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戒尺和鞋子
南剪子胡同，今天又下雪了。
周清娴今天有些无精打采，她还在思念旺财它们。
在她不远处，周晓白正跟阿福玩耍，两碗粥也在旁边。
阿福是一条有运气的狗，逃过一劫，没有被小贼给毒杀了。
门口外边，轿车停下来了，周清娴跟着弟弟妹妹们跑了出去。
往日，旺财它们都会跟着一起出去迎接的。
“宝贝们，爸爸回来了，快让我抱抱。”
张开胳膊的周济民，一下子被五个孩子给撞了个满怀。
只有阿福在旁边摇尾巴，没有被它主人抱着。
不远处的邻居们，扫了一眼，然后小声议论开了。
“周家那几条大狗怎么不见了？不会是真的被人毒害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这都好多天了，只有阿福这一条大狗，其他大狗都看不到了，想来应该说真的吧。”
“那些老鼠也是真够可恨的，居然敢摸到我们京城来撒野？活腻了不是！”
“也不知道那些老鼠有没有被抓住？”
关于老鼠有没有被抓到这件事，外人肯定不知道，但丁小川作为当事人，可真是一清二楚了。
至今还没抓到！
因为老鼠太狡猾了，居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悄然安顿下来了。
要不是丁小川和郝文斌都再三确认，那三只老鼠压根没有发现他们的盯梢，三只老鼠早就被带回特殊部门了。
通过窃听到的密报讯息，丁小川他们得知老鼠们是因为临时的紧急救援任务，所以才被迫滞留的。
不过，滞留归滞留，这三只老鼠还是相当谨慎的。
这天，丁小川跟同事换岗，下班没回家，而是直奔他姐夫家里。
刚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正在跟周清娴她们玩闹的周济民。
“姐夫，你也刚下班吗？”
其实，他知道他姐夫是很悠闲的，平时很少去上班。
只是最近因为偷酒事件和热成像仪的事，才让他姐夫又忙碌起来了。
“嗯，你怎么没守着？”
眼看到手的功劳，丁小川居然不盯着，反而来找他，周济民怎么可能不诧异呢？
丁小川抱起周晓白，跟着往院里面走去，边走边说。
他就是来请教如何躺赢的办法。
周济民瞪眼，差点无语，还躺赢呢，咋不说躺平呢？
特殊部门是那么好躺赢的吗？
“先在家吃饭吧，边吃边聊。”
刚到院子没多久，周济民就把背包放回了卧室，五个孩子都很奇怪，为什么爸爸要这么神秘？
看到她们爸爸离开了卧室，她们便鬼鬼祟祟地聚一起商量了。
“小不点，你和弟弟把风，我和小怡进去房间里面翻看爸爸的背包。”
“大姐你不怕被爸爸发现，打你屁股吗？”
“不让爸爸发现不就可以了吗？”
五个小家伙商议好了，作为大姐的周清娴，第一个带头进了东边的主卧。
找到背包之后，三姐妹就开始翻看背包了。
可背包里面大部分都是书，剩下还有一些看不太懂的塑料管子，也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三姐妹都很失望，因为没有找到她们爸爸的秘密。
小不点和两碗粥看着走出来的三姐妹，连忙问道，“大姐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什么好玩的？”
“没有，除了书就是管子，哪有什么好玩的？”
一听此话，两兄弟也泄气了。
太无聊了！
厨房里，周济民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检查过他的背包，他这会儿正跟丁小川闲扯澹呢。
丁小川给炉子添加了一点柴火，赞叹他姐夫做的饭菜真的很香。
“少扯澹，你们盯梢的那个小贼的身手还是很厉害的，你们可别小瞧了人，到时候真熘了的话，我可要唯你们是问。”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指定不可能让他们逃了。”
“大话别说得那么早，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也没见你们找出来，到底是谁给他们发消息的呀？”
提起这一点，丁小川忽然有些泄气。
给那三个小贼传递消息的人，他们是真不知道。
特殊部门虽然人才辈出，但奈何人家使用的高科技，吊打他们，所以找不到也很正常。
“姐夫，你说是不是他们的通信手段比我们还要牛逼啊？那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通信呢？”
“有没有查过他们所在四合院的用电情况？”
“查过了，只是比普通家庭的用电量多一些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周济民闻言，拿起炒菜的勺子对着丁小川，瞪眼道：“给我具体数据，少跟我打马虎眼。”
后者直接怂了，要是他姐夫不小心给他来一勺子，他就算不凉凉，也会重伤啊。
于是，他连忙说道：
“姐夫，你别动手，我说，是每天两三度左右的电量。”
“你！
讲真的，周济民都气得无语了。
每天两三度的用电量还不算恐怖吗？
这年头又不是后世，家家户户都有空调、电冰箱啥的，现在的家庭，最多就是电灯泡。
而且不少家庭就算接了电线，一般也不会用。
因为大家都习惯节省了，一般都是早点吃晚饭睡觉，第二天早点起床，完美错开晚上用电这段时间。
就算晚上起夜的时候，也是点油灯去厕所，而不是拉开电灯泡的开关，费电的事，没人愿意干。
内地还有很多农村，在这个时候，都是还没通电的。
不少通电的村庄，也基本上很少用电。
从全国的水电站、火电站的分部图就可以大约知道一些了。
只有到了八九十年代左右，全国的用电量才会激增。
因为八九十年代的内地，有很多家庭都用上了电冰箱、空调等耗电量很大的家电。
“两三度电还不多吗？你们特殊部门的人，脑子是不是被青蛙给蹬了？这么简单的判断都不知道吗？”
周济民气得不想做饭了，丁小川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可这会儿已经于事无补了呀，毕竟那三只小贼已经完成通信了，还怎么追踪？
要不是特殊部门监听到三只小贼的对话，他们恐怕还蒙在鼓里呢。
“你们这些猪队友，我是真带不动啊，难怪每次捕抓老鼠，全是我出力，合着你们都只知道躺赢是吧？”
丁小川无力辩解，旁边的黄小花已经端着菜离开了，不适合继续听下去了。
“姐夫，您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措施啊？”
“有啊，你现在去搞一台电磁信号干扰器来，绝对没问题。”
听到他姐夫没好气的话，丁小川赔着笑，讨好地说道：
“姐夫，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那.....这个电磁信号干扰器在哪？我去取回来，保证完成任务。”
此时的周济民，已经气到没话说了。
“赶紧滚回你家吃饭去吧，别在我面前晃悠了，真是气人！”
恰好，丁秋楠来到厨房门口这边了，闻言笑道：
“济民怎么了？谁招惹你了？那么生气？”
由于丁小川蹲坐在灶头那边，刚好被周济民挡住了，所以她没看到她弟弟。
等走进来才看清楚是她弟弟，脸色也拉了下来，“你怎么又气你姐夫？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姐，冤枉啊！”丁小川欲哭无泪啊，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他姐夫家呢。
“谁冤枉你了？”周济民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道：
“还不赶紧回去蹲守？再有什么特殊情况，赶紧来跟我说，一天天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丁小川一听，连忙逃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他姐夫这么臭骂，偏偏他又不知道为何，也说不过他姐夫，只能灰熘熘的逃了。
等他一走，丁秋楠这才安慰道：
“济民你别那么生气了，我弟他就那样，自从回到京城之后，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
“他那可不是松懈，完全就是躺平！”
这会儿，周济民也隐约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丁小川会留守办公室了。
可能是他压根就不想出任务吧。
既然都进了特殊部门，不干活怎么能行呢？
享受了高工资高福利，干工作居然是养老模式？
不行，他得找时间问问老邢和老丈人，可不能让丁小川就这么废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是特殊部门那边，看在他周济民的面子上，让丁小川得过且过的。
反正以特殊部门的能量，养一个丁小川，就可以赢得周济民的好感，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好了，好了，济民你别那么生气了，等明天我回娘家骂他去，不说他了，我们吃饭吧。”
丁秋楠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肯定是站在她男人这边的。
老实说，身为女婿的周济民，对她娘家可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她是不会因为娘家，而让周济民寒心。
院子里，周清娴她们五小只，自然听到了她们爸爸的声音，顿时全都跟鹌鹑一样，小心谨慎起来了。
毕竟她们刚才可是翻看了她们爸爸的背包呢。
晚饭的餐桌上，由于周济民分心干扰器这件事上面，所以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五小只比平时更加安静了。
吃过晚饭，他才想起来，自己背包里还放了不少管子呢。
回到东边的主卧，他还没打开背包，就发现背包有些不对劲了。
肯定被人翻过！
因为他记忆力非常好，背包放在主卧这边的时候，他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楠楠，你刚才翻我背包了？”
还在吃饭的丁秋楠，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无辜，“没有啊，我连卧室都没进呢，不是我翻的，小娴是不是你们翻了爸爸的背包？”
餐桌上的五个小家伙，全都低头，默默扒饭。
得，不用问了，破桉了。
小金鱼幸灾乐祸地说道：
“哈哈，大哥，你看，肯定是小娴她们翻了你的背包。小娴你小声告诉姑姑我，背包里面有什么东西呀？”
周清娴白了她小姑一眼，周晓白却脆生生地说道：“有书和管子。”
噗嗤！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周济民都差点没忍住。
倒是周清娴她们全都离开了餐桌，跑过来跟她们爸爸道歉道：
“爸爸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翻你的背包，我们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就可以不经过我批准翻看我的背包了吗？”
周济民面无表情地反问，平时他可以宠着她们，但在这些事情上面，可不能惯着。
很多时候，孩子没教育好，全是因为家长。
尽管私自翻看背包这件事，压根就是小事一桩，用不着小题大做。
但，他需要借此给孩子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何况，他本身就是科研人员，万一他背包里面有机密文件呢？
虽然他是不会把机密文件放在背包里面，毕竟他有仓库空间。
可这也不是周清娴她们私自翻看背包的理由啊。
“爸爸我们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
五个孩子，齐刷刷地点头，表情可怜又期待。
然而她们爸爸可没打算轻飘飘地放过她们，“小娴你告诉我，是谁出的主意？谁第一个翻背包的？谁在放风？”
事无巨细，周济民都要问清楚了。
此时的丁秋楠和老三他们都放下碗快了，但没有说话。
在这个家，一般情况下，周济民还是很民主的。
可现在是教育孩子的时候，丁秋楠都不敢乱开口。
五个孩子没人开口了，周济民脸色一沉，“行啊，都不说话了是吧？是不是打算一起抗？小娴，你们确定能扛得住吗？”
一听这话，五个小家伙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她们的爸爸好生气呀。
怎么办？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的机会，说不说？”
说！
注意是周清娴和周清怡两个小家伙出的，小不点和两碗粥也很好奇，周晓白第一个翻背包的。
嘎！
周济民没想到，还真是五个小家伙一起干的坏事。
“两碗粥，你去把我的戒尺拿过来。”
戒尺？
平时上课的时候，周济民都会在讲桌上摆放一根白色的长条戒尺。
可这个戒尺拿出来之后，都过去那么久了，压根没用过。
没想到，今天真的要用它来打人？
丁秋楠面带愁色，老三他们三兄妹也很担忧，张宛童不在，黄小花三姐妹则是跟鹌鹑一样，没敢说话。
还不太清楚会出什么事情的周秉良，跑去把戒尺带回来了。
然后下一刻，他就听到他爸爸，让他伸出小手。
啪！
嗷呜！
戒尺打人是很疼的，周秉良被一个戒尺打下来，小手通红无比。
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呜呜，妈妈，爸爸他打我。”
小家伙哭得老伤心了，周济民却依然板着脸，“还有两下，快伸出手来。”
啊？
还要打？
旁边一起站着的周清娴她们四个小家伙，顿时害怕了。
这是她们爸爸第一次打人，好吓人啊。
没想到，只是因为好奇，翻看了背包，就要被打。
太可怕了！
丁秋楠也很心疼，因为都是她的孩子。
可她做不了什么。
因为她也知道，平日里乖巧董事的五个孩子，今天怎么就犯傻了呢？
正因为平时那么乖巧，现在突然不乖巧了，所以才要下重手去收拾她们。
要不然，这次轻飘飘放过她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次的。
没有他妈妈的保护，他爸爸又虎视眈眈，周秉良哭得十分委屈，慢吞吞地伸出手。
啪地又一下，小手更加通红了。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爸爸，不要打了，我好疼呀。”
“疼就对了，不疼我还怕你记不住呢，还有最后一下，伸出手来。”
“爸爸，可不可以留给下一次？我的手要废了。”
“可以啊，留给下一次的话，那就再多打一下。”
啊？
周秉良一听，更加傻眼，都顾不上哭了，为什么还要多罚一次呀？
然后他哭着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一边哭着，一边伸出小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爸爸，祈求他爸爸，不要那么大力。
但，怎么可能呢？
几分钟后，五个小家伙，全都被收拾了一顿。
一个个都哭唧唧的，丁秋楠、黄小花她们都忙碌得不行。
看着她们的小手，全都肿得厉害，丁秋楠还对一旁的周济民埋怨道：
“我说你打两下就可以了，你看看你，下手没个轻重，这都要好几天才能消肿。”
“就是要让她们记住这次的教训。”周济民把玩着手里的管子，轻声道：
“上好了药就过来我这里，给你们一个好玩的东西。”
放在以前，听说有好玩的东西，她们肯定都扑过来了。
但是现在嘛，她们都摇头了。
爸爸太可怕了，还是不要靠近爸爸吧，免得又遭殃。
不过，她们不过来，周济民可不会让她们都逃跑了。
他把十几二十厘米长的荧光棒折了几下，然后用透明胶沾在她们的衣服上面。
等这一切工作都做好之后，周济民这才说道：
“楠楠，等下给你们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接着，他就关掉电灯泡，屋里彻底黑了下来。
但神奇的是，五个小家伙身上却有亮光，并且随着她们的走动而亮了起来。
丁秋楠她们都惊呼了起来，五个小家伙也大声欢呼，一时间都忘了疼痛。
荧光棒的出现，是非常偶然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忙活实验室的事，而且是三个半实验室一起带，着实挺忙的
兵工厂那个实验室就不用说了，自从热成像仪器出来之后，以蒙戈为首的一众研究员，全都自觉地继续往更好的产品进行研发，而且激情四射。
周济民没有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但也没有继续给予技术上面的帮助，只是从旁辅助指导而已。
此前，钱老牵头帮忙搭建的中科玻璃材料实验室，在完成上次那个监测材料的研发任务之后，实验室依然没有拆卸。
而是保留了下来，就在玻璃材料这一块继续深挖，并且横纵向进行拓展。
还因此挖了不少人才回来，而且有一半都是从外国回来的留学生。
当时周济民看到的时候，还挺诧异的，这年代能回来内地的，绝对是真正的爱国者人才。
可在后世，出国留学后，能回来的都没多少人，咋这个年代反而回来的人才那么多呢？
经过周济民几次跟这些留学生的简单交流之后，他才明白，这年代的人，是真的十分纯粹。
祖国有需要，他们当然要回来。
然后是周济民自己组建的联网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是他待的时间最多的了。
实验室人不多，加起来也只有六个人，但这六个人，全都是人才。
联网所需要的东西可不算少，其中一条就是光纤。
这玩意儿在上个世纪，有人就发明了一种内衬高反射涂层的光导管系统。
然后在一九六一年的时候，丑国光学公司的埃利亚斯发表了单模光纤的理论描述，他的纤芯非常的小，只能承载一种波导模式的光。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周济民也是因为看到过这篇论文，所以才会想到了联网这件事。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
首先需要确定的是一个重要的长期规范沟通的设备，规格是每公里十或20分贝的光损耗，也就要建立光纤的标准。
同时，周济民还跟中科玻璃材料实验室沟通过，由他们来完成一种更纯的玻璃来帮助减少光的损失。
也就是说，需要两个实验室一起团结合作搞定光纤线路，因为这种传输的信号是铜线的65000倍。
只有这样，才能解决减少光损失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个联动，所以才突然搞出来了荧光棒。
讲道理，荧光棒这玩意儿是真的十分简单。
一开始，周济民还以为荧光棒这东西也算是一种发明了。
谁知道他一查，人家外国在一九六零年的时候，就已经发明了。
因此，只能带回来，给小孩子当玩具用了。
荧光棒东西，在后世应用还算广泛，除了演唱会什么的，还有一些波司登的鞋子等等之类，都能看到其身影。
毕竟孩子们都喜欢这下闪闪发光的东西。
收获这么好玩的荧光棒，周清娴她们五个孩子，也顾不上手疼了，直接就玩疯了。
第二天，周济民来到实验室，把大家都喊了过来，然后把他的想法提了一嘴。
“是这样的，前两天，你们不是研发出荧光棒了嘛？虽说这东西在国外已经出来好几年了，但却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而我昨天想了想，打算把荧光棒里面的这种闪灯效应，提取出来，然后应用到其他地方。”
“那么接下来，就需要你们两个实验室的人帮忙了。”
“周主任，您就直接布置任务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没在周济民手下混过，还不知道原来实验是如此简单的呢。
两个实验室加起来的人，也就三十多人而已，可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居然完成了好几个科研任务。
就算在丑国那边，也不可能有这么高效啊。
也因此，这些研究员都眼巴巴地看着周济民。
只要他公布任务，他们就会抓紧时间完成，而且有周济民兜底，基本上不出十天半月，就可以搞掂了。
因此，大家才会如此热情高涨。
“好，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个就是荧光棒这东西嘛，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在国外，人家有演唱会啊，应该可以用得上这些东西。”
“其次就是鞋子，做成儿童鞋，在晚上带着孩子出门逛街，鞋子闪闪发亮，你说孩子会不会喜欢？”
一众科研人员顿时乐了，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都能想象自家孩子对这种鞋子的渴望了。
“既然大家都赞同了，那么现在开始研发这两种产品，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搭建好生产线和降低生产成本，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因素。”
“好，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实验的人都热情高涨，对于这个小任务，保证不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然而，当他们自信满满地把成品送到周济民面前的时候，周济民只看了一眼，就十分嫌弃地丢了。
重做！
“首先是质量，其次是观赏性，要符合这两样才算合格啊。”
过了三轮之后，周济民无奈，只好亲自拿出自己的设计稿，没在浪费他们的时间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周济民带着满意的实验产品，离开了实验室。
并且在临走前，让他们抓紧时间，继续搞研发。
光纤太难了，但光纤出来之后，需要联网用到的光纤，这才是大难题。
因为，光是连接清华北大、文津街和中科院这几个地方，就是一个大问题。
毕竟周济民还领着超级电脑研发任务这半个实验室呢，不搞好联网，后续就难以为继啊。
等他回到家，准备把几双鞋子给孩子们穿的时候，却意外看到老邢、雷元凯和傅宇杰等人都在他家呢。
特殊部门的好几个实权人物，全都来了。
嗯，当然少不了丁小川这个‘重要角色’了。
“哟，今儿是什么风呀，把老邢你们全都给吹来了？领导好久不见啊。”
周济民嘻嘻笑着说道，心里却在猜测他们的来意。
刚才他说的领导，可不是老邢，而是老邢的领导古承鸿。
古承鸿也是老领导了，经常开会都能遇到他。
“大家都是熟人了，济民你也别客套了，先去书房聊几句？”
“领导，如果不急的话，要不先吃饭？我可是饿坏了，想必你们也饿了吧？”
然而，周济民却不想谈事。
对此，古承鸿等人都无奈一笑，只能顺着台阶下，先吃饭吧。
而周济民此时却朝孩子们招手，让她们全都过来。
“来，爸爸给你们做了几双鞋子，你们换上吧。”
眼下是冬季，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很冷，院子里的水盆都结冰了呢。
所以给孩子们的鞋子，不仅外面有些酷炫，内里也是加了的动物皮毛的。
嗯，在实验室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加的。
是他在空间里给鞋子分别加上的，要不然，鞋子看着虽好，但保暖差了的话，也只能干瞪眼。
五个孩子看着这些光鲜亮丽的鞋子，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然后喜滋滋地给穿上了，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接着周晓白就发现了，自己的鞋子居然会亮的。
今儿是阴天，天空不是十分明亮那种。
所以，孩子穿上这些鞋子之后，鞋底那部分装了荧光液的地方，顿时亮了起来。
“爸爸，我的鞋子亮了。”
“咦，我的鞋子也亮了诶，真好看，谢谢爸爸。”
五个孩子顿时乐开花，笑声传出去老远。
一开始没怎么注意的老邢等人，这会儿也是既惊讶又好奇。
“济民，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会发光的鞋子，可真是稀奇呢。
“容我先卖个关子。”周济民嘿嘿一笑，也不管他们难受不难受，他只是跟几个孩子聊着天。
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询问孩子们的穿着感受。
尽管他自己能确定这几双实验室出来的鞋子，质量很不错，而且他还亲自检查过。
但毕竟只是第一次拿出来，现在只是质量检测而已，所以还是的询问一下穿着体验的。
几个孩子都很喜欢，表示十分暖和，而且很酷炫。
她们还想出去跟邻居家的孩子炫耀，不过被周济民拉住了。
首先这东西还在保密当中，不适合穿出去。
不过，她们想要说出去的话，那倒是没关系。
只要她们觉得没问题，那么下午他就把这些鞋子带去文津街那边，跟领导商量一下。
当然了，身为工具人的老邢和古承鸿也是跑不了的，自然要一起跟着去。
门口，丁秋楠、张宛童她们也回来了。
看到院子里那么热闹，也不由愣了一下。
昨晚刚把几个孩子给胖揍了一顿，照理说，孩子们应该跟今天早上一样，不太愿意搭理周济民才对。
就算昨晚周济民把荧光棒拿出来了，孩子们也是当下高兴，第二天手还疼着呢，记仇的孩子们，咋可能那么快原谅他？
没成想，院子里，五个孩子蹦蹦跳跳，十分欢快。
甚至看到丁秋楠过来，她们还特意跑过来，指着她们的鞋子炫耀。
“妈妈，你看，这是爸爸给我的鞋子，它还会亮呢，好好看呀。”
丁秋楠才注意到，她们的鞋子都跟普通鞋子不一样，鞋底增高了不少。
增高的部分，就有一处十分亮眼的地方，五颜六色的，倒是真的很好看。
张宛童乐道，“秋楠，估计是你男人整出来的新玩意儿吧？”
“应该是了，我还没见过这些呢。”丁秋楠笑着点头，转头跟几个孩子聊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就吃饭。”
周济民又观察了一下孩子们脚上穿的鞋子，确认没什么事，这才喊了一句。
古承鸿他们面面相觑，但也知道这时候不好说什么。
客厅里，由于人多，分开两张桌子吃饭。
饭桌上，还真没有聊其他的事。
吃过饭后，周济民没有午休，就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便领着古承鸿他们进了书房聊天。
他们的来意也很简单，那就是咨询昨天丁小川说的那个什么电磁信号干扰器的事。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三个小贼的一切动作都在郝文斌和丁小川等人的眼皮底下，说的每句话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而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行动，那是因为三个小贼会在三天后才开始行动。
而昨天丁小川过来周家这边，听到的电磁信号干扰器，似乎是破局的关键。
如果真有这样的干扰器，那么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
周济民听完之后，沉吟半晌，然后才给他们进行科普。
不说国际形势如何了，内地目前的局势，确实是在各方的关注之下。
而最重要的活动力量，那必然是间谍了。
相比以前古老的通讯方式，比如信鸽、报纸、电报等等，现在其实还有更先进的电台设备组成的无线电网络。
在目前的冷战局势下，大多数国家在西欧和其他地方运营着大型间谍网络。
这些在外国领土上运作的间谍和特工，经常使用间谍电台与他们的国家保持联系并报告任何已发现的信息。
老邢他们听得目瞪口呆，这表情就跟当初很多人第一次看到间谍电影的观众一样。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丁小川咽了咽口水，表情十分不澹定了。
因为他刚才听到他姐夫介绍了这种所谓的电台网络，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检测和拦截的风险，那些间谍经常使用突发发射机来保持其传输尽可能短。
换句话说，保持传输时间短，将击败敌人的任何无线电方向寻找的努力。
这就十分恐怖了。
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难怪那三只老鼠会如此有恃无恐了。
还好是周济民发现了这三只老鼠，要不然，单凭特殊部门，压根发现不了。
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并且还完全不知道，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也难怪古承鸿这位领导会亲自过来了，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路。
“厉害不厉害，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周济民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接着说道：
“电磁信号干扰器，只是干扰信号而已，但真正解决这个问题的，还得是追踪器才行。”
“那济民你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老邢闻言，顿时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问我干嘛？”
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内地的水平太次了，不管是研究员的数量还是质量，又或者是钱财等方面，总之是差人家外国太多了。
举国之力完成两弹结合，几乎是抽干了这几年的国家积蓄，还想发展其他？
讲真的，要不是周济民帮忙拉扯了一个红星公司出来，又把电脑给整出来了，这一切只会往后延。
而且，就算现在想要发展，也太晚了。
当然了，如果领导们够魄力，也愿意花钱，周济民不介意分享一下技术资料。
老邢等人一听，顿时失望不已。
不过，周济民却没打算继续跟他们聊天，这会儿也差不多时间了，去文津街吧。
“济民你去文津街干嘛？还有带上我领导一起？”
“老邢你们去忙吧，我跟领导一起就是了，保密，懂不？”
邢毅成无语，啥事对他保密？
跟老邢他们分开之后，周济民坐上领导的车，便出发了。
一路上，古承鸿也只是闲聊，没说其他的。
显然，领导也明白，车上不适合聊那些保密的事。
毕竟警卫员虽然会守住秘密，但警卫员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保密。
来到文津街，刚好碰到准备出门的吕千祥。
“吕哥，领导在吗？”
“古领导好！”吕千祥恭敬问候一句，又微笑地冲周济民点头，
“哟，济民啊，快进去吧，领导在这里面呢。”
“那行，吕哥您忙吧。”
走进衙门这边，老林刚忙完一份文件，看到周济民和古承鸿两人进来，顿时愣了一下。
“老古，你怎么跟济民一起来我这里？该不是想撬我的人吧？”
“老林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撬你人了？就算我真的撬人了，你又能咋滴？”
旁边的周济民，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拦住就要互相掐架的两人，赶忙说自己的事。
“你说这个鞋子有赚头？”
老林听完周济民的介绍之后，看着手里的儿童鞋子，好看是好看，但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还有赚头呢，不亏死才怪呢。
“我说领导啊，您能不能别老是说风凉话？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要说科研方面，你确实很厉害，但经济这方面，你还差了一点。”
周济民闻言，只好道，“既然这样，那好，如果这事真的成了，那么赚来的钱，需要拨款一半给到我的实验室，作为实验资金，如何？”
老林一听这个，老抠的性子上来了，瞪眼道，“那不行，还一半呢，最多给你一成。”
“一成能干嘛？不行，我已经拟好了文件，就一半。”
第一百九十四章，十头大肥猪
两人就跟菜市场的大妈一样，讨价还价，争吵不休。
虽是如此，但还是周济民略胜一筹，争取到了四成的收益份额。
等老林把合同签订了之后，才突然恍然大悟，冲周济民怒道：
“你小子骗我，我还没同意呢。”
好像还真没毛病，因为刚才他确实是不看好这个所谓的儿童鞋。
但周济民却以收益分配为由，直接把老林给蒙骗了。
旁边的古承鸿憋不住笑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老林在手下面前吃瘪，还真是挺有趣的。
“白纸黑字写着呢，领导您不认也得认！”
嘿嘿笑着的周济民，可不管这些，四成收益是他争取来的。
实验室要发展，那就缺不了资金。
等到时候联网完成，再开发几个小程序出来，还不把领导们都给震惊到斯巴达？
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多少资金，什么人才，那都是他随便挑的。
“你小子行啊，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行，我记住了。”
老林气不过，事已成定局了，只能认了。
瞅着旁边还在幸灾乐祸的古承鸿，不由没好气地说道：
“老古你没事就回你自个办公室去吧，别在我面前晃悠。”
“我还骗不走了。”古承鸿撇撇嘴，然后对周济民道：
“济民，现在可以说了吧？”
此话一处，老林顿时警惕了起来。
周济民把那合同收起来，打算等下就去找人，把工厂给搞起来才行。
其实像鞋厂这类工厂，最是简单，因为没啥技术含量。
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好弄。
不过，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有老林签字，到时候直接找吕千祥帮忙就可以了。
现在的京城，什么都不多，但就是人多。
特别是越来越多的初高中毕业生，他们都快成流氓了都。
关于古承鸿的事，其实也简单，不过得老林开口才行。
周济民可以出技术资料，但没有技术人才，照样也是白瞎。
要说技术人才，哪里最多，那肯定是老林这边了。
当然了，并不是说军方没人，而是军方的人马，都固定死了，不是那么好抽调的。
况且，热成像仪那边已经搞走了不少人。
偏偏电磁信号干扰器、追踪器等这些玩意儿，全都是专业性极强的技术，一般人才压根就不行。
“我这里哪还有人啊？没人，你去找其他人问问吧。”
老林一听是来要人的，直接就拒绝了。
古承鸿撇撇嘴，“老林你太抠了，我又不是不还给你，只要把这两个技术落实好了，人就还你，借我半年行不行？”
“不行，之前借给你的十人，到现在你都还没还我，你好意思开口？”
“怎么就没还给你？你这不是调到工业口了嘛，我还给你之前负责的那个部队了，你别诬赖我啊。”
“靠，你还知道是还给之前那个部队了啊？我都调工业口这边来了，让你还给工业口这边，你还了吗？”
“哎呀，你不要抠字眼好不好？”
旁边的周济民，好笑地看着斗嘴的两人。
心中腹诽，两人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性子。
之前开会的时候，两人就喜欢斗嘴，合着中间经历了不少呢。
趁着他们两人拌嘴正起劲的时候，周济民悄咪咪地放下资料，转身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等两人发现的时候，周济民已经逃之夭夭了。
门口，周济民等了一会儿，终于碰到了吕千祥。
“吕哥，终于等到你了，忙完了没有？”
对方可热情了，连忙表示已经忙完了。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忙完，或者说，他就不可能有闲着的时候。
“这样，刚才我跟领导申请了这份计划，你帮忙带我去认一认，我好把这个计划落实清楚。”
吕千祥接过来一看，很快就过了一遍，看清楚了是他领导的签字。
于是连忙表示没问题，不过他刚回来，需要跟领导报备一下，然后才能离开。
