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些问题
牛顿说时间是绝对的。
爱因斯坦说时间是相对的。
某人说，时间是钟表公司为了提升销量发明的概念。
不管时间的概念到底是什么，可事物的发展和变化的过程，总是需要耐心等待的。
沙滩上，星空下，一捧篝火在夜里灼烧着，而李明此时正从一旁的冰桶当中将新鲜的海鲜，串在自己手中的铁签之上。
将手中穿好的海鲜放在篝火之上，没一会儿油脂便滴落砸在下方的碳火之上，发出滋滋声的同时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鱼青雨在一旁看着散发出闲适恬淡气息的李明，开口说道，“【老虎基金】传来的消息，资金水位增长得十分迅速，但距离目标还差的有些远。”
“告诉李驭不要着急，前面的集资总的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大头要靠投资团这部分来补充。”将手中的海鲜翻了个面后，李明继续说道，“下一个。”
“科技公司还好，只不过【未来】生物研究所已经成立了，这个花费有些大，光采购设备和人员经费，这段时间已经花了快五十个亿了。”鱼青雨将手中的本子翻到下一页，继续说道。
“搞科研嘛，怎么会不烧钱。”李明笑了笑说道，“只要是用在研究所的项目，只要是有研究能力的人，钱尽管烧。”
“可这会不会让我们负担有些大？”鱼青雨紧接着问道。
在食材上撒上一些香料后，李明盯着火焰说道，“所有关于真正赚钱的事情，在思维上都是一个翻倍的游戏。”
“什么意思？”鱼青雨问道。
“简单来说，我给你1000块，目的就是在6个月内能不能让它翻倍。如果不行，那么要多久，一年？”
李明耸了耸肩说道，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如果你能用一年时间让1000块钱翻一倍，一千变两千，两千变四千，四千变八千，八千变一万六、三万二、六万四、十二万八、二十五万六···五十万，然后是一百万。1000到100万只需要你成功翻倍九次就可以了，所以我们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只需要想怎么玩这个翻倍的游戏就好。”
“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翻倍？这很难吧？”鱼青雨紧接着问道。
“坐庄思维。”
李明将手中的海鲜分给了鱼青雨后，紧接着烤下一串，看起来相对于吃来说，他的乐趣在烤上，
“在法制社会之前，财富的原始积累最快的方式，总结起来就是抢和骗，之后利益者为了保护自己胜利的果实，会开始制定法规和行规，后来的人就很难再有血淋淋的原始积累的机会，这被一些人称之为文明社会的进步，但同时之后的人单纯靠勤劳和一点小聪明，在纯市场化的条件下，很难再完成财富的积累，这也是阶层固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什么是坐庄思维？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合法的抢和骗。因为财富积累的最快方式不是生产创造和劳动，而是财富的转移。并且因为在规则范围之内，被割者只能愿赌服输······”
朱唇微微张开，鱼青雨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后，促狭地看着正在串着活龙虾的李明，脱口而出道，“是时候举个例子了。”
笑了笑后，李明看着签子上在火焰上挣扎的龙虾继续说道，
“往小了说，一些大的商场开业后，会邀请一些名牌店铺，给予低租金和免租金的方式来吸引次主力店铺的跟进，等人满之后再提升租金。
往大了说，一个城市、国家为了招商引资，降低税收甚至免费提供生产用地和政策绿灯，等企业进来后再征收各类的税收。
两者本质上都是一样，都是符合最原始的资本运作思维，先给予，然后再剥削压榨。
除了第一波有资本的人，越往后的人成本风险越大，开始了九死一生的创业经历，于是弱肉强食的规律就出现了。
就像我不会关心那些在我计划中受到牵连的无辜者一样，庄家根本不会关心后续的人是不是会倒闭，某种程度上，资本方还希望后续的人死得能更快一些，这样才能实现资本的新陈代谢，以保证顾客的新鲜度。”
用嘴撕下了一片鲜嫩的肉质放进嘴里后，鱼青雨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看来这人啊，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做事，还是要投机咯？”
哈哈一笑后李明说道，
“投机和坐庄有着本质性的区别，投机是搭便车，坐庄的本质是做局。
从成功的概率上来看，坐庄的赢面远远高于投机，这里面有平和各方利益和资源整合以及对局势判断的因素，同时还需要对自己所坚持的事情有着远超于常人的信心、勇气和热情。
做局的本质就是信息的不对称，所以需要把一件事情搞得复杂一些，这样才方便在最后的时刻摘取胜利的果实。
做事的人，成本和利润都极其的透明，因此也只能取得摆在明处的利益。做局的人，云里雾里玄玄乎乎，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他真正的索求和利润点在哪，所以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做局要比做事富有竞争力得多。”
伸出丁香一般的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嘴角后，鱼青雨提问道，“可社会归根到底还是需要做事的人，我们的衣食住行生产生活，靠的不就是这些吗？”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可悲之处所在，光锥之内就是命运，身处其中你只能观看，而无法改变。”看了一眼龙虾的火候后，李明笑着说道，“下一个。”
（《三体》：你处于一件事的光锥之内，就可以肯定这件事已经在一段时间（不管是几纳秒还是几千年）之前发生了，你看到的只是它过去的影像，你只能接受它的发生，这是命运的安排。）
“志玮发来信息，说王博华还是那么抗拒。”鱼青雨说完这个信息后，有些感叹的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迫害他呢？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实话我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我不会看错人，他本质上和我是一类人，迟早会助我一臂之力的。”李明耸了耸肩膀后说道，“不但没仇，他算得上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帮过我不少，我真的很感激他。”
“那你还给人弄成个药剂的培养皿？”鱼青雨嗤之以鼻到。
手中的龙虾已经差不多了，李明直接伸手撕开了虾壳淋上酱汁后，递给了鱼青雨，然后说道，“你知道活着烹饪的虾仁煮起来为什么会比较好吃吗？”
“为什么？”
“因为虾活着烹饪，痛苦会锤炼它的肉质，痛出来的鲜美才美味，才足以颠倒众生，才有足够的觉悟。他是要成为英雄的人，这点是必须的。”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明白？说不定他就同意了啊？”
“大愚若智的人，终归显得有些痴愚，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坚持着内心的道德准则，而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础。对于这种人来说，说太多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也是无用功，因为命运是不可更改的，他们总会从一个深坑跳入到另一深坑当中去，你拦都拦不住，这是命。”
听到了李明的回答后，鱼青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最后一件事情，鲁迪好像有些不安分，要不要敲打敲打？”
继续烤着下一串食材的李明摇了摇头说道，
“给他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让他看到，再让他小小的体验一把，不用做任何事，他会给自己制造一种幻想，深入其中沉迷于此，不再思考自己是否属于这个阶层，他会觉得本该如此。即使你敲打他，他也不会因为狠狠地摔一下而醒悟，反而会慌张，不择手段的去回到那种幻想当中，从而被给予他幻想的人支配，或被欲望支配。”
“那怎么办?”双手捧着龙虾的鱼青雨一愣，紧接着问道，“由着他胡来吗？”
“乞丐骑上了马，就非得跑死马才行，但最终大概率会被马踩死。我们都不要多管闲事，成年人的世界，只筛选，不教育，只选择，不改变。“
第十六章 爱德华的发现
联邦，中政市。
“爱德华，恭喜你啊。”国家安全局内，一名同事看着爱德华手上的戒指后，笑着打趣说道，“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打算下半年吧。”一名戴着眼镜的销售男人腼腆的笑了下说道。
“升官、新婚，你这几乎就是人生赢家了吧？真的是羡慕啊。”同事有些善意的嫉妒，开口说道，“不行，你这得请我喝顿啤酒，才能弥补我内心所受到的创伤。”
“没问题，哈哈。”爱德华笑了笑说道。
“那什么时候走？我知道有家酒馆的表演劲爆的厉害！”同事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表情看向爱德华。
你这哪里是要喝酒啊！
心里默默的吐槽了自己这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后，爱德华苦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不行，这不刚接任工作，还有很多事情两眼一抹黑，要熟悉熟悉嘛，下周，下周一定。”
爱德华，之前在秩序宪兵【稻草人】当中服役，充当策略官，随着秩序宪兵被打散并入了【超凡枪支管理局】当中后，爱德华也随之进入了新的岗位当中。
在针对【三一协会】的剿灭过程当中，爱德华凭借着自己掌握的优异的网络安全和信息分析技能，为多次行动挖出了大量具有价值的信息，因此被调任到了国家安全局工作，一年后被破格晋升。
同时，一直追求的女友也在爱德华获得了升职之后答应了他的求婚，身份正式晋级成为了未婚妻。
三十而立的关卡上，能有这么一番境遇，说不高兴太过于虚伪，因此爱德华更加珍惜自己的机遇，而首先就是快速的适应且掌握好现在的工作。
听到了爱德华的话后，同事也没再说什么，客套了一番后，便转身离去。
天色渐晚，偌大的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了爱德华一人。
和未婚妻发了一条加班的信息后，爱德华便长吁一口气，双手十指交叉向前伸了伸，开始了今天晚上的任务。
认真地看着要处理的相关工作，顺手整理并熟悉自己的办公电脑当中的历史文件，从以往的工作内容当中，理顺工作开展的思路，这是爱德华一贯的做法。
这是一种很科学的学习方式，可以通过对大量资料的整理，推演出处理事件方式方法的尺度，是对规律的一种总结，这种方法让爱德华在三十年的生涯中收益良多。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将上一任的资料归整分类打上标签，爱德华逐渐的进入了状态，了解到了很多以往不能了解到的真相。
或许是因为职业习惯的问题，爱德华在整理资料的过程当中发现了一部分文件似乎缺失了连贯性，像是被人刻意篡改过的一般。
一番操作之后，凭借着深厚的技术资本爱德华在系统当中的一个隐秘角落当中，找到了另一个入口，只不过当点入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提示没有权限进行操作，需要输入图形密码。
对于一个靠着挖掘秘密而获得晋升的技术人员来说，这个入口就像是一个轻解罗杉，欲拒还迎的女人一般，在撩拨着自己的内心。
仅仅是停顿了几秒后，爱德华便飞快地开始敲击着键盘，试图从电脑当中找到上一任官员遗留下的一些线索。
可一番努力之后，发现所有的痕迹都被擦拭得太过于干净。一时间让爱德华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电话声突然响起，吓了爱德华一跳，顺手接过电话后，原来是自己的未婚妻打来的。
听着电话那头的抱怨，爱德华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于是赶忙关了电脑起身回家。
就这样，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对于爱德华来说，破解这个莫名的权限，似乎成了他的乐趣，工作之余甚至会将这件小事情当做自己排解压力的渠道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日子一天天过去，下周一如期而至。
手上的工作差不多已经熟悉了，而且已经答应好了同事请客喝酒，于是这天刚到下班点的时候，爱德华就邀请同事去喝酒，只是表示自己已经订婚了，所以不再想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同事虽然觉得爱德华没能看到那些刺激的表演有点可惜，但是也理解了爱德华的决定，就这样两人选择到了一家适合聊天、打台球的酒馆。
入座之后，两人坐在吧台上各自点了一杯适合自己口味的啤酒之后，便开始了闲聊。
酒过三巡之后，话题渐渐敞开，同事一口气喝完啤酒，然后说道，“爱德华，你这家伙真的是幸运啊。”
有些不明所以的爱德华随口应付到，“确实够幸运的。”
