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章 她是谁？
喝酒误事啊！
匆匆洗了个澡，又打车赶回学校。
李显终于在事情进一步发酵前，将《那些年》的新章节更新了上去，而且是双份的快乐。
顺便在末尾真诚的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对评论中那些问他是不是觉的微言上的粉丝在白嫖看书的问题，他坚决予以否认。
园子里的韭菜不施肥怎么可能长的好，几万字的短篇就当肥料撒出去又怎么样，等韭菜长好了……对吧。
读书人的事，哪有那么多非此即彼呢。
这边才刚处理好微言上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边就又有电话打进来。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请问是我只爱吃饭老师吗？”
李显有些奇怪，但还是回复道：“老师不敢当，我的笔名是我只爱吃饭，请问您是？”
那边的声音更显的客气：“我只爱吃饭老师您好，我是甄真小姐的助理苏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
李显挑了挑眉头，甄真的助理，好大的来头啊，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月小姐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吃饭老师，甄真小姐最近一直在追看您的小说，对您写的故事非常喜欢，想跟您约个时间聊一聊小说改编的事情可以吗？”
“版权改编？”
李显反应了过来，上次转发他的专栏的时候，怕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了吧，不然无缘无故的这种大明星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
不过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就能谈了吧，何必用自己的名义亲自出面？
不怕他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吗？
“是的，甄真小姐想亲自跟您聊一聊这事情，请问您有时间吗？”
“这几天可能不太行，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李显有些头疼，怎么都赶在这个时候。
张泽那边之前还说他给推荐的几本书都挺不错的，可能需要他过去一趟，好好跟他聊一聊。
“没关系的吃饭老师，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您什么时候有时间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对面的助理非常玲珑的给了一个台阶，然后又客套了两句才挂掉电话。
李显自己琢磨了一下，也没什么头绪，干脆将这个事扔到一边。
顺势给张泽打了个电话，准备先确定一下他那边的情况。
托他帮忙的几个作者的书他早就转了过去，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该有个结论了。
这边没问题了，他在仔细考虑甄真那边联系他的事情。
通过电话的第三天，张泽飞到星城。
接到消息的时候，李显刚刚将《那些年》剩下的内容一口气都更新完。
上次这波读者暴动，虽然引起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好处也同样不小，不仅将之前被电影节热搜的打散的热度又重新聚集了起来，还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
经过这两天的发酵，微言上讨论剧情，怀念曾经的互动又在迅速的增多。
已经将强弩之末的关于安纳西电影节的消息彻底淹没掉。
想了想，李显干脆将剩下的内容全都放了出去。
打铁要趁热。
等版权改编的事情一确定下来，就知道这个事件能不能达到要求从而结束了。
作为一个富二代，张泽那种随性的生活态度，李显感觉自己永远都学不会。
在步行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奶茶店门口的遮阳棚下乘凉，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路边的大白腿。
看见李显过来，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就跳起来，花枝招展的摆着手。
“跑这呆着干嘛？你不热啊。”
接过对方递来的奶茶，吸了一大口之后，感觉到那股凉意入喉，李显才痛快的问道。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地方，特意出来等你。”
“这么好，你这搞的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李显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
“得得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要不是被人逼着出来，大热天的你以为我想啊。”
张泽嫌弃的摆摆手，带着他向旁边的建筑中走去。
带着李显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家咖啡馆，张泽无视挂在门上的暂停营业，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给我来杯柠檬水，冰的啊。”
随意跟门口站着的服务员吩咐了一声，带着李显向二楼走去。
李显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一路上打量着这个咖啡馆的内部装饰什么话也没说。
跟一楼的冷清比起来，二楼就热闹了不少，楼梯口旁边默不作声的坐着两个敦实的汉子，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但是从他们打量人的目光中，李显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在向里走，还有一个服务员站在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靠里的一张沙发上，窃窃私语的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李显很熟悉。
看见他们两个上来，田一凑在另外一个女生耳边悄悄嘀咕了一句，然后巧笑嫣然的抬手打招呼。
“吃饭大大，好久不见。”
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李显笑着问道：“你这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自从上次在仙灵动画见过最后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突然间看见田一，李显还真是有些意外。
“每年毕业回国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我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能有什么动静。”
田一还是那副样子，大大方方的说话，一点也没有长时间没见面的陌生。
“也是，毕竟不是小仙女，能脚踏七彩祥云飘然而来。”
看见熟悉的人，李显的情绪放松了很多，随口开了个玩笑。
“噗嗤。”
旁边一直没怎抬头的女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丸子头随着她憋着笑，一阵一阵的抖动着。
李显看着有些羞恼的田一，赶紧转移话题，对旁边的女生点头示意。
“李显对吧，很高兴认识你。”
那女生忍住笑之后，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然后微微起身伸出手，一条细碎的水晶手链环绕在白嫩的手腕上，随着她伸手的动作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墨镜卡在绣着兔斯基卡通头像的白T恤上，下身一条条纹的迷你裙，看上去挺小清新的。
但是配合着那精致的妆容展颜一笑，竟然给李显一种光彩照人的感觉。
而且这个脸，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李显跟着微微起身，抓住那个伸过来的白嫩小手，轻轻握了握：“冒昧的问一下，有多高兴？”
“啊？”
046章 任务完成
对面的女生愣了一下，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张泽差点把嘴里的水都喷出去。
田一瞪了李显一眼，然后拉着那女生坐下，“别理他，他故意逗你呢。”
说完她自己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惹得那女生又锤了她好几下。
好不容易等情绪平静下来，田一才指着那女生问道：“你真的不认识她啊？”
李显有些茫然，又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看着有些眼熟，但又确实不认识。”
旁边张泽听见这话，忍不住又吭吭的笑起来，“真真啊，你这当红巨星当的也太真实了。”
真真+当红巨星这四个字终于让李显反映过来自己为什么感觉到熟悉了。
这个看上起跟田一差不多年纪的女生，竟然是甄真！
那个娱乐圈横压所有的流量之王。
她居然跟田一是朋友？
扭头看着楼梯旁的那两个大兄弟，李显那一瞬间全明白了。
不过这就有点尴尬了，本来抖个小机灵活跃气氛，但是对象换成甄真的话，就有点不合适了。
怎么说也是当下最火的大明星，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逗，确实有些不合适。
哪怕他们都是田一的朋友。
“你真的不认识我？我演了那么多剧。”甄真也有些不可思议。
看见李显不好意思的点头，甄真双手捂着脸，倒在田一身上。
一开始他还以为李显在她面前故作矜持，故意装作不认识她，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不认识。
大哥你确定不是跟时代脱轨了吗？
“你都不关注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怎么就能写出大受欢迎的作品呢？”
一场笑闹之后，几人之间聊天的气氛融洽了很多，甄真还是有些不服输的追问李显。
“我的理想是能站着把钱挣了，所以与其绞尽脑汁苦哈哈的讨好观众和读者，还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在内容上，拿出一个让他们拒绝不了的好故事。”
李显装逼的回答让甄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站着把钱挣了的好事谁不想。
但是关键谁敢保证自己推出的内容就一定能让人无法拒绝？
那么多制作公司，为什么玩命的做流量，堆阵容，一个是这样好挣钱，另一个何尝不是没那么大的信心。
“还是丸子你霸气。”张泽挑了个大拇指，一脸的信以为然。
“甄真你别听他吹牛，当初我用打赏逼着他加更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田一的拆台功力日渐深厚，让李显感受到了从空中坠落的快感。
几个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渐渐话题聊到仙灵动画的改编上去，《小强修仙记》的热度现在无人不知，甄真之前联系李显想买影视改编权也是处于这方面考虑。
这会听到李显给他们又推荐了几部合适的作品，等田一确定没问题之后就能去谈版权，不禁心中好奇。
“你还帮别人卖改编权？”
“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作者朋友托我问问，只好假公济私一下了。”
李显看了一眼田一和张泽，呵呵笑道。
“你自己的怎么不卖呢？微言上那两个故事也很好看啊。”甄真脱口而出。
“甄姐姐想买的话，可以卖给你啊，不过丑话说在前面，《神话》可不太适合改编。”李显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要买也是买《那些年》，你那个《神话》不适合我。”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甄真大大方方的说道。
“那敢情好啊，要不我在给你推荐几本大女主的小说看看，看上了也一起买了呗。”
李显借坡下驴用的贼溜，之前接到她助理电话的时候他就还在琢磨这样能不能操作，想着真到了当面聊版权的时候试着提一提。
现在发现她跟田一关系很好的样子，那就直接大大方方的说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又不是图钱，正经做任务呢。
他大大方方说这句话的样子，明显让甄真有些意动。
李显对内容的能耐，她可听田一不止说一遍两遍了，要不然她也不会闲着无聊去微言上关注他。
