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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失声痛哭(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一章失声痛哭(求月票)

    第二天,高杰一上班,马上就召开了局党委会,在会上,高杰拿出三份案卷,他让负责刑侦、经侦的副局长周武宣读一下,其实几件事案子,只要是局的老人,就都听说过。当年这三起案子,都曾经引起过不少的轰动。

    第一起案子发生于1988年,罗亮,芙蓉县东屏乡人,当年东屏乡连续发生十二起入室抢劫案,后来机关,因为一件桃花图案的灰色编织毛衣,而认定他是作案人。88年11月份的时候,以盗窃罪、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到今年已经服刑九年。

    当时负责查这件事案子的正是时任治安大队的大队长袁庆民,而他,也借这件事案子,比冯献平先一步登上副局长之位。

    第二案子发生在1992年,还是在校大学生的蒋雷,因为他的女友,同样也是在校大学生的熊丽霞被人奸杀,这件事发生在县城的一家宾馆里,影响更加巨大。当时的局迫于压力,被上级领导指定限期破案。而当时,这件案子也是袁庆民,他正是借这件案子,一举擢升为局长。

    第三件案子是1995的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至人死案,当时这个卢威言跟几个发生口角,结果双方从动口升级到动手,混乱之中,其中有一个人被打死。因为当时的场面混乱,旁边也没有人证实,因此,谁是杀人杀手,很难调查清楚。

    而这件事也因为发生在县城,而且还是在街面上,引发的后果更为严重。甚至就连市里的领导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的县委屈有岑被当时的市委蔡文敏在会上点名批评,芙蓉县的治安非常混乱,蔡文敏在会上质问屈有岑,到底有没有能力把芙蓉县治理好,如果不行,市委可以换其他人来当时个县委。

    这件事给芙蓉县非常大的压力,但最后这件事却在袁庆民的亲自参与下,三天时间就破了案,而袁庆民也因为这件事,得到屈有岑和县里有关领导的常识,最终借这件案子,登上政法委的位子。

    “这三件案子,我想在座的人都曾经听说过,但现在据可靠消息,这三件案子都是冤假错案,县委朱指示,一定要还受害人一个清明,还我们党政机关一个公正。”高杰说。

    “高局,所谓的‘可靠消息’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刑警队长唐照太笑吟吟的问,这件案子既然知道了是冤假错案,再调查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不说马上找到凶手,至少拨乱反正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高局,这总不会还要保护消息来源吧?”周武也笑着说道,这三件案子跟袁庆民都很有关系,可以说,袁庆民是借着这三件案子,一步一步登上了政法委的位置,现在翻查这几起案子,谁都知道是因为谁。

    “其实消息的来源,你们都应该清楚,在这里,我也想告诫大家,我们手中的权力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次司法不公,好像一粒老鼠屎掉进了一锅汤,甚至后果比这还要更加严重。特别是在这几起案子,朱很重视,他也向市委立下了军令状。这几件案子,原本市局打算派专案组来查的,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芙蓉县局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高杰严肃的说。

    “高局,能不能透露一下,袁庆民到底会背个什么处分?”周武又问,这个问题很关键,调查这几起案子,意味着是跟袁庆民唱对台戏,如果袁庆民还有能量,那就是自寻烦恼,但若是袁庆民再无翻身的可能,就又另当别论。

    “很严重,双开,还会移交。”高杰说,他也明白这些人的顾虑,打蛇不死反会被咬,袁庆民不管怎么说,担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也有好几年,局这么大张旗鼓的查他原来办的案子。如果他还出来后,哪怕不再担任职务,他的关系网还在,而办案的民警就会有顾虑,怕以后被打击报复,因此,在查案的时候,就不会出力,或者不会出全力。

    听到“双开”这个词,与会的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袁庆民以前也担任过局的局长,而且几天前还是政法委,要查他以前办过的案子,有心理负担也属正常。

    “这三件案子,据袁庆民说,罗亮和蒋雷是屈打成招,为了破案,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件事,跟原来的张书军等人也有一定的关系。至于卢威言的案子,则是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在重新侦办这三件案子的过程中,如果有任何渎职和违纪行为,一律脱警服!”高杰凝重的说。

    “脱警服”这三个字对与会的人员,意义不亚于行政干部的双开。这件事,已经让袁庆民双开,他们就算再牛,跟袁庆民好像也有不少的差距吧?就算是高杰,他现在也只是政法委副,如果不是有朱代东力挺他,这个政法委副,想要扶正的话,正常情况下,至少要十年。

    而且这件事现在还跟高杰也有很深的关系,现在都在传言,他将出任新的政法委。可如果这几件案子出了问题,他这个候选政法委,恐怕就得泡汤。因此,高杰所说的脱警服,绝对不是开玩笑。

    在会上,局当即成立了拨乱反正专案组,由高杰亲自担任组长,副局长周武、刑警队长唐照太担任副组长,从全县系统抽调精干警力担任组员。高杰已经向朱代东保证,半个月之内要把这三件案子拿下。

    虽然朱代东这次对时间并没有限制,他重点强调的是准确无误,但高杰不但要在自己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而且还要做到准确无误,把所有的证据做扎实,把三件案子办成真正的铁证。

    罗亮、蒋雷、卢威言这三个人在会议结束后一个小时之后,就从监狱转到了芙蓉县看守所,每个人都享受单间待遇。刚到看守所没多久,这三个人就被分别提审,重新审问当初的案情。

    “姓名?”唐照太问,他与高杰亲自来重查这桩九年前的案子,像这样的旧案,时间隔的越久,想经破案的难度就越大。

    “报告政府,我叫罗亮。”罗亮畏缩的看了坐在对面的两名警察,谦卑的说。

    “罗亮,你的案子据我们调查,又出现了一些变化,你不要紧张,只要据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高杰怜悯的看了罗亮一眼,柔声的说。这个人在监狱里劳动改造了近九年,整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跟狱警的对话,开口就是政府。

    这九年对于罗亮来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九年,他今年才三十六岁,九年前,二十七岁,这九年也是他人生中的黄金时代。可是,这九年他却是在监狱中度过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九年啊。

    “是亮激动的看了高杰了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政府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了,而且对方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把自己当成是普通人看待,这九年以后,他是多么期待这样的目光啊。

    “罗亮,一九八八年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你现在还能跟我们说说吗?”唐照太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报告政府,我……我已经不太记得了。”罗亮紧张的说,九年前的情况,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但他记得的,不是自己如何入室抢劫,而是如何被办案民警殴打,用棍敲、用脚踢、扇耳光,他当时实在是痛不欲生,他宁愿去死,也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

    “不记得了?十二起入室抢劫,你总应该能记得一起吧?你这九年来,不正是因为这十二起入室抢劫案才关进监狱的么?”唐照太提醒道。

    “我真的是不记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罗亮嗫嚅着说。

    “是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就没做!”高杰突然呵道。

    “我……”罗亮双手一颤,眼睛里一时濡着泪花,嘴里嗫嚅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在九年前曾经无数次说过这样的话,可当初有人愿意相信我吗?

    “好吧,我们慢慢问,当初你被定罪,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那件灰色桃花形的毛衣,对此你有何解释?”唐照太问,当初就是因为有被害人看到罗亮穿着这件事她亲手织的毛衣,那件毛衣也是当时被入室的劫匪抢去的。

    “罗亮,我要提醒你,事隔九年,我们再次查证这件事案子,是本着对你和受害人认真负责的负责,这也是你最好的机会,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高杰说。

    “请政府放心,我一定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们。”罗亮说。

    “那说说灰色毛衣的事吧?”唐照太说。

    “那灰色毛衣是我从地摊上买的,根本就不是抢来的啊!”罗亮突然胆色一壮,失声痛哭的说,正如高杰所说,今天是他一次绝佳的机会,再抓不住,恐怕又得回去砸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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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县委书记要来作客

    第六百三十二章县委书记要来作客

    经过检查的讯问,高杰和唐照太就得到了相同的结果,罗亮被冤枉确定无疑。这件案子其实很简单,罗亮之所以被列为嫌疑人,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穿着被害人亲手织的毛衣,同时又被被害人亲手指认。要怪,只能怪罗亮太背时,而且当时袁庆民又急于破案,连续入室抢劫十二户,当初可是把东屏乡的群众吓得晚上都不敢熄灯,哪怕就是睡觉,也要拉着灯。

    在罗亮这里,高杰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他的那件灰色桃花花纹的毛衣,是在东屏乡集市上的地摊上买的。可惜,当初他的这个说法,没有得到局的认同。以为他是说假话,因为局后来特意去东屏乡的集市找过,却没有找到那个摆地摊的人。而之后的一段时间,局又几次带着罗亮去集市寻找那位摆地摊的人,可惜,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

    乡镇赶集,一般都是五天一集,平常集市上是没什么人的。而那些摆地摊的,也是四处摆摊,哪里赶集他们就去哪里。他们作为专业摆摊人员,必须要每天出去赶集。但哪里生意不好,去过几次后,就不会再去,全县十几个乡镇,有的乡镇可能还有两处地方赶集,他们这样的人,每天都不会落空。

    另外一个线索,就是罗亮终于敢说出当初他被打的真相,殴打他的民警当初有两个,一个在张书军一案中,已经被处分,现在已经调离队伍。另外一个还在治安大队,高杰当即指示对那位民警进行审查。当着罗亮的面,那位民警没敢隐瞒,他当初也是听袁庆民的命令,如果不说,从高杰那能吃人的眼神中,他感觉自己的前途无亮。

    蒋雷的杀人案与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致人死案,重新审讯的速度反而不如高杰亲自带队的这一组。毕竟罗亮只是入室抢劫,并没人害人性命,而当初判他的依据,实有些不足。但其他二案的案情相对要复杂一些,物证比较多,特别是卢威言,他本身就参与了当初的那场打架斗殴,而他到现在,也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是杀人凶手,根本就不配合专案组的重新调查。

    朱代东曾经交待过高杰,这起案子的案情,只要有进展,就必须向他汇报,他要随时知道案情的侦破进度。当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高杰在局里召开案情碰头会,汇总了各方面的情况之后,就准备向朱汇报。但他一看时间,刚刚过了下班时间,但高杰想了想,还是给朱打了个电话,哪怕不当面汇报,在电话里向他说明一下今天的情况,也是好的。

    “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吃饭没有,我们边吃边谈。”朱代东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高杰肯定还是没有吃饭的。

    “朱,我还是等你吃过饭之后再来吧。”高杰拘谨的说。

    “我这里也是家常便饭,就在机关食堂吃吧,虽然不是真正的家常菜,但这里的师傅也还可以。”朱代东笑呵呵的说,他其实很喜欢跟朋友一起吃饭,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顿饭,跑到雨花县去吃。但对于应酬上的饭局,他则是能免就免,县内的饭局,他还是可以全部推掉的,特别是晚上这一顿。但如果有上面部门的人下来,甚至是上面的领导下来,他这个县委就只能作陪。

    “朱若是喜欢吃真正的家常菜,倒不如来我家,我那口子的手艺还行。”高杰随口说道。

    “行啊,今天晚上就去你家,我二十分钟后到,先谈工作再吃饭。”朱代东立刻说,去高杰家吃饭,或者请几个人来自己家吃饭,是一种很好的增进感情的方式。只不过严蕊灵没住在县城,他也不想请保姆做菜,如果用保姆,做出来的饭菜,哪怕再可口,也会失色几分。

    听到朱今天晚上就要上自己家吃饭,高杰挂上电话之后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让他一个激灵,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是张锁亮打来的电话,问他家的详细地址,朱要来,总不能还一边走一边问吧?

    高杰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张锁亮之后,马上拿起材料,就准备往家里赶。他住的地方就在局旁边的宿舍里,虽然不远,可朱是第一次去他家,其中的意义非同凡响,他得早作准备才行。

    冲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高杰才猛然想起,自己如果一个人回家,朱来了,也是没有饭吃的啊。这段时间自己在家吃饭的时间不多,许玉萍也就经常在外面应付,有的时候甚至还会顺便逛商店之后,才回去。她既没手机也没传呼机,真要是没有按照回家,可就坏了大事。

    高杰马上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城关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内勤姚敦香,她原本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外,听到桌上的电话机响,看到办公室里的值班员出去吃饭了,才又走回来接了电话。

    “你好,派出所,找哪位?”姚敦香问。

    “姚姐吧,许玉萍下班走了没有?”高杰听到了姚敦香的声音,她也是自己家里的常客,特别是近半年,来的更勤,个中原因不问自知。

    “高局?你怎么亲自打电话来了?玉萍好像走了。”姚敦香动了动嘴角,朝着户政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着说。

    “坏了!麻烦你快点去看了下,如果走了,你让张文锁马上派个车去追,追到后,让她马上给我的话。”高杰焦急的说。

    “好,我马上去看一下。”姚敦香听高杰说的急切,挂上电话,马上就跑了出去。刚才高杰跟她说话的口吻已经摆上了局长的架子,耽误领导的事情,等同犯罪,这件事她不知道则罢了,既然知道,就一定要办妥,还要让高杰满意。

    户政室的门果然关了,姚敦香在窗户外面看了一眼,许立峰的警服已经换了下来,她们这些女性,只有工作地点穿警服,其他时间都喜欢穿自己买的衣服。确认许玉萍没在户政室之后,她马上小跑着到了派出所外面,四处张望,此时哪有许玉萍的影子?

    “姚敦香,这么慌张干什么呢?”张文锁从食堂拿着个饭盒出来,远远的就觉得有些不对,问。

    “张所,刚才高局长来电话,要找许玉萍,好像很紧急的样子。这下坏了,她要是在外面逛街,指不定高局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呢。”姚敦香担忧的说。

    “是吗?我骑个车,一起去找找看。”张文锁一听是高杰的事,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把饭盒就地放在地上,骑上所里的边三轮,载着姚敦香就去寻找许玉萍。领导的指示,就是命令,何况高杰对张文锁来说,并不是普通的领导。如果换成原来的张书军当局长时,让他去找局长夫人,他指定是不会亲自去的。

    “高局长刚才可是有指定,如果玉萍走了,让你派车去追,平常高局不会下这样的指示,今天肯定是有紧急的事。”姚敦香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道。

    城关派出所位于县城的北边,靠近县一中的位置。而局位于城南,靠近汽车站,两者的中间,正是县城最热闹的地方。张文锁开着车,既不能太慢,也不能太快,他听到姚敦香这么讲,更是焦急。如果不是特别的事,高杰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正想着,张文锁的手机又响了,是高杰打过来的,高杰已经到家,看到家里没有,就更加急了,许玉萍可能暂时不回来,但必须在朱来之前找到她。家里来了贵客,她得马上准备买菜,谁知道家里还有没有菜呢。再说了,县委来家里作客,就让他吃点现成的菜,岂不是太没礼貌了?

