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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可大可小     误入官场txt下载     误入官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三十六章 自己扮演自己

    第七百三十六章自己扮演自己

    谢吾文虽然给儿子出主意,可以请一位相当分量的领导去陪邬肖任吃顿饭,可是这样一位分量的领导,却也不是那么好请的。谢吾文真正能请得动的人,也许就只是西城分局的局长路留时。可是路留时跟邬肖任的级别都是一样,也许从职权上,路留时显得更重要一些,可是邬肖任见到路留时的时候,未必就会把他当成领导来看待。

    可要请市局或者是区委区政府的领导,谢吾文现在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虽然儿子跟邬肖任也没有肯定敲定是哪一天吃饭,三五天之后也行,十天半个月也可以。但如果出半个月,就会让人看轻。至少别人不会再相信,谢尉争跟朱代东的关系没有像他所说的那么好。

    “爸,你这几天就不能跟朱处长联系一下?”谢尉争不死心的说,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就是把朱代东请出来,哪怕就是个假的,也算是应付了啊。想到假的,他又突然眼前一亮,自己不是正好有位同学也叫朱代东么?“爸,我有个同学也叫朱代东,如果实在没办法了,把我那同学叫出来怎么样?”

    “这不是乱弹琴吗?要是被邬肖任知道了怎么办?以后你还想不想进步了?”谢吾文连连摇头说。

    “我可以先不介绍身份,反正我请的是朱代东没有错嘛。以后等真的跟朱处长联系好时,再赔礼道歉也不晚。何况邬局长也不一定会在局里待太长了,听说上面有意让他去市教育局当副局长。”谢尉争说,请干部二处的处长朱代东,他没有把握,但要说把自己的同学朱代东出来,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朱代东来省城教书,搞不好以后有事就要求到自己头上呢。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在教育局,比他这个农村出身的教师要强得多。

    “这要看邬肖任会在区教育局待多长时间,还要看他去市教育局分管什么工作。今年邬肖任多大年龄了?”谢吾文问。

    “四十六。”谢尉争想了一下,说,领导的资料,随时都要记在脑子里的,特别是这样的主要领导,更是要熟悉得像自己的资料一样,张口即来。

    “四十六,很麻烦啊。”谢吾文叹了口气,现在谢吾文一时之间,还不可能跳出教育系统,而邬肖任又在教育系统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四十六岁,如果今年他进了步,退休之前担任市教育局的局长,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让他得知谢尉争这次骗了他,那也许儿子的仕途就要等到邬肖任退休之后,才会有起sè。

    “这也不行,那也麻烦,怪不得你到现在才当了个副所长。我看还是按我的办法,以后朱处长如果有事情找你,记得一定通知我。”谢尉争坚定的说,父亲前怕狼后怕虎,最后什么事也办不成。

    “先等几天再说吧,也许事情就会出现转机。”谢吾文说道。

    但谢尉争似乎却不想等了,他现在就得行动,他先要做的便是与朱代东取得联系。虽然上次在公园的时候碰到了朱代东,可是两人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朱代东要找到他很容易,因为谢吾文向他介绍过自己的工作单位,但是谢吾文好像却不记得朱代东在哪所学校教书,他只清楚朱代东调到省城来工作了。

    谢尉争一开始认为,自己要找到朱代东很容易,自己在教育局上班,想要找个教师还不是小菜一碟?但谢尉争这次却错了,他找遍全市所有的中小学校,并没有找到朱代东其人。他又联系了在楚都的大学同学,可并没有一个人知道朱代东来省城这件事。

    “难道说这小子在骗人?”谢尉争呢喃自语的说道,他根本不可能想到,朱代东只不过教了一个学期的书,就彻底与教师队伍脱离。

    而且对于自己的判断,他有很大的信心,朱代东出身农村,在学校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属于自卑内向的性格。现在毕业七八年了,再碰到自己,见自己已经在教育局工作,如果再说他在下面的小县城教书,会更让他自卑。

    要真是这样的话,想要找到朱代东就容易多了,只需要给他老家去封信,很快就能得知结果。但这会耽搁一段时间,朱代东收到自己的信,至少要二天时间,如果到他老家的话,可能得三天。

    但就在谢尉争准备去寄信的时候,很意外在再次碰到了朱代东,说来也很巧,朱代东陪着严蕊灵去逛商场,而谢尉争却是去商场准备买几件像样的礼物。既有给邬肖任准备的,也有给朱代东准备的。当然,给朱代东准备的礼物只有附带,他相信,哪怕随便给朱代东买点东西,都会让他心满意足的。

    “朱代东,你不是说调到省城来工作了吗?现在跟老同学都撒谎了。”能在这里再次碰到朱代东,谢尉争还是很欣慰的,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他省出三天的时间来,也可以让朱代东多准备三天。

    “我确实在这里工作啊,噢,你是在教育系统查我的资料吧?”朱代东笑着说,他原本以为谢吾文已经认出了自己,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如果谢吾文真要认出了自己,谢尉争就不会还说自己骗了他。

    “我们是师大毕业,不在教育系统查你的资料,难道还到行政系统查?”谢尉争没好气的说,“什么也别说了,后天我请你吃饭,到时我们局长会亲自来,这可是你的一个好机会。”

    “后天?”朱代东迟疑道,后天他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中午是肯定没有时间的,晚上也已经跟人约好,但并不是太重要的约会。如果需要,可以取消,可是为谢尉争而取消自己的约定,是否值得还要商榷。

    “怎么,老同学也请不动你了?”谢尉争气恼的说,在别人面前他也许没有自信,可是面对朱代东,他却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朱代东除了在大学的时候,成绩比自己好一些之外,其他没有任何方面是越自己的,请他代替干部二处的朱处长去赴宴,完全就是给他面子,也是给他一个机会。区教育局长也不是谁想认识,就能认识的。

    “好吧,后天晚上,你定时间和地点。”朱代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还不知道谢尉争这是喝的哪一出,无缘无故要请自己吃顿饭,而且还要捎带上他的局长,要知道上次在人民公园的时候,他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哪怕自己请他帮忙办事,也是需要活动经费的。

    “这才像是老同学嘛,后天晚上七点,楚都大酒店,具体包厢到时我再通知你,对了,赶紧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谢尉争这才1ù出笑脸,说。

    “还是到时我联系你吧,我会准备在六点给你电话的。”朱代东说。

    “这也行,你可一定要记得,六点半之前,一定要赶到楚都大酒店,我还有事跟你交待。这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我们局长约出来的,以后你要办什么事,找他也方便嘛。”谢尉争笑着说,今天朱代东又跟他老婆儿子在一起,谈事并不太方便,也担心他到时记不住,还不如到时再跟他交待。

    搞掂了朱代东,谢尉争马上没有了原来的紧迫感,只要拉上朱代东跟邬肖任吃过一顿饭,不要让两人建立直接的联系,以后在局里就能如鱼得水。

    回到西城区教育局,谢尉争马上向邬肖任汇报了这件事,听说谢尉争把朱代东约出来,在后天晚上吃饭,邬肖任看谢尉争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小谢,后天晚上楚都大酒店的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费用嘛,到时拿票到局里来报,接待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这也算公务嘛。另外你还得费心给朱处长准备一份礼物,要拿得出手,这代表了咱们西城区教育局的脸面嘛,到时把票拿来,我签字报销。”邬肖任要考虑的问题就比谢尉争周详得多,手中有权,不用浪费,既要把朱代东接待好了,也不能让自己吃亏。

    “局长的安排非常妥当,我一定执行到位。”谢尉争笑着说,他没有报销费用的权力,也从来没有想到要用公款消费,心想,这次可能真要便宜朱代东这小子。但礼物绝对不能给他,这得给真正的朱处长,档然以后局长见到真朱代东的时候,自己脑袋难保。

    朱代东是六点二十五到的楚都大酒店,正想给谢尉争打电话,刚走到酒店的大堂,就止住了这个想法,谢尉争已经先他一步到了酒店大堂。

    “代东,你能准时来我很高兴。走,我们先到里面说话。”谢尉争拉着朱代东的手,走到预定的包厢里,说。

    “你们局长来了?”朱代东诧异的问,按说约好七点,鲜有人会提前半个小时来的,这是应酬的饭局,又不是农村摆酒席,还要提前去占位子。

    “我们局长还要一会再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些话我得提前交待你,要不然随便讲错一句话,你这辈子的前程就完了。”谢尉争说。

    听了谢尉争所谓的交待,朱代东哭笑不得,让自己来扮演自己,着实有点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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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此人正彼人

    榭尉争越来越有些看不you朱代东了,不就是大学毕业八年没见嘛,

    怎么他的说话口ěn,已经很不像一名教师,倒像是一位领导干部。自己进区教育局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可他的派头明显比自己要大。而且据他仔细观察,还不太像是做作,因为有些气质,是无法装出来的。

    这次的聚会很sī人,每个人都没有带外人来,邬肖任是不想让别人分享自己与朱代东吃饭的经历,谢尉争是生怕外人瞧出破绽,不敢带人来,而朱代东则是没有这个习惯。除非他觉得有必要,否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带人去赴宴的。

    谢尉争交待朱代东,等邬肖任来了之后,多喝酒少说话,少说工作上的事,多说生活趣闻,朱代东忠实的执行了他的交待。以朱代东的酒量,想要放倒邬肖任跟谢尉争,是件很简单的事。除了一开始简单的相互介绍之后,朱代东就是不停的喝酒。

    在座的三位,不管是真假身份,朱代东的身份都最高,算是领导。

    领导想喝酒,当然要尽力作陪。邬肖任是酒精考验的干部,能喝差不多一斤茅台。然谢尉争就要差一些了,半斤茅台下肚,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朱代东不管他们是一斤的酒量,还是半斤的酒量,最后都把他们放倒。然后在酒店开了两间房,请酒店的服务员把他们送到房间,他全部结了帐之后,才离开。

    谢尉争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一翻身,现自己睡在netg上,再一抬头,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他猛的摇了摇头,仔细的回忆也只是mímí糊糊的记得,自己喝了不少酒,最后应该是被人架着送进房间的。

    他马上找到酒店的服务员,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得知局长就在自己的隔壁房间,猛一阵敲门之后,睡得昏昏沉沉的邬肖任才脚步轻浮的走过来开门。

    “局长,你还好吧?”谢尉争可没有朱代东的细心,到现在包里还带着小砂轮和葡萄糖注射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邬肖任泡杯茶。

    “还行朱处长的酒量可真是不小,光是这酒量,就让人敬佩三分。”邬肖任缓缓的说,晚上他是饭没吃一口,菜也没有夹几筷子光顾着喝酒了,而且最后还喝了个人事不醒。请客的,要让客人送进房间,这要是说出去,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是啊,他的酒量实在让……人很吃惊。”谢尉争说,他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朱代东滴酒不沾,没想到现在他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大。自己半斤白酒的量,在单位上也算是能喝酒的人之一,可是在朱代东面前,连边都沾不上。

    局长能喝一斤多,可最后也醉倒了幸好朱代东没有进机关,要不然光凭他这样的酒量,就比自己更有优势。

    “对了,朱处长呢?”邬肖任突然想起,自己醉倒了谢尉争也没撑住,西城区教育局的战斗力没有经受住考验。

    “他……已经先走了。”谢尉争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于朱代东能把账结了,他很满意对朱代东能不声不响的独自离开,他更加满意。

    他嘱咐朱代东,在饭桌上少说话多喝酒,尽量不要跟邪局长谈工作上的事,这些朱代东都做到了,这次的聚会,完全达到了他的目的。

    “这次真是招待不周,东西你给集处长买了吧?”邬肖任问。

    “买是买了,可是“…没有送出去。”谢肆争说,想了一下,又说,“要不,局长你拿回去吧。”

    “我就不要了,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我先回去,小谢,明天你记得跟朱处长说一声,这次招待不周,下次找机会再向他道歉。”邬肖任说,对谢尉争没有把礼物送出去,他是有些不满的,如果让他知道,谢尉争竟然连账都没有结,现在他住的房间都是朱代东付的钱,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局长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朱代东对我们局有何不满。”谢尉争满脸微笑着说。

    “这就好,明天你把票拿来,直接找我签字。”邬肖任说,对于今天晚上谢尉争安排的饭局,他也不是完全满意,除了谢尉争没把东西送出去之外,在酒桌上,谢尉争没有把气氛搞起来也是牟原因。既然是饭局,当然要喝酒,但喝酒不是唯一的,聊的话题才是真正的核心。但邬肖任现在回忆,晚上跟朱代东,根本就没有真正说上几句话,光顾着喝酒了。

    邬肖任要回去,谢尉争当然也不会再在楚都大酒店住,虽然现在是下半夜,但他知道,父亲此时一定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可是等到他想去前台拿票的时候,才觉,票竟然世被朱代东拿走了。

    你又没单位报销,把票拿走算怎么回事嘛,谢尉争心想。自己又没有朱代东的联系方式,看来明天得在局长面前扬风格才行,就说今天开支的钱,自己垫付。

    回到家,谢吾文果然在家里等着,虽然已经凌晨三点,但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不知道儿子安排的这次饭局能否令邬肖任满意,如果被邪肖任现,儿子竟然把大学同学叫去应付他,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爸,还没睡呐。”谢尉争说。

    “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晚上的饭局还顺利吧?”谢吾文关切的问。

    谢尉争赶紧把晚上生的一切,详细的告诉了父亲。在谢吾文面前,谢尉争没有任何的隐瞒,特别是朱代东在酒桌上的表现,他说的什么话,喝了多少酒,他说得特别仔细。

    “尉争,你能不能向我详细的描述一下你这位也叫朱代东的同学?”谢吾文听完后,凝重的说道。他听完儿子的述说,突然有种感觉,这个朱代东,怎么跟自己见到的朱处长颇有几分相似呢?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身材不高不短,体形不胖不瘦,如果不仔细看,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但如果你认真的观察他,也很耐责。”谢尉争想了想,对于朱代东的外貌,他还真不太好形象。如果把朱代东形容得很帅,他心里不舒服,但若是形容得太不堪,好像跟事实出入又很大。

    “他开车没有?”谢吾文问。

    “他怎么会有车呢,不可能嘛。”谢尉争笃定的说,虽然他并没有注意到朱代东有没有开车,可是凭他的直觉,朱代东是不可能开车来的,他又不是给谁当司机的。

    “什么叫不可能?你到底有没有亲眼看到他怎么来去的?”谢吾文瞪了儿子一眼,嗔怪的说。

    “我英然没有注意……,但……”谢尉争说。

    “够了!”谢吾文呵道,“你有这位同学的照片没有?”

    “我在大学的时候跟他关系一般,再说他那个时候穿的土里土气,哪会有什么照片?”谢尉争兀自说道,看到父亲脸sè越来越沉,他才改口:“我们毕业前照了合照,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他。”

    “还不快去拿?”谢吾文越听越生气,谢尉争什么都好,就是在有些人面前喜欢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经常戴着有sè眼镜看人,士别三日,况且要刮目相看,何况他们大学毕业已经快八年了。八年都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何况一个人的变化呢?

