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饭
新江都城城郊村落的最外围,一间极为简陋破败的茅草屋内,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坐在房屋中央的地火堆前,一面照看着煮饭的吊锅一面表情严肃的说着什么,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青男子一脸傻笑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在破败的榻榻米上,不过这个年青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跪坐,只保持了不到几分钟就像浑身长满了虱子似的来回晃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盘腿的坐姿。
“欧尼酱!!!”小女孩提高了嗓音。
年青男子听到这三个字后立即变为正坐,双手五指并拢放在大腿上,脸上的傻笑也不见了,表情严肃双眼平视前方,他一头长发简单束了个马尾,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武士服,看起来有模有样。
“很好,保持这个姿势到这根柴火燃尽!”小女孩从地火灶中抽出了一小根树枝,然后将树枝插在了灶台的旁边。
看到这根粗壮的小树枝,年青武士严肃的表情立即跨了下去,十分没有形象的趴在了地上,面朝下,用双手抱住了头将脸埋在了下面。
“欧尼酱!”小女孩提高了声音。
但这次年青武士并没有立即正坐,反而将手臂抱的更紧了,似乎这样就能屏蔽小女孩的声音,继续当一只将头埋进沙堆的鸵鸟。
看起来这两个人的年龄是不是颠倒了,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虽然口口声声喊着哥哥,但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她才是年长的成熟姐姐,而那位二十六七岁的年青武士,反倒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六七岁的女孩叹了一口气,不再大声呵斥哥哥,看了一眼吊锅,然后站起身,走向了门外。
听到小女孩离开的声音,而是六七十的年青武士偷偷的抬起头,他闻到了米饭的香味,赶紧起身向吊锅靠近,但也只是靠近而已,他似乎有些害怕吊锅下的火苗,当他的眼神来吊锅和火焰之间来回张望时,渴望和害怕这两种感情也在他的眼神内来回交替,突然他又退回到了墙角趴下,继续将头埋进了手臂中。
几个呼吸过后,小女孩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几尾洗干净的鱼干,进屋后,她不留痕迹的看了看墙角毫无形象趴着的哥哥,拿出了菜刀和砧板,将鱼干切成了好几块,然后将切好的鱼干放进了吊锅中。
“起来吧,欧尼酱!别这样趴着了,有损武士形象,出门在外的时候,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这样,听到了没!”六七岁的小女孩插着腰对着墙角的一滩说道。
年青武士在小女孩说起来的时候就立即爬起来,表情严肃,姿势标准,一位礼仪看起来无可挑剔的落魄年青武士立即出现在了茅屋内,随后在小女孩说完话后立即低头说道“好的!”
“不能说好的!不能说好的!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欧尼酱!你要说‘海逸’!!”小女孩眉毛一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嗨~嗨~嗨”年青武士看起来十分敷衍,他似乎十分抗拒说‘海逸’。
小女孩痛苦地手扶额头,然后生闷气似的嘟着嘴背着年青武士坐在了榻榻米上,西瓜皮式的头发在她的动作下一跳一跳的。
年青武士站起来轻轻的走到的小女孩的身前,唯唯诺诺的说道“别生气了!”
可小女孩根本不理他,转头转身,根本不看身边的年青的武士,此时女孩身前正好是正在煮饭的吊锅,年青武士愣了下,想走到女孩身前,但又十分害怕这个燃烧的地火灶,最终绕了个大圈走到了对面,远离正在燃烧的地火灶,正襟危坐然后额头紧贴榻榻米,双手放在头部两边,标准的土下座,然后大声喊道“我错了!”
小女孩不管他,默默的坐着。
没听见任何动静的年青武士没有抬头,保持土下座也不动,就这样敌不动我不动,我不动敌不动的僵持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轻轻的睁眼睛,她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拿起墙角的毯子,改在了年青武士身上。
离开了毯子的遮挡,墙角露出了一柄带鞘武士刀,刀鞘上布满了裂纹,一段漆黑肮脏的黑色布条胡乱地缠绕在刀鞘中上部。
在将毯子盖在保持土下座姿势睡着的年轻武士后,小女孩轻轻的将地火灶旁边的草木灰盖上了火堆,这样能保持火苗不灭,然后余热也能煮熟吊锅内的鱼块米饭。
完成这一切后,小女孩走到了墙角,将武士刀抱在了怀里,蜷缩成一团,眼泪从眼角落下。
突然一阵轻微的“咕咕”声响起,小女孩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放下武士刀,平静了几秒后说道“欧尼酱,起来吃饭了!”
这时被毯子覆盖的呈现土下座姿势睡着的年青武士立即坐了起来,十分开心,快速将身上的毯子折叠了起来,放到墙角的武士刀上,将武士刀完全遮挡后,转身走了过来十分期待的看着吊锅,从他的动作看来,他似乎和小女孩有一些差异,不像小女孩那样重视这把武士刀。
小女孩将旁边看起来和她差不多一样大小的内壁为薄铁皮的厚重木罩竖起来,轻描淡写的罩在了被草木灰覆盖的火堆上,然后踩在木罩上用个和她手掌差不多大的巨大木头夹子取下了吊锅。在小女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年青武士只是呆呆的坐在一边,眼神热切的看着吊锅。
小女孩将吊锅放在了垫有木板的榻榻米上,轻轻的打开的盖子,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小茅屋,年青武士看起来也十分兴奋,但他还是克制上去抢食的冲动,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人形哈士奇。或者说年青武士身体里面住着一个哈士奇的灵魂。
很快一个个包裹着鱼干的饭团就出现在了小女孩的手中,很快一大锅米饭全部变成了饭团,年青武士坐的直直的,等待开饭。
小女孩拿起一个没有鱼干的小饭团走到了旁边,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然后年青武士才快速跑到饭团旁边,大块朵颐的吃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包裹着鱼干的饭团比年青武士的拳头还要大上一圈,而年青武士的嘴巴和正常人无异,但这些饭团还是以个为单位快速的消失在了年青武士的口中,很快一大锅的饭团都消失在了年青武士的口中,而小女孩才啃了一口手中的小饭团。
她看着身边年青武士期待的目光,最终还是将手上的饭团递了过去,年青武士满心欢喜刚要接过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咕咕”声,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他明白了,是他身前的小女孩,他平静了下来,看着身前的矮小的小女孩,没有接过来,反而坚定的推了过去,乖乖地坐回墙角,身体直立保持正坐姿态一动不动。
第二章、托管
很快,夜幕降临,圆圆的月亮升上了天空,而后悠长而嘹喨的狼嚎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此时小茅屋的所有门窗都紧闭,门窗缝隙处都被大团的蓬松稻草所填充,就连用于地火灶的烟囱都被蓬松的稻草团给封了起来,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半点亮光,但蓬松的稻草却能够保证屋内不会形成完全的密闭空间,使得屋内的人不会因此而缺氧。
靠在墙角抱着武士刀入眠的小女孩眉头紧皱,握住武士刀刀鞘的小手的指节发白,浑身颤抖,抿着小嘴,看起来像在做噩梦。
过了一会儿后,屋外的狼嚎声渐渐的变小,最终平静了下来只留下夜虫和青蛙的鸣叫。
此时天空的圆月已被厚重的乌云所遮挡,起风了,而后风越来越大吹得树木哗哗作响,疯狂摇摆的树枝落在纸糊窗户上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
啪嗒、一滴雨水打在了茅屋的屋顶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随后接二连三犹如倾倒盛满珍珠的玉盘一般,密集的雨点急促的打击在大地上,突然一道连接天地的闪电闪过,漆黑的夜晚被照耀的犹如白昼,随后剧烈的雷声响起。
蜷缩在墙角眼泪从脸庞滑落的小女孩终于喊出了声“山神大人不要带走我的哥哥!不要带他走!不要!!!”
