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猜想
只能进入到战斗一型的狂猎还可以有着特殊能力，可是二型狂猎反而失去了这项能力。
这一情况跟柳牧以前的想法不一样。
原本柳牧以为，足以进入战斗二型状态的狂猎，可以获得的特殊能力应该会比战斗一型的狂猎还要多，还要容易一些。
狂猎虽强，可是实际上，局限性还是相当大的。
正面肉盾攻坚型角色，适合正面冲撞厮杀，会在敌人的尸体上狂吼，这是柳牧的血脉记忆中对于狂猎的描述。
可是，那强大的，血脉记忆当中号称是“深渊之主”的可怕生物，它的强大依靠的难道就是这样的一种战斗兵器？
诚然，数量足够的狂猎之潮足以将眼前敌人都彻底撕裂，可是，那仅仅是地面上的。
水中呢？
狂猎会游泳，但是在水里的行动绝对要打上一个折扣，不可能在地面上那样灵，它也没有任何在水下呼吸的能力，只能短时间在水下活动。
而且天空中呢？
到现在为止，柳牧都没有遇到会飞的怪物，看见仅仅是一些正常的小鸟而已，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会飞的怪物。
随便来一只会飞，有着远程打击能力的怪物，一万只狂猎都要抓瞎。
狂猎，是很强的战斗兵器——但是只是地面上的，作用单一的战斗兵器。
柳牧原本以为狂猎“进化”之后，可以获得更多的特殊能力，变得更加全面，最后出现什么“会飞的狂猎”，“跟鱼一样的狂猎”诸如此类的特殊狂猎，以弥补原本的“单一”。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狂猎变得更加纯粹了，反而没有了获取特殊能力的机会。
这一情况，让柳牧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我获得的血脉记忆是残缺的，得到的也仅仅是深渊之主的一部分，没有理由我就得到了全部的能力。”柳牧喃喃低语道。
一阵夜风吹过来，带来了寒意。
“吃了走吧。”柳牧迈开步子，走向了自己的别墅，一只狂猎把毕高残留下来的衣服也给吞了进去。
这下，毕高就等于是彻底的人间蒸发了。
按照惯例，将一部分的狂猎留在了外面，带着一部分的狂猎回到了别墅当中，柳牧脱掉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却没有入睡，继续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狂猎是用来正面作战，类似于重型骑兵一样的作战单位。”柳牧暗道，“深渊之主应该可以制造出其他不同于狂猎的特殊生物，分别适应于地面，海洋还有天空。只有这样，才配的上是深渊之主这样的称号——无论是不是真正的深渊之主。”
“其完整能力，肯定不仅仅这么一点，我获得只是一部分，不过应该是相对重要的部分。”
柳牧的能力可不仅仅是制造狂猎，还有领主之心，这才是核心能力，没有领主之心，撑死了算是一个“召唤师”而已，而不是领主。
“所以，我还要寻找到深渊之主其他的部分，将能力彻底补全！”
柳牧的双眼渐渐火热了起来，“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种不畏惧灵体，乃至对于恐惧情绪的控制，应该是残缺的能力，鬼道，灵体，或许是可以制造出‘鬼’的能力？”
柳牧对于怨气、灵体还有惊恐、害怕、紧张之类负面情绪的抗性，无疑是极高的。
这让他不得不猜测，深渊之主应该有着类似于制造鬼这样灵体生物的能力，否则的话，柳牧没有理由会具有这样的抗性，甚至还可以利用恐惧情绪种下恐惧种子。
现在仔细想想，这只是其中一种运用方式而已，真正的能力并非是如此简单。
可惜，在没有得到蕴藏了那部分能力的深渊之主的部分之前，哪怕柳牧想到的，也无法获取完整的能力。
“那些部分可能在不知名的角落呆着，也有可能跟我的情况一下，跟其他生物融合了。”柳牧暗道，“想要找到获取全部能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过，毕竟曾经是一个整体，我想，多少会有一些感应。”
“领主之心会不会有帮助，还是靠近一定的距离呢？等到把属于我的血脉记忆都挖掘出来，恐怕就能够知道了，至少会是确定信息的一部分……”
闭上了双眼，柳牧渐渐进入到了睡梦当中。
床边下的狂猎同样闭上了眼睛，不过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它们都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保护柳牧。
这一夜对于柳牧来说并不平静，但是柳牧却睡得相当好。
翌日天色大亮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起来。
毕高死亡这件事情，暂时也没有传出去，毕高避开了所有人，昨晚发现狂猎的时候他也想着杀掉柳牧，自然不会声张，那一两句低吼和对话可不会传出去太远。
后来毕高打算逃的时候也没有大声叫喊，被柳牧给打跑了，这可不是光彩的事情。
而等到毕高发现自己已经非常危险的时候，他的喉咙声带受损，已经不允许他发出足够的声响来求救或者通知其他人了。
这一切都被限定在了一个范围当中，没有超过这个范围，自然没有任何人发现昨晚的战斗。
至于白天没有看见毕高，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原本这几天毕高就神出鬼没，避开众人的视线，现在消失了一个上午，压根就不叫事。
毕高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几个小时不见了就惹得大人们急匆匆地去寻找了。
不过希望之光那边就不一样了，他们连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进一步的消息传来，可以潜入到烈火的地盘干掉柳牧呢。没想到对方老半天都没有了消息。
可是希望之光那边也只能耐下性子等待着，顺便骂娘。
这一等，就是三天的时间。
而整整三天的时间，毕高依然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视线当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去了哪。
毕高失踪——这一消息开始传了出去，整个启明星之城一阵哗然。
毕高是谁？
烈火的二把手，仅此于董瑾之人，启明星之城所有的职业者都算进去，毕高的实力至少也是前五之列。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强者，在安全的启明星之城当中，在烈火的地盘，可以说是最为安全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第107章 后续影响
他怎么了？
他死了吗？他在哪？
一时间，启明星之城的无数人都好像哲人一样思考着这几个问题，就连贪狼柳牧和希望之光之间的冲突也被压了下去，关于毕高的失踪和行踪，才是目前启明星之城最为“扣人心弦”的消息。
这个结果，倒是柳牧没有料到的，他对于毕高在启明星之城的地位也没有太多的认知。
没想到这货的失踪居然会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应，吸引了全城的目光。
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地位，也是深知自己重要性的毕高在被柳牧的狂猎打得跟死狗一样之后还在柳牧面前装逼的原因，因为他觉得像自己这样的重要人物，冷静下来的柳牧肯定是不敢杀的。
哪里遇到了柳牧这个“兵”，还是愣头青，完全不管不顾，就是一个字——杀。
结果死的那叫一个“不瞑目”。
对于柳牧来说，毕高无非是一个组织的一个二把手，实力不错，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找到了机会就杀掉好了——相当正确也相当直接的思维逻辑。
至于其他东西，压根就没有在柳牧的考虑范围内。
有时间，思考方式简单一点会达到意想不到的完美效果，当然，前提是要有着足够的实力最为底气，才可以做到简单粗暴，直达“核心本质”。
如果没有实力，所谓的“直达核心”就是彻头彻尾的鲁莽，除了把自己弄死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好处。
就好像打游戏，打到最后的BOSS之前肯定要不断地练级换装备，不然一出生就是怼BOSS，除了死亡之外没有第二个下场，游戏可以重生，人生却未必可以重来。
而一出生就开了外挂玩家——无论是真·游戏外挂，还是现实高玩“外挂”，他们才可以做到一出生就不管不顾去怼BOSS。