    谢尉争在家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大学时的那张已经泛黄的毕业照。谢尉争找到照片上的朱代东,现八年的时间,朱代东的变化很大。虽然他的外貌可能差不多,可是对照晚上看到的朱代东,谢尉争还是感觉朱代东与照片里的朱代东是两个人。

    晚上看到的朱代东,举手投足间很有自信,他与邬肖任交谈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气质。朱代东比自己可能还要小一岁,但他在四十六岁的邬肖任,却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差异而产生任何隔阂。

    “这就是他?”谢吾文手指有些颤的指着照片上的朱代东问。

    “爸,你可真是好眼力,我刚才还好一会才确认呢。”谢尉争笑嘻嘻的说。

    “你混蛋!”谢吾文大骂道,他原来以为儿子在机关里磨炼了这么久,性格、眼光应该都历练出来了,但是没有想到,真要是遇到什么事,表现竟然如此的不堪!

    “爸,你无缘无故骂我干什么?”谢尉争满腹委层的问,自从高中之后,就很少见老爸冲自己这么大的火了。

    “你这位叫朱代东的同学,老家是不是芙蓉县的?”谢吾文声sè俱厉的问。

    “好像是吧,我记得他在大学找的女朋友是雨hua县的,芙蓉县就在雨hua县旁边。”谢尉争思索着说道。

    “谢尉争啊谢尉争,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谢吾文叹息一声,无力的坐到椅子上。

    “爸,我又做错什么了?”谢尉争大感委屈,自己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有商有量,怎么现在什么事都怪到自己头。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位同学朱代东,就是省委组织弈干部二处的处长朱代东!!!”谢吾文大声说道。

    “啊……!!”a。

第七百三十八章 大胆的想法

    第七百三十八章大胆的想法

    “处长,上午九点半,部里召开各个处室一把手会议,会议在五楼大会议室召开,请你务必参加。”刚上班,办公室主任熊博就进来向朱代东通报部里最新的通知。

    “余部长今天回来了吧?”朱代东说,国家行政学院与中组部、人事部、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共同举办了省部级干部推进政府机构改革专题研究班,这是国务院新一界政府上任之下,对政府机构改革做的第一件大事,各个省市都很重视,古南省派出了常务副常世坤、组织部长余卓远和分管人事的钱飞虎去参加,不可谓不对这件事的重视。

    “是的,余部长昨天晚上回的省城,现在省委参加常务会议。”熊博说,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对于省委组织部的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

    “好,九点半我会准时参加会议的。”朱代东点点头,说。

    九点半的会议,主要是由余卓远传达研究班的学习内容,这次中央已经下了决心,要精简机构,包括政府机构和国有企业的机构,还要推进政府机构改革。

    对于企业,目前主要做的是政企分开,这一点,跟省委组织部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主要涉及到政府领导的分工,这件工作主要由党委、政府去做。省委组织部要做的,主要是就协助政府部门,推进政府机构改革,对政府机关,特别是省政府直属机关进行机构改革。

    “同志们,这次中央和国务院的决心很大,中央提出,政府机构要减员百分之五十,对于这个数字,省委、省政府都表示大力支持。从今年开始,政企将逐渐分开,政府不直接管企业了,管理机制、工作方法都要从根本上改变,人就可以减下来。过去由于人浮于事,埋没了人才,干了些不该干的事,这种状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组织部要深入基层、认真调研、mo清情况、总结经验,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上报省委省政府。当然,在执行的时候,中央也一再嘱咐,步子要稳、工作要实。政府机构改革涉及到广大干部的切身利益,思想上不出现bo动是不可能的,这就需要我们组织部门把工作做扎实,对于分流出去的干部,要妥善安置,不能引起太大的bo动,稳定压倒一切。”余卓远在会上,强调指出。

    余卓远在上面说,朱代东在下面认真的听,虽然他的记忆力能把会上所有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但是对于在会议室,他依然会拿出本子和笔,听到重要的内容时,马上记在本子上。这个习惯,不但是他当参加有上级领导的会议时如此,就算是他是唯一领导时,也会如此。原来在芙蓉县担任县委的时候,只要是开会,他就会这样做。

    对于中央提出来的机构改革,他是满心里支持,国务院准备要精简一半的人员,合并下属的十几个部委,这一点,他相信应该是基本上能做到的。但是这样的改革,越到下面,难度越大,越到下面,受到的阻力和干扰也就越多。

    会议之后,干部处的主管领导李逸风把五个干部处的处长召集到了办公室,又专门召开了一个座谈会。

    “大家刚才都参加了会议,余部长在会上讲的很好,政府机构改革势在必行,力争在三年之内实现精简一半政府机构人员的目标。而我们组织部,需要在今年马机构改革方案拿出来,具体到各个处室,主要是由你们几个干部处去做这个规划,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没有?”李逸风说。

    “坚决执行部领导的指示。”各个处长纷纷表示,这是典型的官方用语,放之四海而皆准。

    李逸风也知道,这样的谈话,不可能听到自己想知道的情况,散会后,他又一一找各个处室的一把手谈话,朱代东是干部二处的处长,是第二个被叫去谈话的。坐在办公室的时候,朱代东已经听到了干部一处处长与李逸风的谈话,这就是朱代东的优势,哪怕他对即将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应付的经验,也总能“借鉴”到最宝贵的意见。在官场之中,你想真正清楚别人的想法,难于登天,而朱代东,却能轻而易举的听到,这让人做起事来经常能事半功倍。

    “代东,今年之内拿出你们干部二处负责的单位和企业机构改革方案,有没有信心?”李逸风今天要跟很多人谈话,因此也没有再跟朱代东客气,直截了当的问。

    “只要有部党委领导的支持,我们干部二处有信心拿出最好的机构改革规划和分流人员的出路方案。”朱代东笃定的说,他知道刚才李逸风也是跟干部一处的处长这样说的,刚才李逸风对于干部一处只拿出机构改革方案规划并不十分满意,认为组织部也应该对分流出去的人员有一个详细的规划,现在朱代东一上来,就把这一点加了进去。

    “你能想到分流人员的出路,这很好。”李逸风果然很高兴,朱代东虽然是一位年轻的干部,但思维缜密,考虑问题周到细致,到省委组织部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很快就对处里的工作能拿得起来。

    “我只是领会中央和省里、部里的会议精神,有党的正确领导,有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不管什么工作,我们都能做好,做扎实。”朱代东坚定的说。

    “对于这项工作,你现在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李逸风很感兴趣的问。

    “我们今年主要是对省委、省政府直属机关进行机构改革,对于减下来的那部分同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们离开工作岗位,否则精简只会是一句空话。当然,对于减下来的这部分人,他们的工资可以照,经过定向培训,用三至五年的时间,逐步调配到更需要的地方去。”朱代东说,这次的机构改革,中央和国务院是最好搞的,毕竟整个国务院才三万多人,只要总理下定决心,加上中央的支持,减一半人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省级部门次之,最难搞的应该是市、县这两级政府。

    这两级政府的人员也是最多的,重复设置的机构、人浮于事的作风、高高在上的态度、个人的切身利益和各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最后都会成为这次机构改革的强大阻力。

    但这跟朱代东的干部二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主要负责省直机关和二级机关的干部考察,这些机关,对于中央和省里的文件,执行情况较好,相应的,改革起来,难度也不会太大。

    “地方政府的干部如何分流?”李逸风又问。

    “李部长,这好像跟我的干部二处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吧?”朱代东轻笑着说。

    “你长期在基层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对地方政府的情况非常熟悉,虽然这不归干部二处分管,但我想听听你个人的意见。”李逸风说。

    “那我就说一下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意见,如果说得不对,请李部长莫怪。对于地方政府,特别是市、县两级政府的干部,如果真的能分流的话,最好的去向有两个:国有企业和基层。我说的基层是乡镇一级,甚至是县里的科局机关。现在的基层干部,虽然大部分干部还是好的,可是有一部分人做起事来无法无天、作威作福。对于这一小部分人,希望能用合格而优秀的干部去取代他们。”朱代东缓缓的说,他现在也只能说得这么笼统,他所说的话,捉起来虽然很有道理,但实际执行起来,难度也是非常大的,比如说不合格的基层干部,又是如何去评判、由谁去评判呢?上级组织部门对干部,年年有考核,并没有现多少不合格的干部嘛。

    但是对于这样的情况,李逸风却并不太了解,他听朱代东说的很有道理,频频点头,真要是能在政府机构改革过程中,把一些不合格的,甚至是害群之马的干部清除出去,那将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代东,看来你对基层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有不少同志提出,人员分流中要采取措施,优化公务员队伍,对此,你有何看法?”李逸风又问,朱代东是大学本科毕业,又在党校学习过,理论水平很好,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现在调到组织部,也能挥所长,这样的干部,如果能在机关里历练几年,到时再放出去,又将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好干部。

    “我对这样的看法不以为然,如何优化公务员队伍?把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调整走?我觉得并不很妥当。任何人都可以干好工作,只看你把他安排在什么样的岗位上。而且我认为,不能把所有优秀的人才都留在公务员队伍中,有的时候,把几个强人放在一起,不一定就能把工作搞好。如果他们不能形成合力,反而会向背离我们相反的方向。我觉得倒是可以把一部分优秀的干部放到国有企业去,也可以放到基层去,放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至于政府机关,只要强弱搭配就可以了。这只是我的一些肤浅看法,不当之处,请李部长一笑而过。”朱代东谦逊的说。

    李逸风却听得入了神,看向朱代东的眼神越来越明亮。Roa。

第七百三十九章 老同学

    “代东,你的想法很好,我们现在只是交流思想,并不是正式的谈话,你如果还有更好的想法,可以前说出来。”李逸风说,朱代东的想法很大胆,有些问题很匪夷所思,但据李逸风所知,〖中〗央的有些领导,也提出过跟他类似的想法。

    “根据今年〖中〗央和国务院的精神,加强国企和基层是主要目的。基层的工作很苦很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基层工作,但我想,只要我们正确引导,精密规划小,把工作做扎实,就一定能把这次政府机构改草工作全部铺开。”朱代东说。

    “把工作做扎实,这一条你说到点子上了。但是怎么做,才是把工作做细,做实,这需要详细的规划。”李逸风高兴的说,他现,跟朱代东谈话,竟然也能开拓自己的视野,在基层工作过的人,来机关工作,很容易如鱼得水。可是在机关工作多年的干部,未必就能适应基层工作。

    “我相信我们的干部是有这个觉悟的,也是通情达理的。”朱代东沉吟道。

    “对,这是我们这次机构改草的前提条件,也是必需的条件。”

    李逸风肯定的说。“代东,你对今年这次的政府机构改草,有多大的信心?”

    “这是继八二、八三葬,八七、八八年、九三年至九六年之后的第四次政府机构改草,我相信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一定能取得圆满成功!”朱代东坚定的说,今年〖中〗央的决心很大,特别是新任〖总〗理洪其容有坚定不移的信念,这次的政府机构改草,应该会比历史上的其他几次机构改草取得更大的成绩,但是想要完成达到预期目的,特别是把全国的公务员队伍减少一半”朱代东认为,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朱代东还在办公室外面,就已经听到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急骤的响彻着,他在干部二处没有专职的秘书”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就只能把电话打到办公室里。

    “你好,我是朱代东。”朱代东拿起电话,沉声说道。

    “代东你好,我是谢尉争啊。”谢尉争谦逊好说道,朱代东身份的变化,让他昨天晚上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适应”在他眼中,朱代东一直还是那个农村学生,在乡镇或者小县城教书,跟自己的身份相差悬殊。

    可哪里能想到,他现在竟然会在省委组织部工作。

    你在省委组织部工作也就罢了”竟然还是正处级干部,就算你是正处级干部,你也别是实职正处啊。朱代东的职务越高,对他的打击也就越大。今天如果不是被谢吾文逼着,他还真不想给朱代东打这个电话。

    可是从理智上讲,他很清楚,这个电话必须要打”而且以后如果有可能,还需要要打空上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吗?”朱代东说,对于谢尉争能知道自己的电话,他并不感到惊奇,让他真正惊讶的是,谢尉争怎么会直到这个时候才会打来电话。他见过后知后觉的人,但却没有见过如此后知后觉的人。

    “代东,老同学,你瞒得我好苦。”谢尉争自嘲的说道。

    “我可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朱代东笑笑说道,谢尉争问他现在哪工作”他回答说调到了省城,至于谢尉争说自己还是教师,那是他自以为”自己可并没有承认过这一点。

    “对,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了吧?老同学,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聚一下,昨天晚上明明说好是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能把账结了?

    你可是不给我面子。

    虽然我只在区教育局上班,可是一顿饭,总还请得起吧?”谢尉争说,他现在要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跟朱代东建立某种关系,朱代东昨天晚上自行付账,就是他接近朱代东的最佳理由。

    “这几天恐怕没有时间,我们处里刚接到一个重大任务,恐怕得忙一段时间。”朱代东微笑着说,虽然没有拒绝,但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却显1ù无疑。

    “你们当领导的,天天忙的都是大事。但我来你办公室一趟,把昨天的开销给你,把票拿回来,这总行吧?”谢尉争说。

    “这就没有必要了吧,我刚到省城工作,请你跟邬局长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再说那票已经被我扔了。”朱代东淡淡的说,谢尉争的想法,他非常清楚,但他并不想给谢尉争这样一个机会。谢尉争的表现太过功利,这样的个性,并不被朱代东所喜。

    “昨天晚上我跟邬局都喝醉了,还有样东西没有给你,为了这件事,邬局长可是狠狠地把我批评了一顿,说我办事不力。老同学,这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否则晚上我都没办法睡觉。”谢尉争信誓旦旦的说。

    “尉争,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的性格,自从参加工作起来,我从来不收受别人的任何东西,所以很抱歉,麻烦你跟邬局长解释一下,务必请他谅解。”朱代东沉吟道,刚才谢尉争说话的时候,他耳中一阵刺痛,不要说谢尉争言不由衷,就算他说的实情,这样的东西,他也是不会接收的。

    “代东,你的原则性还是这么强,好吧,我不勉强你了。你的工作很忙,就不打扰你了,老同学,以后有时间要多出来聚聚,介绍一下你的经验嘛。”谢尉争微笑着说,朱代东接二连三的拒绝他,虽然让他很沮丧,可是谁让朱代东的身份比他高出好几个等级呢,他无法了解,朱代东跟自己同时间毕业,自己好不容易钻进了区教育局,到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科员,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他倒好,一声不响就成了正处级干部,听说还在下面当过县委〖书〗记,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后台。

    “好,有时间我们再联系。”朱代东轻声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谢尉争斗没有跟朱代东建立某种联系,但是知道了朱代东的身份,而且朱代东还是自己货真价实大学同学,有了这层关系”就算朱代东不能直接帮助自己,但在西城区教育局,自己也能拉着朱代东的这张虎皮来扯大旗了。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话筒,谢尉争就直奔局长办公室。原来他对于自己和朱处长的关系,说得模棱两可,这既是想让别人不知底,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解释跟朱处长的关系。可现在不一样的,朱代东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同班的同学,不管说给谁听,都能理直气壮。

    “邬局,在忙呐。”谢尉争进了办公室之后,笑吟吟的说。

    “哦,小谢啊,来肖任以为谢尉争是来送票的,在楚都大酒店正式的吃一顿饭,可不便宜。光是那几瓶茅台,可能就过千。

    “谢谢局长。”谢尉争谦逊的说。

    “怎么样,朱处长那边没说什么吧?”邬肖任笑吟吟的说。

    “他那边没事,还有局长,昨天晚上的账,后来是他结的,今天我准备去送钱,可他硬是不要,给他准备的东西呢,又不接,实在没有办法。”谢尉争摇着头,笑笑说。

    “朱处长出的钱,那怎么行呢?”邬肖任诧异的说,昨天晚上他跟谢尉争喝得酡耵大醉,本来就已经很失礼了,再让朱代东付了账,以后他还能去见人家么?

