱,只要有权,什么样肮脏的屁眼那些学校不媚笑着舔个干净。这个假期内,除了那场由震东大学引起的风暴以外,关于学校方面的新闻,最能吸引别人的眼球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国内某高校为某些“特殊学生”开后门的事件,要是这件事不被媒体报道出来,章知杰这一辈子可能都想不到在一向号称公正严明的高考后面,到底有多少丑恶的黑幕。在变个号称人人平等的社会面前,在起跑线上,他就被别人冷笑着踩到了脚下。那件事件很有戏剧性,某知名高校的校园网络出了问题,结果该校教务处的一份绝密文件就被“无意”间弄到了学校的bbs上,那份绝密文件其实是一幅关系图,上面罗列着考生的姓名、生源、分数、加分、专业情况、委托人、拟解决意见等,在这些栏目下面,还分有校领导接收、中学校长推荐、本年度外地生源机动指标讨论材料等几个类别。整个文件涉及百余名考生,高考分数最高的为600多分。最低的只有200多分。如果看一看“一栏”,里面有“xxx公司徐经理之女”、“xx大学木书记之侄”、“xxx学校顾校长之侄”、“教育部xxx之子”、“xx银行王行长之子”、“xxx大学副校长之女”等等。在“拟解决意见”栏中,有“保证最好专业”、“140%”、“录取”等几类。总而言之,在这一份绝密文件面前,大学招生的黑洞第一次象脱光了盛装的妓女一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世人的面胶。其中的肮脏与腥臭,简直比中了梅毒的生殖器更令人作呕。章智杰已经出离了愤怒,或是没有力气再去愤怒,今年刚满18见的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这个社会对象他这样的穷人和一般人来说,公平这两个字,只能是梦中的奢望和教科书中加粗了的黑体字……
操那些狗日地他妈个b!从来不说脏话的章智杰也在这个时候学会了骂人。只要看看那所大学在这幕丑剧中表现出来的轻车熟路和轻描淡写,就是白痴也不相信它会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还全国名校呢?操!全国那么多大学,难道只有那么一所学校有后门被人“捅”么?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这样的大学只有一所吧。与风骨嶙峋满身浩气的震东大学比起来,章智杰觉得那些大学完全就象是巨人面前的小丑,这样的学校在将来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呢?
“一所没有人格与精神的大学,一所比街边的小贩更会随行就市投机取巧的大学,一所比宫里的太监更会察言观色屈从权势的大学,你能指望这样的大学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呢?”章智杰一直记得这句话,这句话是震东大学的校长楚震东在这件事发生时在报纸上发出的怒吼,那个低调了许久的楚震东,那个被人污陷也坦然面对的楚震东,这一次,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虽然当时震东大学的周围依旧一片暗流汹涌,但楚震东照样拍案而起。
章智杰选择震东大学的决心是坚定的,这一点,他的老师,他的父母已经早有准备了,而高考考了500多分的杨卫也选择震东大学,这却多少让人有点吃惊,毕竟对杨卫来说,他的高考分数,已经足够让他混一所二流的公立大学了,现在虽然扩招了,但一所二流公立大学出来的学生也不会太寒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得就是他这种情况,“上”面地人始终是少数,而“下”面的人却还有一大把,要上稍微阿q一点,能免混一所大学,也可以让他自豪一下了,可在旁人的眼中,这个家伙却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当震东大学的招生简章出来之后,以前表现还算中规中矩的他一跳三丈高。哭着喊着要去震东大学,为此,在一天之内,他什么手段都拿出来了,从一开始来软的,求爷爷告奶奶摆事实讲道理让家人同意,到后来来硬的,威胁绝食跳楼割脉,直把他那个顽固老爸给搞得头大如斗,最后不得不同意了这个“逆子”的要求。
说真的,要不是这段时间来震东大学实在是太如雷贯耳了。杨卫那个观念保守,一向视私立学校为粪土的老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放着好端端的公立学校不上,去考什么私立大学地。不过即使如此,杨卫想要报考的震东大学的那个专业还是让他老爸的眉头皱得象黄土高坡上被水冲击了几百年的山沟一样,深得让人心疼。杨卫想报考什么呢?震东大学理学院的毒物学!这门一听就让人联想到那些发生在阴暗角落中的阴暗事情的学科。绝对冷门中的冷门专业。
在买火车票之前,杨卫与他老爸约定,要是这次考上了,那么他老爸就支持他去上震东大学,要是这次没考上,那么他就乖乖回来等会聚地录取通知,不能把这次的机会白白浪费掉了。杨卫这边答应得挺好的,那边,火车票一定下来。到了今天他和章智杰一上火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是这次老子没考上,妈的,老子就是在mk打一年散工也要在来年把毒物学给拿下了!”
所有的人中,大概只有章智杰一个人明白自己这个死党地“毒物情节”是怎么来的。别人看武侠小说喜欢的是那些绝世神功,宝刀利剑的,杨卫看武侠小说,喜欢的就是那些下毒吹烟的勾当,曾经有一段时间,章智杰差点怀疑杨卫是不是得了精神病,那还是上高一的时候,在看了本什么武侠小说后,杨卫整天念叨着要去找什么“药王谷”,新发下来的化学书的封面被他用胶水给粘了起来,他自己设计了一个新的封面,上面写上《药王宝典》,结果在上课的时候,被化学老师发现了,化学老师看到他书上的那几个字,让他把那本书顶在脑袋上表演了一节课的“杂技”……
听了六个小时的车轮声,上了一次厕所,在各自啃了一包自带地方便面之后,杨卫终于稍微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那个震东大学的毒物学究竟会学些什么,真是想想都觉得兴奋啊,老天果然待我不薄,在这样关键的一个时候还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哈哈哈……”
“对了,我都差点忘记问你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毒物学开始感兴趣的?”
“第一次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我现在还记得那本小说的名字,叫《淫贼闹花丛》,那个淫贼从怀里掏出一根小管子,戳破窗户纸,往一间屋里吹进一包‘九转迷香散’,屋子里面的两个武功高超的侠女就软倒在地上了……”
杨卫的话还没说完,章智杰就看到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那个大妈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把放在地上的包悄悄的用脚往自己的方向拨了拨。
章智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火车在中途停了两个小站,不过在杨卫兴致勃勃口无遮拦的畅谈了一番他对某些“毒物”的研究心得和可行性分析以后,章智杰就打死也不提这个话茬了,因为他发现,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坐在他们对面的人都有可能要报火车上的乘警了。
火车外面的景点偶有可观之处,第一次到mk的两个都感觉有些新鲜,不过在时间过了六点以后,窗外的景色山开始多了起来,到后来,放眼看去,除了山就是山了,七点以后,天黑了,外面也黑漆漆的一片,再难看到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偶尔露出上点***也是一闪即逝,车厢里各种食物的味道又开始漂了出来。在车厢喇叭里的老哥快要把两人完全催眠的时候,车厢内的广播让两个人的精神一个子振作了起来。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距mk还有十五公里,距进站时间还有十分钟,请大家做好下车的准备,请大家做好下车的准备……”
mk的火车站并没有给两人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车到了站,随着下车的人流,两人也就离开了车站。在车站外面打了一辆的,杨卫就把预定的酒店告诉了司机。
“你们两位是来参加震东大学报名的吧?”
司机的眼睛很毒。两人一上车就猜出了两人的来意。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就你们这种学生模样的,在今天我在火车站都接了好几波了,每个人一上车就在谈论震东大学,什么报名考试的,一看你们的模样我就知道了!”说到震东大学,出租车司机的语气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自豪,“你们这个招待所地房间是早订了吧?”
“嗯,我们在家的时候就订好了。”
“早订了好啊,要是你们这么晚来找酒店,那就有些不容易了,现在么,城里的好多酒店都爆满,价格适中的房间都差不多要租完了,好多酒店都提了价。原本80的提到100,100的提到130,150的提到200,都差不多要赶上旅游旺季的价格了。”
司机的话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杨卫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章智杰隐隐的猜到了上点,不过有点不敢相信。
司机笑了笑,“你们以为全国就你们两个想来震东大学吗?就这两天从全国各地赶来到咱们这里的学生,我估计一下,少说也有一两万了吧,这人,可还是在陆续的来着哟,咱们全市开出租车的,开宾馆酒店的都要感谢震东大学。”
章智杰和杨卫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凝重,看来,这次要考入震东大学,可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虽然到mk的第一天,因为出租车司机的一番话就让两人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两人第二天准备好了相应的证件,到震东大学在省城某技术学校设置的报名点去报名的时候,报名点那里汹涌的人山人海把两人眼睛都看直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虽然比较拥挤,但大家都很遵守秩序,来自天南地北的南腔北调都可以听得见……
震东大学的自主招生报名考试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所学校可怕的号召力,据不完全统计,在震东大学公布的那五天的报名时间里,从全国各地赶来mk的报名学生人数达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数字,3.85万,省城的那些宾馆酒店一个个客房爆满,价钱也比平时上涨了差不多50%。在报考震东大学的那些人中,并非象某些人说的那样,都是一些落榜生,实际上,来报考震东大学的那些人中大部分的高考成绩都在水准之上,大家怀着各式各样的目的,有着各种各样的梦想,一起来到了这里,有的人是自己来的,有的,则是父母陪着一起来的。
当报纸上把震东大学在短短一段时间内从默默无闻到火箭般崛起的现象称之为“震东大学现象”,并就此热烈讨论着的时候,震东大学的自主招生录取考试又给所有的人带来了新的惊奇,和传统的高考不同,震东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除了检测考生对数理化等基本知识的掌握以外,还特别注重考生对各科知识的综合应用能力与实际解决问题能力的考察。
看看震东大学自主招生考试分数的构成,除了数理化这三科的笔试题以个,震东大学还加入了化学和物理两科的现场实验考试……
一科题型新颖,妙趣横生,充分综合了语文,历史,地理,生物等各门学科内容的人文综合素质测评考试也籍此机会跃入了人们的视野,在考试的题型被考完试的考生泄漏出来以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原来,试还可以这样考……
考生在过完这两关后,还有一关在等着他们――入学面试!震东大学的入学面试是引起人们争论最多的地方,无论考生前面的成绩如何,面试如果过不了,一样只能跟震东大学说再见。
让我们看看震东大学的面试题都是些什么――
生物工程系:我看过你的人文综合素质测评试卷,在你的试卷中,你说像达尔文的崇拜者,那么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你认为,一个单细胞生物可以通过进化变成象人一样的智慧生物?
……
物理系:今天天阴,看不到太阳,那结合今天的天气,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我们头上的太阳消失了,你能想象得到要发生些什么样的情况吗?
……
数学系:请你用一个公式,来证明学数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
电脑科学系:你认为电脑和我们的八卦有什么区别吗?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三章 入学
当章智杰和杨卫站在震东大学的门口时,两个人都被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深深的震撼了。
虽然在来这里之前,人已经看过了震东大学的一些图片和相关介绍,但当两人真的站在这里的时候,那种从灵魂深处给以两人的悸动,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两人都被震东大学录取了,章智杰在物理方面的天才让他从上千名报考物理系的考生中脱颖而出,他是所有考生中唯一一个,在物理的笔试,实验考试和数学考试三科拿满分的人,在人文综合素质测评考试中,章智杰也取得了及其优良的成绩。在过面试关的时候,震东大学的一位教授问他,“用你初中及高中所学的物理知识,你能不能给我设置一种理想中的环境,让一块砖头可以达到和超过光速?”
章智杰当时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在他前面有没有难倒过别人――用初中和高中所学的物理知识,设置一种理想中的环境,让一块砖头达到和超过光速?这个问题怎么看都象是那个教授搞的恶作剧。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一听到这个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可能吗?仅仅凭借一个人初中和高中学到的那点简单的物理知识,怎么能够设置出一种可以让一块砖头达到光速的理想环境呢?这不是要蚂蚁去拉火车吗?在教授问出这个问题后,章智杰思考了不到三十秒,就拿出了他的答案,既然是理想中的环境。那就说很多东西都只需要考虑它的理论意义,至于能不能实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问题,只需要用牛顿地三大定律就能很好的解决了――假设有一条无限长的真空垂直通道,通道中向下地重力加速度为g,与地球上的一样,那么,只需要把那块砖头从通道的顶端往下放下去。什么力都不用出,在经过n秒以后,因为通道是无限长的,又存在一个恒定的重力加速度,那块砖头在做自由落体运动过程中必然可以达到和超过光速。章智杰还当场用初中地物理知识计算出了那块砖头在那条理想中的通道中加速到光速时所需的时间:35天13小时又24分零5秒。当超过这个时间后,下坠的砖头的速度就能超过光速。
当章智杰把自己的答案和计算时间说出来以后,面试他的那几位老师和教授都鼓起了掌,那位教授对他说,“有很多时候,天才和凡人其实只隔着一层纸,敢于把这张纸揭破的人,在他们面前出现的就有可能是一个新的天地,而把这张纸当作大山一样的人,很多人一辈子只能在原地踏步。物理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要想学好这门科学,要想在这门科学上有所建树,首先需要有严谨的治学态度与刻苦钻研的精神,但光有这些在我看来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有想像力,有突破传统的想像力,有敢于看一看那一层纸后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的想像力,我们的身体因为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飞不起来,但我们大脑里地想像力却不能这样。我们的想像力要摆脱这种束缚,要能自由飞翔,特别是对年轻人,这一点尤其可贵。我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也不高深,考究的,也不是什么艰涩难懂的物理学问,我要考的,就是一个想像力,只要有这种想像力,只要能踏出那么一步,不要说你们现在已经高三了,就是一个初三的学生也能答得出来。”在章智杰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头发花白的教授对他眨眨眼,“小伙子,你很不错,相信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一直到了后来,章智杰才知道,那个对他眨眼的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震东大学理学院的院长吴嘉伟。
要是说章智杰被震东大学录取完全是因为他的实力,那么杨卫被录取可就有一点运气成分在内了,在面试以前,杨卫各科的考试成绩其实并不出众,勉勉强强,可以算得上一个中上水准,在几十号人争取一个入学名额的情况下,就算杨卫被淘汰了,那也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意外,可以说,杨卫是跌跌撞撞闯进面试关的。杨卫在面试关的表现让他出了彩,博得了震东大学老师的好感。
杨卫当时一进去,面试他的老师就直截了当的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毒物学这一门学科感兴趣呢?”
杨卫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他在火车上对章智杰的话说了一遍。他一说完,所有面试他的老师就都笑了起来,那些老师虽然在笑,但问的问题却很尖锐,“听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动机不纯心术不正呢?”