“太好了,原来是梦!原来只是个梦而已”六七岁的小女孩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了睡在茅屋另外一边的年青武士,他正四仰八叉睡的正酣,身上盖着的毯子也被他踢到了一边,小女孩放下手中的武士刀,起身走过去给他盖好毯子,随后蜷缩在年青武士的身边,“我现在是不是对哥哥太严厉了?可是如果不这样,那些家伙。。。。”胡思乱想的小女孩很快睡了过去,睡着后,她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很快便舒展开来,脸上也有了笑容,一只小手轻轻的搭在了年青武士的手臂上。
被遗弃在墙角的武士刀突然动了一下,刀柄带着一小节刀刃跑出了刀鞘,一个头上带有纤细独角面目狰狞的孩子虚影从武士刀内跑了出来,他气急败坏的看着睡在年青武士身边的小女孩,“就差一点点!不过也不要紧了,现在的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跑不掉的!!”
“轰隆!”一个炸雷在小茅屋的上空响起。
这个头角峥嵘的孩子虚影一个晃动,差点烟消云散,他连忙回到了武士长刀内,一声轻轻的咔嚓声后,武士刀完全入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瓢泼大雨来的快走的也快,圆圆的月亮又挂在了半空中,此时夜空中除了圆月和繁星外再也没有一丝云彩。
这破旧的小茅屋在狂风暴雨中没有遭受任何肉眼可以发现的损伤,但是,那一根用于关闭窗户的插拴却在狂风的鼓动下慢慢地松动了,最后因为屋内的温度慢慢上升高于屋外,“嘭”的一声,窗扇居然被膨胀的热空气给推开了,新鲜的冷空气迅速涌入。与此同时,一缕月光也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正好照在了仰面酣睡的年青武士脸上。
清晨,小女孩是在阳光的照耀下醒过来的,她睁眼就看到了蓝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停顿片刻突然清醒的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啊~!!!!”
“唔~”被尖叫声惊醒的年青武士哼哼唧唧抓着头发坐了起来。
“屋顶不见了!!!”小女孩抓着年青武士的衣服拼命的摇晃了起来。
“嗯?”年青武士有点晕,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小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而后她就开始看身前的年青武士,不像受伤的样子,“太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幸运的是我们都没有受伤,没有被它们发现,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年青武士一脸懵逼的看着小女孩,然后看着亮堂无比的屋内,最后才抬起头看到了蓝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嗯?呜呜不见了!”
“是屋顶!屋顶不见了!糟糕,我要迟到了!”小女孩一面说,一面快速叠起了被子放在墙角,推着蒙圈的年青武士走出了门,出门后正准备锁门的小女孩看着失去屋顶的茅屋,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没有锁门,她快速走进屋子,从翻开了进门玄关下的榻榻米,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从袋子的外形和重量上来看,应该是装了四五个黄金小判,然后走进屋内抓起墙角的武士刀走出来,将武士刀插在了年青武士的腰间,然后将这个装有金小判的黑色袋子放在了年青武士的怀里,“欧尼酱,你将这个拿好,一定要保存好,等我回来”然后她牵着年青武士的手拽着年青武士跑了出去。
出门后,小女孩和年青武士围绕房子走了一圈,没有看到半点屋顶的影子,这间她和哥哥好不容易搭建的茅屋屋顶就这样凭空不见了,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拽着年青武士跑向了村庄,村庄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祥和,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没有哭喊声,所有的房屋都完好无损,她带着年青武士轻车熟路地走向了一个带有十分简易篱笆的院子,她敲了敲门,“长崎大叔!!”
“在呢!千代子!”一个头顶没有多少头发满脸深邃皱纹的猥琐大叔打开门走了出来,满脸笑容的他在看到年青武士腰间的武士刀后脸色一僵,但瞬间就又恢复到笑容满面的状态。
“大叔!今天我哥哥就拜托你了!”
“好的,没问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还有,长崎大叔,昨天我们家的屋顶在暴风雨中被吹走了!今天晚上我们能在您家里借住一晚么?”小女孩一面说一面递出了几枚京文和一枚嘉和通宝。
本来还面露难色的长崎看到嘉和通宝后立即堆满笑容“好的!没问题的千代子,都是老邻居了,没问题的”
“谢谢长崎大叔,再见了哥哥,晚上见!”
