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27.2-A章:你想转职吗?
你决定学瞬间施法,应急还是非常管用的。
稍微镇静下来,你开始意识到,大家都还好,为什么没见到劳米,她不可能跟着雷蒙德会冲出去追杀敌人吧。
众人沉默,
后退,
让开一条路。在你的面前,地板上有一块奇形怪状的肉正在微微蠕动着。
“会长大人,现在看来,此次狙击似乎是针对劳米小姐的。众所周知,魔女不易杀死,否则王国很久以前也不会盛行对魔女实施火刑。实际上……火刑有时也杀不死一个魔女。魔女和魔女不尽相同,看来波尔茨子爵把能想到的手段全用上了──剧毒、圣水、银、强酸、火焰总共五种魔法箭矢,如果没射中劳米,他们就会继续,直至把五种箭矢全部在劳米身上过一遍。”
大概这只是探路石,等确定了哪种对劳米有效,后续才是真格的。
一发圣水射中劳米之后,她惊呼着跌倒在地,此时已经全身冒烟但尚且没什么大事,肉眼能看到伤口高速愈合;一发剧毒射中劳米脑门,她咕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当场不省人事,此时还活着能喘气,手脚不断胡乱抽搐;银箭头似乎没什么效果;一发强酸箭矢射中胸口,瞬间腾起浓密呛人的烟雾,腐蚀了她的上半身;一发火焰射中大腿,令身体连带衣物激烈燃烧起来,焦黑的伤势完全遏制住了自愈能力。
事情发生的特别快,身边有战斗能力的并不多,基本上全都去抢救和守护你了,而且劳米激烈燃烧并腾起酸雾,根本无法靠近。等到扑灭火势之后,她已经被酸和火搞得不成人形,仿佛伟大艺术家垂暮时的疯狂作品。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烧焦的黑炭切下来。潼恩想到的这个办法姑且保住奇形肉块的性命。也不知道究竟是伤的太重还是没了脑袋,自愈非常缓慢。
运气不好,
圣水虽然未能造成多少伤害但却造成整体弱化,剧毒入脑直接夺了劳米的神志,强酸和火焰都造成有效的伤害,前者造成的伤害更重,后者阻止自愈更加有效。
在场之中,没有几个人能体会波尔茨子爵此刻被逼急了的心情,也想象不到,只手遮天的人被逼急了会做些什么。
总之,
今天不宜出门。
你跟着后排教官到二楼训练场学习超魔专长了,劳米被妥善的保管起来──她居然无法接受治疗法术,只能依靠缓慢自愈。这团肉块若想恢复人形,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许有点冷漠无情,但没人能够帮她。
也没有时间。
明明已经嘱咐过其他人,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训练场打扰你,但一名起义军领队慌张的跑上楼,高喊道:“会长大人!出、出事了!──翠西小姐已经两天没有出场演出了!今天,就是第三天!”
……
很久以前,翠西曾说过,当我死掉或连续三天没有演出,亦或是一位名叫泽瑞娜的女性找到您,就是起义的时机到了。分散各地的起义军地下据点不便频繁联系,所以早已定下时机。尽管没有任何叫泽瑞娜的女性现身,但明天早晨,就是整个城镇同时起义的瞬间。
黎明时分,是守备力量最困倦、其他人还在睡梦中的最佳机会,重要的是:混杂在市场护卫里的那些狼化症在白天无法变身,这对起义军将十分有利。
无论称之为暴动、还是造反,无数底层民众的怒火已经酝酿已久完全不是你能掌控的,不管你做什么,明天黎明,战火将自五巷海湾同时点燃!有的人皮开肉绽被锁链吊起,假借反奴隶制的大义公报私仇;有的人散尽家财支持人权运动,暗地里正在等待市场大洗牌后的投机;有的人辛苦在码头搬麻袋一个月也挣不到一金,要么自己战死要么全家饿死;有的人清醒地意识到如果再不造反,恐怕连拿剑的力气也没了;有的人犹如等待食腐的秃鹰;有的人仿若蛰伏已久的郊狼;有的人单纯想要出人头地。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正为了反奴隶制而战的人,
一个也没有。
当然你也不是。事到如今,如果波尔茨子爵不完蛋,你恐怕活不下去了。聚集了大量狂怒之人的鲜红旗帜,迎风飘扬,震声必胜,绝大多数人已经没有更多退路。就像外面天空憋着的雨,无法回头。
只不过,你心中有一点疑惑:
是什么原因,导致波尔茨子爵这么早就解除了封锁线?他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知道了什么线索?冥冥之中,你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契机,并且与你息息相关,但却一时想不到。原本起义的最大优势就是敌明我暗,但现在……貌似波尔茨子爵也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的策划着什么。
不是要暗杀你这么单纯。这次竟然是针对劳米,波尔茨子爵已经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你正在全心全意闭关学习瞬间施法,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只有你和后排教官两人。
她趁你短暂休息之际,问道:“会长大人,我一直想问,您那块雪白色的机缘石呢?”
嗯?你迅速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却只翻出来几个玻璃渣般的细小碎片。机缘石碎了。恐怕是在你被高速魔法箭击中心脏时撞碎的,毕竟机缘石外壳很特殊,遇到不对的人和物很坚硬,但遇到了合适目标却相当脆。
估计是,
不小心用在了你的身上,那个所谓的进化事件──莫非,你马上就要飞升成神了?至今进化成半神也行,笑。
算了,继续训练吧。
起义比预料的要早,但毕竟各种准备早已就绪,也算不上仓促。你目前运气很糟,应该老老实实闭关,早睡早起,减少节外生枝。
流言铺已经按你的吩咐,把人鱼村民要抢回翠西的谣言散播出去了,估计很快就能被波尔茨子爵的探子听到,信以为真。潼恩正在进行复健练习,她有信心可以在这场战斗里发挥作用。
你能做的,都做了。
又有人跑来打扰你。海瑟薇走进训练场,双手还捧着一瓶闪烁着奥术灵光的药水。她对你行礼:“会长,之前突然凭空出现在营地城堡里的那个法师,复活了,这是他给您的礼物。”
你将药水瓶拎在眼前,从来没见过这种黑色闪着银晨的奇怪药水,仿佛银河般璀璨。
“他说这是从星界偶然入手的宝物,可以退化三个实力等级,并重构使用者的心体技。不适合他自己用,既没有市价也无力继续保管,所以送您。”海瑟薇顿了顿,“他的意思是,这瓶药是其他次元的宝物,绝对能值回他彻底复原的票价。请帮他恢复复活后的虚弱。”
三个等级的洗点药水?
现在8级,退还3级技能点,再双修,有啥意义吗?
后排教官却显得很兴奋,凑近盯着药水看:“会长大人!要不要趁机转成进阶职业?游荡者转刺客倒还算简单,像潼恩那种奥牧双修能两不妨碍的秘术师,很难转职,条件也严苛。比如秘法师的转职最佳时机应该是法师5级同时兼修牧师5级,因为严格来说,潼恩的极限构成最多是10级秘术师+5级法师+5级牧师=20级,进阶职业最多10级。她转的有点早,略得基础能力显不扎实。”
“进阶职业,不是双修,喝掉之后依然是8级。”
a,“您现在可以转成奥法骑士。您将成为可以学会最多15级战士应有的专长,精通军用武器,布衣法袍上阵,施法能力几乎没有影响。几乎是指,您虽然最终能施展9级奥术,但仅按照19级法师计算,而不是20级。战士等级最多按照15级计算。15级=进阶职业10级时,你的每一次近战重击都可以附加瞬间施法,施法目标就是遭到重击的目标,近战伤害将极其致命。整体来说,奥法骑士用致命魔法击杀披坚执锐的敌人,用刀剑断送其他施法者,战术变化多端,前中后排皆可胜任。”
b,“或者转成潼恩那种秘术师。两套奥术、神术法术位互不妨碍,而且能以高一环的法术位临时补到另一侧。15级=进阶10级,您能够同时施展奥、神两个法术,每天一次。我们能教您的进阶职业并不多,”
c,“最后是魔射手。这三个基本上都是以法师为基础延伸出来的,无论哪一个都是只增加智力调整值。当您15级=魔射手10满级时,等同于法师12级,而不是15级,差三级,这意味如果您20级时,只能勉强施展最高9环的奥术,仅按17级法师计算。6级=进阶1级时,所有箭矢都视为+1魔法箭;7级可以将区域法术灌输进箭矢;8级时您可以射出元素伤害箭矢;9级追踪箭,一天一次,随着等级提高最多一天四次;10级射距增远;11级相位箭可以穿墙穿盾命中目标,一天一次,升级后最多一天三次;12级更高效果的元素伤害箭矢;13级箭雨,一天一次;14级射出善良、混乱等阵营效果的箭矢;15级可以花一天时间制作一根死亡之箭,同时只能保存一根,如果强韧豁免失败则中者即死。”
d,或者算了。
那个复活的神秘法师怎么回事?谁派来的?又是谁要杀他?
“说来话长,我问过了。”海瑟薇汇报道,“您还记得从寂雨沼泽领回程时遇到过一位专门四处旅行找人打架的法师吗?法师们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到高级时很多人都开始偏门,否则寿命根本不够钻研。旅行法师在钻研战斗技巧,宅法师在钻研魔像制作之道,而我们复活的这个神秘法师──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进行位面旅行了。”
“这次,他带着学徒和几名同伴进入了星界,从吉斯洋基人──星界位面的天生海盗手里骗取了几件宝物。计划的很周详,他们得手后全身而退,从星界撤退至妖精荒野,心想着那些吉斯洋基人应该追不过来了,却大意了。当他们发现星船驶入视野时,已经来不及逃走了。似乎惹怒了那些星界海盗,杀光了所有同伴,夺回了宝物。”
“运气极好的是,您的城堡正好坐落在妖精荒野与主物质位面的位面缝隙上,而且因为城堡即将建成,缝隙也即将被堵死,极其狭小,撕开后仅能允许一人钻过去,星船无法通行。虽然说……最后也是难逃一死吧,至少留了尸体。比其他同伴要强多了。这瓶药水,是他提前藏在幽影箱里的。”
为什么不把所有宝物都藏在专属于他自己才能打开的异次元储存空间里呢?因为每次打开幽影箱都需要耗费一个三环法术位,而且万一他挂掉,幽影箱里的所有东西都会永远消失,再也无法被其他人取出。最糟糕的情况下,他还指望同伴们卖掉宝物,帮他复活呢。
这个位面法师已经在各个次元旅行很多年了,收集了不计其数的音叉频率──想要准确的施法进行位面旅行,必须持有一种常被内行人称之为音叉的金属道具,与目的地位面调频统一。这是最安全,最稳妥的方法,如果想要走别的路线,方法不计其数,生死也不保。
也就是说,
如果你在起义里获胜,一切安定下来,你的冒险者们可以进入其他位面了,你工作不忙时也可以。这对那些不安分的冒险主义者们绝对是个好消息。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请您定夺。明天黎明时,你打算带那些人同行?”
你选择了从平民区绕行至黑街的最短最凶险路线,地形狭窄,职员们讨论之后集体建议所有人按照四人一组为单位,避免因战火走散。
安妮特是必选,其他两个人选你更倾向谁?
1,雷蒙德
2,伊丽莎白
3,潼恩
4,前排教官
5,后排教官
6,朱丽安
此时你还未曾预料到,五巷海湾的暴雨是怎么样的规模,这个阵容选择也不过是最一开始罢了。
不到5级的人员就别上战场了,全都跟着海瑟薇到营地避难,届时冒险者公会将成为一座空城。还有一些事情,你必须现在就决定,否则来不及筹备。
一、派一支信得过的冒险者小队去暗杀议政厅的波尔茨支持者。
二、从营地雇佣专业杀手去暗杀议政厅,1500金全套服务包括毁尸封魂。
无28.1-A24二章:暴雨面前人人平等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进化事件,从基本职业转成进阶职业了。不是每个战法双修都能从兼职成功转变为奥法骑士,总得有点开悟啊导师啊之类的契机。恰巧两个教官来时你错过了最佳转职的5级,恰巧刚刚复活的位面法师有瓶3级洗点药水,恰巧你8级转成5法师+3奥法骑士=7施法等级依然可以使用4环奥术,恰巧你是多职业适应者洗成战士也毫不费力。
没有因为毒箭进化成替身使者作者很抱歉,会努力的!
总之,
你跟后排教官学会了瞬间施法,又跟前排教官学习战士技能专长,后排教官开始专心教安妮特法术极效,如此一来最狠的两个超魔专长你和安妮特各学了一个,作为临阵磨枪足矣。
你的升级速度异常快。
霜岭庄焚坑数十只精锐哥布林飙了一级,跑到市场作死飙了一级,暗杀防御战又飙一级,普通人升到8级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安妮特以大腿挂件的身份被硬生生拖至8级,常混在侧的伊丽莎白也拖到了12级,任何想要紧紧跟随你脚步的人都不会被经验高速列车遗忘。
当然也不会遗忘可爱的使魔。
蕾娅被你生拉硬扯,成了6级的无害的人形蝴蝶。
大部分皮克精都是胆小怯战的,他们可以隐身,可以使用幻术,但身披坚硬树叶甲、手持木矛虫壳刀盾配备昏睡箭短弓的皮克精却极其少见就算有,除了迷舞幻术和昏睡箭,好像别的也没有威胁了。蕾娅以前一直在玩,从未学过战斗技巧。
我是不是要死了?蕾娅忧心忡忡的问。
朱丽安连连摇头:“不不,只是轻微的撕裂伤,流那么一点点血很快就能治好的。”
没有更多的解释,朱丽安给蕾娅施展治疗轻伤然后就去忙别的了,战争在即,不仅要处理治疗所的危重病患,还要带着护士队做最后的准备,要做的事堆积如山。
撕裂伤是什么意思,蕾娅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时不时流一点血?到底有没有治好?之后还会不会继续流血?她会不会因此死掉?是不是自己一直太贪图快乐,有点玩过头了?毕竟这是她最幸福快乐的一次,甚至失去了意识,或许真的有点过头。
蕾娅第一次接受治疗法术。皮克精太脆了,罕有机会接受疗伤;蕾娅第一次盯着治疗所里的生命女神像,衷心祈祷,因为若自己挂了就没机会继续开心玩耍了;这也是蕾娅第一次被路过的神职人员劝说入教恰巧神殿低阶人员来治疗所协调事务,恰巧蕾娅为了让朱丽安诊治而主动解除了隐身,恰巧一只微微发光的小蝴蝶跪在神像前祈祷被任职人员逮了个现行。
恰巧你喝掉洗点药水,效果分享给了使魔;恰巧她体型太小药量超标,药效翻倍,6级全洗;恰巧机缘石的进化事件也分享给了使魔,而恰巧蕾娅什么职业也没有无法成为进阶职业。
……这算皮克精亚种吗?
当潼恩恰巧看到蕾娅自己给自己施展治疗轻伤一幕时,震惊得下巴几乎脱臼。就连王立图书馆也未曾记载过有皮克精牧师的存在!当潼恩终于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故拿着厚木板、细钉,以及一本《人人可学会的昆虫标本制作方法》。
“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错了……”潼恩坚信,或许只是皮克精的翅膀粉尘附加治疗效果。
据说有人看到潼恩一边扶额一边自言自语,但大家都忙着备战没有任何人去深究。反正潼恩的思维模式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跟不上。
你远胜波尔茨子爵的一点就是,即使你不亲自坐镇,公会所有业务皆能够照常运转,这是由公会性质本身所决定。你只负责大方针自会有接待员、秘书、学者等诸位职员处理具体事务。一天而已,你闭关不会导致混乱。
一种强烈的预感,起义事件里你必须亲自上阵否则战火将彻底失控,而你也很难依靠同伴。尤其是后者,预感似乎成真了……
入夜后,
五巷海湾开始下雨。
很大的雨。
仿佛把天空撕裂之后所有雨水全部倾盆而出的夸张,除了哗哗的暴雨声和时远时近的雷鸣再也听不到了,几小时前似有似无的海鸥啼鸣仿佛做梦般,换成了公会大门前金属挂牌在强风中不断摆动的哀鸣。
刚开始下雨时,你还能远眺到远处海面的波涛汹涌,但很快雨势越来越大,天空越来越暗,视距仅有大约三十米。
少女们开始担心窗户上钉着的那些木板能否撑得住。谁也不清楚五巷海湾的暴雨具体是怎样的,除了潼恩提前做了功课据说历年如此,堪比台风的暴雨登陆后需要半天或两天才能过境,整个夏季至少一场,以前曾有一夏足足下过四场这种规模的暴雨。船出海,必沉。
每周五市场举办的海神祭最初也源于此,未认真祭祀的年份受灾尤其严重。城镇里繁华的主要街区也全部集中在断崖顶部,绝非偶然,地势低的建筑撑不了几年就毁了。
你很早便入睡,独自,因为身体不适也因为需要早起。预计战时能用上的法术你全准备好了,也从前排教官那里得到了一柄+1长剑作为师徒馈赠。
临阵磨枪已经做绝了,
事情也已经做绝了,你或者波尔茨子爵彼此都没有退路也无和解的可能,名副其实的不共戴天。你和他,起义之后,必须有一个完蛋。
或者一起完蛋。即使起义胜算较大,你究竟能不能活过审判厅还是两说。
约好了,会由侍女们叫你起床,但实际上将你从睡梦中惊醒的却是一场突如其来血腥厮杀!
不,
是撕咬。
巨响之后,卧室的门突然被撞的粉碎,三四只怒吼野兽相互抱团惯性进了你的卧室。你猛地抓起武器从床上跳起!
鹰身女妖艾尔洛被猛兽打飞出去,狠狠跌倒在卧室角落的桌柜旁,颤抖着,低伏着,被鲜血染红的羽毛散落满地;一只灰白色的狼人正压着另一只重伤的黑毛狼人疯狂撕咬,几滴血飞溅到你的脸上;半人形态的虎人猛地将短剑连同黑毛狼人的左手臂和地板用力一同刺穿,钉死,然后趁机将锐利双爪插进黑毛狼人的嘴里。
三只野兽彼此皆恐怖嘶吼,
很快,
只剩两只气喘吁吁。
黑毛狼人喉咙被咬得稀烂,嘴也被上下撕裂分家,仅剩半截脑袋。
灰白狼人一屁股坐在尸体上,低着头大口踹着粗气,恢复了人类形态,细嫩肌肤上有七八处血淋淋深及骨头的爪痕,满嘴是血。虎化症也恢复人类形态,肩膀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她弯腰,从地板上拔出短剑,默默横在尸体的脖颈前,彻底切断,以防复活。想要杀死高等级狼人至少也得摘掉脑袋,否则搞不好很久之后还能活过来。
陆陆续续有其他人也冲进你的卧室,门外的战斗声也渐渐停止。
朱丽安立刻去治疗艾尔洛,她伤得非常重,翅膀几乎被扯断。两个兽化症倒还好,天未亮,他们的自愈能力很强,这点伤不久便能痊愈。
真是叫人起床的好方式……你默默穿上衣服,整装待发。天还没亮,估计,这么夸张的雨势也不会有天亮这码事了。
简单问了一下,
是暗杀。
先是来了三个黑街的高等级战士、武僧想要偷偷摸进公会,被雷蒙德及时发现并带着人交战,岂料三个敌人打着打着忽然变身成狼人,战况陡然变得激烈起来。趁着雷蒙德分不出手,比那三只等级还要更高的一位刺客已经摸到了你的卧室门口。
艾尔洛一直都站在你的门前铁艺鸟架上。她察觉到了潜行的刺客,遂扑了上去,岂料对方变成了狼人形态后完全不是对手!战况变成了狼吃鸟的惨剧。
两个兽化症本就是夜行性,警觉得很,听到动静马上闻讯过来支援,最终变成了你看到的情景四个野兽扭打撕咬在了一团。
暗杀行动不断升级。
以前大规模暗杀时,波尔茨子爵连一个直辖的黑街高手也没派,当时他还有所顾忌,还有理智。但你下手实在太狠了,又是气数魔咒三连发又是换生灵夺走他两个附属势力,换谁也会疼,也会急脸的。
昨天早晨是超远距离的附魔弓箭数发连狙,今日凌晨则是高等级会潜行的稀有狼人亚种刺客,明天……
明天……
你和波尔茨无法一同迎接明天。他养兵养了多少年,已经超过了雷蒙德的守护范畴,但,起义之火酝酿了多少年也超过了波尔茨子爵的预期。如果起义失败,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实力与波尔茨子爵争了。
你将艾尔洛搀扶起来,并告诉她,风雨这么大反正也飞不起来,退到营地吧不必参战了。
你询问两个兽化症是否还好,她俩点点头,身上的伤口已经自愈得七七八八了。黑夜即将过去,即使阴云密布没有阳光,他们也无法变身了,只不过比寻常白天状况好些。这一点,敌方的兽化症也相同。
你,
迈过无头的狼人尸体。不知何时,你已经看到敌人的尸体毫无感觉了。
亲吻担忧的海瑟薇的手背。她总是爱担心,但她也心知肚明,你真的唯有一战了。
轻拍雷蒙德的肩铠,打断了他的道歉。保镖只有他一人,他已经尽力了,是敌人势力太强,是你挑战整座五巷海湾的集权统治,并非任何人的错。
“会长大人,我们这边的起义军已经全部就位,还有十分钟,便会和其他起义军据点同时出发。”
嗯,你点点头。
“会长大人,雨大视野不清,这是我们的进攻路线图突破封锁线的旧址路障,穿过平民区,抵达黑街炸开围墙突入,黑街之后紧接着就是子爵府邸。路程很短,但地形狭窄复杂。在黑街的这个位置,我们可以选择进入地下竞技场,解放关押在那里的角斗士们,或者不。”数颗不怕雨淋的火炮炮弹已经准备好了。
嗯。
整个起义中,五条路线同时进攻。冒险者公会里所有不足5级者皆不参战。除了刃盾慕风支援城门正面进攻之外,所有战力犹如一把利刃集中在黑街。黑街这条路线,是敌方高手云集的位置,起义军没可能突破,要么佯攻拖住敌人付出大量牺牲,要么指望冒险者公会。
“公会所有战力全部集合完毕,请会长大人检阅!”