总之，目前启明星之城的情况就是这样，十个人当中，平均六个人平时的谈资就是“毕高在哪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整一周之后，毕高依然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视线当中。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开始相信，毕高不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暂时离开了启明星之城，而是他已经死了。
至于死亡的地点，谁也不知道。
毕高失踪之后，最着急的人当然就是烈火，他们不惜派出了大量的人手，甚至冒着危险进入到希望之光和机械天启的势力范围来寻找毕高。
也派出了不少人在城池之外寻找。
最后的结果是在总部背后的矮山上，这个可以说最为安全的位置，发现了一点战斗过的痕迹和几乎看不出的血迹。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在毕高消失了整整十天之后，有些人开始怀疑，这里会不会就是毕高“出事”的地点。
某种不知名的强大怪物进入到了启明星之城，然后跟倒霉的毕高发生了战斗，将毕高杀死带走或者杀死吃掉。
这个猜测，无疑是最为接近真相的，也是烈火高层心里最为认同的一种。
没有人会觉得是其他职业者杀掉了毕高。
启明星之城成立了这么多年，三大势力明争暗斗斗了这么久，大家甚至都可以说是颇为知根知底，能够悄无声息杀掉毕高的人，其他两大势力不可能存在。
启明星之城又是半孤岛一样的城池，尽管跟外界保持着一定的联络，偶尔也会有像是柳牧这样的外来者出现加入或者路过，但是实际上却不是一个有着大量人口流通的地方。
每个进出城池的人都被三大势力“看”到眼里。
如果说有“外来者”杀掉了毕高，那也只能是不走“正道”的怪物，不可能是什么职业者。
毕高的“一辈子”都在启明星之城，怎么可能跟外来的职业者产生什么生死冲突？
至于柳牧一个加入到了烈火的外来者，压根就不在任何人的怀疑名单上面，如果说哪一天是柳牧突然死亡了，他们倒是会怀疑是毕高所为。
为什么完全没有怀疑柳牧？
那是因为柳牧在众人的心中，就是一个后起之秀，也就比刘唐强上一些而已。
至于每一场战斗柳牧都威风凛凛，看似将对方碾压的局面，其实是因为他职业的特殊性而已。
没有人会觉得柳牧这样的后起之秀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掉毕高这样全城前五的老牌强者，这些老牌强者都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从末世当中一点一点走下来的人物，怎么会死在一个后起之秀的手中？
那种天才级别的人，仅仅是少数而已。
可惜，这些人不知道，柳牧刚好属于这少数的一部分。
不知道，不怀疑对于柳牧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他虽然并不畏惧什么，但是也不会无聊到满世界大声嚷嚷是他杀了毕高，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说出来了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就这样，毕高死亡的帽子就被扣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怪物头上。
这下子，整个启明星之城就躁动了起来，启明星之城成立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这可能意味着城池都不太安全了。
很多人的双眼当中都被惶恐情绪所占据，如果这启明星之城都不安全了话，那么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里是末世，哪怕启明星之城带来了人们一处相对安全的“住所”，但是别忘记了，地球早就改变了，这是怪物横行的猎场，人类只是食物链当中的底层而已。
启明星之城的安全只是暂时的。
用以前某动漫的话说来就是——这一天，人类终于想起了被怪物支配的恐惧。
惶恐第一时间带来的当然不会是什么众志成城搞建设，大家一起来建立巨人都打不进来的高墙。
惊慌的情绪带来的是混乱。
的确有很多人可以克服这样的情绪，但是只要有那么一小撮人被情绪所影响，混乱就会蔓延。
当毕高的死因传出去之后，启明星之城开始出现了一些暴乱分子，这些人当中，一部分是一下子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开始自暴自弃起来，感觉下一个死掉的人可能就是他，毕竟连毕高都已经死了，谁也保证自己能够不死？
这些人的打算就是临死之前放纵一把，然后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破坏，就好像末日初来的时候那样。
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则是别有用心之人，他们打算趁着这一次的混乱“捞上一笔”。
第108章 审问
这两种人在启明星之城当中肆意妄为着，一时间，原本安全的启明星之城算是变成了真的危险之地。
好在，启明星之城可不是那种没有“头领”，一切全靠自觉的聚集地，希望守护，烈火飞鱼以及机械天启的坚盾战队也开始发挥作用。
而比较有意思的是，原本应该是最为混乱的混乱之地，却在这个时候变得乖巧无比，在自己的半亩三分地呆着，不惹事，不闹事——三大势力之间的夹缝的混乱之地，希望之光和烈火之间的那片区域就是如此。
这片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兴风作浪的混乱之地，会如此乖巧的原因，也很简单，柳牧带着人走了一圈。
那一天柳牧杀掉阿波罗的事情还在这群人眼前历历在目。
除非是真的不要命了的，否则没有人敢去烈火的势力范围找麻烦。
烈火的势力范围内，那些混乱也在柳牧带领的烈火飞鱼的强势之下，被快速镇压了下来。
柳牧可没有打算玩什么怀柔这一套，一旦发现那些兴风作浪，破坏烈火势力范围内安定秩序之人，就以雷霆之势干掉。
烈火虽然建立了牢房之类的东西，却完全没有被柳牧用上。
希望之光和机械天启那边在抓人和关押，烈火这边却在用血腥来消弭混乱，不是觉得都快要死了干脆快活一把，那干脆我们帮你提前步入死亡吧。
柳牧那严酷的态度自然也会影响到烈火飞鱼的人。
他们身上的血气和杀气也日益浓重了起来，就连卫安的老好人，这几天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
在这样的情况下，烈火这边的治安反而是恢复得最快的。
谁都知道，烈火现在的指挥使贪狼柳牧，杀性极重，性格冷酷，对于别人的性命丝毫不放在眼里。
虽然柳牧的绰号还是贪狼，不过那狼的意思却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指柳牧带着的巨狼，而是指他那狼一样残酷到了极致的性格，对于“猎物”的狠辣和毫不留情。
半个月之后，随着毕高死亡还有那猜测带来的惶恐渐渐散去，三大势力努力维持之下，又没有第二个受害者出现，启明星之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也不是彻底的平静，至少对于柳牧来说就是如此。
“柳牧！你胆子很大啊！还敢派人‘请’我过来，现在我来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烈火飞鱼的总部当中，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柳牧大声咆哮道。
这个男子身材消瘦，个子却不矮，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感觉，有着很多末世人的比较普通特点——“瘦”。
但是这个人的衣着很是干净，眼中也没有很多末世生存之人的惶恐和瑟缩，而是透着一股嚣张狂妄。
赵英发，烈火高层元老，山间别墅的拥有者之一，也是毕高的忠实簇拥，那一天跟着毕高指责柳牧，想要从柳牧身上好好敲一笔好处的人就有他。
烈火的高层，当然没有什么普通人，每一个都是职业者。
末世是一个讲求实力的世界，非常赤-裸裸，普通人哪怕才华横溢，也只不过是为职业者服务，中层可以爬上去，高层位置就别想了。
上位者之所以能够成为上位者，那是因为他们有着压制其他人的能力，现在实力就是能力的直观甚至是唯一体现。
柳牧坐在椅子上，脚边是惯例的几只狂猎，身后站着沈源合和洛诚两人。
听到赵英发毫不客气的话，柳牧也没有生气，只是问道：“找你过来自然是有事，七天之前，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
“怎么？”赵英发双眼一瞪反问道，“你这是在审问我？”