“不”杨卫回答,“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动机和心术都很纯正,我才能坦荡的把他说出来,能杀人的东西就能救人,我常常在想,要是真有九转迷香散这种东西,为什么都是在那些坏人手里呢,好人又为什么不能用它来对付坏人呢?即使退一步来说,要是好人都知道怎么防范这种东西,坏人也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你说你很喜欢研究武侠小说上的这些东西?”
“对!”
面试的老师眯着眼看着杨卫,“那么,我就来问你一个有关武侠小说上的问题,假如真的有‘九转迷香散’这种东西,你认为它的配方可能会有哪些东西?”
杨卫仔细想了想,“根据小说中的时代背景及当时的科技水平,我认为,首先,九转迷香散的配方和当时的中药配方一样,其配方的大多数组成应该来自植物,经简单加工后变成九转迷香散,那种植物应该含有某种生物碱,能快速让人昏迷。在小说中,九转迷香散通过空气散播到呼吸系统使人昏迷,除了这一个主要特性以个,它还有一股好闻的麝香味,并且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两个特点,要同时符合这几点,据我推测,九转迷香散的配方中最可能含有的一味植物应该是曼佗罗花。曼佗罗,又名天使的号角,一年生,曼佗罗花全株有毒。它的花,茎,叶,子,根等含东莨菪碱,莨菪碱及少许阿托品等生物碱,它的花地香气还有致幻作用。古时候,我们的祖先就曾经用曼陀罗来制作麻沸散,除了曼陀罗以外,其他植物如乌头、附子、雷公藤、麻黄等,皆有可能出现在制作‘九转迷香散’的配方中……”
面试之后,很快,录取通知书就寄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两人都如愿以偿的被震东大学录取了,章智杰的老爸在录取通知书到来地那天兴奋得和章智杰拼酒。醉得一塌糊涂,章智杰的老妈一边抹眼泪,一边喜笑颜开的给他们父子做了一桌好菜。杨卫的老爸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提那个什么狗屁的二流公立大学了,要是有人问起他儿子今年考上了什么大学,他就会挺自豪的来上一句。“想不到那小子还有点能耐,一不小心就考上了震东大学了!”在旁人羡慕的目光中,他还会再来上一句,“其实还是震东大学的那些教授有水平,我儿子是在面试那一关得到那些教授的肯定地,这个,这个报纸上怎么说来着,震东大学的录取考验的是一个学生真正的素质,哈哈哈……”
当震东大学的自主录取考试内容被媒体曝光后,那可是让无数人张大了嘴巴,在与传统的高考录取相比,震东大学的录取考试方式,在目前的国家教育体制条件下,已经最大程度做到了与国际接轨,最全面的考察了学生地综合素质,两相一对比,其中的优劣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了。传统的高考剥削阶级无论是从考试内容还是方式上来说已经越来越僵化,越来越八股化,由高考所催生出来的应试教育的弊端也越来越为人所垢鄙,这些年,社会各界关于高考改革与进行素质教育的呼声其实一直没有断过,但除了某些人一堆堆的口号以外,大家就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些实质性的东西,这一次,震东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似乎让大学看到了一丝模糊的曙光,真正的大学招生考试应该是什么样的?震东大学已经勇敢的走出了艰难的第一步。一个教育评论家在一份报纸上感叹到:“在我看来,震东大学这一段时间来所有的所作所为,真正会被历史所铭记的,真正具有划时代重要意义的,不是这所学校有多少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也不是这所学校的硬件设施多么的优良,而是这所学校以一种大无畏的气魄,第一次,在我国的教育史上,在大学的人才录取方式上,做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突破……这件事,从长远看,具有及其重要的意义,百年之后,当人们翻开历史,如果提到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教育,震东大学的名字肯定会在上面!”
在关于震东大学的招生方式的大讨论中,为这件事火上浇油的是一个学生爆出来的消息,那个学生的一位同学,是某省的高考状元,这一次,那位高考状元也不远千里的来到了mk,参加了震东大学的录取考试,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位状元,多少学校争着要的人,却在震东大学的录取考试中碰得头破血流,在其勉强杀入面试关之后,却在面试的时候被面试的老师毫不客气的刷了下来,被震东大学拒之门外。一时间,《高考状元被震东大学拒之门外》的消息被无数的报刊转载了n遍,在一位记者采访震东大学的相关负责人,以图来证实这个消息准确性的时候,那个负责人却说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话,“你要问我是不是某省的高考状元被我们学校拒之门外了,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对震东大学来说,我们的招生考试的目的,是要增发现适合震东大学的人,而不是去否定不适合震东大学的人,数万名考生参加了震东大学的录取考试,而我们只录取了2000多人,那些没有被震东大学录取的考生,我们学校也衷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在这次考试中有所收获。能够让他们学会用自己地思维思考一些问题,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一些问题,我们们希望那些同学能把这次的考试当作一次难得地体验。只要达到了这个目的,那就是我们学校最大的收获,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学校的这次自主招生考试没有落选者。我们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这次考试,对一个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勇敢是一种难得地品质,在我们看来,这是所有考生身上的一个闪光点,只凭这一点,他们就很优秀。震东大学是勇敢的,那些考生也同样是勇敢的。一所勇敢的学校再加上数万勇敢的考生,我们和他们一起创造了一个勇敢的开端。在这里,我要代表震东大学向所有参加这次过震东大学的考生说一句话,震东大学衷心祝愿你的,永远保持着一颗年轻勇敢的心,在将来走得更远!谢谢!”
什么是风范,这就是风范,什么是气度,这就是气度!在震东大学关于《高考状元被震东大学拒之门外》的回复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震东大学那种博大宽容的气度与胸襟。震东大学,并没有象有的学校那样,通过一个落榜的高考状元来炒作自己,提高自己的声望,“看看吧,我们学校都把高考状元拒之门外来,这足以说明我们的档次和能力了吧?我们够牛吧?是当之无愧地全国第一吧?”震东大学并没有这样,为了维护别人,它甚至连到底有没有那名考生都不愿意承认,震东大学对他们只有鼓励和包容,无数落榜考生在心里都被震东大学所表现出的这种精神层次所折服。
当章智杰和杨卫收到震东大学的录取通知,在家里收拾好行装来到震东大学报道的时候,外面对震东大学的讨论并没有停止,这次,那个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高考状元自己跳了出来,在报纸上宣称,他已经放弃了国内某所名牌大学的录取机会,他准备再“补习”一年,争取在明年考入震东大学,因为,“震东大学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学校!”,说真的,章智杰和杨卫都挺佩服这个家伙的勇气的,不过,当他们背着行李站在震东大学的门口时,他们就知道,那个家伙,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乖乖,这就是震东大学的校门啊,你看看这个广场,比咱们老家市里面的广场还要大,还要气派!”看着眼前的景象,杨卫张着嘴,象等待捕食的鳄鱼一样合不拢嘴巴。
章智杰完全说不出话杰,面前他所看到的东西,如果非要让他形容的话,他只能用一个词来说:气象万千!
在上次来到mk参加震东大学的招生考试的时候,因为时间比较紧,省城的房价又太贵,再加上听说震东大学的所在地澄川离省城还有一段距离,来往很不方便,那里住的地方也很少,两人就打消了来震东大学参观一下的念头,这次第一次来,两人还没有从澄川秀美的山水中回过神来,面前的东西就把他们深深的震撼了。很多和他们一起下了震东大学的沃尔沃大巴专车,直接从火车站过来报道的学生也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负责带领章智杰他们熟悉学校的也是一名学生,那个人只不过早来报道了两天,就被学校方面“委以重任”,派来迎接和他同一级的新生了。
在那名“老生”的带领下,一行人向学校大门走去。那名“老生”一边走一边给大学介绍着学校的情况。
“本来学校的大巴是可以直接开到学校里面的,但所有第一次来报道的新生,在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应该下来好好的看一看,第一次不是用自己双脚走入震东大学的学生,都不能称之为震东大学的学生!”
前面与广场相对的是学校的正门,两条半环行的车道从广场左右两边把学校的大门抱住了,大门的地势有点高,夹在两山的咽喉处,一路不下二十多米宽阔地石阶分成三段。从正门那里一直延伸到广场边上,车可以从左右两边上去,而人就只能爬一下石阶了。在石阶与广场的结合部,那里有四个巨大的喷泉,章智杰他们就从喷泉中间走过,上了阶梯,在阶梯上仰头望去。九根乌黑地巨柱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不可动摇,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上得台阶,震东大学的正门就在眼前,两尊巨大地石狮据守在大门两侧,看到那两尊石狮的第一眼,章智杰就觉得一股威严迎面压来,那两尊差不多有两人高的石狮让所有第一眼看到它们的人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杨卫轻轻的碰了一下章智杰,小声的说,“真是邪门,我怎么一见那两只狮子就象做错了事被我老爸叫到跟前一样,大气都不敢出呢?”
队伍里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声音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大家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
前面就是震东大学的正门,正门哪里,直直的矗立着那九根乌黑的擎天巨柱,来到面前。大家才发觉这九根柱子比在远处看着的还要高大,这里的每根柱子都要五六个人才能合围过来。这里的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一条盘绕着柱子的,形态各异,张牙舞爪的龙。九根柱,九条龙,除了那可以一眼可以看清楚的龙以外,每一根的柱子上,还雕刻着许许多多让人无法一眼看出来的东西,有各种各样的文字,有各种各样的图形,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物,这些东西和那些龙组合在一起,每一根柱子,都象是一幅立体的画卷一样。
带领大家走到这里的那位“老生”来到这里的时候转过了身,“要了解震东大学,就先从这里的柱子开始吧!你们看看这柱子上都有些什么东西呢?”
大家开始围绕着柱子转起来。
“啊,我认出来了,这里雕刻着的是《猛龙碑》!”
一个声音惊叫了出来。
“啊,还有这里,这些都是甲骨文!”
又有人叫了起来。
“啊,这里,这里这副图是孔子的开坛授课图,还有墨子与他的信徒帮人守城止战的图画……”
“这里!”一个更兴奋的声音叫了起来,“这里雕刻着的是神农氏尝百草的故事!哇,还有女娲造人和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
“啊,这里雕刻着的是牧野之战,啊,这里还有赤壁之战和淝水之战!”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雕刻的是我国第一部战国时期的天文学巨著,《石氏星经》。”
“这里是《皇极历》”
“这里雕刻的是《易经》”
……
各式各样兴奋的声音随着大家的发现一个个传了出来,在围绕着那些石柱看的时候,章智杰发现了石柱上面雕刻的秦九韶和他的《数书九章》,还有其创立解一次同余式的“大衍求一术”和求高次方程数值解的正负开方术。其他的还有指南针,地动仪,浑天仪等我国古代的科技发明的雕刻及其说明。杨卫则在另一边看到一些《插图故事》……赵盾与董狐……崔杼弑其君……班超出使西域……霍去病痛击匈奴……
“这九根图腾柱上面雕刻着的,是我们民族这几千年来的文明精粹,从神化,文字,书法,诗歌,艺术,到战争,历法,科技,史实,文化……”“老生”的介绍让所有人心中都升腾起了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与凝重的历史责任感。
每个人都被震撼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说到最后,大家已经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那个“老生”在讲解着那九根图腾柱上面每一个字,每一个图画,第一个故事……
在讲到一根柱子上雕刻的这个国家近百年的苦难史,看着那些栩栩如生铺在地上的人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虽是早已知道的东西,但章智杰和杨卫都哭了,人群中的很多人都哭了。
那个“老生”静静的看着这群从开始时满怀兴奋,到现在沉默不语,有的甚至泪流满面的众人,语气充满了凝重,他指着身后那道敞开的大门“震东大学没有多少校规,但新生入校都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在跨入学校的这道大门前,你们站在这里好好的想一想,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想明白了,那就进来吧!”
老生率先走了进去,后面的人都站在原地,半分钟后,有人走了进去,第二个,第三个……
人群走了一半了,章智杰看了杨卫一眼,杨卫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笑了一下,章智杰也笑了一下,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一起并肩跨入了震东大学的校门……
校门正对着一块被削平的数十米高的山壁,山壁上从上到下写着两排大字――高远雄浑,弥大弥刚!