    “张文锁,找到许玉萍了没有?”高杰沉声问。

    “报告高局,我现在正与姚敦香在街上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张文锁说。

    “越快越好。”高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在想,是不是还要让局里的其他同志帮着去找许玉萍?到这个时候高杰才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给她配个传呼机呢?原本城关派出所倒是要给她配,但高杰知道后,拒绝了。他认为,作为一名户政民警,有什么必要配传呼机?无端给人添话柄,太划不来了。

    虽然高杰的话好像听不出来什么,但跟他搭档多年的张文锁也知道,高局长今天恐怕真的有什么急事。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为了不错过每一个地方,他把速度控制得更慢。这个时候,速度越慢,效率也许就越高。

    “那个好像是玉萍。”姚敦香不愧是许玉萍的死党,她重点搜寻许玉萍常去的那些服装店,很快便有了收拾。

    张文锁马上把边三轮靠了过去,果然,里面的正是许玉萍,她正在试着一件新衣服呢。张文锁心中松了口气,把车子停好后,马上给高杰回了个电话:“高局,嫂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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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预防为主(月末一天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三章预防为主(月末一天求月票)

    张文锁一句“嫂子找到了”,让高杰有如听到天籁之音,欣喜不已,他只要在朱来之前,跟许玉萍联系上就可以了。否则等朱到了家,老婆都没有联系上,这也太尴尬了。

    “太好了!你马上让她接电话。”高杰如释重负的说。

    “什么事啊?”许玉萍也看到了张文锁和姚敦香,还在奇怪呢,他们这个时候可不会出现在这里,接过张文锁的电话后,才知道是高杰急着找自己。

    “你马上回来,在路上多买点好菜,特别是你拿手的那几个菜,晚上朱要来咱们家吃饭。”高杰急忙说。

    “朱要来?”许玉萍惊叫了一声,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如果下午就通知自己,可以请个假,一心一意在家里精心准备啊。

    “你嚷嚷什么呢?就让张文锁送你,早点买好菜,赶紧回来做饭。”高杰嗔恼的说,刚才许玉萍的叫声,让他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不就是朱来吃顿饭么,有必要让满世界都知道么?

    张文锁和姚敦香一听到许玉萍说起“朱要来”,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相互望了对方一眼,看到的都是一脸的惊讶。朱要去高局长家作客,身为女主人的许玉萍,是得早点回去。不要说只开个边三轮来找她,哪怕是把全局的人都撒到街上找人,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他们还都想起了昨天的传言,高杰将出任县政法委,也将成为芙蓉县历史上最年轻的政法委。如果说昨天他们还是半信半疑,不敢肯定的话,现在已经有了很明确的判断。整个芙蓉县,能让许玉萍惊叫的朱能有几个?县委晚上到家里来吃饭,这意味着什么?这一点傻子都能知道。

    张文锁与姚敦香两人都露出欣喜之情,他们一个跟高杰的关系很好,一个与许玉萍的关系莫逆,高杰如果能担任政法委,他们也能水涨船高。而且朱去高杰家吃饭,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现实,芙蓉县的政法系统,将迎来高杰时代。

    “张所,高局长有指示,请你送我去菜市场,再顺便送我回家。”许玉萍把手机还给张文锁,笑着说。

    “高局有指示,我哪敢不从,姚姐,你呢?”张文锁笑着接过姚敦香。

    “我也跟着你们走吧,你不也得回去么?”姚敦香巧笑着说,她心里倒是想一直跟着许玉萍,哪怕是到她家帮帮厨,也是好的。能跟朱近距离的见面,甚至还有可能说几句话,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也好,姚姐,要不你晚上到我家帮忙算了,刚才你也听到了,晚上朱要来我家吃饭,一个人怕搞不好。”许玉萍明白姚朝平的心思,笑着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姚敦香和张文锁往外赶,他们嘴上倒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起疙瘩。这两个人,一个是高杰的得力干将,另外一个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她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而与他们产生隔阂。

    “行,姚姐我也是有几个拿手好菜的,到时也给朱露一手。”姚敦香喜上眉梢,幸好自己比平常晚走了几分钟,要不然这样的机会可就白白溜走了。现在她后悔的是,身上穿的还是警服,她家就在城关派出所的旁边,步行二分钟就到了,嫌在所里换装麻烦,一般都是在家里换上警服后再去上班。

    不说三人一起去菜市场精挑细选,但说高杰跟许玉萍联系上没多久,门铃就响起,他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这个时候来的肯定不是许玉萍。同时心中又是一阵懊悔,明知道朱马上就会到,自己竟然还像个大老爷似的,坐在家里等着,不管怎么样,也得到下面迎接一下嘛。

    高杰越起越觉得自己很失礼,忐忑不安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果然是朱。

    “朱,你这么快就来了?我正想到下面迎迎你,真是不好意思,快请进。”高杰双手不自觉的摩擦着,激奋的说。

    “又不是不知道你住在哪,搞这些虚礼干什么?”朱代东摆了摆手,笑着说。其实张锁亮根本就无需给高杰提前打电话,他知道高杰住在局的宿舍里,只要到了这附近,凭着听觉,朱代东就能找到高杰家。

    高杰家住的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圈沙,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台电视台,家具不算高档,整个房间显得很简洁。

    “高杰,知道你也能喝几杯,我就带了几瓶酒来。”朱代东手里提着四瓶茅台,轻轻的放到客厅中央的桌子上。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去谁家吃饭,手里从来不空着。但也不会多送,礼尚往来是中华传统美德,但如果礼物太重,就会失去应有的味道。虽然他的四瓶茅台也算比较贵重,但朱代东一般提到别人家的酒,当场都会喝掉,留给对方的只会是空酒瓶。

    “朱,你来吃饭,怎么还带着酒呢?”高杰不好意思的说,从来都是下属给领导送礼,到朱这里,头一回见到回头礼了。这也让他很感动,朱代东对他的提携之恩,就不用说了,但跟他交往,却没有任何架子,平易近人,待人就像朋友似的。

    但越是这样,高杰反而愈加敬佩他,跟朱代东在一起,绝大部分人都会忽略他的实际年龄,高杰也是如此。他与朱相处,脑海里总是下意识的把朱代东当成自己的老领导来对待,很少会想到,这其实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得多的领导干部。

    “这是我的规矩,吃你们家的饭,喝我带的酒。高杰,看来你找了个贤内助,家里搞的还是蛮干净的。”朱代东笑吟吟的说,他的房子就要显得脏一些,现在县委办已经安排人,每个星期给他打扫一次,这样才好一些。

    而高杰家里,装璜不算高档,家具电器也不算新潮,但摆放合理,墙角四处也很干净,一尘不染,感觉很舒服。

    “我老婆就看不得脏的。”高杰嘿嘿笑道,这纯属误打误撞,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许玉萍激动得都睡不着觉,把家里彻底搞了个大扫除,今天可就得不到朱的好评了。

    “你老婆还没回来?”朱代东看了一眼厨房,说。虽然早在楼下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此时还是得提一句。

    “她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她向我立了保证,绝对不让朱的肚子造反。”高杰诙谐了一把,笑着说。

    “我不是说好来吃顿便饭么?你搞得这么隆重,下次我还怎么敢来?下不为例噢,说说今天你们的工作情况吧。”朱代东坐到沙上,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说。虽然这是高杰的家,但他自一打进门开始,主动权就完全握在手中,这是他长期担任领导干部,无形中产生的气势,甚至就连朱代东自己都没有觉得,他实际上已经反客为主了。

    “是。”高杰拘谨的坐在旁边,一边翻看着下午的汇总情况,一边把今天三件案子的进展情况说了一遍。

    其实就以今天的调查情况来看,三件案子的进展都不算很大,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三个犯人,都向专案组打开了心扉,他们坦承,自己确实是被冤枉的。虽然罗亮一案进展最大,但也不过是他向专案组提出,他的那件灰色桃花毛衣是在集市上的地摊上买的,当时局就派人去找过那位摊主,并没有找到其人。而现在九年过去了,还能找到这个人么?

    明天正好是东屏乡赶集,高杰已经安排东屏乡派出所的民警,去查问九年前经常在东屏乡集市的摆摊的人,明天县局的刑侦人员,也将带着罗亮一早赶到东屏乡,让他去辨认当面的那位个体户。

    “高杰,这次不但要纠正这样的冤假错案,还要侦破成功这几件案子,你有信心完成么?”朱代东沉吟道,他虽然并不知道如何破案,但要找到九年前的人,而且那个人,当时的县局就曾经派了人去寻找,可没有找到。现在再次寻找,就能找得到了吗?那是一个很关键的人证,也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彻底证明罗亮是冤枉的。

    “我们局全体干警,有信心、有能力侦破这三件冤假错案。”高杰坚定的说。

    “我不想听这些口号式的话,口号喊的再好,也不如你快点把案子破了。但是高杰,你想过没有,仅仅是破获这三起案子,我们的工作还是远远做得不够的。如何防止这样的冤假错案不再生,才是你们以后要重点思考的问题。”朱代东凝重的说。

    “朱提醒得太及时了,我们明天马上就研究这个问题,预防大于查案,防范大于补救。”高杰说,他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三起案子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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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朱书记很平易近人(求票!)

    第六百三十四章朱书记很平易近人(求票!)

    原本高杰曾向朱代东保证,半个月之内拿下这三起案子,但当他真正接手这三起案子的时候,才发现,情况远不是自己之前想像的那么简单。“拨乱”很容易,但“反正”则不轻松。至于预防与防范,现在还不是高杰要考虑的问题。

    “除了预防之外,我建议你还要做件事,能不能把现在关押的犯人档案全部全新审阅一遍?袁庆民一个人就能造成三起冤假错案,那其他人呢?张书军担任局长也有几年时间吧,他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朱代东说,这件事的工作量可能会很大,但既然已经有了先例,就要防止其他类似的冤假错案发生。他以后也会跟信访局的同志沟通,对于要求重新审查的案子,一定要慎之又慎。

    中国的老百姓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百姓,他们对政府的工作支持,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对于一般的无理要求,都会接受。只要他们还能有一口饭吃,就算被压迫得很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但只要腰还没有断,就不会奋力反抗。哪怕明知道政府的有些行为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可是只是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不会抗阻。当然,一旦他们的腰椎都被压断,那反抗起来的力量也将是无与伦比的。想当年的三座大山,不就是被他们给推翻的么?

    “这个工作量虽然很大,但我认为很有必要。但是朱,这件事,是不是交给更合适呢?”高杰暗暗皱眉,朱代东绝对不会信口开河,可一旦要把所有在押人员的案卷全部审阅一次,自己倒是无所谓,恐怕局里的一线人员,就要叫苦不迭了。

    而且按照司法程序,局只负责调查取证,起诉是由来做的。对局侦查的案件进行审查,批准逮捕和起诉,这是的职责。现在所有的在押犯人,当初可都是由送进监狱的,局只负责调查取证。可若是审查工作,由局来做,那还要做什么?

    “更合适?高杰,你现在可不仅仅是局长,而且也是政法委副。这个任务不但你们局要配合,你也要联系法院和,一起来配合完成这件事。我知道,这个任务可能很重,但再重,也一定要完成!并且这项工作,还要让具有丰富刑侦经验和审案经验的同志来做。”朱代东冷峻的说,他刚才耳鸣了一下,知道高杰的话言不由衷。

    “是,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高杰脸上一红,他这个政法委副,更像个挂名的。当然,领导说你有权限,你就一定有权限。现在袁庆民被双规,他这个副很快就能主持政法委的全面工作。

    其实真要论实权,政法委还不如司法局的局长,就遑安局长了。但名义上,政法委要指导和协调全县政法系统各个部门的工作,这个政法系统包括政法委、、司法、国安、武警等。为了加强政法委的权限,现在各地开始把局长高配,至少会兼一个政法委副,有的甚至还会兼着副县长,或是政法委。

    “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你们公、检、法的退体业务人员,可以让他们发挥余热。很多老同志退休之后,无事可干,精神萎靡不振,身体老化得很快,各种疾病缠身。如果能让他们做点事,不但能为国家再做贡献,也能增强他们的体制,这也算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法吧。”朱代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这也仅仅是他的想法,能不能实现,如何实现,都还要靠高杰自己去摸索和实践。

    很多老同志原则立场坚定,经验也非常丰富,业务能力很强,虽然精力比年轻同志相比,有些不济,可是他们胜在专注和责任心强。国家政府部门的有些岗位上,一名工作人员,一天真的能紧紧板板做八个小时的工作?不能说全部不可能,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机关干部,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朱,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高杰一拍大腿,系统至少有上百名的退休干部,如果让他们来做这项工作,再是恰当不过。

    “不是我的想法好,而是你站的高度还不够,或者说,你的目光还有局限性。在以后的工作上,要学会统筹安排,才能全面落实上级领导安排的各项工作。”朱代东说,论年纪,他可能比高杰在少一些,但论主政的经验,高杰绝对要称为师父。

    “以后一定要经常向朱学习。”高杰嘿嘿一笑,说。他现在才刚刚适应局长这个身份,但朱代东又给他安排了政法委,虽然他也知道,朱是想让政法委成为他的人,但这样提拔速度,就需要他更好、更快的去学习当领导的经验。

    “相互学习吧,你的身上同样也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朱代东轻笑了一声,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点,之所以没有被挖掘出来,只是缺少了发现的眼睛。

    朱代东作为芙蓉县的一把手,他识人的眼光、用人的智慧,很多时候,都超过了他的施政纲领。用好一个人,就能干好一件事,甚至是干好一个行业。比如把高杰放到局长的位子上,对于局,朱代东就不用太操心。他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高杰,让他去完成自己的设想便可以了。再如教育局的万建华,他上任之后,自己对于教育工作方面的思路,就可以由他去实践。

    他们的工作谈得差不多的时候,许玉萍与姚敦香也回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张文锁。许玉萍买的菜有些多,还有一些水果、烟酒,三个人两手不空,才能一次性的把所有东西全部提进门。

    “朱好,高局长好。”三人前一句很整齐,后来的“高局长好”,许玉萍则没出声,在家里,是她领导高局长,因此,这“高局长好”,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张文锁同志你好,姚敦香同志你好,许玉萍同志,今天晚上可就要辛苦你了。”朱代东根本无需高杰介绍,他神奇的县委名声在外,哪个系统的人他不知道?他走过去,一一跟他们握手问候。

    “朱能来吃饭,我哪会觉得辛苦?”许玉萍笑着说。

    “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了你的神奇。”姚敦香一脸敬佩的说,早就听说过,朱能把全县七千多名干部全部认出来,她以前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信了,不但信了,而且还服了。

    “朱,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张文锁跟朱亲自握了次手,感觉今天这一趟就没有白来。整个系统,也许朱能认识所有的人,但并不代表他跟所有的人都说过话。

    “张文锁同志,你吃过饭了没有?”朱代东关心的问。

    “已经吃了。”张文锁迟疑了一下,讷讷的说。

    “这话有水分,姚敦香同志,你们张所长当面骗人,你也不当场举报?这样的事可不能‘同流合污代东转过头,朝着姚敦香笑着说。

    “报告朱,张所长确实是吃了,但只吃了一点,还没有吃完。”姚敦香没想到朱代东这么平易近人,这应该是她与朱第一次当面交谈,可双方就像一对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而且朱的这种语气,凭她的感觉,不像是做作。