你摇摇头,说相信大家,相信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你眼前全是熟悉的面孔,是从之前跟随你的老牌冒险者小队,是一起欢笑甘愿替你挡毒箭的职员,是眼神清澈且坚定,即将初战的私兵。
你清了清喉咙。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追随!
或许就跟某个家伙说的一样,冒险者或许真的是走到哪里就把麻烦带到哪里,或许真的如此。但我想说!
粉饰的太平只不过是血痂下的腐肉,平淡的日常只不过是庸人们的清梦,海湾的富饶只不过是对穷人的劫掠,巍巍的强权只不过是多年来的积弊,波尔茨子爵只不过是个怕麻烦的人。而我们,正是,他深深恐惧的麻烦!
让奴隶制消亡!让种族歧视消亡吧!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在荣耀面前人人平等!在财富面前人人平等!在怒火面前人人平等!
振臂高呼之后,
你洪亮有力的声音在暴雨中久久激荡,很快被人们震耳欲聋的呐喊所覆盖。雨,不再冰冷,反而让人热血沸腾!
安妮特对你附耳低语:“主人,时间到了。”
嗯,
出发!
说罢你将法袍兜帽戴上,左手握紧+1精制长剑,右手提起法杖,与全副武装的人群一同走进滂沱大雨里。
你走在大量的起义军士兵当中,魔女叹息在左,彩虹阴影在右,黄金王冠在前,麋鹿追猎者紧随其后。仿佛生怕感受不到你炙热的体温般,前排教官举盾持矛在前,伊丽莎白在左后,安妮特右后。
除了自己平缓的呼吸,你听不到任何声音。
黎明之前最暗时,
一切按计划进行。战争开始了。
短28.2章:天崩海逆(1)
“每年我都觉得五巷海湾的夏雨简直是天海溃堤,真是吓人……”
漆黑阴影里,三个精灵刺客头带兜帽,抱紧斗篷,依靠在屋檐最里侧,略冷。靴子,早已灌满泥浆,令脚感觉很不舒服。无论在这座城镇居住了几年也无法习惯这种当地特色,这不叫天气,叫自然灾害。
按时间应该快到黎明了,但天空完全没有打算亮起来。雨如密幕,三十米内除了雨就是各种在风中扭曲摇晃的死物。冒险者公会?啥也看不见,白瞎了精灵族特有的优秀视力,耳朵也算是废了。
其中一名精灵坐在封锁线遗留下来的沙袋上。原本是用来抵御箭矢的,现在也能稍微阻挡街道上顺着石砖倾泻而来的洪流给他洗鞋。
“根本没动静。那几只小狗狗到底得手了没有?”
“大概又失败了吧。雨这么大,我们撤吧,我全身上下早湿透了。”
“按计划,一旦那个会长毙命,我们必须立刻突入,血洗公会。撤?怎么跟子爵交代?”
“到现在都没暗号,肯定是失败了。”
三名精灵沉默了。
从午夜开始他们就在这里作为第二梯队准备随时进行波状进攻,只要狼人们能干掉雷蒙德或会长其中一人,整个公会没人能活着看到明天……啊不,今天的太阳。不止他们三名精灵刺客,不远处还有两组计六人都在待机。
等狼人们得手的暗号。
深深叹了一口气,精灵刺客站起身,摘掉兜帽用手作梳向后拢了拢再重新戴上,“我怀疑雨太大错过了暗号。我去看一眼。”说罢双手揪紧领口,缓缓朝公会方向走去尽管,除了漆黑雨夜什么也看不见。
一名同伴伸手要去阻止:“别乱跑,危险。”
“别逗了。”另一名同伴冷笑道,“如果是你刚被暗杀过,会有余力带手下跑出来送死吗?在这种天气?还朝黑街的方向?”
想想,也对。
于是他俩一个搓着手蹲下,另一个用力抖了抖斗篷上的水,然后靠墙闭上了眼。前者开始怀念热腾腾的红茶和干燥柔软的床,后者有些担心以自己的体重会不会被强风吹跑……至少,吹倒。
尽管雨声大,还有滚滚雷鸣,但精灵的长耳朵依然并非摆设。
一声噗嗤的古怪动静,几乎被雨掩盖。几乎。
“……咦?”
蹲着的精灵刺客停止搓手,挺直脖颈,朝着声音也是刚才同伴的方向望去。
什么也没有。精灵擅长远视,但不是夜视,三十米内什么也没看见。
“喂……你听见了吗?”
“什么?你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不是啊,是噗嗤的怪声。听起来有点像刀刃入肉的声音……”
原本靠墙站着闭目养神的精灵立刻拔出了一对匕首,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弯,警惕的盯着前方:“确定?”
蹲着的精灵缓缓站起身,从背后掏弓入手,搭箭上弦,猫着腰。
“……不,不确定。不是匕首,不是箭矢,不是刀剑棍锤,更不是魔法飞弹击破血肉的动响,我以前从没听过。”
“……”
多年来的杀戮直觉让他俩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但理智却告诉他们,没有人会疯狂到在这种雨夜里对黑街实施反扑。也许刚才离去的同伴死了,但怎么可能呢?这种暴雨狂风之下,弓箭威力会减弱还会跑偏,连远距离瞄准都难以做到,如果敌人是近战职业,到底有多厉害才能让同伴秒连声呼救都来不及喊?
“……我去看看,你去通知其他人。”
“别疑神疑鬼的,等你确定之后我再去通……”
雨夜里飞过来一柄三叉戟,
噗嗤
一声扎进持弓精灵的胸口他下意识的还躲了躲,抬弓挡了挡,面对+3魔法武器却是徒劳全身猛然一震,兜帽向后跌落,而身躯却反而缓缓的、缓缓的往前倾斜。全力的正面直击,如果力道尽数发挥,命中目标根本不会向后夸张飞出去,而是原地丧命,向前扑倒。
双刃精灵怔住了,
发现魔法三叉戟突然向回飞并且拖着自己的同伴一起,他立刻伸手去拽,但仅仅扯坏了同伴的斗篷。
“敌……”他眼睁睁看着同伴和三叉戟一起飞远消失在雨幕里,这才回过神来纵身向后跳离,声嘶力竭的高喊道,“敌袭!敌袭!”
话音未落,刚才脚边的沙袋狠狠插进一柄和刚才完全一致的三叉戟。沙袋顷刻间爆裂。
“敌袭!敌袭!敌袭啊!”
敏捷的高等级精灵刺客慌张中不慎滑倒,摔得全身是泥,然后继续全速跑向其他同伴。转眼间,待机的所有精灵刺客全都从屋里和檐下跑了出来,惊慌叫嚷着什么。
三叉戟咔啷从石板路上弹起,柄尾直指雨幕又飞了回去,
飞回眼神凶恶高大魁梧的少年手中。
“扔偏了?”瑞秋确认这次三叉戟尖端只有泥沙没有血,指着身后,“都是你啦!这么好的机会,才第三人就拉响警报了!”
麦斯厄斯利嘴角直抽:“我看不见目标。”
“我不是给你指示坐标了吗?”
“我特么扔死了第二个人你才告诉我第三人就紧挨在旁边,傻子也得被吓跑!你若早说,我等会儿再扔或换个角度串死该多好!”
这还成瑞秋的错了?明明全靠她才能距离百米开外准确判断敌人位置,她不是首功吗?现在可好,距离百米开外都能听到敌人的叫喊声了,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作为前锋小队,只奇袭掉两人的成绩可拿不出手。
瑞秋再次将戒指聚在眼前,透过微弱的奥术灵光,只有她可以看见整个恍如白昼的晴朗世界,万物清晰可见七个高等级精灵刺客贴着墙边四散包抄过来,二十多个市场护卫好像刚睡醒,边按着头盔提着裤腰带慌张的跑进雨里,似乎根本不确定来袭者的具体位置。
瑞秋从后面亲昵的按住卡玛的双肩:“还是宝宝好。宝宝,那边!”
“诶?啊、嗯。”
卡玛定了定神,握紧权杖,嘿呀一声用力挥了出去,顿时从杖端挥去出一道横向巨大的闪电。伴随着令你内脏不适的雷鸣巨响,至夜陡光撕裂黑雨,在你的视网膜上刻下了一棵烧焦的枯树树枝末端还挂着六具骷髅。
耳鸣,
目盲,
卡玛居然把权杖每周限用一次的电闪雷鸣在开局就用掉了!用来击杀了六个杂兵!
尽管闪电和音波伤害都是呈锥形向前发射,但依然把身后的你们震得七荤八素。瑞秋想吐槽来着,却只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头晕目眩,谁让她好端端的非要紧贴在卡玛身后显摆姐妹情深。
不出所料。你捂着耳朵深深叹了一口气。黄金王冠精彩亮相后仅半分钟就集体被自己震成白痴包括卡玛本人,挥舞权杖的姿势虽然很帅。
“队长!现在怎么办!”迈克尔耳鸣,扯着嗓子对麦斯厄斯利如此喊道。
“还用说嘛?前进!”却是瑞秋搭话。瑞秋双眼无法对焦,被比利搀扶着站起身,摇摇晃晃伸手指着雨夜,果决下令。还别说,真的有英雄人物引领大军直指胜利的气场。
于是,
你眼睁睁看着打头阵的五个人集体踉跄蹒跚齐齐向左方继续前进,脱离了规定路线。半分钟杀了两个高等级刺客,又半分钟全部耳聋眼瞎,战争总共才开始一分半,实力最坚实的冒险者小队便跑偏消失于黑夜里。
你扶额,用心灵联结通知潼恩,赶紧把那五个傻货叫回来。
“麦斯厄斯利说,无论怎么劝,瑞秋只是回答啥?好像听力尚未恢复……”
继续扶额。
虽然没指望彼此起义能够全程偷袭,但居然敢用炸雷宣战也实在是始料未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来了?黄金王冠一出场,辛辛苦苦营造的紧张气氛全没了。
鬼知道黄金王冠往左拐跑到哪里去了。
没他们,
照打!
杀啊!
你压低身姿跟着前排教官向前冲了出去,共计约两百名起义军紧随着呐喊震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闹剧的缘故,本来应该挺热血澎湃的冲锋陷阵,你忽然觉得敌我双方谁都看不见谁就瞎眼冲锋也很那啥。
百米的距离,三十米的视距。你们所知道的只有瑞秋最初凭戒指给出的少量信息,敌人大约多少人,在什么方向。斗篷也无法完全阻隔暴雨,半湿法袍紧紧纠裹身体,再加上灌满水的靴子,一切的一切都令你行动不便。
眼睛被雨水砸得很难睁开。
你冲在前面是为了提升士气,当然,谁都知道冲得快就死得快。你的面前有一个身体精壮的女性背影,还有一面足以遮挡你们四人的塔盾,然后,就是是雨和黑暗。
每踏出一步,都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什么都看不清。
“这心声是……”伊丽莎白忽然伸手绕过你的肩头,拍了拍前排教官的头盔,喊道,“小心!敌人打算朝这边盲射!”
嗯了一声,前排教官立刻驻足,单膝跪地以半边身子全力顶住塔盾。你也缩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周边的起义兵挥舞着刀剑呐喊着从你身边超前。
由于起义军人多,所以公会的各个战力都以小队为单位分散开来均匀穿插在进攻队伍里。除了正后方远处也随之驻足的麋鹿追猎者之外,你再也看不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很恐怖的破空音响起的同时,
刚刚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起义兵脑袋上插着一根胳膊粗的攻城弩矢,又紧贴着你身边飞了回来。弩矢贯穿了三四个人,消失在黑暗里,引发惨叫不绝于耳,终止于击中民房土墙的声响。
又一发,
又一发攻城弩矢!
封锁线虽然解除,但鹿寨、沙袋、弩车却还未撤走,市场护卫们慌忙跑到弩车后对着漆黑雨夜就是盲射。
反正,怎么射都有。
磅当一声!弩矢击中了塔盾边缘,稍微减速偏转却没有停止,继续贯穿了三名起义兵,连人带弩夸张的向后飞去。
“所有人散开!迂回前进!是盲射!压低身姿!”前排教官一边声嘶力竭的高喊,一边掩护你们向侧前方继续推进。看不出来,苗条的身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顶住了攻城弩近距离直射的冲击。
远处两侧,厮杀声此起彼伏。
如果你们兵力不分散,就会因攻城弩盲射伤亡惨重,如果分散,又会正中精灵刺客们的下怀。打斗声少,哀嚎声多,起义兵们正在被高等级刺客压制屠戮。
彭彭,伊丽莎白拍了拍前排教官的头盔三下。此时你们已举盾移动到了屋檐下。
一、
二、
三秒后,你们齐齐抬头,前排教官的长矛毫无迟疑的刺向上方。
闪电乍现,满脸惊愕的精灵刺客倒挂在屋檐刚要翻身下来却直接扭转身体,两把匕首交错横挥,切断了迎面刺来的钢铁长矛。
精灵刺客顺势拨挡开你挥来的长剑,却因为反作用力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肩、胸口极近距离连中安妮特五发魔杖的魔法飞弹,顿时皮开肉绽。
伊丽莎白原地跃起,挥匕首直夺精灵刺客的咽喉。一个神奇的情景,后者在半空中以几乎绝不可能的姿势歪头闪避。没了尖头的矛柄再次突刺,一声闷吭,很浅的插进了精灵肺里被再次扭转身体避开直击。
半空中伊丽莎白反手收刀划瞎了对方一只眼,其实本想将脑门豁开的。
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致命攻击,精灵刺客狼狈的捂着眼睛,空翻,落地,一屁股摔在地上。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左脚没了,不知何时被你砍飞。
少了一只脚,半秒没能起身,就直接被前排教官用断了的矛杆扔死,整个人保持着半跪半蹲的姿势微微后仰,挺尸。
“还有!三只!”
话音未落,一发弩矢不偏不倚命中塔盾的中间部位直接射穿,半截露在外面,半截深深插进前排教官的侧腹。算她运气好,因为投掷矛柄所以没有跟刚才一样紧紧贴着盾牌内侧,否则受伤更重。
就在前排教官闷吭的同时,三只灰白的狼人几乎同时张牙舞爪飞身扑袭而来!
雨,因为巨大身影从你头顶掠过,甚至停了一瞬,才重新落下。
第一只狼人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伊丽莎白,后者在空中弯腰闪避,然后继续扭转身姿又避开了顺势爪击;第二只狼人全力撞在塔盾上,完全不在乎如尖刺般突出的弩矢,反而将插在前排教官侧腹的弩矢彻底撞飞出去,盾未倒,人已失去平衡;第三只狼人越过塔盾直扑向你!
大概是市场护卫变的狼人,大概是为了绕开盾牌跳得高了些,针对你的这只狼人滞空时间有点长。
长到足以让安妮特用魔杖挥出魔法飞弹,让你横抡法杖砸中它的脑袋破坏身体平衡,再让安妮特以地面为支撑点用法杖截停狼人落势,你趁机将长剑刺进长满利齿的血盆大口里。很正,很准,剑尖贯通!嘴张得那么大,想不刺进去都难。
近战突刺你是练过的,实战经验也是有的,
扑通!
你被暴毙狼人的沉重巨大的身躯压在了下面!咦?头一次和大体型的敌人交战,这也行?
居然被尸体压得动弹不得真是始料未及。为什么狼人会这么沉?若不是只压住腰以下,你怕是要被地面上没过脚踝的泥浆淹死。
幸好安妮特的法杖也被压在下面,用杠杆原理把尸体翘起来用不了多久。但时间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你的前后皆陷入苦战。
尽管看上去两只狼人等级不太高,可伊丽莎白的淬毒匕首只配给对方挠痒痒,前排教官的长剑也无法完成实质性伤害。普通武器无效。
计划是白天开战,敌我双方的狼人都无法变身,这样对我方是有利的,却计划赶不上变化。早就应该天亮了,但却因为这场暴雨一再后延,近乎遥遥无期。
狼人迅猛凌厉的连续攻击被伊丽莎白灵活闪避,反复打空,气急败坏之际反手将一名起义兵掀翻在地,又攥住另一名起义兵的脑袋将整个人朝伊丽莎白扔过去。她哪里见过极近距离的活人炮弹,躲闪不及,被起义兵挂倒在地。
毒根本不管用,普通匕首也伤不到狼人,说到底伊丽莎白是暗杀人的行家里手,不是暗杀怪物的。她敏捷,狼人也敏捷。
另一边,塔盾就快握不住了。战士里也形形色色,前排教官是典型的高智力技巧派,力气普通,体格普通,耐力普通,怎么可能撑得住两发攻城弩矢巨大冲击力之后再被两秒挥爪重重拍击五次?
她的盾被打得几乎脱手又抢了回来,然后连盾带剑一起拍飞她再度侧身把盾抢了回来,然后整个人被撞倒在地却以半躺姿势继续举盾,非常勉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盾牌刚才一发攻城弩射得奇准,怎么看都不像是盲射。也许市场护卫已经找到了解决视野问题的方法,一旦没盾,你们将被秒杀。
a,立刻把+1短剑扔给伊丽莎白
b,或者立刻把+1长剑扔给前排教官
姿势不好,有一定的施法失败率。
c,立刻施法辅助伊丽莎白
d,立刻施法控制后方狼人
e,立刻施法辅助前排教官
f,立刻施法控制前方狼人
g,施法盲射弩车方向
h,等待确实爬起身
抢28.3-B章:天崩海逆(2)
接住!
你将+1长剑扔向前排教官,扔到了她的手里。
众所周知,力量值是战士最重要的属性,但智力流的战士也有其生存之道。不仅能学的技能专长多,还有一套先决条件智力值13的专长以寓守于攻将自己攻击加值暂时转为防御值,为起始,包括缴械和回旋斩。
她那不同于寻常战士的苗条体型,敏捷值也很高。
塔盾被狼人彻底挥爪拍开,尽管尚未脱手,也令前排教官的防御大开。她横举长剑流光旋转,拨挡掉袭来的两次连续爪击,向后滚翻起身。比对方冲撞过来更快的使用盾牌推击,将面前的硕大身躯硬生生截停。
一个虚招刺向狼人张开的口内。
狼人本想趁机咬住甚至咬断长剑,利齿合拢,剑却及时抽走再度刺击,深深刺进眉心,搅动。它站在原地抽搐了几下,眼角流血,扑通跪倒在地。
又一发攻城弩射了过来,击中塔盾然后远远弹飞。上次盾被射穿主要是因为完全没料到会瞄得那么准,现在只要估计弩车方向,将塔盾角度倾斜,即可大幅度卸掉弩矢冲击力。她的侧腹伤势暂不妨事。
另一方面,伊丽莎白有点惨。
总算是勉强起身回避了致命一击,总算是带入了狼人迅猛而毫无章法的进攻节奏,总算刺瞎了对方一只眼,但眼睛居然数秒就自愈了。
这是她第一次跟大型怪兽战斗,跟人形生物交手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可可从后面扑了过来,挥舞一对+1短刀将狼人砍得全身是血,两个野蛮人也紧随而至。说到底,缠着伊丽莎白的狼人是市场护卫变的,等级不高,战况变成麋鹿追猎者实力压制,砍得狼人惨兮兮,后者没有即刻倒下只是因为生命力旺盛罢了。
伊丽莎白乐了,
夹击背刺的机会到了。
她就像以前战斗时那样往狼人身侧绕过去,对准侧额,刺出一击!
剧痛传来,她发现自己的匕首连手一起被咬进了狼嘴。
“呃?”
