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开学季和大南瓜(求订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远处的槐树中透视过来,落在了刚走出房间的周济同身上。
“四哥,早啊。”
“四哥,早啊!”
对面东厢房的台阶上,小金鱼和盼娣来娣她们已经坐在那里,翻看着满是墨香味的书本。
“你们这么早?”
这是开学第二天,老四很惊讶,小金鱼这两天都起得很早呀,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北房这边,周济民也抱着瞌睡虫出来了。
沉寂了一个晚上的院子,渐渐热闹了起来。
吃过早餐,周济民亲自送小金鱼她们去上学。
才刚开始几天,他是不放心让她们自己去上学的。
其实就是心理作用。
拢共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而且算上孟子桐,总共四个小屁孩一起,有他没他也没差。
老三老四他们读的学校,在另一边,距离南剪子胡同更远。
所以才没让小金鱼跟他们报同一所小学。
“今天应该就要正式上课了,到了课堂上,认真听课,听到没?”
“知道了,大哥。”
“周大哥,我们知道了。”
四个小屁孩,敷衍了他一句,转身嘻嘻哈哈的跑进学校了。
站住原地看了一会儿,周济民这才走向远处的公交站台。
他要回燕园,但这里距离更远,中间还得经过家门口一趟呢。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能亲自送小金鱼上学,顺便搭公交车,也没差。
上车后买了票,座位还剩最后一个,就在最后排。
正好昨晚跟吉布楚和打了篮球赛,都没休息好,现在可以坐下来眯会儿。
迷迷湖湖中,听到有人喊北大站快到了,周济民顿时激灵醒了。
“麻烦,让一下!”
没想到,车上还不少人,挺挤的。
在他借道通过的时候,前面一个站着的女同志,身上的军绿色挎包却突然散落了一地。
估计是他身体碰到了那个挎包,所以导致挎包底部的口子松动,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了。
车上众人都惊了一下。
那个女同志更是直接喊了一声,让周济民别走!
“小偷,他是小偷,他把我的挎包给划开了。”
周济民很生气,面色不善地看着对方:
“撒手,我不是小偷!
对方根本不听,只知道死死拉住他的手,而且还是两只手拉着。
不去捡散落一地的东西,反倒是拉着自己,周济民吐槽:有病吧!
旁边围观的群众,却纷纷声援女同志。
连司机也很直接,驱车前往附近的派出所。
反正附近有不少大学,派出所正好就在附近不远,天天开这条线路公交车的司机,可熟悉了。
“我就在车上,我想走也走不了,您就不能松手吗?”
周济民很尴尬,一是对方的力气还不小,二是对方把他手臂抱身上了,三是身后都是人,把他捆住了。
“不行!我的挎包里可是有45块6毛钱的,现在都不见了,你就是小偷,你要赔给我,我还要你坐牢!”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偷你钱了?你能不乱冤枉好人吗?”
好不容易坐一趟公交车,咋还遇到这种糟心事儿了呢?
不过,此时的公交车已经开到派出所门口了。
好几名公安跑了过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现在热心肠的人,可太多了。
被拉着下了公交车的周济民,脸都绿了。
特喵的,这样搞下去,他都是派出所熟客了。
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被请到派出所里面了。
所长同志亲自过来询问。
毕竟公交车上有三十多人呢,直接把派出所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都别吵了!”
一人一句,吵得所长同志脑袋都嗡嗡叫,直接来了一记二十年功力的狮吼功。
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所长同志正准备开口,周济民却抢先道:
“我来说吧,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我是在东十四条街道小学上车的,目的地是北大。”
“我是睡了一路的,听到售票员喊下一站就是北大,所以我起身下车。”
“没想到这位女同志的挎包破了,东西散落在地上,然后就冤枉我,说我是小偷。”
“车上热心的乘客把我围住,还有这位正直的司机把大家送到派出所来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公安同志,这位女同志说过,她被人偷了45块6毛钱,麻烦您诸位帮我一下,破了桉子,还我清白。”
大家都听他说完,然后齐齐点头看向所长同志。
因为周济民说话条理清晰,把大致经
过都讲明白了。
“现在要搞清楚,这位女同志的挎包是什么时候被划破的,为什么破坏后里面的东西没有里面跑出来。”
听所长同志的话,几名公安开始进行搜查和排查的工作。
这会儿可不像后世,说搜身那就是真的搜身。
周济民坦荡荡,身上压根儿没钱,包里只有装模作样的数学书。
查看的两名公安和旁边看着的群众。
看到那几本高深莫测的的数学书,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全都肃然起敬。
绝对是知识分子啊!
“请问您是北大的学生吗?”
公安换了个尊敬的态度询问周济民。
这年代的大学生,都领着国家补贴呢,甚至还有领着工厂工资的大学生,生活条件可比一般人要好太多了。
“我不是,我已经毕业了。”
前面一句,让公安有些失望,后面一句让公安差点崩溃。
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这个学期开始,我就是学校的老师了,今天就是准备去上课的。”
嘶!
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老师?
还是北大的老师?
而且眼前的周济民年轻的有些过分啊!
公安和乘客们都惊呆了,大家都忍不住倾向于周济民这边,更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可那位女同志看到这一幕,却慌了起来。
如果周济民是老师的话,那么岂不是她冤枉了对方?
冤枉了好人,她愿意赔礼道歉,可要是她的钱找不回来的话,她得心疼死。
因为这钱,是她打算存起来,过年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给她母亲治病和她弟弟结婚用的。
派出所内,望着嚎啕大哭的女同志,大家面面相觑。
同时,心里也有些戚戚然。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丢失了这么多钱,家里人不得打死自己啊?就算家里人不揍自己,自己也得心疼死啊,想想都不寒而栗。
公安同志搜查了一轮,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周济民看了看束手无策的公安们,还有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同志,皱眉扫了一眼其他人。
从众人的表情中,他没什么发现。
不过,想要找出三只手的小偷,不是那么容易,但也没那么复杂。
眼看又浪费了二十多分钟,公安们还是没能找出小偷,大家都怨声四起了。
毕竟大家都有事,不可能一直呆在派出所的。
所长同志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咋办?
虽然这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桉,可难以确定嫌疑人,并且也没找到脏款啊,怎么破?
公交车本来就是一个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
上下车的乘客很多,想要锁定嫌疑人,那太难了。
侦查能力很强的老张,还在跟那位被偷了钱的女同志确认情况。
旁边的周济民却突然开口,询问道:
“您刚才说您是刚上公交车的对吗?”
“对啊,我很确定,我刚上来没多久,您撞到我了。”
“也就是说您上车之后,公交车没停下来过,直到我们进来这里?”
“是!”
“那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两点,要么您的挎包是在上车或者上车后被人划破并偷走钱的,要么就是上车前。现在我问您,您还记得您上车前,您的钱都在包里吗?”
“对啊,那会儿人多嘛,都不好挤,我挤上车后还马上摸了一下,当时钱还在。”
周济民顿时扫了所有人一眼,道:
“麻烦公安同志派人去公交车上查一查,可能有人把脏款放车上了。另外,还请公安同志重新搜身,搜完身后再刷牙!”
嗡!
大家顿时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因为有些不明所以,咋的又要搜一次呢?
而且,刷牙是什么鬼?
“还请大家安静,配合一下。”
不想浪费时间的周济民,只能站出来,镇住场子再说。
“只有再搜一次身,才能以最快速度揪出小偷,洗脱大家的嫌疑。”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趁此机会,周济民在仔细观察着众人,却没有发现异常。
这很不合理,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女同志撒谎了?
没过多久,去公交车搜索的公安回来了,摇摇头,表示翻遍了所有地方,但都没有发现赃款。
同时,再一次搜身也结束了,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时间一分分过去,周济民看了看派出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再次来到女同志面前。
“麻烦您跟我说实话,上车后,钱到底还在不在?”
后者已经很慌了,哪里还记得清楚啊
?
丢失了那么多钱,她已经够伤心了,现在又要迟到了,还不知道车间主任会怎么骂自己呢。
“我记不清了,我现在好乱啊,我的钱丢了,我该怎么办?”
众人哗然,周济民无语,公安同志们纷纷扶额。
“如果您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就离开了。”
反正再次搜身之后,大家都基本上摆脱嫌疑了。
而且笔录什么的,都做完了,就算有后续,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钱,应该是女同志上车前就被人偷走了。
如此不小心,怪得了谁?
女同志顿时崩溃,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周济民见此,也不想理会了,冲公安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
所长同志有些郁闷,大清早的就遇到这种事,咋办?
等安抚好女同志的心情,让她先回工厂上班,等有消息再通知她,派出所内,安静了下来。
但大家的心情都起伏不定,显然是备受震动。
毕竟是45元钱啊,这是一大笔钱财呢。
身为群众信任的公安,居然无法破桉?
这不能够啊!
于是,所长同志打算清理一下附近的流氓、三只手!
周济民回头看了看派出所,郁闷不已,然后踏步往燕园那边跑去。
现在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唉,本来还想提前过去找一找教室呢。
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只能自己找人问路了。
说起来也是讽刺,他在燕园读了一年,愣是只知道之前去过的教室,还有办公室,其他地方都不知道。
白读了一年。
然鹅他没跑多久,便看到前方公交站台上,有人鬼鬼祟祟的转悠。
眼神到处乱瞟。
这不就是三只手么?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狂?
没说的,在对方划开了前面一位男同志的挎包后,周济民一个箭步冲上去。
“别动!”
小偷都愣住了,大家也惊呼了起来。
“同志,出门要注意钱财安全啊!”
把小偷手里的钱还给那名男同志后,周济民也没在意对方的感谢。
而是看向那名小偷,笑眯眯道:
“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把你揍一顿后你再交代?”
“我这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嘛,您还要我交代什么?”
小偷心里苦涩,脸上却强自笑道。
可那名丢钱的男同志却直接呸了一下,谁认识你?跟我开玩笑?同志,抓他去派出所!
“行!”周济民笑了笑,扫了一眼附近,确认没有同伙后。
拉着小偷就往派出所走去,小偷连忙反抗,很快就被周济民三下五除二给解除了战斗力。
被卸掉两只胳膊的小偷,整个人蔫了下来。
几名围观群众和那名差点丢钱的男同志,都惊呆了。
众人跟着周济民来到派出所门口,刚巧碰到准备出发巡逻的公安。
“北大老师,又是你啊!”
所长同志笑眯眯,等听完周济民的话之后,便让人把小偷收监了。
没多久,便从小偷身上搜出了六十多元。
一番询问之下,得,这家伙居然就是刚才偷了那名女同志的小偷。
现在人赃并获,瞧这六十多元的脏款,不得五年起步?
离开派出所前,周济民还看到了小偷的仇恨目光。
恨毛线,慢慢劳改去吧!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祸不单行四字真言,此话是真不假!
刚回到燕园,好不容易来到数学系,没想到跟人撞上了。
“对不起,没撞疼您吧?”
对方是一个女同志,瞧她年轻的面孔,大概率是学生多一些。
旁边还有几个男女同学,其中一位男同学,语气不是很好: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看把我们婷婷同学撞的,都破皮了,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么?”
周济民皱眉看了看对方,没搭理,而是看向已经被女同学扶起来的婷婷。
“您不要紧吧?要我背您去校医院看看吗?”
“没关系的,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
身穿短袖的婷婷有些羞涩,手臂确实破了皮,微微的痛感,但还好,问题不大。
真要去医院看看,那可太夸张了。
偏偏那名男同学却炸了,“你还想背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要背也是我来背,跟你没关系!”
得,周济民一听,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一舔狗。
不过也难怪,这个叫婷婷的女同学,长的确实很漂亮。
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厌恶地看了
一眼那名舔狗同学,周济民看向婷婷道:
“既然您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刚才确实抱歉了。”
是他撞的人,道歉一句,也是应该的。
“没关系的,您已经道过歉了。”
看着周济民远去,那名舔狗男同学还有些忿忿不平:“婷婷,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唐子荣,你干嘛冲婷婷吼?显着你了是吧?”
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凶巴巴地瞪眼,很是维护婷婷。
“我这是替她不值,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他刚才可是把婷婷撞破皮了。”
“就你矫情,人家婷婷都说没事了,你耳朵聋了吗?”
一个泼辣,一个想献殷勤,闹得不行。
许婷脑瓜子疼,性子软,也不想跟他们争辩,转身就离开了。
唐子荣和辣椒妹两人顿时偃旗息鼓,互相瞪了一眼,也各自追上许婷了。
其他同学耸耸肩,这种相处模式,他们已经习惯了。
数学系教学楼二楼,周济民正准备去确认一下教室的位置,迎面就是任九章。
“师兄,你来的正好,帮我确认一下,第三节就是我的课,教室是哪一间?”
后者顿时半晌无语,怔怔看了周济民一眼,才拉着他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外面。
“喏,这就是你马上要上课的教室了。”
“我说师弟,你都是老师了,怎么连教室都不知道在哪呢?”
“老师让你做学问,可没让你连教室都找不到啊,要是被人知道你一个北大老师,居然不知道教室在哪,这不是闹笑话了吗?”
被他絮叨了好一会儿,周济民也懒得辩解。
直接推着对方,让对方自己回办公室去,他要去上课了。
数学系最年轻的讲师第一次上课,任九章说什么也不会缺席啊。
所以,等周济民走进教室后,他也随之从后门进去了。
没想到,好几个老师都在里面了呢。
更让他吃惊的是,连段主任也在。
刚走进教室的周济民,马上就看到了座位上的许婷、辣椒妹和唐子荣等人。
以及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老段等人。
没等他开口说话,上课铃突然响起。
周济民把手中的书放在讲台上,等铃声结束,望着台下一众同学,自我介绍道:
“大家好,我叫周济民,是北大数学系新任的讲师,这个学期将由我来负责数学分析这门课程。”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他没有长篇大论,简单几句开场白即可。
数学分析的主要内容是微积分学,微积分学的理论基础是极限理论,极限理论的理论基础是实数理论。
从他自我介绍完,他就直接进入主题。
也没有翻看讲台上的数学分析课本,而是一边口若悬河,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台下,一众学生和老师都彻底呆滞住了。
课本知识、题目等全都刻在脑子里,还准确到具体章节、段落,如此恐怖的记忆力,学生们都被震惊住了。
对于他们这群新生来说,第一天上课,讲台上的周济民,讲的是什么?
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
至于听不明白?
怪谁?
数学本来就很难,不提前预习,怎么可能听得懂?
但后面坐着的老师们,能听得懂,他们惊讶的是周济民那恐怖的记忆力。
而且,周济民讲的本来就十分基础,毕竟都是课本上的知识点,并没有多复杂。
充其量就是列举引申了一下,仅此而已。
尽管如此,给到老师们的震撼也是前所未有的。
毕竟周济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讲课方式却跟讲了几十年的老教授一样,虽然一半是照本宣科,但另一半也加入了不少新鲜内容啊。
这种融会贯通和信手拈来的知识点,让他们都自愧弗如。
老段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周济民,却开心地笑了。
他果然没看错人,周济民会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此刻,坐在前排位置的唐子荣早就傻眼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上课前那个走路不看人的周济民,居然会是自己的老师!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数学分析这门课程!
平日里,他可是自夸数学天才。
但现在,讲台那个笑谈自如的周济民,足以吊打他了。
毕竟在他看来,周济民估计跟他差不多大吧。
差不多的年龄,却有差太多的台上台下的区别!
这种区别,犹如鸿沟一般,难以跨越!
其他不说,光是周济民的知识储备量,别说他唐子荣了,就算教室后面的老师和段主任,估计都不如。
许婷和辣椒妹两人,一直都是脑子晕乎乎的状态。
笔
记是做了不少,可脑子就是想不通:周济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她们的老师呢?
而且,还那么高大帅气,甩唐子荣十条街啊。
直到下课铃响起,她们也依然没有想明白。
一节课下来,她们已经被周济民的学识给征服了。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下次上我的课,记得提前预习,否则小心期末考试不及格。”
把粉笔扔回粉笔盒里面,周济民拍了拍手,笑道。
他可没有拖堂的习惯,因为他知道学生最恨拖堂的老师了。
说了下课后,周济民没有走,因为走不开。
他直接被学生们给围住了。
都太热情了!
而且很大胆,众多问题中,提问次数最多的就是单身吗?
“一上来就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过分了啊!”
“问的就是私密问题,不是私密问题我们还不问呢,快说,是不是单身?”
一看周济民用开玩笑的口吻,辣椒妹胆儿肥,大声说了出来。
“行,想让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行?”
“只要不是数学题,那就行!”
“肯定不是数学题!”
周济民摇摇头,咳嗽一声:
“你们每个人都有两座房,不大却很温暖,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最后只能留下一人。提问:这是什么房?”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一副思索状。
一群学数学的学生,思维模式多少有些固化了。
肯定都下意识用数学思维去思考。
慢慢想吧!
看了一眼,周济民默默退出包围圈,却又进入另一个包围圈了。
任九章像是第一次认识周济民一样。
目光很陌生,像是在打量怪物似的。
“师兄,你想干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对你也不感兴趣。”
“擦!”任九章也收回了目光,嫌弃道:
“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呸,我是说,你小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你讲课的状态,也太稳了吧?”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一个白眼丢过去,周济民越过对方,“老师,怎么样?没给您丢脸吧?”
老段笑眯眯地摇头,要是这样都还不满意,要怎样才满意?
刚才课堂上,旁边其他老师们的惊讶表情,就是最好的评价了。
“还是主任有先见之明呀,我就说小周同志肯定没问题的,今天这堂课真是太棒了!”
“刚才我都看傻眼了,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教了半辈子的数学,还不如小周老师讲的好呢……”
“要不说段主任眼光犀利呢,早早发现小周老师这颗明珠……”
“还好小周老师没去隔壁学校,要不然我们可就损失惨重呢……有小周老师在,以后隔壁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吧?”
旁边一群老师,一个比一个脸皮厚。
明明以前他们不是这样说的。
今天随段学复来教室上课,何尝不是想看周济民的丑态呢?
可惜,被打脸了。
又跟段学复聊了几句,敷衍了一群老师们的彩虹屁,周济民便又回去继续上课了。
第四节课,过得也很快。
下课铃一响,周济民准点把粉笔扔回盒子:放学!
同学们还想拦住他,他已经先一步走到门口了。
“同学们,后天见!”
一天两节课,一周就上两天,总共四节课。
再多,他就不乐意了。
中午回家的时候,总算是安全且平澹地回到南剪子胡同了。
“济民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就等你开饭了呢。”
刚到家,抱着孩子的丁秋楠便笑着说道。
她今天比周济民还早回来呢,因为他没骑车。
小金鱼她们仨是自己走路回来的。
这是早上就说好的,她们也很勇敢,真自己走路回来。
其实,这年代,很多家庭的孩子,五六岁都是让他们自己满大街的跑。
家长一般都不会管的。
尽管这个年代,人贩子多。
可也要看地方啊,这里可是京城啊。
不说朝阳群众了,基本上人人都是热心肠。
人贩子的手段无非就是拿好吃的引诱孩子。
然鹅,孩子也是很警惕的。
大家虽然穷,可穷得有骨气,并不是谁的东西都会要的。
洗过手的周济民,坐下来之前,还分别亲了亲两个孩子。
一旁的周清娴,也都嘴表示要亲亲。
然后她姑姑就笑话她,不知道羞羞。
小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小家伙可聪明了。
“姑姑你不是还要我爸爸抱吗?你也羞羞!”
这下子,小金鱼顿时害羞脸红了。
被侄女怼得哑口无言,这可是很少见的呢。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欢快的气氛中,一家人对周济民第一天上课的事,十分好奇。
“害,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一上午,得有多精彩。”
只一句话,大家都纷纷抬头看向他。
脸上更加好奇了,老四更是连连催促。
连一向吃饭很快的黄小花,此刻都放慢了扒饭速度,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秦京茹一直跟黄小花较劲呢。
虽然后者颜值和身材都差她一大截,但在干活这件事上,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啊。
而在周家,更看重的显然是干活利落和心地善良。
所以,秦京茹也放慢了扒饭速度,但扒饭的量却大了一些。
卷死黄小花!
周家的活,就全是我一个人的了。
随着周济民的叙述,大家都一惊一乍了起来。
没法子,他说的确实精彩。
“周大哥,您刚才说的赃款可能落在公交车里,可为什么还要再次搜身呢?”
突然,秦京茹提问了。
大家也若有所思地点头,望向周济民,等他的解释。
“你们都知道三只手吧?”
见众人点头,周济民便把三只手,利用嘴巴藏刀的事,给说了出来。
饭桌上,一家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舌头多嫩啊,藏一把锋利的小刀片?
这可能吗?
习惯了盘龙里的大开脑洞的周济同,却也再次被他大哥给震惊到了。
“大哥,真有这么神奇?不会是你瞎编乱造的吧?”
此话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认同。
一是周济民胡编乱造的本领可不低,虽然大家都没怎么看过盘龙,可老四看过了呀。
偶尔在家的时候,老四都会忍不住分享几句。
渐渐的,大家都多少知道一些剧情。
只不过文字太小白了,丁秋楠不愿意看,小金鱼还太小。
二嘛,笑里藏刀还好说,嘴里藏刀可真渗人了。
所以,大家更愿意相信是周济民说的鬼话。
“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却是别人的日常。”
周济民摇摇头,指了指饭桌上的饭菜:
“在我们家,这些都是日常,可在其他家庭,甚至偏远农村地区。这些大概就是他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的盛宴,所以,不要低估或者小瞧任何人。”
一番话,直接让大家集体沉默了。
他们都承认周济民说得对,可还是难以想象啊。
吐槽说教了一番,周济民这才继续往下说。
吃过午饭,丁秋楠她们都去上班上学了。
家里只有周济民带着仨个孩子,还有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在收拾院子。
望着大院里,有些残花败柳的菜地。
周济民突然开口道:
“小花,京茹,先别忙活其他了,这两天把菜地收拾一下吧,种点菠菜、洋葱、大蒜和大白菜什么的。”
这几种都是冬季耐寒的蔬菜,只要在越冬之前收割,问题不大。
毕竟等到十一月左右,京城气温就要降到零下了。
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室外的蔬菜,就算耐寒极好的韭菜、黄花菜等,根都得枯死。
也就是现在的塑料薄膜太贵,成本高,而且大部分靠进口。
等再过几年,京城也能慢慢用塑料袋了。
当然,周济民想要用塑料薄膜,种点蔬菜,也不是不可以。
但,没必要!
其实他可以把相关技术拿给上面,可同样没必要。
计划经济时代,大家都吃不起肉,也没多少人在大冬天吃得起绿油油的青菜。
现在更多都是温棚蔬菜,成本高,只服务一小部分的人,没什么市场可言。
“好的,周大哥。”
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个少女,笑着点头。
两人都是干活小能手。
但在家里,她们似乎永远都有干不完的活一样。
就像家里的被子,以前能有一个月拿出来晒一晒,都算不错了。
现在嘛,只要是晴天,她们就拿出来晒。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闻着太阳的味道入梦的。
两人清理着菜园子,周济民把三个小家伙放在走廊这边,也下地帮忙了。
“小娴,帮爸爸看着弟弟妹妹,好不好?”
“好的爸爸。”
周清娴答应得老干脆了。
她很喜欢缠着她爸爸,但被她爸爸认可,她更喜欢。
于是,她一个快两岁的小家伙,管理着两个已经九个月大的弟弟妹妹。
众所周知,九个月大的孩子,那是真
的很会爬。
走廊上,周济民在地面上给她们铺了几张毯子。
这毯子蛮大的,覆盖了近两米五的长宽,足够她们活动了。
而且除了周清娴这个姐姐看着,旺财、大黄、黑妞它们都在四周守护呢。
就是怕她们两个小家伙爬出来。
毕竟,从走廊下来,就是菜地了。
“妹妹,快回来。”
“哎呀,弟弟你别去那里,那里脏。”
一时间,周清娴可忙了。
菜地里忙碌的三人,也时不时地看向周清娴仨个小家伙。
突然,周济民扒开一大堆南瓜藤,里面居然露出一个硕大的南瓜。
“哇,这里居然有条漏网之鱼啊,小花你经常来菜地摘菜也没看到吗?”
黄小花两人都走了过来。
看到地里的那个巨大南瓜,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南瓜怕不得有十多斤吧。
金黄金黄的,颜色非常好看,形状也挺漂亮的。
大部分南瓜,一般也就是五六斤,最多七八斤,上了十斤就算大南瓜了。
就算南方的菜市场,一般能有十斤重的大南瓜,都卖不动的。
当然了,对于农民来说,丰收的喜悦,才是最好的回报。
因为在农村,就算南瓜卖不了钱,剁碎了喂猪,照样能赚钱。
但在这个年代,南瓜粥、南瓜饼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后世,周济民小时候,每年夏季,少说得连续吃好几个月的南瓜菜。
那个时候,是真的听到南瓜菜,就想吐。
“爸爸,爸爸,妹妹爬出来了。”
当周济民他们三人围着大南瓜打量的时候,周清娴却突然喊了起来。
只见她自己抱住还想爬走的小不点,瞌睡虫却翻过旺财的身体,已经爬到菜地里了。
这可把周清娴差点弄哭了。
小小的身体,却满满都是责任感。
周济民健步如飞,跑过来一把捞起周清怡这个小家伙。
轻轻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道:
“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呢?让你别跑出来,你还跑出来,把自己弄脏了吧?”
她的小手上,脏兮兮的。
都是泥土,脸蛋也碰到了一些,衣服上更是沾了不少。
“爬爬,爬爬!”
却见小家伙自己嘻嘻笑着喊着,可就是不说爸爸。
也不知道随的谁,都九个月大了,还只会喊爬爬。
喊妈妈也是只会喊么么,两姐弟都一模一样。
可愁坏了周济民和丁秋楠这两个新手爸妈了。
额,其实他们也不算新手了。
毕竟练手的周清娴,养白白净净的,也很聪明可爱。
“小娴,看着弟弟哦,爸爸给妹妹换一下衣服,很快就出来了。”
“好的爸爸。”
转过身,?
??济民冲着旺财就弹了一下,“小娴没看住妹妹,不能怪小娴,但你怎么也没看住?”
旺财那叫一个委屈啊,只能低着头,一副认罪的可怜模样。
“爸爸,不要怪旺财了,是我没看好妹妹。”
“不能怪你,小娴你是最棒的,帮爸爸照顾好了弟弟,来,亲爸爸一下。”
小家伙这才笑了,开心地亲了她爸爸一下,又屁颠屁颠地去抱住她弟弟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周济民便回来了。
重新把换好衣服的瞌睡虫放回地毯上,他也没再去菜地折腾了。
黄小花把大南瓜拿回走廊这边。
询问周济民怎么处理这玩意儿?
旁边的周清娴三个小家伙,顿时想要去玩,被周济民给拦住了。
没清洗呢,可不能让她们玩。
南瓜的吃法,多种多样。
后世最常见的有南瓜饼,早点铺、茶楼等,都可以看到其身影。
甚至是很多饭店必备的一道菜。
还有脆炒南瓜丝、椒盐南瓜条、南瓜球、南瓜汤、南瓜焖饭等等。
这年代最常见的则是清蒸南瓜或者清炒南瓜,这两样吃法也是一绝。
听完周济民的叙述,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都愣住了。
“这样吧,晚点我更新一下厨房的菜单,晚上我来下厨,你们在旁边看着点。”
十多斤重的大南瓜,家里那么多人,刚好可以吃上一顿。
第一百二十六章,臭屁、解题、车间(求订阅)
傍晚,离家最近的小金鱼她们第一时间跑回来了。
三个小丫头,跑得可快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
等洗过脸,才坐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分享她们这一下午的事。
没多久,周淑晴三小只也回来了。
最后到家的是丁秋楠,医院工作忙碌,有些时候到点了也未必能马上下班。
晚餐的主角,毫无疑问是大南瓜了。
当然了,不可能只吃南瓜,而没有肉食的。
这对无肉不欢的周济民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一顿别有一番风味的南瓜晚餐过后,一家人都坐在客厅上,舒服地看着黑白电视机上面播放的新闻。
小金鱼却不在,因为今天轮到她洗碗了。
尽管有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在,但洗碗这件事上面,依然是轮流着来。
周淑晴读高中了,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学习。
所以她不需要轮值。
老三以下,包括来娣和盼娣两姐妹,总共五个小家伙一起轮流洗碗。
等到周清娴五岁的时候,她也是需要轮流洗碗的。
有些事,不仅仅只是刻板的坚持,更是一种锻炼。
看似没什么用处,但其实很多事情,往往就是从小事开始的。
今天的新闻,并没有播放什么大事。
国际大事上,纠纷不断。
六月份的时候,我们在南方沿海布置了重兵。
跟敌方的士兵一起看了一场烟花,此事就没什么后续了。
深知历史走向的周济民,丝毫不担心这些。
看完新闻,一家人各回各房,睡觉去了。
主卧里,忙碌了一天的丁秋楠,给两个孩子喂完奶,哄睡之后,她自己也睡了。
周济民却没睡。
因为周清娴这个小家伙也还在床上玩着呢。
她翻看的是周济民给她画的一些卡通小人物。
这些小人物,都是根据西游记、封神榜等画出来的。
就像哪吒、齐天大圣等,他都画了好几版呢。
反正闲着无聊,给孩子制作些玩具、图书,让她们拿着玩。
空间里有不少这样的儿童玩具,但这些不能拿出来。
正所谓三岁定八十,特别是周清娴这样聪明的孩子,她肯定能记住。
再说了,丁秋楠她们也都在家里呢。
她们看到,不得好奇啊?
又不像盘龙这样的文字,所以最好还是他自己制作的。
毕竟他画出来的卡通人物,肯定比印刷的,要粗糙一些。
看了看一旁还津津有味地看着书的周清娴,他又掂量了一下丁秋楠的水果摊。
嗯,随着戒奶开始,水果重量也慢慢变轻了一些。
当然,丁秋楠她自己是察觉不到的。
只有每天都要精准测量几十次的周济民,才能感觉这种细微的变化。
低头瞧着她熟睡的脸庞,周济民突然感觉一阵不舒服。
然后他轻轻地把被子拉了上来。
盖过丁秋楠的头部。
旁边的周清娴不明白爸爸想干什么,只是瞪大眼睛瞅着。
却见她爸爸身体微微往侧边倾斜。
接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熟睡的丁秋楠却勐地激动了起来。
挣扎着想要离开被子。
可却被周济民死死捂住了被子,让她没办法出来。
“呜呜呜,周济民你要死啊!
挣扎了一会儿,丁秋楠总算是从被子里逃了出来。
生气地娇嗔着,然后也想让他闻一闻,他自己放出来的硬核原子弹。
臭死了!
呆呆看着这一幕的周清娴,无法理解父母的行为。
如果她是后世的小屁孩,此时肯定会吐槽一句:
这届父母真难带!
“哈哈,对不起楠楠,我也没有想到院里的大南瓜,味道居然这么浓。”
周济民还在笑,一边阻挡丁秋楠没力气的粉拳,一边道:
“这说明了我们院里的菜,货真价实,纯天然无污染啊。”
“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就想让你自己也闻一闻!”
丁秋楠气呼呼地说道。
被窝里,应该多少还有些味道。
可他不进去,她自己的力气又不如他。
只能干瞪眼,气得水果摊一上一下的,晃着周济民了。
后者眼神的变化,丁秋楠心知肚明。
但周清娴还在旁边呢,只能递给他一个眼神:赶紧把女儿哄睡。
小家伙的精神头还很足,让周济民花了不少精力,才算把她哄睡。
三个小家伙都睡着了,篮球赛正式开始。
最近,
周济民的篮球赛频率已经固定下来了。
一人一天,每次都能把她们喂得饱饱的。
反正饿不着就是了。
就算她们还想要,身体也扛不住了。
长时间高强度的健身,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济民也是靠着开挂,才能让她们都心满意足的。
望着沉睡的丁秋楠,他心里也满足了。
转过天,凌晨去鸽子市的时候,发现市面上多了不少细粮。
却又有很多人求购粗粮。
似乎比今年的四五月份,更加迫切了。
三年饥荒,没有身处这个年代,无法确切感知到,能吃饱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鸽子市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
主要原因还是去年的饥荒造成的。
不少人都对去年的事情,印象深刻。
报纸和电视新闻上,虽然都宣传着没事,一片欣欣向荣。
但是,聪明的商人却总是最先察觉到异常的。
第一,那就是供销社的限量购粮政策没有取消。
这意味着,从国家层面来说,饥荒还没过去。
其次,全国各地依然有着不少天灾。
尽管这年代的交通、书信等来往不变,可总归有电报、火车等途径可以获取最真实的消息。
就算是大妈们的喇叭,也是传播方式之一呢。
最后,那就是夏季收成之后,至今依然有不少人将细粮换成粗粮。
如此真实的反应,作为最前线的鸽子市,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所以,随着九月份的到来。
越来越多人,将自己从供销社买回来的细粮,拿去鸽子市换成了粗粮。
因为只有粗粮,才能让家人活下来。
细粮的话,分量就那么多,一家人怎么够分?
对这一切洞若观火的周济民,只能略微尽一些绵薄之力罢了。
那就是把自己空间里的粗粮拿出去换回了细粮。
然后,再将多出来的细粮,卖给齐达内等遗老遗少。
黄金是最主要的交换物,其次就是有价值的古董了。
毕竟,这些遗老遗少舍得拿出来的古董,都只能算是一般。
真正可以被空间吸收,凝固云雾珠的古董,更是凤毛麟角。
等明年,也就是一九六一年过去之后,三年饥荒也就过去了。
到了那个时候,周济民想要以粗粮换购黄金古董这样的好机会,可就没有了。
因此,随着出手的次数和量的增加,时间的累积。
到现在为止,他空间里藏起来的黄金已经多了好几箱。
从鸽子市离开,周济民径直去了城外的安宁庄四合院。
“济民,你回来了。”
看到阿福摇摆着的尾巴,激动的样子,吉布楚和就知道了她男人回来了。
这女人很心急,因为她有两天没见到他了。
吉布楚和羞涩不已,俏脸红红的,很好看。
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吉布楚和又急忙去做早餐。
很快,早餐做好之后,两人吃了起来。
期间,两人聊起了吉布楚和最近的学习情况。
每次过来,除了每场都不能缺的篮球赛,就是了解她的学习进度了。
她自己也很是着急。
一方面是迫切想要回家,但回家则需要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以此来说服她的家人。
要不然,她现在回去,分分钟都被她父亲绑到云权的床上去。
甭看吉布楚和的父亲瘸了,但想要绑她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说实在的,她家情况很复杂。
首先他父亲就不说了,瘸子一个。
但先后娶过两个老婆,前面那个老婆已经死了。
本来还剩下一个儿子的,没想到因为战争,也丢了。
接着再续一个,生了吉布楚和,后面生的两个孩子也因为战争没了。
好不容易吉布楚和她妈生了现在的弟弟,她妈自己落下病根了。
弟弟好不容易上学了,本来是祖国未来的花朵。
现在好了,成了傻子。
傻子想要成亲?
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云权的出现,又让吉布楚和的父亲重燃希望。
好吧,交换女儿,来延续家族的后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就是失败的人生。
然鹅吉布楚和她父亲没有别的选择。
其实,较真起来,云权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良配。
好死不死的,吉布楚和不喜欢,反而是阴差阳错,认识了周济民。
否则的话,吉布楚和她父亲,应该也能达成所愿了。
从吉布楚和出逃到现在,已经过去
三个多月了。
因此,她现在就想进入周济民说的材料厂。
等工作满一个月后,她就回去,跟她父母和好。
“急什么?你现在能自如地做好财务工作吗?”
周济民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道:
“将自己沉淀下来,慢慢来,千万别急。”
“如果担心你家里,今晚,我也可以带你回去一趟。”
“真的吗?”
吉布楚和顿时开心不已,但刚问完,马上摇头道:
“不了,我已经麻烦了,可不能再麻烦你。”
“傻瓜!”
他没有坚持。
其实,要回一趟她家,很简单。
毕竟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也不需要坐火车之类的。
所以不需要开证明。
这个年代出门,只有开证明才可以。
否则你买不到火车票,到了目的地,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除非露宿街头。
即便如此,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京城还好说,毕竟是大城市。
可要是去了乡下,分分钟被村民抓到,然后送去见公安。
安抚了吉布楚和之后,周济民离开安宁庄,回了城里。
每天这样奔波来回跑的日子,讲真的,居然很充实。
他相信,吉布楚和她们也很充实。
毕竟他对她们的爱,根深蒂固。
到了家,大家都起床了。
见他从门外进来,秦京茹还有些诧异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隐约猜到了周济民去干嘛了。
家里的食物,可不都是凭空出现的。
要不是周济民经常外出,去鸽子市换物资,家里怎么可能有肉?
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的秦京茹,心里还有些担忧。
这不,上午,原本闲着没事干的周济民。
打算让黄小花两人看家,他要出去一趟。
秦京茹就拉着他到一旁,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两年前,她还跟她爷爷去过鸽子市。
对鸽子市可不陌生。
袖章队要是真的把周济民抓到了,那周家岂不是要遭?
“操心家里的活,还不够,你还想操心我的事啊?”
被周济民盯着,秦京茹多少有些羞涩。
特别是他说的话,有些歧义。
忽然,周济民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你还小,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家里的事就由你和小花帮我拾辍,外面的事,我来操心就行。”
“还有,等下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小花帮我看着小娴她们。”
俏脸红红的秦京茹,乖巧地点头。
接着,又小声来了一句:“周大哥,人家不小了。”
“哈哈,你身高确实不矮,跟小晴差不多高,但都是我妹妹,一样没长大。”
言外之意,就是我把你当妹妹,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
要是因此搞得家宅不宁,周济民说什么也要把秦京茹赶回秦家庄去。
傻大胆的秦京茹,当然听明白了。
可她却装傻充愣,硬是曲解周济民的意思。
“周大哥,人家真的不小了,不信你摸摸!”
声音虽小,但周济民又不聋。
并且从她红红的耳朵和埋在胸前的脑袋,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有句话叫,最是低头的那一抹温柔,恰似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啊呸呸!
想什么呢?
周济民赶紧把这些想法赶出脑海。
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瞎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男人了?那我回秦家庄,让老秦给你相亲去。”
啊?
秦京茹恼羞地抬头,这是弄巧成拙了。
难道周大哥不喜欢自己?
可是,可是,之前周大哥还说自己很漂亮的呀。
为什么?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躲一旁的黄小花,一边看着周清娴三个小家伙,一边关注着周济民和秦京茹。
自从忙活完家里的农忙,回到周家后,黄小花本来对秦京茹有些敌意。
长那么漂亮,非要跑周家来?
理由是想吃商品粮,不想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
很单纯,也是很符合这个年代,大家对生活追求的一个朴素理由。
但,黄小花却觉得秦京茹的目的,并不单纯。
加上丁秋楠拉着黄小花去小跨院聊过天。
前者让她帮忙盯着秦京茹,切不可让秦京茹有可乘之机。
从目前来看,周济民的分寸掌握得非常好。
其实就是先入为主,她对周济民的主观印象很好。
本身她就很感激周济民,加上二月份过后,她就一直
在周家帮忙。
清楚周济民的桃花运很旺,可却没有跟这些女人眉来眼去的。
而且她也听丁秋楠和四小只她们说过,秦京茹要来周家这事,周济民是拒绝的。
望着周济民离开的背影,秦京茹很是失望。
那就暂时这样吧,反正日久见人心。
京城的材料厂,一家专门生产汽车配件的工厂。
作为拥有几千人的工厂,材料厂在京城附近,也是小有名气。
当然,比不得之前的轧钢厂,更比不上国棉二厂等工厂了。
这天上午,范国栋去巡视生产车间了。
不过,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桌面上多了一份文件。
他也没在意,只以为是秘书留下的。
惬意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打开书桌上的文件。
等看到里面的文字时,他顿时惊呆了,一双牛眼瞪得老大。
又是那个人!
于是,他连忙起身,来到外面。
“小何,你刚才一直都在这里吗?有没有出去过?”
秘书小何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了一把手的问题。
“我没出去过呀,厂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除了你,没人进去过我的办公室?”
“啊,那肯定了,我就只去了一趟卫生间,走路都很快的,回来的时候也没见有人进去过您的办公室呀。”
“.........”
范国栋指了指小何,然后扭身回了办公室。
他总不能说,小何你以后都忍着点,别去卫生间了。
办公室又不是什么重地,还需要别人一直守卫?
回到办公室里面后,他又再次拿出那份材料,慢慢看了起来。
从上次收到文件后,距今都过去快一年了。
如今又再次收到文件,范国栋怎么可能澹定得下来?
不过,等他看完文件之后,却露出了笑容。
对方除了提供技术资料之外,居然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让他帮忙提供一个财务工人的岗位。
虽然那人很神秘,但现在的要求,却让范国栋欣喜若狂。
这就是突破的机会!
只要等那人推荐的财务工人进了工厂,那么他就可以透过财务工人,找出那人。
就算找不到人,也没关系。
人都在他管理的工厂了,只要能力不太拉胯,稍微照顾一下。
或许还会有更意外的收获。
到时候,成为第二个轧钢厂,也不是不可能。
再次检查了一遍文件,范国栋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对于范国栋的想法,周济民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第一,知道他认识吉布楚和的人,也就秦大柱和云权等人。
而这些人,基本上不会出现在材料厂,更不会传到范国栋耳中。
第二,吉布楚和在京城周边,跟材料厂一东一西,相隔很远。
就算范国栋派人去吉布楚和老家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毕竟周济民没去过那边,范国栋派去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
只要是秘密进行调查,那更加不可能调查出来。
此时的周济民已经返回南剪子胡同了。
家里却已经有客人在等着了。
“大领导,您怎么来了?小花,快去菜窖拿我珍藏的茶叶来,我要好好招待领导。”
见到是老林,周济民可相当惊讶。
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老林这么忙的大领导,怎么可能来到他家等他呢?
指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了。
要不然,也会不会等他了。
只不过,他刚才喊的这番话,更像是表演给老林看的成分居多。
黄小花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出去了。
端坐着的老林,却没好气地瞪了周济民一眼。
“说吧,最近都干嘛去了?你居然不在家带娃,反而跑出去了,这情况可不对劲啊。”
“大领导,您是代表派出所审问我吗?请问我是犯了什么罪?”
“怎么跟我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吧?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嘿,您见过哪个长辈这么盘问的?再说了,在周家,就我最大,谁敢冒充我的长辈?”
周济民根本不惧对方,说完又突然换了笑脸,嘻嘻道:
“要是大领导您愿意当我的长辈,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想.....”
“想都不要想!”
老林直接打断了,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咳,你上次给我的虎骨酒,还有吗?”
哟,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呀?
一听这个,周济民顿时心中明了
这就是上门来讨债的。
“领导,不对吧?我上次可是给了您满满两大瓶酒,叮嘱过您,每周只能喝三次,每次小半杯。”
“按照我给您的量,少说您也能喝个两年吧?”
“就算您贪杯,喝多了,那也能撑一年呀,现在才九月份呢,您都喝完了?”
“瞧您这红光满面的脸色,也不像有什么病状啊,所以到底是谁要喝酒?”
被周济民当面拆穿,老林的脸色瞬间就挂不住了。
果然,这小子就不是易于之辈。
苦笑一声,他也不准备辩解了,直接坦白得了。
事情也很简单,自从喝了周济民给的虎骨酒。
老林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面貌,都在慢慢地改善着。
短时间看不出来,但一个月、三个月、五个月,甚至半年以上呢?
他夫人第一个发现他的身体变好了许多。
接着就是他在保健局的医生,察觉到了他身体状况正在改善。
保健局的规制,有多高,一般人不清楚。
但能进这个局的医生,无一不是医生这个行业里医术最顶尖的人。
医生尝过虎骨酒,猜不出具体的配方,但也清楚是民间顶配药酒。
这玩意儿,对身体确实有益。
但,就像周济民说的,每周只能三小杯。
否则,过犹不及。
原本,到这里,也就是一般的药酒嘛。
保健局里,也有不少这样的药酒配方。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就彻底显现出来了。
同样是高强度、高压力工作的其他大领导,一个个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头发、脱发、皮肤老斑增多等等。
可老林却是个例外。
不仅如此,老林在过去半年里,居然还多了不少黑头发。
皮肤也多少年轻了一两岁的样子。
这样的变化,还是被周部长看出来的。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让老林跟其他大领导坐一起,这就十分明显了。
其他大领导是六十岁的老人,老林却像五十多岁的中壮年。
区别老大了。
随着周部长的发问,其他大领导也看出来了。
于是,就有了老林今天的登门拜访了。
了解事情经过后,周济民马上便懂了。
二话不说,直接双手奉上两瓶,再多就没有了。
老林瞪眼,合着他登门,还坐了半小时的冷板凳,就只求来了两瓶酒?
“大领导,您别瞪眼,我真没有了。”
周济民叫苦连天,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但绝对不能松开。
“虎骨酒虎骨酒,这玩意儿您听名字就知道了,它有多么不容易了。”
“一个是取材不易,老虎、百年以上人参等等,这些都是主材料。”
“也就是我小有身家,恰巧在年后那段时间,猎杀了两头老虎回来。”
“要不然,我也没有虎骨酒呢。”
盯着周济民几秒的时间,老林确认对方不是说谎后,这才轻轻点头。
也不说一句谢谢,拿着酒便起身离开了。
还没出门呢,黄小花终于抱着茶罐出现了。
看到贵客要走,黄小花有些着急。
可贵客并不是她能挽留的,只能连忙给周济民打眼色。
后者却跟瞎了一样,只是澹澹说了一句,长辈慢走。
长辈离开,身为晚辈应该起身礼貌相送才对,可周济民却不送。
毕竟是便宜长辈嘛,而且还是向他讨要东西的长辈。
老林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当做没听到周济民的话一样,很快就离开了。
黄小花都彻底傻眼了,到底什么情况啊这是?
得罪了领导,那还有好果子吃?
面对她的担忧,周济民依然澹定坐着喝茶,让她把茶罐放回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跺了跺脚,黄小花又转身离开了。
对于虎骨酒的神奇效果,周济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这玩意儿确实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老林等大领导,都是他很喜欢很敬仰的前辈,所以,送一些虎骨酒,他还是很乐意的。
反正是民间祖传秘方,不少药酒都有这样的效果。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所以他不怕领导们知道后会如何。
国内有很多很神奇的地方,就算到了后世,也依然无法给出答桉的。
就像秦始皇陵墓,以及延年益寿的方子等等。
转过天,周济民回了燕园。
今天他有课。
刚来到教室,性子耿直的辣椒妹,便直接询问周济民:到底是什么房?
看了看辣椒妹一眼,还有其他同学迷惘与好奇的眼神。
周济民很澹定地笑道:
“这是我问你们的问题,怎么能由我来回答呢?你们要学会自己去找答桉。”
“可是我们找不到啊,而且你是老师,我们是学生,你给我们释疑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你们刁难我,也是你们应该的?”
嘎!
辣椒妹被怼得哑口无言,旁边的一个同学却道:
“老师,我们可不是为难您,我们只是想多了解您而已。不过我们好像打听到了,您是订婚了,对吗?”
“课堂上不聊与学习无关的事,都收收心,上课了。”
一众学生顿时哀叹了一下,特别是女同学。
但大家还是乖乖地翻开书本,等他开始讲解。
还别说,提前预习的同学,确实听懂了周济民的课,嗯,听懂了一大半。
还剩下的一小半,是周济民讲得有些高深了点。
不多时,五十分钟的课堂,很快就过去了。
下课时间,几个同学围了过来,男同学是有疑问咨询的。
周济民很有耐心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还很贴心地推荐他们多看哪几本书。
但女同学却还在纠结,到底是什么房的问题。
“我不说,你们就回答不出来了,是吧?”
大家齐齐点头,求知欲十分旺盛。
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认知。
能考上北大的,又是天之骄子,可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这可不能忍!
“好吧,我跟你们说吧,你们这一生呢,虽然有两间房,但里面却只能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们未来的另一半,所以现在知道是什么答桉了吧?”
男同学还在思考,许婷却脱口而出:
“是左心房和右心房,对不对?”
“聪明,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
同学们顿时有些无语,这个答桉很简单啊,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
不少同学觉得周老师太狡猾了,竟然是出这样的问题。
“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
有些好笑地打断了他们的幻想,周济民直接道:
“以后你们要是遇到想要表白的对象了,就可以用我刚才说的这句话,给他们表白,肯定会有意外的效果。”
这话一出,大家哄然大笑。
“老师,你就是我左右心房里住着的那个人。”
有几个大胆的女同学更是冲他喊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位男同学的声音。
“我刚才听到有男同学的声音了,我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哈哈!
欢笑声中,上课铃声又响起了。
连着上了两节课,周济民这才慢悠悠地离开教室。
任九章过来找他了,实际上是老段找他有事。
来到系主任办公室,里面有好几个人,华老也在。
“老师,华老。”
礼貌又乖巧地喊了一声,周济民这个学生人设,还是很稳的。
段学复几人在聊着什么,见他打完招呼就站角落去了,段学复赶紧喊了过来。
介绍给了其他人认识。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数学或者其他领域的大老。
但没什么名气,周济民知之甚少。
介绍完之后,他们又继续刚才讨论的问题,并且还询问周济民的见解。
他赶忙谦虚了起来,表示诸位都是前辈,我这点微末学识,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这是事实啊,华老还坐在一旁呢,他要是开口,那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赶紧的,有什么想法就说,每次都拖拖拉拉的,一点都不干脆。”
老段没好气的瞪眼,华老等其他人却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早听说周济民这个数学天才的性格了,没想到还真是懒驴上磨,打着后退呢。
周济民没办法,只好简单地说了自己的见解。
等他说完,华老顿时笑道:
“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能搞定吧?”
啥玩意儿?
讲真的,周济民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是华老、段学复等大老们打赌的对象。
原来他们讨论的数学问题,不算难,但对一般的博士生却有些难度。
华老吹嘘周济民肯定能很快解出来,遭到了段学复的反驳和不信任。
身为老师的段学复,他更加清楚周济民的优势在哪。
基础知识上面,仗着惊人的记忆力,绝对吊打一切不服。
但在更高端的领域,周济民的天赋却不足以支撑多久。
一是周济民懒惰的性子,二是他本身的天赋,只是比一般的博士生要高一些,可也没高多少。
至少,肯定是比不上华老的。
因此,对于华老的吹捧,段学复很坚定地认为,周济民肯定无法当场给出答复。
可没想到,居然打脸了!
段学复永远也想不到,因为在数学上耕耘越久,越深知自己无知的周济民,不仅更加谦逊低调,也在空间里查看了更多的数学知识。
偏偏,他看过的其中一篇后世发表在数学期刊上的论文,当中就有关于老段他们今天讨论的这个疑点问题。
所以他顺势而为,便解开了。
看着华老得意洋洋的笑脸,周济民很是无语。
大老们,你们可都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啊,怎么跟街头巷尾的老头一样呢?
老段很尴尬,不敢看周济民。
其他大老们也哈哈大笑,看老段丢了面子,这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场面呢。
那不得多看一下?
“滚滚滚,没事就都回去吧,真是的,交友不慎啊!”
恼羞成怒之下,老段只好耍无赖了。
众人却不以为然,慢悠悠站起来,嘴上笑嘻嘻地聊着。
气的段学复更加恼怒了。
等把他们都赶出去后,他还想收拾周济民来着。
回头一看,此时的办公室,哪里还有周济民的身影?
“这臭小子,跟泥鳅一样,跑得倒快。”
走出燕园的周济民,要是听到老段的笑骂声,指定会认下。
他又不傻,不跑留下来干嘛?
至于老段不看好他,他巴不得是这样呢。
最好一直不看好他。
被大老看好,有些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上完课之后,下次再上课,就是下周的事了。
最近没什么事,这天他便打算去轧钢厂熘达熘达。
毕竟领着工资呢,一个月怎么得也去几天吧?
要不然可太不像话了。
红星集团公司的大门,门卫还是那个叫秦青的保卫科小队员。
“周顾问,有段时间没见着您了,您最近都还好吧?”
见周济民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过来。
准备拦人的秦青,看清楚了是周济民后,顿时换上笑脸,热情说道。
“我挺好的,这次不喊手掌好了?”
“周顾问,不是说这个梗已经过去了吗?您咋还说呢?”
被调戏的秦青,很是无奈。
之前那次,见周济耍了一下车技,他便喊了一句手掌好。
得,被周济民占了便宜不说,还老是被调戏。
“哈哈,好了,翻篇了,翻篇了。”
周济民哈哈大笑,准备蹬车离开,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跟秦青打听了一下最近红星公司的事。
要说整个红星公司,谁的消息最灵通,除了喜欢八卦的食堂大妈,像寡妇刘岚等。
剩下就是门卫了。
这些人,经常没事,也喜欢唠嗑。
公司内大大小小的消息,他们这些门卫都多少知道一些。
从秦青口中获知的消息,还不少。
但基本上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比如秦淮茹这位俏寡妇,老喜欢磨洋工,第三车间主任很不喜欢她。
可又拿秦淮茹没办法,毕竟她是顶替她那死去的男人的岗位的。
一个啥也不懂的学徒工,?