这里是烈火飞鱼的总部，房间内除了柳牧他们之外，还有几个烈火飞鱼的人在，不过赵英发也带着两个护卫的角色，一副凛然不惧的模样。
“嗯，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柳牧说道。
“哈？”
赵英发笑了一声，“你居然在审问我？你这个指挥使当的自己脑子都不清楚了，这些日子镇压了一些贱民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有本事来审问我了？”
他口中贱民是指一些普通人，在不少职业者眼中，普通人当然就是这么个角色，当然一般人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过在房间内的都是职业者，赵英发又是不满柳牧，心中愤怒，讲话当然不会顾忌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柳牧看着赵英发问道，声音不急不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问题？”赵英发毫不客气地反问。
“虽然我想说，我统领烈火飞鱼，维护治安。根据烈火的规矩，我有权力审问任何一个破坏秩序的人，我们作为烈火的一份子，当然要维护这样的规矩。不然烈火自己都要乱了。”柳牧开口说道，“不过估计这一套对你也没有什么效果，动手吧。”
最后的话当然不是对赵英发说的，而是对洛诚他们说的。
话音刚落，四只狂猎化作了战斗一型，朝着赵英发冲了过去。
洛诚和沈源合也同一时间动了起来，房间内属于烈火飞鱼的职业者也没有闲着，同样冲了上去。
“你敢！”
赵英发的咆哮之声从紧闭的房门内传了出去。
房间外的走道之上，几个烈火飞鱼的人行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又重新迈开，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有人忍不住说道：“赵英发还真的以为大人不会对他动手吗？”
“有些人倚老卖老时间太久了，脑子总会不清楚。”
“连毕高都死了，赵英发靠山都没有了，居然还敢在大人面前嚣张。”
几分钟之后，房间内。
赵英发两个护卫躺在角落当中，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赵英发则是趴在了地上，用怨毒无比的目光看着柳牧，四只狂猎还有洛诚沈源合都站在他的身边，随时都可以再动手。
“好了，我们继续，七天前晚上7点到12点，你在哪里，做什么？”柳牧看着赵英发那张因为愤怒和疼痛变得扭曲的脸，平静地开口询问。
第109章 不速之客
“在家。”
赵英发梗着脖子回答道，非常地不服，不过他也知道了自己强撑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
柳牧这个家伙，当初在董瑾毕高面前就敢“动手”，现在是他的主场，动起手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赵英发有些后悔自己鲁莽地答应了柳牧的“邀请”了。
半个小时之前，他被烈火飞鱼的人邀请前来“协助调查”一起“凶杀案件”。
一直紧紧跟随着毕高的赵英发在毕高死后，日子过得就不太舒坦了，虽然大家表面上还保持对赵英发的恭敬，但是私底下就难免议论，这几个毕高的狗腿在失去了毕高之后会怎么样。
烈火内部自然是有派系的，董瑾为一派，毕高这个二把手带着一群人为一派。
柳牧一来，就被董瑾强势拉拢成为了自己这派的人。
平时两派人倒也是合作亲密无间，再加上董瑾实力强横，完全可以镇压全场，也没有出过任何岔子，不过派系的痕迹总归存在。
毕高也在不少事情上跟董瑾有过分歧，双方顶牛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所以毕高死后，赵英发这些人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毕高在，他们当然是元老，是高层。可是，谁知道董瑾会不会秋后算账？把他们给清算出高层位置，以前有着毕高挡在面前，现在毕高可不在了。
有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赵英发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众人隐隐约约态度的变化。
这样的情况下，赵英发心情之差可想而知。
而今天，柳牧竟敢随便派出几个阿猫阿狗就“请”他过去做什么协助调查，就点燃了赵英发的怒火，他需要发泄，至于发泄的对象，当然是柳牧了。
他跟柳牧原本就不合，现在这个小子又撞上门来，赵英发当然不会客气。
可惜，柳牧比他更不客气，所以现在是赵英发趴在地上，柳牧坐着，后悔的人也是赵英发。
“在家，是半山腰的别墅？”
柳牧问道。
“废话，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赵英发再度反问。
“嗯，那就没有问题了。”柳牧点点头说道，“赵英发，今天早上有人过来说你在七天前的晚上强行抢走了他的姐姐，到现在为止，他姐姐依然没有回来，并且刚好有人在后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女尸。”
“关你屁事！”赵英发怒气又上头，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承认了？”柳牧问道。
“是，就是我做的，有你什么事情！”赵英发怒道，他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件小事。
七天前他心情不好喝了一点酒，晚上在大街上闲逛，看见一个女人，姿色颇为不错，就动起了心思，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不识好歹，一怒之下赵英发就把人给强行带走了，顺便把阻拦他的那个小鬼一脚踹飞了。
没想到那个小鬼没死，竟然还敢来状告他赵英发，简直是活腻了。
“那女人也是你杀的？”柳牧继续问道。
“玩得过火了点。”赵英发瞪着眼睛，想要站起来，不过边上的洛诚一脚踹了过来，赵英发没有想到洛诚会突然动脚，一下子被踹地失去了平衡，刚想动手，脖子之上就被狂猎锋利的牙齿贴上了。
“妈-的！柳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赵英发身子不动了，大声咆哮道。
“维护治安，履行我的职责罢了。”柳牧说道。
赵英发愣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说道：“你维护治安，管我的事情干什么！”
“因为你犯了事，刚好在我管辖范围内，这个解释你满意吗？”柳牧说道，伸出手对着房间内一个烈火飞鱼的成员示意了一下，那成员会意，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带来了一个约莫十一、二左右的小男孩，瘦弱，脸上还有着浮肿。
不过看到赵英发的瞬间，这个小男孩就发出了怒嚎之声，就要朝着赵英发冲过去，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是他吗？”柳牧对着那小男孩说道。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小男孩的声音很是嘶哑。
柳牧看向了赵英发，没有说话，但是那冰冷的目光却让赵英发不寒而栗了起来。
“天少！”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卫安的声音。紧接着，没有关好的大门被人给一下子推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跟着，在这三个人的后面，则是皱着眉头的卫安。
而卫安之后，竟然是汪彪飞。
他走在最后面，朝着柳牧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容当中隐藏着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哈，看上去很热闹的样子。”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微微转头对着汪彪飞说道，也不管房间内其他人的反应，走到了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扭动了一下屁股。
顾冲天，董瑾的儿子，就是眼前这个脚步虚浮，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少年人的身份了。
