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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可大可小     误入官场txt下载     误入官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一章 分庭抗礼!(求月票)

    当于泰哲从肖〖书〗记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虽然他极力想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但他嘴边大弧度向上翘起的表情,深深地出卖了他。刚才在办公室里,肖〖书〗记说组织上,准备让他去基层工作,这是组织上对他的锻炼,希望他不要辜负组织上多年的教育和培玉,在基层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和突出的贡献。

    这些话把他的激情彻底给点燃,于泰哲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县委宣传部担任一名宣传干事,一直到现在的宣传科长,他的工作范围从来没有离开过宣传部。但对于基层的工作,他也不算完全陌生”在当宣传干事的时候,他经常下基层,而且一去就是好些人,甚至最长的一次,在东屏乡待了三个多月没有回来。

    于泰哲一直认为,无论哪一位优秀的领导,必须要在基层工作过,否则他的履历就不完整,仕途也不可能走得太远,夹不可能走的很顺。特别是当有一些关键性的位置摆在你面前时,由于没有基层工作经历,而不得不放弃时,那种痛,是会进入骨猛的。

    而且去乡镇,虽然只是个科级干部,但却是实打实的一把手。甚至在于泰哲眼中,在下面乡镇当今一把手,比楚朝辉这个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威权更盛。宁为鸡头,不为牛尾,在乡镇当一把手,经常要在大会上”面对几百人做报告,这样的经历是很锻炼人的。还有直接面对群众,跟基层群众打交道,这对他以后”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本。像他这样的年纪,如果再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以后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真正直接在基层,做群众工作了。

    楚部长在县里,虽然也算是一部之长,但他的上面有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有什么事,随时都要向他们请示。一有问题,就要开会研究。宣传部主要做的是执行领导的指示,能作主决策的机会实在太少。一句话,婆婆太多,自主权太少,而且宣传工作最怕出错,哪怕只是丁点儿错误,也是不能允许的。

    政府机关为什么喜欢为官话、套话,其实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怕说错话。说错话了,自己要负责,说官话和套话”虽然听的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后院不会失火。少说话多办事,曾经是古代官场的最佳至理名言。在现代,言多必失,也是官场规则。特别是面对媒体的时候”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必须得小心翼翼,字斟句酌。能照着稿子念,绝对不〖自〗由发挥。

    而在乡镇工作则不然,山高皇帝远”县里的领导不可能天天去,就算去的,也不可能是主要领导。一般的副县长下去”还可能会被乡镇反将一军,如果酒量不行”很可能走着进去,抬着回来。而且就算是发言,哪怕是跳起来骂娘,也不会有人来找茬不,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工作特巴总而言之一句话,在乡镇有更大的自主权,也能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这些年他在宣传部,天天宣传别人的成绩,报道芙蓉县取得的成就。他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亲自去创造成绩,让以后的宣传部也给自己宣传一下,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常三虎的案子犯了之后,洪蓝乡的〖书〗记和乡长被一网打尽,进而引发洪蓝乡鼻案,新的〖书〗记和乡长,是不可能再从当地产生的。当刘炜被调到洪蓝乡之后,他就开始惦记上了洪蓝乡的一把手。

    而且于泰哲的理由也很充分,他在宣传部门多年,理论水平如何,那是不用说的,作业宣传科长,他在这方面的成绩,那也是有目共睹的。而刘炜在基层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两人正好可以理论联系实际,简直就是一对最佳搭档。他之前就向楚朝辉汇报过这个想法,想下基层工作。而楚朝辉也答应他,会向县委推荐他下去工作,可不久之后就杳无音信。

    杳无音信是最不需要解释的,原本于泰哲以为,这次恐怕自己又没有机会了。在他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肖冠却偏偏又给了他极大的希望。而且肖冠还说到,下午有个常委会,可能在会上就讨论洪蓝乡主要领导的人事问题。肖冠让他去找主管领导汇报思想,主动争取进步。肖冠说,他是很看好于泰哲的,但这件事一厢情愿是不可能办好,领导推荐很重要,但个人也要积极主动。

    于泰哲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找楚朝辉,他先回了趟家,拿着家里的存折跑了趟银行,再返回的办公室。他刚才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虽然是楚朝辉的老部下,但在这样的关键人事问题上,人情要有,但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否则楚朝辉肯定会原则立场坚定。

    他从宣传部想调到基层去工作,首先需要本单位同意,上级领导首肯并且推荐,他才能调走。要不然就算他把所有关节都打通,而在这是里卡着,也是没有办法的。当然,楚朝辉会卡他,基本上不太可能。但自己这次能不能下基层去锻炼,楚朝辉很关键却是真的。

    “楚部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于泰哲径直到楚朝辉的办公室,那装个钱的信封放到他桌上,说。

    “好啊。”,楚朝辉正襟危坐着,看也不看桌上那信封一眼,说。

    楚朝辉一大早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关于昨天晚上城关〖派〗出所扫黄打非的,他一听娇小玲珑被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且昨天晚上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很多人到现在都没有放了。除了交罚款,还要单位去领人。

    听到袁庆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朝辉一个上午都是坐立不安,不要说这件事被县委知道后会挨处分,哪怕就是让人知道了,也不是件好事啊。传回单位,自己的名誉有损,威信扫地。传回家里,那更是不得了,恐怕家里永无宁日。

    这件事现在县委的主要领导肯定是知道了的,朱代东昨天晚上就应该清楚了这件事,但他却没有这件事。

    如果于泰哲是提前一个小时来,恐怕会被楚朝辉轰出去。那时的楚朝辉正处于极端暴躁之下,不管来什么人,都不会给好脸色,何况于泰哲还是他的手下,而且还是有事求于他?

    但现在楚朝辉在袁庆民的劝说下,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以朱代东的性格,昨天晚上他听到消息后,会不气急败坏的把他叫过去训斥一顿?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昨天晚上,一位局长两位副局长被朱代东叫过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这几个人是行动中当场被抓的,因为没抓到现形,只是抓回去批评教育了一番。朱代东知道了,把他们叫到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为什么朱代东却对楚朝辉不闻不问?袁庆民分析,朱代东这是投鼠忌器,这就是团结的力量,这就是合作的优势。现在朱代东暂时不会动他,不代表以后不会动他。趁着他没有缓过劲来的时候,一举决定胜负。只要朱代东在常委会上,不能一手遮天,楚朝辉的事,还会有人追究吗?不会,绝对不会了。

    原本就有些动摇的楚朝辉,这下更加摇摆,但他还是明确表态,只是拜托袁庆民,在于泰哲的事上,帮帮忙。他也需要试探朱代东的态度,借于泰哲这件事,实在非常合适。

    “楚部长,我想去洪蓝乡工作,我相信,我能胜任这份工作,保证能完成县委县政府交待的各项任务,把洪蓝乡的各项工作都抓起来。”,于泰哲说。

    “于科长,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我们有些机关干部,就没有你这种艰苦奋斗的精神,这件事组织上会加以考虑,你先回去安心工作吧。”,楚朝辉点了点头,说。

    从楚朝辉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于泰哲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楚朝辉不但完全同意了他的想法,也接受了他的“原则”,。楚朝辉刚才跟他说的组织上会予以考虑,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只要常委会上讨论洪蓝乡的主要领导人事问题,就一定会推荐他。

    如果换成其他人在芙蓉县当县委〖书〗记,肖冠、袁庆民、刘敏搞的小动作,还真的很有可能得逞。试想一下,五名常委联合起来搞小动作,这比躲在黑暗吐着信子的毒蛇还要阴险。他们这样的力量,已经足够跟朱代东分庭抗礼。而且这位县委〖书〗记还如此年轻,领导艺术还不够成熟,很容易中招。

    但朱代东是绝对不会的,就在楚朝辉正在构想着下午的常委会,自己该如何说时,他突然接到了朱代东直接打过来的电话:“楚朝辉同志,请你现在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楚朝辉的心猛然又提到了嗓子眼……!~!

第六百二十二章 扑朔迷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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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代东原本还不想这么跟楚朝辉摊牌,自己来到芙蓉县之后,除了刚开始楚朝辉在工作上有些抵触情绪外,之后对自己的工作还是比较配合的。朱代东不奢望所有人都对自己言听计从,但几个关键职务的人,必须要配合,比如宣传部长、组织部长,至于纪委和政法委,朱代东觉得就算他们不太配合自己的工作,也不会影响到正式工作的开展。

    当然,这样的事还必须要有前提,和反贪必须要直接控制在自己手里,作为县委,只要抓住了宣传、、人事这三项工作,他的工作也就基本上到了位。

    在朱代东看来,宣传工作是重中之重,在他担任芙蓉县的县委以来,芙蓉县的宣传工作,取得了长足的进展。现在芙蓉县宣传部跟全县很多大型媒体机构建立了很好的关系,而宣传部在全县的经济发展中,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比如在芙蓉县无名公司的筹备过程中,全县集资入股无名公司,全县的总入股人数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这一切,如果宣传部把宣传工作做到位,是很难想像的。后来的芙蓉县公路改建、地下排水系统的正式开工,宣传部都做了大量的工作。对于宣传部前一段时间所取得的工作成绩,朱代东也表示了高度肯定。

    但他却没有想到,楚朝辉竟然是这个这么不安分的人,刘敏那边刚刚抛出橄榄枝,他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自己对宣传部提出了很严格的要求吗?好像没有。何况这段时间宣传中的工作,自己很满意。

    “朝辉同志,昨天晚上局有一个扫黄打非的活动,你应该知道吧?”朱代东坐在办公桌的后来,看到楚朝辉进来,朝他点了点头。但今天朱代东并没有起身,他一指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让楚朝辉跟自己隔桌而坐。

    “这件事我上午已经知道了,朱,我要向你检讨,我的个人生活作风出了些问题,但我向组织上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问题。”楚朝辉痛心疾首的说。

    “朝辉同志,仅仅是你的个人生活作风出了些问题么?”朱代东淡淡的问。

    “我以我的党性保证。”楚朝辉很不愿意看到朱代东这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他发怒前的先兆。

    朱代东听得耳鸣不已,党性?这东西说你有就有,说你没有就没有。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朱代然问道。

    “我在芙蓉宾馆。”楚朝辉说,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隐瞒不了,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朱代东很不满吧。

    “朝辉同志,我要提醒你,你是县委宣传部长,有些话说出来的时候要谨慎,有些事做出决定前,更要深思熟虑。”朱代东说。

    “是,我一定按照朱的指示办。”楚朝辉说。

    楚朝辉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主要助手,县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甘风力,“甘部长,你来找朱?”

    “是的,楚部长,朱找我谈点事。”甘风力谦逊的笑了笑。

    望着甘风力消失在朱的办公室门里,楚朝辉怵然而惊,甘风力有什么工作不可以找自己汇报?朱要找他?刚才朱代东怎么没向自己提起?事情反常必为妖,刚才朱本来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但最后却没有发火,刚才他还在侥幸,可是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啊。

    对于已经拥有权力,也尝过权力给他们带来的美妙滋味的官员来说,失去权力,比直接杀掉他们还会让他们难受。自己想让权力更加充溢,想让朱代东做出让步。可现在,朱代东会不会来一招釜底抽薪,来个李代桃僵?

    楚朝辉不管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但只要有这种可能,他就不得不防备。官场是一个金字塔式的构建,越想往上走一步,就越是艰难。因为上面的职位会越来越少,不是每个科级干部都能升到处级干部,也许一百个里面,只有十个能做到。而且也不是每个处级干部就一定能升到厅级干部,一百个处级干部,也许只有五个能走到厅局级。

    现在楚朝辉是副处级干部,而他所处的位置也很有利,他的下一步目标,当然是扶正,可这得是他一直埏在现在这个位子,或者是比这个位子更好的情况之下才行。如果把你调到、政协当个副职,以后想要再向上走一步,可就难于登天了。

    “楚部长,你现在看到他,就像耗子碰到猫一样。噢,就凭他一句话,你的职务就被调整了?笑话嘛。你的职务要调整,那得市委说了算。明天任部长不是要来么?你可以直接向他汇报一下宣传部的工作嘛,今年以来,你们宣传部可是经常被县委夸赞的部门之一。”袁庆民安慰道,被朱代东召见一下甘风力就害怕得不知所措,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县委党委、宣传部长这个位置上来的。

    “袁部长,我觉得今天下午就提议洪蓝乡的人事问题,有些急促,还是放到下一次班子会再说吧。”楚朝辉有些犹豫的说。

    “楚部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下次未必就还有这样的机会了。”袁庆民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楚朝辉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朱代东刚来的时候,他比丰勇君还要见机得早,主动从自己这边的圈子走了过去,在朱代东的淫威之下,做什么事都有名惊弓之鸟,他已经暗下决心,只跟楚朝辉合作这么一次,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搭理他。

    但楚朝辉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对于泰哲的调职,他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可言。回到办公室后,他把于泰哲叫来,把刚才那个信封退还给了他:“于科长,这是你刚才忘在我这里的,还是拿回去吧。”

    “楚部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东西不是我的。”于泰哲装聋作哑的说。

    “于科长,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关注的,我们之间好像也用不着这样吧。”楚朝辉自从看到甘风力走进朱的办公室之后,他都有些不希望于泰哲这么快离开宣传部了。

    在宣传部,于泰哲就是楚朝辉的左右手,如果真的让他去了洪蓝乡,以后在宣传部里,自己就缺了一个好帮手。而且可以想像,于泰哲这个宣传科长走了之后,接下来这个人选,还有可能是自己指定的吗?或许是甘风力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是朱代东的人,但应该不会再由自己来指定了。

    现在于泰哲真要走,自己如果没出这趟子事,收了也就收了他的钱。但现在情况很不对劲啊,收了于泰哲的钱,这就像是一桩交易,如果不收他的钱,那以前的人情还在。

    “楚部长,这东西真不是我的,要不我替你送到后勤科去?”于泰哲哪会相信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自己真要是收了这钱,或许调动的事就得黄。至少楚朝辉如果不出力,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这东西我先给你保管几天。”楚朝辉不想跟于泰哲多谈这件事,这机关里到处都有人,要是被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可就没有人负责的。中国人都有八卦的天赋,到时候添油加醋再给你传遍整个机关大院,那于泰哲的事情泡汤了。

    “部长,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于泰哲有些担忧的说。

    “你的事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楚朝辉微微叹了口气,说。

    “部长,泰哲愿意随时为你分忧,有什么有可以办得到的,只要你开口,上刀山过火海可能有些虚伪,但绝对是尽力而为。”于泰哲诚挚说。

    “于科长,如果你真的调离我们宣传部,你的宣传科长由谁来接任,有没有合作的人选?”楚朝辉说,如果能在洪蓝乡的人事调整之后,马上再把宣传科长的人事问题确定下来,自己以后所要面临的风险就要少得多了。

    “楚部,这可是组织上要考虑的问题,我哪有什么资格来谈论这事?”于泰哲喜上眉梢的说,既然楚朝辉跟自己说起这事,那刚才的担忧就是多余的了。

    “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弯弯肠子。”楚朝辉不耐烦的说。

    “我觉得我们科里的任康焕同志工作能力强,在科里的威信高,可以接任我的职务。”于泰哲不敢再卖乖,连忙正色的说。

    “任康焕?嗯,于科长,你先下去,在组织的决议没有下来之前,这件事暂时不要外传。”楚朝辉沉吟道。

    于泰哲连忙点了点头,像这样的人事调整,跟自己关系密切,哪怕是明天县委要下文件了,他今天晚上也绝对不会说出去。哪怕就是跟自己的老婆,他也不会说得很详细,只要她不主动问,多一句都不会讲。他的基层工作经验欠缺,但机关里的这些诀窍,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

    吃过中饭后,楚朝辉就开始为下午的常委会作准备,但在下午刚上班的时候,他突然接到县委办的通知,下午的班子会临时取消了。朱和常怀庆两个人突然去了市里,两个人去的很突然,这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下午来了个亲戚,搞接待去了,今天可能又只有三更,抱歉。RO!~!

