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你在我心里，是第一好
厨房里，锅碗瓢盆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去外面坐着吧。”叶淮一看了看她，声音轻柔，“我来就行。”
“不行。”她也拒绝的干脆，样子认真，“你不能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就不让我呆在这儿啊。”
叶归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是身边正在备菜的人真的很嫌弃她似的。
“行。”叶淮一甩甩手上的水，“那你在这里看着我。”
她自然是不满的，寻思着找点什么事情做做。“我可以帮你洗洗菜，这些我还是可以的。”
“好。”
今天的叶淮一格外的好说话，看样子像是心情很不错。这种感觉就是，不管叶归音提的要求有多无理，他都会一一答应。
就好比，她说：“叶淮一，我想要天上的月亮。”
叶淮一：“好，我给你摘。”
她又说：“我还想要最亮的星星。”
叶淮一：“成，都摘下来送给你。”
这种感觉很不错，叶归音在一旁洗菜的时候都高兴的哼着小曲儿。
水龙头的水不凉，被正午的太阳晒过之后还有点温暖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微微侧头：“我房间里的小夜灯，是你送的吧！”
“嗯。”叶淮一弯着腰切菜，眼神格外的专注，却还是会分心回答她的问题，“你不是怕黑吗？晚上开灯刺眼，这个方便一些。”
她咬着下唇偷笑，心里暖洋洋的。
“喜欢吗？”他继续问。
“啊？”叶归音还没回过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片刻后，她轻轻点头：“喜欢，特别喜欢。”
挂钟指向八点过一刻，桌子上的菜也上齐了。
四菜一汤，一个糖醋里脊，水煮牛肉，辣子鸡丁外加一个青菜，汤也是叶归音最爱的紫菜蛋花汤。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叶淮一递给她筷子之前还特意把水渍擦干净，餐桌的周围都弥漫着香辣的味道。
她盯着桌子上的菜，发自内心的佩服对面的大佬。
上的了学霸排行榜下得了厨房，一双灵巧的双手画的了画又做的了菜。
这是什么神仙，叶归音想了想自己，废物一个！
她夹了一筷子辣子鸡，熟悉的味道让她止不住的点头赞扬：“真的好吃诶。”
比某人做的那顿米饭是米饭，鸡蛋是鸡蛋的蛋炒饭味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被夸的人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眉毛微微上挑似是有些骄傲。
叶归音只顾着吃几道辣菜，糖醋里脊几乎没有动过。
叶淮一逗她：“不是说，想吃糖醋里脊吗？”
她咬着筷子点点头，下一秒又诚实的摇头。
“是挺想吃的，但是…”叶归音想了个理由，“我突然发现我长了蛀牙，不能吃甜的，还是你吃吧。”
“胡说八道。”叶淮一被逗笑了。
就当她是在胡说八道好了，叶归音想。
桌上的菜被吃了大半，叶归音撑得想吐，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筷子，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她猛地回过神，对着眼前的人说了句：“我上楼一趟，你在这里等等我。”
这附近也没有蛋糕店，所幸她的背包里带了没吃的小蛋糕，虽然有些简陋，但还能凑合。
家里没有合适的蜡烛，她干脆撕开包装袋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下楼，就好像是手里真的拿了一个生日蛋糕。
叶淮一刚好把桌子上的菜收好，此时正听话的坐着等她下楼。
她转过身，举起手里的小蛋糕，声音很轻：“叶淮一，生日快乐！”
坐在桌前的人愣住了，他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知道，因为你父母的原因你不过生日。”她往叶淮一的方向走近一些，“但是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叶淮一。”她轻声喊他，“现在的你才是你，是最好的你。”
叶淮一站起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我知道。”他很淡的说，“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是个灾星，原本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全被我打乱了。”
叶归音看着他，认认真真的听他说话。
“那天，他们赶回来给我过生日，都快到家门口了，但想起来没给我买蛋糕。”他自嘲的笑了笑，“再一次回来的路上，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眼眶却忍不住的红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害怕会想起那段记忆，可是又怎么忘得了呢？
多少个深夜，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他被噩梦惊醒，睡不着就去阳台上吹风，一吹一晚上，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学会了抽烟。
“叶淮一。”她也跟着难过却还是想办法安慰他，“你才不是什么灾星，你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
这句话略显稚气，却包含了叶归音对他所有的认同。
从她喜欢上叶淮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了，叶淮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或许是叶归音太过专横，就算别人再怎么诋毁他，说他有万般的不好，叶归音都不想管。
叶淮一好不好这件事情应该由她说的算。
“真的。”她担心对面的人不相信，“我喜欢的都是最好的，而你在我心里，是第一好。”
“嗯。”叶淮一低着头，“我知道。”
半晌，他才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亮晶晶的：“阿音，谢谢你。”
“嗯！”她腾出一只手，学着他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又踮起脚尖，费了些力气才和他平视。
“不客气。”她说。
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临安有着和别的城市不一样的寂静，街道上的人都乘着浓郁的夜色回家，月亮拨开乌云照耀大地。
“许个愿吧！”她眨巴着眼睛，好看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什么？”叶淮一觉得好笑。
“虽然不是真正的生日蛋糕，也没有蜡烛。”
叶归音抿抿嘴唇，话语里都是认真：“不管它能不能实现，我都帮你实现。”
温柔的晚风吹得窗帘鼓起，树叶也沙沙作响。
温暖的灯光下，两个人笑的灿烂，散发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美好。
第六十二章：聊聊呗，你喜欢他什么
回到嘉禾市已经是下午，两个人刚走出站就看见舒媛和楚零等在门口。
几天未见，舒媛冲过来就给了叶归音一个拥抱，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她没站稳，幸好身边的人虚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音音！我好想你啊！”
叶归音笑，轻拍她的后背：“嗯，我也很想你。”
就是在这个时候，楚零不知不觉的凑到叶淮一的身边，小声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叶淮一疑惑：“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叶归音啊！”他把声音压低了些，确保只能彼此能听见，“别告诉我，你还没把她追到手啊。”
“没有。”叶淮一无语的不行，眼神看向别的地方显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四个人一起去吃饭，叶归音和舒媛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临安好玩吗？”
“挺不错的，我还挺喜欢那个地方的。”
“呦呦呦！”舒媛打趣儿，“那你干脆在哪儿住下得了。”
“我也想啊。”叶归音顺着她的话接着说，“这不是要回来上学吗？”
“行了，别说我了。”她凑到舒媛的耳边说悄悄话，“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女生一脸的娇羞：“就…就那样啊。”
“谁先表白的？”
“他。”
“不是吧。”叶归音笑，“楚零那小子藏的挺深啊。”
“谁知道呢。”舒媛耸耸肩，“你知道吗？我特别担心他后悔。”
“他敢后悔，我腿都给他打断！”
舒媛点头：“音音你真好。”
“诶诶诶，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尺度。”楚零伸手把两人隔开，他瞥了一眼睛叶归音，“你，去后边儿找叶淮一。”
“……………”
“行！”她咬咬牙，“算你狠。”
叶归音和叶淮一走在后面，前面的两个人极为自然的牵起手说着些什么。
她别开眼睛不想看：“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早就不对劲了？”
“或许吧。”叶淮一看向她。
叶归音一脸侦探附身的样子：“不简单啊，真的不简单。”
地点是他们经常聚餐一家火锅店，一来二去的跟老板都成了熟人。
楚零伸出四根手指，老板立马会意。
“四个人啊？去楼上包间吧。”
店里人很多，一楼早已经坐满了人，热气直冒的红汤锅翻滚着，这家店的特色就是辣，变态辣。
来这里吃火锅的人都是点招牌辣锅拼一个变态辣锅，这样才是灵魂所在，叶归音他们都是能吃辣的，当然也不例外。
楚零看都没看，直接说了一句：“老样子就成。”
“不行！”叶归音突然出声，“今天得搞个鸳鸯锅。”
“不是，叶归音你什么毛病啊？”楚零不解。
直男就是直男。
舒媛笑着道：“老板，那就鸳鸯锅，一个招牌一个清汤。”
叶归音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身旁的人：“你会不会吃不习惯火锅啊？”
“不会。”叶淮一笑，“你不是说我经常和你一起吃变态辣火锅吗？”
“我那是故意说着玩儿的！”回想起那时候她还有点难为情。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楚零手里拿着几瓶酒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嬉嬉笑笑的两个人。
叶归音头疼的很：“喝酒就不必了吧。”
“那可不行，为了庆祝我和舒媛。”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两个人，“你们都必须喝一杯，两个人喝一杯也行。”
叶归音冷笑一声：“我看是不是还要给你们搞个烟花来放一放。”
“也不是不可以。”楚零往杯子里倒酒。
舒媛也笑了：“音音，你别理他。”
两个人打着哑谜，舒媛指了指脑子，暗示对面的人，他脑子不好使，别搭理他就行。
“媛媛！”楚零突然撒起了娇，三个人同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舒媛眨巴着眼睛，这个称号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以前他都是直接喊她的名字，生气了会喊她姓舒的。
“你怎么帮着她。”楚零不满，嘟起嘴故意“恶心”人。
“得了。”叶归音笑的不行，“你别故意恶心人成不成？”
舒媛点头：“你正常一点行不行？”
楚零也笑了，在场的人心情都还不错。
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的火锅的香味，红白的汤底冒着白色的热气咕咚咕咚冒泡。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以前的往事。
楚零话最多，也是由他起的头。“说真的，就叶归音你以前的那种性格，打死我都没想到你还会有喜欢的人。”
叶归音正在涮毛肚，她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回答：“那我当时就应该打死你。”
“聊聊呗，喜欢咱班长什么啊？”
“懒得理你。”叶归音翻了个白眼，“就你一天闲的发慌，没事儿多关心关心舒媛行不行。”
“行啊。”
叶淮一往他她的方向靠了靠：“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喜欢我什么？”
她手一顿，愣是半天没有动作，片刻后她忽的笑了：“始于颜值。”
“就单纯觉得我长得帅？”
叶归音故意逗他：“当然，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行。”叶淮一不生气反而笑了，“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有些生气的喊了他一声：“叶淮一！”
身边的人还在笑，嘴角两边露出浅浅的一对儿梨涡。
“你们俩是喝一杯呢，还是一人喝一杯？”楚零举着被子问。
叶归音伸手接过，还瞪了他一眼：“肯定是一人一杯。”
心里虽然生气但还是考虑着叶淮一的，想到他压根儿就不会喝酒。
“算了，他的我一起喝了。”叶归音把叶淮一面前的那一杯也拿了过来。
“没事儿。”叶淮一也考虑到了她，自然是不肯的。
“不行。”她拒绝的干脆，“你明天还要好好上课。”
“你不也是吗？”
叶归音咬牙：“我都习惯了，这一点没什么问题。”
“这个的确是真的。”楚零接话，“她可是久经沙场的女战士，喝酒爽快的女中豪杰。”
桌子底下，舒媛狠狠的掐了一下楚零的大腿，示意他别乱说话。
楚零倒也听话，就说了这一句然后闷着头继续吃饭，时不时的还暖心的给身边的人夹菜。
“你第一次喝酒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叶淮一很早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历史久远的事情叶归音想了好一会儿，眯着眼睛道：“好像是因为，打架没打赢。”
“……………”来自叶淮一的无语。
第六十三章：现在明月只照你
兴许是看穿了叶淮一心里的想法，叶归音很轻的笑了。
“那个时候叛逆的很，所以这不是很正常吗？”
叶淮一摇摇头：“不太正常。”
那个时候叶归音坏的彻底，和楚零还有宋思录三个人是最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旷课，迟到，打架都是家常便饭。
最重要的问题是没人能管得了，叶家家大业大，叶志成更是学校的大股东，没人敢招惹她，也没人敢管她。