    “我这个老同学就是这么固执,没办法,以后大不了多回请他几次就是。”谢尉争不以为意的说,他跟朱代东的关系,局里其他人都可以不知道,朦朦胧胧最好。但是这种关系,邬肖任一定要知道,特别是现在朱代东是自己大学同学,就更需要让邬肖任清楚。

    “老同学?”邬肖任惊讶的说。

    “局长,其实我跟朱代东是大学同学。我这位老同学啊,一向喜欢低调做人,他说昨天晚上的帮顿饭,就当是他请我们,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回请他。”谢尉争笑眯眯的说。

    “小谢,你这个老同学可真是不简单。那行,以后找机会我们再回请他一次,到时一定要准备充分,绝对要让朱处长看看我们教育局的战斗力。”邬肖任此时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如果朱代东真是谢尉争同学的话,那就得重新评价谢尉争其人了。

    “这是一定的,我看他至少能喝三斤白酒。”谢尉争笑着说。

    “小谢,朱处长是你的老同学,你还不清楚他能喝多少酒?”部肖任似笑非笑的说。

    “局长,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朱代东才调到省城没两个月。大学毕业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上个月才在人民公园碰上,本来早就想约他吃顿饭,可他非常忙,昨天晚上这顿饭,还是我们毕业八年来的第一次用餐呢。”谢尉争说,对于朱代东的一些情况,他现在也打听到了一部分,朱代东一直都在沙常市工作,而他毕业后就留在省城,以前没有碰过面是可以理解的。

    “原来如此,小谢,以后你可要跟这位老同学多多联系噢。”邬肖任微微颌道,谢尉争所说的话,他基本上相信。如果谢尉争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个老同学,恐怕早就不会在西城区教育局了吧。朱代东原来可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如果谢尉争去投奔他,在县城,还不是随便就能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a。

第七百四十章 个人和单位利益

    朱钱东在回到处里之后,也举行了全处干部大会,他在部里的会议里听到了上面的精神,在会后也得在处里传达。一级管一级,谁也不能僭越。要不然这么多带“长”的领导,都是干什么用的呢?

    今年上面的决心很好,又要求下面的步子要稳,工作要做细做扎实,因此,具体的工作就很多。朱代东要求,对省委机关、省政府机关、群众团体及有关单位的机关和领导班子、领导干部,做一次全面的考察和调查。对省级机关二级局的机构改萃,更要在半个之内,拿出一个具体的机构改草方案和分流人员安置工作意见。

    整个干部二处只有几十个人,而这件事,是今年内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包括朱代东在内,都分配了具体的任务。朱代东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会议结束之后,他就带着两个人去了省委办公厅,包括对省信访局、省委保密委员会办公室(省国家保密局)、省委机要局进行调研。

    刚到省委办公厅,朱代东就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机关里没秘密,何况省委办公厅,对于这样的〖中〗央的各种文件,甚至会比组织部更先一步知晓。

    原来各个机关单位,对于组织部来人,总是抱着欢迎的态度。因为每次组织部来人,都是提拔干部的前兆。对于这样的事情,各个机关当然热烈欢迎。可是这次组织部来人,可不是为了提拔谁而来,为的是精简人员。

    今年〖中〗央的决心很大,机构改草,先就从国务院开始。机构改草后,国务院的各个单位,除国务院办公厅外,国务院组成部门由原有的四十个将减少到二十九个。国务院直属机构和办事机构也要进行相应的调整与改草”并且加强了行政组织和立法。

    既然国务院都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中〗央各部门和其它国家机关及群众团体的机构改草也将6续展开。虽然地方政府的改草要求步子稳而扎实,但是毕竟也是要精简的。根据〖中〗央有关文件要求,各级地方政府进行机构改草”精简机构和人员,全国省级政府机构由平均五十五个,减为四十个,平均精简百分之二十左右。省级政府人员编制平均将精简百分之四十以上;市、地级政府机构由平均四十五个减为三十五个:县级政府机构由平均二十八个减为十八个。

    因此,省委办公厅的人员,就算心中有意见,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只要组织部找他们谈话,都还是勉强配合的。但是在跟这些人谈话的过程中,朱代东的耳朵就倍受摧残,平常人人都会唱高调,可一旦要动真格的时候”变软脚虾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在谈话的时候,很多人都还提到一个问题,其他部门都要精简人员,省委组织部是不要也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按照规定,省委组织部也要精简十个左右的机构,缩编百分之三十以上的人员。

    对于这个问题,朱代东其实也早就考唐过”省委组织部不像其他的部门,就算要精简,也要精简在最后。如果要让省委组织部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现在手中的这项重要工作,就必然会延长时间。这一点,无论是省委领导还是部里的领导”都不愿意看到。

    除此而外,向组织部门诉苦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还包括了省委办公厅的一些领导。这个时候强调省委办公厅的重要作用,对省委工作做的重要贡献,就显得特别重要。这其实就是一种软抵触”强调本部门的作用,为的就是在精简机构的时候,争取主动权。

    这段时间”朱代东几乎是在省委办公厅上班,上午八点”他在省委组织部报到之后,就去了省委办公厅,在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到组织部。虽然两个部门距离并不远,可是朱代东想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很难。

    而到晚上回到家之后,朱代东就必须亲自整理材料,虽然他跟每个人的谈话内容,都能牢牢的记脑海中,但是别人不可能有他这样的记忆力,必须整理出来,形成文字,才算是他做了工作。

    严蕊灵对他也很理解,每天朱代东回到家之后,只要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主水会抱着儿子来打扰他。虽然这个时候儿子是最逗人喜欢的时候,但朱代东实在没有时间。甚至就连严副省长想见朱代东,他都没有时间,而需要严鹏飞亲自跑到他家里来。

    “代东,我爸来了。”严蕊灵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对朱代东柔声说道。

    “我知道了。”朱代东放下手中的笔,回头说。其实严鹏飞还在外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只是他不能擅自出去迎接,只有等到有人来告诉他这么一回事,才能出来。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他要解决这件事,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解释得通,甚至有可能他永远也解释不清。

    “爸,你怎么来了?”朱代东说,严鹏飞自从到省政府上班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待在家里,更不要说来他这个地方。

    “今天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爸,他们到省城也有好几牟月了,可是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很少跟他们见面,实在不好意思。”严鹏飞说。

    “爸,我们到书房坐会吧。”朱代东并不太相信严鹏飞的说,作为他现在这样的职务,已经不可能随便做某项事,无论是他说的什么话或者做的什么事,必然有着某种意思。只是有很多人,并不能领导他们的意图罢了。

    “你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严鹏飞进了朱代东的书房后,四处打量着,朱代东的书房四个墙壁都是书架,是名副其实的书房。

    “还好,部里已经给我分配了房子,但我觉得还是这里住的舒服些,就暂时没有搬。”朱代东点点头,说。省委组织部确实已经给他分了房子,三室两厅,但朱代东认为,如果加上爸妈的话,就显得有些挤,至少他的书房就不可能有这么大。

    在省委组织部的宿舍楼里,无非就是上下班方便,但他现在有车子,不管离单位有多远,都不会觉得不方便。a。

第七百四十一章 坚守本职(求月票)

    “其实你应该住到省委组织部的宿舍去”那里哪怕条件要差一些。”严鹏飞在刚才朱代东坐的椅子上坐下来,说。省委组织部的宿舍区,住的都是机关里的人,甚至就连余卓远、李逸风等人也都住在那里,朱代东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有什么理由可以住在外面?

    “是的,我过几天就搬过去。”朱代东说,其实三室两厅的房子也能将就,父母一间,他跟严蕊灵一间,剩下的一间当书房兼儿子的卧室。虽然书房会比现在要小得多,可是这里的绝大部分书,他都已经看完,只要是自己看完了的书,就基本上印在脑子里了。

    “好。今天元謇振在省政府开会的时候,谈到了你。”严鹏飞缓缓的说,他跟朱代东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元褰振直接找朱代东谈话,并不太妥当。

    “元〖书〗记没有在你面前批评我吧?”朱代东轻笑了一声,说。

    “你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需要别人来批评你的?”严鹏飞淡淡的说。

    “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问心无愧的。”朱代东镇定的说。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别人会批评你?”严鹏飞白了朱代东一眼,说。

    “我这不是做了件得罪人的事么。”朱代东笑笑说。

    “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会怪罪你的。元褰振同志在我面前很是夸赞了你一番,说你年龄虽轻,但能坚持原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干部呢。”严鹏飞微笑着说。

    “我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不值得元〖书〗记如此寥赞。”朱代东谦逊的说。

    “值不值得别人称赞,不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的,而是别人看你做了什么事。代东,有些时候太过谦虚并不是件好事,甚至可能会令你丧失一些良机。”严鹏飞缓缓的说。

    朱代东听得心里一动,岳老子这是话里有话啊,自己在组织部可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呢难道他又听到了什么?“爸,是不是元〖书〗记想调我到楚都?”

    “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我觉得你毕竟才刚到省委组织部,又是余卓远同志亲自调进去的,这个时候并不合适调动。”严鹏飞说,元赛振其实不但看中朱代东的坚持原则,而且对于他的治政经验特别是在经济建设中取得的成绩,很感兴趣。如果能把朱代东调到楚都市,对元謇振将是一个极大的臂膀。

    “这些年我的工作调动很频繁,现在确实不合适调动工作。”朱代东深以为然的说,何况就算是元褰振想调自己去楚都市也不是说他想调就能调的。不但要自己同意,还得余卓远肯,至少在目前来说,余卓远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你就不想知道元謇振准备给你安排个什么样的职务?”严鹏飞对朱代东能如此沉稳很欣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已经有这么点意思了。

    “既然不能、也不想去楚都市工作,何必自寻烦恼呢?”朱代东微笑着说他现在是干部二处的处长,放到下面的市里面,一般来说,肯定是要升半级的。哪怕楚都是省会,如果没有一个相当分量的副厅级职务,元褰振显然也是不会来拉自己的。

    楚都只是普通的正厅级省会城市并没有上副省级,因此,整个市委、市政府的副厅级干部屈指可数。自己真要是去了楚都市,将会非常显眼,三十来岁的副厅级实职干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看来元褰振的眼光并不差,今年政府机构改草你能待在组织部也好。”严崭飞1ù出轻松的笑容,去楚都职务肯定要比现在高,朱代东连问都不问,他的境界显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适合担任高级领导干部了。

    “我可没有您说的这么好,我是眼不见心不烦,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元〖书〗记真要给我一个重要的职务,搞不好以后我睡觉都不安稳了。”朱代东谦逊的笑着说。

    “人,最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你现在能清醒的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在做什么事,说明已经比较成熟了。”严鹏飞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其实自从认识朱代东以来,他的表现就一向令自己很满意。

    虽然朱代东此时并不想,也不能去楚都市工作,但他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还是要向元褰振表示感谢的。〖中〗国人表示感谢的行为,最常见的做法就是请别人吃顿饭,朱代东就是这么做的。

    但请人吃饭也是有学问的,除了主人和客人之外,像这样的饭局,最好还能请一个陪客者。这个陪客,身份不能比元褰振高,否则就会喧宾夺主。但也不能太低,要不然跟元謇振就说不上话了。朱代东想来想去,跟自己关系好,又有一定级别的,莫过于许立峰了。

    许立峰现在也已经是正处级干部,而且他是钱飞虎的秘书,地位然,他的级别加上他的职务,在实际工作上,并不比元褰振低多少。甚至很多时候,元謇振都要更多的尊重许立峰,因为秘书能代表半个领导。

    除了许立峰之外,朱代东本来还想把楚都市委宣传部长韦鲁郎也请去,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他对楚都市委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对元褰振与韦鲁郎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贸然就把韦鲁郎请去,最后导致元褰振不满,那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了。

    元赛振很高大,朱代东站在他身前,只够得上他的鼻子。而且他说话声音洪亮,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震耳yù聋的感觉。跟元褰振乍一接触,朱代东就清楚,这个人属于那种比较豪爽的人。虽说官场之中,谁都免不了有几根弯弯肠子,但是至少从表面上看,元赛振的弯弯肠子看不到。

    作为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平常工作很繁忙,如果不是因为朱代东”并且还有许立峰作陪的话,元骞振并不一定就会赴约。元謇振说话豪爽,喝起酒也同样豪爽。他的酒量在整个楚都市都是有名的,可是碰到朱代东”他的酒量再好,也只有喝醉的份。

    “朱处长,许处长,元〖书〗记明天早上还有个重要的会,是不是就喝到这里算了?”元褰振的秘书冯州龙见朱代东又在给元〖书〗记倒酒,连忙接过他手中的酒瓶,说。

    “冯秘书”元〖书〗记可是海量,既然是喝酒,我的原则一向是不一定要喝醉,可一定要尽兴。”朱代东笑吟吟的说,元褰振的酒量应该跟赵金海、郭临安有得一拼”现在他才喝了一瓶多茅台,根本还不算什么。

    喜欢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如果喝到似醉而非醉的状态,那是最舒服的。

    果然,元謇振一听,大声说道:“小冯,难得碰到代东处长这样的酒林高手”就再让我喝几杯嘛。”他现在跟朱代东并没有利益冲突,又是初次见面,再加上有许立峰在此,如果喝到中间就停了,未免显得自己太小器。

    “元〖书〗记,酒林高手我实在不敢当”今天也是就是碰到你元〖书〗记,舍命陪君子,只要你元〖书〗记喝高兴了,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朱代东笑着说。