第六百二十三章 双规!(求月票)

    第六百二十三章双规!(求月票)

    如果只是朱代东一个人去市里,那没什么出奇的,县委的会特别多,去市里开会,是经常性的。如果碰到会多的时候,班子会经常会延迟,甚至会拖到晚上再召开。所有的常委都住在县里,白天大家都很忙,只有到了晚上,所有人才能全部聚集。

    但这次朱代东是跟常怀庆一起去的,这其中就透着古怪。毕竟常怀庆的身份太过特殊,他是纪委。官场有这么一句关于纪委的戏言,谁对我不关心,我就关心谁。当然,这话带有讥讽的味道,但这足以说明,纪委的重要性和特殊性。

    常怀庆自从被朱代东挖到芙蓉县以来,在工作上可谓硕果累累,常黑脸的大名,在芙蓉县那是如雷贯耳。昨天晚上的扫黄打非中,被牵连出来的二十几名官员,纪委全部决定对他们进行问话调查。甚至所有的人都相信,这些人都将受到党纪处分。

    原本今天纪委的工作人员将会非常忙碌,毕竟二十几个人的谈话,并不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能完成的。而且这其中有一些人,还在派出所待着呢,以常怀庆对工作的认真程度,他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跟着朱代东去市里呢。

    楚朝辉马上向市宣传部打探消息,关注领导动态,将直接关系他自身的安危,这件事他必须慎之又慎。因为他自己就是昨天的黑色名单上,朱代东会不会跟常怀庆直接去市里反映这个情况呢?但楚朝辉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不就是在生活作风上有点问题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算要对自己处分,县委下个文就行,如果要特意到市委汇报的程序,那要的处分,可不仅仅是党纪处分这么简单了。

    但据楚朝辉打听到的消息,市委今天并没有特别重要的会议,甚至市委王大可还在省城开会,因此,朱代东去市里一行的目的,就更加引人怀疑。

    楚朝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如坐针毡,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跟袁庆民商量一下。从昨天晚上自己接受他的邀请,到了芙蓉宾馆的四号院之后,他原来平静的生活就被彻底打破。袁庆民、肖冠、刘敏等人,表面上要是帮自己,毕竟如果能把于泰哲操作到洪蓝乡担任一把手,自己也很有面子。以后在全县干部心目中的形象,又会高大不少。

    但这件事却要冒着跟朱代东顶牛的危险,现在想起来,楚朝辉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于泰哲调走,自己得到的好处微乎其微,可是承担的风险,却远超自己的想像。事实上,在看到甘风力进了朱代东的办公室之后,他就已经在懊悔不已。

    现在朱代东又不按常理出牌,原本决定下午召开的常委会,突然临时决定不开了,县委有权随时召集常委们开会,这是他的权力。可是不管次的常委会是有意取消,还是无意取消的,对楚朝辉都是一次折磨,心理上的折磨。

    “袁,你说下午常委会不会,朱匆匆忙忙去市里做什么?”楚朝辉问。

    “楚部长,你真的看不出来?”袁庆民似笑非笑的说,眼中带着一丝讥讽,他今天算是把楚朝辉彻底看透了,这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难道你知道?”楚朝辉惊讶的问,他问过市里好几位朋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才忐忑不安的来找袁庆民商量,没想到袁庆民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知道什么叫退避三舍?他这就是。”袁庆民冷笑道。

    “退避三舍?你是说他算准在下午的常委会,会难堪?”楚朝辉诧异的说,朱代东好像并没有这么神吧,他可能对自己有了意见是真的,但要说他知道这次常委会上,袁庆民会擅自提出洪蓝乡主要领导的人事问题,打死他都不相信。

    “除了这一点能解释得能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来?”袁庆民说,其实他也跟肖冠讨论过这个问题,朱代东跟常怀庆一起去市里,这会不会是有什么奥秘?后来他才知道,这只是巧合而已,常怀庆是去市纪委开会,而朱代东是被田野临时叫去的。两个人接到的通知时间相近,就让人浮想联翩。

    “可是常黑脸也跟他一起去了。”楚朝辉提出心中的疑惑。

    “沙常市又不是朱代东家的,哪能任由他一个人去?说不定下午我也要去趟市里,也说不定呢。”袁庆民笑着说,他把朱代东跟常怀庆一起去市里,只是巧合的事告诉了他。

    “这我就放心了。”听到是这么回事,楚朝辉长长的呼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此时,袁庆民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他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后,连连点头,说好,马上就赶过去。

    “楚部长,还真让我给说着了,市政法委有很重要的会,必须马上去参加。”挂上电话之后,袁庆民呵呵笑道。

    “今天怎么都往市里赶,等会我也去市里开会算了,你晚上能赶得回来吗?”楚朝辉笑着说。

    连袁庆民也要去市里开会,楚朝辉当然就不会再有任何疑惑。他这下是完全不再担心了,但这个时候袁碧云才去市里,恐怕晚上的常委会他怕是赶不回来参加。朱代东跟常怀庆都是吃过中饭就走的,现在应该都快办完事,准备往回赶了。

    “你放心,晚上我一定赶回来。”袁庆民知道楚朝辉担心的是什么,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只点便宜不吃亏的人,很有可能一吃亏就会吃一个终生难忘的大亏。

    但到了晚上八点,袁庆民还没有回来,此时朱代东已经回来,他让黄彬给在家的常委打电话,晚上八点半,就在他办公室的小会议室中,举行一次简单的班子会。

    楚朝辉听黄彬说的很清楚,是简单的常委会,这说明朱代东并没有准备开很多的会,只要是朱代东参加的县委常委会,一般时间都不会很长,二个小时算是超长会议了。至于说简单的会议,一般都是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半个小时能干什么?一般都是通报一下某件事,或某几件事,与会人员再发表一下看法,最后朱代东做一个总结,就算是开完会了。

    在去朱代东办公室之前,楚朝辉试着给袁庆民打了几个电话,可电话通了,却都没有人接。楚朝辉以为袁庆民是在开会,把电话调到了静音。这也是最近市委特别要求的,所有的领导都有了手机,哪个不是特别忙?在开会的过程中,如果手机的铃声不调低,恐怕会议根本就不用接了。甚至楚朝辉听说,王准备建议,在以后的重要会议中,所有与会人员都不能带手机,要带的话,也只能是关机状态。

    楚朝辉是八点二十到的会议室,黄彬已经在那里端茶倒水,如果是白天开会,一般都无需做这事的,每个领导都是人手一只保温杯。但下班之后,都是从家里或是酒店、饭店、宾馆赶过来的,那个标准装备就无法使用了。

    “肖,怎么袁还没有回来?”楚朝辉见肖冠已经到了,就走过去坐到他的旁边,问。

    “这事你得问小黄啊,袁的电话我下午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看来他参加的那个会议还是蛮重要的,小黄,你说是吧?”肖冠笑着说。

    “肖,楚部长,这件事我也是不太清楚,我给市政法委打了电话,说他还在市里,恐怕今天就算要回来,也会很晚。”黄彬恭敬的说。

    “怎么还在市里?”楚朝辉有些不解的问,他可是跟袁庆民约好了的,晚上这个常委会他必须参加,要不然洪蓝乡的人事问题怎么提?就算提了,常委会少了一员干将,又怎么去表决通过?

    刘敏是在八点二十八分左右到的,他一般都会在会议正式开始前,提前二三分钟到,而朱代东一般都是掐着时间到,当他走进会议室内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显示,正好是八点三十分。

    “今天召开这个常委会,主要是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请请示市委,市纪委决定对我县的县委常委、政法委袁庆民同志进行双规。据查,袁庆民同志不但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还有很严重的经济问题,县纪委的常怀庆同志在市里配合市纪委的有关同志在调查这件事。”朱代东缓缓的说,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其他常委的脸上轻轻的滑过,当与楚朝辉碰面的时候,发现楚朝辉眼中闪过慌乱之色,赶紧把头紧紧的低了下去。

    楚朝辉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呆,这怎么可能呢?袁庆民下午还跟自己谈笑风生,怎么突然被双规?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他太清楚双规意味着什么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明,纪委一般是不会采取这样措施的,这也许就宣布了一件事,袁庆民将退出芙蓉县的官场。RO!~!

第六百二十四章 计划周祥(拜求月票)

    第六百二十四章计划周祥(拜求月票)

    刘敏和肖冠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事先没有一点征兆,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从袁庆民去市里,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多小时了。虽然市里与芙蓉县相隔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电磁波的传播度快啊,只要一个电话,什么事情不能马上知道?

    可令人难以置信的也正在这里,甚至让刘敏和肖冠、楚朝辉都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五个多小时过去了,市里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因为关注朱代东与常怀庆同时去的市里,他们两人也都向市里打听过朱代东、常怀庆的行踪,得到的答复是,两人各有要事,之所以同时去,完全就是巧合。

    因此,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人为控制。双规一名县政法委,这可是最容易被津津乐道的事,特别是对于机关里的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太值得一说的话题。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每天在机关里都是无聊的慌,如果听说了这样的事,哪能不大肆宣扬?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没有生,五个多小时过去了,袁庆民被双规的消息,被得严严实实,这也证明了一件事,计划周祥,滴水不漏。如果是市委的主要领导,做出这样的事,他们都不会感到惊讶。毕竟领导的经验丰富,深谋远虑,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出奇。

    可是如今,连傻子也知道,这件事是朱代东一手操纵的。这就让他们很震惊,朱代东能做到这一点,跟市委领导的紧密配合是分不开的。想到这一点,肖冠深深地看了刘敏一眼,身为市委组织部长的任强,怎么在这件事上,没有提前跟他通个气?

    双规一名县委党委,市委常委会一般都会讨论,最不济,也会召开办公会,而组织部长是有资格参加办公会的。哪怕当时没有参加,事后也会通知他。既然任强一定会知道,为何却没有及时通知刘敏呢?任强不可能不知道袁庆民对刘敏的重要性,就算袁庆民不是刘敏的人,能把这样的消息提前通知一下,对刘敏也是有莫大的帮助。领导的支持和信任,不就是体现在这些方面么?

    原本下午的常委会就有几个议题要讨论,比如宣传部制订的军欢会的具体事宜,楚朝辉也打算在常委会上提一下,还有刘敏对于下半年的政府工作,也准备跟常委会沟通一下,但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心思了。

    听到朱代东说,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要讨论的?所有人马上一哄而散,这件事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到平静的湖面,引起了轩然,他们都要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惊人的消息。袁庆民被双规,必须引起芙蓉县官场震动。

    楚朝辉听到袁庆民被双规的消息后,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刚才还在为袁庆民不能回来参加常委会而遗憾,可突然,袁庆民竟然被双规。而且袁庆民接到去市里开会的电话时,自己当时就坐在他身边。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总想着让朱代东难堪,人家把你调到市里双规,你还被蒙在鼓里,还在幻想着,怎么样能朱代东一个难堪,殊不知,人家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让你们的一切计划,全部流产!

    楚朝辉回去的时候走的很慢,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原本想要回家的,可不知不觉就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斜躺在沙上,看到茶几上有烟,顺势拿了一根,深深地吸了口,在肺里转一圈后,重重的吐了出来。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件事自己必须有个态度,而且这个态度必须越决定越好。

    楚朝辉原来一直在刘敏与朱代东之间犹豫、徘徊,但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夹在他们之中的。如果两边都不想得罪,最后两边都有可能得罪。墙头草,在官场是没有生存土壤的,特别是你他这种进了班子的人,那就更加不可能。

    想通了这件事,他马上精神一振,只要知道自己的目标,就知道如何去做,怎么去做,他翻身坐起,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快拨出一个电话:“朱,您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向您汇报。”

    楚朝辉的年龄比朱代东要大十多岁,可现在他在跟朱代东说话的时候,却用了尊称:您。而且这是一种自心底的尊敬,当然,其中还带着浓厚的敬畏。

    肖冠在会后,径直就去了刘敏的办公室,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这件事刘敏不能说清楚,以后他们的合作,将会进入冷冻期。

    “这件事我确实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你先坐,我给任部长打个电话。”刘敏看到肖冠跟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些歉意的说,不管如何,现在他跟肖冠也是一种同盟的关系,袁庆民也能算是他的一个盟友,对于这样突然得有点莫明其妙的双规,内在都是有政治原因的。

    肖冠点了点头,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刘敏给任强打电话。他现在非常担忧,芙蓉县的干部,可能除了朱代东例外,其他的干部,只要认真的去查,不管是谁,总能查出一堆屎。何况袁庆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身为政法委,在朱代东没来之前,他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原本在朱代东原来处理局和太阳雨的事件时,袁庆民就足够接受严格的处分,甚至是判刑都有可能。但当时朱代东并没有那样做,毕竟他这个县委也不能当光杆司令,总得有人帮他做事才行吧?