“音音，你要考哪所大学？”舒媛问。
“怎么了？”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看咱俩能不能上一个大学啊？”舒媛继续说，“难不成真打算跟班长去华京大学啊！”
“没有。”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我打算考望岗音乐学院。”
话音刚落，叶淮一也出声了：“我不去华京大。”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去望岗医科大。”
那一刹那，周围空气安静。
时隔多天的开学，班上的人一个比一个活跃，叶归音来的早，她坐在位子上认真看书。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啊。”是程冥蓝。
叶归音把书举起来，“咯，让我头秃的数学。”
“真的诶。”程冥蓝和她开玩笑，“几天不见，小叶子你的发量果然不比从前了。”
“程冥蓝！”叶归音假装生气的喊她的名字。
旁边的人也不再逗她，正经的问：“和你的冰山学霸怎么样了？”
“你们好像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啊。”
“我们？”
叶归音“嗯”了一声，掰着指头数：“有你，舒媛，楚零，就连宋思录都发消息问我。”
后面的人程冥蓝一个都不认识，楚零倒是听说过，她也不好奇这些人是谁，只是单纯的打听八卦。
“所以到底怎么样了？”
“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这个我。”
回答的言简意赅，直接明了。
“你们这个速度让人堪忧啊！”
叶归音觉得好笑：“什么速度？”
“我最近再追一部小说。”程冥蓝拉过身边的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里面的主角十几章就在一起了。”
程冥蓝讲的津津有味，叶归音却听得眼皮打架，被强制安利了一波。
她叹气：“你都说了，是小说。”
“我明白，你啊，就是顾虑太多。”
叶归音笑：“兴许吧，不过也快了。”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含苞待放。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氛围变得紧张，叶归音整天埋在题海里，完全没有时间想别的。
舒媛担心她“抑郁”，特意找了个都空闲的时间陪她聊聊天。
操场上，两个人肩并肩的散步，那会儿已经是下午，燥热减退，微风阵阵。
“累不累？”
叶归音点点头：“以前落下的太多了，现在是真的累。”
舒媛问：“紧不紧张？”
“有点。”她侧过头，“不对劲，你今天问的问题很奇怪。”
“好了，我承认。”舒媛笑，“受人之托。”
“叶淮一？”
舒媛“嗯”了一声。
“他自己怎么不来问？”
两个人会一起放下学，但都是讨论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说是怕你分心。”
叶归音笑了：“有道理。”她看向远处的晚霞，“不过，他真的是我全部的动力。”
“我明白。”舒媛叹气，“要是楚零能有你一半的悟性就好了。”
看样子两个人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怎么了？”
舒媛摇摇头：“死性不改，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高考剩余的日子手指都可以数的过来，他居然还有心思去网吧。”
“挺…厉害！”叶归音伸出大拇指。
“你说那个网吧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勾住他的魂了？”
“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想了想，“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呗。”
舒媛点头应声：“我倒是要看看，他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天。
晚上十一点钟，外面早已经陷入黑暗，房间里却是灯光明亮。
叶归音单手撑着脑袋还在思考书上一道题的解法，门口响起敲门声，她咬着笔头都没回。
“门开着呢，我还没睡，进来吧。”
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下，思索三秒后还是打开了门。
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她的手肘边，叶归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笔尖点了点题目，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题你昨天跟我讲过的。”
叶淮一“嗯”了一声。
“但是我又忘了。”
“我记得你前三次的摸底考试，错的都是这一个类型的。”
叶归音认命般的点头。
“这不行啊。”叶淮一从她手里拿过笔，语重心长的说，“这种类型的题目是必考的。”
“我知道。”她瘪瘪嘴，“我真的很努力的在记了，可每次一遇到差不多的就是做不出来。”
某人越说越委屈。
“没事儿，别急。”叶淮一捏了捏手里的笔，“我多教你几遍，到时候放宽心态就没什么问题。”
“真的吗？”她觉得叶淮一在忽悠她。
“真的。”叶淮一说，“我教出来的人绝对不差。”
鬼使神差的，叶归音不受控制的说了声“好”。
那会儿的月亮圆的很，月明星稀。
书桌前叶淮一认真的讲题，叶归音听的也仔细，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幸运，原本过得一塌糊涂的生活，会因为他的到来变得豁然开朗。
二十分钟后，叶淮一把手里的笔还给她：“懂了吗？”
叶归音“嗯”了一声：“听君讲一题，胜读十年书！”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牛奶记得喝。”
叶淮一转了转脖子，一抬眼就看见那个易拉罐装的空啤酒瓶，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见字如面”。
“见字如面？”他声音很轻的读了出来。
叶归音猛地拿起那个瓶子塞进怀里：“不…不许看。”
叶淮一笑：“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
“你好像很喜欢这四个字。”叶淮一回想着，“你留给我的字条，还有这个。”
“那你知道我以前喜欢什么吗？”叶归音扯开话题。
叶淮一摇摇头。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吗？”叶淮一淡淡的笑了，伸手抚上她的头，目光似水。
“不照沟渠了。”他说，“现在明月只照你。”
第六十四章：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高考前一天。
早就已经过了下晚自习的时间，教室里的人却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一个个低着头都想再多学点东西，这种时候除了紧张和着急没有别的想法。
魏芸刚从办公室出来，一抬头看见自己班上的灯还亮着，就好奇的往楼上走。
门口，她突然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这么晚了，怎么都还不回宿舍啊？”
后排的一个男生奋笔疾书，头都没抬起来：“魏班，我们太紧张了。”
话毕，有人轻笑出声。
“行啦。”女人走上讲台，“端正好心态，正常发挥。”
台下的人也都停下笔，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前面的人。
“最近的考试成绩，我细致的看了一下。”魏芸继续说，“你们呀！只要稳定发挥都没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些哄人的话，但是听过之后大家心里都踏实了不少。
“每个人都把准考证和身份证准备好，记住，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涂答题卡。”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男生，“徐飞，你听见没？”
角落里的人笑着点头：“听见了，魏班。”
这个人叶归音是略有耳闻的，他是一班的“名人”，只要一遇上很重要的考试，答题卡必定涂错。
要不是他是真的都会做，别人还以为他是小脑有问题。
“还有你们几个。”女人修长的手指指向几个调皮的男生：“一定要看清楚了在做，别因为简单就马虎。”
几个男生笑着应道：“知道了，魏班。”
魏芸挨个挨个的看台下的学生，和开学那天一样。
虽然这个班上也没让她少操心，但这是她带的第一个班级，所以每一个人她都当自己的孩子来看。
“好了，收拾好东西回家吧。”
话语结束，教室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依旧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毕竟相处了三年，中间或许会有闹得不愉快的时候，可到了现在，那些不好的事情也都烟消云散了。
魏齐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背上书包礼貌的弯下腰：“老师辛苦，老师再见。”
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有些女生都红了眼眶，叶归音是最后一个出教室的。
她走到魏芸的面前，实实在在的鞠躬：“魏班辛苦了。”
“嗯”魏芸笑着点头，“快点回去吧，你的朋友等你很久了。”
叶归音侧过头就看见叶淮一站在走廊上，校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从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单薄了。
回家的路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叶淮一撑开伞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她：“穿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虽然下着雨但并不冷，甚至还有闷热的感觉，叶归音也没拒绝，接过外套披在肩上。
两个人肩并着肩踏进雨幕里，这个时间点回家的人还不算多，大部分人都还在打扫卫生，楼上的嬉笑声和吵闹声传得很远。
走出校门后总算是安静了些，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叶淮一细心的让她走在里面。
“叶淮一。”她忽然开口，“要是我没考上望岗音乐学院怎么办？”
“怎么这么问？”
她摇摇头：“不知道，就是害怕。”
叶归音最近睡眠极差，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有时候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睁开眼睛以后就没了睡意，干脆就起床继续做题。
“别怕。”叶淮一轻声的安抚他，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喂她吃定心丸，“我还在你身边陪着你。”
她“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叶淮一说，“不管你以后在哪里，我都来见你，跋山涉水，不远万里。”
考场里，安安静静。
此时此刻正是学习三年然后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没有人敢抄答案，也没有人吵闹。
做完所有的题目，叶归音才松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反过去一题一题验算。
正如叶淮一说的，果然有那一道必考的题目，类型差不多但数据很大，算起来要下点功夫。
叶归音愣是算了四五遍，答案却次次都不一样，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烦躁了。
手里的笔握的更紧了些，止不住的发颤，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
怎么办？她在心里一边又一边的问自己。
“别担心，我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脑海里突然出现叶淮一的声音，叶归音慢慢的呼吸，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
“别着急，慢慢来，好好想想他那天是怎么算的。”
模糊的回忆慢慢的变清晰，叶归音也放松了下来，在考试结束的前一分钟，她终于得出了最后答案。
楼道里，欢呼声与尖叫声混为一体，走廊上，一群人互相拥抱着，都在说着：“毕业了！终于毕业了！”
那些遗憾的也终将画上句号。
广播里突然发出通知：“请高三学生前往礼堂，再通知一遍，请全校高三学生前往礼堂。”
忽然破坏气氛的通知也没影响到大家的好心情，叶归音看着一张张笑脸，也忍不住的笑了。
手机里叶淮一发来了消息。
叶淮一：[等会儿坐在靠过道的位置。]
她没问原因，也不知道叶淮一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预感。
叶淮一，可能要搞点什么大动作。
“小叶子！”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程冥蓝忽的跑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叶归音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呢？赶紧去礼堂吧。”
叶归音点点头和她一起往楼下走，刚转角就看见让她瞳孔地震的画面。
一个男生抱着另一个女生，两个人哭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叶归音本就是个不喜欢看热闹的人，身边的程冥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小叶子，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哭啊？”
“因为舍不得吧。”
“像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一样。”程冥蓝很淡的笑了一下，“还有什么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吗？”
“有吧。”叶归音说，“一个死了，另一个却还活着。”
程冥蓝没说话，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六十五章：终于把叶淮一追到手了