“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知道你怎么晋升的吗？”同事醉眼惺忪的端着酒杯之后啧啧了两声。
爱德华一愣之后，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因为什么？”
“我也是听说啊，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同事伸手搭在了爱德华肩膀上然后说道，“本来你们部门岗位是没有空缺的，你的前任不知道干了什么事，人没了······”
“啊？”爱德华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紧接着说道，“不是说调走了吗？”
“调走什么调走，他和他家人在公园散步遛狗，被人拿步枪突突了，一家人死得干干净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反而被压下来了。”
说到这，同事用左手在自己咽喉划过，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
“要不怎么说你幸运呢？我上头那个王八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死，熬吧，他妈的。”
听到了同事说的话后，爱德华震惊在了原地，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上次喝酒的时候听别人说的。”同事颇为感叹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是再也联系不到那个和我一起点22号的老家伙了，真的是有些怀念啊。”
······
三天后，爱德华通过22号身上的纹身，找到了进入入口的秘钥，紧接着便看到了被上任私自保存下来的文件。
而随着他点开后，数百个不同级别的文件标题，随即展现在了眼前。
机密等级：
【x年x日······关于x局长、某部长等七十余名高级官员，出现个人财产来源不明的问题证据不足搁置】
【x年x日······通过准许破产和提高通货膨胀率来弥补储备退休金亏空准许执行。】
【x年x日······企业勾结政党影响和控制舆论，限制总统权力，保证国会席位驳回】
······
绝密等级：
【x年x日······关于隐秘结社【光明会】相关人员的调查，和11恐怖袭击的深入调查进展。】
【x年x日······关于私人监狱死囚交易的合约书。】
【x年x日······三一协会事件调查的后续，和多起虐杀超凡者的相关处理结论。】
第十七章 第四公民
《真相》社，立志于多视角展示社会问题的最真实的模样。
《联邦新闻》社，以简单的方式剖析复杂的社会。
傍晚，一间顶尖酒店408房间内，此时两个在不同领域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新闻企业汇聚在此。
“你好，我是《真相》的负责人，庄若灵。”
此时已经是一副白领模样的庄若灵，干练地朝着自己身前的男人伸出了手。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联邦新闻社的主编柴生田，没想到贵社对这次事件这么的重视。”
男人礼貌的同这个新闻界后起的新星握手之后继续说道，
“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声了，你所操办的《真相》以极其大胆的角度揭示了社会当中的矛盾，这让我对你十分的敬佩。”
“客气了，在这行里，我还是个学生，还有很多要学的。”庄若灵谦虚的笑了笑说道，“您也是受邀前来的？”
“嗯，是的。”柴生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后，严肃的说道，“大约在一周前，我的私人邮箱里就不断的收到加密文件，开始我还没在意，不过后来对方发来了解密本后······”
“我也一样，对方以【第四公民】署名，说后续的信息在今天的采访当中会一一作答。”
庄若灵郑重的点了点头后，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
“内容涉及了很多政府的机密文件，只是现在因为没法直接求证，所以真实性的问题值得怀疑。”
“确实，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们，据我旁敲侧击，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收到了邮件。”
柴生田坐了下来后说道，“第四公民，这个名字有些意思。”
两人正说着，房间内的灯突然黑了下来。
正当两人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电子声音突然响起，“请不要紧张，我就是给你们发邮件的人。”
稍作平息之后，两人适应了黑暗后，柴生田作为男性率先开口说道，“这样的见面方式未免缺少了一些诚意。”
“选择这样的方式，是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这点请你们理解。”
男人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之所以选择你们，就是因为你们都曾经有着揭露社会矛盾的经历，而我愿意相信，你们仍旧没变。”
“人不会不变的，你经历过一些事情，一些人后，总会发生一些变化。”
庄若灵紧接着说道，
“不用再说太多铺垫的话语，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沉默了两秒后，男人发出了一声在电子音改变下听起来有些怪异的苦笑，然后说道，“好的·····”
随着男人的开口，一场举世震惊的泄密事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两名新闻人的爆料下，以如火如荼之势，烧遍了整个联邦。
“我是一名政府安全部门的高级雇员，之前发给你们的文件都是涉密的资料。
而我手上还有数百份不同的涉密材料，它们展现了一些富有的人、被我们称作为企业家的人，已经开始从垄断商业发展到了垄断政治上，试图用个人的利益左右国家的发展。
准确来说，不能叫做试图，他们已经在做了，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光明会】。”男人说道。
“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柴生田问道。
“有一部分文件内容涉及了，私人监狱当中关于死刑犯人的买卖，11恐怖事件的调查存疑，政治舞弊、甚至于政策的执行和制定，涉及人员皆是高官和各个领域当中的精英。”
似乎是说的内容太过于沉重，男人缓了口气后紧接着说道，
“我经过筛选，几乎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确认其中几人的身份。”
庄若灵问道，“既然你有充足的证据，为什么不向相关部门检举？反而求助于媒体。”
这不是一句废话，而是庄若灵在认识到对方所说的内容后，必须要在录音当中所进行的陈述。
“我已经说了，涉及的高官包括商、民、警、军等各个方面，而参与其中的商人们位高权重，如果走正规途径有用的话，这些资料也不会被我看到了。”
男人回答道，“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随后会以加密文件的方式发给你们。”
柴生田沉吟了片刻后，随即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所说的事情是真实的，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涉嫌泄密叛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新闻人和记者不同，不光是要追求真相，另一个方面还要看到真相所引起的后果。
庄若灵紧接着补充道，
“这些资料如果是真实的，将会在联邦掀起滔天的巨浪，影响扩散到各个领域。柴先生说的问题确实值得慎重，如果你是他国的间谍，或者是断章取义的节选了部分不全面的信息，那我们将其公之于众，就会有一个舆论误导的作用。毕竟如果解决不了问题，有些真相是不适合公开的。所以我们需要的是可以进行验证和评估的信息，以及你的动机。”
这次的沉默时间似乎过于的长，男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自己【第四公民】吗？”
“为什么？”庄若灵问道。
“古时候，公民按土地收入和财产的多少分为四个等级。
凡是年收入超过500麦斗谷物的为第一级，称富豪级；
年收入在500至300麦斗之间的为第二等级，称骑士级；
年收入在300至200麦斗之间的为第三等级，即双牛级；不足200麦斗的一律归入第四级，称日佣级。
财产越多，等级越高。原本以为进入了文明社会，可随着某些人想依靠手中的财富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于是我就成了四等公民。国应该是人民的国，而不是某个人的国，所以我站了出来。”
男人沙哑的笑了笑说道，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处理一些家事，在我看到了你们曝光这件事之后我会把所有我能够收集到的证据、各种事件的相关细节和我的个人信息交给你们，由你们公开。”
“你这样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你明白吗？”
庄若灵提醒道，“我可以提供给你律师团队，以及其他一些帮助。”
“既然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就不怕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男人回答道。
“你害怕吗？”柴生田紧接着说道。
“不，在资本的插手下，政府和人民的关系开始失衡。
我们选出一届政府是希望可以带领我们朝着更美好的未来前进，如果变成了主人和奴隶之间的关系，我当然要选择站出来而不是选择躲藏，面对这样的事情，人民也不应该选择因为害怕而躲藏，而是站出来面对。”
男人顿了顿说道，
“这是正确的事情，我并没有害怕。第四公民，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
第十八章 风口和泡沫
机密也是秘密，而只要是秘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其目的便是为了欺瞒他人，无论这个人是敌人还是朋友。
秘密存在，那么泄密者自然存在。
从目的和动机上来筛选泄密者后，不难发现这些抱着忠于国家的信仰却只身站在国家对立面的人们，付出了极大代价得同时，也影响了世界的进程。
美国防和国家安全问题著名智库，博士埃尔斯伯格，做出一个决定，他将五角大楼文件《美国越南关系》完整的泄露给了《纽约时报》，促使了越战的结束。
马克·费尔特。最早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工作，还曾经担任过副局长。他的功绩最为震撼，因为他的曝光，直接导致了一位美国总统的下台。
阿桑奇创立维基百科，扯掉所有权威的底裤，曝光西方科学家操纵气候数据、夸大全球变暖的人为因素等一系列把戏，引发了“气候门”事件。这一事件让更多的人认为，全球变暖不过是发达国家打压发展中国家的一个幌子。
切尔西·曼宁。曼宁是美国陆军的上等兵，曾经有过短暂的软件工程师的工作经历。在加入美军之后，他利用便利，下载了美国军方25万多件军事机密，之后把这些机密全部交给了wiki解密。泄露“美军在巴格达故意射杀路透社记者以及事后的故意掩饰”、“美军阿富汗格拉奈大屠杀”等事件。
斯诺登，曝光了监听门和菱镜计划，等一系列机密，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
这些事件的背后，或许有很多人出于不同角度的推波助澜和策划。
但不管背后那些藏在阴影当中的人到底目的是什么，但是就这些【泄密者】而言，一方面是忠于旗帜和制服，另一方面是忠于旗帜和制服所象征的理想，在这两者之间他们被迫做出选择。
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叛徒，而是新一代的爱国者。
······
一处权限级别极高的安全机构当中，鲁迪坐在桌子前拿着一份包裹正看着，敲门声响起。
“进来。”
随着鲁迪的话音结束，推门而进的是十余名拥有各个领域博士学位的顶尖者。
等幕僚长交代了门口的警卫现在拒绝任何人的会面之后，这场位于整个联邦最高层的秘密会议，便正式召开。
“总统先生，这是xx博士、这是····”幕僚长一一介绍完了这个组建而成的【智库】后，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鲁迪后继续说道，“吹哨人已经上线了。”
结果文件扫视了一眼后，鲁迪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还有《真相》这个报社，他们背后有李氏财团的影子。？”
爱德华不清楚的是，他精心挑选的两个媒体，一个有官方的背景，另一个则是由联邦最大的资本家赞助的。
“选择的事情需要他自己来决定，我们不能有太多人为干涉的痕迹。”
一名学者风范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这样才能让这个事件当中，呈现出自然的感觉，而且少一个程序就少一个缺陷，如果《真相》不报道，那么顺势可以再将矛盾点拉升一些，还可以以此来佐证吹哨人的话语，进而提升舆论力量。”