    让袁庆民很占着政法委这个位子,朱代东要动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而袁庆民恐怕一直没有这个觉悟,还以为是朱代东不敢动他。现在肖冠要考虑的是,袁庆民走了之后,谁会来坐政法委这个位子,结果他猛然惊出一身冷汗,朱代东早就安排好了人手。现在的局长高杰,早就已经兼了政法委的副,如果袁庆民被免职,由高杰接任政法委,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任部长,你好,我是刘敏啊,明天能准时来咱们芙蓉县检查指导工作吧?”刘敏笑吟吟的说。

    “明天的事情要到了明天才能知道,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会来。”任强的声音起来有些疲惫不堪,淡淡的说。他今天没有上班,感觉头很晕,躺在家里,又睡不着,可是闭上眼睛,又感觉眼皮好像有种力量要强行撑开,他的脾气就上来了,直接服了一片安眠药,结果从上午九点,睡到半个小时之产前。

    “今天我县的政法委袁庆民被双规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刘敏问,任强的身体这段时间经常出问题,他是知道的。自从那次在田甘乡之别后,任强每个星期都会去趟省城,主要是做心理方面的治疗,平常在家用药物治疗。但经过这么些人的治疗,他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太明显的改善。

    现在的任强,时常会感到头晕目眩,眼睛如果睁大些,就会头疼欲裂。这些情况,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工作。还有他的工作能力,也因为这件事,下降不少。这段时间的任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近人情,易怒,怕惊。跟他说话谈事,都是小心谨慎,如果一旦声音过大,都会被他训斥一顿。

    “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市里对这件事得很严密,市纪委双规袁庆民,并没有开常委会,只跟田野和夏落兴两同志商议了一下。”任强略显不满的说,他是组织部长,市里的第三号实权人物,这样重大的事,怎么能不跟他商量一下呢?

    其实市委一开始还是想跟他商量的,在上午朱代东向谢田反映了芙蓉县的情况之后,市委办公厅的人就找过他,可他服了安眠药,谁还能叫得醒?

    “不就是一个政法委双规么,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刘敏淡淡的笑着说。

    “谁知道呢,你们芙蓉县的朱代东可是鬼得很,你跟他一起工作,可得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着。”任强说,他现在跟刘敏说话已经随意了许多,按说刘敏在机关工作多年,对于这样的事,应该轻车熟路才对,然刘敏之前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可见斗争经验之欠缺。

    肖冠跟刘敏的联盟,原本好像已经开始形成了战斗力,甚至还在想在今天的常委会实战检验一下,没想到还没摆开阵势呢,倾刻间,就被袁庆民的突然落马搞得土崩瓦解。

    “刚才你也听到了,市里的保密工作这次确实是做到家了,如果仅以这次的事件来说,比我们县里的保密工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刘敏自嘲的笑笑,说。袁庆民事件,不管最后的处理结果如何,对他的打击都是非常沉重的。

    袁庆民算是他们这边的急先锋,但现在袁庆民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这边的势力,一下子损失惨重。不用说,原本着徘徊犹豫的楚朝辉,这下又要把他的乌龟脑袋紧紧的缩回去了。而且这件事之后,楚朝辉的胆子恐怕都被吓破,他这个宣传部长,如果有把握在朱代东手中,要拿下他,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刘敏突然觉得,身为县委,朱代东有太多的便利,虽然两的级别都一样,可他的许多天然优势,是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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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四章计划周祥(拜求月票)】

第六百二十五章 窃听(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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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任强终于还是按时到了芙蓉县,芙蓉县与肖冠、丰勇君一起去县界迎接了他,看到芙蓉县的车队,任强让司机停下车,下车跟刘敏、肖冠、丰勇君一一握手问候。

    “任部长,朱一大早就下乡检查工作了,他委托我向你汇报工作。”刘敏跟任强握了握手,说。

    “你们的朱,工作还很繁忙嘛。”任强淡淡的笑道。

    “朱会争取在下午回来。”刘敏说。

    “嗯,他心里装的都是基层干部,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任强淡淡的说,听得朱代东要下午才能回来,到时自己都已经回去,这明明就是故意避开自己嘛。

    他现在对什么事都很敏感,哪怕是市委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也会面露不忿的。何况还是下面的县委,他更是不放在眼里。朱代东能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对袁庆民采取措施,这一点,任强很欣赏。但欣赏,并不意味就一定要对他产生好感,很多时候,真正懂得欣赏一个人的,是他的对手。

    今天上午,他特意先在市委参加了会议才来芙蓉县的,在早上的例会上,谢田向全体常委介绍了芙蓉县袁庆民的情况,据谢田介绍,袁庆民在证据确凿面前,已经开了口,正在逐步交待他所有的情况。

    丰勇君听到任强这样的态度,很是担忧,任部长这是来者不善。这次倒不针对组织部了,但却直接跟朱对上了眼。

    原本县里安排的汇报是在县委会议室汇报的,但任强主动提出来,要去县政府会议室。他作为市领导,他可以听取任何工作的汇报。而且对于他主动出来的这样的要求,刘敏也没法拒绝。事实上,他对任强的做法很满意,每次市里来领导,都是在县委会议室,特别是常务副市长时友军与常委副市长郭临安,跟朱代东的关系极好,他们来芙蓉县,一般都是先去县委会议室,听取了朱代东的汇报之后,再来县政府的会议室。

    朱代东对全县的情况极为熟悉,无论是县委的工作还是政府的工作,对于一些数据和数字,不用稿子,也能记得清清楚楚。因此,市领导只要去了他那里,县政府这边的汇报就不听也罢。这就使得,每次刘敏汇报工作,都是象征性的,往往只开了个头,领导就淡淡的说,你所说的我都知道了,就这样吧。

    不能经常向领导汇报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失职。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展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但对于这样的情况,刘敏也无可奈何,朱代东对县里的情况实在太熟悉了,对于朱代东这样好的记忆力,刘敏也只有羡慕的份。如果让他去汇报县委方面的情况,没有提前准备材料的话,根本不可能。

    就像今天,朱代东委托他向任强汇报关于县委党建和组织工作,刘敏就需要拿着材料,照本宣科的念着,要不然还真的会出错。哪怕就是汇报到县政府的工作,他也无法做到脱稿,只有一些自己亲自负责或经常听取汇报的事,他才可以脱口而出。

    对任强提出来的要求,刘敏觉得名正言顺,但丰勇君却认为有些不妥,哪怕就是任部长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刘敏也应该主动提出异议,否则让朱回来后,岂不尴尬?

    丰勇君找了个机会,悄悄给朱代东去了个电话,把任强从刚到芙蓉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的向朱代东作了汇报,还有刘敏的回话,以及他对任强提出来不去县委办公室,而去县政府办公室汇报的事,也全部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勇君同志,任部长下来视察工作,你们组织部可要拿出点实效性的东西来。”朱代东说,他今天下去检查工作,也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任强来芙蓉县,昨天市委才通知,按照一般惯例,他可以在县里先迎接任强,毕竟上级领导下来调研,一把手陪同是应该的。

    但朱代东也可以不陪同,你市委组织部长突然下来调研,总不能让你打乱芙蓉县太多的工作吧。刘敏、肖冠、丰勇君哪一个不是天天事情一大堆?他们况且如此,更遑论朱代东了。再说,朱代东也是刻意如此,你任强来的突然,也没见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倒是跟刘敏在前天的时候,就沟通过,这不是明显不把我放在眼里么?别以为你们通电话的时候,别人就听不到。你既然不给我面子,那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任强听取了刘敏的汇报之后,他深入芙蓉县交通局进行调研,随后又去了无名公司,回来的路上,又去了芙蓉县新城的街道建设和地下排水系统工程现场视察。对芙蓉县生的巨大变化,任强觉得很惊讶。这才多长时间没来,就这样了,如果再过半年,恐怕到了芙蓉县,自己都不认识了。

    最后他又去县城街道办事处,听取了党建基层工作,对芙蓉县社会经济展情况和基层组织建设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并就基层党建工作提出了几点意见,比如抓好领导班子建设、干部队伍建设,切实加强组工干部建设,促生、惠民生。

    这些场面上的活动搞完之后,才进入实质问题:吃饭。革命不是请客,就是吃饭。这是我党用几辈人的鲜血总结出来的,它的正确性与领导性,已经得到了所有领导干部的认同和理解。如果对此不认同和理解的党员干部,也就不可能成为领导干部。

    在饭桌上,任强很照顾刘敏,知道他不能喝酒,在开始举杯之前,就约法三章,刘敏只能喝三杯,下午他还有工作要跟他谈,谁也不能多敬他。第一杯,刘敏敬任强,第二杯,任强敬他,第三杯,刘敏敬在座的所有人。

    刘敏被任强的约法三章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自从到了芙蓉县之后,在陪上级领导的宴会上,还是第一次可以完全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饭后,刘敏亲自送任强去芙蓉宾馆二号院休息。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刘敏才能与任强说一些体己话。

    得知任强今天要来,肖冠跟他昨天晚上就商量了很久,袁庆民的问题,恐怕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纪委部门双规哪位干部,鲜有听说是冤枉了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芙蓉县的政法委由谁来担任,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只要新上任的政法委跟他们还是同一条战线,那袁庆民被双规,对他们来说,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任部长,袁庆民的事,市纪委查得怎么样了?”刘敏亲自给任强泡了杯茶,问。

    “以后你就不要再关心这件事了。”任强接过茶杯,点头示意了一下,说。

    “怎么?真的有问题?”刘敏问。

    “只要认真查,哪个干部没点问题?但这袁庆民的屁股太不干净了,他的事,哪用人家查啊,都是他自己交代,而且不交代不还不行,据说举报材料上的内容,比他交代的还要详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收了什么人多少钱,两者之间说了些什么事,袁庆民又帮人办了些什么事,一清二楚。你想想,纪委拿着这样的举报材料,哪怕袁庆民一句话也不说,他的问题也是明明白白的。”任强叹了口气,说。

    他也很奇怪,这份材料虽然说是芙蓉县的纪委收到的,可这个人也太厉害了吧?纪委去查那些向袁庆民行贿的人时,那些人个个都是张口结舌,这么隐秘的事,竟然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的。

    “还有这样的事?”刘敏一听之下,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除了当事人,谁还能知道?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还特意去看了那份举报材料,近半年来,袁庆民的事上面说得清清楚楚。”任强说。

    “只有近半年的?”刘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

    “是啊,你有怀疑对象?这个人肯定就在你们机关里,不查出来,你们恐怕也会寝食不安吧?”任强轻笑了一下,问。

    “任部长,你说这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刘敏突然问,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这个问题我也跟市里的领导讨论过,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举报人能做到这一点,除了借助仪器外,不可能再用第二种办法。我也看过,举报材料上的内容,绝大部分是生在袁庆民的办公室和家里,袁庆民在其他地方的受贿情况,除了他主动提出来,纪委并没有掌握。因此可以下这么一个结论,在他的办公室和家里,应该会有像窃听器一类的东西。”任强笃定的说,一开始他看到举报材料时,还以为是袁庆民的交代材料呢,上面的记录非常精确,因此他也认为,窃听,是最有可能的的途径。

    “窃听?”刘敏吓了一跳,而且还装在县委常委、政法委的办公室和家里,这可是泄露啊,算是刑事犯罪。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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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怀疑目标!(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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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你们芙蓉县的保密工作可是连原来的应都是选赞不绝口的,如果政法委的办公室里被人装了窃听器,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可除了这个解释,再也没有其他的合理解释了。”任强叹了口气,说。

    “查实了吗?”刘敏惊诧之后,却是喜上眉梢,如果这件事能查个水落石出,那可就太好了。

    “这样的事能查得实吗?人家计划周祥,又是举报人,肯定会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任强说。

    “那就太可惜了。”刘敏叹了口气,说。

    “有什么可惜的?难道你知道是谁举报的?”任强斜睨了他一眼,说。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常怀庆!”刘敏笃定的说。

    “常怀庆?!”任强也被刘敏的大胆推测给惊呆了,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纪委是党的纪律部门,又不是前苏联的契卡,怎么能随便监听领导干部呢。

    而且常怀庆也不是随便能怀疑的,他在雨花县的时候,就赢得了“常黑脸”的美称,这虽然是一个外号,但对于纪委干部来说,更像是一个荣誉。这是对他多年铁面无私工作的一种肯定,像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呢。

    “任部长,我可不是胡乱猜忌。你刚才说,举报材料上讲的都是最近半年生的事,而常怀庆正是半年前从市纪委调来的!这个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朱代东的一条狗,朱代东让他去查谁,他马上就扑了上去。朱代东对袁庆民,可是看不顺眼了,没办法收拾他,才把常怀庆叫来的。”刘敏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如果是县里的其他人,要这样做,早就做了,唯有常怀庆,他从半年前调来,最有可能。

    “这只是你的推测,如果要证明这是常怀庆窃听的,就一定要找到证据。”任强也是听得心惊肉跳,如果纪委里出现一个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以后谁还能睡得着?