自己这个闺蜜可是个心比天高的人，在南加大读书的时候花一个月时间写的剧本，就能被导师看中推荐给了好莱坞的制片公司，她能对一个网络小说作者这么认可，显然是有原因的。
现在毕业了回国内跟张泽一起开动画公司，偏偏还要李显给她推荐内容，这更能说明问题了。
“那好啊，你有觉的合适的作品都告诉我呗，正愁着最近没有好本子接。”
没有犹豫多久，甄真就痛快答应下来。
买个改编权对她来说跟逛街买个包也没什么区别，至于合不合适，那也要看完之后再说。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甄真才离开去赶通告。
李显则被田一拉着一起筛选后面需要改编的作品，一整个下午都泡在了咖啡馆里。
最终结果还不错，他推过去的五本书，有两本都能被接受。
事件的完成有希望了。
让李显没想到的是，他给甄真推荐的三本书，竟然都被看上了。
虽然他是参照着曾经反响不错的改编剧，找到了几本类似的作品，像《我是太子妃》、《清宫奇女子》、《笙萧默》这样的。
但是能一本不落的全部看上，甄真不仅眼光不错，魄力也相当的足。
这几本书都还挺火的，影视改编全部买下来也不少钱呢。
而随着这几部作品的改编权合同签完，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开始在网文圈里流传。
李显的名声有进一步抬升的趋势。
这种急公好义的朋友，让很多人都想认识认识。
无偿帮朋友推荐版权改编，最多吃顿饭就算了结的好事，不知道多少人想上车。
但是李显向来深居简出，尤其是这波版权谈成之后，更是连根人毛都找不到，不禁让很多人大失所望。
实际上李显哪有功夫管这些啊，版权合同签完之后，他就开始麻爪了，系统提醒一直没出现。
好在甄真很够意思，虽然没买那些年的版权，但还是充当自来水帮它打了一波广告，将海量的网友卷入其中。
李显又饱含期待的等了几天，那些年的热度，终于在7月底的时候彻底爆发，第一次冲进了热搜前十。
而这时，他苦苦等待的那个熟悉的半透明面板，终于出现在眼前。
【恭喜宿主完成事件：出圈。】
047章 送温暖（祝大家元旦快乐(*￣︶￣)）
回到宿舍躺下，李显打开眼前的任务面板。
【恭喜宿主完成事件：出圈。】
【事件完成情况如下：宿主新作品*2拥有出圈热度，并促成五部圈内作品改编，符合任务要求。最终任务评价：A+。】
【奖励：个人经验33000点，体验卡一张。（任务结算已剔除额外因素干扰，结算奖励-40%。）】
看着奖励这块剔除额外因素干扰的字样，李显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狗系统这一套玩的很6，对他的限制也有够严格。
直接就扣了他40%的结算奖励，足足22000点经验，这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损失了一个亿啊。
好在任务算是完成了，不然他也许还真的要把《那些年》的长片动画做出来了。
那完成这个事件的成本就太高了。
哪怕商业作品的制作过程在怎么流程化，一部作品从筹备到制作完成最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这还是有成熟团队的基础上。
如果加上组建团队以及磨合的时间，一年能做出来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而且这还没算发行上映的阶段呢。
前后加起来一年多的时间，都足够他完成两三个事件了。
所以即使没有S级评价，李显也知足了。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奖励的那张体验卡不要也跟着一起缩水。
打开个人信息面板，李显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情况。
标签系统：
个人等级：3（21495/100000）
已装备标签：无
可装备时间：01:35:18
积分：18575
事件：【待触发】
标签池：妙手偶得（融），学无止境（融），钢铁之躯（融），爆肝，爆种，毒奶，活好，大触，睡不醒，日入千元，人畜无害，如意小郎君，……
个人等级升到3级，可装备标签的时间也变成3个小时。
但是没有了激动人心的抽奖，这次的升级总感觉有些不够圆满。
而且下个等级提升，需要的那一长串经验值……
花了好一会才将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心态打击下去，李显颇为期待的选择了物品栏的体验卡。
不能抽奖那就试试体验卡怎么玩吧。
【体验卡：使用后，可根据要求模拟相关工作环境，并进行相关效果体验。可使用时长12:00:00】
看见这个解释，李显眼前顿时就亮了。
可以模拟工作环境，并进行相关效果体验，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先用这个体验卡进行一次完整的长片制作？给自己攒点经验值啊。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对于还处于摸索中前进的李显来说，这个体验经历可太珍贵了。
系统爸爸给力！
所以还犹豫什么，上吧，皮卡丘！
【体验卡使用后，模拟体验过程不可中断，是/否立即使用？】
选择使用后，一条提醒消息出现在眼前。
不可中断四个字，让李显膨胀的心稍微缩小了一点，这才下午两点多，体验卡使用之后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
现在不合适。
还是等夜里睡觉的时候在说吧。
先看看下个事件是什么。
反正最近他的重心都在长片的筹备工作上，能刷新一个相关的任务那最好不过。
【事件触发！】
【事件：weare伐木累！】
【说明：是时候结束单打独斗的日子了，为了更好的发展，你需要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
【要求：组建一个氛围良好，且不小于10人的精干团队。】
【奖励：经验奖励（由组建团队质量决定），一次抽奖机会。】
看到这个事件，李显差点泪流满面。
狗系统终于大发慈悲送温暖了？
仔细算算，除了第一个事件还算简单，后面哪个不得扒下来二两肉才能过关，现在终于有一个不用那么费心的事了，开心啊。
嗯，事件不急着接受，先把招人的事提上日程。
等有点头绪了一鼓作气，又快又好的给干完，就不信这还拿不到S级评价。
对招人这种事李显没什么经验，只能呼叫场外帮助。
正好张泽那边也在扩张，先跟他打声招呼，让他顺便帮忙留意一下靠谱的管理人才，发现合适的就高薪挖过来。
剩下的事就可以交给专业人士去搞了，李显自己对管理真的没什么经验，制作筹备上的事就够他忙活了。
接到李显的电话，张泽还很遗憾。
他一直都想把李显拐到仙灵动画去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对于帮他留意合适的管理人才的事，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仙灵动画现在在业内也算有点名声，帮忙联系几家靠谱的猎头公司，找几个备选人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李显最终能不能把人忽悠到自己那里去，就看他的本事了。
一切都准备好，李显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跟裴晓和张泽打了声招呼让他们不要叫醒自己之后，选择使用了【体验卡】。
进入模拟体验状态之后，他震惊了，根本分不清这里跟现实有什么区别。
唯一让人出戏的是右上角那个倒计时了，体验卡的12个小时使用时间，1:100的对应着体验空间的时间流速，体验空间最多可以呆1200小时。
其他无论人物还是场景，或是设备的使用都跟现实没有任何差别。
李显推开眼前的玻璃门，周围就出现了十几个员工，正在围绕着一份剧本争吵不停。
裴晓和王湛也在其中。
这就是李显设定的工作环境了，那些多出来的人物都是他按照体验卡能达到的最高标准自动生成的工具人。
在这个体验场景中，李显需要带着这些人顺利的做出一部完整的动画长片出来。
想想都有些让人激情澎湃。
进入正式的工作状态之后，李显很快就发现了体验卡的好处。
按照不同岗位自动生成的这些工具人，不仅各具性格特色，还都个个都很经验丰富。
如果真要按要求一个个招聘，他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凑起来这样一个班底。
现在直接就自动生成了，大家一起聊设定，聊剧本，聊分镜的时候，李显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都能被他们接住，有时候在某个人灵感爆发之下还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一个个工作状态+20%的buff，看的他别提有多过瘾了。
但是这样的坏处同样明显，因为工作经验上的不足，即使李显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制作人+国际动画电影节大奖获得者的身份，但是依然不太镇的住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油条。
每次有些棘手的问题李显没拿出很好的解决办法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头上冒出一个威信-5%的提醒。
尤其是在出现因为制作流程规划上的失误，让整个项目的进度比预期慢了一大截的情况之后。
他的威信直接-30%，这让团队中以导演为首的几个人，逐渐开始有杂音冒出来。
048章 候选人面试
又将时间往后推延了几十个小时，尝试了各种办法，也体会到了各种郁闷之后，最终李显只能凭借一手大重置术，重新刷新了一批工具人，才算彻底解决问题。
但是代价也不小，足足浪费了六分之一的体验时间。
这让李显心痛的同时，也让他下定决心，实际的工作室里，制作人中心制的理念必须要得到贯彻。
除非是他自己兼任导演，不然谁敢造反，统统滚蛋！
重新开始之后的制作过程中，李显给自己多加了另一个身份，投资人兼工作室老板。
在这种威权的压制下，工具人们的态度就端正了很多，李显也没有了第一次那么虚心好学和平易近人。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又有失败的经验做参考，他一开始就立威将工具人们安排的明明白白，随后干脆就直接实行暴君统治模式，不讲道理的按自己的想法推进。
工具人们虽然心有不满，负面状态飙升，但是李显的钞能力还在持续发挥作用，同步提升的社畜属性，让工具人在系统能力的约束下，还是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任务。
在梦里上千小时，李显除了补课和提升自身能力之外，最多的时间就是花在熟悉各个流程的情况上。
如何调度团队才能最高效的完成既定目标，如何保证自己的想法能彻底的贯彻，遇到意外情况怎么处理……
不仅将之前看书学到的东西都吸收掉，还利用这个难得的实践经历，将这些知识都重新打磨了一遍，让它们能更适合自己的习惯和理念。
以至于第二天上午他被中介电话吵醒的时候，虽然有些头昏脑涨，但是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
工作室的注册已经搞定，他又刚刚神功大成，可以放开手脚搞事情了。
看着镜子里光着上身的自己，李显忍不住摆了几个健美的姿势，好好欣赏了一下自己平凡的跟白古一样的容颜。
唉，真是罪恶。
以后的同行该有多讨厌自己啊。
李显给工作室起的名字很简单：米粒动画。
他的笔名叫我只爱吃饭，粉丝的称呼就是米粒，李显觉的这个称呼挺不错的，干脆就直接拿过来用了。
当初说的时候裴晓还嘲讽他这是起了一个寓意不太好的名字，容易让人联想到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同辉。
结果被忠实的书粉王湛一通狠怼，在《小强修仙记》的书友圈，这句话的正确用法是米粒之光也可与日月同辉。
最终话题以裴晓老实认怂结束。
下午李显跑了一趟中介公司，拿回了一堆资料，三个人凑在一起新奇的看了半天。
抬起头之后，互相看看都觉得对方一本正经的态度很有意思，不由都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算一个里程碑了。
八月中旬，张泽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有几个比较合适的管理人才被猎头推荐了过来，需要他看看资料。
每天人手不足之下，依然被各种事情搞的焦头烂额的李显闻言，赶紧联系了对方，拿到了候选人的资料信息。
自从他偷偷补课之后，最近感觉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另外两个家伙有些跟不上进度了。
即使他刻意放慢了许多，但对两个新手来，工作量和难度还是有些大。
每天看着他们两眼发黑的忙碌着，李显都感觉过意不去。
这些天他只能尽可能延长【妙手偶得（融）】的使用时长，带着两人一起努力，但这样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两人还是有些嫩，距离独当一面的程度差距不小，这么透支下去，虽然短期提升明显，但是长期看来未必是件好事。
虽然李显这段时间教了他们不少东西，但那些都属于被动接受，还没有一个消化再吸收的沉淀过程，这样是很难持续发展的。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开始组建团队了，将他们放在一个合适的团队里，让他们边学边做才是最好的。