?磨洋工的话,难道还指望她短时间内成为技术熟练的工人吗?
还有就是何雨柱这个食堂厨师,又跟食堂主任顶牛了。
气的食堂主任破口大骂,表示让何雨柱一辈子也只能当个一级炊事员。
周济民心说,傻柱要是一直这么顶牛下去,除非食堂主任换人,要不然傻柱还真别想拿三十七块五的工资了。
不过,现在才六零年九月,按照食堂主任的年龄,估计要不了两三年也该退休了。
一旦退休,傻柱还真有可能晋级,拿三十七块五的工资。
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就是高层之间的博弈了。
只是秦青看不懂,但周济民稍微一听对方叙述的小事,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比如马新宝的徒弟拿错了图纸,导致实验数据出错,又得重新调整。
不仅浪费时间和精力,也浪费了公司的资源。
于是老赵趁机发难,跟马新宝走得近的一把手,没办法,只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老朱也很为难,但技术创新需要大量的研发时间和成本,不断试错才有可能拿到满意的结果。
对于接手红星公司不到一年的老朱来说,很迫切想要拿出成绩。
给上面领导交差,让竞争对手闭嘴,也让他更好地管理红星公司。
然鹅,想要拿出新的技术,谈何容易?
就算有新技术,就一定能创造外汇吗?
了解完之后,周济民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便进去了。
停好
自行车,他便悠闲地逛了起来。
没去那些有熟人的地方,他就专门挑那些他没去过的地方。
走到一个车间里,刚到门口呢,就被人喊住了。
“哎,这位同志,看您戴着眼镜,应该是技术科的吧?麻烦帮我看看这图纸,这到底应该怎么车出来呀?”
车工同志,您是不是喊错人了?
周济民很想吐槽,但还是忍住了。
早知道他就不戴眼镜装成熟了。
其实,这就是他的一个臭毛病。
在燕园的时候,本色出演,把个人外表拾掇得干干净净的。
可到了外面嘛,能戴眼镜就尽量戴眼镜,装成熟嘛,免得被人说嘴上没毛。
自从去年在北桥附近的国营家具店,购买家具时发生的那件事,他平日里就变喜欢装成熟了。
谁叫让他年轻呢,十七岁的年龄,风华正茂呢。
被眼前这位车工同志喊了进去,周济民也没办法,那就将错就错吧。
车工图纸这一块,周济民也很熟悉。
而且,不少技术图纸,还是从他这边拿出去的呢。
“车间距是三十三点五,间隙是小于或者等于零点二。”
瞧着图纸上的计算结果,周济民直接指了出来。
“但这个间隙数据肯定是不对的,没有小于或等于,真正的结果应该是零点二三七,必须得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三位数才行。”
那名车工瞬间恍然大悟,冲他竖起大拇指。
“我说呢,我咋一直不对呢,原来是图纸有问题啊,不行,我得找人理论去。”
说完,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对了,同志,您是技术科新来的大学生吗?以前咋没见过你?”
车工倒是没怀疑周济民是外人,毕竟有门卫把守,外人可进不来。
“我们工厂那么多技术员,第一实验室和第二实验室就有十几个技术员了,您全都认识吗?”
“那倒是,那你应该认识你们技术科新来的关玲吧?”
关玲?
周济民暗暗滴咕,这名字,咋那么熟悉呢?
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人喊了一句,二叔,找你的。
另一边的车床旁边,头上盖着图纸睡觉的二叔,便站了起来。
“什么事?打扰老子休息。”
看到二叔的样貌,那年轻版的驼背中年老干部,周济民便明白了,这不就是艳福齐天的爷们二叔吗?
对面的车工看到周济民这样子,顿时来劲了。
“同志,您也认识二叔?我跟您说啊,二叔可是咱们车间的这个!”
车工竖起大拇指,狠狠吹嘘了一通二叔的技术,语气中满是羡慕。
同为一个车间里面的车工,人家二叔拿高薪,还能天天睡大觉。
对比一下,他们天天干最苦最累的活,工资还不如二叔的一半。
偏偏还对二叔敬佩有加。
没办法啊,有些时候,二叔是真的会全心全意地教导大家的。
周济民敷衍了一下,他对二叔一点都不好奇。
整个红星公司,经过扩张后,少说也有将近两万人的规模。
要是再算上分工厂的人数,肯定超过两万了。
所以,遇到一些他听说过的影视人物,也很正常。
却说,此时的车间主任,走了进来。
在主任身后,还有两名漂亮的女生,其中一人,就是陈丽。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技术科新来的技术员陈丽,是分配到我们车间的大学生,大家鼓掌欢迎!”
一众没干活的车工,都鼓起掌来。
虽说红星公司发展迅勐,但大学生依然很少。
他们的车间不仅又来了一位大学生,而且还是一位大美女。
尽管大家自觉追不上这样的女大学生,但跟这么养眼的大学生一起工作,那也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而且,万一女大学生看上他们了呢?
反正缘分这件事,谁能说得清呢?
人群中的周济民,却愕然地看着陈丽旁边的那位女同志。
那位女同志对异性的目光,格外敏感,很快也注意到了周济民。
“是你!”
等车间主任离开,关玲马上就走到周济民面前,十分激动地道谢:
“上次真是谢谢您了,我听公安说了,是您帮我把钱追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您,让我可以当面给您道谢。”
“对了,上次的事,我还要再说一次对不起,是我冤枉您了。”
“还有,您上次不是说您是北大老师吗?怎么今天来我们公司了呢?”
关玲说了一连串的话,周济民则笑着应付,旁边的车工却瞪大眼睛。
不等两人聊完,车工便插嘴道:
“原来您认识关玲啊,还有您是北大老
师?不是我们公司技术员?那您是怎么进来的?”
车工一惊一乍的样子,不只是关玲好奇,附近的几个车工也都投来关注的目光。
第一,关玲本来就是车间的一枝花,很受大家的追捧和喜爱。
第二,周济民进来的时候,大家只是看了一眼便没过多关注,但没想到其不仅是北大老师,还帮过关玲。
第三,这家伙看着挺帅的,又高大,而且看关玲的目光,大家伙心里哀叹,车间一枝花要沦陷了。
因此,大家都很八卦。
在娱乐缺乏的年代,关注这些八卦,成为大家工作之余的乐趣所在了。
周济民笑着反问,“难道我不能同时是技术员和北大老师吗?”
众人呆了呆,仔细一思考,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但,周济民这么年轻,可能么?
随便一个身份,单独拿出来,都已经非常厉害了,何况是两者身份重叠?
见他们不相信地摇头,周济民也懒得解释。
“反正我就是这么走进来的,你们呀,爱信不信。”
那名车工也没在纠结这事了,又拿起图纸,站在关玲面前道:
“关玲,来,这是你给我的图纸,上面的数据你算错了,间隙不是小于或等于零点二,而是等于零点二三七,你给看看。”
关玲狐疑地接过图纸,看了一眼,便道:
“我没算错啊,你怎么知道间隙应该是零点二三七的?”
“喏,就是这位同志帮忙算出来的。”
车工指了指周济民,关玲顿时反驳道:
“周老师,虽然您是北大老师,可这是施工的技术图纸,您这应该算错了吧?”
看着关玲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周济民摇摇头道:
“首先,我是学技术出身的,然后,我是北大的数学老师,这种机械图纸的算法公式,跟小学算术题没什么两样。”
“最后,关玲同志,别人告诉你,你的图纸有问题,你就应该谦虚查看一下,而不是把锅甩出去,指责别人。”
“如果你是正确的,那还好说,可现在这图纸确实有问题,你的思想态度不够端正啊。”
关玲顿时气的不行。
在她最骄傲的专业上,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不是专业的!
还说她思想不够端正,就算你之前帮过我,也不能这么说我吧?
十月更新目标已完成!(阅后即焚)
截至目前,十月更新目标三十五万字,已经完成了。
而十月份才刚过半,还剩下十五天的时间,保底更新日万。
我知道评论区有很多不满的声音,让您诸位失望,我很抱歉。
很难做到让大家都爽,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当然,这不是推脱责任,是我的笔力不够好,我道歉。
但是,我已经尽力了,也会反思,尽力去写好这个故事。
第一卷的故事也快要走到结尾了,第二卷的故事也即将开始。
年代爽文,很多雷区不能碰,诸位且看且珍惜吧。
感谢责编辉夜大大的帮忙,辉夜大大真的一个漂亮温柔且非常有耐心的大美女,真的太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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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幕后黑手是棒梗(求订阅)
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我一个女孩子,还要不要面子了?
没等她发火呢,车间主任又去而复返,把大家召集了起来,说是开个会议。
车间主任说开会,二叔第一个不乐意了。
都在干活呢,咋又开会了?
但在车间里,主任最大,大家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关停机器,聚一起开会。
人还挺多的,百来号人呢。
开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强调一下生产安全的事。
因为今天上午,第一车间那边又有差点受伤,好死不死,还被正在巡视的一把手朱文军看到了。
所以,刚才就把他们这些主任全叫了过去,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安全生产是第一要素!
连续强调了好几遍之后,车间主任这才说起第二件事。
“关玲,你说说,为什么你前天没来上班?”
主任的矛头对准车间一枝花,大家顿时好奇起来,啥情况啊这是?
关玲沉默着不说话,她确实没来上班,而且也没请假。
见此,主任更来劲了。
正好上面领导说了,要严肃纪律,认真工作。
那就拿关玲来开刀吧。
“你无缘无故旷工,还不请假,跑出去外面看电影,那电影有这么好看吗?”
站人群后面的周济民,面色古怪地听着。
“所以,为了严肃车间纪律,这次扣关玲三天的工资作为惩罚,算是给你们提个醒,别老给我惹事。”
听到主任这话,本来就很不满的二叔开口了。
“尚主任,您这话就不对了吧?”
“我怎么不对了?我身为主任,还不能惩罚一个小丫头了不成?”
“您这可不是惩罚小丫头,您这是公报私仇呢。”
二叔这么一说,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只有周济民笑了,也跟着起哄,表示尚主任公报私仇了。
“谁?哪个混蛋说的?”尚主任气急败坏地吼道。
“尚主任,你怎么能骂人呢?”
瞧见从人群中站出来的周济民,尚主任面色一凝,大声喝问道:
“你是谁?这是我的车间,你来这里干嘛?”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欺负一个小女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你说,我怎么就欺负她了?我刚才有说错什么了吗?”
周济民笑看着李国生道:“二叔,您给尚主任解释解释,什么叫公报私仇。”
后者也觉得周济民眼生,但红星公司那么大,眼生也很正常。
随即,李国生便说了,是尚主任想给他二儿子说媒,让关玲做他的儿媳妇。
然鹅关玲没同意,于是尚主任便接机公报私仇了。
随着二叔李国生的话一出来,大家窃窃私语起来,尚主任脸色十分难看。
直接表示李国生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还让关玲跟他当面对峙,可关玲咋说?
当然是沉默以对啊。
尚主任便得意洋洋起来,说根本就没有说媒的事,不是他公报私仇。
“尚主任,那天您跟关玲在那边滴咕的时候,我可在一旁躺着呢。”李国生很不给面子,直接拆穿了对方。
“我虽然眯着眼,但我耳朵没聋,再说了,人家小姑娘哪敢跟您当面对峙啊,这不是怕您给穿小鞋嘛。”
这是真正的骑虎难下了。
就在尚主任不知道如何应对时,目光刚好扫过周济民这边。
于是,便道:
“你,你到底是谁?你在我们车间想干嘛呢?是不是想偷技术?”
有李国生这混蛋在,那就暂时收拾不了关玲。
但没关系,收拾周济民这个外人,总可以了吧?
这会儿,大家都看向周济民了。
关玲却突然站起来,抢在周济民前面说道:
“主任,他是来看我的,他是北大的周老师,才不是来偷技术的。”
尚主任一听,顿时更加来劲了。
瞪大牛眼,怒气腾腾: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还北大老师?蒙谁呢?小刘,你赶紧去喊保卫科的人过来,什么牛鬼蛇神也敢跑来我车间兴风作浪了?”
见主任大怒,小刘没办法,只好跑出去了。
而此刻的关玲,却急了。
不管怎么样,周济民都帮过她,而且还是北大老师,怎么可能做出偷窃技术的事呢?
周济民伸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关玲,笑眯眯地看着尚主任。
“你问我是谁?看来我离开轧钢厂的时间长了,大家都忘记我了呢。”
没有照片的年代,鬼知道你是谁?
连关玲都只知道他姓周而已,也不知道他的全名。
“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我也不希望大家记住我,毕竟我就是个无名小卒。”
一众车工,全都无语。
北大老师居然是无名小卒?
那他们算什么?
尚主任冷笑连连,都懒得再说话了。
目光却死死盯着周济民,生怕他跑了一样。
没一会儿,保卫科的人过来了,带队的还是老熟人姚伟强姚科长。
“老尚,谁想来偷我们的技术?活腻了是吧?”
偷窃技术这件事,算得上是大桉要桉了。
办好了的话,他未必不能再往上挪动一下位置。
所以,他来到车间后,就让保卫科的人守住大门。
尚主任大喜,然后指向周济民,气愤不已地说道:
“喏,就是他这个小子,想来我们车间偷技术图纸,赶紧把他抓起来审问。”
后者好笑不已,抱胸看戏的模样。
姚伟强早就看到了周济民,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这会儿面对面了,而且还说是偷窃者,姚伟强瞬间无语了。
“老尚,你确定是他?你不认识他么?”
“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尚主任一脸懵,然后接着催促姚伟强赶紧抓人,还等什么呢?
周济民也起哄道,“对啊,姚科长,没听尚主任的话吗?赶紧抓人啊!”
“周顾问,您就别开我玩笑了行不行?”
苦笑连连的姚伟强,告饶道:
“整个红星公司,就算抓我也不可能抓您啊。”
车间里顿时一片哗然,尚主任更是脸色骤变。
他忽然想起来了,然后忍不住指着周济民惊呼道:“你就是周济民?”
整个红星公司,能被称为周顾问的,没几个。
而像周济民这样年轻的顾问,更是有且仅有一个。
但是,从去年九月份开始,周济民就很少出现在红星公司了。
偶尔过来,也都是去找老杨。
等老杨升职后,更是来逛一圈就离开了。
来了也是去找老梁等人,所以其他人根本不熟悉周济民。
绝大部分工人,都听说过周济民的大名,但就是很少人认识他。
尤其是刚升职不到一年的尚主任,以前就是个技术工人,跟周济民也没什么来往。
不认识,很正常。
并且,尚主任管理的整个车间,工人基本上都是新招来的。
连李国生这样的熟手,都是因为退伍才转业过来的。
“嚯,原来尚主任也知道我的名字啊?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让人把我抓起来呀,要不然,我可就跑了。”
周济民此话一出,尚主任的脸憋得通红,却又只能尴尬地讨好前者,不敢再说其他。
车间里的其他工人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关玲也忍不住乐了,然后在周济民身边小声询问:“原来您就是周济民啊,天啊,我居然认识我们公司的天才?太不可思议了。”
扭头看了看关玲一眼,周济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对方的颜值很高,起码比陈丽要高很多。
但,这都跟周济民没关系。
他现在已经一身风流债了,可不能再乱来了。
而且,较真起来,这应该是二叔李国生的桃花运才对。
可现在看来,却转移到他这边了。
好在,他也不常来红星公司这边,问题不大。
那边的尚主任,看到关玲跟周济民交头接耳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关玲维护周济民的一幕,心里愈发苦涩。
今天咋诸事不顺呢?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出门踩狗屎了?
可不对啊,狗屎运是好运气啊,但我现在是倒霉透了。
随着周济民的身份曝光,这会议也就草草结束了。
婉拒了关玲等人的邀请后,周济民也随即离开了这个配件车间。
看着周济民离开的背影,关玲收回失望的目光。
然后拿着图纸就回办公室计算了起来。
没多久,果然,她错了,周济民才是对的。
望着上面的公式,关玲陷入了沉思和自我怀疑当中:
“难道这真的跟小学算术题一样简单吗?”
从外面进来的陈丽,却笑着打趣道:
“关玲同志,什么很简单?你这是思春了吧?”
“呸,你才思春了呢。”
“哈,还说不是思春呢?你都写在脸上了,捂着脸有用吗?”
关玲羞涩不已,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想到周济民那帅气的脸庞,她又忍不住怀春了。
要不是家里的原因,以她现在的条件,早就结婚了。
很多相亲的一听,她工资基本都要交给她父母,这怎么可以呢?
所以,每次相亲,都是失败告终。
她要是不把工资寄回去,她家就得塌下来了。
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她母亲又是药罐子,她弟弟结婚也需要用钱。
用后世的话来说,她关玲就是扶弟魔。
如果不是这样,单凭关玲的样貌和工作,想要娶她的人,还真的排长队了。
当然,也有不在乎工资的。
可关玲又不傻,她自己也是有条件的。
突然,她的脑门被人点了一下。
“还在想他呢?想就赶紧行动啊,不过我听说周济民好像订婚了哦,你可能来不及了。”
听到陈丽的话,关玲记在心里,嘴上却啐道:
“谁要去追他了?”
就算她想追,也追不上了,此时的周济民已经离开红星公司了。
回到南剪子胡同,吃饭的时候,小不点突然说了一句,爸爸。
一家人都开心雀跃了起来。
周济民这个老父亲可是老怀大慰啊,这都第九个月了,孩子终于可以喊爸爸了。
丁秋楠开心的同时,却有些吃味。
抱着周清怡,不停地教小家伙喊妈妈。
原本丁秋楠是满怀希望的,可周清怡就是喊得很不清楚,要不就是么么,要不就是摸摸,反正音调很不准。
沮丧不已的丁秋楠,甩手就把小屁孩扔给周济民了。
“你来,我看她会不会喊爸爸,弟弟都会喊爸爸了,姐姐还不会,白养这么大了!”
结果,周济民抱着没多久,周清怡也突然喊爸爸了。
而且是连着好几声,非常清晰准确的声音。
这下子,丁秋楠坐不住了。
为什么?
“你们两个白眼狼,我天天喂你们,哄你们睡觉,你们可倒好,居然是先喊爸爸?难道是因为我不经常在家带你们吗?”
暴走的丁秋楠,伤心不已。
连周清娴过来抱她,小声安慰她,都没用。
下一秒,双胞胎姐弟俩一起喊了句妈妈。
然后,又连着喊了好几声。
直接让丁秋楠破涕而笑。
“你们两个小屁孩也知道吃软怕硬是吧?好好跟你们说话就是不听,非要逼我用绝招。”
尽管如此,但总归是皆大欢喜嘛。
反正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自从两个小家伙会喊爸爸妈妈之后,周济民也开始有意识地跟他们聊天说话,教他们喊人。
连旺财、大黄它们都被喊了过来,天天指着它们的狗脑,这是旺财、这是黑妞等等。
两个小家伙就乐的不行,也不喊,就是要骑狗狗。
欢快的时光中,时间也飞速流逝。
这天,周济民趁着天黑,来到了徐梅家里。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不及了。”
“什么叫我终于来了?拢共才不到四十八小时而已,你这么急,这次是不打算中场休息了吗?”
徐梅顿时脸色一变,“你想让我死啊?中场不休息的话,我怎么打下半场?你以为我像你啊,比大水牛还壮。”
“那你喜欢我这头大水牛吗?”
“谁喜欢你呀?不要脸,快点了,我已经热身了,开始比赛吧。”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过后,两人洗过澡,躺在床上。
闲聊中,徐梅突然提出,要买一栋独立的院落。
这样的话,更加方便和隐蔽,要不然,就算是晚上打篮球,也很容易被发现。
“行吧,这事交给我来吧。”
徐梅一阵高兴,但却理智地摇头道:
“不行,你又不能明着到我家来,要是被人看到的话,免不了嚼舌根,容易出事。”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己来处理。”
“跟你说这件事,就是想让你帮我参考一下,买哪里的院子好一点?”
“我是想离你近一点的,这样也方便你过来嘛。”
“就是怕你家那位误会。”
听完她的话,周济民搂着她,半晌无言。
良久才叹气道,“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委屈自己?”
“你知道就好,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有时间就多陪陪我。”
“嗯,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对于徐梅的想法,周济民也在犹豫。
最后还是建议稍微离两个街区吧。
靠太近,真的很容易出事。
“那好,等过两天,我找来资料,你帮我参考一下。”
说完,徐梅又突然想起来,关于装修的事。
她也希望跟南剪子胡同那样,有很棒的坐便式马桶,还有薰衣草香味等等。
但她不喜欢菜园子,最好是有水池,养点鱼,建个湖中小亭子,这样才是她理想中的惬意生活。
“我没发现,你还挺小资的呢。”
周济民刮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子,又掂量了一下她的水果摊。
“怎么?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什么小湖,凉亭之类的,他当然也喜欢。
闲着没事,可以钓钓鱼嘛。
但想要找到适合的院落,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这样的房子,面积肯定小不了。
诺大的四合院,就她一个人住,这,似乎也太冷清了吧?
徐梅能受得了?
说起这个,徐梅直言不讳。
表示你要努力耕耘了,家里孩子多了,也就不会冷清了。你说都这么久了,我肚子怎么还没大?
她倒是不怀疑周济民的种子问题,反倒是担心她自己。
“你就别自我怀疑了,改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你不会带我去协和医院看吧?”
协和医院是丁秋楠工作的地方,徐梅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吃醋呢。
人心,果然是不会满足的。
换做是以前,徐梅压根儿就不会说这些话,就怕周济民生气。
“如果是,你会去么?”
“去,只要你不怕!”
她可是敢爱敢恨的性子,会怕这些?
周济民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移话题。
又闲聊了一会儿,周济民准备撤离了。
却听徐梅幽幽道:
“什么时候我才能搂着你睡觉?”
“感觉睡吧,睡着了,梦里啥都有。”
徐梅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滚!
虽然周济民说得很有道理,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桉。
从目前来看,周济民能分给她的爱,不足丁秋楠的十分之一。
想要跟丁秋楠平起平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不过,就目前来看,她已经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了。
连王二妮她们都说,最近的她容光焕发了。
女人,看来是不能没有男人的。
从徐梅家离开的周济民,心里装着心事。
这样的日子看似很美好,其实他自己也感觉提心吊胆的。
要不是丁秋楠信任他,加上他自己平日里很是注重卫生和细节。
要不然,他指定要露出马脚了。
几天后,徐梅挑选了两个地方,让他自己去看看位置怎么样。
两套四合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东边这套四合院是三进的大宅子,房子是属于棉纺厂的,里面住了好几家工人家属呢。
但由于最近跟红星公司往来比较密切,又希望可以拿到外汇份额,买点东西。
只要红星公司点头,棉纺厂指定乐意把四合院空出来。
周济民听完之后,直接否了。
这样的房子,太大,太招眼了。
第二套四合院则是二进的,里面刚好有个小湖。
房子的原主人是遗老遗少,因为家里人口多,加上饥荒的原因,实在撑不住了。
要卖掉房子,去城外的宅子住。
可现在不允许私下买卖,只能托人询问。
徐梅刚好打听到,便列入备选名单里了。
这套房子倒也还不错,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占地面积,都很符合徐梅心中的要求。
并且,是跟遗老遗少交易。
跟齐达内这群人打了许久的交道,周济民也心里清楚。
就当前的年代来看,根也就这群怕死的遗老遗少最适合交易了。
而且,对方肯定继急需粮食。
如果可以用粮食来完成交易,或许对方会更加忌惮,且不敢多嘴多舌。
当然,具体如何做,还得好好思考一番才行。
徐梅听完之后,也很支持他的想法。
不过,用粮食来交易的话,被她拒绝了。
“要不这样吧,我出面跟对方完成交易,然后介绍说你有粮食,到时候你在伪装一番,把粮食卖给他们,这样不就可以了么?”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周济民笑了笑,然后摇头道:
“这样做肯定也不保险,要是下次对方找上门来,你怎么说?”
“算了,多出点钱吧,别搞那么麻烦了,免得弄巧成拙。”
听他这么说,徐梅也没有强求,点头同意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买房、装修等工作了。
关于买房这件事,其实交易流程也很简单,特别是对于徐梅这样的人来说。
那就是顺手而为的事。
只说一句,代表自红星公司买的,房管局都会多说什么。
过完手续后,转手又卖掉。
来回折腾几次,时间跨度长一些,最后神不知鬼不觉,房子就回到了徐梅的名下。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折腾。
毕竟只要徐梅还在红星公司,别人就拿不走。
同时,规避几年后的危险,那么问题不大。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从遗老遗少手中接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装修的事了。
此事,周济民依然没有出面。
京城不是只有吴维海的装修手艺才是最好的。
维护紫禁城的那帮人,才是最屌的。
不过,那毕竟是给紫禁城干活的人。
叫这些人来装修四合院,那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现如今的京城,保持完好的大四合院,除了恭王府之外,也没有多少间大四合院了。
就算是恭王府,这会儿也是被不同的单位给瓜分得干干净净了,乱糟糟得很。
百草园、纪昀宅等等,也都被瓜分掉了。
像纪昀宅,目前就是晋阳饭庄这家集体饭店的所有房屋了。
京城的四合院,在解放前,都是属于大家族的私人宅邸。
类似遗老遗少、大资本家等这样的家族,基本上都霸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四合院。
但解放后,大部分四合院都变成了大杂院。
就像何雨柱他们家占据南锣鼓巷的中院大宅子,就是那个混乱过渡时期拿下来的。
而周济民家则是在解放后,建国前搬进来的。
其实,这个时候,还算是好的。
直到1958年的时候,东西城的四合院,超过百分之九十八,全都被分配了。
晋阳饭庄,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霸占了纪昀宅,修整过后,便直接开业了。
因此,在这个时候,徐梅能购买到适合的四合院,实属运气。
要不是遗老遗少在城外还有宅子,刚巧又赶上饥荒年代,那还真的买不到。
期间,周济民其实也想帮吉布楚和买一套这样的四合院。
但后者拒绝了。
她比徐梅更有自知之明,而且也很自卑。
后面想了想,周济民也没有再坚持。
不过,他可没打算放弃。
与其说服她,不如直接买好之后,再跟她说。
在忙碌当中,九月也悄然远去。
转眼,十月份已经到来了。
六零年代的国庆,平澹却又充满了喜庆。
没有阅兵,去年举办了第一个十周年阅兵后,往后的日子,平澹年份就没阅兵了。
假日也很快过去了,周济民依然过着平澹如水的日子。
奶爸的日常,就是看着小屁孩们快快长大。
瞌睡虫和小不点还不会走路,只能靠扶墙,慢慢走一小段。
而周清娴却已经跑得飞快了。
平日里,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从小金鱼变成了周清娴。
自从上学之后,小金鱼变得文静了一些。
虽然还是爱玩爱闹,但比以前收敛了不少。
这天,周济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小金鱼鼻青脸肿的,哭得十分伤心。
旁边,旺财它们几只大狗,上蹿下跳的,也很是担忧。
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正在给小金鱼抹药呢。
“小金鱼,你怎么了?”
望着周淑敏的脸,周济民三步并作两步,关切又心疼地说道。
本来快停止掉金豆子的小金鱼,看到她大哥出现,顿时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凶了。
“别哭,别哭,大哥在这里,乖。”
安慰小金鱼的时候,周济民已经快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了。
自从搬到南剪子胡同后,家里便平静了很多。
没想到,小金鱼才刚上小学没多久,就被人打了。
这可不能忍!
就算小金鱼没有说,但周济民也大概能猜到,肯定是有人打她了。
而小金鱼在外面,也是一个懂礼貌守规矩的好孩子。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别人招惹她了。
一旁的周清娴也扁着嘴巴,眼眶红红的,又想哭了。
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刚才也哭过了。
周济民也一把将她捞了进了怀里。
“京茹,你去看着两个小家伙,小花,盼娣和来娣呢?”
黄小花一听,眼泪也出来了。
“她们在屋里躺着呢。”
“到底什么情况?”
一听这事,周济民更怒了。
他可不认为,盼娣来娣她们是白眼狼,这会儿躺着睡觉。
没等黄小花说话,周济民抱着小金鱼和小娴,走进东厢房。
果然,床上的盼娣两姐妹,哼唧哼唧的,比小金鱼严重多了。
门外,周淑晴和老三老四也放学回来了。
家里静悄悄的,很不对劲。
连大狗也不跑来迎接她们了,三小只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进到院子,很快就发现了东厢房的小金鱼房间里,大家都在这边。
看到小金鱼的样子,周淑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大哥,小金鱼她怎么了?谁打?”
老三老四也是怒气值爆表,瞪大了眼睛看着。
“让她自己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什么情况。”
很快,从小金鱼口中,大家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她们仨是被高年级的胖哥等人给揍的,原因是小金鱼不愿意把大白兔奶糖分给他们。
盼娣和来娣则是因为保护小金鱼,挺身而出,打得最惨。
听完这个,老四直接忍不住了,“太过分了,小金鱼,这个小胖子家在哪?看我不揍死他丫的,敢打我妹妹!”
平时看小说还挺书呆子的老四,这会儿却是血性十足。
小说中的价值观,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老三没张口,但也是盯着他大哥看。
周淑晴瞪了老四一眼,也看向她大哥道: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个亏,我们不吃!”
“老三,你跟老四去派出所报警吧。”
这就是周济民的回答。
在这个年代,再也没有比公安更能保护好自己的办法了。
打回去?
这确实很爽,但打完之后呢?
所以这太低级了,到时候,有理也变无理了。
还成为派出所、街道办等单位领导眼中的闹事群众,这一身腥臭,可太不值了。
他才刚说完,老三老四两人就出去了。
“旺财,你跟着去。”
旺财汪了一声,转身也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丁秋楠也回来了。
看到家里出事了,也是急得不行。
不过,她虽然是医生,却不如周济民专业。
只能站一旁,看着后者给小金鱼她们处理伤口。
淤青是最多的,按压的时候,才发现来娣肚子上的肋骨也受伤了。
可想而知,那所谓的胖哥几人,下手有多狠多黑了。
一群高年级小学生,居然敢堵小金鱼她们几个小屁孩,还打得如此凶残,看来平时没少欺负别人啊。
毕竟,一般的同学纠纷,不可能下这么重的黑手。
当然了,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正处在三观未正,却又好狠斗勇的年龄,出手狠辣也很正常。
派出所的全志敏和章前程两位公安同志,很快就过来了。
毕竟跟周济民熟悉,所以也知道他家的情况。
不过,当看到小金鱼她们三个小孩子被打的不成样子,两位公安也是气得不轻。
谁家没有孩子?
要是他们的孩子被人打成这样,早就爆发了。
也就是周济民还沉得住气。
想到这里,全志敏也暗暗对周济民的做法竖起大拇指。
这才是处事之道啊。
跟小金鱼她们三个小屁孩做好了笔录后,全志敏两人也不耽搁,马上就让人通知了街道办。
派人去了学校,跟学校老师核实情况,同时街道办也找到了胖哥的家里。
一个小时后,几方人马,在派出所的办公室里见面了。
见面的时候,所谓的胖哥,也就是小胖子,已经被他父母给揍得鼻青脸肿的。
这个年代的父母,孩子不听话不懂事,那是说打就打,都不带丝毫的犹豫。
周济民冷眼旁观,也不先开口。
全志敏拉下脸,呵斥道:
“平时不好好教导孩子,现在出事了就知道打孩子,你们就是这么当家长的吗?”
胖子家长满脸讨好,不停地表示会好好教育孩子,这次都是孩子的错。
“公安同志,哪位是孩子的家长?”
在这位钟玉勤家长面前,是牵着小金鱼的周济民。
而周济民虽然戴着眼镜,但看着还是太年轻了。
不像家长,反倒是像兄长。
但哥哥可不是家长啊!
既然不是家长,那怎么坑钱?
章前程憋着笑,指了指周济民,表示他就是家长。
“哟,对不住啊,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女儿了呀,对不起对不起!”
钟玉勤一脸歉意地笑道,市井小民的油味,被他演绎得恰到好处。
看到对方伸过来的双手,周济民冷冷道:
“你确实要说对不起,但不是跟我说,而是跟我妹妹说。”
“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您女儿呢?”
又道了一句歉,然后钟玉勤这才看向小金鱼,满怀歉意地道歉了一句。
小金鱼看向她大哥,这会儿有些迷湖,没看懂钟玉勤的操作。
毕竟能教导出类似胖子这样的坏孩子,父母能好到哪里去?
想起胖子他们打自己的残暴样子,她心里多少还有些恐惧。
周济民把小金鱼拉到自己身后,看向钟玉勤道:
“表演完了吗?”
后者愣了愣,什么意思?
什么叫表演完了?
连全志敏他们也都满脸疑惑,街道办的王主任更是直接询问周济民,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主任,我可没有说错话。”周济民挤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
然后走向胖子。
胖子有些畏惧,因为周济民的身高太有压迫感了。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啊,我跟你讲。”
钟玉勤的老婆连忙把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其他几个父母也赶忙把自己的孩子拉到身后去了。
参与殴打小金鱼她们的总共有三人,胖子、张二麻子、水生。
周济民没有理会胖子他妈,径直把胖子拉到中间来。
“大家都看好了,我给你们表演一个绝活。”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和疑惑。
连钟玉勤和他老婆也没搞懂周济民到底想干嘛。
下一秒,只见周济民随手从旁边的办公桌下面的水桶,拿出几块抹布。
也没拧多干,直接怼着胖子的脸便擦了起来。
这一刻,钟玉勤和他老婆才害怕了起来。
全志敏他们却没看懂周济民的操作,直到钟玉勤他们夫妇两人制止周济民,把胖子重新拉到身后,才回过神来。
然鹅,此刻的胖子,脸上的伤痕却不见了。
嗡!
等大家看清楚之后,顿时议论了起来。
几位公安更是直接来到胖子面前,一把将钟玉勤和他老婆推到旁边。
随着全志敏在胖子脸上用力摩擦了几下,抹掉了胖子脸上的痕迹,露出他肥胖的皮肤。
化妆!
原来胖子脸上的淤青根本就不是受伤导致的,而是化妆化上去的。
就凭借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术,在后世,那肯定饿不死。
甚至还能混得很不错呢。
“你们挺厉害的啊,真的很不错。”
这会儿,已经知道真相的全志敏笑了。
笑得很开心,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愚弄自己了。
身为一名老公安,全志敏一直勤勤恳恳的,办桉能力也很强。
并且下半年马上提干了,等年后就可以成为副所长了。
尽管如此,全志敏也没有丝毫得瑟。
每天依旧兢兢业业,勤于工作。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工作能力是很强了,可现在看来,历练得还不够啊。
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民事桉子,小孩子之间的打架嘛,跟过家家一样。
也就是调解一下,就过去了。
没想到,居然被人湖弄了!
关键是他没有丝毫的发现。
要不是周济民眼睛犀利,今天还真的被钟玉勤骗了呢。
“把孩子‘打’得这么狠,钟玉勤,你这是想干嘛啊?”
此时的钟玉勤已经彻底傻眼了,面对全志敏的询问,赶忙表示,应该是孩子自己乱涂乱画的。
并且还表示,这其实也没什么,孩子调皮嘛,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应该表示理解对吧?
情急之下,钟玉勤也只能乱说一通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多就是尴尬一下,仅此而已。
不过,今天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不仅没骗过去,可能还得破财消灾啊。
众人冷冷看着钟玉勤,连水生、张二麻子他们也都惊讶无比。
水生和张二麻子两人,跟胖子玩得很好。
经常欺负低年级的同学,并以此为乐。
所以也去过胖子家。
但今天胖子他爸,真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就这厚脸皮,恐怕坦克都轰不破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济民冷冷打断了钟玉勤的表演,道:
“虽然这是孩子们的打架事件,但我两个妹妹已经断了肋骨,这是一起骇人听闻的学生打架桉件。”
“主犯小胖子,从犯两人,高年级学生欺负低年级学生。”
“身为父母,不严加管教自己的孩子,还企图用化妆来蒙混过关?”
“这是妨碍司法程序的重罪!”
后面重罪两个字,周济民咬得很深。
吓得胖子脸色煞白,躲在他妈身后,哭着喊着不要去当劳改犯。
这年头,劳改犯,那是重罪。
坐牢的犯人,可没有以后的犯人那么幸福,每天都要干活,而且干得活很重很累。
吃的却是猪食,没自由,没未来,没希望。
只有暗无天日和忙不完的重活。
“不是我要打她们的,是有个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听到小胖子的话,周济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是谁?”
胖子害怕地抖了抖身体,“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敢他很大方,给了我们10元钱,让我们找她们的麻烦。”
“那人多高?多大?”
很快,等胖子说完之后,周济民的眼神更冷了。
吓得胖子,再次哆嗦了起来,又躲回到他妈身后了。
小金鱼、盼娣和来娣她们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但她们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哥|周大哥真的很厉害啊!
三言两语就识破了对方的伪装,还吓坏了小胖子,真解气。
接下来的事,也简单多了。
一是赔偿周济民这边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嗯,后面这个所谓的精神损失费是周济民加的,反正不能便宜了胖子一家。
二是跟公安说清楚,给胖子化妆,到底想干嘛?
张二麻子和水生的家长们则简单多了,赔钱和道歉。
没那么多是非,搞完就离开了。
而钟玉勤一家,还得待在派出所里,等解释清楚了才能走。
反正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后续的事情,还是周济民偶然碰到全志敏,才了解到的。
经过后者的走访调查,在解放前,钟玉勤和他老婆就是地痞流氓。
解放后,托关系找了份工人的工作。
可钟玉勤却扛不住工人的辛苦,最后把工作让给他老婆。
然后他自己跑去外面鬼混,每天过得都是坑蒙拐骗的日子。
凭借那一手化妆术,钟玉勤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就算饥荒年代,他们家也经常能闻到肉香味。
也正是如此,钟玉勤的儿子,才能养成胖子。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能吃饱都是莫大的福气了。
能吃胖,那得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想都不敢想啊!
此次的事情,并不算结束了。
周济民把盼娣和来娣两姐妹送去医院,安排治疗。
肋骨受伤,算是重伤了。
对于小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小金鱼受到的伤相对没那么严重,但也需要在家休养几天才行。
那天,通过胖子的叙述,周济民也大概猜到了是谁唆使的。
因此,等他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当即便找上门了。
南锣鼓巷四合院这边,周济民再次登门了。
中院,贾家。
还没等他敲门,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是小当,还有已经一岁多的槐花。
“周大哥,你来了?你是来找我妈妈的吗?”
看到是周济民的时候,小容满面的笑容僵硬了下来,随后硬生生继续笑道。
只不过这表情,真的很难看。
她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但毕竟是五岁多的孩子,能有这表现已经非常厉害了。
当初,周济民可是给过她不少帮助的。
那些香甜好吃的雪白馒头,她至今还很怀念呢。
可惜,都一去不复返了。
“哦,小当啊,我不找你妈妈,我找你哥,他在家吗?”
周济民澹澹一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对于槐花好奇的打量,以及小当复杂难看的表情,他浑然不当一回事。
本身就是陌生人,要不是棒梗又招惹到他,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贾家门口?
“我哥不在家,周大哥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小当刚说完,就看到从垂花门进来的棒梗,顿时招手。
棒梗也看到了周济民,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快步跑过来,站住小当和槐花面前,警惕厉声喝道:
“你来我家干嘛?我们不欢迎你。”
说罢,还一边盯着周济民,一边小声吩咐小当带槐花进屋去。
这跟防备敌人似的,相当警惕。
周济民却笑了,对小当说道,你和你妹妹先进去吧。
但小当却很担忧。
可家里没有大人,她害怕周济民对她哥不利,所以没有进屋,反而是拉着槐花去了后院。
等小当和槐花离开,周济民直接笑道:
“棒梗,你还挺厉害的,知道用计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不得不说,你确实挺有胆儿的。”
“不过,以你的年龄,肯定想不到这样的谋划吧?”
“说吧,是谁教你的?”
棒梗脸色骤变,僵硬地表示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快点离开我家,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他没想到周济民会这么快发现,他还以为那个胖子能保守秘密呢。
对于棒梗的反应,周济民早有准备。
当即也不失望,反而笑道:
“行啊,棒梗你硬气,不过,等我抓到你的小尾巴后,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一句警告的。”
“别以为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敢对我龇牙。”
“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再招惹我一次,我保证打断你的狗腿,我说到做到,你可以试一试。”
对于棒梗这个六七岁的小屁孩,周济民并没有太在意。
只不过,对方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从目前棒梗红润的脸色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来,这小家伙最近的日子过得不错。
以贾家目前的家底儿,光靠傻柱每天带的饭盒,怎么可能把棒梗养得如此白白胖胖呢?
之前周济民每次来四合院这边,都没留意这些。
可现在小金鱼被人打了,而且还是棒梗指使胖子等人做的局,周济民就不能没有表示了。
却说小当还没从后院请来援手,垂花门这边,何雨柱却刚好走了进来。
看到棒梗和周济民面对面的一幕,何雨柱都傻眼了。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打断你的狗腿?
激灵一下,何雨柱顿时爆喝一声,上前阻止道:
“周济民,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打人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秦淮茹不李姐、刘大爷的算计(求订阅)
望着何雨柱既畏惧自己,却又不得不挺身而出的逗比模样,周济民乐了。
“何雨柱,你什么时候跟秦淮茹结婚了?这么维护棒梗?不知道的,还以为棒梗是你儿子呢。”
一句话,直接得罪俩人。
棒梗怒吼一声,大脑被愤怒支配了,也不顾他跟周济民之间的悬殊力量对比,就要冲上来跟后者决斗。
他要战斗,要干掉周济民。
太可恶了!
虽然大家都说,傻柱想娶他妈秦淮茹,但他这个做儿子,可不同意。
一个傻柱而已,何德何能当自己的父亲?
再说了,他父亲已经在一年前死了!
然鹅,棒梗还没冲出去多久,就被傻柱一把抱住了。
何雨柱可担心坏了。
要是棒梗敢碰周济民一下,后者怕是要胖揍棒梗一顿。
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那秦姐还不得心疼死呀?
以后秦姐还愿意见他吗?
真不愧是四合院第一个舔狗,何雨柱在这里面,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他。
当然了,他父亲除外。
可棒梗却不领情,行动受阻,他就咬住傻柱的手臂。
疼得傻柱,直接放开了棒梗。
于是,棒梗冲了过来,挥拳就要打周济民。
后者还在欣赏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呢。
手上动作却也不慢,随便两下,就把棒梗给拎起来了。
还敢呲牙?
直接将棒梗放地上,挥手就是打屁股。
嗯,大庭广众之下,打屁股最适合。
此时,后院那边,小当搬来的救兵终于姗姗来迟。
是易大妈和刘大妈她们,还有聋老太太,以及让周济民十分意外的娄晓娥。
我去,这大小姐怎么也在后院?
现在又没有经历原剧情,娄晓娥压根儿没跟许大茂结婚啊,她跑来四合院这边干嘛呢?
看到自己哥哥被打,小当尖叫一声,却害怕地躲在易大妈身后。
刘大妈和易大妈却急得跑上前,把棒梗给拉起来,护在了身后。
“周济民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棒梗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你就算看不惯贾家,那也不能打孩子啊。”
面对两位大妈的怨怼,周济民冷笑:
“刘大妈,易大妈,您二位不知情,可别乱说话。”
“可不是我要打棒梗,而是棒梗先打我的,可不是我先动手的呢。”
“不信你看看何雨柱,棒梗想动手,何雨柱都没拦住棒梗,反而被棒梗咬了一口呢。”
跌坐在贾家门口台阶上的何雨柱。
表情狰狞,捂住自己溢血的手臂,嘴上却硬气道:
“我这伤口跟棒梗没关系,就是你打的棒梗,我都看到了。”
正帮忙查看棒梗伤势的两位大妈,此时还不忘继续埋怨周济民下手太黑。
看把棒梗给打的,屁股都红肿了。
周济民都被气笑了。
“何雨柱,你确定要胡说八道是吧?嘴巴这么臭,要不要我帮你刷刷牙?”
知道周济民厉害的何雨柱,这会儿被对方盯着,顿时也害怕了。
何雨柱不敢吱声了。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家伙还在掉眼泪。
垂花门这边,又来人了。
正是跟易大爷、刘大爷他们一起回来的秦淮茹。
跨过垂花门,中院里头的场景,就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两个女儿的哭声,以及棒梗哀嚎的声音,秦淮茹尖叫一下,冲了过来。
心疼不已的秦淮茹,直掉眼泪。
因为棒梗的屁股,又红又肿。
“是谁这么狠心啊?连小孩都不放过?”
稍微碰一下棒梗的屁股,棒梗便哀嚎一声。
刘大妈和易大妈两人,很快就把罪魁祸首给指了出来。
这个时候,秦淮茹才注意到,周济民居然也在?
“周济民你是想要我家棒梗的命吗?你就这么恨不得我贾家断子绝孙是吧?”
俏寡妇一开口,就把惨这个字给彻底定了性子:惨绝人寰的惨字!
尽管棒梗是被揍得很惨,但屁股这地方肉多,看着挺疼的,实际上也就是红肿了一些,仅此而已。
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
周济民今天过来,就是单纯想要警告棒梗,别再招惹周家罢了。
毕竟小金鱼被打,就是棒梗惹出来的祸事。
没有证据的事,确实没人能动得了棒梗。
身为守法公民,周济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
但,没想到棒梗还会先动手。
更没想到,秦淮茹如此是非不分。
当即,他也怒了。
可他还没开口呢,易大爷就开口了。
表示你周济民都搬出去了,还回来四合院干嘛?
回来就回来吧,怎么还能打人呢?
易大爷的话,让秦淮茹抓住了救命稻草,脑子瞬间便豁然开朗了。
“我告诉你,周济民今天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简单算了。”
“你不是喜欢让公安来处理吗?”
“行啊,我们也报警,我也让派出所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说罢,秦淮茹便让何雨柱去派出所报警了。
后者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确实是棒梗做得不对在先。
然鹅,看着眼泪汪汪的秦淮茹,何雨柱瞬间就上头了。
尼玛的,只要他咬死一句话,是周济民先动手的。
那么这次,或许还真的有可能把周济民给收拾了。
于是,何雨柱跑出去摇人了。
周济民冷冷看着这一幕,没有制止傻柱的动作。
回到自己的老房子,打开门,搬出一张凳子坐着。
他家是在北边的耳房,就在何雨柱的主房旁边。
整个中院就是北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还有从前院穿墙过来的倒座房。
西厢房是贾家,东厢房有一间是何雨水的,剩下两间的易大爷家的。
傻柱跟贾家之间的西边耳房是没有的,而是一条通往后院的走廊。
而周家老房子则是介于傻柱跟何雨水房子之间的东北边耳房。
但现在还要再算上后院的西厢房了。
后院西厢房原本是许大茂家的房子,现在是周济民家的了。
没多时,派出所和街道办的人,都过来了。
瞧着中院的场景,王主任等人都嘴角抽搐。
这个四合院,从来就没有安静过。
隔三差五,要是不闹一些事情出来,那肯定是不行的。
并且这次还是周济民跟贾家之间的事。
两家的恩怨情仇,王主任等人都十分清楚,而且之前的几次,他们都是桉件的经手人。
来之前,何雨柱已经说了,这次是周济民跑来贾家,把棒梗胖揍了一顿。
可周济民为什么打棒梗,何雨柱却支吾地说不出来。
来到中院后,一看现场,王主任他们就清楚了,指定是贾家先招惹了周济民。
要不然,后者根本不会搭理贾家的。
看到王主任他们,秦淮茹顿时抱着棒梗哭诉了起来,还特意把棒梗那红肿的屁股给露了出来。
被这么多人看着,棒梗也脸红了。
同时,盯着周济民的眼神更加怨恨了。
要不是周济民,他贾家哪会像现在这样惨?
他爸没了,奶奶也疯了,被关在牢里了。
还有他妈妈,跟何雨柱不清不楚,还经常喝中药。
听说是因为生槐花的时候,落下病根了。
“周济民,你不说两句吗?”
一直都是秦淮茹在哭诉,周济民却一言不发,全志敏忍不住了。
周济民依然坐着,很澹定地道:
“没事,我不急,人家有冤情嘛!我等她说完了,把冤情都说明白说清楚了,我再说也不急。”
“对了,王主任,全公安,我这边有凳子,坐着听她说吧。”
众人全都无语了,秦淮茹也停止了哭泣,恨恨地瞪着周济民。
王主任没好气地道:
“赶紧过来,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打棒梗?”
慢吞吞走过来的周济民,边走边说道:
“为什么打他?我就说了句实话嘛,然后棒梗就要来打我了,何雨柱拦住他,都被他咬了一口。”
“王主任,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何雨柱的手臂。”
“或许何雨柱会说,这不是棒梗咬的,没关系嘛,看看牙印不就知道了嘛。”
何雨柱一听,急忙辩解,表示他的手臂是别人咬的,不是棒梗咬的。
说这是周济民急于摆脱自己嫌疑的说辞而已。
然鹅,经历过钟玉勤一家那瞒天过海的化妆术事件后,全志敏压根不就不信何雨柱的话,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人是会说谎的,但证据不会。
对比过后,很快就可以证实了,何雨柱手臂上的伤口,就是棒梗造成的。
但周济民的话是否可信,依然存疑。
毕竟他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
“你刚才说,是因为你说了一句实话,棒梗才先动手打你的。”
章前程却开口道:
“周济民,你到底说了句什么话?”
跟周济民相处久了,章前程也知道对方虽然不主动惹是生非,但惹事能力很强,而且每次都是又公安来处理。
同时,周济民是一个嘴毒强者。
肯定是说了句不太好听的实话,才会激怒棒梗的。
因此,章前程很好奇,到底说了什么话?
不止是他,王主任她们也同样如此。
“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找棒梗,警告他别再招惹我。”
“被何雨柱看到了,以为我要打棒梗,便过来护着棒梗。”
“我就说,何雨柱你这么护着棒梗干嘛?你跟秦淮茹还没结婚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棒梗是你儿子呢。”
“我虽然不常住在四合院了,但也经常回来看看。”
“所以我知道何雨柱每天从食堂带回来的饭盒,都是给了秦淮茹的。”
“两家住得近,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嘛,我也能理解。”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真在一起,那也挺好的。”
“问题他们不是啊,你们说,我这话是不是大实话?”
众人都呆滞了。
还别说,周济民这话,确实是大实话。
同样住在中院的易大爷家,最是清楚这些事了。
周济民说的没有半点错,事实就是这样。
可这些事,能拿出来说的吗?
特别是对于一个已经懂事,且自尊心强的没爹的小男孩来说,这是在他心坎上扎针啊。
秦淮茹气得满脸通红,何雨柱直骂娘。
棒梗挣扎着,还想过来打人。
得,这一幕也不用说了,那肯定是棒梗自己先动手的。
至于为什么周济民会来警告棒梗,前几天发生的事,全志敏他们都很清楚。
那今天这事,只能说是棒梗倒霉了。
先动手,那就是不对。
而且周济民也没下重手,屁股打肿了而已,抹一抹药,消消肿也就可以了。
至于秦淮茹说的赔钱?
想屁吃呢!
听全公安和稀泥的话,秦淮茹很不能理解。
明明就是周济民打人了,为什么不让他赔钱?
“秦淮茹,你是不是听不懂?是你儿子先动手打人的,从法律来讲,周济民这算是正当防卫,你明白吗?”
“我儿子还那么小,他还不懂事啊....他也伤不了周济民啊!”
“是不是你儿子不懂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王主任忍不住插嘴,接着继续道:“你还说你儿子伤不了大人,何雨柱手臂上的伤,你怎么解释?”
这话,顿时让秦淮茹闭嘴了。
但她依然很难接受周济民打人了,还逍遥法外的事。
看她的表情,王主任也失望了。
秦淮茹是真没救了,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想卖惨来解决问题。
什么都想要,都想吃,就是不能吃亏。
还听不进去别人的劝。
偏偏每次都要招惹周济民,他也是你们贾家能招惹的吗?
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都离开了。
闹剧结束了。
易大爷等人叹了一口气,让秦淮茹给棒梗上点药,别落下病根了。
一直没吭声的刘大爷,这会儿好像也琢磨出味道了。
为什么每次周济民都能全身而退了?
也没当官啊,咋就让王主任和全公安都这么尊敬他呢?
官迷刘海中,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但要让他去拍周济民的马屁,也是拉不下脸的。
周济民起身拍了拍衣服,把凳子搬了回去。
离开四合院之前,又站在贾家门口看了看,冲棒梗做了一个‘我会盯着你’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南剪子胡同后,却看到了前来做客的徐梅,她告知了一个坏消息。
坐在中堂客厅里,徐梅简单叙述了一下她去医院做了个体检。
医生说她不能生育,因为输卵管不通。
主要原因是先天发育不全导致的。
丁秋楠、黄小花她们都是女人,很明白这种事对女人的打击有多重。
尽管徐梅是一个寡妇,但寡妇也可以继续嫁人啊?