    “张文锁同志,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刚才的话确实有水分。既然没吃完,那也留下来一起,人多吃起饭来更热闹,但就要辛苦许玉萍同志了。”朱代东笑呵呵的说。

    “没关系,我去帮玉萍,今天的菜够多,哪怕再来几个,也不用担心。”姚敦香笑眯眯的说。

    “张文锁同志,你们基层派出所的工作好做吗?”朱代东看到张文锁好像很拘谨,就拿起桌上的烟,给他递了一支,随口问。

    “谢谢朱,基层的工作反正就那样,每天都很忙,鸡毛蒜皮的事很多。”张文锁恭敬的说,但刚说完,他就看到高杰那边射来两道凌厉的目光,心中更忐忑起来,甚至就连朱代东递过来的烟,也有夹不稳的趋势。

    “高杰,张文锁同志说的是实情,你一直在局里工作,干的也是刑侦,对基层派出所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我原来在雨花县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在乡政府。当时跟乡派出所的同志关系搞的很好,派出所的情况我也很了解,每天不就是鸡毛蒜皮的事么?只要把鸡毛蒜皮的事办好了,群众才会满意,群众一满意,派出所的工作就算做到位了。”朱代东说。

    “朱说的对,我对派出所的情况还确实不太了解。”高杰连忙说。

    “现在不是在办公室,而且也是下班时间,不要太拘谨,高杰,你去拿几个酒杯来,喝几杯酒,你们就会再把我当成县委了。”朱代东摆摆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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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好糊涂(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五章好糊涂(求月票)

    刘敏接到肖冠的电话,说请他晚上一起吃个饭,他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上午市委纪委谢田在县委常委会上,宣传对袁庆民的处分时,肖冠当时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这意味着袁庆民将要坐班房。

    刘敏能理解肖冠的心情,这是一种兔死狗烹的悲怆,肖冠原来与袁庆民,可以说是同穿一条裤子。但现在,袁庆民不但会坐牢,他从前的一切,也都将失去,并且他的家人,还要承受别人的耻笑,这是肖冠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据刘敏推测,袁庆民贪污腐化,肖冠的屁股底下并不一定就干净。特别是当后来朱代东在常委会上宣告,将重新侦办原来袁庆民经手人的几起案子时,肖冠的神情就更加不安。特别是当朱代东说出卢威言一案时,刘敏注意到,肖冠的手捂了捂眼睛,这是恐惧和惊慌的表现。

    当刘敏到达芙蓉宾馆的时候,肖冠罕见的在包厢门口迎接他,如果不是肖冠的身份特殊,他恐怕会在宾馆的大门口迎接刘敏。

    “刘县长,你来啦。”肖冠见到刘敏,原本忧郁满面,立刻堆满了笑容。

    “肖,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吧,还有别人?”刘敏看到一桌子的菜,惊讶的问。

    “哦。”刘敏若有所思的轻轻点点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平常肖冠在他面前,虽然表现得很客气,但绝对没有恭敬的成分在里面,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但今天不一样,他很微妙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刘敏坐下后,肖冠让包厢里的服务员先出去,他亲自给刘敏倒了杯酒,“刘县长,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在工作中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好。”刘敏张了张嘴,看到肖冠满脸的希冀,但他还是抑制着好奇心,不管肖冠是什么事,自己绝对不能先开口相问,否则就会失去主动权。

    肖冠确实有事求刘敏,但他希望刘敏能主动开口相问。自己今天在常委会,有些失态,他从其他常委眼中的诧异之情中已经看了出来。但刘敏原来的心机好像没有这么重吧,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刘敏现在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但他的酒量只有那么高,三杯之后,就不再举杯。肖冠知道他的量,也就没有再劝。但他自己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好像要把满腔的愁绪,化作一杯杯的酒,全部给喝干似的。

    “刘县长,看来朱对袁庆民一案,还准备深挖啊。”肖冠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今天如果自己不说,刘敏是绝对不会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的。

    “袁庆民身为政法委,知法犯法,影响极其恶劣,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当然要彻底清除。”刘敏眉毛一跳,肖冠竟然在私底下说出了“朱”这三个字,在刘敏的印象中,肖冠是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朱代东的。

    “但矫枉过正,未必就是好事,搞不好会影响县里的正常工作。”肖冠担忧的说。

    “不就是重新查几个案子嘛,该抓的抓,该放的放,该杀的杀,怎么会影响县里的工作呢?肖不要杯弓蛇影,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支持朱代东的。”刘敏无所谓的说,他清楚,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对这件事表现出有半点兴趣的样子,越是随意,肖冠就会越急。

    “刘县长,你就任朱折腾?”肖冠终于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肖,这好像不是折腾吧?”刘敏淡淡的说。

    “对,这不是折腾,不是折腾。”肖冠尴尬的说,他终于醒悟,其实刘敏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他虽然不知道刘敏的心机怎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深沉,但此时也顾不上思索其中的原因,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肖冠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向刘敏和盘托出,如果说了,以后自己在他面前,恐怕永远都要摆正位置了。如果不说出来,这件事仅凭自己,恐怕并不能糊弄过关。特别是面对朱代东和高杰这两个人时,根本没有胜算。

    但向刘敏全部交底,肖冠还有一个很大的顾虑,如果底也交了,自己以后的位置也摆正了,可事情要还是没有办成呢?这是他最害怕的,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最后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刘敏看到肖冠变得很凝重,面容也非常严肃,但脸上却阴晴不定,知道肖冠恐怕是忍不住要说出来了。如果此时换成朱代东,他肯定会主动相问了,什么叫恰到好处?这个时候最好。此时刘敏相问,肖冠肯定不会有任何隐瞒,一定会把心中的烦恼全部说出来。

    特别是在肖冠想说而未说的时候,刘敏表现得置之度外,让肖冠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如果刘敏知道,他在今天晚上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恐怕会后悔莫及。

    当肖冠问起自己,是不是要去上面洗个澡,做个推拿时,刘敏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就完事啦?

    “肖,为了吃顿饭,这么破费,不太好吧?”刘敏说。

    “这要看是跟谁吃饭了,请刘县长吃饭,当然要隆重。”肖冠轻轻笑道。

    看到肖冠脸上自信的表情,刘敏知道,刚才自己拿捏得有些过了。但他也没有在意,只要肖冠有求于自己,就一定还会放段,再来请自己的。

    “今天有点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刘敏淡淡的说。

    肖冠没有再挽留,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这么简单,很随便的一句话,表达出来的意思,非常丰富。

    肖冠晚上没打算回去,他到芙蓉宾馆自己的专间,拿出电话,想给几个人打电话,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拨出去。把手机关了机,一个人走到了浴缸里。他要好好考虑清楚整件事,他觉得今天自己很慌乱。

    对于袁庆民交代的三件冤假错案,他确实很关心,特别是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致人死案,这件事他曾经多次向袁庆民面授机宜。只是不知道袁庆民有没有向纪委说出这件事。但既然纪委没有找自己谈话,想必袁庆民还是留了心眼的。

    但肖冠还是对袁庆民还是很恼怒,卢威言可以说操作得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这件事袁庆民也知道,为什么他偏偏要把这件事给捅出来呢?以前碰到政法系统的事,肖冠一般都会找袁庆民商量一下,但现在袁庆民已经栽了,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来操作。

    躺在浴缸里,肖冠在仔细考虑,向刘敏求助的后果和成果,如果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后果是悲惨的。如果直接向朱代东低头呢?肖冠突然想到,这件事最终解决的钥匙,还是在朱代东手中。想要再像从前那样,瞒天过海,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想法,肖冠现在连想都不会想。一个能把全县七千多名干部的资料全部记住的人,你还想有什么事他会不知道?朱代东不是屈有岑,他在芙蓉县的威信,已经过了原来的孙建功。

    想起孙建功,肖冠突然从浴缸中跳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现在度过难关。肖冠看看时间,这个时候老领导还不会睡,这个时候,甚至是他精力最好的时候。人一旦上了年纪,睡眠时间也会逐渐减少,如果睡的太早,恐怕半夜就得醒来。

    “小肖,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来我这?”孙建功人老成精,一见到肖冠就明白,肯定是有事。

    “老领导,我这是有难了。”肖冠愁眉苦脸的说,在孙建功这里,他的心特别平静,也敢说实话和真话。

    “有难?什么难?”孙建功问。

    “还不是前年在卫生局门口那次打架斗殴,后来还出来人命的事?”肖冠叹了口气。

    “怎么,你跟那件事有关?”孙建功浑浊的双眼突然精光一闪,威严的问。

    “老领导,没办法啊,当时我儿子其实也参加了……”肖冠愁眉不展的说。

    孙建功马上明白了,那个案卷他今天也看过,可是所有的参与者中,并没有肖冠的儿子肖贤强的名字。到这个时候,他马上就明白了那件案子的真实情况。真正的凶手应该是肖冠的儿子肖贤强,但在肖冠和袁庆民的操作下,肖贤强竟然从案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当旱肖冠和袁庆民的能量,在芙蓉县操作这样的事,轻而易举。但现在则不可能了,朱代东对芙蓉县的掌控能力,已经过当初孙建功。这一点,虽然孙建功口头上并不承认,但他心里早就知道,这已经是事实。

    “你好糊涂啊!”孙建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孙保国,当初他在县城也是无法无天,后来因为一桩护士被杀案,被翻出来后,判了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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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袁庆民之意

    第六百三十六章袁庆民之意

    为了父母,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一生平安。因此,当肖冠听说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第一想法就是如何帮他消灾免祸,这是人的本能,不以他的官职和党性原则为转移。

    何况当时肖冠在芙蓉县,也算是权势熏天,他有能力去改变,又有想法去改变,再加上当时的袁庆民也积极行动,很多前期工作,肖冠都还还没有交待,他就做得差不多了。

    “老领导,我现在也后悔。但这件事只要袁庆民不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晓得,哪想到他的却偏偏把这件事能捅了出来!”肖冠哀怨的说,他后悔的是没有把儿子送出国,如果现在儿子在国外,还用担心县里翻案么?

    “这件事你其实也不能怪袁庆民,到了关键时刻,谁都想自保。”孙建功深深地看了肖冠一眼,说。

    “您是说,袁庆民是故意的?”肖冠瞪大着眼睛,怒冲冲的说。

    “小肖啊,我刚才说你好糊涂,你还别不信,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袁庆民为什么特意把这件事捅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仔细去想想?”孙建功斜睨了肖冠一眼,说。

    被孙建功一提醒,肖冠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是啊,凭着自己跟袁庆民的关系,他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件事给捅出来呢?关键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在他被双规期间,为他活动。这肯定只是袁庆民的一个警告,如果自己再没有行动,恐怕袁庆民的“料”会爆得更多,而到时自己肯定也会惹火烧身,最后落得个跟他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肖冠浑身一个激灵,继而全身如入冰窖,不寒而栗。枉自己也在官场上拼搏了十几年,一向自诩对官场规矩,熟烂如胸,可事到临头,却是看不清形势。要不是孙建功提醒,他可能还纠结于卢威言的案子。

    这件事,跟那件案子的关系并不大,关键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这是袁庆民向自己发出的一个信号,如果不给他的事去跑跑,关于自己的状况,会越来越多。

    “多谢老领导提醒,但这件事该怎么办,还要请老领导指点一二。”肖冠诚挚的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件事,不管你怎么绕,最终也是绕不过朱代东的。但朱代东的为人,我想,你比我应该还要清楚。”孙建功缓缓的说,朱代东连他的儿子都给送进了监狱,你肖冠的儿子就能幸免?

    “这也正是我头疼的问题。”肖冠叹惜一声,说,他与朱代东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并不太好,现在碰到这样的事,朱代东岂会为自己出头?

    “小肖,你觉得朱代东这个人怎么样?讲真话,你个人的看法。”孙建功突然说道。

    “应该说,他是一个很有能力、品质高尚、为人公道的人。”肖冠说,评价朱代东,首先要忽略他的年龄,如果谁要是揪住他的年龄不放,就一定会犯错误。

    “他是不是一心想着芙蓉县的发展?”孙建功问,这也是他欣赏朱代东一个最关键的原因,自从朱代东来到芙蓉县之后,看看芙蓉县发生的变化吧。群众的收入明显增加,七月一日的分红,让全县群众受益。哪怕自己的儿子进了监狱,也一次分到了十五万元。当得知这么高的回报时,孙建功非常高兴,只要集资回了本,哪怕以后无名公司倒闭了,这也是朱代东为全县群众办的一件大实事。

    还有芙蓉县的公路改建,孙建功在芙蓉县工作了几十年,对全县的公路状况,再是清楚不过。现在的公路改建工程,他也多次去工地视察过,下面的人也经常向他汇报这项工程的进展。据专家分析,只要不发生重大的自然灾害,芙蓉县的这些公路,有使用五十年以。

    到现在建国也还没有五十年,可是芙蓉县的公路,却保证能用五十年以上,亲自去考察,看过施工单位对工程质量的严格把关,再加上专家给的权威数据,孙建功最后终于相信了。还有地下排水系统,孙建功倒没有觉得芙蓉县一定要搞这么大的排水工程,但朱代东把地下排水系统要建成一个旅游景点,结合地面的民清建筑,让旅游业成为芙蓉县的经济支柱,这一点,孙建功是非常支持的。

    还有芙蓉县的新城开发,现在已经在请省城市规划设计院的专家在帮助设计,原本朱代东的意思,是要请那位德国设计师布丽塔来做城市设计,但后来为了配合老城,如果新城采用外国的元素,会不会破坏老城的景观?因此,芙蓉县的新城,准备用一种现代复古的风格来设计。

    “这一点我很相信。”肖冠说,对于朱代东是不是一心想想着芙蓉县的发展,肖冠都不用自己来回答,只要随便找一个芙蓉县的人,他就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在这方面,他确实很值得你学习。”孙建功意味深长的说。

    肖冠脸上一红,孙建功这就是在巧妙的批评他的。朱代东是一心为芙蓉县的发展着想,而他肖冠却是一心为自己的个人利益着想。在工作中,不但没有全力配合朱代东的工作,相反,还不时的掣肘他的工作。

    肖冠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市里,袁庆民的案子现在归市审查和起诉。双规的时候,肖冠见不到袁庆民,甚至就连他在哪里,也没有具体的位置。但现在想要见到袁庆民,就只需要找点关系就行。

    在市里,肖冠还是有点人脉的,他毕竟参加工作时间很长,走上领导岗位,也有十几年的时间,跟市里主要领导的关系,可能不如朱代东。但要说跟下面这些“小鬼”的关系,比朱代东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沙常市第一看守所,肖冠终于见到了袁庆民。几天不见,袁庆民清瘦了许多,脸上的胡须蓬乱,双目无神,见到肖冠的时候,也只是亮了一下,但很快就黯然神伤。他知道自己完了,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他现在就沦为了一普通老百姓。如今再移交给提起诉讼,这就是一个坐几牢的问题了。

    “现在县里都在传我的事吧?”袁庆民自嘲的说了一句,他的家人因为他的关系,现在连街都不敢上,上街就像是耗子似的,躲躲闪闪,生怕见到熟人。这些情况,根本不用别人来告诉他,光是用脑袋想,就能知道。

    “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庆民,你可要坚持住,出来后不当领导,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嘛。”肖冠安慰道。

    “出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袁庆民淡淡的说,他明白现在肖冠惊慌失措的心情,昨天自己转到看守所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看来他是想通了。

    “庆民,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去办的没有?”肖冠问。

    “能不能把我老婆调走?”袁庆民说,他在芙蓉县,现在肯定是个臭大街式的人物,老婆孩子也会跟着受人白眼,他在政法系统工作过多年,总会得罪些人,自己现在栽进来了,那些人还不蠢蠢欲动?