五个候选人，从简历上看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有独自撑起小公司团队管理的全能型人才，有大公司独挡一面的中层骨干，还有外企做人力资源管理的海龟。
只是看完这些资料的时候，李显有些头疼。
对于还是个草台班子的米粒动画来说，想招揽这种级别的人才，属实有些困难。
钱倒是好说，这里面随便哪个人的年薪涨个50%，他一个月的稿费也能轻松撑的住。
但这些人放着一年三五十万的稳定收益不要，还在试图寻求新的发展机会，显然都是对自己职业生涯有其他想法的。
不管是好是坏，可不是随便画几个饼，许诺一些空头支票就行了的。
琢磨了一下，李显还是决定先跟这些人都聊一聊，根据情况在随机应变吧。
跟猎头那边确定了一个时间之后，第二天下午李显就见到了第一个候选人。
那个简历上描述的全能型管理人才。
结果坐下还没聊五分钟，听到李显说公司刚刚注册，团队成员还在陆续招聘的时候，这哥们脸色就有些变了。
又耐着性子坐了几分钟，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李显的背景，就彻底失去了兴趣，颇有些失望的告别。
这不行啊。
有了第一个面试的经验之后，李显对自己说话的方式也进行了一些包装。
面试第二个候选人的时候总算多扛了一会，两人聊的还算投机，但是在这个知名互联网大厂出来的哥们问到他对未来发展的一些想法时，再次崩盘。
听到李显居然想走重资产运营的模式，准备一部部作品的死磕过去的时候，这哥们明显失望了。
还语重心长的劝李显，这种模式对资金压力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崩盘，不如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做概念和IP孵化，到时候倒手就是好几倍的利润，轻松又简单。
理念分歧，也留不得。
最终两人只能含泪道别。
第三个跟第一个差不多，也是被猎头许诺的高额年薪吸引来的，不过看上去对李显包装过的信息很感兴趣，但是深入聊了几句之后，李显就给主动PASS了。
那种‘混’出来的气息，哪怕他再怎么装，在装备了【学无止境（融）】的李显面前也无所遁形。
看着眼前还剩下的两张简历，李显沉默不语。
连续两天的打击，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一共就五个候选人，连续三个都不行，这也太打击人了。
如果不是今天还约了一个人，他现在都想仔细剖析一下是不是自己真的就那么不靠谱了，怎么就这么没有主角风范。
说好的霸气侧漏之下对方纳头就拜呢？
正想着要不要先去厕所洗个脸转转运，还不等他起身，远远的就看见两个说笑着走来的身影。
第四个候选人提前到了。
049章 江娅
如果不是还装备着【学无止境（融）】李显都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她。
跟简历上的照片差距有点大。
简历上的照片可能因为穿正装的原因看上去比较显老气，加上不苟言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职场白骨精的样子，说她快三十岁了李显还是相信的。
但是现在这个穿着连衣裙烫着大波浪，风姿绰约的都市丽人说她才刚大学毕业也没问题啊，完全判若两人。
而且明显能发现，她现在应该比简历上的照片要胖了一些，脸都变圆了一圈。
就在李显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
两人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一边闲聊一边翻看着桌子上的饮料单。
犹豫了一下，李显还是决定先去厕所洗把脸，顺便出去透透气再回来。
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就这么直接上去好像也不太好，还是等时间差不多了在装作意外发现比较合适。
在外面磨蹭了十几分钟，然后李显才端着一杯饮料在两人不远处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下。
又过了十来分钟，两人闲聊的差不多了，江娅看了眼时间，从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显那边很快接通电话，说了两句之后，然后假模假样的惊讶了一下，扭过头四处观看。
四目相对。
李显露出一个笑容。
对手机说了一声，然后挂掉电话，起身向那一桌走去。
短暂的讶异之后，对面跟江娅一起来的闺蜜识趣的换了一个位置，在旁边找了一个能清晰看见他们，但又不会打扰他们谈话的地方坐下。
这让坐她对面的那哥们还小小的窃喜了一下，连敲笔记本的姿势都变的更加猥琐起来。
两人简单的相互介绍之后慢慢打开话题。
看的出来江娅确实是个相当干练的人，而且也是一个对待工作非常认真的人。
短短几分钟聊下来，李显就发现，这应该是他目前面试的几个人里面准备最充分的。
虽然一些问题上能看出她本身对动画行业的了解没那么深入，但是基本聊到的问题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看之前的工作经历，她所在的那个传统行业，跟文化娱乐行业隔了十万八千里。
而且可能是因为女人的心理跟男人不太一样的原因，对李显所说的一些实际情况，什么公司规模不大，一切都还在起步等方面的问题，她居然没什么太大的意外，很平静的就接受了。
而且李显甚至能感觉到她隐隐还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让他有些诧异的同时，对可能存在的成功也多了一分期待。
他目前的要求并不算高，找一个有足够的工作经验的人，能按照要求招到合适的人，快速的搭起基本的公司框架，先让他这个小小的工作室能运转起来。
通篇聊下来，这个江娅的各方面能力都挺符合预期，是足以胜任他目前的基本要求的，而且她要的工资也不高。
最主要人长的还挺好看，虽然年纪大了点，快三十岁了，但是对于目前阳盛阴衰的三人小团体来说，已经是一个大大的进步了。
心里有了决定，李显也没打算磨磨唧唧，干脆的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江小姐最快什么时间可以入职？”
本来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江娅还稍微有些紧张，但是听见李显的问题，她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就行了？
她都做好了再来一两轮的准备了，认真准备的很多东西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但是李显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笑，她定了定神，“我随时可以正式入职。”
“好的，没问题的话请江小姐明天上午十点到这个地址，我们正式签一下合同。”李显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联系方式递给她，然后等着她的反应。
江娅接过名片再次确认李显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强忍着脸上的惊喜，笑着保证一定准时到达。
李显这才放下心来，真不容易啊。
然后礼貌的跟两人道别，脚下生风的率先离开，人已经套上了，他要赶紧去找之前合作过的律师拟一份合同，明天直接给拿下！
第二天，李显在律师的帮助下跟江娅签下了一份正式的合同，打消了对方心里最后一点疑虑。
本来昨天顺利的聊完之后，她还挺开心，但是李显走后听闺蜜在旁边仔细一分析，也有点忐忑。
主要是太顺利了，顺利到她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事就成了。
从头到尾李显都没关注过她的工资问题，更不要提讨价还价了，要知道她的目标薪资可比上一份工作高了足足百分之三十。
而且李显也没有问一些很刁钻的问题来考验她，就像随便意思意思走个过场一样。
听闺蜜这么一说，她也觉得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李显看上去不像骗子。
但是现在这社会，有什么事说的准呢。
连性别都能伪装，更不要提个人身份了。
纠结了一晚上，工作的诱惑还是让她抱着希望按时到了指定地点，事实证明李显也确实不是骗子，至少那份工作合同是没有问题的。
她自己经手的合同不知道有多少，有没有问题还是能看出来的。
顺利签完合同，还没等她从找到新工作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李显又带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就在江娅以为是不是还要再来一场掏心掏肺的入职交流的时候，李显就开始坐在那一项项的交代事情了。
越听，江娅脸上的喜色就越少，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麻木。
果然，没有一个资本家的钱是好拿的。
这才刚签完合同，她就要被李显指使的像牲口一样。
小本子上记下的一大串要求，光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不仅要联系代注册公司的中介，先物色一个合适的办公地点，还要考虑后面的装修以及设备采购。
同时还有最麻烦的招聘工作。
毕竟李显除了制作组的招人标准做了详细的要求，其他的都扔给她看着办了。
摆明是想当个甩手掌柜。
老老实实的听完这一大串事情，江娅心里很快有了最基本的概念。
这么多事情靠她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最少也要先招一两个行政人员，帮她一起分担一下繁杂的工作。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个还一无所有的公司能正常的运转起来。
剩下的事情都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在慢慢推进。
理清楚头绪之后，江娅也没有多呆，拎着自己的小包包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
这些事虽然做起来压力很大，但是李显给她的权限也很大，做好之后的收益更大。
她感觉自己的战斗之魂已经重新开始燃烧起来。
女人，凭什么非要依靠男人才能过的好。
老娘要亲手打下一片江山来！
050章 还是缺少AC之间的数
有了江娅的加入，之前千头万绪的问题彻底离他而去。
李显渐渐体会到了只用发动嘴炮技能的好处。
一个星期不到，办公地点和基本的行政人员就陆续到位，正式开始了制作组成员的招聘。
整个过程中，李显除了最后看一眼确认结果，就只在需要的时候签字盖章。
日子过的简单而枯燥。
直到在学校里看见一脸懵懂的小羊羔在好奇的到处逛游，李显才惊觉暑假竟然不知不觉的要过去了。
新生都已经提前到学校参观来了。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给自己放两天假休息一下，拉着裴晓和王湛客串一下迎新的学长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只看号码就像骗子的电话。
张嘴就是一串听不懂的￥#%@#%，李显听了几句，凭感觉猜测是某一种外语，然后就怯怂怯怂的用英语问了一句。
那边似乎也发现了问题，马上切换到了他能听懂的频率。
磕磕绊绊的跟对方交流完，李显茫然的回到宿舍。
第一次这么大段的英文交流，脑袋里的即时翻译还不是很准确，但是大概意思他还是弄懂了。
在椅子上坐了足足有五分钟，理清楚头绪之后，他才打开那个又已经很长时间没关注过的邮箱。
在未读消息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封一个多月前的邮件。
看着邮件的后缀名，李显只感觉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原来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组委会，确实是会给入围作品发送官方邮件的。
邮件里不仅明确的通知了他，他所创作的作品《调音师》，已经入围2015年法国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短片主竞赛单元，还很给面子的邀请他出席9月12号至17号举行的电影节。
然而这些。
他！都！没！看！到！
受那次微言上的入围消息影响，他虽然想起来过这茬，但是没找到邮件之后，他就以为没有这回事了。
尤其是在官网公告上看见了自己的作品之后，他对这事根本就没在意了。
后面搞七搞八，就更没想起来再打开邮箱看一眼。
要不是电影节官方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邮件，为了再次确认行程，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恐怕到电影节正式开始，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坐了好一会，等脑袋清晰了一点之后，李显赶紧往学院跑，一边跑一边还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之前那个工作人员还告诉他，入围作品的邀请函早在一个月前就寄了出来，请他到时候一定携带着，那是很有作用的一张凭证，可以享受到很多入围创作者才有的福利。