“柳指挥使，威风不错吗？”汪彪飞对着柳牧开口说道，语气有些阴沉。
汪彪飞能够出现在这里，也是适逢其会，他去找赵英发，却得到了他被柳牧带走的消息，就匆忙赶来，半路上遇到了整天游手好闲的顾冲天，心里起了心思，就把他一块给诓了过来。
柳牧还没有说话，那边的顾冲天就对着柳牧说道：“喂喂，你就是贪狼柳牧，你跟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中充满了倨傲之情，就好像古时候的少年在吩咐仆人给他说点有趣的乡间故事一样。
“天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还不清楚吗？有人耍威风呢。”旁边的汪彪飞说道，“贪狼柳牧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高位，很得你母亲赏识，相当炙手可热的人物呢。看看他现在威风的模样，怪不得你母亲很喜欢——”
“闭嘴！”汪彪飞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冲天就猛地咆哮了一声。
贪狼柳牧，他虽然没有见过，却不可能没有听过。
杀刘唐，灭阿波罗，怒顶毕高，这些事情一桩桩加起来，在顾冲天看来的确很是威风。
作为一个少年人，顾冲天对于这样威风八面的事情自然也是向往无比，何奈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职业者，也不敢吃下进化石赌一赌，只能看看却无法亲身去体验之类的事情。
有时候顾冲天也会觉得有些嫉妒，特别是在知道柳牧不比他大多少的情况下。
第110章 制裁
当然，这样嫉妒的情绪也不过是在夜深人静想到的时候才会有，一闪而逝，不会影响到顾冲天的什么行为。
毕竟顾冲天现在的生活潇洒无比，在其他人面前也可以耍耍威风，贪狼柳牧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还有点距离的符号名字罢了。
可是，事情总不会那么平静和顺利。
自从柳牧到来之后，董瑾对于顾冲天的看管也开始变得严厉了起来，开始禁止他每天出去胡天胡地，并且开始请人训练顾冲天。
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潇洒生活，都快要遗忘最初那些苦难岁月的顾冲天又怎么会忍受这样痛苦的训练？
而且因为不是职业者的关系，作为普通人的顾冲天还要提升实力，要付出的自然比职业者还要多。
痛苦不堪的顾冲天自然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逃避。
不过这一次，董瑾似乎是玩真的，居然亲自在旁边看着，后来还自己亲自下场，担任起了教官的角色，那几天，顾冲天简直就是生活在地狱当中。
甚至他觉得末日刚刚降临的那几年都没有现在苦——一方面，那个时候他的父母都把大部分的困难挡在了外面，另外一方面，那个时候顾冲天才几岁大，记忆也不会那么清楚。
况且挺过来之后再回首，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当初那点事，根本就是“易如反掌”感觉。
那些日子，顾冲天在董瑾耳朵当中听到最多的自然是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还有柳牧这个名字。
究其原因，无非是柳牧成为了传中那个最让人痛恨的角色——别人家的孩子。
董瑾训练顾冲天的时候，难免拿年纪相仿的柳牧作为对比，这一比之下，顾冲天自然是一无是处。
而越对比，董瑾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的无能，对其的训练难度又加深了一个档次，直到把顾冲天直接训地彻底晕了过去才发现自己过火了，又是后悔不迭。
在加上此时毕高被柳牧给杀了，整个启明星之城都因为此事动荡不安了起来，对于顾冲天的训练就搁置了下来。
顾冲天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柳牧这个名字也在他心里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原本也就是如此了，顾冲天依然不会对柳牧怎么样，顶多想起来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罢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道消息流传进了顾冲天的耳朵当中。
这个一个很八卦的消息，是很多人都喜欢议论的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如果搁在俊男美女身上，就很是香-艳。
消息的男主角是俊男，不过女主角不什么美女，而是很普通的中年大妈。这样一来，这个消息除了能够刺激眼球让人有着议论的想法之外，很多人私下议论一二的时候，更多就是带着一种鄙夷的态度了。
一个养小白脸面首的女人，哪怕是在末世，但是在原本道德价值观没有破碎并且开始重建的情况，也不会太好听。
这样流传的八卦消息，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是，当女主角是自己妈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传闻那贪狼柳牧是因为上了董瑾的床才得到重用的，不然的话，他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家伙又有什么资格统领烈火飞鱼？
别人家的孩子一下子成为了隔壁老王。
顾冲天这个当儿子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怒火冲天去找董瑾，最后的结果是被董瑾狂骂了一顿还扇了一耳光。
这回，顾冲天是真的恨上了柳牧，他越想就觉得谣言可信，并且自己进行了很多脑补，比如柳牧取得的成就都是董瑾在背后暗中帮忙之类的。
现在汪彪飞又好像无意又好像有意地提到了董瑾对于柳牧的“赏识”，触及到了顾冲天的敏感点，他骤然发飙也实属正常。
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效果，汪彪飞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了一下。
把顾冲天诓过来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预见了这场面。
别人不知道柳牧无法无天的程度，但是汪彪飞跟柳牧接触稍微多了那么一点，他对于柳牧可是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当毕高死后，汪彪飞强烈的危机意识就起了作用，顾冲天可以听到那个有板有眼的八卦消息根本就是汪彪飞一手炮制出来的。
这样的八卦原本就是无稽之谈，其实压根就没有太多市场，可以说是无聊的恶意猜想而已。
在加上柳牧和董瑾的身份，撑死了一两个嘴碎之人稍微议论一下，又怎么可能传到顾冲天的耳朵当中？
当然，现在“无意”将消息透露给顾冲天的人已经死了，死在了汪彪飞手中。
顾冲天冲着汪彪飞咆哮了一声，汪彪飞立刻退后了两步，低头不语，比面对董瑾的时候还要表现地还要拘谨——他可不希望这纨绔子弟的怒火撒到自己头上。
果然，顾冲天的胸膛起伏了几下，把目光对准了让他感受到屈辱的罪魁祸首——柳牧，他语气阴沉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干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目光是凶狠到了极点。
顾冲天也不好直接冲过去暴打柳牧，打不打得过就是个问题。
不过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借题发挥，不管这个混蛋要做什么，都给他破坏了，先给他一点教训，以后再慢慢收拾柳牧，让他滚出烈火——不对，让他死！
赵英发用余光看了汪彪飞朝着自己微微挑眉，顿时松懈了下来，他已经看出了顾冲天是汪彪飞故意弄过来跟柳牧打“擂台赛”的。
自己这一次肯定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让一个纨绔子弟给救了，不对，准确地说，是让一个纨绔子弟给解围了。
赵英发心里也是不悦，看向柳牧的目光自然不加掩饰，凶狠之意几乎要从双眼当中喷射出来。
用比较古老的形容方式，就是如果目光能杀人，现在柳牧已经死了——两次，一次是顾冲天，一次是赵英发。
“制裁。”
从这些人进来之时就没有说话的柳牧终于开口，转头看了顾冲天一眼说道。