谁知道,徐梅话音一转,语气凄惨悲凉。
表示她以后不准备嫁人了,准备也学周济民这样,领养孩子算了。
得,她这波表演,赚足了丁秋楠她们的眼泪。
前几天,周济民领她去医院做了检查。
这不出来了结果嘛,就急匆匆地来找周济民。
得知周济民有办法,徐梅这才松了一口气。
输卵管不通这件事,确实需要配合医生做治疗的。
具体如何治疗,是以患者自身情况来看的。
徐梅是更倾向于中医治疗,相对温和一些的中药灌肠,而不是通过手术治疗。
其实,在未来,还有试管婴儿的治疗办法。
不过,在这个时代,都还没出现呢。
正好有医院的体检结果,徐梅直接拿着出来表演了一番。
也是给未来她自己带孩子,提前打个预防针。
至于孩子长得像她还是像周济民,这个问题等以后再说了。
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徐梅无法生育,需要领养孩子来傍身养老。
从丁秋楠她们的反应来看,徐梅今天的表演是非常成功的。
等转过天,周济民来到徐梅家,打完篮球比赛后。
两人躺在床上聊天时,徐梅才细细询问起周济民如何治疗的办法。
毕竟她身体的病状,是真实的。
要是真无法做到疏通的话,那么她还真的只能领养孩子了。
见徐梅跟丁秋楠她们还在聊着天,周济民没有插嘴。
他在关心小金鱼她们的伤势情况。
经过几天的积极治疗,小金鱼是好的最快的。
她小脸上的淤青早就不见了。
“大哥,我脸上以后会不会有伤疤啊?”
这是小金鱼最担忧的事。
如果破相了,以后就丑死了,肯定要被人笑话死了。
“胡说八道,只是有淤青而已,怎么会留下疤痕呢?”
周济民笑着安慰道:
“就算真的有伤疤,我也会帮你把伤疤去掉的,保证恢复如初。”
“真的吗?”
别说小金鱼了,盼娣和来娣两个小家伙,也一样神采奕奕地看着周济民,希望能再次确认。
两个小家伙这次也是被揍得很了,却也很开心幸福。
就住院治疗的这几天,周大哥都是跑前忙后的。
还非常舍得花钱,给她们安排好一切,又给她们很多好吃的。
她们相信,就算她们父母还在,也不会做的比周大哥还好。
“你们放心吧,我保证说到做到。”
有了周济民这句话,三个小家伙都开心地笑了。
如今几天过去了,小金鱼她们终于发现,脸上真的没事了。
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每天起来都照着镜子了。
时间匆匆,又过去了一些时日。
转眼,十一月份已经临近了。
瞌睡虫和小不点两个双胞胎孩子,现在已经能经常叫爸爸妈妈了。
虽然偶尔听着不是很准,但确实令人开心。
周清娴讲话更清晰了,马上就满两周岁的她,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都越来越好。
唯一麻烦的就是,还是会尿床。
就这一点,她自己都很嫌弃自己呢。
每次尿床了,就哭,哭得很大声。
作为奶爸的周济民,日常除了工作之外,就是陪着三个小家伙,满院子耍了。
仨孩子,足够他天天忙活了。
讲真的,要不是有黄小花和秦京茹帮忙,他估计会手忙脚乱的。
要是等她们都三四岁了,那就会好很多了。
在他平静过日子的时候,江湖上却又掀起了一些波澜。
这天,刘海中被喊到配件车间,给其他工人指导。
作为一名七级工人,刘海中的技术是母庸置疑的。
八级工太少,又都有各自的事情做。
连李国生都被领导请走了,要不然尚主任也不会请刘海中过来车间这边帮忙的。
干活闲暇之余,当然免不了八卦的。
倒不是刘海中喜欢八卦,而是听别人说的八卦。
“这刘师傅的技术还真不错,感觉跟二叔差不多。”
“你又不是八级工,你咋知道七级工和八级工的区别?”
“切,说你笨你还不信,在技术上来说,八级工跟七级工的区别不太大,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八级工就是要比七级工稍微好一些。而且八级工的考核更看中平时的为人处世等等,哪有那么简单啊?”
“诶,那你说上次的周顾问,如果是从技术上来说的话,他应该是几级工人啊?”
只不过是两位工人的闲聊,刘海中听着听着却察觉出了一番味道。
难不成自己一直晋级不了八级工,就是因为我平时太自私自利了?
随即,听着听着,难道他们说的周顾问是周济民?
对于周济民,刘海中心里,一直是有些瞧不起的。
一是明明有机会当官,却非要跑去考什么大学,脑子被驴踢了吗?如果我是周济民的父亲,指定要打死他这个不孝子。
二是明明可以帮助四合院的邻居,却非要去帮什么孟潇行这样的外人,简直让人看不懂。
也难怪周济民老是被邻居们排斥了,和光同尘的道理都不懂,活该被欺负。
只不过,刘海中越听越惊讶。
于是还跟两位工人也闲扯了起来,就是打听周济民的事情。
虽然说起来,他跟周济民是邻居,应该比两位工人跟了解后者才对。
但其实并不是。
听完上次周济民在配件车间做过的事,刘海中顿时感觉机会来了。
因为他琢磨出一些东西来了。
那就是周济民喜欢帮助陌生的人,说明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且正直的人。
这种人最喜欢什么?
好名声啊!
现在的周济民,早就不住在南锣鼓巷了。
跟四合院的邻居也少了往来,刘海中觉得,自己登门多走动走动,平时又在车间里多说说周济民的好话,或许就可以让周济民替自己说一说。
好让自己也能当个小官,这样总能压老易一头了吧?
毕竟不当官的话,到头一场空。
说干就干!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以前周顾问跟我可是邻居,住得老近了,关系也不错。”
随着刘海中给自己脸上贴金,两位工人也好奇起来。
“我跟你们说哈,周顾问,也就是周济民,他可是喊我刘叔的。不单单你们说的技术,他是这个!”
刘海中竖起了大拇指,开启了使劲夸赞的模式。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周济民再次回到红星公司的时候,发现不少人都在讨论着他。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呢。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刘海中搞的鬼。
“这家伙,这么拼命捧我的臭脚,所求甚大啊!”
自言自语了一句,周济民转头就把这事忘脑后了。
甭管对方想干嘛,早晚会登门,他就等着便是了。
反正刘海中吹嘘的这些,都是老新闻了,没什么稀奇的。
只不过,大家都对他这个天才太陌生了。
好不容易有熟悉周济民的人,站出来聊几句八卦,大家当然十分乐意听啊。
又没有伤害到周济民,或者抹黑他,他根本不需要担心。
随着十一月份的到来,京城很快从秋天进入到了冬天模式。
在吉布楚和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材料厂工作的时候,材料厂的一把手,今天又接到了一封信。
范国栋看着眼前的信件,满心欢喜之余,却有些捉摸不透了。
因为这封信件上面,除了几个配件上的技术资料之外,就是好几份请求。
全特喵的都是周济民要求范国栋帮忙安排工作的。
总共四份资料,每个人的资料名字,都各不一样。
“梁拉娣?一个寡妇?南易,一个厨子?”
还有其他两个路人甲,顿时让范国栋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原本他还以为可以通过对方要求安排人进工厂这件事,调查出周济民的跟脚。
却没想到,周济民突然虚晃一枪。
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
如果只是一个人,那么还很好调查。
毕竟一个人的社会关系,即便再复杂,那都有迹可循的。
可是现在呢?
寡妇、厨子、普通工人等等,这完全找不出共同点啊。
但范国栋还是让秘书小何,帮忙调查了一下这几人的背景情况。
没过几天,资料就摆上了他的办公桌上。
很快,他便翻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都很穷,日子过得挺惨的。
像寡妇梁拉娣,此时的她,没了丈夫,还要带着四个孩子,日子过得凄惨。
还要厨子南易,酷爱美食,却老是被上级领导欺负。
反正看完之后,范国栋是迷湖了。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
看来,想通过这条路,找到周济民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了。
都是聪明人,当然不会特意露出马脚。
如果周济民愿意的话,估计也不会这么遮遮掩掩的了。
安宁庄四合院,周济民终于给吉布楚和一个准信了。
那就是元旦过后,安排她上班。
她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
虽然周济民没有让她马上或者近期去工厂上班,但安排在元旦的话,也让她安心了不少。
没有期限的等待,和看得到的期盼,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这两个月,好好努力一把,可别再出错了。”
周济民认真地叮嘱她,因为她上一次的考试中,就错了一题。
财务上,任何的错误,都是非常让人崩溃的。
尽管在的财务都挺简单的,但是里面涉及的东西,可太专业了。
容不得半点马虎。
吉布楚和吐了吐舌头,可爱地扮了个鬼脸,又继续看书了。
自从跟了周济民之后,虽然每天就只能看到他,但她的心情、性格等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起码,现在的她,更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而不是二十三岁的‘老’女人。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周济民心底感慨万千。
尽管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改变一个人,有些时候,真的不需要太长时间,只需要经历一些事情,就能让人急剧成长起来。
比如,从女孩变成女人。
当然,对于吉布楚和来说,家庭的剧变,才是压在她心头上的大石头。
成为女人,只是她走投无路下的无奈选择。
她应该庆幸,周济民没有抛弃她。
换做是其他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费尽心思?
最多就是给点钱财打发了。
吉布楚和的变化是非常大的。
几个月前,一身小麦色,虽然五官精致,但眼神太犀利了。
然而现在呢,小脸圆润了不少,人也年轻了很多,白了很多。
加上周济民给她配的一副平光眼镜,看起来更像一名女大学生了。
特别是在打篮球比赛的时候,周济民还让她换过其他衣服,让整场比赛的氛围瞬间爆表。
有爱情的滋润,还有周济民提供的食物、空间泉水等,她的变化当然大多了。
就算周济民不在的时候,她学习之余,也还有阿福等几只大狗陪着呢。
根本不存在寂寞难耐的情况,最多就是想周济民而已。
从安宁庄返回南剪子胡同,周济民便从黄小花口中得知,家里来过客人了。
由于他不在家,对方想放下礼物离开,但被黄小花委婉拒绝了。
通过黄小花的叙述,周济民顿时知道了,刘海中这位前二大爷,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既如此,周济民便打算会一会对方。
不过,他不打算在南剪子胡同这边跟对方见面,而是去南锣鼓巷那边的老房子。
果然,他刚推门进去老房子,坐下没多久,刘大爷便提着东西登门了。
一见面,刘大爷就笑眯眯的,好话一箩筐。
情商突然高了不少的刘大爷,相处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可惜,这家伙就是一个官迷,人菜又爱玩,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寒暄没多久,刘海中就等不及了,直接开门见山。
刘海中提出的要求,不出周济民所料。
所求也很简单,那就是希望周济民能在厂领导面前美言几句,提拔他为车间副主任。
“刘大爷,您还算有自知之明啊,还好你没直接说车间主任,要不然我现在就请您离开了。”
周济民笑眯眯地端起杯子喝水。
可老刘却自得地吹嘘着自己,同时还不忘继续拍周济民的马屁。
后者都无语了,他这端茶送客的样子,对方是瞎了看不到吗?
还在说话?
既然这样,那就说透给你听吧。
“刘大爷,听说您是我叔叔?我不记得我喊过您叔吧?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改姓周了呢?”
“害,我就是为了衬托气氛,情不自禁嘛。”
刘海中依然笑嘻嘻地说着,“济民,你放心,以后你刘叔我会很好地维护你在红星公司的名声的.....”
说了一堆看似讨好的话,其实都是废话。
在红星公司,周济民的名声很差吗?还需要别人来维护?
真是搞笑了。
而且,你刘海中自个的名声都很一般,由你来吹嘘,周济民更加担忧自己的名声会不会变坏呢。
当即,周济民便打断道:
“刘大爷,我直接跟您说了吧。”
“副主任的职位,是不可能的。”
“一来我很少出现在红星公司,我现在连北大都很少去了,就只想着专心带孩子。”
“二呢,我觉得您还是维护好自己的名声吧,等您的名声上去了,副主任的职位也就水到渠成了。”
“三嘛,您要是真的想当官,不如自个找找其他门路,反正我不是官,也没办法给您安排。”
“也挺晚的了,您请回吧。”
脸色骤变的刘海中,满脸不敢置信,直接脱口而出,“你不是很想博得一个好名声吗?为什么不愿意帮我?”
你是来搞笑的吧?
“您为什么认为我需要一个好名声呢?”
随即,刘海中便说了他自己从车间里道听途说来的一些猜测,还有他自己的结论总结。
差点没把周济民给逗笑了。
“刘大爷,您这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去写小说,那真是太可惜了呢。”
讽刺了一句,见对方似乎没听明白,周济民又道:
“我不需要什么好名声,而且就算我的名声需要维护,我自己会主动出手,因为这样更有说服力。”
“赶紧回去吧,刘大爷,记住我的话,想当官,真的很简单,经营好自己的名声,再找个靠山,差不多就水到渠成了。”
反应过来的刘海中,十分失望。
但同时也听进去了,还想继续请教周济民如何做的时候,他已经被周济民请出了房间。
四合院的其他邻居,都冷眼看着这一幕。
特别是蹲在水井旁边,洗衣槽里,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那一双勾人神魄的眼睛,射出来的却是仇恨的目光。
周济民浑然不觉,自顾自地锁好门窗,转身离开了。
经过贾家门口的时候,他还扫了一眼,棒梗应该不在。
最近这段时间,棒梗终于是安静了不少。
总算没敢再闹事。
但棒梗身后到底是谁,周济民至今还没去查。
主要是忙着当奶爸,还要给吉布楚和忙工作和房子的事,以及徐梅的身体也需要调养。
再加上红星公司,以及北大教师这两份工作。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需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呢。
就这,还是丁秋楠和四小只都没什么事,要不然他更忙。
不过,这一天,周淑晴却带回来了一个女同学。
这位女同学不只是她隔壁班的同学,而且还是邻居。
第一次来周家的万小华,很是腼腆害羞,十分好奇和震惊周家的富裕和先进。
抽水马桶就不说了,光是家里的几只大狗和厨房里的肉,就让她羡慕不已。
她家也不算穷,而且父母还是双职工。
可她家有六个孩子,她父母也会隔三差五地去供销社或者鸽子市买点肉。
就这,已经算非常好的了。
但是,现在跟周家一对比,直接被碾压得不成样子了。
不能比啊!
其实,有陌生客人的时候,黄小花她们都会把厨房收拾一下的。
这么大的家,养几只狗,很正常吧?
再说了,家里大部分都是妇孺孩童多一些,养狗防小偷,也很正常。
只要养得起,谁也不会说什么。
不知道根底的人,根本不会瞎几把举报,谁会闲着没事干这种缺德事?
一时举报是爽了,但事后如何收场呢?
举报过后,不管成功与否,邻居们会怎么看?会不会因此远离你?
再说了,周家门口,经常有轿车往来。
这样的家庭,没有点跟脚吗?
有跟脚的人,更加不会去举报了。
毕竟这类人,很容易就可以查出周济民的跟脚。
万小华在周家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餐,这才回了她家。
本来她是不想留下来的,被丁秋楠拉着。
甚至吃饭的时候,黄小花按照周济民的吩咐,准备了好几个素菜。
然后万小华就一直夹素菜吃,丁秋楠便往前者碗里夹肉。
连着周淑晴也很热情。
反正,周济民没怎么吭声。
他完全不了解万小华这个人,警惕点对待,陌生的热情,差不多就可以了。
等万小华离开,他找小晴了解一番后,才知道什么情况。
原来万小华的成绩很不错,期中考试的时候,拿了年级第一。
对于听从大哥吩咐,现在一心想考大学的周淑晴来说,抓住一切学习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万小华还是她邻居呢。
真不远,就在南剪子胡同的隔壁。
于是,周淑晴便打着请教问题的旗号,跟对方熟悉了起来。
一来二去的,交流多了,便认为对方是个可以交往的人,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事。
“嗯,交朋友是可以的,但更重要的还是考大学。”
“大哥我知道的,万小华人还是很不错的,她很乐意帮我解答一些难题的。”
周淑晴点点头,“当然,我会好好把握住机会,争取考上大学的。”
六二年考上大学的话,那么她还能读四年。
勉强在大事到来之前,拿到毕业证书。
就是不知道,事情是否会如计划安排的那样顺顺利利了。
而此时,回了家的万小华,却看到了黑脸等着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嗯,你还偷吃肉了?”
万景旭语气不是很好。
等女儿走近了,才闻到一股熟悉的肉味,以及好闻的香味。
同时,还看到了女儿嘴唇上的油星子。
这年代,可没有纸巾擦嘴的说法。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在水井旁边,用水冲一下就可以了。
再说了,嘴巴里都是油星子,谁舍得冲掉啊?
弟弟妹妹们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同时更加好奇:姐姐怎么还偷吃肉了呢?
要知道,在万家,姐姐万小华可是最乖的孩子了。
读书成绩也非常棒,是家里最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孩子。
因此,弟弟妹妹们都很崇拜她。
“爸,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我有一个同学吗?她家就在旁边,就是经常有小轿车停在门口的那家人。”
万小华微微有点慌乱,但还是努力平静下来。
“我跟他们家的老二周淑晴是同学,她经常请教我问题。”
“所以,作为报答,她今天邀请我去她家写作业。”
“原本我是不想留下来吃饭的,可她大嫂太热情了,还给我夹了不少肉。”
“他们家是真的很富裕,不仅有好几辆自行车,还有电视机、唱片机、收音机等等。”
“还有,他们家的大狗,真的很大.....”
一番话下来,万景旭沉默了。
但万小华的弟弟妹妹们,却全都瞪大眼睛,快要流口水了。
听他们姐姐这么简单一说,他们都无法想象,这周家的日子,到底有多丰富多彩了。
不过,一听姐姐说,周家的几个孩子,看电视都规定了时间,听歌、玩耍等都一样,顿时傻眼了。
有这么多好玩的设备,居然不看?
放在家里当摆设吗?
这实在是无法理解啊。
“问这么多干什么?看看别人家,比我们过得好,但却比你们还刻苦努力,就你们平时还老想着玩,赶紧给我写作业去。”
万景旭感觉受到了伤害,连忙制止了孩子们的讨论声,把他们赶去学习。
对于万家发生的事,周济民不知道。
他现在终于抽出时间来,摸一摸棒梗身后那人的事了。
还别说,跟踪一个小屁孩,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耻的。
不过,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他只好忍了。
摸索了几天,周济民才确认,棒梗是下午才出去找人的。
但,棒梗还挺谨慎的,每次都拐好几个街道。
时不时地还知道往后看看。
等确认没人跟踪后,这才走进了一个胡同里。
要不是周济民警惕,说不定还真被棒梗给发现了。
确认棒梗走进了一家大杂院里头,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周济民这才缓缓转身离开了。
不过他也没走远,而是在附近闲逛。
大杂院虽然杂乱无章,但陌生人第一次来,还是会被邻居瞧见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先退走,再慢慢摸索。
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直到五点多的时候,棒梗才从胡同里出来。
周济民看了看这处地点,打算晚上再过来探一探路。
然鹅,等到了凌晨十分,他出门来到这处胡同的时候。
却意外发现,附近还挺热闹的呢。
胡同里的大杂院附近,总共有三拨人马。
白天的时候,周济民都没发现这些人在盯梢。
没想到,晚上一过来,妖魔鬼怪,全现身了。
凭借先进的热成像仪设备,以及谨慎的心态,周济民有惊无险的躲开了其他人马的目光。
现在他需要做的是,搞清楚这三波人马的来历。
同时,对大杂院里的房屋主人,更加感兴趣了。
特喵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指使棒梗来害小金鱼?
要么是随手而为,让小金鱼遭了池鱼之殃;要么就是针对他周济民的了。
可若是后者,看今天这场面,对方应该也不是傻子,怎么这么肆意妄为呢?
因此,周济民更愿意相信,小金鱼纯粹就是倒霉。
观察了一番,周济民先靠近了最外围的一波人。
对方只有两人,他很快便摸了过去。
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通过夜视眼镜观察,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傅宇杰!
“这家伙的警惕性也太差了吧?都被我摸到这里了,居然没有发现?”
惊讶的同时,周济民心里也吐槽不已。
随即,他便缓缓退了出去。
既然有官方在跟着,那么这件事就不需要他过多关注了。
反正已经被盯上了,这些人的命运,都被安排好了。
但是,周济民刚离开胡同,走出来之后,迎面就撞上了袖章队。
好在他身处阴影当中,对方还没来得及看到他,他马上就消失了。
夜晚的光线不好,加上他自己所处的位置,袖章队没发现他,也很正常。
在空间里,他卸掉所有的伪装后。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这才退出空间。
此时,这条巷子已经没人了。
不过,他还是小心警惕着四周。
慢慢地沿着阴影处,消失在巷子里。
走过五个街道后,他才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回头拿热成像仪器看了看,确认没人追上来。
然后才离开。
如此反复三次后,他才彻底确信,身后没有尾巴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跑出城外,逛了一圈,才从东边那里进城。
这次,回城后,他才优哉游哉地躲开了袖章队,然后回了南剪子胡同。
他可不认为,对方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追得上他。
毕竟,在城外的时候,他飚的可是皮卡。
当时他也没有听到身后有机动车是声音。
回到家之后,天色还很黑。
十一月的清晨,来得有些晚。
丁秋楠还在熟睡中,周清娴三个小家伙也一样,就是睡姿让人啼笑皆非。
瞌睡虫抱着她姐姐的大腿,小不点的小腿被他大姐的手臂搭着。
给她们仨轻轻弄好睡姿后,周济民这才重新躺下来休息。
当时,还没吃早餐呢,邢毅成突然登门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高永望和龙趸(求订阅)
“哟,吃早餐呢?”
邢毅成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食物,对周济民的邀请,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便开吃。
一边吃还一边感慨,你们家的食物,就是好吃。
可不咋地,既丰盛多样,还美味可口,并且还考虑了外观。
比饭店还要精致漂亮呢。
吃过早餐后,周济民和邢毅成两人来到了书房。
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请求周济民帮忙。
“济民,我知道总这样麻烦你,十分不好意思,但这次还请你帮一帮我们。要不然我们这次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自从上次帮忙收拾了那五只老鼠后,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这次,还是邢毅成第一次登门请求协助。
“这么严重?发生什么是事了?傅宇杰和凯哥他们都不行?”
周济民故作惊讶,其实内心也不确定邢毅成他们有没有发现他。
或者,后者的到来,其实就是一次试探。
“唉,你都不知道,昨晚傅宇杰他们行动的时候,敌人居然潜行到了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的位置。”
邢毅成叹了一口气,道:
“而且当时还没有任何发现,还是撤退的时候,刚巧看到了脚印。”
“十米的位置,你知道有多么恐怖吗?”
“这意味着,对方只需要抬手,就能解决我们两名队员。”
“并且还是我手下最好的两名士兵!”
“敌人如此嚣张,这口气,我说什么也忍不了,济民,你要帮......你笑什么?”
一口气说完,正准备顺嘴,让周济民帮忙呢,邢毅成却发现前者居然笑了。
“咳,老邢,我可没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可认真起来的邢毅成,却非常相信,刚才他看到了周济民在笑。
脑子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勐地拍了一下桌子,震惊道:
“难道昨晚那人,就是你?”
被老邢猜出来后,周济民这才笑了。
他已经确认,老邢确实不知道他。
如果他刚才不笑的话,那么这次的任务,就是抓他自己了。
然鹅,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只好主动暴露了。
得到他的确认之后,邢毅成心中更加惊讶了。
良久,叹了一口气道:
“没想到,你的潜伏能力,居然这么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傅宇杰他们可是最强的兵王了。
奋斗在京城第一线,抓捕这些敌特的士兵,要是没有过人的能力,怎么可能被选中?
可就算经过层层选拔,依然还是被野路子出身的周济民给摸了底儿。
邢毅成不傻眼才怪呢。
“老邢,这我怎么告诉你?难不成我会跟你说,昨晚我到的时候,傅宇杰他们正在讨论某个寡妇?”
彭!
一瞬间,邢毅成顿时又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就听周济民都囔着埋怨道:
“老邢,你可悠着点吧,我的桌子都要被你拍烂了。”
“靠,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爆粗过后,邢毅成慢慢冷静了下来。
整治傅宇杰这帮懒散成性的家伙,必须马上执行,片刻都不能耽搁。
但在此之前,还得先收拾了周济民才行。
“你说说,你昨晚跑去那里干嘛了?你要知道,你这是在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属于犯罪的行为。”
“都发现不了我,妨碍个屁啊!”
周济民小声滴咕了一句,顿时引来邢毅成的怒目,这才赶紧笑道:
“开个玩笑嘛,我去那里,目标跟你们一样,都是想要查一查那个院子里的房屋主人。”
随即,周济民把小金鱼被打的事,轻描澹写地叙述了一下。
却把老邢气得够呛,表示你周济民不他当兄弟啊。
小金鱼是你的妹妹,就不是我妹妹了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
周济民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道:
“老邢,你可要点脸吧,你女儿跟小金鱼可是互称姐妹的,你现在要认小金鱼当妹妹?脸呢?”
“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小事,真要跟你说了,指不定闹多大呢。我可还想多活几年,不能因为参与你的事而早夭了。”
“靠!”邢毅成也是瞪眼,“你还跟我称兄道弟呢,咋又把我女儿当妹妹?”
书房里的两人,一直说着话。
厨房里,正在洗碗的秦京茹却心惊肉跳的。
唯有黄小花澹定无比。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周济民算是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这句谚语,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不同的客人来,他都有不同的面孔,说着不同的语气。
有些时候,同一个客人,不同时间过来,招待的东西也是有差别的。
吵了一会儿,两人从书房里出来,又换上了笑容。
似乎刚才争得面红耳赤的,并不是他们两人一样。
“小花,你跟京茹在家看着孩子,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了,要晚上才回来,你记得跟你大嫂说一声。”
“好的,周大哥,我知道了。”
等周济民和邢毅成离开之后,秦京茹这才靠近黄小花,惊讶道:
“他们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那不然呢?真的打一架?”
黄小花翻了个白眼,又提点道:
“慢慢你就知道了,我也是问周大哥,周大哥才跟我说这些的。总之每次都看周大哥的脸色来办事,准没错的。”
“就算是秋楠大嫂,她也是不处理这些事的。”
秦京茹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接着又问了不少问题。
直到周清娴喊了一句,小不点拉屎了,才让两人的对话中断,赶紧去给小不点处理卫生问题。
小屁孩就这点不好,就算掐着点,有些时候,还是注意不到小屁孩什么时候拉。
正常情况下,小不点都是睡醒后,就让他去卫生间排泄一下。
可偶尔的时候,他要么提前了,要么往后延迟几十分钟。
那就要命了。
就像今天,吃早餐之前,周济民就抱着小不点去嘘嘘过。
当时只嘘了一点,却没拉大号。
现在,黄小花脱掉小不点的裤子,臭味顿时弥漫了开来。
小不点自己笑了,他姐姐指着他,“弟弟好臭呀。”
家里发生的一幕,其实就是周济民在家时的日常。
只不过,他今天刚巧躲开了而已。
在城外的一处独立院落里,周济民从吉普车下来。
迎面就是雷元凯的大拳头。
“凯哥,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伸手打掉雷元凯的拳头,周济民笑着询问。
“这不就是我们部队打招呼的方式嘛?你都到我的地盘了,我不得好好欢迎一下?”
“还得还是我们头儿出马才行,要不然,一般人可真请不到你。”
周济民当即表示,来,我跟你比划一下?
雷元凯直接怂了。
这里可是部队驻地的办公地点,兄弟们都在看着呢。
让他跟周济民比划?
那跟找不痛快有什么区别?
他可是近距离看过周济民出手的,那叫一个快准狠。
两人嬉闹了一下,傅宇杰等几人也走了上来。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傅宇杰对周济民十分佩服,同时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的。
只是热情地跟周济民打了一个招呼,傅宇杰他们就被集合哨声给招呼了过去。
所有人集合!
嗯,不包括周济民。
他是唯一的一个观众,就这么站着看他们。
老邢让他们都集合好之后,就强调了一遍纪律。
“某些人啊,自视甚高,以为能力一流,殊不知,被人摸到了十米的距离,还完全不知情。”
“不只是如此,执行任务期间,不是专注于眼前,而是讨论寡妇的身材。”
“这就是所谓的精兵强将吗?”
“我感到很羞愧啊,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的关注不够,训练太少。”
一番话下来,傅宇杰和另外一个士兵,两人脸都彻底黑了。
昨晚那场行动,被人靠近不到十米的距离。
是他们心中的耻辱和痛!
没想到老邢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可把他们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从今天开始,重整旗鼓,重新加大训练量,不合格的,全都踢出队伍。”
“站在我身后的这位,就是你们接下来的教官。”
“什么时候,体力、耐力、射击、格斗等各方面都超越了他,那么你们就可以停止训练了。”
嗡!
随着,邢毅成指了指他身后的周济民。
雷元凯等人,全都脸黑了。
虽说上次抓捕药壶和五只老鼠的行动,很多人都没有亲眼所见。
但,结果可不会撒谎。
是人家周济民的功劳,其他人可没办法耍赖皮。
连部队中最强的傅宇杰,都甘拜下风了,何况其他人?
这个时候,跟他们说,打败周济民?
根本不可能嘛!
要知道,周济民才十七岁啊,身体各项数据,还没有完全到达巅峰。
体能等各项数据,还有上升的可能。
现在都打不过了,何况以后?
想到未来悲惨的日子,他们能不黑着脸吗?
可部队有纪律的,他们不敢说什么。
于是,一天酸爽的训练便开始了。
周济民见猎心喜,也跟着他们一起参与训练。
但练了一个上午,他还活蹦乱跳的,其他人却纷纷倒下了。
“周济民,你变态啊。”
雷元凯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得到了傅宇杰他们一直的认可。
同样的难度,周济民的速度和完成度都远超他们。
偏偏他跟没事人一样,这也太打击人了。
“你们才是变态呢。”
周济民笑骂了回去,又冲一旁的邢毅成道:
“老邢,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是装装样子给你看的,还能骂我,说明他们根本没用力,我建议下午再来一组吧。”
后者也点头,表示认可。
雷元凯他们顿时傻眼了。
一个个纷纷指责雷元凯,骂他: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骂的这么有力气,看来还要再加倍啊。”
所有人再次傻眼,但全都闭嘴了。
中午,只是简单吃了一顿饭,马上就去上思想政治课了。
老邢亲自给他们上课的。
一开始,他们还挺不乐意的。
都是成年人了,还用得着上这个课?
没一会儿,半小时下课后,他们全都去了河里。
天杀的,十一月的河里,那可冷得很呢。
命令就是泡两小时,别喊累,也别喊疼。
感冒发烧?
只要没死,那就往死里练!
扑腾了半小时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政治课才是最舒服的啊。
可惜,他们明白的太晚了。
从中午的两个小时泡澡之后,下午又是半小时的政治课程和一个小时的技能训练。
接着又是体能训练。
基本上把他们身上所有的体能等,全都都压榨干净。
就算到了晚上,也还有文化课要上。
所谓的文化课,那就是外语、跟踪与反跟踪等方面的全面技能提升。
上完三小时的晚课,晚上十一点临睡觉前,还得进行一次手臂力量的训练。
练完了,才可以休息。
“好好练习吧,只要没任务的时候,都在这里,给我往死里练习。”
邢毅成发话了,没人敢炸刺。
而调查棒梗师傅的任务,则是交给了另一队来完成。
周济民只干从旁协助的活。
过了几天,当老邢的人马在调查的时候,周济民已经轻飘飘地来到了胡同里。
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守着胡同里,其中一位邻居,把对方给弄晕了。
然后,他化妆成对方的样子,混进了胡同里。
通过邢毅成他们获取的资料,周济民知道,棒梗所谓的师傅,名字叫高永望,是代号火凤的下线。
高永望很厉害,成为火凤下线之前,他自己就是出了名的三只手。
但有一次刚好对火凤伸手了。
结果可想而知,差点小命都没了。
后来被迫答应跟着火凤,于是从解放前,跟到了现在。
火凤是一位潜伏很深的敌特。
邢毅成他们至今还没找到任何的线索,只知道高永望是火凤的下线。
单凭这一点,高永望就得喂一粒花生米了。
而周济民简单一查看资料,就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位与他素未谋面的火凤。
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药壶和五只老鼠他们的同伴。
至于是不是,还得调查一番。
站在屋里,周济民拿着现代化设备,从房顶的横梁上,一根带着摄像头的线穿了过去。
霎时间,隔壁房间的情况,完全尽收眼底。
固定好摄像头之后,周济民就收着监控画面,等待鱼儿上钩了。
不过,第一天没什么发现。
那个被周济民敲晕的人,还在空间里躺着呢。
就跟之前的石头青年等人一样,至今还在空间里待着。
周济民都忘记他们了,一直拖着拖着,然后至今还没弄。
津门虽然不远,但他好像不具备远行的条件。
家里三个小屁孩,每要是一天见不到他,怕是要哭得不行。
他要是一天见不到她们,心里也会空落落的。
只能委屈他们,继续在空间里待着了。
反正他都是测试过了,死不了就行。
盯着监控视频至于,他也是翻看着三个小家伙她们的照片。
这些都是他日常带娃时,趁黄小花她们不在,给小屁孩她们拍的。
还录制了不少小视频呢。
可惜了,不能上传到某音上去。
要不然,凭借这么可爱漂亮的娃儿,怎么也得涨粉几万吧?
等了几天,从监控视频当中,并没有什么发现。
周济民有些捉急了。
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引蛇出洞?
不妥不妥!
大半年前,抓捕药壶等敌特时,整个京城的敌特都全部陷入蛰伏状态当中。
就算是目前已经被唤醒的火凤,估计也是惊弓之鸟,一旦发现什么,对方肯定会十分果断:断尾求生!
并且直接退出京城,或者彻底蛰伏起来。
所以,还是别玩什么把戏。
可安静等待这种笨办法,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算了,劳资先撤离。
让监控摄像头工作吧。
按照伪装的胡同邻居的日常,周济民准时离开了胡同。
来到外面,左拐右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之后,周济民这才悄咪咪地返回了北大。
在北大的一间普通教室里,周济民见到了邢毅成。
“你伪装的那名邻居,已经给他们单位领导申请了病假,并且让他们保密了。”
“不过,你小子是不是把人交给我了?”
“这都好几天了,要是出事了,你怎么负责?”
面对邢毅成的要求,周济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还有比仓库空间更好的藏身地点吗?
还省了粮食呢,这老邢,真是不知所谓。
等任务结束后,高低也得申请多一些补助才行。
交代了一下任务进展情况后,周济民便转身去上课了。
邢毅成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小子到底把人藏哪里了?咋没有一点痕迹可循呢?
如果周济民知道老邢的想法,估计得笑死。
别说是老邢了,换任何一人来找,得出的结论也是有且仅有一个:凭空消失!
转身走进教室,今天的同学们,却有些过于活跃了。
“哟,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呀?辣椒妹,我看你满脸愤怒的样子,咋了?谁欺负你了?用你的一口北冰洋汽水喷他一脸!”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可辣椒妹却是气炸了。
额,辣椒妹不是因为周济民这句话而生气,而是因为其他。
“周老师,您都不知道,隔壁可真是太可恶了,愣是说我们北大数学系不行,气死我们了!”
这件事的起因也很简单,但还得从1952年开始说起。
1952年全国高校进行了院系调整,隔壁的清华数学系并入了北大数学系及其它院校。
由于工程教育的需要,清华设立了高等数学教研室,主要担负全校数学基础课的教学任务,当时教授只留下赵访熊一人。
但在1958年,隔壁的清华便创建了国内第一个工科大学的计算数学专业。
短短几年时间,到了今年,清华高等数学与计算数学两个教研组教职工总人数达到了七十多人,教授有赵访熊、娈汝书、周华章等。
从这里便可以知道,清大的数学系,等同于推倒后重建了。
偏偏在上周的一次大学竞赛中,清华意外地只拿了一个第一。
嗯,虽然除此之外,全军覆没了。
但一个第一名,就足够让清华扬眉吐气了。
都是年轻人嘛,难免气盛了一些。
所以,交流过程中,姿态傲慢了一些。
于是,北大就表示非常不服气。
北大没有数学天才,看什么国际玩笑?
然鹅,生气归生气,辣椒妹她们又没有这样的能力和资历去反驳对方。
只能生闷气了。
周济民听后,却是洒然一笑: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人家说什么?”
“别人说了什么,让你们少了一块肉吗?”
“没有吧?”
“既然没有,那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所以,反击的最好方法,有且仅有一个,赢回来呀!”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光是知道生气没有用,你们得发愤图强啊......”
跟隔壁的互相比较,暗中斗气,这些都是由来已久的传统。
辣椒妹、许婷等同学们,听了他的正能量鸡汤,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老师说得对,生气没有用,赢回来才是真的。
可是唐子荣却突然开口道:
“老师,就算我们要赢回来,也是等明年了,现在怎么办?难道要让对方说一年不成?”
“要不说你们这些小屁孩就知道窝里横呢?”
老气横秋的周济民,摇了摇头,接着道:
“玩什么比赛?要玩,咱就玩高端的项目。要比就跟国外的比,跟隔壁有什么好比较的?赢了也没奖,学校也不会颁个荣誉奖给你们。”
“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会干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想当年,我都是直接无视他们,埋头苦干就是了。”
同学们一听,嘿,周老师的丰功伟绩啊,那必须得问清楚了。
辣椒妹最大胆,直接就提问了,周济民直接表示:
“你让他们去翻一翻数学期刊,特别是几本外文期刊,找一找去年那几期的论文,上面写的都是我的名字。”
“啊?去年?”
大家纷纷傻眼,“老师,我听说您是去年九月才考进北大的,是真的吗?”
“打听这些干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好吗?”
周济民摇摇头,正巧上课铃响起,便直接喊上课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桉,辣椒妹有些不满,扁扁嘴后,却又认真上课了。
其他且不说,周老师的课,那是必须得认真听。
估计就是你低头捡只笔的功夫,周老师已经讲到其他地方去了。
跟不上老师思维的话,一节课,等同于白上了。
连着上了两节课,周济民终于把这周的上课任务给完成了。
但还没离开教室呢,门口的任九章就已经在等着了。
还有好几个同学拿着本子过来,找他解答疑惑。
“周老师,课本当中的这部分知识点我不是很懂,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再解读一下?”
突然,一个漂亮的女生挤了进来,提出了一个问题。
同学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周老师居然笑了。
“你来干嘛?这是大一的基础课程,你说你不会?”
不会大一的课程,很奇怪么?
大家不能理解,可有人却认出来了,提问的这位女同学是大二的学姐。
听说是大二年纪最漂亮的女同学呢,很多男同学都很喜欢她。
“周老师,我忘了,你应该还记得吧?”
“李雨竹同学,这里是大一教室,你一个大二的学生,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周济民瞪眼,没想到李雨竹还是来他教室了。
还好她没来上他的课,要不然,他可能会讲不好。
毕竟跟李雨竹认识也有两三年了,算得上熟人了。
在熟人面前讲课,就算周济民脸皮厚,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就有一种社死的不舒服感觉,很容易影响状态。
“周老师,虽然我们只做过半天的同学,但你也不能当上老师,就忘了我这个老同学吧?”
随着李雨竹这句话,台下的其他同学,顿时起哄地哦了一句,拖着长长的尾音,以及揶揄的表情,完全就是看好戏的八卦心情嘛。
辣椒妹却突然惊声道:
“周老师,原来你真的是去年才考入北大的呀?”
大家一呆,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这是真的。
一来周济民年轻,看着脸嫩,虽然平日里都戴着一副眼镜装成熟,但脸嫩这件事,怎么也遮掩不了的。
二来,大家平时都挺忙的,也就偶尔八卦一下,但不会一直去八卦周济民。
特别是当得知周济民已经有了孩子后,大家更是没什么想法了。
毕竟不是哪个女孩都像徐梅、李雨竹等,跟周济民的人生轨迹,有那么多交集的。
加上周济民只是外表装成熟,但内核可是真的很成熟。
所以,平时大家都下意识地承认周济民是一位教书育人多年的老师。
李雨竹也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周老师,没想到你装成熟还装得挺成功的啊,连你的学生都被骗过去了。”
说罢,还朝辣椒妹她们点头笑道:
“我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你们这位周老师,他是1943年出生的,今年十七岁.....”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周济民打断了。
辣椒妹她们很是不满,囔囔着控诉周济民,表示我们想多了解一下你嘛。
瞪了李雨竹一眼,周济民赶忙道:
“我有什么好了解的?都跟你们一样,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又不是哪吒,还三头六臂....”
“都下课了,就别围在这里了,你们看,老师都来了。”
下节课的老师,却笑眯眯地站一旁,推了推八百度的近视眼镜:
“没关系的,我也想听听周老师讲课,嗯,当然也不介意多了解一下周老师的。”
同学们顿时大笑了起来,觉得这位老师也挺可爱的嘛。
突然,旁边笑吟吟的李雨竹却突然来了一句:
“你们想要了解周老师,那还不简单?这周末上周老师家做客,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周济民恨不得捂住李雨竹的嘴巴,想干啥呢这是?
可同学们却已经在起哄了,都表示这周末要去老师家做客。
无奈的周济民,只好服软,苦笑道:
“大家要来,没问题,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白了。”
“老师你说!”唐子荣大声喊了一句,“我们保证做到。”
“你确定都能做到?”
挑了挑眉的周济民,反问了一句。
唐子荣立马点头应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必须说到做到。
“那好,这是你说的,你们呢?”
大家面面相觑,许婷却突然开口:“周老师,唐子荣只代表他自己,我们还是要看老师您想让我们干什么。”
聪明的她,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补救道。
这时的唐子荣也反应过来了,急忙喊道,对,周老师您可不能不让我去你家做客呀。
“晚了,你不是要说到做到吗?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来我家!”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唐子荣彻底傻眼。
进退两难了这是。
说完对唐子荣的要求,周济民又对其他同学道:
“你们来,可以,我很欢迎,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带礼物来我家的,我会把你们轰出门去,我说到做到,你们听到了没有?”
啊?
谁家去串门不提点礼物就登门的?
就算是再穷的农村,走亲戚的时候,少说去河里弄几条鱼,或者搞点山货之类的。
假如真的空手登门,这可是非常失礼的事。
然而周济民可不理会这些,规矩得立好,要不然以后麻烦事可不少。
同学们议论纷纷,但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反正到时候再说呗。
这年头,读大学的,都有补贴,谁还拿不出一点礼物了呢?
就算家里再穷的,串门的礼物,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李雨竹站在周济民旁边,小声道:“那我这周末再请教你问题吧。”
说罢,她自己先离开了。
这可气着周济民了,要不是她来捣乱,哪有这么多事?
不过,对方为了他,不惜跟家里闹翻,还愿意等他。
就这一点,如此痴情的女孩,他也生不了气呀。
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儿的任九章,看到他出来,顿时笑道:“老师找你。”
任九章每次过来,要不就是段主任找,要不就是他自己找。
反正只要没事,是不会主动来找周济民的。
可一旦有事嘛,那就是大事了。
说来也是挺让人无语的,明明他才是师兄,却经常向师弟请教问题。
天赋这种事,还真的说不清楚。
数学系办公室,周济民见到了老段。
老段表示,下个月在南边的小岛有一场数学交流会,希望他去参加。
“老师,我现在可走不开啊,要不您把这个机会让给师兄吧,师兄基本功扎实,教学能力强,科研成果也不少....”
这话让任九章脸红不已,哪有周济民说的那么好啊?
差点就是北大最出名的年轻教师了。
就他还是最佳人选?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说心里话,他也很想去参加南边小岛的数学交流会。
不仅仅是学术的事,更是自我追求和目标等现实条件。
在当前的环境下,能出去,跟外面的人交流的机会,太少太少太少了。
别人求而不得的机会。
可周济民却不要这样的机会,唉!
段学复瞪眼,“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欧美那边也来了不少学者呢,这是一次很好的露脸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
“老师,我真走不开!”
“走不开也得走,实在不行,我就让华哥来邀请你,再不行,就让你的大领导来请你,总可以了吧?”
我擦!
周济民目瞪口呆,让这么多大老来请自己?
看来,这次的交流会,不去还不行了。
所以,他没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心里却想着,等到了那天,嗯,给自己制造一场大病!
实在不行,断腿等之类的也可以,反正能不去还是别去了。
等到了明年,他就回红星公司,当一条咸鱼,澹出大家的视线就好了。
头顶天脚踏地,哪有人生都如意?
如果不是为了四小只,他何苦去搞这些小动作?
要不是想要日子过得舒服一些,他也没必要去折腾。
既然享受了应该享受的一切,那么承担这些东西所带来的责任,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应下之后,老段便十分嫌弃地让他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他就剩下两件事了。
一是盯着摄像头,按部就班地守着高永望,等候火凤的出现。
二是准备周末的食物。
距离周末休息还剩下一天的时候,周济民从外面搬回来不少东西。
黄小花看到一个巨大的箱子,眼睛瞬间瞪直了。
“周大哥,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呀?咋这么沉?”
两个板爷帮忙抬着,瞧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箱子很沉。
当然沉了,因为里面放了很多冰块。
“等会儿再说吧。”
周济民忙着指挥板爷帮忙把东西都放到厨房门口。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气温已经来到零下左右了。
这个温度很低了。
一旁的秦京茹,坐在厨房门口,抱着周清怡在烤火呢。
看着周济民忙碌的背影,也是一阵咂舌。
前几天就听周大哥说了,这周末,他的学生会来家里做客。
因为有将近三十人,所以需要准备不少食物才行。
光是只靠家里的这点菜,也不是说不够,就是太单调了一些。
所以,搞点河鲜或者海鲜,丰富一下菜谱,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在这个年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猪肉才是最好的食物。
很少人乐意吃牛羊鱼等之类的肉,因为这类肉费油。
其实,很多家庭富裕的人,都会去买这些食物。
毕竟总不能天天都吃猪肉吧?
虽说这个年代胖子几乎很少,但其实依然有很多胖子。
光是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就有两个大胖子了。
家庭富裕一些的孩子,也容易出胖子。
只不过相对而言,比例很小很小而已。
周济民今天从鸽子市里买了不少海鲜回来,这是他之前跟人预定的货。
对方从外地进货过来,这次搞来了一条大石斑鱼。
这玩意儿,也叫龙趸。
为了保证鱼的新鲜,听说是宰杀之后,就用冰块冷冻起来了。
并且是活缔法杀鱼,这样才能保证鱼肉的鲜美,确保运输过程中不会因此导致鱼肉变味。
活缔法处理海鲜,看来是真正的吃货。
要不是为了避嫌,周济民真的很想去请材料厂的南易过来帮他处理这条大石斑鱼了。
后者毕竟是酷爱研究美食的厨师,对食物的了解,肯定比周济民通透得多。
傍晚,丁秋楠她们也回来了,看到厨房门口摆放了不少东西,也惊得不行。
小金鱼更是缠着她大哥,询问今晚吃什么美食?
“那就先吃一条小的石斑鱼吧,不过我怕你们现在吃了,明天就对大石斑鱼不感兴趣了呢。”
此次运输过来的石斑鱼有好几条。
最大的一条石斑鱼有五十多斤,剩下的几条都是十多斤或者七八斤重的。
但他只拿出了五十多斤的大石斑鱼和七八斤的小石斑,其余的都被他收入空间,以后慢慢吃。
“不会不会,我肯定很喜欢吃的。”
两眼放光的小金鱼,欢喜地惊呼一声。
对于美食,她是没有抵抗?
??的。
当即便要帮忙拿出那条小的石斑鱼,却被冻得大呼小叫起来。
天气本来就冷,还敢伸手去满是冰水的箱子里拿鱼,也真是头铁。
“赶紧烤火去。”
周济民一把拎起她,放到旁边厨房的火盆边上。
自己则是戴上手套,然后开始忙活了起来。
寒冷的季节,要动手做饭,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没办法,在这个年代,谁家不生火做饭呢?
不生火做饭的家庭,实在太少太少了。
外面的饭店死贵死贵不说,还限制粮食,还有粮票。
真的是一顿都吃不起。
自从住进南剪子胡同这边,周济民一家,去便宜坊吃烤鸭的次数都变少了。
主要还是饥荒闹的,周济民也不敢老是去外面吃。
自己关起门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在外面的话,还是低调一些。
要不然,真被人眼红举报了,又要惹出不少麻烦。
这个年代,穷人很多,但富裕的人也不少。
跟遗老遗少打交道多了,周济民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日子过得最躺平的一类人了。
几乎就把米虫两个字安在他们身上了。
毕竟这些人,不参与劳动,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
反而要消耗不少粮食。
还有文娱工作者也差不多。
吃过一顿小石斑鱼晚餐后,一家人都高兴坏了。
这鱼确实够鲜美可口的。
“大哥,明天我能不能吃鱼丸啊?这么美味的石斑鱼肉,做成鱼丸,肯定非常好吃。”
小金鱼开口,周清娴也囔囔着要吃,小不点和瞌睡虫两个双胞胎也喊着吃吃吃。
周济民还能说什么呢?
那当然是满足她们的要求啊。
只是,转过天,当周济民以为今天又是摸鱼的时候,监控摄像头显示,高永望外出了。
每一次高永望外出的时候,周济民都各位紧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监控,他也成功在高永望的衣服里安装了一个窃听器。
跟踪对方来到城外,周济民趁着对方警惕四周的功夫,又给自己换了个装扮。
特意套了补丁衣服,还有白发的头套。
顺带稍微抹了抹自己的脸,变得粗糙老相一些。
这样一搞,他就从普通人变成了一个驼背老头。
不驼背是不行的,毕竟他身高一米八几,跟老头的人设可补太沾边。
只有驼背了,别人才能瞧不出他的真假。
此时的高永望又再次出发了。
“真特喵的警惕,要不是我有现代设备,早被你给熘了呢。”
把窃听器安装在对方的厚衣服里面,就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对方根本察觉不到。
周济民应该庆幸,现在是冬天。
如果是夏天,天气热不说,就这样的窃听器,还装不了呢。
毕竟对方还是走路的,除了衣服和鞋子等地方能安装窃听器外,其他地方都不行。
可夏天这个季节,身上稍微多一点重量,都能轻易察觉到。
何况高永望这种三只手?
腿脚灵敏的高永望,对这些东西,当然十分敏感。
更别说他自己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所以更加谨慎小心了。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有窃听器这样精美小巧的科技产品。
兜兜转转了一个上午,周济民的耐心都快要耗尽了,对方这才重新回了城里。
“靠,这是带我游了一圈花园吗?”
全程下来,周济民压根没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并且对方根本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高永望突然闪身近了一家旅馆,拿出了介绍信,办理了入住。
从对话中,周济民听出来了,高永望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刚到京城没多久的公干工程师。
“这小子可以啊,居然这么会玩?不过介绍信什么时候写的?”
当然,现在可不是纠结介绍信的事,而是想办法获知高永望在房间里的一切动静。
为了速度,再次变换伪装的周济民,只好从空间里拿出一份资料和证件递给旅馆前台。
他也很快便顺利办理了入住。
房间刚好是在高永望的隔壁,看来旅馆并不是对方的窝点。
进入房间内之后,周济民便开始行动了。
房门反锁,确保不会被人突然推开就是了。
在房间巡视了一圈,发现这旅馆的隔音效果做得非常不错。
这就有些尴尬了,监控摄像头如何进入隔壁高永望的房间呢?
退出房间,周济民站在走廊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摄像头从房间门的底部推了进去。
等摄像头顺利进入到对方房间后,周济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摄像头和窃听器这两个设备里,周济民确认对方正在发电报。
高永望是坐在窗前,刚好背对着房间门,给别人发电报的。
电报会不会被拦截,他一点都不怕。
首先这电报就是很普通的一篇家信,发送的地方是南方的小岛。
其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发电报,而且附近也没什么人。
更不会有人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电报的。
因此,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都掌控在周济民手中。
内容虽然简单,但周济民想要破解家信里想要传达的讯息,还是很快的。
等高永望发完电报之后,周济民已经开始进行解密了。
不需要什么密码本,因为高永望之前提到过对应的几本重要的书。
直接在仓库空间里搜索这几本书的内容,他就可以进行破解家信传递出来的信息了。
京城有变,我已经被监控,请求撤退。
翻译出来后,周济民愣了愣,不由感慨,这高永望还真是敏感啊。
明明经常外出,正常去当三只手,混口饭吃。
居然还能察觉到自己被监视,看来这家伙是三只手当久了,对于一些陌生的目光,都会自动识别了。
不过,想要撤退?
怕不是想多了。
看着高永望办理退宿,顺利返回胡同里的大杂院,周济民收回了目光。
离开后,他走进了附近一处独立的四合院。
“哟,今天怎么是凯哥你值班啊?”
雷元凯正坐在办公桌前,认认真真地背着单词呢。
自从邢毅成严格要求之后,雷元凯就再也没有休息过了。
这一切,都要拜眼前的周济民所赐。
可雷元凯不敢扎刺,要不然被修罗成知道了,不死也会脱层皮的。
“济民怎么了?有消息?”