    “代东处长,谦虚是好事,可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哦。”元謇振呵呵笑道,朱代东什么都好,就是表现得太过谦逊。也许这是他在长期的基层工作中养成的习惯,可是这样的习惯,在上面并不一定还通用。如果一个人总是自谦”时间长了,会给人留下无能、平庸的印象“代东,听到没有,元〖书〗记对你的期望很高啊。”许立峰在一旁也笑着说,他的酒量一般,除了跟两人各喝了两杯之后,就把酒桌让给了朱代东和元褰振。两人人都清楚他的酒量,也就没有为难他,大家这是在喝酒,又不是斗酒。

    “我就担心会辜负元〖书〗记的期望。”朱代东淡淡的说。

    “这没有辜负不辜负的,不管你在哪里工作,都是为党工作。如果以后代东处长能来楚都市工作,我也热烈欢迎。”元褰振随口说,朱代东一说话,他马上明白了今天朱代东请自己吃饭的意思,只是为了表示感谢,现在并没有想要来楚都市工作的愿望。

    “以后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在元〖书〗记的领导下工作,争取取得更大的工作成绩。”朱代东谦逊的说。

    “好,我等着你。”元褰振高兴的说,其实在向严鹏飞提起想让朱代东来楚都市工作的时候,对于朱代东来楚都市的工作安排,他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意向。但是他认为,朱代东在省委组织部工作这段时间以来,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加上他有着非常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现在已经在向全面型干部转变,这样的干部,不管放到什么样的工作岗位上,都能干出很好的成绩。

    元褰振喝了差不多两瓶茅台之后,才结束了这次饭局,元褰振有自己的专职司机,许立峰则由朱代东送回去的。在回去的路上,朱代东跟许立峰交流了许久,也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代东,其实如果你能去楚都市,将会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职位,对你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但你的想法也很有道理,说真的,我都有点动心了,看来你在省委组织部历练了许多啊。”许立峰对楚都市的情况比朱代东要了解得多,元褰振此人虽然豪爽,可也很傲然,能让他看中的干部,必然不同寻常。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朱代东真要是能去楚都市的话,很有可能接任市委组织部长岑誉胜的职务,这在楚都市来说,都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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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迷茫

    “许哥,不管楚都市会给我什么职务,哪怕就是元*振要退位让贤,也请你别告诉我,我不想纠结。”朱代东笑着说。

    “代东,你这份沉稳到底是怎么炼成的?”许立峰钦佩的看了朱代东一眼,他不相信朱代东与生俱来就会有这样的沉稳,既然身入官场,任何人最大的动力都是不停的进步。但现在一次绝佳的机会摆在朱代东面前,他却能视而不见,许立峰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许哥,我哪有什么沉稳,如果真的有,也不会连这样的消息都不敢听了。”朱代东谦逊的说。

    “我看元〖书〗记说的没有错,你就是太谦虚了。”许立峰虽然明知道这是朱代东自谦,但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舒服多了。

    “我是定性不足,这是实话实说。”朱代东说。

    “不管你怎么说吧,总之这次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山杳就算过去了。最近你们组织部可是非常忙吧?”许立峰说。

    “除了组织部,人事厅、省委编制办也都一齐上阵,分工合作,我们的任务量其实只占三分之一强。”朱代东说,话虽如此,但人事厅长和省委编办主任都兼着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严格算起来,这两个单位也是省委组织部的下属单位。

    “其实我觉得,我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借此机会离开组织部,今年组织部干的可得罪人的事。”许立峰叹了口气,说。在官场之中,得罪人的事,不管怎么说,都不算什么好事。哪怕这次有尚方宝剑,奉旨行事,但组织部是具体的策划者与执行者,人们无法怨恨这个政策的制订者最后怨气只能泄在他们这些具体执行人身上了。

    “我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我也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当逃兵。”朱代东轻轻的说,他如果这个时候走了无异于是逃兵。如果他在干部二处能干出一番成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何况朱代东来省委组织部,做好本职工作只是他的基本要求,他来组织部,是余卓远亲自向沙常市打的招呼,如果他在省委组织部不能让余卓远满意,就不算做好了自己的工作。

    这其实也是朱代东不能离开省委组织部的原因哪怕楚都市给他的职务再高,他也不可能离开省委组织部。也许元褰振和严鹏飞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朱代东非常清楚,他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蒋玲芳刚上班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件事今天徐部长过来开会,而且还会在组织部她的办公室里待一天。徐部长大名徐建红,女性,省人事厅厅长兼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在省委组织部,分管人才处、干部教育处、省领导人才考试测评中心。她平常不太来组织部上班”主要是在人事厅那边。

    等到十点半的时候蒋玲芳去了徐建红在五楼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徐建红已经跟部里的领导开完了碰头会,她一去,果然见到了徐建红。

    “小蒋,快进来建红对蒋玲芳能达个时候来很高兴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引着蒋玲芳到了前面的会客区。

    蒋玲芳却没有马上就坐,她很细心的到饮水机那里泡了再杯茶,把茶端过来后,才坐在徐建红的对面。

    “小蒋在干部二处工井得怎么样?”徐建红亲切的问道。

    “还行吧。”蒋玲芳拢了一下耳边的头,jiao笑着说。在来的时候她特意hua了下妆,不是让自己更加艳丽而是让自己显得更平庸一些。毕竟徐建红也是女性,她不想因为这些细枝末叶的问题而影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徐建红今年刚好五十,正是更年期的时候,女人原本就善变,更年期的女人,更是变化莫测,哪怕蒋玲芳自己是女人,对徐建红的脾气个性又很了解,她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你们新来的处长怎么样?”徐建红问,原本在干部二处原处长易壁登出事之后,她就想证蒋玲芳上位,她跟蒋玲芳认识很长时间了,如果蒋玲芳能当上干部二处的处长,对她也是有利的。但没想到余卓远这次竟然会直接插手干部二处的人事安排,把沙常市的朱代东调来。

    在知道朱代东即将到任之后,徐建红曾经向蒋玲芳建议,让她去人事厅,以她的能力,升为正处是迟早的事。

    但不知道蒋玲芳是怎么想的,她竟然拒绝了这样的提议,徐建红尊重她的想法,毕竟在省委组织部担任干部二处的副处长,未必就会比在人事厅当今处长要差。

    “还行,朱代东同志是一位领导经验丰富,政策理论水平很高的干部。他的领导组织协调能力很强,工作概很有魄力。”蒋玲芳说,她这一半是实话,一半是恭维朱代东的话。朱代东才刚到干部二处二个月不到,他的领导水平和工作魄力,并不是这么快就能看得清的。但是蒋玲芳有一种预感,朱代东的水平确实比较高,要不然他在沙常市,也不可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

    “小蒋,今年组织部的情况你也了解了,有没有想过来人事厅帮我的忙?”徐建红问。

    “徐部长,是不是上面又有什么新的政策?”蒋玲芳问,这是徐建红第二次主动邀请自己去人事厅,自己能从省团委调到省委组织部,也是因为徐建红。

    接二连三的拒绝领导的一片好意,可不是明智的做法,她必须慎重考虑。

    “今年部里主要是做什么事?”徐建红问。

    “当然是政府机构改草方案的出台。”蒋玲芳说,这件事已经被磉定为今年省委组织部的头等大事,所有的部门,都要为这件事让路。

    “机构改草,也应该包括我们自己。不能因为我们是方案的制订者,就让机构改草在我们身上成为一句空话吧?”徐建红说,她今天来开会,主要就是研究讨论这个问题,省委组织部也要进行机构改草,而且力度要大,步子要快,该撤并的部门,就必须要撤并,该分流的人员,就必须分流。

    “难道我们干部二处在改草之列?”蒋玲芳突然诧异的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徐建红不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

    “据部里研究,我们十九个处室要撤销七个,而干部处将由现在的五处,合并为三钱”徐建红说,这是今天早上刚刚商议的结果,虽然还没有最后达到一致,但她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余卓远的决心也很大,目标已经确定了下来,只是现在撤销哪些部门,毕竟并不是所有的部门都愿意被撤销的。就像去年的时候,〖总〗理亲自找国务院下属的那些部长谈话,明明〖中〗央已经确定了政企要分开,可没有任何一个部长觉得自己的部是在撤销范围内。最后还是轻工业部的部长带了头,被洪〖总〗理在各种会上表扬了好多次。

    蒋玲芳马上沉默了,省委组织部现在有干部一处至干部五处,但只有干部二处的处长是今年刚换的,其他几位处长的资格都很老。像这样的撤销处室,跟一把手的资格也有很大的关系,部里也要照顾到这些老同志的情绪。

    “现在部里正是最忙的时候,这个时候撤并部门,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蒋玲芳轻声问。

    “现在也是制订方案,真正要撤并,应该会在明年,这个时候如果你能主动离开,我相信部里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很支持你。”徐建红说,蒋玲芳的能力也很强,加上跟自己的关系一向也很好,如果她能去人事厅,将是自己的一大臂助。不管哪个领导,都希望有几个得力的手下,毕竟干部还是需要人来干的。如果手下都是一帮庸才,自己的地位倒是可以不受威胁,可那样的话,工作就很难得到上级部门的认可。

    “徐部,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蒋玲芳缓缓的说。

    “当然,每个人的人生其实都只有关键的几步,如果你走对了,人生就会很精彩。”徐建红说,她也是老资格的组织干部,人事再长也相当于政府那边的组织部长,省政府副处以下的干部调动,只需要人事厅布命令却可。

    “请徐部放心,这次我一安做出正确的选择。”蒋玲芳沉声说道。

    朱代东比蒋玲芳要早近两个小时知道部里的决议结果,部里开这样重要的会议,就算省委办公厅那边再忙,他也会把注意力放到部里的。

    何况就算他在省委办公厅跟人谈话,也是能听到部里的领导开会的。

    部里要撤并七个处室,光是干部处就要撤销二个,这样的结果让他也很震惊。虽然在会上,余卓远郑重指出,这次的会议务必注意保密,不要影响同志们的工作情绪,毕竟谁要是知道将被分流出去,恐怕谁都不会有心情再好好工作。

    蒋玲芳跟徐建红的对话,他也听得很全面,对于蒋玲芳跟徐建红能有这样良好的sī人关系,他一点也不惊讶,如果蒋玲芳没有跟哪位领导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他才会觉得惊奇呢。

    干部二处难道真的像跟徐建红的预测那样,被撤并吗?朱代东这一点有一丝mí茫。a。

第七百四十三章 没有永远的关系

    虽然余卓污在会上一再强调,这次对于部党委会议的内容要保密,

    可是这等关于部里每个成员切身利益的会议,怎么可能保证内容不提前泄1ù呢?要知道就算是参与会议的部领导,很有可能也会在分流之列。

    既然处室要撤并,部里的领导也就无需这么多了。现在省委组织部有六位副部长,机构改草之后,将只保留四位副部长。

    像这样的会议,只要有一个人泄1ù内容,很快整个省委组织部就都会知道。机关里的人,对于这样的敏感消息,每个人就像生了对顺风耳似的,一个上午的时候,就算组织部的人颁布在各个业务对口单位工作,可照样能收到这方面的情况。整个上午,省委组织部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打了电话或者接听到了电话。

    “代东,什么时候回部里?”余卓远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给朱代东打了电话,对于部里的传言,他也听到了不少,会议的内容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原本他想在方案确定之后,再跟朱代东谈话,现在只不过是提拼了几个月而已。

    “我现在随时可以回去。”朱代东马上说,领导主动打来电话,那就必须随时随地都有时间的。

    “那行,你现在过来一趟。”余卓远说,朱代东来组织部的这两个月时间,他所有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虽然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找朱代东谈几次话,可是对于干部二处,他一直比较关注。

    朱代东一来干部二处,就给省公安厅来了个下马威,虽然自己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压力,但是他很支持朱代东。同时朱代东也向他提了一些建议,只是因为今年马上要搞机构改草就一直没有在党委会上讨论。但是余卓远个人认为,朱代东的建议是很有建设性的。同时他的主管领导李逸风同志,也多次在自己面前称赞朱代东,这是一个领导能力和基层工作经验都很丰富的同志。让这样的同志来组织部李逸风觉得有些可惜,但若为了锻炼朱代东的全面性,倒是可以理解。

    朱代东以最快的度赶到了余卓远的办公室,只要在人小的地方,他就一路狂奔,得益于每天早上坚持不渝的跑步,他到余卓远办公室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

    “代东卓远很客气,朱代东进来后,他也从办公椅上走了出来,把朱代东迎到了会客区并且还递上了桌上的香烟。

    谢谢部长。”朱代东恭敬的抽出一支,又给余卓远敬上一支,并且给他点上火后,才给自己点上。虽然他不大抽烟,可是只要有领导在场,并且领导抽烟的话,他一般也会点上一支这是他多年保留下来的习惯。

    “早上部里会议的情况,应该听说了吧?”余卓远叹了。烟后,说。

    “是的,听到了一些。”朱代东点点头,说。既然余卓远这样问,显然已经明白早上会议的消息已经完全泄1ù,这毕竟不是涉及国家安全和政治局面的会议,部里也应该能够理解。

    “有什么想法没有?”余卓远问,他原本调朱代东来组织部,除了是看中朱代东的能力之后也很想让他成为自己的臂膀。朱代东来到组织部之后,也很快显现了他的能力,不管是在干部二处还是省委组织部,他的能力也得到了别人的认可。特别是经过程凤林的事件之后,至少整个省城对于朱代东,都已经有所了解。

    “我坚决执行部里的决议,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分流出去。”朱代东坚定的说,说这话的时候,他内心是有些苦涩的,刚才他还在省委办公厅做别人的思想工作,讲〖中〗央的政策,讲分流出去的好处,现在风水轮流转,马上应验到自己身上了。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但我没打算让你分流,你也不适应去企业,至于下基层,你原本就是从基层上来的,就更不需要下基层了。”余卓远呵呵笑道,以朱代东现在的级别,他如果下去,最次也得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按照一般情况,从组织部出去的干部,都会升半级,像他这样的正职处长下去,这半级的分量就更应该足一些,如果是去市里的般,一般得进常委。

    “如果需要合并干部二处,我也没有任何意见。”朱代东说,他在余卓远面前不掌握任何主动权,让余卓远给他作主。

    从表面上看,朱代东丧失了主动性,可是实际上,他也许能得到最大的利益。这就像一本书里讲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孩去别人家,那家的大人拿出一大盒粮。让他去。可是小孩却始终不动手,最后大人就从念子里抓出一把给他。回家之后,小孩的母亲问他,既然想要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小孩说,自己去抓糖的话,只能拿到一点,可是大人给他抓一把,抵得他自己去抓好几把。

    现在朱代东的情况就跟那个小孩一样,他可以什么条件都答应余卓远,但却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让余卓远来给他做这样的决定。而余卓远做的决定,应该是对朱代东最有利的决定!