鲁迪点了点头说道，“做好预案，这是我们像他们发起的第一次进攻，而且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明白了吗？”
“嗯，这点我们清楚。”另一位安全局新提任的高管沉声说道。
“下一步的方案呢？”鲁迪紧接着说道。
“泄密事件爆出来后，由于权利方面对方渗透太厉害，所以我建议用电视演讲的方式进行。”
一名社会学的博士说道，
“阴影的东西天生就不能见到阳光，我们摊开了说完后再将反垄断法案提交到国会，这样在全国人民的关注下，通过的几率就无限放大。”
一名政治学博士开口说道，“反垄断局可以提高您手上的权威，对资本家来说是大杀器，同时基于11恐怖袭击和泄密事件，可以制定【爱国者】法案，这样便可以从很多方面绕过对方的政治能量。”
经济上磨刀霍霍、政治上上纲上线。
这些资本太大了，大到了不动不行的地步，但直接冲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如将一大的打成数个小的，这样便能够重新回到那种相互制肘的平衡状态。
摸了摸下巴上已经泛白的胡须后，鲁迪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来一条条的讨论吧。”
·······
经过一番激烈的协商之后，在各自进行代价交换之后，【光明会】的诸位成员完成了利益的互换，一部分人选择进入地产中谋利，另一部分则是相信了李明，拿出了不少的资金，构成了百人的投资团，踏上了去象国的飞机。
在利益的互换之下，这个时候【光明会】之间的联系越发的紧密。
飞机上各个企业、财团、富豪的代表们，互相攀谈着交情，期待着象国之旅。
这些人并不知道【光明会】，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抽调出这么一大笔资金去别的国家投资，他们只知道这次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花钱，使劲的花钱！
悬崖边上，李明抬头看着天上划过的飞机之后，用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渍之后，然后说道，“算算时间，投资团今天到是吧？”
“嗯，是的，准确来说三个小时后将到达象国首府。”鱼青雨回答道。
活动了活动颈椎，李明笑道，“通知李小姝，和文仓，除了银行【未来】企业之外，包括康采恩循环持股下其他所有的产业都往出抛，套取充足的资金，给【老虎基金】准备好弹药。”
“这么多钱？”鱼青雨问道。
“我说了这是一个翻倍的游戏，投的本钱越多，我们赚的才越多。”李明耸了耸肩说道。
“为了做空象国的货币，这么孤注一掷？”
“我哪一次不是孤注一掷？资本的积累太慢，资本的转移也太慢。普通人发财靠的是风口，我们发财靠的是泡沫，这次套现离场一方面是因为象国这场货币战争需要大量的本金，另一方面则是明斯基时刻快到了，期待吗？”
看着鱼青雨愕然的表情，李明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我要的是财富的再次分配。”
第十九章 欢迎回来
联邦的经济在地产的烘托下像是火箭一般窜起，社会财富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膨胀且增加。
即使此行前来的人并不都是依靠地产所发家，但是他们也多少沾了房地产这个不断膨胀的泡沫，于是资产成一种可怕的方式增加，似乎赚钱成为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事实是，财富的积累在某些层面上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对于绝大多数的有钱人来说，赚钱这种事情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那些满口嘴上说着成功学的人，并不会告诉你，他其实只不过是运气好踩在了一坨狗屎上，然后被炸上了天罢了。
换句话来说，之所以站在风口之上能够飞起来，有一个充分非必要条件，就是得是头猪。
投资领域当中有一个段子，说是一个经济学家研究股票市场让自己的亲戚买五·粮液的股票，可自己的亲戚听错了买了茅·台，后来经济学家都觉得是自己的分析有误，割肉了一把之后退出了市场，顺带着就忘了这个事情，可自己的亲戚则是坚持了下去，结果一下实现了财富自由。
地产兴起，搞钢材水泥沙子、建筑设计、中介外包、运输贸易、再到商铺买卖等一些利好的行业的延伸范围当中，只要你足够幸运的能够踩到这坨屎，那么你就有幸就进入了一个正反馈循环当中，不管干什么都是赚钱。
人与人的差别很多时候并没有大到离谱的地方，成功背后的故事当中，无数被华丽辞藻所包裹住的故事下，似乎那个主人公天生就拥有那些远超于常人的眼光和本事，但其实那个衣着光鲜的人本质上与你我一样，除了运气好一点。
在光明会的层层传导之下，这些运气足够好的人们，便降落在了这片土地。
下了飞机之后，众人在领队的带领下鱼贯而出，很快便在机场的出口处看到了早就等待着的安仔。
“欢迎欢迎，怎么没见到司司小姐啊？”穿着一身花衬衫的安仔，客气的朝着自己的同胞招呼到。
“安先生是吧，我是这次的领队丹尼斯，司司小姐提前改乘坐轮船过来，算算时间应该会比我们稍晚一些到。”丹尼斯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之后，有些狼狈的说道，“虽然之前看了天气预报，不过真的没想到这里这么热。”
这些人不是没出过国，只不过这个季节对应着联邦的冬季，众人在惯性思维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哈哈，来来来，这边走，乘车稍作休息去宾馆安顿一下，和这次的执行人见面应该是三天后，所以这三天你们可以好好的放松放松。”安仔伸手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之后说道，“我想你知道的，这里不但气候不错，另外女人也是十分的不错的。”
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后，丹尼斯身旁的一个男人笑着补充道，“不说别的，这里的汇率低，真的是一个养老休闲的好地方，只是这个机场没有地铁专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投资投资。”
“这种事情象国政府是不会交给我们来做的，这不显得他们无能吗？哈哈”另一个男人毫不顾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大笑打断道，“不过象国是旅游国家，我打算投资旅游业先买一个岛屿试试，这两年联邦的经济发展不错，人们手上都有不少闲钱······”
“我没你们那么大手笔，不过那边那栋楼看起来不错，想买下来看看。”一个戴着遮阳帽蕾丝白手套的女人捂着嘴笑道。
这些人本身就是家产颇丰厚的人，更别说带着花钱任务来的。
一百多人的投资团，代表着【光明会】影响范围内一百多家企业的投资意向，和数千亿金额的投资。
这些人开口就是投资地铁，购买岛屿，整栋买楼，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狂妄自大，而是在这个被镀上一层金色的时代当中所有人的缩影。
从鲁迪登台之后连续24个月的经济激增，联邦平均每天都有6w名游客乘坐飞机奔赴全世界。
他们在全世界各地像是不要钱一般的哄抢奢侈品，无视禁烟的警示标志，插队喧哗，不遵守当地的民俗习惯，随手触摸博物馆的藏品。
虽然引起了世界范围内对于这些行为的不满，但是消费所形成的洪钟大吕，无时无刻的不在轰隆隆作响。
相对于国外，国内更是夸张。
原本的贫困市，在距离海岸线不足三公里的地方，建立了全世界最大的室内沙滩。
滑雪、高尔夫球似乎成了全民运动，另外似乎对于艺术品的欣赏，越来越多的人有了自己的见解，艺术品和古董的交易量直线上升，并有人称他们为摆在架子上和挂着墙上的土地。
大学生毕业后就会被四五家大型公司争抢，看上去哪里都缺人，哪里都在招人，而且薪资待遇极其的可观。
在李明的世纪婚礼带头下，全联邦的女人都显现出了针对粉钻的狂热，而约会的对象如果在同一时间超过3人，就会受到朋友的嗤笑。
男人们热衷于小额贷款带来的便利，蚂蚁信贷在每个交通枢纽都建立了快捷放贷点，平均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进行贷款的发放。
而在经济利好的情况下，信用卡的发展也十分的迅速。大学生平均人手三张信用卡，而他们毕业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通过信贷买上一辆价格不菲的车辆。
演唱会、艺术展、追星、潮牌，泡吧、夜店这些灯红酒绿似乎成了年轻人的标配。每到凌晨，娱乐场所的门口总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宿醉的女人，和扶着电线杆在抠着嗓子眼吐的男人。
中老年人除了买买买之外，值得炫耀的便是有一支纯金打造的高尔夫球杆。
这样的生活人们不仅习以为常，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发财了，每一个人都相信明天会更好。
有经济学者提出了警示，可随即被更多的学者否认，甚至官方都出来声明【联邦的经济上升曲线不符合物理学当中的重力定律】。
所有人的梦都被渡上了一层金色，甚至不愿意醒来。
·······
从司司的手中接过了箱子之后，随手递给了身后站着的鱼青雨后，李明张开双臂笑着说道，“欢迎回来，我的妻子。”
第二十章 绝望的保证
沿海悬崖别墅，卧室当中。李明将司司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关心的说道，“回去了这快两个月，感觉怎么样？”
“很久没回去了，说真的还是有些想家了。”司司含笑回答道，“联邦现在的变化真大，有一种日新月异的感觉。”
“家里怎么样？有带我问好吗？”李明紧接着问道。
“嗯，都挺好的，哥哥们和母亲都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家人一起聚一下。”司司回答道。
两年时间，司司的大哥接替了父亲的职位，二哥和三哥也凭借着李明打下的人际网络，身居要职。至于各种叔伯，远方亲戚之类的裙带关系自然也是既得利益者。
除此以外，在物质条件上来说，11事件发生后，黑水的业务量激增，而拥有百分之六十股份的司司，光在分红这部分所带来的收益，已经让很多人睡觉的时候合不拢嘴，因此在对李明态度这件事情上不约而同的变得暧昧了起来。
“嗯，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李明轻轻的拍了拍司司的手背，接着从桌面上拿过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递给司司然后说道，“不过在那之前，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司司疑惑的问道。
“之前跟你说过的，你要带领着投资团将他们带过来的财富花出去，主要是投资固定资产类的项目。”
李明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司司碰杯之后说道，
“投资完成之后，再以他们投资的固定资产作为抵押，向象国中央正式银行贷款。”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司拿着酒杯刚凑近了嘴边，顿时一愣，然后说道，“怎么又要贷款？”
“之前跟你说过的，在做空象国货币之前，我们需要储备大量的弹药，而贷款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这足够完成我们弹药储备的最后一部分。”李明继续说道。
“要开始了吗？”司司一愣随即问道。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
这个国家他们将人毫不加掩饰的分成了三六九等，以名字将身份地位炮烙在灵魂之上，整个民族沉溺于虚妄的来世幻想当中，于是矫揉造作的人光鲜亮丽，日夜奔波的人受人唾弃。
我不喜欢，所以打算拿那些人先下手，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端着酒杯的司司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是你的妻子，哪里谈得上帮助的事情，只不过他们会同意贷款么？”
“怎么不会？”
李明笑了笑说道，
“大笔的贷款代表着的就是大量的利息，这对于象国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另外，贷款的名义就是要投资联邦【未来】三公司，有了我先去和他们的接触，再将你带来初代药剂的事情告诉他们，我想很多人会乐意帮我这个忙的。”
画饼，不但要靠忽悠，还要必须营造出饼的香气，才能让人认识到这不是遥遥无期的许诺，而是只要再踮踮脚尖就能触手可得的东西，而那种几乎要碰触却无法拥有的感觉，足以使大多数人抓狂。
“李明，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司司紧接着说道。
“嗯，你说。”
“这次象国的事情，会产生可怕的后果吗？”
说话时，司司看到李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之后，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说不想做，只是我想知道我到底参与到什么事情当中，让我有些心理准备。”