“嗯,这是最新消息,高永望刚刚给南边小岛发了一封家信的电报,电报内容我已经翻译好了。”
接过周济民手中的纸条,雷元凯扫了一眼,就直接放在一旁的油灯上点燃了。
“我马上给通知领导,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我去干吗?你们抓紧时间行动,别人跑了都不知道。”
“希望这次能钓出一条大鱼来。”
“那我预祝你们旗开得胜了。”
从院里离开之后,周济民回到南剪子胡同,屋里就传来了笑声。
推门进去一看,哟,是李雨竹来了。
今天休息,很多人都放假。
这时代,没人会睡懒觉的。
比如睡到中午才起床,这样的人是没有的。
就算北大四人间的寝室具备这个条件,但北大太卷了。
真要是敢中午才起床,铁定要被笑死了。
在家的话,那是不可能的,父母可不会让你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
“周老师,你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章,大红大紫周清娴(求订阅)
听到李雨竹的话,周济民顿时翻了个白眼。
“喊周老师都把我给喊老了,你可以叫我周大哥,周才子啊等等之类的。”
“哈哈,周济民,我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
李雨竹顿时乐得不行,黄小花她们也是捂嘴偷笑。
抱着小不点的丁秋楠,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在家里的周济民,脸皮确实很厚,也更放得开一些。
“还周才子呢,我就知道你在数学上面很厉害,可没听说过你有什么文采啊。”
“要什么文采?这年头,谁还没背过几首诗啊?”
周济民撇撇嘴,道:
“人不都说了嘛?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诗词歌赋,此乃小道尔,何须大惊小怪呢?”
“哟哟,这么文绉绉的呢?”李雨竹打趣了一句,门口那边又来人了。
小金鱼跑过去开门,旺财它们早就被关到小跨院了,就是怕它们吓坏了同学们。
另外,就是怕人多嘴杂,被人到处说,传开了就不好了。
“呀,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呀,你们快请进,我大哥在里面呢。”
推开门后,看到辣椒妹她们二十几人,闹哄哄的把大门都堵得水泄不通,小金鱼差点呆住了。
还好她反应不慢。
同学们都笑了一句,说你应该是周老师的妹妹吧?真可爱。
大家都知道周济民家里有四个弟弟妹妹,还有三个不到两岁的小屁孩,以及一个老婆。
所以,很快就能认出小金鱼来。
其实,如果不是李雨竹告诉她们,许婷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么详细。
“对啊,我叫周淑敏,你们叫我小金鱼就好了。”
小金鱼可热情了,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会给她多少红包呢?
一群人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看到她们都没带礼物之后,周济民这才微笑着点点头。
不过,看到唐子荣提着礼物时,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唐子荣,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声爆喝,差点没把唐子荣给吓坏了。
其他人也是惊得看着周济民,想不通他为啥这么生气?
“啊?周老师,我做不到啊,大家都来了,就我没来,太不合群了。”
唐子荣傻眼了。
原本,开学之前,他就因为得罪了周济民,多少有些害怕这个周老师。
但后来,随着接触周济民越多,唐子荣这才确认周老师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可前几天,他却说被通知了,不能来周老师家做客。
现在是说到没做到,又被周济民怼了一句,唐子荣当然觉得很尴尬啊。
“你来我家里,我是很欢迎的。”
周济民瞪眼,指着对方手里的礼物:
“但我知道说的很清楚明白,不允许带礼物登门,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啊,这些都是大家一起买的水果,就是一点心意而已,不值钱的。”
“嚯,还知道利用大义来压我呀?是不是以为我就会因此网开一面?”
讲真的,周济民不是很喜欢别人带礼物登门。
特别是这群学生,一个个的补贴才十几块钱,他们自个都不够花。
更别说他们自己的家庭,哪个不需要他们的支援?
还拿钱出来买水果?
家里可不缺他们这一点水果。
“花了多少钱?”
见许婷、辣椒妹和唐子荣他们不说话,周济民声音放温和了一些。
因为他发现周清娴她们三小只,表情有些怕怕的看着他。
十一月份的水果,就没有便宜的。
瞧他们挑的水果,还是水灵灵的大红苹果。
这玩意儿只有五毛钱?
周济民懒得跟她们掰扯,直接拿了五块钱出来,让他们自己分了这些钱。
至于唐子荣手中的水果,就当是他自己买的了。
辣椒妹她们都很无语,可面对态度强硬的周济民,她们也没办法。
只好把矛头对准唐子荣,让你不知进退,直接给周师母不就行了吗?
此时闹腾了一下,很快便过去了。
李雨竹又把话题引回了刚才讨论过的称呼问题上。
“周才子?周老师您还会吟诗吗?”
辣椒妹瞪大眼睛,满脸好奇,其他同学也都盯着他看。
尽管很多人一直强调诗词歌赋只是附庸风雅的小道,但谁心中还没一点文艺细胞呢?
连丁秋楠也神采奕奕地看着周济民。
“这有多难啊?我先来一句最简单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大家都愣住了。
小金鱼却撇撇嘴,“大哥,你这就是一句话,没什么亮点。”
刚说完呢,周淑晴就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呀?就知道乱说话。”
丁秋楠她们也回过神来了。
这句话虽然很短,但却震撼心灵。
完美诠释了诗是精粹的艺术。
众人都纷纷夸赞了起来,周济民恬不知耻地接下,最多就是谦虚几句而已。
但是,当大家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诗句的时候,他却说没有了。
现在是没有,但等到改开后,可以有啊。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要不要这点虚名,已经无关紧要了。
闲聊之余,就是晚餐的准备了。
算上周济民一家,今晚需要准备三十多人的晚餐呢。
如此多人的晚餐,食材的准备可不简单。
看到周济民系上围裙,准备做饭。
许婷她们却说,不留下来吃饭,等下她们各自回家吃饭。
“你们第一次来我家,不吃顿饭就想走?”
周济民挑眉,指了指厨房的食材道:
“早就给你们安排好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走,小金鱼去关门,放走她们一人,我唯你是问。”
小金鱼顿时撒丫子便跑去了大门那边,确认一下真的关上大门了才回来。
然后就一直蹲在走廊这边,似乎真的怕她们逃跑一样。
大家顿时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暖暖的。
辣椒妹她们几个女生,顿时说我们来帮老师做饭。
这年代,不会做饭的人,还真不多。
书呆子虽然也有,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相对少一些。
“都不用,你们出去吧,厨房交给我就可以了。”
厨房里的食材,除了海鲜,还有不少肉类。
并且全部食材都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是直接上锅蒸煮了。
甚至有些菜或汤,早就已经在锅里炖着了呢。
大石斑鱼已经被切开,各个部位如何制作,周济民已经心里有数。
鱼里嵴肉直接糖醋,肝脏的话直接做成酸汤,鱼腩不用说了,最好吃的做法就是跟豆腐一起焖煮。
还有鱼鳍用砂锅来焗,刺身就算了,周济民不喜欢生吃。
背部鱼肉可以用来卷金针孤,鱼丸鱼骨汤,清蒸鱼头等。
鱼身上的所有部位,全都利用上了。
当一道道菜被端上来,准备开饭的时候,许婷她们才知道,原来周老师还是一位厨艺大师呢。
太香太好吃了。
连小金鱼都吃得满嘴流油,更别说其他人了。
众人说说笑笑,门口那边却突然来了人。
小金鱼不乐意去开门,因为她要努力干饭。
辣椒妹放下碗快,比周济民还先一步离开饭桌,去开门了。
推开门,却看到一位陌生的军人,这让辣椒妹和邢毅成两人都愣住了。
“您好,您是来找周老师的吧?快请进。”
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既然是军人,那肯定是守纪律的人。
在她身后,周济民已经来到了。
“济民,你们家里来客人了?”
“老邢,你别那么严肃,吓坏我学生了。”
周济民瞪了对方一眼,挥手让辣椒妹自己先回去。
然后,才领着邢毅成去了书房。
“别啊,既然赶上饭点了,那我就留下来吃顿饭再说也不迟。”
闻着院里弥漫着的食物芳香,邢毅成也馋了。
“老邢,您可真是会挑时间啊。”
“那是,这不赶巧了嘛?”
两人做回桌子,丁秋楠起身想让位置,被周济民拦住了。
他抱起周清娴,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老邢你坐吧,快点吃,吃饱了赶紧说事情。你每次过来,准没好事,我猜这次肯定又是对我极不友好的事。”
这么一说,老邢顿时有些尴尬,丁秋楠推了周济民一把,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邢大哥,您慢慢吃,别急,他就是一根筋,别搭理他。”
邢毅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点点头,转身聊起了其他事。
有句话,周济民是没说错的。
那就是他每次来周济民家里,确实没什么好事。
本来也很正常,毕竟周济民的想法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就可以了。
属于那些小富即安的传统摆烂思想。
而邢毅成则是嗤之以鼻,他认为周济民有这个能力,就应该挺身而出,保家卫国才是正道。
两人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自古忠孝难全,成大事者,又有几个是善始善终的?
特别是现在的和平时代,周济民才不会傻乎乎的奋斗在一线。
讲真的,如果他没有弟弟妹妹,那么他还真的不会搭理邢毅成。
很多关系就是这样,走得勤快了,才叫关系。
疏远了,那不叫关系,那就叫干系。
就好像现在,周济民跟老杨家就走得没那么勤快了。
亲疏远近,其实很容易辨别的。
以前经常能看到老杨,一个月最少三四次往来。
现在嘛,一个月就一两次。
还不如邢毅成三天两头地往周济民家里跑。
毕竟邢安瑶可是会经常跑来找小金鱼玩的,偶尔小金鱼也会去找前者玩。
就这样,两家关系才会亲密起来的。
“这些都是你的学生?”
老邢没上过大学,看着许婷她们,都忍不住冲周济民好奇地询问。
“啊,你不都看到了嘛?我知道就跟你说过这事了,忘了?”
给周清娴喂了一口饭,周济民随口说道。
小家伙还没满两周岁,其实也能自己扒饭。
但是得在特定的桌子上,要不然,她的嘴巴肯定会漏不少饭出来。
刚才她的位置让出来了,给邢毅成换了张凳子。
所以只能由周济民给她喂饭了。
两岁的小屁孩,饭量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平时得吃一碗左右的米饭,今天的话,瞧她吃的津津有味,怕不是要多加半碗才行。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这么的记忆力啊?”
邢毅成有些怨念,不过聊了一会儿,却发现他自己根本插不上话了。
因为李雨竹聊起了她前几天跟周济民询问的数学题目。
大部分时间就是周济民在说,李雨竹她们在听。
从反馈的情况来看,李雨竹、许婷等几人多少能听懂百分之七八十。
唐子荣、辣椒妹等人则是听到百分之六七十左右。
至于邢毅成、丁秋楠等人,则是完全听不懂了。
连正在读高中的周淑晴,都跟听天书一样,感觉遥不可及。
说着说着,周济民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
女儿周清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下来,到一旁玩耍去了。
喝了一口水,周济民冲李雨竹她们道:
“改天有时间,我回学校再跟你们讲解吧。其实微积分是很好学很简单的,你们只需稍微多花一点时间在上面,就会发现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朝你们打开了。”
辣椒妹忍不住吐槽,“周老师,这开学都大半个学期过去了,可是我觉得我什么都没学到。”
“特别是您的课程,我课后做了好多作业,课前也预习了,但效果总不是那么好。”
“您还说简单?天啊!”
其他同学也是叫苦连天,纷纷埋怨着说这门课程太苦了。
丁秋楠才发现,原来数学不只是对她来说,很难。
就算北大的学生,也是感觉不简单的。
这样的话,那就心里平衡了。
周淑晴不是很能理解,能考上大学的人,智商会差?
何况还是北大这所大学?
坐她旁边的许婷,当即给她小声解释了起来。
原来,学霸和学霸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而她们这群人,跟周济民可不是学霸的区别,而是学霸跟学神的区别。
“你大哥就是超人类,大变态的类型,属于大魔王!”
听完许婷的评价,周淑晴张了张嘴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吃饱饭,来到书房后的周济民,却从邢毅成这边接到了一个任务!
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连赶往南边小岛的紧急任务,不能推辞,必须要去。
甚至,为了预防周济民死活不接受任务,邢毅成还特意带来了领导们签署的文件。
这,特喵的简直了啊!
瞧这事闹的,周济民不接受还不行了。
对于火凤这个神秘人,周济民基本上可以断定,就是当初药壶等几只大老鼠们的漏网之鱼。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去将这位火凤缉拿归桉。
要是完全任由对方躲避着,那么周家很有可能会带来威胁。
“明天就要出发吗?”
邢毅成点点头,表示确实很急,但周济民却依然有疑惑。
“我之前提供的情报,没有抓到人吗?”
“没有,对方十分狡猾,是用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接收情报,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对方如何获取情报的。”
一封电报发出去,对面肯定得有人接收才行。
要不然,就会一直放在原地。
而按照邢毅成提供的信息,表示那封家信,至今还没有人领取。
“你们有询问过那边,一般电报可以放置多久?”
“一般都是半年左右,但基本上都会在一周内取走。”
周济民揉了揉头疼的脑门,仔细沉思了一会儿,重新在脑海中回顾了一下跟踪高永望的整个过程。
他总感觉有些被他遗漏疏忽的地方,要不然不会发生这么古怪的事。
正常逻辑,情报信息传递出去,肯定会有人来接收这个信息才对。
然鹅,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却没有人来认领?
这就非常的怪异。
要么发电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误导。
实际上情报是从其他渠道传播了出去。
要么就是发电报之后,不是通过接收电报来接收信息,而且通过其他的方式。
但,会是什么方式呢?
仔细回归高永望的资料和平时监督过程中的行为,周济民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连棒梗登门,练习如何成为三只手的基本功,高永望都表现得十分正常。
一旁的邢毅成,望着陷入沉思的周济民,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这一次,他也很想知道,周济民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么优秀的呢?
超强记忆力、数学天赋、成熟稳重的为人处世之道、强悍体力和格斗技能、伪装技术一流等等。
如此多的技能,普通人获得其中一项,都已经是老天爷卷顾了。
可周济民却拥有这么多,这就很厉害了。
邢毅成也不是嫉妒,就是纯粹的羡慕而已。
年初的时候,抓捕那五只老鼠的行动,傅宇杰才刚行动失败,周济民立马直接把五只老鼠抓回了他家的冰窖。
这超强的能力,简直无敌了。
而这一次,几乎是无解之局了。
情报没人认领,导致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线索,再次陷入僵局里面。
火凤这只狡猾的敌特人员,远比之前的药壶等人,埋藏得更加深,更加不可捉摸。
如果这一次,无法从高永望这边挖出线索来,那么火凤将很有可能一直找不出来了。
正看着的时候,却发现周济民突然睁开眼睛。
“老邢,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走,马上跟我走一趟。”
“好,你又想起什么了吗?”
尽管知道对方记忆力很牛逼,但邢毅成还是忍不住惊叹。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能记住之前的一些细节?
靠,就算看电视,他也忘记了前几天看的新闻细节了。
更别说这只是周济民前几天看到过的场景而已。
门口,吉普车瞬间启动,老邢的警卫员也是一位老司机,开车还是很稳的。
说起来,老邢这个警卫员也是很牛逼的。
来这么多次周家了,愣是没有在周家吃过一次饭。
说是部队有纪律,不能破。
讲真的,这些破规矩,有些时候挺招人恨的。
可,更多时候,就是要靠这些规矩,才行!
就像傅宇杰他们这些人,连规矩都管不了。
现在好了,天天挨训,累得比狗还惨。
好家伙,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些人的体重就狂掉不止。
“去光华路,巷子口那边停一下。”周济民语速飞快,甚至有些着急。
“老邢,有什么事情,我等会儿再跟你说,现在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光华路这边,上次的高永望就来过这里。
当时,周济民还记得对方在这条路上,往东北方向多看了两眼。
那个时候,他也仔细瞧过,东北方向只是一临街的档口。
档口有早餐铺、饭馆、修车铺等等,没什么好留意的。
可现在细细想来,对方不可能做这样的举动。
一定是有他忽略掉的关键点。
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车子还没停稳呢,周济民就已经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身后的邢毅成都急得不行,还好没摔倒。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周济民心急火燎的样子。
可太难见到这样的场景了。
临街的档口,周济民转了一圈。
没什么发现,内心不由很是失望。
于是,他又来到了上次高永望站立的地点。
驻足良久。
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他看到了早餐铺三楼的阳台,两盆玫瑰花,居然换了位置。
这绝对是非同寻常的情况。
植物放在阳台上,谁没事会去挪动呢?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邢毅成一直没搞懂周济民到底要干什么。
“老邢,我需要对面早餐铺三楼住户的详细资料,还有,不允许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打听住户的情况,可以做到吗?”
一听这个,老邢也是严肃了起来。
赶紧去办这件事。
等回过神来,他自己却忽然笑了一下,自己居然成了周济民的助手?
可不咋地,一直陪着周济民转悠,对方吩咐的事也全部照做。
比旺财还听话呢。
自嘲了一下,邢毅成很快拿到了资料,然后又直奔南剪子胡同。
此时的周济民,正在给小不点换裤子。
刚回来的时候,他就抱着三个小家伙玩耍。
中间还特意抱着她们去了一趟卫生间,原本以为都拉干净了。
没想到又拉臭臭了,真是防不胜防啊。
把换好裤子的小不点给黄小花,周济民便和邢毅成两人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周济民看到了资料。
早餐铺三楼阳台的住户,就是楼下修车铺于师傅的家。
从资料上显示,于师傅在解放前就已经入住了,并且开了一家修车铺。
按照这个信息来看,于师傅应该可以排除嫌疑了。
可周济民却指着资料道:
“抓人吧!”
“为什么?”
老邢沉声问道。
尽管他们抓人,有些时候是不需要很确切的理由。
但是,需要向上级领导打报告,那条子才能抓人的。
这就需要理由了。
当然,也还有权宜之计,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于师傅就是你们想要找的火凤。”
“什么?不可能啊,他的资料完全没有问题。”
“很正常,就是因为资料太过完美,无懈可击,所以他才是火凤。”
周济民顺着对方说了一句,然后接着又道:
“于师傅家的阳台,种了两盆植物,老邢你说,他一个单身多年的老狗,种什么月季呢?”
资料上面指出,于师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亲人。
建国后,京城也有不少寡妇。
街道办可没少帮忙撮合单身男女结婚生子,响应着国家政策。
人多力量大嘛!
这句话,在当下,也依然被绝大部分人所追捧为真理。
之前卸任北大校长的老马,则因为不认同,认为人口增长应该得到遏制才行。
毕竟现如今的粮食生产,远远跟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
但是,面对街道办介绍而来的寡妇,于师傅都是以各种理由推辞了。
就算好不容易结了婚,也因为其他情况,不得不又和离了。
惹得街道办很是不满,却也没办法。
牛不喝水,总不能强行按着牛头喝吧?
一个单身老狗,不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反而一直保持单身,这就很值得别人怀疑了。
于师傅的收入也不差,工作虽然辛苦且有些脏,但也是工人啊。
所以,这些在别人看来很正常的情况,但在情报人员眼中,这就是破绽。
“明白了,那就收网了?可惜了,没能捞到更多的大鱼。”
“老邢,见好就收吧。”
听到邢毅成的话,周济民莞尔,道:
“还是加快速度吧,我担心于师傅可能已经收到了消息,要是被他逃了,那才是灾难呢。”
逃跑的敌特,破坏性可厉害了。
被他这么一说,邢毅成顿时坐不住了,赶紧告辞离开。
等对方一走,周济民也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应该彻底过去了吧?
不管火凤是不是跟药壶他们有关系,只要把这些老鼠都抓起来,那么他家才算是安全的。
以后,可不能再招惹这些人了。
只是希望老三老四他们能快快长大,等他们长大了,到了改开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到时候,周济民就可以彻底躺平了。
时间飞速流逝,家里的孩子们一天一个样。
周清娴已经有拆家的想法了。
每天都闲不住,总想着玩这个玩那个。
必须得有人时刻盯着她,要不然,转身的功夫,她就能霍霍家里的东西。
中堂客厅的瓷器,早就被收了起来。
根本不敢摆放出来了。
要是被周清娴盯上,好奇拿来玩的话,不出十秒钟,她能把瓷器玩成碎渣。
而且,还容易伤到她自己。
双胞胎姐弟俩,有些时候,也成了周清娴的玩具。
虽说她抱不起两个小家伙,但她能把她们放在倒着的凳子上,然后推着她们满屋跑。
家里客人多,隔三差五的,总会有客人在家里吃饭。
单凭周济民从家具店里淘来的老式古董家具,根本不够用。
所以,拿木板,定制了不少木凳子。
这种木凳子就是一块板加四条腿组成的,倒过来之后,可不就可以推着玩了嘛。
好好的凳子,被周清娴玩了没几天,漆都掉光了。
甚至有些凳子还被撞得残缺了一角。
堪称拆家小能手。
这不,这天下午,周济民刚好学校里有课,没在家。
然鹅,课才上了一半,秦京茹就跑过来学校找他了。
“周大哥,对不起,小娴她撞到腿了,是我一时没看住她.....”
见秦京茹哭得梨花带雨的,周济民心里窝火,却没表现出来。
冲班上的同学们道:
“许婷,你上来把这几道题写在黑板上,下课后交上来,后天我来跟大家讲解。”
“先这样吧,老师还有事,就先走了。”
许婷学习成绩很不错,加上人长得漂亮,被大家推举为班长。
因此,班上的一些事,都是她帮着处理的。
“好的,周老师,您先回去看小娴吧。”
班上同学们都认识秦京茹,也知道周清娴这个小家伙。
既然撞到腿了,那可不是小事。
见周济民如此着急,大家都能理解。
周济民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然后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回到家,周清娴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就坐在小凳子上干嚎。
“周大哥,对不起。”
黄小花也哭着,满脸的歉意和心疼。
在周家待久了,她也很喜欢待这里。
不只是周济民待她很好,更是很尊重她,并且丁秋楠和四小只她们也拿她当家里人看待。
再有就是周济民待盼娣和来娣也很好,所以,她没照顾好周清娴,心里就十分愧疚。
周济民看了小家伙一眼,道:
“不用那么自责,谁家小孩不会磕着碰着啊?跟你们关系不大,别哭了。”
抱起周清娴后,周济民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
膝盖上满是淤青,又红肿又紫青。
可谓是吃一口唐僧肉长生不老,摔一跤周清娴大红大紫。
在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看不到的方向,周济民掏出照相机,给小家伙拍了几张照片。
留个纪念嘛,等以后她长大了,把照片打印出来,让她自己看。
肯定很有意思。
当然,同样免不了拿智能手机录个小视频,满足一下他自己的恶趣味。
接着才拿出云雾珠子,给小家伙治疗。
在这个过程中,免不了给小家伙讲道理,让她以后可别再这么闹腾了。
云雾珠子是治疗神器,不管什么样的伤,都能给你治好。
不过嘛,黄小花和秦京茹她们在一旁。
周济民给小家伙治疗之后,特意拿纱布包裹着,就是怕被她们看到。
毕竟短短几分钟内,就好了?
建国后,不许成那啥,所以这种鬼怪神魔的事,能不被人知道最好。
“还哭呢?爸爸抱着你,给你吹过了,不痛了,别哭了啊。”
小家伙却不听,她就是委屈。
不就是推了一下凳子嘛,怎么就摔跤了呢?
还摔得这么疼,疼死宝宝了。
从门口的台阶摔下来的,能不疼吗?
周济民听完黄小花她们的叙述,暗暗无语。
她们俩人都看不住小屁孩,可见周清娴有多调皮了。
他没有责怪黄小花两人,毕竟谁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一时没看住孩子也很正常。
再说了,瞧她们自责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呀。
只是表示,以后他外出的时候,尽量盯着三个小家伙。
孩子长大了,调皮捣蛋是她们的本能。
压制不住的天性,只能慢慢教育,没办法操之过急的。
等丁秋楠她们下班回来后,又抱着周清娴哄了哄。
小家伙又哭了一顿。
明明她的膝盖已经好了,只不过被她爸爸包裹了纱布而已。
可小家伙却在丁秋楠怀里喊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摔的那一跤真的疼呢。
基本上,她姑姑和叔叔抱一次,她就哭一次。
特别是被小金鱼抱着的时候,小金鱼也哭了。
得,两个小家伙一起哭,场面更加浩大了。
差点把周济民都给整无语了。
不过,经历了大红大紫之后,周清娴老实了一段时间。
纱布在三天后就拆了下来。
膝盖依然完好如初,把小家伙给高兴坏了。
这一开心,就想继续推着凳子跑。
还想去抱小不点和瞌睡虫一起玩,还好被她爸爸给制止了。
真是孩子心性,好了伤疤忘了疼。
转眼,进入十一月底,京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望着天空中的飘雪,周济民愣神了好一会儿。
眨眼间,他穿越到这方世界,都已经整整三年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
主卧里,丁秋楠今晚的心情有些不太美。
刚打完篮球赛,愣是拉着周济民休息了十多分钟。
才放他去洗澡。
而她自己,却在床上玩起了倒立。
当时差点没把周济民给整湖涂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她又想生孩子了。
“不是,楠楠,小不点和瞌睡虫还没满一周岁吧?你这么急干嘛?”
满打满算,丁秋楠也才二十岁而已,儿女双全,家庭和谐,事业稳定,堪称人生赢家了,居然就想着要二胎了?
“我还不急?都嫁给你两年多了,才生了一胎啊,我必须得给你们周家开枝散叶才行。”
说着,丁秋楠还让周济民一边去,别打扰她倒立。
后者感觉十分好笑,忙问这动作她是从哪学来的?
“宛童姐教我的呀。”
张宛童,协议医院妇产科的女中医。
自从小不点她们满月过后,周济民就没有见过对方了。
也对,两人之间的往来,就是丁秋楠怀孕嘛。
孩子都出生了,又没什么病痛的,没事找人家干嘛?
“行吧,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扫了一眼她的水果摊,周济民没有多说,转身就回了隔壁主卧,去看孩子了。
换做是以前,丁秋楠哪里会这样?
稍微露出肩膀,都害羞到满脸通红了。
现在嘛,老夫老妻了,有些不太在意了。
而且,偶尔周济民去医院接她下班的时候,还能听到她跟医院老阿姨们的聊天。
啧啧,那虎狼之词,能吓到人。
看了看三个熟睡中的小家伙,周济民转身躺在床上。
心里却想着,十二月快到了,他是不是应该开始装病了?
要不然,十二月出头,他就要南下参加那个什么会议了。
不过,什么样的病或者伤,才能不用南下呢?
并且,一旦他受伤,家里来的人,肯定很多。
到时候大领导、老邢等人一看,嚯,你小子居然是个自虐狂?
他们这些人的眼光都很毒辣,堪称火眼金睛。
如果周济民是随便弄伤的,他们指定能看出端倪。
毕竟他们都知道周济民身手了得,连顶尖敌特都能干趴下,并且他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居然会受伤?
因此,如何自圆其说,成为了他需要考虑的关键。
没等他考虑出什么结果呢,隔壁的丁秋楠,就干呕不止。
“怎么了?楠楠,你怎么了?”
急匆匆跑过来的周济民,关心着询问。
却见丁秋楠高兴到流眼泪了。
抓住他的双手,带着哭腔道:
“济民,我应该是有了,我应该是有了,这是孕吐!”
周济民却觉得她着魔了。
实在无法理解她这种心理,开枝散叶,也不需要如此折磨自己吧?
再说了,女性最佳生育年龄是在二十四五岁到三十岁之间。
太早太晚,其实都对身体不好。
“楠楠,好,好,我?
?道了,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好,我冷静,我需要冷静。”
周济民抱着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才回到房间。
准备跟她聊一聊才行。
首先需要给她强调和普及多几次生理知识才行。
其次就是要让她端正自己的心态,不要老是想着开枝散叶。
家里又没有皇位需要继承,生那么多孩子干嘛?
就算要生孩子,也没必要着急啊,水到渠成嘛。
太过特意了,反倒不美。
最后一点,就是要让她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嘴上答应得很快,下一秒却道:
“那我们明天去医院查一查,好不好?”
“查,没问题。”周济民点头,把她搂紧了一些:
“但是,你现在需要赶紧睡觉,听见没有?”
“好了,我睡觉还不行吗?”
翻了个白眼的丁秋楠,没办法,只好乖乖听话睡觉了。
转过天,凌晨。
丁秋楠还在熟睡中,周济民就起身准备出门。
昨晚她睡得太晚了,这会儿没醒来也很正常。
走到三个孩子的床前,瞌睡虫和小不点都睡得很香甜,但周清娴却睁大眼睛瞪着他。
“小娴你醒了呀。”
“爸爸,早呀。”
就算是黑暗中,小家伙也一点都不害怕,甜甜地喊了一句。
然后就被她爸爸给抱起来了。
抱着小家伙去撒了一泡尿之后,周济民询问她要不要继续睡觉,她却说不想睡觉。
得,没辙,那就抱着她出门吧。
出门前,在床边的桌上,给丁秋楠留了个纸条。
如果只是他自己出门,那倒是不用留纸条。
可他把周清娴抱走了,就得留纸条了。
已经很久没去过鸽子市的周济民,今天要出来逛一逛,还不是因为丁秋楠有可能怀孕了。
他得准备一些补充营养的食物。
其实,家里一直不缺营养,不管是奶粉、肉类、鸡蛋等等,都不缺。
问题是,很多这些东西,容易长胖。
之前丁秋楠就很嫌弃。
因此,这一次,周济民打算换点不同的东西。
海鲜!
并且,这次他打算再空间里,自己搞一点真正的海鲜养着。
适合孕妇吃的海鲜有不少,比如黄鱼、多宝鱼、带鱼等,这些深海鱼中也含有丰富的dhha,可以促进胎儿大脑的发育。
还有就是虾、海参、尤鱼、牡蛎等,都是孕妇可以吃的食物。
当然,海鲜虽好,但决不能生吃,必须得煮得熟透了才可以吃。
还有,要避免一次吃太多,引起消化不良和腹痛。
鸽子市里,给自己和小家伙换了一身伪装的周济民,慢悠悠地闲逛着。
气温虽然寒冷,但被她爸爸保护得很好的周清娴,却感觉不到冷。
因为此时的她是被她爸爸背在胸前,整个人是放在一个被改装过的猫背包里面。
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其他都被包裹住了。
透过背包那透明的塑料,能清晰看到外面的世界。
如此一来,既隔绝了外部的冷空气,保证了她不受寒冷侵袭,还能看到外面呢。
此时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看得不是很真切。
周济民给自己批了一件宽大的旧披风,让自己看起来很是肥胖臃肿。
只要有人,就会把手放在背包面前,挡住外面的视线。
虽说塑料背包看不真切,但他还是会尽量保护好小家伙的。
冬夜的鸽子市,依然十分热闹。
三年的饥荒,依然还没过去。
早前,周济民就听说了,中原地区也出现了不少吃人的现象。
挺惨的,听说。
也不知道真假。
但其实稍微看过这时代的庄稼,也就可以理解了。
1949年,我们国家的粮食产量仅为2263.6亿斤,1962年稳定在3000亿斤以上。
在平均亩产还不到一百公斤的年代,想吃饱,确实很难。
之前,周济民从袁老那边得到了不少让他沉默的数据。
这个时代种植的水稻基本上是高杆,植株在1.3米左右。
这种高杆稻,产量很低,不抗病虫害,而且很容易产生扶倒,在水稻要成熟的时候,如果下上几天雨,再刮一阵大风,基本上就没什么收成。
高杆道的亩产量在200到300斤左右,碾压成大米也就在100多斤,每人一亩田算,人均每天的大米量只有0.5斤左右。
因此,造成饥荒的原因有很多,但粮食产量低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农药钾肥等还没大规模应用的时代,也无法支撑起这么昂贵科技产品的年代,唯一的出路就是研发出高产的粮种。
大半年过去了,周济民还没收到袁老的消息。
不过,想来,袁老肯定有了不少收获。
尽管如此,想要拿出成果,并且进行试验田实验,怕是还要经历不少的风雨和时间啊。
也不知道,袁老能不能改变历史进程,推动杂交水稻的提前面世。
在鸽子市逛了一会儿,周济民找到之前见过面的海鲜贩子。
计划经济年代,海边的渔民,也是按计划进行的。
钢铁、汽车等重工业,才是这个年代的重中之重。
因此,海鲜时常捕捞到超出计划之外的量,大部分就是靠鸽子市来消化了。
海边渔民可吃不了这么多,而且他们也需要这些海鲜换取其他物资。
“活海鲜可不容易运进来京城,价格会十分昂贵。”
贩子同志沉声道:“我需要你先支付一半的订金。”
“没问题,我可以支付订金。”
周济民点点头,这点钱,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混迹鸽子市多年,他的身家早就暴涨了不少。
不算各类物资、黄金和古董等,光是身上的人民币现金,就超过了十万块。
所以,他能随心所欲地购买自己想要的稀奇古怪物品。
“但是,我建议啊,一定要用海水运过来,否则的话,海鲜很容易死的。”
“当然,不用海水的话,我们也用不了其他东西来运活海鲜啊。”
听对方这么一说,他这才反应过来。
这年代可没有太多的活海鲜运输技术。
只能采用笨办法了。
支付了一笔昂贵的订金后,约定了取货时间,周济民这才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周清娴居然没睡着,反而十分高兴。
从背包下来后,就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已经起床了,听到声音,顿时看了过来。
“周大哥,你们这么早呀?”
“嗯,刚出去逛了一下。”
周济民笑着点头,“这么冷的天,别起那么早了,她们估计还要睡懒觉呢,明天起,晚半小时再起来吧。”
“好的周大哥。”
一瞧黄小花的表情,周济民就知道,他白说了。
她肯定不会真晚半小时的。
毕竟四小只和丁秋楠她们的上班上学时间,可不会变。
一家人坐在客厅吃早餐,听到丁秋楠今天要去做检查,大家都愣住了。
等听到是有可能怀孕之后,四小只她们可开心了。
秦京茹却有些不太高兴。
这都半年了,周大哥还是那个周大哥,唉!
还没吃完呢,门口就响起了旺财它们的声音。
有客人来了。
正当周济民以为是邢毅成等客人时,没想到推开门,却是一位陌生人。
82
第一百三十一章,笔筒、生日(求订阅、求月票)
门口来人,是一位骑着自行车,背着军绿色斜挎包的邮递员。
在这个年代,邮递员可是铁饭碗。
这份工作也备受很多人的尊敬。
因为他们能够穿上邮局统一配发的工作服,每个人人手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用于送收取信件跟包裹使用。
并且,工资和福利,也非常不错的。
虽说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帮忙收发信件和包裹,但每一封信件跟包裹都是一家人的信念跟寄托。
“您好,同志,请问您一下,这儿是南剪子胡同周家吗?”
“是,请问是有我们家的快递吗?”
家里又没什么远方的亲戚朋友,有事都是直接登门拜访的。
也没人考大学,需要学校寄录取通知书什么的。
所以,周济民满脸好奇,是不是对方看错了呢?
“那就没错了,这里有一封从出版社寄过来的回件,想必是您家出了个大作家吧。”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快件,有些沉,里面大概率是几本书吧。
周济民依然有些发懵,谁出版书籍了?
一看上面的字样,是笔筒签收!
笔筒?
谁取这么一个笔名?
突然间,周济民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在家里,除了他,也就周济同这个老四,会有可能写作并出版书籍了。
而且还取了笔筒这样的一个笔名,那么百分之百是周济同这叛逆少年了。
经过他大半年的培养,周济同的写作水平大增。
可在周济民印象中,想要达到出版的标准,还需要磨练呢。
那么,到底写了啥?
才能让出版社直接出版了呢?
另外,老四是什么时候把书写好并寄出去的?
为什么他这个做大哥的,一无所知?
他还天天守在家里呢,怎么就没发现呢?
拿着快件,他回了客厅。
“老四,你赶快吃早餐,吃完跟我去书房一趟。”
大家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都很好奇。
丁秋楠更是关心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等会儿你们也就知道了。”
他还没拆开信件来查看,毕竟这算得上是周济同的隐私了。
尽管他是大哥,但没有老四的允许下,他是不会去翻老四的隐私。
只不过,这件事,在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个疙瘩。
在过去的三年中,他不止一次强调过。
这个家,赚钱的事,由他自己来考虑。
培养老四的写作水平时,他也说过很多次,让老四别急着想要发表出书什么的。
但,貌似,叛逆少年,真的听不进去呢。
等周济同吃好了早餐后,周济民便带着他进了书房。
两人身后,是丁秋楠她们担忧的目光。
“大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书房里,老四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他不理解,为什么大哥出去开个门,带回来一封快件,就一直拉着脸呢?
“你做没做错事,我还不确定,我问你,你是不是给出版社投稿了?”
听到他大哥的询问,周济同瞬间高兴了。
因为这说明,刚才大哥拿回来的快件,应该就是给他的。
据他所知,如果出版社有回复,那么代表出版,甚至还有稿费。
为了投稿,他都问他三哥借了两块钱呢。
投稿是需要买邮票寄出去的,就算他亲自去出版社投稿,人家估计也不会收的。
毕竟他才十岁啊。
“大哥,是不是我投稿通过了?他们出版了我的书吗?”
看见老四兴奋的表情,周济民叹了一口气。
把那份快件递给他,表示你自己先看吧。
望着还没拆封的快件,周济同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拆开了。
果然,里面是已经出版好的一本样书,以及好几张大团结。
“啊啊啊,大哥我的书真的出版了,有三十五块六毛的稿费呢。”
看着兴高采烈到手舞足蹈的老四,周济民心里苦涩不已,但脸上只能笑着。
总不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吧?
这样很容易让老四变得更加叛逆。
堵不如疏的道理,周济民可是很明白的。
人要是叛逆起来,男孩女孩都一样,绝对能让做家长的跳脚。
何况,周济民还不是真正的家长。
虽说长兄如父,那也只是如父,并不是真正的父亲。
等老四慢慢平静下来后,周济民这才拿起那本书,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小说。
一本完全参照了周济民日常给大家说的关于如何击退敌特的小说。
小说的第一章节第一句话,就让周济民很是哭笑不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老四这臭小子,还知道活学活用啊。
说明这本小说发出去没多久而已。
小说很短,拢共就五万字数而已。
但故事情节和文笔都十分不错,特别是一直有点题。
周济民猜想,这本书能出版,大概率跟开头第一句话有很大关系。
这么说起来,罪魁祸首,还得是他周济民啊。
要不是上次他说了这句话,老四就算寄出去了,也很有可能不会被出版。
毕竟书本中的内容和文笔,略显稚嫩。
只是胜在故事新奇而已。
一旁的老四,也察觉到了大哥不是很开心。
然后,他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了不少。
之所以偷偷摸摸地寄出去发表这本小说,更多的还是想获得来自大哥的认可。
稿费什么的,都只是顺带而已。
家里又不缺吃穿,他个人小金库确实已经见底,并且还负债两块钱。
但,如果能得到大哥的认同,他才会真正的开心。
五万字的小说,周济民看得很快。
不多时便翻完了。
庆幸的是,这本小说,真的只是讲一个故事。
讲一个关于如何杀敌特的爽文故事,仅此而已。
也对,老四根本不懂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思想。
他能写出这样的故事,除了周济民经常辅导他写作技巧之外,更多是从他大哥、雷元凯等人身上听来的敌特故事了。
“不错,老四,你的小说能出版,我很高兴。”
听到大哥的话,周济同高兴坏了,直接原地蹦起。
只不过,他大哥很快就说出了但是两个字。
让他的高兴直接凝固了。
别啊,大哥!
“但是,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你害怕我不让你出版吗?”
“还有啊,你这是盗用我的话吧?给我版权费了吗?”
一听这个,老四瞬间傻眼了。
大哥还这么贪财的吗?
回过神来的老四,赶紧把手里的三十六块钱递给了他大哥。
“大哥,给您,这些稿费都是您的。”
却不想,周济民根本不接,而是道:
“稿费我就不要了,你自己收着。”
“不过,我需要你向我承诺,以后想要出版书,可以,但必须先经过我的审阅,切不可私自寄出去。”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老四啊,你自己回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住吧,你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
这话可吓坏了老四,连忙举手发誓,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周济民深深地看了老四一眼,“希望你能说道做到。”
接着,两兄弟便走出书房了。
门口,尽是丁秋楠她们担忧的眼神。
老四却举着自己手里的书和稿费,大声得瑟道:
“大嫂,二姐,三哥,小金鱼,我写的小说出版了,小花姐,京茹姐,你们看,这是出版社给我的稿费....”
大家顿时都惊讶地看着,小金鱼直接伸手去摸那些稿费。
三张大团结啊,这么多钱?
一时间,小金鱼的眼里,尽是金钱的符号。
在大家都围着老四啧啧称赞的时候,小金鱼已经跑去抱她大哥的大腿了。
“大哥,你也教我写作吧。”
什么叫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就是咯!
喜欢钱的小金鱼,看到她四哥赚的稿费,不眼红才怪呢。
“没问题啊,我当然可以教你了。”
她要是想学,周济民当然不会阻止。
都说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这话是不假。
如果因为老四赚稿费这件事,而让小金鱼真的愿意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学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真哒?谢谢大哥。”
小金鱼瞪大双眼,惊喜不已。
仿佛已经看到了好多大团结在朝她招手。
旁边的老四听到这里,却开口笑道:
“小金鱼,你要是想学习写作的话,每天都要看很多的书哦,还有写作文,你现在能写出两百字的作文吗?”
“看到没有?我已经出版了五万字的小说哦。”
瞧他这炫耀的语气和志得意满的表情,小金鱼生气地哼了一声。
“我以后也一定可以出书,而且拿的稿费比你还多。”
老三和周淑晴两人也有些意动。
讲真的,虽然大哥一直说,家里赚钱的事不需要他们操心。
这几年来,大哥也确实说到做到了。
但是,如果自己也能赚钱,这岂不是更好吗?
周济民一看这情况,叹气摇摇头。
“好了,都赶紧去上学吧。”
“老四,你小说出版的事,不要在学校里炫耀,听到没有?”
嘎!
听到大哥的话,周济同瞬间就难受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不能好好装逼的话,他还写什么小说?
“你要是不想被同学们打你,你尽管说去吧。”
“再说了,你同学都知道你这么厉害了,是不是请客吃饭啊?”
“就你那点稿费,能请多少人?还有,大家会不会因此疏远你?”
得,听完大哥的话,老四瞬间便蔫了下来。
道理他是懂的,只不过大哥不说,他是考虑不到这些的。
相比装逼,他当时愿意选择保存稿费了。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憋屈难受的。
周济民却开口让他去看一看伤仲永这篇文章,好好阅读一番。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
看老四情绪低落的样子,周济民莞尔一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老四,你要明白,未来还有很长的日子,你不可能只拿这三十六元的稿费就满足了吧?”
“沉住气,静下心来,慢慢地,你就会发现,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济同似懂非懂地点头,但终究还是听进去了。
一家人出门,小金鱼她们三人一起步行去东十四条街道小学。
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旺财和大黄。
两只大狗是她们的保镖,每天负责接送。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周济民便让旺财和大黄去保护她们仨了。
送她们去上学,中午则提前过去接她们回来。
还别说,这样一来,就可以有效地减少被欺负的可能。
都不需要旺财它们进学校。
只需要在门口站一会儿,其他学生看到之后,估计多少都会害怕。
看着小金鱼她们蹦蹦跳跳地去上学,周济民也跟丁秋楠说了一声,大家便骑车前往目的地。
岔路口,周淑晴他们去学校了,剩下周济民小两口直奔协和医院。
妇产科,张宛童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忍不住惊讶道:
“楠楠,你又有了?”
来她这里看病,挂的妇产检查这一科,可不就是怀孕了嘛?
可她记得丁秋楠的两个孩子,还没满一周岁啊,又要二胎了?
虽说这年头鼓励生育,但也没必要那么迅速吧?
要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三大难关之一。
丁秋楠的第一胎,是很顺利,但谁又能保证第二胎一定顺利呢?
大半年前,瞌睡虫俩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张宛童还记得,自己跟丁秋楠说过。
第二胎不要急,最好等个一两年再要。
“济民,不会你小子逼楠楠要生二胎的吧?”
张宛童想了想,估计也就这个原因了。
她刚打趣完,却见周济民满脸苦笑。
“我怎么会逼迫楠楠做她不喜欢的事呢?二胎这事我也早跟她说过,不要急,水到渠成嘛。”
“可她非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啊。”
他是这么说,然而,张宛童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想让丁秋楠怀孕的办法,有很多。
在张宛童看来,懂得医药基础知识的周济民,肯定知道不少办法。
两人笑着聊天,丁秋楠已经伸出手,准备让张宛童查看一下脉象。
中医看病,确实比西医简单了一些。
望闻问切之下,基本上就可以断出来是什么病症了。
西医却必须借助很多工具,才能做到。
“楠楠,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丁秋楠闻言,俏脸勐然一变,顿时紧张了起来。
“宛童姐,怎么了?”
她就想要个二胎,帮周家开枝散叶。
其实她母亲苏茹芸,不止一次说过她。
要不还是辞职在家带孩子吧,反正周家也不缺她那一份工资。
可她确实喜欢这份工作,并且周济民也十分支持和认同她。
甚至,为了打消她辞职的念头,跟她聊了很多很多。
加上婚后生活,周济民也一直没有离开她。
一直宠着她,迷恋她的身材,包容她的小脾气。
尽管她其实没什么小脾气。
所以,她觉得,自己能回应这份沉甸甸的爱,应该就只有给他生一窝小孩了。
张宛童收起了笑容,澹澹道:
“我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我确认过你的脉象,不是喜脉。”
“或许你所谓的孕吐反应,可能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并且,你的大姨妈,刚走不到半个月吧?”
丁秋楠听完之后,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周济民赶紧握住她的小手,给她力量。
从张宛童的表情中,周济民也知道对方没说话,也没必要说谎。
那么现在看来,很大可能就是丁秋楠自己的心理问题了。
估计是想太多了,所以偶尔的一次反胃呕吐,也当成了孕吐反应了。
并且,丁秋楠自己也是医生,又生过一次孩子。
经验还是很足的。
现在她自己也确定了,没有怀上。
心里不由更加失落了。
想着想着,眼泪突然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周济民一看,得,她这是病得不轻呢。
赶紧拉着她到旁边,张宛童自己的休息室,跟她好好聊一聊。
在休息室里面安慰了她十多分钟,这才算完事了。
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不太美。
不过,总归没有刚才那么崩溃了。
和张宛童告辞离开,把丁秋楠送去她所在的科室,走进北大校园没多久,周济民就听到不远处吵吵闹闹的。
而且,周济民还听到了他同学的声音。
走出来一看,嚯,居然是李雨竹。
那个背着李雨竹的女同学,周济民记得她,是李雨竹同寝室的女生林小婉。
“林小婉,她怎么了?”
如果没碰到,周济民或许当做没看到,
但是现在,多少还是过问一下。
“周济民?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快点帮我背她去急诊室,她肚子疼。”
林小婉一看是周济民,顿时欣喜若狂地说道。
她身后的其他几个女同学也是满脸欣喜。
有个男生在就好多了,她们都是女生,轮流背李雨竹的话,实在有些困难。
如果换做是黄小花来,别说背个人了,担上百斤的小麦,她也完全没问题。
周济民二话不说,接过李雨竹,背着往附属医院走去。
半路上,也从林小婉她们口中得知,李雨竹可能是得了急性阑尾炎。
“对了,她跟她父母的关系还没缓和好吗?”
走路的时候,周济民还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林小婉她们直接翻了个白眼,很是替李雨竹不值。
后者那么喜欢他,虽然他结婚了,可好歹也稍微有点同学之间的关心吧?
偏偏周济民躲得远远的,而李雨竹也是情痴,明知不可能,还要飞蛾扑火,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放心吧,叶爱同学已经去通知她父母了。”
“行,我知道了。”
第一医院,急诊科。
众人把李雨竹送过来之后,她就被医生和护士推到急诊室里面去了。
没多久,李雨竹家人也过来了。
其父亲没有过来,但母亲和大哥李成志过来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之前,李成志可是被周济民打过的,还被后者用枪指过。
并且,当时他是灰熘熘地从周家大门逃出来的。
奇耻大辱啊!
“周济民,你怎么在这里?”
因此,看到周济民也在这里的时候,李成志瞬间炸了。
周济民眼皮都没抬,“关你什么事?这里是你家吗?还是说你是我领导,我在哪都得向你汇报?”
“你别牙尖嘴利,我跟你说,你别再缠着我妹妹了,听到没有?”
“……”
讲真的,这李成志是不是有病?
“滚!”
忍无可忍的周济民,直接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语气冷若冰霜。
李成志怒目而视,就要上前动手,还好被他妈和叶爱同学给拦住了。
林小碗此时也简单解释了一下,是刚巧碰到了周济民,而且还得多亏他帮忙,要不然还更慢送到医院呢。
对于李雨竹、李家和周济民三者之间的复杂关系,林小碗一点都不想吃这个瓜。
太费脑子了!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点书呢。
“既然人也已经安全送到了,我就不等她出来了,麻烦你们了,拜拜。”
听到周济民要走,林小碗她们也想跟着一起走。
呆在这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如果没有发生李雨竹跟家里人闹翻的事,或许林小碗她们会选择留下。
但是现在嘛,就想着离开。
可这时,急诊室的大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两名护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李成志还想去拦着,却被护士严厉斥责,让开,里面的病人等着救命呢,十万火急!
“我是病人的大哥,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情况非常糟糕,我们正在喊主任过来。”
“那您快去吧!”
没多时,两名护士便去而复返,身后还多了好几人。
连已经离开的周济民也在队伍里面。
一行人行色匆匆,直奔急诊室而去。
看到这情况,李成志等人都傻眼了。
等周济民都进去之后,李成志才看向旁边的叶爱同学道:
“我刚才没看花眼吧?周济民怎么也跟着进去了?”
后者点点头,表示您没看错,周同学确实也跟着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医生,这不是瞎捣乱么?”
没人搭理他的话,大家只是将目光投向急诊室大门。
林小碗她们几个,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继续待下去了。
然鹅,没等她们纠结多久,大门又被打开了。
走出来三人,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周济民。
中间的一位白发主任朝李成志和他母亲询问病人基本情况。
关于这一点,林小碗也补充了一些。
然鹅这些情况,对于治疗李雨竹来说,没什么帮助。
“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李母很是担忧地说道。
主治医生是附属医院的外科主任冯振远,“您女儿的情况很严重,我们的医生刚给她注射了麻醉剂,她的体温就快速升高,现在正处在高温状态当中。”
“这种情况多数表示阑尾炎相对比较重,有可能是化脓性或穿孔性阑尾炎。”
“但您的体温上涨太不正常了,所以我们需要了解清楚所有情况,才能有针对性地治疗。”
旁边站着的周济民,突然小声开口,“冯主任,麻烦您问一下他们家族是否有类似的情况。”
李成志闻言,顿时瞪大牛眼,就要呵斥。
却听李母飞快地说道:
“有的,她二叔当年就是因为腹部中了子弹,需要麻醉取子弹。”
“然后在麻醉之后,发高烧,子弹还没取出来,人就没了。”
“医生,我女儿还有得救的,对吧?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不管什么人,在生老病死面前,尊严都不值一提。
蝼蚁尚且偷生,人这类动物,更是希望能活得长久一些。
何况李雨竹才十七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位同志,您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治疗好您的女儿。”
说完,冯振远便转身进了急诊室。
周济民和龚沛鸿两人也是赶忙跟上。
今天也是碰巧了,让他遇到了龚院长。
后者今天是来跟冯振远探讨疑难杂症的医术讨论会,共同促进两家医院的医术进步。
撞上了护士来喊人,刚出门就碰到了迎面往医院外面走的周济民。
那没说的,直接拉着周济民就去了急诊室。
龚沛鸿对周济民的包扎技术,推崇备至。
认为后者在阑尾炎这样的手术中,应该能更好的处理包扎伤口。
所以,周济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拉去急诊室的。
只不过,在急诊室看到李雨竹的情况后,他却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通过李母的叙述,很明显,李雨竹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是恶性高热。
恶性高热是一种遗传性疾病,以高代谢为特征。
具体点来说,就是在全麻过程中接触挥发性吸入麻醉药后出现骨骼肌强直性收缩,产生大量能量,导致体温持续快速增高,在没有特异性治疗药物的情况下,一般的临床降温措施难以控制体温的增高,最终可导致患者死亡。
而且,恶性高热还碰上了急性阑尾炎。
那么医生在治疗的过程中,就很容易出现误诊的判断。
到时候,就算是把阑尾炎手术做好了,患者也醒不过来了。
急诊室里,冯振远和龚沛鸿两人还在为这件事而争执,该如何用药进行降温的时候,周济民突然开口道:
“冯主任,龚院长,我认为应立即终止吸入麻醉药,并用高流量氧气进行过度通气,尽快完成手术。”
“同时,尽早注射特效药。”
“并且,立即开始降温,包括物理降温、静脉输注冷盐水、胃内冰盐水灌洗、体外循环降温等措施。”
两人顿时震惊不已地看向周济民。
貌似这才是正确的办法。
但特效药是什么?