易怒狂暴杀意凛冽的狼人思维方式跟人很不一样,颇具执念。它没有像平常那样,因为被麋鹿追猎者打成重伤而转换目标,反而将仇恨值死死的绑在伊丽莎白身上。对麋鹿追猎者只是招架反击,它连半秒放弃杀死最初目标的念头都没有。
伊丽莎白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还以为自己可以趁机夹击了,下一瞬间,身前被狠狠挠了两下鲜血如红花般绽放,然后被甩飞至半空,消失于雨夜狼人只是猛地仰头而已。
一击巨剑重劈令狼人脑壳下陷,眼珠凸起,又一击巨斧斩落首级,麋鹿追猎者很快干掉了狼人,但伊丽莎白却音讯全无。
你挣扎着站起身,
时间不过十几秒,一切发生的太快。
无法确认伊丽莎白生死,但至少她被甩飞出去的方向不是敌阵,或许能及时获救。她的体格并不强壮,利爪开膛破肚之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剩下一口气。
没有去确认她生死的余力,因为攻城弩矢再次击中前排教官的塔盾。你不能擅离前排教官,否则,她和你都性命难保。
由于压盾推进速度较缓慢,你身后的麋鹿追猎者和许多起义兵也陆续跟上,大部队逼至三十米内。透过雨幕,你看清了对面的情形两台弩车,各有三名市场护卫操作以达到最高效率射击,还有一只狼人站在旁边。
原来如此,
狼人负责用夜视能力指示目标位置,所以攻城弩才如此精准,却死死瞄准着你,缺乏灵活变通。按情报显示,市场护卫里应该有相当比例的狼人,却仅扑过来两只,因为其他的正帮忙瞄准。
能看见了。对面立刻射过来弓箭,你们这边损失甚微,也齐齐掏弓。一边举盾推进一边跟敌方对射,箭矢在暴雨狂风中飘摇,显得软弱无力。
就这样继续拉近距离,
改为短兵相接,
废掉弩车,
夺取阵地你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你猜怎么样?特别离奇的一件事雨,突然,停了!
停了!
停得诡异且毫无预兆。
整座五巷海湾的天空仿佛出现了一张巨大雨布横在头顶上方,将泄洪般的磅礴降水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隔断。世界除了零星的金属相击声,再无其他,陷入寂静。脚边的泥流还在冲刷你的靴子,法袍依然难受的紧缚你的身体,屋檐滴落的水敲打在你的杖端,细小水沫溅落在手背。
黑云密布裹着雷,天边隐约有朦胧亮光。
敌我双方皆怔在原地。
尽管依然很暗,但视距正常了。左侧是魔女叹息和潼恩主战,右侧是彩虹阴影和雷蒙德打头阵,还有一个精灵刺客傻呆呆的站在屋顶仰头看天。连风都仿若死去般。
没有了大雨,听力也正常了。整个五巷海湾都按计划,同时发动了起义,远方各处持续传来交战声。
谁也不知道雨为何突然断了。
令你回过神来的是对面的狼人发出了痛苦低嚎,身形不断缩水,毛发消退,变回了人形。弩车旁站着两个未披半甲的市场护卫,因强制解除变形而痛苦蜷缩。
还愣着干什么?杀啊!
你身边的人们最先反应过来,无论雨下或雨停,敌人都在眼前了,继续射箭继续冲锋!由于把敌方弩车看得一清二楚,前排教官也不必压盾推进了,直接全力奔跑。我军转眼间冲进阵地。
你翻过沙袋,将一个持弓瞄准别处的市场护卫砍趴在地,后者被紧接着冲过来的起义兵乱刀砍死,躺在了焦尸旁。
谁也不知道这场战斗能持续多久,你在尽可能保存法术位。军队里少有法师主要有三个原因:法师昂贵稀少命薄皮脆,法术容易友伤,法术位难以用于整场战斗。你不能一路雷击踏平敌阵。
“砸它干什么?”
“防止敌人翻盘夺回!”
半兽人挥剑将弩车一击砸碎,并如此跟开锁游荡者解释。前者见识过很多战场,这些弩车起义军没空推走,还有很可能被敌人再度夺回。其实砸碎只是因为她觉得弩车碍眼。
人数差距导致你们冲进阵地后战况变得顺利许多,封锁线毕竟已经解除,留在这里守夜的人数不足。
“所以,这雨到底是为啥突然停……”
你可能昏过去了几秒……耳鸣。
竟被雨砸昏。
你惊醒后,发现自己运气爆了,居然恰巧被一根金属矛柄拦住才没被洪水冲跑,腰以下全在水里。
雨再度下了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回想一下,大家都产生了很大误解雨不是戛然而止,而是因为某种超自然的原因暂时憋住了!那些长达十几秒原本应该落下的暴雨全部积蓄在了一瞬间,轰然砸落,毫不夸张的说就跟天空崩塌无异!
雨不再是密集水珠,而是彻底连成片。一排山脉规模的巨大海啸从天而降,无差别的全镇轰炸。你的周围没有完好壁桓,置身在比人还高的激烈洪流里被一大盆水泼到的蚂蚁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若不是这根矛杆卡住了你,真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
咦?
混乱洪流之中你发现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被冲了过来!他们也被砸昏了。如果你及时伸手去抓,或许还能揪住谁,但水流湍急得恐怖,时机超难把握。
a,抓住可可,她已经快错过你身边了(难度6)
b,抓住半兽人(难度5)
c,抓住后排教官(难度4)
d,抓住冒险者私兵的战士(难度3)
假如你想从洪流中拦下麋鹿逐猎者的半兽人,需要让b先满5必须比d满3、c满4、a满6还要早。
抢28.4-B章:天崩海逆(3)
你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可可的肩甲,却因为太滑未能抓住。眼睁睁看着一只昏厥的犬耳族少女被洪流吞没,消失在雨夜远方。
来不及担心她是否会淹死,下一个被冲过来的家伙也高速接近中。是麋鹿追猎者里的那位女半兽人。强壮如她也被轰然落下的暴雨砸得失去意识,这已经彻彻底底是天灾了。你尽可能探出身子,伸远手臂!竭尽全力才一把揪住她的斗篷,却几乎把你也拖进洪水里。
好沉,你将半兽人使劲拽到身边,搭在矛杆上。
只是这样的短暂功夫,又有两人从你身边被冲走,你毫无办法……只能救一个。
不久,高达你腰部的激流迅速消退,数秒之后水面降至膝盖。仿佛天神泼了好大一盆水,来得猛,去的快。
“咳咳……!呃?”半兽人猛地睁眼抬头,眼神暂时无法对焦,“出了什么事?”
你没有回答她。因为洪水迅速降低,你惊讶的发现自己早已麻木的腿上居然挂着安妮特。她也昏了过去,一直浸泡在滚滚激流里用双手死死揪着你的裤脚──你还以为是水里有什么瓦砾断梁勾住了裤子。
她呼吸停了!
但还有微弱的心跳!
你立刻将她拽到高处,按压胸口,做人工呼吸。如果她没有执着的揪着你不放也不至于被腰身高的洪水淹死。她是疯了吗?
“呕!……咳咳咳!”安妮特嘴里吐出很多水,侧身蜷缩,总算活了过来。她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寻找你,但就算看到了你,你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能认出谁是谁。
半兽人咳嗽着,撑着墙壁站起身,看起来还好。安妮特被你搀扶起来,神情蒙蒙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不确定,只知道长达十多秒的暴雨积蓄之后一口气砸了下来,比站在瀑布底下还恐怖。波及范围之广,遍布五巷海湾全镇。
“一定是神罚……这是天怒!上周五,海神祭被破坏了,海神震怒了!”半兽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认真。
这个世界有神怒一点也不荒诞,但你并不这么想。
硬要说的话,比起天灾,更像是人祸。但赫达维尔奥术协会已经退出争斗,就算波尔茨子爵自己还雇佣着其他大法师,如此规模的法术,也绝非几个高手之人力所能办到的。人是人,天是天。
激流再度降至脚踝高度,猛烈冲刷着街道上到处都是的瓦砾。
视距再度降回三十米,远方的闪电犹如天空中倒着生长的树林。
你身上连半寸干燥的地方也没有了,摘掉斗篷,抛给狂风。
不知何时,你已经走在整支起义军的最前端。
拍了拍半兽人宽阔扎实的后背,敦促她继续前进。一种预感油然而生:从天而降的滔天巨浪还会再次出现,远不止一次。公会附近的平民区房屋都比较简陋,根本禁不住这样的洪流轰砸,届时瓦砾断木将会在路面横冲直撞,非常致命。尽快前进,离开贫困街区,越靠近黑街结实的民宅越多也越安全。
你正在快步前行,半兽人忽然偏离路线,转身举剑刺死了一名被雨砸昏的市场护卫。
她在干嘛,不赶紧走,却在这里收尾补刀。
“每个还在喘气的敌人,都有可能在我们背后捅一刀。”半兽人往斜前方跑了几步,抬剑刺死了又一个压在木头下面动弹不得的市场护卫,“他们抱着杀死我们的决心而来,就应该做好反被杀死的觉悟。至少……”
她向前冲锋,手起刀落将刚刚站起身猛烈咳嗽的市场护卫劈成两半,仿佛还嫌脚下的雨水不够鲜红似的。“至少我做好了。”
难以形容的光景。
雷雨交加的黎明,东方天边有那么一丢丢濒死的鱼肚白。原本规整的民宅街道现在眨眼间变成了台风过境般半座废墟。每一次闪电从天空掠过,黑夜之中有越来越多的人,或弯腰扶膝或仰天呆站或跪在瓦砾前哭喊或捂着被砸破的额头犹如僵尸般缓缓无目的的蹒跚,越来越难以分清哪一道身影是市场护卫哪一道身影是从刚刚睡梦中惊醒便置身地狱的无辜者。洗刷着你身躯的雨凄凉且冰冷。
或许,视野受限……也有好处……
半兽人在前挥舞双手巨剑杀出一条血路。直到现在你也没有看到身后或两侧有任何同伴,敌人却越来越多,而且基本恢复了迎战状态。当半兽人秒杀、秒杀再秒杀之后,挥剑砍向第七名市场护卫时,后者早已从昏厥中清醒过来,一边向同伴呼救一边举剑抵挡,跌倒在地后不仅没有逃走反而还扬起一把泥水泼在半兽人的脸上,积极反击。
眼睛睁不开,
但并不妨碍半兽人低头避过长剑直刺,并将对方拦腰砍成两截。有种专长叫盲斗。
你不时抬头观察。
“主人,蕾娅还在吗?”
摸了摸自己法袍的领口,小家伙还在。这种狂风暴雨她肯定是飞不起来,一旦从你怀里跌落,不是淹死就是被踩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
周围没有被淹死的人,至少一路上你没看到。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概可可和其他人会没事,除非有人跟安妮特似的泡在水底死揪着某物不撒手。这属于宁愿淹死也不脱队。
忽然,半兽人露出了狰狞笑容,
因为前方出现了五六个敌人。正中央持着长棍的家伙大吼一声“杀掉他们!”随即扑过来两个持盾和一个持矛的敌人,还有两个边往前移动边射箭的家伙。你抬起力场护盾,安妮特甩出魔法飞弹。
象声词噗叽会令你联想到什么?踩烂的蛋糕,亦或是一滴奶油落在桌上?
半兽人纵身跃起,在低空将身体弯曲成反过来的虾米,然后全力将手中的巨剑狠狠砸了下去。人、盾、铠、骨、肉连同积水和石砖路面一瞬间全部变得稀巴烂!千声万响最终汇聚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噗叽,这个世上少了一个人形物件。
“死吧!哈哈──!”半兽人用肩膀撞倒第二人,挥剑砍飞第三人手中的圆盾,狂笑着,“都死吧哈哈!”
完全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触动了她的兴奋点,她的表情竟然从一贯的严肃沉郁变成了狂喜,眼瞳里闪烁着激情且虔诚的火焰。雨一直下,掀起了朝圣者向战神献祭的血花之舞。
狂笑二重唱──你隐约听到右侧不远处传来了红发奥克塔维亚的笑声,伴随着暴雨之下的熊熊火光,叫人难以想象大雨中到底是怎么燃起这种规模的火焰的?
狂笑三重唱──你隐约听到左侧传来斯嘉丽的笑声,最终跟一群人的哀号惨叫融合成交响乐!
你惹错了人,波尔茨子爵势力太庞大了。
他也惹错了人,惹了麻烦的化身。
当!金属相击,长棍拦住了狂舞的巨剑。冲击力震落了敌人的兜帽,露出圆寸短发。这边表情狰狞狂喜,那边也仿佛终于棋逢对手,体格差距完全没有妨碍双方相互角力!
微转长棍,末端狠狠击中半兽人的侧腹却连个僵直也没有;起膝顶颚,被敌人弯腰躲过甚至绕到了身后;扫腿直取膝盖,半兽人伸腿以护腿铠甲主动抵挡。布鞋踢在金属护腿上,发出隐约光芒。这个持棍的家伙是高等级武僧。
你高声喊道:别急着开狂暴!
顿。
也许是前排教官训练得好,半兽人居然听到之后全身一震,取回了些许冷静,否则马上就要开狂暴了。这不是单挑,不是冒险任务的一小场战斗,之后还能休息,而是面对共计上千市场护卫、近千黑恶势力和数百黑街高手的漫长战争。现在早早就开了狂暴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提剑抵挡扑过来的市场护卫,忽然发现,敌人水平变得参差不齐。大雨,都带着斗篷兜帽,你也难以分辨谁是哪个势力的,但肯定已经不止市场护卫一家在迎战。
安妮特用魔法飞弹支援,但打在长棍武僧身上没多大效果,虽然受伤了但身上缠着的真气对抗力场型法术伤害非常有效。
武僧一再寻找机会想要找你和安妮特的麻烦,因为职业相克。半兽人始终没有放他走,只要对方敢强行脱战去找你俩,马上就会引发借机攻击,保证武僧背后多一道深入骨的伤口!
突然!
一名高等级刺客压着兜帽扮猪吃老虎,混在杂兵里,以阴诡难测的角度一刀插进你的左肋!
剧痛!火烧般的剧痛!
正巧你打算稍跳起来劈砍正面的市场护卫,导致原本直取你心脏的这一刀扎得稍微靠下了,也浅了。
本以为能一击得手,导致刺客产生瞬间的迟疑。
他歪头躲过你横挥的法杖,然后被你的+1短剑划飞了耳朵,是人族,紧接着被安妮特一发短火枪命中胸口远远飞了出去。皮甲根本挡不住极近距离的火枪直击,他躺在水里微微抽搐,再也没能爬起来。
“主人!有毒吗?”
你摇摇头,感觉不像。这样的大雨,你们又是突然奇袭,如果刺客的匕首是提前几天涂了毒,效果已经很弱了禁不起雨水如此冲刷。
安妮特蹲下查看你的伤口──不深,而且正在缓慢自愈。
她看向旁边一座较结实的民宅:“主人,我们先躲进那里处理伤口吧,也许毒药是慢性的!”这话说出口,连安妮特自己都不相信,谁家刺客战时用的匕首会涂慢毒。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她无法承受这个万一。
你抬头看了一眼,捂着伤口,点点头。
刚打算喊半兽人不要再恋战了,先退进屋内,却发现她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无需迟疑,你必须救她!这么魁梧的肉盾一旦倒下,马上就会轮到你和安妮特。
情况非常紧急!
a,长棍武僧一记直拳重殴在半兽人的腹部,发出了犹如水袋被压爆的恐怖声响。这个家伙等级相当高。(难度7)
b,貌似是刺客。堪比强力胶般,无论半兽人如何移动脚步都死死紧贴在背后,一次又一次的用匕首刺中后背,如果半兽人不是野蛮人职业恐怕早就死于背刺好几回了。(难度6)
c,单论力气一点也不逊于半兽人的高大光头佬,挥舞长柄战锤磅礴轰砸。即使你选选看去也能确定,半兽人持握巨剑的双手早就被震麻了。(难度5)
d,一发误伤都没有,从刚才就躲在远处射箭的市场护卫准头相当好,从自己人之间的缝隙中插进半兽人非要害处至少四箭。(难度4)
e,看起来等级不太高,却非常擅长用盾的市场护卫,混在高手里找准机会使用盾推扰乱半兽人的平衡,盾击她的手肘偏移巨剑轨迹,积极做着控场辅助。(难度3)
你和半兽人距离有点远,现在已经不是节省法术位的时候了。
你对付一个,其次的由安妮特施法解决。如果失手,半兽人会死。
抢28.5-AE章:天崩海逆(4)
你和安妮特几乎同时施法,她针对的是最容易对付的持盾市场护卫,而你针对的是最难应对的高等级武僧。
施法豁免鉴定跟等级差有很大关系,那个武僧貌似比你等级高不少,再加上职业本身就豁免三高还能抵抗力场型法伤,想要对他定身啊弱化啊颇具风险。元素法伤倒是有效,但你准备的大多是范围伤害,一发下去半兽人也就跪了。
也不是束手无策,法师能解决任何问题。
任何。
武僧脚下的水忽然仿佛活的生物,黏着他往上翻涌,很快就如同史莱姆般将他裹缚其中。那可是普通的水,抓不住,扯不掉。武僧咕噜噜的从口鼻里冒出气泡,惊慌失措向后跳离,双手胡乱拨弄脸前的水。无论如何他是甩不掉裹在全身周围的雨水了,只剩两个下场要么这个法术时限先到,要么他淹死在陆地上。
3环奥术溺毙术,因为周围到处都是水,威力更猛。这法术需要强韧豁免鉴定,也就是说,想要淹死高等级武僧其实也很不容易。
老厉害了。他以类似怒吼的方式用力咳嗽,居然仅靠气势就把裹在脸附近的水震得飞散!这是打算用咳嗽强行排出肺部液体,并且破解溺毙术。
安妮特扔出去两团电火花。
2环奥术电火花威力强差人意,但6级时能投射出第二发,再加上所有敌人早已被淋湿,中者不死也残。此法术属伤害型,不进行任何豁免,只做远程接触判定。
黑漆漆的雨里突然飞过来两团明晃晃的电光,高手们怎可能躲不开刺客像长了后眼立刻侧移,光头佬也向后退唯独那个等级较低的市场护卫一看到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转身举盾抵挡。
想了想,
好像不对。
若在平时,铁边木盾或许还能减少电击伤害,但如今可是暴雨倾盆。他过于擅长用盾了,等反应过来才往旁边躲已经迟了,金属铠甲擦到了电火花,随即全身通电发出刺眼光芒。
武僧正忙着俯身咳嗽,尝试把肺里的水排出,没注意有电团扔过来。然后嗷嗷嗷被电到,深深倒吸了一口水,顿时断了呼吸停了护体真气,昏倒在路面水底,再也没能爬起来。
半兽人没了正前方压制和旁边辅助控场,仰天咆哮,一个抢步将光头佬撞翻在地,转头挥剑却被刺客低头躲掉。
她上前一步,和刺客彼此几乎脸贴脸,突然怒吼。极近距离,刺客被吓坏了,往后退了数步,脸上尽是恐惧神情再不剩半点战意。
“别恋战了!快进入那座民居里!”
应该是听到了,但半兽人完全不理会,高扬巨剑对着倒地的光头佬自上而下重劈三连。第一击被挡住了,第二击将长柄砍断,第三击把光溜溜的脑袋砸爆。她随即起脚将断掉的战锤踢飞出去。
持弓市场护卫想逃来着,然后被战锤凌空砸爆脑袋;刺客陷入战栗状态,失去了敏捷加值,全身僵硬,根本无法抵挡狂暴状态的劈头猛击,自上而下被斩断一分为二;全身被电得发麻的持盾市场护卫转身像要爬走,脑袋随即飞了出去。
直至视野里再也没有任何敌人,半兽人才听到安妮特反复呼唤,迅速跑了过来。
砸开窗户,
闯入民居,
一家四口吓得互相抱着缩在角落里。
外面传来的战斗厮杀声不绝于耳。窗外一会儿几个人从右边跑过去,一会儿又有几个人从左边冲过来,很难认清谁是谁。
安妮特对你施展了0环奥术检测毒性,并未中毒。你的伤势并不要紧,实际上基本痊愈了。
半兽人伤得有点重。
狂暴状态时限已过,虚假的生命能量消失,她低垂着脑袋靠坐墙边大口喘着粗气,全身是血。最狠的一击是武僧揍的那一拳,换了别的职业定会当场暴毙,箭矢也插得非常深,出血不止。刚才还生龙活虎杀意凛冽,现在仿佛仅剩半口气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治疗药剂瓶碎了……估计是被雨砸晕时压碎的。半兽人的包绑在腰带侧后,安妮特从里面翻出来治疗瓶给她灌进嘴里。
呼吸渐平稳,神志也恢复,但已经陷入了疲惫状态,伤也没痊愈。
“你们不用管我……”半兽人缓缓爬起身,将客厅的地毯掀起来,裹在自己身上,然后藏到了房间角落里,“我稍微休息一下,马上就追上你们。”说完,静默闭上眼。
你和安妮特交换眼色,也只能如此。
突然,一个市场护卫从窗户探进头来,盯着你,高喊道:“这里还藏着两个!”说罢,翻身从窗户跳了进来。
突然,一柄弯刀从他的胸口贯穿。抽搐了几下,犹如断线木偶噗通扑倒在地。“会长大人?你们还好吗?”起义兵也将脑袋探了进来。
起义兵也打算翻窗,
刚刚把一只脚踩在窗台上,整个人就被攻城弩射没影了,除了他的鞋还留在窗台。
安妮特溜到窗下往外看了看。
“主人!他们把弩车摆在房顶了!绝非一时能搬上去的,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附近的民居跟公会附近的不太一样,二层楼三层楼的普通民居多,而且石屋也不在少数,战场变得复杂且立体。原本用于封锁线的大量弩车,并没有彻底撤走,留下了少量,并把另一部也分布置到了这附近最高视野最好的民居房顶上,进行高空火力压制。
所有人!尽快抢占三座民居房顶上的弩车阵地,调转弩车,反守为攻!各领队传达下去,会用弩车的人不要管别的,全力去抢屋顶弩车!潼恩用心灵联结给范围内的所有人通知了一遍,后排教官紧接着又通知了一遍。
从你这个位置看不清,但应该总共有三个屋顶被改造了攻城弩阵地。雷蒙德那边负责一个,潼恩负责一个,而你这一路也有一个,就在你们的不远处。
“喂!你家有后门吗?”