礼堂里声音嘈杂，兴许是过于激动的原因，人声鼎沸。
叶归音很听话的坐在靠过道的位置，程冥蓝坐在她右手边，隔着一条过道，对面是七班。
舒媛和楚零到的很晚，一进来就看见了叶归音。
“音音！”
叶归音回过头：“你们怎么才来？”
舒媛看了一眼身边的楚零：“他太烦了！先不说这个了，待会儿班长要上台发言的，你可千万要认真听啊。”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班上坐好，程冥蓝凑过来问：“他们是谁啊？”
“他们啊，女生是舒媛，男生是楚零。”
程冥蓝点点头：“我刚刚听见她说你的冰山学霸要上台发言啊。”
叶归音扶额：“你取得这个外号，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还行吧。”女生解释，“可能乍一听是有点奇怪。”
叶归音没接话，台上首个讲话的是校长。
他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拿着准备好的发言稿。
“同学们！”慷慨激昂的声音把台下大部分人都下了一跳。
“你们在嘉禾中学的三年时光已经走到尾声，我相信你们也一定受益匪浅。”校长虚着眼睛把稿子拿的更近，“咱们学校就一个字。”
他伸出大拇指：“棒！”
台下只有前排几个老师鼓掌，后面的学生个个都习以为常，不出声也没有动作。
“行，接下来掌声有请学校优秀代表，叶淮一同学上台发言，大家鼓掌。”
话毕，掌声轰鸣，欢呼雀跃。
“你们好。”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带着磁性有一种说不住来的魅惑。
“恭喜在座的各位顺利毕业，即将踏入大学的门槛。”
后面的话都是在说一些很平常的祝福语，叶归音听的无聊，要不是台上的人是叶淮一，她早就偷偷溜走了。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她刚准备拿出来看一眼是谁发来的消息，就被叶淮一的声音震住。
“阿音。”
这一声在礼堂里格外清晰，她思考片刻，觉得不对劲，要不是身边的人在推她，她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小叶子，叫你呢！”
“啊？”她脑袋还在发蒙。
一道接着一道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看来，忽然之间叶归音竟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没有回避叶淮一的炽热的眼神，反应虽然迟钝但依旧点点头。
叶淮一很轻的笑了，从身后拿出一小朵刚开放的栀子花，香味儿钻进鼻腔里，让他觉得安心。
“栀子花，开了。”他说。
礼堂里欢呼声四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莫名其妙的亢奋。
她心里软的像一滩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叶归音从来没想过，叶淮一会在这样隆重的场合说这样的话，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魏芸很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温柔的道：“去吧，上去找他。”
叶归音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坚定地步伐，朝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走去。
灯光明亮，叶淮一眼里有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紧张的不像话，叶淮一更甚，手都在微微颤抖。
“阿音。”
女孩儿笑着“嗯”了一声。
“你看。”他举起手里的栀子花，“它开了。”
叶归音眼眶发酸：“嗯，开了。”
她猛地扑进他的怀抱，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那我们开始吧。”
叶淮一喉结上下滚动，他说：“好。”
台下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舒媛很是感动：“音音，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么久以来，她见证了叶归音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是发自内心替她难过。
“你也是。”楚零笑，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一班教室里，叶归音忙着收拾东西。
“哇哦！”
她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八卦的人是要干嘛。
吴熙扶了扶眼镜：“你和叶淮一，是真的啊！”
收东西的人没否认：“嗯，是真的。”
程冥蓝也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桌子。“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
“不过你们真的很般配诶。”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说的都是些祝福的话，听到最后叶归音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程冥蓝看穿她的心思：“是不是觉得像出嫁了一样？”
“就还挺…”叶归音笑，“形象的。”
“开心吗？”
“什么？”叶归音装不懂。
程冥蓝一脸坏笑：“还能有什么啊？”
“开心。”
叶归音笑笑，继续收拾东西。
“你就这个反应啊？”程冥蓝似是有些惋惜。
她点点头，假装淡定，清清嗓子：“不然呢，放个烟花，普天同庆？”
怎么会不开心呢？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走路一样，比喝醉酒还上头。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叶归音，终于把叶淮一追到手了。
不远处的人单肩背包，漫不经心的倚在一旁的门框上。
吴熙正好从外面进来，见势喊了一句：“某人的男朋友来了哦！”
叶归音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顿时头皮发麻，一瞬间耳尖都红了，倒不是纯情，是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心跳快的像是要蹦到嗓子眼儿。
程冥蓝和叶归音说了几句什么就自觉的退场。教室里没有其他的人，叶淮一径直走进教室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在她前面坐下。
“你干嘛？”叶归音低着头没敢看他，红唇微抿。
他抬起手点点她的额头：“怎么回事儿？”
“啊？”叶归音不太懂。
“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挺可爱的。”他笑了，眉宇间皆是温柔。
“叶淮一。”
她难得正正经经的喊他一次。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能不能…”叶归音停顿一下，“不要老盯着我看，我现在有点恍惚。”
这感觉和做梦没什么两样。
对面的人弯弯唇笑了，很听话的转过身去，背靠在椅子上。
叶归音松了一口气，眼神却直直的盯着他的背影看，放在桌下的手蠢蠢欲动，发自内心想摸摸他的头发。
“阿音。”
她“啊”了一声，“怎么了？”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叶归音皱眉：“什么？”
叶淮一说话带着笑意：“不让我看你，你看我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没有。”她打死不承认。
“窗户反光，能看见。”
叶归音：“……………”
第六十六章：牵个手，行吗
叶归音被噎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音音！”
门口传来声音，她往声音源头处看去，是舒媛和楚零。
她笑：“你们怎么来了？”
“特意来恭喜恭喜你。”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人猜不出这两个女孩子在想些什么。
操场上，翠绿的大树下站着三三两两的人，脸上的笑容很深，正举着手机拍照，想用一张照片留下青春。
舒媛和楚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们要不要也拍一张？”叶归音侧着头看向身边的人。
“行。”他答应的干脆，不带一点犹豫。
选的位置是在篮球场旁的一颗大树下，阳光正好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耳边是蝉鸣，镜头里是两个穿着校服的人。
因为身高的缘故，叶淮一不得不半蹲着，叶归音脑袋微侧朝他的方向靠了一点。
下一秒，一双有力温暖的手揽过她的肩，女孩儿眼睛瞪大了些，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叶淮一弯着唇角，声音很轻，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儿：“拍吧。”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太阳毒辣，晒得刺眼，两个人干脆就找了个凉快的地方聊天。
走廊上，他们站着的地方可以看见一整个操场，最显眼的是那个篮球场，还有几个人在打篮球。
“还挺遗憾的。”叶归音忽然开口。
“遗憾什么？”
“你打篮球的时候，我都没有给你送过水。”她抿抿唇，抓着护栏身体往后仰。
“送过一次。”叶淮一笑。
“那次不算。”或许是心虚，叶归音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那瓶水本来就没打算送给你。”
叶淮一沉默半晌。
“难不成还想送给那个人？”
某人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的笑了。“怎么可能，那瓶水是我自己喝的，而且是喝过的。”
“你心思不单纯啊。”叶淮一看着她，眼睛轻眨了两下。
“什么跟什么啊！”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我那是因为觉得尴尬。”
“尴尬。”他问，“为什么？”
叶归音说：“当时那么多人，你们两个还像约定好的一起喊我。”
她回过头，“要不是因为你是那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是早有预谋的。”
“我是什么？”
叶归音一字一句的道：“醋——王”。
下一秒，叶淮一笑了。
他不否认自己的小心眼，也的确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那个时候，叶淮一还没喜欢上她，不管在哪里他都能见“叶归音”这三个字。
洗手间里，两个男生靠在墙上抽烟。
染着黄毛的人笑的猥琐：“七班的那个妞长得蛮正的。”
对面的人皱眉：“七班？哪个？”
“就染头发的那个，好像叫叶归音，是吧。”
“你还想活着的话，就别去招惹她。”
黄毛笑：“不是吧，真这么夸张？”
“你别不信。”
“是听过一些她的传闻。”黄毛把手里的烟掐灭，随意的扔在地上，“但架不住人家长得那什么啊！”
他朝着对面的男生使眼色：“你说是吧。”
男生嗤笑一声，骂道：“贱的你！”
叶淮一洗完手，拿出纸巾把水擦干，下一秒那团纸就被扔进垃圾桶，只留下了一句“无聊”就消失在转角处。
学校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各个班级的门窗都已经被关上，舒媛和楚零走在前面，两个人和他们隔了些距离。
前几分钟，楚零非得缠着叶归音让她请吃饭，还说什么就当还人情。
她听的烦，摆摆手就当答应了。
路上，车辆飞驰而过，发动机尖锐的声音把正在玩手机的人吓一跳。
“好好走路。”
叶淮一的声音从左边耳朵传来，她笑了笑把手机收好，嘴里还念念有词：“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淮一“嗯”了一声，眼神瞥向正哼着小曲的人，看样子心情还不错，走路都像是轻飘飘的。
“牵个手，行吗？”
空气安静三秒，叶归音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这个问题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话虽如此，但是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她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强装淡定的伸出左手：“你想牵，就牵咯。”
十指相握，叶归音别过头笑容在脸上漾开，手里传来了的温度让人觉得幸福。
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大街上和叶淮一手牵着手，这种感觉很奇妙，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她的左手边。
地点是在一家新开的饭店，由于地方比较偏远人并不是很多。
大厅里虽然没什么人，但他们还是要了个包间。
老板娘看上去是个很和善的人，总是笑呵呵的，发现几个人还穿着校服，问道：“还是学生呀！”
叶归音点点头：“刚毕业。”
女人脸上笑意不减，又问：“这个是你的？”
两个人的手还牵着，很显然女人是在故意问的，叶归音眨眨眼睛。
“这个是我的，男朋友。”
她一脸的骄傲，对，没错，就是这样。
带着几个人上楼的时候，老板娘还在说：“我和我老公也是高中在一起的，现在想想都已经过去好久了哦。”
兴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女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包间里的圆桌上放着几瓶易拉罐装的菠萝酒，考虑到叶淮一不会喝酒，所以叶归音提前找老板娘换的。
楚零站起身举起酒：“明天也不用上学，咱们都好好的放纵放纵。”
叶归音一脸看智障的眼神，舒媛无奈的耸耸肩。
“这一口，庆祝咱们几个认识这么多年。”
叶归音和舒媛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还算有点道理也拿着酒站起身。
她一边拿酒，一边拉着叶淮一也站起来：“现在他是我家的了，所以四舍五入一下也得喝一口。”
“你说是吧？”叶归音眨着眼睛看着他。
“是。”叶淮一笑了。
麦芽糖夹杂着菠萝的味道在嘴里炸开，香香甜甜的。
“啧啧。”楚零一脸的不屑，“叶归音你这个太过了啊。”
“怎么样！”叶归音给了他一记白眼，“你羡慕了？”