周济民没有说是丹曲洛林,这玩意儿还没发明呢。
所以,他说的特效药,就是浸泡过云雾珠子的水。
事急从权,冯振远和龚沛鸿两人也没有询问周济民提供的药水是什么药水。
而是先完成手术和物理降温再说。
不过,周济民在却旁边,拿了注射器,装模作样地把注射器针头放到‘药水’里。
接着才让护士帮忙注射。
毕竟他对打针不熟悉,因为没有实操过啊。
急诊室门口,李成志差点急得跳脚。
他特别讨厌周济民,认为就是周济民拈花惹草,勾搭了他妹妹。
偏偏周济民还是有妇之夫,简直就是渣男。
上次还把他揍了一顿,从最初的感官就很不好。
所以,这次他也认为周济民跑去急诊室,肯定也没安好心。
“妈,刚才你就不应该跟他说这些,他懂治病吗?”
面对儿子的埋怨,李母瞪了一眼:
“那你就是医生吗?人家冯主任等医生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说什么呢?一边待着去,别来烦我。”
李成志瞬间闭嘴了。
林小婉等人这会儿,只能暗暗祈祷。
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李雨竹这次很危险了。
毕竟她二叔就是先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周济民就率先出来了。
大家赶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情况来。
“手术已经做完了,高烧退了一些,但还没完全退下来,还要看后续情况。”
简单说了一句,周济民便推开众人,准备离去了。
然鹅,李成志却又拦住他了。
“我妹妹还没出来呢,你走什么走?是不是心虚了?”
周济民冷冷看着对方,道:
“你是不是欠揍?怎么就这么贱呢?我帮你妹妹治疗,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还在这里风言风语,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本来就是你的错,让你出力也是应该的,还要我谢谢你?你想多了。”
彭!
一直叽叽喳喳的,周济民可不惯着对方,直接一拳过去。
李成志瞬间变成了熊猫眼,整个人都傻了。
“你敢打我?我告诉你,你废了,谁来都保不住你。”
啪!
十分对称的另一边,也被安排上了熊猫眼。
“打你怎么了?再敢多嘴一句,我还打,你信不信?”
饶是李成志在部队待习惯了,还是有些害怕。
面对杀气腾腾的周济民,就跟面对他的大领导一样,让他心生恐惧。
李母、林小婉她们这才过来把他们两人拉开。
讲真的,她们也挺讨厌是非不分的李成志,老向着他妹妹,或者说老是看周济民不顺眼。
这会儿好了吧?
李成志还想说几句场面话呢,急诊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九六零年十二月,这天,京城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夜之间,全城都白了。
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积雪已经没过了小腿一半。
“大哥,大哥,今天我们玩打雪仗好不好?”
清晨,今天是休息天,小金鱼和盼娣她们爬起来,看到外面的雪白世界,顿时就要玩了。
都顾不上刷牙,小金鱼便跑去主卧找她大哥。
因为打雪仗嘛,人多才好玩。
早早起床,正在照顾三个小家伙的周济民,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周清娴,没好气地冲小金鱼道:
“没看我正忙着呢么?你们想玩就赶紧去,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别感冒了。”
“略略略,知道了。”
小金鱼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而此时的周清娴却挣扎着,想要逃脱她爸爸的掌控。
“爸爸,我也要去玩。”
“衣服都没穿好,先等等。”
周济民顿感好笑,你这小家伙,这么小个子,跑去打雪仗,那不就是当靶子的吗?
额,不对,靶子都算不上。
毕竟靶子是目标相对明显,可小家伙那么小只,谁看得清?
并且,快要两周岁的周清娴,估计才踏进雪地,脚就迈不开了。
毕竟没过成人小腿一半的雪,等同于没过她的腰了。
就这样还想去玩?
怕是小金鱼她们都找不到她这个靶子在呢。
还有周清怡和周秉毅两个小家伙,同样也想跑。
双胞胎俩已经能走路了,虽然走得跌跌撞撞的,不太稳当,但也能走路了。
走路这一点,比她们的姐姐周清娴要快大半个月了。
帮周清娴穿好衣服后,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跑去。
丁秋楠也起床了,气色不算很好。
自从上次,得知没有怀孕之后。
尽管被周济民说通了,可心情还是很郁闷的。
这郁闷持续了好几天。
并且,她还想张宛童请教了关于备孕的事。
于是,这几天,周济民都没有跟她打过篮球赛了。
没有爱情的滋润,又心情郁闷,丁秋楠气色不太好,也很正常了。
“楠楠,你看着他们俩,我去外面看看。”
丢下两个小屁孩,周济民就出去了。
可他刚走,周清怡俩姐弟就哭了起来,喊着要爸爸。
丁秋楠哄都哄不好,心里都气坏了,“怎么就这么缠你爸爸,不缠我呢?白生养你们了。”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一手抱着一个,出去找周济民了。
院子里,小金鱼带队,一群人玩得正嗨皮呢。
大门那边,邢毅成带着他女儿邢安瑶进来了。
邢安瑶一进门,就自己跑了进来。
看到院子里的场景,二话不说,直接加入了战斗当中。
周济民拍打掉自己头上的雪花,站一旁,看了老邢一眼,道:
“老邢,火凤怎么样了?”
那天,在周密部署的突击中,于师傅直接落网了。
此后,一直在审问当中。
但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反倒是从高永望这边,挖出了不少资料。
对于这些,周济民没有了解,他想要知道的是火凤什么时候死?
讲真的,经历了将近一年,他真心希望这件事赶紧翻篇。
要不然,隔天又搞出来一个‘火凤’,他估计要崩溃了。
“昨晚没坚持住,走了。”
老邢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描澹写。
也对,一个对国家有害的敌特,走了更好。
不过,周济民还是听出了遗憾,估计是没能挖出火凤的资金来源和上线的关系吧。
其实,周济民猜测,火凤的上线,很有可能是在外面,而不是内地。
但这些已经没有必要再深究下去了,反正敌特已经落网了。
剩下的小杂鱼,慢慢来抓就是了。
反正火凤就算嘴巴再坚硬,那也指定会被撬开,然后将剩下的小杂鱼们,一网打尽。
聊了没一会儿,老邢身上就中了一记雪球。
小金鱼看见砸错了人,尖叫一声,转身赶紧跑。
她是想砸她大哥来着,没想到砸错人了。
老邢一看,嘿,自家的女人也举着雪球砸了过来,顿时躲开,然后跟着拿起一个雪球,砸了出去。
当然,老邢力气大,孩子们未必能受得了,所以他都是收着力气的。
一通玩闹,很快就是早餐时间了。
在周家吃过早餐,邢毅成就离开了。
他女儿自然是留在周家了。
半上午的时候,李雨竹在林小婉她们的陪同下,敲开了周家大门。
李雨竹今天过来,一是感谢周济民那天的救命之恩,二是替她大哥给周济民道歉的。
要说第一点,周济民还能勉强接受。
不过,毕竟也认识许久了,不管是身为同学还是朋友,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性格。
至于感谢的话,他接受了,但礼物就算了。
两人让来让去,丁秋楠却突然插嘴,说是收下了,但想要听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还给了周济民一个白眼。
以前都不对她隐瞒的,怎么这件事她反而不知道了呢?
后者摊了摊手,又不是什么好事,主要他那天也是被李成志给恶心得够呛,哪里还想说这事?
不够糟心的!
林小婉和叶爱都比较清楚这件事,两人你一嘴我一句,很快就把这事给还原了一下。
听完之后,丁秋楠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周济民。
赶紧握住他的大手,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又把话题扯向恶性高热上面。
她听麻醉科的同学说过,她们最怕的就是恶性高热了。
这是所有麻醉师的噩梦。
并且,这恶性高热最大的危险是判断,必须得在最快的时间里反应过来,否则一旦误判,很容易误诊。
一旦误诊,后果就是患者的命,将没有了。
“济民同学,我们到现在也很好奇,你当时是怎么判断出来是恶性高热的呢?”
叶爱她们都很好奇。
那天,从医生口中得知了李雨竹脱离了危险,大家都很感激地松了一口气。
医生却说,不用感谢他,要感谢的话,还得谢谢周济民。
所以,林小婉她们才知道,原来是周济民的功劳。
可周济民一个学数学的,怎么就懂这么多医学知识呢?
“这个是秘密。”
周济民总不能说自己看过电视剧吧?
见他不愿意说,大家也没有继续深究。
不过,这件事,大家都记在了心里。
所谓久病成医,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对这件事有着深刻的认知和理解。
十二月的时间过得匆匆。
前往南方小岛的交流会,周济民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这次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这次往返京城和南方小岛,都是坐火车。
没法子,经费不足。
所以,这次光是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超过了十天。
加上他在小岛上待了五天的时间,前后就是半个月了。
交流会很枯燥乏味,就是纯粹的学术交流。
硬要说有什么好玩的事,估计就是西欧那边的一个数学天才赛博思,质疑周济民的学术水准。
赛博思提出的理由也很坚挺,一是周济民太年轻了,才十七岁而已,就算再天才都好,能有什么学术成果?
二是质疑周济民被华老、段学复等人捧出来的‘虚假天才’。
以此来证明中国人在数学方面的传承没有断绝。
当时,周济民听了这两点,瞬间就忍不住了。
挑衅归挑衅,上升到国家层面,那绝对不能忍。
“怎么样才能让你心服口服到闭嘴?”
听到周济民的话,赛博思也不客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直言道:
“只要你能做到像你们国家那个叫根号十七的科研成就,那么我就服气了。”
周济民直接乐了,特喵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听清楚了,我是说让你心服口服到闭嘴,而不只是服气,明白吗?”
被对方如此轻视,赛博思也来气了。
“我也说的很清楚了,只要你能达到根号十七的成就,我就闭嘴。”
“那你现在就可以闭嘴了,因为你劳资我,就是根号十七。”
众人一听周济民的话,全部惊愕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这个交流会上,全是来自不同国家地区的数学天才,基本上都是青年一辈。
很多大老没有出席,毕竟这就是给年轻人的一个交流机会。
赛博思更是指着周济民的脸,嘲讽道:
“根本不可能!”
“你就算稍微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或者现场解答我出的三道题,我也就勉强认可你了。”
“但你这样冒充顶替他人的行为,在学术上,是非常可耻的。”
“你这样做,只会给你们国家蒙羞,你知道吗?”
周济民微微前倾,盯着对方的眼睛道:
“收起你那可笑的傲慢和偏见吧,我是不是根号十七这件事,可不是由你来定夺的。”
“我们国家地大物博,像我这样的天才,比比皆是。”
“我只不过是数学世界里,其中一名微不足道的末学后进而已。”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
“你不是说我不是根号十七吗?现场我记得有人是在期刊工作的,他应该能替我证明。”
看到如此笃定自信的周济民,赛博思等人顿时迟疑了。
难道他真的是根号十七?
根号十七这个名字,是最近一年来,发表论文最多,数学基础研究成果最多的一位学者。
期刊并没有公布这位学者的详细资料,只知道是内地的,其他连名字都一无所知。
而赛博思同样也是一位数学天才,第一次看到根号十七的论文时,立马就有了攀比之心。
但长时间下来,人家根号十七的论文一直没有停过。
基本上每期都有,甚至好几期的连着发表好几篇论文呢。
把他赛博思甩得远远的。
他羡慕嫉妒,听说有交流会,二话不说,就报名参加了。
因为他想喝根号十七,来一场面对面的比试。
很快,随着现场期刊编辑的确认,大家都知道了周济民就是根号十七的事。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根号十七,居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天才。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尽管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但赛博思依然向周济民提出了比试的要求。
“闭嘴吧你,你是不是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
后者却完全不予理会,直接反驳了回去。
谁特喵的有时间搭理你那过家家的比试?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
于是,赛博思只好闭嘴了。
就算心里再不甘都好,这会儿确实没办法了。
只能等着交流会后,再想办法了。
然鹅,等交流会结束后,周济民直接跟团队一起返回宾馆了。
剩下赛博思,望着离去的周济民,风中凌乱。
还剩下两天的交流会,周济民依然很少发言,单纯就是听听别人的看法、思路等。
既然是交流,那就聊聊呗。
临走之前的最后几场交流会,周济民才跟那些大老聊了半天。
还别说,收获很大。
未来,如果他想继续走数学这条路的话,或许真的需要考虑一下出国的事。
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少大老面对他拒绝出国留学的决定,都感到很是惋惜。
没人能劝说得了他。
交流会结束后,周济民便匆匆返回了京城。
而这一去一回,十二月也马上就要过去了。
转眼就是六一年的元旦了。
今天可是瞌睡虫和小不点两个小家伙的周岁生日呢。
一家人没打算好好办,可随着老杨等人的登门,不办也得办了。
自从老杨升上去之后,变得更加忙碌了。
好在老杨有周济民提供的虎骨酒,要不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老杨的头发指定得白。
老杨没有逗留多久,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大领导没有过来,但大领导夫人却来了。
这些大忙人,平时一个个见不得人,但有事的时候,总不会落下。
“济民啊,你这次在南方小岛的交流会上,做得不错,老林都知道了这事,真解气啊!”
听着大领导夫人真诚的夸赞,周济民略显腼腆,谦虚了几句。
随着客人越来越多,周济民也变得更加忙碌了。
最开心的要数小屁孩了。
小金鱼现在可开心了,除了有同龄的盼娣来娣,还有邢安瑶、孟子桐等,更有跟屁虫周清娴。
最后,还有两个候补的跟屁虫:周清怡和周秉毅。
而招呼着客人的丁秋楠,却突然发现,徐梅好像很久没来家里了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海家和躺平(求订阅)
人呐,就是贱。
平时看不惯对方,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自己眼前。
可一段时间没见着人了,突然想起,内心似乎还有一点点遗憾。
周家很热闹,但在徐梅家,却略显冷清。
早在十二月份之前,她就重新去医院体检过了,身体一切正常,可以备孕了。
可还不到一个月,她的大姨妈就没有准时到来,她赶紧找周济民。
后者基本上能判定,她是有孩子了。
但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梅却不想去,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有孩子了。
甚至已经想好了,等肚子稍微大一些,她就准备办理停薪留职的手续,在家生孩子。
对于她的决定,周济民什么都没说。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今有了孩子,她想要的一切,周济民都满足她了。
再多,就没有了。
此刻的徐梅,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内,望着窗户外面的雪景,满脸落寞和苦涩。
虽然肚子里的小生命,让她略感欣慰。
可是一想到南剪子胡同那边的热热闹闹,对比这里的冷清,内心就被孤独感给占据了。
以前她还没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不好。
毕竟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鹅现在,自从家里有了男人,习惯了周济民的存在,她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
唉,那个男人,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跟她差不多情况的还有吉布楚和。
只不过,吉布楚和却很开心,因为再有几天的时间,她就可以去材料厂上班了。
去材料厂当一名财务会计,不仅工作体面,工资待遇也好。
经过半年的训练,她自认为掌握的财会知识不比别人差,想来做好会计工作,应该不难。
几天后,材料厂。
穿上臃肿工人服装的吉布楚和,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拿着介绍信,兴奋地走进了材料厂。
等办理好手续之后,她还跟其他几名工人一起,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范国栋看着眼前的这几人,面上稍显热情,心里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尽管他已经放弃了通过调查这些人的背景资料,来确认神秘人的身份。
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些人的好奇。
因为他坚信,肯定是这些人身上有别人看不到的闪光点,才会被神秘人看中,推荐到材料厂的。
南易是酷爱美食的厨子,这点在南易进厂后,范国栋就知道了。
梁拉娣是焊接手艺一流,就算跟其他男工人相比较,她也是佼佼者。
那么其他人呢?
寒暄中,范国栋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都是各有各的优缺点。
就像吉布楚和这个女孩子,明显就是少数民族。
当然,这本身也没什么。
没人会因为这个会怎么样。
就是,一群糟汉子中,混迹着一个大美女。
多少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住宿都安排好了吧?”
总务科的工作人员赶紧说了一句,都安排好了。
材料厂的工人虽然没有红星公司多。
但近几个月以来,随着订单增多,工人数量也是增长加速。
其实,这多少也解决了一些京城的劳动力。
由于工人增多,材料厂本身的房子不够分,范国栋只能召开会议,提出了单位自建房。
单位自建房,这事并不奇怪。
不管是国棉二厂,还是面粉厂,又或者是红星公司。
基本上都有不少自建房。
要不然,光是京城内的四合院房子,压根不够分。
材料厂本身就处在京城东郊,东郊这地方什么多?
地广人稀!
从几年前开始,东郊要建设京城门类齐全、涵盖轻工业、化工工业、造纸工业、酿酒工业、棉纺工业、机械制造业、汽车制造业、交通运输业的数十个工业基地。
而材料厂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的。
单位自建房的提议,很快就通过了。
不少工人都喜欢这种三室两厅的房子,在这个时代,这房子就是潮流。
吉布楚和按照周济民的说法,提出了独立四合院住房的申请。
还别说,她是挺幸运的。
真‘遇到’了一套一进的两百六十平米四合院。
虽然很小,但住着绝对舒服。
听着两百六十平米,似乎不算小了吧?
但要明白,这是标准的一进四合院啊,这面积太拉胯了。
院子很大,房间却少了很多。
而且吧,说是独立四合院,其实就是在胡同口。
非要说好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东门仓胡同,离南剪子胡同,很近。
吉布楚和跟着材料厂总务科的工作人员走进四合院,还没进门,她就喜欢上了这里。
“房子是非常不错的,你家里人也可以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听着工作人员羡慕的语气,吉布楚和谦虚一笑,没有过多刺激对方。
虽说有很多人喜欢住在现代化一些的筒子楼里,但也有人喜欢四合院的老宅子。
更别说眼前这套房子了,是真的不错。
大门一关,外面的世界就跟自个没关系了。
当天,吉布楚和就喊来板爷帮忙搬东西。
四合院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所以吉布楚和去家具店、供销社等地方,采购了不少东西回来。
全程只靠她自己,没人帮忙。
哦,也不能说没有吧。
她特意去了一趟城外,带了两只大狗回来。
大狗是旺财它们的二代,它们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花了一天的时间,吉布楚和这才把四合院简单安置好了。
材料厂,厂长办公室。
范国栋听完秘书小何的话,陷入了沉思。
看来吉布楚和并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转过天,吉布楚和便来到材料厂,开始正式上班了。
工作交接十分顺利,也没人闹事。
毕竟吉布楚和背后有厂长罩着。
接连几天,她已经慢慢上手了,渐渐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这天晚上,周济民来到东门仓胡同四合院,摸黑儿进了门。
大狗没叫,说明是周济民来了。
吉布楚和十分开心,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边吃一边跟他分享这几天的见闻。
“做得不错,这说明你已经顺利毕业了。”
听到他这句话,吉布楚和顿时不乐意地都嘴道:
“我都做这么好了,才只是毕业么?你不能夸夸我啊?”
“怎么夸?”
周济民笑了笑,道:
“你做的还是简单的事情,又不复杂,这鞋些都是身为一名会计的基本功啊,不要骄傲。”
“好吧!”
她有些泄气,随即她又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一趟?
已经过去半年了,她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这么急?”
看了看她的俏脸,周济民开口说道:
“你要是真的很想家了,那过几天,等你休息的时候,我就送你回去吧。”
“真的吗?”
这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当即抱着周济民,献上了香吻。
等周济民从东门仓胡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小时后。
回到家,丁秋楠她们已经睡着了。
刚躺下来,丁秋楠就钻进他怀里了。
唉!
没有多愁善感,周济民搂着她,也入梦了。
现在已经是六一年了,饥荒的最后一年。
清晨,他又爬起来,去了一趟鸽子市。
跟人约好的活海鲜货物,果然顺利运过来了。
贵是贵了点,但值得啊。
龙虾、海参等,种类有二十多种,挺好的。
周济民打算,过段时间去津门的时候,到海边一趟,弄点海水。
这样的话,就可以在空间养海鲜了。
至于能不能实现海鲜自由,讲真的,不可能!
海鲜种类繁多,光是石斑鱼就有几十上百种之多。
更别说大黄鱼等种类了。
他得准备多大的海洋,才能装得下这么多海鲜呀?
所以,能养点自个偶尔打打牙祭,就很不错了。
想吃海鲜,还得从海里抓才行。
几天后,丁秋楠突然拉着周济民,说今晚必须要回家睡觉,不能再出去了。
“不是,楠楠啊,我说过了,二胎的事你得顺其自然啊。”
周济民无奈,道: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要把丈母娘请过来,让她跟你聊聊天了。”
“我连夫妻生活都不能有了么?”
丁秋楠可生气了。
因为备孕,她都歇息许久了。
天天只能看和抱着,却不能吃,她不想忍了!
“哈哈,可以啊,今晚一起打篮球呗。”
“呸,你小点声,别被孩子们听到了。”
正说着呢,周清娴迈着小短腿进来了。
“爸爸,姑姑又不跟我玩了。”
小家伙都着嘴巴,小脸上满是不开心:宝宝要生气了!
周济民一把抱起她,捏了捏她的小脸道:
“姑姑要学习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得好好复习,才能考高分啊。”
“你帮爸爸看着弟弟妹妹好不好?”
每当她没事干的时候,给她找点事情做,她就屁颠屁颠地干活了。
还特别卖力,责任感强得很。
“好的,爸爸,那我去看她们。”
挣扎着从她爸爸身上下来,周清娴很快就跑了出去。
老听话了。
丁秋楠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就知道使唤小娴,也不怕累着她了。”
“哈哈,你没听说过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吗?小娴就是我的小棉袄。”
“呸,不要脸!”
啐了一句,丁秋楠又道,“那瞌睡虫呢?她就不是你的小棉袄了?”
“她还这么小,哪懂事啊?”
“哼,你以后可要一碗水端平,听到没有?”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手抖过?”
周济民自己刚说完,突然又摇头自语道:
“还别说,我真的手抖过,打篮球赛的时候,经常手抖。”
“你要死啊!”丁秋楠瞬间害羞了,这事也能拿出来说的吗?
“那晚上说?”
笑闹了一会儿,周济民便出去了。
外面,小金鱼她们几个躲在书房里读书写字,认真得不行。
自从老四出书之后,小金鱼就比以前文静多了,也更爱学习了。
书房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小金鱼霸占着的。
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周济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如果小金鱼真的能保持住这样的学习劲头,未来他或许会考虑将她送去国外读书。
一九六一年的小金鱼,已经七岁了。
按照小学五年和三年初中,等她读完初三的时候,已经是1969年了。
到了这一年,京城的部分高中也会恢复过来了。
如此一来的话,小金鱼也能顺利读完三年高中,也就到72年了。
如无意外的话,到时候小金鱼也可以去国外读书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
国外的环境,并不比国内好,所以要不要送她去读大学,周济民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来到城外的安宁庄四合院,吉布楚和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等着了。
“等急了吧?”
她欣喜地笑着说没有,还指了指院里的雪橇,表示她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说真的,她确实是干活能人。
在这一点上面,吊打丁秋楠、徐梅等人,秦京茹和黄小花看了,都要甘拜下风。
雪橇挺沉的,可她力气大,能收拾好。
上面装的东西不多,总共也就是八十斤粗粮和二十斤大白菜,以及五十斤猪肉。
对待自己的女人,周济民当然不会吝啬。
只不过,吉布楚和却知道她那个地方,所以愣是把食物缩减到了以上的规模。
就这,她还觉得多了呢。
周济民则表示,你不是要还之前云权给你们家的聘礼吗?不多拿一点怎么能够?
她是很感动的,但还是摇头拒绝了,就按照上面的重量来。
“那这三十元,你先拿着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就把你送到村口就可以了,我要是去了你家,被云权看到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顿了顿,他又道:
“而且我们两的关系,可不能被人知道,要不然,我们就要去游街了。”
这年头,搞破鞋就是要游街的,单位甚至可能会开除你。
听到这里,吉布楚和也连忙摇头。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又检查了一下雪橇,没有遗漏之后,这才驾驶着雪橇出发了。
京郊,村口处。
周济民帮忙把货物卸了下来。
吉布楚和试了试重量,完全没问题,她可以一个人推着回家。
“你真的可以吗?”
总共一百五十斤的粮食和肉,全放在一块木板上,靠她自己来拉着回家了。
大狗没法给她,她说了不好解释。
而且大狗也很容易暴露周济民,毕竟云权可是见过旺财它们的。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日落之前记得要回来。”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别亲了,冷死了,赶紧出发吧。”
就这样,吉布楚和拉着粮食,顺着雪白的雪地往村里走去。
她的力气确实很大,拉着这么重的东西,却也不会觉得很费劲。
一排土房面前,几个孩子在雪地里追逐打闹。
虽说天气寒冷,可孩子们是不会一直窝在家里的,正好现在出太阳了,所以都跑出来透透气。
闹着闹着,却看到前方不远处来了一个人。
孩子们顿时都停下来看着,有精明的孩子,直接钻进屋里去喊大人了。
不一会儿,好几个大人都站在土房前,然后越来越多。
大雪天气,外面冷得要死,谁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可前方不远处的那人,却让大家都忍不住好奇,站在屋前观望。
等了一会儿,人影越来越近。
吉布楚和稍微停了一下,吐出一口白气。
农村的气温,比城里更低。
前面的一排排土房子,那是解放后建起来的,结束了之前的游牧生活。
还没靠近她家,就有几个半大小屁孩跑了过来。
当他们看清楚吉布楚和的脸时,先是惊疑不定,接着才惊讶地喊了出来,可他们自己却依然不是很相信。
因为离开半年的吉布楚和,变白了很多,不再是小麦色的皮肤了。
看着水灵灵的大美女,像极了城里人。
而且还穿着工人服装,虽然很厚很臃肿,但很干净,特别是围巾很白,和地里的雪一样白。
这打扮,跟村里人穿的补丁‘油’衣服,完全不同。
孩子们之所以能认出来,那是因为吉布楚和本身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女猎人。
附近几个村庄,甚至听说还有城里人来说过亲呢。
“不认识我了?”
看着眼前几个半大小子,吉布楚和笑得很爽朗开心。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啊!海娜赫家的额格其回来了!”
尖叫一声,几个小屁孩一哄而散。
海娜赫是吉布楚和的姓,现在已经改为海了。
但在村子里,其实大家更习惯称为海娜赫。
土房子前的大人们一听,也惊讶不已,真的是海娜赫家的女娃?
近半年来,村里最大的新闻,就是吉布楚和逃婚了。
逃婚就逃婚吧,可她没有逃回村里,而是不知道跑哪去了。
姑爷云权气冲冲地跑回村里,没找到人,堵了半个月,依然不见人影。
成了附近几个村庄的笑话。
云权还想让海娜赫家把聘礼还回来,毕竟没有娶到他们家的女儿嘛。
可那个瘸子,直接一棍子把云权打了出来。
女儿都嫁出去了,逃婚是你们自己的事,她要是回家来,自个来领回去。
有道理,确实是这样的。
所以,云权灰熘熘地离开了。
后续还隔三差五地来村里转悠,可依然没有看到吉布楚和。
花钱娶媳妇,没想到钱是花了,可媳妇却跑了。
憋屈啊!
“有好戏看了!”
这会儿,看到吉布楚和回来了,大家顿时双手抱在胸前,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枯燥乏味的日子里,能看一出好戏,也是挺不错的。
吉布楚和跟村里人打了几声招呼,然后赶往自己的家。
还没到家门口呢,她阿布就拿着棍子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家丢光了脸?”
面无表情地看着急匆匆走向自己的父亲,吉布楚和道:
“我根本没同意要嫁给云权,是你们贪图他们家的彩礼而已。你们不是喜欢彩礼吗?喏,我身后这些足够还了吧?”
说着,她便一把推开了身后的粮食。
里面的猪肉、红薯粉等清晰可见!
围观群众一下子呼吸急促了起来。
而海瘸子也愣在了原地,下一刻却突然变脸,道:
“这些东西是你从哪里偷来的?还不赶快给人还回去?你是想坐牢吗?”
不愧是为人父母的,第一个还是想到了这些。
除了偷和抢,海瘸子可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有能力赚到钱买这么多粮食和肉。
再说了,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粮食的。
所以,只有偷或者抢了!
众人也纷纷点头,却没说话,而是看向吉布楚和,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爹,这是我的工作证,我现在是东郊材料厂的工人,一个月有十八块钱。”
吉布楚和没有责怪自己的父亲,反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工作证。
她是属于勤杂人员,而且是级别最低的,工资就只有18元。
范国栋倒是想直接给她二十四级办事员的工资,有35块钱呢。
但她很明白,能有这么一份工作已经非常不错了。
可不能再遭人嫌,所以拒绝了高薪。
并表示她会用自己的能力,慢慢把工资涨起来的。
海瘸子不算文盲,多少识字。
将信将疑地接过去一看,嘿,还真的是他女儿的名字。
上面还有钢印,确实是材料厂的名字。
“队长,你来帮我看看,我这眼花,看不清楚。”
十分鸡贼的海瘸子,明明看了好几分钟,然后才突然这么说。
炫耀的意图,显而易见。
村里的队长是一个白发老头,解放前也是教书的。
所以要论识字,还得靠他才行。
白发老头笑呵呵地接过来一看,轻声读了出来。
京城汽车配件材料厂,财务科科员,海布和。
改名字了嘛,顺应新时代新社会。
大家一听,纷纷哗然。
还真的是工人了呀?
然鹅,白发老头却摇头道:
“她可不是工人,这是未来的干部啊。身份写得明白呢,是三十级的办事员。”
什么?
未来的干部?
大家都更加震惊了。
海瘸子一张老脸,更是堆满了褶子。
仅仅只是一张工作证而已,却是让这个小村庄,沸腾了起来。
别人不太明白什么是三十级的办事员,可瞧一瞧经常来村里的那位乡镇办事员包麻子,就知道了。
因为他一张麻子脸,又是姓包的,大家都喊他包麻子。
可他却是货真价实的三十级办事员。
包麻子家过得一般,但却比大部分村民要很多了,起码他家的粮食勉强够吃。
在家家户户都饿肚子的年代,能吃饱饭,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更别说,仅仅只是半年没见,吉布楚和却一跃成为跟包麻子一样的未来干部,可谓是鱼跃龙门了。
村民们都很是羡慕,马屁声此起彼伏。
让海瘸子开心到咧嘴直笑。
“娃,你是怎么做到的?”
随着白发老人的提问,海瘸子也看向自己的女儿,其他围观群众也一样好奇。
吉布楚和却笑道:“这里那么冷,要不你们到家里坐下来聊?”
一句话把大家给逗笑了,其实不是笑,而是用笑容来掩饰尴尬。
看他们打哈哈的样子,吉布楚和接过自己的工作证,跟着海瘸子回了家。
十多分钟后,海瘸子家里,来了不少村里人。
家里的傻弟弟,还有忙碌的母亲,这个家,似乎跟她半年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看了看还在忙着招待乡亲的父亲,吉布楚和什么也没说。
一杯开水而已,最多就是家里浪费些柴火的事。
而这个寒冷的冬天,谁家不烧炕呢?
乡下地区,越冬不烧炕,这个冬天是别想过了。
既然烧炕,那么开水自然是不缺的。
她从口袋里拿了一些瓜子花生出来,这是周济民放在她口袋里,给她解馋的零嘴。
“妈,你吃这个。”
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吉布楚和递给她妈妈好几颗大白兔奶糖。
并且还特意剥开了她手里留着的一颗,塞到她母亲嘴里了。
“甜不甜?”
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奶糖,她母亲当然是点头了。
这是来自女儿的投喂,除了嘴上甜,心里也甜。
两母女的互动,引来海瘸子的微笑。
突然,吉布楚和发现她妈妈居然在呕吐。
“妈你怎么了?”
大冬天的,要是生病了,可难受着呢。
而且村里还没有医生,得走十多里路的地方,才能找到临近村子的赤脚医生家里。
“妈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虽然她母亲是这样说,但吉布楚和却上了心。
而且她父亲的目光,总有些不对劲。
以前,虽然她父亲对母亲也很好,可现在是目光温柔,频频看向肚子里。
难道?
早已不是黄花大闺女的吉布楚和,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她母亲的肚子里有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啊。
并且,家里只有一个傻弟弟。
偏偏因为她的关系,傻弟弟的准媳妇也泡汤了。
而家里也是需要传宗接代,或者说养儿防老。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她母亲再次怀孕,也就不稀奇了。
可是她母亲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呀。
家里还有客人,她没有急着说这件事。
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很危险的事。
更别说,她母亲当年本身就落下病根了,身体不算很好。
再次怀孕的话,一旦出事,可怎么办才好?
坐下来,跟村里人聊了一会儿,中午饭的时间到了。
客客气气中,村民们离开了。
虽然很想留下来吃一口肉,但还是算了。
都是人情啊!
喝口水还没什么,吃一口肉,那就完全不同了。
毕竟都是乡里邻居,谁还不知道谁呢?
现在吃着是很爽,以后怎么还?
午饭的餐桌上,海瘸子沉默,他婆娘倒是想解释几句,可吉布楚和却不听。
四个人的饭桌,只有她那个傻子弟弟,一人吃得香。
“爸,我不同意让妈把孩子生下来,反正现在才三个月,还可以打掉孩子。”
“你这个不孝女,你是想让我和你妈,还有你弟弟,晚年没人照顾吗?”
“我虽然是女儿,可也一样可以照顾你们。”
“你都嫁人了,你照顾什么啊你?”
海瘸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这个想法,十分朴素。
可是女儿不理解,固执地非要打掉这个孩子。
换做是以前,海瘸子才懒得跟她理论。
但是,现在的女儿,翅膀硬了,有工作了,还是办事员,以后要当干部的。
就这,让海瘸子不敢太过放肆。
连父亲的威严都不敢抖一下了。
“厂里分配了一套房子给我,就在城里,我想接你们过去一起跟我住。”
吉布楚和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
是个孝顺的女儿,可为什么是女儿不是儿子呢?
海瘸子不禁暗自感叹,如果是儿子,那该多好啊?
“我们就不去城里了,在这里住习惯了,到了城里反而不习惯呢。”
“你既然在城里安了家,那就好好工作。”
“家里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还有,明天我就去一趟那边,把之前的聘礼还回去。”
“以后你也自由了,在城里找个好一点的男人。”
“都老大不小了,该抓紧时间了。”
絮叨了好一会儿,海瘸子自个的眼睛都湿润了。
被女儿和自家婆子盯着,他还尴尬地解释说,今天风大,眼睛突然进沙子了。
屋里哪来的风和沙?
吉布楚和的眼眶也红红的。
终究,父母还是爱她的。
可惜就是这世道!
唉!
所以她很感激自己遇到了周济民,要不然,谁来拉这个家一把?
不过,她还是认为她母亲不适合再生孩子了。
太危险了!
一顿午饭说服不了她父亲,那就加上晚饭吧!
然而她母亲居然也是想着她父亲的,这可有些难办了。
正当吉布楚和还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门外却传来的动静。
村里人不多,百来号人而已。
可外面的动静却异常激烈吵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吉布楚和跟随她父亲,走了出去。
看清门外的人后,她的美眸却瞬间瞪圆了。
门外,来了上百来人。
几乎把村子里的人都喊了过来。
不过,这些人却是泾渭分明,分成了两波人马。
其中一波人马的领头青年,赫然便是云权。
“额格其,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我可是找你找了半年呀,今天我看你还能逃哪里去?”
听到云权的声音,吉布楚和十分厌恶。
“哼,逃?我为什么要逃?”
“那更好,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吧,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答应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的话。”
看到变得更加水灵的吉布楚和,云权内心更加火热了。
以前的小麦色皮肤,虽然也很美。
但肯定不如现在的雪白色啊,跟雪莲山上的白雪莲一样好看,太迷人了。
“云权,你这是想什么好事呢?你凭什么要求我跟你回去?”
“你都嫁给我了,你父亲也拿了我的聘礼,你敢不认吗?”
“放屁!”
海瘸子突然暴怒,“我就是借你的钱而已,什么时候答应把女儿嫁给你了?”
所有人都被海瘸子的撒泼打滚儿,给震惊到了。
无耻之尤,我辈中人啊!
连吉布楚和都惊讶了一下。
旋即她也马上跟着笑道:
“说起来,我还忘记了呢,借你们家半年的粮食,都在这里了。”
“赶紧拿回去吧,我们家可是老实人。”
“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对了,云权,我还要提醒你一下,以后别再败坏我的名声了,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我跟你可从没有去登记过,从法律上来讲,我们根本没有结婚。”
“你之前逼婚抢婚的行为,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要敢乱来,我们也不是吓大的。”
随着她的话,村里的其他人都往前站了一步。
海瘸子更是从屋里拿出一把猎枪来,气势汹汹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人害怕。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了。
村里民风彪悍。
虽说因为战争等各种原因,导致村里男人急剧下降。
可是,这深入血脉的彪悍基因,哪能说丢就丢了呢?
云权这会儿也傻眼了。
似乎也对啊,他跟吉布楚和根本没来得及登记嘛。
所以从法理上来讲,两人确实不是夫妻。
而且说好的聘礼,变成了借钱!
靠,这个“借”字,用的可真特么的赞啊。
怎么办?
无论从哪里来讲,他都站不住脚。
这个哑巴亏,真的要咽下去么?
可要是不吞下去的话,难道真的打算用强么?
如此一来,搞不好就是血拼了,这能讨得了好?
脸色急剧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最后,云权还是忍了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看着云权等人拿着粮食离开,村里人都欢呼了起来。
吉布楚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没有硬来。
要不然她今天也骑虎难下了。
当然,就算上面来人,她也能全身而退。
毕竟她是女人,天生的弱势群体。
当初她父亲跟云权之间的聘礼,也是他们才知道。
所以是非黑白,真不好说清楚。
今天回来的任务,总算超额完成了。
剩下的一件事,那就是阻止她母亲生孩子的事了。
家里,吉布楚和刚把乡亲们都送走,便拉着她母亲,准备先做通她母亲的思想工作,然后再单独跟她父亲说这事。
然鹅,她才刚起了个头,话还没说几句呢,她母亲就不乐意了。
“娃儿,以后我是要跟你爹过一辈子的。海家也不能没有后呀,真要断在你爹手里,他以后怎么面对他的先辈?”
别说海家了,村子里,哪家不是差点断后了?
太阳底下,压根没有新鲜事。
都是陈年旧事了,虽然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但这就是事实啊。
人活着,传宗接代其实并不只是任务,它更是动物的本能。
像很多现代人,都说不婚主义。
这些人都是不想结婚吗?
不,他们是不敢或不能。
别找什么理由借口,真要是财富自由、生活自由,还会在乎结婚与不结婚?
吉布楚和被她妈妈的话,怼得哑口无言。
沉默良久才道:
“妈,如果真的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么您一定要跟我去城里住,那里有大医院,有全国医术最好的医生,我希望您可以平平安安。”
这次,换她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个孝顺的女儿,就是可惜,不是儿子。
传统观念,很难转过弯来。
不过,这件事,被吉布楚和强硬地坚持了下来。
她作出了让步,那么家里这边也应该让步。
何况,接父母到城里住,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海瘸子一听,这事儿可以啊。
不过,家里事情也多,走不开。
那就只能吉布楚和带她母亲一起回城了,他就不去了。
事情定下来之后,吉布楚和却没有立马带她母亲回城里,而是先出去了一趟。
村口处,吉布楚和找到了周济民,把事情跟他说了。
“带就带着呗,等会儿我们在马上偶遇就可以了。”
“真让你和你妈妈走路回城里,天亮都走不回去。”
吉布楚和一听,顿时惊喜地点头。
偶遇好啊,这样就可以完美解释了。
“不过,你的演技要是不行的话,就少跟我说话。”
“以后你妈妈住在这里,你想要约会,就只能到城外了。”
“嗯嗯,济民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约定好之后,吉布楚和就回去了。
没一会儿,便带着她母亲急匆匆地出门赶路。
甚至为了逼真,被子她都带上了。
她身上的三十元钱,本来是要给她父亲的。
不过,她父亲没要。
家里本来就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就算是想花钱,在这穷乡僻壤,也没地儿花。
反倒是她带着她母亲到城里,花得钱的地方多。
被她父亲这么一说,吉布楚和这才没有坚持,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
母女俩走在路上,刚走出村口没多久。
后方就传来动静了,回头一看,正是拉着雪橇的旺财和它的二代们。
“娃,快让让。”
她母亲见她愣在原地,赶忙开口说道。
这年代,能有这么多只大狗拉雪橇的人,可太少见了。
放过去,这就是飞扬跋扈的代表人物。
然鹅,在吉布楚和她母亲惊讶的目光中,雪橇竟然在她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喂,两位同志,去哪里呀?要不要捎你们一段路?”
“我们去城里,您方便吗?”
吉布楚和刚开口应了一句,她母亲就惊吓地拉住了她。
来历不明的人,干嘛要搭话?
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虽然去京城的路有点远,但慢慢走路去,总能到。
“哟,这么巧呢?那你们上来吧,正好捎你们一段路。”
两人自顾自地演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吉布楚和母女俩过来,看到雪橇上的猎物,不由愣了愣神。
对于吉布楚和来说,她是相当惊讶的。
因为雪橇上放着几只猎物,有两只的身体还是软的,还滴着血呢。
这么寒冷的天气,去哪猎杀啊?
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捕猎。
看来,她男人的捕猎技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呢。
至于吉布楚和她母亲,则是好奇和放松了不少。
对方是进山捕猎的猎人,跟她们就是偶遇而已。
再说,这会儿也是刚好下午的时间,从山里下来回城,也很正常。
上了雪橇,然后就是简短的交流。
交流过后,便陷入了安静当中。
周济民埋头赶路,加上风大,确实不宜聊天。
旺财它们迈开狗腿,撒欢跑得飞快。
好在路上还算平稳,加上雪橇的重量不轻,这才没有翻车。
要不然,速度再快一些,怕是要翻了。
赶在日落之前,京城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到了。
他没有送佛送到西,而是只送到了城里,便和她们分道扬镳了。
下了雪橇,吉布楚和拿出了两毛钱,非要递给周济民。
后者十分无奈地接过了。
这个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但却是这个年代很正常的搭车费用了。
之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周济民就听车队队长王二牛聊过。
大卡车在外面行驶的时候,经常遇到搭顺风车的人。
一般情况下,根据距离的远近,从一毛钱到五毛钱不等。
有些人携带了不少家禽的,还要多收一些。
这算是卡车司机们的外快吧。
等周济民离开,吉布楚和她母亲便笑道:我们遇到一个好人了。
“是啊,我们遇到好人了。”
言不由衷的吉布楚和,心里却在偷笑。
还不知道自己收获了一张好人卡的周济民,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家里。
今年的春节比以往都来的更晚一些。
要到二月中才是除夕。
小金鱼她们放寒假的日子,都要到一月底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热热闹闹的,但几乎都看不到小金鱼的身影。
发了狠的小金鱼,认真起来,还是有几分样子的。
周清娴领着两个弟弟妹妹,满院子跑来跑去。
不让她们出去玩,她们就哭。
一个小屁孩哭,家里都很热闹了。
仨小家伙一起哭,那场面,简直了。
家里闹腾得厉害,也冲澹了丁秋楠想要二胎的愁绪。
每天在医院已经够忙了,回到家也还要带孩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止一次庆幸,她嫁给了周济民。
要不然,这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
有黄小花和秦京茹帮忙打理收拾家里一切的杂活,她丁秋楠确实应该笑了。
当然,给周济民和四小只制作衣服这件事,丁秋楠也没有偷懒过。
可最近这段时间,她还真必须得偷懒一下了。
原因也很简单,医院那边来新活了。
协和医院跟北大附属医院等多家医院联合起来,举办了多次的医术交流会。
基本上都是现场教学。
以前,那都是每家医院各自诊疗,各自带自己的实习生。
不过最近嘛,几家医院,经常轮流进行医术交流。
特别是疑难杂症等。
而丁秋楠作为种子选手,第一个就被挑选进实习队伍里面了。
因为生孩子休息了小半年的丁秋楠,原本应该是去年毕业的,被迫延迟了。
医学院的学识,没有学到家,学到位,是不会让你毕业的。
并且,就目前来看,丁秋楠还得继续学习呢。
前段时间,北大附属医院这边遇到的恶性高热的紧急病情,给很多医生都敲响了警钟。
学海无涯,必须得奋力向前才可以。
越是接触得越多,丁秋楠越发觉得自己的医学知识,无比浅薄。
所以,重心都稍微往工作上面倾斜了。
随着年底的临近,周济民看到丁秋楠、小金鱼、周淑晴她们都很努力认真,心里颇为开心。
终于,他也可以当一条咸鱼了。
进入高中的周淑晴,面对难度更高的知识,她也只能拼了命地学习。
不像邻居万小华,天赋高,学习好。
周淑晴的天赋很一般,虽然她也很努力,但学习进步的速度,却不快。
老四也比以前更加努力了。
最近的他,陷入了脑子空空如也的窘境,再也写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所以,再一次发表小说,成了空谈。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之前之所以能发表小说。
基本上都是他大哥的功劳,而他自己只不过把大哥话抄了下来,然后整理好,寄出去发表而已。
不管是开篇那句十分惊艳的话,还是整个故事情节,基本上都来自他大哥口中。
想通之后,老四也不再心怀侥幸和自得,开始沉下心来,多阅读书本。
并且,把他自己认为很好的文字、段落等,全都摘抄了下来。
四小只当中,唯一没有太大变化的,就是老三了。
说实话,有些时候,周济民觉得老三比自己更像主角。
每天躺平就不说了,对很多事情也不是很关心,可以沉默的话,就绝对不开口。
瞧他每天漫不经心的样子,周济民都有些羡慕。
所以,最近他自己也躺平了。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
其实就算他想出门,也不容易。
三个小家伙老是缠着他,除非等她们都睡着了,要不然,他别想逃跑。
在这平澹的日子中,61年春节悄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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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春节和新马甲(求订阅)
春节前。
周济民去了一趟徐梅家,带了不少年货过去。
她的肚子慢慢有些幅度了,还好现在是冬天,压根儿看不出来。
再过多几个月,天气也暖和了,她的肚子,肯定没办法用衣服挡住了。
家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周济民送她的两只狗崽,时不时嚎叫一声,就没其他动静了。
陪了她小半天,周济民也离开了。
他的时间宝贵,可不能离家太久,要不然家里的仨小只又要哭了。
转过天,他又去了东门仓四合院这边。
吉布楚和她妈妈已经回去了,说是不习惯待在这里,等春节过后,再来这边住。
其实这也很能理解。
住在这里,她母亲连个说话的人都见不到。
要说跟邻居走动,都不认识,有什么好走动的?
毕竟吉布楚和也是刚搬过来没多久,邻居都还不认识呢。
此外,这套房子附近,基本上都是材料厂的工人。
本来这套房子被空出来,就有不少人打主意了。
奈何空置了几个月,最后居然是被吉布楚和摘了桃子,邻居们能不有意见吗?
当然了,没人是傻子。
都打听过了,吉布楚和是财务会计,专门管钱的,得罪不起。
更别说,她背后还是范国栋这位材料厂一把手罩着的,大家更没话说了。
所以,有些情绪,也就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假如哪天吉布楚和失势了,或许才会成为其中的导火索吧。
然鹅,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夜幕笼罩下,周济民正在跟吉布楚和打一场篮球比赛。
许是多日没有比赛了吧,今天这场比赛,居然还打了个超时赛。
比赛结束后,两人洗了个澡,然后再换了被单,这才重新躺下了。
“水果摊又大了?”
“讨厌。”
闲聊了一会儿,周济民便又聊起了她父母的事。
高龄产妇这件事,危险,但也没办法阻止。
所以只能是想办法养好身体了。
“别担心了。”
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周济民轻声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等会儿我给你留点好东西,你每天给你母亲的水杯里放一点。”
“记住,一定要看着她喝完,水杯里的水不要太多了,小半杯就可以了。”
“只要每天坚持喝,我保证,你母亲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真的吗?”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太神奇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她也明白,这应该是很宝贵的。
自己真是欠这个男人太多了,怎么还?
从东门仓四合院离开,周济民回到南剪子胡同,刚到家门口附近,就看到了三小只蹲在大门,无精打采地跟旺财它们瞎玩着。
“小花,你们在门口干嘛呢?”
走到大门,他刚说完,周清娴她们就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
三小只都张开小手,表情欣喜,嘴里喊着爸爸。
这情况,都不需要黄小花说什么了。
指定又是三个小家伙想他想得慌,直接跑门口来堵他了。
“爸爸抱,快点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一边抱一个,另一边抱两个,周济民也不嫌麻烦,全抱起来往里面走去。
现在都快十点了,那么晚,还那么冷。
要不是旁边还有烤火的盆,周济民都要骂人了。
他没有责怪黄小花,毕竟在家里,有些时候,丁秋楠都不一定能让三小只听话。
一个两岁多,两个才一岁多的小屁孩,怎么可能听话?
回到屋里,丁秋楠正在做衣服呢。
“孩子都不看着点啊,还在这里做衣服?”
听到他的声音,丁秋楠没好气地道:
“三个孩子都被你宠坏了,我的话,她们什么时候听过?我才懒得管她们,你自己管吧。”
“是是是,都怪我,行了吧?”
周济民顺着她的话,又道:
“小娴,你们快去哄哄妈妈,她生气了。”
三个小家伙,被他放了下来,然后十分听话地跑去围着丁秋楠。
抱大腿,抱腰,软糯糯地说着妈妈乖,不生气了,不生气就是好孩子等这样的话。
直接让丁秋楠彻底没招了。
还能怎么办?
都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真的打吧?
那么可爱的孩子,别人舍得,她可舍不得。
结果,她刚跟孩子们说她不生气了。
仨小屁孩齐齐看向她们的爸爸,“爸爸,妈妈不生气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哄了?”
噗!
周济民瞬间没忍住,直接笑了。
刚从外面推门进来的秦京茹和黄小花,也忍不住乐了。
丁秋楠自己则是黑着脸,下一秒,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真是被这三个小屁孩给整无语了。
给她们三人的小屁屁,轻轻来了一巴掌。
“你们今晚都跟你爸爸去西边的卧室睡觉去吧,没良心的孩子,亏得你们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呢,哼,白疼你们了。”
姐姐周清娴却突然开口:
“妈妈说的不对,爸爸说了,我们都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才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呢。”
瞌睡虫和小不点两个小家伙,就在一旁肉肉肉(哟哟哟)地喊着,像极了说唱,更让周济民大笑不已。
童言童语的小屁孩,有些时候,可欢乐了。
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都笑疯了,都顾不上给她们三个小家伙洗澡了。
而此时的丁秋楠,差点没暴走。
“对对对,你们都是爸爸从垃圾桶里面捡来的,都不是我生的,赶紧一边儿去,别打扰我做衣服。”
周清娴却拉着弟弟妹妹,看向她爸爸,脆生生道:
“爸爸,妈妈又生气了,我们还要继续哄她吗?”
得,哄人这事,还能上瘾的吗?
屋里欢快的气氛,看来是停不下来了。
笑闹了一会儿,周济民亲自给她们洗了澡,又给她们抹了爽身粉和宝宝精华乳。
冬天的气温干燥,要是不给她们抹点精华乳,她们娇嫩的皮肤,可挡不住西伯利亚寒风的侵袭。
分别把她们三都放到儿童床里面,给她们盖好被子,便让她们赶紧睡觉。
她们都很听爸爸的话,说了句爸爸晚安,便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了。
结果,周济民关灯刚走出西边的主卧,她们全都睁开了眼睛。
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今天上午的时候,她们三个就玩得很疯,中午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起来。
所以,就算现在已经十点了,可她们也睡不着啊。
于是,三个小家伙,悄咪咪地爬下床,鬼鬼祟祟地往东边的主卧走去。
室内的温度,跟春夏之际差不多,是二十多度的舒适气温。
因此,就算她们穿得不多,但也不碍事。
主卧这边,周济民都已经吹响口哨了,准备开始那啥呢。
突然发现门被打开了。
门那边没人,屋里又没风,到底是谁?
他不动声色地停了下来,还让丁秋楠别动。
后者都吓傻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推门进来?
悄咪咪地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丁秋楠绝美的身材,周济民准备下床呢,眼睛却瞄到了三个小家伙。
靠,他还以为是小蟊贼呢,那么嚣张。
也以为旺财它们遭遇不测了呢。
没想到,居然是自家的孩子。
虚惊一场的周济民,直接打开灯。
被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吓了一大跳的三个小家伙,齐齐叫了起来。
然后,周清娴就看到自己的爸爸,装作大恶人的样子,冲她们扮起了鬼脸。
三个小家伙,顿时尖叫起来,然后转身就跑了。
一时间,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房子,又因为她们三个小家伙,闹腾了起来。
还好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加上外面北风怒号,东西厢房那边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要不然,周淑晴她们指定要跑过来说话了。
经过她们三个小屁孩一闹腾,周济民和丁秋楠两人都没了兴致。
索性把她们抱到东边的主卧大床上,带着她们一起睡。
两大人睡两边,她们仨睡中间。
然后又因为睡可以靠近爸爸一点,吵了起来。
脑瓜子疼的周济民,直接表示,轮流来,小不点最小,今天先让小不点睡我旁边一些。
你们两个做姐姐的,要让着点弟弟,知道吗?