“后果？”
李明品了一口酒后，砸巴砸巴说道，
“如果说硬要说后果，就是我的目标是将象国的货币砸到崩盘，整个国家的货币财富缩水到原来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多，换句话说就是剥削走象国人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财富。直接的影响是，很多人一辈子的血汗钱没了，大量企业甚至是银行倒闭，人们流离失所，哀鸿一片吧。”
沉默了片刻后，李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然后淡然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做，我可以让鱼青雨来负责安排。”
鱼青雨操办，那李明自然陪同，自己的丈夫需要帮助，可最终自己却推给别的女人，这算怎么回事？
听到了李明的话后，已经有了觉悟的司司仅仅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去做的。”
“怎么，你觉得不忍心？”李明带着笑意伸手撩起司司的一缕头发之后一边玩弄一边问道。
摇了摇头，司司强笑一下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到时候应该会很绝望。”
将司司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后，李明继续说道，
“我从经济上摧毁了他们原有的阶级，但是他们新的一代人不会绝望。
因为经济的危机总会过去，从废墟之中重新站起来的他们会更加的平等和自由。如果要说绝望，我觉得联邦现在才是。”
“为什么？”司司倚靠在李明的怀中问道。
“因为他们生活得越来越好，他们学会了不负责任、不生养哺育后代、不赡养老人、消费主义、及时行乐、享受人生、精致利己、甚至和我一样唯利是图。”
李明拍了拍司司的肩膀之后继续说道，
“经济上的危机不会毁掉一个民族，它能毁掉的只能是社会本身。如果一个社会当中，所有人都追求【现实】，选择将梦想恐慌性的抛售，那么这才是令人绝望的跌停。”
“李明，我只是有些害怕。”没来由的想起了怀勒教授和自己说的话，司司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人生苦短，你这短短的一生终归会失去，所以你不妨大胆一些，肆意妄为一些，一意孤行一些，有我站在你的身后，你只需要做到爱我就足够了。”
李明微微一笑说道，
“结婚的时候我说了，不管你是否老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听到李明的话后，司司猛然抬起头，狠狠的咬在了李明的嘴唇上，直到感受到了血腥味后才松开。
“李明，我想要你。”
司司晶莹剔透的双眸中闪烁着泪花，死死地盯着李明说道，
“你要向我保证要对我好点，这样我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心里没底和恐惧。
李明，不要让我向永恒开战了，我要你送我满屋的热气与一把蝴蝶。”
第二十一章 渡人
招商会如期的举行着，三天后，司司带着李明的意志，开始带领着投资团与那些付出了会员费的人们相互接触。
随着一处处参观介绍，一个个工厂、企业、农场、人迹罕至但风景优美的旅游圣地，热闹繁华灯火不熄的闹市······双方脸上都带着无比喜悦的笑容，完成了一笔笔合同订单的签署。
投资范围涉及轻工业、通讯业、制造业、医药业、矿产业、畜牧业、农业、科技研发、甚至重工业等几十种产业，数以亿计为单位的金额通过跨境汇兑的方式，进入了象国之内。
站在酒会的二楼，司司看着底下的一幕幕，只觉得有一种荒谬而怪诞的感觉。
这几日，司司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挥金如土一般的感觉，只要是能够进行抵押的产业，在自己轻描淡写的签字之下，便将其占为己有。
这种金钱带来的权利，让她有些明白李明之前所说的某些话的意思。
不用枪，不使刀，只需要付出一些数字，那么自己就可以占有他人的心血和劳动，从而主宰着受到金钱支配下的所有人，并且他们还乐此不疲。
这种方式让她有一种在抢的感觉，但每一个被抢的人都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不断用象国的语言表示着发自肺腑的感谢，接着紧紧的握住了凶徒们身过来的手······
“司司小姐？”丹尼斯看着有些走神的司司于是提醒道，“那边有几个老板们因为一家娱乐公司的投资入股问题起了争执，您去看看吧。”
被话语声唤回神的司司，连忙说了一句抱歉之后，带着歉意说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
不分四季的风缓缓抚摸过翠绿的枝头，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袭素衣的李明踩踏着黑色的黑色布鞋，踩踏上了象国首府郊区当中一家别具一格的寺院【我镜寺】。
我镜寺不同于那些香火旺盛的寺庙，并没有门庭若市的门客，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确实占地不大而且过于简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并没有诸多神佛的雕塑供人祭拜。
整个寺庙只有一座石雕的古佛，因此少了很多能够回馈人们惨败索求的欲望，于是久而久之来的人，除了真心向佛之人外，便很少有香客前来此处。
这尊古佛与其余那些寺庙当中的佛陀菩萨有些不同，她既没有像是罗汉韦陀那般带着可怖的表情，也没有像是菩萨弥勒带着那种悲天悯人的仁慈笑容。
准确来说，这尊名叫【镜佛】的古佛，脸上没有雕刻表情，只不过每一个望向她的人，面部的表情都会通过映射呈现在它脸上的铜镜当中，看上去有些诡异。
当李明和鱼青雨到达寺庙门口的时候，拉玛亲王作为邀请人此时已在古刹的门口等候。
双手合十之后，李明随即向拉玛亲王请安，然后说道，“抱歉亲王殿下，由于路生的问题，抱歉我来的有些迟了。”
傍晚的洪钟声响起，惊起了藏在了周围浓密树木枝叶当中不知名的鸟类。
“这个地方确实也有些难找，进来吧。”拉玛亲王依旧用一口流利的联邦语和李明说道。
说罢后，二人便朝着占地不大的寺庙内走去。
“怎么选在这里见面？”李明双手插在宽大的裤兜里，扫视着这间古朴的寺庙，随口问道。
“我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这里有一位十分让我尊敬的高僧，每当我有困惑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问佛，而他总是会解决我的困惑。”拉玛亲王一边说着一边将李明引着走进寺庙当中的一座殿堂。
此时，大殿当中的镜佛前，一名头发花白的僧人正带领着十余名僧众念着听不懂的佛经。
“那时候，他告诉我，心中有不解的时候，就想着那些让自己不解的事情，然后抬头看镜佛，镜佛会告诉我答案。如果我想做的事情会让我表情狰狞，那就是不正确的事情，如果我要做的事情让自己平淡安乐，那就是正确的事情。”
拉玛亲王向佛像行礼完毕之后，便有些唏嘘的说道，
“象国现在在利用高利润吸引外资，所以一般来说都是来存钱的，几乎就没有见过来借钱的。
你要借这么大一笔资金，光要支付的利息就是极其可观的，这让我有些看不明白。能够想出以【超凡】铸币的人，我认为可不是傻子。”
耳中梵音环绕，李明摇了摇头，看着佛面说道，
“看或者丑陋，或是愉悦？顺遂本心？疾言厉色，未必恶意，和风细雨，未必好心，声音笑语，浑是杀机，这不是答案。我借钱自然是为了赚钱，联邦内现在出了一些问题，政府方面我得到了消息，准备推出反垄断法，如果硬要说的话，你可以当成一种规避风险的手段。”
“这样大规模的转移你们国家的财富和生产中心，身为一个联邦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是对国家的背叛吗？”拉玛亲王并没有用讽刺的语调，而是认真地朝着李明问道。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虔诚的信徒们，李明摇了摇头回答道，“据说佛祖出生的时候一手指着天一手指着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换句话说，就是我的事情最重要，所以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突兀的“咚咚”敲击沐浴的声音中段，念诵经文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一众佛子前那名白眉老僧开口说了些什么，而拉玛亲王随即向李明翻译道，
“佛说无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并不是傲慢而睥睨，而是说人的生命之中天生有个本我，肉体只是个影像。施主，你的本我被肉体这个影像骗了太多，只有找到生命本来的我，才能证得菩提。”
一众弟子起身立于两旁，拉玛亲王随即躬身向老僧行礼。
李明并没有选择回话，而是同样选择了行礼。
“镜佛不是让你示人皮囊，而是让世人看皮囊下被蒙蔽的本我。”
老僧似乎有一双可以洞破因果的双眸，凝视着位于佛殿大门口的李明说道，
“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但眼睛是红的，心就黑了。你能抵达彼岸才能为世人排忧解难，要渡世人，渡人先渡己、渡己先渡心，渡了自己，亦是渡人，你现在红着眼睛，怎么能渡得了世人呢？又怎么渡得了自己呢？”
“铛······”
洪钟声猛然响起，同时李明突然丧失了空间感，被置身于一片漆黑当中，而面前的石佛化身百丈，
老僧说话的声音竟直接在心底响起，李明猛的抬头，眼前镜佛面部上的铜镜，面部的铜镜缺映照出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幼小的身影。
幼小身影擦了一把眼泪，同时也抬起头来看向李明。
四目相对之间，那个李明曾经的面庞上，双眼莫名的猩红。
第二十二章 顿悟
一束光划破黑暗照在了无比庞大的镜佛上，而不知道哪里来的洪钟的声音，已经在向着没有边际的空间中扩散，直到良久之后，李明的耳边只剩下了嗡嗡作响的声音。
“这是什么能力？”李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缩小成为了一个孩童般的双手，饶有兴致地朝着面前巨大的佛像问道。
“超凡能力，【叩心】。”巨大的佛像没有唇齿，因此听起来这宏大的声音有些发闷，“叩心之下，破一切虚妄，这里叩问本性，欺瞒不能。”
“叩什么叩，说得神神叨叨的玩意，无非就是精神类超凡能力，你把我拉进来到底要干嘛？”
耳朵中残余的嗡嗡声让李明觉得有些发痒，于是抠了抠耳朵说道，“难不成你想靠这个忽悠我皈依？”
李明话音落罢后，镜佛说道，“你的眼中的滔天血光下，贫僧看到了最真实的你，我们有缘，贫僧想渡你，再以你渡世人，为世人避免一场浩劫。”
“怎么就有缘了，你说说看你还看到了什么。”李明饶有兴致的问道。
镜佛梵音再次响起，
“我看到了你聪慧过人却又作恶多端，冷酷无情又多愁善感。与世俗之人不同，你既知所犯为恶果也向往大善，明了欲望的无间地狱懂般若之境，深知罪孽业火也不缺觉性，因此你对真正美好的事情总是欣喜迁就。但你仍旧坚持走在荆棘丛中，便是为了那个在苦海中求不得的孩子，寻找渡己之法。”
“渡我？怎么渡？”
沉默了片刻后，李明越发的觉得有趣，然后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渡了我，解得了我的惑，我就给佛祖立个真真正正的金身。”
听到李明的话后，镜佛巨大的手掌缓缓挥动，紧接着一声钟声再次荡开，“施主，请。”
“大师，请。”李明随即做出同样的手势说道。
两个请字一出，周围无边无际的如同浓稠的墨汁般的黑暗，顿时在李明周身收缩，最后也汇聚成了一个百余张的身形。
一黑一金，两座旁人大物在虚空静坐，一盏洪钟自无穷高空悬挂在上。
“说缘起性空。”镜佛开口说道，
“水遇低温成冰，冰遇常温成水，水遇高温成气，水冰本质非水冰，之所以化水结冰便是因温度这个缘的际会，因此一切无自性为空，皆是因缘汇聚而成。
空不是没有，是不会恒有，时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你所遭遇的苦难与愤怒，也是因缘起，你要做的应该是如若是冰就去滑，是水就去喝，不可执着，永远沉溺在无边的痛苦当中，应做如是观（平常心），条件足则现，条件灭则亡，体验当下，这样你才能真的活出自我，这样才能超脱你心底的痛苦。”
没想到对方真的能知这般因由，黑烟缠绕的李明双眼闪烁着红芒，缓缓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我？老妈跟人跑了，老爹是醉鬼动不动对我打骂，师傅横遭不测让我杀了他，亦师亦友的莫大哥也抛下只身一人的我自尽？说那么多不就是分什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吗？我就只能被动的去接受这些条件吗？为什么有人命好就可安乐，我就得说服自己去接受这苦楚？”
“说苦楚。”镜佛换了一个方式继续说道，“乐苦本质相同，佛说诸漏皆苦，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得不到满足的，短暂的满足之后又会失去，这和痛苦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得到就担心失去后的痛苦，这是丧失主观能动性表现。”
李明摇头说道，