抛在路上的李显，只希望值班室的大叔暑假里还像平时上课一样认真负责，收到了快递之后，只是因为放暑假消息通知不及时，所以让快递积压在那里了，不然他真的要哭死在地上。
谁让他当初报名的时候为了方便，把联系地址填成了302实验室。
坐着黑摩的风驰电掣的杀到学院教学楼，老远就看见辅导员望夫石一样看在外面。
看见李显从车上飞奔下来的身影，辅导员像一只投林的乳燕，抱住李显就是一记炮锤。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这么大的事居然憋到现在才说。”
“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啊。”李显看见他手上那个文件袋，心有余悸的喘息了几口气。
然后接过文件袋，当着辅导员的面拆开，看着里面那个很高端大气的邀请函，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轻松。
这要是因为自己傻逼给错过了，他还不知道要后悔多久呢。
辅导员等他看完了，一脸啧啧称奇的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看还一边念叨着有生之年XXX。
李显在旁边笑的一脸矜持。
这种事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是第一次经历，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这会除了傻笑也不知道干别的了。
两人墨迹了好一会，才说到正事上，辅导员明确告诉李显一些信息他要收集一下，晚点这个事要跟学院里汇报。
李显点头如捣蒜，学校知道了好啊，这对院里也是个不小的荣誉，他正愁电影节的事怎么办呢。
眼瞅着就只剩下十来天了，他护照都还没办，要是全靠自己上，那指定来不及。
学院里能帮上忙那最好不过了。
*
该给的证明资料都给辅导员弄了一份之后，李显就被他打发回去等消息。
天气又热，他一番折腾又困又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直到天色擦黑，手机开始跟振动棒一样嗡个不停，终于把他给震醒了过来。
接了几个乱七八糟的电话之后，他有点傻眼。
怎么都是各种媒体？
还没缓过神，又是一堆电话短信轰炸过来。
他刚换的水果机，眼瞅着就要壮烈了，吓的他赶紧关了机，用电脑登上企鹅找到辅导员。
一番询问这才知道，信息确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本地的很多媒体都收到了消息，正忙着申请采访呢。
至于他的手机号，也是同样的原因。
李显真的有点懵，一个普通人都没听过的电影节提名，至于吗？
当然他这属于典型的跟时代信息脱节，对自我认知不清晰。
太小看了他一个大学生，拿到国际A类动画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提名的话题性。
换句话说，就还是缺少AC之间的数。
如果他认真查一查，这么多年下来，国内有几部作品拿到这个电影节的提名，他对自身的认识就会清晰很多。
更不要说正处于这个国家大力扶持动画产业的关键时刻了。
这个时候拿到提名，那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还意味着国家的产业扶持政策是有明显效果的，这可都是成绩。
不然毕南风那个上部作品扑成那鸟样的导演，凭什么能在热搜上挂那么久，就算是买的，也得有人关注才能维持下去不？
之前虽然也有人翻出来李显的入围信息，但是除了一个作品和导演名字什么都没有，那名字还是拼音的，所以哪怕有认识李显的人看到了消息，也没把他们两者联系起来。
没有人知道提名人是谁，媒体自然炒不起来。
没想到藏了一个多月，眼看着电影节都要开始了，消息却漏了出来，导演竟然还是一个在校学生。
最近本来就是新生开学，媒体都在挖空了心思找新闻，接到消息之后，动作快的已经有直接杀到了学校里来的。
好在学校领导反应也很快，第一时间帮他按住了很大部分的曝光，才没让事情彻底炒起来。
051章 准备
学校内部的信息确认很迅速，几乎在媒体得到消息的同时就有了结果，后面就都是怎么处理的讨论。
李显在宿舍憋了一个多小时，到晚上八点多，学院里的结论就出来了。
辅导员开车把他接到教学楼，李显见到了主管宣传的校领导和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
能这么迅速，主要是学校之前也出过一档子类似的事情，那个解决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学长，让学校多少有了些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
比起那种官媒点名，全民关注的热潮，李显这个提名暂时还差了点意思，当然，真要得奖了那就另说。
但是该有的重视还是不缺的。
看见李显穿着短袖裤衩进办公室的时候，院长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哪怕对自己学校的生源质量还比较有信心，但是这个惊喜还是来的有些突然。
他下午收到消息的时候，人还在外面调研，也没听个仔细。
后来还是院里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给他做了通报，他才匆匆从外边赶了回来。
成立以来就在学校没什么存在感的美术学院，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干了一个国际大奖的提名名单回来。
引起的话题还是不小的。
连他这个院长下午都接到了好几个打听消息的电话。
最后跟学校那边统一了意见，又跟下面的老师了解过基本情况之后，他第一时间找来了李显。
对于整个学校来说，一个动画电影节的提名还不至于太兴师动众，但是对于学院来说，这个提名举足轻重，姿态必须要摆足了。
这不仅是学生个人的成就，也是学院教学成果的体现嘛。
“李显同学来了，快坐，我也是下午才得到消息赶回来，个人作品入围安纳西动画电影节，你可是给院里放了一个大卫星啊。”
听到这话，旁边坐着的辅导员脸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一个劲的给李显使眼色。
一路上李显就从他这接受过相应的指导，这会也规规矩矩的回应道：“谢谢院长百忙之中的关心，都是老师和学院里的关心和帮助，我才能取得一点小成绩，还需要继续努力巴拉巴拉。”
这种场合该正式还是要正式起来，他们院长还在周围地市挂职呢，正经的市领导，这么给面子的亲自跑回来，要是像下午时候跟辅导员两人扯淡的那样问候，“小意思小意思，提名而已又不是得奖了，不用吹……”那院长下面的话还怎么说。
事实证明能在行政保研路子上混开的，在这种事情上就是比一般人有经验。
听到他的回答，院长脸上的笑容果然更显得和蔼，亲切的问候了他的学习生活情况，以及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学校帮忙解决的。
李显就顺势提了一嘴护照和签证的事情，以及参加电影节没什么经验的担心。
就见院长摆了摆手，霸气的来了一句，“后勤问题院里会帮着解决，你安心准备出席电影节的事情，争取再接再厉，为自己和学院取得更大的荣誉。”
李显就老实的点点头，再次露出矜持的微笑。
谈话在亲切友好的氛围里进行了半个小时，李显脸都快笑僵了，才跟着一脸灿烂的辅导员一块出来。
下楼的时候，辅导员感慨的来了一句：“我这也算粘你的光了。”
作为行政保研的研三学生，面对掌握自己命运的终极大BOSS，以及一堆小BOSS，辅导员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好好表现自己。
他是李显的辅导员，军功章上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刚才他们出门的时候，院长拍他肩膀的那两下，还有那一句“小郑很不错，好好干。”让他骨头都酥了二两。
李显还是那副矜持的笑容。
大家都满意当然最好啦。
毕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院里的调子定下来之后，消息就再也瞒不住了。
回到宿舍，闻讯而来的同学+学长+学弟+其他专业吃瓜群众，差点就在客厅房间里开起了茶话会。
裴晓足足散出去两包烟，外加五包槟榔，才总算把人都给送走了。
深夜三人各自躺在硬板床上，都有种脱力之后的疲惫感。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虚幻感，那种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是如此的清晰。
“丸子，你啥时候走啊？”
“看护照和签证什么时候下来吧，估计最快也要九号十号了。”
“大三才开学，你就杀到安纳西去了，以后我们连背影都看不见喽。”
“瞎说啥呢，哥们这回就先去探探路，等下回咱们搞个大的，哥几个再一块去平趟了它！”
“牛逼！”
“霸气！”
两人的捧哏相当到位。
又聊了会天，宿舍里渐渐沉寂。
三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心底的热血还在激荡着，最终带着对未来的憧憬陷入沉眠。
学校的舆论控制能力还是相当给力的，第二天网上基本没见什么消息爆出来，只有贴吧里真真假假零星的消息在流传。
李显看了一眼，基本都是一下不着调的YY，他也懒的在看了。
今天还要跟学校的老师一块去公安局办护照呢。
下午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赶到工作室，准备集中处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
这个星期之后，他暂时就没精力管工作室这边了，招聘工作可能也要停一停，等他从安纳西回来之后再继续。
但是之前已经约好面试的人却要先见一见，看看情况在说。
事件要求他组建一个氛围良好且精干的团队，拿这个事就不能只看能力，人品也要纳入考量。
好在升级后的标签够给力，装备之后他的效率高的令人发指。
断断续续的一个星期下来，也筛出了几个符合要求的，两个概念设计师，一个原画和一个看起来萌萌的分镜师。
这还是他把工资开的高出一截之后大海捞针出来的。
剩下茫茫多的简历，大部分都是浑水摸鱼的，培训班学了几个月的建模，就敢吹逼自己有一年的工作经验。
干过一段时间工具人的描线填色，就敢说自己参与过XX制作，实际一交流，马上就拉了裤。
不过有着钞能力的加成，招进来的这几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熟手，让他们熟悉一下情况之后，勉强能在他不在的这几天把前期筹备的事情继续推动下去。
不要脸的把《那些年》的原著扔给他们，又给了一部分的脚本，让他们先熟悉着情况，李显愉快的回了学校。
最近天天两边跑，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多出了几分忙碌的充实感。
下周再去法国出个差，然后不经意的发个朋友圈，妥妥的成功人士经历模板。
052章 在现场
学校那边这周已经帮忙把他的护照搞定，签证申请也已经提交，没有什么意外变故的话，最多下周三他就该准备走人了。
只是让李显想不到的是，因为担心他人生地不熟出什么意外，学校还给他配备了一个随行导师。
说起来还跟他挺熟悉，之前教他们动画制作课的程雅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显真的是苦笑不得。
说好要放荡不羁爱自由，结果还没出门就翻了车。
不过谁让他现在还是个学生呢，既然享受了学校提供的便利，那受点约束也是应该的。
而且学校还有加一道保险的意思，万一他的签证没有及时下来，至少还有个人可以帮他去一趟电影节现场，再万一要是还能获个奖什么的，到时候也有人代领。
其实李显真的很想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想多了。
虽然他自己没去过，但是他的朋友圈里最近新增了一个流量女王，人家去三大电影节都平趟，那么多可以参考的经验能学习，真的用不上费这个功夫。
事实上，他早在消息爆出去的当天，就收到了张泽和田一的唾骂。
狗东西这么大的喜事居然一个人都没告诉，他们最后还是通过甄真才知道的。
至于甄真，人家顶流的能量在那，只要她想，一般娱乐圈的事能瞒住她的还真不多。
好在李显的态度够诚恳，给出的解释也强无敌。
在痛斥李显的种种不仗义行为之后，张泽兴致勃勃的表示，他要一起去凑热闹，李显只管盯着签证，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这个时候，程雅丽跟着其实反而有些不方便了。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李显也没不上道的去找学院说三道四，而是麻溜的把她的信息也给了张泽。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无所谓了。