同时，房间内响起了短促戛然而止的叫声，赵英发的身子抽搐了起来，手脚不断地胡乱挥动着，却没有了属于职业者的强大力量，落在狂猎的身上不痛不痒。
两只狂猎的嘴巴咬合，彻底咬断了赵英发的脖子，鲜血涌现了出来。
第111章 第三个？
赵英发的脑袋落在地上，脖子上的断口处出血量超大，一些直接溅射在了坐的比较近的顾冲天的脸上。
其他人还没有什么表示，顾冲天身边的那两个少女就尖叫了一声，连续退后了几步，好像被鲜血碰到的人就是她们一样。
“……”
汪彪飞看着柳牧，脸上带着难以掩饰住的惊愕神色，就跟赵英发脑袋上的惊愕表情一样。
就在他们以为这件事情解决了，接下来他们就可以看热闹，看顾冲天跟柳牧之间的“战争”的时候，柳牧毫不犹豫地杀掉了赵英发，没有半点迟疑。
而且，看他平淡的表情，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压根就没有经过复杂艰难的心理斗争。
事实也是如此，柳牧杀毕高的时候都没有想太多，杀赵英发又岂会瞻前顾后？
况且，柳牧也看的出来了这个顾冲天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如果自己慢慢来，说不定这个小子还真的会跳出来破坏，还不如直接杀掉赵英发一了百了。
就在房间因为震惊而陷入到一片安静气氛的时候，柳牧站了起来，带着烈火飞鱼的人就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
这个时候，顾冲天突然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同样站了起来。
“有事？”柳牧背对着顾冲天，微微转头问道，只给他露出了半张侧脸。
“你……”
顾冲天指着柳牧，脸上未定的惊魂之色渐渐淡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竟敢杀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烈火的支柱！”
平时顾冲天对于赵英发他们等人也没有太多的尊重。
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他只害怕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半，那半个董瑾。
另外一个，说起来有些意思，却是毕高。
因为毕高教训过顾冲天，顾冲天向董瑾告状，却被董瑾给臭骂了一顿，顾冲天拿毕高毫无办法，心里自然是有些畏惧。
至于烈火的其他人，在顾冲天看来，无非都是他的仆人。
现在顾冲天想要借题发挥教训一下柳牧，却是立刻把他暗地里叫“赵竹竿”的男子直接“提拔”成为了烈火的支柱。
不过说起来，顾冲天说的也是实情，赵英发作为烈火高层，自然也是一个重要人物。
“我说了，这是制裁，根据烈火的规矩办事。”柳牧说道，重新转过脑袋，就要离开房间。
“站住，我话都没有说完！”
这种不耐烦的打发态度令顾冲天更加不满，朝着柳牧冲了过去，伸出手就要去抓柳牧的衣服。
洛诚适时地抬了一下手，穿着机械臂铠的手指挡在了顾冲天的“去路”上。
顾冲天的手指一下子戳到了洛诚的臂铠，吃痛缩了回去。
看了顾冲天一眼，洛诚跟着柳牧他们走出了房间。
顾冲天站在原地，甩着自己的手臂，过了一会儿才醒悟了过来，猛地朝着汪彪飞咆哮道：“你在干什么，给我把他拦下来！”
“妈-的！”
汪彪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原本是来坐山观虎斗的。
没想到顾冲天这小子这么没用，面对柳牧就跟个废物似的，别说阻止柳牧杀掉赵英发了，就连让对方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自己还要给这个废物擦屁股。
原本汪彪飞也可以不理顾冲天这个小子，纨绔虽然嚣张，却还骑不到他头上来，虽然不能像毕高一样教训一通，但是他不理会的资格还是有的。
可是现在不行，汪彪飞失去了毕高这一靠山。
他不知道董瑾会不会对自己秋后算账，如果有心思的这样的话，那么顾冲天这个家伙就可能成为导火索。
对于汪彪飞来说，这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况且，汪彪飞也在不甘心就这样让柳牧杀了赵英发之后轻松离开。
他对着顾冲天点点头，一下子走出了房间，顺便把站在房门口的卫安推到了一边。
“天少叫你站住你没有听到吗？”汪彪飞朝着柳牧他们喊道，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忘记把顾冲天拉出来挡在身前作为挡箭牌。
不过顾冲天是丝毫察觉不到这一点，反而他还觉得汪彪飞是尊重自己，心里快意，跟着走了出去。
卫安在旁边劝道：“天少，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又何必闹起来？”
“闹？不是什么大事？”
顾冲天的脚步停住，看着卫安，“你觉得我是小孩子，我是在闹？这个柳牧连赵英发都杀了，你还说不是什么大事！他是在我面前摆威风你看不出来！”说道后面却是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卫安一阵无语，他很想说，柳牧才没有兴趣在你面前摆威风。
“赵英发违反了烈火的规矩。”卫安说道，“自然会受到惩罚……”
这边两人说着，不远处汪彪飞也拦在了柳牧的面前。
“你最好停下来，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少年人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汪彪飞对着柳牧阴测测地说道。
“下一个是你，别着急。”
柳牧看着汪彪飞，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汪彪飞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说完，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了几分，他想到了赵英发的死，难道柳牧是在告诉他，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你在威胁我，你要让我成为第二个人？”汪彪飞说道。
“第二个？”
柳牧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汪彪飞说道，“不，如果你很着急的话，你会成为第三个。”
“第三个？”汪彪飞冷笑，“你还想要在我之前……”说道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汪彪飞骤然发现，这个第三个似乎并不是指在他之前先杀掉谁，似乎是指下一个死亡的就是他汪彪飞，就是第三个。
那么，赵英发是第二个，第一个是谁？
汪彪飞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性，讲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
“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这个时候，卫安那边传来了顾冲天的咆哮，还有一生的耳光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112章 耳光响亮
卫安皱着眉头，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退后了一步。
他的脾气再好，被顾冲天突然抽了一巴掌，心里也肯定会有火气。
刚才他正在跟顾冲天说着什么，劝说他不要乱来，没想到顾冲天突然就给了他一耳光。
一下子把挡在面前的卫安给推开，顾冲天快速走到了柳牧的面前，抬头看着他说道：“我的话都没有说完，你就敢走？”
柳牧没有理会顾冲天，而是看了汪彪飞一眼，没有说话。
意思却很明确，问他让不让开，是不是想要成为第三个？
“真的是他杀了毕高？不可能，就这个小子的实力绝对办不到这一点！”汪彪飞在心里暗道，身子却不受控制一下，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些，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就本能地让开了道路，不敢挡在柳牧的面前。
“让开。”
柳牧看着顾冲天说道。
“让开？你有什么资格——”
顾冲天的话都没有说完，柳牧右手就挥动了起来，手背狠狠地抽在了顾冲天的脸上。
