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番苦战
赵云舒想走却走不了，打又打不过，不过一会儿便落入了下风。
两人的动静照理来说应该已经闹得整个皇宫都已知晓，可莫名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整个宫里一片死寂，如同闹鬼一样。
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他找准时机想要拿住向公子威胁蛇妖，却没想到直接被蛇尾一个重击，恶狠狠地打在了地上。没忍住，直接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要是你的青莲师尊前来，或许我只能逃命了，”
收起蛇尾，毕玲珑缓缓上前，瞳孔如冰冷如同恶鬼。
“可惜，只有你一个还没脱毛的小子，对付你我还是绰绰有余。”
赵云舒撑起手，爬起来看着她。
“你在院子里设了结界，对吧。”
“我平生最烦有人打扰我，所以自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没想到，刚好抓住了一个贼头贼脑的小贼。”
蛇妖冷冷笑了一声，很明显也不想赵云舒废话了。她伸手轻轻一挥，嘴里淡淡道：
“去死吧。”
望着万千妖气化为剑朝他袭来，赵云舒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顾婉君的样子。
或许是临死前，总会回忆起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物来。而赵云舒虽然不过十几岁，又跟顾婉君相处了不过几载岁月，可顾婉君却是他最美好的记忆了。
他想起师尊对他的苦心教导，想起师尊的高冷，想起师尊的笑，想起师尊与他平日里的相处来，
真的要在这儿死吗？
他不想，
他还想继续当师尊的弟子，他不想死。
恍惚间，周身青丝缓缓漂浮起来，越转越快，竟然渐渐融入了赵云舒的肌肤之中。青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红色浮现在他都皮肤上，恐怖至极，却又如同地狱之神降临。他都双眸，此刻也变成了妖冶的金色，在黑夜下骤然闪耀。
天魔血脉，
提前惊醒了。
对面的蛇妖看见这一幕，瞳孔紧缩，立刻收起妖气准备跑路，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
顾婉君只觉得心跳得有些快，
自己乖徒弟出去历练，她定然是不可能自己呼呼大睡的，只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
床上有些不方便，她便下来，在院子里等。
但是等着等着，她觉得有些奇怪。具体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就是心里毛毛的。可谁料到，下一刻间脑海中系统却说话了：
“警告，警告，男主血条不足，请宿主抓紧时间救援，警告——”
还警告啥啊！
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
顾婉君顾不了那么多了，慌忙召唤出剑便朝着向公子的院子飞去。只在上方，她便瞧见一层厚厚的结界。大手一挥，结界瞬间炸碎，露出底下一片的狼藉。
顾婉君慌乱在残骸中寻找，却看见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向公子，以及不远处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赵云舒。
顾婉君连忙跑过去跪在地上，缓缓抱起赵云舒，满脸焦急。
“云舒，云舒！！”
赵云舒迷糊之际，仿佛听到了自己师尊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见顾婉君模糊的身影，悠悠道：
“师尊...”
“诶，诶云舒，师尊对不起你，你别说话师尊给你补充仙力。”
无尽的仙力顿时开始涌入赵云舒的身体里，赵云舒望着顾婉君满脸的担忧和焦虑，脸上却忽然笑了。
“师尊，”他虚弱道：“您怕我死了吗？”
“怕啊！”
顾婉君焦急地说道：
“云舒你坚持住，你不能死啊，师尊对不起你，早知道就不让你一个人来了。”
真好，
原来真的有人这么关心他。
赵云舒浅浅一笑，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顾婉君充满关心的眼神。见赵云舒醒了，顾婉君第一句话便是问道：
“乖徒儿，感觉怎么样了？”
赵云舒心中一阵温暖，点点头。
顾婉君其实也觉得奇怪，在她给赵云舒输送仙力的时候她就发现，赵云舒虽然外伤严重，可内伤却基本没啥事。晕过去也是体力不支的缘故，并无大碍。
狗系统，一天到晚净瞎说。
顾婉君还问了下系统男主有没有事，得到的消息只有男主没事，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系统说没事，顾婉君自然就放心了。而对于这种情况，她的自我解释是“男主自然是有男主自己的诀窍的”。
赵云舒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的给顾婉君说了一通，对于蛇妖为何本来要杀他却变成了逃跑并且缠斗了一番后还是逃跑成功。赵云舒也不懂原因，师徒两人只好猜测，应该是蛇妖本就元气大伤，又感觉到了顾婉君的气息，所以才逃跑的。
不过蛇妖为何要挖心，又为何是毕玲珑，又为何要说带着向公子双宿双飞？这一个个谜团，都还没有解开。
顾婉君听罢，沉思了半晌。
“所以最后能给我们解答的，看来还是那向公子了。”
...
自顾婉君打破结界后，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此事。毕玲珑下令全宫封闭，尤其是向公子的院子，也被人团团围住，不允许进出。
顾婉君不知道面前的毕玲珑是真是假，自然不敢先去当面对质。她还是要先向那向公子问清楚情况才行，不过直觉告诉她，昨晚赵云舒见到的，应该不是真正的毕玲珑。
顾婉君带着赵云舒偷偷潜了进去，进到软禁向公子的房间里，现出形来。
向公子在看书，他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两人会来顾婉君缓缓上前一步，也不再和颜悦色，只是冷静说道：
“你知道那是蛇妖幻化的毕玲珑，对吧。”
向公子浅笑，翻了一页书。
“是。”
“你为何要替她隐瞒？”
“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要去哪儿，怎么谈得上隐瞒一说？”
顾婉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究竟爱不爱真正的女帝陛下。”
向公子翻书的手一顿，他终于缓缓放下书，转过身，直直望着顾婉君，坚定道：
“爱。”
“既然爱，你为何要沉沦与一个假人给予你的感情中？那是蛇妖，不是女帝。”
“假人？可这份感情却又是真的，”
向公子却忽然笑了，他的笑容里，眼神里，甚至是他都眉间，都净是苦涩。
“仙君，”
他仰起头，问顾婉君：
“您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第十五章 什么是爱
“我和女帝陛下一见钟情，众人都只知道我是极宠爱与一身，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就见过女帝陛下了。”
“那时候她是公主，身边也有旁人，我只能默默爱她。终于我有机会站在她身边，我发誓一定要对她好，一定要守护她不被别人伤害。”
“可我渐渐发现，在这宫里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一身才华无法施展，我却又要亲眼看着我的爱人去和别人耳摩斯鬓，你懂那种痛吗？”
一滴清泪缓缓落下，向公子捂住自己的胸口，继续说：
“当她出现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并不是毕玲珑。她也向我坦白了，她是一只修行的蛇妖，爱慕我许久，她愿意做毕玲珑的化身，只要能够陪在我的身边。”
“我怎么能不知道真假的分别？我告诉她，我无法接受一只妖，她说她有办法，只要我在这段时间，能允许她来看看我就够了。”
“你准许了？”
赵云舒问道，向公子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说着。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对于外界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我想告发她，可是在我去找陛下的时候，”
他苦笑着摇摇头，
“我却看见女帝正在和别人，亲昵地坐在一起。他们，他们——”
向公子没能说下去，他缓了一会儿，又接着道：
“我落荒而逃，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我心里嫉妒，我嫉妒为什么她，她要如此对我。我很爱她，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想占有她一个人，可是我能怎么做？我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你便默认了蛇妖对你的好，也默认了这个替身。你把她当作陛下，可你又知道她不是陛下，你，这是何苦？”
向公子抬起头，这次，他却是认真地望着赵云舒。他的眼神仿佛照明，看得赵云舒心中一阵发烫。
“爱一个人，真的会变得面目全非，变成自己也不认识的那个人。嫉妒、占有交织在一起，才构成了爱。”
他直直盯着赵云舒的眼睛，缓缓道：
“终有一天，”
“你们会明白的。”
...