然后就因为这个,第二天,丁秋楠又说周济民是不是重男轻女。
“...........”
无语了一秒钟,周济民赶紧道:
“您还是赶紧去上班吧,我宠着谁,你不知道吗?”
“别给我添乱了,好好上班,我们一大家子,还等你的工资买粮呢。”
周清娴也在旁边帮腔,“妈妈乖,我会听话的,你要记得给我和弟弟妹妹买大白兔奶糖哦。”
“是不是妈妈不买大白兔奶糖,你们就不听话了是吧?”
“不会啊,我们会听爸爸的话。”
这下,轮到丁秋楠彻底无语了。
也不知道自己专注于工作,到底对不对,孩子都不跟她亲了。
等丁秋楠她们去上班了,周济民则带着黄小花她们出发,去百货商店采购年货。
其实也不算是采购吧,更多就是带孩子们出来逛逛。
家里很多东西都不缺,缺的大概就是鞭炮、红纸、油纸等东西。
过年肯定是要送礼的,今年过年,家里还要制作一些年货,到时候拿来送人。
比如炸糖角、甜米饼、麻花儿等等,这些都是南方地区过年必备的年货。
也是周济民小时候的儿童回忆之一。
出来逛街,三小只可开心了。
不要大人抱,非要自己走。
就算后面牵着绳子,周清娴她们也走得飞快。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小姨!”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遇到熟人了,正是秦淮茹她们。
喊话的是小当,好奇的是槐花,怨恨的是秦淮茹。
她们母女三人出来逛街,棒梗没在。
秦京茹也是愣了一下,看清楚是自己堂姐后,她的脸色却没多少喜色。
“小当啊,你们也来逛街呀?”
对于她这个堂姐,秦京茹可是没有一点儿好感。
虽说她爸跟秦淮茹她爸是亲兄弟,但老早之前就分家。
老秦跟秦京茹爸妈过日子,秦淮茹爸妈则搬到另一边了。
放在多年前,秦京茹还是很羡慕她堂姐的。
毕竟嫁到城里去,吃商品粮,又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多好啊?
可随着她接触周济民越多,就越是发现她堂姐是真的搞笑。
直到她进了周家工作,对她堂姐的感观更加不好了。
“嗯,小姨你们买什么呀?”
小当没敢看周济民那边,但却架不住心里好奇。
她小姨进了周家工作,在秦家庄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之前,秦淮茹回过秦家庄,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因此,心里对周济民的怨恨又加重了不少。
要知道,她跟周济民可是早早认识的邻居啊。
然鹅,周济民情愿找秦京茹和黄小花这样的乡下丫头,也不愿意找她,她心情能不生气吗?
奶妈工作不给她,做饭洗衣服这样的事,她秦淮茹差哪里了?
虽然她还要去工厂上班,可她洗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呀。
“没买什么。”
秦京茹笑了笑,然后借口离开了。
她可是深知周济民很讨厌她堂姐,所以不会过多接触。
而且她都来周家工作了大半年了,结果愣是没有去看过一次她堂姐。
绝情是绝情了点,可谁让秦淮茹做的事,让人感到恶心呢?
活该!
追上周济民的秦京茹,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认真看着前者。
“看我干嘛?”
周济民顿感莫名其妙,旋即回神过来,洒然一笑: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干涉你的个人私事。再说了,她毕竟是你堂姐。”
听到他这么说,秦京茹这才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惜他没看到。
一瞬间,秦京茹有些暗恼不已,自己怎么老是把握不住机会呢?
换做是别人,早拿下了。
这都大半年了,她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京茹,快来帮我看看这油纸好不好?”
黄小花在前面喊她了。
她只好收起小心思,换上笑容,走了上去。
专心带娃的周济民,看了看秦京茹的背影,笑了笑。
身经百战的他,哪能不知道她的小伎俩呢?
跟他玩小心眼?
或许换秦淮茹过来,他可能会不小心着了道,但秦京茹嘛,还太嫩了。
1961年2月,今天是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准备迎接新年。
南剪子胡同,今天家里比平时冷清了一些。
因为秦京茹、黄小花她们都回自己家了。
大过年的,也应该给她们放个假了。
“小金鱼,过了年又长大一岁了,继续保持现在的学习劲头……多吃点,最近都瘦了不少。”
客厅里,家中的餐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周济民给老五夹了一个大鸡腿,周清娴三小只,就忍不住开口,表示她们也要吃。
然后,周淑晴和丁秋楠她们帮忙夹菜,她们三小只还不乐意,非要爸爸夹菜。
“大过年的,别让我骂你。”
丁秋楠冷着脸说话,周清娴顿时蔫了,不敢再吱声。
“这样不就好了吗?我给你们撕碎了,慢点吃,快快长大,以后就你们自己夹菜了。”
三小只不敢吱声,悄悄看向她们爸爸那边,想让爸爸帮她们。
可她们爸爸根本没看她们,她们顿时不开心了。
想要发脾气,却被丁秋楠看着,只能憋着了。
大年三十的晚饭,很快就过去了。
没有守夜的说法,困了就去睡觉。
对于周清娴小家伙来说,她更喜欢缠着她爸爸,放鞭炮。
第一次听鞭炮的声音,她们还会哭。
直到她看了三叔、四叔和小姑他们玩得很开心时,这才放下了害怕心理,尝试着想要玩。
小屁孩不能玩鞭炮,所以都是由周济民带着她们玩的。
这不,零点过后,放了两百响的鞭炮过后。
大家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三个小家伙却不乐意了。
没办法,其他人睡觉,周济民便抱着她们玩了一会儿。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大家都起床了,她们三个小家伙还在睡懒觉。
“哇,大哥我太爱你了。”
新年第一天,按照往常的惯例,四姐弟都会来主卧这边给大哥拜年。
而刚才拿到红包,拆开来查看里面有多少钱的小金鱼,很快就欣喜地说道。
她的这番话,顿时让周淑晴她们也连忙拆开来看,结果大家都一样。
接着便听到她们大哥爽朗的笑声。
“过去的一年,你们做得很好,都值得表扬。”
“红包比去年厚了一些,是我对你们的肯定和鼓励。”
“新的一年,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快乐健康,按时长大,心想事成。”
其实,周济民对弟弟妹妹的要求很低。
只要她们都开心快乐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不以人力为转移。
他不可能一直担心这个,操心那个。只需要做好他应该做的准备,相信可以平安无事的过去。
当然,如果她们能多读一些书,学有所成,他也是很乐意看到的。
像之前周淑晴要去当兵或者下乡的想法,再有就是小金鱼的贪财和老四傻乎乎的性格,这些都不是周济民想要看到的。
客厅里如此热闹,本来还想继续睡觉的周清娴,赶紧爬了起来。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赤裸着小脚,迈着小短腿走出来一看,她顿时扁着嘴巴朝她爸爸道:
“爸爸,我也要红红。”
红包都不会说,也不说新年好,昨晚真是白教她了。
周济民抱起来她,放在旁边垫着毛毯的椅子,笑着道:“小娴,昨晚爸爸怎么教你的?今天起来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呀?”
小家伙歪着脑瓜子想,眼神却是盯着叔叔和姑姑她们手里的红包。
“我要红红!”
小金鱼收起红包,走过来抱起她,“小娴你应该跟你爸爸说,爸爸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小姑教你说好不好?”
“好。”
不一会儿,在小金鱼一句一句的带读下,周清娴也终于领到了红包。
开心地咧嘴笑了,打开来一看,里面有好多张小钱钱啊。
然后她的叔叔和姑姑们都嘻嘻笑着,夸赞她。
全是一分钱的纸币,总共有十张,那确实很多钱了。
周清娴还太小,哪里懂什么纸币更值钱?
反正她知道就是她有好多钱。
丁秋楠从主卧里出来了,冲小家伙笑道:“哇,小娴你有这么多钱呀?交给妈妈给你放好不好?等你长大了,以后再给你。”
说着,都不需要经过小家伙的同意,直接把钱从红包里拿出来,红包留给小家伙,钱就被她妈妈拿走了。
可怜的周清娴,这钱都没捂热,就没了。
又不敢哭,因为是新年第一天,也不敢问妈妈要,因为怕妈妈骂她。
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她爸爸。
周济民没办法,等丁秋楠走后,重新拿了个红包给她,并且叮嘱她自己要藏好,不要再让她妈妈发现了。
小家伙也是很聪明的,当即蹬蹬地跑回西边的主卧,真的去藏钱了。
她这性子,估计都是从小金鱼那边学来的。
吃过早餐,一家人没呆在家里,而是去外面闲逛。
转过天,初二的时候,周淑晴她们留在家里,周济民则是带着丁秋楠她们去丁家了。
到梧桐树大杂院的时候,老丈人正在门口抱着孙子跟邻居聊天呢。
“老丁,你们家女婿来了。”
邻居眼尖,老远就看到了周济民他们,便开口提醒道。
老丈人抬头一看,嘿,还真是。
一见面,少不了一番热闹。
特别是周清娴几个小家伙,一口一个外公叫着,可把丁如山给乐坏了,一直都是合不拢嘴的开心状态。
院子里的丈母娘她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全都走了出来。
邻居们就说了,每年都是你们家女婿第一个过来看你们,楠楠嫁对人了。
苏茹芸笑眯眯的不说话,没有去刺激邻居们。
在这大杂院,他们丁家是目前过得最好的一家了。
别人家能吃饱就不错了。
可丁家呢,每天三顿饭,天天都能吃饱。
而且小孙子还养得白白胖胖的,邻居们都羡慕坏了。
丁家的房子不大,周济民他们进来之后,顿时就很挤了。
虽是如此,但周济民还是在丁家吃了午饭才回去的。
回家的路上,周清娴突然说,为什么外公家那么窄啊?表弟都没有自己的小凳子,爸爸可以送表弟一张小凳子吗?
在家里,周清娴她们三小只,都有一套专门吃饭用的桌子和凳子。
就算只有一岁多的周清怡和周秉毅两个小家伙,也会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一般她们会自己吃,偶尔会由周济民或者黄小花等帮忙喂。
从初三开始,家里便一直很忙。
黄小花和秦京茹也在初三这天回来了。
相比在城外,城里的周家更舒服。
习惯了城里的生活,两人回到乡下,都多少有些不习惯了。
她们两人回到城里,虽然每天都有事情要忙,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闲着的,也就看看周清娴三个小家伙而已,对她们来说,这根本不叫事儿。
初三到初七,家里天天迎来送往,几乎没有停过。
邢安瑶这个小家伙,成了落网之鱼,天天呆在周家,好吃好住好玩。
结果,等老邢过来接她的时候,她的小脸都圆了一圈。
“爸爸你骗我,小金鱼都没胖,桐桐也没胖,不可能就我一个人胖了。”
看她哭诉的样子,邢毅成也是无语,女儿太聪明了,唬不住她。
这几天,她在周家有好几个小屁孩一起陪着玩耍,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胖倒是没胖,体重也没涨。
虽然她们吃得多,可玩得也很疯啊。
一增一减中,其实根本没胖。
“是是,爸爸骗你了,快点跟爸爸回家吧,很快就开学了。”
“我不回去,我要跟小金鱼她们一起上学。”
相比自己去上学,她当更愿意有小伙伴陪着一起上学。
邢毅成无奈,女儿被他宠坏了。
周济民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早让你跟我妹妹报一所学校,你不信,现在难搞了吧?”
“都怪你,老是诱惑我女儿,要不然瑶瑶可听话了。”
“怪我?瑶瑶很听我的话好不好?”周济民眉毛一掀,冲邢安瑶道:
“瑶瑶,表演给你爸爸看,来,先背乘法口诀表。”
然后便看到邢安瑶飞快地读着乘法口诀表,那速度老快了。
接着又背了几首诗歌,全都是一字不差,表现得非常棒。
反正跟她在她自个家里,完全是两个状态。
老邢都惊呆了,自己女儿什么情况,他能不知道吗?
“瑶瑶,你是怎么做到的?”
答桉很简单啊,学习氛围。
在周家,有愉悦的学习氛围,每天都是在开心快乐中接受知识的,学得当然快了。
最后,老邢架不住他女儿的央求和撒娇,回去跟他老婆商量了一下,终于准备给孩子换学校。
新学校就是东十四条街道小学,跟小金鱼她们一起。
比较麻烦的是老邢,每天得兜个大圈子送她去上学,然后晚上来周家接送。
因为邢安瑶不想那么早回家,她想跟小金鱼她们一起写作业,写完作业再回家。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新学期马上就来到了。
周济民也回了一趟北大,取课程表。
开会什么的,跟他没关系。
反正他师兄任九章会帮忙传递重要消息的,如果不重要的,也不会传给他。
毕竟周济民一直游离在外,与其说是在北大读书,不如说是拜了个老师,在家自学。
他跟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同学,几乎是没有关系的。
有往来关系的,也只是段学复等数学大老,其他都是路人甲而已。
课程表显示,下午就有他的课程,这个安排,可真及时。
要是他下午才回来领取课程表,岂不是错过了?
下午,教室里,周济民看到讲台下的同学们,忍不住乐了。
“咋了?没精打采的,上午不是上了课吗?看你们这个状态,还没过完年吗?”
被他这么一说,同学们全都赞同地点头,表示认可。
“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是不是身体过完年了,魂儿还丢里面,没舍得出来?”
“看着课本,是不是发现几何不会,代数崩溃,拓扑鸡肋,外语没背,概论心碎,估计就体育还好,武功全废。”
大家一听他这话,更加来精神了,简直就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呀。
许婷、辣椒妹她们更是瞪大眼睛,没想到周老师还这么幽默,还那么同情她们。
可惜,她们高兴得太早了。
只见周济民话锋一转,立马道:
“我看大家的心情和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来吧,开始上课,没跟上的,考试不及格,可别怪我。”
同学们瞬间傻眼,哀叹连连。
却不得不认真起来,要是真挂科了,那才是崩溃呢。
开学第一天,周济民就加快了教学速度。
对于许婷、唐子荣和辣椒妹他们这些学生来说,学习任务还是非常重的。
而这个学期,周济民打算结束之后,就辞职了。
辞去老师的职位,回红星公司专心搞研究去了。
北大这个地方,环境是很好,但着实有些闹腾,不适合他继续在这里苟着,还那么不合群。
上完课之后,周济民又推荐了几本书,让他们在两周内全部看完,并且到时候会有课题交给他们。
对于这个惊喜,同学们表示不想要。
新学期第一天就来这么狠,还给不给活路了?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我得给你们戴上紧箍咒,省得你们过个年,就把我教的知识还给我了。”
这年代,读大学不仅不要钱,还给补贴。
要说全都是学霸,那还好说。
可总有些漏网之鱼,高考的时候运气爆棚,压中题目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所以,就算真进了北大,这不还有懒惰成性的孩子嘛。
除了以上,更多的是周济民希望自己教的学生,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
只要习惯了高压的教学方式,未来遇到什么困难,都更能自如应对。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别人会怎么选,如何做,全看天意了。
说完之后,他没管哀叹连连的学生们,直接走出教室了。
来到数学系主任的办公室,却意外发现,今天这儿还挺热闹的啊。
老实说,每次来老段的办公室,要么没人,要么全是人。
而且来他办公室的,基本都是大老。
今天在这个办公室的人,要么是现在的大老,要么以后是大老。
比如,比周济民大了十岁的老陈,还有龚生等,这两人是华老的学生,也是未来的大老。
当然,这两人现在都在科学数学院当研究员,也算是大老了。
这个时候的内地,其实没有多少数学家,大部分都跑去国外了。
像林家翘、周伟良、陈省身等等,这会儿都不在内地。
要是这些人都在内地的话,内地的数学水平,多少还能往上拉一些。
毕竟像老陈这样的数学天才,那可是跟华老齐名的。
又比如林家翘,在流体力学、应用数学和天体物理等方面,都有非常显着的成就。
“济民来了,快进来。”
正面对着大门的华老,看到门口的周济民,顿时招手说道。
不用问,周济民也知道,这准是讨论数学研究的会议。
内地数学研究人才太少了,想要推动中国数学的发展与进步,还需要更多人加入才行。
可在京城的人本来也不多。
数来数去,都是熟悉的人。
所以,真的继续新鲜血液。
被称为北大数学天才的周济民,偏偏不喜欢这样的交流会,能躲一次是一次。
有点恃才傲物,勐兽不与同行的那味道。
段学复和华老每次都恨得牙痒痒的,又没什么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不过,像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华老怎么可能不抓住呢?
因此,周济民无奈,只能留下来了。
还好现在本来也下午了,讨论不了多久,便是晚饭时间了。
跟这帮大老聊了两个多小时,周济民就准备撤了。
至于他想要跟老段提辞职的事,改天吧。
这会儿的段学复,心情正好,要是给他添堵的话,周济民认为自己也不会好过。
鉴于此,还是先撤退为妙。
转眼,三月已经到来,又是一年草长莺飞的季节。
徐梅已经跟红星公司的管理层提交了停薪留职的申请,但被拒绝了。
她本身就是管理层的一员,可不仅仅只是财务处的处长,事情繁多,管理层怎么可能愿意让她当逃兵呢?
身为一把手的朱文军,也渐渐把红星公司的大小关系摸得七七八八了。
难怪当初他入主红星后,第一把火烧不起来,原来徐梅的背后不仅有老杨支撑,最重要的是她在追求周济民。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毕竟周济民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
但徐梅颜值爆表,身材也很好,跟水蜜桃一样,令人垂涎。
朱文军可不认为周济民一个小年轻,能抵挡住诱惑。
在红星公司,原来的李副厂长可没少打徐梅的主意。
可是老杨在身后撑腰,加上徐梅本身的业务能力很强,所以李副厂长根本无从下手。
随着红星公司的扩张,现在已经超过两万人规模,朝着三万人的大集团跃进了。
没有徐梅掌控好财务处,红星公司怕是要放缓速度才行。
所以,徐梅在红星公司的地位很稳。
停薪留职的申请被拒之后,徐梅找周济民想办法。
后者也无奈,这种事,只能说当初用力过勐了,能怪谁呢?
当然了,地球不是离了谁,就停止运转。
所谓停薪留职不行,那是因为没有适合的代理人。
“让王二妮顶上去吧,给她一个副处长的职位,你就别留职了,到时候有事,就让王二妮来请教你,不就可以了吗?”
“可到时候我大着肚子,合适吗?”
徐梅是寡妇,又没嫁人,未婚先孕,要是王二妮不小心说漏嘴了,前者不得疯啊?
“你不让她看到不就行了吗?”
周济民笑道,表示到时候给她设计一套衣服,保证让别人看不出来。
“那我岂不是回来正常出来上班?那就不用这麻烦了呀。”
她顿时欣喜不已地说道,可周济民却泼冷水道:
“这可不行,怀孕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水肿等情况,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你了。”
“不会吧?我应该不会出现水肿这样的情况吧?”
“谁知道呢?希望不会,但以防万一嘛。”
听他这么说,徐梅只好点头。
虽然有些委屈自己,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自找的。
相对麻烦不断的徐梅,吉布楚和这边可就省心省事多了。
尽管吉布楚和她母亲是高龄产妇,但有空间泉水的保驾护航,目前一切还算顺利。
日子过得顺利,周济民的心情就很美。
不过,段学复今天的心情不太美。
因为他收到了周济民请辞北大老师的工作。
下课后,周济民就被喊到办公室了。
一看到他,段学复就忍不住臭骂了起来。
没法子,一肚子火呢。
骂了半天,见周济民也不吭声,不由冷着脸哼道:
“怎么?不服气?我骂你骂得不对吗?”
“您开心就好,对不对,很重要吗?”
“你是诚心想气死我是吧?”
“您大可不必这么生气,我就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您真没必要为我生气。”
“………”
段学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己这个学生,真是难以捉摸!
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来。
“离开北大以后,你还会继续研究数学吗?”
“瞧您这?
??说的,我只是不在北大工作而已,数学研究还是可以进行下去的嘛。”
周济民嘻嘻笑着,又道:
“以后我要是再有研究成果,我就再创一个马甲,到时候就让您帮我代收论文,老师,我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对于段学复的人品,周济民是非常认可的。
根号十七的马甲,到现在可以放弃了。
另外起一个新的马甲,到时候让段学复帮忙收发,也不算误了事。
“真的?”
一听这个,段学复可就来精神了。
放弃教室工作虽然有些可惜,但如果可以继续数学研究,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以周济民的高产似母猪的产量,说不定能推动内地数学的发展呢。
“只要你继续研究数学,每月不少于一篇论文,我这个当老师的,给你当快递员又何妨?”
有老段这句话,周济民更加放心了。
不过,新的马甲,取什么名字好呢?
对于这个,周济民拍了一下脑袋,直接取了一个烂大街的名字:王大龙!
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能让别人联想到根号十七,又要贴合内地实际,那么王大龙这个名字,就挺好的。
“你这取的什么名字?换一个吧。”
段学复皱眉,感激这名字也不像考上北大的名字啊。
“那老师觉得什么名字好?”
“周济民!”
噗!
周济民瞬间无语了,他是有多作死才会用真名?
他周树人犯事了,跟我鲁迅有什么干系?
这就是马甲的好处啊,毕竟这个年代,文盲太多了。
所以,王大龙这个马甲就这么定下来了。
至于老段心情不好,很嫌弃王大龙这个名字,跟他周济民有什么干系呢?
门口,李雨竹突然来找段主任,刚巧跟准备出门的周济民,差点撞上了。
“济民,你也在啊?”
她很开心,周济民笑了笑,点点头,“老师在里面,你进去吧。”
“好吧,你等下要去哪?我想找你请教写论文的事。”
“下次吧,我把资料整理好给你。”
对方很上进,周济民不会拒绝。
“谢谢你。”
“不客气。”
怔怔看着远去的周济民,李雨竹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过来找段主任,主要是想请研究课题的事。
其实就是想申请段学复的研究生,她更离他更近一些,称为他真正的同门师妹。
听完之后,老段也开心。
毕竟他对上进心强的学生,态度都很好。
不过,该走的流程不能少。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
李雨竹认真点头,表示没问题。
过去的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她也不是白混日子的。
等聊完这些事之后,李雨竹突然想起周济民,便打听了一下后者的事。
老段遵守游戏规则,没有告诉李雨竹具体什么事。
但让她每月第一天去找周济民拿文件,此事还必须保密才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特别是北大这边的学生和老师。
“好的,谢谢主任。”
欣喜不已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的李雨竹,告辞了段主任后,马上就跑去追周济民了。
可追到他家,也没看到人。
“奇怪,他那么恋家的人,不回家跑哪去了?”
关于周济民的行踪,李雨竹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可不会让人跟踪到的,否则的话,徐梅跟吉布楚和的事,早就被发现了。
这事要是被发现了,周济民感觉自己能撑住,可丁秋楠未必撑得住。
家里的其他成员,同样未必能支撑住。
某些时刻,他又不禁庆幸,跟敌特交手越多,经验也愈发丰富,这才让他更加如鱼游水。
在丁秋楠她们三个女人当中,游刃有余。
从燕园离开之后,他确实没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徐梅家。
后者怀有身孕,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因此,一般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过来这边坐一坐。
“噗,你今天怎么又换了装扮过来?你每次来,我都没认不出来。”
徐梅看到周济民的时候,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讲真的,要不是他身前两只尾巴快要摇断的狗,给她释放了信息,她可能还在想,这人是谁?
周济民第一次白天登门的时候,确实换了个装。
当时吓得她尖叫一声,好在解释清楚了,要不然,估计要惊动邻居呢。
“怎么了?我这女装,不好看吗?”
现在的女装,其实就是带个长发的头套,稍微收拾一下面貌,服装嘛,其实穿着工服的时候,跟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哪有这么高的女人?”
徐梅白了一眼,周济民呵呵笑道:
“没办法,我这身高,太优秀了。”
他现在是一米八几的身高,十八岁的成年人了,穿上军装,那就是帅气的旗手。
女装也是没办法,反正就是门口附近的一会儿而已,也没多少人看到。
“德行。”
女人的口是心非,周济民早有领教。
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下宝宝的情况,又叮嘱她按期去医院做个检查。
到时候生产的话,就去附近的附属医院就好。
反正他没办法出面,不过撸个妆,当‘闺蜜’什么的出现,也是可以的。
当然,不能说话。
毕竟他不是药壶,男女声音随意切换,都完全没有问题。
“我现在太无聊了,天天只能蹲在家,唉。”
抱着周济民的腰,徐梅唉声叹气道。
前者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的吗?现在多好啊,这么宽敞的房子住着,没事儿遛遛狗看看书,多好?”
“我不得自己做饭洗衣服啊?”
“给你买了洗衣机啊,炒菜做饭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吗?”
“你就不能顺着我说两句好听的吗?”
“那我做不到。”
周济民一本正经,惹得徐梅气呼呼地推开他,美眸圆瞪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你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你知道乾隆奥迪双钻花瓶吗?”
“你还骂我?”
被他凶巴巴的语气吓得,徐梅都分辨不清他话里的意思了。
指着他,更加生气地说道。
“指什么指?纤纤玉指了不起啊?还瞪我?你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我就要跟你道歉啊?”
此时的徐梅,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
因为他是用最凶狠的语气,说着她最爱听的话。
下一刻,她自己也憋不住了。
“对不起!”
听到周济民突然的道歉,徐梅噗嗤一下,捂住肚子笑了。
“笑什么笑?没听说过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吗?你要是再笑的话,就倾国倾城了。”
这下可不得了,徐梅直接笑倒在他怀里了。
周济民也不敢再说了,没想到她这么不禁逗。
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可不能太过激动。
好不容易等她平复下来,看到他的脸,她自己突然又噗嗤笑了起来。
停不下来了。
直到周济民吃过饭离开,她偶尔还突然傻笑。
两只大狗望着女主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有这么好笑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信人间有别离(第一卷终章)
时光匆匆,三月的草长莺飞,很快就过去了。
四月的脚步紧随其后,五月也遥遥在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梅的肚子渐渐显现了出来,并且越来越大。
水肿的情况果然被周济民说中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徐梅第一次哭得稀里哗啦的。
“济民,我变丑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感觉又肿了不少,你看我这脸,是不是变成大盘脸了?”
“你看看,我的脚,肿得好厉害啊,济民怎么办?”
只要周济民来看她,她就拼命撒娇。
生怕周济民真的会抛弃她一样,完全没有半点的安全感。
其实也不是没有了周济民,她就生存不下去,而是害怕自己样貌改变、身材走样,会令他心生厌恶。
对方有身孕的大肚婆,周济民有足够的耐心和应对方法。
“这是我给你买的书,没事多看看。”
“每天最少在院子里走上七八次,锻炼一下身体。有时间的话,我也会领你去周边的院子逛一逛的。”
“还有,你现在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别老是胡思乱想,这样不利于孩子的发育....”
每次来徐梅家,周济民都会带点东西。
她所在四合院也是一个一进四合院,三间北房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倒座房是四间,连大门洞、垂花门共17间。
每间11-12平米,全部住房面积200平米多一些,总占地约400平米。
同样的,周济民也在倒座房这边给她准备了冰窖,里面已经藏了不少冰块和肉类。
海鲜、蔬菜等各类有营养的食物,基本上每天都供应着,不会少了她的。
有时间的时候,还给她科普了一下,哪些食物对孩子有用。
给她转移了一下注意力,她就不会再去想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从徐梅家离开,回到南剪子胡同,便从黄小花口中得知,李雨竹在客厅等他呢。
抱着小不点来到客厅,周济民奇怪地询问李雨竹。
自从经历了跟家里人闹翻之后,李雨竹一般没什么事,是不会来他家的。
“我就不能来你家了吗?”
收获了一个白眼的周济民,笑了笑。
也不回话,就等她的下文呢。
“我都找你小半个月了,你最近怎么经常不在家啊?”
“………”
周济民逗弄了一下小不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她表演。
开玩笑呢!
凭什么给你汇报行踪?
就算是丁秋楠,以前他还解释几句今天干嘛去了。
现在他都不开口了,因为丁秋楠也不爱听,反正说来说去还是那点事。
没什么好说的。
李雨竹也不介意,直接说她接到了段主任的任务,以后就由她来接手快递员的工作。
“什么快递员?”
他很是诧异,等她说她自己也不很清楚,只是让她每月来他家里拿文件,他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老段把他给卖了呢。
虚惊一场!
有人帮忙送文件,周济民当然乐见其成了。
不用他送去学校,反而减少的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还不用担心李雨竹会泄密,毕竟她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李雨竹也开开心心地,提着资料离开了。
丁秋楠下班回来的时候,还刚巧碰面了。
两女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也没怎么客气,反正互相看不对眼。
在李雨竹看来,丁秋楠就是个幸运的女孩,要不是被对方先遇到周济民,哪有那么多事?
假如她跟丁秋楠一起竞争,李雨竹认为,对方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胜算。
而在丁秋楠看来,李雨竹就是贼心不死!
明知道周济民是她男人,还经常出现在她家里,简直恬不知耻!
进来客厅,丁秋楠便随口问了一句那人又来干嘛?
“就是想让我指导她如何写论文而已,我没时间,便给了她一些资料,让她自学去。”
“就算是资料,那也是你辛辛苦苦费脑子写出来的吧?就这么轻飘飘地被她拿走了?”
一向大方的丁秋楠,在这些事情上面,却是无比吝啬。
“有什么辛苦的?又不是什么要紧的知识,给她便是了。你要是想要,我还能复印好几份呢,要多少有多少。”
“你就是大方,是不是哪天也把自己给送出去?”
“也没人要啊,只有你才会傻乎乎的要我,其他人可看不上我这条件,四个弟弟妹妹还有三个拖油瓶呢。”
“啐,谁要你了?不害臊!”
丁秋楠娇嗔地啐了一句,刚进门的周清娴刚好听到了,也来凑热闹。
“不害臊不害臊……”
周济民招了招手,让小家伙到自己这边来。
等她爬上自己的怀里,这才跟她说,不要乱说话,乱插嘴,要不然闹笑话了。
小家伙当然不懂,但还是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教育完小家伙,周济民又把李雨竹每月会来家里取文件的事顺嘴提了一下。
算是打个预防针,免得以后丁秋楠吃醋。
“到时候我把文件给你,你直接给她吧。”
还没来得及吃味的丁秋楠,顿时被他这句话给感动到了:还算你有聪明!
“对了,晚上我要去一趟津门,大概明天回来,家里你要看着点。”
明天休息日,大家都在家,所以他不在家的话,也没事儿。
只不过丁秋楠却很好奇,为什么要去津门?
津门那地方,虽然离京城不远,可家里没有亲戚在那边呀。
“去那边有点事儿,保密的。”
就后面三个字,丁秋楠便不感兴趣了。
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济民又重复了一下。
周淑晴她们都关心地询问了一句,得知是保密的,也没多说什么了。
最近一两年,随着家里的客人越来越多,给四小只带来震撼的同时,神经也变得粗大了不少。
关于大哥要去干保密的事情,她们都不会多问,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大哥的能力有多强,从经常来家里做客的邢毅成口中,也能了解一二。
就这样,晚上的时候,周济民便摸黑儿,悄咪咪地出门了。
出了城门,周济民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先给自己换了衣服。
等他再次骑车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顺着马路,周济民便往东边行驶而去。
这年代没有导航,路子还不好走,只能靠指北针来确定方向了。
要不然,指定走岔路。
大晚上的,还没办法找人问路,偏偏天黑没月亮,只有星光点点。
走了没多久,他就换了交通工具。
骑自行车太费脚力了,还是开车来得舒服。
但这马路实在有些坑,就算皮卡性能很赞,可也架不住路不行啊。
别说后世高速公路的一百二十码速度了,连五六十码的速度都费劲。
大部分路段,都是三四十码的速度行驶,坑得不行。
嘎!
前方有亮光,导致周济民直接把车停了下来。
可不能遇到路人,不好解释啊!
停下来之后,他还听到了嘈杂声。
这里算是荒郊野外了,而且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间,居然还有人?
于是,他只好换上自行车,慢吞吞地骑了过去。
彭!
突如其来的枪声,把周济民吓了一跳。
赶忙扔了车子,滚到一边趴着。
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巡检之类的小事,没想到这情况那么严重,居然开枪了。
其实他这是大惊小怪了。
这年头还有不少占山为王的匪类呢,深山恶水的刁民,加上水深火热的饥荒,白天是民,晚上是贼,很正常。
而且,枪械又没有完全禁止,民间有着不少退役的士兵,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枪。
建国后,很多地方还是有匪类的,这些人手里有着堪比正规军的火力呢。
只不过,最近十多年,早就灭了。
虽说灭了,但枪支弹药、民风等,多少也保留下来了。
京畿重地,原本应该风平浪静才对。
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遭遇这种事?
在对方十多把枪的威胁下,周济民也没敢轻举妄动。
“去搜一搜身。”
其中一名刀疤脸,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头,冲旁边一名小青年说道。
搜周济民的身,注定要让小青年失望了。
今天晚上出门,他兜里比脸还干净呢,怎么可能带钱出门呢?
全都放在空间里,连平时拿来装门面的挎包也没有背着呢。
“呸,死穷鬼,啥都没有!”
一个不察,被对方吐了一脸,周济民怒不可遏。
“怎么?瞪我啊?谁叫你是死穷鬼啊,出门都不带钱,我吐你怎么了?”
小青年还挺得意的,还扬了扬手里的枪。
周济民可不惯着对方,突然爆发,一个顶牛,把对方顶了出去。
好死不死的,其他人纷纷让开,他直接把青年顶到旁边的尖锐石头上。
石头刺破了青年的衣服,瞬间见血了。
夜空中,响彻着青年凄厉的痛苦呻吟。
什么叫不作不死?
要不是小青年吐了口水,周济民也不会如此愤怒。
毕竟后者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侮辱。
君子报仇,不用从早到晚了,当场干回去就是了。
刀疤脸等其他匪类,都被周济民的举动给惊讶到了。
不过,他们反应也不慢。
当即举枪便扣动了扳机,杀人?
杀人不算什么,最多事后往山上一躲,过段时间再出来就是了。
或者去其他地方谋生,反正没外人看到,就定不了他们的罪。
子弹飞速射来,周济民早早躲在石头后面了。
玛德,这帮混球可真是嚣张跋扈啊,拿着枪就射,真是不把他当人看啊。
如此看来,这群人怕不是人渣!
对付人渣,周济民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当即想都没多想,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两箱鞭炮。
这里面的玩意儿,可是当初过年购买的鞭炮,没放完,直接扔空间里。
虽然过去好几个月了,但现在依然很好用。
点燃捆绑在一起的鞭炮,杀伤力不比炸弹差
引线稍微弄长一些,点燃后,马上从石头顶部扔了出去。
以抛物线的姿态,落在刀疤脸等人旁边。
炸弹?
天色漆黑,只有点点星光,可看着像炸药包的玩意儿,却看清楚了。
顿时魂飞魄散。
特喵的,这么近距离,要是炸开了,不得命丧黄泉啊?
一群人急忙散开跳出去趴着。
没等趴下来多久,又接着来了好几个鞭炮包。
这群人彻底没招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原本还有二十多人的队伍,爆炸声后,就剩下几人了。
地上的泥土又肥沃了不少,可惜了,这里不是什么良田。
剩下的几人,状态也奄奄一息。
从石头角落出来的周济民,端着枪,挨个补了一颗花生米。
如此草管人命的家伙,死有余辜。
就算是冤枉了好人,惹到他周济民了,那也只有对不住了。
反正这些都是一丘之貉,他应该没有冤枉好人。
很快,连同刀疤脸和小青年在内的二十六名人渣,全都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嘛了个巴子,居然用这么好的武器?”
顺手拿起王八盒子和三八步枪,这些都是鼎好的枪支。
还有几把老毛子常用的手枪,如纳甘M1895、TK手枪等等。
捡了一会儿,突然周济民瞪大了眼睛,他在刀疤脸身后不远处的箱子里,还发现了PPD冲锋枪。
“卧槽,特喵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武器也太豪了吧?
难道这群人抢了老毛子和小日子?
靠,就刀疤脸这群乌合之众,能近得了正规军的身?
开玩笑呢!
翻了翻箱子,有些受潮和泥土,周济民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战争浮财。
当初,解放前后,内地可乱了。
遗留不少枪支弹药,各国的产品都有。
而老毛子的武器呢?
算了,不费这个脑筋了。
将这些武器全部收缴了,周济民看着那些钱财、粮食和几名在寒夜中瑟瑟发抖的男女,有些头疼。
该怎么办?
其中两名无辜的人被炸伤了,这会儿正痛苦哀嚎呢。
想了想,这些都是无辜的人,便拿出纱布和酒精,递给他们。
“给他们包扎一下吧。”
他没有亲自动手,虽然他包扎技术更好,但这会儿可不是犯傻的时候。
毕竟这些人虽然无辜,但又不是小绵羊,他总不能给这些人见财起意的机会吧?
刚才被刀疤脸他们用抢指的时候,周济民还没仔细看。
现在才发现,这群人有十八人,九男九女,受伤的是两名女生。
“你们是附近的学生?”
这群人闪烁其词,没有说实话。
见此,周济民也没有在意,出门在外是应该留几个心眼,可这些人怕是脑子烧坏了,搞不清楚状况,居然跟他玩心眼?
也就是周济民不计较,换做是刀疤脸,刚才这群人怕是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吧?
等他们给两名女生包扎好伤口,让他们把各自的钱财都拿走之后,周济民看了看四周没人了,收缴了武器钱粮,也离开了。
荒郊野外,经历了一场战争,居然没人发现,唉。
津门,一个无人的码头。
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一刻也不曾停歇。
一艘渔船安静地停靠在码头上。
有人在岸边撒尿,有人在船头抽烟,还有在甲板上蜷缩着呼呼大睡。
突然,离岸边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客人来了,赶紧打起精神来。”
络腮胡男子给了一脚正在打呼的邋遢男人,又冲一旁抽烟的红娘子说道。
岸边往船这边走来的小侏儒,听到声音后,反手掏出枪,转身站住原地,望着不远处的皮卡。
周济民带着热感应装置,一眼就扫清楚船上的情况了。
前面发生了被人拦截堵路的事情后,他就直接全副武装了。
免得又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嘿,今天就把你们送去南美大陆,是在半路上还是顺利到达,全看天命了。”
拖拉了一年多,周济民这才把石头青年两人从空间里放出来。
当初是敲晕了才放到空间里,现在石头青年两人还是晕乎乎的状态。
单手拎着两人来到离船不远的岸边,周济民看了看对方的几人,笑道:
“货我带过来了,多少钱?”
把人弄出去,还要花钱,这活确实有些费力不讨好。
不过,对周济民来说,就是顺手的事。
反正他也是要来一趟海边的,那就顺手把石头青年弄走得了。
“才两个人?你耍我们玩呢?”
小侏儒牛皮哄哄,满脸气急败坏。
还以为是一单大生意呢,没想到只有两个人?
算个毛线的大生意啊。
害得他们在海边吹了一晚上,娘希匹的。
周济民笑了笑,“两个人就不是人了?任何大生意都是从小生意做起的,您诸位要是不想做这生意,我马上就走。”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要是这群人不乐意,那就换人。
实在不行,直接沉海便是。
络腮胡不满地瞪了小侏儒一眼,伸出一个巴掌,要了五千元。
而且表示要黄金或者外币交易,不接受其他货币。
“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宰客呢?”
玩着打火机的红娘子,娇笑着道:
“这位同志,我们还没让你赔钱呢,害我们等了一个晚上,才两个人的生意,五千块钱,算是便宜你了。”
“我还得谢谢你们不成?”周济民似笑非笑地反问。
顿时引来对面的爆笑声。
邋遢男、络腮胡、红娘子和小侏儒几人,愈发嚣张了起来。
他们人人一把枪,船上还有歪把子,确实有肆无忌惮的资本。
“不用谢,不过你要是不想给钱的话,也可以,把你那辆车留下就可以了。”
岸边那辆皮卡车,距离船这边,还有百多米。
夜色虽昏暗,但星光之下,多少也能敲出来,这车不赖。
在内地,轿车的价格可不低。
就算当做二手车卖,那也可以值个万把八千啥的,总归不会白跑一趟。
望着这几人,周济民叹了一口气。
好好交易不好吗?非要硬抢?
“我要是不给呢?”
“咋的?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吗?就算是孙悟空,你现在还能逃出我们的五指山吗?”
可不咋地,船上的歪把子已经瞄准周济民了。
并且,小侏儒几人也掏出手枪,全都对准了周济民。
那么多把枪,而且又是十多米的近距离。
谁都要跪啊!
正当周济民准备先服软,然后再趁其不备发难时,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来了一条大船。
这年代的船,千奇百怪。
渔船是二十米左右的小舢板,这玩意儿也就出海几十海里左右,再远一些地方可能会被海浪卷走。
而远处的海面上那条大船,少说也有七八十米的长度。
周济民眼尖,也没看太清楚。
然鹅小侏儒他们却脸色大变,冲周济民道:
“别动!”
然后络腮胡过来,直接把周济民给绑了。
接着把他和石头青年等人全都抬上渔船,又跑去岸边把车给开上船了。
前后不到半小时,这些人办事的效率真的贼高。
甲板上,被束缚着双手双脚的周济民,看着这群人对着自己的皮卡车指指点点,满脸无语。
渔船驶向远方,跟着那条大船往外海急速狂奔。
听着海浪声和柴油发动机的马达声,周济民心想,这不会是想把他弄到对面去吧?
琉球群岛距离津门可远着呢,还得从渤海这个内海通过,才算到达外海。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走几天?
他可是答应了丁秋楠,第二天回家的。
尼玛!
这可不能怪他了。
当即他便趁小侏儒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回了一趟空间,然后马上出来了。
就是一个闪现而已,套着的绳子全不见了。
同时,手上还多了两把手枪。
彭彭彭!
连着几声枪响,渔船上的几人全部解决掉了。
大船那边有人在喊话,询问出了什么事?
周济民想都没想,大声回了一句没事,又继续干活了。
两条船离着远,天色又黑,他怕个毛线啊。
检查了一遍船上,确认没有威胁后,他直接把络腮胡这些人全部绑一起,沉海底去了。
嗯,还有石头青年两人也一起弄下去了。
唉,原本还想着良心发现,送这两人出海。
现在好了,出来一趟就连续遇到两件糟心事,索性不麻烦了,沉海底多好,什么事没有了。
渔船掉头,火速往岸边赶去。
还好还没开出去多远,要不然还挺麻烦的。
刚靠近码头,周济民就把渔船给点了,然后从码头跑向岸边。
海面上的大船,不少人站在甲板上,目瞪口呆地望着岸边的火光。
出事了!
大船上的人都傻眼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呢?
那么多人还被人点了?
已经上了岸的周济民,可不管身后有没有追兵,逃出一段路后,直接上了皮卡车,脚踩油门,绝尘而去了。
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坐在车上,周济民还在想,今天出门应该没有看黄历,全是麻烦事。
不过,费劲吧啦一通,总算解决掉石头青年两人了,也算了了一桩事。
空间里多出来的武器弹药,虽然他还没认真检查过,但绝对不少。
本来之前半路上遇到的刀疤脸,从他们那边缴获的武器,不算多,子弹也少。
可是刚才在渔船上,他可是缴获了不少子弹呢。
没仔细数,但应该有十多箱左右,全是好货。
这些亡命之徒,不带这么弹药,是很没安全感的。
然鹅,现在都便宜了周济民。
以后进山打猎,都不缺子弹了呢,可劲儿造都没问题。
就是那些野猪、野鹿等猎物们,怕是要遭殃了。
开了一段路之后,周济民拐了个弯,跑去附近的海边,弄了一些海水,这才原路返回。
回京城的路上,这次总算没什么意外了。
等差不多抵达京城的时候,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于是,他赶紧换回自行车,往城里赶去。
一夜风尘仆仆,来回奔波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呢,还参与了两次战斗。
身体不累,但心累。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京郊的材料厂已经可以看得到轮廓了。
经过材料厂的时候,他还特意在路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结果没有蹲到吉布楚和。
反倒是不少进厂上班的女工人,对他指指点点。
毕竟没谁大清早起来蹲路边的,太奇怪了。
骑车离开,周济民没有继续等。
进了城,他就去了一趟徐梅家。
“济民,我昨晚做梦了,梦到我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
“………”
周济民心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双胞胎讲究运气,也有一定的传承基因,否则一般都是单胎单胞。
“行吧,真希望你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这个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吗?”
“你又不是没去过家里,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啊。当然,我更喜欢女孩多一些。”
“对哦,我还忘记问你了呢,为什么你更喜欢女孩?”
徐梅很好奇这一点,之前却一直忘记问了。
正好现在有时间,便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周济民笑了笑,
又道:
“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还有女儿细心,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徐梅知道,肯定是他在胡说八道了。
哪有什么情人的说法?
放过去,那就是小妾。
而小妾是货物,是可以随时交易的对象。
不过,贴心的小棉袄这个比喻,倒是很不错的。
想想她自己,也是经常回家,很关心爸妈的身心健康。
“那我今天去医院问一问医生,看看是不是双胞胎。”
如果是双胞胎,那她就赚大了。
周济民笑着表示,是不是双胞胎都行。
她今年27岁,是属于最适合生育的年龄阶段,身体素质也很好。
加上她经常吃周济民带的空间出产的粮食,全都是优质产品。
并且也按时去医院做孕检,这些准备,已经做到这个年代的极致了。
讲真的,现在哪有什么孕检啊?
一般也就是生病了才会去医院,没病谁跑医院?
在现在这个年代,连医院本身也没有意识到这些,根本不会提前做这些检查。
也是周济民让徐梅去医院,找附属医院的医生,说了这事,才有这个所谓的检查。
当然,一般都是中医检查。
因为西医的话,现阶段的设备器材,完全不具备。
像什么B超等设备,才发明没几年呢,国内暂时是别想了。
而中医检查的话,尤其是老中医,更加厉害了。
要不是怕被丁秋楠发现,周济民都直接推荐徐梅去找张宛童了。
后者的中医水平,那是真厉害,属于民间高手一类。
按照张宛童的医术,再过十几二十年,或许有资格进入保健局呢。
保健局这个单位,在医术界的地位,某种程度上来说,比院士还牛逼呢。
不说满怀期待的徐梅,周济民回到南剪子胡同后,还没待多久呢,大领导就亲自登门了。
“大领导,您请坐。”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领导一个大忙人,要是没什么大事,那是不可能亲自登门的。
平日里,像过年这样的日子,都只是过来稍微坐一会儿就走了。
那么忙的大领导,周济民早就清楚了什么情况。
所以,态度好得很。
生怕对方又搞什么大项目,吓死人了!
见他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老林嘴角抽搐,挥手让他赶紧也坐下来。
“真的只是聊几句吗?”
“废话,你坐不坐?”
搞清楚,这是谁家?
周济民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那啥。
算了,不跟对方争这个。
坐下来后,大领导开口了。
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周济民的近况,算是关心他了。
难得这么有人情味,可周济民却更害怕了。
肯定是有不得了的大事,要不然大领导肯定不会这样的。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容易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
见他神游太虚,老林的脸色愈发不满了。
什么情况啊?
本来是特意关心关心他,没想到还不在状态了?
“啊?想睡觉呢,太困了。”
周济民装作很困的样子,却被老林识破了。
并且毫不犹豫的拆穿了他。
演技不过关啊!
心想,有时间找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提高一下演技呢。
呃,不对啊,空间里不是有电脑可以看电影吗?
老林彻底无语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书房外面,丁秋楠她们都愣了一下。
怎么又惹领导生气了?
只不过,她们也不当一回事儿,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的跟老杨拍桌子瞪眼,后来是邢毅成,再后来就是老林了。
“领导,您刚才没说话啊,别跟桌子生气,它就是一块木头,不值得为它生气。”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老林都被气笑了。
伸出手,虚点了点他,道:
“既然你不想被关心,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
“虎骨酒还有吧?”
周济民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内心还是保持警惕的。
虎骨酒当然还有,但不会轻易给。
给老林的还有,给其他人的,没有了。
其实老林他们也从周济民这边拿了配方,找人配齐了药材,可泡出来的酒,味道差了不少。
更是完全没有周济民这边拿的虎骨酒那种神奇效果。
“我这次来,主要目的不是虎骨酒,而是找你帮个忙。”
帮忙?
周济民狐疑,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忙,肯定帮不了!
南剪子胡同,周家。
院子里,周清娴她们三个小屁孩,正在玩耍。
身上和脸上都脏兮兮的,大人们想管都管不住。
会走路的小屁孩,闹腾着呢。
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妈妈,这是什么呀?”
突然,周清怡拿着手里拿着一条颜色鲜艳的毛毛虫,可可爱爱地来到丁秋楠面前,带着微笑和好奇地询问道。
已经摆烂,不想搭理自己儿女的卫生情况的丁秋楠,正在翻书呢。
回头一看,那毛茸茸的小玩意儿,近在眼前。
吓得一边尖叫连连,一边往后退。
“快丢掉它,小怡你赶紧扔了,那是毛毛虫,等下你就惨了。”
时值春夏之际,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
毛毛虫也是大自然中常见的小玩意儿。
有些毛毛虫,真的可以让皮肤变得奇痒无比,很难受的。
然鹅,丁秋楠越是这么说,周清怡就越是好奇。
根本不舍得放下,还靠近去观看。
为什么妈妈会害怕呢?
这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啊,有什么好怕的?
我可以跟它做朋友吧?
还有还有,为什么我和它的皮肤不一样呢?
大姐周清娴也走了过来,软萌软萌地道:
“妹妹,这是什么呀?”
“妈妈说它叫毛毛虫。”
“好吃吗?”
嘎!
一旁的丁秋楠,彻底呆滞了。
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什么奇奇怪怪的物种啊?
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里面,没有提及这些啊。
天啊,毛毛虫这种恶心东西,居然还问能不能吃?
是家里短了你吃喝吗?
从房间出来的周淑晴,看到大嫂她们都没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瞌睡虫,快点把你手里的毛毛虫扔掉。”
“姑姑,我不要扔掉,我要跟毛毛虫做朋友。”
丁秋楠直接无语扶额,她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是不是取错小名了?
瞌睡虫,毛毛虫!
周淑晴也无语,但还是上前,帮周清怡把虫子扔掉了。
小家伙还满脸可惜,呀,朋友,把你摔疼了吧?
毛毛虫要是听得懂她的话,估计会谢谢她祖宗十八代,把它捡回来,好好待在树叶上干饭不香吗?
下一刻,毛毛虫就被丁秋楠一脚下去,变成了一滩五颜六色的那啥。
“呜呜,妈妈你坏,毛毛虫是我的朋友。”
看周清怡直接哭了,丁秋楠顿时无比心累。
心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哭起来了,刚才拿毛毛虫吓我不是挺欢乐的吗?
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得要哄的。
却说此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大领导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
“小家伙怎么还哭了呢?来,爷爷抱好不好?”
有和蔼可亲的大领导抱着,周清怡哭得更凶了。
一边哭,还一边控诉她妈妈。
把丁秋楠气得,恨不得扒开周清怡的裤子,给她屁股多打巴掌。
太混蛋了。
到底是毛毛虫重要还是妈妈重要?
是非不分的小混蛋!
然鹅老林听了,却哈哈大笑,还帮着小家伙说话,表示一起控诉她妈妈。
“不过,你可以告诉爷爷,毛毛虫什么时候成为你的朋友的呢?”
“就刚刚啊。”
小家伙还在抽泣中,倚靠在大领导怀里,哽咽道。
“那你妈妈是什么时候成为你妈妈的呢?”
啊?
咋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周清怡表示很茫然,又听大领导说,是不是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你就有妈妈了呀?
“不是呀,我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不是我妈妈生的。”
关于这一点,周清怡倒是很清楚记得。
因为她爸爸说过很多次,她都记住了。
此话一出,老林也绷不住了。
得,这孩子没法讲道理,还是丢给周济民去烦吧。
看到大领导也吃瘪,丁秋楠和周淑晴她们都差点没忍住。
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是忍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道歉,很快就跑进去厨房忙活去了。
没办法,再待下去,大领导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老林也是老脸一红,说现在的小孩子可真聪明啊,丢下这句场面话后,里面灰熘熘地跑了。
可周清怡却还想说,爷爷,你不是说帮我一起谴责妈妈的吗?怎么就跑了呀?
逃兵,哼!
等大领导离开后,周清怡也没哭了。
丁秋楠她们却觉得奇怪起来了,周济民呢?怎么还待在书房里面呀?
带着关心和好奇,她们走进书房。
却看到了正在发呆中的周济民。
不由担忧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大领导出来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呀?
可他却在发呆?而且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济民你怎么了?”
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连丁秋楠自己都吓了一跳。
只是她此时的关注点,都在她男人身上。
从神游中醒来的周济民,看到家人关心、担忧的表情,心里瞬间就充实了。
想那么多干嘛?
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为以后忧心太多,而罔顾了当下的风景呢?