柳牧的力量是何其之大，虽然已经留了手，对于顾冲天这个普通人来说肯定也是难以承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转，几颗带血的牙齿直接飞了出去，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双眼也失去了神采，变得“混沌不堪”。
对于顾冲天来说，他眼前的世界都是模糊的，正在天旋地转，一阵阵地发黑，耳朵也在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纷乱了起来。
半张脸都被麻木的感觉所布满。
柳牧转头，看向了卫安，皱着眉头说道：“你为什么不躲？”
以卫安的身手，在顾冲天动手的时候，哪怕他不敢反击，自然也可以闪避开。
“我……”卫安张了张嘴吧，没有说下去。
“记住，你代表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烈火飞鱼。以前我不管，现在烈火飞鱼是在我的掌管之下。”柳牧说道，“烈火飞鱼的人，不是给一些纨绔出气用的，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给我一巴掌抽回去。”
卫安长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至于你。”
柳牧看向了还坐在地上，不过已经渐渐清醒了过来的顾冲天，“这身衣服，你记住没有？”
顾冲天没有说话，他半张脸都肿的跟猪头一样，稍微动一动都可以引来剧烈的疼痛。
好在柳牧也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以后见到穿这身衣服的人，把你身上的纨绔气息给我收起来，如果还有下次，就不是这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啊！”
顾冲天猛地咆哮了一声，站了起来就要朝柳牧扑过去。
不过洛诚瞬间伸手，抓住了顾冲天的后颈的位置，将他像是小鸡仔一样给提了起来。
顾冲天原本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还在发育当中，哪里比得上狂战士洛诚？
别人还会顾忌顾冲天的身份，洛诚作为跟着柳牧最久的老人可不会这样，他只认柳牧不认董瑾，看到半空中的顾冲天还要张牙舞爪去打柳牧，洛诚毫不犹豫地在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这一拳，很轻，很轻，至少在洛诚概念当中的确是这样的。
可是顾冲天只是一个成天胡天胡地，身子都有点被掏空的年轻人，这一下痛得他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张大的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身子也蜷缩了起来。
“我说话，你听懂了吗？”柳牧看着顾冲天说道。
他原本不打算理会这个纨绔，不过既然顾冲天再三送脸上门，柳牧也不会给他留太多情面。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顾冲天看向柳牧，含糊不清地说，那怨毒的眼神却是谁都看得出来。
“放开他。”
柳牧对着洛诚说道。
洛诚松开了手，顾冲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就要起身朝着柳牧扑过去，却被上前一步的柳牧踩住了胸膛，一下子踩回到了地上。
狂怒的顾冲天胆气倒是十足，就要伸手就抓柳牧的脚。
只是柳牧稍微一用力，胸膛之上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觉，让顾冲天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
柳牧居高临下看着顾冲天，眼神阴冷淡漠：“既然你要杀我，那么……”
他弯下腰去，掐住了顾冲天的脖子，一下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现在柳牧的力量比起洛诚只高不低，提起顾冲天当然是绰绰有余。
而这一次跟刚才洛诚抓住顾冲天的后颈把他给提起来不一样。
这一次，柳牧是直接掐住了顾冲天的脖子，开始用力。
窒息的感觉一点一点蔓延了上来，顾冲天伸手抓在柳牧的手腕上面，或者说，有些无力地搭在了柳牧的手腕上，手指微微弹动着。
周围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柳牧是真的要杀掉顾冲天？
退开到了一旁的汪彪飞也是心脏加速跳动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期待柳牧就这样掐死顾冲天还是怎么样，似乎哪一种结局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意味着他汪彪飞有着一个强大的敌人横在眼前。
“滚开！”
“放开少爷，你找死吗！”
这个时候，烈火飞鱼总部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声响，两个职业者撞开了一些烈火飞鱼的人，朝着柳牧冲了过来。
这两个人，自然是董瑾安排暗中保护顾冲天的人。
因为是汪彪飞带着顾冲天来到了烈火飞鱼的总部，这样安全无比的地方，他们也没有跟进去。
可是后来从这小楼里面传出来的一些声响，让他们有些不安，就靠近一些看下，没想到就看到了这样惊人的一幕。
身为保镖的他们，职责是保护顾冲天的安全。
如果顾冲天死在这里的话，董瑾能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下来。
“拦住他们。”柳牧没有放下已经渐渐无力挣扎的顾冲天，而是开口说道。
“是，大人。”洛诚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沈源合也同样如此，其余烈火飞鱼的人，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董瑾给顾冲天安排的保镖，实力也是不俗了，但是面对实力超过自己的洛诚还有这么多的帮手，不到半分钟就败下阵来，被死死压制住，没有了来救顾冲天的希望。
“柳牧！你在干什么！你打算背叛烈火吗！”其中一人咆哮道。
旁边的汪彪飞也猛地反应了过来说道：“对，你打算背叛烈火？还不放下天少！”话是说着，可是他却不敢靠前阻止柳牧，别忘记了柳牧脚边还跟着几只狂猎呢。
柳牧杀不杀顾冲天两说，但是汪彪飞肯定自己时候自己敢冲过去，柳牧肯定敢杀了他。
而且，极有可能会杀了他，一字之差，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汪彪飞不敢上前半步！
第113章 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大人，冷静一点。”
身后卫安走过来说道，只不过这一次他仅仅是说话，却没有阻止，顾冲天那一巴掌还有柳牧刚才那话把他对于董瑾的忠诚打的七零八落。
有爱屋及乌，自然有着恨屋及乌，更何况，现在出事情还是顾冲天。
卫安真的没有了冒着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救下顾冲天的想法。
否则的话，以卫安的性子还是会冲上来阻拦的。
对于那几个人的喊声和卫安的话，柳牧自然是一律无视，掐住顾冲天脖子的手持续用力着
顾冲天的身子开始颤抖抽搐了起来，双手也从柳牧手腕手臂上垂落，一些黄色的液体沾染了他的裤子，顺着裤管一点一点流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窒息的感觉将顾冲天彻底吞没，眼前已经开始被黑暗所取代，冰冷无力感觉一点点笼罩。
“救……”
顾冲天从喉咙里面发出了几乎无法听到的呻-吟之声，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无力、害怕、恐惧、后悔、绝望等情绪不断地蔓延着。
顾冲天一瞬间回想起了末世刚刚来到，那最危险的时候，恐惧将其彻底淹没。
看到已经距离死亡不远的顾冲天身上涌现出了大量的黑色气息，足以形成恐惧种子种下的恐惧情绪，柳牧骤然松开了手。
顾冲天落在了地上，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正坐在自己的尿液上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嘶哑，很快就化作了咳嗽之声。
“呼——”
周围不免响起了一阵长长地出气声，顾冲天没死，那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顾冲天对吧？”柳牧开口说道。