    “如果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余卓远对朱代东的回答很满意,事实上他也跟省委、省政府的一些厅局级干部谈过话,人人都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单位的重要性,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撤销自己的单位,会对整个政府的运行和企业的展,会有多么大的作用。

    “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朱代东淡淡的说。

    “代东,对于你的安排,我暂时还没有明确的想法。我只想告诉你一点,不要有任何情绪上的bo动,一心一意把工作做好,不管是撤并也好,分流也罢,都要以平常心去应对。”余卓远说,他这是真心话,现在他亟需要做的是组织部的机构改草方案,对于具体人员的安排,说实话,暂时还没有时间去考虑。

    余卓远本来让朱代东来省委组织部,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想法,其实还是想让组织部有一股新鲜空气。他担任组织部长的时间并不长,新人事需要新气象。事实上,朱代东也做到了,因为他的出现,组织部的风气有很大的转变。而现在,他可以借用机构改草,对组织部进行再一次的改组,这比十个朱代东的作用还要立竿见影。

    “请部长放心,我,包括丰部二处的同志,都会全心全意为组织服务。”朱代东坚定的说,虽然余卓远没有明说,可是他已经猜到了余卓远的用意。

    自己既不用去企业,也无需下基层,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被合并。

    如果干部二处被合并,自己这个处长,显然是不可能再当正职处长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享受正处待遇的副处长。这也是为什么朱代东突然会有些懊悔的原因。如果他能提前一天知道这样的结果”恐怕会接受元褰振的邀请。但现在,要让朱代东再去找元褰振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这样做的。

    对于自己分析的结果,朱代东认为很有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下午的工作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晚上的时候,朱代东回到家,很早就进了书房,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考虑清楚,正如徐建红所说,这次的机构改草,对于所有人来说,兴许都是一次最重要的人生岔路口,向左走还走向右走,将决定着自己下半生是否过得如意,是否过得精彩。

    朱代东不停的思考着自己来省委组织部之前,和到现在的工作。

    他原本在芙蓉县干得好好的,而且据朱代东所知,今年芙蓉县的展度将是非常迅猛的,如果现在还在芙蓉县,将不会受这次的机构改草任何影响。面且如果自己还在芙蓉县,倒是可以借着这次机构改萃,进行一次很好的机构重组,可以让芙蓉县的政府机关按照自己的意愿,组成一个自己想要的、廉洁而高效的政府。

    想到芙蓉县的情况,朱代东突然明白了余卓远的想法,他让自己来省委组织部,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确实有那么一能力,但是想从外面引进一个得力的助手,恐怕也是他的想法。但是借着这次机构改草,余卓远可以大大方方的进行人事调整,再也无需自己这样的外来人员为他冲锋陷阵了。

    也许朱代东不想承认,余卓远其实是一开始利用了他,现在又准备要抛弃他,可是事实证明,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官场之中,如果不是很牢固的那种关系,很少会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余卓远让自己来组织部,只是看中自己的能力,利用自己的身份。现在借着机构改草的春风,自己的作用大大降低,他想在达到自己的愿意,手段更加多样化。

    朱代东可以断言,省委组织部经过机构改草之后,余卓远将成为真正的部长,领导的权威,不就是通过一次次的人事调整树立起来的么?现在省委组织部可是会经历一次巨大的人事调动啊,余卓远想要建立自己的威望,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了。a。

第七百四十四章 历史潮流

    第七百四十四章历史潮流

    朱代东自嘲的想,自己上午在跟余卓远会谈的时候,还在用以退为进的办法,可实际上,根本就只有退,不可能会进的。今天余卓远找自己谈话,就跟自己刚刚分配到雨花县,唐涛江找自己谈话时一样,他们表面上是很关心和鼓励自己,但实际上,可能只是想让自己少内疚一些。

    想通了这一点,朱代然觉得自己很傻,但现在,不管有多傻,他都得坚持下去。余卓远让他来省委组织部,有一半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新人。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新人也就成了可以抛弃的对象。

    余卓远也许知道自己跟严鹏飞的关系,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不会考虑太多,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可能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位置,但恐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自己所分析的那样,享受正处待遇的副处长了。对于这样的安排,朱代东显然不是很满意,他倒不是一定要争权,只是觉得在这次的事件中,自己没有很好的看清形势,才会导致这样的错误。

    “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工作让你很头疼?”严蕊灵手里拿着杯茶,今天晚上朱代东的表现有些反常,平常吃过饭后,他会在七点的时候准时坐到电视机前观看新闻联播,可他今天刚吃过饭,马上就进了书房。

    “没什么事。”朱代东接近茶,摇了摇头,轻声说,他跟严蕊灵很少谈工作上的事,特别是严蕊灵进楚都市委宣传部后,他更是拒绝在家里谈工作上的中。

    “还要瞒我?我都听说了,你们也要进行机构改革,听说五个干部处就要裁减二个,你的干部二处是不是就在裁减之列?”严蕊灵问。

    “这才一天的时间,连你也知道了?”朱代东诧异的说,都说机关没秘密,虽然这已经通过很多次的证明,可是这次的消息传得如此之快,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省委组织部是这次机构改革的规划者和实施者,全省的干部都盯着你们,一有风吹草动,还不都知道了?”严蕊灵笑着说。

    “说的也是,到处都有眼睛盯着呢。”朱代东轻声说,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他暗暗提醒自己,不管这次余卓远会如何安排自己,都不应该对他有何意见。按照流行的说法,以后可以对他持保留意见的态度。毕竟自己是他出面调进省委组织部的,跟其他处长相比,自己的年轻最小,资格也最浅,如果真要是动干部,也必然要先动自己,要不然后面的难度会更大。

    余卓远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真要是这样的话,朱代东心里又好过了一些。在省委组织部,想必也有不少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如果余卓远偏袒自己,何以服众?朱代东又想起昨天晚上岳父到访的情况,看来人家早就把事情看透了,可笑自己还在不想,也不能离开省委组织部。这个时候离开省委组织部,正如徐建红对蒋玲芳所言,将是最好的时机,部里不会不会有人说什么,相反还会非常支持自己。

    “你的压力是不是很大?”严蕊灵说,虽然朱代东今天跟自己讨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但她还是避免跟朱代东谈论一些具体的工作,这是朱代东的原则,自己也必然要跟着遵守。

    “还好,蕊灵,谢谢你。”朱代东握着严蕊灵的手,柔声说。刚才要不是严蕊灵提醒,他可能会将余卓远想得很离谱。实际上,余卓远确实很有可能有苦衷,要不然昨天晚上严鹏飞也不会特意跑到家里来向自己说起元骞振的事。这不正好像徐建红跟蒋玲芳说的那样么?只不过严鹏飞的消息比徐建红还要更灵通一些。

    “谢我什么?”严蕊灵莫明其妙的问,她好像也没对朱代东做什么,难道给他泡杯茶还要感谢一番么?

    “没什么,感谢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感谢你能嫁给我。”朱代东站起来,搂着严蕊灵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啊,花言巧语一筐一筐的。”严蕊灵身形微微颤抖着,特别是当朱代东的大手在她的背后游动,并且穿越衣服,向最里面迈进的时候。

    “我这是真心话,对你,只有甜言mì语,从来不会花言巧语。”朱代东ěn着严蕊灵的耳垂,轻轻的说。

    耳垂是人身上一个很敏感的部位,对严蕊灵来说,更是很能刺jī她的jī情,朱代东的嘴net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让她全身都是一僵,继而就像充了电似的,全身都开始热。

    “这里不好,还是回房去吧。”严蕊灵紧紧的抱着朱代东的后腰,双眼mí离的说。

    “政府机构要改革,咱们的事情也要改革,今天就改革在书房办事,我马上就要现场办公。”朱代东笑嘻嘻的说。

    “流氓!”严蕊灵似嗔似笑的说。

    第二天朱代东上班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成恢复了过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生理,抑或是精神。因为昨天的事,朱代东特意让熊博了通知,八点一刻,举行全处人员全体会议。

    “同志们,昨天部党委会的内容,我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了。既然是要改革,就必然要有人牺牲,如果谁都不想牺牲,改革如何进行下去?我们的政府机关如何才能提高办事效率,我们的国家经济,如何才能高展?我们的人民群众,如何才能更好更快的过上小康生活?”朱代东说。

    “我知道,有不少同志都认为,我们干部二处在这次的机构改革中,很有可能会被撤销。对于同志们的想法,我并不是很同意。我们干部二处,负责省委、省政府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考察和调整,承办省级领导班子成员任免呈报具体事项,参与省委、省、省政府、省政协、省纪委换届选举有关工作。可以说是部里最重要的一个业务处之一,怎么能说撤销就撤销呢?有的同志认为,我朱代东在干部二处当这个处长,资格浅,能力弱,后台也不硬,上面要改革,会拿软柿子捏。我可以郑重的告诉大家,这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干部二处会不会撤销,跟我这个处长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跟我们的业务有关系。既然中央有明确要求,政企分开,我倒是觉得,部里负责政府的那些处室,倒可以撤销。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干部二处会改革,可就一定得撤销吗?可以合并嘛。到时同志们还是可以继续留下来工作的,倒是我这个处长,得好好考虑自己的前程问题。部里要机构改革,可没有那么多处长了哦,搞不好到时我就得降级使用。”朱代东说到后面,脸上也是1ù出了笑容。

    “同志们,今年党中央和国务院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中央和有关部门已经在紧密进行着机构改革,可以说,今明后这几年的机构改革,是历史的潮流,不可阻挡!谁也要是敢阻挠,就会成为时代的罪人,必然要被淘汰!”朱代东郑重其事的说。

    开过会后,干部二处的工作还是要照常进行,朱代东可是在会上说的很清楚,这次的机构改革势不可挡,谁要是敢挡,谁就会被历史所淘汰。现在机构改革,部里肯定是要分流人员的,谁要是工作懈怠,正好可以分流出去。因此,组织部的人,虽然人心浮动,可是工作效率反而比原来更高,因为谁都不希望被历史淘汰。

    处里工作效率的提高,使得朱代东身上的压力都少了许多,人人都主动去干工作,以至于他手中的工作,在散会之后,就被下面科室抢走了。

    “处长,在忙呐。”孟遗笑嘻嘻的走进来,说。他的情况也跟朱代东差不多,现在他分管干部一科,刚散会,干部一科的科长何卫东就找到他,说干部一科现在积极性非常高,对于处里下达的任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完成。不但一科自己的任务可以完成,同志们一致认为,还需要为领导排忧解难,请孟处长支持。

    “前几天确实比较忙,但今天同志们的热情很高,想必孟处长也是如此吧?”朱代东笑着问,刚才何卫东向他汇报的事,朱代东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主要是处长在会上的讲话很得人心,同志们都很支持。”孟遗笑着说,朱代东的讲话,既是做思想工作,也是威胁利you,哪怕是换成自己,也会心惊胆战。

    “我也是实事求是而已,孟遗对于干部二处的前途,有什么好的想法?”朱代东问,蒋玲芳跟人事厅长兼组织部副部长徐建红的关系不错,而孟遗不但是孟惜蕊副省长的儿子,同时跟省委编制办主任兼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曾昭明的关系不错。

    “你是干部二处的处长,我们二处的前途如何,全看处长的,我哪有什么想法。”孟遗讪笑了一下,说。

    孟遗昨天也向曾昭明汇报了思想,有些事情,省委编制办比省人事厅还要知道是多一些。这次机构改革,省编制办也是很重要的角sè。既然是精简人员,当然涉及到编制的精减,因此,有些工作,编制办比组织部还要重要些。Roa。

第七百四十五章 有些佩服(求月票)

    我虽然是处长,但毕竟来部里的时间尚短,要说消息灵通,可比不上你。”朱代东谦虚的说。也幸好他有着一般人所不具有的能力,

    要不然在省委组织部这样的大机关里,真的是会寸步难行。

    “处长说笑了。”孟遗轻笑着说,朱代东虽然来部里的时间不长,可是他的消息可绝对称上闭塞。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朱代东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昨天他确实跟曾昭明碰了面,曾昭明也说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编制肯定是要裁减的。

    至于干部二处,曾昭明也向孟遗坦言”干部二处很有机会被裁减掉,幸好孟遗没有接易堑登的班,要不然他这个处长恐怕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朱代东是余卓远亲自从沙常市要过来的干部,他虽然在干部二处的表现出sè,但是毕竟时日不长。现在省委组织部要执行上级指示,余卓远作为组织部长,当然要以身作则。

    余卓远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改草出去,但对于他亲自调进来的朱代东,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如果这次机构改草,没有动干部二处”没有动朱代东,其他人岂会心服?人心一旦不服,省委组织部的机构改草想要进行下去,就难之又难。这次对全省政府的机构改草,省委组织部是方案的制定者和以后的执行者”如果省委组织部的机构改草不能按照推进,其他单位又岂会按照方案进行?