事情大致了解了，可蛇妖不除，世间难安。
要想引蛇出洞还得依靠这位风姿卓卓的向公子，顾婉君看他黯然的神色，还在思考如何去劝向公子吐露出一些线索。
没想到向公子起身，却是默默从自己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香囊。他将香囊递给了顾婉君：
“这是它给我的，剩下的我确实都不知道了。”
向公子轻叹一息，缓缓背过身，闭上眼睛。顾婉君知道，此刻他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闪身退出戒备森严的院子。
两人装作无事发生地回去，片刻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顾婉君打开香囊，却见里面是一片墨黑色的蛇鳞，鳞片在光下闪闪发亮。
确实是帮了大忙了，有了鳞片顾婉君和赵云舒便能找到蛇妖的位置。这次顾婉君可不敢让赵云舒一个人再去了，师徒二人准备就绪，顾婉君缓缓将仙力注入进鳞片之中。鳞片缓缓升空，在天空之中盘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后忽然化为一道流星，朝外飞奔而去。
二人连忙跟上，御剑于半空之中，跟随者鳞片飞了一柱香的时间后，看着鳞片逐渐减速，接着停在了郊外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山谷地势不高，下面却绿荫环绕。二人步行了不久，便瞧见一处不大不小的洞口，散发着阴寒的气息。顾婉君挥手示意赵云舒跟在自己身后，深吸一口气，便缓缓地踏入了进去。
不过门口，两人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青葵花香。越朝里走香气越重，隐隐还有着越发浓郁的血腥气。
这里应该就是蛇妖的老巢，“嘀嗒”的水声在整个洞里颇显静谧。越朝里面走光线却逐渐由暗转明，视野变得越发开阔，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宽广的平台。
顾婉君朝着平台之上看，只见蓝色结界罩下的土壤中，竟然有三株青绿色的小花，仿佛摆动着枝叶，缓缓舞蹈着，美不胜收。
青葵花，被这大蛇在这里培养了起来。
“青葵花，青莲仙尊可否认识？”
温润的女声缓缓从对面传来，黑暗中的人影显现，她阴森着面容，冲着顾婉君微微一笑。
蛇妖还化作毕玲珑的样子，可它看上去却极其虚弱，身体的力气也大不如前。赵云舒见到蛇妖，便立刻调动起周身的青丝。却没料到蛇妖在和他对视的瞬间，眼神里便充满了恐惧，甚至隐隐后退了一步。
赵云舒扶剑的手一顿，他默不作声地看了顾婉君一眼。
顾婉君并没有发现他俩的异常，她只是颇为有趣地看着蛇妖，问道：
“你们族不过也就几株青葵花，却被你偷来了三株，想必在蛇族你的地位也是非同小可啊，否则这么多青葵花，不是谁都有机会偷到的。”
“那是自然，”
说到这，蛇妖仿佛十分骄傲。
“我可是蛇族未来的储君，自然和别人不可比。”
“为了个男人，你不惜把自己唯一的一次幻化变成了别人的模样，值得吗，未来的蛇族储君？”
每个蛇妖都有一种人形，幻化成功便不可再改。若想要变成他人的模样，便只能用人皮披着。可人皮毕竟有保鲜期，用不了多时便会腐烂腥臭。这也就是为何蛇妖在用李瓶儿的人皮躲避追捕时，会用如此厚重的胭脂水粉和青葵花了。
蛇妖冷笑了一声：
“你问我值不值得？呵，如果没有他，我连活着都不可能了。”
又是一段英雄救美的往事，顾婉君可惜地摇了摇头。
“可为了个男人，还是别人的男人，你丢弃掉了储君之位和族人，成为了罪人，真的值得吗？”
蛇妖的瞳孔闪了闪，显得有些痛苦。
“是，我是很想念我的族人，也觉得愧疚。可是，我不后悔。”
她仰起头，看着顾婉君的眼睛。
“爱一个人，就不会后悔。我愿意，一切我都心甘情愿！何况，那女帝并非真心待他！”
第十六章 单恋之苦
千百年来，蛇给予天地众人都形象，都是冷漠且无情的。
在她还是条幼蛇之时，她也是这么以为。
作为未来的储君，心狠手辣冷漠无情成为她的目标与标杆。她要做最狠的蛇，最冷血的蛇，最无情的蛇。
不过随着修行的深入，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恶毒也不再恐怖。她开始尝试修行仙法而不是妖法，却没想到成为九阶大蛇，只差临门一脚便能为蛟。
蛇族都以她为傲，可只有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明明眼神里充满着对她的恐惧，可在见到受伤的她时，却会用温暖的双手抚摸她冰冷的身体，宛如朝阳般，与众不同。
她想探寻，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于是她钻到男人的住处，躲在草丛里每天跟着观察他。越观察，她越喜欢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人族里，可以算作佼佼者。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长相俊美才华横溢。她听别人叫他“少爷”，也知道他一定是高门显贵之子，和她十分般配。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有一天男人不见了，她找了许久，才在皇宫高墙后寻到了男人。她是妖，却也通灵，她知道男人一点都不快乐。在这里，男人笑的都少了。
要说真心高兴，只能是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好像很快乐。
所以，她不喜欢那个女人。
但是男人喜欢，她看出来男人喜欢。蛇皮下的心脏忽然剧痛，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了祭司。祭司告诉她这是爱，告诉她有爱的人不配成为未来的储君，于是她杀了祭司。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她躲在青楼酒馆许久，才搞清楚了什么是爱。
爱，是要奉献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这个男人奉献什么。
于是她幻化成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她想去问那个男人，他需要什么。可谁知道只是第一眼，男人就知道她不是那个女人。
他好像，很爱那个女人，
她在吃醋。
她跑去听人和妖的话本子，没想到听到最后，都是妖变成了人，重重磨难后在了一起。
她懂了，
她要便成人才行。
于是她翻了蛇族秘法，又偷来了青葵花。为了就是能够便成人，和男人双宿双飞。她其实不懂什么傀儡，她的所有爱都是从话本里学来的。
她只是觉得，好像应该要这样做，
人都是这样的，
她也想这样。
心必须是少女的心，因为她要变成毕玲珑的模样。而毕玲珑是少女，所以心脏主人们的岁数必须比她小，但又不能小太多。
她没有一点犹豫，也不怕自己的修为沾染上了血腥，
她是蛇妖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心狠手辣自然是没错的。
可其实到了最后，她都不懂什么是爱。她觉得爱似乎就是得到，是奉献，是占有，因为人族就是这样爱的，
为了表现爱，途径并不重要。
顾婉君看着面前的蛇妖，心下万般感受如潮水涌入心头。
其实只是一只蛇，在学习如何像人类一样去爱的故事，仅此而已。而她说的方法，貌似也没错。说白了，爱情这东西，她一个21世纪单身少女也是真的不了解。
再说直白些，
她听不懂，
但是她大为震撼。
不过再震撼，很遗憾，蛇妖还是得杀。
顾婉君缓缓举起仙剑，周身的仙气逐渐开始运转，一阵肃杀之气在她的身体周围环绕聚集。她侧过脸，冲赵云舒道：
“离远一点，小心误伤。”
蛇妖斩杀赵云舒干不了，必须还得她来。赵云舒听话地乖乖后退到一边，正想观战，却听耳朵里有人在说。
“保我一命，我告诉你，关于你身体里的秘密。”
赵云舒眉头一拧，抬起头却看见远处的蛇妖正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忽闪不定。
赵云舒不动声色，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不过是一个小仙徒，却能跟我过招后几乎毫发无损，还将我伤成这个样子？”
“你是被我伤的？”
脑海中蛇妖冷冷一笑，
“那是自然，怎么样，你只需要保我一命，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我怎么相信你。”
“你大可不必相信我，但是如果你这位师尊要是发现了你的秘密，相信我，你将再无师徒之情。天上地下，整个仙界将与你为敌！”
如同一声闷雷，在赵云舒的心里轰然响起。
师尊，师尊会与他为敌？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恐怖，一脸阴沉地看着正处于下风拼死抵抗的蛇妖，心下了然，他道：
“好，我就帮你一回。”
时机合适，顾婉君的攻势也越来越猛，蛇妖有些招架不住了。下一招，剑直接轰碎蛇妖的屏障，顿时四分五裂。顾婉君瞅准蛇妖的脑袋，一剑下去，头身分离，滚落在地上的人头缓缓化为了蛇头的模样，倒是那身子还是人的下半身。
一切尘埃落定，顾婉君收剑，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女帝陛下吧。”
顾婉君转身之际，一道浅浅的金光顺势而发从倒下的身体中钻出，赵云舒瞅准机会将其抓紧手中，一个仙决便将其放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希望蛇妖能够认真地给予他答复。
...
毕玲珑听完故事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沉默的状态。
过了很久，她缓缓叹了口气：
“青莲啊，我何尝曾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呢？”
“可惜现在的我，失去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对于儿女情长来说，我并不在意。在我心里，在意的更多的是我的民，我的国，还有我身为一个帝王的责任。”
“或许在他眼里，我是变了。可惜，我或许此生都无法变回去了。”
“青莲，放他自由是否更好呢？如果蛇妖不死，或许他还会幸福。”
顾婉君倒是没多愁善感，她说了实话：
“蛇妖必须死，因为她为非作歹。”
“至于是否放向公子自由，让他不必在这后宫里度日，这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或许你亲自问他，会更好一些。”
第十七章 新的支线
毕玲珑在沉思，顾婉君不想多打扰了。
看着自己脑海里任务值此刻的11，顾婉君别提有多乐呵了。当然，黑化值莫名其妙变成了20，不过她也看开了，只要别到50，她现在也不拘小节了。5或者10的涨，她还是能接受的。
本来顾婉君计划着当天就走，不过赵云舒说他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日再回，于是顾婉君便同意了赵云舒的请求。
两人回到院中，赵云舒便进了屋子里休息，直到第二天清晨要出发之前，才出了来，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顾婉君有些关心。
“怎么了乖徒儿，有什么事儿吗？”
赵云舒摇摇头，
“没事的师尊，我们快些回去吧。”
闷葫芦男主真的是挺讨厌的人设。顾婉君此刻有点嫌弃自己，当初为啥非得给自己小男主加这么一个设定。
赵云舒心里却有些乱，他在回忆昨晚和蛇妖的对话。
蛇妖将自己的内丹交给了他，里面只留下来了一缕魂魄苟延残喘。他掏出体内的妖丹，看着蛇妖幻化出淡金色的形态，与他说话。
“你说我是什么？”
蛇妖很认真，道：
“我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可是我在古书上见过你当时的模样，也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什么？”
蛇妖一脸凝重：
“魔气。”
“很重很重的魔气。”
赵云舒不敢相信，他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
“你个蛇妖胡说什么，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我是仙门宗派的弟子，修习的是最正宗的仙法，怎么可能有魔气？”
“我不知道，”
蛇妖很诚实。
“可是我是妖，我不会感受错的。这种魔气若非是当初我有屏障护着，而且你明显也是没发动全力，否则——”
“况且小仙——啊不，仙人，我说的是真是假，您日后自然会见分晓。可您现如今毕竟是在修仙界，凡事都还是要谨慎些为妙，对吗？”
蛇妖不说，赵云舒也明白。他阴沉着脸，望着蛇妖。
“这件事，决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听明白了吗？”
赵云舒不说，蛇妖都懂，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虽然她不明白眼前少年体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她知道，此人的未来定然不同凡响。在不远的将来，他定然是能够翻天覆地的大人物。
这种人，还是少惹最为妙。
...