好在之前都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这批签证官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李显在9月8号顺利拿到了他的签证。
随即收拾停当，跟程雅丽一块直奔燕京而去。
路上他还拿这个事打趣程雅丽，“随行导师帮忙走红毯的梦想惨遭破灭，竟从预备代理人沦为随行助理。”
惹的程雅丽狠锤了他几下。
但是看的出来，能混到这样一次公费到法国出差的机会，程雅丽还是挺开心的。
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说个不停，比他更像是去参加电影节。
下了高铁，接车的张泽和田一看见李显拎着一个小箱子出来，眼睛都瞪圆了。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
“不是一个星期吗？我带了三套衣服呢。”李显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一脸的问号。
田一：“……”
给双方介绍认识之后，田一很快就跟程雅丽达成一片，一路上两人坐在后排聊的异常开心。
让从后视镜中试图观察到什么的李显纳闷不已。
女人的友谊真的太神奇了。
明明半个小时前都还不认识，现在竟然都能相互抱着胳膊讨论哪种指甲油的颜色更好看了。
下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张泽找了一辆七座商务车，让司机将他们送到机场。
四人刚办完行李托运，看时间还早，本来打算逛一逛免税店。
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看见一行四五个人，肩扛手提的推着行李箱跟在一个人身后走路带风的从安检过来。
旁边一窝蜂的跟着一群人，举着手机在那咔咔咔咔。
隐约还能听见有人问，“毕导说两句吧？”，“毕导对出征电影节有什么期待吗？”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停下脚步，转头跟围观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摘下墨镜环视了一圈之后再度向前走去。
后面跟着的人抓住这个机会，默不作声的咔咔咔咔。
然后继续跟在后面往前挤。
一通操作看的李显目瞪口呆。
张泽在一边打量了会，转过头呸了一句：“这就那个跟你一块提名的毕南风。”
李显恍然大悟。
居然跟他们一班飞机，也是巧了。
看着一行人前呼后拥的进了VIP候机室，李显忍不住砸么了一下嘴。
这不愧是专业的导演。
就刚才那个停顿，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说，但是环视一圈的动作，却将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自信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份功力不知道比他强出多少去。
高，真是高啊！
李显还在那啧啧称奇，前面两个女生已经回过头催促他们：“走啦，又不是什么美女大明星，老男人你们也这么喜欢看？”
——
第一次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的时候，李显感觉自己都能去演林正英的僵尸片了。
车上的时候，他们都没顾的上看外面已经焕然一新的小镇，硬手硬脚的赶到皇宫酒店，匆匆收拾了一下就biaji瘫在床上失去了知觉。
李显昏睡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又给自己装备上【钢铁之躯（融）】松了松筋骨，才感觉算是缓了过来。
其他人都还没起来，他干脆吃完早饭一个人溜达出去。
清晨的感觉跟昨晚又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的法国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但是外面湖边随处可见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就那么在草坪上生聊的群体。
到处都是海报，到处都是动画形象，也到处都是人。
李显有种自己在进入神秘乐园的感觉。
在路边领了一份折页小册子，随着上面的动画节全介绍，漫无目的的瞎逛。
好奇的在Bonlieu大厅看了一会人山人海的排队，又围观了几个一看就是大佬的粉丝签名会，在看看各种纪念品商店，李显感觉自己耳朵里眼睛里身体里，灌进去的全是动画。
整个人都有一种亢奋起来的欲望。
开幕式还没有开始，最大的一个放映厅里只有零星的一些人坐在那里，李显又到处逛了逛才悠哉悠哉的返回酒店。
整个动画节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接地气，没那么多浮华，更像一个小圈子的狂欢盛宴。
好像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带着一腔热爱来的，你在路边随便拉个人都能聊个痛快。
这种感觉可太奇妙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拉起其他人跟他一起到处看一看。
053章 动画人和动画人
李显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开幕式，放映厅的观众竟然现场折纸飞机往台上扔。
那一瞬间漫天飞舞的纸飞机很有他高中毕业时候撕书洒满天的感觉。
如果你能从很远把纸飞机扔到台上，还能得到全场的鼓掌尖叫。
这让张泽大呼遗憾，后没没多带点打印纸来。
就连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有老师样子的程雅丽也玩心大起，跟旁边的一个帅哥借了两张纸之后，叠了一个纸飞机，然后哈了一口气再扔出去。
这里有种奇妙的氛围，会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放肆的笑开心的闹，有一种叫做欢乐的气息，仿佛就藏在空气里。
只要你在这里，总会被它感染，为它沉醉。
好不容易在自己的短片放映时占到座，李显颇为期待的跟全场百多号人一起看完了短片。
第一次在大荧幕上看到自己制作的动画被放映出来，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尤其还是在露天的草地上，结尾口哨声伴随着掌声哗啦啦的响起的时候，让人有种陶醉的满足感。
就是旁边一个法国哥们似乎对最后的结局有些理解不能，一直都在“WhatTheFXXX！”有点烦人。
连鼓掌声都压不下去。
最后李显实在听不下去了，跟他打了声招呼。
“世界如此美好，你为什么如此暴躁？”
李显英语不是很好，但是把他的话翻译过来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大兄弟，你告诉我你看懂了最后的结尾吗？这狗X的导演，为什么就不能讲完这个故事。”法国哥们还是相当的暴躁，但是看着李显身后两个妹子，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两个蓝汪汪的大眼睛眨的都快要抽筋。
李显见状摊了摊手，悄悄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你可以再看一遍这个短片，开始55秒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法国哥们瞬间战术后仰，一脸的不相信。
“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这部的作品。”
留下一句装逼的话，李显就被其他三个人拖走。
“你也太坏了，故意吊他胃口。”程雅丽回头看了眼一脸还愣在那里的法国哥们，脸上带着娇嗔的笑。
“我这不是看这哥们有点心怀不轨的意思，琢磨着给你们打打掩护吗，怎么能说吊人胃口。”李显笑嘻嘻的回应道。
“你还是掩护好你自己吧，最好别被人认出来，不然我怕你到时候会被他那样的人打死。”程雅丽斜了他一眼，挑衅的向旁边散场的观众示意。
“丸子，你这个片子牛逼啊，我琢磨着没准你还能带点战利品回去，刚才结束的时候观众都他么站起来鼓掌了。”张泽也凑过来，一脸惊喜的说道。
李显虽然被说的很心动，但是他心里也有数。
拿奖这个事强求不来，46部短片，最多5-6个奖项，任何人都不敢保证一定有自己。
再说他们也才刚刚看了几部短片，更多人的作品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这会就想着拿奖的事了，让人知道了得被看笑话。
“明天除了看片咱们在到处转转，看看哪些片子比较受欢迎就知道了，在这里好作品是藏不住的。”田一倒是很淡定，但是眼中的光亮却告诉其他人，她不像看上去那么淡定。
“哎呀，只顾着说话，咱们都忘了拍张合照了，不管能不能拿奖，我们都有了收获，赶紧纪念一下。”程雅丽拿起了手机调转镜头，熟练的伸到前面。
耶！
第二天，他们又如常一样挤在人堆里找机会看其他片子。
最终运气的好的在大放映厅的角落里找到了最后几个剩下的位置，这里马上会放映目前动画节口碑最好的一部长片作品《葫芦的人生》。
这部长片昨天第一次放映之后，口碑就迅速传播开，大放映厅几百号人的口口相传的效果，比那些小厅要强多了，今天这一场就开始了一座难求。
清新可爱的风格，很快让所有人沉醉其中，电影中传达的情感也有着感动人心的力量，这部两国合拍的长片，展露出让人惊叹的魅力。
最后的制作团队被请上台时，全场的掌声震耳欲聋，导演是个大胡子胖叔叔，有着一个很有特色的红鼻子。
看屏幕上的介绍，李显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大叔，竟然还是动画界的大佬级人物，挂逼工作室PiGb的前艺术总监艾文·摩尔。
身后那一长串的作品和荣誉，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够普通人仰望的了。
一些简短的惯例采访之后，主持人问出了一个让不少人都很感兴趣的问题。
“您为电影节带来了一部让人感到惊喜的影片，观众的喜爱是如此清晰，在您看来，本届电影节上有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作品吗？”
“当然，昨天我在一个露天放映厅看到了一部短片……哇哦！不得不说那是一个让人惊叹的作品。”
红鼻子胖叔叔一脸夸张的大喘气动作，让放映厅传来一阵笑声。
“能让我们知道它的名字吗？”
“抱歉，我没有看到开始的片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那是一个伪装成调音师的故事。”
大佬说起一个让李显有些肝颤的描述。
很快采访结束，观众蜂拥向外走去，不少人都对艾文·摩尔所说的那部让人惊叹的短片产生了好奇，开始四处打听消息，查看放映时间表。
跟风是全人类都有的一种习性，并不以人种区分。
大佬的一句称赞，让很多动画人以及爱好者，迫不及待的涌向下一个播放调音师的放映厅。
李显站在剧场外的空地上，看着蜂拥向一个方向的人群，有种被惊喜大礼包砸中的感觉。
之前本来想去看看国内另外一部入围的长片，但是张泽有些耐不住性子，提议去逛逛MIFA。
MIFA是安纳西动画节上的商业运作环节，有大量的国际性动画展销，相比较略有些无趣的放映，这种交流更符合张泽的兴趣。
正好大家也有看的有些疲倦，对这个提议一拍即合，又排着队挤进了MIFA。
带着围观了一圈牛逼作品的兴奋，几人深夜才返回酒店。
李显焦灼了半夜，好不容易陷入沉眠，结果一大早，就被张泽砰砰砰的砸门叫醒。
“丸子，好消息啊！”
054章 关注
看见李显睡眼惺忪的起床开门。
张泽马上将手机塞到他面前，还一边催促他快点看。
茫然看着上面完全不认识的字符，李显感觉自己就是个文盲。
“哦对了，忘了你也不懂法语了，没事这有英文版的。”张泽想起之前自己无地自容的场面，熟练的切换了语言模式。
本地的一个媒体，不知道怎么想的，角度清奇的将两部入围的中国作品放在了一起比较。
不仅配上了放映时现场的照片，还加了一个大大的标题：这很中国！
下面就是一些新闻稿，中国动画电影人不仅可以制作出充满批判色彩的作品，还拥有讲述一个扣人心弦故事的能力吧啦吧啦。
然后下面就是一些路人采访什么的。
毕南风的那部入围长片，起了一个很有梦想和仪式感的名字《筑梦》，主要讲述一群少年在浮华的世界追逐梦想的故事。
片子怎么样，李显没来得及去看，没法做评价，但是看媒体报道，情况似乎还可以，可能讲述手法太过前卫和实验性质，让一些观众在观影途中退场，但看完的那些人都纷纷表示这是一部很有深度的作品。
“充满了荒诞色彩的作品”、“这是一部批判现实的作品，揭露了当代影业糟糕乱象乱象”、“如果我们还需要进步，可以看看这部作品”……
在下面就是李显的那部短片露天放映时的一些照片，和一些简单的评价，这个故事挺有意思，吸引了爱好者的注意云云。
如果不是张泽的高兴是真心实意的，李显真的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确定这个是好消息？
被李显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张泽又伸着脖子看了看手机。
新闻报道没问题啊。
“从头到尾重点都在《筑梦》上，就提了一嘴同样入围的短片，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就是红花旁边的那片绿叶？