第六十七章：恶语相向，不顾后果
“羡慕？”楚零轻哼一声，“不存在的。”
“待会儿吃饭了去酒吧呗。”舒媛岔开话题说道。
她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时间还算早，想到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答应了下来。
叶归音说：“我们先回家，然后八点的时候直接门口见吧。”
在场的人没有异议，继续吃着饭又随便扯了几句别的这顿饭局就这样解散了。
出了店门后就分道扬镳。
回家的路上，叶归音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她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我眼皮一直跳，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别胡思乱想。”叶淮一笑，“可能是因为眼部肌肉太紧张了，再加上眼睛疲劳。”
“疲劳倒也还好吧。”
“熬夜到凌晨也算好吗？”叶淮一问。
叶归音解释：“我那个真不是熬夜，就是很单纯的睡不着。”
怕身边的人不相信，她继续补充：“真的，数羊都没用。”
“行，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叶归音开心的像个孩子，她轻抓住叶淮一的衣角。
“那今天你跟我们去玩儿吗？”
叶淮一想了一会儿，反握住她的手：“你想我去吗？”
“想啊！”叶归音笑，怎么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说到底，这也算是叶淮一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和她一起去“前途未卜”，回想起那个时候她对叶淮一的穷追不舍觉得好笑。
身边的人不解：“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她摇摇头：“就是突然间想起来，我们在一起了，觉得高兴。”
两个人走得很慢，直到走到家门口，叶归音停下脚步。
她看向叶淮一：“我爸不会在家吧。”
叶淮一帮她整理好书包带子：“现在还这么早，应该不会。”
听到这里，她点点头仔细的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话，的确不太可能。
叶淮一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开门，叶归音嘴里还在笑着说什么，惹得他也扬起了嘴角。
下一秒，叶归音抬眸，直接瞳孔地震。
“爸…爸？”她已经完全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
刚刚的场景叶志成尽收眼底，也属实把他狠狠地吓了一个激灵。
“你们这是？”
某人瞪大眼睛，暗暗的捏了捏身边人的手背。
“我们在一起了。”
听见叶淮一说的这句话，叶归音更加彻底的不敢看前面的人，说不出来的恐慌，毕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
叶志成半天没说话，他当初让叶淮一帮忙看着叶归音，又让叶归音多多照顾叶淮一，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他也算是半个参与者。
“好。”叶志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扯过桌上的报纸挡住大半张脸。
叶归音咬咬唇，眼神带着怨恨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人：“你不是说我爸不会在家吗？”
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我也没想到。”
“……………”
“爸。”叶归音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叶志成“嗯”了一声，把手上的报纸放在桌上，一本正经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你刚刚听清楚叶淮一说什么了吗？”
叶志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你爸我不是个聋子。”
“那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或者是想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
“谁先说出口的？”
“他！”叶归音手指向叶淮一，立马甩锅。
沉默半晌，叶淮一点头：“叶叔叔，的确是我先开口的。”
“我了解蛮蛮。”男人靠在沙发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同意。”
“爸！”她突然觉得尴尬的很，“说点别的行不行？”
“行。”叶志成拍拍大腿，“淮一啊，蛮蛮她虽然有些缺点，但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是。”叶淮一点头，“她很优秀。”
叶归音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我想除了你，也没人能治的了她。”叶志成的目光停留在叶归音的身上，忽然觉得有些感慨。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的长大，现在才发现，叶归音是真的成长了，已经可以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我明白。”叶淮一安静的听着。
“你们的感情我也不插手，你们自己掂量清楚。”叶志成伸出手，“我就一个要求。”
叶淮一点头，一脸认真：“您说。”
“尽你所能的保护她，如果没有交付出你的真心，我也希望，你能完完整整的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叶归音听的眼眶发酸，低下头搓着衣角嘴唇微抿。
“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的所能的保护好她。”叶淮一看着身边的人，“我很喜欢她，正如同她也喜欢我一样。”
“你们两个…”叶归音笑了，眼眶里还蒙着一层雾，湿漉漉的，“怎么搞得像是我要结婚了一样。”
“你这孩子！”叶志成眉头一皱，“结婚是这么随便的事情吗？”
叶归音无奈的耸耸肩：“没结过，不太清楚。”
叶志成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干脆就上了楼，给他们留下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还紧张吗？”叶淮一问。
她摇摇头，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儿。“没那么紧张了，但是我没想到他还会跟我说这些话，我还以为，他的眼里只有工作。”
叶归音语气很淡，说着一些以前的事情。“自从我妈不在了以后，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工作了，我的生日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个星期我能见他一次都算是奇迹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人。”
叶淮一摸着她的头，声音很轻：“那是因为叶叔叔的爱都藏在细枝末节里。”
“嗯。”叶归音擦了擦眼泪，鼻音有些重，“我现在知道了，所以还挺后悔的。”
“后悔什么？”他问。
“后悔对最亲的人，恶语相向，不考虑后果。”
那个时候她叛逆的很，浑身像是长了尖刺一样，摸不得碰不得，叶志成想和叶归音说说话，次次都被她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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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魅力不减当年
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一扇房门也轻而易举的隔绝了两个人的内心。
她眨巴着眼睛，视线定格在窗外，心里百感交集。
六月份的嘉禾正值热季，褪去校服后的叶归音换上了凉爽的夏装。
深红色的吊带裙，衬的皮肤愈发白皙，凸显出来的锁骨上有一颗妖艳的痣，让人看一眼就能深陷其中。
叶淮一敲门的时候她正在涂口红，身体往镜子的方向前倾着，只是喊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打开，叶淮一呼吸一顿。
兴许见惯了她穿着校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清纯模样，所以现在他倒是有些愣住了。
叶归音涂完口红后嘴唇抿了抿，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今天的妆容，确定没什么不妥之后在叶淮一面前转了一圈。
微卷的长发用一个夹子随意的挽着，有几缕较长的碎发垂在耳边，她偏着头，笑着问：“怎么样？”
漂亮，叶淮一一直知道她是个好看的人儿，不管是和谁比起来，她都能更胜一筹。
此时此刻，他觉得对面的人就像是一个来普度众生的神明。
而他，愿意卸去浑身的戾气，心甘情愿的做她唯一的信徒。
“好看。”叶淮一说道。
闻言叶归音笑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点在桌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
“如果，我们两个人比较一下的话，谁更好看？”
换了一件衣服像换了一个人，看着叶淮一还是那副听话又乖巧的模样，她就很想欺负他。
“你这个问题不符合逻辑。”叶淮一认真，“我认为好看这个词语不太适合………”
“好，行。”叶归音伸出手做个OK的手势，“我明白了。”
这么会说怎么不去参加辩论赛？
她拿起身边的小挂包，轻拍叶淮一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酒吧门口，舒媛一眼就看见最亮眼的某人，穿着暗红色的吊带裙，美丽又妖艳。
“音音！”舒媛挥手，等到她走到自己跟前之后继续说，“魅力不减当年啊。”
“得了吧。”叶归音被逗笑了，她伸着脖子里往酒吧里面看，“人挺多的啊。”
“嗯。”舒媛点点头，“所以我先让楚零进去找地方了。”
三个人并排着朝里走，越往里嘈杂的声音越大，音乐声和吵闹声混为一谈，和当初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们没走错地方吧。”叶归音提高音量，“确定是这里吗？”
“应该是这里。”舒媛话语里也多点不确定。
直到看见坐在楚零对面的温鸣，叶归音才确定没搞错地方。
几个月不见，温鸣倒是颓废了很多，乱糟糟的头发用黑色的鸭舌帽盖住，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
叶淮一坐在里面，叶归音紧挨着他坐在外面，对面是舒媛和楚零，温鸣一个人坐在过道旁。
“未卜没过来吗？”叶归音问。
他摇摇头：“没，她不会过来了。”
楚零接话：“两个人吵架了？”
温鸣拿起酒一饮而尽，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依旧摇头不吭声。
“难不成是分手了？”
几个人完全不知道情况，只能一个一个的猜，见身边的人兴致不高，互相看了几眼之后也就没再做声。
良久的沉默，气氛诡异到极致，震耳欲聋的声音和他们这一桌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去世了。”温鸣咬咬牙根，声音很轻，带着忧伤。
这个答案绝对是意料之外的，叶归音瞪大眼睛，一个不小心把手肘边的玻璃杯碰到地上。
啪——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其实身体一直不好，那段时间也是强打起精神陪着我。”说到这里，温鸣声音哽咽，“我早应该发现的，都怪我。”
楚零拍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看开一点。”
“是啊，未卜姐姐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舒媛安慰。
一个很温柔的人，对谁都很友善，偏偏命运如此不公平，带走了她最珍贵的生命。
叶归音也觉得哀伤的很，虽然两个人只有一面之缘，但她是发自心底的觉得，未卜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温鸣。”叶归音喊他，“她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
之所以说这样一句话，是因为她捡玻璃碎片时不小心看见了温鸣手腕处的伤口，用白色的纱布包着，还在往外渗血。
温鸣“嗯”了一声，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发颤，“我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四个人面对着坐，也没有玩的兴致了，舒媛看着酒杯里深色的液体。
“好突然。”
叶归音咬着唇点头，整个人靠在软皮的沙发上，脑袋往后仰着看天花板。
身边的人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伸手抚在她的手背上，轻声安慰：“别太难过，我去跟他聊聊。”
她“嗯”了一声，侧着身子让里面的人出去，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能够相遇却不能相守。
休息间里，温鸣站在窗边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
叶淮一敲了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他站在温鸣的身边也看着外面。
“你来了啊。”温鸣嗓音沙哑，从旁边的桌上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叶淮一没拒绝，手里的猩红亮起，他很轻的吸了一口，眼睛微眯。许久没抽过烟了，味道有些陌生。
“怎么回事儿？”他问。
“就那样呗。”温鸣轻笑一声，“手术失败了，没救回来。”
桌上还放着两个人的合照，灿烂的阳光当做背景，两个人表情搞怪笑的很甜。
温鸣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那张照片，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
“操！”温鸣骂了一句脏话，眼眶迅速泛红，猛地转过身哭的浑身颤抖。