师徒二人在天上飞着，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境。
顾婉君很开心，因为此刻的进度条终于不是1而是11了；赵云舒心情则很复杂，他不明白那蛇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放走那为非作歹的蛇妖要是被师傅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感觉到一阵浓郁的黑烟从不远处的下方传来。顾婉君很明显也感觉到了，她皱起眉，道：
“好重的妖气。”
算是捅了妖怪窝了，刚过来一个蛇妖，眼下有感觉到了这么重的妖气。如此繁重的气息，想必定然是有人火相旺的繁华之地了。
顾婉君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去，却正巧听到了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呼啸而过。
“新的支线任务被动触发，带男主出山历练（2/2），奖励经验值10，请宿主做好准备。”
懂了，
那能不干吗？
顾婉君立刻让正在御剑的赵云舒停下，摆起姿态侃侃道：
“我们肩负着除魔卫道的使命，即使如此遇到如此情况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徒儿啊，你的修行福缘不浅啊，要抓住机会啊。”
赵云舒眼花闪闪，斩钉截铁道：
“是！谨听师尊教诲！”
二人顺着黑烟的方向而去，不消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并瞬势换上了一声朴素的打扮。尽管衣着简朴，可两人的长相无论站在那里，都会频频引得别人注意。
顾婉君抬起头，拿起自己的折扇摇了摇。
“驸马府”
看了眼正从这驸马府飘出来的黑烟，顾婉君心下了然。
看样子妖怪就在这院子里，她本想潜入进去，却忽然发现整个府邸笼罩了一层巨强的结界，结界中蕴含有真龙之气。想必这座院子有高人指点，又有皇家血脉公主坐镇，所以无论仙魔还是妖都很难潜入。但不知道这妖怪是怎么进去的，这也让顾婉君对这个驸马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说硬闯还是能进，但是确实没有必要，能智取还是最好智取。顾婉君眼珠子一转，她扯过一旁的赵云舒，在他耳边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赵云舒先是缓缓点头，后恍然大悟，师徒二人会心一笑，有了计划。
驸马府前的小厮，正像往常一样看家护院，看着过路来来往往的行人。
忽得一瞬间的功夫，一个佝偻着腰，衣衫褴褛的老头举着面破旗子，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叨。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事不好咯，大事不好喽。”
这老头要说就算了，可是他总是走两步看小厮一眼咳嗽两声，再走两步看一眼咳嗽两声，看得小厮浑身发毛，也是十分不爽。
在老头看了他第十眼之后，小厮忍不住了，上前指着老头嚷嚷。
“诶你个死老头，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诶呦，”老头看上去好像很害怕，“折煞我了，折煞我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嘞。”
道完歉老头像怕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转身赶忙就想走。小厮心里发毛，自然是不肯放老头走，于是他一把抓住老头。
“你这死算命的，嘴里神神叨叨说什么呢？！你要是不说清楚，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诶呦，我说，我说。”
这老头苦巴巴个脸，冲着小厮挥了挥手。
“您离我近一点，我跟你说。”
小厮凑近了些，老头缓缓离近了小厮的耳朵。
“是这样的，您——”
一阵青烟缓缓钻入小厮的耳朵里，顿时小厮的瞳孔逐渐放大，后又恢复清明，却一动不动变成了木头人一样。
老头也不再佝偻着腰了，他一个闪身躲进了巷子里，摇身一变便恢复成了赵云舒。
他刚才施的仙法，是他曾经学过的一门杂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一天左右的时间，但这仙术的局限很大，需要在意志力较为薄弱的时期并且对修习之人毫无作用。
不过好在，这个小厮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普通人看到这种算命的面露愁云地看着自己，也总会心理上有各种负面情绪，
这因此，赵云舒才有了可乘之机。
第十八章 病重驸马
顾婉君知道赵云舒有这能力，是因为赵云舒是她写的。
赵云舒没有怀疑自己师尊为何会知道自己曾经学过的杂术，是因为在他的内心里，青莲师尊无事不通，是最厉害的存在，自然可以知道。
二人先找了处地方落脚，接着静静等待夜幕降临。驸马府后门，小厮在赵云舒的控制下悄悄开了门，两人趁着月色，偷潜入了这驸马府内。
驸马府虽说不大，却也处处彰显着精致。假山小石做的漂亮不说，湖泊清澈见底，凉亭也是随处都是。二人在其中穿插走了好久，才走到了黑烟传出的房间之内。
透过窗户，顾婉君浅浅探究到屋里只有一个人的气息，却没有妖也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她觉得有些奇怪，带着赵云舒上了房顶，偷偷揭开了一处房瓦朝里看。
这一看，她才总算明白了这浓郁的妖气是从哪儿传来的。
房里东边的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男人。他脸色惨白，模样倒是颇为俊美，可惜鼻息下只剩下浅浅的一口气了。而那股黑烟，正源源不断地从他都身体里传来。
赵云舒也凑过来看，他低声问道：
“师尊，这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驸马爷了。”
能够有如此打扮的人，再这样的府里没几个。
“他是普通人吗？”
顾婉君点了点头，
“是，但是妖气却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很奇怪，一个人怎么能有妖气？”
赵云舒沉思了片刻，他好像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看着滚滚包裹住男人的黑烟，顾婉君想了想，对赵云舒道：
“这次的问题恐怕有些棘手，这样，我们今日先回去，明天还是以真实身份专门拜访吧。”
本来以为是只妖躲在人间的事情，偷偷除去便能赚得10经验值。却没想到问题好像没那么容易，那还不如系统的了解一下情况，来得更方便一些。
这回的支线任务，也是她没有经历过的新任务。估计是不小心触发的，没有作者的金手指，只能像闯关游戏一样的了。
二人又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来，找了落脚的地方休息，准备明日在认真登门拜访。
第二日顾婉君带着赵云舒登门拜访，小厮们见来人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立刻便禀告了公主阁下。公主阁下听说是天宗派的仙人，竟也亲自出门，迎二人进府，整一个浩浩荡荡的气势。
顾婉君又有些享受，又有些感觉招架不住。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又是敬茶又是仆人来来往往侍候确实有些繁琐。但是主人客气，顾婉君也不好驳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享用了。
一切结束，终于能够和公主殿下在厅堂单独谈谈。顾婉君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情况，公主也不隐瞒，拿着手绢哭哭啼啼的模样，显得十分焦急。
“我也不瞒着两位仙君了，出事的正是我家夫君，郑玉厅。”
“玉厅平常为人处世和善，虽说在宫里是个闲职，可也同时没什么威胁不招人恨。我们夫妻二人也是相敬如宾，生活惬意。”
“可不知怎么的，忽然一天白日，玉厅就在回来的路上晕倒了。这一晕就是好几天，怎么看都看不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公主，顾婉君颇为心疼。
“公主殿下，其实驸马并非是生病了，而是被妖物缠身。”
“妖物，...”
“想必或许已经有仙家人士来登门拜访过公主，说看到浓郁的妖气了吧。”
“是，可是我还以为是骗子。因为那人看上去尖嘴猴腮的，不像二位仙长——”气宇轩昂。
顾婉君莞尔：
“我们修行之人长相各异，并不代表就是骗子。不过公主谨慎一下也是好的，我们师徒二人此次前来拜访，就是希望能够尽我们所能，尽力而为，所以还希望公主能允许我们好好瞧一瞧驸马，并且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一遍。”
公主微微点头，一边领着二人来到郑玉厅待着的房间，一边讲述了大概的经过。说着说着，便来到了屋门口。门被仆人缓缓打开，瞬间一股妖气扑面而来。顾婉君大手一挥，仙气霎时间布满整个房间，才让妖气驱散了许多。
公主眼见这一幕，顿时便心神雀跃，感觉自家夫君有救了。她带着二人上前，说道：
“这就是我夫君，玉厅。”
床上的人眉眼俊秀，颇有几分书卷气。皮肤细嫩骨型颇小，总有一种男身女气之态。虽然双眼紧闭，可床上的人倒活生生长出了几分病公子颓废美来。
赵云舒看了眼已经有些灰旧的衣服，显然有些疑惑。
“怎么没人给驸马换衣服？”
“二位仙君有所不知，我本来是要给夫君换衣服顺便擦拭身子的，可是您瞧。”
公主伸手，想要去碰郑玉厅的衣服，床上本来安静躺着的郑玉厅忽然伸出手，恶狠狠便打向公主。幸好公主反应快，否则手定然是一片通红。
赵云舒朝郑玉厅的脸上看去，却瞧见郑玉厅的眼睛闭的好好的，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您看，”公主的脸上露出三分苦涩，
“着实是没有办法。”
顾婉君看着眼前躺着的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她静静站在那儿了几分钟，忽然便转身出了门，站在了庭院内。
赵云舒赶快跟着自己的师傅出去，公主也跟了出来，有些疑惑：
“仙君，怎么——”
“公主殿下，此次事还有些麻烦。你且暂时放心，我和我的徒弟自会想办法救驸马的。”
公主殿下千恩万谢送两人出府，不过赵云舒懂自己师尊，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果不其然，一出门，顾婉君便扯过赵云舒，七拐八转地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然后冷静的表情瞬间崩塌，一副吃惊的模样。
赵云舒吓一跳，连忙问道：
“师尊，怎么了？”
“云舒啊，”
顾婉君激动地抓住赵云舒的肩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赵云舒，看着赵云舒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舒啊，”
顾婉君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看出来吗？”
“那躺在床上的驸马，”
“是个女人啊！”
第十九章 离奇古怪
“为什么会是个女的呢？”
顾婉君不停在小巷里踱步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如果是个女的，那之前怎么没人发现？又怎么圆房的？这不现实啊，一个女人怎么能行呢？”
“而且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看见的明明是个男人啊。难道是夜黑风高的时候没看清，实际上是个女人我没发现？可还是说不通啊，他们自家人也没有发现啊？如果是个女的夫妻怎么恩爱和睦？奇怪了，难道是公主在骗我吗？”
“说不通啊...莫不是因为是我自己写的小说，所以民风也格外开放？诶呦，这事情真的又有意思，又令人捉摸不透啊...”
赵云舒看出来了自己师尊纠结来纠结去的样子，很明显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不过赵云舒倒是有个疑惑，他看着自己师尊一脸纠结的模样，小心翼翼问道：
“师尊，您是怎么看出来那是个女人啊...”