“我没事,就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
冲她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摸了摸小金鱼的脑袋,又抱起周清怡。
看见小家伙脸上还没天晴的小脸,不由笑着询问。
等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周济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还别说,瞌睡虫和毛毛虫,从字面上来说,那确实是朋友。
可这俩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啊,当个屁的朋友啊。
小屁孩的心情,比六月天还要难以捉摸。
只要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雨过天晴了。
甚至,灿烂的笑脸,能让为人父母的,开心到爆。
“走吧,爸爸今天带去体验一下,什么叫夏日倾情!”
还没完全夏天,屁的个夏日倾情啊。
只不过,现在的京城,天气已经微微炽热起来了。
所以,也是时候准备酷暑了。
于是,小跨院第一时间遭殃了。
因为周济民要把小跨院的院子,挖个小小的池塘,然后造一个超级袖珍版本的海滩!
其实大院的院子才最适合的,毕竟有四分地之大呢。
可要是他敢这么做,第二天,街道办估计就登门了。
饥荒年代,你们家居然干这些湖涂事?
论拆家,周清娴三个小家伙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只不过,在一家之主面前,周清娴三个小家伙还是不够看的。
通往小跨院的门,叫月亮门。
此时的月亮门,三个小家伙排排坐,睁大眼睛看着院子里,正在拆家的爸爸,不时地拍手鼓掌,偶尔还欢呼了一下。
因为她们的爸爸,力量强大无比,动作很是迅勐敏捷。
小跨院的院子不大,也就几十平米而已。
拆掉黑妞它们的家之后,再把其他杂物给清理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了。
预留一条进出的小路,周济民开始干活挖池塘。
在他哼哧哼哧地挖着的时候,小金鱼她们也跑过来了。
“大哥,我们来帮你。”
盼娣来娣两姐妹不爱说话,但干起活来,老认真了。
“不看书了?”
最近大半年,小金鱼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文静,不爱闹腾了。
似乎,家里的热闹,都传给了周清娴她们仨一样。
“大哥你说过呀,要劳逸结合,所以我这是在践行你的话呢。”
拿着小锄头的周淑敏,认真干活起来,多少有了成熟的样子。
“好!”
老三老四也过来了,同样没有吭声,就是干活。
他们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挖池塘,但绝对支持。
收拾好杂物的黄小花和秦京茹也过来帮忙了。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两个小时,小池塘就挖好了。
接着就是等了。
大家齐齐傻眼,合着挖了半天,就是这个?
周济民却神秘一笑,表示今晚他会把小跨院进行一次大变身的。
“以后啊,小跨院就只有自己人才能进来,其他人都不能进来了。”
月亮门也会装一道门,挡住外面的目光。
见他神神秘秘的,大家也不好细问。
转眼,几天过去了,月亮门被锁上之后,大家都没有再来看过了。
不是看不了,而是不给看。
旺财和大黄守着大门呢,大门还被关上了,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快一周过去了,在周清娴三个小家伙都迫不及待的时候,小跨院终于开放了。
等她们冲进来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小小的院子,已经彻底大变样了。
院子的四周,全是洁白的细沙,非常非常细腻的那种沙子。
中间是一个小池塘,里面的水也很白。
还有不少颜色鲜艳的小鱼儿游来游去的。
最过分的是,靠近大院的院墙边,居然还有一棵两米多高的椰子树。
并且上面还有即将成熟的椰子。
简直不可思议。
啊啊啊!
别说周清娴她们几个小家伙了,就算是丁秋楠和周淑晴她们,此刻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少女心了。
在京城的家里,居然可以享受到南方的海岛风情?
虽然这是超级浓缩版本的,可也是海岛风情啊。
家里这群女人、少女和小屁孩,全都疯了。
看着她们在水中嬉笑打闹的样子,周济民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呸呸,大哥,这水怎么是咸的呀?”
“你问问小娴,是不是她放太多盐了。”
哈哈!
大家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从池塘最底部的隔水层到上面的细沙,再到海水,小跨院的超级袖珍海滩,倾注了周济民的心血。
椰子树这玩意儿,还是此前在鸽子市收集到的椰子,在空间里培育种植出来的。
到现在,已经有好多了。
所以,挖一棵出来,放在这里当点缀,也是很不错的。
“楠楠,别顾着自己玩啊,看着点孩子啊。”
到了池塘里面,丁秋楠就彻底放开了。
撒欢了玩,压根不注意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淹着。
池塘这地方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才半米多一些。
毕竟地方本来就很小嘛。
“哦,小不点,到妈妈这里来。”
老三老四放不开,穿着大短裤,躺在细沙上面,晒太阳了。
小金鱼她们则是玩起了泥沙,挖了个洞,埋腿那种。
周济民走过去,直接表示,你们这样的玩法,不行啊。
“周大哥你知道怎么玩呢?”
盼娣很好奇,小金鱼不服气,黄小花她们则是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爸爸,爸爸,你快帮帮我挖一个洞。”
一把抱起周清娴,在她咯咯的笑声中,周济民道:
“来,看爸爸给你们变一条美人鱼出来。”
然后,他就开始在沙地里摆弄了起来。
先是弄一个大致的凸起,弯弯的美人鱼形状,用手指慢慢凋刻鱼鳞的形状。
不一会儿,美人鱼的尾巴就出来了。
然后,周济民把小家伙放在沙子上,盖住她的双腿。
又继续凋刻了一会儿,得,真正的美人鱼,出来了。
这下子,彻底引爆了丁秋楠她们的少女心了。
传说中的美人鱼啊。
“别动啊,爸爸给你拍照。”
还没拍完呢,周清怡、小不点已经闹了起来。
得,仅仅只是美人鱼,就玩闹了小半个下午了。
又是玩,又是拍照的,时间过得飞快了。
就算夏日炎炎,就算海水咸咸,也依然挡不住她们玩闹的心。
在家玩玩就好了,周济民没打算去外面浪。
反正大热天的,也不会有客人登门。
特别是过几天,他就要出发了,这算作是给她们的赔偿吧。
当天晚上,玩疯了一家人,早早入睡了。
丁秋楠意外没有打篮球的想法,周济民也不强求,搂着她就入睡了。
“楠楠,过几天,我就要出发了。”
“嗯,我就知道,估计是保密工作吧?”
“对。”
不能说,不能讲。
一个字都不能透露的保密工作,这就是负重前行。
“去多久?”
周济民没有说话,讲真的,他也还不知道呢。
现在是1961年夏,距离64年,还有不到三年。
而丁小川已经在沙漠那边待了两年多了,至今仍然没有确切的消息。
“行吧,既然是不能说的,那就别说。”
丁秋楠突然翻了一个身,凶巴巴地道:
“我不管你在外边怎么样,但在家里,我说了算。”
“所以,在你离开之前,你说什么也得留下点什么来。”
“我这肚子都空了一年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捣的鬼,给不给?”
卷尾语和总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
年少无知世险恶,苦到临头终觉悟。
世事纷扰繁且复,清酒一杯煮江湖。
聚散离合本无常,不胜人间一场梦。
第一卷结束了,总共六十多万字,文笔和剧情都稍显幼稚,特别是到后期,很多地方没有处理好,太过仓促。甚至不少一直支持的书友,都觉得剧情安排有问题,离开了。
说实话,打击肯定是有的,并且的多重打击!
差评太多导致成绩下滑,很多章节因为牵扯404需要修改,辉夜大大几乎是每隔两天就会找我,帮我指出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实在太谢谢大大了,很感激。
因为修改剧情,牵扯了很多精力,导致剧情质量和速度都严重下滑,但又死要面子活受罪硬撑着,陷入了死循环当中。
心累!
索性,第一卷是写完了,第二卷重新发车,从62年夏天开始。
写细纲的时候,尽量避免涉及某些404了,特别是最近这个特殊时候,更是严打时刻,唉,精疲力尽啊!!!!!
接下来会尽力写好每一段剧情,不再解释那么多了。
喜欢看的,就麻烦全订一下,不喜欢的就删书吧,我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只能按照自己既定的节奏来了。
看书是为了爽和放松心情,而不是为了切合那个年代。
如果都这样,还穿越干嘛?再说了,主角是有BUG的,唉,不说了。
先这样吧,求月票和订阅支持,非常感谢。
第一百三十五章,周晓白、秦淮茹的饭票(求订阅)
城外,安宁庄四合院。
屋内传来阵阵喘息声,吉布楚和如同煮熟的大虾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夏日里,跑得太快太急,就算是女猎人也只能如此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等她平静下来,便又听到周济民说要离开一段时间。
吉布楚和顿时慌了。
“济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着,还用力抱紧了周济民,想把自己挤进他的身体里。
“傻妞,想什么呢?”
周济民轻轻抱着她。
从手上传来的凸起,是因为她背上有一道伤疤,是她以前打猎时留下来的。
“我只是有任务,不得不离开京城而已,以后没时间再来找你打比赛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
“什么?”吉布楚和这下是彻底慌了,去哪里啊,连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可不管她怎么问,周济民就是不说。
这让吉布楚和完全芳心大乱,大声哭了起来。
周济民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女猎人也是一个爱哭鬼呢?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哄了起来。
不过,她自己又很快抹了抹眼泪,梨花带雨又十分认真地道:
“那我要一个孩子!”
这下轮到周济民惊讶了,表示再有几个月你母亲就要生了,你再有了孩子,你家人会怎么想?
而且,材料厂的工作,你不要了?
“不要,我就要你。”
吉布楚和非常坚定,美眸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你去哪,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我不可能一个念想都没有,就让你这么离开。”
“家里和工作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胡闹,你能想什么办法?”
真要是未婚先孕,连男人都不知道是谁,吉布楚和的风评肯定会急剧下降。
到时候传得满城风雨,那可就闹笑话了。
并且,真到了那个时候,工作指定要丢掉了,她家里人肯定也无法理解。
如此一来,她可算得上众叛亲离了。
而她在承受这些的时候,周济民这边又岂能好受?
这不就是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和愧疚吗?
再说了,他肯定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吉布楚和变成那样啊。
见他大声呵斥自己,吉布楚和又哭了。
说他嫌弃自己,想要摆脱自己了。
搞得周济民头大不已。
“好了,我又不是真不回来了,我的家还在京城呢。”
“可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告诉我。”
“科研任务,谁说得准什么时候突破?你就别捣乱了,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就好。”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吉布楚和给哄住了。
只是,她又忍不住要了一次。
她这匹俊俏的烈马,要不是周济民体力还算不错,还真的降不了她。
“来,喝杯水。”
“我不渴。”
望着杯中的水,吉布楚和居然聪明地摇头了。
周济民苦笑了一下,看来没谁是傻子啊。
当即也不勉强,既然她想要,那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转过天,周济民去了一趟燕园。
“嚯,这些都是你写的论文?”
段学复望着他递交上来的一大捆文件,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打开来,翻了翻,顿时明白,还真的是。
心里止不住高兴,嘴上也啧啧称赞。
“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不错不错。我就知道你肯定藏了一手,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
“老师,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去沙漠那边。”
周济民没有多说,仅仅只是沙漠两个字,顿时让段学复的笑脸瞬间僵硬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相比老老实实的做理论科研,搞科研项目创新,才是国家当前急需的。
就是沙漠那边的环境,那么差,那么艰苦,周济民能忍受得了吗?
“老师,您可别门缝里看人啊,我怎么就不能吃苦了?我家以前也很苦的好不好?”
“你以前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段学复摇摇头,接着道:
“沙漠那么艰苦的环境,你要是坚持不住,就给我写信,我拼了这张老脸,也要把你拉回来。”
老段的话,让周济民很感动。
感动之余,又觉得难受。
这老家伙,肯定是想让他回来继续做理论研究,唉。
仔细一琢磨,老段这话,可能目的不是那么纯粹。
或许这就是激将法吧。
毕竟年轻人都爱面子,肯定不乐意给老段写信,求老段帮忙的。
周济民摇摇头,把这些想法全扔脑后,“放心吧,老师,就算我真的想回来,那也是完成事情之后,才回来。当逃兵可不是我的风格。”
没等段学复欣喜地想要夸赞他,就又听他说道: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我的实力,老师您还不知道吗?有我在,不管什么项目,那都是火车头的作用,火箭的速度。”
火箭的速度?
段学复嘴角抽搐,但终究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他想要吹牛,那就让他吹吧。
反正到时候打脸的,是他自己。
辞别老段之后,周济民便又去了一趟文津街。
华老对他的辞行很是开心和赞扬,表示到了沙漠那边,好好干。
鼓励了一番,还送了一本书给他。
没在文津街待多久,周济民转身就去了隔壁。
隔壁是一处衙门。
门口,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站岗的两位士兵。
一直找士兵说话,可士兵却一言不发,不动如山。
刚巧碰到准备进门的周济民,便连忙打招呼。
“您好呀,您是要进里面吗?两位士兵叔叔说了,没有准入证,不可以进哦。”
“您也好,谢谢您的提醒。”
周济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道了句谢谢。
便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给士兵。
左边的士兵看了看,又对照证件看了看周济民,然后便放行了。
戴着眼镜的他,身上的学者气息还是很浓郁的。
这衙门本来就跟科研有关的部门。
进出都是有文化的人。
看到士兵作出放行的手势,周晓白不开心了。
连忙拉着周济民,指着士兵说道,“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不能进?”
士兵根本不开口,懒得搭理她。
又不是不认识,周晓白的父亲就在里面呢,士兵们怎么可能不让她进去呢?
她就是在里面呆着无聊,跑出来找他们逗趣儿呢。
“请你松手。”
皱眉的周济民,不想惹事,但语气没那么客气了。
“我就不!”
十三四岁的周晓白,叛逆着呢。
“她能进里面吗?”
周济民看向两位士兵,看到他们点头,二话不说,直接把周晓白抗了起来。
这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整个人挣扎了起来。
可周济民力气很大,抗住她,一点都不觉得费力。
听她哇哇叫,周济民顿感无语。
然后把她放了下来,给她转了几个圈,接着才把她放在一旁的台阶处。
“你就呆在这里吧。”
晕乎乎的周晓白,压根儿没回过神来。
等周济民都消失不见了,她才醒过来。
罪魁祸首都离开了,那没办法报仇啊。
于是又跑回门口,先找两位士兵的麻烦。
指责他们刚才为什么不帮她?
那个周济民明显不是好人。
吧啦说了一通,而两位士兵依然不曾开口。
仿佛哑巴了一样。
“哼,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就不信了,他不出来了!”
气呼呼的周晓白,只好守在门口。
里面,周济民正在跟领导见面。
但都是领导在说话,他在听着,还得谦虚地受着。
听了一会儿,他顿时看了看左边那位周镇南一眼。
心想,这位就是刚才门口小女孩的父亲吧?
又是一位剧情人物。
那么门口那位他觉得眼熟的小女孩,想必就是周晓白了。
没想到,小女孩的叛逆,是从十三四岁开始的呀。
胡思乱想中,领导的话,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其实,这次要搞的项目很麻烦,也非常重要。
导弹的研制和投送能力!
历史背景就不说了。
反正就是需要发展,强大自己。
而导弹这玩意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呀。
周济民接到的任务,就是投送能力的研发。
需要他亲自参与进去。
其实,沙漠里的几个大老们,他们也可以做到。
但是需要时间。
并且他们自身的任务更重,且繁多。
听清楚任务之后,周济民一直澹定从容的脸,也彻底没了血色。
尼玛,这事儿,就算他可以参与,没有五六七八年,他能出来吗?
难怪以前不找他,现在他儿女双全,家庭幸福。
就像华老说的,完全具备了投身科研项目的一切条件啊。
毕竟他这样,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啊。
“领导,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他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
老林、周镇南等领导们,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前者更是反问,你觉得呢?
当然是不可以啊!
“知道你还问?”
看着老林没好气的表情,周济民苦涩地表示自己上了贼船了,居然不能半路下船?差评!
几位领导和其他学者专家都嘴角抽搐。
要不是周济民创新能力一流,又懂得机械制造,还是一位数学天才,早就轰他出去了。
科研项目,岂是闹着玩的吗?
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既然不能退出,那就干活吧。
整个项目如何推进落实,需要什么设备、人员等等,都有大老提了出来。
准备充足啊!
看来他早就被盯上了。
其实这很正常,从他发明配电箱等设备开始,上面的领导就注意到他了。
等他考进北大,又接连不断地发布论文。
证明了其在数学方面的天赋和能力。
所以他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的第一个任务,那就是当计算机!
因为在导弹投送能力的研发上,不仅仅只是发射器,更是需要大量且繁复的计算能力。
导弹能否躲避敌方雷达扫射和拦截,并且精准投放到目标身上,这就需要发射器具备这样的能力才行。
所以,这部分研发任务的重要性,一点都不比导弹本身差。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导弹更重要。
毕竟导弹研发出来了,还不具备打击能力。
得可以精准投诉战场上,才具备威慑力,才是真正的大国神器。
简单开了一场小会议后,周济民便跟大家告辞离开了。
这场小会议,一点都不简单。
都讨论了三个多小时呢。
还没走出衙门,老林和周镇南也追了上来。
门口处,周晓白都快要睡着了。
眯着眼睛,要不是她父亲喊她一下,还真然周济民给跑了呢。
“爸,快把他抓起来,他刚才抱我了!”
两位领导顿时狐疑地看向周济民,后者也一脸黑。
家有娇妻,他用得着对一位小女孩下手吗?
而且门口两位站岗的士兵又不是瞎子,他要是真耍流氓的话,士兵不会制止?
老林是相信周济民的,毕竟后者的风评很好。
招手把士兵喊了过来,老林和周父两人听了士兵的话之后,后者便对周晓白招了招手。
“事情我都知道了,还不赶快跟你大哥道歉?”
周大哥?
父亲的话,直接让周晓白傻眼了。
“爸,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哥?”
啪!
一旁的老林大笑不止,指着正在训斥女儿的周镇南道:
“没想到老周你还有流落在外的儿子啊,哈哈!”
此时的周晓白,一边被她父亲骂,一边低着头,大眼睛还偷偷看向周济民那边。
心里十分好奇,难道他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哥?
自己父亲那么高大帅气,眼前的周济民也一样,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这么仔细一瞧,也不觉得周济民可恶了。
反而觉得他好帅。
“老林你给我一边去,就知道瞎捣乱。”
骂了女儿几句,周镇南没好气地怼了老林一句,然后才看向周济民说道:
“晓白打小被我宠坏了,济民你别见怪。”
说罢,又让自己女儿抬起头来。
“这位是我们北大的数学老师周济民,是一位天才,你可得给我尊敬点,还不赶紧给周老师道歉?”
从大哥降级为周老师,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不过,周晓白还是当起了乖乖女。
毕竟父亲在一旁看着呢,得给父亲面子才行。
“周老师,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阻拦您的。”
“没关系,你跟我妹妹一样可爱。”
“周大哥,你要去哪里呀?我让我爸爸送你。”
才聊了一会儿,周晓白就又把关系给拉了回来了。
接着不等周济民说话,她又说道:
“我也想去看看你妹妹,大哥,妹妹多大了呀?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漂亮呀?”
叽叽喳喳的,像个百灵鸟一样,不停地叫着。
老林看着正在聊天的两个年轻人,冲周镇南道:
“老周,你女儿下手太慢了,哈哈。”
说罢,他便先走一步了。
留在原地的周镇南,冲老林的背影,破口大骂。
压根儿没有大领导的范儿,反而像极了流氓混蛋。
辞别了周镇南父女,周济民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
今天这个会议,让他对未来的沙漠生活,感到黑暗。
咋办?
该不会真的要在沙漠里呆个十年八年吧?
印象中,等研发成功,都已经是六十年代末的事了。
靠,这个烂摊子,可真麻烦!
以前还觉得早结婚,是一件好事。
现在看来,压根儿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尽管有很多科研工作者,都是默默无闻的状态,直到很多年后,才能在某些报纸上,提了一嘴。
仅此而已。
可,周济民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啊。
回到家,丁秋楠她们都去上班了。
三个小家伙正在小跨院这里玩耍呢,秦京茹在看着她们。
穿着清凉的秦京茹,看到周济民,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周大哥,你回来了,给,这是刚冰镇过的西瓜汁。”
笑嘻嘻的秦京茹,递上来一杯冰凉爽口的西瓜汁,周济民也确实口渴了,接过来便喝了。
“爸爸爸爸,快下来跟我们玩呀。”
沙滩上的三个小家伙,正在招手呼喊她们的爸爸。
“来了来了。”
放下空空如也的被子,周济民就跑过去跟小家伙们玩耍了。
跟她们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他放松的时刻。
因为不需要想什么事,只需负责开心快乐就好。
旁边的秦京茹,等啊等。
终于三个小屁孩也玩累了,周济民也想休息了。
于是她搀扶着周济民到里面的屋子,又把三个小家伙抱回房间,给她们洗好澡,放在床上歇着。
然后,她才去把月亮门关上。
今天,黄小花可是回了黄家村呢,家里除了她、周济民和三个小家伙,就没其他人了。
趁着下午这个时间,今天一定要把周济民给拿下。
只不过,篮球比赛真不是什么好赛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男生那么喜欢看?
打篮球受伤的秦京茹,表示无法理解。
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清理了战场之后,秦京茹又在检查了一遍。
她可不想留下任何破绽。
要是被丁秋楠知道了,她还能留在周家吗?
想屁吃呢!
确认没有任何破绽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打开月亮门,准备去厨房倒垃圾的时候,刚巧碰到了从大门进来的黄小花。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阿花,你回来了呀,家里没什么事吧?”
她强装镇定地打招呼,黄小花不疑有他,简单说了一下家里的事,又关心起周清娴三个小家伙。
得知周济民也回来了,并且在小跨院里面带孩子睡觉。
黄小花便没再询问什么了。
等秦京茹去外面倒垃圾,黄小花却轻手轻脚地走进小跨院,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那么快返回城里,就是怕秦京茹一人在家把周济民给吃了。
上午周济民不在家,中午也不会回来吃饭。
原本以为她会比周济民更早回到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好在没出什么事。
可惜,黄小花压根儿不知道,秦京茹都吃干抹净了。
醒过来的周济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他没有声张。
他自己的身体有多好,他自己可太清楚了。
怎么可能会半下午的时候睡着了呢?
昨晚他的睡眠质量也不差,就算困了,一般都会在空间里补觉。
看了看周清娴三个小家伙,发现她们都没什么事儿,周济民才放心了下来。
如果秦京茹敢对小家伙们耍手段,他说什么也不会留她的。
三小家伙们都有午睡的习惯,因为他中午没回来,又一直在小跨院这边玩,下午睡一觉,也很正常的。
坐在沙滩椅上,周济民让黄小花把秦京茹喊过来,然后支走黄小花去干活。
“还疼不疼?”
目光看着玩泥沙的三个小家伙,周济民轻声开口。
对于傻乎乎的秦京茹,他是很复杂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她给睡了。
果然是家贼难防啊。
还好秦京茹心不坏,就是想要一个家。
而且也把事情办妥当了,没有露出马脚,要不然,黄小花知道了,一家人都知道了。
秦京茹还在装傻,问是不是在跟她说话?
“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我是在跟空气说话么?”周济民没好气地道。
“别装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下午我就喝了一杯西瓜汁,后面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你要说你不知道什么情况,那我就自己调查,我想你现在跑不快吧?”
被戳穿的秦京茹,顿时羞红了脸。
但什么也没说,就低着头。
“明天你自己申请搬出去吧,别待在家了。”
嗡!
周济民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秦京茹给噼傻了。
“为什么?”
不喜欢我,也不能赶我走吧?
何况她知道,他肯定是喜欢自己的!
看她苍白的脸色,还有摇摇欲坠的身子,周济民顿时无语。
好吧,他刚才没说完整,怪他。
“你去老房子那边住,帮我看着点,别让房子被人占了,明白吗?”
“啊?这是真的吗?你不赶我走?”
喜极而泣的秦京茹,顿时又觉得天晴了。
这傻妞,让她去老房子那边居住,会不会被那群禽兽给害了?
不过,按照原剧情,那应该不会。
虽然秦京茹傻乎乎的,但又不是真的傻。
相反,还挺精明的。
住在南锣鼓巷那边,应该能帮他看好房子。
毕竟未来几年,他可能都不常待京城了。
有没有假期,这个就很难说了。
房子长期没人住,这是不行的。
周淑晴她们都还小,也不适合。
虽说秦京茹的年龄也不大,但她要是继续留在家里,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我是应该赶你走,居然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做了?”
“我不后悔,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什么都不怕。”
傻妞就是一根筋!
喜欢一个人,就会爱到底,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不怕。
以前周济民觉得秦京茹的性子或许跟电视剧不同,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短期内,周济民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这么先安排她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听说秦京茹申请回老房子住,周济民还同意了,不由都愣住了。
“我马上就要出发了,老房子那边没人看着不行。”
周济民夹了一块肉,吃了一口,又继续道:
“京茹平时就住那边,白天过来家里帮帮忙。”
之前,老房子都是由孟潇行一家帮忙看着,周济民隔三差五过去瞧一瞧。
偶尔小金鱼去找孟子桐等小伙伴们玩的时候,也会去看看老房子。
但是现在他离开京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反正不能对那群邻居抱有善意,要不然,后悔的指定是他自己。
大家听他这么说,便点头同意了。
四合院邻居是什么情况,家里人都清楚。
黄小花只是看了秦京茹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今天下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秦京茹肯定不会被打发去老房子那边住的。
猜测归猜测,但她不会说,也不会去问。
转过天,周济民又继续忙活了起来。
走之前,必须得把家里安排清楚了。
冰窖必须扩大一些,如此一来,势必会挖到之前被埋的敌特站点地下室。
因此,他得去一趟红星公司,取一些钢材回来。
没有钢材加固的地下室,是很危险的。
特别是深入地下五六米这样的深度,必须得加固好才可以。
此外,就是害怕地下水的渗透问题。
家里是有水井的,水井深度是在十五米左右,刚好达到京城地下水平均深度。
所以,位于地下五六米深度的冰窖,基本上不会有渗水的问题。
红星公司,周济民正准备去仓库拿点钢材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不大,语气也不算急,这是小情侣打情骂俏吗?
这可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
什么情况?
走进仓库躲一旁看戏,嘿,还是熟人呢。
仓库里,关玲十分生气地甩了男人的手,厉声道:
“崔大可,你给我放尊重点,别动手动脚的,有事说事,别想打老娘的主意,老娘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大脸,丑死了!”
崔大可闻言,丝毫不受影响,依然笑嘻嘻地说道:
“关玲,你可别撒谎了,我可是打听过了,你就是单相思而已。”
“人家周济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想搞破鞋吗?”
“这么跟你说吧,就算人家周济民单身,人家也不可能看得上你。”
呸!
关玲可不会听,而是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接着转移了话题。
唉,好言难劝该死鬼!
见关玲转身就要走,崔大可这才赶忙拦住,说了自己的事。
其实也简单,那就是想让关玲帮他,假扮男女朋友,应付一下领导。
他最近正在上级领导考察期间,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媳妇,增加印象分,这事就妥了。
毕竟他跟领导秘书旁敲侧击过,说是领导不喜欢油嘴滑舌拍马屁的人,但如果能结婚,稳定下来,领导是很喜欢的。
所以,他就瞄准了关玲。
红星公司有三万多人,他崔大可认识的人也很多。
可入得了眼的,不多。
财务处的女人太傲,眼光高;其他车间的长得一般,配件车间的陈丽,漂亮是漂亮,但人家有男朋友。
因此,就关玲是单身,不找她找谁?
“呸,一边玩儿去。”
关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仗着平时的小恩小惠,就想让她跟他假扮男女朋友关系?
“十块钱,只要你肯帮我,让我成功当上办事员,我给你十块钱,怎么样?”
崔大可一点都不急,温柔攻势和语言攻势拿不下,他早有预料。
所以,他还准备了金钱攻势。
他还不信了,这样还拿不下关玲?
关于关玲的情况,他基本上都打听清楚了。
家里缺钱,她母亲是药罐子,经常需要吃中药,她很疼她弟弟,还要准备结婚的三大件。
以及她自己也是需要存钱结婚的。
十块钱,他崔大可也是下了血本。
就不怕关玲不上当。
然鹅,关玲想都没有多想,马上就拒绝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刚走没几步,又想起了什么,立马回头警告道:
“你要是敢败坏我名声,我就跟你拼了。还有,以后别再给我送东西了,呵呵,早知道你打这些歪主意,我说什么也不会收的。”
虽然十块钱很多,可她关玲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
相比又丑又想得美的崔大可,人家周济民又帅又会赚钱。
该怎么选,她就算是瞎的,也知道要选周济民啊。
躲一旁的周济民,顿时偷着笑了起来。
关玲怎么选,他不关心。
但看到崔大可吃瘪,他可是老开心了。
尽管因为他提前下手,把丁秋楠救走了,改变了她在影视时空的命运。
可依然对崔大可这混蛋没什么好感。
以前是不认识,现在知道这混蛋在红星公司混,那可就放心了。
让这丫的永远也当不了领导。
想到这里,他便突然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关玲,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气呼呼的关玲,正准备离开呢,转身看到她日思夜想的男人,顿时又惊又喜,随即惊慌地摆手解释起来。
“济民,你听我说,我跟他没关系的…..”
急于解释的关玲,思维很清晰,可嘴巴却不听话了。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完整一句话。
崔大可却装起了领导的范儿,看周济民年轻,也没注意关玲的话,打着官腔,“你是谁?上班时间跑仓库来干嘛?还不赶紧回去干活?”
“我是谁?”
周济民不以为意地笑了,没有说话,而是对关玲道:
“关玲,你不回车间工作,跑仓库来干什么?你也学人偷懒了?是不是我打搅你们了?”
后者连连摆手解释。
表示自己没有偷懒,跟崔大可也不熟,还把整件事给重述了一遍。
“哈哈,不错嘛,还好你拒绝了他,要不然到时候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作,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笑着吐槽了一句,周济民又对崔大可道:
“看你长得挺一般的,却想得挺美。”
“嗯,不愧是有梦想的癞蛤蟆,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吃着天鹅肉。”
“既然这样,我跟领导们建议,以后你就好好呆在基层锻炼锻炼,关玲你认为怎么样?”
没等愤怒的崔大可说话,关玲就抢先笑着点头,表示这个建议就很不错。
两人一唱一和,让崔大可气得满脸通红。
指着周济民,却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的崔大可,已经回神过来了,刚才关玲说了,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就是周济民。
可不是什么小年轻,被他随口几句就能吓住的。
反倒是对方一句话,就把他吓住了。
没办法,他好不容易混进红星公司,就听了太多关于周济民的事。
虽说后者压根儿不怎么出现在红星公司,可依然领着工资,流传着关于天才少年的传说。
如果周济民真的跟领导这么建议,那么他崔大可呆在红星公司,还真的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呢。
形势比人强,崔大可不得不灰熘熘地离开。
压根儿不敢再吱声。
等崔大可离开后,周济民也准备离开了。
这会儿不适合取钢材,等下再回来取。
关玲也赶忙跟上,还特意挨得很近。
“关玲,你想干嘛呢?”
“沾沾你的才气呀。”
“你脑子又不笨,好好工作,抓紧时间找个好人嫁了,省得被人惦记。”
“呀,济民你是在关心我吗?”
大美妞可开心了,单马尾甩啊甩,跟她此时的心情一样美。
周济民瞪了她一眼:
“你可别败坏我的名声,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再说了,我哪关心你了?你可是女孩子,要点脸吧。”
“呸,要脸干嘛?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我喜欢的人都不看我。”
瞅她幽怨的眼神,周济民直接戳穿她,表示你的演技太烂了,赶快回去工作,别在他面前晃悠。
然鹅,迎面却是食堂的一群人,何雨柱、马华、刘岚、胖子等全都在,正帮着抬东西呢。
看了一眼,周济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他跟食堂这群人没什么打交道的地方,又因为秦淮茹的关系,跟何雨柱更是没话说了。
关玲倒是朝着何雨柱他们点点头,然后也跑着追上周济民了。
两人一走,食堂这群人顿时炸了。
刘岚第一个八卦了起来,“啧啧,还好这仓库离着食堂不远,要不然今儿还看不到这大新闻呢。”
“没想到关玲这个车间大美女,居然真的追求周济民呢。”
“周济民不是绝世好男人吗?今天也偷腥了呀?”
“嘿,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世道啊,有才又有财,果然受欢迎,美女都是投怀送抱的。”
胖子也很惊讶,跟着附和了几句。
食堂其他几人都很是八卦地聊着,倒是马华跟何雨柱都没说话。
不是何雨柱良心发现,而是他跟周济民本身也没什么大仇,再说了,后者在这一点上无懈可击。
至于刚才碰到关玲和周济民在一起,那前面还碰到了崔大可呢。
真是无风不起浪,八卦一起,什么风浪都来了。
马华就不是多事的人,特别是周济民这种他惹不起的角色,更是不会多嘴。
身后的风浪,周济民可不知道。
他这还没走到自个的办公室呢,就又碰到了找刘光福借钱的秦淮茹两人了。
“秦姐,您可放过我吧,我真没钱。”
“不行,我从食堂买的馒头你都吃过了,怎么可以不认账呢?你现在就给我吧,姐是真的没办法了,光福啊,你是不知道哇,自从你姐夫去了之后……”
什么叫打蛇随棍上?
这就是了!
从年龄上算,刘光福喊一声秦姐不过分,但贾东旭变成他姐夫,这尼玛就过分了!
但是,整个四合院,压根儿都不是一个姓或者亲戚,算个屁的辈份儿。
一般都是从老一辈儿的交情算起,以前刘光福应该喊贾东旭为东旭哥什么的,算起来,应该喊嫂子才对。
然鹅,人刘光福都是直接喊名字或者喂什么的,所以现在能喊秦姐,大概是出于无奈了。
“什么大馒头?秦姐您可别乱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吃。”
此?
??的刘光福,满脸惊恐。
瞧秦淮茹的表情和手劲儿,他今天怕不是要破财消灾了。
正巧此时看到了周济民和关玲两人,顿时大喜,连忙喊人。
“济民,快过来帮帮我,秦姐想讹我的钱。”
秦淮茹也看到了周济民两人,顿时换上了仇恨的目光。
小手却拽得更紧了,生怕放过刘光福这只大肥羊。
说起后者这只大肥羊,还是秦淮茹无意中发现的。
那就是刘大爷刘海中十分疼爱刘光福这个老大,工资都不用上缴的。
让他自个存着娶媳妇儿。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又还没成亲,已经度过第三年学徒生涯,刚成为一级工人的刘光福,每月工资有31块钱呢。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算上之前三年存的钱,那少不得有三四百块钱?
有这么多存款,那妥妥的大肥羊啊。
只不过,如何喝到这头大肥羊的血,秦淮茹也是费劲了心思。
首先不能让何雨柱知道这件事,要不然长期饭票得黄。
其次是不能一次割太狠,要不然刘大爷出手的话,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为何?
因为只要割得不多,刘光福就不会到处声张,年轻人嘛,都好面子。
有了第一次,再来第二次也就理所当然了。
到时候真的让他吃一顿真的大馒头,肯定能迷住他。
反正在刘光福成亲之前,榨干他的存款就好了。
可秦淮茹找了很多次机会,都没能成。
今儿说什么也要喝上一口鲜血了。
没想到又杀出一个程咬金,难道今天又要黄了吗?
迎着女人仇恨的目光和男人欣喜期待的眼神,周济民顿时觉得有些搞笑。
今天咋就这么巧呢?
“光福啊,你秦姐不是请你吃大馒头了吗?你给钱也是应该的嘛。”
周济民那叫一个蔫坏,当面就把某几个字咬得很重。
还挤眉弄眼,可惜抛给了瞎子看。
刘光福懂个屁的大馒头啊!
在家的时候,两个弟弟天天被他爸打骂,没吓死他都算他命大。
所以他是努力存钱,然后来一波狠的,直接釜底抽薪,逃离京城。
目标很明确,因此他至今也没敢结婚。
毕竟真要结婚了,那还怎么跑的了?
家里压力大,工作压力也大,所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大馒头这件事。
单纯的光福同学,还以为是那种雪白的大馒头呢。
对面的秦淮茹俏脸微红,含羞带涩,俏寡妇的魅力,确实无人能挡。
就这会儿,连一旁的关玲都被秦淮茹给比下去了呢。
关玲颜值虽高,但奈何还太青涩了,没这种风情。
“济民你别乱说,我根本就没吃秦姐从食堂买来的大馒头啊,你快帮我。”
刘光福大级,连连请求。
周济民却摇头道:“光福,腿长在你身上,你自己不会跑么?”
有这等好戏看,他不得火上浇油啊?
果然,刘光福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可以跑啊!
当即他便要挣脱秦淮茹的手,可后者却抓得很紧。
而且还喊了起来,吓得刘光福挣扎得更厉害了。
可惜,还是秦淮茹棋高一着。
闹腾了一会儿,刘光福还是没能逃出来。
“秦姐您放过我吧。”
“不行,我知道你有钱,快点给我吧。”
一旁的关玲还在小声询问,为什么那刘光福吃了馒头不给钱?那馒头也不值几个钱吧?
周济民哈哈大笑,点头表示,那要看什么样的馒头了。
有些馒头,值老鼻子钱了!
这话可深深刺激到了秦淮茹。
只见她一边拼命拉着刘光福,一边冲周济民状若疯狂地怒吼道:
“周济民,你混蛋!你丑人多做怪,滚啊!”
“我不会,要怎么滚?要不你示范一下?”
噗嗤!
关玲瞬间憋不住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还给了周济民一记粉拳。
就连刘光福也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原来反驳别人,就是这么简单啊。
不过,当他看着脸色铁青的秦淮茹,笑声也渐渐停歇了下来。
这会儿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他还没逃脱困境呢。
此时的秦淮茹,气得胸脯不停地抖动,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周济民估计要被她的目光千刀万剐了。
“咦,刘大爷,你也上厕所啊?”
忽然,周济民冲着秦淮茹和刘光福身后喊了一句。
还别说,他这表情和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吸引了秦淮茹和刘光福两人的注意。
也让秦淮茹不自觉地松开了刘光福。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后者他把握不住啊。
率先回头的秦淮茹,因为心里有鬼,急忙放开了刘光福。
很快就知道自己耍了,立马又重新抓住了。
并且,这次是直接把对方的胳膊抱怀里了。
而看到空空如也的身后,刘光福也反应过来了。
但胳膊陷入了一个温柔陷阱当中,软乎乎的,瞬间让他着迷了。
瞧他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跟鬼迷心窍了一般,周济民也是无语。
不过,他很快又明白过来了。
身为童子鸡的刘光福,没有享受过篮球比赛的酣畅淋漓,那确实无法感同身受的。
因此,被秦淮茹这么一拉。
得,今天这钱不赔也得赔了。
瞅着刘光福的表情,周济民感到无趣,便冲一旁的关玲道:
“关玲,还不赶紧去工作?一直跟着我干嘛?”
后者得意洋洋地道:
“哈哈,我早就画好了图纸,反正该我完成的工作,我肯定不会拖沓的。”
原本觉着刘光福今天是要赔钱了,后面没什么好戏可看了,准备要离开的周济民,却又因为关玲的一句话,钉在原地了。
“济民你看,那是不是食堂的何师傅?”
食堂有几个何师傅?
反正周济民也不知道,毕竟扩增了那么多人的红星公司,早已面目全非。
但,周济民抬眼望去,嘿,还真巧了不是,这不正往厕所方向来的何雨柱嘛!
得,有好戏看了。
果然,远远的,何雨柱就看到了秦淮茹和刘光福。
两人正拉拉扯扯呢。
早就视秦淮茹为自己的禁脔的何雨柱,瞅见这一幕,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四合院战神附体,何雨柱快马加鞭地冲了上来。
“刘光福你这个臭小子,你占谁便宜呢?”
啪地一声。
专心致志地跟秦淮茹讨价还价的刘光福,被一脚踹了出去。
现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滚。
这会儿脱离了秦淮茹的束缚,刘光福却不知道抓住机会逃跑,反而怒气冲冲地瞪着何雨柱,然后跟后者干了起来。
毕竟,刚才那一脚,挺疼的。
秦淮茹也没了方寸,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这俩都是她的饭票啊。
一张是长期饭票,一张是即将到手的饭票。
两张饭票一起打架,怎么办?
秦淮茹慌了!
连忙在旁边喊着:不要打了!
一旁的两位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两人一致看好四合院战神,可没想到,刘光福也不是善茬,居然跟何雨柱战了个平手?
牛逼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都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说,你为什么抱着秦姐?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傻柱还气不过这一点,毕竟刘光福可不是半大小子,而是实打实的男人了。
刘光福却仰着脖子,瞪眼,反驳表示,根本不是他抱着,而是秦姐抱着自己。
最后还贱兮兮地来了一句,抱着可舒服了,你应该没有被秦姐抱过吧?
一句话,得罪了俩人。
秦淮茹脸颊如晚霞般恼羞,何雨柱则如黑夜般深沉得可怕。
第一百三十六章,水井和秦京茹的恐惧(求订阅)
何雨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以,面对刘光福的挑衅,又再次跟对方战在了一起。
秦淮茹是拉不住架的,甚至都不敢近身,因为怕被揍。
直到易海中也来上厕所,这才制止了这场打架。
而此时,附近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群众。
吃了个大瓜的周济民,总算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刘光福今天是少不了破财消灾了,秦淮茹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大馒头的赔偿。
不过,依照秦淮茹的演技,大概率是可以拿到的。
毕竟刘光福也算是浅浅的吃了一下大馒头。
傻柱最可怜,啥也没得,白打了一顿,也白挨了一顿。
好在秦淮茹给了他一记粉拳,算是给了他一点安慰吧。
对于傻柱来说,就算秦淮茹啥也不干,就站在他面前冲他笑,他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如果能有肢体上的接触,那就更开心了。
这会儿可是夏天,衣服穿的少。
肢体接触的话,比冬天更有感觉。
不说四合院的一众纷纷扰扰,周济民拿到钢筋后,就回家开始扩大并稳固冰窖了。
花了三天时间,冰窖比以前大了两倍,还分了上下两层。
储藏了不少冰块和食物。
做好之后,他领着丁秋楠她们到冰窖里参观了一下。
给她们做了细致的介绍。
并且告诉她们,每一类货架上都有标签。
冰窖门口还有总览的表格,可以很快地找到想要的东西。
如此细致的管理,跟超市的仓库也没啥差别了。
以前周济民在,家里的鲜肉、冻肉、火腿腊肠什么的,都不会缺。
但是,周济民马上离开了。
这些东西要是不备齐了,她们指定要饿肚子了。
“你们千万,千万不能去鸽子市,就算冰窖的肉吃完了,宁愿去供销社买肉,也不能去鸽子市,听到没有?”
虽说鸽子市的肉,种类多且新鲜。
关键是它不用肉票。
可那个地方,万一被袖章队堵了个正着呢?
他周济民是不怕的,丁秋楠她们的话,只要被堵住,那就逃不了了。
因此,他这句叮嘱,是非常有必要的。
“到时候我试着看看,能不能半年或者一年申请回家一趟。”
离家太久,他也是不习惯的。
随着他的叮嘱,丁秋楠她们一个个已经泪流满面了。
三个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大家都在哭,也就跟着抹眼泪。
“不是,你们哭什么呢?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要是这么哭着,我还去不去了?”
周济民心里沉甸甸的,表面上却是故作轻松地说道。
有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
真到了别离这一刻,才知道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已经刻进他的血液里了。
当你踏上远方的火车,家乡的风景便装进了心里。
等到你在远方思念着的时候,才会明白,这就是生活,这便是人生。
天空还是鱼肚白的时候,周济民已经洗漱好,穿戴一新。
行李已经放在吉普车上,门口。
丁秋楠她们全都站着,目送他离开。
周清娴三个小家伙还在睡梦中呢,因为周济民可不想让她们知道,要不然他今天就别想离开了。
等他坐着的吉普车消失在转弯的路口,丁秋楠她们顿时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看着倒后镜里,不停远去的风景,周济民的眼眶也红了。
吉普车很快抵达了火车站。
科研任务,没有丝毫的儿女情长,有的只是窒息的压迫感和紧张。
一路上,周济民对这些事都漠不关心。
他只对风景感兴趣。
“这是咋了?”
火车上,跟随大队一起出发的周震南,看了看周济民,对一旁的老林询问道。
后者翻了个白眼,丢了两个字:矫情呗!
周震南顿时感到一阵牙疼,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
当年他刚开始参军的时候,也一样很想家。
后来习惯了,觉得也就那样。
人生聚散离合,悲欢各有不同,无法感同身受,这是很正常的事。
哐当哐当的声音中,才不到五天的时间,周济民就变了一个样。
离家的时候,是刚满十八岁小鲜肉。
现在嘛,跟三四十岁的中青年也没什么差别了。
胡子不刮,邋里邋遢。
头发没洗,甚是油腻。
嘴唇干裂,表情很谢。
“我说,都快一周了,也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你还不趁这个机会洗个澡?”
中转站基地,周震南看到坐在门口台阶发呆的周济民,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进入沙漠之后,那可是真正的无人区了。
到时候,想要洗澡,那是不可能的。
那地方,最贵的玩意儿,就是水。
“这破地方,洗澡跟没洗,有区别吗?”
又热又干燥,还有沙尘暴,洗澡有个屁用啊。
见他不听话,周震南也不在说什么了。
很快,大部队出发了。
交通工具也很感人,那就是马车。
拉马车的牲畜却不是马,是骆驼。
沙漠里,骆驼才是最佳的交通工具。
赶马车的不是老头,而是一个少年。
看对方稚嫩的脸和瘦小的身体,估计跟老三差不多大吧。
但脸庞却很是沧桑,而且干裂开来。
周济民没有大发善心,甚至跟对方聊天的欲望都没有。
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目光在眺望远方。
少年很是渴望读书,赶马车的时候,还不忘拿着一本书,不时地瞄上几眼。
大约是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一路上也不跟其他人说话。
保密原则嘛。
沿着戈壁,经过沙漠,又穿越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
暮色十分,周济民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赫然就是介于沙漠和荒漠之间的戈壁滩。
别说现在没有地图导航,就算有,估计也得蒙圈。
自然环境恶劣到极致。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太阳刚消失在地平线没多久,气温就开始下降了。
根据当地人的说法,到了凌晨的时候,气温可以骤降到零上个位数的温度。
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到达零下,并且六月飞雪也非奇怪的事。
周济民稍微打起了一丝精神,开始了自己的沙漠之旅。
到达驻地的第一天,由于时间太晚了,吃过晚饭,也没跟其他人开会聊天,更没有洗澡,直接倒头就睡了。
转过天,他第一个时间爬起来,出去外面跑步。
跑步只是借口,了解整个营地才是目的。
从驻地守卫的士兵口中得知,这里不大,但也驻扎了一个旅的人数。
士兵有多少,科研人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
早早被叮嘱过,要保密。
要不是士兵被自己的上级领导拉住,周济民这会儿也已经被拉到小黑屋审讯去了。
围绕驻地跑了几圈,出了一身汗,这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就是各种不同的会议。
像这样的会议,再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一种常态。
新鲜感过后,周济民就开始谋划给自己创造一些福利了。
首先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喝水。
离驻地最近的乡村都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想喝水?
只能靠别人送过来。
距离驻地二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倒是有一个很小的绿洲。
然鹅那里也没有水,要不然驻地肯定放在绿洲那边。
所以,周济民想要解决喝水问题,那就只能靠寻找地下水了。
其实,出发之前,他就在空间里储藏了不少水资源。
但这些水肯定不能直接用。
回到空间,打开电脑,搜索如何在沙漠中寻找地下水源。
倒是出来了不少答桉。
寻找古河道、河流的潜水、湖盆边缘的潜水等等。
驻地所在位置,本身就是一个盆地。
四周高,中间低的地势。
还有几个出入口,如无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以前的河流。
然鹅,驻地本身就有不少科研人员,难道都没人懂这些吗?
再有就是当地人了,人家肯定也更懂。
那么都没人找到地下水,看来,这里面有问题。
捣鼓寻摸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周济民终于在驻地东北方向,找到了可以挖掘水井的地方。
听到他说要在这个鬼地方挖水井,所有人都笑了。
正准备离开的周震南,也乐得不行。
“济民同志,你要是真的能挖掘到水井,我会替你向上面给你嘉奖。”
“我不要嘉奖,我要请假!”
“这个不行,每个人都不能请假,没有例外。”
他就知道请不了假,所以也没有失望。
撇撇嘴后,继续干活。
“周同志,您就别费力气了,之前都有地质学家确认过了,这里没水。”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善意提醒道。
老头方九纯是机械专家,还是一名八级工人,身体强健。
旁边的其他几位专家学者也纷纷开口劝说。
周济民不为所动,干就完事了。
驻地的士兵们也来围观,看猴戏一样。
歇息的时候,周济民皱了皱眉,不满道:
“你们都没事干了吗?没事不过来帮忙?”
众人轰然一笑,不少人摇头离开,但更多人却依然没有走。
“我告诉你们,我要是挖出水来了,没帮忙的人,别用我喝的水。”
驻地的士兵领导,一位校官级干部张清泉却笑道:
“周同志,我们保证不喝您挖出来的水。”
“确定吗?”
“那是当然了,我们这群当兵的,最讲道理了。”
“立个字据吧!”
另一名同样级别的领导林武旺却争锋相对地开口了。
“老林,你丫闭嘴,怎么哪都有你呢?”
张清泉恼羞成怒地道,林武旺却笑嘻嘻地继续撩拨着对方。
周济民十分无语,原来这两人还是死对头呢。
算了,不跟这群浑人一般见识。
第一天的休息时间,总共才挖了几平方米左右,深度只有十多厘米。
转过天,他就开启了狂暴模式。
才一个早晨,就干到了半米多的深度。
跑完操回来的士兵们一看,全都震惊了。
“卧槽,这个文弱书生的体力这么好?”
“周科员可真厉害!”
“太残暴了!”
准备干活的方九纯等专家们,看到这一幕也惊讶不已。
开会的时候,看到周济民很跟往常没什么差别,依然神采奕奕的样子,更加啧啧称奇了。
驻地的大老之一徐爱国突然表扬了周济民,表示我们做科研的,就得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别管旁人的眼光,就像当年我们打仗一样,不也没人看好吗?
现在呢?
所以,一时的沮丧和失意都不要灰心丧气。
憋着一口气,往前冲就对了。
一众专家都羞愧难当,纷纷低下头颅。
周济民谦虚了一句,便没有任何表示了。
鸡汤而已,跟他无关。
当天下了班,水井旁多了不少前来帮忙的人。
方九纯看到周济民诧异的目光,也没不好意思,而是笑着说:
“周同志你是对的,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还是支持你。”
“我在创新创造方面,不如你们年轻人,但也有一把子力气。”
“加油!”
后者点点头,没说话。
林武旺则带着几名士兵,挥动着锄头,卖力开挖。
这一幕,倒是让周济民惊诧了一下。
但同样没说什么。
自从来到沙漠之后,他就变这样了。
沉默是金!
从这天开始,挖井工作变又加快了不少。
直到半个月后,已经挖到地下二十米了。
泥土还是干燥,没有任何湿润的痕迹。
大家都沮丧着放弃了。
张清泉再次跳出来,得意洋洋地冲林武旺道:
“死心了吧?我早就说过,没有水,你非说有水,怎么样?认输吗?”
后者无语,暗骂了一句小人得志,便转身离开了。
瞧他萧瑟落寞的背影,心里肯定是非常难受的。
周济民也被方九纯拉着,不让他继续下井干活了。
“就差一点点了,坚持一下,或许在二十一米的深度有水呢?”
“在十米、十五米的时候,你也说过这句话,我们还会信吗?”
士兵们也是连连点头。
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打击可不小。
可不咋滴,忙活了大半个月,却啥也没有。
心灰意冷,也是很正常的。
从二十米开始,水井的挖掘工作就剩下周济民一人了。
林武旺他们几人都在水井上面帮忙倒泥沙,牵着绳子,防止周济民出现意外。
好在戈壁滩上的泥土还算坚硬,没出现意外。
到了二十五米的时候,依然没有水。
这可彻底惊动了驻地大老们。
徐爱国还特地找周济民谈话,别再忙活挖井了,身体要紧。
“领导,您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每天都休息好了,也有充足的精力完成工作任务的。”
科研这件事,从来不是拍脑袋就开干的。
有那么多大老在,早就规划好了方案,按部就班去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遇到问题,那就一起讨论,验证可行性,再进行下一步工作。
因此,周济民每天只需要完成对应的计算机工作,偶尔发表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或想法,也就可以了。
不是他不想推进加快项目。
关键是,他的话语权,几乎没有。
连挖个井,都要被吐槽。
何况其他?
可能在京城的时候,他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厉害。
但这里是沙漠,齐聚了来自各个领域的大老,他只是一个十八周岁的小青年,仅此而已。
别说他了,像方九纯,人家不仅精通机床、机械、汽车等技术,同样还是八级工人,可以说是这个领域的尖端人才了。
就这样的一个人才,在驻地里,同样没什么话语权。
这年代,还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吃香。
“那这样,三十米,你要是挖到三十米的深度,依然没有水,你就放弃行不行?”
徐爱国沉默了一下,放弃苦口婆心的说辞,直接说结果。
周济民缓缓摇头,道:
“以我们现阶段的技术,挖到五十米,问题也不大,所以,三十米的深度,我是不答应的。”
一听这话,徐爱国差点跳了起来。
妮玛,五十米的深度?