三分钟后,所有人都走了进来,那个“老生”笑了笑,“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你们面前看到的,是楚校长亲手手书的校训,本来想带你们到学校各处参观一下的,但今天是我们学校报到截止的最后一天,所有的新生在今天都到齐了,晚上8点,在学校的多功能师生活动中心,学校会举行一次欢迎大会,届时楚校长,我们理学院的各个领导和各位教授老师都会出席,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哟,现在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在完成新生注册后,我就先带你们回宿舍吧,大家先安顿下来,休息一下,吃顿晚饭,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在做完这些的时候,时间真的差不多了,真正进入到震东大学校园的时候,章智杰由衷感叹,这个地方,真是太美了,这里不像学校,倒象一个保护完好的国家公园,章智杰自己都不记得他在一路上看到过多少说不出名字的鸟儿和活泼的松鼠,学校里还有野兔,那个老生告诉他们,还有人在学校里看到过穿山甲和陆龟,新生刚来的第一天,就有新生在筹划着组建震东大学的第一个以关爱动物和保护环境为宗旨的学生社团,社团的名字现在还在面向全校公开征集中……
除了学校优美的自然环境以外,800元一年的宿舍更是让所有人都喜笑颜开,与其他大学不同的是,震东大学第一期工程的学生宿舍都是统一的四人间,四人间的标准配置除了有一个公共客厅,公共卫生间和公共阳台以外,第个学生,都有一个独立的私人房间,房间里有一张高板钢架床,床下是一个多功能组合柜,组合柜结合了衣柜,抽屉,厨柜,电脑桌,书架等功能,美观大方。每个人的房间虽然不是太宽大,但对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办完入学手续,在宿舍区安顿下来,吃了顿晚饭,时间也就差不多七点多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所有新生都聚集在震东大学多功能师生活动中心一楼的一个礼堂内,礼堂可以容纳三千多人,所有人都进去了,也不觉得拥挤。在这次大会上,所有的新生,都看到了那些让他们仰慕的学者,教授,还有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大家都很兴奋,而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在这次大会上听到了一个足以影响其一生的精彩演讲,演讲的人,正是震东大学的校长,楚震东!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四章 暗流(一)
晚上九点,省城北市区龙盘江边的top酒吧,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随着省城各大高校的开学,生意稍微冷淡了几天的各个酒吧在这几天明显比前些日子又热闹了一些,北市区龙盘江边的这一片娱乐区周围全是省内的各所高校,八二一大街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下,各娱乐场所的生意不免也会受到学校假期的影响,经常抱着各种不良目的来这一片厮混的中年大叔最有感触了,要是学校开学了,那么各个酒吧里无论是在台上表演的还是在台下端茶送酒的美女都要多一些,那些美女,都是清一色的20岁不到的小姑娘,稍微一打听,大多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都是出来打工挣钱的,除了这些出来工作的美女以外,就是酒吧里,也经常可以见到一堆堆学生模样的清纯美女在这里消遣,稍微喝一点酒脸上就红红的,看着极是养眼。
亲自在自己的酒吧巡视了一圈,看着开学了,来到自己酒吧的人逐渐多了起来,top酒吧的朱老板皱着的眉头总算稍微舒展了一些。生意人么,都是想赚钱的,可这钱也要赚个安稳才行,要是天天有警察来搞突击,天天有人在自己的场子里卖粉,亮家伙开架,一不小心还搞个枪林弹雨的,那这个生意也真的没法再做下去了。
对于偶尔来北市区这边消遣一下的人来说,这个假期对他们来说大概除了少了几张青春美丽的面孔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同的了,而这个假期对于很多在北市区经营娱乐场所的各位老板来说,那日子,可就有些难熬了,说得夸张一点,用惊涛骇浪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对此,朱老板正是有着切身地感受。
哪里是江湖,这里就是江湖。
搞娱乐的,只要稍微上一点规模和档次。那日常接触的人可谓是什么三教九流过江强龙乌龟屁痨都有,要是没有个背景,没有人能在这滩浑水里混得走。top酒吧的背景,在以前,也是北市区龙盘江边的一霸――七喜会,而之所以加上“以前”两个字,那是因为现在的北市区已经没有七喜会了。七喜会的人,在现在,坐牢的坐牢,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昨日跺跺脚就能让北市区这片地方抖上一抖的帮会,现在,已经烟消云散,而且散得不能再散了。
帮会这个词,对一般的老百姓来说可能有点云里雾里的,就算平时道听途说得知道一点,那也语焉不详,除了在那些三流的涉及到黑帮的电视剧里面看到几个戴着墨镜身材彪悍一脸老年痴呆症、动不动就亮刀子砍人的傻冒以外,对一般的老百姓来说,帮会是个陌生而带着血腥味的词汇,大家每天都在单位熬八九个小时,有时还要加班,整天柴米油盐房租水费的,帮会这个词,离他们实在是太远了。
而真要淌下了这滩水,你也才能明白其中的名堂和道道。在北市区娱乐场这一片打滚的,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七喜会。在以前,七喜会、血镰帮、地煞三个帮派是北市区这一片地上的地下之主,号称北市区的三霸。三个帮会各自罩着十几,几十家场子,每个帮会也都有各自的营生和地盘,七喜会以前雄踞北市区的南边,手下罩着三十多家场子,它自己的堂口则是七喜夜总会,与七喜夜总会实力相当的血镰帮则在北市区的西北面,血镰帮的堂口是大兴酒店,实力销次的地煞则在北市区的东面,那里娱乐场所不多,那里出名的是两条小吃街,地煞的堂口是一座美食城,生意孔马马虎虎。被血镰帮和七喜会两只大老虎盯着,地煞一直以来其势力都难得有大的发展。长久以来,这三个帮会虽然偶有摩擦,但大体上还能维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的局面,几个帮会在这块地方上,也都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就在这几个月中,特别是假期里,三个帮会的这种平衡局面就彻底消失了,现在,在北市区这一片地方上,唯一的地下之主,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血镰帮。
刚刚和一个想打入省城市场的新的啤酒品牌地销售代表谈了一下,在对方答应可以把他们的啤酒免费送来top酒吧让自己试销售一段时间的协议后,朱老板把那个销售代表送变了,朱老板很客气,一直把人送到了门口,朱老板一边在心里筹划着在自己的酒吧内搞一个买一送一的销售活动,一边在心里感叹,这钱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挣来得实在,虽然少,但是安稳,那些提着脑袋干的活,虽然来钱快,可你也要有命来享受才成啊。七喜会啊七喜会,也就是毁在一个贪字上了。想到自己被罚的那10万块的罚款和被责令停业整顿的损失,朱老板的心里就冒出了一股火,妈的,叫你卖白粉,还害得老子也跟你遭了殃,赔了钱,你这些***就应该全部叫政府给枪毙了才好。
翻开这一段时间的报纸,省城的报纸上除了有关震东大学的各种争论和文章以外,最能吸引读者眼球的,就是mk市的警察部门在北市区端掉一个和境外勾结的贩毒团伙,缴获六十多公斤海洛因的新闻了,除了为警察叫好以外,不知道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而知道的人则摇头叹息一声,那个报纸上所谓的和境外勾结的贩毒团伙其实就是七喜会,七喜会还真是混到头了,好端端的地头蛇不做,非要去卖什么毒品,那无意儿来钱是快,但那是好做的吗?可你做也就做了,你好歹也弄得保密一点不是,这生意还没做上两天,弄到口袋里的钱都没捂热呢,就被知道消息的警察人赃俱获来了个一锅端,你有枪就以为自己了不起。难道警察就没枪,抬着冲锋枪的特警队一上来,不照样把你们给突突了,看看那些金三角的毒枭和打手,还有七喜会的那几个头头,这一交起火来,不一个个被警察打得像蜂窝一样。还喜呢,都去办丧事吧。
当手下的员工悄悄告诉朱老板,在top酒吧罩场子的七喜会开始在top酒吧内偷偷摸摸的卖着“零包”的时候,朱老板当时就一头冷汗,要是只是一点k粉的话,那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七喜会那些家伙真是钱迷心窍。做着的是杀头的勾当,还在自己的场子里卖,那不是把自己也连累了?朱老板还清楚记得自己和几个被七喜会罩着的同行一起找到七喜会的豹哥有此犹豫的说出自己担忧的情况时豹哥的表情,豹哥当时就像吃了人的豹子一样,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谁说的?谁说我们七喜会在你们场子卖白粉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生意,什么都没看见,别没事找事,懂了吗?”梦幻酒廊的老板有些不满的嘴唇动了一下,就被暴起地豹哥一瓶子砸在了头上,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那两天朱老板整天都在提心吊胆的。果然,还没过两天呢,警方的一次大行动,就让七喜会烟消云散了,当天警方出动了将近1000人的警力,市里面的防爆大队和特警队倾巢而出,在特警队突袭七喜会的老巢时,北市区所有七喜会罩着地场子都无一幸免的受到了警方的光顾。而在top卖零包的那两个七喜会的小喽?,看到警察冲了进来,还没等他们跑到厕所把零包冲进下水道呢,就被场内埋伏的便衣按倒了,当场就从他们身上搜出二十多个零包。那些零包足够枪毙三个人了。在知道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朱老板的脸当时就白了,还没等他的脸色恢复正常,他就被警察带到拘留所“喝咖啡”去了,这一喝,就是两天的时间。等朱老板和其他几个难兄难弟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北市区已经变了天了,在当天的报纸上的头条,就是七喜会的豹哥和“几个境外贩毒人员”躺倒在血泊中的照片和从七喜会的堂口搜出来的几十公斤海洛因,那个报道的标题是――《罪大恶极,毒枭伏法;再立功勋,警察出击》……
关于这次行动的各种报道在那几天充斥着荧屏报刊,参加和指挥这次行动的很多警察都受到了嘉奖,几十公斤毒品,那可不是小数目了,市里面警察局的一位指挥行动的领导在电视上娓娓而谈,“……这次行动……我们经过缜密的侦查和摸底,当那几位境外贩毒人员来到我市时,就已经被我们严密监控了……为了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我们对贩毒分子的打击从不手软,我们要和广大人民群众一起,打一场禁毒的人民战争……”
七喜会覆亡的如此之快,是完全出乎朱老板的意料的,以前视七喜会为靠山的那些场子,现在简直是到了听七喜会而色变的地步,几十公斤海洛因,足够枪毙一堆人了,经此一役,七喜会能活下来的只能是一些小喽?,而那些小喽?恐怕也只有在监狱里渡过他们的下半生了,毒品实在太多了,说不准还要把谁给牵进去。说真的,但知道政府对自己的处罚只是罚款10万外加停业整顿的时候,朱老板反而松了一口气,破财消灾,这灾能用钱来消,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以前七喜会罩着的那些场子在这场风波中除了一家被责令关门以外,其余的,大多只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处罚,交点罚款,写个保证什么的,再停业整顿一下,也就过去了。七喜会,以后北市区不会再有这个名字了,该走的终究要走,该来的还是要来。据一位一向以消息灵通的ktv老板私下声称,他一个朋友在警察局,那个朋友告诉他,这次七喜会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刚沾上毒品没几天就被警察给一锅端了,是因为有人秘密向警察这边提供了详细的七喜会与金三角那边毒枭勾结贩毒的黑材料,那份黑材料详细到什么程度,七喜会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和对方交易多少公斤海洛因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警方在收到这份举报材料后,几乎没费多少的力,稍微落实了一下情况,就布下天罗地网在一夜这间让七喜会覆灭了,轻易的立下了一个天大地功劳。警方现在在内部秘密的设立了一个十五万元的举报奖,但可惜一直没人来领。
对这个消息,朱老板并不知道真假,不过七喜会的灭亡速度之快倒是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要是认真的想一想。真要有人在背后捅七喜会的刀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对警察来说是秘密地事情,对一些在这滩混水里混的人来说可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罢了,这世界永远都有两套规则在运行,一套在地上,一套在地下,一套在天亮的时候起作用,一套在天黑的时候起作用。聪明的人,都是在这两套规则中掌握平衡的老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话可以对什么人说,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大家都心中有数。朱老板私下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这边某个人怨恨七喜会的作为才插地这一刀子,比如说那个被豹哥打得往了院的梦幻酒廊的老板,但想来想去,朱老板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些人中都没有这样的胆子和手腕。敢同时把金三角那边的毒枭和七喜会一起开罪,这件不,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地,就说他自己,朱老板觉得除非是自己活腻了,否则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干不了这事。
七喜会的覆灭并没有给北市区这一片灯红酒绿的地方带来平静,这个地方的气氛在七喜会覆灭后在暗在里反而变得更加波云诡秘起来,七喜会留下的势力真空无疑是一块肥肉。但谁都不知道这块肥肉上面有没有抹着毒药。
血镰帮和地煞这两头老虎在开始时都没有动,最开始像苍蝇一样想来这一片势力真空中刮油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偶尔也会有一两条强龙,停业整顿后开业还没有一周,朱老板就遇到了两件烦心事。先是一天晚上,几个鸟毛都还没长齐的二十多岁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混混横着膀子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眼神狂得就像玉皇大帝是他舅舅一样。
“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吗?”
其中一个在胳膊上纹了条龙的混混一脸嚣张的问他。一听这话,朱老板就皱起了眉头,但他不动声色。
“我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另一个染着满头黄毛的混混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黄毛地衣服里面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了硬家伙,“以后这个酒吧有人闹事的话就来找我们,我们帮你摆平,平时么,你就给我们一点劳务费好了!”
原来是来收保护费罩场子的,朱老板笑了,笑咪咪的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是血镰帮还是地煞?”
“什么狗屁血镰帮和地煞,老子从来没有听过!”其中地一个混混豪气飞扬,口能吞日,“你这场子以后就是我们几个罩着了,你每月给我们……给我们……嗯,五万块,我们帮你摆平一切事情!”
朱老板没搭话,他叹息了一声,这样的人也要出来混么?
一分种后,看着围住自己的二十多个拿着各种家伙的酒吧员工和操着刀的厨师,那几个小混混脸色发白,小腿都在打颤,黄毛手一软,夹在腋窝下的西瓜刀就掉在地上。
朱老板没有为难他们,直接让他们走了,仅仅隔了一天,当他再一次见到他们,准确的说是见到他们当中那个在胳膊上纹了条龙的家伙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是一具在龙盘江里漂浮的尸体了,要不是那个人胳膊上的图案太过于显眼,从那里路过的朱老板差点没有把那个家伙认出来,那个人的肚皮被江水灌得像个要爆炸的皮球,其他几个人不知道在哪里,但朱老板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这年头,仅凭着一身肌肉和满腔的热血就想来混黑道,就以为可以出人头地,那简直就像想凭借着一条舢板横渡太平洋一样,简直在找死,别的不说,海面下的那些鲨鱼巨鳄随便打一个喷嚏都能让那样的人死得连渣都没不剩一点,不是那条龙就不走那条道。看看街上那些年纪轻轻在要饭的,别人锯断你的四肢还让你为他去要饭,黑道这碗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五章 暗流(二)
没有人罩着的场子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块肥肉,在那个混混的尸体从江里捞上来的那一天,朱老板还来不及感叹一下世道凶险,top酒吧就又出了事,在半夜三点酒吧要打烊的时候,一个当天来酒吧喝酒的剽悍的男人就赖在酒吧里不走了,说是他的钱包在喝酒的时候被人偷了,要酒吧负责。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心烦的朱老板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在他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酒吧里的几个侍者正在和那个男人对峙,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了,面对这种情况眉头都不皱一下,在那里抱着手,冷冷的打量众人,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淡青色的凶气。
“怎么回事?”一看那个人的面孔,朱老板心里就打了一个突,做他这行,可谓阅人无数,不同于那些有卵子没脑子的小混混,面前这个男人揣上的戾气他用鼻子都可以闻得出来。
那个男人看到朱老板出来了,大概也知道正主到了,他到也直接,“我的钱包在你这里喝酒喝丢了,钱包找不到我就不走了!”
“你钱包里有多少钱?”朱老板皱着眉头问。在娱乐场所要找个闹事的借口,那真是太容易了,事情一闹,随之而来的敲诈勒索威胁的那些把戏也就来了,不论白的黑的怎么样弄,最后都得要你花钱摆平,开了大半辈子酒吧的朱老板对这样的事可见多了。从内心上讲,朱老板是不喜欢像七喜会那样的帮会的,生意人没有多少愿意和黑道上地人沾上边,也没有人愿意每个月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平白无故拿出一部分来孝敬给别人。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你不喜欢它,但你也离不开它,要想混下去,不管黑山白山。你总要找一个靠山才行,要不然随便一件麻烦事就能把你折腾得够呛,要是整天有人在你的场子里打架闹事,要是随便有点小麻烦就有人敢把你的大门给堵了,你还做个屁的生意。
“四万!”那个男子呲着牙就把这个数字给说出来了。
妈了个b的,你的钱包难道是济公的酒壶不成,四万块,就是面值全是一百的钞票也有一巴掌厚了,有几个钱包能够塞得下四万块现金?一听那个男人口中报出的数字,朱老板竟然有点怀念起七喜会来,以前七喜会在的时候,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七喜会罩着的地盘上狮子大开口。七喜会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它至少做到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论谁,就是这些走单帮的,只要不要命,就敢来你头上拨根毛!