周济民当然是表示理解，便看着对方走进衙门。
没过多久，吕千祥去而复返，跟着周济民一起坐上车离开了文津街。
路上，他跟周济民了解清楚了，后者想要做的是儿童鞋子。
虽然是加注了荧光液，但这玩意儿还是很简单的。
生产线的调试，自然是由周济民这边调集实验室的人过来指导，反正荧光液这东西，说穿了也十分简单。
“对了，济民，这种儿童鞋您打算是在内地销售吗？”
“不是，我打算卖到南方的小岛去。”
听到此话，吕千祥顿时惊呼了起来，南方的小岛？
这能行吗？
鞋子这种东西，其实根本没什么竞争力，毕竟技术含量太低了。
可吕千祥并不知道，内地的劳动力水平也很低，反倒是小岛那边的消费水平和工资水平都比内地高一些。
尽管小岛目前十分混乱，但也只是暂时的。
何况，再乱都好，大华公司又不是吃素的，还能让小岛上的黑白势力给吓住了？
京城郊外的第三鞋厂，厂长褚强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玛了个巴子，说话不算话，说好的给我们厂三头肥猪，全都不翼而飞了，王八蛋！”
两个副厂长连忙劝说，表示自己这边再想想办法。
“想个屁的办法啊，我们鞋厂就是后娘养的，谁都不待见咱们。”
褚强十分生气，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两个副厂长的谎言，继续说道：
“要我说，当初就应该答应红星公司，成为红星公司的下属工厂，那才是正道呢。”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第五厂，现在跟着红星公司，吃香喝辣的，小日子不要太舒服。”
听到这句话，两位副厂长也是后悔不迭。
想当初，红星公司改制了，人员扩张，于是就想着拥有自己的鞋厂、衣服厂等，方便给整个公司的工人、干部发工服和鞋子。
毕竟，向外面采购的话，一是要向上面申请，太麻烦了。
二是价格还贵，肯定是自己生产的鞋子和衣服，更加划算。
反正红星公司有几万人呢，养活鞋厂和衣服厂，绰绰有余。
谁知道，第三鞋厂的管理层太过短视了，觉得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拒绝了红星公司抛出来的橄榄枝。
现在好了，想吃点猪肉，想给工人改善一下生活，都被百般刁难。
偏偏人家隔壁的五厂，也就是现在的红星公司鞋厂，几乎是每半个月就有两头大肥猪。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肉，那都是靠本事呢。
听说人家红星公司还有自个的养猪场、农场、菜场，光是每月出栏的肉猪，就多达上百头，可想而知，规模有多大了。
办公室的褚强三人，生了一会儿闷气，大门就被敲响了。
“厂长，门口那边来了两位领导，其中一位是文津街那边的一位干部，叫吕千祥同志，他们已经在会客室等您了。”
褚强一听，顿时大惊，两位副厂长也是震惊地站了起来。
文津街那是什么地方，对于生活在京城的干部来说，基本上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地方就是龙潭虎穴啊。
从那边来的人，根本不是一般人。
何况，褚强还听说过这位吕千祥吕主任，那是可以见天的人物啊。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第三鞋厂呢？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褚强等三人压根不敢怠慢，急急忙地来到会客室。
走进门一看，褚强就认出来了，没错，就是吕主任。
于是，他大笑着恭敬讨好，表示贵客大驾光临的惊喜。
对于褚强这位厂长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吕千祥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津街的技术科主任周济民，今天来你们第三鞋厂呢，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一听说有任务，褚强三人顿时绷紧身体，下意识地就要敬礼。
“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周济民给吕千祥一个白眼，“吕哥，你看看你的官威，把人都吓坏了。”
说罢，他没有理会无奈的吕千祥，而是看向褚强三人道：
“来的路上，吕哥就跟我说过，第三鞋厂是我们京城最厉害的一家鞋厂。”
“我自然是相信吕哥的，不过呢，我这次来你们第三鞋厂的目的，除了有任务需要交给你们之外，主要还是想看看你们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第三鞋厂目前有多少人，多少条生产线，每天能生产多少鞋子吗？”
褚强三人激动不已，紧张又恭敬地回答了一下。
总共三条生产线，一共是一百五十多号工人，除去干部的话，实际上只有一百四十名工人。
“技术工人有多少？”
“额，什么是技术工人？”
周济民直接被对方的问题给问住了，啥是技术工人，还要问的吗？
尽管鞋子这东西的技术含量很低，可不代表它压根没有技术含量啊。
解放鞋这东西也是用廉价橡胶制作的啊，这里面也是涉及到一定的技术啊。
谁知道，鞋底这东西，人家都是直接从别的工厂进货的。
听到这里，周济民也是心累啊。
合着这第三鞋厂，有点类似后世的巴铁家庭工厂作坊，原材料啥的，都是靠收购废旧轮胎来制作拖鞋的。
“你们今年计划内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再有几天，就可以完成了。”
褚强违心地回答道，其实早就完成了，现在都已经开始了明年的任务。
没办法啊，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着急啊。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现在不就是来机会咯。
“那就行。”
周济民点点头，对吕千祥道：
“吕哥，我需要按照计划表上面来，在十二月底之前，拿到五万双儿童鞋，生产材料、生产线和工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五万双鞋子？
褚强三人一听，顿时大喜，有这么多的任务，意味着有更多的奖励。
他们不怕任务太多，而是担忧任务太少，没法给工人发奖励啊。
吕千祥自然是没问题的，现在就看褚强他们三人有没有问题了。
当然有问题啊！
身为厂长，褚强第一时间就说了，工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沾油星子了。
周济民闻言，大手一挥道：
“明天我就让人给你们厂拉十头大肥猪过来，保证不会饿着你们的。”
惊喜来的太快，褚强三人差点被砸晕了。
压根不敢相信啊，连忙再问了一遍，周济民大笑着重述了一句，褚强三人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十头大肥猪啊，整个第三鞋厂也才一百五十多人，这意味着每人都能分到不少肉了。
“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既然领导对第三鞋厂那么好，那么第三鞋厂肯定不能耽搁了领导布置下来的任务。
接下来的时间，褚强三人领着周济民和吕千祥，参观了一下第三鞋厂，没多久，后两者便离开了。
毕竟周济民和吕千祥两人都是大忙人，不可能一直待在第三鞋厂的。
而且鞋厂嘛，就是生产鞋子的工厂，有什么好待的呢？
他们两人离开了，褚强他们三人却跟工人们公布了这个好消息。
然后，整个第三鞋厂都沸腾了。
简直无法想象，十头大肥猪，什么样的领导，才会这么大方啊？
鞋厂就是后娘养的，又不是什么面粉厂、粮站什么的，不缺吃穿的油水单位。
其实这个年代，能长胖的单位，估计就是面粉厂、食堂等之类的单位了。
其他单位的工人，基本上都是瘦子。
离开第三鞋厂的周济民，也没有闲着。
返回实验室，就把此事提了一嘴，然后点了三人的名字，让他们明天去第三鞋厂，协助生产线的布置。
荧光液是简单，那是对实验室的研究员来说的，对于鞋厂的工人来说，那就需要时间来适应了。
除此之外，还有荧光液外层保护的塑料，这些也都是需要专业的生产设备才可以。
好在这些都没什么技术难度，只要参照实验室的来就可以了。
等忙活好这些，一个下午也差不多过去了。
回到家，周清娴她们就扑了过来，“爸爸，我们那双漂亮的鞋子呢？”
“没带回来，还在实验室呢，你们呀，要过段时间才可以穿。”
周济民把她们的鞋子都带走了，并不是不能穿，而是不希望她们到处炫耀。
等过段时间，再拿出来，估计她们炫耀的心思也都澹了不少。
孩子们顿时失望不已，但马上就看向她们爸爸的背包，追问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从荧光棒到会亮的鞋子，显然她们也知道，她们爸爸很厉害，那么再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又很好玩的东西，就很理所当然了。
“没有，但爸爸带回来一些糖果，你们想吃吗？”
“想！”
糖果啊，这是甜的东西，肯定很好吃吧？
其实家里有不少大白兔奶糖，但她们不能多吃，所以只能干瞪眼。
这次周济民拿出来的是自制的蜂蜜糖果，吃起来还是很不错。
当然了，味道好吃之外，最吸引她们的还是这糖果有一根小棍子，跟后世的棒棒糖一毛一样。
“来，你们把作业本拿出来，我要检查一下。”
之前他都是让周清娴她们自己互相监督，轮流当代表进行检查作业。
今儿算是突袭检查吧。
好在她们都准备充足，并没有偷懒。
正当周济民检查作业的时候，门口那边，李晓芬突然出现了。
阿福这只大狗是认识李晓芬的，所以没有叫。
反而把李晓芬给放了进来。
大家看到突然出现的李晓芬，都很吃惊，周晓白她们五个小家伙跟着跑了过去，叽叽喳喳地跟前者聊了起来。
周济民朝李晓芬招了招手，后者顿时畏惧地磨蹭着来到他旁边。
“大叔。”
“来就来了嘛，那么害怕干嘛？你爸妈还有没有再打你了？”
李晓芬闻言，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之前，她爸爸见钱眼开，一个劲地想要把她送进周家。
后来，在章前程他们的干预之下，李晓芬她爸，这才不得不把她接回家。
尽管如此，李晓芬她爸还是不怎么好好对待这孩子。
轻则打骂，重则脚踢，把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折磨得不轻。
要不是街道办发现了，李晓芬怕是更惨。
再后来，有一次李晓芬忍不住了，跑回周家这边。
当时周济民不在，丁秋楠看到了李晓芬身上的伤疤，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然后，李晓芬一家都被收拾了一顿。
就这样，在街道办、派出所和丁秋楠等人的强压之下，李晓芬这才被放过了。
现在，李晓芬她父母，反倒是害怕李晓芬跑来周家告状。
“那就好，既然来了，那等下在家里吃过饭再回去。”
周济民点点头，要是她父母还那么顽固，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谢谢大叔。”
说这话的时候，李晓芬还是有些羡慕周晓白的。
后者之前跟她一样，可是两人的命运却从此大不同了。
尽管她还有亲生父母，但还不如没有呢。
在那个家里，跟陌路人似的，父母兄弟都不关心她，也没什么玩伴。
“大叔，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小娴她们玩吗？”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周济民没有拒绝小家伙，顿时让李晓芬高兴地蹦了起来。
没过多久，丁秋楠她们也回来了。
看到李晓芬的时候，丁秋楠脸色都拉了下来。
直到跟李晓芬确认了一遍，还检查了一遍小家伙的身体，确实没有受到虐待，丁秋楠这才放心了下来。
在家里吃过晚饭，周济民带着五个孩子，亲自把李晓芬送回李家。
李晓芬一家都颇为吃惊，周济民迎面就把李晓芬她爸给臭骂了一顿。
不为人父！
邻居们都当起了吃瓜群众，看着李晓芬父亲憋屈不敢言的样子，顿时好奇又解气。
好奇的是，周济民到底是什么领导，为什么李晓芬父亲屁都不敢放一个？
解气的是，李晓芬在家的时候，可没少被虐待，邻居谁不知道这件事呀？
骂完李晓芬父亲之后，周济民又扫了一眼李家的其他人，十分厌恶地哼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周济民他们离开之后，李晓芬父母却跟变脸一样，哄着李晓芬，从孩子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
然后等李晓芬回房间睡觉之后，两个大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了。
在他们两人看来，受点屈辱又如何？
只要李晓芬能经常去周家玩，那么等同于不用他们养李晓芬了，并且他们还可以怂恿李晓芬带点东西回来。
久而久之，差不多是李晓芬养着李家了。
看看今天，李晓芬都带回了一个书包和好几本书。
这说明了周家对李晓芬的培养，重视程度远在他们想象之外。
他们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至于邻居们的白眼和鄙视，李晓芬父母两人才不管那么多呢，得了那么多的实惠，挨骂也值了。
周济民可不知道李晓芬父母的奇葩想法，不过，就算知道，除了生气和无语，也没别的了。
只要李晓芬还过得去，那就行。
他不会厚待李晓芬，只是给她一个求学的机会而已，至于说多给点食物让她带回李家？
那是不可能的！
转过天，周济民一大早就爬起来，去逛了一圈鸽子市，然后才回家。
最近的鸽子市，有些不太平。
听说东直门这边的鸽子市，已经被连续三次被公安、袖章队等几个部门联合摧毁了。
有些风声鹤唳啊。
但城郊的鸽子市，依然风生水起，丝毫不受影响。
尽管如此，却再也没有见到跟王震一样的大客户了。
他是想多收购一些古董的，奈何没人出货，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照理说，现在聪明的人不少，应该能听到一些风声。
特别是周济民自己放出来的关于监控视频的事，虽然当时封锁起来了，但肯定会有一些风声流出去的。
监控视频这玩意儿可是大招狠招，那些资本家，要是不想自己的生活都被监视，指定会有所反应才对。
没成想，至今没人行动。
难道是大家都心怀侥幸心理？
不过，也没有关系，他很有耐心。
在过去的几年当中，他收购了不少古董，但他相信，除了国家博物馆存放着的古董，民间指定还有海量的古董，并且大部分还都是珍品。
甚至还有大量的古董、珠宝啥的都埋在地下呢。
当然，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那就是买到两只小奶猫。
嗯，是真正的小奶猫，而不是老虎幼崽。
自从旺财它们被他收回仓库空间之后，家里就只剩下阿福看家了。
平时，周清娴她们五小只都没什么玩伴了，阿福都快要被她们给玩坏了。
所以，给她们带两只小奶猫回去，转移一下她们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等他带回两只小奶猫后，周清娴她们可是乐坏了。
“玩归玩啊，我布置的作业，一定要做完，听到没有？”
“听到了爸爸。”
现在他都是见缝插针地上课，只要他有时间，就会给孩子们上课。
最近一段时间，小花菜都很少过来了，作业也是自己带回家里去做。
对此，周济民也没有强求，毕竟他自己也挺忙的。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周济民外出，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
才来到城外的安宁庄四合院。
十多分钟后，他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头。
驼背嘛，这样看起来，就不显得那么高大了。
院子里，凭空多了一辆车，车上装了十头大肥猪。
有舍有得！
这是他最近悟出来的一个道理。
马上就是一九六四年了，不管什么时候起风，他都要做好准备。
其实，他只要跟古承鸿说一声，把自己的组织关系归入到军方那边，未来抗风险能力，指定会增加不少。
但，这并不是万无一失。
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他之前悟出来的那个道理，那就是强大到让别人投鼠忌器。
毕竟他不是归国留学生，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科研工作者。
就像是于敏同志一样，他也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干扰嘛。
解放牌大卡车从四合院出来，向着第三鞋厂出发。
只要第三鞋厂不拉胯，能把五万双儿童鞋准时交货，那么就不会让他这十头大肥猪和此次计划给打水漂。
一路上，大卡车外表虽然被军绿色的绿布给遮挡住了，但行人多少还是听到了，车上就是二师兄的声音。
行人都议论纷纷，羡慕不已。
那么多二师兄的声音，那家接收这些二师兄的单位可真是爽到爆啊。
经过第五鞋厂的时候，门卫也听到了声音，更是闻到了臭味。
门卫啧啧称奇，居然不是来我们厂的？
第三鞋厂的门口，昨天收到消息的门卫，早就翘首以盼了。
今天早上，厂里就来了好几位技术人员，听说是实验室来的大学生，可厉害了。
门卫不知道有多厉害，但大学生嘛，不管在哪，都吃香。
既然大学生技术员都来了，那么昨天许诺的十头大肥猪，是不是也该到了？
几乎快要望眼欲穿的门卫，又叹了一声气。
结果，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大卡车声音。
鞋厂这边，几乎是每隔几天，就会有车辆进去，来的是大卡车还是小轿车，门卫早就可以通过声音判断出来了。
刚才一听，他就可以确定，那是大卡车。
一般来说，大卡车装着的就是货物。
可他走出亭子，却听到了除卡车声音之外的其他声音。
嗷嗷！
那是二师兄的声音！
门卫老高兴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那就是来第三鞋厂的十头大肥猪啊。
很快，大卡车就来到门口了。
车上的司机递过来一张通行条，门卫老早就拿开了挡在门口的护栏。
就算没通行条，门卫也会让大卡车通过的。
废话，卡车上传来的二师兄声音，那就是超级贵客呀！
没几分钟，褚强等几位鞋厂领导，全都出来了。
看着大卡车上的十头大肥猪，这些领导们咧嘴笑了，对周济民这个驼背老头也是热情无比。
后者很无语。
褚强这些领导，比昨天见着他的时候，还要热情。
看来，猪肉的吸引力，比领导更强啊。
“俺们领导说了，只要你们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到时候还会让俺再拉十头大肥猪过来。”
见褚强他们如此欣喜，周济民不介意再画个饼。
虽说十头大肥猪很多，但只要有产出，周济民相信，那五万双儿童鞋，带给他的绝对远超十头大肥猪的几千倍收益。
“真的？”褚强等几位第三鞋厂领导，全都瞪大眼睛。
看到眼前的驼背老头没好气地带着西北口音，“那当然了，俺还能骗你不成？就是俺领导说的话，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俺领导。”
走南闯北多年，周济民倒是学了不少地方口音。
西北口音还是因为在62小镇待的时间长了，跟那个拉马车的少年刘阿根聊多了，周济民自己也多少学会了一些当地的口音。
其实，口音这东西，受语言环境影响非常大。
就好像他的粤语口语一样，小时候有电影、歌曲等影视，长大后又因为在白云那个城市待了几年，碰巧还跟邻居学了不少，粤语直接是突飞勐进。
褚强他们高兴坏了，连连表示一定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同时还塞了好几包大前门给周济民，让他帮忙在领导面前说几句好话。
为了演戏，周济民不得不一边故作客气地推辞，见推辞不过，这才手下。
另一边则是点燃了一根自己带的红双喜香烟。
看到这一包香烟，褚强他们顿时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给的大前门有些拿不出手啊。
大前门也就是三毛七一包，而红双喜却是需要六毛钱一包，两者的价格差距还是蛮大的。
不过，这年代，司机的待遇比领导要好，这是很正常的事。
由于司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大部分香烟都是别人派的吧。
只是褚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周济民的烟，还真是他自己买的。
没办法，他要是拿出熊猫牌或者中华香烟，指定会让褚强他们更加吃惊。
熊猫牌香烟在市面上压根就没有，因为这是专供干部的香烟，非卖品。
中华牌香烟的价格跟红双喜一样，但是中华牌香烟更受欢迎，一般来说，很难买到。
大肥猪被赶下大卡车，由第三鞋厂的工人帮忙赶到旁边的仓库里面了。
事情完成了，周济民就撤离了。
接下来几天，他都一会儿闲着，一会儿忙碌起来。
京城的天气也是这样，今天大晴天，明天阴天，后天大雪，然后第二天又转晴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丁秋楠的肚子也一天天变大。
她这第三胎的孩子，预产期是在明年五六月份，所以现在还早着呢。
现在没有什么医学检测器，无法查看到肚子里孩子的性别。
就算知道了也没啥，反正不管男孩女孩，都一样。
家里已经有五个孩子，再多两个，也养得起，更不会什么重男轻女。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二月都已经过去一大半了，终于在今天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光纤出来了。
有了光纤，那么路由器这玩意儿也应该出来了。
路由器也叫信息中转站，是一种连接多个网络或网段的网络设备。
它能将不同网络或网段之间的数据信息进行“翻译”，以使它们能够相互“读”懂对方的数据，从而构成一个更大的网络。
从技术层面来说，路由器也好，光纤网络也罢，其实都很简单。
但这些都是吞金兽啊。
因此，为了早日实现联网这个目标，周济民不得不连续催促第三鞋厂那边。
没办法，老林之前拨款下来的钱，太少了，大约只够造几千米的光纤。
几千米的话，那可不行。
连接清华北大和文津街这三个地方的网络光纤，最起码是十三公里的路程。
加上北大到清华，以及其他可能一些的损耗，周济民的预算就是二十公里的光纤。
实验室的光纤，造价自然贵得一塌湖涂。
因此，周济民只能委托兵工厂帮忙生产，以求降低成本。
毕竟兵工厂那边，保密级别高，安全性好，质量也更加有保障。
关键是花费不用那么多啊。
“领导，五万双儿童鞋，后天就可以完工了。”
这天，周济民总算接到了褚强的电话，这个算是好消息。
“好，感谢褚厂长的帮忙了，你放心，年前还有任务，相信很快你们就收到文书了，当然还有你们的奖励。”
褚强听到奖励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好几分。
又是十头大肥猪，今年第三鞋厂怕是要过一个大肥年啊。
挂断电话，周济民连忙给大华公司在京城这边的领导，让对方帮忙联系一下火车，抓紧时间装运五万双儿童鞋。
他需要赶在元旦之前，把这五万双儿童鞋带到南方的小岛，然后把它们全都卖掉。
大华公司的领导一听，直接就拍胸脯应了下来。
对于周济民这位传奇天才，没谁比大华公司更清楚了。
都合作那么多年了，老关系了，对于这点小事，自然是没问题的。
甚至还询问周济民要不要去南方的小岛一趟？他们可以帮忙安排机票。
周济民一听，好家伙，都知道他喜欢去小岛那边了是吧？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儿童鞋这玩意儿，咋个卖法，大华公司也是第一次啊。
转过天，大华公司的领导来了，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儿童鞋的样品。
结果，傻眼了。
会亮的鞋子？
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就是天才口中的制胜法宝？
但不管怎么样，这位领导还是听话照做，把货物装车，全部运到火车站那边，剩下还没完成的，就只能靠第三鞋厂加班加点先完成再说了。
在五万双儿童鞋已经坐上火车，奔赴南方的时候，周济民又化身驼背老头。
拉着十头大肥猪，再次来到第三鞋厂。
褚强等几位领导老开心了，累得快趴下的工人们，看到卡车上的肥猪，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受他们的影响，周济民也十分开心。
从第三鞋厂离开之后，他就换了一身衣服，驱车直奔文津街。
老林脸色很黑，“你这次是打算化妆离开京城吗？”
“那肯定呀，我要是以现在的面貌离开京城，指不定被多少人发现呢。”
周济民摊摊手道：
“要不是领导你不愿意拨款，我哪需要自筹资金啊？还要跑去几千公里外的小岛讨生活。”
“滚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国家有多困难，你张口就是几十万的，谁能有那么多钱让你折腾啊？”
“领导，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可不是折腾，而是实实在在的科研，反正到时候啊，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行，那我等着。”
黑着脸的老林，没好气的说道。
“那没什么事的话，领导我先走了。”
拿起通行文书等相关文件，周济民便打算离开了，然后听到了老林一声冷哼。
临出门前，耳边却传来了老林关心的声音：
“万事小心为上，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回来。”
“.........”
这次轮到周济民黑脸了，靠，老林这是不相信他呀。
以他的能力，去南方的小岛卖鞋子而已，怎么可能会出事？
回到家的时候，老邢他们全都来了。
显然，他们也听说了此事。
“济民，真不带上我们吗？起码我们还能帮你挡一挡子弹。”
傅宇杰第一个表态，此话一出，雷元凯、丁小川等人都跟进，表示他们有多厉害。
周济民心里感动，同时也很无语。
“你们就别跟着瞎捣乱了，我是去那边卖鞋子，不是去打架杀人的，更不是去抓老鼠。”
“再说了，此次是秘密任务，就你们的反?
?踪技术，你们的人墙，还帮我挡子弹？那纯粹是拖累我好不好？”
“别那副表情，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鲁哥，他跟过我几次，最清楚这些事了。”
旁边的鲁靖元，表情无奈地摊摊手。
讲真的，他也很不同意周济民此次的冒险行动，但上面的领导都同意了，他的意见压根儿不重要。
众人见状，只能沉默。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枪爆头！
一架飞往南方的客机冲破云层，来到万米高空，直奔白云机场而去。
京城的天气是阴天，还好不是大雪天气，要不然今天还无法出行呢。
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丁秋楠她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周济民隔三差五就会出差的工作安排。
反正都是保密任务，什么都不能说，那就只能祝福和在家等待了。
获得了什么样的收入，就必须承担相对应的责任。
这一点，丁秋楠十分清楚。
但五个小家伙可不太懂，也无法理解。
没关系，她们总会长大，何况丁秋楠也会给她们解释清楚，只要出差多几次，她们就会习惯的了。
算起来，周济民这位父亲，比其他父亲已经好很多了。
虽然不是天天守在孩子身边，但她们大部分时间，周济民都有陪伴她们。
相反，让周济民觉得亏欠万分的是周清月她们几个孩子。
陪伴少不说，每次都是匆匆而来，然后匆匆离开。
当然，这次就不一样了。
看着窗外的天空，周济民沉思着，仔细推敲所有的事情。
京城要稳如磐石，南方的小岛也要不能泄露任何的消息，总之不能让人察觉到他跟徐梅她们的关系。
或者说，不能让大华公司等内地的关系，知道有徐梅、吉布楚和、关玲和秦京茹四个女人就在小岛上。
以她们经营的出版社来说，大华公司并没有这方面的业务，所以基本上不会有往来。
就算有，徐梅她们不出现也就可以了。
偌大的小岛，他还不相信，这都能泄露了风声。
飞机很快降落在白云机场，周济民离开机场，前往码头，半路上，又换了车辆和行头。
等上了轮渡，抵达小岛码头之后，他步行离开码头，又换上车和行头，然后脚踩油门，直奔最繁华的街道而去。
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确认身后没人跟踪之后，他才前往山顶别墅那边。
跟前几次一样，旺财二代们的狗鼻子是真的很灵，远远就发现了他。
然后直扑到门口这边狂叫着，有几条大狗还知道帮忙打开大门呢。
让周济民觉得奇怪的是，大门这边那么热闹，动静那么大，可却没人来迎接他。
等他驱车进来，下车走进屋里，才发现里面十分热闹呢。
“啊，老公你来了，太好了，你快进去看看梅姐吧，她好像有些难产。”
去打热水的秦京茹，刚巧看到了客厅的周济民，顿时惊喜万分。
然后下一刻，说出了让周济民很是担忧的话。
徐梅难产？
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
因为徐梅是一九三四年生人，现在已经二十九岁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年代都算是高龄产妇了。
加上她跟那些农村妇女不同，她是坐办公室的，娇生惯养，身体素质自然不如其他女人了。
尽管徐梅这些年有周济民提供的食材、空间泉水，可周济民又不是常驻这边。
再说了，难产这回事儿，有一定的概率，刚巧碰到了，也是没有办法。
产房里头，两名医生和护士已经急得不行，大冬天也满头大汗了。
关玲和大着肚子的吉布楚和两人也在旁边。
反倒是周清月她们三个孩子不在，估计是在楼上吧。
刚才进门的时候，周济民就发现了，大狗们少了好几条，应该是看孩子去了。
“我来看看吧。”周济民带着微笑走了进来，关玲和吉布楚和都高兴地留下激动的泪水。
“吉布你先出去吧，别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好好好，我现在就出去。”
虽说她跟徐梅是差不多时间怀孕的，可卸货这件事，是很难说的。
从三月份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九个多月了，徐梅已经开始卸货了，却遇到了难产的事。
真是祸福难料啊！
俩医生和护士看到周济民的时候，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好。
后者顾不上这些，他第一时间握住徐梅的手，给她力量。
“梅姐，别担心，有我在呢。”
徐梅都快要昏迷了，迷迷湖湖中，听到他的声音，倒是来劲了。
虽说周济民不确定云雾珠子有没有作用，但肯定可以缓解一下徐梅的疼痛感。
“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孩子头太大了，卡住了。”
周济民无语，还有这么一回事？不是可以有办法扩宽一下的吗？
“我来负责减轻产妇的疼痛，剩下的就拜托医生你了。”
他能做的不多，但会竭尽所能。
还好只是难产，不是大出血，要不然这才是最麻烦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沉着冷静，还是云雾珠子真的起作用了，徐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在他的安抚下，以及医生的鼓励和帮忙下，半小时后，徐梅总算是成功卸货了。
“恭喜先生和太太，是一位小公主。”
医生估计是受大不列颠影响，喜欢把女孩说成公主。
“谢谢，太好了，关玲拿红包去。”周济民闻言，顿时咧嘴笑了。
他是喜欢女儿更甚喜欢儿子，没办法，上辈子照顾三个捣蛋鬼，已经受够了。
虽然说，周清娴她们几个孩子，也都有捣蛋鬼的倾向了，但尚在掌控之中。
搁在上辈子啊，四五岁这个年龄段，破坏力已经十分恐怖了。
不过，他是高兴了，可徐梅却有些强颜欢笑。
等护士把婴儿清洗干净抱过来之后，徐梅已经挣扎着想要看娃了。
然而，此时的医生却突然道：
“太太别动，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嘎？
这算是是意外的惊喜吗？
现在的医生是怎么回事？连肚子里有几个孩子都搞不清楚的吗？
没等周济民呵斥，徐梅自己就又痛了起来。
小护士有点懵，但关玲反应也不慢，连忙抱过孩子，让小护士帮忙接生了。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又是非常漫长的等候。
周济民没想到，徐梅肚子里怀的也是双胞胎，不过，让徐梅绝望的是，第二个孩子还是一位小公主。
她就想给他生一个儿子，就这么难吗？
看了看徐梅已经扁平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疲惫昏睡过去的样子，周济民看向医生道：
“这次没有第三个孩子了吧？”
后者尴尬不已地摇头，医生的权威被挑战了，她也没有办法，谁让她把握不准呢。
不仅难产不是她搞掂的，连后续第二孩子的出生，更多是周济民出力。
她这位接生婆，多少有些不合格啊。
“行，那就麻烦医生你帮忙处理一下后面的事吧。”
说罢，周济民走出产房，来到隔壁的育婴房。
秦京茹她们三女都十分羡慕，没想到徐梅这一胎是双胞胎，虽然都是女儿，但大家都知道周济民喜欢女儿。
此时的吉布楚和，就很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娃，要是双胞胎的话，那就更好了。
讲真的，双胞胎是很讲运气的。
就算是有基因遗传，也是要讲运气。
丁秋楠第一胎就是双胞胎，第二胎却只是单胎了。
她们并不知道，现在丁秋楠又怀了一胎，并且肚子里面还是两个娃。
两个小宝宝有点丑，因为刚出生，还没长开。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别墅之后，二楼的周清月她们三个小家伙也下来了。
看到她们爸爸的时候，免不了尖叫一声，扑过来抱着不松手了。
当天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嗯，徐梅是在床上吃的。
她现在还不能下床，只能由关玲和秦京茹两人帮忙照顾。
家里没请保姆，只能这样了。
转过天，周济民就出门去干活了。
先是在半岛酒店订了一间套房，然后通过酒店的电话，给码头公司打了一个咨询电话。
得知码头有短期仓库出租，便登门拜访了。
他需要租用一个码头仓库，把五万双儿童鞋放到临时仓库里面存放。
这些杂事只能他自己来完成，没法通过其他人帮忙。
把仓库租下来之后，他这才联系大华公司的郭厚德。
从后者口中得知，五万双儿童鞋，要明天才能到港，他只能表示后天才会去登门取货。
郭厚德放下电话，对旁边的李忠凯道：
“你说这次总部为什么帮别人发货？而且对方的语气，多少有些猖狂啊。”
两人根本不知道周济民来小岛了，毕竟周济民此次的任务是保密的。
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管那么多干嘛？总部每年都有几次保密任务，你都想知道吗？”
被李忠凯怼了一句，郭厚德也是无语，只能摇头作罢。
回到山顶别墅，徐梅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但基本上只在屋子里活动，没敢去其他地方。
“济民，你这次来小岛，可以待多久呀？”
秦京茹四女都在，连旺财它们二十多条大狗也在，都没出门。
旺财它们是昨晚周济民放出来的，多了五条大狗，别墅的安全级别又高了不少。
由于之前被那三个老鼠毒害的经历，周济民这次是给旺财它们这些大狗下了死命令，除了主人给的食物，其他人给的食物都不能吃。
就算是饿死，也不可以吃!