    “这没有问题,这两天就能给你办好。我已经找过法院和方面的人,他们跟我谈起你的案子,其实你不用太担心,结果肯定会比你想像的要好。”肖冠说,他在这里跟袁庆民说话,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那我就多谢肖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了,我会积极配合的。”袁庆民准确的接收和消化了袁庆民的信息,同时也给肖冠吃了颗定心丸,你放心,我不会再乱讲了的。但前提条件是,妻子工作的调动,自己的判决能让人满意。

    回到芙蓉县之后,肖冠频频召见局和的相关人员问话,身为常务县委副,他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虽然朱代东提拔高杰当了局长,但并不意味着,肖冠对局就没有一点影响力。只要高杰一天没有成为县委常委,就一天还是他的下属。肖冠想要见他,只要打个电话,高杰就得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迅速赶过来汇报。

    肖冠要听汇报,最主要的还是关心卢威言的进展,当初为了让卢威言替自己儿子去坐牢,肖冠也是下了大本钱的。那个卢威言的父亲和一个哥哥,肖冠都给他们安排了正式的工作。而且每个月,卢威言在监狱里,肖冠还会给他额外发一份工资,按照他哥哥的标准来,就连节假日的福利,也全部折算成现金,存到了他的户头。而且在监狱里,卢威言也是受到特殊照顾的,他无需像其他人那样,做着很繁重的苦力,每天的工作很轻闲,吃得好睡得香,除了不能离开监狱,他的日子过得滋润得很。

    而且肖冠也答应过他,再过几年,就可以给他办个保外就医,到时工资照发,他人也自由了。而等到他被释放之后,还会给他安排一份正式工作,这样优惠的待遇,试想,卢威言又怎么会舍得翻案呢。

    每天关注着这几件冤假错案的进展,肖冠悬在半空的心,算是稍稍安定了些。现在他需要在朱代东身上,多花些工夫了。

    :谢谢大家,虽然没有冲进前五十,但我知道大家都很支持大可,谢谢。

    另,新的一月开始了,大可会保证日更一万,大可的人品已经这几个月的证明,应该信得过的吧?所以请留下大家的保底好吗?每个月一开始,大可总被甩到后面,然后月中之后,才缓慢而费力的往前冲,这个月能不能让大可一开始就爽一把啊。RO!~!

第六百三十七章 这是个机会(求保底月票)

    第六百三十七章这是个机会(求保底月票)

    朱代东对于这三起案子的侦破进展,并不是十分关心,他只要求,局在案子有进展的时候,向他汇报。如果今天没有任何进展,高杰不会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主动问起。而肖冠每天则要听三次汇报,特别是对于卢威言案,他只要是听汇报,就会问的特别详细。

    如果是当着外人的面,肖冠当然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因为这样很容易让他的意图被人发觉。但他每次找的汇报对象,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比如局的副局长周武,还有的一位副检察长、法院的一位庭长等等。这些人当初都参与过卢威言的操作,跟他们说话,也无需顾忌那么多。一般会谈的地点,也都是在他的办公室。

    几天前,刘敏才请人在他的办公室做过检测,而且他的办公室,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他在办公室里说话,外面的秘书都听不清,更何况其他人?可他哪里知道,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朱代东听到。

    “周武,你现在负责侦办这件案子,我很放心。但你们的高局长得注意一下,他可是当了八年的刑警队长。”肖冠见周武的次数最多,现在这件案子发回局重新侦办,而又是由周武负责,如果局这边没有走完程序的话,和法院那边就不会跟进。

    “肖,我也是老了。我在局的时候,高杰还在开穿档裤呢。”周武嘿嘿笑道,当初这件案子他就经过手,虽然是袁庆民一手操纵,但很多具体的工作,又是他经办的。

    但周武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哪怕袁庆民和肖冠都知道他当初经过手,但就是抓不住他的任何痛脚。更加不用说什么证据的问题,就算经验再丰富的人去重新侦办这件案子,他最多也就是个办事不力,至于其他的,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这我就放心了。”肖冠叹了口气,说。

    “肖,我就奇怪了,卢威言这件案子,根本就没什么问题,袁为什么还要翻出来呢?”周武说,他所说的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自认为滴水不漏,就算是查,也无从查起。

    “这就要问袁自己才知道了,周武,我问你件事,上次袁庆民同志被人举报,可能是他的办公室被人窃听,你说你我们这样的地方,有可能被窃听么?”肖冠担忧的问。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周武吓了一跳,他对于袁庆民被举报的事,知道得不多,现在肖冠一说,他就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我想也是,前几天刘县长还请市国安局的人带着设备来检查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肖冠说。

    “肖,我建议你,以后说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在办公室,也不要在家里,别人想要听到你说话,也未必就一定要装窃听器的。”周武警觉的打量了肖冠的房间一眼,说。

    “哦?好的,以后我们另外再找个地方,到时候通知你。”肖冠对周武提出来的专业意见,深以为然。

    “高杰,卢威言一案查的怎么样了?”朱代东很难得的亲自给高杰打了个电话,卢威言的案卷他看过好几次,如果不是听肖冠特别重视这起案子,他可能不会去关注。

    毕竟卢威言本人对自己打架斗殴致人死一事,供认不讳,而且所有的证据,包括证人证言,也都指认他是,昨天局重新审查卢威言一案,他可能是坐牢的时间过久,他一开始表现出了反悔的意思,毕竟就算每个月都有工资可拿,但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也会向往外面的生活。

    在一开始的心理攻势下,卢威言的心理防线有所松动,也承认了自己办的冤案,但第二天,他又突然改了口。说自己只是向往自由,人其实真是他杀的。

    “报告朱,卢威言一案暂时还没有最新进展。”高杰说。

    “那件案子是由谁负责?”朱代东淡淡的问。

    “是周武同志。”高杰讶然了一下,说。

    “我知道了。”朱代东说,他甚至能猜到,这可能是周武主动向高杰提出来要侦查此案的,身为主管刑侦和经侦的副局长,周武的这个要求,高杰不会有任何怀疑。

    这三起案子,要拨乱很容易,就算是卢威言现在现在再次改口,但法院的宣判,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哪一个人的口供。特别是当这个人还做假证的话,也同样可以追究他的责任。

    高杰接到朱代东的电话后,愣了愣,朱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他,特别是还提到了卢威言的案子。这其中必有原因,但具体是什么原因,高杰现在还不知道。他马上把周武叫来,让他汇报卢威言的案子。

    “周局长,卢威言一案现在查的怎么样了?”高杰问,他亲自参与了罗亮一案的调查,但因为他的职务原因,具体的调查还是由唐照太负责,他只是特别重点关注而已。身为局长,他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具体的案子当中。

    “卢威言第一天的时候,承认他确实是被冤枉的。但让人很奇怪的是,第二他又改了口,说那他不想欺骗我们,人确实是他失手杀的。之所以承认,只不过是渴望自由,向往外面的世界。但考虑到了做假供的后果之后,才醒悟过来。”周武说。

    “又改了口?”高杰诧异的说,也许这就是朱问起此案的原因。这三起案子,都是冤假错案,但按现在周武的口气,好像卢威言的案子并非冤假错案似的。

    “是啊,我们重新调查之后发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卢威言当时确实是失手杀人。但既然是市纪委打回来的案子,我们一定的仔细调查,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再放过一个坏一。”周武坚定的说。

    “周局长,我记得当初卢威言的案子,好像你就参与了破案吧?”高杰突然问道。

    “是的,当时我还在治安大队,但请高局长放心,我一定会慎重对待这件案子,给上级领导,给受害者家属,给卢威言的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周武突然有些紧张的说。

    “这几起案子,我们确实要认真对待啊,朱和肖都很重视,市委的领导也在关注。”高杰点点头,说。

    “高局长,我有个想法,想向你汇报。”周武听到高杰并没有要换掉自己负责的这件案子,明显松了口气。

    “”高杰淡淡的说,刚才也注意到了周武的表情,他心中疑云顿生,刚才周武好像很紧张,但是为什么自己说了朱和肖都很重视,市委领导也很关注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轻松了呢?

    “我想去见见袁庆民,这三起案子都是他举报的,对于这样的举报,我们不能一味的相信,否则就是被袁庆民牵着鼻子走了。而且就算这三起案子是真的,那还有其他案子没有?袁庆民在局也工作了十来年,他经手的案子,数以百计,就没有其他冤假错案了?”周武语重心长的说。

    “可以,你顺便再把这三起案子,他制造冤假错案的详细经过再询问一遍。”高杰沉吟了一会,说。这几起案子当初的案卷对现在侦破工作,用处并不是很大。如果真的都是冤假错案的话,很多关键的材料,都会被销毁。

    “好,事不宜迟,我打算现在就去,你看可以吗?”周武高兴的说。

    “周局长,是不是去市里还有什么事?”高杰问。

    “没什么事啊?”周武说。

    “我看你好像很高兴,去市里不会见什么特别的朋友吧?”高杰笑道。

    “高局长,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对现在袁庆民的样子很感兴趣倒是真的,当初他当局长的时候,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嚣张跋扈,现在沦为阶下囚,看着心里也开心。”周武说。

    “周局长,你这样想法可要不得,办案最忌讳带入私人感情。”高杰严肃的说。

    “我其实也只是想想,其实局里有几个人不是这样的想法?幸灾乐祸的人多着呢。局长,我不跟你说了,现在就出发。”周武说。

    周武离开局之后,就给肖冠打了电话,约他出来喝杯茶,最近县城新开了一家雕刻时间的茶馆,环境幽静,装璜考究,古色古香,最近很受追捧。现在周武跟肖冠只要是谈卢威言一案的事,他就再也不去他的办公室了,甚至整个县政府,周武都觉得不安全。这是他多年刑侦工作积累的经验给他的直觉,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来支撑他的这种直觉,但他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你要去见袁庆民?”肖冠诧异的说,这个时候再去找袁庆民,哪还有什么用。

    “肖,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么?”周武淡淡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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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改口(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八章改口(求月票)

    “好机会?难道你想让袁庆民改口?”肖冠突然惊喜的说,卢威言一案,要想消失于无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袁庆民改口,只要他改了口,上面就不会再盯着这件案子,而负责这件案子的周武再紧密配合一下,一切就全部水到渠成。

    “有这个想法,肖觉得有可能么?”周武问,罗亮和蒋雷的案子,袁庆民翻了口供,他一点也不意外,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只有一根稻草,也会死死的抓住。但卢威言的案子,可是关系肖冠的儿子肖贤强,袁庆民能成为政法委,那可是肖冠一力推荐,现在他这样对待肖冠,被人知道,肯定会骂他丧心病狂。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传统美德,但在官场之中并不通用,如果老师是领导,当下属的学生可能会记住这一条。但如果老师反倒成了部下时,这一条就会被忽略。当然,这样的情况比较少,但老师是学生的部下,也不是没有。比如现在教育局的万建华,曾经是朱代东的老师,但现在实打实是朱代东的手下。而且万建华这个教育局长,如果不是因为朱代东,恐怕他这个副局长想要转正,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但在官场之中有,有一种“美德”那是必须要遵守的,那就是提携之恩。像袁庆民这样的做法,很容易被人说成忘恩负义、丧尽天良。这也是袁庆民自知,不可能再回官场之后才有的举动,如果他但凡还有可能回去,哪怕只是留党察看,他也会有一丝侥幸心理,只要操作得好,以后完全有可能东山再起。

    但袁庆民是完全没有一点机会了,他现在最大的愿意是自保,如果肖冠不管他,以后的料还会接着报,而且会越来越猛,越来越让肖冠胆战心惊。幸好肖冠及时采取了措施,袁庆民妻子的工作关系,已经转到了市里,而且单位还非常好,在烟草局。

    这年头,想要在烟草局安排个职工,可不是那么容易。而袁庆民的事,他也没闲着,到处找关系托路子,上级领导也松了口,对袁庆民同志,还是应该以教育为主,只要他能积极退赃,能主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已经达到教育的目的了嘛。

    “袁庆民同志其实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说错了,改正错误就行。讲错了,重新讲一遍也可以。他家的事你都知道吧?他现在的情况,以后的处理,你应该也能猜到。你把这些都分析给他听,我相信他会作出正确的选择。”肖冠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

    周武一听,心里有底了,他跟肖冠分开后,直接就去了市第一看守所,他是正式需要,又是警察的身份,很容易就见到了袁庆民。而且他见袁庆民,还不像肖冠那样旁边有人看着,他们两人是单独见面,这说话就更加方便了。

    “袁,几天不见,你可清瘦多了。”周武拿出盒烟,递了一根给袁庆民。

    “在这样的地方,想不瘦都难。”袁庆民贪婪的吸了一口,自嘲的说。

    “今天来,我们主要是想落实一下你当初主持侦办的罗亮入室抢劫案、蒋雷杀人案和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致人死案。”周武说。

    “上次不是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吗?”袁庆民抬眼望了周武一下,说。

    “有些地方我们还没有弄清楚,需要你再重新说一次。”周武说。

    周武静静的听着,他旁边的员也快速的记录着,对于罗亮案与蒋雷案,他问的很详细,每天下班之前,专案组都会开案情碰头会,对于这两件案子碰到的问题,他都知道的很详细。这两起案子,当初影响都很大,袁庆民主要是迫于压力,才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当时的他,面对这两起棘手的案子时,也是挑战与机遇并存。

    结果当时的袁庆民挑战失利,但他又不想放弃机遇,这才把这两起案子,用一种非常规的手段破获。当初为了形成相对完整的证据链,他甚至还暗中指使人去制造一些所谓的证据。当初的这些证据,最终在法院的判刑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可以说,罗亮和蒋雷,是袁庆民一手送进监狱的。

    而这些证据,现在也成了干扰局重新破案的因素,周武以一个专业刑侦人员的身份,重新问起袁庆民这些问题,当然比纪委的那些人要在行得多。

    最后,周武才问起卢威言的案子,周武说:“据我们调查,卢威言一案的疑点极少,而卢威言本人又多次更改口供,前言不搭后嘴,我想再次问你一句,卢威言到底是不是冤假错案?如果是,请你把详细过程说出来,具体有哪些人参与,其中又采取了哪些不正当的手段。如果不是,也要请你说明原因,我们机关,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卢威言一案么?周局长,刚才我说了那么多,有些口渴了,能不能先歇会?”袁庆民迟疑了一下,说。