“用科学的方式去阐述，快乐的机制是大脑通过某种刺激分泌了多巴胺，而生物的基因要确保自己一定能存活并且永无止境的传递下去，所以必须禁止多巴胺在体内过多持久的分泌，因为人一旦一直处于满足的状态，就没有了传承基因的动力，所以快乐都不会持久，需要不断的利用刺激来满足。”
镜佛反问道，“一个猴子在按下开关之后得到了果汁会快乐，但等它习惯之后，即使不给果汁，它按下开关，那么它的快乐到底是什么带来的？
你期望能给自己的执念找一个答案，可答案找到之后呢？如果它是错的，你堕入无间地狱当中，食无间行无间在无间，遭受在永恒的苦楚。如果它是对的，你再得到答案之后，那种永恒的空虚感怎么满足？这亦是无间地狱。你所要的救赎到底是答案，还是按下开关的过程？”
······
一番佛理的辩驳之后，李明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到悲伤，再到释怀。
黑烟乱绕，李明恍然大悟。“我只是想创造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压迫、谎言、剥削的世界，所有人不再有苦楚，自得安乐。”
金光璀璨，镜佛光芒万丈。“人人皆明缘起性空，知人生苦楚，放下执念，求本我，观法无我，方能自渡苦海，泛舟便。”
“何为无我？”黑烟逐渐淡去，李明虔诚的问道。
镜佛看着李明猩红的双眼逐渐淡去有些欣慰的说道，
“观法无我。那么，这里的“法”，你可以很简单的理解为“立场”。有我，就有他人，如果有众生，就有非众生，就会有偏颇，会有争执。你做任何事，都不应该有自己的立场。更重要的是，也不是为了别人，或者某人…而是：应为而为。内心没有任何的偏袒。一切，光明磊落。
“谢谢大师。”说完这句话后，李明周身黑烟散去，露出一张纯粹的笑脸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切皆为虚妄、如梦幻泡影，我当顺遂本心，放下执念。”
话音落罢，眼前场景一片扭曲，李明瞬间回到了刚才与老僧对视的瞬间。
拉玛亲王，看着有些出神的李明，然后转过头向老僧请问道，“师傅，怎样。”
“悟性极高，可。”老僧说罢之后，似乎是因为刚刚消耗过大的缘故闭上了眼睛。
看老僧已然入定，拉玛亲王说道，“得到了圣僧的认可，自然是没有问题，贷款的事情我会帮你。”
·······
拜访完镜佛老僧之后，李明便带着鱼青雨和拉玛亲王离开寺庙。
“圣僧今快一百三十岁了，是经历过世间沧桑的人，超凡能力伟力无双，凡是被叩心的人，如果不是诚信皈依顿悟，是出不来的。”沿着石阶缓步走下，拉玛亲王颇为感兴趣的说道，“我有些好奇圣僧问你什么了？”
李明苦笑了一下说道，“就和他打了个赌，输了我就立个金佛，结果果然输了······”
拉玛亲王见李明不愿意细说，于是也就开始讲述老僧一辈子的传奇故事。
行至半途，李明回头望了一眼寺庙的柴门后，眯起了眼睛，嘴角带着笑意。
表演、这两个字简单又玄妙，心理学上叫神经可塑性，传播学叫拟剧理论，还有一个常见的词语叫自我暗示。
换句话，你认为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你最终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正所谓，求仁得仁，装逼得逼。表演会让人变强。
【老骗子教会了自己骗人、莫惊春教会自己骗自己，你叩什么啊叩。】
想到刚才对方一阵佛理的忽悠，李明咧着嘴心中暗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突然间，洪钟大吕，悠扬绵长。
“咚···嗡····”
跨越时空，寺庙中的老僧突然睁开了双眼，耳边回荡着李明的声音，眼前则是出现了一副莫名的画面。
一处酒会现场，三五个人面红耳赤的争执，扭打在了一起。
“咚···嗡····”钟声响起。
“天性人也，人性机也，天发杀机，移星移宿，地发杀机，龙蛇棋路，人发杀机，天翻地覆。”
无数的场景开始闯入老僧严重，其中的人们面孔的面孔，绝望的神情，痛苦的哀嚎。
“咚···嗡····”钟声响起。
“天地人合法，万化定基。”
地面上的所有人都抬着头仰望着天空，而上面是一团璀璨刺眼的光芒，而光芒当中看上去有个人影。
······
连着三声钟响过后，山脚下，回过神的李明看着突然驻足，表情有些震惊的拉玛亲王，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圣僧圆寂了·····”拉玛亲王呢喃的说道。
不明所以的李明一愣，随即眉毛一挑表情有些奇怪这老家伙被我骗死了？
第二十三章 鲁迪的策略
象国中，在之前的铺垫之下，李明的团队大量用投资贷款，进而换取货币，【老虎基金】当中的水位上涨迅速，逐渐到了快藏不住的时刻。
而另一边。
愿赌服输，在李明向老僧寄托沉重的哀思之时，兑现承诺打造了一尊纯黄金的金佛时，联邦内部的厮杀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家老牌新闻机构和一家新崛起的新闻机构携手，直接将具有引爆性的政治丑闻引爆。
随着内幕的公开，一件件令人发指的政治丑闻被公之于众，而在随后的几日发酵中，又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冒出了三五名匿名泄密人提供能够佐证的详尽材料。
材料包含着的不仅有文字，甚至还有许多照片甚至是合同原件，这直接将原本还在扯皮真实性的丑闻，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
紧接着，以文人和艺术家为代表的群体，公开对一些大企业的负责人进行谴责，顺着历史的脉络将这些人背后所代表的家族血腥的发家史揭露。
不看不知道，当这些被雪藏的血淋漓的事件真实的出现在人民面前的时候，一股可以产生共鸣的暴怒直接炸开。
某以矿产起家的家族，早年核心的产业就是贩卖人口，让他们为其挖矿。
某食品产业，早年的发家致富，靠的竟然是向婴幼儿食品当中添加超比例的化学合成成分。
某重工业，在超凡之乱当中，通过刻意制造超凡者的威胁事件，从而发战争财。
甚至这些家族早皮为了扩充家族的人数，以收养弃婴为名，买婴儿打造自己的死士，而当年那些被当做货物交易的孩子，成活率不足五十分之一。
这种全面性的丑闻下，学生率先带头，推开了校门走上大街，喊出了“恶人不除，国将不国。”的口号。
他们举着标语，持着联邦的三色国旗，以满腔的怒火控诉着联邦政府的腐朽，以及资本家们的丧尽天良。
他们义愤填膺，似乎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救联邦，只要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那么就足以改变这丑陋无耻的现状。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被他们贴在厕所，用火焚烧，用鸡蛋砸的头像中，很多人在很多年前也和他们抱着一样的想法。
一个月后，爱德华公开身份，随后直接将剩余的上百份文件一股脑的发在了一个搭建在国外的服务器中。
而这个服务器便是由很多欣赏爱德华的人自发的为其创建和维护的。
当材料上面出现，光明会成员名单、死囚生命的买卖，和11事件的脉络等之类的事情后，顿时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资本家把控的媒体和政党见火苗似乎是有些失控，于是在第一之间开始反攻。
一方面原件被公开，原件当中的内容，从侧面证实了爱德华以及一些人的所谓的“资料”，是从档案中断章取义的截取，以此来攻讦。
另一方，国家安全部门将爱德华定义成为了“叛国者”，而爱德华也在正式抓捕活动前，在庄若灵的帮助下，潜逃到了与联邦没有引渡条例的他国，并成为了全世界泄密者的偶像。
值得讽刺的是，虽然在开始的阶段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当发展到相互厚着脸皮扯皮的时候，联邦的经济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又上升了百分之二十个百分点。
于是这就出现了极其讽刺的一幕人们抗议归抗议，加班归加班，这两者不是绝对不能冲突的。
因为那么多东西都是分期买的，所以更加的需要绩效考核、奖金以及加班费。
今年来到了鲁迪就任后的第三年，因为下一年就是新一届政府选举的日期，因此这也是他掌握权力巅峰的最后一年。
而在今天，鲁迪也直接撕下了原本还两边倒的面孔，选择了在【自由日】这天，开始了属于总统的个人演讲。
在前期的安全局的精心准备下，一出好戏上演了。
晚上八点整，随着政令的发出，在象征着联邦政府的瓦艾特府前，鲁迪穿着一身由专业团队打造出的行头，站在了摄像机前。
深蓝色的西服会让工人阶级有好感，紫色的格子领带按照联邦传统绅士学者们喜爱，各种细节上的修饰和装点足以让深思揣摩的人发现，这家伙一定是准备了有一段时间。
千家万户的客厅中，男女老少身子陷在沙发中，看着鲁迪。
酒馆中，男人们举着酒瓶侧身抬头，看着鲁迪。
广场上，摩天大厦宽大的屏幕下方，来往的行人驻足脚步，仰头看着鲁迪。
无数的屏幕上面，鲁迪的面孔随着镜头的拉近，展现出了他庄严而肃穆的表情特写，随之而来便是鲁迪铿锵有力又饱含着感情的话语，“先生们、女士们，联邦已经危在旦夕！”
·······
悬崖别墅中。
李明正在用古法精心的烹调着茶水，一旁的电话屏幕几乎在不间断的闪烁着，似乎是一刻不歇的震动声，扰乱了当前的意境。
李明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仍旧在闪着屏幕的手机，直接用手中的夹子将其夹起，然后丢进了废茶水桶中。
片刻后，李白夜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然后惊慌失措的说道，“师傅，不好了，联邦出大事情了。”
“刚煮好的茶，你可算是有口福了。”李明笑了笑说道，“别一惊一乍的，坐吧，大伙都在看呢。”
听到李明的话后，李白夜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电视上正转播着鲁迪的画面，而李氏家族的核心成员，除了李希竹之外几乎都在此。
看到眼前的场面后，李白夜心中的慌乱顿时平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师傅，这也是你的手笔吗？”
轻呷了一口茶水后，李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关注过联邦的事情。”
李白夜一愣，然后问道，“那···不管管么？”
李明刚准备说话，一旁司司的手机响起。
“不是说，都把手机关了，好好看看电视吗？毕竟鲁迪这步算是走对了。”李明看了一眼司司说道。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后，司司抿了抿嘴说道，“不是联邦那些人，是李驭发的信息，他说快藏不住了，问什么时候动手？”
手提茶壶，将一杯清茶倒在杯子中递给李白夜，李明淡然的笑道，“我已经动手了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一直跟在李明身旁的鱼青雨一愣，紧接着问道。
将电视的音量调大了些许后，随手把一粒坚果塞进嘴中，目光注视着鲁迪，李明开口说道，“安仔，算算工期，那尊金佛也快完工了吧？”
第二十四章 金针
电视机中，鲁迪凝视着千家万户缓缓说道，
“···这一年来联邦政府的公信力在各种丑闻和争论之间喋喋不休，而我想今天也是时候让另一只靴子落地了。
几十年来，不管是哪一个政党执政，但是联邦政府都秉持着开放自由的执政理念，希望让联邦能够再次伟大。
在无数人努力下，我们在经济繁荣和综合国力上了有了极大的提升，甚至还清除了三一协会这块顽疾，这是值得我们一起骄傲的事情。”
李明笑了笑指着电视机说道，“你们看看人家多有水平，这是给我带话呢。”
被公之于众的【光明会】名单当中，大多数都是一些低层的人员，最高也不过是五大家族和新贵们在议会当中的代表人。
政治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妙有趣，我们开战了，又没完全开战，说朋友不像朋友，说敌人也不是敌人，只不过是通过一定的手段完成各自的利益交换罢了。
鲁迪没有提李明，那么李明自然不等揭露鲁迪参与其中，不然这就不是政治的艺术，成了街面上的难登大雅之堂的唾沫和斗殴了。互相出牌，相互妥协，最后达成一致，这就是政治的魅力所在。
“基于时代的发展来说，联邦政府将商业权下放，并尊重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是没有错的，也正式这个我们都共同信仰的理念，造就了我们现在熠熠生辉逐渐实现的联邦梦。”
鲁迪双手握着发言台继续说道，
“但是，有些商人在道德水平上这点并没有随着财富的积累而增加，反倒想尽方法钻漏洞，不仅不满足自身的财富，而且贪婪的想要更多并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网市利！
他们居高临下统观整个市场，寻找、甚至是创造机会、政策！试图以最高的价钱卖掉自己的货物，以最低的价钱买进其它的商品，尽收他人之利！
而这就是垄断！
他们凭借其控制的巨额资本，足够的生产经营规模和市场份额，通过协定、同盟、联合、参股等方法，操纵与控制一个或几个部门的商品生产或流通，以获取高额利润。
他们影响市场价格信号的正常发挥，破坏供需关系和竞争状况，扰乱市场的正常秩序。
他们为求高额的利润，行使定价权，影响消费者福利，降低财富的购买力，掠夺他人的利润。
他们影响经济运行效率和科技进步，造成的竞争缺失和市场主体的垄断利益固化，容易造成企业创新意愿的降低，从而阻碍社会整体的科技进步速度。
联邦之所以现在内部矛盾重重，正是因为少数金融、科技精英攫取了过多利益，制造业的空心化又导致了中产的坍塌，对此我们应该引以为鉴。”