瑟瑟发抖的平民慢慢抬起手,指着后门。安妮特走在前面,绕进厨房,打开后门,抬头看了看又退了回来。从窗户望去你们跟弩车阵地似乎有点距离,但实际上这两间民居相邻。糟糕的是,屋顶还有很多弓箭手在戒备,等你们跑出去围着民居来回转圈寻找能突入的门窗之际,会被弓手们射成箭猪。
安妮特跑上二楼:“主人,我有个好主意。”
所谓的好主意就是砸开二楼的窗户,对自己施展2环奥术蛛行术,然后纵身跳过去,扒住外墙壁。挥杖砸开对面被木板钉死的窗户,然后爬进去。现在你也可以跳过去了。
卧室是空的,
好像市场护卫早就把这户人家赶走了。
侧耳倾听,这栋建筑里好像敌人还不少。只有你和安妮特两人,是无论如何也干不掉这么多敌人的,就算真的竭尽全力拼赢了,也就没后劲继续杀到波尔茨子爵的面前了。
所以,
还不如人数再少点!
你决定,自己一个人把建筑内部的所有敌人全部干掉。
你对自己施展1环奥术魔化武器,令手中的短剑提升到+2。安妮特对你施展了4环奥术高等隐形。
身形变得透明,你提着短剑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打开卧室的门,正巧有两个敌人听到砸窗户的声音从楼下跑过来。
他们只看到了门扉自己打开,看到了雨从窗户里吹进来,看到了卧室里的凌乱,却没有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安妮特。
突然,后面的敌人喉咙张开一个豁口,犹如泉涌的喷出血柱。他双手立刻去按压脖颈,却令血喷得到处都是。前面的敌人回头发现同伴受到了致命一击,先是警惕的四处张望,然后撒腿往楼梯跑,高喊道:
“敌……!”
你将锋利得过分的短剑连同头盔一起贯穿,插进他的后脑。侧身滑步,拔剑。
然后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沾上血迹。
高等隐形是个相当实用的法术,跟普通隐形术的差别在于,就算受术者进行攻击也不会失效。它的持续时间不够长,大约仅有半分钟。
捂着喉咙痛苦挣扎的敌人碰倒了许多东西,叮叮咣咣的动响引起了楼下更多敌人的警觉。他们当然要跑上来看看,倒也省去了你去找他们的时间。
你蹲在二楼楼梯的正后方,在最前面的马上就要走上二楼而最后面的刚刚踏上台阶的时候,纵身跳了下去,短剑准确无误的刺进了从前面数第二人的头顶。
在后面的人看去,第二人脑顶突然开始变成了鲜红喷泉,并且身子瘫软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楼梯,很窄。
最前面的敌人听到了奇怪的动静,立刻回头。你将短剑刺进他的心窝。真的非常锋利,刺进普通的金属轻甲、皮甲就跟切黄油似的,而且自带针对人类的额外攻击加值。一击毙命,他捂着胸口,满脸莫名其妙,身体直挺挺的向着二楼地板后仰倒地。
你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踩在摔成一团的敌人身上,挨个放血。一下一个。转眼间捅死了共计七人,而血也无可避免的喷在了你的身上。
一楼居然囤积了这么多敌人,直到现在还剩下三人。“啊……啊、啊!是隐形的!是法师!”其中一个人惊讶的指着你,指着空气中飘舞晃动的斑斑血迹,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你暴露了,
然后把短剑在尸体衣服上擦了擦,又抹掉了身上的血迹,他们又找不到你了。
难度增加了。他们虽然看不见你,但慌张警惕的退到了墙边,胡乱挥舞手中武器:“别过来!别过来!”他们觉得,你一定是法师,一定没什么近战能力,只要靠近马上就会受伤。
你盯着眼前的家伙挥舞长刀的动作,抓住机会,将长刀挑飞。嗡的一声之后,长刀脱手,插在了天花板上。
卧槽,见鬼了!──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转身企图开门逃走──是他做的最后一个动作。你稍微等了等,等敌人主动从内部打开正门,然后把短剑插进了他的后心。
其他两人忽然笑了。
因为这次出血量很大,喷了你一身,彻底暴露了你的位置。而且门开之后,雨随狂风吹了进来,雨珠挂在身上准确勾勒出你的身形轮廓。隐形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能看见?
其实无所谓,法术时限到了。
当确认到你穿着法袍,而且只是提着短剑,百分百是法师之后,他俩嘿嘿狰狞笑着,活动肩膀脖颈,杀气腾腾齐齐逼近你。那副神情仿佛已经获胜了似的。
然后被冲进来的五六个起义兵乱刀砍死。
“会长大人!谢谢开门!谢谢!”说这话的小伙子身后街上躺着三四个插满箭的同伴,在水里沉浮。
“更多弟兄马上就在后面。我们冲!”貌似领队的起义兵头盔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提着双剑率先跳过尸堆,跑上楼梯。你和安妮特紧随其后。
杀了屋顶上的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下来查看情况的市场护卫两三下就被刺死在狭窄楼梯。当起义兵撞开屋顶的门时,所有敌人都满脸惊讶的望着你们,没能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你站在门口,对着右半边的敌人施展了3环的闪电束。一道霹雳自你的指尖击出!波及了法术范围内的所有敌人,这场雨令火系法术难使,但却让电系威力大增!你无须再费心费力寻找,究竟谁是混在一大群带着兜帽斗篷里的高手刺客,反正这一发闪电之后,右半边已经不剩半个活物了。
左边则是惨烈的厮杀。
一名市场护卫踹倒起义兵,砍瞎了后者的眼,然后被扑过来的两个起义兵按倒在地,扭打之际三人武器皆脱手,开始掐脖子和挥拳互殴;一个后背摔,市场护卫刚刚放倒眼前的起义兵,肚子就被旁边刺进了长矛,他砍断长矛,却被摔倒的起义兵抓住脚踝拖倒;一个起义兵肩膀中了一箭,直接摘掉头盔扔了过去,砸到了弓手的脸;双方正在强夺弩车,突然走火,一名起义兵的脑袋插在弩矢上高速消失在天际,无头身躯却往后退了足足五步,才咕咚一声跌倒。
虽然战况胶着,但又有四名起义兵陆陆续续从楼梯跑了上来,愈加呈现一面倒的局势。
突然!
雨又消失了!
万籁俱寂。
“主人,快看那边!”安妮特一棍打翻市场护卫,然后指着远处。是的,太明显了,你也注意到了──在黑街位置的某座大约四层的大型建筑顶部,有一座非常大的阳台,腾起了直径大约五十米的超自然光柱,直冲云霄!
是仪式,
在施法仪式里站着约十人,围成圆,聚精会神的施法。
他们的衣着很奇怪,不太像法师,也不像牧师。因为距离很远,你认不出那些人具体是什么身份,但!站在仪式圆圈正中央的女人全身都散发着光辉。那张脸你不可能认错!
翠西?
她为什么主持仪式?这场令暴雨积蓄十几秒后一口气砸下来的天灾,居然全是翠西在搞鬼?这特么算几个意思?
你没有时间继续眺望翠西和施法仪式了,因为
唰唰,从你们屋顶周围飞身跳上来七八个穿着角牟制服的家伙,全是近战职业,气场和等级跟市场护卫完全不同。
谁也不傻,都知道这场突然的雨停紧接着就是足以将人砸昏的滂沱瀑布。算他们倒霉,刚刚扔上来钩索顺着外墙爬到一半,居然雨停了。
现在,他们只能赌一赌了,
赌到底是先踏平你们,冲进建筑内部,还是天灾先落下来。三层小楼的屋顶,一旦被天灾降水砸昏然后冲下去,九成九会淹死。
呃。
屋顶上敌我双方共计二十多人,几乎同时意识到:挤不进唯一的门里,就是一死!
真是可笑,刚才大家还拼命的往屋顶冲,现在又拼了命的往楼里冲。
好在你和安妮特离得门口近,第三、四名冲进门里。糟糕,楼梯太狭窄了,这是要被后面的人踩踏至死的节奏!
身后的情景已经不是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了──仅限一人通过的小门,挤着敌我双方十几人,卡在原地谁也进不来,前面的被挤得完全动不了,后面着急得捅刀子,霎那间鲜血惨叫爆发,极其人。战场上有种奇怪的心理,很多人都不怕死,因为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心理准备。可以战死,但却完全接受不了非战而死,死得毫无意义,这种滑稽的死法让他们比普通老百姓更加胆小怯懦畏惧之极。
一道门,
无数张被恐惧扭曲到狰狞的人脸,鲜血淋漓,如同地狱之门。
a,想办法让所有人都进入建筑内(难度8)
b,想办法让自己人尽可能进来(难度7)
c,外面的人死定了,你打算尽力保护已经进来的这几名友军(难度6)
d,你和安妮特安全最重要,要避免踩踏。(难度5)
e,保持住,这团肉正好能堵住门口,防止暴雨冲进来。(难度4)
f,一发闪电束炸过去!谁人有命,生死在天!(难度3)
重28.6-B章:天崩海逆(5)
尽管很困难,但你决定尽可能把友军救进来。
你对堵在门口的一大群人施展了4环奥术群体缩小,共计七个起义兵受术,身高突然缩小至一半。他们大多都挤在前面,因为瞬间多出来缝隙而咕噜咕噜的摔倒在楼梯上。自己人进来了六个,还混进来一个角牟的打手。这个法术可以主动取消效果,你抬抬手,所有起义兵刚跌进来又马上恢复了原本的体型。
掉进起义兵人堆里的这个角牟打手,死得有点惨……
什么叫多余?
比如楼梯上的这些起义兵发现敌人全都卡在门口,高高兴兴的举起刀剑长矛齐齐刺了过去。到底不是你的兵,根本无法制止。当角牟打手被刺死两三人之后,纷纷后退。门口的拥挤状态居然解除了。多余打这几下!
恰逢此时,
洪水从天而降。
安妮特之前施展的蛛行术还有效果。她扒在楼梯上方的天花板,搂紧你,躲在高处。溃堤般的恐怖激流砸在屋顶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然后瞬间将楼梯上还忙着讨伐敌人的所有起义兵吞没。
冲没影。
……好像白救了,但既然不是被天灾直击,应该不至于昏厥淹死。但愿他们迟些还能爬上来。
等到水量小了些,你和安妮特跳了下来,顺着楼梯走上屋顶──半个人影也不剩了,全都被冲了下去,只剩下孤零零的六台弩车。
一道霹雳炸在你身后不远处的风向标上,公鸡形状的铁艺冒着点点火光。
安妮特缩着脖子仰头,问道:“我们是不是站得有点高?”从下雨开始,漫天闪电压根没有停过,也许站在屋顶上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尴尬。你俩虽然占据了屋顶,但却毫无意义,能操纵弩车的起义兵全被冲下去了。
好像推线有点快。
左侧高地频频落下不自然的闪电,大概是魔女叹息召唤的雷击,右侧高地在暴雨中激烈燃烧起来,除了彩虹阴影也不可能是别人干的了,楼下的街道很快再度爆发了厮杀声,听起来势均力敌。
被洪水冲到楼下的起义兵们总算跌跌撞撞爬回屋顶,但那些刚刚出场的角牟打手却没能回来。三层楼,一旦被天灾砸昏摔下去,不摔残也会淹死在积水里。
“快,用攻城弩进行火力压制,捡起敌人的弓箭,射击!”安妮特指挥着起义兵们加快动作。
几声金属声,
十几个钩爪挂在了屋顶边缘。很快有一大批敌人头戴兜帽斗篷,从外墙爬了上来。其中一人可能是领队者,纵身跃起,动作行云流水向你抛出一根钩索──就是营地囚笼里那两个犯人用的那种钩索。
同样直取你的咽喉,
同样你下意识抬起短剑抵挡,
同样,短剑被扯飞,落到了敌方领队的手里!
“哈哈!小兔崽子,没了武器,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怎么折腾!”不知为何,他竟然以为一个法师没了匕首就无法作战了。
一道天雷劈死了他,连带身旁的两人一并暴毙。
……这家伙,谁啊?连个制服都没看清就变成黑炭了。
又一个敌人飞身滚翻,利索的捡起掉落在地的短剑,抱在怀里,狰狞的笑道:“哈哈!别想夺回武器!”
被狂风吹飞的一块金属店铺招牌,插进了他的脑袋里。
……你刚才打算夺回武器了吗?你怎么不知道。
短剑落地,
短剑被拾起。
“我们都知道了!你牛逼全靠这把魔法短剑!”说完之后,这名敌人脚下一滑,摔倒在短剑尖上,当场毙命。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刚才在一二楼时,可能有漏网之鱼,目睹你隐形之后用短剑一招一个,因此断定你是被法师支援的高等级刺客,随即通知了其他同伴。于是,这群人刚爬上屋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夺取你的魔法武器。
你叹了口气,
找地方坐下来,说实话,有点累。安妮特继续催促起义兵们,不要管这些家伙,赶紧操纵弩车。
半分钟之内,你的短剑反反复复被敌人捡起,反反复复落地,周而复始。死状离奇层出不穷──远方飞过来的攻城弩、弓箭、炮弹,地板突然塌陷,被风吹过来的衣服捂住脸失足摔下去。当你听到叮铃的声音,拾起脚边的短剑,抬头发现那群好像打算做些什么的敌人已经全都没了。
……
你将短剑拎在眼前盯着看……它好像挺危险的。
听声音,好像有人正在从楼下往上跑。安妮特探头看了一眼,是敌人。于是对着通往屋顶唯一的门口施展了4环奥术雷暴之墙。密织的细小闪电噼里啪啦犹如扭曲错综复杂的牢笼,跑在最前面没来及得驻足的敌人一头撞在雷墙上,半声都没吭就直接扑倒在地,全身渐渐发出焦臭味。
虽然看不清楼下的情况,但也许已经失守了,因为陆陆续续有零散敌人顺着外墙爬上屋顶,雷暴之墙后面还堵着近十名敌人,正在跳脚骂战。你已经被敌人包围了,只是他们暂时上不来罢了。
弩车向着街道不断射击。能见度三十米,想射偏都难,但凡敌人队伍里混有高手一律射穿。你们能看清他们,但他们却看不清躲在阴影高地的弓弩。战况很快变得一边倒,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向后撤退!敌方兵败如潮。街道上能看到的身影基本都是自己人了,还在持续向前推进中,听动静,似乎另外两侧的高地也夺取成功。
雷暴之墙不断有敌人尝试突破,还真有几个身体强壮的家伙成功活了下来,然后被你们乱刀砍死。不是他们傻到要硬闯雷墙,而是友军已经冲进了建筑物内,对他们形成了围堵,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被楼下的起义兵杀死或者强行冲过雷墙赌赌运气……其实都一样。
“敌人都干掉了,请放我们进去!”
安妮特解除了雷暴之墙,屋顶上起义兵越来越多,防守也越来越稳固。
周围听不见战斗声了。
雨渐渐夺走你的大量体温,也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稍微休息之后,你拖着船靴走下楼,楼梯上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至少还算敌多我少。但街道上就惨烈多了,一半一半。
速攻已不再有意义,你停下脚步,整顿队伍。
仿佛无穷无尽般,起义兵一批又一批的被抬向后方,一批又一批的冲向前。
麋鹿追猎者于你身边集结。可可会狗刨,没淹死,半兽人也受到了赶来的护士队的救治,从疲劳状态恢复。前排教官被冲得有点远,倒是无伤。伊丽莎白挠着头,颇重的伤势好不容易才被治好,追上你们──有限的治疗法术会优先给战力更高的人,普通的起义兵负伤后只能缠着绷带退出战场。
你的私兵们貌似就在后方不远处,一直作为第二战线持续推进,马上就能赶过来。但与此同时,前方惨叫连连,起义兵们不知为何节节败退,被打回到弩车高地附近,溃不成军。
呃?
骷髅?
你惊讶的发现,大白天的居然有持盾握剑的骷髅兵在街道上晃荡。尽管阴云密布,但也算是白天啊,狼人都无法变身了,这些骷髅是怎么……
骷髅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将起义兵不断逼退。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不死生物自带很强的恐惧光环效果,特别影响士气,而且难以杀死。起义军的武器基本上都差不多,刀剑长矛短弓圆盾,全是对人的,对不死生物很难起效。如果装备了锤、棍可能还好点,但现在说这些也迟了。
你也渐渐随着友军往后退。
攻城弩对骷髅没有多大效果,弓箭就更别提了,箭矢直接从肋骨缝里飞出去。街道上遍布尸体,成了海强教死灵牧师最佳素材源。兵力差距瞬间逆转。
麋鹿追猎者和前排教官轻松击碎眼前的骨头架子,但数量实在有点多。起义兵们仿佛受到了鼓舞,也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往前顶,战况变得胶着、混乱,碎骨头到处乱飞,队伍却丝毫不见推进。好不容易夺取的高地也发挥不到威力。
关键是士气跌得非常严重,起义兵完全不适应与不死生物战斗。若遇到骷髅倒还稍差点,但原本是自己同伴的那些僵尸就糟透了,根本无法下手。杰克,是我啊!快住手!你甚至能听到某个年轻的起义兵对着僵尸如此哭喊劝说。
突然,不死生物们开始齐齐向后畏缩,看起来很痛苦。
朱丽安从后面赶了过来,一边施展反邪恶法阵一边仰头祈祷,一群护士私兵也紧随其后,双掌合十念念有词,身上散发着神圣的能量。牧师标准的大范围超渡技能,或许并不像击杀那么立竿见影,但重在广域起效。
“该死,上啊!”雨幕远处能听到海强教的暗牧正在咆哮,并施法逼迫骷髅们强行进攻。
你抱着法杖,看着战况好像变得有利了,但又不太明显。等了会儿,发现陆陆续续有不死生物被超渡,散架倒地,却马上被后续的骷髅僵尸补上。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你这边已经开始出现伤者了。
仔细想想,朱丽安和护士们之所以不施法,不是打算节省法术位用于救人,就是消耗得厉害。指望不上了。
你挥舞手中的法杖,
一团阳炎爆从天而降,神圣而炙热的火焰吞没了你目之所及的所有不死生物,将周围化为白昼。以15级的巨大威力施放,这种下级不死生物顷刻间垮掉。
你成功清场!
你成功暴露了躲在远处的暗牧们的位置!
你成功晃瞎了自己人的眼。
大军继续推进,势如破竹,离开了弩车高台的保护区。朱丽安和护士们留在了那里,作为前移的救治阵地,专心负责救治伤员。
到现在为止,大部分情况都跟预计的差不多。除了两点:
第一,起义军还真的放弃了黑街进攻路线。总共五条路线,只要成功三条就足够杀到波尔茨子爵面前。这一线虽然起义兵人数不少,但至今还没见过有任何一个身手厉害的领队,估计压根就没派过来。
第二,敌人的火炮出奇少。除了刚才在弩车高地看到有一发火炮炸过来,就只闻其声未见其轰了。重兵器除了弩车,再无其它……投石车和火炮呢?
远方传来的战斗声,似乎海港那般还有些火炮,估计是海盗们的。市场的呢?市场那么多火炮都去哪里了?
……不会都搬进了波尔茨的府邸,守门了吧?进去一个,轰死一个?这也太反套路了。
“炮弹来了!都让开让开!”几个起义兵猫着腰,抱着又黑又圆的炮弹从你身旁跑过去,然后安放在面前的一堵墙墙脚。这是一种空心包裹火药的玩意,但并不是单用炸弹,所以没有引线……就算有也早被雨淋湿得没法使了。它需要放进一门火炮里,依靠撞击引爆。
问题是,找不到火炮──这倒是始料未及。本以为能够轻易夺取一两门火炮呢。
……起义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呃,现在怎么办?墙对面就是黑街,通过黑街就是波尔茨子爵的府邸,但如果绕行,这条既近又险的路线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要不,我用铁头槌撞炮弹,试试?”一个起义兵摘掉头盔,看来对自己的硬脑壳很有自信。他好像是认真的,居然是认真的。
前排教官举盾,
你施展了2环奥术攻城锤,创造一个如同攻城槌般大力攻击的力场,等同于巨魔全力挥舞的木棒,击向墙根!爆炸声之后飞溅的石屑砸得塔盾咣当作响。
墙开了。
你们的眼前暂时没有半个敌人。
黑街是个独特的势力,里面采用少数精锐制度,如今完全没有料到你们会炸墙突入,全都跑出去参战了,没有也不可能留下巡逻兵力。
前方,就是整条路线最凶险的地段。除非蠢到家,否则黑街将不留半点余力,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你最后回忆了一遍有关黑街和驻扎在黑街里的势力首领的情报,如果运气不好你将碰到好几个boss一起登场,就算运气好也是boss连战。
右手方,一个不起眼的地下室入口直通所谓的竞技场。里面关押着强力的角斗士,但也有连市场自己都无法驯服的恐怖怪物。这个出入口是唯一的,意味着怎么进入地下竞技场还得怎么出来,须花更多时间才能抵达子爵府邸。
你打算怎么做?
a,前进
b,进入地下竞技场
支28.7-B章:缺中排教官
理智上,应该尽快推线。身为冒险者公会会长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冒险者,你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于是你大手一挥:通知公会所有人!杀进地下竞技场!