“嗯,嗯,再见!”年青武士傻傻地和小女孩挥手。
小女孩快速的向村口跑去,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眼看小女孩远去,长崎大叔瞬间变了脸“一边玩去!吃饭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唔”一脸傻笑的年青武士回应了一声后走向了没有屋顶的小茅屋,推门进屋后,他取下了腰间的武士刀放在一边,然后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望向门外,这一套动作做的无比熟练,看起来每天千代子出门后他都是这样做的。
卡文
如题,主要是没有时间写,杂事太多。
第三章、日常生活
通往新江都都城的小路上,一辆带有稻穗图案的大型黑色马车正飞奔着,马车车厢的下半部分装满了米袋,六七岁的千代子安静的坐在米袋上,马车内除了千代子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只不过除了千代子外都是男孩,他们的年纪从五六岁到十七八岁不等,他们的服饰从农民的短吴服到华丽的南蛮服饰都有,在马车内挤得满满当当,千代子单手托腮透过顶棚边缘的缝隙看着不远处的犹如平行线一般的官道,沿途的树木快速的被甩到了后面。
这条宽阔的官道上可供四辆千代子乘坐的马车并排前行,虽说作为农夫和商人的平民能够走上官道,可平民阶级在遇到武士阶级时,是需要立即停下脚步鞠躬行礼的,在遇到大名的队伍更是需要立刻回避,回避不急的需要立即在路边跪下且不能抬头,否则那些腰别武士长刀的武士是可以对无礼的下人、町人和百姓行使‘切舍御免’权利的,今时不同往日,作为重新捡起的在蓝星旧时代的德川订立的‘切舍御免’,此时的政治环境与德川家从战国集团走向文治时的环境十分相似,和毫无约束的‘无礼讨’相比,作为蓝星旧时代德川家给予武士阶级的‘切舍御免’特权拥有十分严格的前提条件,否则就犯了杀人罪。但无论前提条件多么严格,其核心内容都是高一阶级的存在能够对下一阶级挥刀取人性命而不用承担任何后果。这些从幕府时期就开始衰败的武士阶级现在又重新登上了历史舞台,在经历了几百年被平民无视,甚至鄙视的落魄武士们在重拾特权后,含怒出击的武士们立即使用了消失了几百年的‘无礼讨’特权,在短短的几天内,死于‘无礼讨’的平民就超过了人口总数的5%,并且这消失的5%人口几乎全部都是壮年男性,无奈之下织田君才采纳了乌龟的建议,但为了表示区别,一旦被确定满足条件,无礼冲撞武士阶层的平民可能会被连诛,以此强调武士阶级的特权。
为保证交通经济效率,赶上蓝星旧时代全民教育尾巴的平民们修建了一条与官道几乎平行的交通道路。
很快繁华的拥有码头的东城近在咫尺,马车拐进了一处小巷,泥泞小巷内到处都是黑色的积水,在马车车轮的带动下酸臭的气味越发浓郁了起来,小巷两边每隔几米就是一间冒着浓浓炊烟的后厨,不久,马车从小巷的另外一边走出,此时马车内空空如也,车夫早已扯下马车上的稻穗图案,替换上了车轮图案,快步走向了码头。
根据日头来看,此时不过早上8点,此时码头并不繁忙,货运船只刚开始靠岸,搬运工人们还没完全开工,此时最多的是贩卖鲜活鱼虾的小贩,此时出门的往往都是那些有钱人家的管家仆人、平民家庭的家庭主妇以及餐厅的采购。
中午的时候是码头最繁忙的时刻,码头工人们开始搬运货物,各式商店餐厅纷纷开业迎客。与千代子所在的村落不同,作为繁华的都市,这里的夜晚没有半点危险,高筑的瞭望台、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河面上游弋的战船都能给人身安全背书,并且这里林立的大小艺馆和赌场,大量的女郎和游女也使得这个地方即使在太阳下山之后,在这个没有电力只能靠油脂灯火照明的新时代也能够灯火通明到下半夜。
对于千代子来说,自认需要遵守对山神的承诺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哥哥,以及考虑到被抓以及傻子哥哥独自面对外界的风险,她不得不避开偷窃黄金时段的黄昏和夜晚,加上无法承担港口区域高昂的房租,她只得和傻子哥哥去了夜晚风险极大的郊外,至少夜晚她能够保证安全可控,至于鬼物妖怪,根据经验只要将房屋所有的缝隙全部填充就没有多大问题。
现在千代子的工作是在一家寿司店里面洗海鲜,处理食材,这里管一顿中饭并且只需要工作到下午2点她会就会拿到今天的薪资六枚帝文,随后千代子就购买一些便宜的鱼干去寻找顺风车,偷偷的挂在马车的后面回家给哥哥煮饭。
正在卖力刷虾子的千代子小眉头紧皱,她正在为屋顶而苦恼,考虑要不要向老板请一天假。
毒辣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位于只剩下墙壁而没有屋顶门口的年青武士此时无可躲避,他在等千代子回来,每天都是如此,只要千代子出门,他就会一直坐在家门口,只有在门前树荫来到门口的时候,他才会走到门口外望着村口以便能够第一眼看到返回的千代子。
长崎拿着四个大饭团和一个竹子编制的簸箕正往这边走来,他轻轻的敲了敲茅屋外的简陋篱笆,在吸引到年青武士的注意后,他连忙鞠躬然后将装有饭团的簸箕放在门口,年青武士有些惊讶,往常这位每次就一个饭团,并且饭团还都是直接丢在门口,然后他会看着年青人捡起带着泥土的饭团吃下,最后得意洋洋的离开。
年青武士如往常一样起身,快速的跑了过来,由于过于激动,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吃屎,“啪”的一声响,然后他并不起身反而手脚并用的跑了过来,在长崎惊讶的目光中快速端起了簸箕,快速返回屋内,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响起。
站在篱笆门槛的长崎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他觉得自己受骗了,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武士,只是一个偷了武士刀和武士服的傻子,就算他真的是武士,那也应该是头部受伤之前,长崎面露凶光看着这破旧的没有屋顶的房子。
“长崎!你还在照顾这个傻子么?”一个扛着锄头出门的农夫大声的喊道。
长崎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他转过头“都是一个村子的,相互照应不好么?山本。”
“多好的天气啊,不去田里劳作反而浪费时间浪费粮食帮助傻子,哪个女人会看上你?”
“你!!”
“我劝你还是去干活吧,我觉得杂草太多,现在又比较干涸,现在不铲除杂草引水,几个月后收获堪忧啊,至于千代子和傻子,他们既没有农田也不开荒劳作,完全就是寄生虫,这样的人死掉是最好的!”山本毫不客气的对着长崎说道。
“还有,你看看,他们家的屋顶都不见了,估计都活不到明早,你的饭团算是浪费了!”山本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了村外的农田。
颈椎疼
如题,颈椎疼,头晕,测了一下血压,好高,医生建议卧床休息明天一大早去医院检查,如果运气好能安全回来就继续更新,如需住院那么就麻烦各位多等几天。
第四章、失聪
时光飞逝,苦恼的千代子一直到今天的工作完成都还没有想好怎样去和老板娘请假,从老板娘手中拿过今天的酬劳六枚帝文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老板娘请假,可她还没开口就被拦了下来,因为老板娘现在需要尽快收拾残局,她让千代子在店里稍微等一下,等关店的时候再说,然后就忙了起来。
这家寿司店名叫稻香惠寿司店,针对的人群是码头的工人,这群在码头上讨生活的苦哈哈为了节约用餐时间补充体力,寿司成了他们最为喜爱的食物,今时不同往日,旧时代蓝星的寿司在某一时期属于高档食品,还出现过寿司之神,在躬匠之国的某位从业酱人捏了多少年的寿司等等,在如今等级森严的新时代,织田君领导的武士阶级对这种吃法的新鲜感只保持了几天,毕竟在这群**的认知中,寿司只是一种保存鱼的方式,这种添加各种调味料以及海鲜后攥捏而成的一口就能吞下的食物第一次出现在躬匠之国的时候本能寺之变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并且这里有个十分难以跨越的阶级悖论,低贱的平民用手捏出来的食物怎么能入尊贵的武士之口,而尊贵的武士大人又怎么能充当厨师去捏寿司,虽然他们对低贱平民烹饪出来的食物却毫无抵御心理,但他们就是不能接受由低贱平民徒手捏制而成的食物,可能是认为低贱之民并未直接触碰到烹饪而出的食物,但是,对于寿司这种东西,万一攥捏的厨子在捏制食物之前因为挊了某些管状物品而沾染上了某些不知名液体,或者说使用树叶擦拭某花朵状器官时不慎触碰到某不知名膏状或糊状或固体状物体而木有洗手怎么办,所以武士阶级毅然决然的否定了这种和阿三国度飞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食物。