    “可以。”周武给他倒了杯水,又递了烟。

    “周局长,能告诉我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么?”袁庆民接过烟后,突然问道。

    “这个嘛,好吧,据我所知,你妻子和儿子,全部离开了芙蓉县。”周武说。

    “他们也确实该离开了,具体去哪了呢?”袁庆民眉目向上扬了扬,说。

    “你妻子调到了市里,肖冠很关心你啊,你妻子的工作调动,并没有因为你而受到影响,在肖冠的亲自干预下,她现在调到了市烟草专卖局,关系也全部转了过来。你儿子呢,也转学到了市二中。这要是咱们全市最好的学校了,当然,除了雨花县开发区省学校之外。”周武说,沙常市的二中一向压着一中,这在其他地方很罕见。

    周武在话中,几次提到肖冠,还一语双关的提醒自己,肖冠很关心自己,这让袁庆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只要知道肖冠在为自己跑路,这就够了。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判多少年已经无所谓,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只要他们不受自己影响,他就不怕什么了。

    “好了,闲话聊完,还是再说说卢威言的案子吧。”周武回到桌子后面,坐着说。

    “卢威言的案子其实我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是卢威言主动向机关自首,我认为其中有假,就向纪委的人说了,仅此而已。”袁庆民缓缓的说。

    “仅此而已?你可知道你这个仅此而已,会浪费机关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你又怎么认定,这起案子其中就有假呢?”周武冷笑着说。

    “这件案子当初可是市委蔡文敏同志亲自批示的,而且当时的屈有岑,也顶着很大的压力,限令局十天破案,结果三天时间不到,卢威言就主动来到局投案自首,我当然会有所怀疑。”袁庆民淡淡的说。

    “你跟纪委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吧?你可是说得有板有眼,卢威言是受人指使,替人受过,现在也是代人坐牢,你当初是凭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周武问。

    “推测、怀疑,还有直觉。”袁庆民不紧不慢的说。

    “你能保证今天所说的话,全部是真实无误的吗?”周武问。

    “当然,我现在会争取每一次立功受奖的机会,但正如你所说,既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卢威言也是坏人,当然不能放过他。”袁庆民说,他刚才跟周武在闲聊的时候,就在仔细考虑,卢威言的案子该怎么说才会让人不会再怀疑。其实当初他向纪委主动反映这件案子的时候,就是留了后路的。罗亮案和蒋雷案,他说的明白无误,但卢威言一案,却是含糊其辞,为的就是今天能圆上话。

    袁庆民之所以把卢威言翻出来,目的只有一个,让肖冠不要抛弃自己。果然,卢威言一案刚刚反映上去,没过二天,肖冠就来见了自己。现在妻子的工作也调动了,儿子也转学了,自己以前给他们留的钱,应该也足够他们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的了。哪怕自己坐个十年、八年的,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好吧,这件案子,我们会继续调查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可能变成真的。”周武重重的看了袁庆民一眼,眼中却是带着某种特别的味道,他相信,袁庆民应该能明白的。果然,袁庆民也不觉察的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回到县城之后,周武让员先回去,并且嘱咐他,这件事回去之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自己会亲自向高局长汇报。并且周武还把在看守所跟袁庆民的谈话记录拿走了,他在向高杰汇报之前,得先向肖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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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滴水不漏!(拜求月票)

    下午与肖冠见面的地方,周武又换了个地方,在县城找了个家私营宾馆,自从肖冠向他提起,办公室说话可能不安全之后,他就特别注意这些细节。像他现在跟肖冠所说的事,一旦被人发觉,可不止脱警服的问题,完全有可能追随袁庆民而去。

    “好,好冠一边翻看着谈话记录,一边高声叫道。

    看到袁庆民说出的那段话时,肖冠完全放下心来,只有从源头上解决了卢威言一案,自己的心才能真正放下来。看到肖冠很满意,周武也很欣慰,原来跟肖冠之间,还隔着一个袁庆民,现在袁庆民载了,总算又跟他连上线了。

    “肖冠,虽然袁庆民改了。,但这件事还要些善后工作要处理,这些事仅靠我一个人,恐怕做不好。”,周武说,既然要帮肖冠的忙,就要帮到底。处理这样的案子,他比肖冠要熟悉,但还要一些人不再插手才行,否则就算他经验再丰富,也是没用的。

    “你说说看,还有哪些事情?”,肖冠说。

    “卢威言的案子要撤回去,首先得公安局同意,而要让公安局通过,必须是:没有新的证据,同时卢威言不伸冤。这两点,现在都能做到。唯一就担心高杰那里,他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就是以倔强出名。原来削保国的案子,就是载在他手上。我怕他再次插手卢威言这件案子,因为不管我们做多少手脚,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还有就是朱〖书〗记那里,听说朱〖书〗记对这三起案子非常重视,如果不能说服他……?”周武说,因为这件事高杰和朱代东都插了手,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的能量,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对朱代东”周武还不是那么担心,毕竟作为党政干部,对具体的侦破工作,懂的并不多。唯一担心的其实还是高杰”只要他不起疑心,这件事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但肖冠却跟周武的想法不同,他认为,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是朱代东,只要自己能说服,不再追究卢威言一案,高杰哪怕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周武同志,你提醒的很对,你先去向高杰汇报,看看他的反应。如果有意外,我们再商量如何应对。”,肖冠沉吟道。

    高杰对于周武市第一看守所之行”整体感觉还是很满意的,这次袁庆民很配合,对罗亮案与蒋雷案的侦破工作,帮助很大。至少可以让专案组少走很多弯路,赢得更多的时间。高杰一直把半个月内破案,当成自己的目标。

    但当周武汇报到卢威言一案时,高杰的双道剑眉却紧紧的蹙在一起”卢威言一案发生在两年前,当时他已经是刑警队长。可是当时的袁庆民,却把这件案子交给了周武去办。而周武一开始就是按照治安案件来处理,哪怕走出了人命,也没有把案子交给刑警队。

    这本身就让当时的高杰感到很惊讶,他以一个刑警的直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后来因为案犯卢威言是主动来投案自首,他就没有多想。

    “好吧,周局长,这件案子暂时到此为止。”高杰看了周武一眼,淡淡的说。如果他还是当初的刑警队长”一定会当面向周武提出自己的疑问,甚至可能还会跟他争辩。但现在,这样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了。这也许就是他当了领导干部之后,变化最大的地方。他学会了隐藏着〖真〗实的情绪”虽然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相比原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好,蒋雷案听说人手不足,是不是把我这组人派去支援他们?”周武轻轻吐了口气,只要高杰不再追究,他就万幸了。

    “也好,但罗亮案这一组,也很缺人手,唐照太跟我提了几次,就不要厚此薄彼,平分给他们吧。”高杰轻轻笑了笑,说。

    “行,我现在就去分配人手。”周武欣然的说。

    等周武一走,高杰马上向朱代东汇报了这件事,当朱代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感觉也跟高杰一样。朱代东问:,“这件事你怎么看?”,“从表面上,好像看不出什么,周武这边也没有找到有力的新证据,卢威言本人,也承认自己有罪,而袁庆民又改子口,好像当初这就是一个错误一样。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高杰说。

    “你既然感觉不对,就让人暗中再查一下,但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起同志间不必要的误会。这件案子原来是周武负责的吧?你转告他,我要当面听他的汇报,现在就让他过来吧。”,朱代东说,肖冠这几天的举动,让他早就疑云大起,现在突然说没有问题,其中当然有猫腻。而要验证这件案子的〖真〗实性,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当面问周武。

    “光”高杰说,这也是他刚才想要做的事,他只是后悔,当初在周武主动向自己要负责调查卢威言一案的时候,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搞得现在要重新调查,只能秘密调查。

    高杰马上亲自通知周武,“周局长,刚才卢威言的最新案情,我已经向朱〖书〗记通报。对卢威言一案,这么快就能查清楚,朱〖书〗记也很高兴,他指示,让你亲自向他当面汇报,你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就过去吧。”

    “是,我马上就过去。”,周武心中莫名一阵慌乱,也不说什么原因,总之突然就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放下电话,他来不及准备资料,马上给肖冠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肖冠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朱代东做事,比其他人都要认真一些,只要是他过问过的事,以后肯定会再次查阅。

    “你如实汇报就可以,朱〖书〗记很平易近人,你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什么场面没见过?”肖冠安慰他说。

    周武给肖冠打电话的时候,高杰也给洪蓝乡〖派〗出所的周兰生打了个电话,让他迅速赶到局里。

    “高局,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所里最近的任务可是很重,到时没完成任务,你可不能怪我。”周兰生笑眯眯的说。

    “让你来就快点来,罗里八嗦干什么?“”高杰呵道,周兰生原本是自己刑警队的兄弟,受孙保国一案的牵连,他被张书军贬到了洪蓝乡担任普通〖民〗警,朱〖书〗记来芙蓉县后,冯献平受到重用,调到了保密局。想着他在〖派〗出所的日子不好熬,就把他调到了保密局。

    但后来在常三虎一案中,周兰生实际上又被刑警队借用,在案子侦破之后,朱〖书〗记亲自到了洪蓝乡,点名表扬了周兰生。而周兰生也据此,又调回了公安系统,在洪蓝乡〖派〗出所担任副所长,上个月也被转正,全面负责洪蓝乡的工作。

    这次把周兰生叫来,高杰就是想让他去调查卢威言一案,既然是秘密调查,无论是县局的人,还是城关〖派〗出所的人,都不能动用。与县城相邻的洪蓝乡〖派〗出所,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而且周兰生本来就是从刑警队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受到排挤,高杰相信,他一定会是刑警队的骨干。如果周兰生不能查出案情,相信就算是再找别人,也是一样的。

    周兰生来见高杰是愉悦的,他们原来就是很要好的兄弟,一起查案,一起喝酒,后来受到排挤,也是不离不弃。后来高杰受到朱〖书〗记赏识,他们也算是熬出了头。

    但周武去见朱代东,却是忐忑不安的,虽然肖冠已经安慰他,朱书记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可是周武心中就是有些慌乱。他走进县政府大门的时候,才算想清楚,这样的事,朱〖书〗记根本就没必要让自己亲自汇报吧。一把手当然见的也是一把手,朱〖书〗记要听汇报,完全可以找高杰啊。

    周武与朱代东这样近距离的见面说话,而且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其他人,在他的印象中,这应该还是第一次。朱代东也看出了周武很紧张,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他没有说破。

    平复下属的紧张情绪,朱代东其实还是有些办法的,他亲自给周武倒了杯水,又递过去一根烟,引着周武到了会客区。离开那张硕大的办公桌,跟朱代东面对面坐着,周武紧张的心情果然慢慢平稳下来。

    他翻开带来的材料,开始向朱代东汇报,但朱代东听到周武说,卢威言一案,经调查核实,不属于冤假错案时,他就明白了,这件事确实有猫腻存在。但朱代东不动声色,他甚至脸上都没有任何异常,看到周武望着自己,朱代东向他赞许的点了点头,让周武更加流畅的汇报着。

    当周武离开的时候,朱代东的眉头才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把这个结果告诉高杰。就高杰那边先查着,这件案子,朱代东也注意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听起来真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因此,就算要拆穿,也要高杰那边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

第六百四十章 可以不追究(求十张月票)

    朱〖书〗记,我省组织十部人事管理信息系统培训班将在市里召开,每个县要派两名干部参加,我们沙常市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派三个名额。听说到时,中宣部也会派一位处长下来指导工作。这是我拟定的名额,你看合适吗?”肖冠拿来一份文件,一进他的办公室,就小跑着走过来,谦顺的说。

    这可是朱代东自来到芙蓉县之后,难得一见的情境,他这一刻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朱代东快分析了肖冠的来意的话。结合这几天肖冠的表现来看,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朱代东这次甚至都没有起身,他静静的看着,想知道肖冠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好。”朱代东接过文件,点点头,笑吟吟的说,甚至都没有起身,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肖冠坐下说话。

    其实这样的事,肖冠自己就可以决定,要不然他这个常务县委副书记,又是负责党群的,拿来做什么用呢?组织干部人事管理信息系统培训班,只是一个业务培训,这样的培训,既不在风景区,也不在旅游胜地,纯粹是为技术人员准备的,肖冠自己完全可以作主。现在他来向自己请示,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是为了袁庆民而来也。

    “朱〖书〗记,还有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关于袁庆民同志的处理问题。袁庆民这位同志吧,本质上其实还是好的,只是一时误入歧途罢了。何况现在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处分同志,不就是让他得到应有的教育么?我相信,现在的袁庆民同志,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育,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组织上是不是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肖冠并没有在意与朱代东隔桌相望”看到桌上有烟,自己动手抽了一根,点燃之后,微笑着说。他知道朱代东不怎么抽烟”也就没有递给他,这样更显得随意。

    “我党的政策,一向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只要袁庆民同志能改正错误,依然是好同志嘛。虽然他以后不能再在政府机关工作,但依然可是积极要求上进嘛。”朱代东靠在椅背上,轻笑着说。

    朱代东的说法好像同意了肖冠的要求,但如果再一仔细分析,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答应。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会兴高采烈。但肖冠却听明白了朱代东的意思,虽说如此,但他依然很愉悦”朱代东毕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袁庆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再引起他的关注。只要朱代东不再关注袁庆民,那他的死与活,是否坐班房,就都无关大局了。肖冠再要去操作袁庆民的事,就会少一个很大的阻力。

    “朱〖书〗记说的真的太对了,我想如果袁庆民如果能听到你的这些话,他一定会羞愧无比。”肖冠笑着说,看到朱代东脸上并没有异样,又笑说:“朱书记,关于洪蓝乡的党委〖书〗记人选,下次班子会上”是不是也该议一议了?”,“可以啊,你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朱代东笑眯眯说。

    “我觉得洪蓝乡的刘炜同志思想解放,思路清晰,不骄不躁,虑事周全,有开拓进取精神;工作热情高,干劲大,敢抓敢管”敢于负责:作风深入扎实,注意调查研究”关心群众生活。为人正派,谦虚谨慎,平易近人,尊重老同志,生活俭朴,对自己要求严格,在干部群众中威信较高。刘炜同志在洪蓝乡主持工作的这段时间,成绩突出,在群集中树立了崇高的威信,已经具有担当主持全面工作的能力,我推荐由刘炜同志担任洪蓝乡党委〖书〗记。”,肖冠说,事实上,就算他不卖这个好,刘炜同样能担任洪蓝乡的党委〖书〗记,只有过在程序上要麻烦一些,但以朱代东的掌控能力,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自己这个时候提出刘炜的职务调整,只是卖他一个顺水人情。而且这个人情,既不费力,也不费神,轻而易举,还能博得朱代东的好感,很是实惠。如果由丰勇君或是朱代东亲自提出来,可就为时已晚。