    “要证据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他能在袁庆民的办公室里装窃听器,难道就不能在别人的房间里装窃听器?甚至我们这里,也有可能被装了窃听器。”刘敏悠悠的说。

    “刘敏同志,我要提醒你,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特别是你跟常怀庆的身份都很敏感,在没有拿到实际证据之前,这样的话,绝对不能乱讲。”任强叮嘱道。

    “任部长,我想请人检查一下我、肖冠还有楚朝辉、曾斌杰的办公室,我敢肯定,我们这四人的办公室当中,肯定还会有窃听器。这件事要越快越好,现在常怀庆还在市里办袁庆民的案子,一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件事查出水落石出。到时候,恐怕就连朱代东都是自身难保了吧。”刘敏嘿嘿的冷笑道。

    “你跟邓志新的关系不是也挺好的么?让市局的人带着专业设备来一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任强说,邓志新是市局的局长,同时也兼着市国安局的局长,要主这样的专业设备,恐怕沙常市,除了他的人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测验不出来的。

    刘敏得到任强的肯,当即就给邓志新打了电话,当然,跟邓志新是不可能也像对任强这样,说得这么直白的。刘敏告诉邓志新,他那里有没有反窃听的检查仪器。如果有的话,他想借用一套。

    “刘县长,你想检查哪里?”邓志新问。

    “我想对整个县政府大楼都检查一遍,最近我听到一种传闻,说有人在我们县政府机构里装了窃听器,所以想请你们出面检查一下。”刘敏说,在官场中混,有一种能力,是必须具备的,当面撒谎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刘敏在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底。

    “这没有问题,下午我让人把设备送到县局,他们那里有技术人员懂操作。”邓志新说,袁庆民的举报材料,他听说了,非常的翔实,比交代材料还清楚,怪不得刘敏这么恐慌,这也是人之常情。

    “邓局,这事还是请你们局里的人直接过来吧,现在已经人心惶惶,可不能再让人草木皆兵了。”刘敏说。

    “那行,我到时让技术科的人直接跟你联系,怎么样?”邓志新一想,也觉得刘敏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太感激你了,邓局,下次来市里,一定要聚聚。”刘敏笑着说。

    邓志新拿起电话,就要给技术科去电话,但一想,这件事是刘敏通知自己的,这个忙也能帮他,但恐怕还得跟朱代东打声招呼才行。

    “朱,在哪里忙呢?”邓志新笑着说。

    “在村里,邓局有什么指示?”朱代东笑吟吟的说,他正奇怪呢,市里和县里,好像这两天都没有什么大的案子吧,邓志新找自己干什么?

    “都说朱扎根基层,看来还真是不假,每次给你打电话,鲜有不在下面的。指示倒不敢当,刚才刘敏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他怀疑有人在县政府机关大楼里装窃听器,想让我们市局派台仪器去检查一下。”邓志新说。

    “窃听器?邓局,你这是跟我开什么玩笑?”朱代东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诧异的问。

    “这事你不知道?你们县的袁庆民不是被人举报么,那举报材料整得比交代材料还明白,所以有人就怀疑,谁给袁庆民的办公室装了窃听器。这种事可是谁都不想遇到的,所以刘敏就想让我给他查查。你的县委楼要不要也查查?”邓志新说。

    “那倒不必,我怕原本我的办公室没有,让你反倒给装一个。至于其他的领导,你问一下刘敏的意思吧,看谁要检查的。”朱代东笑着说,他处理袁庆民的时候,只想快、准确、一就要把他打倒在地,因此,那份举报材料才弄得非常翔实,让市纪委一见之后,可以毫不迟疑的,马上下达双规袁庆民的文件。

    但朱代东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竟然有人怀疑自己被窃听了。但朱代东细想一下,也觉得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谁碰这样的事,都会胡乱猜忌的。但恐怕他们谁都想不到,自己靠的是耳朵,而不是设备。整件事,只有常怀庆怀疑过自己,因为当他看到那份举报材料的时候,产生过非常熟悉的感觉,早在树木岭的时候,当时就是他去调查的。

    当时树木岭的乡长袁平,就是被一份这样翔实的举报材料给拿下的。现在常怀庆一见到袁庆民的举报信,马上就想起了当初的情况。但常怀庆并没有向朱代东求证,他也没有主动向常怀庆解释。因为朱代东已经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其实袁庆民的事,朱代东也觉得自己处理的有些急促,对于像袁庆民这样的人,用温水煮青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以时不时的让常怀庆查到一些关于袁庆民的违法乱纪行为,等到产生一定的量时,自然会由量变转化为质变。那样的时间虽然会久一些,可却是真正原滴水不漏。

    刘敏得知邓志新答应派人来检查时,心中莫名开始兴奋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一次机会,一次让自己在芙蓉县拿到主动权的机会。只要能查出窃听器,芙蓉县的官场,又将生一次巨大的地震,常怀庆可是朱代东一力从市纪委要来的人,朱代东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自从朱代东到了芙蓉县之后,他的施政方案,虽然时有冒险之举,但经过时间的证明,都还算是正确的。对芙蓉县的经济展,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这件事一出,他的身上将第一次产生污点,而且还是永远都不可能洗刷的污点。相信以后在县里的工作中,自己的威信会随着朱代东的威信扫地,而大为提升。

    他与朱代东两个人的威信,不是你高,就是我低。如果朱代东的威望受损,自己的威信必须得到提高。

    “任部长,袁庆民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市委组织部对于谁来担任芙蓉县的政法委,有没有人选?”刘敏问。

    “这要看你们芙蓉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据我所知,朱代东已经就这个问题,向王汇报过,他推荐你们县的局长,现任的政法委副高杰出任县委常委、政法委,同时还要再兼着局长。”任强说。

    “高杰的资历低了些吧?”刘敏的眉头一蹙,如果让高杰升上来,以后常委会上,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吗?

    “现在中央可是大力提倡使用年轻干部,高杰虽然年轻,但芙蓉县局近半年以来,成绩卓著。上次在田甘乡抓歹徒,虽然人是雨花县局的人抓的,但具体的抓捕工作,却是高杰一手安排的。如果没有声势浩大的搜山活动,那两名歹徒也不可能跑下山来,一头钻进他们的袋子里。”任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色阴沉,这是他的耻辱,没想到却成了高杰的一大工作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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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摆正自己的位置(求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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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田甘乡的事,刘敏也是深有同感,自己被歹徒挟持,真要找原因的话,其实间接也是朱代东和高杰造成的。他们不大张声势的搜山,那两名歹徒能跑下山来?他们不跑下来,自己跟任强能遇上歹徒?自己跟任强不遇上歹徒,能落下现在这毛病?

    这段时间刘敏特别喜欢安静,非常不喜欢被别人打扰,胡新星这段时间就被他经常训斥。数次之后,胡新星也终于悟出一个道理,没事千万不能打扰刘县长。有事的时候,也不能轻易打扰刘县长。

    原来每天等着等刘县长的人,都在他的办公室外面排起了长龙,可这段时间,所有的来客,都被胡新星挡驾。需要汇报的事,全部换成文字材料,先交给他,由他再转呈刘县长。哪怕是再紧急的事,也不能随意去打扰刘县长。这样几次之后,胡新星终于没再平白无故的受到训斥。

    “任部长,对于高杰担任县委常委,你是什么意见?”刘敏对高杰没有好感,但他相信,任强对高杰更加没有好感。县委常委的任命,决定权在市委手中,而任强作为市委组织部长,更具有考察和推荐权。如果他坚决反对,高杰想进班子,几乎不可能。

    “我的意见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和田市长,都很看好这个高杰。”任强叹了口气,今天早上的常委会之前,王大可召开了办公会,芙蓉县的事也在讨论之列。主要是两方面,市纪委谢田介绍袁庆民的案情,现在袁庆民还是芙蓉县的县委常委、政法委,在会上,讨论了什么时候撤销袁庆民的领导职务。同时还就芙蓉县新的政法委人选,进行了讨论。

    在会上,任强就提出,鉴于芙蓉县的情况,应该派一名老成持重的政法干部去坐阵。他提议,由市里派一名政法干部去芙蓉县工作。但是王大可在会上讲成了朱代东的建议,他希望这个政法委从芙蓉县产生,而且他也有了人选。

    对于人事问题,特别是下面县市的人事问题,代理市长田野一向很少表意见,介是这次他很罕见的表明态度,支持朱代东。田野说,他对朱代东这位干部很了解,虽然年轻,可是能力已经得到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的认可。至于他所使用的干部,在芙蓉县还不能完全体现出来,但从雨花县的表现来说,他原来用过的干部,能力强作风硬、群众中威信高,现在已经成为雨花县领导干部中的中坚力量。

    “王和田市长都很看好他?”刘敏诧异的问,田野跟朱代东的关系很好,他知道。田野的老婆朱越就是芙蓉县人,据说老家就在大沙村。但王大可是新调来不久的市委啊,原来跟朱代东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才对,

    “这就是朱代东的厉害之处,这边袁庆民还没撤职,他早就准备好替补了。你们这个朱,老谋深算啊。”任强说,他可以给高杰的上任造成一些阻碍,但并不能完全阻止高杰的上任。

    要阻止高杰上任,唯一的可能就是高杰在这段时间出现重大失职,但这可能么?如果上次那两名歹徒在芙蓉县没有被抓捕,或者是刘敏、任强随便哪个出点什么事,那高杰也将不可能在这次出任政法委。

    “以前黄市长也提醒过来,让我多向朱代东学习。”刘敏不好意思的说,但他好像并没有重视朱代东。至少在他心里,他并没有重视,或者说他,不想重视。在他看来,朱代东应该还像原来那样尊重自己,奉承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领导自己,不时的向自己作着指示。

    但现在任强又用这样的语气向他说起朱代东,这让刘敏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原来黄市长说的很有道理,他早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任强突然看到刘敏很落寞,这是一种无奈的表情,还带着自卑。他很能理解刘敏现在的心情,如果仅仅是从对权力中心的影响来说,他原来当市长秘书时,比现在这个县长对权力的影响要大得多。如果他还是市长秘书,对芙蓉县的人事任命的影响,比现在当的这个县长还要大。

    “刘敏,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其实只要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很多事情就都能想得通了。”任强笑笑说,作为县长,要知道自己是二把手,如果想在常委会上跟一把手分庭抗礼,就必须要有非常好的基础。

    比如像肖冠,他是芙蓉县本地人,而且还一直在芙蓉县工作,在党员干部中,有一定威信。如果不是因为朱代东刚来的时候,就与原来的老孙建功搞好了关系,恐怕与朱代东分庭抗礼的,将不会是刘敏。

    “任部长说的很有道理,刘敏受教了。”刘敏诚恳的说,在官场之中,一般谁会跟你说得这么透彻?原来黄子良这样跟他讲,他没有在意,以为是老生常谈而已,谁不知道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只有真正进入了角色,才会知道,这其中是有很多学问的。摆正自己的位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但这一次,刘敏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不智之举。识时务者为俊杰,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刘敏刚刚走出二号院没多久,就接到了肖冠的电话,他一直在二号院的不远处等着,刘敏一出来,他马上就现了。肖冠在芙蓉宾馆是有长期定点房间的,芙蓉宾馆是县委、县政府的指定接待单位,每年县委有许多会议都会安排在这里。肖冠作为常务副,他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会在芙蓉宾馆度过,在这里有个长期的包房,实属平常。

    “袁庆民有希望不移交吗?”肖冠焦急问,他与袁庆民其实也相交多年,现在袁庆民出事,让他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袁庆民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自己?朱代东别看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可真要动起手想,比谁都狠啊。

    他刚到芙蓉县没多久,就拿局开刀,把张书军给进了监狱。其实从那个时候,自己就应该对他提高警惕。朱代东也凭着那一手,树立了他在芙蓉县的威信。后来的纪委孟莘田被调离,使得县委几个常委纷纷倒戈换帜,让朱代东轻松掌控了常委会。以的事情就变得不再可控。要不然凭着孟、丰勇君、袁庆民、楚朝辉、曾斌杰等人,再加上自己,朱代东想要从稳县委这个位子,是很难的。

    现在看到朱代东腾出手来,一个个的收拾着自己这边的人,他是后悔莫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袁庆民栽进去是必然的,但现在能不能只受党纪处分,就成为了袁庆民最好的结局。

    “恐怕很难啊,那份举报材料太过翔实,据说比交代材料还详细,你说他有可能平安出来么?”刘敏点了根烟,说。刚才在任强那里,他一直忍着没吸烟,可是把他憋坏了。

    “比交代材料还详细?难不成是那些行贿人员联合起来举报他的?”肖冠说,袁庆民的口碑好像没这么差吧,只要收了钱,就会办事。如果事情没办成,他还会退钱。不像有些领导干部,收了钱,不管事情有没有办成,都是会退钱的。按说这样守规则的人,怎么会被人举报呢?而且还是联合举报,没道理嘛。

    “这事透着诡异,因为是匿名举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据我分析,恐怕不是联合举报的问题,而是他与人谈话时,被人听到了。”刘敏又向肖冠说着自己的判断。

    “我的办公室,也要请他们仔细查查。”肖冠听刘敏说窃听器的问题,虽然很怀疑,那玩意不是只出现在电视电影中么,竟然有人会利用来窃听自己?他不太相信。

    可不信归不信,他也担心,谁要真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上这么一个东西,那该是件多么恐怖的事啊。

    邓志新的办事效率很高,他接到刘敏电话的时候,马上就给技术科打了电话,带上反窃听设备,让他们迅来芙蓉县一趟,到了芙蓉县之后,不要私自与芙蓉县局联系,一切听从刘敏同志的指示。

    七月份,在中午的县政府是很安静的,大部分人都会趁机休息一下,睡个午觉。整个机关大院里,就没几个人。而这也很有利于检测,刘敏趁着任强要休息的时机,亲自跑回县政府接待他们。

    邓志新派来的是两个人,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用铝合金制作的箱子,到了刘敏的办公室一打开,才现里面是一部精密的机器。这部机器的灵敏度很高,可以无需进入线一个房间,只要在走廊里走一趟,就能把上中下三层的窃听器全部检测出来。