“怎么回事——哦云舒啊，你问什么——哦哦，我就是女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躺在床上的那是个女人呢？况且灵台一开，身上的衣服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需要看吗？”
“那，那公主和他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公主也不知道吗？”
“我也正在疑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不行。”
顾婉君“啪”一声，手掌相互拍打出声响，眼睛瞪得老大。
“我得搞清楚怎么回事，咱们今天晚上再偷偷进去瞧一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入夜，两人轻车熟路地潜入了郑玉厅的房内。顾婉君定睛看，又开了灵台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境界。
“不对啊。”
“怎么了师尊？”
“这个郑玉厅，怎么又变成一个男人了？”
顾婉君都懵了，
这是什么人啊，雌雄同体吗？莫不是郑玉厅就是妖怪？可是不对啊，她感觉着明明是个人啊，就是这妖气源源不断从体内传出，其他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怎么办呢？
没招了，
顾婉君回过头，一脸严肃地叮嘱赵云舒。
“看来我得探取一下他的记忆，才能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我探寻的期间，你注意千万不要让旁人来打扰，小心提防些。”
探寻之法，是天宗派掌门的秘术，即可以探寻记忆，又可以探究人是否在撒谎，平日用在审判过程中。但又因为此法需要与他人脑海相连，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十分危险，所以掌门至今也没有传授给任何人。
而顾婉君会，纯粹是在系统的辅助功能处自己修行的。
赵云舒听话地点了点头，顾婉君这才放心地缓缓闭上眼，手指飞快翻动，很快便在胸前结印。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包裹住了顾婉君，等一且平息后，她缓缓睁眼，却已经进入到了郑玉厅的记忆中。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院内。院落小巧却又别致，不知道是何处。
“小姐小姐！”
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冲着屋里喊：
“焦公子来了！”
哗啦。
门顿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顾婉君的面前。她满脸惊喜，显得很开心。
“你说谁来了？”
“焦公子，焦公子来了。小姐，他定然是来提亲的！”
顾婉君心下了然，
这郑玉厅，果真是个女人啊。
郑小姐一脸娇羞，显然这个丫鬟口中的焦公子，应该就是郑小姐的新上人。可怎么，最后又成了驸马爷呢？
画面瞬间一转，顾婉君来到了书房。郑父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地上全是杯子的碎片，而郑小姐站在他都面前，眼含泪水，全是不甘。
“父亲，我爱他！”
“别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父亲，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郑玉婷！你还要我说多少次，焦公子已经跟别人订婚了，你让为父怎么办？你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闺女，难不成要去做小？”
“我愿意做妾！”
“我不愿意！你要是再说这混账话，我就把你锁在家里面！和张员外家的这门亲事我已经定了，你结也是结，不结也得给我结！”
“不——”
画面再次一转，竟然就是都城之外。郑玉婷此刻俨然是一身男装，身后还跟着那个丫鬟，不过丫鬟却也是男装打扮。主仆二人小声说话：
“小姐，您真的考功名吗？”
“我听说焦公子已经在都城落了脚，谋了官职，我想离他近一些，也想让他瞧得起我。”
“那，那也不必考功名啊。这，这可是欺君之罪。”
“小莲你别害怕，我只想让焦公子瞧得起我。那道长不是说了吗，我的气运就是如此。我此番若是考取了功名，焦公子定然会对我刮目相看的，日后我俩也一定会在一起。”
“小姐，那道长真的靠谱吗？”
“没事的小莲，我相信道长，他一定会帮助我的。走吧，我们去报名吧，名字我们就用郑玉厅吧。”
道长？
顾婉君下意识皱眉，一瞬间面前的景象又再次变化。这回是在旅馆的房间内，郑玉婷一脸兴奋地望着眼前的人。
“道长，您可真厉害，我果然中了探花，多谢道长。”
面前被称作道长的人却是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姑娘莫急啊，要是贫道没有算错的话，您后面还有一劫，或许需要老道祝您一臂之力啊。”
话音刚落，场景再次迅速变化。此时已经是在现在的驸马府，也是过去的郑府了，郑玉婷满脸焦灼。
“怎么办啊道长，焦公子我还没见到你，可是您看这皇帝的赐婚诏书已经下来了，我不可能抗旨啊。道长，您帮帮我。我是个女人，我没办法啊。”
道长倒是一点也不慌，他仰天笑了两声。
“哈哈莫急莫急，贫道早就算到有这么一天了，姑娘只需要信我即可。”
“我信我信，道长您快想想办法吧。”
“贫道有一妙计，能让姑娘既能遵旨，又能和您的焦公子双宿双飞。只不过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不知道姑娘能否接受。”
“什么代价？”
那道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他道：
“我要，你的身体。”
第二十章 古怪道长
“白日，姑娘依旧用这具身体即可。但是到了傍晚时分，姑娘只需要让老道进入到这身体内。在老道进入这身体的瞬间，这身体便会是男人的模样。而姑娘也莫急，老道也为姑娘找到了一具新身体，并且这新身体离焦公子颇近。晚上姑娘只需要在这新身体里，就能和焦公子恩爱两双了。”
郑小姐明显有些害怕，她颤颤悠悠问道：
“这，这怕是有些太冒险了吧。”
“可您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老道一步步逼近，缓缓道：
“姑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您不想和您的心上人，春色满夜吗？”
郑玉婷明显有些动摇了，可是她还有顾虑。
“可是那是别人的身体，不是我的，他不会知道那是我——”
“爱一个人，爱的是心，不是身。再说了，你未来都会是驸马爷，就算他真的爱你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抗旨吧。但是按我说的做，你也可以常伴爱人左右。白天叱咤朝堂，夜晚却能和焦公子唇齿相依，这不好吗？”
那老道的声音仿佛有魔力，逐渐消融了郑玉婷的疑虑。顾婉君就看着她缓缓点了头，然后接下来的画面，便开始有些交融混杂，零零碎碎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顾婉君明白，这是因为这具身体有了两段记忆，她的探寻之术已经不知道读取谁的记忆了。
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就是那道长，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婉君在郑玉婷的神识里面之时，却不知道外面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云舒在顾婉君闭眼后，便守护着自己的师尊。
一柱香的功夫后，赵云舒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异动。他立刻侧过身，却看见自己刚才停留的地方，正巧有一股妖气从后袭击而来。
他翻身调动周身青丝，回头看。却只看见一股黑烟包裹着什么东西，在黑夜里盯着他，凶神恶煞地望着他。
周身的青丝开始快速地转动，赵云舒也死死地回望了回去。
他记着顾婉君的话，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顾婉君，他知道这有多危险。那团黑烟很明显也看出来了，立刻便招招冲着顾婉君而去。赵云舒侧身挡在顾婉君前面，尽全力调动着周身青丝，不允许黑烟靠近师尊半步。
黑烟明显气弱一些，但却也颇为难缠。二人打斗许久，甚至连房子都拆了也是难舍难分。赵云舒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趁着他喘息片刻的功夫，黑烟找准破绽蓄力而发，直直便冲着赵云舒的面门前来。
赵云舒挥手想要抵挡，可奈何青丝需要缓冲时间，怎么都来不及了，只能用肉搏。他本以为自己此番必定重伤无疑，却没想到就在半步之前，黑烟便瞬间被一股青色的仙力击退。
他激动的回头，发现自己的师尊俨然已经醒了，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那团黑烟。
黑烟明显知道自己难敌面前的女人，转身就想跑。顾婉君也不立刻追，而是冲着赵云舒说道：
“这妖物现如今妖力大减，是你很好的修行对象。去吧，尽力把他抓住，师尊相信你。”
听到自己师尊如此说，赵云舒定了心，朝着黑烟的方向便化为一道金光飞去。顾婉君倒是悠哉悠哉地回过身，又凑近了些看郑玉婷。
闹得动静让整个驸马府的人都醒了过来，公主慌忙跑来，看到整间只剩残骸的院落，树倒的到处都是，草木在天空上飞舞，心下一片哗然，面上却是有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顾婉君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下圆场。
“我这徒儿，捉妖比较认真，所以抱歉打扰了公主的清净。”
“仙君说笑了，无碍无碍——玉厅，玉厅还好吗？”
公主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夫君还在呢，满脸焦急连忙跑过来看。见夫君无碍，她才松了口气。顾婉君看着，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公主对驸马真是情真意切啊。”
公主深情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郑玉婷，缓缓道：
“我从小长在深宫里，虽说得先帝宠爱，也是如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可多年来，我从未遇到真心疼我、懂我之人。”
“我爱作画，最喜画人。我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可他们站在我的面前，对我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毕恭毕敬。我的才华我的一切，都在公主的头衔下被彻底掩盖。”
“可是，可是玉厅不同。他第一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就让我觉得好生亲切。他温柔体贴，懂我身为一个皇宫女子的孤苦和无助，我们二人心意相通，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公主温柔地想要去抚摸郑玉婷，可忽然手又停在了半空中，缓缓收了回来。
“每到夜里，他也总会轻声呼唤我的乳名，叫我小波儿。这是只有我二人心意合一时，才会有的事。”
顾婉君有些不忍拆穿，每晚叫小波儿的实际上是一个妖物幻化的白胡子老道士。两次支线任务做下来，她只觉得“这世间情究竟为何物”，能让她一连碰到好几个痴情种。
这郑玉婷，是个痴情种；这爱郑玉厅的公主，是个痴情种；那向公子，是个痴情种；那蛇妖——貌似也像个痴情种，
怎么她的小说，这么多痴情种，
难不成她也是个隐形的痴情种？
顾婉君看着公主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拆穿。她思索片刻，说道：
“公主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可否等我弟子将那妖物收复之后，请公主引荐我师徒二人见一番圣上呢？”
...
赵云舒紧跟着黑烟，一直逃窜到了城外的一处密林里。
周围一片漆黑，风过只剩千叶抖动的声音。赵云舒听了顾婉君的话后信心大增，也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他的领悟极高，第二次再和黑烟交手已经可以灵活运用青丝和仙剑。一丝一剑左右夹击，那股黑烟明显不敌，很快便渐渐褪去了周身的烟气。
赵云舒仔细看去，只见黑烟散去后，露出来的俨然是一只狐狸。
第二十一章 虚无幻境
赵云舒眯起眼，看着眼前有些炸毛的狐妖。
狐妖将身体的妖气放入了郑玉婷的体内，自身却虚弱不堪，如今和赵云舒战斗后，连维持人样的精力都没有了。
赵云舒只觉得好笑，搞了半天，没想到是这么一只黄毛狐狸。他掏出束妖袋，正准备收了这狐狸，却没想到本来躺在那儿奄奄一息的狐狸忽的跳起，尾巴一甩，一股腥臭的气体毫无防备地被赵云舒吸入体内。
赵云舒慌忙后退，却为时已晚。那不知是何气体令他立刻有些神志不清。他晃晃悠悠地向前踉跄着走了两步，扶着树停下，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缓缓睁眼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青莲峰上，躺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微微偏过头，他便看到了顾婉君满眼的担忧。
“云舒，你终于醒了。”
“师尊？我，我怎么回来了？”
“我瞧你去了很久都没回来，便去找你了。正巧发现你晕倒在一旁，那狐妖正要害你，便结果了那妖怪，先带你回来了。”
赵云舒静静地盯着顾婉君的眼睛，顾婉君也静静地看着他。她忽然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赵云舒的脸颊。
“云舒，对不起是师尊不好，又将你置入这危险之地了。”
几滴泪缓缓从面颊滑落，喉结缓缓上下移动，赵云舒觉得自己喉咙莫名有些发干，耳根也有些发烫。他摇了摇头，
“没有的师尊。”
“是师尊对不起你，云舒，”
顾婉君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泉，赵云舒沉溺其中却动弹不得。顾婉君收回手，忽然俏皮一笑，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你既然没事了，就陪师尊去一个地方吧。”
...
赵云舒望着面前月色下平静的湖面，虽然脸上宠辱不惊，可握紧的双拳早就保留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看着自己的师尊，又带着他来到了这熟悉的湖边。可这回，师尊却没有只是挽起裤腿。衣衫被一件件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件轻薄的里衫。赵云舒立刻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云舒，”
背后是师尊在叫他。
“你的外伤在这湖水里浸泡，也有治疗的功效。”
赵云舒说话已经开始结结巴巴：
“师尊，弟子，弟子就不必了——”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肩上有只玉手轻柔地搭了上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闻到了那细密的香气，是师尊身上独有的清香。
他不知道顾婉君在做什么，只能感觉到她离自己有些近，耳畔都能清晰地听到呼吸的声音。
“云舒...”