房间里光线不好，让人觉得郁闷。叶淮一很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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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阿音，我好喜欢你
“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人，其实能够遇见，就已经很幸运了。”
这会儿温鸣也调整好状态，他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嗯，这辈子我能遇到她，三生有幸了。”
窗外阳光灿烂，绿树成荫，蝉鸣声此起彼伏，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放风筝，笑的格外开心。
叶淮一打开门正巧碰见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叶归音，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往外面走。
“怎么样？”她抬起手放在额头前遮住阳光。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只不过这件事情还得靠他自己想明白。”
叶归音点点头：“我上次见到她时还是好好的，生命还是太脆弱了。”
见她心情郁闷，叶淮一揉着她的头：“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儿啊？”叶归音问。
“放风筝，去吗？”
叶归音还从来没有放过风筝，她的娱乐和消遣都是和几个朋友打打游戏，开个黑什么的，所以此时的她对新鲜的事物十分感兴趣。
“行，我问问舒媛她们去不去。”
电话被接通，舒媛那边竟然出奇的安静。
“喂？”
“我们打算去放风筝，你们两个去吗？”
对面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我们已经走了，里面实在是太闹了。”
叶归音：“……………”
舒媛带着讨好的意味儿继续说：“下次，下次一定！”
不愧是见色忘义第一人，叶归音也习惯了，两个人又说了点别的就挂了电话。
“走吧。”她耸耸肩，“他们两个人已经先走了。”
说完她看向身边的人，叶淮一从包里拿出一顶黑色的帽子很轻的戴在她头上，帽檐往下压了压，挡住她大半张脸。
“太阳大，知道你怕晒。”
叶归音忽的就笑了，凑过去挽住他的手，脸贴在他的手臂处，声音软软的说了声“嗯”。
今天的天气好，又有风，吹到脸上温温热热的，的确很适合放风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公园里有不少的人。
小孩儿的欢笑声中夹杂着天真和稚气，叶归音手里拿着刚买的风筝站在大树下，看的入迷。
“你看。”她伸手指了指一旁安静的小女孩儿，扎着两个羊角辫，正蹲在地上看些什么，和周围其他的小孩子显得格格不入。
叶淮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停住。
“我那个时候就和她一样，没人愿意和我玩。”她扯了扯嘴角，“都说我很恐怖，把跟我表白的男生推下楼了。”
叶淮一被逗笑了：“这个倒是第一次听你说。”
“很离谱是吧。”叶归音眯着眼睛回想，“那天是在楼梯口，记不住因为什么原因了，我往下走，他朝上走，突然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
叶归音转过头，一脸的无语：“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后面他就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听的烦，所以就挣脱着把手抽出来，这个时候都还好好的。”
她停顿一下看向身边的人：“你猜后来怎么着？”
“难不成是你挣脱的时候力气太大，他没站稳就摔了？”他回答。
叶归音摇摇头：“比这个更离谱，我挣脱后就往回走，他就想着追上来，可能是太着急所以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这样啊。”叶淮一替她整理好头发，“看来我的阿音魅力还挺大的。”
听到这里叶归音笑了：“可不是吗？我每天可苦恼了。”
叶淮一看向她，继续问：“那后来呢？为什么说是你推的？”
“因为摔的严重，他在医院的时候一直说是我推的，他爸妈也一口咬定是我，当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我说话。”
叶归音低下头：“那个时候那里也没有监控，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他们就让我爸赔钱。”
她不明白，明明她没有错可结果还是要她承担，自己只是拒绝了一个不喜欢的人罢了。
“赔钱就赔钱呗。”叶归音笑，“反正我无所谓。”
叶淮一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故作坚强，话语里虽然是满不在乎，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此时此刻，叶淮一知道她还是很难过。
“没关系。”他半蹲着手撑在膝盖处，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声音温柔，“我相信你。”
叶归音“嗯”了一声，迅速的转移话题，要是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委屈的哭出来。
“去放风筝吧。”
“好。”
两个人找了个人少还算空旷的地方，叶归音手里拿着风筝，叶淮一握着风车轮。
她提着裙摆笑的灿烂，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叶淮一教她怎么收线放线，在这样好的天气，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那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只留下最后一抹晚霞把天际染成橘色，晚风阵阵。
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偶尔会碰见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两个人站在草坪上看着近处的一片湖，波光粼粼。
叶归音偏过头正瞧见他犹如刀刻一般的下颚线，英挺的鼻梁和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长又密的睫毛轻颤像是蝴蝶的翅膀。
她收回视线，双手背在身后，笑容在脸上漾开。
如果是和你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半晌，叶归音转过身伸开双手：“叶淮一，要抱一下吗？”
下一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由于身高的原因她不得不仰着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叶淮一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双手揽在她的腰上，温温热热的，有些痒。
鼻腔里满是属于他的味道，像是雨后刚发嫩芽的薄荷叶。
夕阳西下，叶归音听见他说。
“阿音，我好喜欢你。”
她忍不住的往他怀里蹭了蹭，脑袋放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明明是我更喜欢你。”她想要争个高低，“毕竟是我先喜欢你的。”
他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如果时间倒退，我一定先一步喜欢上你，在那条巷子里，我就先对你动心。”
如今回想起来，他才明白她当初喜欢自己时是多么的辛苦，他的咄咄逼人和油盐不进，不经意间伤害了这个女孩儿不知道多少次。
我明白你翻山越岭来爱我的决心，如果可以，我一定先你一步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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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是因为你没有我漂亮
高考出成绩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叶归音光着脚去敲对面人的门，咚咚咚，像是急得不行。
门被打开，叶淮一还是一脸懵的状态，桌上放着一幅画，不过是个半成品。
“可以查成绩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你陪我一起呗，我有点紧张。”
话音刚落，叶归音整个身体就腾空了，这个姿势就像是，自己变成了麻袋，现在正被叶淮一扛在肩上。
“行。”他抱着她推开房间的门，“陪着你。”
到了房间，叶淮一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椅子上，手不轻不重的敲在她的额头，带着些责备的语气：“下次再不记得穿鞋，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他凑近一些，盯着她的那双大眼睛，声音低又哑：“怕不怕？”
“嗯。”叶归音顺着他的话，“怕死了。”
叶淮一笑了，扯过旁边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拿过旁边的一本作文书，目光停在书上，说了声“可以开始了”。
这边的人紧张的不行，输入准考证号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来。
为了缓解这种状态，她和叶淮一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我好紧张。”
叶淮一应声：“我知道。”
她侧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紧张吗？”
“你是指紧张你。”叶淮一把书合上，“还是紧张我自己。”
叶归音：“……………”
“我对你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
这句话刚说完，叶淮一就帮她按了确认键，画面跳转，叶归音见势捂住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在往后躲。
但架不住好奇心，她漏出眼睛处的缝隙，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怎么样？”
沉默。
“不会吧？我真的很努力了。”说到这里，她回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虽然基础很差，但确实是在努力追赶上别人的脚步。
“我知道。”叶淮一温柔的掰开她的手，“所以它来回报你的努力了。”
顺着这句话的意思想了一会儿，叶归音才敢把视线移到屏幕上，看见那个满意的分数，她才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在那个瞬间，叶归音忽然觉得眼眶发酸，转过身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叶淮一安慰她：“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考不上了。”叶归音吸了吸鼻子，“如果没考上，我们就不能在一个城市了。”
“不会的。”叶淮一也松了一口气，“我的阿音，一直都很厉害。”
成绩出来后的第二天，学校要求统一填志愿，办公室里孙武看着叶淮一的成绩笑的满脸褶子，止不住的夸奖他。
“可以啊，这个成绩今年的状元必定是你了。”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递给叶淮一，“这是今年华京大的招生简章，你先看看。”
叶淮一没伸手，看都没看一眼。“不用了，我没打算去华京大。”
声音很淡，没有波澜。
“不去？”孙武的音量提高了一倍不止，幸好办公室里没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他继续说，“我有认真的考虑过，您也不用在劝我了。”
“是因为叶归音？”
“不全是。”叶淮一笑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自己想学医。”
知道面前的人性子倔，和那个孩子一样，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有结果，就放弃了。
孙武摆摆手：“行了，咱班上还有一个伊景呢，我也不指望你了。”
“谢谢老师。”说完这句话，叶淮一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外面阳光灿烂，蝉鸣不止，眼前的大树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他的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叶归音正撑着头站在走廊上看操场，她看了一眼时间，等了叶淮一将近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他的踪影。
“叶归音？”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温柔似水。
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见穿着白色裙子的伊景，两个人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又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现在突然间还有点尴尬。
“好久不见。”叶归音露出一个微笑，让自己看上去尽量的端庄一些。
“嗯。”伊景点点头，“你和叶淮一是在一起了吗？”
“是的。”她没有否认，“毕业典礼的那天。”
“其实我还很羡慕你的，我也跟他表白过。”
伊景回想起那天觉得好笑，伸手把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她走到叶归音的身边，很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拒绝我了。”伊景侧过头，“他说他喜欢你。”
叶归音抿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感受着微风听身边的人继续说。
“我没想过自己会输给你的，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赢了。”