    “刘炜现在是乡长,如果他担任党委〖书〗记,那乡长由谁来担任?”,朱代东抬起头来,笑吟吟的说。

    “我的水平也就能看到这一步,至于新的乡长由谁来担任,就要看朱〖书〗记的了。”肖冠笑着说。

    “这个人选也要大家相互推荐,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嫌,不拘一格用人才,本就是我党的一弈原则。”,朱代东其实早就在考虑这个人选,洪蓝乡的党政正职领导再不配齐,先要影响洪蓝乡的正常工作了。

    党委〖书〗记和乡长的关系,本身就是一个合作多过竞争的关系,乡镇工作,很苦,也很累,现在刘炜是事实上的党委〖书〗记兼乡长,他很累,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这件事刘炜也向朱代东反映过好几次,很多事情,需要党政一把手出手,才好解决。而洪蓝乡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代理的,如果上级领导部门下来检查工作,到县里、市里跑项目,一把手不出门,总会让人觉得洪蓝乡不重视的感觉。

    特别是招待,每年乡镇有多少接待任务?县里的领导、各个一类局的一把手和重要科室领导,如果去洪蓝乡的话,都是需要党政一把手陪同的。因此,在这个问题上,刘炜的任务比其他乡镇的领导要重一倍。他一个月,一般都有近半个月的时间,hua在接待上了。

    因此,这次调整洪蓝乡的班子,需要一步到位,把两名党政一把全部配置好。既然刘炜担任党委〖书〗记已成定局,就要考虑到洪蓝乡的乡长人选了。

    “是,我会与组织部研究,给县委一个初步名单的。”肖冠说。

    “肖〖书〗记,上次市纪委转给我县的三起冤假错案,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朱代东望着肖冠,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突然让肖冠有些手足无措,他正在满脑海的搜索,到底要让谁去洪蓝乡担任乡长,才会让朱代东满意。没想到他却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朱〖书〗记,这三起案子,我经常听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的汇报,罗亮案和蒋雷案已经确定是冤假错案,但卢威言一案,则没有问题。这只是当时袁庆民自己的怀疑,经过公安局的再次侦查,并没有新的证据显然,这件事案子是冤假错案嘛。”,肖冠现在已经在给他儿子肖贤强办出国手续,这件事不管最后如何,他都下定决心,要把儿子送出去。只要他到了国外,哪怕这件案子再出现什么反复,他也不担心了。

    “既然当初袁庆民怀疑,他为什么没有深入调查?我看啊,这个袁庆民,早就不能待在政法系统了。”朱代东严肃的说。

    “是的,我听公安局的周武说,现在袁庆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很后悔他一开始向纪委交待问题时,没有把情况说清楚。这次周武再次找他谈话,他终于完全放开了心扉。据说这次跟袁庆民的谈话,对这三起案子的侦破工作,都有很大的帮助。这也说明,袁庆民同志,已经有了反悔之意嘛。”,肖冠说。

    “对于袁庆民同志的问题,只要他能积极退赃,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深刻认识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县委可以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但这还有一个前提,就算卢威言一案查无实据,但罗亮案和蒋雷案是他经手的吧?这两个人,一个坐了九年,另外一个也坐了五年多,难道他们就白坐了?这两个人的资料我看过,都很年轻,坐牢的这几年,正是他们人生中最宝贵的几年?!”,朱代东义正词严的说。

    “罗亮和蒋雷当然不能白坐,我们不但要还他们的清白,也要补偿他们这几年的损失。朱〖书〗记,我有一个想法,能不能按照今年的我县的平均工资,给他们做一个经济补偿?”肖冠连忙说,只要朱代东不揪着卢威言一案不放,不管他要怎么做,自己都是举双手赞成。

    “袁庆民办错了案,让人民政府为他擦屁得……,我们县的财政开支,好像也没有这一项吧?”,朱代东冷笑道。

    “那依朱〖书〗记的意思,这钱要让袁庆民出?”,肖冠犹豫了一下,问。

    “那是当然。在袁庆民全部退完赃的前提下,每个人至少再赔偿十万元的经济损失,县委就可以考虑,对袁庆民的一些责任,不予追究。罗亮是农村人口,他的补偿标准,将按照今年我县的平均工资的五倍来补偿。而蒋雷当时是在校大学生,他的标准将按照沿海地区的平均工资来补偿,而且我们还要解决他的学业和将来的工作问题。”,朱代东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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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章可以不追究(求十张月票)】

第六百四十一章 自由价更高!(求月票)

    今年芙蓉县的平均工资虽然迈没有出来,但根据上半年的工资,和去年的平均工资,也可以马上算出罗亮的赔偿金。罗亮坐了九年牢,芙蓉县去年的平均工资好像是二千六百四十一元。但今年就以上半年的数据看,这个数字增加了近百分之六十,平均工资已经达到四千二百二十多元。

    如果是按照今年的平均工资,在这个基础上乘以五,再乘个九的话,罗亮一出来,在芙蓉县将是一个小小的富翁。当然,相比他在牢记里的九年〖自〗由,也许这十几万不能算什么。这几年,给罗亮一家造成的伤害,给他们精神上带来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特别是罗亮的孩子,朱代东听说,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这些,给这今年幼的孩子,会带来多大的心灵创伤?不要说这点钱,哪怕再多,恐怕也是不够的。

    但朱代东认为,这是政府最起码要做到的。同时,朱代东认为,政府还可以做得更好一些,就是给罗亮恢复名誉,让他以及他的一家人,能在村里抬起头来做人。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这比给他们近二十万,还会让罗亮一家更满意。

    而蒋雷在判刑的时候,还是在校大学生,正是青春年少、活力四射的年纪,但因为被卷入到自己女朋友被奸杀,美好的前程全部断送。这个损失,恐怕更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哪怕他拿到了补偿费比罗亮要高。

    按照朱代东的说法,蒋雷的补偿标准将以沿海地区的平均工资为基准,而沿海地区的平均工资已经过一万,广州甚至过了二万,居全国第一。哪怕就是沿海地区平均工资的平均工资,也会在一万三四左右,这样的话,蒋雷的补偿将过三十万元。

    “朱〖书〗记,以袁庆民的财产状况,恐怕支付不起这么大一笔赔款。”肖冠担忧的说,他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两个人的补偿费,将达到惊人的五十万,袁庆民未必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少的那些,肯定是自己给他出,这才是他肉痛的原因。

    公家的钱,不管是夹吃大喝还是旅游考察,都不会有人感觉心疼。但私人的钱,哪怕就是一分钱,也会有人舍不得。

    “袁庆民的贪污受贿行为,你觉得他可能全部交代清楚吗?特别是以往的有些恐怕他自己都忘记了。何况钱存到银行都有利息,借给私人,利息会更高。”朱代东冷冷的说。

    肖冠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叉上的冷汗,朱代东这是要把袁庆民给压榨干净。袁庆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恐怕打死他,也不会去干这种傻事,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到最后名没了、权没了、利也没了。在台上的时候,袁庆民是领导,威风八面,可实际上,除了会作报告、做指示之外,专业技能并没有。就算是他本应该具备的专长:法律,恐怕也丢的差不多了。

    “朱〖书〗记高瞻远瞩,令人钦佩啊。”,肖冠无奈的说,朱代东的态度坚决,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除了袁庆民大放血之外,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当然,袁庆民也可以选择不支付这笔钱但那样的话,朱代东肯定会揪住他的事不放甚至卢威言一案,朱代东也会重新提起,因此,这件事就算袁庆民不答应,自己也得替他付掉这笔钱。

    “袁庆民的思想工作,就请肖〖书〗记去做吧,我相信,袁庆民只要是真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诚心愿意悔改,他是会拿出这笔钱的,这也是他表明态度的一个实际行动嘛。”朱代东淡淡的说道。

    “朱〖书〗记,我跟袁庆民在一起共事了多年,我相信他这点觉悟应苒还是会有的。要不我现在就去市里跑一趟?”肖冠说。

    “我看可以,你告诫袁庆民,要认清形势,只要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有可能得到受害人的原谅,才有可能得到政府的宽大,才有可能减轻他的罪责、降低他的处分。”,朱代东说,他原本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对罗亮和蒋雷进行经济上的补偿,但这补偿费从哪里出,却一直没有打定主意。

    “是,我一定把朱〖书〗记的意思,准确无误的向袁庆民传达。”,肖冠说。

    “什么,罗亮和蒋雷还要我来赔钱?这没有道理嘛。”袁庆民听到肖冠转达朱代东的意思之后,瞠目结舌的说。

    当初是在公安局担任领导的时候,所做的决定。就算要赔偻,公安局应该占大头,自己只负有领导和失察的责任。怎么现在赔气钱来,却让自己一力承担?

    “这是朱〖书〗记的原话,庆民,这是你的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取得罗亮和蒋雷的原谅,你很有可能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肖冠劝慰道。

    袁庆民沉默了,五十万他确实拿得出来,但这是他给老婆孩子下半辈子准备的生活费,如果这笔钱全部拿了出来,自己就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两袋空空的地步了。但如果不拿出来,听朱代东的语气,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他原来养尊处优惯了,纪委双规他的时候,就让他很不习惯了。当时可还是住的宾馆,吃、住都很舒服,唯一失去的是〖自〗由。

    〖自〗由,当你拥有的时候,从来没有谁会想到去珍惜,可一旦你失去,才会深深地懊恼,曾经的〖自〗由是多少的宝贵。被双规的时候,袁庆民体会到了这种失去〖自〗由的滋味。而当他被转到市第一看守所时,虽然现在住的还是单间,可这样的日子,他只住了几天,就让他痛不欲生。他简直不敢相信,当自己真的住进监狱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原来他作为芙蓉县的政法委〖书〗记,也会到芙蓉县的监狱去调研,作为一个外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当时的心情是怜悯的。可现在当他想到,自己有一天,要与那些劳改犯住在一起时,他就会不寒而栗。

    自己真的能在监狱度过几年的时间吗?这个问题袁庆民不想回答,也不愿意回答,更加不敢回答。因为他隐隐觉得,自己在监狱里,恐怕连一生都过不下去,只要想想其他人,在望向自己异常的目光时,他就有种要自杀的冲动。

    这简直就是一种娈易,用五十万来换自己的〖自〗由,贵吗?贵乎哉,不贵也。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肖冠见到袁庆民沉默不语,就知道这件事有戏,他一直在静静的等着,让袁庆民权衡轻重,他相信,袁庆民会作出明智的选择。

    “肖〖书〗记,你是知道的,我这次可走向组织上坦承了我的错误,而且为了避免更重的处分,我还得积极主动的退钱。罗亮跟蒋雷的赔偿金太高了,真要是这样的话,谁都愿意去坐冤狱啊。我认为政府也应该承担一半的费用,我也只能承担一半的赔偿金。”袁庆民说。如果此时朱代东在的话,马上就能知道,袁庆民并没有说实话。罗亮和蒋雷的赔偿金,他完全能支付得起。但肖冠并没有朱代东这样的能力,以他的估计,也认为,袁庆民能拿出二十五万,已经是他最大的承受能力了。

    “庆民,你要知道,这个是没有条件可以讲的。你跟朱〖书〗记也相处了半年多,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肖冠微微叹了口气,说。朱代东的指示,必须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他所规划的计划,也是要一步一步的去实现。在朱代东那里,好像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讨价还价的说法,一句话,他从来不把某件事交成交易,哪怕这件事明明就是一个交易。

    “我顶多……顶多拿出三十万。”袁庆民犹豫了一会,说。朱代东那里异然不能讨价还价,但是肖冠这里是可以的啊。

    “这样的吧,你拿四十万出来,剩下的我帮你来解决。”肖冠说,罗亮和蒋雷的赔偿,加起来,肯定会过五十万。这在芙蓉县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当然,相对于某些领导来说,五十万好像也不是那么恐怖,至少原来的袁庆民,就能很轻松的拿出五十万来。

    “肖〖书〗记,那样的话,我就算出来,还有什么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袁庆民说。

    “吃饭的事情总会解决的嘛,你老婆已经在烟草局上班,还会饿着你?何况你应该在无名公司还有股份的吧?朱〖书〗记可是话了,十一的时候,又要再次分红,到时你的问题,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肖冠笑着说。

    “好吧,你让我老婆来见我,到时你找她拿钱,我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袁庆民说,他一想,也确实是的,哪怕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还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在无名公司可是投了五万块钱,当时还是担心别人说闲话,要不然,他可能就会直接投个十万,这也是当时的最高限额。!~!

第六百四十二章 转赠

    第六百四十二章转赠

    肖冠现在对袁庆民的事,比自己的事还要积极,听到袁庆民松了口,他马上安排袁庆民的老婆来看守所与袁庆民见面。为了避嫌,肖冠并没有在一起进去,他相信,这样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果然,当袁庆民的老婆出来之后,就跟肖冠约了个时间拿钱给他。肖冠生怕夜长梦多,他表示,自己在市里会待一天,让她马上去筹钱,自己就在市里的沙常宾馆等着。当天晚上,肖冠拿到了钱,看到袁庆民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也没有多问。这么大一笔钱,肯定是不会存在银行的。但具体在哪,他也不想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像他肖冠,就喜欢把钱放到他父母那里,但又没有告诉他们。

    特别是袁庆民的事情出了之后,他对把钱存到银行,就更加畏之如虎。袁庆民被双规之后,所有以他,和他家人、父母帐户的可疑资金,全部被冻结。就算到银行搞无记名存折,他的兴趣也欠缺。他身为党政干部,太知道国家的政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变就会变,如果到时那些不记名存折,全部要搞成实名存折,到时他到哪喊冤去?因此,就算失去了那点银行利息,可为了资金的安全,他觉得还是把钱放到自认为最公全的地方最为稳妥。

    拿到钱,肖冠马上又回了自己的父母家一趟,他让财政局在下午的时候就列出了一个数字,按照朱代东的规定,罗亮应该能拿到十八万左右。而蒋雷则能拿到三十三万五千多元,因此,在袁庆民四十万的基础上,他又贴了十一万五千元在里面。

    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给朱代东打了电话,“朱,下午我跟袁庆民谈的很好,他答应,哪怕就是去借钱,也要按照你的要求,如数补偿那么多钱给罗亮和蒋雷。”

    “看来袁庆民同志还是位好同志嘛。”朱代东虽然早就意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听到肖冠亲口说出来,还是很欣喜。

    “朱,这钱呢,我怕你着急,下午就在市里等着,催促着袁庆民的老婆四处借钱,搞得他老婆对我可是很怨恨,看来是把袁庆民彻底得罪了。”肖冠笑呵呵的说道。

    “只要是为了群众,得罪一二个**分子,不算什么。我们是真正的人,要有决心与所有的**分子为敌!”朱代东说。

    “这钱呢,我现在已经拿到了手上,是不是现在就送给你那?”肖冠问。

    “这钱总共是多少?”朱代东问。

    “我下午让财政局的有关同志核算了一下,按你的定下来的补偿标准,罗亮应该补偿十万元,蒋雷应该补偿三十三万五千万,因此,我现在这里是五十一万五千元,一分不少。”肖冠说。