李南北端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叶听的津津有味，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啊。”
点了点头，李明笑道，“是没错，说的挺好。”
司司想了想问道，“企业越发展必然会越大，这是正常的吧？而且如果越发展越落后，这不代表着破落和衰退吗？”
“【大】并不是问题，而是【大】背后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李明解答道，“但是因为一旦大到没有人能制约，不正当都会正当，所以【大】就是问题。”
李明云里雾里的说了一番之后，便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视上。
“垄断的危害非常巨大，往小了说，垄断凌驾于自由竞争之上，扼杀创新。往大了说，影响民生、国家稳定、甚至影响整个世界的发展。
垄断公司的究极形态就是控制一个国家的经济行为。如果你问我垄断到底图的是什么？一句话：定价权。试想当你生活必须的水、电、煤、盐、房等，你的出生到死亡全部都控制在商人的手中，试想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因此，我们必须要反垄断。
必须要限制商人获取和维持市场势力的限度，保证市场的竞争；必须要限制商人插手关键领域；必须要限制
所以，反垄断法也称为竞争政策。
我鲁迪，联邦第x届总统，正式提议，制定限制商业行为的反垄断法。
通过立法的方式，利用罚款、强制拆分等方式，防止商人追求利润最大化······
限制竞争厂商之间的合作，避免少数厂商获得市场支配地位；
限制对有关价格操纵与产量协议限制企业之间的兼并；
禁止厂商的排他性行为······”
鲁迪还没说完，李明就伸手按下了电视的关机键说道，“好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这是······”安仔扭过头来看着李明问道，“直接在针对我们？”
手中晃动着茶杯，李明点点头说道，“是的，鲁迪这老小子目标明确，就是在向我们宣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他就会拆分掉康采恩，然后用这点赢得明年的选票。”
余南上阴狠闪过，手上同时做出了一个扭脖子的动作，“要不，我想办法？”
看一国总统被形容成一只似乎看上去能够随时被扭断脖子的动物，李明哈哈笑着拍了拍余南的肩膀然后说道，“你手上有多少人，多少抢，人家现在是三军统帅，你想死可别拉上我。”
“要不，用他的亲人来威胁他？”李白夜眼光闪烁着然后说道。
脸上的笑意收敛，李明缓缓说道，“知道今天为什么小姝和希竹姐没来么？他们被限制出境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干脆直接说他也是光明会的一员？”鱼青雨有些烦躁的说道。
提起滚烫的水壶，再次沏茶，李明摇了摇头说道，
“你没有闹清楚，及时我们想办法将他拉下马，但问题是我们已经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你这样的行为除了让我们把脖子露出来给屠刀之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花钱？”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司补充道。
“虽然金权的意义大于权利，但是在直接的冲突上金权是能起到潜移默化的程度，而权利可以在直接的作用在金钱上。”李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说道，“人民战争的海洋，我们有再多的钱也不够，这是大势，正面对抗不得的，要不我怎么让你们像鲁迪这家伙学学。”
“那怎么办？”鱼青雨盯着李明说道。
带着陶醉的表情品了一口甘甜的茶水，李明淡淡的说道，“大势还得用大势来对抗，再五彩斑斓的气泡用针戳一下也会破碎的，更何况是我用十吨黄金打造的佛针呢？”
第二十五章 一定会的和恭喜
十吨黄金立金身，这是自社会步入现代之后，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更别说是由一个外邦人因为对象国高僧的敬重，所以自发的行为。
如果按照汇率来算，这尊高约六米，由纯金打造的金佛，不算工艺加工的费用，大约需要将近60亿的联邦货币，而兑换成象国货币之后，则是将近600亿的巨额。
而这600亿数额的曼币，便是李明开始对象国货币试探性攻击的第一步。
一个经济体系当中的货币总量应当是在一个确定的范围，用简单且粗糙的方式来说就是：数量过多，那么货币的价值就降低，这就是通货膨胀。数量减少价值就升高，这就是通货紧缩。
而李明要做空，就是要人为的制造象国的通货膨胀，降低其的货币价值。
很多人对货币战争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这里就用两个真实的例子来简单的解释阐明一下。
第一次大战后，在德意志流传着这么一个有趣的笑话：有一个小偷来到一户人家偷东西，看见一个筐子里装满了钱，小偷端起筐子看了看，然后把筐子提走了。
看起来一个非常荒谬的故事，但是却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意志的经济情况。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为了偿还高昂的战争赔款，德意志的政府只能通过日以继夜的印钞，以期望通过大量的发行货币来为赔款筹资，而这一迫于无奈的行为印发了德历史上最引人瞩目的超速通货膨胀。
短短两年时间，德意志的货币和物价一直在以惊人的比率上升，用一张报纸的价格变化来看这种速度可能更直观一些：
1921年1月每份报纸的价格是0.3马克，十六个月后涨到了1马克。
五个月后，涨到了8马克。
四个月后，涨到了100马克。
七个月后，涨到了1000马克。
再一个月后，涨到了2000马克。
再15天后，涨到了12万马克。
再14天后，涨到了100万马克。
再一个月后，涨到了500万马克。
再18天后，涨到了7000万马克。
这是什么概念？用一个80岁的人来说，20岁参加工作，任劳任怨辛苦劳作60年所攒下的积蓄，在两年时间荡然无存。
再如，1948年7月。中正在浙江莫干山秘密召集行政院长翁文灏、财政部长王云伍、外交部长王世杰、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等人，确定了币制改革方案，决心以金元券代替法币。其本质是为以蒋介石为首的战争集团搜刮更多的财富，对支持蒋介石的四大家族来说更是揽钱的大好时机。
随后中正以宪法“戡乱临时条款”为由单方面发动币制改革。8月20日金元券改革方案以正式文件下发，大致内容是即日起以金元券为本位币，限期收兑人民手中的黄金、白银及外国币种，对过时不上交的一律没收。
金圆券发行之初，50
万元算是一笔很大的财富，能兑换
2500
两黄金，但是到了后期，50万金圆券只能买一盒火柴。上海的白粳米，1937年的时候，每石白粳米价格是法币11.05元，然而到1949年5月的时候，每石白粳米价格上涨到了金圆券44000万元，相当于1937年1320万亿法币。
仅在上海，金元券让这个坏的流水的中正搜刮了大量的财富，黄金有100多万两、美金3400万、港币1100万、银元360万、银子96万两，在那个年代，全国范围内共掠取了近2亿美金的财富。
截止到国民党退走广州时共发行近30万亿，短短几个月物价上涨了六万多倍。
也就是说，几个月前你有6万的存款，现在就剩下了一块，这便是货币体制彻底崩溃的可怕之处。
······
两个月后，【联邦反垄断法草案】在全民的呼声当中，于国会当中以绝对优势通过，成为了可以被执行的正式法律。
与此同时，金佛在重兵看守之下，佛像被押运到了象国的最大寺庙【护国寺】当中，接受民众的参拜和供奉。
一时间，富商受圣僧点化，解囊捐赠金身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在象国宣传，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信众们看着璀璨而耀眼的金色，信众对于佛祖的信仰又虔诚了许多，原本对于普通民众知晓度并不是很高的镜佛老僧遗骸，也沾了这大块金子的光，被接到了护国寺中。
老僧盘膝而坐，身躯经过处理之后被放置在一个真空的玻璃柜子当中，从大殿的侧面就这么闭眼看着这座硕大的金身，和前面络绎不绝的信众香客。
只是不知道这番众生向佛、礼佛、拜佛、求佛的场景，是不是他想看到的东西呢？
隆重的仪式举行完毕后，李明同拉玛亲王握了握手，然后说道，“此间心愿已了，我也算是报答了圣僧对我的点化之恩，您知道的，最近一段时间联邦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我得回去了。”
“金身的事情，你有心了。”联邦的事情闹得太大，拉玛亲王自然是知晓的，于是点头说道，“你们国家最近确实闹得沸沸扬扬，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这些所有的事情发生得太过于巧合，以至于拉玛亲王根本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嗯，象国的风景太过让人陶醉，不过电话都快给打爆了，所以定了今天下午的票。”李明苦笑了一下说道。
拉玛亲王张开双臂之后，亲切的和李明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说道，“象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是经过圣僧认可过的人，欢迎你下次再来，我还很期待你所说的【超凡】币设想，真的很有趣。”
李明点了点头，同样笑着回应道，“一定会的。”
·······
【未来】生物科技实验室中，一身白衣的志玮经过了一道道安检验证过后，来到一个金库前，再通过了最后一次的全方位验证后，密密麻麻的机械咬合和齿轮转动声响起，面前堪比央行金库的大门终于打开。
大门的背后并不是存放着金银财宝的地方，而是王博华被关押的地方。
“你来干什么？不是还没到取我体内样本的时间吗？”一头披散着长发的王博华躺在床上，凭借着一个机械手臂翻动着架在自己身前的书本，平静的说道。
以年为单位的瘫痪，让王博华只能通过看书来排解时光，而这也让他身上沉淀下了一股浓郁的书生气。
“帮你理发，顺便恭喜你。”志玮扬了扬手上的剪刀后说道。
王博华皱了皱眉头问道，“恭喜我什么？”
“你要出狱了，你的好兄弟，李明要见你。”志玮笑了笑说道。
第二十六章 厮杀、目的和咄咄逼人
经过漫长的海浪颠簸之后，李明终于见到了那座自己勾画草图的金钱大厦。
大厦前两侧，黑水公司筑成了极具压迫力的防护体系，两排魁梧有力身材高大的精锐战士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立于两侧。
一楼大厅内，所有中层以上员工穿着整齐的站得笔直，怀着有些奇妙的心情准备迎接着这个自己几乎没有见过的君王。
在黑色的防弹车辆护送下，李明等人于金钱大厦的门口下车。
“哥你终于回来了。”李小姝看到哥哥后，像是归巢的鸟一般扑进了李明怀中，高兴的说道。
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后，扭头看着不远处大厦门前的巨大蚂蚁铜像，李明突然问道，“这个雕像是谁设计的？”
“一个叫做巴福诺尔的设计师。”李小姝稍作回忆后说道。
点了点头，李明向一众素未蒙面的员工点头示意后，一边朝着电梯间走去一边说道，“不错，我很满意。”
乘坐专用电梯之后，一众李氏家族的核心便来到了被隐藏的十三楼一间有着大屏幕的房间内。
各自入座之后，鱼青雨又恢复了秘书的角色，立于李明身旁。
手指在桌子上富有节律的敲击着，李明开口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公司面临着很多的问题，有什么想问的，开始吧。”
“哥，先前你让开始抛售产业套取资金，但是由于时间紧迫的缘故，大约只出售了百分之60，就被联邦最高法法院中止了。”
李小姝拿着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说道，“这一个月，联邦政府以超高的行政效率通过了反垄断法案和爱国者法案，之前套现的行动还没进行完就被迫中止了······”
在联邦之内开始光速通过了反垄断法案之后，政府针对超大型企业的屠刀便开始举起。
在鲁迪捆绑人民为背景下，一条条起诉被最高法院执行，其结果，无一例外的胜诉。
政令像是流水一般的从首府发出，各地的安全机构和暴力机关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对这些将手插入到权利运行的资本家进行清算。
“联合军工这边虽然在商业政策上受到的影响不大，但是国家安全局和监察部门以爱国者法案为由，加大了对我们的监管力度。”余南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说是要对我们之前的每一笔账单交易，进行审核。”
“黑水公司这边也被要求提供完整的人员名单登记，并定期进行筛查。”司司紧接着说道。
“三家未来公司呢？”李明点了点头问道。
安仔接话道，“刚刚起步，受到的影响不大。”
手中敲动着的节律停了下来，李明抬起头缓缓说道，“还有什么？”
“原来的监狱公司老板正在接受调查，文仓说是保外就医程序不合规，又给抓进去了。
海尔斯制药之前那些假药和虚假宣传的事情被拎出来查了，现在已经在立案。