那个男人一开口,酒吧的员工就鼓噪了起来。有的人甚至喊着要报警,有的准备自己操家伙。
“啪!”那个男的把他腰间别着的一样东西拍在了酒吧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那块玻璃一下子就碎了,看清楚那件东西,大家一下沉默了,那是一把五四手枪,黑幽幽的枪口闪着寒光,玻璃与金属的撞击声分外的清脆,没有人怀疑那把枪是假的。
“老子的钱包丢了,身上没有路费,走不了了,谁***想要去报警?嗯?”那个男人眼中凶光四射,像一叛逃饿久了的狼,所有人没有一个在那个时候还挪得动步子。
朱老板毕竟还是见过些市面,遇到这种人,根本没什么道理好讲,他是铁了心的要顺利吃定你了,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要逼急了,他给你来一下狠的就跑路,你去报案,报案有个屁用。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他转头对酒吧里的出纳说,“把今天酒吧里收到的钱都拿来,给这位朋友做路费!”
出纳把酒吧里当天的营业收入都拿来了,有6000多,那个男人看了看,只把面值一百和五十的都拿走了,剩下一下零碎,他收了枪,对着朱老板笑了笑,“遇到了个明白人,行,爷今天就给你个面子!”
看着那个男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朱老板那是又窝火,又生气,要是再这么搞下去,那还开个屁的酒吧,干脆关门算了。
七喜会倒台以后,以前七喜会罩着的那些场子就没有几个是安生的,朱老板这边破了一点小财,两伙小混混在酒吧里打了一架,损失了一点家具,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真要说起来,朱老板还算是幸运的了。最倒霉的是谁,那家离top酒吧不远,开泰高ktv的王老板,那家场子以前也是七喜会在罩着的,七喜会才刚倒台,还不到一周呢,泰高ktv就被一群回回弄去了二十万的“医药费”……原本事情很平常,几个年轻人在唱歌的时候喝醉了因为一点口角和ktv里面的人打了一架,几个年轻人稍微吃了一点亏,有一个人手被破碎的酒瓶划伤了,第二天,三四十个戴着白帽子的回回就把泰高ktv的大门给堵了,好多来ktv上班的员工都被那群人给打了回去,那群人气势汹汹,声称他们的老乡被打伤了,要泰高ktv赔偿他们的医疗费50万,并交出“凶手”,不然就要把ktv给砸了,且要如何如何……
泰高ktv的王老板报了警,警车来了,看到闹事的是那些回回,屁也不放一个,转头就走,那群回回更是嚣张,最后的结果是,王老板放了一闪血,出了二十万的“医药费”,总算把那些人给弄走了。
据有人统计,仅仅在七喜会倒台后的那几天,以前七喜会罩着的那些地盘打架闹事的事件就比以前增加了不止三五倍,好多客人都被吓跑了,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你整天刀光剑影啤酒瓶乱飞的,谁敢来啊。就算是只看着几个只动嘴不动手的小痞子在那里虚张声势的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互相吼上个半天,也足以让大家倒足胃口了。
当各种上不了台面地货色在以前七喜会的地盘上闹得欢畅地时候。最先坐不住的是地煞,地煞最先开始了对与其相邻的七喜会地盘的蚕食,先是一家,然后是半条街,接着是一条街。看到血镰帮没什么反应,地煞的胃口开始变大,大先后两周不到的时间内,七喜会的地盘被它吞了个干净。
要是只从地盘上来说地话,吞并了七喜会地盘的地煞已经超过了血镰帮,已经有了后来居上的气势,那时候人人都以为地煞这个以前北市区三霸中的小弟要一举成为北市区的老大,在交了第一个月的保护费之后,就连top酒吧的朱老板也有了这种想法,不过他这种想法只保持了两周不到就被他甩到垃圾堆里去了。
在短短的两周之内。地煞的地盘扩大了不止两倍。用暴发户这个词来形容地煞一点也不为过,要是你,你会怎么对待一个出现在你身边的暴发户?是不是挺不服气的,凭什么他能做暴发户,我就不能做暴发户呢?
地盘大了两倍,地煞的麻烦却多了不止两倍。有那么一段时间,地煞被周围不断冒出的“挑战者”弄得狼狈不堪,首尾难顾,很多交了保护费的老板发现,在他们以为自己有了一把保护伞的时候,那把保护伞却到处都是洞,根本不能为他们挡风遮雨。地煞毕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北市区的三霸也不是用嘴吹出来地,在阴暗处的一阵腥风血雨之后,龙盘江底又不知道多了多少冤魂,地煞这条老虎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上舔着自己的伤口,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周围,那些敢来和这条老虎抢地盘的野狼已经被这条老虎撕碎了,剩下的,已经惊慌的跑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江湖传闻”开始甚嚣尘上,七喜会之所以灭亡的那么快,是因为被地煞从背后插了一刀,七喜会贩毒的那些证据,都是地煞买通了七喜会中的一个内部人物搞到的,地煞在搞到那些证据后,把那些证据交给了警察,然后来了一个借刀杀人……而地煞随后吞并七喜会地盘的所作所为,也充分证明了这个谣言的真实性,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从目前来看,七喜会灭亡后得益最多的帮会就是地煞,想要吞并七喜会的地盘,这就是地煞在背后捅七喜会一刀的最直接动机。
所有人都这么想,所有人也都这么说,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七喜会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了,还有谁会去在乎它啊。而就在这个传闻被传得几乎满世界都知道的时候,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据后来根据各种传闻拼凑起来的一个相对完整的说法是,那天晚上,当地煞的老大和几个头目在开会讨论追查最近这一段时间来有关地煞的各种谣言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的人闯进了会议室,提着一支ak向里面的人扫射了好几夹子弹,直到整个会议室内所有的物体都变成马蜂窝的时候,那个人才从容离去……
群龙无首,只剩下一些小喽?的地煞为了争夺老大的位子吵成了一锅粥,最后还自己人向自己人动起了家伙,由嘴斗变成武斗,在一场大规模的内斗之后,本已经有些衰弱的地煞终究还是四分五裂的倒下了。
在那段时间里,朱老板的神经每天都崩得紧紧的,生恐城门失火殃及到他这条池鱼,短短几天内,眼前发生的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事让自诩为见过一番世面的朱老板都看得目瞪口呆,七喜会倒下了,雄心勃勃的地煞来了,各种谣言和拼斗也来了,地煞的那些老大被人用ak扫成马蜂窝了,地煞的人自己向自己动了家伙了,四分五裂的地煞也倒下了,北市区这一片的娱乐场所也比任何时候更乱了。
看看人家血镰帮地盘上歌舞升平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这边整天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朱老板心里还真不是个劲儿,也因此,当朱老板听说自己这边有人提议去请血镰帮来接管这片地盘时,他一点也没有奇怪,现在的北市区,论实力,也只有血镰帮一家能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千奇百怪,以前大家都听说有强收保护费的,可这次,却是朱老板这边地盘上硬要把保护费塞给人家,也真是够让人唏嘘的啦。
就这样,在经过这一番风雨之后,为了求一个安定的环境,为了找一座坚实的靠山,北市区这些经营娱乐场的老板们,自己把血镰帮给请了进来。
在一手大棒,一手密糖的措施下,血镰帮的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短短几天,整个北市区龙盘江一带的地盘都被血镰帮收入了囊中,七喜会和地煞以前的地盘也换了主人了,比起地煞当初接收七喜会地盘时的艰辛与波折,血镰帮的这一次行动,其中的阻力低到几乎可以不计。聪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从此以后,北市区大概就是血镰帮一家的天下了。从七喜会倒台时就一直低调得让人怀疑究竟还是不是黑社会的血镰帮,在最后,终于把北市区这个最大的桃子给摘了,说“摘”字那都有点过分,这简直就是桃子熟了自动掉到血镰帮手里的。
把地煞老大那帮人干掉的那个杀手终于被人找到了,不过在找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是被车撞死的,那支挂了好多条人命的ak就在那个人旁边,ak上也有那个人的指纹,据传说,那个人就是警方在端掉七喜会时金三角那边的一个毒枭,是一条漏网之鱼,好像性武,叫武令旗,警方一直在找他,没想到他还没跑远,这个人一找到,警方也就把地煞的那些老大被人杀掉的案子结了……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三十六章 暗流(三)
卖白粉的时候,七喜会笑了;在把七喜会的地盘吞到自己肚子里的时候,地煞笑了;而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发现,柳暗花明曲终人散时,看那***阑珊处,血镰帮在那里拈花而笑。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这句话用在这里实在是太贴切了,很多人都在羡慕着血镰帮的“好运”,在最近北市区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中,血镰帮几乎不费一枪一弹就把以前地煞和七喜会的地盘给吞了,吞得那么理直气壮,吞得那么气壮山河,还让人找不出半句闲话,血镰帮,想不让人羡慕都难啊。
然而羡慕归羡慕,对于很多像朱老板这样的生意人来说,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意,只要血镰帮能罩得住,他们不会介意自己的保护费究竟要交给谁。
表面上,在与几个混迹此地的老板吃饭的时候,朱老板在口头上也是挺“羡慕”血镰帮的,而私底下,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每当朱老板认认真真的把这一段时间来发生在北市区的事一件件细细咂摸着想过几遍来的时候,说不清为什么,一想到血镰帮这三个字,一股巨大的寒意能把他在七月的被窝里从头冰到脚。
七喜会的灭亡,地煞的灭亡,北市区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暗流汹涌……这其中的每一件事表面上看起来都好像和血镰帮没有关系,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有其合理的解释――七喜会灭亡是因为它和金三角那边地人勾结贩毒被警察给端了,而地煞的灭亡则是先被七喜会偌大的地盘撑坏了肚子。然后被金三角那边的人报复,头头脑脑死得一干二净,帮会再来个内讧,直接完蛋了事。最后,等以前北市区的三霸中的两霸都倒下了,就剩下一些小虾米在嘣达的时候,在成众所归地情况下,幸运的血镰帮的“正义之师”终于轻轻松松的打扫了战场,把所有的战利品都收到囊中。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幸运更完美的事吗?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就只落在血镰帮的头上呢?为什么就不会落在七喜会和地煞的头上呢?为什么……
很多人都在羡慕着务镰帮地“幸运”。
在江湖上混到了他这个年纪,朱老板见过的,经历过的那些事已经让他看透了很多东西。这年头,就连彩票大多都是假的,幸运这个词,永远垂青的是那些有“准备”的人。只有白痴才会相信有天上掉馅饼地好事,相信500万的彩票哪天落到自己头上。看看哪些有“准备”地人,人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中个大奖都是一起中个四五注500万的,要多牛就有多牛。简直比牛魔王还牛。大多数时候,彩池里只是随便剩下点残渣安慰一下那些买彩票的傻帽。只是偶尔有人一不小心把会中奖的真彩票弄出去了,让一个会爬高的傻小子骗走了一辆宝马,但这,也可以称得上是绝无仅有了。就算你火眼金睛,当着公证人的面发现人家在摇彩票的乒乓球里放了铁螺丝,可你也说不过人家,看看人家怎么回答你的。“根据加利略的试验,重量不一样的物体人高处落下来的时候速度是一样的,所以,俺们这台花了好几百万买的彩票授奖机摇出的中奖号码是真实有效的……”,牛吧,你发现了问题,结果是你还被别人鄙视了一下没有学好初中物理,你思前想后发现了对方的漏洞,因为重量不同的缘故,装了铁螺丝的乒乓球在摇奖的时候根本大法不会飞得有没装螺丝的乒乓球高,所以它落下来的距离和时间也是最短的,这不是作弊是什么?发彩票的人沉默了,不说话了,可还没过一天呢,某位在街上卖油条的七十岁的大爷就跑到警察局自首了,那位体重超过180,戴着个老花镜,腰上脊椎错位,腿也瘸了一只的在爷声称,他是汤姆克鲁斯的崇拜者,《碟中碟》他看了几万遍,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独自一人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彩票中心,像汤姆克鲁斯一样,把摇奖的乒乓球给换了――“也没啥好说喋,鹅就是想中个大奖换一口炸油条的锅!”,发彩票的赶紧也出来辟谣了,“都是俺们工作没做好,那些球都锁到保险柜里去了,想不到还是被那个经验丰富的大盗给盗了,俺们以后一定多养几条狗!”