顾婉君没有多言，她只是轻柔地呼唤了赵云舒的名字，便瞬间令他溃不成军。顾婉君抓住赵云舒的肩膀，缓缓令他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满目柔情。
顾婉君温柔地笑了，她的手从肩缓缓下滑，滑到了赵云舒的手臂处，抓住了赵云舒的手。
赵云舒已经不会思考了，他只能由顾婉君带着，就这样穿着衣裳，进入到了湖泊里。
冰凉的湖水令赵云舒有了片刻的理智，他想从湖里出去，可顾婉君没给他机会。她直接圈起胳膊，搂住了他都脖子。赵云舒也不敢使劲，害怕伤了顾婉君，被迫地动弹不得。
顾婉君莞尔一笑，湿衣贴在身上。她又凑近了些，肌肤贴近了赵云舒。火焰被瞬间点燃，赵云舒的眼神已经变得越发深邃。
她的声音，散发着魔力。
“云舒，”
“湖水好冷。”
理智的稻草，最后一根也被压破。赵云舒打横抱起顾婉君，便朝着湖外走。水从两人的身上缓缓流下，赵云舒用内力蒸发了衣服上的水。他轻柔地把顾婉君放在草地上，听着顾婉君对他讲话。
“云舒，”
“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云舒没有说话，他深情地凝视着顾婉君。他缓缓伸出手，却忽然调动了周身的青丝，朝着顾婉君袭来。顾婉君翻身跳起，堪堪才躲过了这一波攻击。
她满脸怒气：
“赵云舒，你做什么？！”
赵云舒的眼神里，此刻却冰冷如霜。
“狐妖，”
“你好大的胆子。”
面前的顾婉君显然早就猜到了，她妩媚一笑。身上的衣衫却褪去了一半，香肩漏露。
“怎么了小仙君，我这样的你不喜欢吗？”
“还是说，”
她的眼神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要你最尊敬的师尊站在你的面前，你才能满意？”
赵云舒有些怒了，
“你不配提我师尊的名字。”
狐妖却也不急，反而是仰天长啸。
“小仙君啊小仙君，我可真是没想到，进入你的神识，却能知道如此有趣的事情。”
“我遇到过不少人，看到过他们不少的欲望。却没遇到像你这样的，欲望如此只简单，又如此之深邃。仙人中我也见过肮脏的，也见过清心寡欲的。可你不同，你只有这一个执念，多么有趣啊。”
她娇魅一笑，
“小仙君啊，”
“看你的表情，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欲望吧。”
“人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你呢？说起来你的欲望，也有些见不得光呢。要是让你的师尊知道了，你说，该如何？”
赵云舒此刻正低着头，叫对面的狐妖看不到表情。狐妖正有些疑惑，可赵云舒忽然在她的面前骤然变了气场。在狐妖惊恐的眼神里，他浑身的肌肤上开始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红色符文，甚至蔓延到了脸上。他都眼睛变成金色，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狐妖。
“你，”
狐妖此刻已经吓得无法动弹，立刻跪倒在了地上，浑身开始颤抖。
“必须死。”
“你死了，我想有些事情，也会同你一起死在你设置的幻境里。”
...
顾婉君被公主邀请去了前厅坐着，等了半天喝了无数杯茶水，才看到远处一阵光闪过，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下来。
她看见自己徒弟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有血迹，不过瞧着并无大碍。她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看见赵云舒面无表情地提了一个东西。
她指了指，
“这是什么？”
赵云舒面无表情地举起来，倒是吓了公主和仆人一跳。
“狐妖，”
赵云舒说。
“死了。”
第二十二章 解救玉婷
顾婉君没想到，自己徒儿如此厉害，竟然直接把妖物击杀了。她颇为兴奋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赵云舒的肩膀，又瞅了眼翻白眼断气的狐狸。
“好样的，云舒，不愧是我的徒儿。”
顾婉君夸奖过后，便由公主领着，带着赵云舒去看驸马。狐妖一死，郑玉婷体内的妖气便开始缓慢散去。她的气色也慢慢变好了许多，公主激动地都要哭了。她上前想要去看看自己夫君，去被顾婉君一挥衣袖，直接弄晕了过去。
赵云舒显然有些惊讶。
“师尊，为什么——”
顾婉君没说，她还买了个关子。
“等我面见了皇帝，你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顾婉君带着一直没醒的公主和赵云舒，进了皇宫，把事情的经过和皇帝说了听。
皇帝听罢，勃然大怒。
“这个郑玉厅！竟然敢女扮男装，朕必须要治他欺君之罪！”
“陛下，这郑姑娘也是被狐妖所迷惑，这并不能够怪她。况且如果真杀了她，公主陛下定然会伤心的。”
皇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妹妹伤心欲绝。可是，
“可她的夫君是女人这件事，还有每晚都是狐妖——唉，还请仙人指教啊。”
顾婉君早就想好了对策，她缓缓道：
“陛下，我可以帮助公主消除掉对驸马的所有记忆，让她彻底忘记有这个人，或者让她以为驸马另有其人。但是众人之口我难以堵住，怎么保证不让公主未来知道这件事情，又或者怎么瞒住公主，这便是陛下的事了。”
“而对于郑姑娘，”
顾婉君话语一顿，
“我希望陛下赐死郑玉厅，”
“而郑玉婷，便让她回家去吧。”
“不过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
想来此生，她和她那意中人焦公子，或许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
事儿办妥了，顾婉君在临了回去前还见了眼郑玉婷。
此时的郑玉婷已经清醒了过来，了解了事情经过并且出来住了旅馆，没敢再待在驸马府。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顾婉君，先是走心地感谢。之后，便缓缓将事情的经过，于她娓娓道来。
她本名郑玉婷，是柳州刺史的女儿，郑玉厅则是她给自己起的化名。
刺史大人与夫人感情甚好，有了一女也是郑玉婷，对其宠爱有佳。郑玉婷从小吃穿用度什么都不愁，到了女孩的豆蔻年华，不必为生计发愁，自然也就会想一些风花雪月的事。
郑玉婷心思单纯，从小便喜欢临府的焦家小少爷。那焦公子爱舞刀弄枪，威风凛凛，少女怀春，自然心生爱慕。
两人青梅竹马，两家人也有姻缘之意，可谁知道莫名其妙的，那焦公子某一天从外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说有了身孕，要娶为正房。焦太爷本是坚决反对来路不明的女人，可谁知打听下去，这女子竟然是京城中一位高官遗落在民间的孤女。顺水推舟的，焦公子就娶了别人，并且上了京城任职。
郑玉婷听说，在家里痛哭三天三夜，大闹书房，滴水未进。郑母看不下去了，就带着郑玉婷去道观里求真人解惑。结果没想到，真人没遇到，倒是碰到了一个狐妖幻化的老道。
老道士蛊惑郑玉婷，告诉自己他有办法让她和焦公子在一起。当初的郑玉婷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听从老道的指令，女扮男装考取了功名，成为了驸马，献祭了身体。
那老道给她找的夜晚用的身体，是当地最有名的青楼里，一个不入流的丫头。身体原主人得了风寒咽了气，被老道用妖气养着，这才借用给了郑玉婷。
每晚，郑玉婷便会进入到这丫头的身体里，成了青楼里的丫头。
那老道也没有骗人，这丫头确实能够接近焦公子。郑玉婷怎么也没想到，焦公子竟然是一个爱这烟花巷柳之地的男人。他从未老实，也从未爱过她。
而这丫头的姿色，加上老道传授给她的撩人之法，竟然弄得颇受焦公子喜爱。
郑玉婷第一次尝试到了焦公子对她的那种温存，那种感觉让她既痛恨焦公子拈花人草，又忍不住沉沦。加上狐妖传授给她的勾人技巧，每每入夜，焦公子都会说一大堆的情话给她听，恨不得死在她的床榻上。
每到入夜，她总能听到焦公子在她的耳边低声喃语：
“心肝宝贝。”
“我的心，我的人，我都是你的。”
“我好爱你，从未遇到过如此感觉。宝贝，我真的好爱你。”
“我好害怕失去你，宝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郑玉婷沉沦了，迷茫了。她总觉得他好假，明明有家室妻儿却能跟她说这样的话，可她又好爱，又舍不得，又喜欢他为她神魂颠倒的模样。
每到夜色露白，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觉得疲惫不堪，老道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因为夜晚老道害怕公主察觉，便会将她的身子变成男人模样。所以到了白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才会觉得劳累。
她也有疑惑，所以她问了顾婉君。
“那老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要占有你的身子，”
顾婉君缓缓说：
“妖物占有身子方法不多，最常见的一种是附着在死人身上。可人毕竟死了，没了灵气腐臭味渐渐会遮盖不住，身子躯壳用不了多久。这也是那狐妖不用那尸体的原因，而人的灵魂自然有灵气，这也是你为什么你能用那身体的原因。”
“另一种，便是要寻得最适合的身体，在身子主人没死之时，由主人自行奉献，与身体逐渐相熟悉，最后用妖气孵化，便能和身躯真正合而为一。”
“妖物虽然能够幻化人形，但是要想真正便成人，只有占有人类身子这一条路。否则周身的妖气，定能令他被修仙之人发现。”
自然，青葵花也是可以遮盖妖气。可普通的妖，哪儿有这能力拥有青葵花呢？
“狐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夺取你的身体。”
“他先是看中你的身体，然后通过你的欲望，赢得你的信任，让你一步步进入他的陷阱，自愿献祭出你的身体。而他也通过这样的机会，和你的身体产生越来越强烈的联系。这也是你疲惫的真正原因，因为你的身体，已经渐渐不再是你的身体里。”
“当然你疲惫的另一个原因，是你的灵魂与那尸体有排斥反应，毕竟不是你自己的身体，长此以往，你将会失去自己的身体，也再也进不去那具尸体，彻底变成孤魂野鬼。”
“不过好在，在他并未完全占有你的身体之前，就被我徒弟击杀了。郑姑娘，”
顾婉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我不了解你的故事，也不明白你的心境。可你看见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爱，又或者一厢情愿的感情，终究会对许多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回家吧，让这一切都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二十三章 庆祝节日
送走了赵云舒和顾婉君，郑玉婷坐在床榻上，静静地思考。
此番事情经历过后，她的脑海里有了两段记忆。一段是狐妖每晚和公主的记忆，一段则是她和焦公子的回忆。
之前她从没有过和公主的这一段记忆，如今两番记忆在脑海中穿插，反而令她头痛欲裂。
思绪万千，却也使人成长。郑玉婷仿佛在这一瞬间，变了另外的模样。
她仰起头，想着脑海里和公主的点点滴滴。二人琴瑟和鸣，她凑在公主耳边，轻轻地呼唤她“小波儿”，公主则捂着嘴，满眼情谊；她又想起来自己躺在焦公子的怀里，媚眼如丝，甜蜜呼唤着彼此的姓名。
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像珍珠似的朝下流淌，
泪眼婆娑。
...