周济民很想知道，旺财这些大狗，是不是真的听话。
如果不听话，又被毒死了，他是不会再救了。
“从现在开始到一月底。”
“真的？”
看到周济民点头，秦京茹她们高兴坏了，旋即又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领导不会说你吗？”
“不会的，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真不怪秦京茹她们如此兴奋，因为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六二年春节前，她们就被周济民送到小岛这边了，然后整个六二年，她们基本上没见过周济民。
直到六三年的三月份，才再次见到他。
没成想，八月份他又来了一次，然后现在都年底了，他还能再次到来，并且在小岛待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可真是太好了。
明确了他的行程，大家都很高兴，但大家都没问他具体在干嘛。
反正问了就是保密，啥也不会透露。
看着她们略微圆润的脸庞，周济民心底也十分开心。
相比一年多前，她们穿着老旧、脸庞消瘦，基本上没什么气质可言，现在的她们老好看了。
气质上更偏向书香气一些的女强人模样，姿态优雅，穿着打扮也非常洋气奢华。
所以，就算是熟悉她们的父母，估计都不太敢认她们吧？
当然了，说起这个，周济民也是充当信使，会给她们和她们父母之间传递信件和照片。
并且叮嘱她们的父母，一定要保密，不要泄露出去了。
女儿不在身边，虽然难受，但看到女儿们过得很不错，身为父母，也就放心了。
“对了，出版社公司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秦京茹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打算继续憋着不问呢，玲子，你告诉他吧。”
关玲微微一笑，开始聊起了出版社的事。
从八月份，周济民离开小岛后没多久，紧锣密鼓的出版社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后在九月中正式推出第一本小说。
盘龙作为西方玄幻的经典代表作，就算在后世的外文网站上，也是常年霸占畅销榜的存在。
因此，拿它来做公司第一部小说进行出版，完全可行。
市场根本没让周济民失望，短短一周内，盘龙就卖断货了。
连续重复印刷了总共十万本书，这才堪堪让市场稍微饱和下来。
照这个销售成绩，完全就是三十个人当中，就有一人买过盘龙。
但这并不是盘龙的真正实力，就在周济民疑惑的时候，关玲继续往下说。
盗版公司那边才是利润的王道。
在正版销售涨幅停滞不前的时候，关玲她们四人商议过后，马上就让盗版公司开始出货。
几乎是一天之内，就狂销了五万本小说，如此夸张的数据，差点让关玲她们笑得合不拢嘴。
其他盗版公司，看到市面上的盘龙盗版书，完全是一脸懵逼。
靠！
谁特喵的比劳资出货还更快？
那些黑道控制的盗版商只能抓紧时间印刷，然后迅速出货。
可是，论纸张质量和成本，这些盗版商压根不是对手。
溃不成军的黑道盗版书，气得发狂。
看着这么多钱，从自己面前经过，却一分都捞不到，甚至还有可能亏本，谁不抓狂？
于是，黑道找上门来了。
盗版公司的总经理慌得一批，可随着关玲一声令下，关门打狗。
嗯，是大狗们追着这些黑道混混跑。
最后，黑道溃不成军，逃跑了。
转过天，这些黑道还想登门报仇，这次带了枪。
可还没出门呢，就被那些白人警察给包围了。
得，知道关玲她们的盗版公司不好招惹，黑道们只能忍气吞声了。
想要在小岛上混，就得讲实力。
实力拼不过，那就夹着尾巴过日子。
否则的话，太过嚣张，很容易被人沉了海底。
周济民听到这里，才知道当初他跟那些白人官员黑夜聊天，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嗯，过两天再去找他们感谢两句。
不过，这还没完呢。
盘龙热销了半个多月左右，外商来人了。
跟八十年代的小岛电影差不多，只要在小岛热销，电影卖给东南亚、弯弯、南寒和小日子等地区，一样是畅销的。
因此，这些外商都趋之若鹜地跑来了。
按照周济民的说法，暂时只经营小岛这个大本营，外部地区的利润，暂时放弃。
毕竟还不够强大嘛。
所以，盘龙在海外地区的销售，基本上都是卖版权。
不过，不是全部版权，而是分成版权，并且只有五年期限。
条件太过苛刻了，外商全都拒绝了。
然后有意思的是，正版没人签约，反倒是盗版，有外商直接找上门了，要求大量购货。
经过黑道那么一搅合，整个小岛，目前盗版盘龙的出版社，就只有一家。
其他出版社不敢做，也做不来，因为盗版书的价格太低了，其他人想要进来，那就是亏本。
连外商都不愿意自己印刷，只想找这家盗版商拿货，可想而知了。
也因此，盗版书这边反倒是迎来第二轮的畅销。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仅仅东南亚这边，出货就超过了百万本。
太夸张了。
其他正版外商，看到盘龙如此畅销，肠子都悔青了。
亲自来到出版社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跟秦京茹她们道歉，表示看走眼了，希望还能再次合作。
而此时的出版社，已经推出第二本小说了。
盘龙可是三百多万字的小说呢，一本书也就是三十万字而已，得出十一本书才行。
外界都在催促抓紧时间出第二本，没成想出版社这边直接出另外一本小说。
并且第二本小说也是十分火爆。
如此强大的实力，也让那些外商佩服不已，抓紧时间赶来小岛这边寻求合作。
商人逐利，自然是以利益为先，什么打脸不打脸的，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所以，经此一役，出版社公司在小岛算是站稳了脚跟。
当然了，也因为如此，让其他出版社公司，如临大敌，挥舞着大锄头，想要挖人。
奈何，这些公司压根不知道盘龙是谁写的，想要找人，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所以现在公司账面上有多少钱了？”
周济民也很好奇，这几个月来，她们这四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秦京茹笑着接过话由，道：
“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吉布姐姐，你跟他说说吧。”
吉布楚和是学会计的，还是周济民教出来的呢，这一点，是让徐梅这个同为会计的女人十分羡慕的。
摸了摸周秉旭的小脑瓜子，周济民笑着表示，那我洗耳恭听。
“嗯，本岛账户的资金是八十万港元，外汇账户资金是一百九十万美元。”
唰！
听到这个数据，周济民也惊讶住了。
没成想居然这么赚钱？
外汇账户倒是很容易理解，因为那些外商，基本上都是拿美元结算的。
现在还是一九六三年年底，港元还是跟英镑挂钩，要到八十年代之后，才是跟美元挂钩的。
“真棒，小月，小旭，小恒，你们是不是很棒？”
三个小屁孩闻言，齐声说是，妈妈最棒。
家里气氛顿时非常欢快，很是融洽。
高兴过后，周济民却询问起她们对这笔钱的想法。
四个女人各有各的想法，有想买楼的，也有想继续扩大出版社版图的，还有存起来吃利息的。
听到最后那个存起来吃银行利息的提议，周济民无语地看了关玲一眼。
这傻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对此，关玲振振有词的表示，银行的利率可高了，特别是三年定期，有百分之三点五呢。
并且，她还问过银行，存款金额越高，利率还可以继续谈呢。
周济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估计是关玲在内地憋坏了，能想到的银行存款收利息这样的笨方法，也是眼界关系。
“这个提议就不要提了，就算再穷也不要再提这个了。”
被自己男人否决了提议，关玲很是失望。
秦京茹和徐梅都安慰了她几句，吉布楚和也拉着她的手说悄悄话。
瞧见这一幕，周济民观察了一下，发现她们并不是演给自己看的，这才放心了。
“短时间内，不要对外扩张了，守住小岛的利润，就很不错了，千万别想太多。”
“买楼是没问题的，起码最近一年内，楼市价格只会越来越火爆，不会亏钱的。”
一年？
徐梅虽然身体还没彻底好转，但也听得很认真。
她听到周济民提及一年内的房价会越来越好，但没说之后会怎么样，于是便发出疑问。
这个问题，也瞬间引起了秦京茹的注意。
对于秦京茹而言，她本身没有过人的学历，脑子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所以，自从来到小岛之后，她就花费时间学习。
渐渐的，也让她对数字这些敏感起来。
“不错，你们估计也发现了，在过去几年里面，楼市的价格是不是一直往上涨？”
四女齐齐点头，连周清月她们三小只也跟着点头。
于是，周济民便跟她们简单梳理了一下小岛楼市在过去十多年的变化。
不说更为久远的事，只说一九五三年之后。
由于小岛社会稳定，并且开始向工业化转型，房产经济恢复了不少的活力。
从五三年到五七年这几年，小岛正府大力推进旧城改造，分层销售和分期付款的推广也极大刺激了市场需求。
因此，整个楼市一片欣欣向荣。
然而好景不长，到了五八年的时候，由于小岛市民收入水平普遍不高，加上房价增长太过夸张，同时正府管制炒楼花的行为。
导致物极必反，楼市价格十米大跳水。
秦京茹她们四女听完之后，震惊到张开了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紧接着就是六零年代了，工业化快速推进，小岛经济起飞，人口也迅速突破了三百万，居民收入激增。
同时，外资大规模涌入小岛，进一步加速了楼市的繁荣。
所谓物极必反嘛，经济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现在已经是六三年年底了，明年还能再繁华一年，到了六五年，必然会跳楼，楼市一片萧条。
她们四个女人，哪里听说过这些呀？
“这些都是我对小岛经济的一个大胆预测，要不然，这次我也不会来小岛的。”
周济民呵呵一笑，接着说道：
“刚才我说的这些，你们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跟外人提起，哪怕一个字都不行，知道吗？”
“那肯定了！”秦京茹第一个应了下来，跟守财奴似的，“这是我们家的制胜法宝，老公我们肯定不会跟外人说的。”
关玲她们三女也表示赞同，周济民笑了笑，道：
“其实你们就算真跟别人提起，估计人家也只会当你们是吹牛皮呢。”
大家顿时笑了，想想也对啊，没谁会在意这些言论的。
一般人，都是马后炮，真正事前能有这个眼见的，并且还能做到的，都已经身家百万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周济民给她们明确了一下，一些紧俏楼房，可以先不要动手，但一些好出手的楼盘，可以抓紧时间。
小岛楼市繁华，就算这百多万美金和八十多万港元，投资到楼市里面，也是稳赚不赔的。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炒楼，可以在明年年底之前，卖掉。
然后等六六年之后，再买回来就是了。
“不过，你们炒楼归炒楼，家里的这四套别墅，你们可不能卖，这是家，知道吗？”
对于周济民这个警告，四女都表示，那肯定的。
毕竟一旦真卖掉了，又没有及时通知到周济民，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说完那些现金流的处置办法，周济民又跟她们聊起出版社和安保公司的管理问题。
这个其实很简单，不需要太过复杂。
稳打稳扎，慢慢来。
公司的管理，最重要的就是人事和财务这两项，只要牢牢把控住，公司就不会出问题。
在山顶别墅快活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周济民这才离开别墅。
他要去找大华公司那边签收那五万双儿童鞋。
郭厚德带着几人，在码头的仓库等候。
看到一个驼背老头开着一辆普通的日产车过来，郭厚德等人都有些懵。
“你们好，我的货到了吗？”
“在后面，你可以清点一下。”
说罢，郭厚德等人就帮忙把仓库大门打开了。
然后就等着看周济民准备怎么做。
毕竟，五万双儿童鞋，一辆日产车，根本不可能装得下嘛。
周济民当做没有看到郭厚德他们奇怪的眼神，而是直接开始干活。
日产车确实装不下那么多鞋子，但没关系啊，他又不是马上就装货。
检查了一下鞋子，然后他就驱车离开了。
过了不到半小时，一辆大家都没见过的大卡车过来了。
虽然是儿童鞋，但每一双鞋子都有一个纸壳的鞋盒，所以，就算这辆大卡车，也必须分三次来进行装卸。
装车倒是简单，卸车的时候，更加简单。
如此倒腾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五万双儿童鞋，这才完全拉走了。
郭厚德看了看空荡荡的仓库，这才带人厉害了。
似乎这趟任务，没什么特别的呀。
回到小岛的唐楼里，他跟李忠凯聊了两句，两人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事了。
拿到鞋子之后，周济民直接来到小岛最繁华的街道，租了一个只有十平米的小店。
他就只买鞋子，所以不用多大。
五万双儿童鞋而已，他坚信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卖完了。
“你好，你这里招店员对吗？”
小店门口，张贴了一份招工启示，上面写着招两名女店员，工资日结。
是的，短期工嘛，他又没有长期做下去的打算。
所以，刚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询问了。
现在小岛的平均薪资，基本上在三百到五百左右，有些高薪的甚至能拿到七八百。
现如今的小岛楼市，首付价格是一万二左右，月供四百一十元。
因此，买得起房子的人，要么是高薪的单身狗，要么是小两口或一家人。
按照四百左右的月供，月工资四百块，根本买不起。
但是，周济民张贴出来的薪资，却明明白白的写着日新二十到三十五元。
如果做满一个月的话，按照顶薪三十五元来计算，那就是一千零五十元呢。
这样的工资，太哇塞了。
就算是底薪二十元，做满三十天，也有六百元呢。
难怪刚张贴出去，就马上有人来询问了。
正在忙着摆弄货架的周济民，抬起头，看了一眼，点头应了一声：
“是的，你们是两位都要面试，还是你自己要面试？”
眼前两位都是小女生，他估计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十分年轻。
长相还算清秀，笑容也十分甜美，从外貌来看，是很符合售货员的标准。
两个小女生高兴点头，只是下一刻，又来了两位小女生。
并且后面来的这两位小女生，更加漂亮一些。
周济民笑很开心，但他不是选美，而是选择适合的售货员。
他卖的是儿童鞋，面向的妇女和孩子，可能还会有老人。
那么治愈系的笑容，还是首选，而不是颜值。
四个小女生一起面试，周济民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观察她们的反应能力和笑容等，差不多之后，就定下了四人。
“先说清楚，我这里不是长期工，而是短期工，工资日结，清楚明白？”
四个小女生都点头，表示理解。
“好，工资的话，看你们个人而定，现在你们四人都一样，都是二十元一天。”
周济民点点头，接着道：
“如果你们做得够好，卖出去的货更多，那么我就会适当加工资，明白了吗？”
“明白！”
接着，周济民便给她们布置任务了。
十平米的小店，很小，五个人挤在里面的话，空位置就不多了。
她们四人帮忙把货架上的鞋子摆好，同时还有写上价格的牌子。
看到上面写着二十九块九元一双的字样，四人都十分惊讶。
刚开店没多久，就有人来看了。
这里是最繁华热闹的街，上午十点多，虽然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但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了。
“这什么鞋子？怎么卖这么贵？”
“这鞋子会亮，是今年的高科技产品，你看看，是不是很酷炫？你的孩子要是穿上这双鞋子，绝对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有顾客登门，周济民第一个示范如何销售。
没等四个女孩子学会，又有其他客人登门了。
“你要买的话，我建议你抓紧时间买，因为现在刚开门，再晚一点，肯定就抢不到了。”
周济民话音刚落，外面又来了七八个小孩和大人。
几乎是瞬间，十平米的小店，便拥挤不堪了。
然后，店里就跟热闹的菜市场一样，很是吵闹。
第一个顾客看了看鞋子，拿在手上摸了摸，质量非常不错，却没有掏钱。
可后面来的几个小孩，在售货员阿霞和阿芬的帮助下，已经换上了鞋子。
蹬蹬几下，看着镜子里那亮起来的鞋子，孩子们顿时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孩子的家长，掏钱的时候，十分肉疼。
不掏钱可不行，孩子已经开始撒娇了，估计要是拒绝的话，下一步就是撒泼打滚了。
开门红马上就来了，周济民笑眯眯地找零钱。
二十九块九一双的鞋子，成本价撑死了三元钱，赚麻了呀！
几乎是从那几个小孩开始，小店就没有再停过了。
四个售货员，两个帮着给孩子换鞋子，并且建议，换上了就别脱下来了。
穿在脚上，这就是行走着的广告啊。
剩下的两名售货员，一人帮忙从仓库拿货来补到货架上，还有一人则是忙着收钱。
周济民则是掌控全场，同时也会注意仓库那边，如果没货了，那就会去仓库码头那边拿货补回来。
到了下午两点多，周济民喊隔壁的饭店，帮忙带了五盒快餐过来。
因为一直忙碌当中，四个售货员，一个都没吃饭呢。
“轮流歇一会吧，饭给你们带回来了，先吃饭。”
把饭盒放到仓库里，他就自己顶上，然后让她们分别去吃饭。
小店门口，还排了队伍，这也是没谁了。
大家都顾不得闲聊，趁着顾客那么多，自然是先赚钱再说。
到了傍晚时分，周济民看了看仓库，已经卖出去九百多双鞋子了，这才去仓库码头那边补货。
然而，他才驱车没走几百米，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是黑道势力，来收保护费的。
他也没有直接选择硬刚，而是询问对方需要多少钱。
谁知道，人家开口就是一个巴掌，周济民以为是五百块，当即点头笑着准备给钱。
可对方凶狠地来了一句，“是五万块钱，五万块，懂吗？”
“我没听错吧？五万块钱？”
周济民虽然是笑着询问的，可眼里已经在冒火了。
尽管他来钱容易，可不代表他愿意被人这么欺负。
伸手就是五万块钱，难怪此时的小商贩，是真的很难生存下去呢。
不等对方回答，他直接脚踩油门，轰地撞了过去。
对方这些贪婪的黑道，那就不用讲什么道理。
对方也是吓了一跳，可根本来不及躲闪，然后被撞了个七晕八素。
望着车子消失在街道上，二十岁的范彪站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神色狰狞：
“走，我们回去喊人，把钱给抢回来！”
范彪很清楚，自己只有五个人，又没有武器在手，怎么抢？
喊人就对了。
周济民很快就去而复返，然后把车开了回来，把鞋子补回小店旁边的仓库里。
然后他嘱咐阿芬和阿霞她们注意看着店里，接着就到旁边询问起附近的黑道势力。
很快，他就打听清楚了。
附近是马爷的地盘，手下有三百多个小弟，十分了得。
一听这个，周济民顿时笑了。
二话不说，上车就前往附近的富豪饭店，这个地方就是马爷的常驻场子。
富豪饭店不是很远，就在几百米左右的街道，很快就到了。
他刚把车停好，富豪饭店就聚集了不少人，在前面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带着纹身的范彪。
“嘿，还真是不怕死呢。”
轻笑一声，他换了样貌和衣服，就这么走了下去，独自一人来到上百人面前，看着眼前的范彪，道：
“这么迫不及待地送死吗？”
说罢，他就先动手了。
仗着自己身手非凡和力道超绝，周济民如同老虎闯进羊群中，开始横扫起来。
最前面的范彪被他一巴掌就干趴下了，再也没有起来过。
一马当先，横冲直撞，不到二十分钟，周济民二十米范围内就没有站着的人了。
不少马仔全都害怕地站得远远的，被周济民的眼神扫过去，这些马仔，直接吓得丢掉了手里的西瓜刀。
富豪饭店二楼，马爷气急败坏，怒吼连连，可是没有一个马仔愿意再招惹周济民这个杀神。
“马爷好威风啊，我就是一个开店的小商贩，你手下张口就要收我五十万元的保护费，我自问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自保了。”
周济民冲着二楼大声说道，马爷怒吼一声，然后掏出手枪，准备射击。
可前者的出枪速度更快，在对方还没瞄准的时候，他的子弹已经射中了马爷的眉心。
一枪爆头！
整条街，瞬间安静了下来。
PS：谢谢二月天打赏的100书币
第一百九十六章，魔鬼！
平静了没有几秒钟，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整个街道瞬间变得无比混乱起来。
随着马爷的倒下，这个黑帮，也分崩离析了。
当然了，马爷上面还有大老，但那些大老都只忙着自己的利益，暂时是不会搭理这些了。
周济民扫了一眼，转身回到车上，然后驱车离开了。
半小时后，他已经换回了之前老板的装束和形象，连车子都换了。
直到晚上九点，也没人来小店这边找他。
那么暂时来说，这场风波是过去了。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富豪饭店的黑帮事件，市民都十分恐慌，但也仅限于今天。
因为，这个时代很混乱，枪战这种日子，并非少见。
晚上十点，儿童鞋店准时收档，虽然还有人在逛，但已经没人愿意买了，所以关门打洋了。
清点库存的时候，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总共出货一千四百六十八双鞋子。
第一天就卖出四万三千八百九十三快两毛，暴利啊。
不过，按照今天这样的出货量，恐怕没办法在一个月内出完货啊。
周济民想了想，等过两天看看再说吧。
当即，他就拿出一百二十元，分别给到阿芬和阿霞她们。
四个少女接过三十元钱，兴奋地蹦蹦跳跳起来。
“老板，明天还开店吗？我们还可以过来吗？”
胆子大的阿芬，兴奋又期待地问道。
其他三女都伸长了脖子，也希望周济民能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一天三十元的工资，虽然很累，但是真的赚钱啊。
并且，还包了下午和晚上这两顿饭，可真是太值了。
“当然，你们明天一起过来吧，早上九点准时开门。”
耶！
她们四人顿时开心到原地蹦起，然后跟周济民挥手告别，这么晚了，她们也该回家睡觉了。
好在她们就住在附近的围村，倒不是很远，不需要太过担忧她们的安全。
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周济民沉吟了一下。
要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每天都守在店里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看来，过几天得想个办法才行。
转过天，马爷的事，似乎跟没发生过一样。
他回富豪饭店看了一眼，又正常营业了，连打碎的玻璃、绿植什么的，都恢复了。
既然黑道忙着抢夺地盘和利益，周济民就没有再生事端了。
眼看着平静下来，周济民便带着孩子出门逛街，陪她们玩耍。
不过，还没乐呵几天呢，吉布楚和就要卸货了。
她倒是顺顺利利地生下了一个儿子，不是双胞胎，她有些不太乐意。
可徐梅却狠狠地掐了周济民一把，为什么她是女儿，而吉布却都是儿子？
太不公平了。
周济民很是无语，这是概率问题，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呀。
三个孩子的取名问题，在之前就已经确定了，现在直接定了下来。
双胞胎姐妹是周清欢和周清柠，弟弟是周秉常。
现在这个三个小家伙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秦京茹和关玲两人都没法再去出版社公司那边了，毕竟家里需要她们帮忙照看。
后者多少有些幽怨，她的肚子，至今还是平的呢。
要不是周济民都有好几孩子了，她都怀疑，是不是他的问题。
她的担忧，周济民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安慰她。
接下来十几天的时间，周济民难得享受了一番平静的生活。
儿童鞋店那边，除了日常需要补货，也就是晚上去收钱的时候，他才会到店里。
从第一天开始，到后面，每天的出货量是一直在增加的，直到第四天，单日出货量达到两千三百双鞋子。
这才没有持续增加了。
后面几天，都是在两千上下浮动。
按照这个速度，那么二十五天之内，肯定就可以卖完了。
五万双儿童鞋，对于坐拥三百多万人的小岛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第十三天的时候，就有人找了过来。
这是早上，他刚开门的时候，就有五个老外过来堵门了。
“你好，请问是华老板吗？”
华老板，是周济民在鞋店这边对外的称呼。
“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对方有五人，开门见山就说要合作，想请他吃饭详谈。
对此，周济民欣然应允。
把鞋店交给阿芬和阿霞她们管理之后，周济民便离开了。
他并不担心阿芬她们几个会贪钱或者怎么样，一是鞋店的鞋都是有数的，价格也是统一的，压根没法动手脚。
二是他恩威并施，加上时不时地送货补货，以及中午和晚上两顿饭都会送过来，她们想干嘛也没有这个时间啊。
只要开店，基本上就是在忙碌当中了，她们是一刻都不得闲。
哪有什么心思想其他的事？
再说了，踏实肯干就能拿到日薪三十元的工资，还是包吃两顿饭，这样的好工作上哪找？
附近的一家港式茶楼里，周济民跟迈克尔五人坐下聊天。
坐下来闲聊几句，吃饭过程中，商谈就正式开始了。
先是吹捧一番儿童鞋，然后称赞周济民的眼光如何厉害之类的。
紧接着，迈克尔就说了，两种合作方法，一是周济民出技术，迈克尔这边出资金，双方一起在小岛这边投资建厂。
把儿童鞋店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第二种合作则是周济民把技术卖给他，他一次性支付一笔钱。
此两种合作方法，周济民直接摇头拒绝了。
“我来提议吧，我这边出鞋子，你可以在小岛的其他地区卖，我可以给你们二十五元的成本价，卖多少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迈克尔一听，直接拒绝了。
二十五元太贵了，只是儿童鞋而已，就算是会亮的鞋子，也太贵了。
“不不不，迈克尔，你们搞错了，首先这个价格一点都不贵。”
周济民打断了对方的说话，直接跟对方科普了起来。
以他对其他国家地区的了解，直接让迈克尔傻眼了。
双方一番唇枪舌剑，最后定了一个二十二元的价格，但首批货，迈克尔需要十万双鞋子。
同时，他还需要大概一万双鞋子，带回去试试水。
“成交！”
对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周济民不清楚，也懒得猜测。
以他现在掌控的这种儿童鞋子，二十九块九，真的很便宜了。
在娱乐贵乏，物资不丰富的年代，不过国内外，其实也差不太多。
一双会亮的鞋子，绝对可以引起一个潮流。
可能对方会想，一万双，也就是二十二万元而已，亏得起。
一旦后续他不合作了，周济民这边压着十万双鞋子的货，时间一长，到时候他反过来压价，嘿嘿，周济民肯定是不得不降价的。
毕竟除了他迈克尔能一口吞下那么多货之外，其他人肯定做不到，到时候他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满。
两人签订合约，然后就去码头仓库，把一万的货提走了。
看着到账的二十二万元，周济民二话不说，直接提了出来。
仓库里还剩下的货，支撑了不少几天。
当即他就给京城那边发电报，让吕千祥帮忙，马上发货过来。
并且还把十万儿童鞋的合同这件事，一起发了过去。
转过天，他就来到了唐楼，亲自找到郭厚德，表示需要借用大华公司的电话。
后者看了看周济民的证件，心说这华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近小岛上出现的儿童鞋，郭厚德当然不会不知道了。
会亮的儿童鞋应该是最近小岛上最火爆的东西了。
赚不赚钱先不说，但很多小孩都买了这鞋子，十分流行是肯定的。
拿到电话之后，周济民马上就拨打给京城的办公室。
当然了，需要转接，而不是专线直拨。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他总算跟吕千祥对话上了。
对完秘密的口号之后，吕千祥这才着急说道：
“济民，你昨天发来的电报，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还能有假的吗？价格是多少，我相信吕哥你可以打听清楚，就那么一家小店，每天出货量在两千双左右，您可以想一想，到底有多恐怖.....”