    刘敏满怀信心的让他们在县政府大楼里检测,没过半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很令他失望,在这里并没有找到任何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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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进班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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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整个县政府大楼没有任何窃听设备,刘敏觉得不可能,也很不甘心。刘敏让市国这安局的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再仔细检查了一遍,可结果表明,还是没有任何窃听仪器。肖冠提出来,请他们去他的办公室检查一下,但结果还是一样。

    刘敏不死心,又请他们把县委大楼也全部检测一遍,反正检测的时间也快,但最后检测的结果表明,还是一样。整个县委、县政府机关大院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窃听器。

    “两位同志,你们这个检测可能……,我说的是可能,可能出错吗?”刘敏不甘心的问。

    “我们的设备并不是最新的,但目前国内所知的窃听设备,应该都能检测出来。如果刘县长对我们结果有疑义,可以找省厅再检测一次。”沙常市国安局并不是重点业务局,设备的更新换代,当然不可能那么及时。但其实检测窃听器的设备,也无需更新的太频繁,毕竟窃听器的原理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那倒不必,看来是我们疑神疑鬼。”刘敏连忙笑了笑说,他吩咐县府办主任孙满龙去招待好这两人,人家终于是来帮忙的,虽然不能付工资,但带点土特产回去是必须的。

    肖冠在省厅有个朋友,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咨询了一下,对方很明确的告诉他,如果沙市国安局检测不出窃听器,哪怕省厅的人下来,也同样检测不出来。而且像窃听器这样的电子设备,一般用仪器都是能检测出来的。像芙蓉县这样的情况,只能解释为根本就没有窃听器。

    其实也也是正常的,谁听说哪个党政机关会被人装了窃听器?真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恐怕国安总局都会派人下来调查。对方对肖冠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太神经过敏了?这样的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弄不好就是政治事件。

    “这就奇了,既然不是窃听器,那常怀庆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刘敏奇怪的说。

    “常怀庆?他不是有举报信么?”肖冠问。

    “你觉得可能这么详细的举报信么?不过是他自编自导而已。”刘敏冷笑道,不管他隐藏得多么深,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我看不是常怀庆自编自导,恐怕其背后另有其人。”肖冠说,所谓的背后有人,指的当然是朱代东,像常怀庆这样的人,恐怕做不出这样的人。

    “背后就算有人,我们也无可奈何,你知道吗,朱代东向市委推荐了高杰担任政法委。”刘敏突然说道,这件事应该还必最新消息,有必要告诉他。

    “什么?高杰?!”肖冠惊讶的说,这怎么可能呢?半年多前,高杰不过是局的刑警队长,副科级干部,朱代东一来,马上就提为副局长,级别也转为了正科。随后又被正式任命为局的局长,作为执法局,局在全县的位置举足轻重,而局长的权限,也比一般的局长要大得多。

    而随后高杰又能被任命为政法委副,这半年来,高杰的升职,可以用目不暇接来形容,恐怕整个芙蓉县的干部,再也没有一个比高杰的升职更快的。

    但现在高杰又能要被推荐为政法委,这可是县委常委。袁庆民原是他们的人,现在被双规,如果袁庆民之后,却换成朱代东的人,这一正一反,楚朝辉肯定也会倒戈相向,他们这边就更加不用想在常委会上有什么作为了。

    “是的,今天早上市委的办公会上,王已经亲自向市委推荐了高杰。”刘敏说,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哪怕是夏落兴,这件事都还好办,可偏偏是王大可亲自推荐,就算是任强也是回天乏术。

    “刘县长,高杰好像才担任局长没多长时间吧?按照组织原则,他好像还没有资格担任县委常委吧?”肖冠说,他身为县委常务副,也负责组织工作,只不过他的排名虽在组织部长之上,实际上,对人事的干预,还不如丰勇君而已。可对于领导干部的任用原则,他还是知道的比较清楚的。

    “这一点我也问过任部长,但朱代东却抓住了中央大力提倡,提拔重用年轻干部这一条来说事。如果一切都按照组织原则,年轻干部还怎么提拔重用?高杰担任了八年的刑警队长,在担任刑警队长两年后,他就解决了副科级,如果从那时算,他也算是个老资格的副科级干部了。”刘敏说,也亏朱代东能想出这样的理由,可他拿着中央的文件,再加上高杰这半年以,确实是成绩斐然,芙蓉县的治安环境,可是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人民群众对此也非常满意。

    “难道除了高杰就没有其他的年轻干部了?”肖冠冷笑道,朱代东到了芙蓉县之后,仅仅半年时间,就换了三名县委常委,从冯献平到常怀庆,现在再到高杰,如果都被他得逞,特别是这次高杰如果真的被提拔为县委常委兼政法委的话,朱代东在芙蓉县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将超过原来的老孙建功,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朱代东的地位,将无人可以动摇。

    “当然有,可再年轻,也得朱代东支持才行。”刘敏自嘲的笑笑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原来那种愤慨,作为一名县长,如果去干预政法委的人选,不照样会令别人愤慨?

    对于高杰是否担任政法委,刘敏已经是抱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回到芙蓉宾馆之后,他把中午的检测情况告诉了他。对于这一点,任强好像早有预料,听完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任部长,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刘敏说。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如果朱代东就这么点能耐,他能以这样的年龄,担任县委一把手?你想想看,袁庆民的事多大?如果他真要是装了窃听器,也会在举报信寄出去之前,把其他所有的窃听器全部拿掉。”任强说。

    “姜果然是老的辣,看来我以后还得再请市局的人来突击检查一次才行。”刘敏望着任强,又像自言自语的说。

    下午,任强在刘敏的陪同下,在芙蓉县县委组织部、宣传部进行了调研,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他结束了调研活动。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丰勇君盛情邀请任部长能对组织部的工作提出批评和建议,但任强却婉拒了丰勇君的建议,在朱代东回来县长之前的半个小时,他就离开了芙蓉县。

    “走就走了吧,晚上正好早点休息。”朱代东听到黄彬的汇报后,淡淡的说。

    但今天晚上,朱代东想要早点休息,似乎不太可能。袁庆民被双规,从芙蓉县的官场消失,已经成定局。现在人们关心的是袁庆民之后,芙蓉县的局面。新的政法委由谁来担任,这是一个很热闹的话题。

    其实早在昨天晚上,朱代东宣传袁庆民被双规之后,就有人在讨论这个问题。领导干部的人选,不外乎三种情况,从上面派、下面提、别处调。袁庆民是在芙蓉县出的问题,像他这样的情况,从芙蓉县本地产生的机会不大。因此,一些编外组织部长就在分析全市所有的政法干部,看谁最可能会来芙蓉县。

    而那些不管有资格没资格的人,也都蠢蠢欲动,在积极行动。但事情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马上就有消息传出来,市委已经有意向让芙蓉县的高杰来担任。高杰何许人也?芙蓉县局长也。

    “玉萍,听说了吗?你家高局长又要高升了。”城关派出所的内勤姚敦香下午的时候,找到许玉萍,神神秘秘的说。

    “姚姐,你又在开玩笑吧,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许玉萍说,现在高杰已经是有一定级别的领导了,作为局长夫人,原本她早就可以换个好一点的工作,但高杰觉得,正是因为他升了职,许玉萍才更加不能轻易调动,哪怕调回局里也不行。

    对于县里的消息,高杰因为身份的原因,自然能从多个渠道得到,也有不少会有主动向他提供消息。但是这次的消息,纯属传言,未经证实,中午的时候,倒是有人向高杰打个电话,向他道喜,可是许玉萍一直在派出所上班,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消息。

    “这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你又没跟高局长联系,怎么可能知道?”姚敦香笑着说,原本她在许玉萍面前,还是有点优势的,她老公是城关镇办公室主任,高杰呢虽是刑警队长,但在局里并不吃香,干的是最苦最累而且还最危险的活,但福利呢,却是最少,有的时候,破案还要自己垫钱。

    “姚姐,到底是什么消息?你快点告诉我嘛,都急死人了。”许玉萍撒娇的说。

    “你们高局要进班子啦。”姚敦香一脸羡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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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第六百二十九章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进班子可不是进班房,相差一个字,意义完全不同。在县里,说的进班子,那就是领导班子。如果在局内部说进班子,那是表示进局党委领导班子。而现在高杰已经是局的一把手,他要再进班子的话,只能是一个可能,县委的领导班子。

    其实按照真正意义上来讲,只有县委常委,才能称为县领导。许玉萍曾经幻想过,以后有一天,高杰会走上县领导的位子,但这个过程,应该会很长。如果能在五年之后,把级别提为副处,十年之后,进常委班子,就已经是一帆风顺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高杰仅仅当上局长后,半年时间都没有,就会传言要进领导班子了。

    “你这样说,可是有点跟朱过不去噢,论资格,我家那位的资格都比朱要高。”姚敦香似笑非笑的说,要真按资格排资论辈的话,朱代东恐怕在常委会上是最末的。但现在他却是常委会上的老大,正经的一把手,这话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实际意义。

    “我的傻妹妹诶,是不是空穴来风,你给高局长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姚敦香微微一笑,说。

    “这是组织要考虑的问题,你现在是上班时间吧?”高杰淡淡的说,现在他说话已经有了一种官腔,说话不像原来那样直白,有的时候一句话,要让别人琢磨半天,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高局连你都瞒?”姚敦香笑笑说。

    张文锁是上个月的时候,被调到城关派出所担任所长,因为城关派出所比乡镇的所级别要高一些,张文锁的级别也成了副科。还是他原来在刑警队的时候,身上就打着高杰和冯献平的印记,现在冯献平已经是县委常委、县委副兼保密局长,而高杰现在也成为了局长。他们这些曾经一起战斗的战友,也都得到了重用。

    “张所,听说高局要进县委班子,这是确实有其事吗?”姚朝平直截了当的问。

    “张所,我们的一贯原则就是坦白从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姚朝平笑吟吟的说。

    “我也才刚刚听姚姐说才知道,这件事啊,我看不太可能。他才当个局长多久?如果升官有这么容易的话,他也不会当八年的刑警队长了。”许玉萍见张文锁也听说这事,心中暗喜,但这种事,如果未经证实,哪怕再有确切的消息,在事情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也不能跟其他人说。现在她算是明白高杰的意思了,这件事没准还确实是真的。

    “这没有问题,反正我平常也是一个人在家吃,无聊透了。”许玉萍笑着说,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气,这顿饭请的不会亏。

    高杰一开始对这样的应酬确实很不习惯,以他的性格,一开始确实很不习惯。但高杰也并不是愚笨之人,他创造性的把刑侦上的技巧用到了交际之中,特别是他所学的犯罪心理学,被高杰改良之后,用在交际之上,竟然无往而不利。

    许玉萍在芙蓉宾馆请所里的同事吃过饭之后,还唱了一两个小时的v才回去,虽然花费不菲,但她心里很舒服。何况现在她跟高杰的经济也不像原来那么拮据,倒不是因为高杰当了局长之后,来家里送钱送物的多了。而是七月一日从无名公司的分红,她一家三口,都有在无名公司入股,而且当时高杰刚刚升为副局长,为了支持朱的工作,她当时把全家的所有积蓄全部拿了出来。

    回到家里之后不久,高杰才回来,他身上也是带着酒气,显得有些疲惫。“你怎么还没睡?”高杰坐到沙上,靠在后背上,说。

    “什么事?进班子的事?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领导找我正式谈过话,因此,我也是一头雾水。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向我问过这个问题,我倒想是真的,可惜,丰部长和朱都没跟我说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今天市委的任部长也到了县里,如果真有这件事,他为什么不到局来调研?就算不想来,也可以把我叫过去勉励一番。这些都没有,显然这个消息有假。”高杰叹了口气,说出了心里的话。

    “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呢,害得我今天又是请所里的人吃饭,又是请人附着唱歌,花了好几百。”许玉萍懊悔的说。

    “知道啦,高大局长。”许玉萍笑道,家里的钱只要够用就行,像他们家,现在每年有无名公司的分红,再加上他们的工资,已经足够应付所有的生活开支了。钱如果太多,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

    “高杰,这件事你就没给朱打个电话,探探口风?”许玉萍还是不死心的问。

    但就在这时,高杰的电话却响了,他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就从沙上跳了起来,待一看到来电之后,更是神色恭敬:“朱,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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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章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求月票)

    许玉萍一听是朱代东亲自打来的电话,马上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虽然她的听力没有朱代东这么恐怖,但靠近高杰的话,还是能听到一点。朱代东让高杰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没有正式工作了,反而是谈工作的最好时间。

    “早点回来,不,晚点回来没关系的。”许玉萍原本习惯性的在后面追了一句,但一想不对,这是去见朱,哪怕今天晚上不回来,又有何妨?

    可是许玉萍哪里又睡得着?相反,她内心涌现出一种亢奋,她在家里完全睡不着,坐在沙上看电视,平常看着那些电视剧,看着看着就能睡着。但今天完全不行,她看着电视,脑海里想的是高杰跟朱代东说的是什么。

    朱代东把高杰叫过去,确实是跟他谈起县政法委窑的事,下午他回到县里之后,接到了市委的电话,通知他去参加市委工作会议。这次市委会议是关于芙蓉县的事项,就在今天,袁庆民在大量证据确凿之下,心理防线完全崩溃,已经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违纪行为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

    会议先由纪委谢田介绍了袁庆民一案的情况,对于袁庆民的情况,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受贿数目巨大,生活作风靡乱。他不但养有情人,而且还跟一些女性下属有染,至于在外面花钱买欢,就像在外面吃饭一样,实在太正常不过。

    他的这种行为,比贪污受贿还要严重,一件案件如果在判决的时候,出现了偏差,甚至出现相反的结果,就会造成社会事件,甚至严重的时候,影响面会非常大。

    正是因为朱代东的这番话,市委决定,撤销袁庆民的一切职务,开除党籍,移交起诉。这样的处分,已经算是非常重的了。哪怕就算袁庆民能退回全部全部赃款,他恐怕也得在监狱里住个十年八载才会出来了。

    “朱,这么晚了叫我过来,是不是市委有什么重要指示?”高杰来的时候,办公宏观世界就朱代东一个人,明天黄彬还要早起,朱代东就让他先回去了。

    “袁是什么处分?”高杰问。

    “怎么会这么严重?”高杰有些诧异的问,党纪处分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开除党籍,而行政处分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开除,这个双开,让袁庆民一下子从县委领导,变成为一个再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而且还要移交,对于这种被一掳到底的情况,哪怕他原来是政法委,想要在官场中再得到任何帮忙,都很难。

    “这几件案子我都听说过,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内幕,这真是我们执法人员的耻辱。”袁庆民快的翻了翻材料,义愤填膺的说。这些案子都是属于冤假错案,被法院判刑,投进监狱的,竟然都是无辜的。而真正的罪犯,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袁庆民都已经交待清楚了,我有信心在半个月之内,把这几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高杰说,这些案子的来龙去脉,袁庆民已经说的很清楚,局一接手,只需要按图索骥就行。如果连这样的事,还要让市局来调查,芙蓉县局以后岂还有脸面?