所以从旧时代走过来的稻香惠寿司店老板提出了美女老板娘捏寿司的噱头来吸引顾客,虽然大部分都是老板哼哧哼哧捏出来的产物,不过对于那群在码头上做体力活的大量光棍来说拥有极为强烈的暗示意味,毕竟使用海鲜、醋、盐制成的寿司在静置一段时间后会散发出一种某种不可描述的腥味,这也大大的刺激了这群光棍们的臆想。
虽然织田君在移居人口的时候十分注重两性平衡,但是,高贵而强大的武士阶级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完成了资源的优化,除了少量幸运儿外,大部分的平民男性都只能‘人生苦短难得欢,尽使软管空对月’。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老板娘必须在下午三年以前关店离去,三点以后那些完成了搬运工作的痴汉可能会实施尾行等违反人伦道德的行为,最后会不会发展到一群木有闲钱照顾女郎和游女生意的痴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产生一些大胆的想法,谁也无法预料。
很快老板和老板娘就完成了店内的工作,将一块“今日营业终了”的牌子挂上了紧闭的大门后带着千代子一同离开,看起来像十分和谐的一家三口,他们很快来到了官方营运的城内驿站,在支付了三枚帝文后坐上了一辆涂有黑白条纹的马车,而后马夫轻抖缰绳,马车缓缓启动。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他们走进驿站不久后,一双邪恶的眼睛就盯着了他们,这是一个身穿改制当世足具的肥胖武士,他的头型兜上的装饰为一颗干枯的野猪头颅,腰围看起来比身高还长,巨大且肥胖的肚子上至少使用了五六具当世具足的甲片,即使是这样,用束带绑扎的甲片之间的缝隙都能伸进去两根手指,看起来像个带着野猪头的南瓜。
长期驻守在此地的野猪南瓜武士刚从午睡中醒来,正要求身边的仆从取点瓜果,在他无意识的一瞟中,他发现了与寿司老板三人,寿司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并不是他的目标,毕竟他也在此地驻守了好几年,早已熟知这两人,并且作为拥有十多个貌美如花小妾,五十多个年青侍女的高级武士,他根本看不上风韵犹存的寿司店老板娘,他邪恶的眼睛一开始就放在了这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千代子身上,那如同西瓜皮一样一跳一跳的头发在他的心间荡漾,陶醉中的野猪南瓜武士完全无视了仆从端过来的他最爱吃的甜瓜。
当他随着千代子的移动而转头的时候,毫不知情低头跪下高举甜瓜托盘的仆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发现自己的视线被遮挡了后,野猪南瓜武士愤怒的大吼一声“八格牙路!”一巴掌拍飞了端着甜瓜的仆人,切好的甜瓜从托盘中摔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倒霉的仆人被扇飞到了五六米外的隔墙上,红的白的物体从墙体上缓缓滑下,一双腿抽搐几下后一蹬,不再动弹。
就这一瞬间的耽搁,野猪南瓜武士失去了千代子的行踪,毕竟此地此时并非只有他们三人,野猪南瓜武士愤怒的站起身,发泄似的冲向了已经死亡的仆人,一路上他珍爱的甜瓜被踩的稀碎,他一脚踢在了失去头颅的仆人身上,“啪”的一声巨响,失去头颅的仆人犹如一颗被高速移动的木棍打碎的西红柿,各式脏器碎肉铺洒一地,他失心疯似的大吼大叫,眼看就要喊人下达命令让所有人都停下来以便于找到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瓷娃娃。
“啪”的耳光声响起,野猪南瓜武士的野猪头盔都被打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疯狂的旋转最后落在了一块甜瓜上,然后带着甜瓜在地上旋转的像个陀螺。
吨位级的野猪南瓜武士也旋转了好几圈以后才轰然倒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野猪南瓜武士抬头看到了一名背着忍者直刀的黑衣忍者,这名忍者只露一双凌厉的眼睛,浑身上下都是黑色,没有半点能够表面身份的标记。黑衣忍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伸出食指指着野猪南瓜武士,随后晃了晃手指,然后食指收回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下,最后昂了一下头,瞬间消失了。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野猪南瓜武士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他连忙爬起来,立正站好,猛地头,大声的吼道“海逸!”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驿站,但并没有任何人野猪南瓜武士的吼叫声有任何反应,上车的继续上车,下车的继续下车,装车的继续装车,似乎此刻大家都失聪了。
背了一天的盒子无法码字
如题,为测血压背了一天的盒子,难以码字。
第五章、请假既遂和酱油鸡蛋拌饭
他们三人登上的是一辆城内运行的小型包间马车,无需拼车等待,从寿司店关门到走进驿站上车坐好,寿司老板和老板娘都没有和千代子说过话,只是在匆忙赶路与周围行人并未半点区别。
上车坐好后,并且在马车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寿司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才完全放松下来,没有刚才步行时的凝重,寿司店老板是个面色和善但有些木讷且不太善于言辞的中年男人,而老板娘则比较开朗大方,早已褪去了青涩但还未到十分成熟的地步,虽然在那个野猪南瓜武士的心目中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年纪,可她目前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丰韵加上妆容适当,否者也无法吸引那么多的码头苦哈哈过来购买寿司。看到千代子还保持着那种纠结苦恼的样子,老板娘轻轻的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老板,寿司店老板回头看到老婆的示意后,用手在千代子眼前晃了晃,在引起千代子注意后,老板说道:“千代子,你现在有什么困难么?是觉得每天六帝文的工钱少了么?”
“不是的,老板!”千代子连忙否认,一头的西瓜皮也随着千代子的点头一跳一跳的。
“我看你已经纠结一天了,是急需用钱么?你需要多少?”老板继续问道。
“不是的,我明天想请一天的假!”
“这样啊!”千代子的要求显然超出了老板的意料,“为什么要请假呢?如果少了你的话,明天真的会忙不过来啊!我已经订了400人份的海鲜和大米!”
“我家的屋顶在昨天晚上消失了,我需要一天的时间修理!”
“屋顶消失?”老板娘十分诧异,“听说对于没有守卫的城外,如果房屋不能隔绝气味或者完全阻挡外界视线的缝隙就会引来强力妖怪啊?你昨晚是怎么平安度过的?”老板娘躲在了老板的身后十分害怕。
“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睡的特别好,一直到早上太阳升起以后才醒过来,我哥哥也没有任何异常!”被老板娘提醒以后千代子也有些懵,她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好,好。好的,我..我同意你明天请假!”老板娘声音有些打颤。
“老板娘,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千代子急切的说道。
“我,我,我,”
看到老板娘已经害怕到如此程度,千代子默默的站起身,对着寿司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鞠了一躬“感谢!”然后千代子轻轻的撩开马车车窗的纱布帘,娇小的身躯一闪而过。
“啊!”老板娘发出一声惊呼。
听到惊呼声,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老板将头伸出车窗往后看,没有看到千代子的身影,地上也没有尸体,此刻道路两边是两排高高的砖石围墙,最终老板缩回脑袋,轻轻的拍了拍老板娘的手背,然后说道“非常抱歉,麻烦您继续前行,刚才是我的恶作剧!”
“购买拉塞”犹如黄莺鸣叫一般动听的声音作为老板发声的注脚,马车再次前行了起来。
“明天怎么办?有400人份的食材需要加工呢?见到千代子离去后,老板娘又想到了明天的生意!”
“没办法只能加倍努力了!”