听到柳牧的声音，被种下恐惧种子的顾冲天身子一抖，立刻哀嚎着说道：“是，别杀我！别杀我！”
刚刚种下恐惧种子，就连王离这样的职业者也会将柳牧视为最大的恐惧。
更别说是顾冲天了，现在他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着，脸色变得煞白一片，连抬头看柳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连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出，哪怕是刘感觉到柳牧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都会颤抖一下。
“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柳牧把刚才的问话重新说了一遍。
“听懂了！我听懂了，别杀我！”顾冲天声音颤抖着，再加上肿起来的脸庞，连话都说不太清楚。
不过眼前旁边的人还是可以听到一些。
“很好，听懂了那就滚吧。”柳牧挥了挥手。
顾冲天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连不远处瑟缩着不敢靠前的两个少女都不管，直接冲出了这小楼，那两个护卫自然不敢放任这个状态下的顾冲天乱跑，出了问题他们依然要倒霉。
狠狠瞪了柳牧一眼，这两个人就朝着顾冲天追了过去。
洛诚他们在柳牧的示意之下也没有阻拦。
柳牧看向了汪彪飞。
汪彪飞神色一肃，同样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柳牧并没有拦住他。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理由地杀掉汪彪飞，对于柳牧来说没有太多好处。
目前的汪彪飞，尽管没能形成恐惧种子，但是刚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气息”来看。短时间内，此人已经不足为惧，不是什么要抓紧时间干掉的敌人，完全可以先放一放。
卫安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
“我自有分寸。”柳牧摆摆手，打断了卫安的话。
说完，就直接朝着楼梯那边走去，这里的后续事情，比如清理一下地上的污秽物，还有房间内赵英发的尸体，自然会有其他人解决处理，不需要柳牧操心。
而那两个跟着顾冲天的少女，柳牧当然懒得去管。
其他人也肯定没有兴趣去为难，很快送两人离开了这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屠宰场”一样的小楼。
坐在房间内，柳牧随意翻看着这几天一些报告，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柳牧说道。
卫安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将一块心脏进化石送到了柳牧的面前说道，“这是赵英发的心脏进化石。”至于赵英发带着那两个护卫，柳牧没有让人杀掉，没有必要。
柳牧接过进化石，放在了桌上，似乎在考虑这进化石的用途。
原本杀掉赵英发之后，这心脏进化石肯定是要上交到烈火上边，或者说是董瑾的手中。
可是，现在的情况因为顾冲天一事又变得有所不同了。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卫安轻声说道。
柳牧抬头，示意卫安说下去。
卫安转身走出了房间，把刚才那个小男孩给带了进来。
那小男孩看见柳牧，二话不说就跪下，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谢谢。”
“起来吧，适逢其会而已。”柳牧并没有往身上揽什么，让自己变得光正伟岸的意思。
之所以他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杀掉赵英发，只不过是因为赵英发是柳牧的敌人，小男孩又有着足够和正当的理由。
如果换做是烈火的其他人，柳牧的处理未必会这么铁面无私，而是会根据情况而定。
“我甘愿为大人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那小男孩说道。
“哦？”柳牧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毛。
进入到末世总共也就十一二个年头，刚好跟这小男孩的年纪差不多。而末世秩序崩溃，哪怕是现在启明星之城也没有形成学校之类的机构，只有一些人在教一些孩子识字读文罢了，有些像是古时候的私塾，书籍什么的，也不多，教育水平完全不可能跟末世之前相比。
不过这个小男孩的表现却不像是一个文盲野孩子。
“你识字？”柳牧问道。
小男孩点点头说道：“认得一些，姐姐以前教过，有些我自己看着就懂了。”
“有些意思。”柳牧说道，不过指的却不是这个小男孩，而是末世的整体情况。
进入末世，整个文明倒退是肯定的，但是在个体上的表现却不明显——准确一点地说，很多在末世之前并没有接受过太多教育的孩子都语言文字等方面都有相当不错的水准。
并且他们并非是跟着别人学，更像是一种近乎于无师自通的状态。
这让柳牧想起了血脉记忆，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自然而然懂得很多东西。
第114章 送你了
这奇特的变化还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按照常理来推断，末世降临，青壮年才更加容易活下去，像婴儿、老人、孩子这些弱势群体，肯定会死的比较快。
不过，现实的情况只是一半，老人死亡率的确是远远高出青壮年。
但是那些孩子甚至是婴儿的死亡率却不高，甚至是跟那些青壮年不相上下。
那些活下来并且开始顺利成长起来的孩子，哪怕没有成为职业者，各方面比起末世之前的人类，也会“增强”。
别的不说，现在二十岁以下的人，哪怕不是职业者，有很多人不吃不喝都可以硬生生挺过五天甚至更多的时间。
别以为五天时间才超过了不喝水三天死亡时间两天就不怎么样，三天不喝水就死亡其实是在相当理想的情况下。
事实上如果不及时补充水分，很多人在三天不到的时间就会死亡。
反而是那些在末世到来之前，已经发育完全，定型的人，没有表现出什么惊人的生存能力，当然比起末世之前的“金贵人类”，末世之后的人，无论是谁都过得“粗糙”无比，也“耐磨”很多。
“除了职业者个体进化之外，人类整体果然也在发生改变。下一代或许一出生就会有着不俗的生存能力。”柳牧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思绪却飘到了其他方面。
相比起自然界其他的动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其实是很脆弱的。
草原上的食草动物刚刚出生的幼崽，要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自行学会站立行走甚至是奔跑，否则它就会被淘汰，死在猎食者的口中。
沙滩上刚出生的小海龟要在第一时间跑回到海中，跟早就准备好的猎食者进行一场死亡竞赛。
而刚人类出生的婴儿，肯定是在呵护当中才可以成长起来。
对于严酷的自然来说，其实婴儿这样脆弱，成长缓慢的“小东西”是无法成长起来的，是人类用科技改变了这一切。
可是末世降临，人们走上地球食物链顶端的科技可以说是被彻底摧毁了。
想要活下去，就要努力去适应这个世界——可以说人类在“返祖”，也可以说是人类在进化，不同于职业者那样的个体“突变进化”，而是整个种族，一点一点更加隐晦和缓慢的进化，变得更加适应这个已经彻底改变的世界。
“做牛做马？”过了一会儿，柳牧开口，声音透着一丝笑意，“你真的这样想？”
那个小男孩抬头，看着柳牧带着一点点笑容的脸，心里却是一寒，没有隐瞒说道，“也是为了——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死。”
是的，赵英发是被柳牧杀的，可是这个小男孩难免被一些人给记恨上。
赵英发在烈火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些朋友和忠诚的下属？
他们不敢对柳牧怎么样，可是一个小屁孩，他们随手都可以碾死，杀了他发泄一下总没有问题吧，甚至还可以隐晦地表达一下自己对于柳牧的不满情绪。
小男孩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如果走出了烈火飞鱼的大门，甚至都活不过三天时间。
“你想要寻求我的保护？”柳牧问道。
“不是保护，我想要跟着您，变得跟您一样强大。”小男孩如实说道，他的行为可以说是报恩，也可以说是抱大腿，兼而有之。