    因此”干部二处可以说是,“在劫难逃”。不管干部二处负责的事情多么重要,也不管朱代东的工作多么出sè”干部二处的命运已然注定。

    省委组织部干部处五个处,除了干部二处之外,其他四个处的处长资历都差不多。但是对于剩下的四个干部处,想要裁减一个却很容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干部四处。

    干部四处负责省属国有大型企业领导班子建设和领导人员管理工作,协助国家有关部委(公司)做好在古南大型企业领导人员管理的具体工作”指导全省国有企业领导班子建设和领导人员管理工作;了解掌握省部属国有大型企业领导班子思想作风建设和〖民〗主生活会情况”并提出工作建议。〖中〗央一再强调”政企要分开”政企如何分开?主要就要在人事任命上分开,干部四处不说没有存在的必要,至少无需再占用一个处的力量,可以合并在哪个片里,专门搞一个企业干部科就行了。

    “孟处长,如果干部二处被撤销了”你有何打算?”朱代东问。

    “我能有什么打算?听从组织的安排呗。”孟遗笑笑说,他只是副处长,哪怕干部二处被合并,到时依然可以当他的副处长,说不定到时他的权力比现在还要更大一些。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朱代东说”哪怕孟遗口是心非,但能有这样一个表面态度”也殊为难得。

    “处长,你呢?”孟遗问。

    “我也准备向你学习,组织上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工作。”朱代东微笑着说。

    “处长,我听说元〖书〗记有意让你去楚都市?”孟遗问”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要是有心人,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回事,而且据孟遗所知,朱代东如果去楚都市的话,恐怕也会得到重用”对于像朱代东这样的干部”孟遗认为,其实更适合去做具体的事务。在省委组织部”并没有完全挥他的能力。

    对于朱代东的履历,孟遗也进行着仔细的研究”朱代东是在基层成长起来的干部,而且他在基层工作期间,成绩斐然。当时朱代东并没有什么背景”要不然的话,他恐怕的职务比现在更高。

    而朱代东到干部二处以来,也表现出sè。可以说他的表现乎了自己的预期。省委组织部也不是没有从基层调上来的干部,从基层调上来的人员,哪怕以前从事的是组织工作”调到省委组织部这样的大机关之后”也总会需要一段适应的时期。越是大机关”各种关系越错综复杂。从基层调上来的人,要搞清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个三五个月根本就不可能。哪怕就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关系,可是他们也需要证实。

    然而朱代东好像天生就知道这些关系似的,甚至孟遗觉得,自己跟曾昭明以及母亲的身份,他都已经了然于xiong。可是朱代东在部里好像跟谁都不怎么亲近,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些信息的。这样的感觉让孟遗很不习惯,也让他对朱代东保持着一层畏惧。

    人”对未知是最恐惧到,越是不知道,就越是畏惧,越是畏惧,就越不敢放肆。孟遗平素为人有点大大咧咧,就算是在原来的处长易堑登面前,也有些吊儿郎当。可是自从朱代东来了之后,他收敛了很多。

    现在知道朱代东可能不会再担任二处处长太长时间,他这才有些故态萌。换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元〖书〗记确实有这个意向。”朱代东淡淡的说,以孟遗的关系,能知道这样的消息,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那我要提前恭喜处长了。”孟遗笑着说。没想到朱代东的能量这么大”干部二处还没有撤销”他马上就联系到了新的职务。而且这新的职务比他现在的职位只高不低,这让他很诧异,就算以他的关系,想要一时之间找到一个恰当的职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元〖书〗记虽然有这个意向,但我并没有同意。”朱代东轻轻摇了摇头,说。

    “处长就是觉悟高。”孟遗惊诧的说”他完全没有想到朱代东竟然会拒绝元褰振的邀请,要知道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能去楚都市工作,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孟处长也说了嘛,工作调动要听组织的,如果我们都没有组织原则,那如何去别人?”朱代东说”虽说自己确实是失去了一个机会”但现在拿出来说道的时候,着实显得有些清高”有些伟大,就连朱代东自己,好像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听处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处长,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到时我再叫上蒋玲芳同志,你到二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三个好像还没有单独在一起吃过饭。”孟遗笑着说。

    原本孟遗准备这顿饭,既是想给朱代东道贺,也是准备给他送行,可是现在朱代东不走,就只好改成聚会了。

    “好的,都是处里的同志”就不要太铺张了,随便吃一顿就成。”朱代东想了一下,说。

    得到朱代东的肯,孟遗马上去通知蒋玲芳,对于他们来说,在酒店吃饭已经是家常便饭,跟什么人吃饭才是重点。

    “蒋玲芳姐,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变,但内容略有不同。”孟遗一进到蒋玲芳的办公室,就笑眯眯的说道,两只眼睛很不老实的蒋玲芳的xiong前一扫,待对方现后,才收了回来。

    蒋玲芳可能会去人事厅的消息,他也听到了些风闻,虽然未经证实,可是蒋玲芳跟徐建红的关系,他也是清楚的。蒋玲芳会去人事厅,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蒋玲芳讶然问。

    “咱们的朱处长高风亮节,元〖书〗记亲自相邀,他竟然能够拒绝,这年头”这样的干部都快绝迹了。”孟遗在蒋玲芳面前口无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

    “处长拒绝了?”蒋玲芳惊愕的说,她昨天晚上又去了趟徐建红家,向她表明态度,自己愿意去人事厅。而徐建红也表示,热烈欢迎蒋玲芳能去人事厅工作。但是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调走她,必须要等到机构改革规划1方案出台之后,省委组织部内部机构改草之前。

    现在蒋玲芳如果离开,会被人认为是逃离,可那个时候再调走”就不会有任何人说什么。

    “没有想到吧?我到现在已经有些佩服他了,要不然怎么就他能坐上处长的位子呢?”孟遗笑着说。

    “孟处长还会佩服人,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蒋玲芳冷笑一下”

    说。但她此时心里却是一惊,朱代东可是比孟遗还要年轻一些,而且孟遗在组织部工作的时间比朱代东要长得多,他在省城建立的关系,也比朱代东要深而广得多。

    按说以孟遗的个性,应该是干部二处处长的强有力竞争者,就算朱代东来了之后,他也不会轻易的屈从于他。可是他只是在朱代东刚来的时候”稍稍试探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而这个时候”他却说开始佩服起朱代东来,这让他很意外。

    “我不但会佩服人,而且还会鼻慕人。”孟遗笑嘻嘻的说。

    蒋玲芳嗔怪的看了孟遗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已经是确定要走的人”多一个朋友好比多一个敌人。孟遗的背景,她也是很清楚的,虽然自己跟徐建红的关系不错,但是像孟遗这样的人,如果能跟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就没必要撕破脸皮。何况孟遗也只是有sè心没sè胆,自己也没有吃实质上的亏。a。

第七百四十六章 欠了朱代东的人情

    ……部长,我听说无褰振〖书〗记想请朱处长去楚都市。,“文子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作为余卓远的秘书,他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替余卓远注意部里的一些消息,不管是小道消息还是马路消息,都在他的侦听范围内。

    也许只有朱代东的秘密不会太在意这样的问题,原来黄彬当他秘书的时候,也曾经帮朱代东打听过机关里的一些消息,可是很快他就现,自己打听到的这些消息,对朱代东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不走过时的,就是不够准确。后来黄彬现之后,干脆就不再向朱代东汇报这方面的情况。

    “嗯,是朱代东处长吗?”余卓远一怔,问。

    “是的。”文子隐说,朱代东虽然来组织部没多久,跟他的接触也不大,但或许是因为朱代东是老板亲自调过来的原因,部里的人对他很感兴趣。只要是关于朱代东的传闻,就传播得特别快。

    “这或许是件好事。”余卓远叹了口气,说。朱代东是他亲自调过来的,可是现在组织部也要机构改草,部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朱代东,朱代东虽然能力强,可是他的资格毕竟摆在那里,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就容易让别人诟病。

    “但朱处长好像没有同意。”文子隐又说。

    “他对楚都市的安排不满意?”余卓远诧异的说,朱代东这峨嵋年来一直从事的都是跟经济相关的工作,虽然他从去年开始就任县委〖书〗记,但最重要的工作还是搞经济。

    这次把朱代东调到组织部,对他也是一个严酷的考验。幸好朱代东没有让余卓远失望,在组织部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以后朱代东如果再去地方任职,将是一个全面型的优秀领导干部。

    “好像不是具体的螓况我也不太清楚。”文子隐说,他并没有直接去问朱代东,也只是道听途说,哪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好吧你去把朱代东叫来。”余卓远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

    时才开会,正好可以跟朱代东好好聊聊。上次跟朱代东的谈话,虽然朱代东态度明朗,可是有些话却还没有说透。但他相信朱代东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组织部这样好的表现。

    “余部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二处的工作进度。”朱代东很快就到了余卓远的办公室在余卓远向文子隐下指示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开始做准备。等到文子隐一通知他,马上就能动身过来。

    “这个不急,代东,听说你在二处的干部大会上的言很精彩经过这次会议,二处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积极性都空前高涨。”余卓远笑着说。

    “我这也是听了部长的言得到的启,有些精彩的内容还没有完全说清楚,说透,要不然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朱代东谦逊的说。

    “你啊,代东我听说元赛振同志想请你去楚都市工作?”余卓远随口问道。

    “部长,这事你也知道了?”朱代东佯装诧异的说,这是他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经常要注意一些细节,也要注意一些表演的技巧。

    “我也是听说,代东部里的情况你现在也知道了,如果楚都市有更加适合你的位子,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听说你拒绝了他,要不要我再跟他打个招呼?”余卓远说。

    “谢谢部长的关心,我对于现在的工作很满意。”朱代东淡淡的说既然已经拒绝了元集振,并且也告诉了孟遗,蒋玲芳现在也知道了。如果自己突然要走哪怕就算是真的走得成,对自己以后也有不少的影响。

    朱代东在领导干部的岗位上已经有好几今年头了对于自身的名誉很爱惜,他不会因为眼前的利益而让怕名誉受损。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哪怕现在余卓远亲自去跟他说,他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代东,这让我有些汗颜啊。”余卓远叹了口气,说。朱代东虽然说得很轻松,但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却很坚定。虽然他跟朱代东直接接触的并不多,可是朱代东的个性他也清楚,既然他说现在工作得很好,就是会接受自己的好意。

    “部长,我能够理解。正因为我是你调来部里的,就更要做好带头作用。如果娄这个时候走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就听不够。”朱代东轻笑着说。

    “代东,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你放心,等这次机构改草完成,我一定会对你有个交待。”余卓远心中有些感动,朱代东还这么年轻可是这份觉悟,实在比很多老干部都要高得多。现在朱代东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他很理解自己的苦衷,自己反而要欠他一份人情了。

    自苦人情债最难还,官场之中的人情就更是如此。也许这不是朱代东有意为之,但余卓远却记下了这份情。

    “部长,我是党的干部,无论让我担任什么样的职务,我都心甘情愿,部长无需对我交待什么。”朱代东坚定的说。

    “好,我们党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余卓远笑吟吟的说,朱代东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朱代东的表现出他的预期很多。

    朱代东走后,余卓远给元褰振打了个电话,朱代东虽然坚决不让他再跟元褰振打招呼,可是朱代东毕竟是自己的人,元褰振来挖墙脚,连个招呼也不打,实在太不像话了。

    “褰振〖书〗记,你好哦”余卓远呵呵笑着说。

    “余部长,你好,你亲自打来电话,有何指示?”元褰振爽朗的大笑着说。

    “指示不敢当,元〖书〗记,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指示没有?”余卓远淡淡的说。

    “我哪敢指示您呢?”元褰振心中一咯吱,但还是笑着说。

    “赛振〖书〗记,听说你对我们部里的朱代东同志很有好感,有意让他去楚都市工作?”余卓远问。

    “余部长,对于朱代东同志,我以前不太了解,但上次我市公安局的程凤林要调到省公安厅交警总队,没有成功之后,他才注意到他。

    余部长,既然你问起,那我就要说道几句了,朱代东同志是一个搞经济建设的优秀干部,这样的同志放在组织部,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元褰振用一贯的大嗓门,大声的说。

    “元褰振同志,对于朱代东同忐忑么使用,这好像是我们组织部门的事吧?确实,朱代东搞经济有一手,可是他再怎么行,那也只是搞经济建设。我们党的干部,除了经济要抓得好,精神文明也要会抓,只有两条tuǐ走路才有走得快,走得远!”余卓远严厉的说道。

    “余部长说的太对了,可是现在组织部不也要搞机构改草、精简整编么?我寻思朱代东同志可能会被精简下来,不就便宜我们楚都市了?

    余部长,我们楚都市这几年的经济展可不尽人意,省里可是好几次批评了。虽然没有点名吧,可是每次在省里开会,我们都被指桑骂槽」

    的批评一顿,心里总是不舒服啊。”元謇振叫屈的说。

    “怎么,朱代东一到你们楚都市,楚都市的经济就搞上去了?”

    余卓远哑然失笑道。

    “如果省委组织部放人的话,还真不好说。”元褰振大大咧咧的说。

    “哦,如果朱代东真去了楚都市,你元大〖书〗记准备安排个什么样的职务?”余卓远气笑了,朱代东搞经济确实没话说,可是一个县跟一个市是有很大区别苒,何况这个市还是个省会城市,楚都市比十个芙蓉县还要大,朱代东也未必就能凭他一个人把楚都市的经济搞上去。

    “余部长,你是组织部长,朱代东同志来楚都市担任什么样的职务,应该是你说了算嘛。”元謇振听着余卓远的语气,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你想打朱代东的主意,应该也研安过他的履历。你现一个规律没有?”余卓远戏谑的问。

    “什么规律?”元謇振感觉莫明其妙,朱代东的履历他确实看过,而且还看过不止一次,现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就放着朱代东履历的复印件。听到余卓远说有规律,他马上弯腰伸手把朱代东的履历拿了出来。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朱代东同志近两年来,一直都是担任一把手,他在雨hua县的时候,没有担任一把手,结果他到芙蓉县之后,芙蓉县的经济马上就追上了雨hua县,而且看今年的展度,芙蓉县过雨hua县是迟早的事。因此,只要他担任哪个地方的一把手,哪里的经济展度就会特别快,要不你元謇振同志退位让贤,让朱代东来替你担任这个市委〖书〗记算了?”余卓远冷笑着说。

    “只要朱代东真的能让楚都市有芙蓉县这样的经济增长度,我退位让贤又有何妨?”元褰振却很干脆利落。

    “你倒真不把组织上的信任放在心上嘛。”余卓远冷笑着说,然后砰的一把就把电话给挂断了。a。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元骞振对朱代东的评价和期待如此之高,这又出乎了余卓远的意料,虽然元褰振刚才说的有些无礼,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他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

    余卓远靠在椅背上沉思,他在回想刚才那个夸张的话题,如果让朱代东真的去接任元褰振,他真的能胜任么?好一会之后,余卓远才坐起来,他作为一名老资格的组织干部,对于这个看似有些荒唐的提议,竟然无法得出结论。

    按照一般常例,朱代东只担任过县委〖书〗记,就算是在省委组织部担任过正职处长一职,要坐上元骞振这个正职正厅市委〖书〗记的职务,也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现在的朱代东,无论是经验、威望、阅历,都不可能让他去担任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

    但假若真的要让他去担任这样的职务,朱代东能干得怎么样,余卓远还真不好说。朱代东的学习能力很强,加上他一惯的办事效率,谁也不敢说他就当不好这个市委〖书〗记,哪怕就是余卓远也是如此。

    正在沉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起,余卓远随手就抓起话筒:“你好,我是余卓远。”

    “余部长,我是李逸风,有时间吗,我想白你汇报会一下近阶段的工作。”李逸风说。

    “急吗?我十五分钟之后还有个会。”余卓远说。

    “倒是不急,我只是对干部处的这几个处精简整编,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跟向你汇报一下。”李逸风说。

    “那你过来吧,我听听,能听多少就听多少。”余卓远心里一动,李逸风是朱代东的主管领导,对于朱代东在组织部的情况,他可能比自己更有言权。

    “余部长在我分管的这五个干部处中,按照部里的决议,要裁减两个,我的意见是干部二处和干部四处可以被裁减。当然其他几个干部处虽然不裁减,但也必须要有人员分流出去,而干部二处和干部四处,也不说裁减掉,所有的人员就全部分流,留下来的人员,可以补充到其他几个处里。毕竟他们这两个处负责的业务还需要有人来做才行。”李逸风说。

    “你跟宁儒熙同志谈了话没有?”余卓远问,〖中〗央下决定要政企分开,干部四处被裁减就成了必然,毕竟他们主要负责对国有企业的领导班子调整,以后的干部四处只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挂到某个处新组建一个科室就可以了。