而且这连吹都吹的不清不楚，让人云里雾里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感觉这个《筑梦》可能有点急眼了，自己找人买的新闻吧。”
想到之前田一看自己的眼光，张泽：“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反倒是程雅丽从酒店拿来的一份场刊，上面的评价更值得他们注意。
动画节的艺术总监诺依曼·让，昨天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称赞这届动画节上有多部作品拥有让人惊叹的观影体验，并得到评审委员会的一致肯定。
其中长短片各提了一个名字。
长片就是昨天他们看的那部《葫芦的人生》，短片就是李显的《调音师》。
这是真正的权利人物，他的话比红鼻子大叔更有影响力。
不由得人不重视。
下面则是其他一些导演编辑评价，《葫芦的人生》几乎每个人都会提到，《调音师》则零星的出现。
到了第二天晚上，即使不通过媒体，李显也能接收到零星的一点反馈。
最直观的就是，开始有人在放映厅外到处询问，有没有人愿意出让下一场《调音师》的观影位置，甚至不惜用一部长片的位置做交换。
这部短片，通过短短三天六个场次的放映机会，已经拥有了不小的话题度。
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关注这部片子的人也越来越多，每次混各种论坛讲座的时候，耳边讨论的声音里总是少不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直到这个时候，李显才有种到了安纳西电影节的真实感。
伴随着口口相传的话题度一起出现的，还有媒体逐渐放出来的观众采访。
每天晚上，四个人都会兴奋的凑在一起，在晚上搜寻着各种消息，然后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吹捧。
“动画人杂志的路人采访出来了。”田一打开一个采访视频，抱着胳膊坐在那里。
旁边各忙各的三个人同时伸过来脑袋。
第一个采访的是个女性中年人，可能因为情感比较细腻，采访的回答也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
“我喜欢这个作品，它真实的让人恐惧。
我敢打赌这个故事一定有原型存在，导演对人性的理解，将我们带入进那个扭曲的精神世界，让我们有机会用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这个病态的行为。
剪辑效果将最后的结尾与开始的故事连接起来，让人将疑惑与恐惧都留在心里，不得不说这个处理简直太棒了。”
李显自己都被吹的有点脸红，但是看在你吹的这么好听的份上，就不反驳你了吧。
第二个被采访的竟然是个熟人，前几天那个看完片子后特别暴躁的法国小哥，面对镜头的时候，没有了暴躁，而是表情夸张的感慨。
“我觉的我第一次看这部作品的时候，可能遇见了导演。
是的，这部短片的导演，当时我在为结尾疯狂的时候，他在我旁边，对我说了一句：“嘿，你应该在看一遍，故事开始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当我质疑他的时候，他还冲我眨了眨眼睛，小声的告诉我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部作品，然后我半信半疑的去看了第二遍，天啊，我终于知道了他的意思，这个故事真的太棒了。
嘿哥们，如果你能看的见的话，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应该相信你的。”
emmmm。
李显在旁边忍不住傻笑起来，这种被吹捧的感觉有点上头啊。
“德行你。”田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后，随即破功，也跟着乐起来。
不得不乐，原本以为只是来凑个热闹，哪怕心里有万分之一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那也只是个幻想。
谁能想到几天的片子看下来，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竟然有变成真的的趋势，这个感觉就很美了。
没见张泽这两天连派对都去的少了，每天见空插针的跟着他们往各个放映厅跑，为的就是多看两部片子，好让自己心里更有数一点。
“看这个趋势，别的奖不敢说，观众选择奖我们还是能期待一下的。”跟着刷了很久新闻的程雅丽，拿出了随行导师的风采，不断的记录着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动画节的主流刊物我都从酒店拿了一份，上面的评论还是很能代表这边的主流思想的，剧情动画依然吸引了极大部分媒体的关注，其中李显你的调音师是被提到的最多的之一，这是个很好的信号。”
程雅丽说着就感慨起来，对比国内的氛围，安纳西被称为动画人的盛会真是一点都没毛病。
五天下来，他们是真切体会到动画本身才是一切是什么意思。
那些在MIFA上热炒博眼球的作品，都已经渐渐凉了下去。
055章 加冕
安纳西电影节的热闹，很大程度上在那些来自全球各地的游客和动画爱好者，他们怀揣着梦想，期待着机遇，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人生的未来。
跟真人电影不同的是，这里的人相对更纯粹一些，没有那么多跟随光环人物而来的浮华。
但它毕竟属于娱乐圈，也从来不会缺少抱着各种目的的男男女女。
小镇上另一座酒店中，毕南风端着酒杯，看着眼前又一个拒绝了他的推销的展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筑梦》这几天放映下来，声势越来越小。
媒体上和观众间的基本听不到相关的声音，哪怕他费了不少功夫炒过热度，但是加起来一百多部作品在轮番放映，没有足够的内容支撑，那点热度很快就被粉碎的渣都不剩。
说到底在这里还是要靠作品说话的。
如果说出国前他还抱有一些希望成为历史第一的话，看了这么多优秀的作品之后，他已经不敢奢求自己的片子还能有点收获了，同场竞技的那些长片，轻松就能把他锤出屎来。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如果能在这里将片子卖到其他国家，就可以了。
只是这几天下来，看着同样入围的那部短片一天天的话题大涨。
尤其是很多展商在听到他是来自中国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调音师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被人忽视的滋味并不好受。
如果那部片子真的能拿到奖，可以预见的是各种报道的背景板上，一定少不了他这个同期入围作品的身影。
哪怕短片跟长片根本不是一回事，但是国内的观众会在意这个事情吗？
怪就怪当初热度炒的太厉害，现在骑虎难下。
在各种各样的动画海洋中满足的遨游了五天，动画节的最后一天，原本就很喧嚣的小镇，彻底进入了狂欢之中，准备迎接这最高潮的一夜。
闭幕式跟开幕式很像，大部分人都是受邀参加观礼的动画人，没有了很多爱好者和观众的参与，让它不像展映时那么热闹，相应的给人的感觉也更加纯粹。
Bonlieu剧场中，李显坐在柔软的座椅中，带着第一次参加颁奖典礼特有的紧张。
如果只是来看热闹也就算了，至少能保证心态的平和，但是几天的火热展映，已经彻底勾起了他的得失心，打破历史，成为了这几天下来灌输进脑子最多的概念。
事到临近，听着主持人在台上一直说啊说，他竟然有种想要上厕所的冲动。
不着痕迹的换了个姿势，抬起另一条腿紧紧夹住，李显假装很用心的看着前面。
终于主持人说完了，开始挨个介绍到评委会成员，以及颁奖嘉宾，剧场中时不时响起一阵掌声。
旁边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李显转过头，看见田一鼓励的目光，以及还是那样开朗的笑容。
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长片颁奖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不用太紧张。
呼……
一心二用的听着评选原因，李显干脆没话找话的跟张泽讨论起了颁奖嘉宾和评委哪个个子高一点，
颁奖人是个很干脆的人，说了几句评选的事情之后，就直接开奖。
一部李显没有看过的片子《恐怖》拿下了第一个评审特别奖，背后的屏幕上播放了一段剧情，那画风看的人毛骨悚然。
欧洲的这些哥们，口味是真重！
待掌声落下，颁奖人口中念出了第二部同时获奖的作品。
那部讲述儿童成长的故事长片《何以养家》。
12岁的阿富汗女孩，因悲惨的遭遇，化身小男孩维持家里生计的故事，有点像现代版的花木兰。
这个片子李显看了，不得不说确实拍的很让人动容，展映的时候同样也是场场爆满，受到非常多人的喜欢。
领奖的时候，两个制作团队被掌声焊在台上足足五六分钟才得以开口说话，然后互相聊了聊创作的过程，分享一些制作过程的趣事，台下的观众做认真聆听状。
最后下台的时候，小胡子的导演激动的差点撞翻旁边另一部影片的女制作人，才气氛重新恢复了欢快。
第三部获奖的长片作品，是展映第一天就话题居高不下的《葫芦的生活》，不仅拿下象征最高荣誉的动画长片水晶奖，还拿到了象征着人气的动画长片观众票选奖。
成为长片动画的最大赢家。
一点悬念都没有啊。
看着这位领奖的大佬淡定的调侃了一下前面的那位失手的导演，又说了一些漂亮话，气场十足的回到座位上。
李显在心里感慨。
这部长片在展映之后获得的疯狂追捧，让很多人都早早认定他已经预定了一项大奖。
之前的两个评委会特别奖都没有，他就基本猜到了最后的水晶奖，只是没想到还捎带了一个观众票选奖。
最好动画长片，这下更是实至名归。
李显深吸一口气，微微挺直了身体。
不过，接下来该短片了啊。
短片单从数量来看，竞争的激烈程度比所有竞赛单元都要更高。
但也许是长片的两个评审特别奖让台下的人有了期待，不少感觉自己有希望的短片导演似乎都挺放松？
与象征着最高荣誉的水晶奖不同，作为评审团自定义的一个奖项，评审特别奖最大的意义是鼓励一切有特点的优秀作品，而且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数量限制。
用颁奖人的话来说，这是评委会的职责。
目的是推动动画电影不断开拓新的道路。
所以它代表的意义同样巨大，
于是当听见颁奖人念出第一部获奖短片拿到的是评审荣誉奖的时候，现场不可避免的引发了小小的声波。
这个带着明显鼓励性质的奖项让很多心怀期待的人心中一紧，不是获得更大认可的特别奖，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在说话，都将目光汇聚在新上来的颁奖人身上，期待着接下来的惊喜，或者意外？
同样是动画届的大佬，卡门·摩尔淡定的站在那里，打开了手上的信封。
“在评委们一起讨论这次入围的作品时，这部特别的短片就得到大多数评委的认可，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它让我们看见了动画电影在未来的更多可能，完整的故事性与丰富内涵，让它拥有不同于其他短片的吸引力。
幸运的是，我们的观众们与我们保持了一致。
所以它不仅是最受观众喜欢的动画短片，经过评委会的一致商议，它同时也获得了我们的动画短片评委会特别奖。”
这一刻，张泽看起来似乎比李显还要紧张，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双腿。
卡门·摩尔顿了一下，笑着道：“作为这部作品的拥趸，我很荣幸的宣布，获奖的是——《调音师》。”
听到耳边传来了那个几乎要听出茧子的名字。
张泽旋转跳跃。
李显闭上眼。
这一刻清晰的心跳在耳边回荡，之前的紧张在呼吸间竟奇异的消失不见。
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息，然后才有些眩晕的站起身。
缓缓穿过人群，光芒在他身后洒落。
他走向领奖台的这一刻，仿佛正要加冕为王。
056章 善意
卡门·摩尔带来的惊喜没有让人失望。
同时获得评审特别奖+观众票选奖，而且还是一部来自遥远东方的作品。
这是安纳西动画电影节的第一次，也是中国动画电影人的第一次。
中国动画作品二十三年七次入围，终于有奖项加身。
而且还强势的同时摘落两个大奖！
此刻在场的中国动画人思绪万千，看着那个正逐渐走向台上的身影，仿佛看见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在黑暗中绽放。
这似乎代表着一种新的开始。
毕南风紧握的拳头，从听到获奖作品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松开过。
他真的拿到了！
还是评审特别奖+观众票选奖。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调音师》开创了历史。
作为同时入围的动画长片，却又一次陪跑到最后。
他都能想象出到时候媒体上会怎么说了。
“新人导演荣获史上第一座华语动画电影大奖，知名导演黯然陪跑。”
“动画短片的曙光已现，动画长片的希望还需要多久才能看见？”
这对于一心想往国外卖版权的毕南风来说，确实是个打击。
国际片商追逐的永远是能为他们带来利润的作品，奖项加身，这部短片将会抢走所有的光芒。
在轰鸣的掌声中从卡门·摩尔手中接过奖杯的时候，李显感觉那种应激之下极度冷静的状态，退潮般消失。