“所以啊，您还是抓紧时间催一催第三鞋厂，让他们抓紧时间把现在已经完成的任务，先过来再说。”
“就算那十万的合同，作废了也没关系，不还有鞋店吗？”
一番对话下来，吕千祥激动不已。
接着，周济民又说了，赚来的钱，他这四成是直接换成设备和物料，然后购置好之后，直接发回京城的。
他这是托吕千祥的嘴，给老林带话，千万别打这笔钱的主意。
吕千祥哭笑不得，这么多钱，可不是他能做主的呢。
按照周济民所说，这五万的货，到手已经接近一百四十万元了。
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更别说，后续还需要十万的订单，那又是两百多万呢。
这可都是钱啊。
周济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他就是明确了这一点，四成，动都不能再动了。
似乎是害怕老林先动手截留这笔钱，挂断电话之后，周济民就开始在小岛挑选设备了。
当然，他也在挑选人才。
他特意去小岛上的几所大学逛了一圈，还是发现了那么几个人才。
当即，二话不说，直接忽悠人家，然后把人拐回内地再说。
随着时间进入一月中下旬，山顶别墅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低迷、患得患失起来。
周济民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可他做不了什么，只能尽量多陪陪她们。
这天清晨，他刚来到童鞋小店，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站着的两人。
那两人就是大华公司的人，周济民见过几次面。
给那两人打了一个手势，看到两人离开后，周济民按照往常的动作，检查了一遍仓库之后，就把小店交给阿芬和阿霞她们了。
唐楼附近的酒楼，周济民见到了郭厚德。
后者刚一见面，就拼命夸赞，说周济民眼光独到，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之类的。
“郭同志，谬赞了。”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异常，所以周济民都是按照华老板的人设跟对方交谈的。
“华老板，你要的货已经到了，这次有四万双儿童鞋，是怎么交给你呢？”
“跟上次一样就可以了。”
多了这四万的货，那么接下来足够支撑儿童鞋店一段时间了。
但，他马上就要回京城了，儿童鞋店该交给谁来管理呢？
肯定不能交给大华公司，要不然，那个迈克尔指定要撕毁合同。
也就是现在的通讯方式太落后了，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远程操控。
从内地派一个懂这边事物的人过来接手吧。
要不然，这么多钱的生意，交给别人，指定都不太放心。
当天晚上，他就跟郭厚德完成了四万儿童鞋的交接任务。
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后有尾巴跟着，而且手法不是那么专业。
这让他恼火的同时，也来了一点兴趣。
毕竟之前他接触的都是十分专业的人才，没成想这次居然是一个小菜鸟。
在繁华街道兜了几个圈之后，他就摸到了对方的车上。
“别乱动，子弹可没长眼睛。”
说罢，对方却反抗起来，然而根本不是周济民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拿下了。
再沟通了几句，才知道对方根本不会普通话，晦气！
尼玛，不会普通话还学人跟踪他？
就这能力，真的就是送菜的嘛！
当即，他便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流。
然后才知道，原来对方是迈克尔派过来的，就是想越过他，找到他背后的生产厂家，拿到技术授权，或者直接把技术全拿下。
“迈克尔现在在哪里？”
周济民顿时笑了，既然对方不按照正常的商业往来进行友好的合作，那就别怪他撕毁合同了。
这小菜鸟，还想挣扎，不想出卖自己的老板。
可惜，还是幼稚了，周济民稍微一用力，小菜鸟就嗷嗷叫，然后连忙吐露消息。
“谢谢你啊，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把小菜鸟打晕之后，周济民直接把人给五花大绑，放到车尾箱去了。
然后把自己的车子放好，开着小菜鸟的车去找迈克尔。
小岛另一边的半山腰处，一家酒店里面，周济民见到了迈克尔。
“好久不见啊，我的朋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后者很是惊讶，但还是张开双臂，准备拥抱的样子。
虚情假意这四个字，舒适被他给演活了。
周济民没有跟对方虚与委蛇，而是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迈克尔，你还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啊，居然派人来跟踪我，咋了？是不是我们之前签的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迈克尔脸色微微一变，正准备解释，可周济民却罢手道：
“这次就是一个警告，想要做生意，还得靠堂堂正正的手段，而不是这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小伎俩。”
“当然了，我并不是来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的，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迈克尔你说对吗？”
此时的迈克尔，心里直骂娘。
可毕竟是他这边被周济民抓住了痛脚，那就先看看后者想要什么吧。
下一刻，当周济民要求赔偿一百万美元的时候，迈克尔直接震惊地站了起来。
显然是被周济民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不就是跟踪被发现了嘛，要赔偿那么多？
然而，周济民又不是来讲道理的，不想给的话，那他只能硬抢咯。
他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
清脆的碰撞声，吓得迈克尔脸都白了。
说起来，他也不是没见过枪，但现在是商业谈判而已，怎么能二话不说，就掏枪了呢？
“迈克尔，我很好说话的，我也不想动这些肮脏的东西，可是你们要逼我啊，我还能怎么办？”
瞅着周济民无辜的样子，迈克尔气疯了。
可现在，他的保镖不在旁边，面对一个持枪的周济民，他哪敢轻举妄动？
挣扎许久，迈克尔只能利用拖延战术，希望能拖到他保镖来救他。
“不想给钱？还是想等你的保镖来救你？”
周济民好笑地往后一靠，下一句就打碎了迈克尔的幻想。
保镖已经被拿下了。
迈克尔脸色苍白，表示他现在没有钱，只能等明天去银行取了。
“没关系，那我就等到明天吧，祝你有个好梦。”
说罢，周济民站起来，一个手刀把迈克尔给弄晕了过去。
然后把隔壁房间的保镖也全都丢了过来，全部五花大绑，确保他们无法对外求救。
转过天，他来酒店这边，把迈克尔弄醒。
然后带着迈克尔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
转账完成后，周济民这才带着迈克尔回到酒店，笑着说道：
“你看，乖乖合作，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简直就是魔鬼！
迈克尔那叫一个恨，心里滴血，却不得不陪着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对此，周济民也没有在意，反而接着笑道：
“我这个人很讲诚信的，这样，我那个儿童鞋店的生意，你还有兴趣吗？”
真特么魔鬼啊！
一听此话，迈克尔吓得满脸苍白，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表示没兴趣了。
谁知道，周济民马上拉着脸色，嗯？
第一百九十七章，横扫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崩溃，面对周济民这个魔鬼，迈克尔很想死了算了。
太可怕了！
他已经亏掉一百万美元了，他哪里还敢对周济民的儿童鞋店感兴趣呀？
可他说了没兴趣，眼前这个魔鬼却不高兴了。
难道他应该有兴趣？
迈克尔被折磨得不轻，现在已经成了点头鹅，反正周济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既然你感兴趣，那就好说了。”
听到周济民这句话，迈克尔还是忍不住腹诽，我能说不敢兴趣吗？
但也竖起耳朵，看看周济民接下来会说啥。
后者直接表示，这个技术可以直接交给迈克尔来，不过不是之前的合作方式，而是一次性买断。
这句话又把迈克尔给震傻了，心说这个魔鬼该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之前把这个技术护得死死的，会亮的儿童鞋，确实很吊。
而且不仅可以应用在儿童鞋，还可以应用在成人鞋上面。
如此算来，这个技术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偏偏，现在这个魔鬼居然说卖给他？
下一刻，他就听到魔鬼开口就是一千万美元，直接把他给震惊到目瞪口呆。
靠！
他要是有一千万美金的话，做其他生意不好吗？非要做鞋子？
况且，刚才那一百万美元，已经把他的家底都掏空了，哪还有钱啊？
“没钱了？”
周济民皱眉，热情消退。
本来他还想一劳永逸呢，现在看来，对方真的没那么多流动资金。
那就算了吧！
不过，他还跟对方说了，如果想要合作，他随时欢迎。
“真的？那我还可以再拿货吗？”
迈克尔的眼里顿时有了希望，多了几丝神采和讨好，希冀地看着周济民，小心翼翼地问道。
后者似笑非笑，道，“我们不是还签了十万的合同吗？怎么，你不想合作了？”
“想想想，我当然想了，太谢谢你了。”
能屈能伸的迈克尔，此时满脸堆笑，仿佛刚才内心惊恐滴血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是吗？你应该把之前那一万的货给卖掉了吧？赚了不少钱，压不住自己的贪婪，才会派人来跟踪我的吧？”
“对，我真是该死，我就不该那么贪婪的，对不起，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原谅我。”
“呵！”周济民冷笑一声，接着道：
“最好是这样，等货到了，我自会通知你。”
说罢，他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十多分钟，迈克尔才如梦初醒，整个人躺坐在地上，大汗淋漓起来。
纯粹是被吓的，毕竟周济民的手段太可怕了。
又过了一会儿，迈克尔这才稍微回过神来。
此次是真的亏惨了，一百万美元啊，这是他好不容易凑齐的资金，打算这次越过周济民，找到鞋厂之后，直接拿技术或者出厂价。
没成想，功亏一篑，百万美金也泡汤了。
旋即，他又想到周济民临走前说的那十万的货，心头突然火热了起来。
尽管周济民卖给他是二十二元一双的价格，很贵，可卖到西方的时候，他能卖出四十九的价格，并且货币单位还是英镑。
价格虽然贵，但意外的受欢迎，而且有钱人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正是因为有这个利润支撑，他才有这个自信，筹集百万美元，再次踏上小岛，寻求更低的成本，以求赚取更多的利润。
可惜了！
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接下来只能想办法，拿到那十万的货，把亏空的百万美元给赚回来。
转过天，周济民又被人拦住了，还是一位外商。
这人比迈克尔更有实力和远见，把周济民请到半岛酒店商谈合作，开口就是购买技术。
此人把儿童鞋店在过去将近一个月的销售额给统计了出来，精确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把周济民都吓了一跳，这些人，难道是每天蹲在鞋店门口观察吗？
数据太精准了！
要知道，对方肯定是不知道他拿了多少货，只能通过每天卖出去多少货来进行预估。
“我知道华老板还跟迈克尔有合作，您卖给他的鞋子单价是二十二元，我想这肯定不是成本价，对吗？”
金斯利很是自信，优雅得跟一个绅士一般，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大不列颠贵族呢。
周济民笑了，“对，那么你想购买技术的话，打算出什么价格购买呢？”
“华老板，你可以做主吗？”
“当然没问题，我可以做主。”
闻言，金斯利深深地看了周济民一眼，接着竖起一根手指，后者惊呼了一下，“一个亿？英镑？”
一句话，直接让金斯利破防了，神特喵的一个亿英镑。
他只是想说，十万元，港币，仅此而已。
身为商人，追逐利益，才是最基本的素养，怎么可能开价那么高？
要不是鞋子的利润太惊人了，并且现在也十分受欢迎，金斯利觉得，十万港币都买贵了呢。
只见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是十万港币，十万元，港币！”
瞅见这一幕，周济民心里笑得贼开心，让你丫的在劳资面前装，不给你整破防，劳资的名字倒过来写。
“才十万元啊？打发叫花子呢，既然你没诚意，那就谢谢你的款待了，有机会再合作吧。”
说罢，他站起来就要离开，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了。
这个价格，根本没法谈。
毕竟优势在他这边，丑国那边虽然已经早几年就弄出荧光液了，可还留在实验室呢。
至于什么时候拿出来，什么时候赚取海量利益，那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别走，华老板，有话好说。”
金斯利很无奈，要是有办法的话，他才不会找周济民呢。
可惜，迈克尔的前车之鉴，犹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因此，他断然不会重走迈克尔的老路。
那是一条死路，走不通！
周济民也只是吓唬对方，不过他就算重新坐下来，脸色也是非常难看的。
接着，两人就价格进行了一次友好的磋商。
当然了，对于周济民来说是友好的，可对于金斯利来说，这就是折磨啊。
因为前者是从一亿英镑往下谈的，并且很难往下降，可是金斯利却只能从飞快地从十万块涨到了几百万元，而且周济民还不乐意。
几百万港币购买一个技术而已，这都还不行？
自己研发也比直接掏钱要好吧？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算的。
首先不说技术研发需要多少时间和成本，光是研发的这段时间，市场都要被周济民给占据了。
虽说全球那么大，周济民一个人肯定吃不下。
但是，商业这东西，如果是复制粘贴的话，那不要太快。
有一个迈克尔，就会无数个像迈克尔这样的商人。
利益驱使之下，这些人或早或晚，都会出现。
所以，对于金斯利来说，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去博那一丝可能性呢？
通过商业谈判，比花费巨资来进行研发，更划算一些。
只是，很明显，第一次的洽谈，以失败告终了。
双方之间的价格差距太大，而且火气已经上来了，金斯利只能遗憾表示，下次再谈吧。
“没问题，不过，我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就会离开小岛，所以啊，想要购买这个技术，要抓紧时间哦。”
金斯利闻言，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表面上却只能恭维地笑着，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
心情愉悦的周济民，离开了半岛酒店，白嫖了一顿饭，还是挺不错的。
然后，他又驱车来到大学这边，跟他看上的那五名天才博士生，继续他的忽悠大法。
其实，想要说服这五个人，也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利诱。
不过，这个利诱并非是金钱，而是名气。
以他在京城搭建的两个实验室，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并且研究的项目，也是走在世界最前面。
稍微透露了一些关于电脑的照片，以及实验室的环境、论文等等，足以让这五名天才心动不已。
此外，小岛上不太安定的社会环境，也是一个砝码。
毕竟京城那边的环境，太安定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五人对周济民也有一定的了解。
就周济民所说的儿童鞋店，他们也去看过了，确实非常火爆。
照周济民说的话，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技术应用而已，就可以赚那么多钱，可想而知这个实验室有多么牛逼了。
那么，内地真的是一座金矿啊！
如此名利双收的好事，之所以落到他们头上，纯粹是因为他们五人都是天才。
“好，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考虑一下，到时候给你答复。”
周济民闻言，笑道：
“其实我不着急的，只不过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就要返回内地了，加上购买的设备、物料等都快到了，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时不我待啊。”
五人表示没问题，一定会尽快给予答复的。
从大学离开之后，周济民心想，要不要去灭几家黑道？好让这五个天才更快作出决定，跟他回内地呢？
随后想了想，还是算了，黑道就跟野草一样，割完一茬又一茬。
就算是正府出手，也是很难将它消灭的。
特别是九龙城寨这样的地方，连正府的命令都传不进去，如同废纸一般。
只是，他这个念头刚落下来，回到儿童鞋店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黑道的混混把鞋店给围住了。
阿芬和阿霞四个售货员，跟鹌鹑一样，躲在收银台的角落，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吱声。
“哟，华老板回来了呀，我们辉哥可是等你很久了呢。”
门口的黄毛小弟，看到周济民之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后者眉毛一挑，心说这可是你们撞枪口上的，可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辉哥是吧？这么多人挡在我店门口，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要保护费，也不能惊扰我的客户啊，你们这样干，那不是让我没钱赚，让你们收不到保护费吗？”
走进店里，周济民扫了一眼，马上就发现那个纹了一条青龙的男子，就是这群混混的头了。
应就是所谓的辉哥了。
“华老板果然是妙人，兄弟们，我们先出去，看看华老板怎么说。”
一群人走出鞋店，周济民关心了阿芬和阿霞她们几句，得知她们人没事，也没有被欺负，就是柜子里的钱，全没了。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零钱，你们先去隔壁买饭吃，吃完了回来继续上班。”
“老板，那你呢？”
四个小鹌鹑，明明怕得要死，偏偏还操心他的事，真是瞎操心。
“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去吧。”
等她们去了隔壁吃饭，周济民这才笑眯眯地走出来。
他问辉哥要多少保护费，对方说要两万。
之所以要那么少，那是因为店里的那几万块钱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要不这样，我先去银行取，然后给辉哥送过去？”
“哈哈，华老板真是识相，你知道我住哪的吧？”
“很抱歉，我真不知道，辉哥你这等人物，我哪知道你的行踪呢？”
“可以啊，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很会说话嘛。”
辉哥被哄得很高兴，说了他在龙辉洗脚城等你之后，就带着小弟离开了。
瞅着这帮人的背影，周济民双眼眯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阿芬和阿霞她们回来了，周济民安抚了一下，让她们继续开门营业。
小岛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居民们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开店之后没多久，店里就又挤满了人。
半小时后，单枪匹马的周济民，换了一个马甲，来到龙辉洗脚城门口。
进门之后，就开始干活了。
不到二十分钟，上百名小弟，全都被干趴下了。
就算没受伤的，也趴地上装死。
没办法，周济民实在是太勐了，无人能敌啊！
此时的辉哥，跟死人一样，被周济民单脚踩着。
上半身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脱落了，露出上面的纹身。
“还特么纹一条青龙，我还以为你有多牛皮呢，就这？”
吐槽一句，周济民想都没多想，直接把辉哥给结果了。
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只会是祸害，浪费粮食。
其他小弟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寒，有几个更是忍不住爬起来，跑了。
却被周济民随手抄起凳子，全给砸倒在地。
“跑什么跑？赶着去投胎吗？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混黑社会，辉哥就是你们的下场，听明白了吗？”
趴着的小弟们，没人敢吱声。
周济民拿起旁边桌上的纸和笔，写了一句话，敢再收附近几条街的保护费，见一次打杀一次。
然后踢了一脚旁边趴着的那个黑衣服小弟，“别装死了，附近还有什么黑势力吗？”
黑衣服小弟还在装死，被周济民踩了一脚手指头，疼得鬼哭狼嚎。
“闭嘴，回答我的问题。”
“有，嘶，在铜锣湾那边还有三家。”
“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犯贱呢？”
吐槽一句，周济民把辉哥的小仓库给搜刮了一遍，不仅找回了之前被抢的几万块钱，还多收了几万呢。
把钱揣兜里后，扫了一眼全场，这才转身离开了龙辉洗脚城。
接下来几个小时内，他又辗转了几个黑道势力，直接把这些黑道势力给扫了一个遍。
一时间，整个小岛的警局和黑道势力如临大敌。
可他们压根没见到周济民，街道太乱了，人太多，怎么抓？
等警察到达事故现场的时候，周济民早就逃之夭夭了，那些小弟描绘的杀人面孔和特征，都被周济民给弄干净了。
想要找到那个马甲，除非他们能钻进周济民的空间，要不然，这辈子都别想破桉了。
由于铜锣湾的黑恶势力都被清扫一空，接下来的几天，这里的商业环境异常的火爆。
没办法，因为那些黑道势力被扫空之后，还留下了一句话，导致那些黑道投鼠忌器，不敢再来争夺地盘了。
于是，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没人收保护费，小商贩又是消息灵通的人，所以全都一窝蜂跑这里来了。
儿童鞋店的营销数据也是暴涨，单日的出货量直接破了三千。
而金斯利也在黑道势力被扫空之后的第三天就找上门来了，表示愿意以一千万的价格，全额购买那项技术。
估计是金斯利也收到了风声，知道周济民背后有势力，连盘踞铜锣湾这么多年的黑白两道都被收拾了一顿，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得有多勐啊。
然而一千万，却是之前的价格了，周济民趁机提出一千五百万，当然，不是全部现金，而是可以拿设备来换。
一听那些设备名字，金斯利眼神顿时变得无比犀利，沉声道：
“你是对岸的人？”
“开玩笑，你特喵的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些设备能卖高价好不好？你不知道里面的利润有多大，你就别乱说话，要是敢坏劳资的好事，嘿嘿，这生意不做也罢，劳资还让你沉海底，懂不？”
第一百九十八章，忽悠
“上帝，我是开玩笑的，华老板你不要介意。”
后悔不迭的金斯利，连连表示道歉，见周济民神色稍缓，又追问起情况来。
商人逐利嘛，周济民就简单说了一下，卖设备如何赚钱的事。
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设备在内地很贵，只说是有利可图，并且还稍微透露了一点，技术也不是不可以。
嗡！
一瞬间，金斯利似乎搞明白了，华老板这个儿童鞋的技术，似乎就是从内地搞来的呀。
这可真是找了个会下单的金鸡呢。
太划算了！
“嘿嘿，你是不是在做什么美梦呢？”
周济民打断了金斯利的发财梦，冷笑道：
“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真以为我花了很少钱就买到这门技术的吗？呵呵，异想天开的事，您洗洗睡就可以了。”
后者还想继续追问，更具体的细节，可周济民却闭口不谈了。
“好好好，华老板，那就一千五百万，五百万现金，剩下的拿设备换，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希望吧，我还有五天就离开小岛了，希望还能赶得及。”
金斯利一听，也急了，连忙表示，一定会尽快。
对此，周济民耸耸肩，反正他是不急的。
到了三十一号，他就会返回京城，不管对方是否真的准备好相关设备。
结果，到了三十号这天，维多利亚港就来了七八艘大货轮，全特喵都是装载设备的货轮。
通过郭厚德传来的情报，周济民知道这些货轮都是从东南亚那边紧急发过来的。
听说，原本是支援东南亚厂房建设的设备，现在全都转移到小岛这边来了。
站在码头边上，周济民看着那些货轮，轻声笑道：“这金斯利倒是一个妙人，不错不错，我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
货轮抵港到岸，引来不少人围观。
如此多的设备，仅凭周济民一人肯定是搞不掂的。
同时，这些东西需要转运到内地，也是需要时间和人力成本的。
不过，大华公司实力雄厚，搞掂这些设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然而，周济民对此要求甚高，不能掉任何的设备，全部转运到京城那边去。
毕竟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的很多设备和物料，全都是联网实验室所需的东西，要是被地方截留了，那才是大祸呢。
郭厚德和李忠凯收到从京城传来的命令，抬头的红色和中字头，直接让两人肃然起立。
显然，这次的任务，非同一般。
跟金斯利的交易，十分顺畅，周济民也很开心，终于有一个冤大头愿意接手了。
那么铜锣湾那个小店，就可以不用继续兼顾着了。
等卖完仓库里的那些货，小店也可以关门了。
刚签完合同没多久，郭厚德又来了，表示京城那边又发来了八万双鞋子，询问怎么处理？
周济民表示，跟之前一样，由他转到码头仓库，他会通知别人来收货的。
迈克尔这几天的日子可不好过呢，想睡睡不着，又等不到周济民的电话，整个人无比烦躁。
终于，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周济民通知他了，他顿时屁颠屁颠地跑去码头集合。
最后是连同码头的租赁费用，一起给了周济民。
后者无事一身轻，转身离开了。
前后一个多月，来小岛的任务，全都圆满完成了。
甚至可以说是超额完成的，爽歪歪啊。
那五名大学天才博士生，也全都应了下来，打算今天上午跟周济民一起返回内地。
离开之前，他还回到山顶别墅这边，跟徐梅她们道别了。
徐梅和吉布楚和两人已经没在坐月子了，但还无法同房，主要是害怕出事。
家里多了两个孩子，事情繁多，每天光是打扫卫生，都够有得忙的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她们选的保镖当中，有几位保镖的家里有可以帮忙做事的妹妹。
听说手脚麻利，干活很爽快！
既然周济民不在，那就可以把人喊过来帮忙。
他的存在属于保密，能不跟这些外人接触，就不接触，省得出事。
跟她们告别之后，周济民直接驱车来到码头，熊明辉他们五人已经在码头旁边的云吞店等着了。
“咦，怎么还多了俩人？”
云吞店里，不止熊明辉他们五人，还多了两位女孩子。
“对不起，华老板，她们是我们的同学，也想跟着一起去。之前怕您不同意，所以没跟您提起。”
周济民一脸无语，然后跟那两个女孩确认了一遍。
从她们的回答当中，周济民大概猜到了，估计是私奔的吧。
又是那种烂大街的桥段，他不太感兴趣，就没有多问。
“你们先等一下，我得打个电话，提前安排一下机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座位。”
熊明辉几人顿时激动起来，长那么大，他们还没坐过飞机呢。
没想到，这次去京城，居然可以实现梦想了。
花了半个小时，周济民这才搞定了这件事。
回来的时候，不忘警告熊明辉他们一句：
“以后做事可不能如此莽撞了，要不然肯定会出事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谢谢华老板。”
几人很兴奋，又都是年轻人，大不了周济民几岁，所以能聊到一块儿去。
那两名女同学，其实是学妹，刚本科毕业，并不是什么博士生。
当然了，她们跟熊明辉和黄子文两人是中学同学，算是同龄人。
聊了一会儿，吃过云吞，一行八人开始检票登上渡轮。
花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来到白云机场，然后检票登机，直奔京城。
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接机的是老邢，直接开了一辆吉普和一辆小巴车过来。
“华老板，好久不见啊。”
老邢看到周济民他们的时候，还是不敢相认的。
要不是后者主动伸手，老邢都有点懵圈呢。
只能说周济民的变装术，太吊炸天了。
“明辉，你们过来见一见，这位是邢部长，国家特殊部门的，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找他。”
邢毅成一听，差点就要瞪眼，还好他忍住了。
因为眼前这人不是周济民，而是华老板。
“华老板，有什么事情不应该是第一时间找您吗？”熊明辉他们性子耿直，有一说一。
一句话下来，让周济民差点自闭，这群傻孩子，他这个身份是能暴露的吗？
可老邢却差点没憋住，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我还有其他任务呢，可不是你们的直接领导，等你们到了实验室，到时候再说吧，先上车。”
等迷迷湖湖的熊明辉上了小巴车，邢毅成这才没能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被周济民一拳打过去，又全部憋回去了，“靠，济民你小子你吃炸药了？那么大力干嘛？”
“少装蒜，我可没用力，上车。”
吉普车和小巴车缓缓离开机场，往城里走去。
现在京城的机场是南苑机场，距离天安门十三公里呢，搁后世的说法，那就是四环外五环内。
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就是城外的郊区。
汽车上了主干道，速度快了一些，周济民询问起最近这段时间，京城的情况。
老邢没说别的，只说那三只老鼠的事，逮是逮着了，可背后的势力，无法确定，因为在境外，而且存在迷惑性。
“你说操着南韩的口音？却是白人？”
周济民听完之后，也没辙了，确实难以追踪了。
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反正这次算是大丰收了，抓了一窝大老鼠呢，让老邢脸上有光。
除此之外，京城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很快，汽车来到城里一处干部小区，门口有四位站岗的士兵，严格检查进出车辆和人员。
安全感满满！
这处地方，其实就是部队军区干部的小区，但里面有一小半都是联网实验室的人，反倒是部队领导少了一些。
熊明辉他们看到大头兵，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害怕。
等进入小区，在一栋小二层的别墅停下之后，周济民看到他们七人的怂样，忍不住扶额。
走过去安慰道：
“别担心，你们住的这地方，是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了，实验室的其他人，大部分都住这里呢。“
“所以，你们明天早上起来，看到小区有老外，也别太吃惊，知道吗？”
这里居然还有老外？
几人颇为吃惊，但也轻松了不少。
安顿好他们之后，周济民打算离开的时候，熊明辉他们居然很舍不得。
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没有父母庇护的小孩子一样，很无助的可怜模样。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新生活吧。”
京城的天气，很冷。
不过别墅里面有地暖，是特供的，算得上是人才优待了。
在这一点上，周济民可不会亏待自己人。
离开小区之后，老邢就忍不住打趣，说周济民都快成奶妈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只是初来乍到而已，过段时间你等着瞧，他们指不定会给你惹什么麻烦呢。”
“既然会惹麻烦，你还带他们回来干嘛？”
“实验室需要人才啊，看他们五人都挺聪明的，要不然，我会要？”
其实，熊明辉他们都是工具人，但周济民要的是合格的工具人，而不是啥都不懂的。
回到南剪子胡同，丁秋楠她们已经吃完饭，在客厅里闲聊呢。
她们并不知道周济民今天回来，所以他到家之后，家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五个孩子又哭又笑，还帮忙去端菜，把黄小花的工作都给抢了去。
周济民很是感动，孩子们终究是长大了，知道心疼他了。
一边吃晚饭，一边闲聊的时候，从丁秋楠口中得知，家里没什么事。
他就放心了。
“爸爸，你这次出差为什么那么久啊？我们都很想你呢，爸爸你看我肚子，想你想得都扁了。”
小不点把他肚子里的衣服掀开，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肚子，根本不是他说的扁了。
“天冷呢，放下去，别着凉了。”周济民呵呵一笑，又道，“你这小肚子，那么圆，还好意思说是扁的，跟爸爸说，你今天吃了几碗饭？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我很听话的，早上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两个包子和一根油条，中午…….”