    “是,局里会派出精干力量,把这些案子做扎实。”袁庆民点了点头,慎重的说。

    “请朱放心,我们局一定尽到自己的职责。”高杰说。

    “朱,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高杰连忙站起来,朝着朱代东鞠躬,说。

    “这是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感谢朱对我的培养和教育。自从你来了芙蓉县之后,我们这里无论是经济展还是社会治安,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我现在,工作起来也是每天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这一切,都是拜朱也赐,以后只要朱指到哪,我就打到哪。”高杰谦逊的说,虽然朱代东并不保证这个政法委就一定是自己,但既然朱代东说出了口,就表示成功的几率会相当高。

    高杰拿着案卷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十二点多,但他还在楼下就看到,自己家的灯还亮着,到家门口时,刚想掏出钥匙,房门马上打开了,许玉萍一脸急切的望着高杰问:“怎么样?怎么样?”

    “要是换成你,能睡得着?快点告诉我说了吧,我好回去睡觉。”许玉萍一脸希冀的说。

    “真的?高杰,朱对你那是没得说,以后还要继续坚持,以后只要继续保持着跟朱的这种关系,你在芙蓉县就不用为其他事烦恼。”许玉萍叮嘱道。

    “这种事还要你提醒?现在谁都知道我是朱的人,就算我不想跟着朱走,也不会有人相信。”高杰笑道,“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吧?我还要看看案卷,这几件案子必须要破,要不然朱可话了,政法委就没了我的份。”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就要客厅看,但也不要太晚,明天还要上班呢,没有好的精神,也办不好朱交待的事。”许玉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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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失声痛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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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高杰一上班,马上就召开了局党委会,在会上,高杰拿出三份案卷,他让负责刑侦、经侦的副局长周武宣读一下,其实几件事案子,只要是局的老人,就都听说过。当年这三起案子,都曾经引起过不少的轰动。

    第一起案子发生于1988年,罗亮,芙蓉县东屏乡人,当年东屏乡连续发生十二起入室抢劫案,后来机关,因为一件桃花图案的灰色编织毛衣,而认定他是作案人。88年11月份的时候,以盗窃罪、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到今年已经服刑九年。

    当时负责查这件事案子的正是时任治安大队的大队长袁庆民,而他,也借这件事案子,比冯献平先一步登上副局长之位。

    第二案子发生在1992年,还是在校大学生的蒋雷,因为他的女友,同样也是在校大学生的熊丽霞被人奸杀,这件事发生在县城的一家宾馆里,影响更加巨大。当时的局迫于压力,被上级领导指定限期破案。而当时,这件案子也是袁庆民,他正是借这件案子,一举擢升为局长。

    第三件案子是1995的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至人死案,当时这个卢威言跟几个发生口角,结果双方从动口升级到动手,混乱之中,其中有一个人被打死。因为当时的场面混乱,旁边也没有人证实,因此,谁是杀人杀手,很难调查清楚。

    而这件事也因为发生在县城,而且还是在街面上,引发的后果更为严重。甚至就连市里的领导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的县委屈有岑被当时的市委蔡文敏在会上点名批评,芙蓉县的治安非常混乱,蔡文敏在会上质问屈有岑,到底有没有能力把芙蓉县治理好,如果不行,市委可以换其他人来当时个县委。

    这件事给芙蓉县非常大的压力,但最后这件事却在袁庆民的亲自参与下,三天时间就破了案,而袁庆民也因为这件事,得到屈有岑和县里有关领导的常识,最终借这件案子,登上政法委的位子。

    “这三件案子,我想在座的人都曾经听说过,但现在据可靠消息,这三件案子都是冤假错案,县委朱指示,一定要还受害人一个清明,还我们党政机关一个公正。”高杰说。

    “高局,所谓的‘可靠消息’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刑警队长唐照太笑吟吟的问,这件案子既然知道了是冤假错案,再调查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不说马上找到凶手,至少拨乱反正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高局,这总不会还要保护消息来源吧?”周武也笑着说道,这三件案子跟袁庆民都很有关系,可以说,袁庆民是借着这三件案子,一步一步登上了政法委的位置,现在翻查这几起案子,谁都知道是因为谁。

    “其实消息的来源,你们都应该清楚,在这里,我也想告诫大家,我们手中的权力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次司法不公,好像一粒老鼠屎掉进了一锅汤,甚至后果比这还要更加严重。特别是在这几起案子,朱很重视,他也向市委立下了军令状。这几件案子,原本市局打算派专案组来查的,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芙蓉县局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高杰严肃的说。

    “高局,能不能透露一下,袁庆民到底会背个什么处分?”周武又问,这个问题很关键,调查这几起案子,意味着是跟袁庆民唱对台戏,如果袁庆民还有能量,那就是自寻烦恼,但若是袁庆民再无翻身的可能,就又另当别论。

    “很严重,双开,还会移交。”高杰说,他也明白这些人的顾虑,打蛇不死反会被咬,袁庆民不管怎么说,担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也有好几年,局这么大张旗鼓的查他原来办的案子。如果他还出来后,哪怕不再担任职务,他的关系网还在,而办案的民警就会有顾虑,怕以后被打击报复,因此,在查案的时候,就不会出力,或者不会出全力。

    听到“双开”这个词,与会的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袁庆民以前也担任过局的局长,而且几天前还是政法委,要查他以前办过的案子,有心理负担也属正常。

    “这三件案子,据袁庆民说,罗亮和蒋雷是屈打成招,为了破案,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件事,跟原来的张书军等人也有一定的关系。至于卢威言的案子,则是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在重新侦办这三件案子的过程中,如果有任何渎职和违纪行为,一律脱警服!”高杰凝重的说。

    “脱警服”这三个字对与会的人员,意义不亚于行政干部的双开。这件事,已经让袁庆民双开,他们就算再牛,跟袁庆民好像也有不少的差距吧?就算是高杰,他现在也只是政法委副,如果不是有朱代东力挺他,这个政法委副,想要扶正的话,正常情况下,至少要十年。

    而且这件事现在还跟高杰也有很深的关系,现在都在传言,他将出任新的政法委。可如果这几件案子出了问题,他这个候选政法委,恐怕就得泡汤。因此,高杰所说的脱警服,绝对不是开玩笑。

    在会上,局当即成立了拨乱反正专案组,由高杰亲自担任组长,副局长周武、刑警队长唐照太担任副组长,从全县系统抽调精干警力担任组员。高杰已经向朱代东保证,半个月之内要把这三件案子拿下。

    虽然朱代东这次对时间并没有限制,他重点强调的是准确无误,但高杰不但要在自己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而且还要做到准确无误,把所有的证据做扎实,把三件案子办成真正的铁证。

    罗亮、蒋雷、卢威言这三个人在会议结束后一个小时之后,就从监狱转到了芙蓉县看守所,每个人都享受单间待遇。刚到看守所没多久,这三个人就被分别提审,重新审问当初的案情。

    “姓名?”唐照太问,他与高杰亲自来重查这桩九年前的案子,像这样的旧案,时间隔的越久,想经破案的难度就越大。

    “报告政府,我叫罗亮。”罗亮畏缩的看了坐在对面的两名警察,谦卑的说。

    “罗亮,你的案子据我们调查,又出现了一些变化,你不要紧张,只要据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高杰怜悯的看了罗亮一眼,柔声的说。这个人在监狱里劳动改造了近九年,整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跟狱警的对话,开口就是政府。

    这九年对于罗亮来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九年,他今年才三十六岁,九年前,二十七岁,这九年也是他人生中的黄金时代。可是,这九年他却是在监狱中度过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九年啊。

    “是亮激动的看了高杰了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政府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了,而且对方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把自己当成是普通人看待,这九年以后,他是多么期待这样的目光啊。

    “罗亮,一九八八年发生在东屏乡的十二起入室抢劫案,你现在还能跟我们说说吗?”唐照太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报告政府,我……我已经不太记得了。”罗亮紧张的说,九年前的情况,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但他记得的,不是自己如何入室抢劫,而是如何被办案民警殴打,用棍敲、用脚踢、扇耳光,他当时实在是痛不欲生,他宁愿去死,也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

    “不记得了?十二起入室抢劫,你总应该能记得一起吧?你这九年来,不正是因为这十二起入室抢劫案才关进监狱的么?”唐照太提醒道。

    “我真的是不记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罗亮嗫嚅着说。

    “是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就没做!”高杰突然呵道。

    “我……”罗亮双手一颤,眼睛里一时濡着泪花,嘴里嗫嚅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在九年前曾经无数次说过这样的话,可当初有人愿意相信我吗?

    “好吧,我们慢慢问,当初你被定罪,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那件灰色桃花形的毛衣,对此你有何解释?”唐照太问,当初就是因为有被害人看到罗亮穿着这件事她亲手织的毛衣,那件毛衣也是当时被入室的劫匪抢去的。

    “罗亮,我要提醒你,事隔九年,我们再次查证这件事案子,是本着对你和受害人认真负责的负责,这也是你最好的机会,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高杰说。

    “请政府放心,我一定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们。”罗亮说。

    “那说说灰色毛衣的事吧?”唐照太说。

    “那灰色毛衣是我从地摊上买的,根本就不是抢来的啊!”罗亮突然胆色一壮,失声痛哭的说,正如高杰所说,今天是他一次绝佳的机会,再抓不住,恐怕又得回去砸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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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县委书记要来作客

    第六百三十二章县委书记要来作客

    经过检查的讯问,高杰和唐照太就得到了相同的结果,罗亮被冤枉确定无疑。这件案子其实很简单,罗亮之所以被列为嫌疑人,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穿着被害人亲手织的毛衣,同时又被被害人亲手指认。要怪,只能怪罗亮太背时,而且当时袁庆民又急于破案,连续入室抢劫十二户,当初可是把东屏乡的群众吓得晚上都不敢熄灯,哪怕就是睡觉,也要拉着灯。

    在罗亮这里,高杰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他的那件灰色桃花花纹的毛衣,是在东屏乡集市上的地摊上买的。可惜,当初他的这个说法,没有得到局的认同。以为他是说假话,因为局后来特意去东屏乡的集市找过,却没有找到那个摆地摊的人。而之后的一段时间,局又几次带着罗亮去集市寻找那位摆地摊的人,可惜,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

    乡镇赶集,一般都是五天一集,平常集市上是没什么人的。而那些摆地摊的,也是四处摆摊,哪里赶集他们就去哪里。他们作为专业摆摊人员,必须要每天出去赶集。但哪里生意不好,去过几次后,就不会再去,全县十几个乡镇,有的乡镇可能还有两处地方赶集,他们这样的人,每天都不会落空。

    另外一个线索,就是罗亮终于敢说出当初他被打的真相,殴打他的民警当初有两个,一个在张书军一案中,已经被处分,现在已经调离队伍。另外一个还在治安大队,高杰当即指示对那位民警进行审查。当着罗亮的面,那位民警没敢隐瞒,他当初也是听袁庆民的命令,如果不说,从高杰那能吃人的眼神中,他感觉自己的前途无亮。

    蒋雷的杀人案与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致人死案,重新审讯的速度反而不如高杰亲自带队的这一组。毕竟罗亮只是入室抢劫,并没人害人性命,而当初判他的依据,实有些不足。但其他二案的案情相对要复杂一些,物证比较多,特别是卢威言,他本身就参与了当初的那场打架斗殴,而他到现在,也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是杀人凶手,根本就不配合专案组的重新调查。

    朱代东曾经交待过高杰,这起案子的案情,只要有进展,就必须向他汇报,他要随时知道案情的侦破进度。当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高杰在局里召开案情碰头会,汇总了各方面的情况之后,就准备向朱汇报。但他一看时间,刚刚过了下班时间,但高杰想了想,还是给朱打了个电话,哪怕不当面汇报,在电话里向他说明一下今天的情况,也是好的。

    “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吃饭没有,我们边吃边谈。”朱代东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高杰肯定还是没有吃饭的。

    “朱,我还是等你吃过饭之后再来吧。”高杰拘谨的说。

    “我这里也是家常便饭,就在机关食堂吃吧,虽然不是真正的家常菜,但这里的师傅也还可以。”朱代东笑呵呵的说,他其实很喜欢跟朋友一起吃饭,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顿饭,跑到雨花县去吃。但对于应酬上的饭局,他则是能免就免,县内的饭局,他还是可以全部推掉的,特别是晚上这一顿。但如果有上面部门的人下来,甚至是上面的领导下来,他这个县委就只能作陪。

    “朱若是喜欢吃真正的家常菜,倒不如来我家,我那口子的手艺还行。”高杰随口说道。

    “行啊,今天晚上就去你家,我二十分钟后到,先谈工作再吃饭。”朱代东立刻说,去高杰家吃饭,或者请几个人来自己家吃饭,是一种很好的增进感情的方式。只不过严蕊灵没住在县城,他也不想请保姆做菜,如果用保姆,做出来的饭菜,哪怕再可口,也会失色几分。

    听到朱今天晚上就要上自己家吃饭,高杰挂上电话之后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让他一个激灵,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是张锁亮打来的电话,问他家的详细地址,朱要来,总不能还一边走一边问吧?