“那以后呢?”
“看看能不能找到愿意过来工作的孩子吧,”
“要不我们现在去‘工所’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工作的小孩子吧,千代子刚才从马车上直接跳下也太恐怖了,我觉得她应该已经被妖魔附身了!”
“这!”
“老公!”
“好吧,唉!”
此时贴在马车底部的千代子才悄然松开伸直的双手和双腿,轻轻的落在地上,她冷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苦恼的痕迹“哼!枉费我一直将你们当做亲人看待,居然将你们的日常工作需要看的比我和哥哥的生命安全还要重要,将所有事情放在一边过来工作,原来我也只是个一般的雇工!”随后千代子看了看天色钻进了路边的巷子,快速的移动着,很快就穿过了条条街道,来到了等顺风车的地点,没过多久,一辆熟悉的马车疾驰而过,千代子消失在原地,挂在了马车的后面,虽然此时千代子手中没有购买任何食物,但她此时脸色轻松“该带着哥哥离开那里了,在那里也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继续下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早知道老板一家并未将我当家人看待,我早就该离开的!加上哥哥现在越来越正常了,估计再搬上两次家,嗯,差不多一年吧,哥哥应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可以考虑投奔大名了!!我现在存下了....”
在千代子的胡思乱想中,马车飞快的行进着,很快千代子失去焦距的瞳孔中出现了一颗大树,瞬间大树就被抛在了后面,大树下似乎还有一位穿着大量补丁的武士和服的年青人,他身上的武士和服看起来像袈裟改制一样。
年青武士看到马车后面的千代子后兴高采烈,可当他看到千代子并未飞身下车而是随车远去的时候,他大声的吼了起来“啊啊啊啊”
熟悉的声音惊醒了胡思乱想的千代子,她看到了在马车后面狂奔的年青武士,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连着翻滚了几次后,兴高采烈的往年青武士的方向走去“欧尼酱!我回来了!”然后一个飞扑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年青武士的身上,将前冲的年青武士这撞到在地,扑起大蓬灰尘。
年青武士连忙站起身,千代子还像个考拉一样挂着不愿意下来,年青武士笑呵呵的带着千代子往家里走去,此时农夫们也纷纷往回赶,毕竟再过一个多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为安全起见,还是早点回屋躲避妖怪为妙。
来到没有屋顶的茅屋前,千代子从年青武士的身上爬了下来,歪着头看着敞开的大门,没有了屋顶,吊锅也就失去了支撑,怎么煮饭是个问题。
不过此时的千代子早已没有了早上的顾虑,早考虑好路怎么走的千代子三两下就拆下了门板,做出了一个支架将吊锅挂了起来,翻开一块榻榻米,下面只剩下了小半袋米,千代子拿出米袋后才想起来屋顶没有了,屋顶上藏着的鱼干也就没了,怎么办,今天难道只能吃酱油饭?可是没有鸡蛋啊?千代子看了看天,眼珠一转将米袋放了回去。
一旁的年青武士看着有点懵,现在不应该立即做饭么?为什么千代子不做了,又将米袋放了回去,年青武士有点不高兴了。
看到哥哥垮下的脸,千代子将武士刀插在了哥哥的腰间,然后牵起哥哥的手冲出了大门,往距村庄不远的河流跑去。
来到河边后,千代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嗯,没有人,她一把拔出了年青武士腰间的武士刀,一下插进了身前的泥土中,然后她丢下了年青武士以及半截插在泥土中的武士刀,飞快向河边的草丛跑去,很快她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几枚又白又大的蛋“好了,可以回家做饭了,今天我们吃酱油鸡蛋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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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所以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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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小叶女贞
失去屋顶的茅屋内,房间中央的火灶熊熊燃烧,铁锅内的米饭已经煮熟,千代子将米饭盛在木碗内,然后淋上酱油然后打破刚从河边拾取的蛋,将生蛋打在了米饭上,然后搅拌了起来,很快一晚金黄色的酱油鸡蛋拌饭就完成了,她将手中的大碗递给了旁边坐卧不安的哥哥。
在千代子能够杀人的目光中,原本因食物而十分激动坐卧不安的哥哥立即正坐,双手合十,庄严而慎重的说了声“我开动了!”然后拿起了一边的筷子快速的扒了起来,很快这一大碗饭就消失在年青武士的口中,而后年青武士满怀期待的将空碗递给了身边的千代子,千代子如法炮制,为保证生蛋能尽量被米饭的余温所处理,所以千代子并未将火熄灭,可为了避免米饭被烧焦,她将由木板支撑的吊锅的位置稍微提高了一点点,由于木板的固定本来就并非十分牢固,加上地方火焰的燎烤变得十分脆弱,这次在千代子搅拌鸡蛋米饭的时候,木板断裂,整个大锅翻了过来,带着滚烫的白米饭眼看就要倒扣在毫无防备,将木碗递给年青武士的千代子头上。
原本因惧怕火焰而坐的稍远的年青武士没有接千代子递过来的米饭,在千代子差异的目光中扑了过来,年青武士撞翻了千代子双手低过来的金黄色的米饭,将千代子扑倒在地,双手撑在千代子的脑袋两边,
噗~的声音响起,千代子看到面前哥哥的表情变得扭曲,然后哥哥瞬间直立,铁锅掉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闷声,而后哥哥在疯狂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想要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可他越是着急越不得要领,白色的冒着热气的米饭被撒的到处都是,但带有米饭的衣服还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背后。
“欧尼酱~!”千代子不再顾及煮熟的米饭,连忙帮助哥哥扯下背后的衣服,此时哥哥的背上出现了脸盆大小的一块红斑,这块红斑中布满了被烫伤的水泡。
在扒去衣服的同时,年青武士往前一冲,头顶撞到了墙角的支撑柱上,“轰”的一声,柱子上多了个蛛网状的裂痕,而同时,年青武士也不再闹腾,扭动了几下就不再动弹,面朝下趴着。
千代子看也不看手中带有食物的衣服,将衣服甩到一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她快速来到哥哥的身前跪坐好,而后哆哆嗦嗦的将手伸到了年青武士的口鼻处,在感受到哥哥呼出的热气后,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连忙抹了下眼泪,不顾满地的米粒,和躺在一边的哥哥,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她连忙冲出茅屋,疯狂的往河边跑去。
河附近有一片灌木林,这里就有千代子要找的小叶女贞,这是一种木犀科女贞属小灌木。高1-3米,其叶片较薄,树干树枝为褐色,花为白色且散发淡香,无梗,花冠筒和花冠裂片较长,千代子现在需要的就是这小叶女贞的树皮和树叶,这两种是治疗烫伤的良药,其使用也非常方便将小叶女贞的树叶和树皮捣敷或捣汁涂抹在烫伤处即可,千代子知道小叶女贞的原因在于小叶女贞也是制作盆景的优良树种,因为其叶小、常绿、耐修剪而为中底层武士所喜爱。
在快速采到一根树枝后,千代子并未立即原路返回而是往田间跑去,可她刚跑了不到一半路程,就发现光线已经黯淡了下去,她抬了抬头,此时已经十分接近夜晚了,太阳此时在地平线上的面积不超过十分之一了,千代子稍犹豫了一下并未继续前行,而是立即返回,她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跑去,以直线的方式不再沿着脚踩出来的土路前行,伸出的树枝和草叶在千代子的双腿,手臂和脸上留下了条条红色的因子,千代子将摘采下来的小叶女贞树枝折叠几下放到了怀里,一只手护住眼睛,疯狂的突进着,突然千代子一个急停,扑倒在地滑出去好远,手肘和膝盖都刮出了血痕她也浑然不觉,爬起来就往回跑,一把抓住旁边的一株杂草,连泥土也不甩一下,继续往茅屋跑去。
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千代子回到了茅屋,此时千代子原本光滑柔顺犹如西瓜皮一般的头发此时像个鸡窝,脸上好几条被树枝甩在脸上留下的血印,手臂膝盖小腿上也满是伤痕,她回到茅屋后第一眼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哥哥,年青武士还保持着刚才千代子离去时的样子,面朝下趴着,背部有规律的起伏着。
千代子准备搀扶起躺在地上的哥哥,可她太小了,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根本挪不动已经成年的哥哥,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都不能挪动哥哥半分。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千代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茅屋,疯狂地往长崎的院子跑去,在距离长崎家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千代子就大声的喊了起来,“长崎大叔!长崎大叔能帮帮我么!”