“或许…”叶归音开着玩笑，“是因为你没有我漂亮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就笑了。
叶淮一走上楼碰巧就瞧见了这一幕，他走过去站在叶归音的身边，十分自然的牵过她的手。
叶归音侧过脸看看他：“忙完了？”
“嗯。”叶淮一点头，“走吧，回家。”
和对面的伊景道了别后两个人就手牵手下楼。
叶归音似是有些不满：“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耽搁了些时间。”他回答。
“谁？”她一脸侦探要破案的样子，眼神犀利，“是不是你的小迷妹？”
叶淮一被逗笑了：“我一天哪里来的这么多小迷妹啊？就只有你一个，笨蛋。”
“哼！”叶归音抱住他的手臂，“不听不听，叶淮一念经！”
楼上的伊景看见了这一画面，她从来没有想过，像叶淮一这样的人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没给别人看过，只留给叶归音。
“你不好奇刚刚伊景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叶淮一看着她，十分的诚实：“完全不好奇。”
身边的人立马瘪了嘴巴，委屈至极的模样。叶淮一还是妥协了，笑着道：“好奇，告诉我行不行？”
“行！”有了台阶立马下，“她说她跟你表过白。”
叶淮一点点头。
“她还说，你很早就喜欢我了。”
“是的。”叶淮一舔了舔唇角，“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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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因为你有我
毕业以后的日子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除了整天闷在家里，叶归音去的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家的大门口。
嘉禾市的夏季闷热异常，蝉鸣聒噪，道路两边大树的绿叶被太阳晒的怏怏的。
房间里，争吵声阵阵：“叶归音，你怎么回事儿啊？快过来支援一波啊！”
楚零声音骤然变大，奈何今天的某人并不是很在状态。
她的声音懒懒的，一只手划着屏幕另一只手侧撑着头：“知道了，马上。”
刚走过去，就弹出来了系统的播报。
“您的队友已被击杀！”
空气凝固三秒，舒媛和叶归音同时看向一脸黑的楚零忍不住笑了。
“操！算了，不玩了。”他把手机随意的扔在地上，扯过手边的扇子扇风，“好不容易上的两颗星，就全被你霍霍掉了。”
“你怎么不说舒媛？”叶某人表示很不服气。
楚零瞥了一眼正在吃水果的女生，悻悻的摸了摸鼻尖：“说她？我敢说吗！”
“哈！”叶归音冷笑一声，“说我你就敢了？”
“可不是吗。”楚零不以为然，“反正叶淮一现在也没在这儿，没人帮的了你。”
叶归音：“……”
她转过头看向舒媛，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请问，我可以打他一顿吗？”
舒媛做了个“请”的手势，还顺便补充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两个人默契十足的点头，下一秒就只能听见楚零的呼救声。
三个人正闹得起劲，叶归音拿起枕头往门口扔。
门忽然被打开，幸亏叶淮一反应得及时，不然这一下必定给他砸的眼冒金星。
“叶…叶淮一！”
叶归音快步跑过去检查他有没有被砸伤，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你没事儿吧？”
叶淮一也不恼，好脾气的任她摆布。“没事儿，没砸到我。”
“那有没有吓到你？”
旁边的楚零绷不住了：“叶归音你还是个人吗，打我的时候恨不得把老子的头都给拧下来。”
“我想你是误会了。”她侧着头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是恨不得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对面的人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又奈何不了眼前的女生就只好作罢。
楚零走到舒媛的身边，撒娇似的扯她的衣摆：“媛媛，你看她。”
舒媛不为所动。
“叶淮一。”叶归音也学着楚零的样子撒娇，脸上更是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楚零他欺负我。”
叶淮一伸手摸着她的头，极为乐意的陪她演戏：“行，别担心，等会儿我们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你们！”楚零伸手指着对面的两个人，不过半秒钟就认了怂。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算了，不跟你们计较。”
四个人围在一起坐下，叶归音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你们想不想去哪里玩玩儿？”
舒媛侧着头看她：“这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是啊。”楚零拿着扇子给舒媛扇风，“前途未卜也暂停营业了，网吧也去的烦了。”
听到这里，叶归音才想起来，温鸣开的那家酒吧暂时的关门了。
虽然他嘴上是说的有点其他的事情，无暇顾及到这里的生意。
但事实上还会不会回来，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未卜的离世让每个人都觉得意外和惋惜，但最难过的却还是温鸣。
“那我们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去看海，怎么样？”
叶归音睁大眼睛期待着几个人的回答。
“我们学校还要一个月才开学，我觉得可以。”
叶归音高兴的舒媛击了个掌。
楚零笑：“媛媛去的话我肯定也去。”
最后就只剩下叶淮一的回答了，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叶淮一头皮发麻，他点点头：“我也没意见。”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最开心的还是叶归音。
叶淮一侧撑着头，眼皮微微上挑。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蹦蹦跳跳，高兴的像个孩子的人，自己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半个小时前，叶淮一在楼下看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显示的归属地是临安。
他犹豫了半晌，却还是按了接听键。
对面的人像是喝醉了酒，说的话含糊不清：“你居然还敢回来！你…你把你爸妈克死了，现在还想祸害我们一家人是吧？”
叶淮一没吭声，双手下意识的握拳。
很快，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淮一，你别介意，陶叔叔喝多了酒，都是些无心的话。”
“嗯。”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很轻，“我知道。”
电话被挂断，叶淮一才松懈下来，这些话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了。
可如今再一次听见，心里却还是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他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好不容易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人狠狠的撕开。
那一刹那，叶淮一很想见见叶归音。
房间里只有叶归音和叶淮一两个人在，舒媛和楚零早已经回了家。
叶淮一站起身去了阳台，手撑着栏杆往远处看，眼里没有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归音觉得身边的人好像又变成了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个样子。
眼神空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认命般的绝望。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一句句的试探。
“你是不开心吗？”
“没有。”叶淮一摇摇头。
“可是你看上去，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叶淮一侧着头看她。
“有点陌生。”
叶淮一揉着她的头，声音很轻：“没有，你别多想。”
他长叹一口气：“就是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太好的事情。”
叶归音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口处：“你也别多想，你都说了，是以前的事情了。”
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道：“你现在有我了，我是你的吉祥物啊！”
两人的眼里只能看见彼此的模样，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那会儿太阳落山，夕阳无限的好。
叶归音攥着他的衣角踮起脚尖，叶淮一的唇瓣上传来了属于她的温度。
“你以后会变得更好，因为你有了我。”她说。
第七十二章：我要保护你
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蛮蛮，你在房间吗？”
听到叶志成的声音，叶归音像是触电了一样，一把推开对面的人。
惊魂未定，她抬眸：“怎么办？我爸来了。”
叶淮一虚着眼睛看她，嘴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他“嗯”了一声。
“你就这个反应？”
“不然呢？”他觉得好笑，双手横在怀里。居然还有点想知道叶归音接下来要干什么。
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叶归音只是觉得现在的场景，被自己的亲爹撞见的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她咬咬唇，伸出脑袋往楼下的草坪看了一眼：“要不然你从这里跳下去吧，这里也不高。”
叶淮一：“……………”
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个方法不靠谱，她把人推到阳台的角落，又用窗帘遮得死死的。
“你就先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回来。”她凑近一些，“对了，千万别发出声音！”
说完这句话后就急匆匆的往门口跑去，门被打开叶志成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怎么这么久？”
叶归音摸了摸鼻尖：“我午睡呢。”
叶志成看了一眼手表：“这个点儿已经是下午了。”
“下午也是午啊！我们管这个也叫午睡。”她胡乱的扯理由，也不知道对面的人会不会相信。
“行了，也该吃饭了。”叶志成最后问，“怎么没见到淮一？我还以为他在你房里呢。”
“怎…怎么可能。”叶归音扯着嘴角笑了笑，“兴许他也在午睡。”
她推着门口的人往楼下走：“您先在下边儿坐会儿，我马上下来。”
把叶志成这边处理好之后叶归音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背靠着门喊了一声：“警报解除，出来吧。”
叶淮一从阳台上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笑：“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见不得人。”
“哪有！”叶归音极轻的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我是怕我爸多想。”
她朝着他的方向走近一些，幽幽地道：“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八卦。”
叶淮一怎么可能不知道，有段日子叶志成经常就抓着他问这问那的，不过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和叶归音有关。
出现频率极高的几个问题无非就是：“蛮蛮最近有没和谁打架，有没有逃学旷课，有没有和那个男生走得很近……”
兴许是想到他每次都回答的中规中矩，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问了。
“走吧。”叶归音拉过他的手往外走，“今天我们给我爸做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晚饭。”
闻言，身边的人猛地想起那顿蛋炒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笑什么呢？”叶归音疑惑不解。
“没什么。”他摇摇头，“挺好的。”
叶志成坐在客厅看报纸，见到两个人下了楼，他看了一眼后视线又回到了报纸上。
“下来了？”
叶归音“嗯”了一声，先一步走到沙发上坐好。
“原来淮一在家啊，蛮蛮还说你出门了。”叶志成很轻的笑了一下。
趁着对面的人没注意，他眉毛上挑对着叶归音使了个眼色。
叶归音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假装听不见。
“没有。”叶淮一回答的一本正经，“我在房间午睡。”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叶归音被呛得满脸通红，捂着嘴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叶淮一轻拍她的背：“怎么了？噎到了吗？”
“没…”她还在咳嗽，眼泪哗哗的往外涌，“呛到了…咳咳咳。”
叶志成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等到对面的人平复了些他才继续说：“现在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我怎么放心的下。”
“没多大的事儿。”她擦了擦眼泪，“不是还有叶淮一吗？”
叶归音笑，还是泪眼朦胧的模样：“他会照顾好我的。”
身边的人看着她的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嗯，会照顾好你的。”