两个支线任务都顺利结束，顾婉君捧着自己21的经验值，老泪纵横，只觉得人间值得，一切值得。
赵云舒的黑化值这几天总是上上下下，飘忽不定。顾婉君有些习惯了，只要没让系统给她警告，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事情办妥，是该启程回天宗派了。二人又走走停停，逛了些时日，这才回到了青莲峰。
一回青莲峰，顾婉君就发现弟子们把整座山峰打扮得花枝招展，十分喜庆。她有些震惊，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一向清雅的青莲峰就变了模样？
她连忙找来了自己的首席弟子小九儿。小九儿原名很难念，顾婉君老记不住，于是大手一挥，给他随便起了一个小九儿。她自己也就九儿九儿地叫。
小九儿过来了，向她行礼。
“师尊。”
“九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整个青莲峰被打扮成了这副模样，张灯结彩的？”
“师尊你忘了，这个月十九日，是我们天宗派建立之日。掌门说了，今年要大办的。”
电石火光之间，顾婉君立刻想起来了。
自己身为小说亲妈，这一段的故事情节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这里，是小说十分重要的转折点。在这次的节日上，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云海师尊用迷药迷晕了青莲师尊。
第二，小说正牌女主，戮界赫赫有名的军师，汤蓉将会闪亮登场。
顾婉君此时既兴奋，又恶心。兴奋的是她终于要见到自己写的，“性感无双，一双杏眼和修长的美腿妩媚到了极致”的女主；另一方面，她现在就是青莲师尊啊！
恶心的是，迷药迷晕的是她啊！
“请宿主注意，新任务，安全度过云海师尊危机，奖励经验值30，祝您一切顺利。”
30经验值，
一次就给了之前的一倍。
但是顾婉君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回到屋里，她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安静回忆自己写的小说情节。
当初在庆典上，青莲师尊虽说不得不来，但也坐了没一会儿便准备要走。临走时，所有的尊长都和她碰杯喝酒，这也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可没想到云海师尊在酒具上抹了迷药，青莲师尊端起酒杯喝酒之后，便中了迷药。
修仙之人可以抵抗邪魅妖术，却无法抵抗凡间的迷药。云海师尊精通此道，也就因此得手，偷了赵云舒的手牌，侮辱了青莲师尊。
现在，赵云舒跟云海师尊没什么交集，手牌自然偷不到。但是从别的途径弄到青莲峰上弟子手牌对云海师尊来说也不是难事，现在问题就是庆典当天必须要小心小心更小心。
别说安全度过了，顾婉君想到云海师尊那副嘴脸，就觉得心里一阵犯恶心。
她心里没底，又着急忙慌地叫来了赵云舒。赵云舒刚回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一下又被顾婉君拉了过来。
“师尊，有事吗？”
“有。”
顾婉君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师尊只有一件事情想要交给你，庆典当日你帮我盯着点云海师尊，知道吗？他有任何的动态，记得找我汇报。”
赵云舒不知道原因，但是他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他对顾婉君的信任就是如此，他是徒弟，师尊交给他的任务可以不理解，但是一定要去做。
回到自己的房间，赵云舒坐在凳子上，望着面前的镜子，怔怔出神。张开手掌，他想起来击杀狐妖时，自己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意识下看到自己肌肤上的血腥色的符文。他知道，这种东西定然不是仙君该有的，在击杀狐妖的那一刻，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只觉得好畅快，
可，这是不对的。
到底该怎么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却渐渐转移了方向，开始想起狐妖对他说的话上来。
狐妖说，他的欲望是师尊，
这不可能，师尊就如同他都亲人。他不可能，更不应该对师尊产生这样的感情，这不对。
可他骗不了自己，
他想起来自己击杀狐妖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恐惧，是害怕，是铺天盖地的惶恐，
他害怕师尊会知道，害怕狐妖会为了自保把这些东西都抖搂出来。
可他为什么会害怕呢？
心底的声音一直在他都耳边低语，赵云舒不敢承认，他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他害怕承认了，师尊会不要他，他害怕承认了，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殆尽。
他是她的徒弟，仅此而已，
师生情谊，仅此而已。
...
庆典如日开始，举办在主峰大殿内。顾婉君换好衣服，带上赵云舒便御剑前往主峰。
刚下地，她便听见有人在后面呼唤她的名字。回过头，只见俊峰师尊含唇微笑，朝他走来。在俊峰师尊身后，跟着一个女弟子，穿着天宗派的仙服。
“青莲，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汤蓉。”
顾婉君瞬间眼冒星星，愁闷了几天的心情顿时被吹散了好多。
汤蓉！
我的女主角！！
让我看看美女，让我洗一洗我的眼睛！
跟在俊峰师尊身后的女人，正是《戮界正君》小说的正牌女主，戮界赫赫有名的一等军师，也是小说推动剧情的催化剂，汤蓉。
第二十四章 云海敬酒
面前的女子，肤白貌美，一双玲珑剔透的眼神里带着三四分的妩媚和娇柔。青丝轻贴脸颊之上，小脸只有巴掌大，看上去身子骨有些瘦弱，却让人心生强烈的保护欲。她穿着仙界白色的弟子服，梳着高直的马尾发，举世无双，无与伦比。
顾婉君激动地都要哭了，她知道自己的女主漂亮，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主竟然这么漂亮！
多好看啊！
赵云舒眼睛肯定都看直了！
她当初写的时候，就是让男主对着女主的美貌一见钟情。从此一往情深，再也无法忘怀。女主因为天魔血脉的指引，来到天宗派打探情况。最开始不知道男主就是她要找的人，可优秀的人总能被互相吸引。两人经历了一些事情，心就走到了一起。
后来男主被关押起来，汤蓉知道了赵云舒就是她要找的人。为了救赵云舒出狱，她费尽心机，甚至找来了戮界的人入侵天宗派，结果还是没能阻拦，反而自己因为大战死在了天宗派，而赵云舒的武功也被废，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可也正因为如此，赵云舒才能彻底觉醒，最终成为了修仙界最恐惧的人，没有之一。
顾婉君扭头去看自己身后的赵云舒，却发现他面无表情，神情无恙。顾婉君在心底偷偷“切”了一声，
死小子，装得还挺好。
俊峰师尊上前，温柔地和顾婉君说话。赵云舒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神情，心下一沉，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好碍眼。
要是能像狐妖一样，被他杀了就好了。
拳头被狠狠攥紧，赵云舒知道这有的想法很危险，可是他控制不住，也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两人在前，弟子们跟在后面。顾婉君心情有些不错，和俊峰师尊聊的也颇为开心。俊峰师尊看着美人笑，倒是心情很好。可跟在后面的赵云舒，却有些阴晴不定了。
汤蓉眼睑微翘，有些出神地看着赵云舒，
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的心莫名其妙跳地好快。这种感觉，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一样，难以割舍。
众人都按照各自分配好的席位坐下，顾婉君看见自己的对面就是云海师尊。云海师尊也正在偏头看她，云海冲她笑了笑，顾婉君立马偏过头，恶心地都快要吐出来了。
她才想起来今天的正事，
小心小心再小心，云海师尊端的酒，坚决不喝，绝对不喝。
掌门已经在了高台之上，众人起身共同行礼。掌门笑眯了眼睛，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他转身来看着顾婉君，说道：
“青莲今日来了？”
“回掌门，来了。”
掌门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轻轻一挥，一股强烈的仙气顿时淹没了整个大殿。众人只觉得周身畅快，所有人的修为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他用浑厚的嗓音，讲道：
“那庆典就此开始吧！”
...
顾婉君正襟危坐，一滴水都没喝，一口饭都没吃。
防患于未然，她总害怕云海师尊会出什么阴招。她不想出一点差池，天知道要是中了那迷药会怎么样。
一想到是自己写的这个内容，顾婉君就恨啊，
剁手！
“青莲，”
一旁的俊峰师尊端起了酒杯，眼波如旧。
“我敬你一杯，我们又在这天宗派做了一年的师兄妹，也同做了一年的师尊了。”
俊峰师尊的酒可以喝，顾婉君端起杯，客气地回敬。
“是呀，多谢师兄这些年来的照顾。”
俊峰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又甜蜜又紧张。他这么些年都暗暗爱着青莲师尊，可青莲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知道自己没机会，可这些时日青莲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两人一饮而尽，赵云舒静悄悄地凑到顾婉君的身边。
“师尊，你还好吗？”
酒水甘甜，入喉一阵暖意。顾婉君略微高兴地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
俊峰也不走了，就坐在那里和顾婉君说话。赵云舒看着顾婉君和俊峰师尊说话时笑靥如花的模样，如同针般扎在他的心上。他有点呼吸不上，转过身，决定出去转转。
赵云舒走了没多久，云海师尊便端着酒，来了。
顾婉君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可是云海师尊仿佛每有颜色一样，反而是笑嘻嘻地带着几个弟子过来。
“师妹，好久不见。”
“嗯。”
顾婉君把心里的警戒值调到了最高，她死死盯着云海师尊手上的两杯酒。
“哈哈师妹，前段时间师兄跟你多有误会，你不要介意。这是师兄特意酿的酒，还希望你能赏光，喝一杯。”
云海师尊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顾婉君看了一眼，缓缓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就不麻烦云海师尊了，我喝自己的就好。”
“师妹莫不是还记恨着师兄？当初确实是师兄喝多了，师兄在这跟你赔不是了，还希望师妹不要记恨我。”
顾婉君端起假笑：
“师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您不必这么客气。”
“师妹莫不是怕我在这酒里下毒？”
云海师尊看着是在开玩笑，可实际上很明显在给顾婉君挖坑，顾婉君见招拆招。
“师兄说笑了，只是刚才喝的有些多了——”
云海师尊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慈祥地笑着，反而是端着酒杯，先冲着高台上的掌门说道：
“掌门，我敬您一杯。”
说罢，他便把本来要给顾婉君的那杯酒让弟子给了掌门，掌门也是高兴，喜庆的日子也没有了往日的架子，端起酒杯就喝了。
云海师尊这才回过头，又看向顾婉君。
“师妹，这下不怕了吧？”
顾婉君不敢喝，她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她还是不敢喝。
都怪当初这段剧情写的模糊，眼下她实在是不想喝这口酒。可她没想到云海师尊竟然会拿掌门来压她，俊峰师尊想来替她结尾。
“师兄，师妹不想喝就算了吧。”
“诶呦俊峰，你看看，师兄怎么把你忘了。来，你也喝一杯，咱们师兄妹三个一起喝一杯。怎么样，师妹这个面子都不给？”
骑虎难下，顾婉君没办法。但是想来酒应该是没事，那就用她自己的酒杯喝。
“好吧。”
顾婉君接过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十五章 中了招了
不动酒杯，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云海看着顾婉君一饮而尽，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云海走后，顾婉君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接着上高台去敬掌门了。
一圈下来，顾婉君已经觉得自己微微有些头晕。她朝身后去找赵云舒，东张张西望望，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影。
得了，那就不找他了。
顾婉君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些微微开始重影，必须要离开了。立刻拜别众人，顾婉君召唤御剑，匆匆便往自己的房间赶去。
酒劲儿已经开始上来，顾婉君驾着御剑都有些开始晃晃悠悠。没想到这具身体酒量如此之差，她害怕自己出丑，又找不到赵云舒，还是赶快先回屋里待着。
回屋第一件事，顾婉君便是反锁了门窗，用仙力设下结界。顾婉君虽然有些喝多了，但没有忘记正事。她可害怕云海师尊闯入进来，这不光30经验值，更是她的清白啊！
一切都准备妥当，她才松下劲儿。顿时眩晕感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顾婉君一个没忍住，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在现代喝酒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晕过。
骨头开始如同蚂蚁般啄食，瘙痒轻柔地传遍全身。心脏跳动得好快，肌肤与面容都已经变了颜色，就想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开始觉得热了，顾婉君无意识地扯动着自己的领口。
身体的不舒服感让意识也开始模糊，顾婉君狠狠咬住下唇，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口腔间，顾婉君才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糟糕，
还是中了招了。
顾婉君算是明白了，系统根本不可能让她简简单单地度过这个劫。原小说的情节必然是做了改动，估计那药也是有针对性的，只对女人起作用。
妈的，这个该死的云海，
等有一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又摔在了柔软的床垫上。浑身更不舒服了，理智也逐渐脱轨。她已经无法思考究竟是怎么中的药，也无法想任何事情，
她现在只觉得好热，她好想脱掉所有的衣服。
迷迷糊糊，衣衫被拉扯得凌乱。眼神迷离着顾婉君忽然发现面前有个人影，她满心防备，挣扎着爬起身想要防御——
“师尊？”
一句轻声道询问让顾婉君清醒了片刻，她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防备感瞬间卸了下来。赵云舒满脸担忧，伸手想要去扶她。
“师傅你怎么了？我刚看见门口看见云海师尊站在外面，然后我——”
赵云舒一摸顾婉君的肌肤，便感觉到不对。顾婉君烫得惊人，且衣衫不整，很明显不正常。年幼的时候，在民间闯荡的经历让他瞬间就知道顾婉君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顾婉君感觉到一阵凉意从赵云舒触碰她的地方传来，太舒服了，舒服得让顾婉君一把抓住赵云舒的手，舒服地叹息。
“好凉快啊——”
赵云舒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方寸大乱。
他看着顾婉君满满离他越来越近，甚至从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胳膊，逐渐转变成为紧紧地抱住了他。
顾婉君已经没了意识了，她只觉得舒服，只想挨着自己的“冰箱”。赵云舒望着眼眸已经变得春波泛滥的顾婉君，脑海中的理智早已挣脱了所有的束缚。
在狐妖幻境里的景象，现如今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确定，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他的师尊，
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尊。
他的眼神，从挣扎变成了放纵；从浑浑噩噩，逐渐转为了清明。
看着师尊因为迷药变得神志不清的模样，赵云舒心底的野兽终究彻底苏醒。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件事情，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情一直在反反复复地低声喃语，
他缓缓凑近，在顾婉君耳边低语：
“师尊。”
“云舒，我好难受...”