一直到千代子越过长崎家的篱笆,疯狂的敲打长崎家的大门,长崎家内都没有半点回应,仿佛这是一间空房,里面没有任何人,千代子敲打了一阵子后,绕到窗子处敲打,也没有回应。
心急如焚的千代子没有坚持,也没有拿起周围的柴火木棍来破坏长崎家的窗户,而是立即去了旁边的人家“山本大叔!上本大叔,我是千代子,能帮帮我么,我哥哥受伤了~”
仍然没有回应,很快整个山村响彻了千代子的声音,却没有一户人家打开门,门窗紧闭,没有半点声音,仿佛除了千代子和她的傻子哥哥外,整个村庄都没有活人。
圆月升起,狼嚎声开始此起彼伏,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的千代子抹去眼泪快速跑回了没有屋顶和大门的家,哥哥还在地上趴着,千代子回家后,先捡起了被哥哥丢在墙角的武士刀,一把拔出长刀插在门口,将门外篱笆拔了起来,敲掉泥土后搬进了屋子,将灶灰扒拉了几下,燃起了大火,捡起洒落在地上的米饭塞在嘴里,拿出一个小木碗,开始捣小叶女贞的树叶和树皮。
第七章、夜
千代子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她一面紧张地看着黑漆漆的外面,一面拿着一块条形鹅卵石的小手飞快捣着手中的小木碗,当她将注意力回到碗内的时候她才发现木质小碗的碗底并没有多少汁液残留,但木碗内壁已经被染绿了。
千代子惊叫一声连忙将小碗内所剩无几的汁液滴在了年青武士被米饭烫伤的背部,然后将小碗内的树皮树叶残渣也小心的涂抹在伤处,不过好在她拿回来的树枝还留下了不少,此时她已经不敢使用木碗和木杵了,如果再用这两样东西,那么就算采摘树枝上的树叶多十倍都不够。
千代子环顾了一圈,茅屋内并没有多余的器具,除了插在门口的武士刀外,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张动物毛皮制成的毯子,一口铁锅,一个木锅铲,两个木碗,一个装水的木桶,以及一个装有金小判的袋子这是刚才哥哥被烫伤后胡乱挣扎的时候掉落的,并且两枚小判已经从袋子内掉了出来。
将铁锅内的米饭全部倒在了干净的衣服上,将铁锅仔细擦拭干净后,树叶和树皮都放到了锅底,准备使用铁锅围坐捣的器皿,正准备捣药时,千代子迟疑了余下,最终将所有的树叶树皮都倒了出来,只留下一片叶子,千代子开始用木锅铲的柄捣树叶,她只捣了两下就停手了,虽然铁锅不会吸取汁液,但此时的汁液明显和刚才木碗捣出的不太一样,此时的汁液有些偏黑,显然铁锅也行不通。
正当千代子一筹莫展之际,她看到了装有米饭的衣服,盛有米饭的衣服周边已经被浸湿,但衣服下面的木板却没有被水渍,并且原本拥有水渍的地方也被衣服给吸干了,千代子连忙找出了一件棉布做的白色衣服,拿到了插在门口的武士刀前,几下就将衣服变成了布片,她用衣服包裹住了小叶女贞的树叶和树皮放在了木碗内,拿起条形鹅卵石开始捣药,白色布片很快被染成了绿色,与此同时被染绿的木碗也开始变淡,看起来被木碗吸收汁液也被棉布吸收了回来。
终于千代子拿木碗内的布包,轻轻的拿到年青武士背后的伤处,她轻轻的的布包打开,将残渣均匀铺摊在了年青武士的背后,然后将完全被汁液浸透的布片覆盖了上去。
完成了这一切后,千代子将铁锅又支了起来,只不过此时她将铁锅直接用剩余的柴火给支起来的,然后千代子走到木桶旁边,用小木碗舀了一碗水倒在了锅里开始烧水,此时的千代子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哥哥的身上不再关注外界环境。
随着时间的流逝,圆月缓缓升起挂在了天空,银色的月光洒落大地,此时,村头的大树下,一个篮球大小的头颅从地底缓缓升起,在头颅完全露出地面后停顿了下来,而后这个梳着稚儿发,面庞稚嫩的头颅貌似卡住了,只见它前后摇摆,左右摇晃,好不容易才完全从地下爬了出来,他头颅低下的身子长度和头颅一样高,这个两头身的大头娃娃四肢短小穿着一个漆黑的肚兜,浑身上下皮肤在月光下呈暗红色,脸上还涂有一条长长的白色涂料,整体上看这个小家伙的服饰为天朝儿童古代制式服装,发型采用了倭国男童经典造型,但无论什么人,对这个奇怪家伙的第一眼看过去总有一种是印第安人的感觉。
这个大头娃娃完全从地下爬出来后就开始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寂静的村庄,从它出现的那一刻起,原本吵闹的夜虫鸣叫声消失了,一片死寂。躲藏在农户家中的老鼠们纷纷从屋外的洞口逃出,不顾洞内储存的粮食,快速的向相反的方向逃离。
这个大头娃娃摇摇晃晃的走进村庄后就开始绕着第一家房子转悠,这一家的房子是整个村落里规模最大的,它也拥有完整且使用砖石垒制的高大围墙,大头娃娃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后貌似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不甘,它蹲下抓起了一把泥土,虽然它的手中多了一团漆黑的物体,但是地面上它用手抓的地方却没有半点凹陷,也没有留下它肥嘟嘟手指的爪痕,它很快将手中的黑色武器搓成了一个球,然后以看似十分费力但十分可爱蠢萌的姿态准备将手中的物体丢进围墙内。
此时一道黄色的符出现在了围墙上,大头娃娃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备在身后,不留痕迹的丢下黑色物体,转头离开了这间大房子,一面走一面还吹着口哨,而这团它丢下的黑色物体在接触地面的瞬间也消失不见。
离开大房子的大头娃娃然后就去了第二家,这次它轻松的通过缝隙钻进了院子,但院内的房屋封的严严实实,没有半点缝隙,无论是门缝还是窗户,都没有半点缝隙,大头娃娃来来回回恨不得将眼睛贴在房屋上寻找缝隙,但并没有找到,最终它不再坚持,放弃在此逗留走向了下一家,就这样一家一家的走去,慢慢的,它已经搜查了大半个村庄了。
当它脸上失望的神色越来越重的时候,它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咔嚓声,像是厚厚牛皮纸被撕破的声音,它不再检查面前的房屋,快速的往声响发出的位置飘去,很快,映入它眼帘的是一只拼命想往前爬却摇摇晃晃绕圈子的老鼠,从老鼠的行为上看,它应该是之前偷喝了这家的酒后睡着了,等到大头娃娃越来越近,极重的阴气让这个老鼠从睡梦中惊醒,可此时的它还没醒酒,慌不择路的老鼠就近撕开了厚厚的窗户纸,从窗口跳了出来,