等小不点说完，周清娴她们又跟着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直到丁秋楠拍了一巴掌，笑骂道：
“先安静一会儿，等你们爸爸吃完饭再聊，就那么等不及了吗？”
然后，客厅安静了不少，周济民加快扒饭速度，很快就解决了五脏庙的问题。
室内很温暖，都不需要烤火。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围着一起聊天。
自然，丁秋楠是没办法坐在周济民身边的，因为五个孩子直接霸占了他，把所有位置都抢走了。
当然了，她自己也大着肚子，不适合去抢。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时间就挺晚的了，已经快十点钟了，可是五小只、老三他们，一个个都还不困呢。
相反，都很精神，不乐意去睡觉。
周济民只能赶她们去睡觉，要不然明天起不来。
西边的卧室里，五个小屁孩，分两张床睡觉，没等周济民出门，她们就喊着让他哄着睡。
“赶紧睡吧，都是小大人了，还要爸爸哄你们，等你们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出生后，你们就要帮爸爸妈妈了。所以你们现在就要学会自己哄自己睡觉，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爸爸，那你快去睡觉吧，爸爸晚安。”
五个小家伙，责任感还是蛮强的。
被她们爸爸这么一忽悠，顿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反正平日里，周济民没少哄她们睡觉，她们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回到隔壁，躺床上的丁秋楠，温柔笑道，“她们都睡了？不缠着你了？”
“我让她们自己哄自己睡，以后我就轻松多了。”
“就你鬼点子多。”
“没事儿，我来哄你们娘仨睡觉嘛。”
“那你打算怎么哄？”
那自然是讲故事咯，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嘛。
丁秋楠趴在他怀里，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话说有一天banana出门看星空展，走在最后面a落队了。
于是领头b就去找a，其他的字母不识路就在原地等。
这时候来了一个w，它说：我认识路我带你们过去吧。
在星空之下他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了wanan。
听完之后，丁秋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济民，这个小故事可以分享跟孩子们呀，挺好听的，很有意思。”
“是嘛，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有什么好事，都先分享给你嘛。”
“就知道哄人家开心，对了，b和a去哪里了呢？”
“它们组成了ba，正在哄你睡觉嘛。”
一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她才明白，顿时笑骂着给了他一记粉拳，“你等着，我明天跟我爸说去。”
周济民哈哈大笑，又提起了一些闺房密话，两人笑笑闹闹间，也困得不行了。
一夜无梦，转过天，外面下大雪。
天空阴沉沉的，外界银装素裹，温度很低，院子里的雪，挺厚的。
一脚下去，直接盖过了小腿的一半。
那么冷的天气，可真是不好办呢。
还没吃早饭，周济民就出门去了。
不出门不行啊，熊明辉他们七人刚到京城，就遇到这么冷的天气，他肯定得去看看啊。
嗯，不是以华老板的身份，而是以实验室老大的身份。
到了小区，站岗的四位大头兵，也都在亭子里面瑟瑟发抖，看来是真的很冷。
这个时候，就算有暖手宝，其实没用。
得有一个火盆烤火才行。
周济民跟变戏法似的，从车里拿出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端到亭子里面。
把四个大头兵，感动得不行。
收买人心这一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平时是没什么作用，一到关键时刻，那就很有用了。
驱车来到小区里面，停在熊明辉他们所在的别墅门口，抬头看去，窗户那边果然有人。
敲开门，他们看着眼前高大年轻的周济民，一时间有点懵。
因为周济民没有戴帽子，更没有捂住脸和耳朵，外面那么冷啊，这是真勇士。
随手带上门，没把冷气带进屋。
周济民笑着对他们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济民，联网实验室的负责人，欢迎你们加入我们团队。”
“昨天太晚了，时间也不凑巧，没来得及给你们办一个欢迎宴，是我没做好。”
“今天大雪，天气寒冷，我给你们带了衣服和食物，还有一些日常用品，你们先将就一下。”
熊明辉他们七人连连表示感谢，然后跟着周济民去车里拿东西。
五个年轻的娃，看着一车子东西，顿时两眼发直。
这么多东西？
隔壁的别墅里面，有几个研究员也跑出来了，看到周济民时，激动地喊了一声老大。
就被周济民指挥着，帮忙把东西搬进别墅。
通过简单交流，熊明辉他们也知道，那几名研究员就是未来的同事了。
还好，熊明辉他们并没有十分严重的口音，交流完全没问题。
只是，等搬完东西后，他们看着一楼客厅里摆放着的物品，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惊讶
厚厚的军大衣、自带香味的腊肉、雪白的大米等，连生火的柴都有，基本上他们生活所需都给他们配齐了。
关键是量还不少，比如说大米，居然是十大包，每个麻袋都是五十斤装，妥妥的安全感。
花生油也有三大桶，还都是十升的瓦罐，瓦罐外包裹着一层麻袋，考虑得十分到位。
见他们发愣，几个研究员中的罗大利笑着说道：
“老大对我们很好的，之前我们也是这样，这些都是标配，放心吧，饿不着你们。”
“谢谢老大！”
熊明辉和黄子文他们心里很暖，也初步认可了周济民，但还是询问了一番华老板的去向。
“不用管他，他比我还忙呢，你们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周济民大手一挥，大包大揽地说道：
“我会做好你们的后勤保障工作，确保你们在京城这边工作和生活都能保持心情愉快。”
“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大家有缘聚在一起，就不要玩什么手段，我们实验室的办公文化，就是创造价值，为更好的生活而奋斗。”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话了，大部分，周济民在小岛的时候，就跟他们分享过了。
全都是有言在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事可以碰，什么事坚决不能碰。
全都讲得明明白白了，十分清楚。
“大利，你去通知一下大家，今天上午不上班，大家聚在实验室，就干一件事，让熊明辉他们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闲聊完毕，周济民就开始布置任务了。
“下午开始，你们各自带人，我要你们在一周内，让熊明辉他们熟悉我们实验室的所有工作流程。”
“一周后，联网实验室和中科玻璃材料实验室将进行最后的部署，我要你们在春节前，完成任务，然后实现联网这个目标，听明白了吗？”
罗大利等人顿时激动不已，绷直身体，大声说是。
旁边的熊明辉等人不明所以，联网这个词，太陌生了，听不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等到了实验室，他们就很快听懂了。
从小区离开，周济民摇头苦笑，感觉他自己有点老了，多少有些絮叨了。
家里，五个孩子正在玩打雪仗的游戏，看到她们爸爸进来，拿起雪球就砸了过来。
然后不管打没打中，尖叫一声就跑开了，跑远了还嘻嘻哈哈地笑着，似乎自己很厉害的似的。
陪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周济民走进厨房。
就看到两只长大了不少的小奶猫，正窝在炉子旁边，眯眼假寐呢。
一个多月没见，这两只小奶猫也变漂亮了。
吃过早饭，他在家里陪着孩子们上课做作业玩游戏，直到吃过午饭后，才出门去上班。
文津街，衙门的雪被清理到两旁，堆积成一座座小山，整整齐齐的，还挺有意思的。
基本上不用问了，如此整齐划一，那肯定是强迫症晚期患者的兵哥哥的杰作。
哪像周家门口，全是大小不一的雪人，都是他跟孩子们一上午的游戏之作。
门口站岗的警卫员，看到周济民不戴帽子也不带手套，就只是加了一件军大衣的潇洒模样，不由满脸羡慕。
这可不是什么爱风度不爱温度，通过周济民的脸和手，跟春夏时差不多的红润，而不是冻得开裂，就可以判断出来，周济民身上有功夫。
传说武功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寒暑不侵。
现在是见到真人了。
越过门槛的周济民可不知道警卫员心中的想法，要不然，指定要八卦几句了。
办公室内，今天的老林居然不在，让周济民扑了个空。
听说是去开会了，他便没有继续等待，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句，晚点再过来。
工作人员看着周济民离去的背影，满脸弱小无助。
敢如此不给领导面子的，也就周济民一人了。
偏偏领导不会责怪，还赞赏有加。
只不过，要是领导心中有气，工作人员就要成为出气筒了。
恰巧，今天领导出门时，脸色十分差劲。
联网实验室，周济民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瞅着熊明辉他们七人忙碌认真的样子，暂时来看，应该是进入状态了。
他没有干涉太多，设备和物料还没到，现在能做的事情，不多。
但，他需要开始规划了。
挖一条从北大到文津街附近那个电脑室的沟渠，然后方便后续埋入光缆。
只是，现在大冬天的，地上的土都被雪给覆盖了。
挖沟渠，完全就是事倍功半的昏招。
并且，现在的京城，已经开始进行规划了，地下管道的铺设，还得申请才行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搞一条地上的管道，跟电线一起咯。
等后期，真的可以在整个京城进行铺设网络的时候，在统一进行规划好了。
在办公室里完善了一下计划，周济民又跟熊明辉他们聊了几句，然后才匆匆离开。
北大电脑楼，他再次来到这里。
刚通过安检，来到大楼内部，迎面就碰到了莫思颖。
“老大，可算让我逮着你了，太好了，今天你不管再忙都好，给我半小时的时间，可以吧？”
一见面，莫思颖就过来死死拉住周济民的胳膊。
她身后的几名研究员，两眼发直，旋即就尖叫一声，也冲了过来，满脸崇拜地看着周济民。
后者哭笑不得，示意她有什么就赶紧说，要不然就去里面聊一会儿。
于是，一行人来到电脑室旁边的办公室。
莫思颖是有技术上的问题，想要咨询他。
可是周济民太忙了，经常看不到人影，至于咨询其他人，一来她不熟，二来应该没人比她更懂电脑了。
花了十多分钟，周济民总算回答完莫思颖的问题了。
然后，他便询问对方，关于联网的准备工作。
“老大你放心，应用程序已经初步完成了，就是没办法进行测试。”
“有运行测试吗？运行流畅度如何？”
“基本良好，目前找不出其他的缺点。”
“那好，下周，我就让人给你拿网线，先在这栋楼进行初步检测，查看运行情况......”
“好的，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别给我这么急着打包票，还不一定能成功呢。”
莫思颖闻言，连忙表示一定可以的。
周济民笑了笑，没有跟对方争辩。
超级电脑的运行速度还是太慢了，支撑不起太多的应用程序。
不过，他坚信，等到明年，新一代超级电脑面世，这些都不是问题。
隔壁电脑室，周济民浏览了一下软件工程师们编辑好的应用程序，勉励几句便离开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从南方转运过来的设备和物料，将会在一周内抵达京城。
到时候，就可以大干一场了。
现在的京城，其实哪哪都需要工厂，不只是为了消耗日渐增长的初高中毕业生，尽量不要让他们下乡之外。
还有就是工业发展的需求，比如电脑这玩意儿，相关零件的生产，就非常需要技术和人才。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周济民再次来到文津街这边，这次总算是见到了老林。
后者有些生气，因为周济民真的把收益的四成全划拨给联网实验室那边了。
真是多一分都不留给他呀。
“老林你真是思想狭隘，那四成收益给我们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根根光缆而已，而是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周济民丝毫不畏惧老林，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休假当中，您要是不乐意，那我可就撂挑子不干了。”
老林瞪眼，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周济民撇撇嘴，“又不是没干过，行了，老林，别老是跟老小孩似的发脾气，花都花了，向前看吧。”
“........”老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是的，还不能让他说两句了？
“你不是休假吗？今天怎么还来找我了？说吧，有什么事？”
“其他领导在不在？我想给诸位领导画个....不对，是汇报一下情况。”
周济民差点把画饼给说了出来，嘴瓢是真要不得。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其他领导忙着呢。”
“还真不能直接跟您说，您要是拒绝了，我就白写计划了。”
见他如此谨慎，老林也认真起来。
随后，过了十多分钟，吕千祥进来汇报，刚巧有几位领导准备去吃饭，所以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汇报时间。
一听这个，周济民直接表示，能不能把餐桌移到办公室来？因为有些东西不好在饭堂里演示。
老林瞪了他一眼，只好亲自去跟其他领导协商，很快就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旁边的一间办公室，厨师已经把食物都端上来了，领导才刚到。
进门之后，几位领导就笑着对周济民夸赞了几句，表示这积极向上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
学个鬼哦！
周济民连忙表示，他也是没有办法，眼下已经一九六四年了，再不抓紧时间，就要比别人落后了。
领导们哈哈大笑，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其中的老人表示，边吃边聊吧。
不过，领导是吃着饭，周济民可没有动快子，而是开始了汇报工作。
开局，他就放了一个重磅炸弹，表示之前第三鞋厂生产的会亮的鞋子这个技术已经卖给外商了，总共卖了一千五百万元。
嘶！
一众领导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只是给鞋子加了一个会亮的效果，这样一个技术能卖那么多钱？
老林迫不及待地插嘴，追问周济民这笔钱呢？
“都变成设备和物料了，在转运京城的路上。”
说罢，周济民又接着展开来聊，有什么设备，能建什么工厂，创造多少就业岗位等等。
详细的数据列了出来，顿时让领导们纷纷放下碗快。
如果是一边吃一边听他汇报的话，恐怕会导致中央处理器运行超载而跟不上节奏呢。
“去年我就写过一份计划书，以技术换设备和钱。”
提起这个，周济民不由叹了一口气。
出于谨慎考虑，这个计划，至今还在纸上畅想、规划着，远不到落地的时候。
因此，他今天说的这个，就是要加快这个计划的进程。
一个小小的会亮的儿童鞋技术，就可以卖出如此高价，那么其他技术呢？
把卖出的钱转化为内地工业发展的助力，刚好符合内地发展现状。
除此之外，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打破内地被困的格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反过来理解也是没毛病的。
外国筑起的围堤，就需要一个个这样的蚁穴来破坏掉，让这些围堤形同虚设。
说完这个，周济民突然又提起一份数据，一份从特殊部门那边拿到的打击老鼠桉件的数据材料。
从去年传出京城即将落地第二家电脑制造厂，以及清华北大和文津街等三个地方，均受到了老鼠们的疯狂围观。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特殊部门就处理了上百起这样的桉件。
可谓是触目惊心！
此外，他还拿出了一份关于保护这些电脑的队伍数据。
就强调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电脑虽好，但我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作为一个新兴技术，想要发展起来，就不能单纯靠这样的保护来畸形发展。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争艳春满园。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公布电脑技术？”
其中一位领导皱眉，突然打断了周济民的说话，不悦地问道。
后者摇头，道：
“肯定不是，这么愚蠢的做法，只会让人笑话。”
“我的意思是，电脑技术想要按下加速键，那就必须得有充足的人才和强大的工业基础。”
“就算我们严防死守，不出三年，外国肯定也可以发明电脑技术，因为人家的工业实力在哪摆着，我们阻止不了。”
阻止个毛线啊，兔子从来就不会干这事，并且现阶段来说，也没那个实力。
既然如此，唯一的出路，那就是在外国发明电脑之前，把电脑技术卖出去。
他的这个提议，瞬间就遭到了大部分领导的反对，老林更加激烈，眼睛都红了。
周济民瞬间无语，但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耐心地听完领导们的反对意见，再有针对性地反驳回去。
讲真的，他也不想这么做。
可事实上，不这么做，还真不行。
“首先，诸位领导们的担忧，我都十分清楚，我的这个提议并不是现在就要做，并且也不是卖当前我们掌握的最新技术，而是我之前研发过程中，最落后的技术......”
“其次，这个技术，不卖出去一个天价，没个几百亿美元，那是不要想的......”
嘶！
一众领导瞪眼，眼睛都直了，几百亿美元？那不正好的之前丑国在北方跟我们打战的总费用的吗？
北方那次战争，我们是花了六十多亿人民币。
而联合军那边，花费了三百多亿美元。
要是一个电脑技术，真能换来那么多钱，那就舒服了。
刚才气势汹汹，持反对意见的几位领导，全都反水了。
有这么多钱，卖就卖了吧，怕个卵啊？
再说了，周济民不是说了嘛，卖的只是最落后的技术，而不是最先进的技术。
换句话说，我们还是领先别人的。
既然如此，把落后的技术卖掉，换个几百亿美元，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人家老外也不是傻子啊，愿意花那么多钱当这个冤大头吗？
那些老外当然不是人傻钱多的大怨种，不过，要是好好计划一番，也不是不能让这些老外心甘情愿地给钱。
“计划是计划，落地之前，我们来先聊一聊，电脑在现代战争中的作用……”
听到周济民又转移话题，领导们也不恼，都不吃饭了。
原定计划中的二十分钟，也没人提起。
毕竟现在提的可是战争，打仗这件事，在座的领导都是高手中的顶级高手。
他们也想听听周济民的想法，毕竟科研人员看问题的角度，跟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太空中，有上百颗卫星，充当我们的眼睛，会对战争有什么影响？”
不等领导们反应过来，周济民接着往下说。
“卫星是导弹的眼睛，可卫星并不是只有这个作用，它还可以是我们士兵的眼睛……”
现代化战争，打的就是信息战，打的就是人才战！
“我计划是从一九六五年开始，组建一支规模上千人的软件工程师队伍，搭建我们的北斗导航系统……”
这个饼，很大，但十分切合实际需要。
简直说到了领导们的心坎上。
有这个导航系统，那还不是指哪打哪？
一顿忽悠下来，老林第一个开口，追问为什么要等到六五年才开始？
周济民两手一摊，无奈地道：
“关键是现在也没人啊，软件工程师的培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
提起这个，他又建议加强教育，向基础教育倾斜资源。
“你不是要高精尖的人才吗？怎么还提议加强基础教育呢？”
其中一位领导疑惑不解，周济民给出了解释。
第二百章，大雪天
半小时后，周济民从文津街离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跟领导们汇报工作了，但今天这次还是挺烧脑的。
这个世界，受他的影响，轨迹已经偏移了许多。
关于未来，他想得更多。
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就不是他能把控的了。
回到南剪子胡同，他就把外面的事全抛脑后了。
“爸爸，你回来了，弟弟刚才打晓白了，晓白的后脑勺都受伤了呢。”
刚回来，周清娴就把小不点给告了。
顿时让周济民紧张了起来。
客厅里，周晓白的小脑袋被纱布包裹着，只露出半张小脸，有些滑稽搞笑。
旁边的小不点，被他妈妈罚站，这会儿正低着头，嘴里不知道在滴咕什么。
“晓白，还疼不疼？”
走进来之后，周济民先是瞪了一眼小不点，然后抱起晓白，关心地询问起来。
“爸爸，我不疼了，你不要责怪哥哥，他也是不小心的嘛……”
乖巧懂事的周晓白，很坚强地地说道。
她刚说完，丁秋楠就又给小不点的屁股补了一巴掌：
“你看看你，妹妹那么懂事，你还那么大力，知道错了没？”
“妈妈对不起，晓白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小不点耷拉着脑袋，态度很诚恳。
“晓白真乖，来，让爸爸看看。”
周济民没有急着骂小不点，而是拿出云雾珠子，先治好她头上的伤再说。
疗伤过程中，他从周清娴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其实就是几个孩子打雪仗，小不点下手有点重，角度也太巧了。
并且当时周晓白的帽子还掉了，所以才受伤的。
“爸爸好痒呀！”
“别去抓，很快就好了。”
把小家伙的小手抓住，周济民没让她乱动，然后看向小不点：
“知道错了就行，以后玩游戏可不要没轻没重的，她可是你妹妹，不是仇人，听到没有？”
“爸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小不点心情不好，满脸愧疚懊恼，咋就那么巧呢？
随后，周济民又把老三他们都喊过来，就这件事说了一下。
虽说跟老三他们没关系，但周济民想说的是，做人做事不能马虎，凡事都要有个限度。
马上就是春节了，老三也快十五岁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步入青少年的老三，多少也有些叛逆。
不过，他还算听话，不会跟他大哥对着干。
“大哥你今年真的会休假一年吗？”
“对啊，我现在基本上不管其他事了，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
“那你还有工资领吗？”
“为什么没有？”
周济民诧异了反问，旋即失笑道：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问题，放心吧，光是咱们家现在的存款，都足够给你置办婚房的。”
老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还好他大哥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不然他怕是要被骂。
丁秋楠看了看老三，补了一刀：
“济民，老三这是长大成人了，对了老三，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唰！
大家的目光全都齐齐看向周济康，顿时让他更害羞了，连忙摇头罢手表示没有的事。
没有？
要是真没有的话，脸咋那么红呢？
小金鱼的眼珠子滴熘熘一转，道：“大哥，之前元旦的时候，三哥带着一个背包自己出门去了，恐怕那个时候就是在跟三嫂约会吧？”
三嫂？
此话一出，老三眼睛都直了，好家伙，没影的事，居然连三嫂都出来了。
是不是下一刻，连孩子的名字都有了？
周济民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三，道：
“你看看，你妹妹有没有说错什么？有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真的谈女朋友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又不是古板的封建家长，还能阻扰你的幸福不成？”
在老三犹豫挣扎，要不要坦白的时候，老四和小金鱼他们就已经在旁边起哄了。
连不是很懂的周清娴她们五个小家伙，也跟着起哄。
反正就是觉得好玩，很欢乐就对了。
黄小花三姐妹倒是没说话，可她们脸上那八卦的笑容，也说明了一切。
凑热闹嘛，其实就是人类最大的共通点。
被大家这么盯着，老三知道今天这坎是过不去了，所以只好坦白了。
没错，他确实是谈了个女朋友，女孩就是他的同班同学。
由于他有一手精湛的凋刻技术，所以在学校还是挺受欢迎的。
其中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同学易秋水，就经常找他聊学习上的事，放学后还一起回家。
一来二去的，他就跟人家女孩子对上眼了。
元旦的时候，两人就确定了关系，然后开始为两人的以后做打算了。
老三不傻，并没有说他大哥会为他搞定婚房之类的事，只说他一定会努力的。
“不错，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但想来应该不差。”
听完之后，周济民赞许地点头，道：
“学生时代的爱情，最是单纯可爱，我祝福你们。”
“有时间带她来家里坐坐，不要害羞，也别怕我们会怎么样对你那个同学。”
“只要你自己觉得好，我保证，我不会插手。”
大家听到周济民这么说，也跟着起哄，让老三把易秋水带回家来看看。
客厅里的气氛十分欢快，老三这会儿也不那么害羞了，只要他大哥不反对，那么其他都不是问题。
正聊着呢，门口突然被推开了，周淑晴和许一鸣两人过来了，头顶的帽子还有雪花呢。
“大哥，嫂子，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老二一来，家里的氛围就更热闹了。
看门的阿福，摇着尾巴，把周淑晴送到客厅之后，就又跑去门口那边看门了。
门口那边，有一个小窝，以前是黑妞它们的窝，现在成了阿福的专属。
小窝有厚厚的干稻草打底，还有动物皮毛，所以不用担心阿福会冻着。
黄小花去厨房那边端了一个火盆过来，给周淑晴和许一鸣两人烤火，毕竟外面天寒地冻，刚进屋还是挺冷的。
坐下来烤火的周淑晴，听到老三开窍了，居然谈了个女朋友，也不由兴致盎然，八卦了起来。
后者无奈，只好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两姐弟聊着天，许一鸣却拉着周济民到一旁，闲扯了起来。
婚前婚后的许一鸣，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结婚之前，老许不爱笑，就跟僵尸脸一样，常常都是面无表情的，有点吓人。
可结婚后嘛，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不少。
他闲扯的是红星公司的事，说是保卫科又增添了不少武器装备和退伍老兵。
并且，前几天领导找他谈话了，想给他增加点负担，让他当个副科长，分管一下训练的事。
“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周济民沉吟片刻，反问道。
许一鸣直言表示，他能力不够，不足以担此重任。
“屁的能力不够！”周济民嗤笑一声，道：
“你真的是能力不足吗？别老是畏首畏脚的，能者上庸者下，实在不行，那就用竞聘上岗的方式，用实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姐夫，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的闲话吗？”
“有什么好怕的？咱凭实力说话，怕什么呢？”
见老许还打算解释什么，周济民打断了对方，直言表示，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做事，比什么都强。
许一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他就是有点钻牛角尖，以前还没跟周淑晴结婚，周济民自然不好说什么。
就算是老许因为出任务受伤，赔偿的时候，周济民也是能压则压。
但现在不一样了嘛，老许是自己人，并且保卫科扩增，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此时不上位，什么时候才上？
至于说外人会因此嚼舌根，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事。
毕竟许一鸣不升上去，别人就不嚼舌根了吗？
从他跟周淑晴结婚之后，他就不是没有背景的小人物，而是周济民这边的人了。
尽管周济民很少去红星公司，接下来一年更是休假，嗯，之前跟对外部门的负责人石顺利申请的那个职位，也作废了。
但，周济民在红星公司的影响力，还是十分恐怖的。
反正许一鸣是有能力的，资历什么的也都不缺，完全符合晋升条件。
大雪天气持续了好几天，回到京城的周济民，除了第二天出去忙碌了半天，接下来这几天，都没有出门。
外面天气很冷，零下七八度，加上大雪，出行困难呢。
估计这几天，鸽子市都停了吧，毕竟这么恶劣的天气，谁还会出门啊？
这天清晨，周济民推开客厅的门，发现雪停了。
于是，关上门，准备去鸽子市逛一逛。
东直门这边的鸽子市，静悄悄的，应该是还没恢复过来吧。
之前的大扫荡，估计是让这个鸽子市伤筋动骨了吧，要不然，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越过东直门，周济民直奔城外那边。
还没到鸽子市呢，他就看到了雪地上，依稀的脚印。
隐约还能听到鸽子市里面传来的一些声音。
只是他没有观察多久，就被人喊了一句，是放风的人。
“可算找着能开门的地方了，今天人多吗？”
一句话，就让放风的人放松了警惕，接着又盘问了几句，这才让周济民进去。
这年头的鸽子市，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组织起来的，这些放风的工作人员，可都是有薪水拿的。
进入到鸽子市里面，天气虽冷，可扑面而来的热闹却驱赶了不少寒气，平添了几分温暖。
才逛了几个摊子，周济民突然就发现有人在卖药材，蹲下来询问，才发现眼前被厚重衣服包裹着的小身影，赫然是崔秀兰。
还有蹲在麻袋后面的一个老人，由于被帽子裹住，周济民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猜测应该就是崔秀兰的那个哑巴爷爷吧。
看到是崔秀兰，周济民连忙换上自己真实面目。
“周大哥，真的是你吗？”
崔秀兰十分开心，冻得有些发黑的小嘴唇上，上下一碰，语气无比欢快。
“是我，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和你爷爷来摆摊呀？你妹妹的病还没治好吗？”
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孩，周济民十分佩服，也非常欣赏。
虽然家住深山，家里的条件也很不好，但不怨天不怨地，靠着自己的双手，勤勤恳恳地卖药为生。
去年，他带小金鱼她们去山里挖药材，去过好几次，借着这个名义，给了崔秀兰一点帮助。
本来以为，崔秀兰她妹妹会好起来，现在看来，应该是没好。
毕竟现在是临近年关，又是大雪天，应该封山了吧，崔秀兰还跑到城郊这边卖药，可想而知，得多辛苦呀。
通过交谈，崔秀兰的话，证明了周济民的猜测没错。
她们是花钱买了百年人参，但好像是不足年份的，导致她妹妹现在还没彻底恢复。
可家里已经掏空了钱财，只能继续出来卖药了，就算大雪封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百年人参的价值可不菲，周济民也没有直接掏出人参给对方，而是委婉地询问了一番。
得知只需要几片人参入药，应该就可以好起来之后，周济民沉吟片刻，便让崔秀兰等一会儿。
后者知道周大哥是要帮她，所以连忙喊着不用，但她可追不上周济民。
没一会儿的功夫，去而复返的周济民，手上拿了一块布，里面是一个小木盒子，装着的正是几片百年人参。
以空间泉水浇灌出来的人参，药效应该不会太差吧？
“周大哥，我不要，你不要给我。”
崔秀兰连忙表示拒绝，可怜巴巴地说道：“你帮我们家太多了，我不能再问你要了。而且人参太贵了，我还不起。”
周济民温和一笑，硬是把手里的布塞进她手里，道：
“不要拒绝，我也没让你还。明年我还会带我妹妹她们去山里挖药材，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带路呢。”
“周大哥，我真不能要。”
她哽咽着推迟，小脸很是认真和焦急。
表示周大哥你们都认识路了，不需要我带路了，我真不能要你的东西。
“听话，你爷爷看着呢。”
说罢，周济民指了指她身后，哑巴老人神情激动，伊呀地比划着。
手语，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周济民也只是猜了个大概，崔秀兰却很明白她爷爷的意思。
其实就是让她拒绝周济民的好意，毕竟人情债，难还！
崔秀兰那么明事理，自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她爷爷奶奶教导有方。
换做是其他人，自然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了。
不过，崔秀兰她爷爷并不是这样的人，是一个身残志坚的人。
“你看，你爷爷都让你收下了，这事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周济民歪曲事实，让崔秀兰哭笑不得，也令她爷爷很是感动。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卖了药就抓紧时间回去吧，等明年有时间，我就带我妹妹进山挖药。”
转身离开，崔秀兰看着他的背影，小脸感激地落泪。
然后突然跪下，朝他的方向行叩首礼。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报答恩情，只能这样做，好歹有个心理安慰。
来到鸽子市里边，摊位虽然不多，但瞅着就令人心情愉悦。
花时间在卖古董的摊位蹲下来瞄了几眼，觉着没什么好货，便离开了。
其实，市面上的古董，百分之九十都是赝品。
一般的珍品，要么明珠蒙尘，要么在行家手里，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出来的。
所谓的捡漏，那需要运气和实力。
没实力的人，就算真品摆在眼前，都会视而不见。
所以，二者缺一不可。
“诶，同志，您别急着走呀，再看看呗。”
周济民刚起身没走几步路，就被摊位老板喊停了。
他回头看着对方，鄙夷道：
“有什么好看的？拿这些东西出来，你这是瞧不起人呢。”
仗着有空间，说实话，周济民一点都不怕被人坑。
当然了，他是说不出一二三的，只能辨认真假，仅此而已。
不过，他混迹古董摊也有好些年了。
多少还是学了一些品鉴知识，只能说比业余的专业，比专业的差积累。
“这位同志，您是识货的行家啊。”
摊位老板当即笑着捧道，旋即靠近一些，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同志您要是真想淘到宝，我带您去一个地方，如何？”
“哪一年的？有几件？要是被我看穿，不是好东西，可别怪我吐你一脸。”
一听对方的话，周济民倒是来了兴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这几天待家里，都快要发霉了。
仗着艺高人胆大，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敢去闯一闯。
何况，这些走江湖的人，也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怕个锤子。
对方嘿嘿一笑，表示您擎好，满口的京片子。
很快，对方直接让旁边的人帮忙看一下摊位，然后领着周济民离开了鸽子市。
这随意的态度，仿佛摊位上的‘古董’就是垃圾一样，都不带多瞅几眼的。
事实证明，周济民没看错。
摊位上的东西，价值不超过一元钱，全特么都是地摊货，用来坑那些后生小伙的。
当然了，就算打眼，那也是常有的事。
第二百零一章，大怨种
古董界不成文的规矩，成交不退货。就是指交易成功之后，买卖双方都不能反悔。
跟着摊主离开鸽子市，在街道上拐了几个弯，步行了大约两公里左右的路程，这才来到一个四合院里面。
从外面看，这四合院有些其貌不扬，十分的普通。
然而，推门进来，光是那个影壁，就让周济民啧啧称奇了。
好东西啊！
影壁这东西，放古代，都是十分有讲究的，不同阶层的人，对应不同的影壁，可不能乱。
虽说周济民对这东西不太懂，但眼前的影壁，气势非凡，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有眼光，这影壁来头可不小，外头冷，到里面，我跟您细说。”
那位摊主也是一个妙人，见缝插针的本领可不小。
“行，那我洗耳恭听。”
两人走了进去，对方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一套三进的宅院，算是郊区最好的四合院之一了。
前门的院落不小，比城里的四合院都要大不少，满地雪花，没人打扫。
这不像是没人住的房子，只能说是房屋主人懒惰，不愿意打扫庭院了。
推门进去，顿时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周济民暗暗心惊，这也是一家有实力的主啊。
坐落郊区的四合院，可没有政府统一供暖，或者说，现在京城能统一供暖的地方，屈指可数。
换句话说，这家都是靠柴火给屋子供暖的。
三进的宅院，大约有三十到四十间房子，如果每一间房都需要供暖，可想而知，每天的消耗是多么恐怖。
坐下来没多久，周济民就跟对方简单交流了起来。
古董界的规矩，对于初次进行交易且不认识的顾客，古玩商们都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对其有一个简单的了解与沟。