叶志成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你们俩晚上想吃什么？”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叶归音道：“我们今天要给您做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晚餐。”
她一脸的骄傲，也顾不上叶志成奇怪的眼神拉着叶淮一就进了厨房。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叶归音转了转眼睛打量了周围一番，最后视线定在了某位大佬的身上。
她用手肘碰了碰他：“要不还是去外边儿吃吧。”
“不用。”叶淮一拒绝的干脆，现在正往冰箱的方向走，“你站在旁边看着我就行了。”
“哼！”叶归音努着嘴把头扭向一边，“你怎么又这样。”
他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弯下腰耐着心解释：“我是怕你磕着碰着，我心疼。”
“可我想跟你一起，这样才有参与感。”
说不过对面的人，叶淮一也好脾气的应下来：“行，那你听话一些。”
“是！”她咧着嘴笑容在脸上漾开，十分乖巧的道，“保证完成任务。”
叶淮一半弯着身子切菜，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的皮肤血管清晰可见。
叶归音在旁边的水龙头上洗菜，水花四溅。
“叶淮一！”她喊了一声，“我的袖子！”
身边的宠溺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把水龙头关上后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叶归音乖巧的伸着手让对面的人给她挽袖子。
额前的碎发遮挡住眉毛，深色的眼眸半敛着。
叶志成背着手散到厨房门口，从一条缝隙里正好瞧见了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满意的离开了。
客厅里很安静，窗外不知名的一棵大树不知不觉已经长得枝繁叶茂，太阳透过绿叶的缝隙丝丝缕缕的散落在地上。
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他把另一杯放在对面：“舒云，你看见了吗？我们的蛮蛮，长大了。”
另一边，叶归音躲在叶淮一的身后看他炒菜，双手紧紧的抓住他衣服的两边。
叶淮一觉得好笑却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又俏皮又可爱。
“害怕就往后退一点。”他抽出放调味料的间隙看了她一眼。
“我不害怕。”叶归音笑，“我要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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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点休息啊！
晚安！
第七十三章：哥哥，抱
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过一刻的时候，桌上的饭菜也都被摆放好。
叶归音和叶淮一两个人坐在叶志成的对面，她眨巴着眼睛手撑着下巴。
虽然自己并没有为这顿晚饭做出什么巨大的贡献，但也是全程参与的。
她夹起一块儿西兰花放进叶志成的盘里：“爸，你尝尝这个。”
对面的人看了她一眼：“你做的？”
沉默三秒，叶归音讨好似的笑了笑：“我洗的。”
“我就知道。”叶志成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孩子从小被我惯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知道要比别人幸福多少倍。”
“爸！”就这些话，叶归音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话题结束。
晚餐过后，叶志成回到书房工作，另外的两个人则是选择出门去散散步。
那会儿正是大街上热闹的时候，刚下班的人脸上挂着疲倦往家的方向走，路边上三三两两的烧烤摊还飘着香味儿，有几个人露出膀子在喝啤酒。
欢笑声和吆喝声混为一片。
刚走没两步就碰见两个小孩子似是在打架，男孩子比女孩子高半个脑袋。
叶淮一和叶归音互相看了一眼。
“要上去劝架吗？”她问。
“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的很正常。”
下一秒，小女孩儿的哭声骤然变大，原来是对面的人动了手把人一下子推到了地上。
空气凝固三秒，叶归音走上前。
她一把抱起地下的人，嘴里还在轻声的安慰：“有没有摔到哪？”
兴许是觉得委屈，小朋友把脑袋埋在叶归音的肩膀上捂着脸哭的让人心疼。
叶淮一上前递纸巾，也耐着性子哄人，他没干过这种事情，莫名其妙有点紧张：“小朋友，别哭了，行不行？”
埋在叶归音肩上的脑袋动了动，她抬起头一双充满稚气的大眼睛还蒙着一层雾，声音也软哒哒的：“哥哥，抱！”
叶归音：“..........“
合着她就是个工具人？
“姐姐抱着你，不行吗？”她挤出一个十分友善的微笑。
小女孩儿摇摇头，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下一秒瘪着嘴又要哭了。
“我就是想要哥哥抱！”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叶淮一有点手足无措，他没有想抱这个孩子的想法。
叶归音嘴角抽搐把小女孩儿放在地上，漫不经心的道：“你抱吧。”
“我？”叶淮一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眼前还只到他大腿处的小朋友。
像是看出来了他的犹豫，小女孩儿伸出双手，努力的踮起脚尖：“哥哥，抱！”
过了好一会儿，叶淮一才把小朋友抱起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小孩子十分的喜欢叶淮一，一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叶归音弯着腰和对面的另一个男生讲道理：“你是男孩子，得让着点女生啊。”
“她才不是女生！”充满稚气的声音，“她就是小狗。”
说完他撩起自己的衣袖，一排鲜红的牙印子引入眼帘，越说越委屈，这个孩子竟然也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叶归音摸着他的小脑袋，“那你们道个歉了和好吧。”
男生很倔把头扭向一边：“不要，我这辈子都不要和絮絮玩了。”
小女孩儿闻声转过头：“不玩就不玩，你这个讨厌鬼！”
叶归音觉得头疼，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小朋友之间的吵吵闹闹比大人都难哄好。
她转过头看向叶淮一想寻求帮助，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这个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叶归音忍不住了，但还是好脾气的和她讲道理。
“为什么是姐姐的男朋友？”
叶归音直接无语，这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因为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孩儿能不能听明白。“所以你能下来自己站好吗？”
小朋友眉头一皱，瞬间就把叶淮一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这么好看的哥哥，为什么会喜欢姐姐？”
叶归音：？？？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火气。
童言无忌，她是童言无忌，不要计较。
“因为他眼睛瞎了。”叶归音挤出一个微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还想辩解些什么，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絮絮？絮絮？”
“妈妈，我在这里！”怀里的小朋友应道。
叶归音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有救了，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人从叶淮一的怀里接过小朋友，带着些责怪的语气：“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我和阿缇哥哥玩儿呢。”
小男孩儿早就已经去了一旁的沙坑里玩得不亦乐乎，小孩儿之间的争吵来的凶却也去的快。
絮絮挣扎着想从女人的怀里下来：“妈妈，我也想去玩儿。”
闻言，女人脸色骤变：“不许去，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和他走得太近。”
空气安静几秒钟，女人脸上又挂着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去好好教育她。”
说完便带着人往巷子的深处走。
叶归音和叶淮一互相对视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要不要去看看他？”
意思很明显，是那个在玩沙子的小男生。
“你叫什么名字啊？”叶归音走到他的身边，蹲下也捧了一把沙子。
“仲缇。”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沙子从指缝中一点一点滑落。
“我妈会来接我的。”
“你和絮絮是好朋友吗？”叶归音问。
“嗯。”男生用力的点点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和我玩儿。”
叶归音语塞，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毕竟这个涉及到别人的隐私。
她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弯着眼睛笑了：“别担心，以后还有很多人会和你成为朋友的。”
仲缇闻声抬眸，一双大眼睛看向她：“真的吗？”
“嗯。”叶归音继续说，“姐姐从来不骗人。”
“我觉得姐姐长得很好看，比那个大哥哥更好看。”
闻言，叶归音转头就看见一脸黑的某人。
第七十四章：他也很难过
晚上微信群里热闹非凡，仅仅只是因为各位实在是太闲了，所以决定提前商议，选个地方去看海。
还是那个所谓的“嘉禾四剑客”，只不过宋思录很识相的选择闭嘴，叶淮一也被拉了进来，于是群聊名称下一秒就改成了“嘉禾五剑客”。
叶归音吃着苹果，刚洗的头发还用干发帽包着，水珠顺着发尾滑落到锁骨上。
她发了条消息：[宋思录怎么老不说话？]
宋思录：[单身狗没资格说话。]
不出一分钟，历史重演。
“您已被移出群聊。”
群里还再继续，楚零发问：[咱们赶紧选个地方去玩儿吧，我实在是太闲了。]
叶归音擦擦手回复：[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舒媛：[要不然就去福庆吧，我记得哪里也有海，而且环境还不错。]
坐在桌前的人想了一会儿，从嘉禾到福庆倒也不算太远，但想要玩好的话，那还得在哪儿住几天。
过了三秒，叶归音回答：[我没意见。]
叶淮一：[嗯。]
楚零：[双手双脚赞成。]
话题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后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去的时间，就定在后天。
叶归音刚准备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就听见了门口的敲门声，她散开头发擦水说了声“进来吧。”
门被打开，不出意外的是叶淮一，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像是一封信。
“叶叔叔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行。”叶归音走近一些从他的手里接过，她没有看直接放在桌上。
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灵光一闪。“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跑进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吹风机，粉粉嫩嫩的，这个风格和她平常的样子完全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喏。”叶归音把吹风机递给他，“帮我吹个头发呗！”
叶淮一忽的笑了，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在她的额间：“懒的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叶归音对着镜子坐下，他站在她的身后帮她吹着头发，柔顺从手指缝隙间滑过，酥酥痒痒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儿。
“香吗？”
他故意装不懂：“什么？”
“洗发水啊！”叶归音笑，“我特意买的呢。”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扬起嘴角说了声“嗯”。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叶归音忽然间觉得，这种状态像是十几年后，那个时候两个人或许已经结婚了，他也会和今天一样，眉眼温柔地给她吹头发。
窗外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树叶被雨滴砸的垂下，路灯的灯光依旧明亮。
不知怎的，叶归音忽然想起自己在书上见过的一句话。
“窗外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雨声更加清晰。
叶淮一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声音很轻：“看看吧，那封信。”
“信？”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所以一边看他一边打开那张有些泛黄的纸。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句：“我的女儿，蛮蛮。”
一刹那间，叶归音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眼眶瞬间发红，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
她偏过头，眼里多了些难以置信：“我妈妈...”