于是你率先冲了进去,
于是你把榜样之力发挥到了天际。所有人都气势汹汹的冲进地下室,在昏暗潮湿的通道里狂奔。地图你早已入手,直奔陷阱。你掉下去了,身后诸君也紧跟着掉了下去,阵容整齐。
除了麋鹿追猎者的开锁游荡者。
你们一群人仰头望着他,他孤零零的双手捂脸:“我特么喊了好几声,慢点慢点,都没人听啊!”
“……你又没说有陷阱。”
“得容我侦测一下啊!”开锁游荡者气得直翻白眼。太棒了,所有战力都跌进大坑里了,只剩他一个非战人员就在外面,这是分分钟扑街的节奏。
他得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遇到一个黑街杀手都要命。
……他居然真的留下一句我去想办法救你们然后跑掉了!你有种预感,这家伙不会回来了。
现在,你们一堆人被困在牢笼里。
头顶石板关闭。
你瞪着伊丽莎白,问她作为一个游荡者的进阶职业还掉进陷阱里,羞不羞耻?愧不愧疚?
“我的专业是暗杀和防暗杀,不是防傻货一股脑进坑。”伊丽莎白指着安妮特的鼻子,“你不是号称有游荡者的资质吗?怎么没察觉到陷阱?”
安妮特一怔:“有资质又不是有能力,我可没练过游荡者的任何技能。再说了,反陷阱,游侠也可以吧!”
“我?”可可睁大双眼,“也许能闻出陷阱的奇怪气味,但,首领的气味很浓,也很好闻。”
众人齐齐看向前排教官,后者举手表示:“别看我,我是负责举盾的。”
半兽人嘴角直抽:“虽然我有夜视能力,但完全没看到机关啊。而且我是跟在她后边跑的。”
半兽人指着贪睡野蛮人。
“我?我是跟着会长跑的!”
……
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这个牢笼虽然宽敞但充满恶臭,铁栏也非常结实……好像是用寒铁铸造?真有钱。肯定是砸不坏,或许施法能出去,但却无法让全部人脱身,你自己单独逃出去也是送死。
等开锁游荡者来救援吧,
很快,你们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
伊丽莎白高兴的喊道:“好像是雷蒙德他们!他们也来了!喂!在这里!这里!”
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意识到也晚了。
叮铃咣啷一顿坠落声,雷蒙德、后排教官、狼化症、彩虹阴影全部置身于你们的隔壁……隔壁的牢笼里。
一句脏话憋在喉咙里,你们两队人扒着铁栏,相视无语。伊丽莎白缓缓扭过头去,不敢看雷蒙德的双眼。
他们头顶传来了刺青术士的抱怨声:“你们跑什么啊!我怎么喊都没人听!现在可好!”
她必须尽快藏起来,否则遇到黑街杀手可就凶多吉少了。留下一句别急!迟些想办法救你们!坚持住!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真舍得走啊……
你们沉默了,盯着旁边笼子里彼此指责。啧啧,只会埋怨别人,真是丑陋。
忽然,你又听到了脚步声!
伊丽莎白立刻说道:“是潼恩!快,提醒她有……!”
潼恩一行人在你旁边另一侧的牢笼里。
跌下来的速度叫人乍舌!你好像曾打算用心灵联结提醒她来着,好像。
魔女叹息、虎化症、兰敦都摔了下来。潼恩挂着微笑握紧铁栏,盯着你们和雷蒙德一行人,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口。伊丽莎白干脆找个角落蹲下,免得被瞪死。
“别着急!”上边传来了马修的声音,“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别慌,冷静!”说罢,他迅速跑远。
你心里瞬间踏实了。三人之中总得有一个人能成功吧,否则第四代冒险者公会会长死于大坑也太难听了。
真是大意了。
平日里,两个教官加上潼恩总是逮到机会就灌输知识、传播经验,不想学都耳濡目染,整个公会在潜移默化中强化了前排和后排的作战能力,以及冒险旅途中容易翻车团灭的不起眼的小小祸端。毫不夸张的说,知识就是力量,如今的公会,很稳。
……为啥从没人提过陷阱之类的事?
几乎快忘了怎么对付敌人中排了。
“卧槽……真的假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黑暗中突兀响起。
“我特么就是随便过来看看,心想万一有哪个脑子不好使的跑过来试图解放角斗士……这还真是大丰收!等等,我进来的姿势可能不对。”
沉默了数秒。
“靠!真没看错!一网打尽?”那把嗓音从难以置信逐渐变得惊喜激动。
无数盏火把依次点亮,
你们置身于地下竞技场的圆形围墙后,观众席底下。沙砾的圆形场地大约直径六七十米,一圈高墙约四米多,观众席十圈左右,平整的石顶离地三层楼高。
一个穿着淋湿的夜行斗篷的家伙站在观众席上,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而他身后逐渐聚集了二十名手下。集体笑得站不稳。
……不知道他们打算笑多久。
雷蒙德对着他们射了一箭。弓箭虽然能出铁栏,却被观众墙上空延伸的透明物体挡住。
抹着笑泪,为首的敌人摇动手指:“没用的,你们以为建这座竞技场花了多少钱?仅凭这圈石墙便能保证观众安全?有个玩意叫法术恒定,听过没?嘿嘿。”
他顺着观众席台阶往下走,将短弓探出墙外。雷蒙德抓准机会再射一箭,却再次被透明力场弹飞,箭尖距离敌首的脑门仅有几厘米。可敌首的箭矢却毫无阻碍的射过来,扎进了塔盾里,威力恐怖。
前排教官看了看自己的盾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塔盾上有一个类似人脸的图案,而箭准确插在了眉间。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整条黑街的老大血藤壶,说实话我现在心情还真是非常好啊,哈哈哈”!”敌首双手托腮,顽皮的单脚立在墙沿边,“三大遗憾大早清没有观众;牢笼里没有能确实杀掉你们的机关;我们也没带足够把你们所有人都射成刺猬的箭矢。你们出不来,而我们也没办法下手。”
喂,把那个搬过来敌首对身后招了招手,继续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很快,杀手们抬过来一个魔法道具,貌似某种控制板。
“多年来,这座竞技场为了娱乐效果增添了很多花式玩法,你们牢笼里各自有一个按钮。”
“你们三座牢笼必须几乎同时按下按钮,否则,没按的,地板就会唰的一下伸出来许多尖刺,嘿嘿。恐怕只是这种程度的机关弄不死你们,但多触发几次呢?”
“只有当仅一个按钮按下时,这一个牢门才会开启,其他两个出尖刺;如果按下两个,这两个出尖刺,另一个牢门打开;如果三个全按,全出尖刺,全不开门。”
话音未落,你身边的人们都说:会长您先按吧,我们等下一轮,不要紧的。
“开门的需要和怪物交战。”
他们突然改口:这太危险了,会长您被扎屁股吧,我们去战斗!
“哦对了!千万别误会这可不是角斗,而是处刑。”敌首晃了晃手中的短弓,看来是打算趁着你们跟怪物战斗时射下箭雨。这个叫血藤壶的家伙弓术貌似颇凶。
他们意见不统一了。
一箭射在塔盾上,意在催促你们赶紧的。
你打算怎么做?
a,按下按钮。
b,不按。
支28.8-B章:恢复自信的潼恩
断然不能按啊!
这是必死题。全都按全都负伤,全都不按全都挨箭雨,按一个出一个伤两个,按两个同样。或许其他人还没注意到最重要的问题,假设放出去一组人跟怪物战斗,赢了必须自己傻乎乎走回笼子按机关才能放别人出去,若是输了,三个按钮永远只剩两个了。怎么按都是死路一条。
就跟血藤壶说的那样──不是角斗,而是处刑。
在他们争论之际,你高声表示:所有人都不能按按钮!
“他妈的,不给面子……”
血藤壶皱着眉头摆弄操控盘,忽然,牢笼周围布下了隔音法阵。他不会给你们机会仔细商量的,他就是想看你们争先恐后去按按钮,然后集体被尖刺扎伤的丑陋人性;就是想看你们说好了谁也不按,隔音之后,突然有人背叛改了主意;就是想看其中一组人跟怪物战斗的同时,沐浴在箭雨之下的凄惨模样。
隔音屏障什么的,不知不觉就失效了。
如果,
单论学习能力,
谁也没有潼恩更强。她上次看到你用掘穴之爪挺好使,这次一口气准备了好几个。于是她对自己原地施展了2环奥术防护箭矢,之后又将手中的一小块皮革化为灰烬,施展了3环奥术进阶法师护甲,最后用3环奥术掘穴之爪,挖了个狗洞啊不,地道,带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牢笼。
黑街杀手们怔住了。虽然地面没有石砖,但也是初次见到有人跟土拨鼠似的挖洞出来。
站在竞技场上,潼恩站在雷蒙德附近,对其施展了4环奥术蛇之箭:“现在,再射试试?”
雷蒙德缓缓拉满攻城弓弦,尽管箭矢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卧槽!快,切换屏障!”血藤壶迅速低头躲闪。箭矢离弦之后立刻变成了毒蛇,保持着动能径直飞向观众台,穿透了未知屏蔽,差点咬到人。这玩意只能挡箭矢,不挡魔法或生物。
潼恩提前做足了功课。
这座地下竞技场关押的角斗士全都是非施法者,看到牢笼栏杆是用寒铁制成就更确定了。寒铁非常结实但魔法亲和力非常差,甚至无法制作成魔法武器,整个牢笼毫无禁魔效果。但观众席不同。黑街经常拿一些危险的怪物以增添娱乐效果,很多都具有天生施法能力,如果把竞技场都置于反魔法屏蔽场内就没看头了,所以,观众席围了两圈恒定化的箭矢防护和力场法墙,当打算处刑时就用前者,只能黑街射角斗士但角斗士射不上来,当怪物具有危险法术能力时就切换到后者,阻隔绝大多数法术和投射物。
一条毒蛇而已,吓得观众席无法对下面射箭了。主要是雷蒙德还能射出很多蛇之箭。
气得血藤壶直跳脚,叫喊着:“别得意,等着瞧!……喂,还愣着干嘛,把今天的主角放出来!”话音刚落,你们对面的石墙吱嘎嘎缓缓升起,从里面溢出不祥的气氛。
雷蒙德高喊着,快把我放出去!
潼恩安抚道,别急。
其实,你这边的牢笼和彩虹阴影并不着急出去。都有法师在场,想要逃出牢笼并非难事,难的是把其他人也带出去、解决躲在力场法墙后面的黑街杀手、解决怪物、找到囚禁的角斗士。
为什么潼恩不立刻把你们两个牢笼也挖通呢?
因为目前控制盘还握在敌人手里。
暂时血藤壶还处于施虐心爆棚,等着看好戏的状态,所以仅仅放出来一个怪物。看似是一组人单挑怪物,其实另外两个牢笼完全可以施法和射箭支援,绝非真正的单挑。但如果你们所有人都逃出来,血藤壶就是另一种心态了,很可能一口气把所有怪物都释放出来。在这种小盘算方面,潼恩贼着呢。
观众席的力场法墙和你的戒指同样是8级奥术,不怕解除魔法,非常难处理──最常见的摧毁方式就是用精金武器砸它数十下,或者一发6环的解离术即可。潼恩当然携带了法师经典大杀招的解离术所需材料,天然磁石和一小撮尘土,但她还在等时机。
计划很完美!
现场最高等级是雷蒙德14级战士和潼恩14级秘术师,前者负责压制观众席的箭雨,后者负责解决怪物然后找机会破坏法墙来个大逆转。听起来是不是很合理?根据她提前做的功课,地下竞技场经常出现的怪物从强兽人到巨魔都有,全是她能应付来的。不必怕巨魔,那种傻大个多来几发低环的强酸箭就摆平了,比雷蒙德挥剑砍半天省事许多。
对面石墙彻底升起,
从里面悬浮出来一个很大的圆形怪物。它缓缓睁开几乎占了半个身躯的巨大主眼,身周伸出来共计……十根犹如触手般的复眼。
潼恩看到眼魔的瞬间,傻掉了。这特么是施法者的克星!
潼恩转身撒腿就跑!
还是晚了,身上的防护箭矢和进阶法师护甲全都被消除了!她立刻蹲下伸手刨土,发现连本应尚未到时限的掘穴之爪也被搞没了。
怎么回事?
“都小心眼魔的复眼!”潼恩躲在铁栏旁,对魔女叹息高声提醒道,“它能消除主眼盯着的范围内任何魔法,别让它看向我这边!它真正的致命杀伤力全都在复眼上,千万当心!有几种是即死攻击!”
斯嘉丽听罢立刻移动灵活步伐,嘲讽着,引着眼魔转过身去。好在魔女叹息还有两个近战职业,虎化症也有一手好弓。
谢天谢地,潼恩准备了不止一发掘穴之爪。她趁着眼魔转身,立刻开始刨洞,试图把雷蒙德也放出来。
雷蒙德将备用的魔法箭矢搭上弓弦,而虎化症也紧随其后进行了瞄准。按照潼恩的指示,应该优先射掉几个危险的复眼。他俩分别瞄准的是:
1,身体(难度3)
2,能施展魅惑人类的复眼(难度4)
3,魅惑怪物(难度5)
4,催眠术(如同名法术,但只影响一个目标)(难度6)
5,心灵遥控(远距离移动目标,甚至冲撞)(难度7)
6,石化术(难度8)
7,解离术(难度9)
8,惊恐术(难度10)
9,缓慢术(如同名法术,但只影响一个目标)(难度11)
10,造成重伤(难度12)
11,死亡射线(如死亡徽记法术,但只影响一个目标)(难度13)
你打算怎么做?
a,施法远攻
b,脱狱近战
支28.9-B2章:射线与迷舞
雷蒙德一箭将眼魔负责魅惑人类的复眼射断,几乎同时,虎化症也射出了一箭,却因为眼魔疼得转过身来而射偏了。
大眼珠子盯着你们牢笼这个方向,你察觉到自己根本无法使用任何法术,包括法杖也暂时失效了。
“嘿!看这边,大眼珠!”斯嘉丽边嘲讽边追着眼魔砍了两刀。理论上讲,嘲讽是有效的,但眼魔的视角广及全方位,主眼只是用来消除魔法的。所以,眼魔没有转身,保持着盯着牢笼的方向,用头顶的复眼射出了一道浅绿色的光束。
命中斯嘉丽。
穿着皮甲的黑发少女,瞬间爆炸,四分五裂得到处都是。血肉横飞。观众席上传来了狂喜的欢呼声。
“把她收拾到一起!快!”
呃了一声,魔女叹息的其他人听到潼恩的话语这才如梦初醒,三个人立刻放弃对付眼魔,齐齐跑向斯嘉丽的无数肉块。他们试图把满地血淋淋的肉块全部拾起来,凑到一起。
又一发射线打在低头弯腰的塞拉菲诺身上,她忽然尖叫一声仿佛被踩了猫尾巴,然后丢掉盾牌和长剑,抱头就逃。其实无路可逃,她最终脸朝里蹲在了墙下瑟瑟发抖。
眼魔在主眼下面是有一张大嘴的,长满了利齿。它悬浮着冲向虎化症,咬了过去,后者收弓换刀往侧面闪躲,姑且没有受伤,然后被复眼的射线直直照射到,噗咚一声摔倒在地,睡着了。
雷蒙德等人从地道里爬了出来,杀向眼魔。他们这一组有几个近战。雷蒙德一剑刺进了大眼珠里,但眼魔的身体构造与人类相差甚远,即使眼睛受伤也不会瞎。肮脏的血从眼白里流出,疼坏了,眼魔怒吼着张嘴咬向雷蒙德。狼化症穿着镶嵌皮甲,举着异形剑。新加入彩虹阴影的陌生面孔也是个战士,举盾握锤,全都站在雷蒙德的身边,试图迫使眼魔不用主眼盯着你们这些施法者。
一道黑紫色的射线打在雷蒙德的身上,他紧急略微闪避,然后被远远炸飞出去。翻滚、后脑勺磕在墙根,不再动弹。
你能施法了,
随即对自己施展3环奥术气化形体,变成虚无缥缈的形态,穿过铁栏而出,并快速冲向眼魔。
一道射线向你射来!
但是,射线无伤从你身体穿过,没有效果。
彩虹阴影三女刚施展各自法术到一半,眼魔猛然向前飞出去,撞翻狼化症和战士,立刻转身。三女的法术瞬间化作虚无消失,你也重归实体跌落沙地。
观众席笑得非常开心:“它已经不是第一次进竞技场啦,哈哈!可谓经验丰富?”委实讲,虽然眼魔会被挑衅,但只要发现有法师要施法,马上就转身,时机把握的相当准。
彩虹阴影的战士举盾推撞眼魔,狼化症趁机将手指插进坚硬外皮里,爬上去,挥剑砍断一只复眼。
痛苦的哀嚎之后,
旁边的复眼转过来,对着狼化症就是一发射线。
狼化症闷吭一声跌落在地,双脚迅速石化。她啊啊的喊着,往远处爬了两下,全身都变成了石头。一点机会都不给,眼魔仿佛在悬浮状态下跳起来般,一屁股压碎石像。狼化症碎成了七八段。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握着短剑冲到了眼魔的跟前,侧身滑步避开了利齿扑咬。你必须要同时提防大嘴、主眼、和八只复眼,跟人类战斗的感觉相差甚远,对方究竟有没有面朝着你其实根本没什么意义。
你将零级奥术闪光附在短剑,刺进主眼里。
刺的很浅。你的短剑如果伤的并非人类,哪怕是精灵或哥布林单论伤害量也只不过是精良武器。眼魔没有手,也无法骗它拿短剑暴毙于厄运。但……闪光有效啊!你是在躲开扑咬时施展的法术,也就是在主眼正前方九十度角之外,而且,那么一大颗眼珠子,很容易晃瞎。
眼魔痛苦的嚎叫着,胡乱上下蹦跳,左右转身,成功将你撞倒在地。
它的主眼闭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队伍里施法者非常多。他们一看主眼闭上了,立刻集体施法攻击。对眼魔施法攻击还是有效的,只要法师能绕到它身后,当然,趁它闭眼也行。
又一发射线飞出,对准的是牢笼里的前排教官──他刚打算掏弓射击,发现复眼对准了自己,千钧一发之际捡起塔盾弯腰躲避。盾毫无用处,射线威力贯穿遮挡直接命中了本人,她以蹲姿横着飞了出去,顿时吐了一大口血,不省人事。
冰火闪电齐齐飞过来,主眼又突然睁开了!半空中的法术攻击尽数消失,大家还白白浪费了一个法术位。
你爬起身,从沙地上捡起来刚才斯嘉丽掉落的双刀,站定,摆好战斗姿态,将双刀挥舞盘旋。
尽管被你砍疼,但眼魔依然决定优先料理掉彩虹阴影的战士:一发射线之后,他变得慢如乌龟,脑袋被大嘴叼住,左右狂甩,最后远远抛飞!
艾希将弯刀举过头顶,哭喊着冲向眼魔,然后被一发射线远远击飞,沉重的拍在墙壁上,暂时手脚不停使唤爬不起来。塞恩完全顾不上眼魔怎样,急得满头大汗,低着头七手八脚的将周边的碎肉聚拢在一起。他不知道潼恩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也不知道肉块掺上这么多沙子碍不碍事,更不知道背后的情形如何,只想尽快把队友的尸体收敛到一堆。
眼魔调整了一下位置,
如今,你和其他所有施法者全都在主眼的视野范围内。
等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后,竞技场上,唯一还能继续战斗的人,只剩你了!雷蒙德被死亡射线击中、虎化症被昏睡射线击中、狼化症被石化射线射中、斯嘉丽死于解离射线、塞拉菲诺败于惊恐射线、前排教官遭受重伤射线、彩虹阴影的战士被咬断了颈骨、艾希被心灵遥控击飞。现在想想,针对你射空的那一发或许是魅惑怪物。
观众席上狂笑不止,血藤壶实在是太开心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彩的表演。
眼魔横冲直撞,试图用庞大的身躯撞击你,用利齿撕咬你。它没有立刻对你使用复眼攻击,你无法确定,它究竟是再也无法攻击了,还是需要缓一缓。总之,目前看来你处于上风。对方虽然能悬浮,但每次尝试冲撞之前,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动作,而且撕咬攻击也很笨拙。你不断的、确实的、将它砍得鲜血淋漓,积累伤害。只要它不用复眼到处发射射线,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现在的情况是,
一大堆施法者在牢笼的方向,因为角度问题,你挡在了眼魔和施法者们中间,导致所有人只能暗暗对你捏一把汗。潼恩跑去斯嘉丽的碎尸那边了。
潼恩大声催促道:“蕾娅!再不出手,眼魔恐怕又要施展新一轮的复眼攻击了!”