    “我暂时还没有跟宁儒熙同志谈话,但我相信宁儒熙同志有这个心理准备。至于干部二处是否裁减,还要听你的意见。”李逸风说。

    “我最近找朱代东同志谈过两次话,就在十分钟前,还跟他谈起了这件事。对于部里的任何决议,朱代东同志都是坚决支持执行的。对于自己的去向朱代东也明确表明态度,听从组织的安排和分配,不管去什么单位和部门,他都不会有任何思想包袱。”余卓远缓缓的说,对于朱代东的明事理,他相信任何一个领导都是愿意看到的。

    〖中〗国千百年传下来了官本位思想,让很多人手中一旦拥有了权力之后,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也因此朱代东的表现实在很抢眼,他能把权力看得很淡,说明他的境界很高这种境界,不管是真还是假,余卓远都很感动。特别是朱代东能体谅自己的苦衷之后他更是觉得欠了朱代东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

    “朱代东同志果然是一位大局观念强、政治立场坚定的优秀干部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鼻须要加以照顾,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李逸风看了余卓远一眼,提议道。

    “怎么个照顾法?”余卓远心里一动,随口问。

    “现在一切都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像朱代东这样的干部,可是很抢手的。据我所知楚都市就对朱代东同志很有兴趣,只要我们放人,他们那边愿意给他一个足够大的舞台。”李逸风说,要挖朱代东的事,元褰振虽然没有跟余卓远提起,可是却向他通了气。他与元謇振曾经一起在党校培训过,现在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两个人经常会在一起喝酒品茶。

    “这件事我也知道,刚才我还跟元謇振通了电话,他说只要我们放人,他这个市委〖书〗记都愿意让给朱代东来干。”余卓远淡淡的笑道。

    “看来元褰振同志很重视朱代东啊,余部长,我们组织部是不是就做个顺水人情?”李逸风笑着说。

    “我一开始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在跟朱代东同志沟通的时候,他却有不同意见,余远远说,朱代东下这样的决心,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他现在去楚都市,或者能更进一步,就算不能进一步,一个区委〖书〗记是跑不掉的。但是朱代东却宁愿留在组织部,为的就是不让别人说自己的闲话,这不能不让他感动。

    “他自己是什么想法?”李逸风诧异的问,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去楚都市比留在组织部更有利,可是朱代东却视若无睹,这怎么能不让人惊奇。

    “他想继续留在组织部,一直等到部里对他的工作重新调整。逸风部长,对于朱代东同志的安排,你现在有具体意见没有?”余卓远问。

    “对于朱代东同志的安排,我觉得可以分两种情况,像他这样的年轻而又有能力的干部,其实很适合到地方上去工作。朱代东同志在省委组织部,与其说是来工作的,我看倒不如是学习,在组织部的经历,能让他快的成长,这对他以后的工作极其有利。因此,在合适的时候,可以安排他去像楚都市这样的地方任职,为地方经济展做出他应有的贡献。

    如果到时不好安排,还可以让他去省委党校脱产学习半年至一年的时间,朱代东同志本身的理论水平就较好,如果能再通过专业学习,对他以后的成长也极为有利。”李逸风说,对于朱代东的安排,他曾经深思熟虑过,本来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去楚都市,既能为元赛振增添一名虎将,又能解决他的一个实际问题。

    虽然省委组织部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朱代东,可是如果真的把朱代东安排在某个处担任正处级副处长,这也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先不说以朱代东的能力,这样的安排是否妥当,就说对朱代东比较了解的那些领导,他们一旦知道省委组织部这样安排一个优秀的年轻干部,会不会对此有看法呢?据李逸风所知,朱代东其实跟钱飞虎省长的关系不错,在杜邦俊〖书〗记那里也是挂了名的,你省委组织部不用这样优秀的干部,大可以放到其他地方去嘛。到时哪个领导这样一句话丢过来,你怎么回应?

    而且朱代东的岳父严鹏飞也是省里的副省长,虽说没有进常委,但他要是几句牢sao,说几句怪话,组织部能有什么办法?与其等到那时被动,不如一开始就主动。

    “到时地方政府的机构改草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恐怕也不太好安排。”余卓远叹惜一些,说。

    “余部长,这你可能就小看了地方政府,越是基层的政府,鬼名堂鬼把戏就越多,现在省里每次派检查组、考察组下去,有相当一部分情况是被他们所门g在鼓里,这些人打政策擦边球的手段之高,令人匪夷所思。”李逸风微笑着说,政府机构改草,在八二年、八七年、九三年的时候都进行过,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可要说达到改草的目标,就不好说了。据李逸风所知,前些年的机构改草,上面要求越是精简,下面的机构就越是庸肿。不管上面有什么样的政策,似乎下面前能找到应对的办法。

    就拿这次机构改草来说吧,〖中〗央和国务院的决心很大,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在动手,可以预定,国务院的机构改草最为成功,将成为全国各级政府的典范。省级干部和部门、单位的机构改草,能打个八折就不锋了。越到下面,这个折扣打的就越大。甚至如果仔细认真的去调查的话,你会现,经过这次机构改草,有些基层单位不但没有因此精简人员,反而增加了不少编制。

    只不过以朱代东现在的级别,再安排他去基层工作,已径有些不合时宜。至少朱代东想要再去县一级政府担任职务,就变得不太可能。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还有还有大半年的时间,逸风部长,朱代东也是你的部下,你可得帮他好好特sè一下。”余卓远笑着说。

    “请余部长放心,对于朱代东同志的安排,我不敢保证说让他自己满意,但至少不会让别人觉得我们亏待了他。”李逸风坚定的说,他知道现在余卓远准备要用朱代东来当示范代表,他之所以把干部二处列入裁减之列,也走出自这样的考虑。果不其然,余卓远对此非卓支持,对于朱代东日后的安排,一开始也需要有一个过度,先当正处级副处长,以后再安排一个合适他的职务,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a。

第七百四十八章 迫不及待(求月票)

    朱代东这段时间无论是工作和精神,都轻松了许多,他“听”了李逸风和余卓远的对话之后,对自己的前途,好像也不需要再多考虑什么。按照李逸风跟余卓远所说,自己至少有半年时间比较清闲。而这段时间,二处的人工作积极性也很高,看来有压力就有动力,他们有了动力,朱代东就省了精力。

    朱代东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喜欢看书,但在工作时间内,他看得最多的还是文件和报纸。但是他看文件和报纸的度很快,一目十行,而且所有的内容就像电脑扫描一样,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这让他很是烦恼。幸好组织部除了文件之外,还可以看档案,这段时间朱代东让人把全省的人事资料拿来,他没事的时候,就看这些档案。

    朱代东曾经被称之为神奇的县委书记,他之所以神奇,是因为他能记住芙蓉县六千多名党员干部的档案资料。但现在,全省有近七十万党员干部,朱代东就算一天看一万个人的材料,也要二个多月才能看得完。

    朱代东其实一天要看一万个人的材料有些夸张,让他看五千个人的资料,绝对不成问题。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五千个人的材料,得让办公室的人天天给他摆材料,一二三回还好说,可要是天天如此,保不准又会有闲言碎语流传。朱代东现在已经够吸引别人视线的了,他可不想再被别人高度注意。

    但就算是这样,他每天至少也能看一二千份材料,虽然朱代东跟别人说,他只是随机抽一些材料来看,但就算是这样,也很是侧目。

    其实朱代东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不想让自己的大脑处于待机停止状态罢了。他现在每天在看完报纸之后,就是看材料。现在他看材料,先是从省委省政府机关看起,然后是楚都市一个一个往下看。一个星期的时间,省直机关的材料基完了,他现在桌上和柜子里装的都是关于楚都市党员干部的材料。

    正在看档案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朱代东拿起电话,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出对面是谢尉争的声音。

    “老同学,今天周末,有什么安排没有?”谢尉争笑呵呵的说。自从与朱代东确立了同学关系之后,他在西城区教育局的待遇开始生变化,虽然现在还没有实质上的变化,但是他的自尊心、虚荣心、自信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现在已经尝到了有关系的好处,对于这样的关系,他当然要极力去维护。

    “老样子,回家抱老婆带儿子。”朱代东笑着说。

    “今天是何教授的生日,我跟几个同学约好一起去看望他,要不你也一起来?”谢尉争说,他现在需要花心思的就是,有什么事可以引起朱代东的兴趣,进而自己可以跟着他一起行动。何教授的生日,他原来也是不知道的,也从来没有给他祝过寿,可今年他却需要这样一个理由,让朱代东带着他一起行动。

    “你说的是何国平教授吗?”朱代东问,对于教授们的生日,他可是从来不知道。

    “是的,怎么样,去不去?”谢尉争问。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朱代东想了一下,说。原本他就想去拜访一下何教授,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何国平不但是他的恩师,而且还是孟遗的亲生父亲。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孟遗跟着母姓。

    “晚上七点,我已经跟何教授联系过了,我还约了其他几个同学,去何教授家里就显得不太合适,我在天龙大酒店订了个包厢,就定在那里。”谢尉争说,天龙大酒店距离师大没多远,而且也算是他父亲的辖区,同时也跟西城区教育局不远,最重要的是,距离朱代东家也很近,定在这家酒店,可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

    “还有其他的同学?”朱代东顿了一下,问。自从毕业之后,他跟大学的同学联系就非常少,除了知道唐小丽的情况外,恐怕就只有上海的李阳了。但在跟李阳联系上之后,两人也有好几年没有见面。

    “还记得我们班的才女罗莎吗?她现在古南日报上班,还有吴古文,如今他在楚都一中教书,也会来。”谢尉争笑着说,这两个人跟朱代东在大学时关系都不错,他可是煞费苦心把他们请来的,以增加朱代东动身的几率。

    罗莎在师大的时候,不但是朱代东他们班上的才女,更是号称古南省师大第一才女,当时也是师大的风云人物之一。担任学生会的宣传干部,时常会在文艺报刊上表些散文、诗词什么的。

    罗莎不但有才,而且有貌,她一时大学,就有男生追求她,大学四年,追好的男生足有一个排。可就是这么奇怪,罗莎竟然跟朱代东的关系不错,可能是因为朱代东偶尔也会写些文章,而且还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的原因。

    至于吴古文,他之所以会跟朱代东关系好,是因为两人的家境相似,而且也都勤奋刻苦。吴古文是楚都市下面楚都县人,也是农村出身,朱代东还曾经到他家玩过,因为离学校近,插早稻的时候,朱代东还在休息日去他家帮过忙。没想到现在吴古文也调到了市里,如果朱代东知道他在,一定会去看望他的。

    “好,晚上我争取过来。”朱代东想了想,他在大学里能称得上朋友的同学还真不多,李阳算一个,罗莎和吴古文也能算,至于谢尉争,到现在都还不能称之为朋友,只能算是同学,也许永远都只能是同学。

    “什么争取过来,一定要过来,我可是跟何教授说起了你,如果你不来,到时何教授怪罪下来,可不要说我没有提前通知你。”谢尉争笑呵呵的说。

    “我只是会担心会有突事件,你也知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朱代东笑笑说,如果到约定时间的时候,突然领导有指示,他就必然要去才行。

    “这我能理解,你们领导啊,就是事情多。到时如果你不能按照赶到,我会向何教授和同学们解释的。”谢尉争善解人意的说道。只要朱代东能去,不管他什么时候去,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胜利。从心里讲,谢尉争其实还不希望朱代东去的太早,他跟罗莎与吴古文的关系都不错,到时他们才是真正的才同学聚会,搞不好就会把自己一脚踢开。

    下班之后,朱代东对自己的时间还是比较能掌握的,但是不管有多大的把握,他除非是在领导面前,否则一般是不会把话说得太满。要不然万一遇上突状况,不能按照赴约,损害的就是自己的声誉。

    听说有罗莎和吴古文在,朱代东一下班就有些急不可待想要去天龙大酒店。虽然内心急迫,可他还是先回了趟家,又洗了个澡,把西装换成休闲装才准备出门。走到自己的小车边上时,朱代东停滞了一下,然后没有上车,转身走了出去,在路上拦了辆的士。

    今天是老同学见面,他不想表现得太张扬,虽然大学毕业已经八年,可是能开上私家车的同学,应该不多。去聚会,不是为了炫耀什么,只是为了跟老同学好好聊聊天。

    刚到天龙大酒店的时候,朱代东人还在外面,就听到谢尉争在跟人争执什么。他身边好像还有几个人,但是朱代东对于大学时期同学们的呼吸声,不可能知道,如果他们不说话,也听不出他们是谁。

    “六号包厢明明就是我订的,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去大厅?”谢尉争愤愤不平的说,天龙大酒店是西城区教育局的定点招待单位,他以前也来吃过几次饭,对这里的环境、菜色也还满意,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次的聚会放在这里。

    上午的时候,他就打电话到天龙大酒店,订了间包厢,可是刚才他来的时候,酒店竟然通知他,因为他没有放定金,包厢已经转给了别人,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位先生,今天是周末,我们的客人比较多,加上你来的时间又比较晚,包厢当然就不可能给你留得太久。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在大厅里用屏风为你再隔出一个地方,并且不收你的包厢费。”酒店方面的餐厅经理解释道。

    “隔出来的地方,还算是包厢吗?”谢尉争气愤的说。

    “如果你一定要包厢的话,只能等到九点以后,要不然明天也可以,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明天你再订包厢,我们同样不会再收你额外的费用。”经理说。

    “九点以后?也亏你能想得出来!不行,不管你用什么办,我现在就要用包厢!”谢尉争大声说,天龙大酒店的包厢是他订的,如果这个时候灰溜溜的走了,他今天在同学们中间,还能抬起头来么?何况等会朱代东还要来,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连个包厢都订不好,会对自己有什么评价?

第七百四十九章 各退一步

    第七百四十九章各退一步

    谢尉争本来早早就订好了包厢,也安排好了一切,本来想在老同学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没想到天龙大酒店却这么不给力,自己只不过迟来了二十分钟,包厢竟然就给了别人。

    “我跟你说过,所有的包厢都已经在使用了,你总不能让我去赶客人吧?”经理为难的说。天龙大酒店的包厢,除非是熟客,否则一般客人订的包厢都只保留到晚上六点。加上今天是周末,客人比较多,要不然也不会拿出这个规定来说事。

    今天谢尉争是六点二十的时候才赶到天龙大酒店的,他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酒店有这个惯例的。对于酒店这样的一个规定,他觉得很荒唐,既然酒店可以搞包厢预订,就不能有这样的规定。

    他们正在争执的时候,朱代东已经走到大堂。他仔细的看了看谢尉争身边有几个人,罗莎和吴古文都在,他们的相貌都变化不大,罗莎甚至变得更加漂亮mí人,站在几个有当中,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他马上走了过去,边走边欣喜的说:“罗莎、吴古文!”