赵云舒没有说话，他抱着顾婉君，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圈了起来。顾婉君躺在赵云舒的怀里，只觉得好舒服，忍不住发出了小猫一般的呢喃。
赵云舒也低下头，温柔地蹭了蹭顾婉君的脸颊。
“师傅你别急，我给你度气。”
源源不断的仙气从赵云舒的身体里传入了顾婉君体内，顾婉君仿佛置身清凉的泉水中，只觉得好舒服。迷药的迷性渐渐发挥了作用，顾婉君就这样躺着，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赵云舒看着安详睡着的顾婉君，眼里满是爱意与温柔。
对，
他有欲望，
他的欲望就是师尊，他爱她，他想要她。
这不是师徒一般的感情，他对师尊有的，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他对自己的师傅，已经有了这样畸形的感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吃醋，为什么他会在狐妖的幻境中看到顾婉君，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都是为什么。
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些畸形的占有欲在作祟，就想向公子曾经说的一样，
原来人的感情，是这么的肮脏，却又如此简单。
他望着眼前躺在他怀里，如同一个玩偶一样的顾婉君，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他静静地看着，轻柔地抚摸着顾婉君的胳膊，抬起来，他忽的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顾婉君的肌肤顿时有了一个牙印，甚至渗出红色的血丝。赵云舒看了眼顾婉君，她睡得很熟，没有什么反应。
就像是束缚瞬间被解开，赵云舒伸出舌头，贪恋般舔了舔牙印的痕迹。
他想让师尊浑身都有他的痕迹，他渴望自己的牙齿印，可以永远地留在师尊的身上。
可他知道，师尊第二天会醒来的。
仙力附着在肌肤上，痕迹逐渐消失了。他狠心又想咬一个，可是又不忍心太使劲，咬变成了摩挲，只为了感受师尊浑身的温度。
赵云舒满眼深情，他不再言语，只是紧紧地抱住顾婉君，接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个给予他温暖的女人，
“师尊，”
赵云舒不断地喃语着，
“师尊，”
这个让他第一次真正在乎，也是唯一会在乎的女人，
“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不理我，”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丢下我。”
“我真的好爱你师尊，师尊，你千万不要有事，只要让我以后都能待在你的身边就好。我只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让我守护着你就好，”
“师尊，师尊...”
夜幕已落，
万般心事，尽在不言中。
第二十六章 暗杀云海
窗外的鸟叫声，让顾婉君从沉睡中醒来。
她先是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只感觉到身体一阵轻松。翻了个身，她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却忽然瞪大了眼睛，“蹭”的一下从床上翻身坐起。
脑海里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对，
昨晚她确定自己中迷药了，但是她用仙力结界反锁了门窗，然后躺在了床上。
然后呢？
她慌不择乱地开始掀起被子，却发现自己衣衫整齐，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缓缓地落了下来，脑海里的经验值也增加到了51，说明昨晚确实没有让云海师尊得逞，一切都安然进行着。
她又去看自己的结界，发现结界完好无损。顿时笑容挂在了顾婉君的脸上，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家伙，最头疼的问题没了，眼下她可真的是一身轻松啊。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自己中了迷药，也不知道为什么云海师尊竟然没有得手，结界还完好无算，这种感觉不像是他的风格，
而且莫名其妙的，她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昨天晚上见到了自家宝贝男主呢？
难不成是做梦梦见了？
顾婉君恍然大悟，
那就没事了，既然没让云海师尊得逞，还拿了30经验值，那么这次的事情，就算圆满结束！
高兴高兴高兴高兴，
天大的喜事哈哈哈哈哈~
...
赵云舒躲在竹林里，望着房间内一脸纳罕，正有些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云海师尊，眼神中满都是肃杀的寂静。
昨晚他本来是出去透气的，看着自己师尊和俊峰师尊有说有笑，他要是再不出去，真的就要杀人了。
转了好一会儿，他总算平息了心底的火气，等他再回去，却听说自己的师尊走了。青莲师尊走了，他也没有待在那里的想法，于是也决定回来。
可谁想到他刚在青莲峰落地，就看到了云海师尊的身影。
他想起来了顾婉君之前的嘱咐，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云海师尊后面，瞧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云海师尊随手捏决，便幻化成了首席弟子小九儿的模样。接着拿起手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青莲峰。
赵云舒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没想到一跟踪，就来到了顾婉君的房间门口。
顾婉君的房间设有结界，云海师尊站在门口猥琐一笑：
“好师妹，这东西能防住你师兄我吗？”
伸手轻触，结界顿时便四分五裂开来。云海师尊心中狂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推门刚想进去，却因为高兴过头了，一个没注意，被赵云舒从身后拿起佩剑把柄砸住后脑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等赵云舒陪顾婉君挨过了药劲儿，再出来的时候，云海师尊还在门外躺着。
赵云舒不是傻子，他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想一刀杀了这个恶心东西，可他不能在青莲峰上出手。若在青莲峰上死了一个师尊，这便是天大的事情。且就算有正当理由，可让众人知道，也会损害他师尊的名誉。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师尊，
所以他必须要让云海师尊回到他自己的云海峰上去。
身为顾婉君的弟子，他也会设立结界。他不想让顾婉君担心，重新布下结界后，便带着云海师尊回到了云海峰，随处扔到了一个后山的草丛里。
青丝扭动，眼中的杀意正盛。赵云舒正想动手杀了云海师尊，却没想到身后传来动静，只能作罢。
几个云海峰的巡逻弟子出现，发现了他们的师尊躺在草丛里。他们当作云海是喝多了找不到路，便连忙招呼人把师尊抬走。
赵云舒就这样躲在暗处，看着云海师尊被众人抬走，逐渐消失不见。
从暗处走出来，赵云舒又打晕了一个巡逻弟子，偷取了他的手牌，跟着众人到了云海师尊的住所处。等到众人稀稀疏疏都离开，也就到了现在。
云海师尊已经醒了，他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赵云舒在窗外看，他缓缓调动青丝，心中的杀意已经波涛汹涌无法抑制。
要不是他幸好赶回去的及时，
要不是这样，
否则，
赵云舒不敢设想结果，因为越想结果他便越想杀了云海。杀意已经充斥了四肢，皮肤上血红的符文又开始逐渐显现，青丝蓄势待发，就在下一刻，
一只玉手抓住了他布满猩红符文的胳膊，伸手一拽，便把他拉到了一边。
全身的红色顿时消失不见，他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却又有几分疑惑：
“你干什么？！”
面前的人没说话，反而是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朝旁边走。随便推开一处杂房的门，那人拉着赵云舒进来，而后反锁门窗，又迅速设下了结界。
赵云舒紧皱眉头，
“你是谁？”
看着身后没有人跟踪，那人才转过来。赵云舒上下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人，皱紧的眉头就没有打开过。
“我见过你，你是俊峰师尊身边的徒弟。”
汤蓉望着眼前的男人，眼中的各种情绪揉在一起。崇拜、欣喜、以及暗暗涌动的倾诉...她没有多言，“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属下恭迎正君大人！”
正君？
什么东西？
赵云舒只觉得无聊，他听不懂更不想再跟眼前的人废话。起身他想出去，却没料到那女人起来，一伸手拦住了他都去路。
“你不能杀了云海师尊！”
这下赵云舒不干了，他骤然回头，满脸凶气。
“你找死吗？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但是先不说他位列尊上，凭借你的水平别说杀他了，就是让他重伤都很难。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你这一击发出，人却没死，你会有什么下场？”
“在仙家修行，你就算是修炼到死，也不可能比他强。”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汤蓉的眼中闪了闪，
“你根本不适合修行仙家的法术，”
“想要杀了他，你就必须得另辟蹊径。”
第二十七章 知晓身世
赵云舒心下一沉，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白了什么。他知道，自己另外的一个困惑，或许眼前的这个人能够给他解答。
况且现在心境平复下来，他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修仙上的天赋，就算青莲峰也不过是中游。要不是有青丝，凭借他的资质很难杀死狐妖。更何况他现在去暗杀云海，肯定是没法成功的。
还是先看看这个人能说什么吧。
他沉思片刻，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汤蓉心中一阵雀跃，砰砰直跳，连忙道：
“我叫汤蓉，是戮界的军师，也是您的军师。”
戮界？
那不是最穷凶极恶的地方吗？
“你刚才为什么要叫我正君大人？”
“因为您的体内，有这非常罕见的天魔血脉。而只有拥有这一血脉的人，才能成为戮界的君主，也就是正君大人。”
“大人，您自己应该也能够感觉到，你修习仙法比别人慢，或者说资质平平对吧？这不是因为您不行，而是因为您体内的天魔血脉压制了仙力的运转，导致您就算有力，也发挥不出来。”
赵云舒伸出手，望着自己空空的掌心。
“那我有时候生气或者情绪波动，皮肤上出现的红色符文又是什么？”
“那就是天魔血脉觉醒的象征！”
汤蓉满眼激动，
“您体内的天魔血脉运转时，就会出现符文。那符文都是远古魔族才会有的东西，溶于血脉，全天下只有您有。有此神力，只要勤加练习，不出多少时日普天之下将再无您的敌手，”
“你，是戮界的王，将也会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说的汤蓉自己都感动了。可面前的赵云舒确实沉默了许久，接着轻飘飘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走了。
汤蓉：？
面前人的反应并没有在她的预料之内，眼看着赵云舒就要开门出去，她连忙上前拦住了去路。
“你，你不心动吗？”
赵云舒皱眉：
“心动什么？”