叶淮一很轻的点点头。
雷声轰鸣，叶归音强压住泪水往下看。
“如果你见到这封信，那说明妈妈已经离开了，你是我最自豪的女儿，也是妈妈这辈子唯一的骄傲。”
泪水一滴一滴砸在纸上晕染开来。
“妈妈很想看着你慢慢长大，看着你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遇见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可惜，没有机会了，好好的生活，和爸爸一起。”
看到这里，她已经消耗掉所有的勇气，趴在桌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依旧是她内心深处的痛，不触及倒还好，可是只要想起来，这种情绪就没办法收场。
叶淮一很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能给她一个让人安心的拥抱。
“我爸让你给我的吗？”她刚哭过，还带着鼻音。
叶淮一“嗯”了一声，“给我说了些事情，他说他没办法亲自交给你。”
“我知道。”叶归音吸吸鼻子，“这件事情，不管是我还是我爸，都很难接受，也没办法走出来。”
他把人揽进怀里，手摸着她的头很轻的叹了一口气：“我都明白，我会陪着你。”
叶归音靠在他的胸前听着心跳声，不知不觉间，情绪也好了不少。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叶归音就起了床。
昨天下过一场大雨，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明晃晃的太阳照耀在墙壁上，蝉鸣声不断。
刚走下楼，她就看见了叶志成的身影，此时的他正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一棵大树。
“爸。”
男人闻声回神，很轻的“嗯”了一声，“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叶归音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摸了摸鼻尖：“睡不着了。”
客厅里陷入安静，回想起昨天的那封信，叶归音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蛮蛮。”叶志成说，“那封信？”
叶归音回答：“信我看了，是妈妈写给我的吧。”
叶志成点点头：“她临走前交给我的，嘱托我过些日子在交给你，但一直没有机会。”
她咬着唇低着头看地板，没有说话。
“昨天和淮一聊天的时候碰巧看见了，就让他转交给你。”
“我知道。”
叶志成看了看时间，拿起身边的公文包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记得吃早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归音看错了，坐在对面的人，竟然也红了眼眶，回想起那个温柔的女人，他也很难过。
生命真的很脆弱，或许，前些日子还说着要带你去看烟花的人，下一秒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叶归音还记得那段恐慌的日子，她没睡过一天好觉，叶志成和姚舒云都说，只是些小病，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接受治疗很快就好的。
那个时候的她，也傻乎乎的相信了，或许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天真了，大人说的话她无条件的相信。
第七十五章：你可以一直走不出来
也就是因为相信，所以才没见到姚舒云最后一面。
叶归音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那节课是体育课，班上的人都在操场上，除了她。
教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的嘀嗒声。
莫名其妙的心慌，整个人都浑身冒冷汗，一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走到窗边把窗户开的大一点，燥热的风吹得人头昏脑胀。
叶归音拿出手机拨通了姚舒云的电话，过了好久对面才接通。
“喂，蛮蛮吗？”
叶归音一愣：“爸爸，是我。妈妈在你身边吗？”
对面的人支支吾吾：“啊，妈妈…她睡着了。”
“睡着了？”她瘪瘪嘴，“我想回来守着妈妈，她这几天看上去不太好。”
“不用。”叶志成拒绝，“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在学校好好上课。”
对面的人挂的匆忙，像是碰见了什么事情一样，着急的很。
这一边，教室里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终于熬到下午放学，叶归音背着书包就往外走。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经量避开人群加快脚步。
医院的病房里，窗帘拉的密不透风，灯也没有打开，黑漆漆的一片。
她找到手边的开关摁亮，房间里这才能看的清楚。
姚舒云不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叶归音愣了半晌，发疯似的往外冲。
她不知道姚舒云去了哪儿，也忘了还可以打电话的这件事情。
叶志成刚从负二楼上来，一眼就看见蹲在门口的人。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走吧，去看看妈妈。”
地上的人被拉起来，跟着前面的人跌跌撞撞的走。
泪水直直的在眼眶里打转：“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志成哑口无言，他还没有想清楚，该从哪里说起。
身后的人兴许是知道了些什么，说的话也带上了哭腔。
“妈妈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医生也没办法了吗？”
这比病情加重更加残忍，他没办法告诉自己的女儿，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太平间里，女人被一张白布盖着，早已经没了呼吸。
这一幕让叶归音毕生难忘，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眼前的场景，她没敢想，这让叶归音无法接受。
在她所知道的信息中，姚舒云只是得了很普通的病，配合治疗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叶志成是这样说的，就连医生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所以看着眼前的场景，她还是不相信，她扯着身边人的衣服的一角，声音颤抖。
“这…这不是妈妈对不对，是他们搞错了。”
说完这些她转身就要跑，想去找那个温柔的女人。
“蛮蛮！”叶志成拉住她，眼里饱含泪水，“妈妈就在这儿。”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叶归音的耳朵里已经听不清别的声音了，耳鸣一阵接着一阵。
她咬着下唇往前走，颤颤巍巍的走到姚舒云的面前。
掀开白布的手颤抖的厉害，泪水砸在上面晕染开来。
下一秒，熟悉的脸闯进她的视线，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紧闭，看着很安详。
这一刻，父女两人再也绷不住了，崩溃的感觉席卷全身，心脏像是被人用力的捏着。
痛，无法呼吸的痛。
叶淮一刚下楼就看见叶归音蹲在窗前，双手抱住自己，头埋在腿间。
“阿音。”他走过去极小声的喊她。
叶归音闻声抬头，没有说话。
她眼睫湿润，巴掌大的小脸此时通红。
叶淮一拉着她往沙发的方向走，她像个机器人似的跟着他。
“吃早餐了吗？”
身边的摇着头：“不想吃。”
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叶淮一也没和她讲道理，转身进了厨房。
过了一小会儿，叶淮一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牛奶和一块儿三明治。
他把东西放在面前的桌上，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先吃东西吧。”叶淮一哄着她。
身边的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吃东西。
“叶淮一。”她忽然开口，“我有点难过。”
身边的人摸着她的长发，语气里满是心疼：“嗯，我都知道。”
叶归音一直用来伪装自己坚强的盔甲，早已经出现了裂缝。
“阿音。”他继续说，“你可以一直走不出来，我愿意陪着你。”
叶淮一摸着她的头，眼神直视：“前提是，你得有勇气继续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未来可期，或许吧。
回到房间后，叶归音手撑着下巴看那封信。
最后她把它放进了抽屉的最里面。
傍晚时分，刚吃过晚饭就收到了温鸣发来的消息。
内容大意就是，这个酒吧不开了，今天最后营业一次，只邀请了几个熟人过来。
那会儿叶归音正在楼下草坪上荡秋千，嘴里含着棒棒糖，腿上放着一本书。
看到这里，顿时百感交集，毕竟“前途未卜”包含着太多和叶淮一有关的回忆。
他第一次袒露心事，是在这里。
他第一次逃课来找她，是在这里。
他第一次打架，是在这里。
两个人第一次的亲吻，也是在这里。
没过多久，叶淮一已经换好了衣服下楼，不难猜到他也收到了消息。
她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你收到温鸣的消息了吗？”
对面的人点点头。“收到了，就在前几分钟。”
“我上楼换个衣服，然后就过去吧。”
叶淮一单手插兜站在门口，低着头在看手机，略长的刘海遮挡在眼睛的上方。
他穿着薄款的黑色卫衣，下面是一条运动裤，路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得轮廓愈发撩人。
叶归音偷偷摸摸的走到他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想吓他。
奈何某位大佬的心理素质太好，完全没有被吓到。
看叶淮一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想笑：“好了吗？”
她好声没好气的应到：“嗯，让你久等了。”
“不算太久。”顺着这句话他看了一眼手表，“也只是花了二十七分半。”
叶归音：“……”
她嘴角抽搐，有时候真的会怀疑他就是一个……
“算了。”她摆摆手，“赶紧走吧，舒媛说就剩我们两个了。”
叶淮一拉过她的手，似乎是在故意气她：“这能怨谁？”
“嗯？”她差点没听明白，对上他笑容满面的样子立马就懂了。
“我知道了，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