    “好吧,你直接送来我办公室。”朱代东说,这笔钱会在罗亮和蒋雷的案件重新审判之后,就会送到他们手中。朱代东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挂上肖冠的电话之后,他又给古建轩打了个电话,他是搞财务出身,这笔钱是从袁庆民的老婆手中拿到的,该怎么走账,以什么样的形式走账,他需要古建轩的专业意见。

    “朱,真没想到你还能为罗亮和蒋雷想得这么周到,这笔钱可以由县政府出现,由财政局具体经办,采用‘转赠’的形式走帐。具体的操作流程你交给我就可以了,保证不会出现任何财政上的漏洞。”古建轩赶到县委办公室后,听了朱代东介绍原委,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转赠?好,什么形式并不重要,只要罗亮和蒋雷能顺利的收到这笔钱,我就没有任何问题。”朱代东点了点头,说。

    “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古建轩笃定的说。

    “建轩县长,最近县里准备对洪蓝乡的党政一把手进行一次调整,你有什么意见没有?”朱代然问道。

    “洪蓝乡?我觉得县里目前对刘炜同志的安排有些不太合理。”古建轩眼珠一转,马上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恐怕是朱想要让刘炜正式担任洪蓝乡的一把手了。

    “怎么个不合理法?”朱代东不动声色的问,他相信,自己的意图,很多人应该都是明白的,古建轩身为县委常委,更是知道的比别人多。

    “以刘炜同志的能力、经验,他担任洪蓝乡的乡长实在有些屈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他担任党委,放开手脚,让他大干一番?”古建轩连忙说道,刘炜跟朱代东的关系,他现在已经知道得比较清楚了。连王芳这样的小事,刘炜都能注意到,遑论其他事了。人家是六七年的交情,早就以朋友的身份在交际,朱代东没来芙蓉县则罢,既然来了,当然得让他刘炜有个一展才能的地方。

    “这么说以前县委对刘炜的任命有些不妥?”朱代东揄揶道。

    “朱,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现在县里对刘炜的安排就很妥当,只可惜,刘炜在洪蓝乡既要当爹,又要当妈,每天都是累死累活的。当然,他还是干得非常起劲的。”古建轩吓了一跳,连忙说。

    “看来你对刘炜同志很了解嘛。”朱代东笑笑说。

    “据我仔细观察、认真研究,刘炜同志在政治上强,注重学习,有较高的思想理论水平。思想解放,视野开阔,改革开放意识和开拓创新精神也很强。组织领导和协调能力也特别强,在洪蓝乡的工作有魄力、敢抓敢管、雷厉风行。他的作风务实,工作投入,带头讲实话、办实事。坚持原则,不回避矛盾,公道正派,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古建轩说,要评价一位同志,像这样的套话,他可是张嘴就来。

    “古建轩,说这样的事,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如果刘炜在以后的工作上,表现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十全十美,他要是出了问题,你要承担一半的责任!”朱代东严肃的说。

    “请朱放心,我敢用我的党性作担保,刘炜同志确实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同志,如果不能让他负责更多的工作,对他是一个遗憾,对组织是一个损失。”古建轩说。

    “嗯,以我的刘炜同志的了解,好像他还没有到被如此推崇的地步吧?”朱代东似笑非笑的说,刚才古建轩评价刘炜的那番话,让他有轻微耳鸣,这说明古建轩只是有些夸大其词,刘炜同志,确实表现得很不错。至少朱代东从自己的观察来说,刘炜是一位值得让他挑重担的同志。

    刘炜感觉自己每天都是那么的忙碌,上午开会,抽空还得跑村里,每天中午是必须赶回乡里的,因为接待任务。一般县里的领导来洪蓝乡检查工作,一般都是当天来回。所以中午这顿饭,刘炜是必须要在乡里的酒店吃的,不吃还不行,会被领导批评的。

    到了下午,一般不是党委有会,就是政府这边又有会,或是带领干部队伍学习、领会上级文件精神。到了快傍晚的时候,他才有点空闲时间。但那时,就会有各个部门的人向他汇报工作,无论是党委这边的宣传、组织、纪委工作,还是政府那边的农业、科技、计生、公路建设等工作,他的外面等着他接见的,经常要排着队。很多时候,他的晚饭,一般都是在办公室解决,轮到谁来汇报工作,就跟对方一起共进晚餐,边吃边谈。这样的工作,一般要到晚上八点以后才会结束。

    但是今天中午这顿饭,刘炜是无需再在乡里吃的,下午的接见,也全部取消。因为他来了县里!早上他接到了黄彬的电话通知,说朱要听取洪蓝乡的工作汇报。有了朱这样一个挡箭牌,刘炜中午不能陪客,任何人都无法说什么。

    “朱好。”刘炜并不太清楚朱代东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每次只要自己来县城,就都会找机会向他汇报工作了,可以说,洪蓝乡的工作,随时都在向他作着汇报。

    “刘炜啊,来,坐。”朱代东坐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让刘炜去会客区坐下。看了刘炜一眼,朱代东感慨道:“你黑了,也瘦了,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要注意劳逸结合,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噢。你这本钱没有,那怎么为革命工作出力?”

    “谢谢朱的夸奖,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劳碌死。这次找我来,有什么指示?”刘炜很随便的拿起桌上的中华烟,抽出一枝后,看到还有大半包,很自然的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他在洪蓝乡虽然也是事实上的一把手,可是他的招待烟却比朱的要低一个档次。而且他是个烟枪,就算有这么好的招待烟,也没有这么多货给他。

    “黄彬没有跟你说吗?最近洪蓝乡的工作怎么样?”朱代东对刘炜的行为视而不见,刘炜的行为看似无礼,实现上这种随意性,却是一种很亲密的表现。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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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谈话(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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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彬当然给刘炜打了电话,但具体工作并没有说得太多,只是告诉他,朱要听他的工作汇报。这也是黄彬现在养成的习惯,作为领导的秘书,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哪些事什么时候才能说,都要掌握个度。如果离开了这个度,这个秘书的工作,就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了。

    “洪蓝乡的一切工作都很顺利,我们的中药材基地,已经全部改成为无名公司的原材料供应基地,就此一项,今天洪蓝乡的人均收入,就要提出五百元。而且洪蓝乡在无名公司的入股情况也很不错,百分之八十都在一百元以上,这又可以增加人均收入三百元以上。”刘炜自豪的说,洪蓝乡今年的工作,都是围绕无名公司来展开,这也是今年整个芙蓉县的经济布局,现在洪蓝乡所有的丘陵,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被利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稻田种植药材的药效会大打折扣,恐怕整个洪蓝乡以后都得向外面买粮食吃了。

    “刘炜,现在县委有意给你压压担子,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朱代东缓缓的点点头,刘炜所说的这些情况,他都清楚。甚至有些数据,他记得比刘炜还要准确。

    “我?”刘炜有些激动的说,他清楚的知道朱代东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很多人都向自己透露过,洪蓝乡的党委之所以迟迟没有到任,也许是因为朱很看好他,想让他来个一步到位。这虽然有些夸张,甚至他一开始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以朱代东在芙蓉县的所作所为来看,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看看他所用的人吧,一开始的冯献平就不用说了,局副局长,虽然也是正科级,但从正科到副处,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上?只能在正科的位置上黯然神伤,一直干到退休。可他不但轻而易举的踌过了这一步,而且还几乎是直接坐到了副处级干部的顶峰。身为县委常委、县委副,这难道不是一个副处级干部的顶峰么?

    还有高杰,朱代东刚来的时候,他还在刑警队苦苦煎熬,当时的局长张书军对他排挤得非常严重,如果不是因为高杰在刑警队的威信很高,在破案方面也确实有些才能,恐怕他这个刑警队长早就被拿下。而有张书军在局的一天,袁庆民还当着芙蓉县的政法委,高杰想要担任局领导,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结果呢?高杰在朱代东到任后,短短一个月内,马上就担任了副局长。当时的张书军跟朱代东顶牛,让高杰负责后勤。可是朱代东更是棋高一招,他直接把高杰调到芙蓉县治安整顿联系指挥部,那一次行动,让高杰的才能得到了彻底的挥。也就是那次之后,张书军这个绊脚石就必须要挪开,受孙保国一案的牵连,张书军最后只能黯然离开局,进了司法局下面管辖的监狱当一名犯人。而高杰像是坐火箭似的,蹿升到了局长的位子上。

    但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人吃惊的是,现在朱代东竟然要把高杰送到县委常委、政法委的位子上,如果这个意图得到实现,高杰将打破由冯献平创下的记录。有这两位火箭级人物在前面,刘炜并不觉得自己从黄土岭乡的副乡长,不到半年时间,就担任洪蓝乡的党委,有何惊世骇俗的。有冯献平和高杰的例子在先,他相信,许多人对自己即将到来的职务,并不会太惊讶。

    “对,组织上准备让你担任洪蓝乡的党委,你对于这个职务,有什么想法没有?”朱代东问。

    “我坚决听从组织的安排,如果组织上任命我为党委,我将坚决听从县委、县政府的指示,紧密团结洪蓝乡的干部群众,把洪蓝乡的各项工作全面抓起来,带领洪蓝乡三万四千六百七十八人,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刘炜挺了挺胸脯,大声的说。

    “刘炜,你知道我的性格,不太喜欢吃这些虚的,我的办法很简单,不看你说什么,要看你做什么。你回去之后,搞一个洪蓝乡的五年展计划,这个计划,必须是可行的,你们今后五年,洪蓝乡都将要严格严格这个计划来行事。”朱代东正色的说。

    “请朱放心,一个星期之内,我肯定给你弄来。”刘炜激动的说。

    “一个星期太久,我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在洪蓝乡也工作了这么几个月了,对洪蓝乡的将来,难道就从来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有,把那些想法写出来就行了。”朱代东轻轻的摇摇头,一个星期之后,县委可能就要正式任命新的党委,他哪能等那么久?

    “是,三天之后,我再来向朱汇报。”刘炜说,他知道朱代东做事,一向讲究效率,三天时间恐怕还是给了优惠政策,如果换成别人,恐怕今天下班之前,就必须要送到他手上。

    “好,刘炜,如果你当了,这乡长由谁来当,你有想法没有?”朱代东问,他在乡镇工作了三年多时间,最是了解不过。党委和乡长之间,不说水火不相容,至少很难尿到一个壶里去。如何让两驾马车产生合力,党委的威信和行动很关键,当然,还有这个乡长的人选。如果原来就是刘炜相处得好的人,就对洪蓝乡以后的工作,有很大的助力。

    “这是组织上考虑的问题,我不太好多说吧?”刘炜羞怯的说。

    “让你说你就说,又不是要你定,组织任命,也要多方面听取意见嘛。”朱代东笑骂道。

    “对于乡长的人选,我并没有很理想的人选,可是对于副乡长,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刘炜沉吟了一会,才说。他确实没有很合适的人选,如果一定要从洪蓝乡产生的话,那他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但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对于县里的情况,刘炜也是一直比较关注的,早就听说宣传部长楚朝辉想让宣传部的宣传科长于泰哲来洪蓝乡工作,而且一来就要当一把手,当时刘炜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一段时间还挺失落的。虽然能担任乡长,于他而言,就已经是很好的一个成长阶梯,可人向上进取的心,是永远也不会停止的。

    “哦,说说看。”朱代东兴味盎然的问,他的脑海中,马上就把洪蓝乡所有的干部资料全部过滤了一遍,很快就有了一个目标,而且这个人,跟自己还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缘分。

    “现在乡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吕松劲同志。这位同志虽说年龄偏大,可他的经验非常丰富,原来我在黄土岭都没有看出来。在他担任乡政府办公室主任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工作,赢得了全乡干部的认可,我认为,如果也能给他压压担子,对洪蓝乡的群众来说,肯定是一件福事。”刘炜小心的看了朱代东一眼,诚恳的说,他以为朱代东对吕松劲的印象恐怕不太好,毕竟当初朱代东可以说是被吕松劲当面羞辱过,这是事关面子的大事,在中国人的眼中,面子比天还大。

    很多为了面子失手杀人,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而在官场之中,多少人为了一句轻蔑的话语,甚至是一个白眼,而记恨别人一辈子?很多人莫明其妙的不能升职,不可思议的被排挤,无缘无故的受到不公平待遇,他们想不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也许是他们顶撞过某人,也许是他们无意之中,得罪过什么人,甚至这种得罪,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因此才有许多人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实际上,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哪里出了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以后问题会越来越大,遗憾终生的事,随处可见。

    因此,在官场之中,慢慢的,就形成了说话谨言慎行的警言,宁愿多说空话、套话,也不会说真话、实话。无他,不想得罪人而已,不想让自己莫明其妙被人使坏而已。

    “只要是有能力,作风过得硬,就可以大胆向组织部门推荐。芙蓉县不是我朱代东的,洪蓝乡也不是你刘炜的,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让群众的生活更加美好。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不管什么人,都能用。”朱代东笃定的说,这就是一个人所站的高度而决定了他的胸襟,如果朱代东还在树木岭当乡长,他会很乐意看到吕松劲不被重用,当初刘炜也因为吕松劲辱骂过自己,而向黄土岭乡的领导建议,调整了吕松劲的工作。

    可以说,刘炜跟吕松劲算是有过节的,但没想到吕松劲竟然能对那件事一点也不计较,看来这个人不简单。朱代东也马上记起了吕松劲的年龄,已经五十出头,如果他能再年轻十岁,也能有一天能走进县政府来工作。

    听到朱代东这么说,刘炜心中大定,只要吕松劲能担任副乡长,那他对谁来担任乡长,都没什么想法。而且还有朱代东这层关系,自己在洪蓝乡,任何想法都是能够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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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双喜(求月票)

    刘伟回到洪蓝乡之后,也找吕松劲谈了话,朱代东要给他压担子,他很〖兴〗奋。毕竟乡长跟党委〖书〗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别人的眼中,更是如此。虽然现在自己以代理乡长兼党委副〖书〗记的身份,领导着整个洪蓝乡,但名义上,却并不是由自己领导。

    作为一把手,总得有几个好帮手才行,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要三个帮。吕松劲就是他这个“篱笆”的其中一个“桩”。

    “老吕,经过党委研究,准备向县里推荐你来担任洪蓝乡副乡长一职,怎么样,这副担子还挑得起来吗?”刘炜微笑着说。

    吕松劲一到刘炜的话后,就立刻激动得双手不停的颤抖,眼睛里濡着泪hua,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多长时间啊,当初刚刚参加工作时候,他热血激昂,干起工作来,废寝忘食。

    当时只讲付出、只讲贡献,谁能想到什么回报啊、索取什么的,根本连那样的念头都没有。他总以为,突然哪一天,组织上就会找自己谈话,要给自己压压担子。

    但事实是残酷的,他从一个热血青年,一直工作到年近半百,也始终没有干出什么名堂。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就被岁月给磨平消逝。像今天这样情况,倒是在梦里出现过许多次,因此,现在当刘炜代表组织正式找他谈话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吕,你也算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了,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你可要知道,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组织上让你当副乡长,并不是照顾你,而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也欣赏你的作风”同时也意味着,以后你将要付出更多。”刘炜笑着说,吕松劲虽然一直都是“不是干部的干部”,但他在乡政府工作了二十多年,看过多少人来人往?但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滑稽。