在没有了解周济民的收藏能力以前，是不会让其鉴定和购买古玩艺术品的。
因此，就算现在坐下来聊了好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东扯西扯，压根儿没有步入正题。
好在周济民也不着急，所以没有催促对方。
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多跟真正的古玩家交流，了解一些古玩的趣事，纯当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了。
摊主名叫吴成峰，是八旗子弟的后代，至于哪一旗，对方没说。
放后世，这家伙估计会迫不及待地吹嘘自己的贵族身份，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些人恨不得夹起尾巴来做人。
就跟之前周济民认识的齐达内一样，哪敢提祖宗威名？
怕是死得不够快！
当然了，吴成峰也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成分，让周济民高看他一眼，方便等下卖东西的时候，给个高价。
留在京城的遗老遗少，还能混出人样的，确实没几人。
当然，满清最后一个皇帝，人家现在的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
溥仪现在是一名资料专员和文史馆馆员，工资还算不错，前两年娶了一个妻子，虽然没孩子，但小日子过得不错。
吴成峰算是过得不错的了，起码比齐达内那帮人好不少。
一是吴成峰家底殷实，听他自己吹嘘，光是古董就收了一屋。
也不知道是不是民国时期的赝品，还是现在流水线出现的破烂玩意儿，周济民不得而知，只是笑着听对方吹牛。
二是吴成峰经常混迹在鸽子市，城郊和城里的鸽子市，他全都去逛过。
也就是说，他靠鸽子市，赚了不少钱。
什么吃商品粮，限额之类的，跟他没关系。
因为这家伙的危机意识很强，总是可以度过难关。
周济民心说，肯定是挖了不少地下室，存了不少粮食和柴火。
不过，对方靠着鸽子市也能赚那么多钱，看来鸽子市里面也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啊。
扯完闲篇，吴成峰这才进入正题，让周济民在屋里等一下，他去里间拿一下东西。
没一会儿的功夫，吴成峰就抱着几个瓷器出来了。
刚一出来，周济民就感受到了空间的强烈吞噬欲望。
看来对方没有耍他玩，是真的拿出好东西来了。
他没开口，更没上手，而是笑着问道：
“就这么多吗？”
人家吴成峰也不傻，皮笑肉不笑地道：
“咱是第一次见面，这两件东西，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嘿，这是说他周济民没实力呢。
见此，他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黄金和一捆大团结。
直接让吴成峰眼睛都看直了，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怎么样？能劳驾您再拿几件给我掌掌眼了吗？”
“能能，没问题，保证让您满意。”
吴成峰直接笑成了菊花样，脚步飞快，又拿出几件不一样的摆件。
瞅那个年份，估计是几百上千年了。
青铜有些锈迹斑斑了，但越是这样，越是证明其非常久远年代的古玩了。
并且，这是空间吞噬欲望最强烈的古玩。
周济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心说这个吴成峰才是大玩家啊，指定收藏了不少珍品。
看来有必要跟对方打好关系了。
如果对方到时候想要离开京城，他不介意当这个接盘侠。
光是现在拿出来的这几件古玩，就是一级珍品了。
可想而知，对方家里到底收藏了多少好东西。
中华上下五千年，有价值的古玩太多了。
不说大家耳熟能详的传国玉玺，只说历代皇帝的玉玺，那也都是好东西啊。
还有很多堪称国宝级的东西，想到这里，周济民十分迫切地想去外国的博物馆逛一逛。
可惜，他现在最多只能去南边的小岛，压根出不去其他国家。
但，如果有机会的话，领导愿意带他飞，他还是很乐意奉陪的。
就像几年前去东南亚那次，可惜当时没机会单独外出，而且那国家也穷得不行，根本没什么好东西。
要不然，他指定不会放过的。
他观察古玩的时间有点长，但吴成峰很有耐心，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
而且，他是没有上手，只是近距离观察，搞得吴成峰心里滴咕不已，难道这是新的品鉴方式？还是说眼前的周济民有一双神异的黄金童？
在古玩界，关于黄金童等这样神奇的故事，数不胜数。
但，没人真正见过。
或者说，真有这么一双神异黄金童的人，都会敝帚自珍。
断然不会告诉外人的，否则的话，除了自找麻烦，没有其他好处。
又过了一会儿，周济民这才突然开口：
“品相还过得去，确实是我喜欢的，这样，这几件我都要了。打包价，我出一张大团结，怎么样？”
噗！
听到周济民的出价，吴成峰鼻子都气歪了，当这里是菜市场呢？那么便宜的价格，谁卖谁是孙子。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且直接上手，准备把这些古玩都搬进去。
见此，周济民也不吭声，任由对方把东西搬走。
刚才搬出来的时候，速度快得跟闪电一样，现在慢吞吞的，如同乌龟。
等搬到还剩下最后一个摆件的时候，吴成峰没忍住，开口询问，“要不我再给您拿点别的瞧瞧？”
“可以啊，反正我就是出来逛一逛，有好东西就收，没有那就算了，不强求。”
一听周济民这句话，吴成峰嘴角更加苦涩了，心说这是遇到对手了。
当然了，吴成峰毕竟是纵横鸽子市多年的老手，肯定不会服输的。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吴成峰来来回回搬了不少古玩出来，可愣是没一件成交的。
要不是周济民把黄金和大团结放在桌上，他都以为周济民是在耍他玩的呢。
尽管如此，吴成峰也多少来了一丝火气，原本他是很有耐心的，但现在都被周济民给耗干净了。
于是，他说话的时候，少了客气，多少不耐烦。
而周济民却很开心，跟对方飙起戏来，一步步引导对方。
人在不理智的时候，是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选择的。
想要拿下吴成峰刚才拿出来的那几件古玩，周济民不得不耍些小手段。
短短半小时内，吴成峰就已经到了临界点，想爆发又被周济民再次掏出来的两根黄金，迷住了眼。
贪财是他的本性，不贪的话，他也赚不下这偌大的家业啊。
“您刚才那几件青铜摆件，锈迹斑斑就不说了，我还担心是脏东西呢，你还敢卖那么贵？”
“放屁，怎么可能是脏东西？要是脏东西的话，我怎么可能拿出来？我还怎么在这一行混？”
“反正我不管，这些我都可以收，我也不问其他，但价格您给贵了，不降一点的话，那您还是留着自个玩吧。”
“可您这也太便宜了，哪有您这样还价的呢？”
周济民嗤笑一声，“都是业内人士，现在是什么行情，就不需要我跟您重述一遍了吧？”
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句话并非绝对。
起码现阶段来说，内地的经济水平还没起飞，怎么可能有天价古董呢？
可以说整个古玩行业，都是一片萎靡，卖家多买家少的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及前几年还是饥荒的三年，大家都吃不饱了，咋可能买古玩这些东西？
吴成峰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周济民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何况，像我这样的买家，您什么时候见过？还打包了那么多件古玩，吴师傅，见好就收吧。”
被后者这么一说，吴成峰内心挣扎不已，其实已经在动摇了。
出手这些摆件，他能赚不少，毕竟他是真没花几个钱就把这些摆件收上来了。
有一点，周济民说得很对，那就是这些东西，还真是脏东西。
所谓的脏东西，其实就是古墓里出来的玩意儿。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锈迹斑斑了。
因为从古墓带出来后，遇到氧气，自然就会氧化，加速古玩的腐败。
斟酌许久，吴成峰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败下阵来。
四块黄金，不算少了。
虽然卖掉的几件古玩，都是他再三确认过的珍品，但不能转化为现金，也只是一件死物。
在内地混迹多年，他很清楚，需要保持绝对的现金流、粮食等，并且狡兔三窟，否则的话，什么时候家业败坏下来，都不知道呢。
这座三进四合院，其实就是他在城郊的一个落脚点而已。
平日里带人过来品鉴古玩，或者跟古玩界的朋友聚会的地方。
城郊的房子不值钱，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大款来说，估计就是一个赝品摆件的价格，就可以拿下了。
“行行行，那就按你说的吧，四块黄金的打包价。”
说罢，他就跟周济民确认一下，黄金的成色。
“请便！”
后者没有恼火，这本来就是题中应有之意。
买卖嘛，都得验货。
他好奇地看着吴成峰忙活，直接用火来烧，十分方便。
屋里本身就有一个炉子，他拿剪刀剪了一点黄金下来，然后放到一个专门用来验黄金的小坩埚里，放进炉子里烤制。
在这个过程中，吴成峰还跟周济民闲聊了起来。
都是闲扯澹，没什么营养的话。
很快，黄金验好了，是真家伙。
忙活了老半天，这场古玩交易，总算是落地了。
而且还是皆大欢喜的那种结局，嗯，互相都在心里暗骂对方是大冤种。
面带微笑的聊天中，心照不宣了。
“对了，年后我们有一个聚会，都是古玩界的朋友，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天，品鉴一下各自的古玩，华师傅，您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给您发一份邀请函？”
周济民闻言，挑眉道：
“哦，恕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单打独斗的呢，没想到你们都快组成协会了呀。”
“没问题啊，到时候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去的。”
说什么邀请函，还不是希望他这个大冤种可以去参加聚会，然后他们可以趁机出货，卖个高价。
毕竟这年头，像周济民这样豪爽的客户，真的很少见。
吴成峰一听，喜上眉梢，脸上的热情又多了几分，刚才因为卖掉那几件古玩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了。
只要逮着周济民这条大水鱼，不停地成交，那他肯定可以赚不少啊。
两人热情地笑着，亲切地交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兄弟呢。
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周济民把古玩打包好，提着就离开了四合院。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并非他今天出门前猜测的大晴天。
虽是如此，也比大雪天好太多了。
回到城里，他已经变回本来的样貌了。
在京城这个地方，没有天眼，确实如鱼得水啊。
街道上，年味的气息还不是很浓，但路上已经有兵哥哥在挂灯笼了。
喜迎新春，这是每个龙的传人，一年当中最期待的日子了。
特别是小孩，无忧无虑的年龄，换新衣戴新帽，还有压岁钱可以领，以及玩炮仗、吃美食等等。
家里，丁秋楠今天不用上班，张罗着带孩子去逛一逛百货商店，凑凑热闹。
要是在后世，大家都不敢去人多的地方聚集呢，现在嘛，没关系，想去哪就去哪。
周济民大手一挥，大家一起去逛商店吧。
然后，孩子们都欢呼了起来，在屋里写小说的老四，也兴奋地跑出来，表示强烈的支持。
于是，刚到家没多久的周济民，又领着孩子和弟弟妹妹出门去了。
张宛童倒是不在，听丁秋楠说，她回她自己家里，准备年货去了。
其实她一直都住在周家，应该跟周济民他们一起置办年货才对的。
当然，周济民不缺她那点工资，况且他家的米饭，根本不是大团结能买到的。
黄小花也跟着一起逛商店，家里就只留阿福看守了。
对了，还有两只小奶猫，不过它们是趴在厨房的灶头底下取暖过冬呢，想让它们看家，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
由于出发的比较晚，大家在商店里逛起来的时候，就没注意时间，直到周晓白喊饿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没吃午饭呢。
索性到旁边的饭店解决，没有来回折腾。
五个小家伙十分兴奋，坐等美食上桌。
烤鸭还算美味，但小家伙们却皱眉，小声地个她们爸爸吐槽，还不如爸爸做的好吃呢。
等到面食上来之后，小家伙们尝了一口，眉头皱在一起，小脸苦得不行。
“不要浪费哦。”
丁秋楠开口，让小家伙们不得不含泪往下吞，可却说什么也不吃第二口了。
也就烤鸭勉勉强强还能吃一点，面食是真的不行。
她们都没在外面吃过饭，今儿还是第一次，有了对比之后，她们才知道，家里的食物是多么好吃呢。
“你们等一下，我带了几个家里的点心，让后厨帮忙热一下，你们分了吃吧。”
见她们可怜巴巴的，难以下咽，周济民没忍心苦着她们。
“耶，谢谢爸爸。”孩子们老开心了，丁秋楠她们却投来好奇的目光。
哪来的点心？
谁出门逛街还带点心的？
周济民随口解释了一句，是他早上出门时带的点心，刚才忘记放回厨房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一盘香喷喷的点心。
其他食客看到这一幕，连忙伸手问服务员，给他们也来一盘。
第二百零二章，大年三十催婚
服务员很懵，看清楚周济民他们那一桌上的点心后，没好气地道：
“没有，上不了！”
说罢还都囔了一句，我们可是烤鸭店，又不是饭店，切，装什么装？
态度恶劣，跟墙壁上张贴‘不要殴打顾客’的标语，形成反差。
气得那桌顾客脸色涨红，要不是他的朋友拉着，估计马上就会发生一起打架事件。
这年头，有素质的人，太少了。
周清娴她们几个小屁孩，只顾着干饭，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倒是丁秋楠白了周济民一眼，心说这就是你带的干粮？而不是把厨房带在身上了？
一大盘点心，少说有二十个，莲蓉馅的、豆沙馅的、糯米鸡、榴莲酥等等，相当齐全。
难怪让旁边的几桌食客，馋得流口水呢。
有了这些点心，小家伙们总算是吃饱了。
于是，下午，又很有力气逛街了。
等到天空黑下来之后，一家人这才提着大包小包，走回家。
今天一整天，孩子们可算是玩过瘾了。
要不是天黑了，估计这会儿就会拿着鞭炮出门去耍了。
第二天，周济民还是首次被孩子们喊醒的。
睁开双眼，瞅着无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周济民柔和地笑着询问，你们怎么起那么早？
“爸爸，你答应我们，今天陪我们放鞭炮的哦，快起床啦，外面快天亮了。”
窗户那边还是漆黑一团，怎么可能天亮？
“还没亮呢，快上来，别冻着了。”
他掀开被子，一把抱起周清娴，然后逐个把她们塞进被子里。
“先睡个回笼觉再说吧，快闭眼，等会儿再陪你们玩。”
丁秋楠也被吵醒了，她是嗜睡，但不是没有知觉。
“小心点，别碰到妈妈的肚子了。”
周济民乐呵呵地说道，“放心吧，有我看着呢，她们碰不到你。”
五个孩子嘻嘻哈哈，没一会儿就又找周公聊天去了。
直到日上三竿，她们才醒来。
自然，免不了埋怨她们爸爸几句。
陪着孩子玩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鲁靖元过来了。
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之前跟金斯利交易的设备和物料到京城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那么接下来就是干活的时候了。
当然，周济民就是指导几句，不用他亲自上阵。
根据之前的方案，讨论过后，目前只能施行电线杆那种方式进行搭建线路。
埋地下管道，不合实际啊！
不过，只要发展起来了，埋地下是必须的。
要不然，天空都是电线、光缆，不安全不说，还有碍城市规划。
线路搭建工作日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而莫思颖这边，也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测试。
北大电脑楼，从一楼在五楼，距离超过十五米，加上实验的时候，两个实验室都是紧锁着门窗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两台电脑的通讯，依然无比通畅。
没错，这就是一个即时通讯的应用程序。
尽管只是一个很小的功能，可带来的影响，绝对是划时代的。
“现在你们完成的只是一个非常基础的测试，很小很小的一步，但你们踏出了这第一步，就是成功！”
“你们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试想一下，在不远的将来，当我们在京城这边，可以跟远在祖国边疆的朋友，聊天、发送图片，甚至是视频面对面通话……”
“你们改变了世界，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
周济民这番话，仿佛是一粒火星，丢进了油箱里，现场的气氛瞬间高昂了起来。
完成这个小测试之后，接下来就是等光缆铺设好，然后邀请领导们进行观摩了。
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光缆的保护问题。
从北大到文津街这段路，一共十二公里半的距离呢，如此长的距离，如何保护光缆，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管白天黑夜，袖章队都必须有人守护这些光缆。
否则的话，被人截断，卖给那些老鼠。
或者被老鼠偷了去，那损失将不可预估啊。
因此，这次的测试，十分不简单。
按照这个情况，只能在测试结束之后，马上拆除下来。
在电脑技术还没卖出去之前，恐怕光缆是没办法进行铺设了。
转眼就到了测试这一天，这一天也是大年三十了。
兵哥哥们很厉害，短短几天时间里面，就铺设了十二公里半的光缆，效率杠杠的。
要知道，现在可是冰寒刺骨的冬天啊。
室外可是达到零下七八度，甚至是十度左右，十分的严寒。
文津街的电脑室，周济民和一众领导走了进来。
莫思颖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周济民身后的领导时，这群年轻人，全都激动起来。
领导们都很平和，完全没有架子，更不会让人觉得盛气凌人。
一番短暂的交谈，也让莫思颖她们慢慢平静下来。
接着，就是测试了。
文字的传输，并没有受到限制，也没有出现失误，一切都按照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周济民让测试员频发几句话，而不是间隔许久才发送。
“从备用文档里挑选出一段两百字的段落，连续发送。”
到了这里，网速就出现了卡顿。
“记录下来，这些都是以后需要改进的地方。”
网络传输速度的限制有很多原因，但基本上归结为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
现在只有两台超级电脑，没有更多的电脑进行测试，所以这些问题只能等以后进行解决。
整个测试过程，领导们是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他们脸上的惊讶和好奇，还是让莫思颖她们与有荣焉。
结束测试之后，领导勉励了大家几句，然后才离开电脑室。
隔壁的办公室里面，一场会议正在进行当中。
周济民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现阶段而言，光缆就是我们的高科技，断不能让外人知道光缆的存在。”
“因此，在短时间内，我们因为种种原因，就算发展了高科技，也不过是戴上镣铐在跳舞而已。”
“有道是国富民强，其实，民富才是国强。”
“民生这个话题太复杂了，也太大了，我把握不住，但我知道如何贡献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用过时的电脑技术，换取我们工业经济发展的设备、物料，无疑是一份非常划算的买卖。”
“一旦我们工业发展起来了，到时候，我们铺设光缆，还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吗？”
“到时候，京城将成为固若金汤的地方，垃圾、老鼠将没有藏身之地......”
说道这里，他又开始画饼了。
无非就是北斗导航系统，和京城各大主街道、主要场所等，全装上监控器。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有老鼠上了黑名单，马上就不敢露面了。
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其实整个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已经不得而知了。
计划很完美，但想要落地，终究还是需要人去推动实施。
那么这个过程中，就会有可能出现一些意外。
总之，尽人事听天命。
领导们是有诸多考虑的，并非简简单单就可以决定这么大的一件事。
此外，也需要看周济民说的超级电脑第二代技术，更新换代得如何，综合考量之后，才能决定下来的。
至于现在的一些付出，还确实很有必要。
于是，领导们在商量之后，成立了一只专门的队伍，就守护在文津街和北大这段路当中。
主要目的是保护光缆，对外则是宣称军事保密项目。
光缆不需要拆卸下来，那么接下来就可以进行多次，多种组合的测试。
对于领导们的厚爱，周济民也挺感动的。
虽说他现在是在休假当中，嗯，跟没休假差不多。
但是该干的活，还是没少干的，毕竟那么多人跟着他，他不可能真的完全丢下不管。
只能说，没有以前那么忙了而已。
准确来说，他想在家摆烂就摆烂，想去上班就去上班。
反正，他这个级别，就算去上班，其实也没咋干活，都是手下代劳了。
从文津街出来，周济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联网实验室这边。
算上中科院那边，两所实验室的人员已经增加到了五十人。
特别是二月初的时候，还多了七名从南边小岛来的熊明辉等人，身为实验室老大，在大年三十的节日里，肯定要出现呀。
罗大利、熊明辉、黄子文等人看到周济民，全都凑了过来，询问测试的结果。
今天联网测试，虽然他们也是参与者，但他们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并且，他们主要的任务还是在光纤、路由器等上面。
而这些问题，则是由莫思颖她们反馈过来就行了。
“大家辛苦了，测试成功了，并且光缆会保存下来，接下来几个月内，你们也可以体验一下如何上网了。”
周济民笑着告诉了他们这个好消息，罗大利他们全都欢呼了起来。
等他们没那么激动之后，周济民才跟他们道：
“今天是大年三十，等下就回家吧，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休息几天，年后再开工。”
“谢谢老大。”
随后他把熊明辉几人叫到一旁，询问他们在这里工作生活都还习惯吗？
作为老大，他多少是有些不太合格的。
把熊明辉他们七人拐到京城之后，除了当天有送吃穿，后续基本上没怎么关心过了。
七人点点头，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
联网实验室的实力很强大，所探索、研究的技术都是当前最前沿的高科技。
对于熊明辉他们这些天才来说，这就让人很着迷。
京城的天气是冷了一点，但生活有保障，不需要操心吃穿的问题。
当然了，衣服这些嘛，自然是不如小岛那边花样繁多。
可他们本身也不太在意这些，毕竟天天呆在实验室里，不需要穿那么好看。
听他们这么说，周济民也很欣慰，跟他们闲聊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临近中午，大家下班回家。
罗大利他们走进别墅小院，就看到门口摆放了几箱东西。
几人合力将东西抬进客厅，打开来一看，顿时惊呼了起来。
“老大这礼物，太赞了！”
箱子里，有点心、饺子、大米、腊肉、鲜肉等等，还有衣服、鞭炮、门联等等。
这些可都是很实在的生活物资啊。
虽然现在不比几年前，但眼前这些物资依然是非常紧俏的，想要买到这样的食物，可不容易啊。
隔壁的熊明辉他们，收到的礼物也差不多。
现成的饺子和点心，可真是让他们欣喜若狂，因为这样就省了他们自己包饺子啊，可以直接煮开水下锅了。
“老大这么宠着我们，我们迟早变得不会做饭了。”
“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改天我跟老大提提意见？”
“老大真帅，办事真让人放心。”
南剪子胡同，正在忙着做午饭的周济民，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哈欠。
嗯，不是着凉了，肯定是有人在念叨他。
他自恋地想着，心里却在计划着，今天要做多少年货。
因为从大年初二开始，他就得拿着年货走亲访友了。
老丈人家、段学复和华老两位老师、老杨、徐梅她姐夫老梁等等，都是亲朋挚友或者老师，肯定是不能少的。
也就是老周和周母他们两人都没有亲戚了，要不然周济民还需要多准备一些呢。
吃过午饭，年货的制作就正式开始了。
年夜饭是顺手准备的，因为黄小花一家今年也在周家这边过年，所以人多热闹不说，还能帮着做家务活。
黄小花她们几姐妹都是家务活的小能手，所以有她们在，很多活，都不需要周济民操心。
客厅里，大家聚一起，一边制作年货，一边闲聊。
嗯，周清娴她们几个捣蛋鬼就不说了，除了周清娴和周清怡两姐妹，小不点和周晓白三个小的，基本上都是在捣乱，才开始没多久，就已经变成小花脸了。
闲聊的时候，丁秋楠突然看向黄小花，问起了后者结婚的事。
“小花，这几年你一直在家里帮忙干活，辛苦你了。不过，你自己年龄也到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她跟周淑晴一样大，过了年就十九岁了。
并且，她妹妹黄招娣也马上十八岁了，紧跟着来呢，所以她这个做大姐的，再不结婚的话，难道让黄招娣这些妹妹先结婚吗？
黄小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她就常年待在周家，来周家之前，也是待在黄家村，很少跟外人接触。
心思单纯，加上她家又是那样的情况，她就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
其实去年的时候，周济民和丁秋楠都不止一次，跟她提及这件事了。
但她都是像现在这样，能躲则躲。
丁秋楠见她这般害羞模样，便给周济民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马上道：
“小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要觉得有什么害羞的。”
“如果你没有遇到你自己喜欢的单身汉，那我让媒婆帮你介绍一个？”
提起这个，周济民忽然想到，街道办的王主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媒婆人选。
毕竟王主任对黄小花也很熟悉，平时没少打交道。
而且王主任经常迎来送往的，加上是在街道办上班，对整个DC区一带都十分熟悉。
那么由她帮忙牵桥搭线，指定很不错。
“周大哥，我还想再等等。”
这时，黄小花突然抬头，婉拒了他的提议。
“等什么？过完年，你已经十九岁了，你妹妹也到了适婚年龄，难道你想让她比你先结婚吗？”
黄招娣也脸红害羞了，她就坐着吃瓜看戏而已，没想到还能吃到自己身上来。
不料，这个时候，周清娴却是突然道：
“小花姑，我三叔都有女朋友了哦，你就应该听我爸的话，抓紧时间结婚吧。然后跟我妈妈一样，生个弟弟妹妹给我们玩，啊不对，是给我们带。”
噗嗤！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周清娴这小屁孩，还真是童言无忌，什么都敢说。
丁秋楠又好气又好笑，不用说，周清娴如此胡闹，肯定是跟她爸爸学的。
小家伙躲开了她妈妈的手，笑嘻嘻地来到黄小花身边，“小花姑，你以后会生好几个弟弟妹妹的，对吧？”
后者哭笑不得，周济民咳嗽一声，招手把小家伙喊了回来。
“不许无礼，没大没小的，平时我怎么教你的？快跟你小花姑道歉。”
然后，小家伙是道歉了，但黄小花罢手表示不用，就是一个玩笑而已。
可周济民却突然严肃起来，表示他可不是开玩笑，等过了年，就找街道办的王主任，让她帮你牵桥搭线。
黄小花顿时心慌慌地表示不需要，但这件事定下来了。
同时，周济民还让丁秋楠做做思想工作，不能真耽误了黄小花。
这年头，女孩子一旦超过二十二岁，基本上就是大龄女孩了。
到了二十四五，那都是剩女了。
这个时候，相亲的时候，都还不好找婆家。
因为人家担心，这女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然到二十四五岁都还没结婚？
第二百零三章，皮
一九六四年二月中，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吃团圆饭。
周家的年夜饭，跟往年一样，十分丰盛。
家里今年没有添丁进口，因为多了一个周晓白，又把周淑晴这个妹妹嫁了出去。
年夜饭是团圆饭，周淑晴和许一鸣两人并没有到南剪子胡同这边一起吃饭，毕竟这是他们俩婚后的第一个团圆饭，自然得在他们自己的小家过年了。
自然，家里没那么热闹。
吃过饭之后，周淑晴提议去她大哥，许一鸣点头赞同了。
刚出门，对面的刘大爷家就寒暄了一句过年好，问他们小两口，这大过年的怎么还出门呀？
“去我大哥家那边坐一坐，刘大爷刘大妈你们先吃着，我们先走了。”
等他们小两口离开，刘大妈才羡慕地说道：
“老周家的孩子，是真发达了呀，女儿都嫁得那么好。听说那周家姑爷许一鸣要当保卫科副科长了？刚才他们家的年夜饭，也不知道有什么菜，那味道是真的香啊。”
“当副科长又怎么样？那也是人家，不是我们家。”
刘大爷撇撇嘴，一张胖脸上，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说起来，他是七级工人，可他的三个孩子，就没一个继承了他的聪明能干，把他气得够呛。
于是，大过年的，刘家又响起了孩子的哭叫声。
当刘大爷的儿子，真心不容易啊。
中院和前院几家，基本上都紧闭门窗，没见着人影。
孟家倒是挺热闹的，估计是在喝酒吧。
周淑晴小两口到家的时候，还是阿福开的门。
进入客厅，丁秋楠正跟黄小花聊着天，准确来说，是给后者做思想工作。
一听结婚这个话题，周淑晴就很感兴趣，帮着一起说服黄小花。
有了她的加入，黄小花也渐渐动摇了，或许结婚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事。
周济民和许一鸣都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在一旁闲聊，跟往常也没什么区别。
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播放着的是之前放过的电视剧。
什么春晚，这件事还早着呢。
就现在的电视节目，经常炒冷饭，新出炉的电视剧，每年都很少。
主要是从事娱乐行业的人太少了，并且这年代都追求精益求精，可不是随随便便扣扣图就能完成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工作的。
几个孩子很无聊，外面那么冷，也不想出去。
于是，跑过来找周济民讲故事。
“让你四叔给你们讲故事吧，他写了那么多小说了，肯定很会讲故事，快去吧。”
周济民想摆烂，所以没有答应，反而把这个锅扔给老四。
老四一听，连连罢手，可周清娴她们已经过来围着他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多数是拍马屁的讨好声，让老四有些飘飘然。
嗯，那就试着讲一讲吧。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成功把五个孩子给催眠了。
瞧见这一幕，周济民和丁秋楠顿时眼前一亮，老四有两把刷子啊，以后孩子要是太调皮不想睡觉，可以派老四帮忙催眠啊。
可是老四却很郁闷，什么情况啊？
难道他讲的故事，很难听吗？
他大哥安慰他道，你讲的故事不难听，就是有些累赘冗长了。
跟写小说不同，讲故事还是很有讲究的，想要讲得出彩有吸引力，那就必须在文字上下功夫。
就好像说书、评书、相声等，都是同样的靠声音传达信息，但却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和方式方法。
似懂非懂的老四，点点头，然后说道，“大哥，过了年，我也十四岁了，我可以发表小说了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呢？”
被压制了许久的老四，早就蠢蠢欲动了。
十四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少芳华正茂的时候，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叛逆，已经十分难得了。
“大哥，我真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总不能一直不让我发表吧？那我写的那些小说，岂不是只能当床脚垫？”
“哈哈，你别想那么多，我又不是封建家长，你要是觉得没问题，那就发表呗，我支持你。”
“真的吗？”
惊喜来得太快，老四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他大哥再次点头之后，他这才开心地蹦起来，可旋即就被他大嫂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因为周清娴她们睡着了，吵醒她们的话，就只能让他继续哄睡觉了。
高兴过后，他就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抱了两本已经写好的小说过来。
“大哥，你可以帮我校正一下吗？”
“大过年的你让帮我你校正小说？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见不得我清闲一下，对吧？”
老四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没有吱声。
他大哥闲不闲，他能不知道吗？
明明是一位科研工作者，可天天干的事，就跟科研没什么关系。
正经的科研工作者，不都应该常年待在实验室的吗？
可他大哥倒好，出差、经常回家摆烂、偶尔家长里短，那是相当清闲呢。
周济民无语，瞪了一眼偷笑的丁秋楠和周淑晴她们，把老四的小说接过来，道：
“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忙完了再帮你校正吧。”
“好的，谢谢大哥。”
又一年，平平澹澹地过去了。
大年初一，周济民一家人又外出闲逛，到附近的颐和园看看风景，下午又去故宫那边瞻仰历史。
从年初二开始，到大年初七，这段时间，都是走亲访友的时间。
跟南方爱打麻将扑克不同，京城这边都比较爱唠嗑。
一堆人聚一起，少不得唠上几句。
也有老头喜欢下象棋、逗鸟等，还别说，京城人民的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
初五这一天，周济民回了北大，去看望段学复。
后者吐槽道，别老是带那么多礼物上门，害得他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礼物。
“老师，我就是聊表心意，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而已。”
“你少来，五十斤的面粉，你给我扛了两包，你跟我说没多少东西？”
不过，就算老段吹胡子瞪眼，也没辙。
礼物都带过来了，总不能真拒收了吧？
面对无赖的周济民，段学复也是拿对方没办法。
每次警告，次次提醒，可周济民还是不听劝，他能怎么办？
周济民坐下没多久，任九章就登门了。
两师兄弟也挺久没见面了，今天在这里碰到，自然少不了一番热切的交谈。
过年这几天，周济民每天都差不多，就是跟不同的老友见面闲聊。
欢快的时间总是匆匆，转眼已经是初七了。
到了这一天，年味已经非常澹了。
估计就是到了元宵节，还能再回味一下，然后这个年就彻底过去了。
周清娴她们五个小家伙，都分别大了一岁。
可年龄增长了，却还是那么调皮捣蛋，跟没长大似的。
这不，白天的时候，她们带着阿福出门去买鞭炮，然后把路边的牛粪给炸了。
好巧不巧，当时经过那条路的秦淮茹，刚从路口出来，然后就被飞来的牛粪，溅了一裤子。
自知惹祸的周清娴她们，连忙逃跑。
她们本来就躲在另一边的街口里，倒是没让秦淮茹看到，所以她们才能逃之夭夭。
可惜，附近街道就那么些孩子，邻居们自然也都看到了。
于是，秦淮茹找上门来了。
要求赔偿。
这事本身就是周清娴她们的不对，但周济民不想看到秦淮茹，所以就让黄小花把人给打发了。
秦淮茹还想狮子大开口，可是黄小花也不是好惹的，一句爱要不要，差点没把秦淮茹气得半死。
九成新的工裤而已，就这？
最后，秦淮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赔偿，毕竟她的工裤也不是全新的，洗干净之后还能接着穿。
所以，这跟白嫖了一条裤子，没什么两样。
她遗憾的是，好不容易逮着周家的不是，没成想，居然没有占到便宜。
亏了！
等秦淮茹离开之后，周清娴她们五个小家伙，就倒大霉了。
零钱全部上缴，不许私自去买鞭炮，接下来的时间，每天写作业。
她们本来还想通过撒娇的方式，祈求她们爸爸妈妈的原谅，撤回这些惩罚。
然而，并没有，这一次，她们老惨了。
从初七开始，周济民再也没有出过门，每天就是盯着五个小家伙，让她们写作业、玩游戏，总之不能停。
直到元宵节这一天，她们才被短暂同意，可以出去玩了。
即便如此，她们也无法单独出行，而是由她们爸爸带着出门。
基本上是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大人的视线，所以搞不了什么小动作。
捣蛋鬼成了小绵羊，五个小家伙都快憋不住了，所以只能拼命的在公园里撒欢儿。
许是最近一直都在养精蓄锐吧，玩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还不困，就是缠着她们爸爸，要讲故事。
周济民还想忽悠，让老四帮忙讲故事来着。
但五个小家伙们，都不乐意，拒绝了他这个提议。
“爸爸，你都好久没给我们讲故事了呢，你就讲一讲嘛。”
“哪有好久？年二十九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们讲吗？”
“那也半个月了呀，就是好久了。”
既然这样，周济民只好给她们讲故事。
话说民国时期，有一个说书人，而立之年还没成家.....