于是蕾娅主动现身。
她的翅膀刚刚才足够干燥,
飞到了主眼的正前方……左晃晃,右摇摇,洒落着晶莹的精灵粉尘,如梦如幻。
你长舒一口气,退后几步,一屁股瘫坐在沙地上。一边闪躲一边挥舞双刀非常辛苦,而且精神高度紧张,决不能出现任何失误,因为你已经是最后的防线了。
蕾娅施展了迷舞。
就在主眼的前方。
这不是她的法术,而是她与生俱来的种族天生能力。眼魔多重无死角的绝佳视力,既是绝大优势,也是最大的弱点,对抗这种视觉性幻术豁免率非常低。每一次蕾娅轻盈飘逸的舞动,眼魔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傻乎乎的摇摆,渐渐的,被蕾娅引到了仿佛面壁思过的角度。
魔法可以用了,但你告诫所有人:暂时不要攻击眼魔!疼痛会让它脱离幻术效果!再让它……作会儿美梦吧。
“皮克精?”
血藤壶怔住了。怪物们相生相克真是扑朔迷离,他知道你养着皮克精,但却没料到这么小的虫子居然能把眼魔耍得团团转。
他想要切换魔法屏障的模式,一箭射醒眼魔,却立刻有一组魔法飞弹打在力场墙上,害得他无法切换只针对箭矢的那种。
一群施法者缓缓展开,将眼魔包围,并且仰头盯着血藤壶和其他黑街杀手,只要力场法墙解除,马上就轰死他们。血藤壶很快打消了射醒眼魔的念头,因为已经太迟了,就算醒了也会被施法者们围剿,主眼只能消除正前方九十度角的魔法。
好不容易将斯嘉丽无数块碎肉拼凑在一起,
潼恩对其施展了石化术,碎肉变成了乱七八糟的碎石:“现在,试着尽可能把她拼成人形吧。”一句尽可能已经道破了难度,四五十块碎石,想要拼回人形谈何容易?
潼恩回手对雷蒙德施展了治疗重伤,后者体格实在太结实了,中了死亡射线居然还剩了一口气。他猛地睁开眼睛,鲤鱼打挺起身,掀开铠甲确认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潼恩又对前排教官施展了治疗重伤,效果很理想,后者爬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已彻底痊愈。
解除虎化症和塞拉菲诺的负面效果,
治好轻伤的艾希,
救回只剩半口气断了颈骨的彩虹阴影战士,两发治疗一轻一中,痊愈。
然后站在刚刚被其他人拼凑回人形的狼化症石像旁边,回头望着你,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逆转翻盘了。”
……嗯?
“哦,我是说──如果连您也中了魅惑射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除了雷蒙德凭着夸张的强韧豁免避过即死效果,仅受到了莫大伤害之外,只有你一人,避开了射线,也只有你对眼魔造成了许多伤害和控场效果。事后,有人假设了一下,如果你受到魅惑影响倒戈……想想就脊背发凉。
关键是你的走位。
牵制住了眼魔主眼,迫使它不去看变成四五段碎石的狼化症,否则石化将立刻解除,当场毙命。换句话说──如今狼化症还有得救多亏了你。
拼回了完整人形,狼化症定格在惊恐匍匐的一瞬间。
潼恩对其施展了6环的解除石化,狼化症倒吸了一口气,复活了。那些曾经在石像上留下的破裂痕迹成为了她的伤口,但并不要紧,立即施展治疗轻伤便痊愈。
所有人都没事了,
除了斯嘉丽。
血藤壶啐了一口,再也看不下去了,原本挺精彩的一场戏就因为飞出来一个皮克精,变得令人作呕。
他伸手去夺小弟捧着的操控盘,对着你们吼道:“我是故意给你们留有时间互相治疗的!然后,你们才会有力气继续给老子表演徒劳求生!除了眼魔,我还有很多怪物!喜欢奇美拉吗!喜欢巨魔吗!喜欢蛇人或者狂蛙人吗,都是老子辛辛苦苦从各地收集过来的!……对了。”
他冷笑道:“本地特产也有啊。你们喜欢尤格罗斯魔守卫吗?嘿嘿。”一种带翼有角的熊。所谓的本地特色,估计是指被五巷海湾的海强教召唤出来的吧。
潼恩从指尖射出一道准备已久的解离术,砸在血藤壶的面前。大约直径三米多的力场法墙被消除了。肉眼是看不出差别的,毕竟法墙本就透明。
立刻反应过来射线是干什么的人并不多:雷蒙德虽然不确定,反正打算先对着观众台射一箭再说;血藤壶最清楚两种魔法屏障弱点何在,看到是浅绿色射线马上就暗呼不妙,想也不想就弯腰低头;你把短剑投掷向观众席。
粗重箭矢擦着血藤壶的头发飞过,射爆了还以为自己很安全的黑街杀手的脑袋,另一个黑街杀手虽是杂兵,其实等级也相当好,用两根指头轻巧夹住你的短剑。
忽然,操控盘飘至半空,迅速穿过力场墙的缺口径直落到了你的手里,潼恩施展了5环奥术心灵遥控把远在观众台上的操控盘夺了过来。
他们再也无法释放更多怪物了,但你也没找到哪个按钮是释放角斗士的,更没找到打开牢笼的开关。难怪最初血藤壶非要玩什么游戏来放你们出来,因为他也无法打开牢笼。
或许,莫非从最初,按几个按钮的游戏只是彻头彻尾的骗局,无论怎么按都打不开,只出尖刺?
血藤壶完全不打算以寡敌众,发现形势不妙,撒腿就跑,其他手下也跟着跑向观众台的出口。
你打算怎么做?
a,立刻追上去
b,算了
支28.10-A章:致命小丑
呔!
恶首哪里走!
你毫不迟疑的朝着血藤壶逃逸的方向追了上去。只见你纵身一跃,足足三米,非常威武豪迈!但墙有四米。哧溜溜的,你又顺着墙滑了下来。
呃,你问潼恩是否准备了瞬移法术。
“会长大人,我当然准备了,可是……”潼恩看了看你又看了看斯嘉丽的一堆石块,“这边人命关天,我实在走不开。”
“我,我!我准备了!”安妮特隔着铁栏不断对你挥手,她能带你和另一个人瞬移到观众台上。
次元门距离不是很远,每三级可以携带一名同伴。这是安妮特珍藏的最后一发4环奥术,只要是为你所用,毫不可惜。
你、
安妮特本人,
以及……
你环视四周,最后人选只能是雷蒙德了。于是你和雷蒙德将手搭在安妮特的肩上,后者施法,将你们三人瞬移到了观众台上,齐齐朝着黑街杀手们逃走的通道追去。
不久,
碎石好不容易才拼成了斯嘉丽的形状。
仔细看的话还缺失了许多小块,比不上拼凑狼化症时顺利。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潼恩对着斯嘉丽施展解除石化,雕像变成了可怜兮兮的破抹布般的遗体。毕竟,斯嘉丽是先被杀死,然后才变成石像的,就算解除石化也只能求个基本全尸。
紧接着,潼恩对斯嘉丽施展了生命之息。
斯嘉丽咳了几口血,总算是恢复了心跳呼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之后就是施法治疗常规流程。虽然斯嘉丽已经丧命了很长时间,但若除去石化那段时间其实并没有死多久,还来得及被生命之息救起来。身体缺失的那些细小部分也无须视作断肢残疾,寻常治疗法术即可。
潼恩镇场了。
现在只剩下两件事──等着马修他们找到打开牢笼的方法,以及,重整队形防备还有其他敌人或怪物出现。
就跟之前说的一样,潼恩也准备了瞬移法术。她也能跟安妮特一样把其他人带出牢笼里。所谓的其他人,指你之前待着的那座。
“大家,请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将施法把你们瞬移出来,然后集成防御阵型,以防突发事件。”潼恩走到最后的牢笼前,将双手伸进铁栏里。
唰!
她带着几乎所有人移动到了竞技场中央。几乎指的是:她本人、前排教官、可可、半兽人、贪睡野蛮人。
“……呃?”伊丽莎白怔在原地,保持着刚才曾紧紧抓着潼恩手臂的姿势,呆若木鸡。很久之后,伊丽莎白问了一句:“……我怎么留下了?”
潼恩歪着头,微笑道:“哎呀,我已经尽力了呢。”
“……啥叫尽力了?”
“4环的奥术次元门可以携带的同伴人数,是施法者每三级带一人。我是14级,只能带四人出来啊。这是很简单的数学计算哦。”潼恩保持着微笑,“真是可惜,我如果再高一级,就可以把你也一起带出来了。可惜。”
伊丽莎白,
有点懵。
牢笼里总共五个人,潼恩只能拖四个人,是,没错!5-4=1,但为毛这个1偏偏是她?如果没记错,她刚刚明明很靠前也很努力抓着潼恩的手臂才对啊!她从最初就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潼恩优先挖彩虹阴影的牢笼,正常思维应该先把会长放出来啊!有猫腻。
“等等!为什么是我留下?”
“嗯……概率学的原因?”
“你不是还准备了掘穴之爪吗?让我出去啊!”
“亲爱的,法术位是一种性命攸关的资源,必须珍惜。我不能为了一个很快就能被放出来的同伴,浪费一个三环奥术。”潼恩越笑越甜,“能不能请你稍微忍耐一下呢?”如果没记错,她的法术位多到离谱不是吗!
所有人都放出来了,唯独伊丽莎白还在笼子里。
不会是因为我提醒迟了这件事吧──伊丽莎白开始胡乱猜测自己被滞留的原因。她读不出来潼恩的心声,很慌啊。
对此事全然不知情,你正和雷蒙德、安妮特全力去追赶那群黑街杀手。
安妮特也是盲目追随者,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置喙,但雷蒙德可不是。“我说会长大人!虽然我服从你追击敌人的决定,但您真的没听说过穷寇莫追吗?”
“我倒是听过除恶务尽。”安妮特插话道。
“小妮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敌人的地盘啊?”雷蒙德边跑边深深叹了口气,“理智上分析,我们仨人的阵容还不错,战士、法师和奥法骑士,但光是刚才看到的敌人就有一个首领级,六个精锐,他们是守方但我们却是抢攻方,时间也是一种珍贵的资源,他们不急我们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全都处于劣势,明不明白?”
“反正主人说的一定是对的!”
雷蒙德不吭声了。跟安妮特说再多也是没用。
目测那六个精锐至少11级,而整个黑街的最高领袖血藤壶也绝不会低于14级。14级都是低估的。此人非常神秘,不仅琳达,连潼恩也没有查到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包括职业、年龄甚至性别。如今雷蒙德怀疑那把中性的声音,搞不好是男是女,是何种族呢。
安妮特不以为然:“他看起来只是个怂货啊。”
“别这么早下结论。”雷蒙德否决道,“我见过有那么一种首领,尤其是邪恶阵营的家伙最常见──他们具有非常夸张的危机管理意识,看起来跟胆小怯懦无异,却完全不妨害其本身的强横实力,以及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快准狠。简单来说,他们最喜欢躲在暗处、杂兵身后、帷幄之中享受胜利果实,却绝非随手可暗杀的文弱谋士。”
啊!
看到了!
在火光摇曳的漆黑地下通道里,远处,站着血藤壶的身影。他正背着手,对你们露出阴阴邪笑。
雷蒙德立刻拽住你俩的衣领,向后跳!
千钧一发,
你们的脚下地板突然打开,又是下落式陷阱。看样子是手动遥控的。
“糟糕了!这里太狭窄了!”雷蒙德弯膝备战,警惕着通道前后。
现在的情形跟在寂雨沼泽领的暗道里非常类似,单一的狭长通道,最适合坑杀入侵者了。看来血藤壶等你们追到这里,等了很久。
非常不妙。
你歪了歪头,发现血藤壶身后还站着两个手下,其中一个手里握着跟操作盘极像的道具。
血藤壶对身后说道:“愣着干什么?继续按啊!”
“……不是,老大,这个玩意有点卡住了。”
“啥?开什么玩笑!”血藤壶将操作盘一把夺过来,吼道,“蠢到无可救药。我来!”
一句别,您从来都是背着手指挥,根本不知道该按哪个按钮!还没说完,只听地板传来了咔嚓一声,开启了下落陷阱。
三个黑街杀手捂着屁股摔进了大坑里。
血藤壶仰头望着你们,
你们低头望着他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实在是无可奈何,雷蒙德默默掏出来了攻城弓,“等!等等,等一下!”雷蒙德并没有等,将大号箭矢搭上弦。
血藤壶一个飞身躲开了弓箭狙击,然后一个翻滚躲开了第二击,随后一个原地换重心之字恰走跳法避开了第三发。
雷蒙德震惊了:“可、可恶,居然这么敏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能连躲三箭的高手了。
“怕、怕了吧?呼哧呼哧……”血藤壶指着上方叫骂道,气喘吁吁。
对此,安妮特面无表情。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夸赞敌首快如闪电的动作,还是吐槽躲闪姿态的狼狈。她有点想回去了。
部下捧出双手,恳求道:“老大,你特么根本不会用这玩意,赶紧给我吧。”
很没面子。血藤壶不悦的头也不回把操控盘向身后一抛,大概是打算扔给部下吧,但部下一时没能稳稳接住。慌乱之中,抓了好几下才握住,误触了某个开关。
无数尖刺从地板伸了上来!
三个黑街杀手迅速侧身闪避,动作极其轻盈灵巧犹如羽毛,但还是插死了一人。血藤壶盯着自己的手下倒在血泊里,怒视着你们,骂道:“该死的冒险者公会!这笔血债我记下了,你我不共戴天!”
……又不是你按的。
另一个手下捡起操纵盘,按下开关。
好吧,必须承认你确实有点大意了──你们仨也掉进了陷阱,与血藤壶的牢笼彼此相邻。
紧接着你们的脚底下也冒出来无数尖刺。好在你们有所提防,纷纷高高跳起闪避。尖刺与尖刺之间总归是有些缝隙的,安妮特纤瘦的体型毫无问题,你也能勉强贴墙站立,雷蒙德将宽阔的巨剑当作踏板立在无数尖刺上方。
这个叫血藤壶的家伙,真的是卑鄙无耻阴险的首领吗?真的具有异常优秀的危机管理意识吗?确定?
呃了一声,
雷蒙德没有回头,对你答道:“很显然我猜错了……这家伙比我预料的更可怕,我们全都中了他的诡计,陷入了负面状态。”
啊?
“还没察觉到吗?”雷蒙德拉弓瞄准着敌首,“他用那荒诞滑稽小丑般的表演,让我们仨谁也认真不起来。”
……仔细想想,好像从血藤壶登场之后,真的如此。
如果属实,
你眼前演着猴戏的家伙把你们所有人都耍了,甚至忘记了他跟雷蒙德处于同一水平。要么,他是个白痴小丑,要么,他是个笑里藏刀的致命小丑。很显然,白痴是当不了黑街老大的。回想,事实是,你们死伤惨重,他们却没多大事。
被尖刺扎死的黑街杀手,脚边有一柄你的短剑。他并非死于装傻,而是死于短剑的诅咒,只不过他的运气算好的,并非拿到手后立刻暴毙,多撑了会儿。
雷蒙德又射了一箭,
血藤壶抱头弯腰,躲开了。这次不止雷蒙德惊呆了,连你也愕然了!
又躲开了?
“会长大人,您或许不知道……原来在战场上时,我能从我方投石车的位置,射穿城墙上敌方将领的脑袋……现在居然在不足十米的距离连射失四次?”最重要的是,第四次时,血藤壶可是卡在无数金属尖刺之间,难以移动,居然还能仅凭弯腰躲过?
弓越硬,威力越大,速度也越快,离弦之后完全不亚于弩车一击。血肉之躯真的能躲掉?好吓人。
“……我们好像被将死了……”雷蒙德语气僵硬。
尽管安妮特还没能理解现状,但你发现你们的处境非常绝望。对面牢笼里的两个黑街杀手也有弓,只是暂时没有掏出来罢了,他们在等机会。
你突然举杖,施展舞光。在你们头顶上原本什么都没有漆黑中,出现了一个被法术勾勒出莹莹轮廓的黑街杀手。他屏住气息,一身黑衣与暗幕融为一体,悄无声息跳了下来。其实你根本没有听见或看见,只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包括血藤壶共七人,如今却只现身了三人,另外四个当然是找机会伏击。
惊险万分。雷蒙德的巨剑踩在脚下,只能掏出长剑应对,勉强挡住散发着恶臭的匕首刺击,他发现,果然,血藤壶和旁边的手下齐齐掏弓!
雷蒙德撞开身旁的杀手,尝试抬弓,血藤壶却马上收弓低头。杀手再次刺过来!雷蒙德再次举剑招架,血藤壶又抬弓瞄准。这让雷蒙德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辛,你不得不紧贴着墙壁所以无可背刺。一个杀手现身,几乎刺到你的喉咙。
雷蒙德对付一个,你和安妮特对付一个,还有两个杀手不知躲在何处。
攻击过于犀利!凭你刚刚转职的3级奥法骑士难以招架,必须依靠安妮特从旁挥杖协防。安妮特也非常为难,她一方面必须挥舞法杖半秒都不可停下,另一方面又必须释放魔法飞弹支援雷蒙德。高等级刺客们的动作非常快,彻底压制了你们,招招直取要害,招招阴险防不胜防,匕首涂了剧毒连一个划伤都不能有。
忽然有人从通道里跑了过来,两个人。
一个女性毫不迟疑的跳进了你们的这边的牢笼里,挥剑攻击雷蒙德身边的杀手。后果当然是打空,甚至反而被插进一刀。重申,有剧毒!
另一个男性也飞身跳下来,来支援你。然后被一刀捅进胸口。
你见过他俩。
最近从营地来注册的有三人,一个是战士被彩虹阴影用美色拐走了,另外的二人组就是他俩。救场是很好啊,但……来了就送死,也太……
男性抱住了你面前的杀手,将其化作冰雕,而胸前的匕首也被冻在冰里没有刺到他。
女性虽然腹部被扎了一刀,但仿佛一点事也没有,不流血也不毒发,甚至动作没有丝毫僵直便继续攻击。雷蒙德腾出手来了,将敌人一脚踹开,转身对着血藤壶射箭。攻城弓很长,瞄准时必须专注。
这边射了歪头躲开,那边射了也歪头躲开。要知道箭矢速度非常快,近距离下正常人别躲了,连有所反应都难。反倒是女性新冒险者中了两箭剧毒。
但她依然一点事也没有,继续战斗。
最近你睡得昏天黑地,没有留意新冒险者的资料,完全不清楚他俩的底细。
“妈的,撤撤撤!”血藤壶说罢,最后两个杀手总算是从黑暗中现身了,并扔下来两根绳索,把首领和同伴拉了上来。听到了撤退命令,你们牢笼里的杀手也果断脱战──只见他一脚踹在女新冒险者的脸上,然后对着墙壁三角跳攀上大坑,极其利索。雷蒙德及时对着他的小腿射中一箭,安妮特也对其射了一组魔法飞弹,必定命中。
一声不吭,黑街杀手单腿跳着,从腰旁掏出一瓶治疗药水,仰头灌下,消失在黑暗里。
只留下一个被冻成冰雕的黑街杀手。
你打算怎么做?
a,立刻追上去!
b,算了。
抢28.11-B章:天崩海逆(6)
你望着几个黑街杀手逃走的漆黑通道,放弃继续追入险境。
就像雷蒙德说的那样,天时地利人和你一样也不占,风险太高了。雷蒙德无法秒杀的对手还真不多见。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敌人坏人仇人,你也不能追着每个跑。
折回吧。
当时你为了尽快追击才使用了瞬移法术,攀上观众台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正当你们试图爬上大坑时,彩虹阴影率先追了过来,其他人也将随后就能到。
你揪着绳子往上爬,
红发蹲在坑沿有些出神,忽然问道:“这不是小冰吗?”
“这不是贱人三缺一吗?”男性新冒险者懒得看红发,也没兴趣问刺青女术士为何不在,只是盯着红发身旁的新加入战士,不由感叹,“又有新玩具了?”
你爬上来,问这是什么情况?奥克塔维亚耸耸肩,只说对方是一个严重不信任他人的旧识。这样说着,只见女新冒险者一手揪着小冰的腰带,另一手提着领子,弯腰屈膝,摆臂一扔就把大活人高高抛了上去。好大的力气。
被称为小冰的男性从红发手里夺走绳子,然后自己把搭档拽了上来。
“干嘛?我不会在半途松开绳子的。”
“免了。”
俩人气氛有点僵。
心灵联结传来联络,潼恩正带着其他几乎所有人往这边集合。你在旁边看着奥克塔维亚不是很介意,尝试与对方叙旧,但小冰根本不愿意理睬她。什么关系?