“心动这份力量啊！只要跟我回去，回戮界，我们找到方法让这力量觉醒，整个世界都会在你的脚下。跟我回去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噗嗤”
赵云舒忽的一声，竟然笑了。
他回头去看汤蓉，眼神却有些阴冷。
“想要的一切？你知道我想要的一切，是什么吗？”
“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难道不想杀了云海吗？凭借仙术，你就算练到死，练到猴年马月，你都没机会杀了他的！”
一说到云海，赵云舒脸色便十分难看。握剑的手缓缓紧缩，他想杀了云海，也必须要杀了云海，想都想疯了，但是，
赵云舒摇了摇头。
“我会杀了他的，就不劳烦你了。那个正君想让谁做，你就让谁做吧。跟你去戮界，不可能。”
去戮界，就意味着离开顾婉君，意味着与顾婉君为敌，
他做不到，
这辈子都做不到。
没有再多言，赵云舒推开门，飞上云端，随手扔掉了手牌，也不再管后面的汤蓉，便朝着青莲峰的方向飞去。
说实话，情况远远要比他想象的糟糕。他以为自己只是什么普通的魔界人士后裔，可若是戮界下一任正君，那定然是仙界人人讨伐的对象，仙界绝对不会容他。
而师尊，也估计不会再认他了。
一想到这儿，他就浑身发冷。不过现在好的是，他在被别人发现之前，先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就有了可以控制的机会，他绝不能让别人发现，他想要留在师尊身边。
赵云舒一边沉思，一边朝回走。走到院落门口，却瞧见顾婉君正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背对着他。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顾婉君回头，望着赵云舒，面上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冷静。
赵云舒的心，“咯噔”一声，顿时慌了神。
“师，师尊...”
师尊是，发现了什么吗？
...
顾婉君面色如此之严肃，完全就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
顾婉君本来正在热烈庆祝自己防患于未然，运气好，因为设立了一个结界从而拦住了云海师尊并且还安全度过了此次危机，顺便拿了30经验值，简直要多高兴有多高兴了。
可她高兴了没一盏茶的功夫，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啊。脑海里的狗系统，便是一盆凉水从头到脚，让她寒到了骨子里。
“警告宿主，黑化值已达到60...黑化值已到61，62，63——”
等等？多少？！
顾婉君不信，她还进入了自己的脑海里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真的到了60！不说超了50，甚至已经开始以平均每秒1经验值的速度向上增长，不到一会儿就到了70。
顾婉君瞠目结舌，浑身直冒冷汗。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最开始的时候系统说不能超过50经验值，超过了则就算作任务失败。
那，那她是，任务失败了吗？
顾婉君瘫坐在床上，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她，她回不去了吗？
她要一辈子待着这个地方吗？
虽说这里没什么不好，徒儿也乖，除了个云海师尊其他人也不错，可是，可是，她还是想回现代啊！！
这怎么办啊！
顾婉君的嘴巴颤抖着，脸色惨白，她缓缓问道脑海里的系统。
“系统，我，我是任务失败了吗？”
“回宿主，并没有，您的任务并未失败，请继续坚持。”
没失败？
顾婉君顿时来了精神：
“系统，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黑化值超过50了吗？”
“男主黑化值虽然有超过50值的时刻，但黑化值一直在浮动，而最终停留下来的数值是45，并未超过50.所以请您做好准备，再接再厉。”
45，停在了45！
上帝啊！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顾婉君都快要哭了，但是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后，她便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原因。
她不知道赵云舒怎么了，她必须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从现在起，经验值的赚取是第二位的，让黑化值逐渐降低是第一位的。毕竟，她要让赵云舒变成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啊！
第二十八章 爱的关怀
赵云舒一脸忐忑地望着眼前面色如此严肃的顾婉君，整个人都乱了套了。他的神情满是慌乱和无措，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
“师尊...”
顾婉君一步，一步走进赵云舒，言语冰凉。
“赵云舒。”
赵云舒心里凉了半截，师尊竟然喊他全名了，
“弟子在...”
“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我在青莲峰上找了你整整一个时辰，根本连你的人影都没看到！”
“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是去找别的师兄弟说话去了。是弟子的问题，师尊莫要生气——”
顾婉君不管赵云舒慌乱的解释，步步紧逼，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赵云舒慌忙摆手，疯狂否认。
“没有的师尊，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师尊，我真的——”
下一刻，
赵云舒先是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莲花清香，接着他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顾婉君抱住了他，之前那些严肃全然不见了，只剩下柔软与心疼。
顾婉君柔声道：
“没事的，云舒。”
“有师尊在。”
赵云舒呆住了，
但顾婉君却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对于赵云舒这样心思缜密又有些敏感的少年，非要逼着他说出来原因，反而会激起叛逆心理，伤了自尊心。
既然目的只是让赵云舒变成三观正的人，那么其实经历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为赵云舒带来什么，教会他什么。
温柔以待，就已经够抚平别人浑身的尖刺。
再说了，赵云舒是她的小说男主，就跟她“儿子”一样。她估摸了一下，现在这会儿小说剧情应该是赵云舒大约知晓了自己天魔血脉的事情。毕竟女主汤蓉的登场，就是为了推动这一故事要素的。
而赵云舒跟着自己认真修行，一直以成为仙门大弟子为目标，自然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黑化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她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让赵云舒感觉到修仙很好，无论如何别跑去当那个戮界正君就行。
顾婉君心疼地拍了拍赵云舒的后背，又缓缓揉着他的脑袋。
“云舒，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都有师尊，知道吗？”
“师尊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所以你也永远不要放弃你自己。师尊相信，你会成为天宗派的内门弟子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有师尊呢。”
“别怕，别怕。”
也不能说的太露骨了，就装作青莲师尊以为他是修行上遇到瓶颈了，所以来安慰他这样最好。
顾婉君安慰完，又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男主有些结实的后背，顺便进入意识看了眼黑化值。
25了...有效果啊！
心中正暗暗窃喜，顾婉君忽的感觉到一阵大力紧紧勒住了她。赵云舒在片刻的呆滞后，便迅速收紧了自己的手，将师尊圈入了自己的怀里。
水滴打湿了顾婉君的肩头，那是赵云舒的眼泪。
“师尊...”
赵云舒一句话都哽咽地说不出来，他的心此刻完全被顾婉君占据，一丝一毫的空间都没有了。
他知道，就算是此刻，顾婉君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没有人，真正地让他别怕，
他不是傻子，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师尊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独一无二。他怎么会辜负师尊呢？他满心都是师尊，满眼都是师尊，
他才不要坠入什么魔道，去什么戮界，
他只要在师尊的身边，
哪怕对于他而言，她的身边就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那也在所不惜。
顾婉君能够感觉到赵云舒此时此刻的无助和感激，她更加心疼了。自己的男主自己不疼，谁疼呢？
赵云舒抱得她生疼，但是她忍住了。这时候的少年最脆弱，就让他多抱一会儿吧。
反而是赵云舒，在哭了一会儿后便发现自己失态了，也感觉到师尊可能有些被勒疼了，于是连忙松开手，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师尊，我，我去给您做吃的，您等我一下。”
说罢，赵云舒便慌慌张张地匆忙转身离开，反而是留下顾婉君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姨母笑。
顾婉君：“系统。”
系统：“宿主。”
顾婉君：“现在黑化值是多少？”
系统：“宿主你好，现在男主的黑化值是5，请宿主再接再厉。”
啊，
真好。
只有真正了解一个人，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就像是看病，需要的是对症下药。
赵云舒的黑化值，来源于世道不公。尽管天魔血脉决定了他的资质，可他的经历才是推动他黑化最终真正成为戮界正君的关键。
从小孤苦伶仃的生活，长大后师尊的轻蔑，云海的背叛，爱人的离去，以及肉体上的折磨，这才让他成为了一个阴狠的人，
这也是顾婉君写书的初衷，
世道不公，那就将世道踩在脚下！
但是当她真正接触了赵云舒，她真心有些心疼自家男主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经历那些的。只要有一个人帮助他，让他避免那些可怕的经历，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东西可以在乎的，那么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他会成为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也会拥有幸福的生活，
而她，也会无忧无虑地回家了。
顾婉君在心底直乐，反倒是系统忽然出声提醒了顾婉君：
“宿主，请别忘了你还有任务在身，帮助赵云舒成为内门大弟子，这一长期任务，在讲几个月后正事收验。”
“知道知道。”
顾婉君不在意地摆摆手，自家男主勤学聪慧，再加上有她这个金手指，内门大弟子定然是囊中取物。
她反倒是在意另外一个事，
自己的女主汤蓉上线了，按照故事情节，汤蓉也会是剧情发展的重要一环。如果有时间的话，她还想多见见自己的女主角，
毕竟，
她真的很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