至于死刑交易，和其他的事情，现在有关部门也介入了调查当中，总体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看了一眼李明之后，李小姝继续说道，
“【光明会】那边采取甩锅的态度，谁都不愿意出来决定怎么反击，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咱们身上来，这应该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他们是怎么甩锅的？”李明随即问道。
“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举行了一个董事会，本来我们施行的ab股份制度一直没有更改，于是他们就推选了你为负责人，而我们套现的方式也让他们收缩了股权。”
李小姝叹了口气回答道，
“这样一来，我们大约只占了百分之5的股份，但是真要是到了被拆分的时候，我们就要承担百分之百的责任。而他们最多就是回到开始各家是各家的状态，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李明笑了笑说道，“这帮人鬼精鬼精的，有肉吃就团结，看见要挨打了一个个跑得这么快。不过应该有站在我们这边的吧？毕竟我手上还拿着他们一大笔钱啊。”
“有的，新贵那边田家、紫家、另外有些意外的是老牌贵族那边林家和新闻业的雷德家族反而站在了我们这边，只是你一直不给他们一个方向，所以他们在董事会上投了弃权票。”李小姝顿了顿继续说道，“哥，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些解释？”
“解释什么？我就是方向！”懒得看面前众人严肃的面孔和苦大仇深的表情，李明不屑的开口道，“鱼青雨，该让老虎张口了·····”
点了点头，鱼青雨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按钮，随即按下。
面前的大屏一闪而开，在短暂的链接信号后，李驭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上。
“李驭，你准备好了吗？”李明笑着说道。
“扫货抛货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李驭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一双眼睛看起来血丝密布，“早等得不耐烦，现在就等您一句话了。”
“辛苦了。”
李明身体前倾后，缓缓笑道，
“做空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先前的600亿已经撒进水池了，那么大一块金子如果只放在银行金库里还有些用，雕成佛像放进寺庙里甭管是什么佛，因为丧失了流通性，现在就只能是废物了。
前期的铺垫我帮你做好了，现在可以发起第一波攻势，但是要注意不要太激烈，我们先探探水，看看对方的反应。
还有别着急，我要你做的事情可不单单只是抛货而已。”
李驭听到之后一愣，有些不解的说道，“李先生，还要干嘛？”
双手十指交叉，李明脸上的笑容灿烂与阴森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并存，紧接着开始说道，“抛出曼币的同时，我需要你帮我买入联邦币。”
李明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看向了李明。
大屏幕当中的李驭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身为操盘手敏锐的直觉和经验让他顿时明白了李明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
“是的，我不但要做空象国的货币，还要做多联邦的货币。”李明淡淡的说道，“打牌嘛，哪有一个人老出牌的道理。”
·······
金钱大厦楼下，几辆法院的车停在了门口，而身穿制服的法警们自车上下来后，想要进入时，被黑水的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我是高法的人，我知道李明回来了，现在我要见他，需要他接受传票。”一名法警出示了证件之后，咄咄逼人的说道。
第二十七章 有些人的愚蠢
某国的一处郊区当中，李驭带着自己的团队此时正在一间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车库中，通过信息通讯正毫无征兆的发起了这场货币战争。
随着手指在键盘上的飞速敲击，或是卫星电话的打出，在远程指挥下，外汇交易市场当中，随着成交单的一单单挂出，【老虎基金】所掌握的象国货币，以一种缓慢且低调的速度进行抛售，同时买入了联邦货币。
一名戴着眼镜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的男人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揉了揉眼睛，随即随口说道，“这次完了之后，我一定要泡在充满威士忌带按摩的浴缸当中，直接醉死拉倒。”
眼镜男刚刚说完，一只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捏了捏。
李驭随手扔出一根烟后，笑着说道，“这次赢了的话，醉死了多可惜啊，赚到钱不打了水漂？”
接过了烟点燃深吸一口，身体瘫软在了座位上后，伴随着烟雾的吐出，眼镜男像是直接吐出了自己的灵魂，
“老大，没问题吧，我这会把我的所有身家都放这里了，如果出问题的话，不用那些人突突我，给我一把枪，我自己解决。”
“别说你了，我也一样。”
手指中夹着的香烟尖端的红芒亮起，李驭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我一想到大佬玩的比我们要大的多的多的多，他都没怕，我们就是搭顺车的，那怕个球啊。”
听到李驭的话后，眼睛男将视线从门口那些戴着面罩的男人身上的枪支移开，然后想了想说道，“喂，老大，该不会结束了之后······”
“你想什么玩意，我们干的这事情，合乎规矩，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用得着杀人灭口吗？”李驭一巴掌拍在了眼镜男的头上，然后说道，“另外我猜大佬之后还会有别的动作，所以抽完烟就赶紧干活吧。”
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眼镜男哭丧个脸接着抱怨道，“我今天的抛售任务完成了啊。”
“完成个屁！”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头上，李驭没好气的说道，“放出的再收回了些，然后拉开差价再以不同价位卖掉，数据线要照顾到！大佬说了，慢慢来，先压再推，不能让对方反应得太快，另外也要让游资们察觉点苗头才是。”
······
金钱大厦楼下。
荷枪实弹的安保一只手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做出快速把枪的姿势，另一只手伸在胸前挡住试图进入大楼内的法警，毫不留情面的开口说道，“你就是上帝的人都没用，这里是私人领地，未经允许禁止入内。”
几名被挡下的高院法警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待遇，于是同一时间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械之上，而这个举动陷入引起了周围安保人员的警惕，于是按下了呼叫器当中的警备按钮。
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二十秒钟，十余名安保小队便手持着自动步枪，成战术队形将几名法警包围了起来。
眼看面前的形势朝着极其危险的方向发展，几名法警顿时举起了手，按照要求趴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时，一直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辆，警铃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名穿着风衣的男人，朝着众人走来。
无视了指向自己的枪口，男人将一个证件别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说道，“我要提醒你们，现在你们将枪口对准的是联邦安全局中的高级督查，我希望你们知道现在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不用男人提醒，黑水的战士们也知道这枪无论如何是开不了的，于是在队长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战术动作后，众人整齐划一的放下了手中的枪支。
“我这次是来见李先生的······”督查转身伸手朝几个法警要了传票之后说道，“不如让我来送上去吧。”
黑水队长看了眼面前的传票，然后对面前的男人说道，“东西我可以帮你接收，但是这是私人领地，除非你们有逮捕令，否则没有得到准许不能擅自进入，别当我说的话是开玩笑，我是个士兵，最擅长的便是遵守命令，你懂我的意思。”
面对队长的恐吓，督查将传票拿在手里之后，傲慢的开口，“你只需要跟他说，是总统先生让我来见他的，还有现在你已经不是士兵而是保镖，效忠的也不再是国家而是薪水，何苦为难自己？”
听到这话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督查胸口证件上所写的名字奥斯汀·凯，沉默了一下拿起了对讲机。
片刻之后鱼青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请出示你的逮捕证明。”
原本以为对方在听到了是总统委派自己前来这件事情后，就算是不亲自下来迎接，至少也会派人请自己上去，可眼前对于自己的回应显然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没有逮捕证，这次来是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们。”奥斯丁阴沉着脸然后说道。
“抱歉，李先生现在没空，也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鱼青雨毫不客气的拒绝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
“你们不能拒绝，你告诉姓李的，配合政府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听出了对方想要掐断电话的意思，感觉到了那种顺着无线电讯号当中传来的轻蔑和鄙视，奥斯丁怒火中烧的大声质问到。
一阵沉默之后，电话那头鱼青雨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们不能拒绝？我现在告诉你什么是事实，如果你没有逮捕令就不能在我们的地盘用这种态度来说话，最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离开。”
“你是在威胁我？”奥斯丁一把抢过了黑水队长手中的对讲机，咬着牙说道。
对讲机里一阵杂音后，李明的声音传来，“东西放下，人滚，我只说一次。”
······
瓦艾特府。
鲁迪听着幕僚长对当前形势的汇报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都很顺利，不过所有的事情先缓一缓，所有的动作都停一下，我要看看对面出的什么牌。”
“总统先生，这个时候停下来？”幕僚长有些疑惑的再次确认到，“按照智库的分析，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啊。”
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是烟抽抽得有些多，鲁迪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后，看着窗外的风景摇摇头缓缓说道，
“我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你们从不知道你们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对手。”
鲁迪想的很多，考虑的也很多，但是不是没个人都能够站在高处明白事情背后的真实的模样。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人的愚蠢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陈述词。
比如说奥斯丁。
第二十八章 规律和大势
对于象国的货币阻击已经开始了，这次的预期不在乎到底能将货币做空多少，而是要打象国政府一个措手不及。
曼币陆陆续续的抛出，再加上时不时的买入，预计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看不见的手调节下，曼币上就会显现出端倪。
而那个时候，也就是正式拉开厮杀的时候。
在短暂的会议结束后，李明挥手遣散众人，着手接下来的工作，而自己则是带着鱼青雨乘坐电梯来到了金钱大厦的顶楼。
这一楼层是属于李明个人的休息区，也是李氏金融当中安保最为严格的地方，这里厨房，书房，客厅，健身等场所一应俱全，只不过李明这次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33层的所有安保和服务人员全部是脱身于三一协会，为了新世界秩序加入光明会的成员。