    高杰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张锁亮之后,马上拿起材料,就准备往家里赶。他住的地方就在局旁边的宿舍里,虽然不远,可朱是第一次去他家,其中的意义非同凡响,他得早作准备才行。

    冲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高杰才猛然想起,自己如果一个人回家,朱来了,也是没有饭吃的啊。这段时间自己在家吃饭的时间不多,许玉萍也就经常在外面应付,有的时候甚至还会顺便逛商店之后,才回去。她既没手机也没传呼机,真要是没有按照回家,可就坏了大事。

    高杰马上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城关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内勤姚敦香,她原本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外,听到桌上的电话机响,看到办公室里的值班员出去吃饭了,才又走回来接了电话。

    “你好,派出所,找哪位?”姚敦香问。

    “姚姐吧,许玉萍下班走了没有?”高杰听到了姚敦香的声音,她也是自己家里的常客,特别是近半年,来的更勤,个中原因不问自知。

    “高局?你怎么亲自打电话来了?玉萍好像走了。”姚敦香动了动嘴角,朝着户政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着说。

    “坏了!麻烦你快点去看了下,如果走了,你让张文锁马上派个车去追,追到后,让她马上给我的话。”高杰焦急的说。

    “好,我马上去看一下。”姚敦香听高杰说的急切,挂上电话,马上就跑了出去。刚才高杰跟她说话的口吻已经摆上了局长的架子,耽误领导的事情,等同犯罪,这件事她不知道则罢了,既然知道,就一定要办妥,还要让高杰满意。

    户政室的门果然关了,姚敦香在窗户外面看了一眼,许立峰的警服已经换了下来,她们这些女性,只有工作地点穿警服,其他时间都喜欢穿自己买的衣服。确认许玉萍没在户政室之后,她马上小跑着到了派出所外面,四处张望,此时哪有许玉萍的影子?

    “姚敦香,这么慌张干什么呢?”张文锁从食堂拿着个饭盒出来,远远的就觉得有些不对,问。

    “张所,刚才高局长来电话,要找许玉萍,好像很紧急的样子。这下坏了,她要是在外面逛街,指不定高局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呢。”姚敦香担忧的说。

    “是吗?我骑个车,一起去找找看。”张文锁一听是高杰的事,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把饭盒就地放在地上,骑上所里的边三轮,载着姚敦香就去寻找许玉萍。领导的指示,就是命令,何况高杰对张文锁来说,并不是普通的领导。如果换成原来的张书军当局长时,让他去找局长夫人,他指定是不会亲自去的。

    “高局长刚才可是有指定,如果玉萍走了,让你派车去追,平常高局不会下这样的指示,今天肯定是有紧急的事。”姚敦香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道。

    城关派出所位于县城的北边,靠近县一中的位置。而局位于城南,靠近汽车站,两者的中间,正是县城最热闹的地方。张文锁开着车,既不能太慢,也不能太快,他听到姚敦香这么讲,更是焦急。如果不是特别的事,高杰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正想着,张文锁的手机又响了,是高杰打过来的,高杰已经到家,看到家里没有,就更加急了,许玉萍可能暂时不回来,但必须在朱来之前找到她。家里来了贵客,她得马上准备买菜,谁知道家里还有没有菜呢。再说了,县委来家里作客,就让他吃点现成的菜,岂不是太没礼貌了?

    “张文锁,找到许玉萍了没有?”高杰沉声问。

    “报告高局,我现在正与姚敦香在街上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张文锁说。

    “越快越好。”高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在想,是不是还要让局里的其他同志帮着去找许玉萍?到这个时候高杰才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给她配个传呼机呢?原本城关派出所倒是要给她配,但高杰知道后,拒绝了。他认为,作为一名户政民警,有什么必要配传呼机?无端给人添话柄,太划不来了。

    虽然高杰的话好像听不出来什么,但跟他搭档多年的张文锁也知道,高局长今天恐怕真的有什么急事。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为了不错过每一个地方,他把速度控制得更慢。这个时候,速度越慢,效率也许就越高。

    “那个好像是玉萍。”姚敦香不愧是许玉萍的死党,她重点搜寻许玉萍常去的那些服装店,很快便有了收拾。

    张文锁马上把边三轮靠了过去,果然,里面的正是许玉萍,她正在试着一件新衣服呢。张文锁心中松了口气,把车子停好后,马上给高杰回了个电话:“高局,嫂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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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预防为主(月末一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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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锁一句“嫂子找到了”,让高杰有如听到天籁之音,欣喜不已,他只要在朱来之前,跟许玉萍联系上就可以了。否则等朱到了家,老婆都没有联系上,这也太尴尬了。

    “太好了!你马上让她接电话。”高杰如释重负的说。

    “什么事啊?”许玉萍也看到了张文锁和姚敦香,还在奇怪呢,他们这个时候可不会出现在这里,接过张文锁的电话后,才知道是高杰急着找自己。

    “你马上回来,在路上多买点好菜,特别是你拿手的那几个菜,晚上朱要来咱们家吃饭。”高杰急忙说。

    “朱要来?”许玉萍惊叫了一声,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如果下午就通知自己,可以请个假,一心一意在家里精心准备啊。

    “你嚷嚷什么呢?就让张文锁送你,早点买好菜,赶紧回来做饭。”高杰嗔恼的说,刚才许玉萍的叫声,让他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不就是朱来吃顿饭么,有必要让满世界都知道么?

    张文锁和姚敦香一听到许玉萍说起“朱要来”,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相互望了对方一眼,看到的都是一脸的惊讶。朱要去高局长家作客,身为女主人的许玉萍,是得早点回去。不要说只开个边三轮来找她,哪怕是把全局的人都撒到街上找人,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他们还都想起了昨天的传言,高杰将出任县政法委,也将成为芙蓉县历史上最年轻的政法委。如果说昨天他们还是半信半疑,不敢肯定的话,现在已经有了很明确的判断。整个芙蓉县,能让许玉萍惊叫的朱能有几个?县委晚上到家里来吃饭,这意味着什么?这一点傻子都能知道。

    张文锁与姚敦香两人都露出欣喜之情,他们一个跟高杰的关系很好,一个与许玉萍的关系莫逆,高杰如果能担任政法委,他们也能水涨船高。而且朱去高杰家吃饭,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现实,芙蓉县的政法系统,将迎来高杰时代。

    “张所,高局长有指示,请你送我去菜市场,再顺便送我回家。”许玉萍把手机还给张文锁,笑着说。

    “高局有指示,我哪敢不从,姚姐,你呢?”张文锁笑着接过姚敦香。

    “我也跟着你们走吧,你不也得回去么?”姚敦香巧笑着说,她心里倒是想一直跟着许玉萍,哪怕是到她家帮帮厨,也是好的。能跟朱近距离的见面,甚至还有可能说几句话,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也好,姚姐,要不你晚上到我家帮忙算了,刚才你也听到了,晚上朱要来我家吃饭,一个人怕搞不好。”许玉萍明白姚朝平的心思,笑着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姚敦香和张文锁往外赶,他们嘴上倒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起疙瘩。这两个人,一个是高杰的得力干将,另外一个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她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而与他们产生隔阂。

    “行,姚姐我也是有几个拿手好菜的,到时也给朱露一手。”姚敦香喜上眉梢,幸好自己比平常晚走了几分钟,要不然这样的机会可就白白溜走了。现在她后悔的是,身上穿的还是警服,她家就在城关派出所的旁边,步行二分钟就到了,嫌在所里换装麻烦,一般都是在家里换上警服后再去上班。

    不说三人一起去菜市场精挑细选,但说高杰跟许玉萍联系上没多久,门铃就响起,他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这个时候来的肯定不是许玉萍。同时心中又是一阵懊悔,明知道朱马上就会到,自己竟然还像个大老爷似的,坐在家里等着,不管怎么样,也得到下面迎接一下嘛。

    高杰越起越觉得自己很失礼,忐忑不安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果然是朱。

    “朱,你这么快就来了?我正想到下面迎迎你,真是不好意思,快请进。”高杰双手不自觉的摩擦着,激奋的说。

    “又不是不知道你住在哪,搞这些虚礼干什么?”朱代东摆了摆手,笑着说。其实张锁亮根本就无需给高杰提前打电话,他知道高杰住在局的宿舍里,只要到了这附近,凭着听觉,朱代东就能找到高杰家。

    高杰家住的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圈沙,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台电视台,家具不算高档,整个房间显得很简洁。

    “高杰,知道你也能喝几杯,我就带了几瓶酒来。”朱代东手里提着四瓶茅台,轻轻的放到客厅中央的桌子上。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去谁家吃饭,手里从来不空着。但也不会多送,礼尚往来是中华传统美德,但如果礼物太重,就会失去应有的味道。虽然他的四瓶茅台也算比较贵重,但朱代东一般提到别人家的酒,当场都会喝掉,留给对方的只会是空酒瓶。

    “朱,你来吃饭,怎么还带着酒呢?”高杰不好意思的说,从来都是下属给领导送礼,到朱这里,头一回见到回头礼了。这也让他很感动,朱代东对他的提携之恩,就不用说了,但跟他交往,却没有任何架子,平易近人,待人就像朋友似的。

    但越是这样,高杰反而愈加敬佩他,跟朱代东在一起,绝大部分人都会忽略他的实际年龄,高杰也是如此。他与朱相处,脑海里总是下意识的把朱代东当成自己的老领导来对待,很少会想到,这其实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得多的领导干部。

    “这是我的规矩,吃你们家的饭,喝我带的酒。高杰,看来你找了个贤内助,家里搞的还是蛮干净的。”朱代东笑吟吟的说,他的房子就要显得脏一些,现在县委办已经安排人,每个星期给他打扫一次,这样才好一些。

    而高杰家里,装璜不算高档,家具电器也不算新潮,但摆放合理,墙角四处也很干净,一尘不染,感觉很舒服。

    “我老婆就看不得脏的。”高杰嘿嘿笑道,这纯属误打误撞,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许玉萍激动得都睡不着觉,把家里彻底搞了个大扫除,今天可就得不到朱的好评了。

    “你老婆还没回来?”朱代东看了一眼厨房,说。虽然早在楼下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此时还是得提一句。

    “她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她向我立了保证,绝对不让朱的肚子造反。”高杰诙谐了一把,笑着说。

    “我不是说好来吃顿便饭么?你搞得这么隆重,下次我还怎么敢来?下不为例噢,说说今天你们的工作情况吧。”朱代东坐到沙上,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说。虽然这是高杰的家,但他自一打进门开始,主动权就完全握在手中,这是他长期担任领导干部,无形中产生的气势,甚至就连朱代东自己都没有觉得,他实际上已经反客为主了。

    “是。”高杰拘谨的坐在旁边,一边翻看着下午的汇总情况,一边把今天三件案子的进展情况说了一遍。

    其实就以今天的调查情况来看,三件案子的进展都不算很大,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三个犯人,都向专案组打开了心扉,他们坦承,自己确实是被冤枉的。虽然罗亮一案进展最大,但也不过是他向专案组提出,他的那件灰色桃花毛衣是在集市上的地摊上买的,当时局就派人去找过那位摊主,并没有找到其人。而现在九年过去了,还能找到这个人么?

    明天正好是东屏乡赶集,高杰已经安排东屏乡派出所的民警,去查问九年前经常在东屏乡集市的摆摊的人,明天县局的刑侦人员,也将带着罗亮一早赶到东屏乡,让他去辨认当面的那位个体户。

    “高杰,这次不但要纠正这样的冤假错案,还要侦破成功这几件案子,你有信心完成么?”朱代东沉吟道,他虽然并不知道如何破案,但要找到九年前的人,而且那个人,当时的县局就曾经派了人去寻找,可没有找到。现在再次寻找,就能找得到了吗?那是一个很关键的人证,也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彻底证明罗亮是冤枉的。

    “我们局全体干警,有信心、有能力侦破这三件冤假错案。”高杰坚定的说。

    “我不想听这些口号式的话,口号喊的再好,也不如你快点把案子破了。但是高杰,你想过没有,仅仅是破获这三起案子,我们的工作还是远远做得不够的。如何防止这样的冤假错案不再生,才是你们以后要重点思考的问题。”朱代东凝重的说。

    “朱提醒得太及时了,我们明天马上就研究这个问题,预防大于查案,防范大于补救。”高杰说,他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三起案子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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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朱书记很平易近人(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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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高杰曾向朱代东保证,半个月之内拿下这三起案子,但当他真正接手这三起案子的时候,才发现,情况远不是自己之前想像的那么简单。“拨乱”很容易,但“反正”则不轻松。至于预防与防范,现在还不是高杰要考虑的问题。

    “除了预防之外,我建议你还要做件事,能不能把现在关押的犯人档案全部全新审阅一遍?袁庆民一个人就能造成三起冤假错案,那其他人呢?张书军担任局长也有几年时间吧,他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朱代东说,这件事的工作量可能会很大,但既然已经有了先例,就要防止其他类似的冤假错案发生。他以后也会跟信访局的同志沟通,对于要求重新审查的案子,一定要慎之又慎。

    中国的老百姓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百姓,他们对政府的工作支持,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对于一般的无理要求,都会接受。只要他们还能有一口饭吃,就算被压迫得很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但只要腰还没有断,就不会奋力反抗。哪怕明知道政府的有些行为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可是只是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不会抗阻。当然,一旦他们的腰椎都被压断,那反抗起来的力量也将是无与伦比的。想当年的三座大山,不就是被他们给推翻的么?

    “这个工作量虽然很大,但我认为很有必要。但是朱,这件事,是不是交给更合适呢?”高杰暗暗皱眉,朱代东绝对不会信口开河,可一旦要把所有在押人员的案卷全部审阅一次,自己倒是无所谓,恐怕局里的一线人员,就要叫苦不迭了。

    而且按照司法程序,局只负责调查取证,起诉是由来做的。对局侦查的案件进行审查,批准逮捕和起诉,这是的职责。现在所有的在押犯人,当初可都是由送进监狱的,局只负责调查取证。可若是审查工作,由局来做,那还要做什么?