现实中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儿,现实中的情节也比电影更像电影……
关于血镰帮的事,朱老板想得很多,一直想到他不敢想下去,他在心里无数次的提醒自己,这些东西,就当是自己发的梦呓吧,千万别说漏嘴了。朱老板从来都是一个清醒的人,有时候,站在局外的人反而会更敏感一些,朱老板知道自己的有些想法很危险,要是事情真像他想得那样,连七喜会和地煞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头龙都被人家搞得帮破人亡,烟消云散,多少人沉尸江底冤魂难散,要是那些人想对付他,那也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更何况,现在独霸一方的血镰帮更不是以前那个号称北市区三霸的血镰帮能比的,多少强龙猛人现在都在血镰帮的帐下听令,现在的血镰帮,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北市区地下之王,声威一时无双。
“金三角大毒枭武令旗”的死为这几个月在北市区上演的这一连串猛戏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所有的人都在感叹,看看吧,凡是和毒品沾上的,都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随着公安机关宣布对“x年x月x日,发生在北市区x美食城枪杀案的结案”(地煞的那些头头脑脑他就是在那里被枪杀的,在警方的对外公报中,是不会跑出地煞地帮会名称的)。北市区这一段时间来的腥风血雨和暗流也总算逐渐平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离省城的那些大学9月份的开学时间已经没有几天了,那些风起云涌的事都是假期里的过去时了。
朱老板地内心深处虽然对血镰帮怀着一种不能向人言说的深切恐惧,但对这个新的北市区地下秩序的掌控者,他也怀着一份深深的好奇,但血镰帮接下来的那一串动作。还是让所有人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朱老板对血镰帮也算是真正拜服了。
看看人家血镰帮做的事,那还真不是以前的什么地煞和七喜会那些土鳖能做得了的。以前朱老板每个月要交相当数量的保护费给七喜会或地煞,现在,血镰帮来了,你要去收保护费,人家会很客气的告诉你,对不起,我们北极星公司没有收保护费这项业务。而且根据国家法律规定,这样做是违法的,是黑社会才做的事,我们是正规的保安公司,经营的是正规合法的保安业务。如果你有什么业务上的事情,欢迎你来咨询……
自从与北极星公司签署了一份“保安顾问合同”以后,朱老板就越发觉得血镰帮有些神秘莫测起来。这个帮会也渐渐地显露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气势。
北极星公司就是现在刚刚出现在北市区这片地盘上的一家保安公司,稍微知道底细的人都清楚,这家北极星保安公司的后台也就是血镰帮,以前大家都交地盘保护费,而现在,大家都变成了北极星保安公司的“顾客”。大家消费的,就是北极星保安公司提供地安保及顾问等服务,以前习惯交保护费的那些老板一个个都和北极星保安公司签署了相应的合同协议,“保护费”则变成了合法的安保及顾问费用等,一切都有板有眼,合理又合法,你交了钱,别人还给你开发票,别人还去上税,谁敢说这是黑社会在收保护费?仅仅凭借这一点,朱老板就觉得血镰帮比起以前的七喜会和地煞就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了,双方已经有了云泥之别。大概,这就是为什么血镰帮能笑到最后的原因吧!朱老板暗自思量。
北极星公司的出现受到了北市区那些老板的热烈欢迎,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候,大家交“保护费”还交得那么心甘情愿喜笑颜开的。朱老板自己就算了这么一笔帐,在以前,无论是七喜会也好,地煞也罢,按照top酒吧的规模,每个月三万块的保护费是一分都不会少的,除了保护费以外,七喜会和地煞帮会里的那些小喽?小头目还时不时耀武扬威的来酒吧打个秋风,吃拿卡要四样那都是占全了的,简直比公务员还公务员,酒是敞开了喝,一分钱不给,想抽烟,出门的时候就顺便在柜台里抽一条高档货色揣在怀里就走,遇到酒吧里有漂亮的女侍者,还嘻嘻哈哈毛手毛脚的占人家便宜,把人家吓得都不敢来上班……而现在,在与北极星公司签署了一份《保安顾问合同》以后,每个月的“顾问”支出变成了两万,比以前少了一万不说,人家血镰帮的那些手下,噢,不,说错了,是人家北极星保安公司的那些“员工”,可一个个都做到了秋毫无犯,这在以前,还真是不敢想像。朱老板就很清楚的记得,当那一次雄哥带着一队彪悍的男人来top酒吧巡场的时候,朱老板就递给了雄哥一条400多块的极品云山,雄哥当时笑嘻嘻的收下了,一直到晚上轧帐的时候,酒吧柜台的营业员才告诉朱老板,雄哥在走的时候拍了600块钱给他,说是烟钱,看雄哥的眼色,他不敢不收……一条极品云山多“卖”了雄哥一百多块钱,朱老板一直内疚到现在。
北极星保安公司一出场变为血镰帮赢得了一片口碑,当然,要是有什么不知道情况的傻b认为北极星保安公司就像社会上其他那些专为进城的农民工提供保安岗位的保安公司一样好欺负,一样可以随时充当受气包那种角色的话,那么,滚滚的龙盘江会告诉他,就算老虎披了羊皮,那它也是从来不吃素的……
“妈的,要是黑社会都像血镰帮这样,那老子还真就一辈子都愿意把保护费交给它了!”,这句话是梦幻酒廊的老板说的,他还没有出院的时候,北市区这一片就已经完全变了天了,听说当时血镰帮的严老大还亲自买了一堆东西带了人到医院里去看了他,在他出院以后,想想现在,再对比一下以前,梦幻酒廊的老板就有这样的感叹。他这话到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在血镰帮控制了北市区以后,北市区这一片地上到还真有了一些海晏河清的味道,大家能花更少的钱,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有一个更好的做生意环境,谁不喜欢呢,还有谁还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或是谁不做孙子就不自在?要是血镰帮倒了,再跑出来第二个七喜会,第三个地煞,大家再回到以前那样,那才是吃多了撑的。
血镰帮最高明的地方在哪里,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北市区的这一片地盘血镰帮一插手,就慢慢的被它整合成铁桶一块,每个人的利益都和它拧在了一起,想分都分不开,血镰帮放弃了一些,但它得到的则更多,“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朱老板内心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血镰帮出了这么一个历害的人物,无论谋略手腕胸襟气魄都非常人能及,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对了,好像上次雄哥跟自己说,以后不要再血镰帮血镰帮的叫了,血镰帮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感觉有一股匪气,让他们老大很不爽,而且还没有什么气势,以后,北市区这边的地下之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血龙会,血镰帮这个名字从此以后就成为历史了……
西联娱乐公司和大兴酒店的更名让血龙会这个名字正式浮出了水面,大兴酒店更名为腾龙大酒店,以前血镰帮的西联娱乐公司也更名为腾龙娱乐公司。
改名后的腾龙娱乐公司除旗下的腾龙大酒店以外,以前七喜会和地煞的堂口都被其用极低的代价收到了旗下,那两块肥肉,除了他们,谁都不敢吃,以前的七喜娱乐城变成了现在的腾龙娱乐城,以前的漫湾美食城变成了现在的腾友西南美食城,这两个地方现在正在进行整体的新的改建装修,当它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必然是一番新面貌……
开学了,酒吧里的美女多了,一个假期过去了,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北市区盘江边的这一片繁华所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情到深处(一)
劲爆的音乐,在黑暗中仿佛能把人的灵魂给切割开来的各种颜色的镭射光线,还有dj疯狂的呐喊,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在龙盘江边的top酒吧,这里,既是地狱,也是天堂。
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酒吧的舞池中舞动的各个身体也更疯狂了起来,场外,口哨声与呐喊声响成一片,所有坐在酒吧里的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此刻的目光,都被那个疯狂的舞池所吸引了,更准确的说,是被舞池中的一个人给吸引了。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在身材上能轻易把大半模特都比下去的女孩,一条刚刚及膝的黑色性感短裙刚刚包住那个女孩无限美好的臀部和腿部的曲线,没有一分赘肉的柳枝一样的小蛮腰和腰部以下葫芦形的s型曲线让场内90%以上的女人都心生嫉妒,在若隐若现的舞池光线中,随着音乐的节拍,那个女人就像一个舞动的精灵,又似一只寂寞的蝴蝶。
女孩周围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都不由自主把舞池中心的那一小块场地让出来给她,虽然大家都在蹦迪,但那个女孩无疑是一个真正的舞者,酒吧内劲爆的音乐,就像是为她专门打造的一样,女孩身躯的每一次舞动,每一次舒展,都那么赏心悦目动感十足,因为她,大家都忽视了站在台上的那个漂亮的领舞小姐……
真正美的东西,大家都会欣赏。
女孩很年轻,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在她动起来地时候四散飞扬。显得有些野性,一件时尚紧身的t恤穿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把那个女孩上半身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在俏丽可爱中显出女孩妩媚的性感,看着那个女孩动感青春的身躯和飘逸的长发,场内那些老男人的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
这是一个美女,虽然没有看清那个女孩的脸,但只需要看看她的气质与身形,有经验地男人马上就可以轻易的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女孩精致美丽地五官在舞池的灯光扫过她的时候惊鸿一现,场外的口哨声与叫喊声就立刻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这不光是一个美女。这是一个美女中地美女。
好多男人都把口水流在了酒杯里,虽说酒吧里的美女多,但这样级数的美女也不是随时能见到的。看那个女孩模样好像并没有男伴,好多男人在心里就打起来小九九,说不准,这天大的一份桃花运今晚就砸在俺地头上了呢。
咕噜……咽一口口水!再整整衣领。弄点啤酒顺顺头发,几个在场外的老男人把自己最潇洒的一面摆出来了,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盯着场内的那只骄傲的黑天鹅。
劲爆的音乐终于停了,酒吧舞池内地人在一个**过后也散了开去。那个让人侧目的美女也从舞池中走了出来,独自一人坐在酒吧的吧台那里。留给众人一个优美的背影。
自诩为猎人的男人们纷纷出动,很多人连搭讪的“词儿”和动作都想好了,走过去,先很男人味的一笑,给她一个好感,然后再很若无其事的对酒保说,“请麻烦给这位小姐来一杯酒。”然后第三步。很专注的看着她,然后很绅士的问她,“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只要那个女的让自己坐下,那也就成功了三分之一了……
人到半路,那些信心满满的男人在看清楚那个美女的动作后,大半的人摸摸自己的鼻子灰溜溜的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那个美女坐在那里,酒吧已经一杯接一杯的替那个美女调了三杯酒摆在那个美女面前,酒的名字经常来这个酒吧的人都知道,叫“蝎尾”,“蝎尾”是这个酒吧内最贵的鸡尾酒,一杯的价格就是600多块,那个女人一口气点了三杯,皮包不鼓一点的男人根本就没勇气上去。
那人不光是一个美女,看样子还是一个不缺钱花的美女,还是有几个不死心的男人凑了上去,那几个凑上去的男人干巴巴的在那个女人旁边说了两句话,不过那个女人头也不转一下,只在哪里看着手里的酒出神,凑上去的男人都一个个灰溜溜的败下阵来,这多少让那些没上去的男人心里平衡了一点。
除了“蝎尾”这个名字外,那种鸡尾酒还有一个名字,叫“爱情毒药”,那种酒喝起来的口感很好,让人欲罢不能,你不觉得你是在喝酒,而等到你觉得自己是在喝酒的时候,你已经醉了,喝得越多,醉得越深,醒来也就越痛……这就像爱上一个人,怎么爱上他(她)的,你不知道,但等你知道以后,你已经无法自拔了,你只有希望自己继续醉下去,永远不要醒来,爱得越深,醒来也就越痛……
酒吧依旧热闹!
……
“象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当一个丰饶的酒吧女歌手神情的唱起蔡琴的《你的眼神》这首歌来的时候,两杯“蝎尾”喝下去,酒吧内所有悄悄关注着那个女孩的人发现,那个女孩,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晶莹的泪水从那个女孩凄迷美丽的眼中汹涌而出,在那个女孩光滑的脸颊上一路蜿蜒,最后,汇聚在那个女孩秀气的下颌出,在滴到第三杯“蝎尾”中,和着自己的泪水。那个女孩喝下了第三杯“蝎尾”……
不知过了多久,酒吧里表演了几个节目,当酒吧地dj再一次放出劲爆的音乐,那些争先恐后的老男人们一个个如猛虎出闸一样蹦入到舞池中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付了账,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走了。
那个女孩前脚刚走,酒吧的一个角落里,几个男人后脚就跟着出去。
酒吧外面灯火阑珊。夜色正酣,晚风徐来,女孩的身形一阵摇晃,走路也更显踉跄,从酒吧出来的那三个男的远远的吊在女孩地身后……
“毛哥,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个女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怕扛不住!”跟在那个女孩身后地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在出了酒吧后有点犹豫了。
“操,阿江,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笑了。你怕你就先走,到时候我和毛哥上。”
那个叫阿江的被另外一个人骂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飞仔,你这狗日地胆子才小呢,老子只是提醒大家一句,龟儿子才怕,现在的北市区,已经不是以前的北市区,听说现在这一片地盘上的那些大哥对这块地盘看得比较严。前几天……”
“够了!”阿江还没有说完,他地话就被另外那个叫毛哥的男人打断了,“妈地,你啰嗦什么,你看看前面那个女人,你长这么大见到过几个这种极品,不说长相,你看看那个女人修长的腿,还有那细细的腰,鼓鼓的**,老子在酒吧里看到她的第一眼火气就上来了,要是能抗着她的大腿,狠狠的把那个女人按在床上干上她两炮,老子就是少活十年也愿意!”毛哥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狠狠地盯着前边的那个女人,一边狠狠地吸了吸口水,“根据老子的经验,看那个女人走路的姿势,那个女人十有**还是个处女,这样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要走的话你先走,等老子吃了这醉虾再来告诉你是什么滋味!”
阿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走,前面那女人走路跌跌撞撞漫无目的,现在都夜里十一点了,也不知道是要去哪,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要是真把这个机会错过了,那也够可惜的,目光说得对,这个女人是一个极品。
毛哥眼睛紧紧的瞅着前面,转过前面的一家装修气派的桑拿浴温泉,前面就是龙盘江,那里路灯不多,又背风,不惹人注意,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后面的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在那个女人转过那里的时候,三个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美女,这么晚了,要到哪里去啊?要不要哥哥我送你一程?”一接近那个女人的身边,毛哥的嘴就花哨了起来,按照他们的经验来看,遇到这种醉虾那最是好办了,半推半就的把人弄上出租车,带到酒店就万事大吉,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滚……滚开!”那个女孩虽然喝了一点酒,但看样子神志还有几分清醒,看到三个男人从后面围了上来,根本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毛哥笑嘻嘻的,“啊,你喝醉了酒感觉更漂亮,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在外面走太危险了,走,哥哥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
毛哥说着,手就往那个女孩的腰上搂去,那个女孩踉跄着退后一步,然后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掴在了毛哥的脸上,女孩的手劲儿不小,毛哥完全被这一巴掌掴晕了,半天没反映过来。
女孩的饱满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流氓,你再……动手……我……我要叫人了!”
毛哥脸色一变,也不说话,直接递了一个眼色给另外两个男人。
得到了毛哥的脸色,阿江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就往女孩*去,先抓住女孩的手臂,
“看谁来救你,老子去叫车……”
毛哥话音一落,另外那两个男人正要伸出爪子,黑暗中,远远划过一条细细的红线,那条红线直接飞到了飞仔的脸上。飞仔一下子惨叫一声就跳了起来,阿华也楞住了,“红线”掉在了地上,这哪是什么红线,分明是一个还冒着烟地烟头。
“妈的,谁敢拿烟头丢老子!”飞仔气急败坏的乱骂。
“我!”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然后在场的三个男人的脸色就变了。
眨眼间,十多个西装笔挺,各自留着一个半寸平头的男人就把三个人围了起来,黑夜里。这些男人的眼中闪动着一股让人发寒的阴冷和彪悍。
阿江的小腿已经在打颤了,黑西装,小平头。北市区,一群气息中散发着浓浓地暴力与冷酷味道的男人,符合这几个条件的,就只有一个。这片地上当之无愧地黑道老大——横扫北市区的血龙会!不会这么倒霉吧,阿江已经在心里惨叫了。
阿江在心里惨叫,原本惨叫着的飞仔却一下子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毛哥也看出这些人的来头了,原本有些嚣张地他现在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黑暗中打火机的火光闪了一下,映出一张三十多岁的男人地脸,毛哥看到那些男人中的一个悠然自得地重新点了一根烟。其他的人的都没动,只凭这一个动作,毛哥就能判断出谁是这伙人中的头头。
“各……各位……大哥……不……不知道……”刚才色胆熏天的毛哥现在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点烟的男人看都没看毛哥一眼,那个男人侧着身子站着,悠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偏过脑袋看着场中的那三个男人,慢慢地问了一句。“刚才,是谁自称老子的?”
毛哥和阿江都看着飞仔,飞仔差点一下子跪在地上,他们这种小虾米与独霸一方的血龙会比起来,那就是小蝌蚪和大白鲨在比,再多的蝌蚪也不够鲨鱼塞牙缝,根本没有半点可比性,在这种情况下,常常是别人一个念头就能决定他们下半生要怎么过,或者还有没有必要过下半生。
点烟的男人的目光落到飞仔的脸上,“自己给自己十个耳光!”