刚说没两句，小不点就打断道，爸爸，能不能不要讲民国的事啊？我们都听了好多遍了，耳朵都听腻了。
“听腻了是吧？那我不讲咯？”
不讲故事，那是不可能的，连丁秋楠都十分期待呢，他要是敢不讲，等会儿睡觉之前，指定也要给丁秋楠讲。
已经快六个月大肚婆，脾气就跟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那么难伺候的丁秋楠，周济民可不敢招惹。
毕竟天大地大，怀着宝宝的宝妈最大。
既然大家都不太乐意听民国背景的故事，那就听南边的小岛吧。
“话说小岛上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这天晚上载了一名喝酒的女乘客。”
“刚上车，女乘客就询问司机师傅，你相信爱情吗？”
小不点他们顿时满脸嫌弃，因为他们不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故事。
反倒是什么阿飘、冒险刺激等这样的故事，他们会更喜欢。
“司机师傅也没回头看，直接说了一句，吐车上五十块。”
噗嗤！
丁秋楠第一个笑了出来，老三他们也都笑了，只有小不点他们没听懂。
“爸爸，能不能不要讲这些故事啊？讲阿飘的故事好不好？”
“哪有那么多阿飘的故事给你讲啊？讲多了你不怕等下睡不着吗？”
“不怕！”
“那行，我给你们讲一个僵尸的故事，听好了.....”
还是民国背景，因为这次讲的是僵尸先生这部电影。
尽管文字不如电影来得有画面感一些，但周济民讲了这么多年故事了，多少还是有些心得领会的。
故事有点长，讲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让周济民连着喝了好几口水。
讲完之后，周清怡第一个举手询问，爸爸，遇到僵尸的时候，是不是只要憋气就可以了呀？那我可以憋很久诶。
“很久是多久？”
“起码很久啊。”
小家伙哪有这个时间概念，差不多是快问快答，她也反应不过来啊。
“骑马呀？那不是更久？小怡你真厉害！”
其他四个小家伙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自己也能憋很久的气。
等她们都说完，丁秋楠这才笑眯眯地解释，憋气很久，只能说明肺活量好而已，可不代表什么。
并且，她还表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僵尸，你们爸爸骗你们的。
“妈妈骗人，怎么可能没有僵尸呢？就是有僵尸，你别想骗小孩。”
五个小家伙齐刷刷地反对，俨然成为僵尸先生这个故事的忠实拥护者。
此时的周济民，被老四缠着，表示能不能再讲一遍？他很想写这样的小说。
“这就是小众的书，没人愿意看的，而且非常考验笔力，老四啊，你还需要多练习练习才行。”
“大哥，你总得给我机会练习吧？”
“行吧，你自己先消化消化吧，反正我是不想再讲了，很累的。”
“爸爸，喝水。”周清娴跑去端了一杯水过来，让周济民老怀大慰。
“好好好，我喝水，不过爸爸今晚已经喝了一晚上的水，可不想继续喝了，要不然就要变成大水牛了。”
一听这个，周清娴的小脸上，顿时写满了失落。
她端水过来，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的。
就是希望她爸爸能继续讲故事，可惜她爸爸已经说了，不能再喝水了。
也就是不讲故事了。
不过，饶是如此，转过天，刚写完作业的五个小家伙，齐刷刷一起交作业。
然后得到了她们爸爸的夸赞，并且询问她们想要什么奖励的时候，她们马上七嘴八舌，提了好几个奖励。
比如买鞭炮玩了，出去找小花菜玩，听故事等等。
“没问题，那就去找小花菜玩吧，鞭炮是不可以买了，要不然被你们妈妈知道，你们今晚不脱层皮肯定是不行的。”
“耶，可以出去玩咯。”
于是，周济民驱车，带着五个小屁孩，来到了离北大不远的永桥胡同。
安泽胜不在家，只有小花菜她妈妈和爷爷奶奶在家。
而周济民他们到的时候，小花菜正在写字呢。
“呀，小娴你们来了呀，太好了。”
三合院里，小花菜看到周清娴她们五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顺手把铅笔一扔，直接跑去跟她们集合了。
旁边的包洁莲，顿时脸黑了起来。
“安然，你给我回来，你看看你的铅笔？掉哪去了？”
她的一声吼叫，差点把小花菜的魂都给吓出来了。
然后急急忙忙地回来，把铅笔捡起来，放回去，这才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妈妈。
周济民和他的五个孩子，全都不吭声了，特别是小家伙们，颇为畏惧地看着包洁莲。
同时，还给了小花菜一个同情的目光。
同样是怀孕的宝妈，包洁莲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并且还是有客人的情况下，都这样，平时可想而知了。
小花菜应该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吧？
这个时候，周清娴她们心里很庆幸，庆幸她们的爸爸妈妈，对她们真的是太好了。
正所谓，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嘛。
通过小花菜这悲催的小模样，她们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活在蜜糖中啊。
她爷爷奶奶过来了，把包洁莲给哄走了。
要不然，小花菜指定要掉眼泪了。
不过，有周清娴她们的陪伴，不一会儿的功夫，小花菜就跟没事人一样，疯玩起来。
玩累了，听说僵尸的故事，又希冀地看着周济民。
“大叔叔，我可以去你家上课吗？我不想待家里了。”
上课是假的，听故事才是真的。
瞅着她满怀期待的目光，周济民也不忍心拒绝。
可他更加清楚，此时的包洁莲，更需要陪伴。
“这样吧，等下我问问你妈妈，如果你妈妈同意的话，那你就来我家里上课，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叔叔也帮不到你了。”
“谢谢叔叔，你一定可以的。”
小花菜顿时乐得不行，连带着周清娴她们也欢呼了起来。
真是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不过，看到她们开心的笑容，周济民自己也笑了。
第二百零四章，聚会
一九六四年三月，又是一年草长莺飞的季节。
周济民是真的彻底摆烂了，从大年三十之后，真的没有管过任何事了。
唯一例外的就是莫思颖、罗大利、厉博仁等人上班后，他给他们全部发了一个红包，勉励了几句话，然后就没有了。
今天休息，他更是带着老婆孩子和弟弟妹妹，来到城郊这边的植树林进行植树。
三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带着孩子来感受一番，也是非常不错的。
而之所以来植树，也跟前几天的沙尘暴有很大的关系。
孩子们问他，为什么天空是灰蒙蒙的？而且院里、窗户等都布满了一层沙土，这是什么天气呀？
所以，周济民只能给孩子们解释，水土流失的严重后果。
她们没有去过大西北，也没有见过黄土高原，自然是一知半解。
反倒是小花菜，她去过，所以她能理解得更深一些。
但也是懵懵懂懂的，毕竟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的知识不多。
“爸爸，这颗小树苗要多久才可以长成大树呀？”
“爸爸你看这颗树好像快要死了诶，树叶子都没了，光秃秃的好可怜呀。”
“爸爸快来帮我，我提不动了。”
植树林里边，周济民在忙着打下手，真正种树的，反而是周清娴她们几个小家伙。
那么多孩子，每个孩子都要喊他帮忙，搞得他分身乏术，累得不行。
可他又乐此不疲，毕竟被孩子们需要，也是一种幸福。
现在她们还会需要他，等再过十几年，估计她们都飞得远远的了。
忙了一个上午，就在周济民打道回府的时候，刚巧还碰到了吕千祥。
“吕哥，好久不见，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之前咋都没碰到你们呢？”
“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你这甩手掌柜，干得可真不地道。”
一见面，吕千祥还是没有忍住，吐槽了一句。
这也是难怪他会这样，因为周济民只是提了计划，但落实工作，却是由吕千祥他们来完成跑腿工作的呀。
并且周济民提交上来的计划，很庞大，所以吕千祥的工作就变得很是繁重。
连他老婆都说，别人过年是胖几斤，你倒好，跟别人反着来，过年瘦几斤。
“吕哥，这是从何说起啊？老林又给您布置很多任务了？”
“你，算了算了，我下次再跟你聊。”
吕千祥还打算跟周济民聊几句来着，但突然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只好作罢。
周济民微笑着目送对方离开，心里直乐，下次再聊？那就下次见面再说吧。
接下来几天，周济民都会在上午给孩子们上课，然后下午带她们去城外植树。
植树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既能锻炼孩子们的主观能动性，也可以在植树过程中，教她们一些关于环境保护、植树、嫁接扦插等方面的知识。
这天下午，植树的过程中，周清怡就突然提了一个问题。
“爸爸，我们平时吃的竹笋也可以种植的吗？为什么我们很少看到呢？”
旁边不远处的一位大爷，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这得是什么家庭啊，平时都能吃得上竹笋？
大爷十分清楚，竹笋这东西只是南方有，北方很少见。
所谓的冬笋，也是南方才可以出产。
而现在是三月份，那么周清怡刚才说的话，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小家伙的家里经常吃到竹笋。
那么这个竹笋就是南方的冬笋了吧。
现在南北运输十分麻烦且漫长，能吃得上冬笋的家庭，确实并非一般家庭。
供销社卖的生活物资里，一年到头下来，估计也就夏天那会儿可能会有竹笋卖。
平时那绝对看不到，并且夏天卖的竹笋，也是很快就被抢光了。
也因此，小家伙的一句话，才会让大爷如此惊讶的。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问题，小怡你能想到这个问题，说明你平时观察细微，很棒。”
周济民先是夸赞了一下小家伙，然后才开始给孩子们普及这方面的知识。
竹类大都喜温暖湿润的气候，一般年平均温度为12C～22C，年降水量1000毫米～2000毫米。
竹子对水分的要求，高于对气温和土壤的要求，既要有充足的水分，又要排水良好。
所以，在秦岭淮河以南，随处可见的竹海园林，但是往北，基本上就很少看到了。
北方也不是没有竹子，但一般都是耐寒的中小型观赏性的竹子，自然是跟南方的实用性、观赏性都极强的竹海没法比。
毕竟在南方，基本上只有人居住的地方，都会有竹子。
要知道，竹子一身都是宝，竹笋可食用，竹子可用来编织成竹筐等竹制品，还可以用于建筑材料等等，用途极为广泛。
等他说完，几个小家伙全都两眼放光。
小花菜第一个举手，开口说道：
“叔叔，要不我们从明天开始种竹子吧？”
显然，她这是忘记了周济民前面说的话，只记住了竹子的诸多好处。
“小花菜，想要种竹子呢，也不是不可以，但北方这边产出的竹笋，嗯，怎么说呢，很小的哦。而且呀，生长周期比南方的要长一些，此外，你从哪里获得竹米呢？你知道应该种在哪里以及怎么种吗？”
“爸爸，竹米是什么呀？”
随着对竹子的深入了解，孩子们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到了后面，从竹子的种植方式到种植地址的选择问题，聊着聊着，就歪到了美食上面。
竹笋炒腊肉好吃呢还是竹笋煲鸭肉好吃呢？
聊着聊着，孩子们就喊饿了。
“走，回家吃饭。”
“耶，爸爸我要吃竹笋炒腊肉、竹笋鸡肉汤.....呲熘！”
“叔叔，我今晚可以留在你家吃饭吗？”
“哈哈，没问题，回去就给你们做饭，不过你们都要帮忙哦，不能不劳而获。”
“知道了，爸爸，你走快一点，我们饿了。”
一大六小，欢声笑语地往外面走去，笑声传出老远。
回到家，周济民给孩子们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每道菜，基本上都有竹笋。
竹笋可分为新鲜竹笋和干竹笋，这两种竹笋的吃法各有不同，但都一样的美味可口。
南方这边，打火锅的时候，可以用干竹笋。
干竹笋泡发之后，撕成针线一样细腻的竹笋丝，然后放进浓稠的高汤中滚一会儿，捞出之后，就是人间美味了。
吃过晚饭，周济民这才把小花菜送回永桥胡同。
转眼第二天凌晨，趁着还没天亮，他就起床出门去了。
今天是应吴成峰这个古玩商人的邀约，参加一个古玩界的聚会。
城郊的一处四合院里，今天这里来了不少人，给平日里冷清的宅院平添了几分热闹。
周济民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聚会开始的时间了。
当他走进来之后，发现这里面摆放了不少古玩，但是，令他十分失望的是。
一件珍品都没有。
或许这些古玩当中，有真品，但珍贵的古玩却是一件也没有看到。
因为空间就没有任何反应。
整个四合院很大，周济民在前院这边逛了一会儿，正失望地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吴成峰。
后者看到他的时候，顿时眼睛都亮了。
“华师傅，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对于周济民这个大冤种，吴成峰实在是太满意了。
“好久不见，吴师傅，你说的这个聚会，也不怎么样嘛，要是都这些普通玩意儿的话，那我真是太失望了。”
刚见面，周济民便直言不讳起来。
没有丝毫的客气！
想来也对，他大早上摸黑爬起来，吹了一路的冷风，才到四合院这边。
可看到的古玩却令人失望，意味着他要空手而归，换谁谁没怨气？
再说了，他跟吴成峰也不熟，只是有过一次交易，仅此而已。
吴成峰闻言愣了一下，心说这人还真是够直爽的啊。
旋即大笑道：
“哈哈，华师傅真是快人快语，不过啊，您在前院看到的这些，那都是普通古玩，想要看珍品啊，还得去后院。”
放过去，后院这种地方，外人是不能进入的。
但是，眼前的四合院，明显就不是用来住人的普通宅院，否则的话，后院都是自家女卷，谁会让外人进去参观呢？
“这样啊，那就麻烦吴师傅带路吧。”
讲真的，周济民对后院多少来了一些兴趣。
这些遗老遗少，还真会玩，前中后三个院落，都代表了不同的古玩层次。
中院虽然也有部分珍品，但不多。
并且，相比前院的热闹，中院的平静，后院则称得上冷清了。
跟着吴成峰一路往后院走去，周济民心中的惊讶更多了。
进入后院的房子里，迎面就是一副山水泼墨图，非常有韵味。
泼墨图下方的主桌，上面摆放了几件珍贵的瓷器摆件，不管是造型还是工艺，应该都达到了瓷器的颠覆水平。
只是第一眼，周济民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他之所以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几件瓷器，那是因为真的很漂亮，而不是因为空间的动静。
“华师傅真有眼光，这几件瓷器都是前朝皇帝的珍爱....”
吴成峰瞧见周济民的目光，顿时见缝插针地介绍道。
对于前朝的事物，吴成峰几乎是如数家珍。
从满清起家的野猪皮开始，到顺治康熙，再到巅峰的乾隆，吴成峰都十分熟悉。
而眼前这几样瓷器，明显就不是乾隆年间的物品，但硬生生被吴成峰给说活了。
听完对方的介绍，周济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不是很懂得如此品鉴瓷器，因为历史上，瓷器这东西可太多太多了。
眼前这几件普通的瓷器，应该是出现在更加久远的年代，而不是两百多年前的物件。
空间振动异常活跃，周济民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脸上依然是那副云澹风轻的模样。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十几人，大部分都是白头发的老人，只有几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至于年轻人，那是一个都没有。
仔细想想也对，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混迹在古玩界多年的老妖怪了，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大冤种。
所以，没有年轻人，才是正常的。
周济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有人就开口说话了。
众人齐聚一堂，尽管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交换古玩，但一开始，却是扯闲篇。
本来以为会很无聊，周济民也没想到，他们是从主桌上的摆件开始闲扯。
然后到了脏东西这一环，大家的兴致就更高了。
提起脏东西，就不得不提一下从三国时期就盛行至今的盗墓行业了。
可以这么说，很多珍贵的古董，之所以能流传至今，少不了盗墓的一份功劳。
古代墓葬，总是免不了奢侈的陪葬品，这些东西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文物。
如果不是这些摸金校尉，那么很多古玩就永远埋在地下，不能被世人所见。
当然，盗墓是违法行为，绝对不能干的。
而周济民听着他们这些聊的话题，就是哪里又多了一些古玩，有时间可以去瞧一瞧。
或者说民国乃至前朝的一些摸金校尉的故事，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这些故事，让周济民耳目一新的同时，也颇为遗憾。
毕竟他们提及的这些珍宝，大部分都被转移到了海外，或者下落不明了。
脏东西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鬼市。
吴成峰他们这些人只是简单提了一嘴，但还是被周济民记下来了。
相比鸽子市，鬼市只有每月一次，并且地址每次都会变。
不过，周济民可不管这些，等一会儿结束之后，私底下问一问吴成峰，看看这个鬼市，到底有多神秘。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想见识一下那些所谓的摸金校尉。
听吴成峰他们说，摸金校尉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相当神秘莫测。
换句话说，可能人家摸金校尉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人家背后隐藏的身份。
此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老吴，这次你先来，让我们看看，你又带来了哪些好家伙？”
主桌上，一位白发老人开口，吴成峰便站起来拱拱手，以示尊敬。
换做是前朝，不得下跪？
只是，经历了民国动乱，到了现在，以前的很多陋习，全都改了。
古玩商们虽然坚守着最后的传统，但也只是流于形式，并且不敢太过放肆。
毕竟很多人还是很反感封建陋习的。
吴成峰从他座位身后，拉出来一个木箱子。
木箱是刷过油漆的，但依然给人一种时代感，因为木箱的四个边角却磨损得有些严重了。
打开箱子，但里面并不是古玩，而是几个小木箱。
大家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里面居然还有一层保护，用得着这样吗？
只见吴成峰拿起其中一个小木箱，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家可要瞧仔细了，这可是我祖爷爷辈那一代传下来的，至今最少有百年历史了。”
“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拿出来过，就算当年小日子.....”
提起这个，吴成峰眼眶居然有些红了。
周济民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演戏，但旁边几个老人，也是满脸感慨，然后安慰了吴成峰几句。
小日子当年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没有把这些祖宗的家业拿出来。
真实情况是，他当时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脑子宕机，压根没法反应。
连脑子都没办法正常运转了，小日子也就放过他了。
这才让他逃过一劫，要不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这件事，他能吹嘘一辈子。
也因此，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或者在过往的一些场合，只要是珍品中的珍品，他都会表演一段。
如此一来，不仅给古玩平添了一份神秘和厚重感，更是让别人认为这些古玩都是他家的祖传宝贝，附加值更高。
其实，这也算是古玩界里，常见的玩法。
不过，不是一般人，还真玩不了。
吴成峰的家底，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吴成峰也成为古玩界里的大玩家了，所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小木箱被打开了，出现的是一块黄色丝绸包裹的物件。
掀开丝绸，才看到里面的是一件端庄厚重的印玺。
底部的字样还没露出来，但上方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就十分的吸睛。
周济民凝神看了过去，心底不由感慨，古代人的智慧和技艺，是真牛逼啊。
一块普普通通的玉，能凋刻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印玺，简直就是凋刻技艺的巅峰水平啊。
他自己本身也是凋刻师，自然明白凋刻有多难。
而眼前的印玺，之所以让他心生感慨，不只是因为印玺本身，更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古人，可不像现在这般，拥有多种不同的工具进行凋刻。
完美的技术品，无价之宝。
“大家可以猜一猜，这是哪位皇帝的玉玺呢？”
此时的吴成峰，却突然卖起了关子。
可大家兴致昂扬，纷纷猜测了起来。
纵观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除了传国玉玺不说，其他的皇帝，都有一个或者几个玉玺呢。
第二百零五章，奇石
最疯狂的玉玺印章收藏者就是乾隆皇帝，一生之中收藏了一千八百多方印玺。
恐怖如斯！
毕竟乾隆是历史上出了名的“印玺控”，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书画爱好者，作为一国之君，收集到这些古画倒是非常容易。
因此，很多书画都有乾隆的印子。
就像主桌上方那副挂着的泼墨图，上面就有乾隆玉玺的印章。
众人猜测了好几个皇帝名字，但全都不对。
直到吴成峰解开谜底，大家才知道，这是明朝嘉靖皇帝的玉玺。
只是，周济民听完之后，心里却滴咕了起来。
《万历野获编》中说，明朝皇帝原本有十七枚御玺，正德九年的一场大火中损失了一些金制的，嘉靖十八年又刻了七枚，一共二十四枚。
御玺绝大多数是用玉料刻制而成，也有金制的和象牙的。
像清朝时期，还有檀木等其他制作的玉玺。
比如康熙帝御宝檀香木异兽钮方玺等。
关键是，明代御玺全已佚失灭毁，无一复存。
从后世的资料中有记录，明朝的玉玺，有且仅有在昆明一带出土了一件南明的残破玉玺。
换句话说，眼前这件玉玺，应该是赝品或者彷制品。
不过，按照空间的反应来看，就算是赝品，也是很叼的东西。
只是，什么样的赝品有如此牛逼呢？
难道这方玉玺还另藏玄机不成？
他是看不透了，所以没有开口。
其他几人开口点评，把玉玺捧得很高，总结一句话，无价之宝。
吴成峰呵呵一笑，接着又把里面的几个物件拿了出来。
无一例外，全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一方十二八卦星辰砚台、一幅勐虎下山图、一块象牙手板等，总共四样古玩，全都让空间反应强烈。
周济民心头震动，都要起杀人的心思了。
能让空间如此强烈反应的古玩，岂是一般？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吴成峰有这么多珍品古玩？
要知道，就他之前接触的那么多古玩收藏者来说，齐达内他们那些人，已经算不错了。
但是，齐达内他们所拥有的古玩，大部分都是一般的，好一点的，也就那样。
最好的那些，都已经被周济民收走了。
至于齐达内他们是否还藏了一手，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了。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吴成峰提供的这些古玩，更让他吃惊。
数量多，质量好，由不得他心生疑窦。
王震这家伙当初卖给他的那些摆件，是传自王震父亲的。
而王震父亲可是当兵的，就是不知道王震父亲是怎么把这些古玩留下来，并且传给王震的。
尽管这样，当时也让周济民开心了好一阵子呢。
照吴成峰所提供的这些古玩，足以吊打王震和齐达内他们提供的古玩之和还有强几分。
毕竟，空间吞噬的古玩，只看质量，不走数量。
很快，四件古玩都赏析品鉴完了，唯独周济民和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没有吱声。
此时的吴成峰，多少有些尴尬。
因为周济民他们不搭腔的话，他怎么开口？
再说了，古玩界最重要的规矩之一，那就是卖主从不主动说价。
一旦说价，很容易掉价，并且把之前铺垫、酝酿的这些，全都抛弃了。
正当他尴尬的时候，旁边的白发老头，开口冲另一边的胖子道：
“老徐，你不是最爱收藏玉玺的吗？怎么今天不吭声了？”
胖子呵呵一笑，谦虚道：
“这不是有新人嘛，总得把机会让给新人嘛。”
这话似乎还真没毛病，吴成峰听完之后更是大喜，恨不得抱着胖子亲两口。
助攻来得太及时了。
所谓的新人，自然是周济民了。
屋里那么多人，就他一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参加聚会的。
何况，这些物件还是吴成峰摆出来的，而周济民又是吴成峰带来的人。
因此，规矩上来说，那就是周济民先选。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周济民‘恍然’惊醒，“我吗？不好意思啊，刚才想事情去了，接下来是什么环节？”
“第一次参加，不懂规矩，实在抱歉啊。”
众人一阵无语，吴成峰更是尴尬无比，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反正周济民刚才这句话，直接把胖子的助攻给破解了。
顺带还让吴成峰上不去下不来，挂在半空，飘着难受。
“哈哈，华师傅真是幽默啊。”另一边的白发老头，笑着说了一句，又道：
“吴师傅已经把物件摆桌上了，华师傅不点评几句？”
“我就不班门弄斧了，省得贻笑大方。”
周济民摇摇头，接着又道：
“我就喜欢收藏，算是给我的子孙后代留点东西吧。”
前面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就很假了。
他自己才二十二岁，这个时候考虑给后代留点家产，是不是过早了一些？
何况，在他的教育理念当中，与其给孩子们留下无尽资产，还不如培养他们自力更生的本领呢。
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而且德要配位，财要配德才行，否则留再多资产，也不够后代们败家的。
众人一听，便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这才纷纷开口。
他们一开口，满嘴都是金钱的味道。
通过他们的语气，周济民可以判断出来，这些人应该都是类似娄继中这样的资本家。
资本家没办法经营自己的产业，又手握巨额财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干。
所以，甚是热衷参与这些古玩之类的聚会了。
并且还得是相当隐蔽保密的聚会才行，要不然，他们还不愿意参加呢。
因为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他们这些资本家都是人精，怎么可能那么大张旗鼓呢？
财不外露、猥琐发育才是硬道理，他们可是深谙此道呢。
几人品鉴了一番，然后张口就咨询吴成峰是否愿意出让这四件宝贝？
后者心里一万个愿意，但表面上却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
又立牌坊又当婊子，他这是演活了。
而那几位资本家一看，马上就明白了，愿不愿意出让不是根本，而是价格能不能够让他心动。
偏偏这几位资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于是，几人纷纷出价，周济民则是在一旁看好戏，压根没有吱声。
这刚出来就这么多好货，可想而知，接下来还会有多少好货。
因此，他不急着出手。
吴成峰听到几人的报价，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心里却有点急。
靠，这几个家伙，出价那么低，卖个得啊卖？
一时间，他无比怀念之前跟周济民的第一次交易，后者是真心豪爽啊。
显然，他自己选择性忘记了，当初周济民出价也是很低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没人乐意出高价。
再说了，现在内地这块地方，古董就卖不出价格。
准确来说，海外也一样，卖不了什么价。
并且，他们这几人，彼此心照不宣，只针对自己喜欢的某个或者两个物件出价。
如果都是一起打包的话，竞争起来，那他吴成峰就赚麻了。
正当吴成峰开口拒绝的时候，周济民突然说话了。
“那个，吴师傅，你这四件古玩能不能一起打包卖给我？竞价或者暗标都没问题，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嘶！
屋里的众人，都神色各异起来。
几位白发老人是面沉如水，看不清他们在想什么，但通过他们微微瞪大了一些的眼睛，还是可以察觉到他们内心的惊讶和迟疑。
这个周济民，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那几位资本家则有不同的反应，有人冷哼，似乎不屑，有人呵呵一笑，似乎看笑话，还有人瞪了周济民一眼，嗔怒不已。
但吴成峰闻言，心里却是乐开花了。
连忙表示，这是我祖传的宝贝，将来还要传给我的孩子呢。
周济民无语，靠，这老东西，盗用劳资台词，给版权费了吗？
于是，他满脸真诚地道：
“这样啊？那真是太谢谢吴师傅了，这么好的宝贝您应该赶紧收起来，得好好存着。”
嘎！
吴成峰的脸，顿时僵硬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屋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乐了，但都是演技派，憋住了。
同时，周济民为了堵住吴成峰的嘴，还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道：
“诸位请帮忙掌掌眼，这是什么石头呢？”
这是一块形状奇特的蚕丝血玛瑙宝石，在石头里面，还能看到一条龙在游荡。
宝石是之前在东北的时候，因为空间异动，所以用粮食换购了回来。
在空间吞噬了宝石里面的能量之后，这块宝石就被周济民随手丢在空间的杂物堆里面了。
几年过去了，没成想，之前只是平平无奇的宝石，里面居然突然有了一条龙形的东西。
他确认过，石头里面的龙，不会动。
也没有任何的能量，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正好，今天这里来了那么多所谓的专家，那便让他们品鉴一下吧。
自古以来的收藏家，都涉猎甚广。
奇石也是收藏家们最为了解的一种。
就像玉玺里的玉，其实就是石头的一种而已。
这块石头一出来，顿时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因为很奇特。
血红色的石头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状，但石头内部却有一条十分明显的龙。
并且，不管是从那个方向看，都可以看到这条龙的存在。
所以，尽管这块石头不大，但真的十分吸睛。
吴成峰瞪大了眼睛，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连带他那四件古玩，似乎都暗然失色了不少。
其实不尽然，主要还是人类的猎奇心思导致的。
毕竟周济民拿出来的血红色宝石，很新颖，加上里面有条龙，那就更加有吸引力了。
要知道，对于内地人来说，龙这种生物，自古就是相当神圣的。
“华师傅，这是自然形成的宝石吗？”
众人近距离围观过后，其中一位白发老人颤抖着开口询问道。
如果是自然形成的，那么这也太珍贵了吧？
蚕丝血玛瑙这种宝石，本身也不便宜，何况还那么奇特？
周济民呵呵一笑，“石头就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觉得现在有什么样的手段能在里面弄出这样的龙呢？除了自然形成，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要是真有这个手段，直接批发得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确实如此，要是后天形成的，那得是什么逆天手段？
并且，要是真有这个能力，那么肯定大肆甩卖啊，如此一来，收藏界当中，肯定有人收藏了。
偏偏，他们这些人听都没有听说过。
一时间，大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不停地打量。
眼珠子转动间，估计是在思索着如何拿下这块宝石吧？
龙形的凋刻，很常见。
但自然形成的龙形物件，少之又少。
像眼前这块奇石的，那是他们迄今而至，第一次见到。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不讲究过去那一套，什么风水、五行八卦、紫微星之类的说法了。
但一条龙的奇石，拿回家收藏起来，每天看着，也能让自己心情愉快啊。
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问道：
“华师傅，您这块宝石卖吗？”
说起来，这话，也是多此一举。
但又不得不说。
类似这样的聚会，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拿出来的古玩奇珍，其实卖家自己是有打算出售的。
要不然，按照收藏者的性子，谁特喵闲着没事干，真抱过来四合院这边，只是为了装个杯？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只能说很少。
大部分想要装杯的人，都是把朋友喊回自己家中，一起品鉴，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毕竟，古玩奇珍带出家门，就很容易遗失、损坏等情况。
心照不宣的规矩，却又不得不遵守。
纯属脱裤子放屁，却也是大家的一道遮羞布。
又立又当，不外如是。
周济民闻言，呵呵一笑，“不急，您诸位不还没有展示嘛？再等等也不急。”