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他感觉从心底翻涌的情绪，随着心脏的跳动被泵压到全身各处。
他没出息的感觉到脸红耳热，手脚发软。
耳边轰鸣的掌声似乎在逐渐远去，虚幻的漂浮感包裹着身体，似乎想带着他飞起来，让他迫切的想抓住一个锚点。
目光下意识的往之前的座位上看去。
越过层层身影后，光芒下一双晶亮的双眼就那么直直的落入视线中。
仿佛普照的圣光刺穿泡沫，那种虚幻的感觉随之碎裂，他的意识被拉回现场，耳边的喧腾重新变的清晰。
握住颁奖人伸出的手，李显真心实意的对着他微微鞠躬致谢。
站在发言台前，李显沉吟片刻，哑然失笑。
“惊喜总是来的很突然，半个月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入围作品还可以受邀参加动画电影节。”
台下响起善意的哇喔声。
“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慌张，如果没有我这些朋友的帮助，也许我会在家里用电脑看着别人帮我领奖？”
李显指了一下坐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张泽，李显继续说道。
台下的哇哦声变成哈哈大笑。
“动画制作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了这部短片到底掉了多少头发，它让我那段时间看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而实际上我还如此的年轻。
很感谢评委会和这么多观众的认可，这给了我足够的力量，鼓励我能继续下去，去尝试更多，更好的故事，同时我也要感谢我的朋友，感谢我的伙伴，感谢我的老师和学校，他们的陪伴同样重要，还有我那么多的粉丝，同样要谢谢你们的支持，只是希望以后可以少点催更，你们看，我真的没有在浪费时间。”
哈哈哈哈哈。
这一句话，让台下感同身受的动画人纷纷用掌声和口哨声表示支持。
“感谢安纳西，感谢评委会，感谢这个美好的夜晚，我永远不会忘记这里，如果我能找到更多一起努力的伙伴的话，我想我还会试图重新站在这里的，再见！”
李显鞠躬后退，卡门·摩尔微笑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赏。
拉着他又合了好几张影，已经逐渐适应了镜头的存在的李显，面对摄影机时，留下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余韵不绝，闭幕式还未结束，李显的心已经从剧场中飞了出去。
飞到了万里之外的国内。
……
颁奖典礼后，很多人移步外面宽阔的大厅，现场一片交际的模样。
拿奖的和没拿奖的都努力的扮演者自己的角色。
几个明显对李显很感兴趣的老外将他围在中间，其中就有给他颁奖的那个动画届大佬卡门·摩尔。
有人看上了这部短片，在询问买下海外版权的可能，也有人看上他……的能力，试探他对合作拍摄的看法。
不仅是他，拿到奖的几部作品，都有着类似的待遇。
这个颁奖典礼后的交际，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商业活动。
李显不太懂他们聊的那些动画片发行展销，反而对他们不经意间提到的一些新技术应用很感兴趣。
不由试探着多了解了一些情况。
法国是欧洲动画产业最发达的国家。
不仅是因为他们拥有这个影响力最大的安纳西动画电影节，更是因为这里还拥有着一个非常成熟的动画电影交易市场MIFA。
电影节主要负责作品的展示宣传以及评选。
MIFA则集合了动漫相关产业领域的几乎所有商业活动，他不仅涉及到动画作品的展销，同时也是一个动漫制作工具、交互式视听器材和多媒体交易的专业展览会。
这里出现的很多新技术，都有可能在将来引领动画电影制作的风潮。
李显之前也去逛过，但是这里前沿的一些技术跟他现在的水平断层还比较大，除了涨涨见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只是出于有备无患，保留了不少感兴趣厂商的联系方式。
现在跟这些动画节的高端人物聊了会天他才发现，原来他没什么经验的交易市场才是一座真正的宝库。
很多实验性质的技术都因为缺乏资金有些难以为继。
每年都有人在这里淘到宝贝，当然也有更多人的为动画电影事业的发展做了贡献。
卡门·摩尔在跟他交换联系方式之后离开，马上又有一票欧洲动画电影人接上，李显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受欢迎的一天。
说是他受欢迎可能不太准确。
随着中国影视产业的规范，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他身后那片广袤的市场感兴趣。
在跟李显打交道的时候，直接表露对这一点的人并不在少数。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随着那个封闭而又混乱的市场逐渐开放，作为先行者的好莱坞作品在其中攻城略地，欧洲的动画电影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很多有眼光的人都想找到跟中国动画人合作的机会。
只是中国的动画电影是一个比真人电影还要艰难的存在，一直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直到今年李显的出现。
057章 消息
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脑子里塞了太多的东西，李显将自己扔在床上之后没有一丝困意。
躺了一会之后，索性他爬起来打开电脑，翻看着国内关于这里的新闻。
六个小时的时差，国内的天这会还没彻底亮透。
除了那些不太关注网络的行业有人早早的起床。
绝大部分的网友都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
即使最高境界的熬夜修仙党，这会也顶不住困意天劫的威力，纷纷躺倒。
加上安纳西动画电影节在公众中的影响力还远远比不上自己那个没分家前的爹（戛纳），李显得奖的消息除了在当地的中国动画人群体中掀起狂澜之外。
暂时还没有在国内的网络上引起什么热度。
刚刷了一会，外面的敲门声传来。
打开之后发现，全副武装的三个人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外。
“你们这是干嘛？”
“这么值得庆祝的时刻，你不会打算就在房间里睡大觉吧？喝酒去！”张泽一把拦住他的脖子，兴奋说道。
“哎，你等我穿个裤子先。”
*
酒吧里跟他们抱着同样打算的人并不少，这会竟然还意外的热闹。
两男两女的的靓丽组合还算吸引目光，不少之前参加过闭幕式的人认出李显之后都满是善意的向他举杯，没到这个时候张泽都会豪气的让服务员给那桌每人送上一杯啤酒。
深刻的让他们感受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还有一些抱着捡漏心态的小发行商死皮赖脸坐在旁边，不断的跟李显套近乎。
对于这种人，混了几次展会，见多识广的张泽就毫不客气了，强硬拒绝了那些人的‘好意’，并像门神一样坐在最外面，让他们知难而退。
“这就是出名的感觉吗？真的挺梦幻的，难怪那么多人都想着出名。”见到那波人悻悻而去，程雅丽一边拿着手机咔咔不停，一边感慨。
这一晚上的经历实在太满足了，足够她回味很久。
从坐在会场开始，她就在不停的咔咔咔，李显得奖之后，她还抱着那个略显的简陋的奖杯，继续咔咔咔，现在到了酒吧，看见李显不断被人招呼，还是在咔咔咔。
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精挑细选那些照片，开始一股脑的往自己的闺蜜群发。
当然没忘记学校的教研群，顺便还给院长也汇报了一下这个好消息。
只是这会国内的时间实在是尴尬，该配合她演出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这让她感觉好生失落。
好不容易见证了一次历史，主角还是自己的学生，想显摆一下竟然都没有观众。
“雅丽姐，出来一趟发现你暴露了不少秘密啊。”程雅丽干什么都要先拍张照片的行为，李显也是来了安纳西之后才发现。
关键她跟那些疯狂拍完还要发在网上的人不太一样，她一般精挑细选之后的照片，只发给聊天的对象，甚少在公共场合暴露。
所以以前即使有她的联系方式，李显也不知道她还有这个爱好。
“我这是记录人生中的美好，等我退休的时候，就把所有的照片都拼起来，作为我的人生回忆！”程雅丽傲娇的回了他一句，然后又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字。
“对了，我有个闺蜜她老公是微言的新闻记者，你这个震撼的新闻，要不要做个顺水人情啊？我可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的，一定让你很上镜。”
程雅丽有些期待的问道。
这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她自己都感觉是在暴殄天物。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李显挠了挠头，笑的有些腼腆。
“其实照片我自己P一下就可以的。”
程雅丽：“……”
田一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全都喷在张泽身上。
然后扶着桌子笑的直不起腰。
李显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偶尔这么皮一下的时候，简直贱的掉渣。
但是笑过之后，几人对程雅丽的这个提议都很赞成。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李显在国外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回国要是连点动静都没有，那落差该多大。
声势必须要造起来。
三人越说越来劲。
程雅丽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开始骚扰她那个闺蜜。
将人吵醒之后，就是哇啦哇啦一通海吹，他的闺蜜虽然是做设计的，但是作为记者的家属，遇到这种带感的新闻哪里还有睡意，一脚将自己老公从床上踹下去写新闻之后，就继续抱着手机跟程雅丽决战到天明。
田一也掏出手机，看时间差不多之后，给甄真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然后就拜托她在消息出来之后帮忙壮壮声势，得到了对方的坚决支持。
张泽更是一个电话打到社畜之王白启元那里，把人从睡梦中薅起来之后，让他抓紧时间将预计十月一号的新动画预告提前上线，并且一定要申明是为了庆祝这件事。
他们打定主意让李显一朝成名天下知。
李显看着三个比他还来劲的家伙，无奈之下只能多给自己灌了两口酒，试图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
他脸皮薄，怕清醒着的时候会忍不住让他们打住。
四人在酒吧胡吹海喝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最后实在顶不住困意才回酒店挺尸。
这时候国内已经开始了新一天。
程雅丽闺蜜的老公在这个事关个人幸福的大新闻刺激下，速度比任何一次都快。
六点多才接到消息，八点半不到，就洋洋洒洒的一篇长文新鲜出炉。
这还是加上他一个多小时到处找资料的前戏准备。
这效率可想而知了。
图文并茂，还有大量一手资料的新闻，在经过总编审核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挂在了突发新闻的推荐上。
周五早上八点半，正是大量社畜怀着上坟的心情挤进上班的公交地铁的高峰时刻。
在这个无心工作只想周末的特殊日子里，消息的传播速度比平常足足快了23.333%，时针刚刚指向九点，这条新闻后面就带上了一朵鲜艳的小火苗，在热搜上一路蹿升。
给这个躁动的清晨，点上了第一把火。
058章 辣个男人
程雅丽闺蜜的老公作为资深的微言编辑，很懂得怎么样调动用户情绪。
这篇新鲜出炉的新闻，标题有着一股浓浓的震惊部风格，带着让人一看就想点进去的诱惑。
下面配图还不要脸的放了一张电影节红毯的照片。
这条微言话题下面，最先涌进来的都是一些喜欢把微言当家的存在，一会不刷能去半条命的那种。
内容到底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不管怎么样，这种看起来似乎很有料的新闻，先进去踩一脚留个爪印再说。
“这是什么安纳西电影节是干嘛的？”
“评审特别奖+观众评审奖，听起来似乎很牛逼，23年头一份，竟然还是个双黄蛋[偷笑]”
“渣言这波速度可以啊，法国时间十一点多颁奖典礼结束，国内都快七点了吧，新闻这么快就出了。”
“之前好像在哪听过大佬科普，是那个安纳西吗？”
“这位貌似长的还挺帅，人家有点心动嘤嘤嘤。”
……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路人，偶尔夹杂着几个相关行业的社畜，匆匆看一眼新闻之后，也意识不到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隐约还记得前段时间似乎有过一次热搜，也是关于这个动画电影节的，但是再具体的就记不得了。
不能怪现在的网友太健忘，实在是没有爆点的的新闻，很难长久的占据大家的心智。