随着大头娃娃的靠近,老鼠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两腿一蹬不再动弹,大头娃娃兴高采烈的抓起了老鼠的尸体,将老鼠抓在胸前,然后猛地吸气,很快老鼠的虚影从尸体上被洗了出来,然后拼命挣扎的老鼠虚影被大头娃娃吸进了鼻孔。大头娃娃随后将手中干瘪的老鼠尸体丢弃,还没等老鼠干尸落地就变成了飞灰散落。
大头娃娃缓慢飘起,看着眼前窗户上的窟窿,高兴的手舞足蹈。可还没等它跳完高兴的舞蹈,一团布头就从老鼠打开的窟窿内伸了出来,看来屋内有人,并且此时屋内的人也发现了这个窟窿,正在想要封堵住这个致命的窟窿。
第八章、夜中
屋内的人明显十分恐惧,用来堵破洞的手哆嗦的十分厉害,布头虽然堵住了老鼠破开的窟窿,也使得破开的窟窿也变大了一些,但即使是这样,窟窿也被完全封住了。
大头娃娃发出了夜枭般的怪声“你以为这团破布就能堵住窟窿?缝隙可是越来越大了哦,并且还留下了一个小缝隙,你死定了!!”
屋内的人更慌了,他来不及仔细看封堵的窟窿,慌慌张张的跑开,而后再次返回,他抓起了一边干净的衣物,来不及细想就将整个衣服裹成一团,用地的抵在窗脚的窟窿处,他是如此的用力,抓住衣服的双手指节都发白了,比指节更白的是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只听见嘭了一声响,刚才刚好堵住窟窿的布头也被完全挤了出来,并且由于此时过于大力,窗户纸被撕出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此时屋内的农夫终于也看到了窗外的大头娃娃,此时大头娃娃的脸异常狰狞,一只眼球也掉了出来,四颗獠牙外翻,看起来异常恐怖。
“哈哈哈,傻瓜,你要是不拿这件衣服过来,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现在你是真的死定了!!”大头娃娃说完不慌不忙的靠近。
农夫丢下了手上的衣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股间出现的水渍,但很快就被身下的榻榻米吸收干净只留下了一片颜色较深的地图。
看到农夫瘫坐在地,大头娃娃慢慢的透过窗户纸的裂缝钻进了屋子,像猫捉老鼠一般一步步紧逼。
“哇~啊~~~”巨大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村庄,所有其他窝在房间的农夫门都将头紧紧的埋进被窝/毯子/衣物中像一只只惊恐的鸵鸟。.
而此时位于最外围没有屋顶茅屋内的千代子却没能听到这声惨叫,在圆月升上天空,当月光越过茅屋的墙壁照耀在了年青武士的身上时,也正是千代子煮开那一碗凉水的时候,千代子就觉得眼皮十分沉重,几个呼吸之后就趴在了地上睡着了,并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年青武士爬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从墙角走了出来,一手拔出了插在大门处的武士刀,然后缓缓的走到了千代子的身边,然后他将武士刀反拿,而后用力的插,,,在了千代子的身前,刀刃朝外,刀背对着千代子的头顶。随后他走到墙角拿起毯子盖在了千代子的身上,由于盖被子的动作比较大,扯到了后背,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他反手摸到了树叶树皮残渣以及烫伤溃烂的后背。
“现在身体已经虚弱到如此境地了么?”年青武士一面摇头一面走到了屋外的空旷处,面朝圆月盘腿坐下。
随着年青武士盘腿坐下,整个村庄区域内的月光都黯淡了下去,与此同时犹如某个巨大的凸透镜放置在了天空,这个凸透镜的焦点正是年青武士,此时照耀在他身上的月光犹如中午的阳光一样耀眼,瞬间黑色的长毛从他的身上冒出,很快一只黑色的狼人出现在了犹如阳光一样耀眼的月光中。
这只狼人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没有睁眼,但他竖起的一只狼耳朵立即变幻了方向,朝向了惨叫声的发源地,巨大黑色的鼻翼猛吸了几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但这毕竟是倭国的农夫,还处于织田君的统治下,满脑子都是腐朽且龌龊的思想,并暗自下决心只要这东西不过来,他就当没事发生,毕竟现在时间宝贵,错过了今天晚上,那么明天开始月光的效果会越来越差,要等差不多二十八九天才能碰到下个圆月。
想到这里,黑色的狼人竖起的耳朵回转恢复到正常状态,一心一意的借助月光治疗灵魂上的伤,至于他背后的烫伤,他觉得千代子敷的药效果不错,就让它慢慢愈合好了,毕竟现在还在织田君统治的区域,只有早点恢复神智才安全,至于身体上的伤,只要神智完全恢复,都不叫事,自从身体内应龙的晶化神血被那一位强行夺走导致应龙庚辰大佬黑化离开,左佑的意识世界就崩溃了大半,并且他的灵魂上也不满了细小的裂纹随时都有魂飞魄散的风险,无奈之下,左佑只能让青色巨狼来控制身体,自己陷入沉睡,没想到差不多一年过去了,昨天才有机会沐浴在圆月的月光下。
昨天左佑醒来查看了青色巨狼的记忆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在山谷内找到了自己,然后莫名其妙的她认了自己作为哥哥,在这一年来,这小孩劳心劳力的照顾着自己被青色巨狼灵魂主导的身体,受了很多苦,为了躲避危险,最开始每个夜晚都躲在她找到的山洞内,然后她带自己走进了城市,然后因为自己需要沐浴月光也捅了好几个篓子后,青色巨狼不再坚持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小女孩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听她的话,也学会了说话和成为武士的知识,只是她在来到这里听说了夜晚的妖怪和缝隙的传说后,每天晚上都让自己陷入没有光的屋内,要不是昨天晚上机缘巧合狂风暴雨,自己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真是未知数。
黑色狼人想到这里摇摇头,可摇到一半他突然找到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就特么是这个鬼物,特么的要不是它,自己早就能沐浴在月光下来,“麻旦!只要这货敢过来,劳资一定搞死它,要不是它,我也不会沦落至此!!”黑色狼人开始咬牙切齿。