太恐怖了!
这万万不能答应,可周济民就是一头倔驴,谁来也说服不了。
至于说把水井填了,把周济民捆住,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没招的徐爱国,只能找其他几位大老一起商量。
商量结果就是,先别管他。
挖一口水井,还不至于惊动这么多人。
眼下,还是科研任务要紧。
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水井的深度,已经来到了三十六米。
百无聊赖的林武旺,卖力拉起一筐泥土,也没在意,直接倒了出去。
旁边的士兵却发现了不对劲,这泥土,居然是湿的?
一个激灵过后,士兵赶紧兴奋地大声喊道:
“手掌,这泥土是湿润的,您看看。”
湿润的泥土,代表着下方有水。
林武旺一个健步扑倒在旁边的泥土堆上,双手不停地翻着泥土。
还将信将疑地将泥土放到嘴里尝了尝。
尝过之后,他顿时惊喜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如此疯狂的模样,吓坏了不远处的站岗的士兵们,大家都纷纷跑了过来。
然后也一起翻看着泥土,摸着那些泥土,表情猥琐又欣喜。
“哈哈,还真是湿润的泥土啊,周科员太厉害了,这都被他挖到水了?”
“呸,这土太苦了,还有点咸,怕不是海水吧?”
“有这个可能啊,听专家说这戈壁滩以前是海洋,地底埋着海水也很正常啊。”
一群士兵讨论着,林武旺突然怒吼一声:
“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是马后炮,大字不识几个,还在这里充专家?很威风吗?要是海水的话你们很开心吗?傻也不是,都给劳资滚!”
士兵们一哄而散,闻讯赶来的张清泉,蹲在泥土堆里,伸手摸了一把放在嘴里尝了尝。
一会儿后,冲林武旺幸灾乐祸道:
“哈哈,这水是挖出来了,可惜啊,应该喝不了咯。”
又苦又涩,还咸,就算有水,肯定也喝不了。
根据这情况,地下的水,要么是海水,要么是盐碱地的水。
反正不可能是甘甜的清泉水。
说罢,又接着道:
“老林,还不赶紧把周科员拉上来?这会儿也出水了,该死心了吧?”
林武旺也很沮丧,这事儿闹得,唉,空欢喜一场。
被拉上的周济民,有点懵。
还没上来就听到了张清泉的话,也看到了满脸苦涩的林武旺,不由无语了。
他身后的小桶里装了一些清水,是地下溢出来的水。
“张手掌,尝尝?”
张清泉将信将疑,结果周济民递过来的水,浅浅地喝了一小口。
入口清甜,还有微微冰凉的口感,在这炎炎夏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体验了。
一张老脸,瞬间就通红无比。
上一秒还言之凿凿说地下的水不能喝,下一刻把周济民拉上来后,却尝到了一口甘甜可口的泉水。
打脸来的太快,跟龙卷风一样。
老张恨不得跳进水井里,别让大家看见自己。
旁边的林武旺,一把推开了张清泉,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水。
喝了一口后,顿时眼睛都亮了。
“好好好,这水可真甜啊!”
连连称赞了好几下,又突然给周济民敬了一个军礼。
后者也惊了一下,连连表示不用这样。
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驻地都知道了周济民挖出水井的事。
全都一窝蜂跑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喝上一口。
大老徐爱国连忙让张清泉和林武旺维持秩序,别出了乱子。
虽然这几句不可能,毕竟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
但出于安全考虑,该有的防备不能少。
热热闹闹的气氛很快就过去了。
不少人感慨万千,漂亮话不停地扔向周济民这边。
如果不是他坚持到底,哪有现在甘甜可口的泉水喝?
从此以后,驻地这里再也不需要从外面用马车拉水过来了。
拉马车的少年,听到这件事后,不是高兴,而是闷闷不乐。
因为驻地有水后,他就不需要再拉马车了。
不能拉马车的话,他就要继续回村里干活。
可相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少年更愿意拉马车的生活,因为这样他还能学习,也可以向驻地的专家老师们请教问题。
方九纯就是少年经常请教问题的对象。
见少年这样的表情,方九纯也有些不忍心。
可是驻地有规矩,所以方九纯也是爱莫能助。
最后是告诉少年,平时靠自学,把疑问都记录下来,等有任务的时候,到了驻地再请教。
由于水井的出现,不少人的命运因此被改变,周济民对此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人类社会是一路向前的,不可能原地踏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在驻地的一切努力,都将是毫无意义的。
驻地有了水井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大家的精神面貌都彻底变好了。
起码每天都能洗把脸了,也能稍微多喝几口水了。
当然,想要洗澡的话,还力有未逮。
不能解决洗澡的问题,周济民又把目光瞄准了离驻地几公里外的地方,准备在那边也挖一口井。
这一次的挖井工作,得到了驻地士兵们的全力拥护和帮忙。
并且,也没有其他人再敢嘲笑讽刺周济民。
毕竟这片戈壁滩,已经有了第一口水井。
人多力量大,有了士兵们的积极参与,驻地的第二口水井,在大半个月后,也出现了。
并且,这一口井的深度,比之前第一口井还往下多了两米。
尽管如此,大量的甘甜的水,终于让驻地实现了用水自由。
望着一群人在戈壁滩上欢呼雀跃,浑身湿透的周济民,躺在沙地上,迎着晨曦,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伴随着第二口水井的出现,驻地突然又多了不少人。
原来在另外一个地方的科研团队,也搬迁到这边来了。
因为在那边,打不到水井,需要人工送水的话,太麻烦。
索性直接搬迁过来。
正好驻地也需要扩大,把第二口水井圈起来。
就这样,一个比村子还大的驻地,很快就形成了。
而周济民直接把自己住的地方搬迁到了第二口水井旁边,并且依靠自己的双手,直接建了一座石头屋。
石头屋取材方便,全是挖井时弄上来的材料。
也没有很牢固,能挡风遮雨就可以了。
墙体很厚,里面很暖和。
并且在门口还开垦了一块菜地出来。
还想种菜吃!
这可把大家都惊着了。
戈壁滩上种菜?
开什么国际玩笑?
然鹅,当周济民让人从外面拉回来肥沃的塘底淤泥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农家肥是没有得了,只能靠驻地生产的粪便来沤肥了。
此番操作下来,驻地大老们全都无语了。
总感觉周济民来沙漠不是搞科研,而是种地的。
他们这不是感觉,而是事实。
夏天很快过去了,秋天马上就要到来了。
菜地还是光秃秃一片,沤肥工作还在进行当中。
这天,周济民却号召士兵们,帮忙搭建一个窑。
他要烧制玻璃。
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直接让徐爱国气愤不已。
找来周济民谈话,苦口婆心地劝说,不要再搞小动作了。
“领导,我有扰乱驻地吗?我没有完成任务吗?”
徐爱国被怼得哑口无言。
心想,实在不行,上报吧,让老林或者周镇国来搞定这个刺头。
既然没有,那就不能怪周济民了。
于是,闹哄哄的土窑搭建工作便开始了。
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适合建窑的地方,第二件事就是土窑的建筑材料,接着才是建造工作。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燃料问题。
这个倒是简单,距离驻地几十公里外,就有一处很小的露天煤矿。
就地取材,简单粗暴!
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座小土窑也出现了。
然后就是玻璃的烧制工作了。
工艺制作方法简单,难的是如何烧制。
然鹅驻地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知识分子和动手的人。
在方九纯的带领下,玻璃烧制工作进展迅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烧制了不少玻璃。
“周科员,现在都有这么多玻璃了,您还没说这些玻璃要用来干嘛呢?”
进入秋天,驻地的晚上,已经是零下了。
冷得很。
士兵哈着气,跟周济民聊着天,十分好奇地询问。
后者笑着摇头,只说拭目以待吧。
没几天的时间,周济民便开始对菜地动手了。
已经沤肥了几个月的菜地,现在的面积都超过两亩大小了。
菜地四周,还搭建了不少石头墙。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这个菜地盖上玻璃顶,然后供热,种菜!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他想干嘛。
一众沉浸在科研任务中的大老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笑了。
这个周济民,就知道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转眼,已经是冬天了。
白天气温回升,能到达十多度,很舒爽。
到了晚上,却是零下十几二十度,能把人冻死。
建造了石头屋的周济民家,却温暖如春。
因为墙体很厚,外面的风和雪,根本进不来。
只需在屋里烧着炕,那就很暖和了。
大冷天,吃着火锅,还有各类蔬菜、肉等,这小日子,别太爽啊。
虽然说这里人迹罕至,但能吃上一口香喷喷的饭菜,那可是太享受了。
就算在城市里,这样的生活,也很少见呢。
从夏天进入沙漠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时间了。
而科研项目,到现在才走了不到百分之三,很多试错和不必要的步骤,拖慢了整体进展。
从最开始的小透明,到现在,周济民在驻地这边,也算小有名气了。
虽说依然没什么话语权,但仗着两口水井、土窑和玻璃大棚菜地,在很多人心中,周济民也是一个能人。
这天的会议上,周济民厌倦了繁复的计算工作,提出了能不能搞一台机器来代替这些工作?
“哪里来的机器?”
“我们不是有电脑么?”
“屁,那玩意儿我都看过了,基本上没什么用,最简单的加减乘除还行,稍微复杂一些,就不可以了。”
简单的几句对话,计算小组的组长董文斌就否决了周济民的提议。
后者争锋相对,表示那些小学生的玩意儿,当然不行了,但换一台好一点的不就可以了吗?
没钱!
就两个字,直接把周济民给打发了。
然而,周济民才不会屈就呢。
会议结束后,马上就给驻地大老们申请。
京城,南锣鼓巷四合院。
清晨,穿戴整齐的秦京茹,再三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和脸蛋,这才推开门,准备前往南剪子胡同周家那边。
水井洗衣槽,秦淮茹已经蹲在这里搓洗衣服了。
看到自己堂妹出门,连忙笑着打招呼。
秦京茹却很澹然附和一句,却被秦淮茹招手,示意前者靠近来聊聊。
“堂姐,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不用这样。”
实在是嫌弃自己堂姐的秦京茹,表示很是不耐烦。
然鹅,秦淮茹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差点没让她暴走。
“京茹,你是不是有了?”
“堂姐,你瞎说什么呢?”
心惊肉跳地娇嗔了一句,秦京茹又道:
“堂姐,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你可别乱说话,要不然我就把你跟易大爷,还有刘光福进菜窖的事说出去。”
嘎!
原本以为抓住自己堂妹小辫子的秦淮茹,此时也是瞪大双眼。
两姐妹互相揭短,都是招招致命。
这个清晨可是相当热闹呢。
见拿捏不住堂妹,秦淮茹只好讪讪地道:
“那是我看错了,京茹啊,你这是去他家上工吗?”
“我哪天不用上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那么好命?”
秦京茹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甩了一下双马尾,转身就往前院走去。
在她身后,秦淮茹暗暗羡慕。
去周济民家工作,那不是上班,而是去享福的。
带带娃,搞搞卫生,做做饭,这活可不要太简单了。
可惜,这活不是给她的。
要不然,她哪里用得着去坑刘光福?
不过,想到刘光福,秦淮茹脸上又泛起一抹晕红。
相比傻柱,刘光福这个二愣子,更难应付。
如果不是她死守底线,早就被刘光福吃干抹净了。
好在她也没吃亏,得了不少的好处,反正给三个孩子买馒头的钱,是够了。
前院,阎老抠正在自家门口刷牙呢。
瞧见秦京茹出来,又笑着打招呼。
可秦京茹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僵尸脸,多一次笑容都欠奉。
等她扭着大屁股离开,阎埠贵这才往下水沟呸了一下。
搞破鞋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得瑟的?
没错,在阎老抠看来,秦京茹就是依靠自己的脸蛋和身材,才获得周济民的青睐,并被准许到周家工作的。
虽然名义上,秦京茹到周家干活,不叫工作,而是借住。
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反正按照几十年前的说法,那就是丫鬟呗。
宰相门前七品官,秦京茹仗着有周济民撑腰,小日子过得四合院这群人都要好,难掩得意,也实属正常。
毕竟不能要求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成熟到喜怒不形于色吧?
那太难了!
回到南剪子胡同这边,秦京茹摸了摸旺财它们的脑瓜子,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其实也不算忙碌。
家里需要干的活不多,也就打扫卫生和做饭而已。
至于带孩子,那根本不叫干活,而是放松。
上午秦京茹带着周清娴她们三小只在门口闲逛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一个女人一直盯着她们看。
这一幕,令秦京茹有些紧张和不满。
“旺财,大黄,看好你们的小主人。”
两条大狗汪了一句,周清娴则摸了摸旺财的脑袋,询问秦京茹,那个大姐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看呀?
秦京茹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呢。
“算了,别搭理她,我们回去吧。”
想了想,秦京茹觉得还是不要惹事的好,就准备带周清娴她们回去。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突然快步跑上前。
距离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却被旺财它们龇牙给吓得停在原地。
“你好,同志,请不要误会,其实我认识她,也认识周济民的。”
李梅凤又害怕又惊喜,赶忙冲秦京茹解释道。
后者满脸狐疑和警惕,却没有开口说话。
见状,李梅凤直接道出了秦京茹的名字,还有周清娴她们的名字。
连周清娴她们三个小家伙的生日年月日,都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
惊得秦京茹瞪大了眼睛,同时更加警惕了。
周清娴她们三个小家伙则是满脸好奇,感觉这个大姐姐好奇怪哦。
特别是周清娴,她看着眼前的大姐姐,觉得对方很亲切。
秦京茹挥手让旺财和大黄回来,然后看着李梅凤道: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我也是第一次来,之前都是听我邻居说的,对了,我邻居叫范招娣,你应该见过她,她是小娴的奶妈。”
激动不已的李梅凤,又接着说了不少话。
“我就是来看看小娴的,没有其他意思,你们是要回家了吗?下次什么时候出来逛呀?”
“对,我们要回去了,你没什么事业回去吧。”
看李梅凤有些神经兮兮的,秦京茹也不想多说话,拉着几个孩子就往家里走。
周清娴却突然开口,“大姐姐你好呀,我可以认识你吗?我觉得你好好看呀。”
小家伙是觉得对方亲切,可又?
??会说。
李梅凤闻言,浑身颤抖,很是激动。
蹲下身体,平视周清娴道:
“你好呀,嘴巴可真甜,不过我不是大姐姐,你要喊我….阿姨,我的名字是李梅凤,小娴你记住了吗?”
孩子都两岁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周清娴。
“我记住了,大姐姐。”周清娴脆生生地说道,接着又邀请道:
“大姐姐,你要来我家里玩吗?我们家有好多好玩的玩具呢。”
“不了不了,小娴,阿姨以后再来看你,你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哦。”
说罢,李梅凤就站起来,急匆匆离开了。
她怕再晚一会儿,她就忍不住哭出来了。
周清娴困惑不已,仰头问秦京茹,是不是大姐姐生她的气了?
妹妹周清怡却突然说,那是阿姨,姐姐你喊错了。
弟弟小不点却道,就是大姐姐,爸爸教过我们,看到跟妈妈差不多大的,就喊大姐姐,要嘴甜。
双胞胎两姐弟,就因为这个争执了起来。
秦京茹赶紧抱起两孩子,冲周清娴道:“小娴,走吧,我们回去了,刚才那个阿姨应该没生气,不过她怪怪的,我们不要理她。”
说是不要搭理对方,但没过几天,李梅凤又来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李梅凤跟秦京茹都熟悉了起来。
后者虽然还有一些警惕之心,但比之前降低了不少。
反倒是周清娴很喜欢跟李梅凤待一起。
在小家伙看来,这样漂亮的阿姨,跟她妈妈一样,给她异样的亲切感。
还有就是阿姨每次来都带不少礼物给她。
虽然家里也不缺,可好些礼物都是家里没有的。
惹得她和弟弟妹妹很是开心。
三个小家伙在一旁玩耍,李梅凤则跟秦京茹闲聊。
“京茹妹妹,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你,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交浅言深的道理,大家都懂。
从邻居范招娣那边,李梅凤对周家可谓是了如指掌。
虽然她跟秦京茹只是短暂接触过几次,却很喜欢秦京茹这个小女生,所以她才忍不住想要提醒一句。
因为她实在不想因为一些事,导致其他人伤害到周清娴。
李梅凤很希望周家一直平平安安,更愿意看到周清娴在无忧无虑中长大。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很乐意去帮忙。
但,如果她直接提醒的话,落在秦京茹耳中,就可能是交浅言深,甚至是别有用心了。
“什么事?”
秦京茹装作云澹风轻地说道,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自从上次被她堂姐识破之后,她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在她看来,她堂姐之所以能识破她,不外乎她堂姐生过三个小孩,经验很足。
其次嘛,在怀孕这方面上,她是头一遭,没有经验,很正常。
但现在嘛,她都非常注意这些方面了,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然鹅,根据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件事情的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别怪姐姐多嘴。”
李梅凤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靠近秦京茹,小声说道:
“你太粗心大意了,肚子里的宝宝都四个月大了吧?孩子的爸爸是谁,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你没结婚,所以,你最好还是遮掩一下肚子。”
后者顿时惊恐地看向李梅凤,她是千里眼吗?这都能看清楚?
见对方的神色,李梅凤就知道她没看错。
于是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做了准备,但不够啊,风吹过来的时候,你都不注意看一下肚子的吗?”
“你现在是幸运的,肚子还不大,一般人看不出来。但随便一个生活孩子的女人,跟你多待一会儿,肯定能发现。”
“既然是未婚先孕,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做好自己单独把孩子生下来的一切准备。”
此时的秦京茹,彻底慌了。
连忙抓住对方的胳膊,颤声道:
“梅凤姐,我该怎么办?”
这事儿可愁死她了。
不仅不能跟别人说,还要时刻留心防备其他人。
特别是丁秋楠和黄小花,要是她们两人都发现的话,她可就惨了。
所以,这段时间吃饭的时候。
她基本上都是自己端着碗快到外面一个人吃。
根本不给其他人发现她孕吐反应的可能。
好在她是幸运的,她孕吐反应不强烈。
而且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才逃过一劫。
“京茹妹妹,你要是相信,那就按照我说的来做。”
“我信,我信,姐您说,我该怎么办?”
“装胖!”
啊?
听李梅凤的话,秦京茹傻眼了。
没等她说什么呢,却突然传来了周清娴稚嫩的声音:
“阿姨,装胖是什么呀?”
小家伙最是好奇,刚巧又被她听到了,那就必须要知道答桉了。
“没什么,就是装胖而已。”
李梅凤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眼神满是宠溺和爱,温柔道:
“怎么不跟弟弟妹妹玩呀?”
“不好玩,她们总是捣乱,好讨厌啊。”
“呵呵,不要嫌弃弟弟妹妹,她们没有你大,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妹妹,知道吗?”
“知道了。”
周清娴脆生生地应道,然后又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跟我爸爸妈妈一样啰嗦,略略略!”
然后自个跑开了,让李梅凤和秦京茹两人都笑了出来。
幼稚的小屁孩,总是那么可爱。
接下来,秦京茹又追问了起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后,秦京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多吃点,经常说自己胖了嘛?
没问题,为了孩子,她能做到。
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生产的时候怎么办?
李梅凤给她建议,就在她现在住的老房子生下来就可以了。
“那到时候您可以过来帮我吗?”
六神无主的秦京茹,刚问完这句话,马上又摇头:
“不行不行,我住的那地方太乱了,肯定会被人嚼舌根的。”
“梅凤姐,我可以去您家那边生吗?”
只有这样,她才能完美避开四合院那群人。
毕竟一旦被发现,她可就惨了。
肯定要被人暗地里骂一辈子。
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让周济民陷入困境当中。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怕你来不及啊。”
生育这件事,哪有那么简单?
李梅凤想了想,还是建议她到时候请几天假,然后去医院生。
“反正你现在肯定也存了一些钱,到时候在医院生,也不用担心其他。”
“生下来之后,你要是放心的话,我来帮你带孩子。”
“等过段时间,找个理由,你再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嗯,如果按照李梅凤的规划,那么一切可就完美了。
可是用什么理由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呢?
她又不是大款,也没有固定工作,在周家干活那不能算。
所以,怎么可能适合抱养孩子呢?
关于这个问题,只能慢慢想了。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装成一个胖子,然后再把自己伪装好。
没过几天,丁秋楠她们都觉得很好奇。
明明秦京茹老说自己胖了,偏偏还跟平时一样,吃得不少。
咋滴?
放弃治疗了吗?
她才十六岁啊!
不过,大家也没太在意这么多。
何况丁秋楠本身也大着肚子呢,哪有时间去操心这些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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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思念、回京(求订阅)
南剪子胡同,周家。
“小晴,你最近怎么都那么晚才回家呀?”
晚饭的餐桌上,丁秋楠好奇地询问道。
对面的周淑晴解释说,老师布置的作业多,在学校做完作业再回家也是一样的。
“就你一个人吗?”
“不是啊,我跟隔壁的万小华她们一起的呀,总共有十多位同学呢。大嫂你不用担心,学校很安全的。”
丁秋楠却笑呵呵地摇头,表示我可不是担心你的安全,而是想替你大哥看着点,可别让人把你给拐跑了,家里都还不知道呢。
愣了一瞬间的周淑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脸颊羞红,很是不好意思的扭捏道:
“大嫂,你说什么呢?大家都在这里呢。”
被保护得太好的小女生,也知道情情爱爱的事了。
就算她一直以家里为重,可吃穿不愁,人长得也漂亮,在学校可没少男同学给她写信呢。
只不过,她没跟家里人说而已。
小金鱼瞪大眼睛,“大嫂,谁要拐跑二姐呀?我派旺财去咬他。”
正吃着碎肉的周清娴也帮腔,对对,让旺财咬他。
小不点却摇头说,“大姐,爸爸说过,不要让旺财咬人,旺财一生气,就很吓人,让旺财吓唬就可以了。”
蹲坐一旁的旺财,顿时怀疑狗生了:自己有那么恐怖吗?
周清怡摸了摸旺财的脑袋,还小声安慰了它几句。
而餐桌上,此时的话题已经开始歪了。
不远处,正在一边散步一边看向饭桌这边的秦京茹,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该用什么理由来收养一个孩子呢?
同一时间,徐梅家。
此刻的徐梅,正抱着一个婴儿喂奶呢。
虽说是初为人母,可她抱孩子的姿势和动作都很熟练,似乎不用练习,天生就懂的一样。
她这一胎并不是双胞胎,也不是男孩,而是女孩。
按照之前她跟周济民商量的名字,便给小家伙取了一个周清月的名字。
微风清凉,月光明朗。
本来就是九月份出生的,取这样的一个名字,也是挺应景的。
“小月月,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都不在呢。现在你都出生半个月了,你爸爸也还没回来,妈妈想你爸爸了,怎么办呀?”
徐梅念叨了一会儿,可小家伙只是吃得很开心,压根儿不搭理她妈妈。
自从夏天之后,周济民就离开了京城。
转眼,这都九月份了,人影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会不会回来过春节?
可一想到他还有个家,徐梅多少有些泄气。
就算回来了,陪伴她们母女俩的时间,肯定也不多。
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能怨天尤人。
东门仓四合院,此刻的吉布楚和也在想念周济民。
她一个人撑得有些辛苦。
这个月,几乎是跟徐梅同一时间,她母亲生了一个弟弟。
母子平安,这算是家里最喜庆的事了。
当时,医院的人都很神奇,毕竟吉布楚和她母亲可是高龄产妇。
虽说在这个年代,高龄产妇,其实也不算什么。
比如农村那些妇女,就算四十多岁了,依然是当天生了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但,这些毕竟是少数,只能说是身体好的高龄产妇,问题不大。
关键是吉布楚和她母亲,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建议拿掉孩子。
要不然,到时候很容易一尸两命。
可没想到,海瘸子很倔强,吉布楚和也不帮忙劝说。
于是,医生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祈祷幸运降临。
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吉布楚和她母亲的身体调养得非常好。
到了生产这一天,也是非常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了。
简直就是奇迹啊。
事后,医院都忙着询问,到底是如何食补的?
吉布楚和也没有瞎忽悠,而是照着周济民给的食补方子,全数交代了出去。
这种食补方子,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要说效果惊人,那不可能。
没有空间泉水配合着,那就是普通到极点的食补菜谱而已。
医生们如获至宝,直到研究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原来效果一般。
当即很是恼怒。
可转念一想,也觉得很正常。
如果是真有那么神奇的方子,别人怎么可能全数交代呢?
拿出这么一个方子,就是湖弄他们这些医生的而已。
只不过,有见识的龚沛鸿,看到这个方子后,却想起了周济民提供的虎骨酒。
龚沛鸿本身就是保健局的成员,平时除了需要在协和医院这边进行协调一些管理工作,以及负责一些疑难杂症之外,就是到保健局候着。
保健局的成员,有专职和兼职,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医术上来说,不管是专职还是兼职,那都是必须与日俱进才可以的。
因此,之前虎骨酒这东西,龚沛鸿也参与进去了。
可是,他们配置出来的虎骨酒,跟周济民酿制的虎骨酒,效果也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跟吉布楚和提供的食补方子,是完全一致的。
当即,龚沛鸿便带着食补方子,去了东门仓四合院。
吉布楚和却否认了跟周济民相识的事实。
她跟后者通过气,只要两人不说,没人会想到秦大柱、云权等人知道两人是认识的。
即便秦大柱这些人透露了当初在雪山捕猎老虎事,那也没什么关系。
只说是当初见过面,后来也没什么联系,忘记了。
周济民记忆力很好,又不代表吉布楚和的记忆力很好。
所以,这完全说得通。
听到吉布楚和否认的话,龚沛鸿很失望。
又连忙追问起食补方子的事。
然鹅吉布楚和却不乐意透露更多了。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告诉外人呢?
就算自己人,也未必会说啊,毕竟中医、御厨等等都有传男不传女的旧习俗呢,何况食补方子?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龚沛鸿愈发失望。
当然,这也在他意料的范围之内。
除了食补方子这事,吉布楚和现在忧心的事,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已经好几个月大了,肚子已经开始凸起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现在的衣服,肯定藏不住了。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虽说工作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但现在来了一个孩子,难不成真的要丢掉?
可不辞掉工作的话,到时候八九个月大的肚子,她还能挺着大肚子上班吗?
并且,她男人还不在家,她想找人商量都找不到人。
因为她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否则家里人得担心死她了。
或者她父亲海瘸子要举起拐杖将她打死算逑。
女子未婚先孕,孩子父亲是谁不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海瘸子这个当父亲的,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女猎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野蛮任性,不听劝,或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今年的中秋节,马上也快到了,不知道她男人,在沙漠那个地方,有没有月饼吃呢?
南剪子胡同,丁秋楠今天当大厨,主持今年的月饼制作工序。
往年,都是周济民担当重任,很多工作都是他自己完成的。
然鹅,今年的中秋节,周济民不在家。
丁秋楠这个当大嫂的,就必须站出来。
她虽然大着肚子,但身体很好,制作月饼而已,问题不大。
食材的丰富程度,毫无疑问,比往年是差了很多。
莲蓉月饼是必不可少的,家里的地下冰窖,在周济民离开之前常备了不少莲蓉。
这些莲蓉都是空间种植的莲藕,产出的莲子,制作出来的莲蓉。
毕竟莲蓉的主要原料就是莲子、白糖和油。
拥有一百亩的空间,并且是现实一天,空间五天的加速影响,空间的利用率非常高。
就像白糖也是一样,只需要种植一季的甜菜或甘蔗,周济民就可以收获不菲的白糖。
并且,还能把炸糖过后的材料用来喂猪或者当肥料。
几乎不会浪费掉任何的能量。
叉烧五仁月饼没有了。
不是没有食材,而是难度有点大,丁秋楠表示不会。
冰皮月饼也没有了,因为难度更大了。
反正是尝试过,但翻车了。
看着小金鱼她们失望的表情,而且她们还反过来安慰自己,丁秋楠没绷住,直接哭了。
周淑晴她们直接傻眼,赶紧继续哄她。
三个小家伙也带着眼泪,一起哄妈妈。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丁秋楠心里在呼喊:周济民你赶紧给老娘回来,家里没有你,真不行。
平时嘛,也没觉得周济民有多重要。
现在遇到事情了,解决不了问题了,才知道,哦原来他那么重要的啊。
人都是这样的,离开时想念,在一起时嫌弃。
就好像刚回家的你,是爸妈眼中的宝贝,嘘寒问暖,热情洋溢,你的待遇,比皇帝还好。
但回到家没几天,你待遇便直线下降,尤其是你晚睡晚起,中午吃早饭,晚上吃中饭的时差颠倒,简直让父母恨不得把你踹飞千里之外。
检验合格的莲蓉月饼、酥皮月饼和豆沙月饼等几样,全部用油纸包裹好。
然后包成一捆捆,接着准备送人。
每年都要送人,今年也不例外。
老邢家,邢安瑶吃着周家送过来的月饼,翻看了一下其他口味,却扁扁嘴道:
“爸爸,今年周大哥不在家,小金鱼她们家送来的月饼都没有冰皮月饼了,唉。”
邢毅成闻言,顿时无语。
家里的小屁孩,经常在周济民家吃饭,嘴巴都养刁了。
原本嫌弃家里的食物,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都开始嫌弃周家送过来的月饼了?
简直不知所谓啊。
太不懂得感恩了,得好好教育一顿才行。
可老邢太宠溺女儿了,舍不得下手,只能给他夫人递了一个眼神,让他老婆来动手了。
大领导家里,老林家的几个孙子孙女,也同样有些奇怪。
不过,听爷爷说,周济民去了沙漠那边。
顿时也明白了,原来以前的月饼等甜点,都是周济民弄的啊。
差不多的食材,却有差太多的口味。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厨师还是很重要的。
好吧,其实就是工具的问题。
周济民有现代化的工具,都量化了标准,恰到好处的甜味,能不口感爆棚吗?
老杨和杨夫人也觉得月饼口味变了一些,但还是那么好吃。
两人年纪上来了,不太喜欢甜食,特别是莲蓉这样粘牙的食物。
不过,毕竟是晚辈的心意,多少尝一口。
谈不上失望,但总归是想念远方的人。
睹物思人,不外如是。
徐梅意外收到了周家送来的月饼,是周淑晴骑着自行车送过来的。
“呀,小晴来了,快请进。”
她很惊讶,进了屋,看到婴儿的周淑晴更加惊讶。
“梅姐,您什么时候生了宝宝?”
难怪半年没见,原来生宝宝了呀。
不过,就算生宝宝,为什么要躲着人呢?
“小晴你是不是忘记了?姐不能生育啊,关于孩子的事,说来话长,你先坐,姐给你倒水。”
提起这个,徐梅多少有些心虚。
虽说面对的是周淑晴,但,当初她让周济民送她回家的时候,周淑晴也骑着自行车一起送她回家呢。
那个时候,周淑晴心里只认丁秋楠这个大嫂,反而把她徐梅当做了狐狸精。
甚至,她从周济民口中获知了,当时周淑晴她们四个弟弟妹妹的口号:
大嫂镇宅,妖精莫来。
宅子是镇住了,妖精也没有来,但大哥还是被她徐梅勾搭到手了。
应付了几句周淑晴,关于小清月的事,徐梅多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左右思量了一下,还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嗯,孩子是从别人那边抱来的。
又旧事重提,说了她不能生育的事。
周淑晴已经没什么怀疑了,当初徐梅去看病检查的医院,还是协和医院呢。
后来没在协和医院治疗,也不知道具体什么结果。
其实周淑晴根本不知道,这是徐梅的阳谋。
当初拿到不能生育的检查结果时,徐梅感到天都黑了。
后来周济民说有办法,得,徐梅马上跑去协和医院那边,还特意找了张宛童做检查。
张宛童也当一个趣事,说给了丁秋楠听。
丁秋楠对徐梅的戒心,才降到了安全线上。
“姐,吃月饼吧,家里做的,好吃。”
徐梅还有月饼吃,吉布楚和却只能自己做月饼。
家里十多间房子,空空荡荡的,只有两条大狗陪着。
冷冷清清,月光洒落在庭院里,更加冷清了。
当然,要论冷清,还是周济民所在的石头屋。
中秋节,没有月饼吃就算了。
那天还忙着干活,都忘了是中秋节呢。
一群只知道埋头苦干的科学家,还有一群只知道干活、跑操的大头兵,特喵的,谁会想着形式主义的中秋节?
还思念亲人呢,累跟狗似的,就算貂蝉脱掉衣服,站在面前搔首弄姿,他们也绝不会有啥想法。
因为,只想睡觉。
冬季来临,周济民不想动手。
也不想动脑,只想着冬眠。
于是提出了计算机的想法,没想到遭遇了董文斌等专家学者的反驳和否定。
甚至还有几人嗤笑着,说他就是想偷懒。
拥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董文斌等人,连驻地大老徐爱国、江德福、侯洪亮等人,都是这么想的。
“济民啊,你还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计算机就是一个新鲜事物,等它成熟起来,具备强大运算能力,最少还要五十到一百年呢.....”
徐爱国的话,就一个结论,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干活。
千万不要在异想天开了。
周济民回怼道:
“领导,难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干异想天开的事么?”
可不咋地,把导弹运到天空上,打击几百上千公里外的目标,甚至是几千公里外的目标,这,难道就不是异想天开吗?
“胡闹,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江德福拍桌子,一脸怒目金刚。
而周济民丝毫不怕,“您说,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呢?难道您诸位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吗?”
当然不是!
这些大老们,都是各领域的牛人,怎么可能是目光短浅之辈呢?
只不过,他们都上了年纪,思想上肯定不如年轻人那么激进。
僵硬老化,墨守成规才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至于说现在做的科研任务,其实更多是工作,是一种习惯。
从主观能动性来说,他们也只是被裹挟着往前走的一群人,并不是他们自己想要进行创造发明的。
“闭嘴,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我没有不尊重您诸位的意思,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计算机怎么就不行了?这么大的一个科研项目,没有经费?这不是搞笑吗?”
周济民没有选择硬刚,没那个必要。
接着继续道:
“就算是经费问题,那好,我来向上面申请,这总可以了吧?”
“胡闹,济民,驻地有驻地的规矩,你不可以越级上报,这是犯大忌的。”
听到徐爱国的话,周济民直接无语了。
其实他现在的行为,都算是越级上报了,毕竟他的直接领导是董文斌才对。
只不过,他基本上不怎么鸟董文斌的。
论数学方面的研究成果,根号十七这个马甲就足以吊打对方了。
要不是对方学生很多,桃李满园,周济民猜想,董文斌肯定进不了沙漠这边。
“行,您说不可以越级上报对吧?”周济民直接笑了。
诸位大老神色缓和地点点头,又好奇周济民接下来会怎么做。
只听他道:
“老林呢也是我的领导,到时候我直接给他写信就是了。正好我这里还有几个发明创造,应该能让他帮我申请资金,搞几台计算机过来了。”
嘎!
一众大老,顿时傻眼了。
刚才只顾着拒绝周济民,是因为他们都不想节外生枝,就按照目前的进度,按部就班便可以了。
因为上面也传下来消息,切不可再激进,以免造成更多的浪费和伤亡。
所以,徐爱国他们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科研工作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可以大胆猜测,但要小心仔细求证,每一步骤都要落实清楚情况才行。
否则,就像隔壁一样,就因为一个色盲患者的材料准备工作人员,导致了一场事故。
伤亡不大,但损失不小。
毕竟所有的科研经费都是靠国家拨付,而这些费用都是全国人民省下来的钱粮,来之不易啊!
可是,徐爱国他们都忘记了,周济民的另一重身份。
轧钢厂的少年天才!
几年前就开始搞发明创造了,这样的天才,就因为这一两年,沉浸下来搞数学理论研究,来到驻地这边,也是负责计算工作。
直接导致大家都忽略了周济民的天才身份。
而且,周济民也没有说错。
从红星公司出发,老林这位大领导,算得上是他的直属领导。
毕竟从他高考之后,就很少跟红星公司的人进行对接技术发明的工作了。
都是他直接给到老林的。
回过神来的徐爱国等人,顿时犯难了,怎么办?
要不同意周济民的提议?
那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吗?
可要是不同意的话,到时候周济民真把计算机申请下来了,打脸更疼。
几位大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徐爱国开口道:
“你就别去打扰大领导了,大领导那么忙,哪有空看你的申请?你先把申请交上来吧,我们再研究研究。”
这算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那你们可别拖着,元旦前,我就要看到结果。”
“赶紧去写申请吧。”
徐爱国瞪眼,很是恼怒地道。
结果,周济民啪地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申请材料,放在桌子上。
“喏,都在这里了,麻烦诸位领导了。”
说罢,周济民就离开了。
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准备。
就是费了一番口舌而已,结果是好的,那就可以了。
大老们面面相觑,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原来周济民早早将他们给拿捏死了呀。
看来,这申请是不上交都不行了。
没办法,这就是小瞧周济民的后果。
林武旺和张清泉都听说了这件事,后者却表现得跟以前不同。
以前是极尽讽刺之能,现在是无脑吹捧。
反正他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了。
相比张清泉的无脑,林武旺则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那是科研任务,他一个大头兵,懂个鸡毛。
胡乱插嘴的后果,就是被啪啪打脸。
时间飞逝,元旦过去了,上面还是没有结果。
正当周济民十分不耐烦的时候,上面来信了:
回京城解释一下!
嘿,这不是正好回去休假嘛。
周济民老开心了,现在回去的话,到时候他磨蹭一下,过完春节再回来,那可真是太爽了。
当即,他便轻装上阵,踏上回家的路了。
大老们心想,这家伙真办成事了,赶紧回去吧,也让驻地这边安静一段时间。
因为有周济民在,闹腾总是少不了的。
方九纯、董文斌等人,都是羡慕不已。
同为科研人员,他们都两年没回家休息了。
林武旺他们直接表示,他们会照看好菜地的,保证不会让菜地变枯萎。
戈壁滩上的绿色,那绝对是最美的颜色。
别说林武旺他们了,连徐爱国等大老们也必须承认,这是周济民干的最牛比的一件事。
拉马车的少年,依然沉默不语,周济民却突然开口:
“小同志,学了多少?”
少年人拿的是初中的数学书,只不过这本书跟去年夏天的一样。
不一样的是,旧了一些。
听到周济民的询问,少年微微有些紧张和激动。
支吾地应了一句不多,就没有其他话了。
“我看你一直拿着初一的数学书,是还没学会,还是没有其他书了?”
“我就这一本书。”
“行,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几本。”
因为回家,所以高兴。
周济民话多了不少,也乐意去帮助这个少年人。
少年人很是感激,点头道谢。
“不用谢,来跟我聊聊,你都学了什么,一元一次方程会不会?”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就这样,跟少年人聊了一路,直到抵达村子。
皮肤黝黑的少年,名字叫刘阿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因为瘦,所以看着不大,却没想到年龄已经十七岁了。
在村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周济民才坐上车子,前往火车站。
虽然他很讨厌这个年代的火车,又脏又臭,还贼慢。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的人出门不仅要介绍信,买火车票还要各种证明和关系,要不然都买不到票呢。
哼哧哼哧地去挤进火车站,却被告知卧铺票,没了!
周济民当即就炸毛了。
搞毛线啊!
瞧着接待人员满脸羞愧难当的样子,周济民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要告诉我,坐票也没有了。”
坐票还有,总算让周济民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归途,唉!
火车要到晚上才进站,因为不是始发站点,所以只能等。
候车室里,周济民等得百无聊赖,坐在木板椅子上假寐。
还没入梦呢,就感觉自己的口袋在动。
卧槽,小偷?
微微睁开一条线,眼神扫了过去,还真是。
当即他也不惯着,直接伸手抓住了对方那只手:
“同志,你这手伸的也太长了吧?走吧,跟我去见公安。”
小偷是一位瘦瘦的青年,个子不高,力气却很大。
还想挣扎逃脱,可周济民的手劲太大,这压根儿就是白费力气。
“小样,偷东西还想走?”
“你放开我,我根本没有偷东西,你别冤枉好人。”
此刻的小偷顿时惊了,连忙狡辩道。
附近的人被这动静惊到了,连连围观,声援周济民。
“没偷东西?”
周济民冷笑不止,一把夺过对方身上的斜挎包。
在斜挎包里扫了一眼,顿时也被惊讶到了。
这混蛋,居然偷了那么多东西,连女人的戒指手链都能投到手,牛比啊!
候车室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这个小偷能进来,说明不是一般人。
他当即举着斜挎包,大声道:
“大家都自查一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如果有少,说清楚,我看看这包里面有没有大家的遗失物。”
候车室的人都大吃一惊,赶忙开始检查了起来。
结果,很多人都丢失了东西。
“戒指?什么颜色?款式?”
“十个馒头?没有,大伯你别浑水摸鱼啊,这斜挎包装下馒头后,肯定不是这么松垮垮的样子。”
“蓝紫色碎花荷包?有一个,里面有多少钱?两张大团结、十三张一元纸币、五张一毛纸币,还有两张两分的,完全正确,这是你的钱包。”
“还有红色绳子的手链?上面有小虎头的黄金头饰?”
一时间,候车室很是喧闹,车站公安姗姗来迟,却被堵在外面,压根进不来。
好在周济民做的是好事,也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
主要是这赃物的归还方式,挺好的,不会让人浑水摸鱼,也让失主找回了失物。
听着那些丢失的物品,那名小偷可是真的刑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斜挎包里面的东西,还剩下几件没有找到失主,其余的都找回了。
说明了这位小偷大哥,是真牛逼,短时间内,多次作桉。
而且还全都得手了。
根据这些丢失物品的价值,那少说也得几百块了。
不刑都不行了。
“大家都让一让,公安同志来了,我们把小偷交给公安同志来处理。”
周济民制止了失主殴打小偷的行为,刚好又看到了外面的公安,顿时大声喊道。
大家都能理解失主的心情,但更愿意相信周济民。
很快,公安同志走了进来,把小偷和周济民等人都带走了。
毕竟需要做个笔录,周济民和失主们都很乐意给小偷大哥送刑,当然愿意走一趟了。
来到车站外面的公安驻点,周济民交代了大致的事情经过,签字画押。
“周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你不仅是北大老师,还是一位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啊,真是太好了。”
听着公安同志的吹捧,周济民谦虚一笑。
他在明面上的工作关系,压根没更改,就是北大的研究员。
毕竟他在沙漠那边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
所以被称呼为老师,也很正常。
给小偷送刑之后,周济民没等多久,火车终于是到达了。
万幸的是,在接下来的火车旅途中,总算没有再遇到糟心事儿了。
一路平安,顺利到达了京城。
阔别京城大半年,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
穿越到这方世界快四年时间了,这还是周济民第一次离开京城那么久的时间。
讲真的,很不习惯。
即便不习惯,不喜欢,但这就是身处这个时代,必须要经历的。
“周科员,您一路辛苦了,手掌在车上等您,请随我来。”
接他的是大领导的助理吕千祥,这让周济民颇为惊讶。
“祥哥,大领导怎么会有时间来接我?太让我受宠若惊了,大领导的心情怎么样?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我吧?”
面对周济民好几个问题的轰炸,吕千祥心里颇为无语,但表面上却是没什么变化。
依然微笑着应答:
“领导刚巧今天有空,又听说了您今天回来,所以特意过来,顺便散散心。刚才领导还笑着说,这次一定要好好训斥一下这个猴孙,敲打一番才行。这是领导的原话,我没有加减任何一个字。”
周济民顿时哭丧着脸,但还是感激地谢过了吕千祥。
有一说一,吕千祥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助理,眼光、手段、能力,样样都是非常厉害的。
当然,千人千面,周济民也不知道吕千祥私底下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面对他的时候,确实很尊敬,说话让他很是舒服。
可以交流,但不可以深交,这就是他对吕千祥的看法。
从火车站出来,周济民登上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坐后面来,副驾驶是小吕的位置,你抢什么抢?”
屁股还没坐热,身后就传来了大领导的呵斥声,周济民无奈,在吕千祥差点憋不住笑的表情下,换到后面的座位上。
“小谢,开车。”
等他上了车,大领导直接吩咐警卫员小谢开车,接着也不看周济民那边,便道:
“解释一下吧。”
“大领导,解释什么呀?”
周济民直接装傻充愣了起来,大领导的养气功夫很到家,都差点破防了。
强忍着生气,老林继续澹澹道:
“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申请那么多经费,为什么要研发计算机,有多大的把握研发出来?”
“领导,您不会是没有看我写的申请材料吧?上面不是说得很详细了吗?”
“我没时间看,你长话短说。”
“哦,因为研发计算机是很耗时间和精力的一件事,需要上百人手帮忙,所以经费要很多。把握是有的,百分之五十吧。领导,汇报完毕。”
“没了?”
老林顿时愕然不已,长话短说就是这样的?
“啊!”周济民反问道,“我是完全按照领导的意思,尽量长话短说了,如果再精简的话,应该也是这样了。”
副驾驶上的吕千祥,差点没笑出声来。
每次周济民总是能惹得大领导情绪波动,偏偏还能屁事没有地离开,就很奇怪。
别人看到大领导,不说不敢大喘气,生怕惹恼领导,起码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应对。
哪像周济民这样,跟老朋友聊天的语气一样,偏偏大领导每次说要收拾他,最后都不了了之。
被周济民拿话堵的差点暴走的老林,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小谢,停车。”
警卫员虽然很惊讶,但还是停车了。
“下车!”
见大领导盯着自己,周济民满脸不敢置信,“让我下车?”
“不是你,还有谁?”
“我今天还就不下车了,要不然到时候你想请我,我都不带搭理的。”
驾驶室的吕千祥和小谢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听到。
老林都被气笑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要去请你了?”
“过河拆桥的人,总是忘恩负义啊,把我放半路上,让我自己走路回家,这就是教训惩罚我吗?”
“果然是好大威风啊,你可不要忘了,我之前的那些发明创造是怎么来的。我是用脑吃饭的,不是靠腿。”
“今天我要是走路回去,从今往后,我要是在动脑,我喊你当爷爷。”
“领导,要不,我现在下车?”
嘎!
这可把老林给架在半空当中了。
如果这猴孙真生气了,犟驴脾气一上来,还真的有可能。
毕竟这小子还获得了个人二等功,隔壁修罗成那个混蛋,一直想从他这边把周济民调走。
虽说在部队里,也一样是报效国家,但周济民这小子可是他的手下,怎么可能被别人抢走呢?
可,现在的情况是,要么维护自己的脸面,训斥一番这个小子,然后把这小子推向部队那边。
要么是拿得起放得下,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毕竟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不管是哪个选择,老林都有些犹豫。
但他毕竟是领导,很快就想清楚了。
“下车!”
是下车了,但大领导自己先下车了。
周济民没憋住,直接笑了,然后被大领导怒目瞪着:
“还滚下来?”
死要面子的领导,很可爱嘛!
还别说,领导这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脸面。
副驾驶的吕千祥也下来了,直接被大领导给瞪了一眼,又回去了。
想想也对,有周济民在一旁,谁伤得大领导?
于是,两人在前面走着,轿?
??在后面跟着。
对于这次计算机的申请,周济民有着自己的考虑。
反正计算机功能是必须得开发出来的,要不然,天天被反复的计算工作包围,他要疯了。
他心平气和地简述了一遍计算机的前景,以及在国外的运用。
“国外很多期刊也能看到这些文章,大领导,我建议你们也该关注起来了。”
“眼下国外的计算机也在起步阶段,我们错过了第一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万万不可以再错过第三次工业革命了。”
“第三次工业革命,就是原子能和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新能源技术的萌芽与发展等等。”
“从十多年前,第三次革命就已经开始了,标志性事件就是小日子…….”
“都说落后就要挨打,我们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挨打了,所以只能奋起直追。”
“可能现在很多人都看不起计算机,但再过十几二十年,甚至几十年,我们再去追赶的时候。”
“都是掣肘,都是卡脖子的技术,领导,你是想让我们下一代人用几百上千亿美元,甚至更多的钱来为此买单吗?”
随着周济民的最后这句话,老林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大惊失色地望着对方,失声道:
“几百上千亿美元?”
这简直就是一笔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
要知道,现在还债的金额,也只是46亿美元。
可即便如此,这笔钱,也让大家感到窒息,更何况是几百上千亿美元?
就算是未来几十年,货币贬值,但这也是一笔不敢想的数字。
周济民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在另一个时空,我们想要追赶的时候,付出的何止这几百上千亿美元的损失?
改开后,人才外流严重,出去留学的人,回来的人,能有三分之一都算不错了。
要知道,在千禧年之前,能出去留学的人,那都是真正的天才。
即便是自费留学的人,成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以,这些损失根本难以估量。
准确来说,这是国运在流逝!
“一台计算机,现在看着是有房子大小,但在未来,就跟我手中的本子一样大小,甚至更小。”
“里面涉及的电子芯片、软件编程等等技术,每一项单独拎出来,都能再建造上百个红星公司同等规模的超大型企业。”
“产值更是庞大无比,影响到全球所有人。”
“领导,您说,这样的计算机,它已经不仅仅只是计算机了,它比原子弹、氢弹的影响力还要强大。”
“甚至,在不动用核武器的情况下,计算机技术比核武器的威慑力更加强大。”
听到这里,老林彻底等不及了,拉着周济民就上车。
然后让小谢抓紧时间,以最快速度回衙门。
一路上,小谢是风驰电掣,速度飚到八十码左右,很是凶残。
京城市区的路,很平坦。
但以这么快的速度行驶,真以为这里是高速公路啊?
速度很快,但好在距离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哎,领导,我行李还没拿呢。”
“拿什么拿?等下忙完了,我让小谢送你回去。”
“当我是厕筹啊?要用的时候就很急,不用的时候就把我扔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给我闭嘴,省点口水,等下把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遗漏一个字,我唯你是问。”
“考我记忆力呢?那我还真没怕过谁。”
“………”
老林不想搭理这臭小子,便沉默以对。
身后跟着的吕千祥,心里憋着笑,面上完全没有波澜。
身为助理,表情管理必须到位,否则职位不保。
跨进门槛,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
周济民也收敛了起来。
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口水都说干了,才算被放过。
之前递交的申请材料,已经被复印成很多份,在场的诸位领导,都是人手一份。
技术资料看不懂,但有看得懂的专家学者。
除了这些资料,连周济民说过的外文期刊、技术文献等等,也都被翻出来了。
随着打印机的普及,很多机构都非常喜欢这项产品。
因为这极大地方便了办事员的工作。
当然,今天这场临时的小会议,出现过的资料,都不会流传出去。
而是被档桉室的工作人员保存下来了。
开完会之后,剩下的事,就交给领导们伤脑筋去了。
周济民拍了拍衣服,甩了甩衣袖,就准备离开了。
可没想到,他刚坐上车,小谢还没来得及开车呢,又被两名办事员请了回去。
原来是北大和清华两所学校的教授们过来了。
还没坐下来,他就被对面的几名教授的激动眼神给弄懵圈了。
大哥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搞基呀!
随后一交流,才知道他们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刚才的举动。
很有可能推动计算机在内地的发展与进步,迈向一个新的大台阶。
“别这么说,我之所以这么做,也不单纯是为了清华北大的计算机技术发展,其实是我自己想偷懒。”
他如此谦虚的一句话,引得大家对他充满好感的同时,也纷纷大笑起来。
正推门进来的老林闻言,笑骂道:
“他没说错,他就是太懒了。不过,我希望他能更懒一些,发明创造更多技术出来…”
说罢,技术论证会议,便开始了。
前面是技术前景,讲给领导们听的,俗称画饼。
但又不完全是画饼,毕竟计算机这东西,周济民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空间里还有电脑这种实物呢。
只不过,计算机这东西,太依赖庞大且健全的工业体系了。
以当前国家刚刚完备的工业基础,还是别想一口吃成胖子了。
脚踏实地,慢慢干活!
其实国外的计算机普及速度很快,ibm公司的7090这一款全晶体管计算机,很多大学生都有购买呢。
几年前,中科院也彷制了一台计算机,叫103计算机。
运算速度是每秒三十次,算上其他单位彷制的,总共生产了49台。
这就是现阶段,内地的计算机水平。
而ibm公司的7090计算机,每秒钟可以执行十万条指令。
这巨大的差距,简直令人窒息。
形式如此严峻复杂,怎么办?
当然是奋起直追咯。
领导们都很支持,主要是周济民的大饼画的好。
他没有选择彷制国外的计算机,而是直接一步到位,造一台八十年代左右的计算机。
话说,,,..版。】
相关的工业基础,没有一两年,肯定做不到的。
造这么一台计算机,从技术上面来说,很难。
现阶段,内地只有中科院的部分研究员,才有这方面的经验。
而且相比103计算机,周济民想要造的这台计算机,二者之间有三十多年的技术代差。
因此,当教授们看到他公布的部分技术资料,直接惊呼了起来。
一个个都认为不可思议,天马行空的想法,无与伦比的美妙等等。
旁听的老林等领导们,都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有这么好?
他们都不是很懂技术,对计算机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是咋回事。
但参与过103计算机设计与研发的教授们,可太懂这些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