    “看别人的沉浮只当是看热闹,轮到自己,这感觉完全不一样。刘〖书〗记,以后可以这样称呼你了吧?”吕松劲终于回过神来,畅快的笑着说。县里的消息传得飞快”朱代东接见刘炜的事,很快就传回了洪蓝乡,而他也是第一批这个消息的。

    原来刘炜是代理乡长兼党委副〖书〗记,一般乡里的人都会称为他刘乡长。毕竟乡长比党委副〖书〗记的官要大,而且不管乡里哪个副〖书〗记”都得归他管。如果那时候称他为刘〖书〗记,就是贬低他。但如果刘炜真的当了党委〖书〗记后,则不然了,那时就算是乡长也要被他管,因此,他这个〖书〗记又要比原来的乡长气派。

    “老吕,官场上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时候,怎么能突然改口呢?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就是害我了。”刘炜叮嘱道,不管什么时候,切不可得意忘形,你在心里美滋滋的,谁也不会说你什么。但若走到处吹嘘,哪怕这次可以顺利上位,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因为这样的人”谁都不会喜欢。

    “刘乡长,这点事我还能不明白?但这次你算是代表组织正式找我谈话吧?”吕松劲又笑着问道,他现在一直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已经向刘炜重复的问了好几遍了。

    “老吕,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这是第四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件事我已经事先向朱〖书〗记汇报过。”刘炜笑呵呵的说,今天要是不给吕松劲吃颗定心丸,恐怕到了明天,他还会接着问这样的问题。

    “我哪会呢……,什么?!这件事你已经向朱〖书〗记汇报过了?”吕松劲完全理解这句话之后,突然惊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现在的朱代东可不是当初那个被他二婶带着,来自己家相亲的毛头小伙子了,他现在是执一方牛耳的县委〖书〗记,自己盼望了一辈子的事,在他面前,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这是真的,老吕,咱们认识也有十多年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炜见吕松劲这么夹的人了,听到朱代东知道了他的事,竟然也是激动得抓耳搔腮,一点也没有乡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沉稳,不由的哈哈大笑。

    “那……“……朱〖书〗记是什么意思?”吕松劲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的问道。按照一般的逻辑,如果这样的事,县委〖书〗记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被他得知,自己的事恐怕得黄。

    “老吕,关系你自己的事,可真是有些方寸大乱。如果朱〖书〗记有其他的意思,我还能跟你谈话?”吕松劲笑着说。

    “对啊,我怎么把这牟给忘了。”吕松劲一拍大腿,高声说道,如果朱代东不同意,刘炜还敢让乡党委推荐自己么?说完,他又缠着问起刘炜,跟朱代东在谈到自己时的每一个细节。

    虽然朱代东并没有具体评价吕松劲,但他说的那些话,也让吕松劲激动不已。“只要是有能力,作风过得硬,就可以大胆向组织部门推荐。”既然如此,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就是那个“有能力”“作风过得硬”的同志呢?

    当然,朱代东的评价是泛指,但他在跟刘炜说这件事的时候,却是特指自己。可就算是这样,也让吕松劲乐得快找不着北了。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听到组织上准备提拔为副乡长时,都没有这么高兴。

    “怎么样,老吕,你到现在好像也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回复,对于组织上的推荐,你是接受还是拒绝?”刘炜微笑着说。

    “本人坚决拥护组织上的任何决定,坚决听从组织上的安排,也感谢组织上对我多年的教育和培训,不管在哪个岗位上,我都会勤奋敬业,兢兢业业,做好党的一颗螺丝钉。永远听党的话,跟着党走,坚决执行党委的指示和方针。”吕松劲坚定的说。

    虽然这些都是走个形式,但刘炜听了还是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哪怕就是形式,有些话因为对象不同,内容其实也会有所不同的。比如现在的刘炜,对吕松劲表的决心,就很满意。

    今天对于吕松劲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一则,他马上就要提拔为副乡长了,二则,县委〖书〗记朱代东对他乾地了很正面的评价。他下了班,就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家里。进家门的时候,甚至还扭着舞步,就差直接跳起来了。

    “你干什么?现在走路都没有个正游了。”谭玲娟看到吕松劲的样子,嗔怪的说。

    “我这是舞蹈,你没看出来吗?晚上多炒几个菜,我要好好喝几盅。”吕松劲看了老婆一眼,笑呵呵的说。

    “这又不过葬不过节的,你哪根筋不对了?”谭玲娟恼道,吕松劲是办公室主任,天天都要搞接待,哪一顿喝不了酒?何必回来喝呢。因此,在家中,她基本上就不允许吕松劲喝酒,天天这样喝,总有一天会喝出问题来不可。

    “我不是哪根筋不对,总而言之,今天这顿酒是非喝不可,你去炒菜就是,待会再跟你说。”吕松劲笑着说。

    “要炒你自己去炒,一个破办公室主任,还要我伺候你?”谭玲娟把菜端上桌,就没打算再下厨了,端了饭,准备吃了。

    “我跟你讲,我的工作要调整了。”吕松劲哪能在这么喜庆的时候,让她打扰了兴致了,连忙在她耳边神秘的说道。

    “你不是刚当上办公室主任没多久吗?怎么又能调整?”谭玲娟惊讶的问。

    “这次走向上调整,乡里推荐我当副乡长的候选人啦。”吕松劲神气的说。

    “真的?”谭玲娟一怔,停住了脚步,不信的问。

    “这我还能骗你?今天刘乡长找我谈了话。”吕松劲说。

    “他一个代理乡长,找你谈话,就代表这副乡长是你的了?我看未必,候选人是你,副乡长未必就一定是你,还是等到你的任命下来之后再庆祝吧。”谭玲娟说。

    “他现在说话当然还不能完全算数,但我可告诉你,这件事耳是朱〖书〗记拍了板了。”吕松劲郑重其事的说。

    “朱〖书〗记?你是说朱代东?”谭玲娟震惊的说。

    “这还有假?下午刘乡长告诉我的时候,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人家没必要骗我吧?”吕松劲说。

    “看看,这就是人家的肚量,要是换了我,才不让你当这个副乡长呢,一辈子就让你干个破主任,天天陪人喝酒。”谭玲娟不忿的说。

    “所以你才当不了县委〖书〗记,别说了,快去炒菜吧。”吕松劲笑着说。

    谭玲娟这次动身了,既然朱代东拍了板,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现在完全可以提前庆祝。吕松劲看到妻子忙碌的身影,很欣慰,职务不一样,家庭地位也不同啊。

    “老吕,你说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朱代东?”谭玲娟麻利的炒了几个吕松劲喜欢吃的菜后,拿出一杯酒摆到桌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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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四章双喜(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五章 平反

    第六百四十五章平反

    “宋乡长,安庆村的罗康华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东屏乡的政府办公室主任华章滕轻轻走进乡长宋志超的办公室,说。

    “你现在让他进来吧。”宋志超点点头,说。上午接到县政府的通知,县里对八八年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正式重新调查,现在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让东屏乡与罗亮的父亲罗康华接触一下,向他通报县里的行动。

    “宋乡长,你好,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罗康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今年五十八岁,可是看上去像七十岁似的,头发白得有点透明,满脸的皱纹。这一切都是因为九年前机关把他的儿子罗亮带走之后发生的变化,他的头发,在听到市中级法院的最终宣判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全白了。

    “老罗,你好,找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你儿子的事。”宋志超点头示意一下,说。

    “罗亮他怎么啦?”罗康华刚要在办公桌对面的坐下来,听到是说儿子的事,马上惊的站了起来。

    “老罗,你不要激动,他没有事。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罗亮的案子,县里决定重新侦查,这对罗亮来说,很有利啊。”宋志超轻声笑着说。

    “真的?”罗康华再次惊得站了起来,这一惊一乍的,让他的头都有眯晕了。

    “当然是真的,这次我受县里委托,找你来就是专门谈论这件事的。对于罗亮的案子,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现在县里不但准备要给罗亮平反,还要一举抓获当年真正的凶手。”宋志超说。

    当初罗亮之所以会被定罪,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那件灰色桃花毛衣,但现在既然可以断定,那件灰色桃花毛衣是罗亮是从集市的地摊上买的,那只要找到那个摊主,继而找到那个把毛衣给他的人,就能找到关键的证据,甚至能直接找到真正的作案者。

    “我儿子跟我说过,他的毛衣是从乡里的集市地摊上买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找那个摆摊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像就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人似的。”罗康华说,八八年之后,他就一直在全县各个乡镇的集市上寻找那个人,因为据罗亮讲,那个人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左手的食指短了一截,按说这样的特征,是很容易找到的。可他几乎把全县所有摊地摊的人都问到了,就是没有见过那个人。

    “找人的事就交给机关便行,除了这一点,你还能提供其他的吗?”宋志超问。

    “我想想,我仔细想想。”罗康华焦急的说。

    “老罗,你也不用太着急,至少现在不用这么急了。不管有没有找到其他的证据,罗亮都会很快被放出来。”宋志超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罗康华听得不管有没有找到证据,儿子都会被释放时,他紧张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老罗,现在罗亮基本上可以证据是被冤枉的,你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没有?家里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上解决吗?”宋志超问,这也是县里的意思,朱的秘书黄彬还亲自打来了电话,一定要安抚好罗亮的家人,妥善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

    “只要罗亮平安回来就好,我对组织上没有任何要求,当然,如果乡里能给个证明,说我儿子是冤枉的,那就更好了。”罗康华讷讷的说。

    “老罗,你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员,你的要求组织上完全可以满足,但这个证明,乡里没办法给你开,因为县委朱代东同志将亲自来,给罗亮平反。”宋志超感慨万端的说,现在像罗康华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罗康华是退伍军人,也是员,退伍回到村里后,担任了村里的民兵连长。但出了罗亮的事后,对他的打击很大。这几年来,也没再在村里担任职务,可是他对组织上,还是无限忠诚。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他很傻,但现在,宋志超都有些被他感动。

    “朱那么忙,我儿子的事哪能惊动他呢?”罗康华担忧的说。

    “这件事是朱决定的,我也不能改变。”宋志超笑呵呵的说。

    经过重新认真的调查取证,沙常市中级人民法院在七月二十九日,为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重新审理,罗康华、宋志超也去了,县里分管政法的常委副县长古建轩、政法委副兼局长高杰,也去参加了旁听。而国内的许多媒体,在听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到了沙常市。

    这应该是国内罕见的第一起,由政府部门自查出来的冤假错案,意义非常重大。甚至就连省政法委也派人来参加了旁听。审判的过程很简单,时间也很短,因为证据不足,原本宣判了入狱十六年的罗亮,被当庭释放。

    当法官宣布这个结果之后,罗康华巍颤颤的走到法官面前,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拉着已经被解除手铐脚镣的儿子,抱头痛哭。这一刻,法庭里的闪光灯不停的闪耀着,他们的表情,也被永远的记住。

    退庭之后,芙蓉县的人被外面的记者团团围住,他们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以及对罗亮的善后处理。记者们对于两个人非常关注,一个自然是罗亮,他坐了九年的冤狱,此时是什么心情,对当年那件案子的评价,都是极好的新闻卖点。而高杰身为芙蓉县的政法委副兼局长,他自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各位记者朋友,我们对于发生了九年前的这起案子,一定会侦查到底,但是对于罗亮的善后处理,县里也会研究出一个妥善的方案。”高杰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记者围攻,一向沉稳如水的他,此时是波澜四起。

    “请问这起案子当初是由谁侦办的?高局长,你当初也参与了吗?”有记者问。

    “各位记者朋友,如果你们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可以去芙蓉县,今天下午,我们县将专门为罗亮一案,举行一个记者招待会,同时,我们县的县委朱代东同志,将亲自出面,回答各位的问题。”古建轩挤过来,大声说道。

    这些记者,有一部分是芙蓉县主动联系过来的,在县常委会上,朱代东提出,像这样的事,表面上看,好像是芙蓉县的耻辱,实际上,你越是遮掩,就反而越发激起别人的探求真相的兴趣。只有正面回应,而且时间越短,规格越高,才越来彰显芙蓉县的责任感、正义感。

    “高杰同志,这次省政法委的王利波,也很关注发生在你们县的这起冤假错案,我下来的时候,他曾经作过指示,一定要侦破这起发生在九年前的入室抢劫案,还罗亮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公正。同时,对于罗亮的善后处理,他也很关注。”来自省政法委法制处的副处长石和革站在高杰的身边,轻声说道。

    “请石处长转告王厅长,我们一定会迅速破案,对于罗亮的善后处理,县里也作出了决议,一定要让当事人满意。”高杰郑重的说,罗亮一案这么受关注,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好,我就不去芙蓉县了,你们先去忙吧。”石和革说,为了听一个案子的审判,省政法委把他给派了人,可见省里对这起案子也是相当重视的。

    石和革从容离去,但是高杰和古建轩、罗亮、罗康华等人,还继续被记者们围住,哪怕古建轩已经声明,下午芙蓉县会举行记者招待会,可对于这些记者来说,早一分钟知道事情的内幕,都是好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几个关键人物全部三缄其口,那些记者也没有办法。等出了法院之后,他们一行人就都坐上了芙蓉县的车子,一起回到了县里。回去的路上,古建轩邀请罗亮父子上了他的车,在车上,古建轩再次向他们提出,有什么要求和困难需要组织解决的没有?但是罗亮跟罗康华一样,都是沉默不语。

    “罗康华同志,罗亮同志,你们不要有顾虑,有什么实际困难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合理的,县里都会酌情解决。”古建轩说。

    “古县长,我有个要求。”罗亮突然说。

    “说吧。”古建轩说。

    “我想……”

    “罗亮,这次你能沉冤得雪,全靠县里的领导重视,你能出来,就是万幸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后一起商量解决就是,不敢麻烦古县长。”罗康华气恼的说。

    罗亮张了张嘴巴,望了古建轩一眼,不再说话了。

    古建轩深深地叹了口气,九年前,罗亮刚刚二十四岁,结婚两年不到,有一个一岁的儿子。那时的罗亮,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看看他现在,鬓角已经带了些灰白。

    “罗亮,是不是想说你老婆孩子的事?”古建轩突然问道。

    罗亮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自从他入狱之后,他老婆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在安庆村,他们母子实在没法抬起来做人啊。

    听说是儿媳妇和孙子的事,罗康华也是重重的喘息着,这也是他心中的痛,这几年,儿媳妇和孙子,几乎跟他们断绝了联系,他也不好意思去孙子的外婆家找人,因为罗亮的事,他不想再给那对母子带去任何的伤害。但现在罗亮出来了,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RO!~!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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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官场介绍:
隔着两栋楼可以听见别人说的梦话,坐在办公室可以听清别人的密谋,这样的人进了官场,只要将特长运用得当,想不官运亨通都难啊。误入官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误入官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误入官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