大头娃娃快速将额头抵在了农夫的额头,农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淡淡的白色灵魂从口鼻处冒出,被大头娃娃快速的吸走,随着灵魂的离去,农夫的身体开始变得干瘪,最终农夫的口鼻处不再冒出灵魂,干瘪的农夫的双手不再能够支撑他的身体,最终干瘪的尸体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嗯~”大头娃娃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它满足的拍了拍圆滚的肚皮,心满意足的准备从缝隙处离去,正当它准备离去之时,它发现了屋内的墙角有一个被毛毯遮盖的巨大物体,这物体还有节奏的抖动着。
第九章、夜下
大头娃娃眼珠轱辘转了两圈,用满足的声音说道“太饱了,真舒服,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说完它原路返回,透过窗户上的巨大裂缝飘了出去,屋内的温度慢慢升了上来,此地变得静悄悄。
墙角被毛毯覆盖的颤抖物体慢慢的停止了颤抖,很快平静了下来,毛毯的一角慢慢的被掀起,一只充满恐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屋内,除了一地的黑色的粉末外,没有任何异常,但即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毛毯下的人也没有贸然出来,毛毯又被放了下去,隐藏在毛毯下的人毅然决然的决定继续做缩头乌龟。
透过窗户纸裂开缝隙看向屋内的大头娃娃急的跳脚,但它毫无办法,现在的它根本掀不开任何实物,就连薄薄的窗户纸都没办法移动分毫,躲在毛毯下的人如果继续当缩头乌龟,它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它慢慢的远离了这间房屋,然后又快速的回到窗户前,毛毯下的人根本没有要掀开毛毯出来透气或者起来修理窗户的意图。终于,大头娃娃决定暂时离开,因为留给它的时间不多了,既然这条漏网之鱼一时半会不会出来,那么它就需要去剩下的房屋去碰碰运气。
大头娃娃刚转过弯就看到了远处最外围的一间茅屋居然没有屋顶,透过墙上的窗还能判断出茅屋中央地灶的火焰此时也应该快要烧尽了,大头娃娃喜出望外,茅屋内一定有人!今天的它终于可以超额完成任务并且很有可能获得母亲大人的青睐从而成为母上最喜爱的孩子!!!
在大头娃娃小心翼翼的往没有屋顶的茅屋靠近的同时,村口处的地面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头颅,和之前出现的大头娃娃一样,它们都在头颅完全露出的同时被卡在了地面上,但它们的表情呆滞并没有第一个大头娃娃那么灵动看起来想没有灵魂的木偶或者说僵尸一般,过了一会儿一部分头颅开始挣扎,最终只有不到一半的头颅成功的从泥土中挣扎出来。
这些成功离开地面的大头娃娃们并没有立即跑进村子,而是立即将目光放在了那些呆滞不动的头颅身上,这些成功脱离地面的大头娃娃们纷纷绕到了只有头颅露出地面的同伴身后,用肥嘟嘟的小手开始撕扯同伴的头发,它们的小手虽然短小可爱,但它们却能迅速地拔出同伴的头发,这些被拔掉的头发被它们顺手丢在了地上,受到攻击头发被拔掉的娃娃头颅纷纷反抗,可它们由于没能成功离开地面,根本组织不出有成效的反击。
这些成功脱离地面的同胞机动性强比卡在地理的那些同伴要聪明一些的大头娃娃基本上都会躲到后脑勺的位置开始攻击,但也有不太灵光的,有两只就在处于劣势,被动反抗的同伴口中受伤失去手指的。
对于卡在地里的大头娃娃们,似乎它们失去的头发越多能做出的反抗也越弱,很快这些身子被埋在土里的大头娃娃们几乎都变成了秃头,地面上洒落了一层被拔掉的头发,终于,第一个秃头诞生了,它的最后一根头发被拔掉的时候,原本极有质感的头颅变的犹如果冻一般,攻击它的大头娃娃张开大口扑了上去,很快这个只有头颅伸出地面的大头娃娃就消失在了它同伴口中,在吃掉同类后,这个大头娃娃变得灵动或者说狡猾了一些,如果说之前属于较为呆滞的粗制木偶,那么现在就是十分灵动做的比较逼真的木偶了。
最终,村口的内斗结束了,留下了十来只大头娃娃,而卡在地面的则全部消失了,地面上散落的头发也消失不见,而在斗争中不幸失去手指的两个大头娃娃聚在了一起,虽然面露惧色,但也十分坚定的看着队伍中最为强大的大头娃娃,它们对峙了一小会儿后,最为强大的那位转过头,不在关注这两位残障的同伴,他走在了最前面摇摇晃晃地带领了其他小伙伴走进的村子。
聚焦在黑色狼人身上的月光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不见,狼人身上的黑色毛发也开始收缩,最终变回了年青武士的模样“唉~结束了,只能等下一次的圆月之夜了!”
虽然此时圆月还挂在天空,但对左佑来说已经结束了,因为再往后他能从月光中获取的精华有限,对于此时肉体和灵魂均带伤的左佑,维持狼人状态的消耗已大大超过获取的月之精华,他艰难的站了起来,起身的动作有点大,带动了背后的烫伤,左佑疼的龇牙咧嘴,慢慢的走到屋内,拔出了插在榻榻米上的武士刀,收刀入鞘,然后将带鞘的武士刀甩到了只剩下一指长火苗的屋内地灶上,带鞘武士刀垂直地插在了火堆中央,武士刀开始轻微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出鞘饮血,但它颤动了几下后就安静了下来,额头带角的长羽庄太郎灵魂也没有从长刀内出来,但武士刀身下燃烧的木炭却很快黯淡了下去,没有了半点火星看起来灶已废弃,有好几天都没有点燃过的样子。
看到映射窗户纸上的火光越来越黯淡最终消失不见,已经来到近前的大头娃娃立刻兴奋了起来,它感受到了两个活人的气息,并且其中一人还受伤了,有些血腥的味道让它十分兴奋。它大刺刺的走到正门,连门板都不见了,它看到了睡在地上头露在外面的小女孩,和一个盘腿而坐姿势极为嚣张的裸露着上半身年青武士,以及一看就是凶兵的垂直插在屋内地灶火堆上的带鞘武士刀。
这个狡猾的大头娃娃没有采取刚才吓唬农夫那样的操作,反而偷偷离去,在离去之前,它伸手探向了地面,掏出了几个黑色的物体,先拿出三个摆出个三角形,然后飞速的来到窗户纸破裂的农夫家内,在发现躲藏在毛毯下的人仍然扮鸵鸟做缩头乌龟的时候,它有些庆幸,连忙将剩下的黑色物体掰成小颗粒摆出一个小圆,然后迅速返回,来到了年青武士所在的没有屋顶的茅屋外,躲在一个天然的小土堆后,默默的透过大开的门看着坐下的年青武士和沉睡的小女孩。
明天两更,今天来不及了。
如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