飞仔一听,半刻都不犹豫,自己的左右手抡直了就照着自己的脸上打过去,第一个耳光,飞仔的嘴角就流出了鲜血,“啪”“啪”“啪”的,飞仔扇自己耳光的声音即清脆,又响亮,在夜里传得老远,飞仔每打自己一下,毛哥的心就收缩一下,嗓子眼发干,对面的那位大哥,一边点着烟,一边用一只手掏着耳朵……
“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们吗?”
“不……不……知道!”毛哥的牙齿打着架,吐字不清的说了一句。
毛哥话音一落,那个男人手上的烟头就飞到了他脸上,烟头飞溅的火星漂到了毛哥的眼睛里,毛哥一下子就捂着眼睛在那里像上了发条的青蛙一样蹦起来。
“这下知道了吗?”那个男人和颜悦色地又问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人家小姑娘到我们罩着的,噢,不对,现在不能说罩了”那个男人抓抓头,“人家小姑娘到我们客户的酒吧里去喝了一点酒,要是出来就被你们这几个杂种给毁了的话,以后谁还敢到这里来喝酒?我们客户的生意还怎么做?我们的客户没有生意了我们也就没有生意了,我们北极星保安公司那里还有什么面子,还怎么混?人家进去是我们的客人,出来也是我们的客人,我们都要负责人家淡淡安全,你们说对不对?”
飞仔这时候已经打完了自己的耳光了,脸肿得和猪头一样,听到这个男人的问题,三个杂碎都飞快的点头,“对……对……对……”
“你们这样做就是在砸我们的饭碗,在堵我们这些北极星公司‘员工’的财路,我们的严老大要是知道了,那是要大大的不高兴的,就连我,也会受罚,而这,都是由你们引起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
“你说你们应不应该为此受到一点惩罚?”
“应该……应该……应该……”三个人点头如捣蒜。
“这样就对了嘛!”那个男人笑了起来,“我们老大也常常告诉我们对人要和气,不要做违法的事。不用动不动就把人大卸八块,不要动不动就把人装进麻袋扔到江里,那样多不好,还污染环境,我们公司是一家**律的公司,我现在拿了工资每个月还得去交个人所得税呢,大家把道理说清楚就好了嘛,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既然你们真心忏悔,那也就拿出一点行动来,听说这几天龙盘江地江水变清了不少。特别适合游泳,晚上水凉,游起来还特别有益健康。让人大脑清醒,一看三位的身材就是游泳健将,现在听我一说,一定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三个男人立刻一头冷汗。眼睛惊恐的盯着那条从自己身边滚滚流过的龙盘江,这个时候跳下去,就是不被淹死也要被冻得半身不遂。
“怎么,难道还要我找个麻袋里吹满了气帮你们一下……”刚刚那个自称“拿了工资每个月还得去交个人所得税”的男人眼睛一翻。已经露出了几分狰狞,麻袋到处是洞。根本没法“吹气”,只能往里面填“东西”,“吹麻袋”,那时道上的黑话,意指把某个人形物体装在里面活埋或是丢到江里……
三个男人在那里挣扎,那个刚刚被围住的女孩此刻却说话了,自从这一群黑西装出现以后。那个女孩就一直盯着那群人中的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头头在看,这时,因为酒意上涌,脸色越来越红的女孩突然指着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你……你……我认识……你!”
这里地灯光有些暗,那个男人原本也并没有太注意这个喝多了酒的女孩,对那个男人来说,这样的女孩他每天都能看到一堆,没什么新鲜地,此刻听那个女孩指着自己一说,那个男人倒觉得有些好奇,待仔细盯着那个女孩通红的脸孔一看,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人影在脑中闪了一下,乖乖,男人手上拿出的第三根烟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那是这个男人一辈子也忘不了地一夜,无数的人在他眼中变成没有意义的尸体和碎块……他和所有幸存下来的人跪倒在那个地狱之王地身前发下毒誓……在那个恐怖的男人地带领下,他回来了,和其他人一起,血洗了血镰帮,证明了自己的决心,然后,那个让他们追随的男人带给了他们接下来的这一切,这些东西,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实力,尊严,钞票,梦想,男人所追求的一切……
那个男人,到现在,已经是组织中所有人仰望的星辰,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魁首”这两个现在已经是血龙会中所有人发自内心给那个男人最尊崇地称呼,近乎神圣而不可亵渎,可以说,没有那个男人,就没有现在的血龙会,没有现在的北极星,没有现在的腾龙娱乐公司,更没有大家现在所珍视的一切,那个男人,是真正的黑暗中的王者,要是以前血镰帮的那个狗屁老大还在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有资格与他们的魁首平等的站在一起,那个男人在他们心目中,就是神。神不能给他们的,那个男人能给他们,神不能创造的,那个男人能带领他们一起去创造……
而在改变了很多人命运的那个夜晚,其最直接的导火索,仔细一看,不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吗?要是自己记得没错,那么,面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叫赵静瑜才对,不是为了她,魁首那天晚上也就不会怒发冲冠血洗血镰帮,要是没有她,说不准,也就没有现在的血龙会……
魁首的女人!这个身份足以把那个男人的下巴惊得掉在地上,虽然不清楚魁首和这个女人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能够值得让魁首拼命的东西,那就值得让所有血龙的兄弟去拼命……
毛哥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个男人的烟掉在了地上,在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以前,那个让他们恐惧的大哥级人物竟然向那个女人弯腰鞠了一躬,等那个男人抬起头再看向他们的时候,那位刚才口口声声开口**律,闭口讲道理的大哥已经撕下了他虚伪的面具,那个男人眼中一瞬间爆发出来的血腥的狰狞足以让他们身体内的血液停止流动……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情到深处(二)
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赵静瑜,龙烈血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喝醉的赵静瑜脸色红扑扑的,像一个沉浸在睡梦中的婴儿一般柔弱,虽然她已经睡着了,但她眼角处的泪珠,却像珍珠一样的在梦中一颗颗滚落,赵静瑜长长的睫毛上粘着细细的泪影,在梦中微微的颤动着。
“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这个……骗子……”
少女梦中低低的啜泣和无意识断断续续的喃语让坐在床边的这个男人的手有了一丝颤抖,男人的手落在离少女脸部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处停止了,几次想落而没有落下去,少女火烫的脸颊的温度即使隔着那一层短短的距离,却也清楚的传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那短短的一公分的距离,即使是钢铁,那个男人的那只手也能把它击穿,然而此刻,那个男人有些颤抖的手却始终无法落在那个女孩的脸颊上。
“骗子……骗子……”
在低低的梦呓中,少女的眼角又是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背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龙烈血低沉的回应了一声。
一个放轻了声音的脚步来到了龙烈血的身后,一个温柔而略带磁性的女性嗓音响起,“魁首,医生已经来了,正等在外面。”
一身紧身皮装。胜白似雪,娇艳火辣得如一朵红玫瑰一样的霍小玉安静的站在龙烈血地身后,看着此刻坐在床边的龙烈血温柔的为躺在床上的女孩拭去眼角的泪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龙烈血站了起来,没说话,直接打开门,走到了另一间房间,龙烈血现在在血龙会的身份那时血龙会的机密之一,会员之间都严禁谈起,更不要说让外面的人知道了。
赵静瑜现在躺着的这间宽大地房间是腾龙大酒店中与龙烈血办公室相邻的卧室。为龙烈血个人专用,自从上次从申海回来后,龙烈血就越来越深居简出。特别是在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跟踪自己和小胖地时候,那幢坐落于绿湖边上的别墅,龙烈血和小胖也很少回去了,别是一下子冷清了下来。龙烈血现在的日常的行踪,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摸不清,对有的人来说。龙烈血就好像蒸发了一样,更别说想搞清龙烈血究竟在干些什么东西了。
现在龙烈血在省城地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腾龙大酒店。在这里,要是没有他的同意,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就是酒店周围的北市区这一片,他逐渐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样,各行各业的利益都被他巧妙的和血龙会的利益拧在了一起,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到处都是血龙会看不见地铜墙铁壁,血龙会的根在北市区越扎越深。
像以前的血镰帮、七喜会或地煞那样,依*武力强取豪夺的行为龙烈血是不屑一顾的,在龙烈血看来,那样的势力,只是建立于沙滩上的城堡,风浪一大,那也就垮了,它缺少强有力地,能够扎根于那片最广阔,最坚实的社会基础上,具有旺盛生命力的根基,所以,那样的势力在龙烈血看来只是外表强大的土鸡瓦狗,一击即碎,再难聚合,事实也证明了龙烈血的判断。
“……选择最广阔最根本的利益关系者,与其结合……趋于同向的利益诉求,永远是最好的,最深的,比钢铁还要牢固的,植于这个不可动摇的这会基础之上的,能够让血龙会不断发展壮大,抵御各种风浪的根系,只要抓住这一点,血龙会就能永远存在发展下去,而要是忘记了这一点,妄图以蚂蟥哲学和一时间让人**屈服的暴力后盾作为其生存和发展的依据的话,则无论什么样的组织和团体,在选择了这条道路的时候,也就是选择了灭亡……”这段话,是龙烈血写在《血龙会会典》总则中的一段话,在血龙会中,能有资格接触到会典的人在看到这里的时候,无不为龙烈血眼光高度与深邃所折服,就脸严昌这样的人在看了之后都衷心归附,再无二心,那更别说其他了。
以借刀杀人之计干掉七喜会,又来一招驱狼吞虎釜底抽薪把地煞弄得四分五裂自己消亡,这十二个字就能总结出来的计谋,那每一个字上面,粘着的,都不止一条人命,没了老虎,也没了狼,血龙会这条藏在水底的大鳄轻轻松松就把偌大的一个北市区给吞了下去。
吞并了七喜会和地煞的地盘,血龙会的第一批骨干又在一天天的接受这龙烈血的磨练,不断的成长这,现在血龙会的综合实力,就是全盛时期的四个血镰帮,也完全不够看。现在的血龙会感觉还像一条藏在池中的小龙,但它每一天,都在成长壮大这,而让这一切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变成现实的龙烈血,则受到了所有血龙会成员的狂热崇拜与死心塌地的追随,在那些男人的眼中,龙烈血就是他们心中最高处的那个偶像,神圣而不可侵犯。
至于那三个“胆敢图谋魁首女女人的杂碎”,要不是龙烈血发话要留他们一条命的话,他们完全有可能被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的血龙会的骨干活生生的给丢道王水池里化掉,然而变成一堆没有意义的蛋白质和钙化废渣被排到污水河里,不过即使这样,在心黑手更黑的血龙会手中,那三个杂碎的命运也估计好不到哪里去,魁首的话是留他们一条命,那么,把他们的手脚打瘸应该不会要了他们地命吧?嗯。让他们下面的家伙以后除了尿尿以外什么都不能干,也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吧?还有……
医生来了,在小心翼翼的做了一番检查之后,确定只是喝醉,其他的没什么大碍,就给赵静瑜挂上了两瓶点滴,点滴打到一半,赵静瑜红扑扑的脸蛋的颜色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粉红色,体温也稳定了下来,就连赵静瑜口中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呓也慢慢消失了。等两瓶点滴都打完以后,赵静瑜的呼吸也彻底均匀了,充满泪痕地脸上。也淡淡的有了一个微笑,甜美而迷人,龙烈血就沉默的守在赵静瑜地床边,呆呆的看着她的脸。眼中神色复杂……
看到屋子中的这个情况,霍小玉悄悄地退了出去,轻轻的关起了房门,就像没有人知道龙烈血此刻在想些什么一样,也不会有人听到霍小玉心底那一声幽幽的叹息。
……
刚刚从澄州回来,想见龙烈血的严昌在龙烈血办公室地走道那里就被两位彪悍的。负责龙烈血宿卫地血龙会成员伸手客气而坚定的拦住了。
“现在魁首还没起床!”
严昌眉头皱了一下,那个男人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差不多都早上十点多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还在睡?
“怎么回事?”
“魁首吩咐没有他的召唤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
严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不像魁首的作风,那个男人一般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还是一个宿卫比较机灵,悄悄地付头在严昌耳边说了几句话,严昌的眉头才舒展开了,严昌用掌心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剩下两个男人小声的聊起来。
“你说魁首昨晚会不会……”
“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依我看,想魁首这样的男人,就是应该找十几二十个老婆才能配得上他,两个三个都嫌少了,不过那女的我看不错,有旺夫益子之相,配魁首的话也还马马虎虎!要是那女的昨晚沾了魁首的花露,说不准明年还能给我们血龙会生一条小龙出来,嘿……嘿……”
“日,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
“家传的!”
“……”
……
不知过了多久,龙烈血就一直这样安静的坐在赵静瑜的身边,安静的看着赵静瑜梦中的睡颜,窗外的世界从黑夜的喧闹中慢慢沉寂了下来……慢慢的沉寂……慢慢的沉寂……又慢慢的苏醒,天边露出鱼肚白,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射到了屋中的窗帘上,一丝温柔的风轻轻的抖动着窗帘……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了喧嚣的一天,而屋中,依旧静谧,就连龙烈血坐在床边的姿势,也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赵静瑜美丽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然后,一双秋水一样明艳照人的眼睛就睁开了,龙烈血的眼睛和赵静瑜的眼睛四目相对。
赵静瑜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但她整个人却有些激动了起来,整个被窝里的身子都在颤抖。
赵静瑜又睁开了眼睛,过了一秒又闭上了。
在第三次赵静瑜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面孔的时候,她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把龙烈血抱住了,整个人埋头在龙烈血胸前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说过要我等你的……而你却从来都不出现……你这个骗子……”这段时间以来所受到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都宣泄了出来,赵静瑜的泪水像决堤的水库一样汹涌而出,他的手使劲的捶打着龙烈血的胸膛,“你这个骗子……你让我等你……你这个骗子……”赵静瑜越想越伤心,哭得也越厉害,那天晚上,当这个男人和小胖夷然无惧的出现在她和董洁面前的时候,她以为她一直在等待的爱情已经来了,那一刻,她觉得,就是自己马上死在那些绑匪的手中也值了,只要能和他一起,她什么都不怕,少女的心,总是那么纯洁而 勇敢,就在那些匪徒的环绕中,那个男人把他自己作为抵押,把自己给换了出来,当众,第一次主动吻了她,还给了他一个美丽的谎言——“你等我!”然而,谎言终究是谎言,自己等了他一夜,他没有出现,只是打来一个电话报了平安,从那天晚上以后,那个男人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在躲着自己,赵静瑜虽然每天都给自己希望,但她每天总是失望……
“……你这个骗子……你说过要我等你的……我到地产公司……去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我到你住的那里去等你……小区的门卫不让我进去……我就每天就等在小区门口……我希望……你出来的时候……你会看见……我……你这个骗子……我打你的电话却总也打不通……你这个骗子……你说要我等你的……”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我就是爱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爱你……从在军训时吃到你做的烧鸡的时候我就爱你……从那天晚上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爱你……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就是爱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给了我一个梦却又要把它粉碎……为什么老天要对我这么残忍……给了我一个我爱的人却不能让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难道我有做错什么吗……”
看着怀中少女肝肠寸断的哭诉,平时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无情的龙烈血在此刻也只能英雄气短,说不出半句话来。
哭了半天,泪眼迷蒙的赵静瑜从龙烈血的怀中抬起了头,看着龙烈血,“……你知不知道……我家里面的人已经为我办了转学手续……他们在国外已经为我重新找了一所学校……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次我的家人之所以允许我回来……是我找了一个借口,想回来和我在这边的朋友告别……我没法反抗我的父母……昨天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心情很闷……就去喝了一点酒……如果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
少女希翼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在龙烈血脸上,等待着龙烈血的回答,“如果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一个女孩如果这么说,那就意味着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男人,无怨无悔……
第二百三十九章 情到深处(三)
“如果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这句话落在龙烈血的心上,不啻于一记重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和赵静瑜认识到观左的点点滴滴在这一瞬间如流水一样的淌过龙烈血的心头,看着少女明亮希冀的目光,龙烈血嘴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龙烈血才明白,面对枪林弹雨都能面色不变的自己原来还有一样东西让自己不敢面对,那样末西就是面前这个少女明亮希冀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就像一汪一尘不染的清泉,是那群的纯粹,那样的不能亵渎,白己以前一直在逃避着,而现在,自己已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少士一眨不眨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龙烈血的眼睛,龙烈血不由垂下了自己的目光,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子。
“你不了解我!”龙烈血可以压抑着的低沉嗓音传到了少女的耳朵里,少女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明亮的眼神像被风吹过的蜡烛一样晃动了一下,但没有熄灭——
“我的世界……不是天堂!”