被无死角的蓝光扫过后，李明便带着鱼青雨来到了这间以纯白风装潢具有一种未来风格的房间内，而这个位置正是金钱大厦之中钱币孔的位置。
进入房间内，李明看着玻璃幕墙前的二人，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吃点喝点？”
双手握着轮椅把手的志玮点了点头说道，“行啊。”
相对于两人亲切的笑容，坐在轮椅上的王博华不知道自己该以怎么样的一种状态去面对现在的李明。
这个自己曾经的挚友，做了太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还让自己经历难以想象的迫害。
但此时此刻，看着李明带着笑意的面孔，王博华只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弄点火锅来，有些饿了。”
李明朝着鱼青雨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去准备，然后朝着王博华说道，“我知道你想骂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如先喝点酒，等会上头了，放松了再骂个痛快，怎么样。”
沉默了一阵后，王博华随即开口说道，“好。”
达成一致之后没等多久，三人就在这座鸟瞰着中政市的大楼，靠着玻璃幕墙支起了一张桌子。而鱼青雨也在将酒拿过来后，到厨房里忙碌着为这几人备食材。
将三杯酒斟满后，李明举杯的同时一挥手，王博华面前杯中的酒水就成一条细线飞起，朝着他的口腔中钻去。
三杯酒下肚之后，李明拿出餐巾替王博华擦了擦嘴，而志玮看到了李明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的东西后，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最高法的传票，鲁迪总统搞了个反垄断法，估计是想拿我开刀试试。”李明笑了笑说道，“不过也说不准是想和我合作。”
“详细说说。”志玮接过了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要么他是将那些新老贵族宰一部分，然后把我们拆分，重新形成分庭抗礼的平衡局面，要么就是喝多了想确认政府权力至高无上的地位。”李明戏谑的说道。
“最近看势头闹得挺严重，能不能处理？要不要我出手？”志玮想了想说道。
即使是常年无法生活自理已经磨练了王博华的心智，但是在听到志玮和李明在讨论是否要弄死总统的事情时，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随意的看了王博华一眼后，李明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现在是按规矩玩游戏的时间段，你们好不容易洗白了，就别生是非了。至于后续该怎么办，这么说吧，不管他针不针对我，这件事情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志玮没有多问，抿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在你计划中就好，如果有需要你随时找我。”
正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鱼青雨已经从厨房中端出来了上好的食材、餐具，以及用来涮肉的锅。
看了一眼准备帮王博华夹食物的志玮，李明伸手将餐具拿了过来，然后说道，“我来吧。”
王博华看着李明脸上平静的表情，一时间回想起了那次和小鹤千香一起吃饭的场景。
上好的食材，上等的美酒，饭局正式开始。
将一块红肉煮好之后裹上酱料，李明缓缓说道用来解答志玮的疑惑，
“象国的事情已经开始了，最多不过半年时间，我就会将整个象国的货币砸到底，而之后从象国货币市场中卷到的财富，再用来购买联邦的货币······”
用手托着筷子上的肉放到了王博华的嘴边之后，李明继续说道，
“这两年联邦的经济发展得过于迅速，尤其是房地产业带来了极其庞大的价值，不过把一个国家的经济重心全部集中在单一的经济产业上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更别说经济繁荣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建立在不断增加的金融成本和对信用贷款上，所以···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如火如荼的地产和信用贷款制度如果崩盘了会是什么样的？”
王博华咽下了嘴里的肉后，扭头看着李明插话道，“你怎么让它崩？就靠买入联邦的货币吗？虽然你现在很有钱，但是联邦不是象国。”
长久的卧床加上不能生活自理，让王博华的脑袋不再像之前那么单纯，思考的越多，人便越复杂，虽然他还是之前的他，但现在他已经不仅仅是之前的他。
“我记得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规律，规律。不是我让它崩盘的，也不是我让它起来的，我只是将这一过程提前了而已，有没有我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着眉头紧锁的挚友，李明笑了笑说，
“大量的买入联邦的货币，势必造成联邦货币的升值，而升值之后，联邦的钱就越来越值钱，钱值钱了，一方面人工成本就增加，另一方面能够买的进口原材料就多了，同时出口量就下降了。
进口的额度大于出口额度，那么意味着本国财富的外流，宏观上对经济处于不利的状态。
在这样的状况下，整个的财政政策必须要出口转内销，于是国家必须再次施行宽松的货币政策，来刺激本国内的消费。
但问题是，房地产这个行业太赚钱了，所以宏观上的投资来看，人们拿到钱了还是会继续炒房子······”
李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双手模仿出泡沫破碎的样子，嘴里发出“噗”的一声。
看见李明的动作后，志玮下意识的将头扭向窗外，看着这座无比繁华的城市，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不过，这个时间慢的话，可能需要三年，五年。”
李明将酒杯端到嘴边，品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不打算等这么久，所以现在我要的就是联邦更快一些，更狠一点的硬着路。
这是大势，所以至于鲁迪？呵呵，我哪里顾得上他到底是不是在找死？”
第二十九章 然后呢
听着李明讲述着他口中的规律，一个人是在想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另一个是在想有没有方法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场间三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一瓶的高度酒被三人瓜分之后，鱼青雨拿来了一箱昂贵的高度酒后，也坐在了李明的身旁。
“我要喝酒，不用倒了，给我一瓶。”王博华看了一眼面前已经空了的酒瓶之后，开口说道。
可能正是应了那句，目眩时更需旋转，原本厌恶酒精的少年，也对这令人头晕目眩之物颇为迷恋。
朝着鱼青雨点了点头，后者将酒瓶凑到了王博华嘴边。
直接一口气将一瓶酒喝完，王博华看着李明吐出了伴随着酒气的一句话，“为什么就不能将以后的事情，交给以后的人去做呢？”
面对这个问题，李明少了以往的巧言令色，认真的思索了良久。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时候起，李明就知道自己所谓的金手指并不是极其特殊的超凡能力，而是他凭借着两世为人所积攒的经验，和领先这个世界社会规律所发展的形态。
之前担心生命的长度不够，李明并不是担心自己活得够不够久，只是担心自己进程太慢，规律的进展到了前世自己离开时所接触到的界限。
李明并不是，圣人，他无法做到预知到自己死后五十年，一百年，社会的规律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
哪个派别赢，莫惊春当年都没弄懂，李明自然不可能确定。
不过李明在某种程度上，认同在生产力有了提升之后，会诞生另一种更完美的社会制度就像封建社会到近代社会一样。
在这点上，李明和王博华的观念一直是一样的，所以李明认为他和王博华是一类的人。
“或许是因为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吧，我不认为社会会朝着好的一面去发展。”
思索了片刻后，李明难得收敛了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情，认真说道，
“就我看来，人性放在个体上或许会展露出光辉的一面，但如果在群体上，贪欲的共鸣让腐烂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除非人人能够有着超凡的道德品质。
这不是人能控制的事情，这是写在基因里的本能，是生物从开始设定的时候所决定的程序。
如果没有超凡，我们在思维方式上没有任何的冲突，我也觉得自己头脑中的智慧没办法解决这么严肃而沉重的事情。
但是有了超凡，你所谓的交给后来的人，是一种得到证实的绝望。”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李明的话语，王博华反到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太悲观了，我总是觉得我们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
你看，遇到有人需要的时候，总是有人会伸手。即使像你说的，人性是无法扭转的恶，拿爱德华来说，越来越多的人不正在试图改变这些恶吗？
什么是文明，就像你当初在法庭上辩驳的那样。强者与弱者相互庇护，相互扶持朝前走去，这不正是我们要看到的样子吗?”
“你不理解，爱德华对于他自己来说确实是伟大的，但是这一伟大仍旧是在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下所达成的公式，不然你认为，那么多为了在战争时期渗透暗杀策反的特工们，真的是吃干饭的吗？”
李明摇了摇头，并不认同王博华的观点，
“道德并不重要，就像我这次发起的货币战争，按照道德上来说，简直是丧尽天良，但是问题是，他们完全合乎人们可以理解的公式我按照规矩，遵守规律，如果是错的，那么混乱的熵增将带领所有人走向灭亡。”
王博华说的很对，人类文明的进程在生物上完成之后，便到达了道德上进化。
李明说的也很对，人类用秩序来对抗宇宙的终极定律熵增，即万事万物最终都会朝着混乱无序的方向去发展，这是无可避免的定律。
“没有原则的政治，没有辛劳的财富，没有人格的学识，没有人性的科学，没有道德的商业，没有良知的享乐，没有牺牲的敬拜，终将会使得人类毁灭。”
李明带着一种悲凉的笑容继续说道，
“但没有原则才是政治，没有辛劳才能有财富，没有人格才能有独立的学识，没有人性才能有积累科学，没有道德才能有发展商业，没有敬拜才能减少牺牲，我们实际上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有原则，政治就不能妥协。
纯粹的辛劳，无法积累财富。
有独立的人格立场，学识就不纯粹。
有人性之下，科学就无法朝着极致发展。
有道德了，建立在逐利上的商业的体系就会崩塌。
一旦牺牲成为了被人所崇敬的事情，那么牺牲个体成全集体就成了无法避免的事情。
可能是借着酒劲，也可能是直抒胸臆，两个人时隔多年将内心中憋着的话语一股脑的倾吐而出。
而这个争论最可悲的地方就在于李明错了吗？没错！王博华错了吗？没错！
看着面前两个红着眼睛的男人，一旁的志玮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怎么办？”
“唯有所有人都觉醒的时候，天才会破晓。”李明淡淡的回答道，“但大多数都是愚蠢的，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引路人，这个人就是我。”
“然后呢？”王博华讥讽道。
短短的三个字落下之后，在场的其余二人都不知道王博华的这番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李明却明白了。王博华并不是在问联邦地产泡沫破碎之后的事情，而是在问李明达到了自己最终的目的，之后要怎么样。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一口气将面前的酒仰头灌进喉咙里，李明皱了皱眉头才郑重地开口说道，“可能会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种菜养**。”
华国人，都是农民出身，那种对于土地的眷恋已经刻在了灵魂当中，不管挣到了多少钱，做了多少事情，最终的目标都是一个在土里。
“那要是，你对了呢？”王博华继续问道。
什么是对了？那就是人性中的贪欲是不可战胜的，如果真的如此，在循环往复的时间当中，李明漫长生命将是对他一种惨无人道的凌迟。
放下手中的酒杯，李明紧闭了眼睛之后，缓缓睁开。
一双猩红的双眸下，李明缓缓的开口说道，“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所有人绕不过去的阻碍，我不死他们没法贪。”
王博华一愣，撇了撇嘴看了李明一眼，然后骂道，“你他马的，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