    “代东,你来了?”谢尉争看到朱代东出现后,欣喜万分,朱代东来了,他的底气马上就足了,主心骨也找到了。

    “谢尉争,既然这里没有包厢了,我们换个地方就是,没必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朱代东朝谢尉争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说。只是吃顿饭而已,没必要做这等意气之争。

    “还是这位先生明事理,我代表酒店向诸位表示十万分的歉意。”经理听到朱代东说可以让步,笑容满面的说。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吃饭的话,酒店方面也不会出此下策。

    “朱代东,我说你胆子怎么还这么小呢?包厢明明就是我们先订的,现在理亏的是天龙大酒店,为什么要让我们做出让步?”罗莎还是一贯的风风火火,她现在古南日报当记者,最看惯的就是这种欺人太甚的事,既然自己这一方有理,当然就得据理力争。息事宁人,只有像朱代东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的罗莎妹妹,我们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斗气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是何教授的寿辰,没必要搞出这么多是非。”朱代东微笑着说。

    “我说朱代东,毕业八年,你别的本事没长,这缩头缩脑的个性倒是越来越强了。”罗莎冷笑着说。

    “罗莎妹妹,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嘛,如果今天不是何教授的寿辰,那你再怎么把事情闹大,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朱代东嘿嘿笑道,罗莎泼辣的性格到现在没有一点改变,这样的性格倒是很适合当记者的。

    “没想到你嘴上的本事也长了不少,我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是你姐姐,好不好?”罗莎没好气的说,她虽然承认朱代东说得有理,但嘴是却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的。跟何教授约好是七点,现在已经过了六点半,何教授随时都会来,这个时候他们在酒店里闹,如果让先生看到了,确实有些不太好。

    “周经理,我们的包厢安排好了吗?”朱代东他们说话的时间,大厅里走进来一位年轻人,他可能跟这位周经理很熟,径直找到他面前,淡淡的说。

    “伍科长,你好,六号包厢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带你过去。”周经理见到来人,恭敬的说道。

    “等等,六号包厢,刚才你不是说六号包厢已经有人了吗?既然他们比我们后来,为什么要让我们把包厢让给他们!!”罗莎本来已经准备忍气吞声,可是现在听到天龙大酒店竟然把他们订的六号包厢让给比他们还要晚到的人,顿时火冒三丈,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拦了下来。

    “这位女士,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周经理说。

    “刚才我以为六号包厢里已经有人了,现在既然六号包厢还空着,那就应该还是我们的。谢尉争,走,我们去六号包厢!”罗莎火急火燎的说。

    “罗莎,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还是算了吧。”朱代东淡淡的说。

    “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罗莎这个时候哪会再听朱代东的劝,她的火要是上来了,一吨水都浇不灭。

    “周经理,这是怎么回事?”伍潇沉声说,他是楚都市西城区区长魏成林的秘书,今天来天龙大酒店,也是为魏区长来订个包厢,招待一下他的客人。因为事情比较急,魏区长又指定要在天龙大酒店,他在半个小时前才给酒店打了电话,说要订个包厢,当时酒店可是一口就应承下来了。

    “没什么事,伍科长,我马上就会处理好的。”周经理急忙说道。

    周经理跑过去拦着罗莎,在她身边低声说道:“这位女士,六号包厢是西城区魏区长订的,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行个方便,不要再起无谓的争执,要不然大家都会不愉快。”

    “魏区长又怎么啦?这酒店又不是他开的,就算是他开的,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罗莎冷哼道。

    谢尉争听到“魏区长”这三个字,心头却是一跳,天龙大酒店可是坐落在西城区,而且自己也是西城区的干部,魏成林不管怎么算都是自己的领导。县官不如现管,如果让魏成林知道自己在跟他抢包厢,就算自己跟朱代东有关系,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罗莎,我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谢尉争叹了口气,说。

    “你怎么也跟朱代东一样啦?”罗莎气愤的说。

    “两位,这样好不好,你们去其他酒店,晚上不管多少费用,到时把票拿过来,我们酒店负责给你们报销,这总行了吧?”周经理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如果能用钱解决,就最好。

    “有钱就了不起吗?要不我出钱,让他们去外面吃一顿,把六号包厢让给我们,怎么样?”罗莎义愤填膺的说。

    “这位女士,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周经理急了,伍潇是打前站的,魏区长说话就要来了,如果让他看到这种情况,自己这个餐厅经理也不用再做了。

    “我怎么是无理取闹了?你把我们的包厢擅自让给别人,如果他们提前来占了包厢,也就算了,偏偏他们比我们还晚到,又要用我们订的包厢,你让大家来评评理,到底是谁无理取闹?”罗莎说,她现在就已经在打腹稿,准备写篇稿子,好好“报道报道”一下天龙大酒店。

    “这位先生,你劝劝你的这位朋友吧,何必搞得大家都不高兴呢?”周经理很有眼sè,知道朱代东不想搞事,就找到他来说情。

    “周经理,我觉得这次你做得有点过分了,我跟我的朋友的观点是一样的,如果六号包厢已经被人在使用,那么我们可以退出。但现在既然六号包厢还空在那里,为何不给我们用呢?”朱代东轻轻摇摇头,不容置疑的说。他不想惹是生非,但天龙大酒店这样做,明显就是欺负人,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你是哪个单位的?”伍潇看了朱代东一眼,沉声问。

    “你又是哪个单位的?”朱代东反问道。

    “这位是西城区政府的伍科长,是魏区长的秘书。”周经理在旁边介绍道。

    “伍科长,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订的六号包厢?”朱代东问。

    “不久之前。”伍潇说。

    “你可知道,我的朋友上午就订好了六号包厢。”朱代东缓缓的说。

    “这跟我无关,天龙大酒店是西城区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我们有随时使用包厢的权力。”伍潇说。

    “你们如果想要有随时使用包厢的权力,酒店就必须要留下足够的包厢给你们使用。”朱代东说。

    “两位,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们酒店有差,请大家各退一步如何?”周经理急得满头是汗,他们两个说的都没有错,唯一有错的就是酒店。原本他以为,只要抬出魏成林出来,对方一定会让步,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坚持。

    “怎么个让步法?”朱代东问。

    “六号包厢有两张餐桌,中间可以放个屏风隔成两个单独的小包厢,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周经理说。

    “不行!”伍潇坚定的说,魏区长请的客人很重要,怎么能跟别人在同一个包厢呢?何况他们的谈话,也是不能让外人听到的。

    “小伍,你怎么还在这里?”魏成林走到大堂,看到伍潇没像往常那样在包厢里等着自己,惊讶的问。

    伍潇马上向魏成林汇报了这件事的原委,魏成林听着脸sè立马yīn沉下去,他正要说话,突然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的脸sè立刻缓和下来,对着伍潇和周经理轻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而此时,何国平教授也在他女儿何琴的陪同下,走进了天龙大酒店,朱代东一见,也没再跟周经理争执,随着同学们一起迎了上去。Roa。

第七百五十章 还是没忍住

    朱代东以前没有跟这个魏成林交往过,甚至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

    他唯一跟魏成林有关系的是,在部里看过他的档案。但是魏成林请的客人,朱代东却见过两面,冯州龙:楚都市委〖书〗记元褰振的秘书。

    朱代东是秘书出身,一向很重视、尊重领导的秘书,这种重视和尊重,是自内心的,绝对没有任何做作。而只要是知道朱代东工作历程的秘书,对他也很有好感。朱代东对于这些秘书来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典型。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是以朱代东为榜样。

    虽然如此,可朱代东还是没有打算要越过屏风去跟他打招呼的想法,在这样的场合,朱代东不喜欢张扬,他原来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内向、孤寂的人,今天的同学聚会,他也表现得很平静。谢尉争和罗莎一左一右陪在何国平父女两侧,吴古文原本是挨着罗莎坐着,朱代东又坐在吴古文边上,但是朱代东刚坐下,罗莎一把就把他拖到身边,让吴古文坐到朱代东的边上。

    “我还没有跟你算账,现在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叫我妹妹!”罗莎拉着朱代东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哼道。

    “别人都嫌自己年龄大,你倒好,说你年纪小,还不满意。”朱代东轻笑着说。

    “在别人面前,我当然嫌大,但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罗莎顺势在朱代东手臂上掐了一下,看到朱代东1ù出痛苦的表情,这才满意的神情。

    “大学的时候你就欺压我,到现在还不放过我啊。”朱代东夸张的说。

    “这辈子我都欺负定你了。”罗莎得意的笑道,她在大学的时候,就以朱代东的姐姐自居,就连唐小丽当时都只能跟着朱代东称她为莎姐。

    “莎姐,现在哪高就呢?”朱代东笑着问。

    “古南日报算临时工吧,编制还在市文化局。”罗莎对朱代东没有隐瞒,实话实说的道。

    “怎么不调过去算了呢?”朱代东随口问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呢?我倒是想调到报社去,可人家的编制很紧张每次有空编,都轮不到我。就这么混着呗,我这个临时工干得还tǐng欢的。”罗莎有些黯然的说,其实她有好几次机会调到日报,可是因为每次都跟领导有摩擦,这件事就一直被压了下来,到今年都快有三年时间了。说起来可能有些滑稽她是正规的记者,但却不是报社的正式员工。

    “朱代东,你现在哪高就呢?”何国平就坐在罗莎的旁边,他今年虽然六十六了,但还是耳聪目明。

    “报告何教授我拿着在您手中学到的知识,在混口饭吃。”朱代东笑着说。

    “你现在哪所学校?”罗莎问,以朱代东的个性,最好的工作就是教书商人。

    “我现在已经没教书了,有负何教授的教育啊。”朱代东叹了口气,说。

    “你刚才不是说,也在用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在工作么这就足够了。”何国平呵呵笑道。

    “罗莎,现在代东可是不得的。”谢尉争笑吟吟的说,据他了解,朱代东可能是班上所有同学中,现在职务最高的一个。整个班上,现在科级干部只有三个副处级干部暂时还没有,正处级干部当然也就只有朱代东一个了。

    他们是师范生,毕业之后基本上都是分配到了各个学校从事最基层的教书,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分到了教育局等机关,也就是这几个人进步的度比较快。至于谢尉争自己进区教育局也才几年的事,要不是现在打着朱代东大学同学的旗号,距离提拔还遥遥无期呢。而大多数同学到现在还在教育一线工作,倒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成了教育骨干。

    “不得了?朱代东你下海大财啦?”罗莎惊喜的说,她是真心为朱代东高兴,朱代东家的情况她清楚一些,说老实话,当教师,除了工作稳定一些之外,工资实在不算高,如果碰到一些经济不好的地方,工资还经常被克扣,甚至还会停。

    “以后还要请罗大记者多多照应才是。”朱代东谦逊的笑道。

    “好说,好说。”罗莎开心的说。

    “吴古文,听说你调到了市一中,这可是省重点中学,现在初中部还是高中部?”朱代东不想大家把话题总集中在自己身上,转过头问道。

    “暂时还在初中部。”吴古文轻声说,他在学校的时候跟朱井东有着相似的家境,而且两个人的性格相近。

    “暂时还在初中?听你这语气,好像不久的将来就要朝着高中部迈进似的?”朱代东笑着说。初中教师与高中教师的待遇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工资待遇,还是上课时间,在高中教书都要舒服得多。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目标嘛。”吴古文信心满满的说,在学校教书,讲究的是你上课的水平,以及学生对你的喜爱程度,更重要的是,你教的班级是否能出成绩。吴东红这几年来,他的教研水平,一向得到了全校师生的认可,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市一中调过来,在一中的这两年多时间,他教的班级成绩非常好,去年的中考,是整个一中上线人数最多的班级。高中部已经有人跟他在谈去上课的事,而且初中部也愿意放人,他才会如此信心满满。

    “看到你们个个都事业有成,我这个当老师的也很慰藉。”何国平听着昔日的学生们一个个介绍着自己的近况,虽然已经有一部分学生没在教育干线上了,可是作为他们曾经的老师,他衷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何教师,感谢你当初对我们的教育,今天借hua献佛,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桃李满天下。”朱代东站起来端起酒杯,恭敬的向何国平说道,然后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说:“学生喝完,您老随意。”

    “请大家原谅,家父最近身体欠佳,这杯酒,就由我代替吧。”

    何琴拿起身边的酒杯,站起来说道。

    “能跟师姐碰杯,是我好荣幸。”朱代东微笑着说。

    “可是我们现在却没有碰杯噢。”何琴轻轻一笑,说。

    “那简单。”朱代东马上再给自己倒了杯酒,微笑着说:“师姐,我敬你,祝你永葆青春。”

    “看来你果真是下了海,这嘴甜得就像抹了mì似的。”罗莎等朱代东坐下后,朝他抿嘴笑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上过寿面仙桃之后,在谢尉争的主持下,何国平在众人的陪伴下,又切了生日蛋糕,然后就提出辞呈。今天虽然是打着为何国平祝寿的旗号,实际上他并不是真正的主角,而且他的年纪也有这么大了,早点回去休息,学生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等何国平一走,包厢里才真正热闹起来,大家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就算是谢尉争跟罗莎、吴古文他们,也很难得才见一次。真要说坐下来好好聊聊天,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他们这边一热闹,屏风那边的人可就不大高兴了,魏成林一直在向冯州龙道歉,对于包厢中间放着屏风,冯州龙倒也不太在意,毕竟那边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虽然人比较多,但都很克制。

    可是他们这边刚喝得高兴的时候,屏风那边突然开始嘈杂起来,这让魏成林眉头一下子紧紧蹙了起来,原本他心里就不怎么舒服,现在脸sè更是一下子yīn沉下来。伍潇一见,马上放下手中的酒瓶,轻轻移开屏风,走到朱代东他们这边,说:“诸位,我们那边在谈事,能不能请大家帮个忙,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嗓门?”

    “我们喝酒,关你们什么事?”罗莎正见不得像伍潇这样的人,自以为在政府部门上班就很了不起,其实在她看来,狗屁都不是。

    “莎姐,注意形象,保持素质。”朱代东在旁边轻笑着说。

    “你啊,就知道当缩头乌龟!”罗莎也不知道弊根筋不对了,冲着朱代东骂道。

    朱代东见罗莎飙,很明智的把嘴闭上,罗莎原来就是心直口快的人,在大学好时候,就时常训斥自己,她就像一只带着小鸡仔的母鸡,经常护着自己。现在她又喝了几杯酒,更是惹她不得。

    只是现在冯州龙就坐在隔壁,这让朱代东无法保持缄默。既然罗莎是劝不住了,就必须要转变方法,刚才在大堂的时候,他听到谢尉争对魏成林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就朝着谢尉争说道:“谢尉争,何教授现在也走了,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我看可以。”谢尉争可不想在这个场合跟魏成林照面,真要是在这样的地方,给魏成林留下了什么印象,以后他在西城区教育局,提拔之路恐怕就要堵死了。

    “我看不可以,我们的菜都还没上齐,酒也没有喝完,话都没午说几句,要走你们走,反正我是不走!”罗莎大声的说。

    “你是哪个单位的?”魏成林屏风那边听了之后,终于忍不住,yīn着脸走过来说道。a。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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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官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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