那一汪一尘不染的清泉,到了此刻,巳片片破碎,碎片从少女的眼中夺眶而出……
“这……这……就是你的回答么?”少女的眼泪滴在了雪白的被单上。每一滴落下去,都是一片潮湿地印记,留下点点花瓣一样的形状,像风暴后散落的满地花雨,“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要你看着我……亲口告诉我”
龙烈血的肩头颤动了一下。
“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要让我走!”赵静瑜大声的喊叫出来。
龙烈血慢慢的转过了身。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仿佛是像经过锤炼后杷铁块一样。没有半丝地表情,他就那么空洞,那么不含任何情感的看着赵静瑜,看着面前这个悲痛欲绝地少女。
“你走吧!”就连他的声音。仿佛也像是由铁块摩擦产生出来的一样,在这一瞬间是那样的生硬。那样地让人撕心裂肺。
赵静瑜静静的看着龙烈血地眼睛,龙烈血也静静的看着赵静瑜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一秒,两秒……一分针,两分钟……时间与世界都像静止了一样……
一个默默的泪如泉涌,一个无言的郎心似铁!
泪流了。干了,赵静瑜笑了,淡淡的一笑,就像她第一次在军训时见到他时地笑一样,微笑的时候,赵静瑜粉润的脸色苍白如雪。
“好多,我走!”赵静瑜又笑了一下,“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上钢琴课的时候吗?在走之前,我希望能再为你弹一曲!”
不等龙烈血说话,赵静瑜就下了床,向房间内的一架钢琴走去,在房间的窗边,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龙烈血默默的看着赵静瑜走过去,忧雅而端庄的坐下,轻轻的拔弄了一下琴键,接着,一曲缠绵悱侧的琴音就从少女的指间泉水一样的流淌出来……
萧邦的e大调,《离别》……
(老虎建议大家看到这里的时候先停一下,用kugoo把这首钢琴曲下下来听听,就当是电影的配乐吧,很有感觉哦,萧邦的《离别》又称为《离别曲》……)
房间内.除除了钢琴的琴音以外,在此刻,再也没有点声音,少女的眼泪静静的滴落在黑白色的键盘上,被幽婉动听的琴音淹没而过……
悠扬的钢琴声一直传到了屋外那两个把门的猛男那里。
“你听,屋子里好像传来钢琴的声音……”
“嘿……嘿……这种事像你选样的老粗就不懂了吧,这叫情调,咱们魁首是什么人,泡个女人那都不是等闲的手段,嘿嘿,学着点!”
“怎么我觉得这琴声那么让人揪心呢?这不是魁首的风格啊!”
“我日,人家小两口在屋内怎么弹那时他们的事,你在这里操的毛心,揪心?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这声音怪好听的……”
……
琴声停了,屋子里似乎仍有回响……
龙烈血依旧默默无言,赵静瑜从椅子上转过了身子,脸上泪痕未干,但她却笑得如百花齐放。
“好听么?”
龙烈血点了点头。
“卫生间在哪,我想打整一下,估计现在我都要变成大花猫了?”
龙烈血指了指一道门,赵静瑜站起来走了过去,在门口的时候,赵静瑜看了龙烈血一眼,笑了笑,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女孩子要上卫生间,你可不许左外面偷听,更不许偷看!”
赵静瑜这么一瞬间的态度转变之快,倒有些出乎龙烈血的预料之外,听到赵静瑜这么说,似乎又恢复道以前刚认识她的时候那种稍微带两分顽皮与可爱的样子,龙烈血在心里也稍微舒了一口气。
赵静瑜进了卫生间,把门从里面锁上了,龙烈血则来到窗前,这个时候,龙烈血脸上铁一样的表情一块块的脱落了,露出了铁下面那一丝真实而细腻的温柔,看着外面的龙盘江,龙烈血的思维像江水一样的汹涌……
也许,这样狠下心来她反而会轻松一点吧,自己现在的世界,离天堂很远,离地狱却很近。那样地世界,已经容不下半分的美好与幻想,黑暗中的血腥,总是脆弱的,而脆弱的东西。已经不适合在自己身边生存了。在熔岩翻滚的地狱中,不可能找到一寸让爱情之花盛开的芬芳土壤。这个女孩追求地,只是一份纯纯地浪漫的爱情,而这样地爱情,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已经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奢望,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在可以看到地前面,是一片浓浓的血腥与鬼哭狼嚎,自己地双手已经沾染上了鲜血,自己的脚下已经是一个个的血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我不需要退路,要么。自己就死在这条路上,要么,自己就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看看地狱的另一边是什么,在把那些魑魅魍魉全都屠个干干净净之后,踩在那些丑恶的尸骨上,自己要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看自己地头顶上,是否还是一片血色的天空,看看自己的脚下,那一片用妖魔鬼怪的鲜血与血肉浸泡过的土地上,能否盛开出一朵朵纯洁美丽的花朵!常愿天下间有情人都成眷属;常愿天下间月圆之处人也团圆,然落脚处遍地血腥,抬眼望犬骑人上,叫嚣喝骂,满街魑魅横行,世道人不如狗,称心快意,几家能彀?月圆之时,几家在哭?尝闻地狱不空不能成佛,那地狱,我愿一人提刀往之……
龙烈血脸上的那一份温柔和细腻在短短的一段时间过后就被决绝的神色所取代。
赵静瑜进了卫生间已经好几分钟了,她一进去,里面的水管就在响,哗啦啦的,一直响到现在还没有停,而她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声音,龙烈血自然不好意思去运功仔细听一个女孩子在卫生间里究竟干些什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想到赵静瑜从昨晚送到这里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龙烈血就叫下面的人送了一桌饭菜到房间里,送菜的家伙低着头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看都不敢往房间里随便看一眼,把饭菜摆好了,向龙烈血鞠了一躬,逃也似的逃走了。龙烈血一夜未睡稍微有点发红的眼睛,和卫生间内的水流声让那个家伙在临走的时候嘴角挑起了一丝暧昧的微笑……
又是两分钟过去了,卫生间的水流还在哗哗的响着,赵静瑜却一直没有出来,连声音也不啃一声,等在房间中的龙烈血的心却莫名的烦躁起来,直觉告诉龙烈血,他做错了一件事情,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究竟是什么呢?龙烈血烦躁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是什么呢?
水声,水声,水声……
龙烈血面色一变,他终于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疯了一样的冲到赵静瑜进去的那个卫生间面前。使劲的拍卫生间的们,“静瑜,静瑜……”
喊了几声,没有动静,摇摇锁,卫生间的门锁已经被从里面锁死了,半分犹豫都没有,龙烈血运掌如刀,只一掌,卫生间坚实的木门就像豆腐一样的散列开了,“哗”的一下,龙烈血如怒熊一样破门而入,一进门,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就让龙烈血眼眶几欲撕裂……
房间洗澡盆里面的水龙头哗哗的冲着水,一直没有停,在房间的洗漱台那面宽阔的镜子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大字“我爱你!”,一个破碎的玻璃杯,被一块浴巾包着,散落在洗漱台上,赵静瑜软软的坐倒在地上,头*在洗漱台上,像一只睡着的天鹅,已经没有血色的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但还保持着一个浅浅的笑容,就像她在走进这间屋子时对着龙烈血笑的一样,她的右手边上有一块带血的玻璃杯的碎片,她的左手无力的垂在地上,从手腕那里流出的鲜血把一大片地都染红了,之第一眼,龙烈血就知道赵静瑜进来之后都干了些什么,开了水龙头发出噪音,为了怕自己发觉,然后用浴巾包着玻璃杯把它无声的打碎,用一块碎片划破自己的手腕,在玻璃上写下那三个字,然后一边哭,一边微笑着等着自己的鲜血流光……
“你这个混蛋!”龙烈血怒吼一声,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龙烈血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赵静瑜的身边,以最快的速度帮她止住了血,一把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腾龙酒店内,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几乎都听到了他们那个一向低调的魁首在这一刻发出的那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狂吼,“给老子备车!”听这一声吼,酒店中所有血龙会的人都动了起来……
北市区某处,一个交警目瞪口呆都看着一队从某个小巷子里转出来地吉普车横冲过马路。把马路中间的*隔离杆撞倒后驶上另外一边地公路。半刻都不停的就扬长而去,路上行驶的一辆奥迪踩了一脚急刹车。让后就被后面的出租车吻了**,出租车又被它后面地另一辆面包车给“吻了”……六车连环相撞,撞车的司机下来后吵成一团……交警地口哨都掉在了地上,他左右看了看。妈的,难道是在拍警匪片。可周围没有看到有摄像机啊……
北市区某医院内,守门的保安坐在治安值班室内,懒懒的按着电动按钮,每收五块钱的停车费,他就按一下按钮,黑黄色的挡车杆就会从医院的大门口抬起,撕一张票。然后放一辆车进去,小保安很有上帝地感觉,嘿嘿……你再怎么牛的人,开着车来到这里,还得要我点头才行!
小保安yy了还没有两分钟,一道黑影从他面前一闪,“砰”的一声巨响,再看那个挡车杆,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断成了好几节,这……这……简直当他不存在,怒火中烧的小保安戴上帽子,从墙上取下电棍,正要出去找人算账,外面,飕飕的几声,又是几辆吉普碾着那些碎片就过去了,停都没停一下,一截被碾飞的杆子打到了值班室的窗户上,把窗户的玻璃给打碎了,小保安七窍生烟,怒冲冲的就冲了出去。
医院急诊部的大楼外面,接到电话,早已经准备好的医生们已经等在那里了,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从第一辆切诺基吉普上跳了下来,那些医生连忙冲了上去。
操,开吉普就吊啊,老子还见过开奔驰呢?再一打量,小保安有点犹豫了,后面的那几辆车,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切诺基吉普,几辆车一排的排在那里,那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这一犹豫,车上已经跳下来几个猛男,一个个胳膊的都有他的大腿粗,脸色不善,一些人随着前面的那个男人进了医院,还有几个人则守在了外面,小保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咽了咽口水。还没说话,一个男人横着眼睛就瞪了他一眼,“奶奶个熊的,有事会和你们院长说的,不会少你们一分钱,别没事找抽在这里唧唧歪歪……”
一听这口气,小保安就溜到一边了,这些人,可不吃他那一套!这年头,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保安回到了自己的值班室,打了个报告,上面只让他不要管这事了,上面自己会处理,小保安就开始收拾值班室的东西,东西还没收拾完呢,几辆警车就开来了,小保安自觉有好戏好看了,就伸长了脑袋往外瞅,警车上打着北市区交警大队的字样,下来几个警察,开始那几个警察还挺火大的,没想到那群人中的一个人走出来和警察这边说了几句什么,来的警察态度就明显的恭敬了起来,大家还又说有笑的,到最后,警察那边掏出个小本子,记了点什么东西,和那边的人握了握手,也就走了,这让小保安好一阵失望……
医院三楼的急诊室外面,自从急诊室的灯亮起以后,龙烈血就在外面焦急的转着圈,血龙会的那些下属一个个都远远的站在一起,老大现在的这副样子,明显是已经要到暴走的边缘了,即使被人用两只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看他们的魁首这样的焦躁过,而老大要暴走会变成什么样,见识过这个男人疯狂的人都一阵心寒,处理完外面事情的严昌悄悄的让众人都散开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要都一堆的挤在这里,让医院的医生见到你们都要绕道走。
留下两个人在楼上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老大,几个人回到下面守在车上,还有一部分人,则直接把他们打发回老巢了。
严昌看着龙烈血,也不知道究竟能上前说点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懂?更猜不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永远是外人最难插手的。严昌不相信是龙烈血强迫那个女的发生了什么关系,以致弄得那个女人想不开,血龙会所有的人几乎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就像刚刚在路上与他同车的帮会里一个家伙分析的一样,“以魁首今日的身份,能量,还有其自身条件,想要个女人,只要魁首说一声,那还不简单,无论什么类型的,恐怕都要排着队等魁首来上,以咱们血龙会今天的势力,就是一天弄一个处女给老大享受咱们也做得到,像魁首这样的男人还用得着去**吗?再说,咱们魁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妈的,谁敢嚼什么**舌头,老子把他的蛋都给拧出来!”
情之一字……唉!