时间一长，连那点基础的印象都开始模糊。
赵松作为一个动画行业的资深中年社畜，努力多年好不容易熬成动画监督。
原本日子还算过的去，虽然每天都被那些辣眼睛的制作折磨的心如死水，但是多少还有些余力干点别的。
但自从《小强修仙记》爆火，给很多动画公司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种全新的圈钱方式就这么送到眼前后。
他彻底枯了。
大量的动画公司都开始花钱买网络小说动漫版权，试图复制出仙灵动画的成功模式。
他所在的动画公司也不例外，买了一本三流的扑街书之后，为了怎么改编的事，导演都快要把原作者杀了祭天了。
连带着所有人都要跟着加班，每天回到家倒床就睡的次数多了，还被老婆怀疑他在外面有事。
昨天为了表明忠心，好不容易提起力气交了公粮，一大早又要爬起来上班，地铁上还没有座位，他感觉整个人都像似被掏空了。
只好刷刷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能坚持下去的样子。
没想到随便一刷，就看到了这么刺激的一条消息。
“我滴个妈呀，安纳西的评审特别奖+观众票选奖，国内居然有大神拿下了？”
赵松瞬间感觉自己腿也不软了，精神头也上来了。
跟路人党不同的是，作为一个资深从业者，他是非常了解安纳西动画电影节的意义的。
那是他们行内人心中的无上荣耀，每个专业的动画人心里都会有的一份梦想。
就像演员都想拿影帝/后，尤其是奥斯卡影帝/后一样，那是一种象征。
只不过受限于环境与底蕴，以往国内的作品连入围都显得有些困难。
当初微言上爆出今年有一长一短两部作品入围的时候，他们还在感慨，随着大环境的变好，国内的制作水平在迅速拔高，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能将奖杯捧回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这么快。
评论，点赞，转发一条龙安排好，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够味道。
将链接转到公司群，又@了一下全体之后，看着下面一连串的震惊，他才终于觉得感觉对了。
哎，要的就是这个味！
同一时间像他这么干的人不在少数。
人在接收到某一个冲击性的消息之后，本能的就会向外传递这种冲击，把周围的人一起拉下水，达到共同分担这种冲击感的目的。
有点类似于我都大吃一斤了，你怎么能还不下嘴的亚子。
非得看别人也塞了一嘴，才会感到由衷的满足。
随着大量业内人士的被动加入，下面的评论画风也渐渐开始变的扭曲。
“这位大神看起来很年轻头发很茂密的样子，让人不禁流下心酸的泪水。”
“楼上的先别哭，等等我。”
“楼上别哭了，你们学不会的[狗头]”
“我只想知道这个大神是谁？他不是要招人的嘛，我要去拜师，我要去抱大腿。”
“快回头，你老板在身后看着你。”
“我英文不太好，哪个X大的翻译下，大佬上台说的是啥，怎么感觉很欢乐的样子？”
……
微言上的热度节节攀升，受命要密切关注相关消息的苏月，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暂停了在相关助理群里打探消息的举动。
找了一个拍戏间隙的时间，将手机送到甄真面前。
“真真姐，热度已经起来了。”
甄真抖了抖有些长的古装衣袖，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新闻的阅读人数已经超过了千万，确实差不多了。
想到田一特意嘱咐她的那句话，甄真低着头哒哒哒很快敲好一行字，然后在后@了一下李显的微言账号。
又在下面配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图片。
点击发送！
“难怪吃饭大大不肯卖给我《那些年》的改编权，原来自己就是个导演，还辣么厉害[委屈][委屈][委屈]@我只爱吃饭”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甄真拍戏的时候是很少上线营业的，喷她的人很多，她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只能用更努力的工作来回击。
所以粉丝们也都知道她大概会出没的时间，没想到今天上午竟然意外营业了。
这就让众多粉丝喜出望外，仔细一看发布的内容竟然还跟导演相关，甄姐姐这是要拍新剧了吗？
开熏！
嗷嗷叫的粉丝顺着网线就爬到了李显的微言账号上。
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好像是个作家，不是导演啊？
再回去看一眼，这个奖杯是什么？
“安纳西动画短片评审特别奖”
“安纳西动画短片观众选择奖”
呸，原来是个欺骗感情的动画片导演！
但是更多的粉丝通过甄真这个转发，还是迅速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个一大早就逐渐开始刷屏，据说牛逼轰轰的大神，居然还跟甄姐姐认识？
甄姐姐还爆出了对方的相关消息？
很快#甄真，我只爱吃饭#的热搜话题就这么横空出世。
有自带热搜的甄真助攻，热度本来就已经很高的微言新闻，后面的红色小火苗直接变成了金色，里面的火也变成了爆。
热度开始向全网扩散。
059章 安排
轮空论坛。
网文江湖区，一个帖子突然冒了出来。
“我操，我究竟看见了什么？《小强修仙记》的作者竟然就是上热搜的那个大佬？”
帖子里详细的整理了相关的证据，我只爱吃饭的微言认证，热搜新闻，甄真的转发曝光，将这个剧情梳理的明明白白。
“前排留名，吃饭大佬牛逼！！[破音]。”
“枯了，有的作者书写的好就算了，主职还能拿国际大奖，而全职的我……”
“我大网文圈真是卧虎藏龙。”
“小强书评区快爆炸了，这波引流很成功。”
“羡慕吃饭大佬有这么多一眼不和就打赏的读者。”
“我操，难怪当初小强的动画做的那么好，吃饭大佬原来自己就是这么牛逼的存在！！！”
“不知道那些想跟风赚钱的制作公司现在是什么想法，能找到这种级别的大佬来监督动画改编吗？[坏笑][坏笑]”
“哭晕在厕所，上个月刚卖掉动画改编权，原本还想着……”
“心疼楼上，虎摸一下。”
“心疼一下楼上，竟然心疼能卖出去版权的大佬。”
“大佬的作品啥时候能看到，我的40米大X已经迫不及待了。”
……
启创编辑部一大早也被这个消息炸的七荤八素。
“我靠，微言上的新闻你们看见了吗？我只爱吃饭大神吊炸天了。”
“？？？”
“看这里www.woshilianjie.”
“说他是咱们网站逼格最高的大神，没有什么问题吧？”
“恐怖如斯，不仅是十万定作品的大神，还是世界大奖获得者！”
“微言上很多人都慕名前来围观了，不知道这次网站流量能涨多少？”
“一个人就能拉动整个网站流量的作者……”
“大神的主业竟然是动画，难怪小强改的那么牛逼。”
“你们说大神现在都这么吊了，以后还有精力写网文吗？”
“这个就得看我北冥大大了@北冥老仙”
……
网上逐渐开始翻天覆地的时候，没有课的大学宿舍还安静的像一坐坟墓。
那一个个盖着被子的身影，像极了耸立的坟头。
裴晓蒙着脸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身下一阵地动山摇，耳边还有人在疯狂敲他的床板。
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王湛踩着凳子站在床边，露出一个被光线切割成明暗两边的脑袋。
困意瞬间不翼而飞。
“卧槽，湛湛你吓死老子了。”
“别比比，问你个事。”王湛一手抓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裴晓被他这幅摸样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同样一脸严肃的模样。
“啥事你说，兄弟能帮的一定帮你！”
“丸子之前做的短片是叫《调音师》不咯？”
裴晓愣了一下，点头。
“那片子是之前入围了电影节，然后前几天丸子收到消息也赶过去了不咯？”
裴晓继续点头。
“那网上这个，拿了电影节大奖的《调音师》，就是丸子的那个对吧？”
王湛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裴晓先是点头，随后就是一激灵，“等等，你刚才说《调音师》拿奖了？就丸子那个？”
“我操，我手机呢？”
左右摸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手机，裴晓一把抢过王湛手里的那个。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
王湛看着裴晓兴奋的摸样，狠狠拍了一下床栏，兀自气愤难平。
“你先别说话，让我看完这个的……我操，真的是丸子，这个脸虽然挡了一点，但肯定是他，这个外套还是跟我一块买的。”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王湛试图把情绪逐渐亢奋的裴晓拉回来。
“等下等下，我往班级群里转一下。”说着裴晓将链接转到了班级群，跟着还在下面来了一句。
“丸子吊炸天！！！！”
王湛：“……”
那他么是我的手机！
你这样我后面的话还怎么说？
看着手快的已经点开链接，跟着在群里回复了一串感叹号后，裴晓满足的放下了手机，疑惑的问王湛：“你刚才要说啥来着？”
“这个！这个！丸子不仅动画拿了奖，还在网上写了一本很火的小说！”
王湛手指猛戳着屏幕，指着甄真的那条消息，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操，丸子可以啊，都跟真姐姐互动上了？”裴晓的关注点再次跑偏。
王湛感觉自己已经不想在说话了，只能用生无可恋的目光看着他。
裴晓讪讪的闭嘴，然后示意了一下他继续。
“你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追的那部小说吧。”
“就你拿生活费去打赏人家盟主，结果月底差点饿死的那本？”
说起这事裴晓就来气，你说王湛看书就看书吧，能订阅看正版就是很不错的了，打赏就量力而行呗，他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就把生活费都扔进去了，还是月底最穷的时候。
要不是李显后来把饭卡给他吃了一个星期的饭，他非得饿死不成。
等等！
裴晓瞬间想到了什么。
看着委屈巴巴的王湛，迟疑的问道：“那本书不会就是丸子……”
王湛点了点头，那眼神幽怨的都快能滴出水来。
心念电闪，裴晓瞬间就明白过来，一个宿舍的哥们，王湛那点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找他们一人开了一个账号，每个月往里充钱然后开自动订阅，不就为了能多几张月票。
每次有什么战斗的时候，王湛都带头冲锋，几个书友群也都是活跃种子。
现在知道这本书居然是自己宿舍哥们写的，那种心情想想也够蛋疼的。
但是这个事全都怪李显也不合适，早先谁能想到这里？
还是要想办法开导开导湛湛。
裴晓打定主意，猛的一拍大腿，气势顿时起来了。
“我靠！这就过分了啊。”
然后偷偷瞄一眼王湛的反应，见他情绪还算稳定，接着又说：“自家兄弟都瞒的这么严实，回来一定得好好吃他几顿。
湛湛，你到时候吃完还要跟丸子要存稿看，不给我帮你弄他！干的什么事这叫？”
王湛叹了一口气，不甚明白：“存稿什么的……都好说，我就是不明白丸子为什么要瞒着我？”
裴晓一看这事有门，小眼睛一转，摸了摸肚子：“我觉的吧，可能就是因为你太粉这本书了。了。”
“怎么说？”王湛若有所思。
“粉圈你知道吧，那些明星为什么都要做人设呢，不就是怕真正的样子不吸粉嘛，那些人设崩塌的明星啥下场你也见过，你说你跟丸子一块睡了两三年，他啥样你不了解吗，要是你那会知道了真相，那本书你还能这么追？”
“有道理啊。”王湛恍然大悟。“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受多了，不过这狗东西瞒了我这么久，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裴晓你得跟我保持一致。”
“那还用说，妈蛋还拿这么大一奖，不让他出出血能说的过去？”
“真姐姐的签名照，我觉的我们也得搞两张，丸子看起来跟她关系还可以的样子。”
“对，雅丽姐的微聊账号也要一下，我最近发现那些毕业的都不怎么玩企鹅了都在玩微聊。”
“还有……”
两人一站一坐，就在这宿舍的床边，给李显安排的妥妥当当。
下午两人收拾停当，到了教学楼之后惊讶的发现，辅导员正在指挥学生会的几个工具人挂横幅。
“热烈祝贺我院李显同学，荣获65届安纳西动画电影节评审大奖。”
红彤彤的横幅就挂在院门口，搞的像过年一样，出入的人一眼都能看见。
两人对视一眼，耸耸肩为李显表示默哀。
原本知道这事的人不多的，现在这横幅一挂，就等着被扒的干干净净吧。
果然，下午一节课还没上完，网上就出现了他们学院门口的横幅。
下面还有李显的一连串信息，名字照片这些就不说了，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连他大一时候的学科成绩都贴了上去。
围观的网友看见那一连串的95+，表示震惊的同时，也纷纷表示理解。
要不说人家怎么能拿到国际大奖呢。
这都是实力。
在李显不知道的时候，大佬的光环就被彻底钉在了脑袋上。
这一连番操作下来，吃瓜群众的热情不减。
最后连他那个没上过两次的P站账号都被扒了出来，很多人又跑去围观了那个曾经小火过一次的视频，顺便闲得蛋疼的关注了一波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