“您不要管他俩了。”黑眼圈牧师把你拽到一旁,“以前我们组过队,情急之下让小冰断后,结果这家伙小心眼记仇到现在。”忘了说断后时差点死掉。
眯眯眼牧师望着那两人,对你压低声说道:“一个天才的火系女法师,一个血脉浓厚的冰系男术士,关系不可调和。反正我也从没有喜欢过那小子。”忘了说他俩睡过。
“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居然找到了搭档?他?真难以想象。”看来谁也不会回头去捡舍弃的断尾。
“……嗯,硬要说的话,性格相性太差了。一个不拘小节思想开放,另一个无法信任他人小心眼死板,至今没打起来恐怕只是因为性别有异吧。”看来男方气愤的决定分手,女方却压根没觉得交往过。
你听着她们谈起旧事,一时不察,等到发现时,小冰的搭档已经默不作声跑到另一个坑里,弯腰捡起了你的短剑!如果运气不够好,持者暴毙,就算幸运较高也会变得倒霉,很危险。
那女人默默的顺着绳子爬上来,
走到你面前,
将短剑放进你的手里,眼神比冰系术士还要冷彻。这不会是个哑巴吧?而且是个幸运不低的哑巴。
她发现你一直盯着她的肚子,开口解释道:“伤势并不要紧。”
潼恩刚要给她治疗,小冰阻止说,不必浪费法术位了,他的同伴并无大碍。明明被捅了一刀,脸还挨了一脚,不过看上去……似乎真的没什么事。
你们原路折回。
最初就脱队的三人终于传回了消息,由于你们闹得很激烈,他们仨非常安全也很顺利。
开锁游荡者是这么说的:“这里空空如也,没有半个敌人,我找到了关押角斗士的牢笼并解放了他们。感觉上有四个人等级相当高,其他人也有十多人实力尚可,他们健康状况很糟糕,斗志十分旺盛,缺少的只是武装──这玩意满街道随处可捡。”
由于角斗士们情绪很激动,脱狱之后迫不及待的冲出去加入战斗,开锁游荡者也无可奈何跟着一起回到了黑街。
刺青女术士是这么说的:“我发现了移位兽!快来啊!”
说完了。
半分钟之后,一不留神,彩虹阴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潼恩追问,她们只回答说去找移位兽了。
马修则是这么说的: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机关控制,打开了你们的牢笼。好吧,你们能提前脱身我并不意外,但……唯独伊丽莎白一个人关在笼子里是什么鬼?”
你看向一群人,一群人看向潼恩,潼恩看向远方。
四支冒险者小队,一支跑去支援进攻城门了,一支开局就跑偏不知所踪,如今只剩下……你摸着可可的头,可可歪着脑袋摇着尾巴。
未及地下入口,通道里已经满是雨水,听到的尽是电闪雷鸣和金属相击声。
你们回到地面上,暴雨仿佛变本加厉了,视距仅剩二十米,明明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天空却依然黑压压一片。身上还没干透,再次被淋湿,风势让人很难顺利行走。
满地都是泡在水里的起义兵的尸体。
黑街这条战线没有了公会精锐支撑,瞬间崩溃,刚才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上演了一场黑街高手们以一敌十横扫千军的屠杀惨剧,谈不上战斗。这条路线的起义军已经全部死绝了……除了负伤退下火线的、驻守弩车高地的少数活口。可谓白白牺牲。
你眼前的激战,没有半个起义兵的身影。
黑街高手们跟守卫队卫兵们交战中。
古城的守卫队长如约前来抢功了,并且五巷海湾的守卫队也跟随参战,尽管后者助力微薄。两边都不是好惹的武装势力,厮杀起来昏天黑地。
难怪在地下竞技场里,堂堂黑街老大只带着六个手下,最后也没有出现任何援兵,他大量的兵力都在地面上拼得如火如荼,只是想一边躲起来一边拖住你。黑街方面,刚刚跟人数上百的起义兵交战,多少也有负伤和疲惫,现在对上了精锐卫兵,委实难受。
你们一行人紧紧抱团,谨慎前进,遇到零散扑袭过来的敌人就集火干掉。
按照开战前的计划,你需要在黑街里顺路干掉几个强力的首领以绝后患,但那些杂兵既难缠又意义不大,不在肃清范围内,只需尽快通过。
你抹掉脸上略带腥味的冰冷雨水,在前后左右甚至房顶上寻找着任何貌似敌首的身影。这次来的卫兵全是精锐战力十足,已经打了有段时间了,整个黑街局势乱作一团,别说敌首了,连两位守卫队长都没见到。
一名卫兵挥刀砍断黑衣刺客的双脚,然后补刀劈开脑袋;一名刺客抱着卫兵从屋顶摔下来,却在半空中将匕首从眉间抽出,踹开尸体飞身跳向远方;两名卫兵追着一名刺客砍,并将其踹翻在雨里,在挥剑处决的同时背后却突然被另一个刺客用匕首捅进脖颈,旁边的卫兵挥剑落空,然后追着身后的刺客跑远。战况貌似不是很乐观,五五开。
你们成了放眼望去唯一还抱着团的队伍。人数即是暴力。
并非黑街和守卫队队伍打着打着越来越分散,而是因为……天降洪水吧。那种天灾,没有任何队伍还能继续保持阵型。
开锁游荡者总算归队了。
角斗士们呢?
“他们上来得早,正好赶上一大批卫兵冲过来,于是捡起地上的武器一起加入了战斗。后来,雨……特么突然又停了!于是我就被冲脱队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他算命大的,到处都乱成一片,居然还能一路溜过来。
半兽人突然指着侧前方说道:“那里好像有一群人!”
如今还能聚集人手的,很可能是某个敌首。于是你们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还没有进入视野范围,雷蒙德就射出一箭,却只听金属震声。“卧槽!他妈的谁啊?”看来找到了,能挡住雷蒙德一箭的家伙绝非泛泛之辈。
渐渐能看到七八个战士武僧围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巨汉,上身裹着少量的皮甲几乎把膨胀的肌肉勒爆,头顶上还带着一顶牛角头盔。你认识这张脸,舍管员提供的情报显示,这是角牟的大当家。他的武器很奇怪,长柄战锤末端还挂着一颗牛脑袋,摇来晃去,就是甩不掉。
你下令道:干掉他!
身边众人齐齐扑了过去。
为了防止当你进入子爵府邸之后,身后被黑街追过来的高手们夹击,必须将首领级的削减到一定人数。你的运气不错,这个家伙没有跟副首领或其他势力的首领在一起,因为之前的天灾而走散了。
“小心点,他也是14级首领战士!”潼恩高声提醒雷蒙德,然后抬手射出一发浅绿色的射线,6环奥术解离术,理论上中者四分五裂!
一个杂兵飞身跃起,替老大挡住了射线!
最扯的是,这个杂兵全身鲜血四溅,硬是抗住了!潼恩震惊得目瞪口呆。是说强韧豁免能通过的话,只受跟火球术差不多的伤害,但这也太、太……!
雷蒙德一个抢步自上而下全力砍下去,将角牟首领砸得单膝跪地,但姑且是招架住了。
敌首认出了你,瞪圆了双目大骂道:“啊,竟然他妈的是你!活见鬼了,真是阴魂不散,子爵大人怎么还没杀光你们!”
抬锤,推开雷蒙德,趁着后者踉跄之际全速冲撞过来。你们所有人及时闪开,麋鹿追猎者的两个野蛮人将其截停。
横挥一击,两个野蛮人同时飞了出去,尽管竖起武器挡住了,顺带还把艾希挂翻在地。
数个近战职业齐齐上前围着他一顿攻击,
坚实的肌肉仿佛天生铠甲。角牟首领身子完全没有任何动摇,只是将战锤举过头顶,在雷蒙德追过来之前猛地击打地面!密集雨滴因为巨大冲击波形成了无形半球型真空。
你紧急将短剑挡在身前进行防御。严格来说,你没有受到创伤,但却仍被冲击波狠狠吹飞出去,简直像被牛撞到般沉重。
……咦?
“会长大人小心!”
“主人小心!”
巨汉的动作比看起来敏捷得多。你还在往后飞的半空中,角牟首领居然已经收招,快步向你跑来。你明明没有出过手,明明也离得不近,周围这么多人,为什么他非要直奔你而来?甚至雷蒙德挥剑在他背后深深砍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角牟首领依然连头也不回。
轰的一声,你重重拍在了墙上,一时间无法呼吸。
再抬头时,惊讶的发现,巨汉已经几乎来到你的面前,战锤举过头顶。
如果想象成蛮力强化般的雷蒙德,这不是你能抗住的攻击,手臂连同短剑全都会断掉。
忽然你受到了某人的法术加护,身体变轻盈,千钧一发之际向侧面躲开。战锤砸在你的脚边,飞起的碎石扎进你的血肉里,又一发冲击力将你远远掀飞。
“你的对手是我!”雷蒙德横挥两剑,试图将角牟首领截停,但砍在战锤柄上也仅仅令巨大身躯稍微顿了顿。
小冰扔过来一发用寒冰制作的长枪,在巨汉侧腰上爆炸开来,全身早已被淋湿,效果更佳,但依然无法阻止他。
潼恩射来一发闪电,还是没击倒。
刚才安妮特对你施展的3环奥术加速术连同你、雷蒙德和追着砍的所有近战职业全部加速,更快攻击频率、更高躲闪率、更快移动速度。
这蛮牛倒是不傻,知道优先斩首,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攻击,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死命的追着你。
死命追着你。
好像事情不太对劲。他根本不是战士,这不是典型的野蛮人嘛!仔细想想,一个活在底层的精灵奴隶,很难确准把握黑恶势力高层的每个情报细节……对外行人来说,战士、野蛮人,看起来都差不多。
一声怒吼!
震得你双腿发僵,不听使唤,甚至五脏六腑都说不出的难受。一头人形蛮牛疯狂的只追着你一个人杀,每次攻击都带着巨大风压,打不中你也能用冲击波将你远远击飞,碎石威力十足。你开始感觉全身被震得发抖,身体提不上力气。
你不断的闪躲,没有空暇反击施法;角牟首领死死追着你打,对其他人熟视无睹;一大群人围着角牟,擒抱阻挡就会被挥手甩飞,砍击则会被视而不见,施法也各种豁免无法控制住;另外的角牟的高等级杂兵则追着你们打。随着每次挥锤,敌我双方都会被远远震飞,战况特别混乱。
安妮特又给你加了3环奥术进阶法师护甲和防护能量伤害针对音波攻击,竭尽全力保你性命;后排教官施展的人类定身术、律令沉睡、魅惑术屡屡被抵抗掉;潼恩不断的给角牟首领施加3环奥术蜘蛛毒素降低其力量值、5环奥术碎骨术无须豁免直接扭断目标的骨头,并令其震慑。真是活见鬼了,虽然伤害有效,但阻挡效果却微乎其微。眼睁睁看着角牟首领的臂骨碎了,却依然凭着狂怒的势头,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对你挥舞战锤。胳膊都骨折了啊喂!
“杂碎!居然勾结外地卫兵来搞事,小人作派!”他的双眼跟全身一样血红。
你不确定到底是他先被雷蒙德等人砍死,还是自己先脚下一个失误然后被战锤砸成肉泥。这家伙明明快死了,攻势却越来越猛,动作越来越快!糟糕的是,你的脚下全是雨水、瓦砾、尸体和泡在水里根本看不见的刀剑头盔,至今没被绊倒已是运气爆了。
突然,角牟首领脚下一滑。
这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a,飞身绕到他的身后,骑在脖子上!(难度10)
b,卧倒,藏进水里。(难度9)
c,用短剑刺向脑门!(难度8)
d,用法杖抡他骨折的手臂!(难度7)
e,施法晃瞎他的眼!(难度6)
f,施法攻击!(难度5)
g,站定,硬抗!(难度4)
h,转身逃走,拉开距离。(难度3)
抢28.12-H章:天崩海逆(7)
虽然看起来不够帅,可一旦你被击杀,这场战争就算是完了。于是,你抓住机会,转身逃走,试图拉开距离最稳妥也最切实的做法。
再拖一拖角牟首领就会死了。狂暴又不是无敌。
退着回避和往前逃跑,速度方面差距悬殊,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头也不回的全力跑出去,对方应该追不上。
前排教官捡起卫兵们掉落的锁链,甩在敌首的手腕上,当然根本拽不住;塞拉菲诺也捡起一根锁链,套在敌首另一只手腕上,却反被拖倒在雨水里;除了正在招架其他敌人的,全都跑过来抓住锁链,竭尽全力往回拽,足足六个人才把角牟首领拽停。
雷蒙德一剑砍在对方后腰,众人趁势成功拽倒。数把利刃插进硕大身躯,血染红了积水,却仍未杀死,直至雷蒙德斩落了对方的脑袋。
“我的天,总算是……”
“……靠!会长大人呢?”
暴雨之中,你跑出了所有人的视野范围。
你不得不如此,高等级野蛮人的狂暴会附加许多特效,包括全面提高豁免率、海量的临时生命力甚至移动速度,单论赛跑不一定你快还是他快,你只能全力拉开距离。
一回头,
跑远了。其他同伴都没跟上来。
忽然雨停了刹那。你抬头看去,发现天空中有一道巨大的黑影高速掠过,由于阴云密布无法辩识。
不祥的预感,
这个时间点,无论究竟有什么东西在暴雨中飞行都不会是好事。
随着一道直指天际的巨大光柱出现,这次,雨是真的停了。又特么停。
总算恢复了正常视野,你擦了擦眼睛。
左侧前方不远处的屋顶上,翠西正在举行仪式,而且有重兵把守。由于看得非常清楚,你可以断定,翠西处于被操控的状态被迫置身于仪式正中央。她穿着华丽且古怪的淡蓝绢丝长裙,眼神放空,高举双臂专注施法。一群市场护卫和其他势力的敌人重重守在仪式周围,警戒着。
你散布的流言效果显著六七十人严守着翠西,仿佛守株待兔。
正前方站着血藤壶和十几个黑街杀手,全都端着短弓瞄准着你。
“见鬼不会吧!明明马上就进入射程了,居然这时候停雨?”血藤壶揪着头发懊恼不已,只差一点就可以把你射成刺猬,就差一点,如果你再往前多走几步,就几步!
大手一挥:“照射!”
怎么可能射中?短弓射程本就短,而且你也看到他们了,不会找掩体藏起来么?
“有本事你出来!我们谈谈!”
不要,无话可谈。
“咱俩单挑吧,小伙子们绝不会出手!”
不信,而且他等级太高。
“讲和吧?我的所有全分你一半!”
包括箭矢上的毒?
白费口舌,无论他怎么说,有智商的人都不可能走出掩体。你有同伴,有盟友,马上就会赶来,最坏情况等雨重新落下变成天洪,他们也就逮不到你……了……
……什么!
焦焰灼夜六个人的遗体绑在木桩上抬了出来,依次插在血藤壶的身后。这家伙继续喊道:“你出来吧!难道连部下的遗体也不想要了吗?嘿嘿。”
遗体被极其残忍的凌虐过,不缺首级或肢体,却仿若破抹布难以直视,让人看了心寒。
还未来得及愤怒或悲伤,天空上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啊啊啊啊!听话,听话!为什么要肚皮朝上飞?”
一条红龙在你头顶盘旋,瑞秋倒挂在龙头下方。
什么鬼!
她为啥会……?还嫌不够乱吗?
“喵喵喵!站住!别跑!快,给老娘拦住它!”
又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右侧传来。彩虹阴影四女慌慌张张追着一只大黑猫,甚至比猎犬都大半圈。她们好像彻底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的了。
掐算时间,天洪马上就会砸下来。你有机会,而且仅有一次机会做点什么,尽管无论做什么都绝非易事。
a,救出翠西(难度11)
b,帮助瑞秋(难度9)
c,夺回焦焰灼夜的遗体(难度7)
d,抓住大黑猫(难度5)
重28.13-A章:天崩海逆(8)
法师究竟能发挥多少威力,很大程度取决于是否提前准备了何时的法术。虽然说早就听闻崖底盘踞着一条年轻的红龙,估计不会来搞事,估计理论上本应如此。
如今你的3环法术位全废了,所以掏出安妮特提前准备的魔法卷轴,对着天空中的红龙施展了3环奥术守财奴的妒。
这个法术其实没多大用,就是让受术者渴望夺取附近的某个物品甚至不惜攻击周围的人。只是,对所有龙类,成功率额外高。大概是因为龙的本性所致吧。
龙眼睛快速转了转,盯着仪式台。
你对血藤壶的挑衅和射箭熟视无睹,也没空搭理大黑猫了,雨……不,天降洪水很快就会到来。你全速跑向翠西的位置,对并自己施展2环的蛛行术,攀上外墙。
虽然有守卫看到你正在靠近,但他们根本没空搭理你,因为天空那条红龙嘶吼一声,突然俯冲下来!
“龙!……龙杀过来了!”
除了正在全神贯注进行仪式的十几个人,其他守卫们全都慌乱起来。龙威是真龙种的种族特长,令靠近者全部瑟瑟发抖,哪怕是最老练勇猛的英雄也无法在龙威的效果下,发挥原本的实力──直白些,守卫们被吓尿了。
一口龙息喷在屋顶上,惊呼惨叫声撕心裂肺。你还没爬上屋顶,就有好几个敌人全身着火纵身跳了下去。
你心里是有数的,
翠西应该没事,暂时。
从街道上仰视屋顶,只能看到翠西的肩膀以上。总之,守财奴的妒受作用的是这条年轻红龙,而迫使它夺取的,则是翠西身旁的某个物体──具体是什么你也不确定。为了夺取这个目标物体,红龙不会轻易喷死翠西。
嗷嗷嗷的惨叫,瑞秋脱手从龙脑袋下面甩落,下坠速度丝毫不比龙慢。砰当一声,瑞秋摔进屋顶上的杂物堆里,好在落差不大也有缓冲物。
你扒着边缘,翻身蹲在屋顶。没有半个敌人在看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快走!”
你拽住翠西的手腕,转身往边缘跑。
她却咕咚一声摔倒。
上来之后才发现屋顶比看上去的更宽阔,地上精细刻画着咒文圆阵,有些符号内容你认得,大约是往水元素位面借力。仪式主位是翠西,周围环绕着多位人鱼族祭司辅助施法,这些人鱼因为暴雨不停,早就无法维持双腿形状变成了尾鳍。除了看上去的五六十名市场护卫和角牟的打手,阴影中还蹲着七八个黑街杀手,呈伏杀之势,只等着你或任何人跑过来送死。
所有敌人全都惊恐盯着红龙从天而降!
你低头发现翠西脚上捆着铁链,咔当一声,碰巧被红龙落地时踩断!……寒铁啊,就这么断了。
她中了某种法术,除此之外,脖颈上还套着奴隶项圈……这可是非常棘手的。
果然,
翠西从腰间拔出匕首,对你刺来。又不是第一次跟奴隶项圈打交道了,你早有提防,立刻将其武器打落,夹着她的腰纵身向屋顶外跳出去!
红龙对着半圈守卫,喷出炙热火焰。龙息是特别的,伤害极高!就算在场的敌人都是精锐也扛不住龙息直击,顿时纷纷化为人性火球啊啊惨叫,从屋顶跳下去。
你扒着房檐,打算最后确认一下现状就撤……万万没想到,三件事远远出乎预料!
第一,波尔茨子爵睁大双眼望着你,伸出手,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他怎么不在府邸?
第二,守财奴的妒自动锁定的某个物体,居然是翠西身旁的仪式核心法器,一颗很大的水晶球。红龙烧死十几人,又用尾巴抽飞了十几人,然后转身,张嘴叼起水晶球。翠西不在,如果核心法器也离位,整个仪式就算彻底废了……原本时间还没到,但天空中的洪水失去控制,提前轰然落下!
第三,所有人都试图逃离红龙,唯独瑞秋跌跌撞撞从杂物堆里爬出来,飞身扑向红龙!
你怀疑看错了,
好像,
瑞秋挥出一拳狠狠揍在龙脸上!超牛逼的一击,甚至打出了恍如白昼的暴力闪光,霎那间恍如白昼!
然后天洪紧随着狠狠砸了下来。
……你被晃瞎了。只能依靠着蛛行术的效果,单手死死扒着墙壁,好歹你头顶有那么一点点房檐遮雨,不至于被砸昏过去。震耳欲聋之中,隐约能听到悲鸣四面响起,仿佛有屠夫走进了猪圈。屋顶上数十人全都被天洪砸中,冲飞了。
冷静分析的话,这个仪式应该有类似于飓风眼的效应。天洪已经降下来五六次了,但屋顶上没有任何遮挡物却可以聚集重兵,想必是从未遭受过天洪直击。如今,施法仪式被破坏,这群人算是惨了,砸昏之后再从三层楼高摔下去,估计会有很多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咬牙撑过了漫长的洪水洗刷,等到雨势恢复正常,你颤抖着探头,看了看屋顶──半个人影也不剩。
波尔茨子爵生死不明。他之前躲在屋里,估计没被砸昏,只是被冲没影了吧;红龙和瑞秋也不知所踪,堪比神怒的暴雨威力能够冲跑任何东西;那颗水晶球当然也一同消失了。
法术位也所剩无几……
两发2环,四发1环,还有一些安妮特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魔法卷轴,法杖里还有些,短火枪的刺刀里还储存着一发奥术,委实讲,没了3、4环,心里总是缺些底气。
你站在屋顶上,将不停试图攻击你的翠西用绳索绑了起来。你没有走,留了下来,留在波尔茨子爵绝对会这回来的这里。
波尔茨最后的神情,仿佛下意识要抢翠西。尽管你不确定他俩之间的关系,但……
呵呵,
敌人的人质,突然变成你的人质了。
用翠西把波尔茨子爵引过来,就在屋顶上解决他,免去了攻陷子爵府邸的诸多麻烦。
大雨里,你屏息凝神注视着屋顶唯一的入口,波尔茨子爵只能走楼梯,只能从那里出现。你低头确认自己的短火枪,是海盗们常用的有些许防水效果的型号,一直都裹在法袍里,大概还能发射。只要他一楼头,两枪,解决所以问题。
忽然,你开始犹豫,是不是真的要杀他。
你开始考虑战后审判庭的种种可能性。
心灵联结传来了潼恩的声音:“会长大人,我们被大雨冲散了。您在哪里?”