第二百四十章 情到深处(四)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好不容易,小胖和葛明他们才把董洁和许佳这两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小丫头给劝回了学校,医院的特级病房内,龙烈血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赵静瑜,眼神之中有一丝怜惜和难得出现在他眼中的温柔,一日之间,龙烈血已经是第二次坐在床边这样看着这个美丽而执着的女孩,但这一次的心情,已经和上一次不同了……
赵静瑜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医院的抢救一直经行到下午四点多,其间,在抢救的过程中又休克过几次,在从急救室走出来之后,医院里的那个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已经一身大汗。
……
“在施救输血过程中,那个女孩的身体多次出现排斥性反应,这样的抢救我已经接受过很多例了,但像她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处于这种情况喜下,她的求生意志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但在抢救的过程中,我丝毫感觉不到那个女孩有半分求生的渴望,她的潜意识在抵制我们的治疗与抢救……不过幸运的是,这个女孩在被发现的时候被人采取了正确的抢救措施,送到我们医院来的时候也非常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两分钟,这个女孩的获救概率就不到现在的30%,如果不是这样,这个女孩恐怕已经……唉,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这个女孩的身体极度的虚弱,我们正在给她输液,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她的恢复状态了,快的话她今天晚上可以醒来,慢的话可能要等到明天。”
听到这里。龙烈血地泪无声的流下……
医师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去了,这场手术给他心中留下一个无法向人说明的疑惑,当那个女孩休克的时候,她的心脏功能大概每隔两分钟会被周期性的短暂激活一次,这个激活的周期时间是固定的,在抢救过程中,他仔细地核实了一下,那个激活周期每次都是1分56秒。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也根本无法解释,按照多年的经验,医师一方面觉得那个女孩的潜意识中已经没有了生的渴望,但与此同时,那个女孩的身体内似乎又有一股强大的生机在支撑着她。维系着她身体内重要器官地功能,让她不至于从此沉睡下去,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摇了摇头,医师决定不再想下去,不管怎么说。这一场手术已经成功了,那个女孩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别在被外面那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瞪着眼睛抓着自己的衣领威胁什么,要是救不活老大的女人,就要让自己给她陪葬什么地,这就够了……
赵静瑜刚刚被转移到特级病房,许佳,董洁。葛明,王正斌就陆续赶到了。而小胖呢,早在赵静瑜还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他已经默默的站在龙烈血的身边,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许佳和董洁两个人在知道情况后,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哭成了泪人,与赵静瑜情同姐妹的许佳更是一见躺在床上的赵静瑜后,就冲过来要和龙烈血拼命。虽然有葛明和王正斌拉着,但龙烈血地手还是被许佳抓出了几道血痕,留下了许佳的两排牙印。
“……呜……呜……枉费静瑜那么爱你,……呜……呜……你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狠心……要是静瑜这次有什么事,……呜……呜……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许佳一边哭一边骂龙烈血,葛明和王正斌都在那里唉声叹气,看了看龙烈血,又看了看许佳,不知道说些什么。
董洁也在哭,这个小姑娘一边给龙烈血包扎手上地伤口一边哭,“哥哥……静瑜姐姐太可怜了!”
龙烈血自始至终默默无语,任何的语言,在此刻,大概都无法表达他的心情。
在把那连个女生送回学校以后,小胖又回来了,小胖站在龙烈血的身后,看着龙烈血的背影,想说什么,最后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今天在这里,除了龙烈血以外,就是他最沉默了。到了这个时候,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大究竟做得是对是错,这世间的事就是他妈地这么混蛋,特别是牵扯到感情,有时候,只要你做了,哪怕只是一点,那也是100%是错的,但要是你什么都不做,那你也不见得会是对的。龙烈血的这几个兄弟中,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老大和赵静瑜之间的事,对小胖来说,男子汉大丈夫,活的就是一个敢爱敢恨快意潇洒,让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受罪,那算什么事?但此刻紫薇还在异国沉睡,那个女人已经是几个兄弟心中的大嫂。为了那个女人,老大可以连命都不要,但要是换一个角度,要是同样有别的女人可以为老大不要命呢?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这样的事,能怪谁呢?***,要是老大在这方面能像瘦猴那样,这个社会,哪个女人吃多了会为在一个假期可以找几十个女人表白的人去自杀呢?像瘦猴那样,无论他再怎么样,最多也只是让范芳芳知道了身上多几块被掐紫的伤疤而已,身上抹点药水,嘴巴再甜一点,过两天就没事了吗?
在此刻,小胖又发现了瘦猴身上的一个优点,在以前,他认为那是缺点,但现在把瘦猴和老大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小胖却有了更多的感悟。像瘦猴那样的花心萝卜,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伤害过谁,会有什么女人为了他想不开。而像老大这样重情重义,半点花哨没有,在某方面可以用保守呆板来形容的男人,动不动,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就为他寻了短见,这边床上躺着一个执着可叹的赵静瑜,那边在地产公司还有一个绵里藏针曲线救国的欧阳大小姐,这边这个为了老大不顾一切。那边的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个图穷匕见呢?唉……随时钻头觅缝想找个女人“伤害”一下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谁被他伤害过,而从来避之唯恐不及,不想“伤害”谁的人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有女人被他深深地伤害了,日,难道这就是高中哲学老师讲的什么狗屁辩证法……
房间内,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吊瓶中的点滴声。
“老大,这里我来守着,整整一天了。你滴水未进的,现在她已经没事了,你去吃点东西吧!”
龙烈血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小胖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悄悄的退出了病房,把房门轻轻的关上了。
病房的窗外,星星在天上悄悄地眨着眼睛……
特级病房的专职护士在夜里来了几次,给赵静瑜换了药和点滴。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医院里的医生来看了一下,停了点滴,听着赵静瑜逐渐稳定均匀的呼吸,龙烈血悬着的心总算又回落下来了一些。
初生地太阳从窗户外面射了进来,血龙会送来的各种补品,人参,鹿茸。燕窝,大枣。各种补血补气的,还有各种水果在屋子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如果不是龙烈血嫌那些家伙太烦,眼睛一瞪,把那些家伙都赶跑了,估计病房里都可以开超市了。
早上九点,正是西南联大上课的时候。许佳和董洁她们就提着一堆东西来了,虽然许佳仍然对龙烈血冷着脸,不过今天的许佳没有像昨天那样找龙烈血“拼命”了,这多少让跟着她们一起来的那两个男生送了一口气。大概是昨夜哭过,许佳和董洁两个人今天的眼睛都肿得像水蜜桃一样。
许佳她们只呆了两个多小时,为了怕打扰到赵静瑜的休息,还没到吃中午饭呢,几个人就走了,房间内就又只剩下龙烈血一个人和躺在病床上的少女。
……
少女的头发有几根有点乱了,已经抚到了她的脸上,龙烈血小心的轻轻将它缕顺了,龙烈血的手还没离开少女地鬓角,两颗豆大的泪珠,就从少女地眼角滚落,沾到了龙烈血的手指上,泪珠是滚烫的,在触到龙烈血手指的时候,龙烈血的心被烫了一下。
龙烈血知道,赵静瑜醒了!
温柔的为床上的少女拭去眼角地泪珠,龙烈血看着赵静瑜泪眼朦胧的双眼,龙烈血的内心,第一次,竟然有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这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但这双美丽的眼睛在对着自己的时候,里面,却总是一片破碎。
少女的眼泪像流不完的泉水,龙烈血的手则小心翼翼的把少女的每一滴泪珠收集起来。
两个人默默相对无言。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赵静瑜咬着嘴唇,流着泪,轻轻的问了龙烈血一句。
龙烈血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好!”赵静瑜轻轻的笑了一下,带着此时一种病态的虚弱和苍白,她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龙烈血的眼睛,“你说你的世界不是天堂,而一个自己结束了自己声名的天主教徒,是不能进入天堂的,我那时在想,也许这样,我的灵魂就可以进入你的世界,和你在一起了!”
龙烈血泪落如雨!
“第一次看到你在我面前流眼泪,我只知道女生的眼泪是咸的,尝起来味道不好,心会很痛,我的手现在没有力气,抬不起来了,你能让我尝尝你的眼泪么?”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赵静瑜虚弱的身体有了一点喘息。
龙烈血用食指蘸了一滴自己的泪水,轻轻的放在赵静瑜还有几丝灰白色的嘴唇之间,躺在床上的赵静瑜用舌头温柔的舔了舔龙烈血的手指,“我原来以为你是不会流泪的,男生的眼泪果然和女生的不同,你的眼泪尝起来是酸的,我地心会很酸!”
强忍住自己的悲痛,龙烈血对着赵静瑜笑了一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吗?”
“我原本是不想醒来的,我知道,只要我一醒来,你就不会再在我身边了,我每次都在做梦,而每次梦醒之后的结果都一样”女孩在笑“你知道吗,那时我觉得我快要成功了,我在一条黑色的通道里往前跑。我在前面看到一点火红的光亮,我知道那里就是出口,我听到了很多的声音,我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你就成功了。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不是天堂的世界是什么样,可就快要接近那一点亮光地时候,我却觉得我的身子被一股力拉住了,我往前走一步。那股力就把我往后拉两步,慢慢的,我离那一点亮光越来越远,那些可以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那一下,我被那股力拉得摔倒了,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在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
抚摸着女孩地脸庞,龙烈血的手颤抖了起来。“你……你现在还这么想么?”
女孩的牙齿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龙烈血流泪。
女孩的泪光中有什么,龙烈血很清楚,那里面只有问他地一句话——你现在,还觉得我只能生活在天堂么?
龙烈血心如刀割。
床头放着许佳她们买来的一些东西,还有一把削水果用的刀。在赵静瑜诧异的眼神中,龙烈血拿过了水果刀,水果刀在龙烈血的手上火焰般的跳动了一下,之一秒钟,龙烈血左右手,两只手手腕处的血管就被他自己割开了,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如落雨一样地洒在了床上雪白的被单上。
少女眼中地诧异在一秒钟就变成了无比的惶恐与惊慌失措,“你……你疯了……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咳……咳……快住手!”,少女想起身抬手阻止,但刚刚醒来的极度虚弱身体让她只能在床上无力的挣扎,少女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特级病房的们被猛的推开了,血龙会在隔壁房间地几个大汉一下子就冲了进来,看到有人进来了,少女惊慌的眼中闪出了一道亮光,“咳……咳……快,他 在流血……咳……咳……快叫医生……快阻止他!”
冲进来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惊呆了,所有人都没料到进来会看到眼前这一幕,那个魔神一样的男人的双手在流血,血流如注,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手上流出的鲜血已经把他所在在那一块地面染红了。
“滚出去!”龙烈血头也不回就一声断喝,“除非你们全死了,否则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冲进来的那些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又如潮水一样的退了出去。
少女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一转眼,就被龙烈血以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摧毁了。
“……为什么……为什么……快把血止住……快把血止住……”少女在床上看着他奋力的挣扎哭喊。
两天两夜未合眼,几乎滴水未进的龙烈血此刻脸色已经有了一丝苍白,但他整个人却平静得可怕,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眼泪,看着赵静瑜,“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赵静瑜此刻已经几乎要失去理智了,哪里还记得龙烈血问的什么问题,“……求求你……求求你……赶快把血止住……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问我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我都回答你……呜呜……”
“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在此刻赵静瑜的眼中,面前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审讯官,“不……不……我不再那么想了……求求你,赶快把血止住!”
龙烈血笑了一下,身形有点轻微的摇晃,身体急速的失血让他的眼睛一阵发黑。
“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呜……我什么都答应你……呜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无论怎么样,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吗?”
“……呜呜……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呜……”
龙烈血看着这时已经在床上哭得几乎要崩溃的赵静瑜。心中汹涌的浪潮几乎要把他淹没,他想流泪,但他不能流泪,赵静瑜也在看着他,赵静瑜此刻地眼神,已经是在用最卑微的姿态在哀求了,龙烈血知道自己这么做对这个女孩来说太残忍了,残忍得近乎卑鄙,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我要你知道。如果你再伤害自己,那么你怎么伤害的自己,我就会用你伤害自己的办法双倍的伤害在我自己的身上!”龙烈血平静的宣读了他对那个女孩的最终判决。
赵静瑜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在流着泪点头……
当医生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候,身体虚弱地女孩已经哭晕了过去……
赵静瑜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不知道是几点了,她一睁开眼睛,那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房间已经重新换了一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这个男人总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这一次,眼泪还是像上次一样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唯一与上次不同地是,这一次,当眼泪流出来的时候,赵静瑜从床上坐起,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捆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不躲不让。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坦然承受了,打完巴掌。赵静瑜又哇的一声扑到那个男人地怀里抱着那个男人怮哭起来,哭不动了,她就狠狠的一口咬在那个男人厚实的肩膀上,男人的肩膀被她咬出了血,松了口的赵静瑜又开始哭,一直到哭累了,那个男人叫人送来炖好的冰糖燕窝莲子粥。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用还裹着纱布的左手把她搂在怀里,一口一口地细心的将莲子粥用勺子送到她地嘴里,对女孩来说,这一刻,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一勺粥,一滴眼泪,一口幸福……
仅仅在医院里修养了不到一周,伤口还没完全好呢,赵静瑜就出院了,离开mk的机票就订在出院当天的下午,早上出院,下午赵静瑜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赵静瑜走的那天,所有人都到机场去为她送行,葛明小胖那几个老男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许佳,董洁还有赵静瑜三个女人从坐上车就开始搂着哭,原来还想活跃一下气氛的葛明见到这种情况,鼻子也别搞得酸酸地。
到了机场,三个女孩还是那样,一边说,一边哭,一直到广播提醒要登机了,三个女孩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一直到了这个时候,葛明,王正斌,小胖三个人才有机会跟赵静瑜说上一句送别的话。
小胖现在也是满心的感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正斌呢,向来都是很正经,一句“一路顺风”就把什么都说光了。
葛明本想多说几句,但他才嚼了一句话,就发现许佳和董洁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许佳更是毫不客气直接拧了他一把,“那里有你那么啰嗦的,走啦,静瑜还要登机呢,别浪费静瑜的时间。”
葛明举目一扫,小胖正在给他打眼色,他暗骂自己一声,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这时糊涂了呢。随便哈哈了一下,葛明小胖许佳他们都远远的跑开了,现场就只留下赵静瑜和今天一直沉默的龙烈血。
相隔一尺,两人的目光静静凝视。
赵静瑜强把自己啊眼泪忍住了,她灿烂的一笑。
“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吗?”
“保重!”
“还有吗?”
女孩的目光满是希翼与某种无声的渴望。
短短的沉默,“注意手上的伤口!”
女孩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背后的目光依旧深沉,但那个人也依旧沉默……八步,九步,十步……已经到了检票口了,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在远处葛明他们诧异的眼光中,她丢下了行李箱,转身,然后不顾一切的向龙烈血奔去,那个男人把飞奔而来的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两人一个长长的吻,吻过,“我永远爱你!”,女孩流着泪,转身向检票口飞奔而去……
龙烈血怅然的目光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目送着女孩的飞机在轰鸣声中跃空而起,在飞机跃起的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都多了某种潮湿的味道。
保重……我的世界,不是天堂!
天上,一个少女痴痴的看着窗外,洒落漫天的眼泪……
(本章章尾曲,温岚的《眼泪知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