    “更合适?高杰,你现在可不仅仅是局长,而且也是政法委副。这个任务不但你们局要配合,你也要联系法院和,一起来配合完成这件事。我知道,这个任务可能很重,但再重,也一定要完成!并且这项工作,还要让具有丰富刑侦经验和审案经验的同志来做。”朱代东冷峻的说,他刚才耳鸣了一下,知道高杰的话言不由衷。

    “是,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高杰脸上一红,他这个政法委副,更像个挂名的。当然,领导说你有权限,你就一定有权限。现在袁庆民被双规,他这个副很快就能主持政法委的全面工作。

    其实真要论实权,政法委还不如司法局的局长,就遑安局长了。但名义上,政法委要指导和协调全县政法系统各个部门的工作,这个政法系统包括政法委、、司法、国安、武警等。为了加强政法委的权限,现在各地开始把局长高配,至少会兼一个政法委副,有的甚至还会兼着副县长,或是政法委。

    “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你们公、检、法的退体业务人员,可以让他们发挥余热。很多老同志退休之后,无事可干,精神萎靡不振,身体老化得很快,各种疾病缠身。如果能让他们做点事,不但能为国家再做贡献,也能增强他们的体制,这也算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法吧。”朱代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这也仅仅是他的想法,能不能实现,如何实现,都还要靠高杰自己去摸索和实践。

    很多老同志原则立场坚定,经验也非常丰富,业务能力很强,虽然精力比年轻同志相比,有些不济,可是他们胜在专注和责任心强。国家政府部门的有些岗位上,一名工作人员,一天真的能紧紧板板做八个小时的工作?不能说全部不可能,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机关干部,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朱,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高杰一拍大腿,系统至少有上百名的退休干部,如果让他们来做这项工作,再是恰当不过。

    “不是我的想法好,而是你站的高度还不够,或者说,你的目光还有局限性。在以后的工作上,要学会统筹安排,才能全面落实上级领导安排的各项工作。”朱代东说,论年纪,他可能比高杰在少一些,但论主政的经验,高杰绝对要称为师父。

    “以后一定要经常向朱学习。”高杰嘿嘿一笑,说。他现在才刚刚适应局长这个身份,但朱代东又给他安排了政法委,虽然他也知道,朱是想让政法委成为他的人,但这样提拔速度,就需要他更好、更快的去学习当领导的经验。

    “相互学习吧,你的身上同样也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朱代东轻笑了一声,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点,之所以没有被挖掘出来,只是缺少了发现的眼睛。

    朱代东作为芙蓉县的一把手,他识人的眼光、用人的智慧,很多时候,都超过了他的施政纲领。用好一个人,就能干好一件事,甚至是干好一个行业。比如把高杰放到局长的位子上,对于局,朱代东就不用太操心。他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高杰,让他去完成自己的设想便可以了。再如教育局的万建华,他上任之后,自己对于教育工作方面的思路,就可以由他去实践。

    他们的工作谈得差不多的时候,许玉萍与姚敦香也回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张文锁。许玉萍买的菜有些多,还有一些水果、烟酒,三个人两手不空,才能一次性的把所有东西全部提进门。

    “朱好,高局长好。”三人前一句很整齐,后来的“高局长好”,许玉萍则没出声,在家里,是她领导高局长,因此,这“高局长好”,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张文锁同志你好,姚敦香同志你好,许玉萍同志,今天晚上可就要辛苦你了。”朱代东根本无需高杰介绍,他神奇的县委名声在外,哪个系统的人他不知道?他走过去,一一跟他们握手问候。

    “朱能来吃饭,我哪会觉得辛苦?”许玉萍笑着说。

    “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了你的神奇。”姚敦香一脸敬佩的说,早就听说过,朱能把全县七千多名干部全部认出来,她以前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信了,不但信了,而且还服了。

    “朱,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张文锁跟朱亲自握了次手,感觉今天这一趟就没有白来。整个系统,也许朱能认识所有的人,但并不代表他跟所有的人都说过话。

    “张文锁同志,你吃过饭了没有?”朱代东关心的问。

    “已经吃了。”张文锁迟疑了一下,讷讷的说。

    “这话有水分,姚敦香同志,你们张所长当面骗人,你也不当场举报?这样的事可不能‘同流合污代东转过头,朝着姚敦香笑着说。

    “报告朱,张所长确实是吃了,但只吃了一点,还没有吃完。”姚敦香没想到朱代东这么平易近人,这应该是她与朱第一次当面交谈,可双方就像一对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而且朱的这种语气,凭她的感觉,不像是做作。

    “张文锁同志,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刚才的话确实有水分。既然没吃完,那也留下来一起,人多吃起饭来更热闹,但就要辛苦许玉萍同志了。”朱代东笑呵呵的说。

    “没关系,我去帮玉萍,今天的菜够多,哪怕再来几个,也不用担心。”姚敦香笑眯眯的说。

    “张文锁同志,你们基层派出所的工作好做吗?”朱代东看到张文锁好像很拘谨,就拿起桌上的烟,给他递了一支,随口问。

    “谢谢朱,基层的工作反正就那样,每天都很忙,鸡毛蒜皮的事很多。”张文锁恭敬的说,但刚说完,他就看到高杰那边射来两道凌厉的目光,心中更忐忑起来,甚至就连朱代东递过来的烟,也有夹不稳的趋势。

    “高杰,张文锁同志说的是实情,你一直在局里工作,干的也是刑侦,对基层派出所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我原来在雨花县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在乡政府。当时跟乡派出所的同志关系搞的很好,派出所的情况我也很了解,每天不就是鸡毛蒜皮的事么?只要把鸡毛蒜皮的事办好了,群众才会满意,群众一满意,派出所的工作就算做到位了。”朱代东说。

    “朱说的对,我对派出所的情况还确实不太了解。”高杰连忙说。

    “现在不是在办公室,而且也是下班时间,不要太拘谨,高杰,你去拿几个酒杯来,喝几杯酒,你们就会再把我当成县委了。”朱代东摆摆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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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好糊涂(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五章好糊涂(求月票)

    刘敏接到肖冠的电话,说请他晚上一起吃个饭,他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上午市委纪委谢田在县委常委会上,宣传对袁庆民的处分时,肖冠当时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这意味着袁庆民将要坐班房。

    刘敏能理解肖冠的心情,这是一种兔死狗烹的悲怆,肖冠原来与袁庆民,可以说是同穿一条裤子。但现在,袁庆民不但会坐牢,他从前的一切,也都将失去,并且他的家人,还要承受别人的耻笑,这是肖冠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据刘敏推测,袁庆民贪污腐化,肖冠的屁股底下并不一定就干净。特别是当后来朱代东在常委会上宣告,将重新侦办原来袁庆民经手人的几起案子时,肖冠的神情就更加不安。特别是当朱代东说出卢威言一案时,刘敏注意到,肖冠的手捂了捂眼睛,这是恐惧和惊慌的表现。

    当刘敏到达芙蓉宾馆的时候,肖冠罕见的在包厢门口迎接他,如果不是肖冠的身份特殊,他恐怕会在宾馆的大门口迎接刘敏。

    “刘县长,你来啦。”肖冠见到刘敏,原本忧郁满面,立刻堆满了笑容。

    “肖,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吧,还有别人?”刘敏看到一桌子的菜,惊讶的问。

    “哦。”刘敏若有所思的轻轻点点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平常肖冠在他面前,虽然表现得很客气,但绝对没有恭敬的成分在里面,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但今天不一样,他很微妙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刘敏坐下后,肖冠让包厢里的服务员先出去,他亲自给刘敏倒了杯酒,“刘县长,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在工作中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好。”刘敏张了张嘴,看到肖冠满脸的希冀,但他还是抑制着好奇心,不管肖冠是什么事,自己绝对不能先开口相问,否则就会失去主动权。

    肖冠确实有事求刘敏,但他希望刘敏能主动开口相问。自己今天在常委会,有些失态,他从其他常委眼中的诧异之情中已经看了出来。但刘敏原来的心机好像没有这么重吧,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刘敏现在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但他的酒量只有那么高,三杯之后,就不再举杯。肖冠知道他的量,也就没有再劝。但他自己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好像要把满腔的愁绪,化作一杯杯的酒,全部给喝干似的。

    “刘县长,看来朱对袁庆民一案,还准备深挖啊。”肖冠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今天如果自己不说,刘敏是绝对不会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的。

    “袁庆民身为政法委,知法犯法,影响极其恶劣,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当然要彻底清除。”刘敏眉毛一跳,肖冠竟然在私底下说出了“朱”这三个字,在刘敏的印象中,肖冠是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朱代东的。

    “但矫枉过正,未必就是好事,搞不好会影响县里的正常工作。”肖冠担忧的说。

    “不就是重新查几个案子嘛,该抓的抓,该放的放,该杀的杀,怎么会影响县里的工作呢?肖不要杯弓蛇影,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支持朱代东的。”刘敏无所谓的说,他清楚,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对这件事表现出有半点兴趣的样子,越是随意,肖冠就会越急。

    “刘县长,你就任朱折腾?”肖冠终于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肖,这好像不是折腾吧?”刘敏淡淡的说。

    “对,这不是折腾,不是折腾。”肖冠尴尬的说,他终于醒悟,其实刘敏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他虽然不知道刘敏的心机怎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深沉,但此时也顾不上思索其中的原因,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肖冠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向刘敏和盘托出,如果说了,以后自己在他面前,恐怕永远都要摆正位置了。如果不说出来,这件事仅凭自己,恐怕并不能糊弄过关。特别是面对朱代东和高杰这两个人时,根本没有胜算。

    但向刘敏全部交底,肖冠还有一个很大的顾虑,如果底也交了,自己以后的位置也摆正了,可事情要还是没有办成呢?这是他最害怕的,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最后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刘敏看到肖冠变得很凝重,面容也非常严肃,但脸上却阴晴不定,知道肖冠恐怕是忍不住要说出来了。如果此时换成朱代东,他肯定会主动相问了,什么叫恰到好处?这个时候最好。此时刘敏相问,肖冠肯定不会有任何隐瞒,一定会把心中的烦恼全部说出来。

    特别是在肖冠想说而未说的时候,刘敏表现得置之度外,让肖冠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如果刘敏知道,他在今天晚上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恐怕会后悔莫及。

    当肖冠问起自己,是不是要去上面洗个澡,做个推拿时,刘敏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就完事啦?

    “肖,为了吃顿饭,这么破费,不太好吧?”刘敏说。

    “这要看是跟谁吃饭了,请刘县长吃饭,当然要隆重。”肖冠轻轻笑道。

    看到肖冠脸上自信的表情,刘敏知道,刚才自己拿捏得有些过了。但他也没有在意,只要肖冠有求于自己,就一定还会放段,再来请自己的。

    “今天有点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刘敏淡淡的说。

    肖冠没有再挽留,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这么简单,很随便的一句话,表达出来的意思,非常丰富。

    肖冠晚上没打算回去,他到芙蓉宾馆自己的专间,拿出电话,想给几个人打电话,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拨出去。把手机关了机,一个人走到了浴缸里。他要好好考虑清楚整件事,他觉得今天自己很慌乱。

    对于袁庆民交代的三件冤假错案,他确实很关心,特别是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致人死案,这件事他曾经多次向袁庆民面授机宜。只是不知道袁庆民有没有向纪委说出这件事。但既然纪委没有找自己谈话,想必袁庆民还是留了心眼的。

    但肖冠还是对袁庆民还是很恼怒,卢威言可以说操作得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这件事袁庆民也知道,为什么他偏偏要把这件事给捅出来呢?以前碰到政法系统的事,肖冠一般都会找袁庆民商量一下,但现在袁庆民已经栽了,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来操作。

    躺在浴缸里,肖冠在仔细考虑,向刘敏求助的后果和成果,如果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后果是悲惨的。如果直接向朱代东低头呢?肖冠突然想到,这件事最终解决的钥匙,还是在朱代东手中。想要再像从前那样,瞒天过海,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想法,肖冠现在连想都不会想。一个能把全县七千多名干部的资料全部记住的人,你还想有什么事他会不知道?朱代东不是屈有岑,他在芙蓉县的威信,已经过了原来的孙建功。

    想起孙建功,肖冠突然从浴缸中跳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现在度过难关。肖冠看看时间,这个时候老领导还不会睡,这个时候,甚至是他精力最好的时候。人一旦上了年纪,睡眠时间也会逐渐减少,如果睡的太早,恐怕半夜就得醒来。

    “小肖,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来我这?”孙建功人老成精,一见到肖冠就明白,肯定是有事。

    “老领导,我这是有难了。”肖冠愁眉苦脸的说,在孙建功这里,他的心特别平静,也敢说实话和真话。

    “有难?什么难?”孙建功问。

    “还不是前年在卫生局门口那次打架斗殴,后来还出来人命的事?”肖冠叹了口气。

    “怎么,你跟那件事有关?”孙建功浑浊的双眼突然精光一闪,威严的问。

    “老领导,没办法啊,当时我儿子其实也参加了……”肖冠愁眉不展的说。

    孙建功马上明白了,那个案卷他今天也看过,可是所有的参与者中,并没有肖冠的儿子肖贤强的名字。到这个时候,他马上就明白了那件案子的真实情况。真正的凶手应该是肖冠的儿子肖贤强,但在肖冠和袁庆民的操作下,肖贤强竟然从案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当旱肖冠和袁庆民的能量,在芙蓉县操作这样的事,轻而易举。但现在则不可能了,朱代东对芙蓉县的掌控能力,已经过当初孙建功。这一点,虽然孙建功口头上并不承认,但他心里早就知道,这已经是事实。

    “你好糊涂啊!”孙建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孙保国,当初他在县城也是无法无天,后来因为一桩护士被杀案,被翻出来后,判了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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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五章好糊涂(求月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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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官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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