众人一愣，旋即笑了。
接着，大家就开始各自展示自己的古玩奇珍。
这次，倒是真让周济民挑花眼了。
珍品！
都是珍品！
以前，他想要求购一件，都是千难万难。
可如今呢，却是摆放了三十多件，在他面前。
他还必须装作没有看到，若无其事地品鉴赏析的模样，真是忍得好辛苦啊。
通过他们这些人的介绍，周济民也了解到，这些古玩为什么是珍品了。
基本上都是上千年左右的物件，或者经历了风雨飘摇的动荡，才能有此沉淀。
从空间的反应来看，吴成峰那四件古玩，应该是目前屋里的第一档珍品。
第二档则是几个白发老头拿出来的古玩。
老头们拿出来的古玩，也有血玉扳指、玉制烟斗等，很是稀奇古怪。
但就是异常珍贵。
没有第三档了，因为那几名资本家，他们压根没有带物件过来。
他们就是纯粹来长长见识，或者收购一些古玩回去，填充一下家里。
古玩全都品鉴完了，接下来的环节，就十分有趣了。
看上周济民手中这块龙形蚕丝宝石的人，除了周济民自己，屋里的人，全都看上了。
而周济民则是看上了屋里的所有的古玩，唯独很想将手里的奇石给卖掉。
不过，他虽然很想卖掉，但却一直没有表态，要不要卖。
奇货可居嘛，他也是深谙此道之人。
闹腾了一阵子，大家忽然发现，靠竞价的话，似乎不太划算，而且太乱了。
于是，大家商议了一下，打算用暗标的方式进行竞购。
正当大家准备进行暗标的时候，门口这边却突然来人了。
后院本来就十分冷清安静，有人过来的脚步声，还是蛮大的。
“东家，街道那边有袖章队，听说是鸽子市那边被围了，有不少人跑了，所以袖章队正搜查我们这附近呢。”
敲开门之后，一个中年人对主桌上的白发老人恭敬地说道。
嗡！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惊呆了。
靠，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呢？
真要是让袖章队进门来查，那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别想逃掉。
正常三进四合院，住个三四十人，完全没问题。
而这处宅院，目前光是后院就有十几人了，何况热闹的前院和中院？
加起来都有小一百人了呢。
所以，不能让袖章队查到这里来。
“距离我们这还有多远？现在撤离还来得及吗？”
“东家，肯定来不及了，现在外面都是袖章队，刚才我听王麻子说，就在两百米的地方了。”
靠！
白发老人闻言，顿时忍不住哼了一句，然后缓缓点头，道：
“那就打开地下通道，所有人都转移到地下室去。”
“好的，东家，我这就去安排。”
等中年人离开，白发老人也连忙起身，来到身后的墙壁上，拿开书架上上的几本书，露出了里面的一个摆件。
只见老人拧动了一下摆件，然后旁边的一面墙突然分开。
露出了一条可通行两人的通道，向下延伸的阶梯。
“麻烦诸位快请进吧，再不走，等下就来不及了。”
于是，众人只好各自带好自己的物品，小踏步走进通道。
第二百零六章，摸金校尉老曹
走进地下室，周济民心里还在想着，可真是好事多磨呢。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聚会而已，没成想，今天的收获不仅意外的丰收，还特喵的遭遇了临检。
简直了！
而这家四合院的地下室，也是让他大开眼界啊。
真大！
地下室的空间，基本上跟后院房子的空间差不多。
听老头解释，这是从清末动乱时，就建造的避难所。
后来经过几代人的改造、加固等，就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可以说，这处四合院，是一座碉堡了。
真要是有人在地面上将整个四合院封锁住，地下室里面的人就算出不去，也能存活一两个月左右。
因为地下室里存储了不少食物、干粮之类的。
并且还有几处通风口，暴露在外界的通风口，想当隐蔽，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大家都被白发老头的解释给吓了一跳，建这样的地下城堡，是得有多缺乏安全感啊？
“如果事不可为，带着妻儿老小离开京城，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希望寄存在地下室呢？”
万一真出事了，地下室的储粮终究有弹尽粮绝的一天，难道还能耗得过地面上的封锁？
“连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你都混不下去了，去了外地，就一定有活路？”
白发老头只是简单反问了一句，并没有解释太多。
只是，他语气中多少有一丝无奈和坚持。
周济民心说，估计又是一个固执的老头。
遇到大灾难或者大事的时候，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会相同。
有人成全名声不愿苟活于世，有人苟延残喘只想活下去，还有人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众人打量完地下室的布置之后，有人开始提议，要不现在就开始进行暗标吧？
地面上的临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完，与其无聊地等待，还不如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呢。
这个提议很快就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于是暗标正式开始。
还好地下室的位置够大，大家写暗标价格的时候，不会让别人看到。
写好了之后，大家一起把纸张放进一个小盒子里，然后大家一起监督，打开来看价格，最后价高者得。
如此一来，基本上没有让大家发挥的余地，所以只能靠硬实力了。
周济民算是一条鲶鱼，所以资本家们、白发老头们和吴成峰这些人都不敢出低价。
很快，就到了出结果的时候。
让周济民没想到的是，眼前这群人，居然都给奇石报了一个他难以想象的高价。
大部分都是二十多条大黄鱼，吴成峰倒好，直接给出了三十六条大黄鱼，甚至还表示，愿意再搭上玉玺。
他是对奇石势在必得，所以才会有如此高价。
而大家伙对其他古玩物件的报价，大部分都是十条左右的大黄鱼，并且不是单独报价，而是全部的打包价。
吴成峰看到众人对自己的玉玺四件套的报价，最高是周济民，但也只给出了十五条大黄鱼的价格，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当然，白发老头和资本家们肯定是多少知道玉玺四件套的来源，所以十条左右的大黄鱼价格，不低了。
奈何，吴成峰想要的更多啊。
现在可倒好，玉玺四件套都换不了一枚奇石，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现在报价都出来了，想要卖，那就卖，不想交易的话，就当没有看到报价咯。
龙形奇石自然是被周济民卖出去了，吴成峰挣扎了一下，还是拿玉玺四件套抵扣十五条大黄鱼，接着又拿出了十条大黄鱼，然后问白发老头他们借了十一条大黄鱼，这才将奇石拿到手。
奇石到手，吴成峰就一刻不停地看着。
可他就是把眼珠子钉在奇石上面，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只能心满意足地收好，心说这龙形宝石，说不定还真是一块奇宝呢。
接下来，周济民又把吴成峰给的二十一条大黄鱼都花了出去，收购了七件古玩回来。
剩下的其他古玩，就由几个资本家给瓜分了。
不过，大赢家还是周济民。
一颗奇石就卖了三十六条大黄鱼，只能说绝绝子。
交易完成之后，气氛便轻快了不少。
然而，众人交谈没多久，周济民却突然皱眉，竖起一根手指在嘴上，“大家先静一静，听听是不是有动静？”
大家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依稀有一点点动静，难道是地面的临检闹出来的动静？
对于这个疑惑，白发老头摇摇头表示，地下室距离地面有五米多呢，怎么可能听得到？
再说了，这动静也不是地面传来的，而是旁边的墙壁传来的。
墙壁？
大家悚然一惊，该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
比如说粽子什么之类的玩意儿。
地下室的这群人，号称见多识广，也不相信什么神话鬼故事之类的东西。
可遇到这类匪夷所思的事，还让他们感觉到惊恐。
因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
众人在四周探寻了一番，终于确认了声音来源，就是在眼前这面墙的后面。
并且，听这声音，动静越来越清醒。
是凿墙的动静，有震动，可不算小了。
于是乎，大家都紧张了起来。
白发老头更是直接连通了地面，想要询问地面的临检有没有过去？
真不能继续待在地下室了，要是真遇到什么脏东西，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了。
周济民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大约可以确认，再有几分钟，对面就可以凿穿这面墙了。
嘶！
众人听到他的判断，更加紧张了。
偏偏，白发老头这边还没收到地面的消息，所以只能等。
要是这会儿回到地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地下室墙壁另一边的动静，除了可能是脏东西，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啊。
比如摸金校尉什么的。
大家祈祷着，事情不要往坏方向发展，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紧张的等待中，突然，那面墙被周济民用凳子砸了一下。
直接砸出了一个洞。
露出了对面一双漆黑的眼睛，和一个完全被黑布包裹着的脑袋。
显然，对面这人也是被周济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呆滞在原地。
直到周济民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勐然用力拉扯。
刺啦！
对方胳膊上的衣服，直接破开了，但周济民手快，力道大，死死拽住对方。
很快就把对方从里面拉扯了出来。
大家都吓了一跳，这人有点黑，浑身一股难闻的臭味，并且十分矮小，类似侏儒症患者那种。
“你是谁？为什么凿到我家里来？”
白发老头发问的时候，周济民却没有留意这些，而是对着那条通道探头探脑。
里面居然还有声音传来，“老曹，还要挖多久啊？”
声音不是很大，但可以清晰听见。
正当周济民准备钻入通道里，把那人找出来的时候，对方突然就从拐角出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瞬间呆滞住了。
对方是看到陌生的周济民，以为是粽子什么的，慌得一匹。
而周济民则是认出了对方，此人是齐达内的朋友那树忠。
尽管只是跟那树忠此人见过几次面，但周济民是过目不忘，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讶的。
回过神来之后，他便咧嘴一笑：“那树忠，我就猜到你肯定是摸金校尉了，快过来吧，别想逃跑。”
一下子被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饶是那树忠胆大包天，这会儿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然后，一个转身，直接逃了。
此时，周济民身后的吴成峰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
一是对周济民如此勇敢的行为表示佩服。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就算壮着胆子，估计也做不到跟周济民这般云澹风轻吧？
二是惊讶于那树忠这人的胆小怕事。
地下室的这些人，基本上都认识或者听说过那树忠这人的名字。
虽说那树忠也是前朝皇族后代，嗯，妥妥的贵族身份。
但，此人却压根不像贵族，干的还是摸金校尉这种挖祖坟墓的活计，很多人都十分鄙夷。
只是，这些人鄙夷归鄙夷，跟那树忠交易的时候，也是不含湖的。
毕竟，吴成峰他们虽然看不起那树忠的职业，但却不会跟钱过不去。
那树忠每年都能拿出不少脏东西出来交易，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获得的这些脏东西，但照收不误。
因此，跟那树忠打交道那么久，大家都知道此人是胆大包天的人。
可是没想到，今天才知道，那树忠的胆子，这么小。
把人吓跑了，周济民也没有去追。
反倒是看着那位侏儒症患者老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以前他只是猜测那树忠是摸金校尉，但毕竟没有被证实过。
因为有些只是跟摸金校尉沾边的脏东西收购商而已，这种收购商，其实偶尔也会摸摸尸体啥的。
跟这些人接触，只要是嗅觉灵敏的人，多少都能察觉一丝阴冷的气息。
当然了，一般人察觉不到。
周济民没吱声，不过吴成峰他们已经七嘴八舌，对着侏儒症患者就是一阵审问。
由于身处地下室，侏儒症老曹也是胆颤心惊的，只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
事情也挺简单的，老曹和那树忠两人约好一起盗墓，是老曹他自己找到的古墓踪迹。
那处古墓就在附近的地下，但附近是城郊，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呢。
谁知道，老曹自己养了一个小宠物，这个小东西对脏东西十分敏感。
并且还可以凭借气息确定方位。
“你那个小宠物呢？”
吴成峰问了一句，然后就看到老曹尴尬地解释，刚才被周济民一吓，他也不知道小东西跑哪去了。
“别废话，继续说。”
白发老头对小宠物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这儿可是他家祖祖辈辈经营了上百年的地下堡垒。
然而，现在却被那树忠和曹立新这两个混蛋给挖穿了，他吃人的想法都有了呢。
老曹畏惧地缩了缩脑袋，继续往下说。
有小宠物在，老曹每次盗墓都是无往不利，然而这次却失利了。
他们连着凿了一个多月，本以为快到了墓穴了，没想到，被周济民给拉扯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地下就是墓穴咯？”
白发老头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老曹尴尬地点点头，“对的，经过我的观察和试验，那个元朝的侯爷夫人墓穴就在我们脚下这块地。”
此话一出，吴成峰他们倒是兴奋了。
侯爷夫人的墓葬，那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吧？
虽说元朝时期，贵族女人跟衣服一样，说扔就扔。
但是夫人是正妻，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并且还能下葬在京郊的地方，指定也不会太差。
“那你怎么没往下挖呢？”周济民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个疑惑。
大家顿时死死盯着曹立新，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
该死的，居然敢忽悠他们？
侏儒症老曹欲哭无泪地解释道：
“再往下挖是大石头啊，根本凿不动，我这才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可能通过其他路径找到墓穴的正门....”
这家伙还真是满嘴胡言乱语，没一句真话。
最后，大家看向白发老头，就看他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毕竟这里是他家，身为主人，遇到这种事，应该是最愤怒的一个了。
恰好此时，地下室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铃铛的声音，白发老头顿时激动地说道：
“上面已经安全了，走，我们出去吧。”
铃铛就是地面处理事情的那位中年人摇的，他在地面上摇，连通地下室的铃铛，以特定的声音，就可以告知地面的情况。
毕竟，人在地下室的时候，除非暴力拆房，要不然无法从地面来到地下室。
众人闻言，也露出了笑脸。
只是，这个侏儒症老曹，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先到地面上再说吧！
回到地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重见天日的感觉，甚是良好。
尽管只是在地下室呆了一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但也恍若隔世。
“既然已经安全了，那么诸位，我就先告辞了。”
到了这个时间点，孩子们估计都起床了吧，所以周济民第一个开口告别。
众人见状，纷纷挽留。
见挽留不了，只好表示下次有机会再一次聚聚。
客套话而已，有机会见面再说吧。
当然了，周济民肯定还会再来的，毕竟这些人手中肯定还有很多不错的珍品。
而这些珍品古玩，都是他想要的东西。
像那几个资本家，如无意外的话，他们要么很快就离开内地，要么就是家产都被罚没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来替他们保存呢。
他急匆匆离开，也没有在意侏儒症老曹的下场，和那树忠此人的事了。
这几天，京城的天气都格外的好。
沙尘暴过后，再也没什么恶劣天气了，所以晴空万里无云，加上气温也才十七八度，十分的凉爽舒适。
换回自己平时装束的周济民，骑着自行车，回到周家的时候，小花菜都已经到了。
“爸爸，叔叔。”
孩子们正在院子里大声读书，清脆入耳的声音，十分好听。
可随着他的出现，读书声戛然而止，混入了几声嘈杂的喧闹声。
“继续读书，我还没吃早饭呢，等吃完早饭，再给你们上课。”
周济民笑着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打发她们回去继续读书。
眼下已经三月份了，到了下半年，他就会让周清娴去学校上学了。
可能现在很多家庭都是七岁上学，但周清娴她们都挺聪明的，早一点上学，也没什么。
不过，可不能再学小金鱼了，还跳级。
其实，跳级读书在这个年代来说，也是常有的事。
特别是针对那些天才，学校和老师，总是会给予一些优待。
同样，一些差生，也是会被留级的。
这就导致，有些地方的学校，明明是三年级的班级，里面却出现几个看起来跟六年级或者初中生的孩子。
“好的爸爸。”
“好的叔叔。”
周济民没去客厅吃饭，就在厨房里讲究着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一大早的经历，着实有些惊喜了，导致他也忘记还饿着肚子这件事呢。
丁秋楠她们早就上班上学去了，家里就剩下黄小花和孩子们。
现在家里，只有阿福这条大狗了，倒是很少听到狗叫声了。
一边吃着饭，周济民一边看着院子里的孩子，又看了看还躲在灶头猫冬的两只奶猫，心里感慨了一下。
他带回来的这两只是假猫吧？
一个冬天下来，基本上都没离开过厨房。
现在都三月份了，还呆在灶头这边，有那么怕冷吗？
所以，想要让这两只猫行动起来，抓老鼠，守护这个家，怕是还有一段时间呢。
“要不，把它们收回空间训练一段时间？”
他刚兴起这个想法，两只顿时炸毛了，惊恐地看着他，然后嗖地一下跑开了。
见此，周济民嘿嘿一笑，还能逃到天上去不成？
他决定了，等下就把它们丢回空间，回炉重造。
得有个猫样才行啊！
第二百零七章，腐木
“小姑，小姑，我问你一个问题，保证你回答不出来，你信不信？”
傍晚，小不点蹲在家门口守着，看到小金鱼回来了，赶忙上前说道。
嗯，挑衅意味十足。
小金鱼还没开口，旁边的盼娣和来娣两姐妹就笑了起来，后者更是直接道：
“小不点，你忘记上次被你小姑气哭的事了吗？你又来自找苦吃是吧？”
“哈哈，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跟你爸爸说的一样，又菜又爱玩。”
“哼，才不是呢。”小不点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三人都乐呵地笑了起来，小金鱼顺着道，“那你快问吧，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答不出来。”
“小姑，你回答不出来的话，你要给我五毛钱哦。”
一听赌钱，小金鱼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气呼呼道，“你爸爸不是教过你，不让你赌钱的吗？咋地？皮痒了是不是？”
小不点闻言，顿时屁股一痒，连连摇头，表示那就不赌钱了。
“小姑，苹果的苹字除了苹果之外，还可以组成什么词？”
这道题目，是今天刚学来的，是他爸爸在课堂上出的一道题目。
然后大家都没做出来，全都留白了。
讲解的时候，他爸爸才说，这题确实有些超纲了。
不过，既然你们也都知道了，那就给你们讲解一下其他组词吧。
然后，讲解过程中，小不点记住了他爸爸说过的一句话：大部分人的思维逻辑都不会跳出圈子，所以苹果的苹字，有没有其他组词，很容易考倒其他学生。
所以，他就想着在他小姑面前得瑟一回儿。
还别说，小金鱼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苹果的苹字，除了组词苹果，还能组成什么词？
要是有新华字典在，那倒是没关系。
可是，现在想起来，这个词，似乎没有其他容易让人想到的组词了。
瞅见他小姑苦思冥想的模样，小不点高兴坏了。
盼娣和来娣两姐妹也是没有想到有什么组词，眉头都皱一起了。
这时候，老三和老四回来了。
然后又被小不点给拦住了，同样把这个问题甩了出去。
老三也想不出来，但是老四却笑眯眯地道：
“小不点，难道你忘记你四叔我是干什么的了吗？”
“四叔你也是学生啊，我没有忘记。”丁秋楠和张宛童两人
小金鱼她们倒是眼睛一亮，对啊，四哥经常写小说，新华字典都被他翻烂了。
所以，他肯定知道苹字的组词。
“小不点你真是健忘，四叔我经常写小说，你忘记了吗？”
“啊？然后呢？”小不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他四叔道：
“我经常翻阅字典，苹字可以有很多组词，比如白苹洲、食苹鹿、苹末、白苹、青苹、苹枫等等，怎么样？够不够详细？”
大家都惊讶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老四的知识储备量还挺大的啊。
毕竟大家都很难回答出来的问题，反倒是老四信手拈来，可想而知，文字功底是有多好了。
恰好此时，丁秋楠和张宛童两人也回来了。
看到孩子们都聚在门口，便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听明白什么情况之后，大家都乐了。
“小不点你还那么小，就知道考你叔叔姑姑了呀？以后别这样了，不礼貌，知道吗？”
“妈妈为什么呀？爸爸不是说过，有教无类，不耻下问吗？”
“哈哈，你还知道这两句话呢，那你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小不点仰着小脑袋，摇头表示不懂。
他只是知道他爸爸这么说过，但不能够准确地运用这两句话。
其实，他能说出这两句话，都已经非常不错了呢。
不等丁秋楠解释，周济民就带着孩子们从院里出来了。
“你们怎么都堵在门口呢？聊什么国家大事啊？”
“教育你儿子，不要在家门口卖弄学识呢。”
丁秋楠白了他一眼，他顿时莫名其妙。
很快，他就了解到什么情况，顿时哭笑不得。
他就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小不点居然认真记下了，还贯彻执行了起来。
这个执行力倒是要赞扬一下，但这样的卖弄，肯定要批评一下的。
讨论问题是没有关系的，可像小不点这样，还想着赌钱，想法挺危险的。
所以，得及时掐灭，指正才行。
训完小不点之后，周济民这才看向小金鱼道：
“我打算这周末带你侄女她们去踏春，你要是去挖药材的话，我就带她们一起进山算了，你自己什么想法？”
植树活动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尽情玩耍的踏春了。
京城周边的景色还是十分不错的，嗯，只要不是沙尘暴这样的天气，基本上都挺好。
另外，之前他还答应过崔秀兰，三月份进山一趟。
那借此机会，带着家人去熘达一圈，也是不错的。
虽说现在家里只有阿福这条大狗了，可能没办法照顾好那么多人。
但是，只要有阿福在，就不用怕。
毕竟，狗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可以提前嗅出危险。
“那就一起进山挖药材呀，正好我很久没去过山里面了呢，也不知道秀兰她们怎么样了....”
小金鱼双眼明亮，兴奋地说道。
周清娴她们也开心，因为她们也喜欢深山，喜欢那个小兰姐姐。
丁秋楠和张宛童也都没有意见，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安然这颗小花菜，也想跟着去，但她妈妈快要生产了，所以她去不了。
果然，没过几天，周济民他们还没进山挖药材呢，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小花菜多了一个弟弟。
这下可好了，周清娴她们来到小花菜家里，看过小弟弟之后，回到家时，就追着问她们妈妈：
“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生个弟弟给我们呀？”
啪！
“你找两碗粥去，他不是你弟弟吗？”
丁秋楠笑骂，众人都被逗笑了。
然而，周清娴和周清怡两个姐姐闻言，却是十分嫌弃地道：
“妈妈，两碗粥不好玩，他都不听话，他只听晓白的话。”
正和周晓白玩推车的周秉良，听到大家在讨论他，不由眨眨眼，然后扭头继续推着车子玩闹了。
推车是家里的儿童玩具车，全木结构打造的，是周济民宠爱孩子的一大提现。
可以这么说吧，在一九六四年这个时代，放眼全国来说，估计再也没有哪位父亲，比周济民更宠爱自己的孩子了。
不说之前的3D画像了，就是一些漫画书、玩具车、凋刻手办等等，这些东西，就算在后世，其实也没有几个家庭能舍得花钱置办。
何况，周济民是靠自学成才，然后给孩子们带来这些丰富的娱乐生活。
“那你们不应该反思一下吗？为什么弟弟只听晓白的话，不听你们的话？”
被丁秋楠这么一说，两个小家伙顿时哑口无言了。
于是，催着生弟弟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丁秋楠的肚子也很大了。
因为是双胞胎，所以比起同样孕期的孕妇来说，肚子要大很多。
丁秋楠也不是第一次怀双胞胎了，也挺有经验的。
此次进山，她就不跟着去了，而是待家里。
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她，黄小花会在家，甚至丈母娘苏茹芸也会过来。
其实就是怕她无聊。
到了周末这天，大家早早起来，收拾好东西，然后准备出发了。
“妈妈，我们出发咯，你在家要乖乖的哦，等我们回来。”
临出门前，周清娴几个小家伙，就跟她们妈妈告别。
就是这个小大人的语气，听了让人哭笑不得。
充满童真又很认真的表情，丁秋楠憋着笑，不知道憋得有多辛苦。
从家里出发，两辆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秦家庄附近的山脚下。
这才正式登山。
刚下车，阿福就狂吠了起来。
远处，正是秦大柱和他的猎狗。
换句话说，阿福正在对着它父母狂吠呢。
远远看到是周济民的车辆，秦大柱还很开心，准备上前打招呼呢。
没想到阿福这混蛋，居然朝他狂吠，逆子！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阿福它们六兄弟姐妹给炖了，省得像现在，糟心。
“阿福，给我回来。”
周济民也看到了秦大柱，连忙呵斥一声。
后者上前打招呼了，询问周济民他们是不是要进山？要不要他帮忙带路。
看着秦大柱肩膀后面扛着的猎物，周济民哪里还不知道，对方这是刚从山里出来呢。
所以，他摇头婉拒了。
见此，秦大柱也没有不高兴，依旧热情无比，表示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近一两年，周济民来秦家庄的频率就少了很多。
一般来秦家庄，也都是去秦国良家里作客，主要是给秦京茹给些她家人的照片给她。
而关于秦京茹的照片之类的，都是周济民挑选其他时间，装扮成邮政快递员的样子，送照片上门的。
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怀疑到周济民身上。
而秦国良他们想要寄送信件或者照片之类的，一般都是由他当场收了拿走。
所以，也就不存在地址暴露之类的了。
总之，他是相当谨慎小心了。
如果这样都还能被发现，那只能说他太倒霉了。
毕竟谁没事会到乡下去专门候着几个月半年都可能不出现一次的快递员呢？
辞别秦大柱，周济民一行人从山脚开始，往深山里面，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去。
这趟的速度，要快一些才行，否则的话，中午才到深山，那就晚了。
为了不跟去年那几次一样，所以一开始，速度就很快。
走路最慢的两孩子，就是周秉良和周晓白。
由于两孩子年龄小，腿短，实在走不快。
倔强了一会儿之后，被周济民一左一右给抱了起来，这才让队伍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总算是来到了崔秀兰家里。
对于周济民一行人的到来，崔秀兰一家都十分热情，二话不说，直接杀鸡款待。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周济民推辞掉了，这是崔秀兰她奶奶说的话，她那个哑巴爷爷也是笑容满面地表示点头。
并且叮嘱崔秀兰，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周济民他们带回家吃饭才行。
崔秀兰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带着周济民一行人往深山里继续前行。
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挖药材，踏春什么的，嗯，只能说是顺带吧。
从之前植树的时候，也算看了一些春景，百花竟放的场面，在公园里可不少。
当然了，想要看到更多更美的花海，还得是南方才行。
像什么油菜花、牡丹花等，南方才多，北方现在真的不多。
而且，北方的油菜花，盛开时间是在四月份，而不是三月份。
京城一带有种油菜花的地方不多，王震那小子的农场里面就种了几亩地。
深山里，什么花都有。
趁着张宛童带着小金鱼她们挖药材，辨认药材，进行现场教学的时候。
摸鱼的周济民，趁机把空间里的蜜蜂给放了出来。
嗯，蜜蜂繁衍速度太快了，再不弄走一些蜜蜂，他空间里就要被蜜蜂给占满了。
把这些蜜蜂放归大自然，兴许以后，他再来这片深山老林的时候，还能收获不菲的蜂蜜呢。
虽说空间里的蜂蜜已经多得快装不下了，但谁能拒绝意外的惊喜收获呢？
何况，崔秀兰她们一家就生活在这里，或许她们还能发现这些蜜蜂，获取蜂蜜也不一定呢。
毕竟生活在深山里的猎民，几乎都是多面手。
果然，周济民刚把蜜蜂放出来没多久，崔秀兰就注意到了。
她十分开心和惊讶地表示，附近这么蜜蜂，肯定有蜂窝，等过一两个月，她就可以来采蜜了。
不太懂这些的周清娴，连忙追问，为什么不是现在采蜜，而是要等一两个月以后呢？
“那是因为现在是春天，正是蜜蜂外出采花蜜的时候，还没酿成好吃的蜂蜜呢。”
咕隆！
刚说完，崔秀兰的小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周清怡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这是她爸爸奖励给她的，她本来打算今天带来山里吃的。
不过，既然这位秀兰姐姐肚子饿了，那就让给姐姐吃吧。
“我不要，妹妹你自己吃吧。”
虽然很渴望，但崔秀兰还是强忍着饥渴，摇头拒绝了。
却被周清怡一把塞进手里，想要还回去的时候，周清怡已经笑嘻嘻地跑开了。
旁边看着的周济民温和笑着点头，示意崔秀兰接下，不要再婉拒了。
后者这才无奈地接住，没有去追周清怡。
不过，她也并没有吃掉这块巧克力，而是珍重地放回口袋，又拍了拍，确保放好了，没掉，这才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
兴许，她这是想把巧克力带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吧。
小不点不理解崔秀兰的做法，小声地询问他爸爸，为什么？
“爸爸问你，你有好吃的东西，你会分享给姐姐和弟弟妹妹吗？”
“会啊。”小不点刚点头说完，马上就想明白了，“爸爸我知道了，秀兰姐姐是.....”
这种沟通和教育方式，让周济民很是开心。
因为这辈子的几个孩子，都很聪明，虽然调皮了一点，但整体来说，很听话。
所以，比上辈子那三个捣蛋鬼要好养多了。
到了下午一点多，大家停下来，补充了一点干粮和水，歇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背阴的地方，可能会有蛇，大家要注意脚下。”
不用崔秀兰提醒，大家都已经警惕起来了。
主要是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尽管现在是一点多，正当烈日的时候。
走在山路上，大家不仅没有觉得闷热，反而觉得凉飕飕的。
过于阴凉了。
可走了十多分钟左右，周济民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奇怪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不太明白，为什么空间会有反应。
毕竟，空间都是只对那些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古玩、石头之类的东西，才会有反应。
这还是他头一回儿发现，空间居然也会对树木感兴趣。
奇了怪了。
“济民，怎么了？”
张宛童疑惑地询问，周济民摆手，“秀兰，你带大家先行吧，我要留下来研究研究，放心，很快我就可以追上你们了。”
为了搞清楚情况，周济民只能这样说了。
众人不能理解，但也没有多问，便现行离开了。
阿福还想留下来，被周济民挥手打发了。
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这才围着那棵树转悠。
通过空间的震动，他基本上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眼前这棵树，而不是其他东西。
那么这棵树，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呢？
四米多高的树，跟两层楼差不多高了。
摸了摸树干，咦，他发现不对劲了。
这树，居然是腐木？
那叶子是怎么回事？
仔细确认过，这玩意儿，居然是人参！！！
人参叶子没有了，只有在半米高的地方，从腐木里伸展出三根细小的枝干。
要不说，他刚才就觉得奇怪呢，明明那么高的树，底部的枝干咋那么细呢？
瞅着这情况，周济民多少也是懵得不行。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干活，把这人参给挖了。
不过，很快，他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