最显眼的白色房屋的屋顶。
“马上就来!”
话音未落,安妮特从外墙爬了上来,紧随其后的是可可,反倒没见潼恩的身影。安妮特做了力场梯用最快速度寻了过来,可可的斗篷没了或许是在战斗时弄坏了,整个人变成了落水狗,毛紧贴着身体,看起来惨兮兮。
忽然有人影出现在你的枪口前面。
是波尔茨子爵。
你没有开枪。在这种大雨里很难重新填弹,你只有两发,不能浪费──尤其是血藤壶坏笑着紧随着波尔茨子爵也走上了屋顶,有他在,从十米外开火绝无可能命中。
你终于和波尔茨子爵面对面了,
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第二次也处于战斗爆发的边缘,如今,只是第三面而已,你和他却已经结下了死仇。好像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真的见面之后……你似乎……已无话可说。
血藤壶没有掏弓,只是坏笑着站在波尔茨子爵身旁。他和你们一样,都在等更多的同伴过来支援。施法仪式被破坏,这已经是最后一次被冲散阵容了,敌我皆是如此。客观分析目前战力,你、安妮特、可可,跟波尔茨子爵、血藤壶姑且势均力敌,真打起来,波尔茨子爵死定了,但血藤壶估计也将夺走你们仨至少其中一人的性命。
猝不及防的,
波尔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们可以讲和。”
什么?
“讲和。”波尔茨子爵握着胸口诚恳的继续说道,“作为一名商人,信用就是我性命,你可以相信我。我累了,损失过于沉重了,停战吧……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这算什么?他几次想要杀你而且几乎得手了,如今要讲和?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根本没办法停止了。你又不是起义的最高指挥官!
波尔茨子爵指着你身边的翠西:“有可能。最高指挥官就在你身旁,不是吗?起义军的最高负责人,冒险者公会的最高负责人,你俩都在,只要你想你愿意。”还未等你有所回应,他补充道,“但是──你需要立刻,把翠西,还给我。只有我才能解开她身上的法术,解开她脖颈上的项圈。”
扯,你也能。但你没有说出口。
讲和?
打到现在了,讲和?他认真的吗?还是说,他已经准备投降了说好听点叫讲和?但……看样子,波尔茨子爵应该还有的拼才对。搞什么鬼?
发现你一时没有反应,波尔茨子爵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够厉害,你不是商人,完全不计利益得失只讲好勇斗狠意气用事,爽就行了,但我是商人。你用下三滥的手段搞得我经济人手都损失惨重,在希尔瓦娜女士面前也抬不起头来,说真的,我服了,我不想打了。我这片天下压根也不是靠打打杀杀获得的。”
“而是靠谈判、交涉、赢取信赖、创造价值。现在,我们就可以谈判──”
波尔茨子爵指着身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愿意讲和,我现在就让一千人的军队停止进攻你的迷宫营地。”
呃?……说、说什么呢!
不不,不用他说更清楚了,你突然想通!营地里抓到的那两个犯人,看起来就像是暗探,原来,是波尔茨子爵派来的?他们用的那种古怪的钩爪绳索,你在黑街势力也曾见过。早晨进入迷宫营地,东逛逛西看看,黄昏才打算离去,肯定早就把相关情报传回去了。一千人?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士兵?你的营地武装力量还不足百人!
海瑟薇她们都在迷宫营地。
正当你震惊之际,潼恩也顺着力场梯爬了上来,看到波尔茨子爵立刻怔在原地。
对面也跑上来三名全身湿透的黑街杀手,摆开架势站在血藤壶的身后。
潼恩附耳低语道:“……大人,出事了……刃盾慕风传来消息,城门刚刚攻陷,身后就出现了老侯爵儿子的军队,粗略估计有两千多人。格曼慌了,正等待您的指示……”
指示?
潼恩咳了几声,垂着头:“格曼问,该不该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a,告诉格曼,死守城门。
b,告诉格曼,不要反抗。
“还有……营地那边被波尔茨的军队围了,非常突然……”
你抬手阻止潼恩继续说下去。原来,并非虚张声势啊。
“还有……海港那边本来战况顺利,就在刚才,掀起了惊涛骇浪。我们的人身处位置地势较低,损失比市场方严重许多。两只海盗团被海浪吞没。”
也许只是偶然,也许是施法仪式遭到破坏所致。难怪你从刚才就听到海边方向传来了奇怪的轰鸣声,还以为是听错了。
现在五巷海湾的战况是,五条路线,崖底和运河顺利推进中,海港原本顺利但现在逆转了,城门原本成功了但现在马上要失守,你所在的黑街路线陷入胶着,起义兵已经基本死光了。五路有三路即可胜利,你这路至关重要。
伊丽莎白也爬上了屋顶,站在你的身旁。
你回头瞥了一眼,发现雨中不远处好像有前排教官赶来的身影。
1,要战,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你的人数比他们多。
2,要和,现在也是最好的机会了,等侯爵大军进城,你谈判的筹码就会骤减。
重28.14-B1章:天崩海逆(9)
你决定转告刃盾慕风与其拖延侯爵儿子的军队,不如放弃城门。
你拒绝了讲和,此时谈这个话题实在太荒谬了。
“想清楚啊!侯爵军队马上就要杀进来了,你们输定了。你,作为起义军的同谋,绝对会因为叛乱罪一并处以极刑!只有我才可以救你!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波尔茨子爵往前走了几步,却被血藤壶拽住,“你也要为翠西考虑啊!只有我才能救她!你根本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法术,也解不开脖颈的项圈!只有我!只有我!”
你怔在原地,
看了一眼潼恩。
潼恩掏出钥匙,咔嚓一声,解开了翠西脖颈的奴隶项圈,然后对其施展了5环神术破除魔咒和6环神术治愈病痛。
翠西眨眨眼爬起身,拧了拧长裙的水。
无论波尔茨子爵到底给翠西下了什么法术,因为时间才三天,怎么做也实现不了仪式级别的诅咒,绝对比古城的议长表亲功夫差多了。翠西神志彻底清醒。
波尔茨震惊得瞠目结舌,他无法想象你身边为何会跟着会施展高环奥术和高环神术的部下,更不明白那个钥匙从哪里变出来的,明明真正的钥匙在他手里啊!
“翠西小姐,刚才那个人问我们会长要不要讲和呢?”
“……也不是不可以。”
翠西揉了揉太阳穴,迅速理解了现状,对着波尔茨子爵冷笑道:“讲和,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她摊出一只手来,“把小凯尔的手指交出来。”
血藤壶听罢立刻就急了:“找死啊臭娘们!”
二代会长的手指?手指怎么了?
翠西对你深深鞠躬,说道:“首先,感谢会长大人的协助,其实对于我本人来说完全不相信您,但小凯尔说您值得信任,所以我也愿意信任。小凯尔在离开五巷海湾之前,曾经自切手指藏了起来,以防不测时可以凭这一小部分遗体复活,毕竟懂得施展完全复活的高级牧师太少,很多时候有钱也用不上。如果有遗体更容易复活。”
“当时,小凯尔非常信任一位黑街老大,并只将手指的藏匿地点告诉了他。结果,血藤壶暗杀原老大谋逆上位,而且仅靠少量线索就找到了手指。”翠西越说语气越如同冰冷却炽烈翻腾的怒火,“就是他!和他!联手控制了五巷海湾之后,利用海强教将小凯尔复活于暗牢里,让后者饱受酷刑摧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希望能彻底废掉小凯尔的心智。”
小凯尔被折磨得不人不鬼,成为了人质──逼迫翠西就范。
潸然泪下,翠西捂着双眼继续说下去:“我那时是人鱼国度的高阶祭司,受到残忍的折磨,我家族因此被软禁在大陆架的村落里;村长和几位本家兄妹在人鱼国度身份重要,为了不让他们罹难,我们的公主遭到设计被捕。这一连串的人质策略,最终让整个人鱼国度陷入如今万劫不复的处境。”
当翠西终于找到了机会,杀死了心爱的小凯尔,却已经太晚了。整个人鱼国度已经无法翻身,而小凯尔的手指又被切走了被波尔茨子爵藏了起来──当然,从此以后无论谁施展神术,小凯尔都拒绝复活。
拒绝。
有时,活着还不如死了。
据说藏宝图有足以让小凯尔愿意复活的契机。
无论你如何打算,翠西都不可能与波尔茨子爵讲和,双方有一个绝不可能退让的根源矛盾点──小凯尔。翠西注定要复活自己心爱之人,但波尔茨子爵心知肚明一旦成功复活就再也无法得到翠西了,而血藤壶也会被小凯尔报复,反过来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不可能讲和!
为啥要用酷刑折磨小凯尔?
血藤壶听罢哈哈大笑:“当我还是黑街小弟时就知道,小凯尔富可敌国绝不仅仅是一种比喻,而是确有其事!他没渠道,否则真能把整个王国都买下来!哈,为什么折磨他?我们也不想的,但他死活不肯说出宝藏所在!”
“七张藏宝图碎片我全都找到了!没有老子找不到的宝贝!我之所以被人称作血藤壶,就是因为我就是像船底生长的藤壶一样,恒心十足,黏住不放,不吸干猎物的最后一滴血决不罢休!”血藤壶懊恼不已的揪着头发,眼神愈加癫狂,“嘿嘿……就差一张碎片!我特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找不到啊啊啊啊!”
所以按他的理论,备受酷刑反而是小凯尔嘴硬的错了。
波尔茨子爵张开双臂,对你说道:“但我们跟冒险者公会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两国之争血流成河尚且有停战的余地,更何况你我之间?杀过我,我特么忍了,你牛逼我干不过,谁都知道打仗是劳民伤财的,我真的累了;叫嚣过,我特么也忍了,冒险者本来就是这种糟糕性格,我现在麻烦已经够多的了;打劫过,我也可以忍!我是真正的贵族,输得起。海盐的事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掳走人鱼村也可以一笔勾销,下阴险魔咒坑走我大量部下我既往不咎!我现在急需韬光养晦,需要重振旗鼓,需要……”
“需要重新赢取老侯爵和希尔瓦娜女士的信任,对吗?”翠西冷笑道,“这才是你最后的生命线。”
波尔茨子爵沉默了。
他提议和谈是认真的,只要现在能腾出手来收拾起义军,他再惨也能东山再起。反观,他马上就要完蛋了……自己执政掌权时期把五巷海湾搞成这种烂摊子,老侯爵会放弃他的。人的利用价值,有时,事关自己能否活下去。
伊丽莎白凑过来,附耳低语:“会长大人,他是认真的,只不过……心里充满敌意。”
也就是说,杀死你或和谈都是一样的。
前排教官也来到了你的身边,两边战力呈现压倒性的人数差距。暂时。因为你能听到有更多敌人在楼梯上跑来的声音。
波尔茨子爵高声喊道:“考虑清楚啊!继续打下去对双方有何好处?”
翠西揪着你的衣袖:“会长大人!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高高抬起手,
落下,
仿佛斩断了最后一丝可能性,斩断了最后的和平,坚定下令道──进攻!
三名黑街杀手立刻抬弓射箭,你和前排教官举盾缓缓压前,伊丽莎白和可可朝两侧绕过去,安妮特和潼恩开始施法。法术位已经不必留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战。
“他妈的,所以我就说过了!冒险者全都是麻烦的化身!字典根本没有理智二字!”波尔茨子爵被两个黑街杀手拽着往楼下走,企图逃走,“血藤壶!给我把翠西抓回来!记住,我要活的!”
谈何容易,翠西也开始施法。
眼看波尔茨子爵要逃走,你立刻用瞬发施法,甩过去一个0环的眩晕他人正正命中。
由于速度太快毫无预兆,血藤壶没来得及反应,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老板已经双膝发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他怒吼道:“愣着干什么!用拖得也把老板拖回密道!”
密道?什么密道?
潼恩施展6环奥术铁墙,将波尔茨子爵的退路堵住。“事到如今,谁也别想走!”屋顶上唯一的出口如今出现了一面厚重坚实的钢铁墙壁。时机把握得相当好,马上就传来了敌军支援叮叮咣咣砸墙的声音,但却是徒劳。没有精金武器,短时间根本砸不坏铁墙。
血藤壶怔住了。
原本是打算用对话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赶来,如今全无指望。如果换成平时,他完全可以纵身跳下房顶逃走,但现在老板也在!他如果逃走,波尔茨子爵就算是死定了,即使自己活下来也没有荣华富贵可言。
“给老子杀光他们!”
说是这么说,但三个黑街杀手谁也不敢轻易冲上前,只是对着力场护盾和塔盾徒劳的射箭。
安妮特对着血藤壶施展了2环奥术闪光尘,影响了一小片的区域。金粉进眼,三个黑街杀手全部痛苦呻吟捂脸。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血藤壶闭着眼躲到杂物堆后面试图潜行,但他的身形轮廓已经被金粉勾勒出来了。他可能有盲斗的专长,闭着眼也不碍事。
于是,潼恩对着血藤壶施展了3环神术耳聋。
血藤壶猫着腰,突然停住脚步。因为他现在不仅眼瞎,耳朵也听不见了,完全掌握不到周围情况。这是潼恩多年的经验,对着高手,许多高环控场法术都不好用,倒不如用小伎俩一点点废掉对方的能力。
大雨洗刷,
金粉不会附着太久,血藤壶和两个黑街杀手拼命揉着眼睛,刚刚勉强睁开,却看到你法杖射出来的一道昼明,眼睛再次盲掉。
可可冲到了两个黑街杀手面前,接战,前排教官紧随其后。安妮特将一组魔法飞弹狠狠打在血藤壶的身上,后者惊恐的左右挥舞匕首,向后翻滚,却主动撞在了伊丽莎白的淬毒匕首上。他惨叫着,捂着肩膀后面喷血的伤口,胡乱攻击着伊丽莎白早已离开的位置。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世界变得异常恐怖。
你施展了2环奥术晦暗,将敌人们全部笼罩在一片超自然的绝对漆黑之中。
血藤壶的泪水冲掉了眼睛里的金粉,适应了昼明的强光影响,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他吓坏了:“我靠!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日蚀?救我!”
他想不到你们居然连续瞎他三次,
瞬间放弃了抵抗。
豪情万丈的义气和忠诚刹那荡然无存,比起老板,果然还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血藤壶做了一个强横boss应该做的事,在目盲耳聋的情况下仅凭脚底传来的雨滴敲打地面的微弱震动,准确判断出自己的位置,侧向翻滚,纵身跳下屋顶。
匪夷所思。反正你肯定做不到视力听力全失的情况下还能移动。
厉害。
这个黑街老大是真的厉害。
就当你追过去,以为将从此永远失去对方踪影之际,低头看去,发现……血藤壶从三楼高的位置摔下去,原本凭他的身手是一点伤也不会有的,但是,噗嗤一声……
他的
a,脑袋
b,胸口
c,腹部
d,大腿
被绑着焦焰灼夜其中一员遗体的木桩贯穿!说来也真是天意,刚才的天洪砸下来将那些木桩冲跑,其中一根卡在了你们的外墙下,尖端斜向上,正巧刺中了眼瞎耳聋的血藤壶。
闷吭一声,
他压断了木桩,和遗体一起跌进厚厚的积水里,漂远,漂离了你的视野。
其他两个黑街杀手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情况,好不容睁开眼却依然开不见东西,瞬间陷入恐慌。他俩不仅被可可和前排教官暴力压制,还被翠西施展的闪电术攻击,半分钟不到齐齐被砍趴在地丧命。
堵门的是铁墙,被闪电炸到之后,另一端还在拼命砸墙试图营救自己老大和子爵的敌人全都发出了嗷嗷嗷的过电惨叫声,以及叽里咕噜滚下楼的动静。
“呃!”波尔茨子爵惊醒,猛地爬起身,甩了甩脸上的雨水,发现身边躺着两个手下的尸体,这才意识自己昏倒了。完全没看到你何时施法。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被前排教官五花大绑起来,抗在肩头。
“放开我!我可是贵族,贱民!你们可知道,伤害贵族是何罪吗!”
不理解,明明躲在自己如同要塞的子爵府邸就会安全了,却偏偏自己以身涉险,跑到黑街的屋顶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你!用下三滥的手段,散播流言,让我对马上就有人鱼村的家伙来夺回翠西一事信以为真!结果到现在连半个人鱼族的都没看到!”波尔茨子爵快被气疯了,不断扭动身体摇晃脑袋,披头散发,“你根本不懂!人鱼族的男女老少全都是冷血动物,他们的血都是冷冰冰的,根本不知什么是感恩,什么叫情谊!你迟早会因为现在的所作所为,会因为跟人鱼族联手而追悔莫及!”
理论上,人鱼确实是冷血生物。或许亚人跟人类有各种不同之处,但至少没有人比翠西这个人鱼,更加注重情谊。为了抛弃自己的花心大少深赴险境、忍辱负重甚至不惜密谋掀起起义这种大事件。如果不是因为情谊,又是因为什么呢?
“放开我!别忘了,你的领地外还有一千人的大军!只有我才能下令阻止进攻!”
是啊,
差点忘了这事了。
你看向潼恩,潼恩点点头,汇报道:“已经联系过。虽然仍在交战,虽然我们也有伤亡,但已胜券在握。”
“什……!”波尔茨子爵以为自己听错了。
据传回来的消息称:宅法师用了一发9环奥术流星爆把千人军队炸得溃不成军,然后召唤了一只水元素巨怪在军队正中央大肆屠杀,他之前囤积的二十多只各种高等级魔像成为了先锋队杀进了敌阵;退休老主教召唤了9环的天堂军团,光华之后六只来自天堂山的执法者挥舞羽翼,血洗军阵;阿纽林伯爵的军队也积极参战了,虽然人数不多,但骑兵非常凶。
你的住客不愿为你而战,但打到自己家门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老侯爵领地里连一个大型马场也没有。
也就意味着,这附近的任何军队都没什么像样的骑兵。
王国境内聚集地零散,绝大多数郊外都潜伏着各种危险,很难在哥布林和狂暴狼等威胁下建立大型马场。毫不夸张说,整个王国马匹虽然不少,但除了王国直属军队之外根本没有过硬的骑兵团。可是,阿纽林伯爵所在的西境不同──这就是为什么人马遭到迫害的原因。
你没亲眼看到:阿纽林的残军全都骑着人马,而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充分休息调养之后,使碾压波尔茨子爵不知道从哪里雇来的步兵团成为可能。自古骑兵高步兵一头。
波尔茨彻底怔住了。他的王牌……没了。
不仅如此,潼恩忽然得到了新的联络:“会长大人,起义军传来了蛮有意思的消息──他们已经攻到了子爵府邸门前。涯底、运河两路兵力很充足,城门路线的起义军由于没有对侯爵儿子军队抵抗,但也拒绝打开城门,获得了足够的拖延时间,也赶到了子爵府邸。还有我们释放的角斗士们,已经突破了黑街。四路兵力……不,三路半,很快就能大获全胜了。”
已经不需要冒险者公会的助力了。
你可以撤了,在侯爵儿子军队赶来镇压之前。
但……潼恩所谓的蛮有意思何在?
潼恩笑了起来,盯着被绑的波尔茨子爵,缓缓说道:“这可能需要波尔茨子爵大人亲自解释了。据起义军领队说,亲眼看到了波尔茨子爵在府邸高墙上指挥战斗。这是怎么回事呢?”
咦?
两个波尔茨子爵?
潼恩施展真实视域,确认被绑的这个是真货。
波尔茨当然要本人亲自到场,才能安心,他无法忍受自己最大的战利品翠西被任何人夺走。所以,正在府邸指挥战斗的冒牌货到底是?
尽管嘴硬,但波尔茨子爵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们以为抓到我就可以获胜了吗?我的府邸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城堡!坚持到侯爵军队抵达,完全不成问题!起义是必输的战事!一旦遭到镇压,起义失败,你抓到我又能怎样?你还能私自处决我?”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杀了我,也会有人将我复活!我会亲自指证你犯下的谋杀贵族的罪行,等死吧!不会有牧师给你这种罪犯复活的!再退两万步讲,你以为能把我绑回公会吗?这里可是黑街,我的地盘!战斗还未见分晓,到处都有我的手下!你能扛着我走多远,啊哈哈哈!”
前排教官用剑柄将波尔茨打昏。
你打算怎么做?
1,就地处死波尔茨,潼恩准备了封魂法术,只是这场大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强酸腐尸的彻底性。
2,带波尔茨回公会,潼恩准备了瞬移法术,根本不必一路再杀回去。
3,带波尔茨前往子爵府邸,揭穿冒牌货,赶在侯爵军队镇压前宣布起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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