柳牧也不是什么非黑即白的人，觉得报恩行为里面掺杂了其他想法就不“纯洁”了。
相反，他还有些欣赏这个小男孩的聪明和果断。
卫安在旁边没有说话，他能够帮的都已经帮了，如果柳牧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小男孩跪坐在地上的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时候，柳牧开口了：“过来。”
小男孩忙不迭地起身，身子歪了歪，努力站稳，绕过桌子走到了柳牧面前，让自己瘦小的身子站直。
他看起来跟末世里面常见的孩子没有太多区别，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跟鸡窝似的，脏兮兮的衣服，瘦弱的身子，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算太好闻的味道，不过也没有到邋遢的程度。
不过这个孩子的双眼却很明亮，很大，闪动之间透着灵气，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这个孩子长相其实很秀气，也很可爱。
搁在以前，打扮一下就是真正的小鲜肉，甚至都可以冒充可爱的小萝莉。
“你叫什么名字？”柳牧问道。
“林采菡。”小男孩说道。
“怎么跟个小丫头似的名字？”柳牧有点好奇。
“我，我就是女的啊。”小男孩——不对，是小女孩的脸色顿时涨红一片。
“……好吧。”
柳牧瞪了卫安一眼，卫安也是一脸无辜。
虽然年龄是十一岁，但是毕竟是末世，这个叫林采菡的小女孩看上去撑死了跟以前七八岁的小孩子没有区别，头发乱成一团，跟鸡窝似的，猛地一眼看上去还真的很难分辨男女，再加上那有些嘶哑的嗓音，卫安自然就先入为主地当做了小男孩。
哪里想到会是个一个小丫头。
“进化石，你知道吗？”撇开了这个让柳牧和卫安都有些尴尬的事情，柳牧拿起旁边的进化石问道。
林采菡用力点点头。
“知道用途吗？”柳牧进一步问道，旁边的卫安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奇特了起来。
“嗯，吃下去会变成职业者。”林采菡说道，这是启明星之城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也会死。”柳牧说道，“特别是这样的心脏进化石，如果无法成为职业者的话，必死无疑。”一边说着，他一边把进化石塞到了林采菡的手中。
“三天。”
没有理会林采菡惊讶的目光，柳牧继续说道，“三天之后，你能够来到我面前，我就让你加入烈火飞鱼。”
“大人？”旁边的卫安忍不住开口，这个小丫头想要活三天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柳牧还给她进化石，岂不是叫这个孩子抱着金子招摇过市，引来更为危险的杀身之祸。
柳牧伸出手，示意卫安不要讲话。
林采菡重重点头，把这进化石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衣服里面的内带当中，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小脸之上透着坚毅。
“谁叫你保管了？”柳牧说道，“我把它送你了，怎么处理是你自己的事情。三天之后我要见到的仅仅是你的人，跟这个东西无关。”
第115章 卷土重来的希望之光
“这进化石，随便你自己怎么处置。”柳牧看着林采菡说道。
林采菡抬头，小嘴张开着，看着柳牧问道：“您真的把它送给我了？”
“对。”柳牧挥了挥手，“好了，没事的话三天之后再来见我。”
林采菡重重了点了点头，走到了卫安这边，微微一鞠躬，走出了房间。
卫安伸出摸了摸鼻子，斟酌着问道：“大人，天少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不是已经处理了？”柳牧说道。
卫安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说道：“大人你可能不太了解天少，他的性子……”
停顿了一下，卫安找了个形容词说道：“可以说是睚眦必报，足以造成一些不小的麻烦，董瑾大人事情又多，不好时时约束天少。”
后半句却是用了一些春秋笔法了。
其实董瑾想要约束顾冲天还不简单？
实际上只是董瑾对于自己的独子极为溺爱。顾冲天是董瑾唯一的亲人，不溺爱他难道还会去溺爱外人？
也正是因为董瑾的溺爱才养成了顾冲天如今的性格，只怕董瑾和毕高“一个半”人，对其他人都丝毫不放在眼里。
今天，柳牧对于顾冲天的教训比几年前毕高对他的教训还要狠。
不对，准确地说，柳牧对顾冲天所做的事情都已经脱离了教训的范畴。
毕高在烈火积威已久，隐隐约约可以跟董瑾分庭抗礼，对于顾冲天教训的尺度也把握得很好，才达到了让董瑾反而去骂顾冲天，让顾冲天内心生出忌惮和害怕之情。
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
教训的轻了，顾冲天记不住，教训的重了，顾冲天产生的是仇恨心里不说，董瑾那边也不好交代。
柳牧就是教训的重了，而且是太重太重。
光是那一耳光就已经超过了“临界点”，更不用说是后面差点直接掐死这个纨绔子弟。
以董瑾对于顾冲天的宠溺溺爱，卫安都几乎遇见了一场暴风雨的来临，而刚刚失去了毕高的烈火，还可以经受住这样的动荡吗？
“没关系，他不敢，还有下次那就再教训一下，一个被宠坏的小鬼而已。”柳牧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那董瑾大人那边？”卫安说道。
“你不是说她很忙吗？”柳牧笑道，“那肯定是没有时间管儿子，我帮她管教一下，说不定她还会感谢我呢。”
卫安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吐出来。
他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也明白家长的心里，孩子再熊，自己关起门来怎么教训都可以，但是如果有外人敢动，那就是“生死大敌”。
卫安都差不多预见了董瑾暴怒的情况，眼前的柳牧却毫不在意。
可是作为下属，提醒道这份上了就差不多是极限了，卫安也不好继续多说些什么，走出了房间。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卫安的预料。
想象当中来自于董瑾的雷霆怒火并没有出现，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整个烈火都风平浪静。
董瑾没有暴怒，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让人带来口信说是该好好教训一下顾冲天了，自己也会给这个小子禁足，不再给大家添麻烦。
并且对于赵英发被柳牧杀掉一事提都不提，就好像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怜赵英发也是烈火高层，结果在顾冲天乱入之下，他的死都变得不是什么重要和引人注目了。
董瑾表现得比当初顾冲天被毕高教训了之后还要淡定。
要知道，当时的董瑾虽然打了顾冲天一巴掌，却也表现出了一个母亲的态度，整整半个多月没给毕高好脸色看。
弄得毕高那段时间也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
可是这一次，竟然带来了这样的话，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无论董瑾是怎么样的表现，这件事情若能就这样简单地揭过去，自然是一件好事，谁也不会无脑到去董瑾面前说“不能就这么算了，天少还只是个孩子，柳牧不应该跟他计较”之类的话。
时间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三天，就在众人以为启明星日常的平静和安定就要降临的时候，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就不是烈火内部了，而是希望之光和烈火之间的冲突再度激烈了起来。
要知道，在毕高死亡之前，希望之光和烈火因为柳牧连杀刘唐和阿波罗之事，斗得正欢呢。
后来毕高失踪，随即引发了一场骚乱，当骚乱被平息之后，希望之光当然会卷土重来。
毕高已死，烈火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步步紧逼，下次可没有了这样合适的机会了，希望之光以“杀柳牧”为借口，趁着这个机会发动攻击，打算吞掉烈火的部分地盘。
属于两者之间的混乱之地再一次混乱了起来。
烈火的人，希望之光的人，还有混乱之地原本的居民们，三方势力混成一团，每天都有战斗爆发。
就连机械天启也开始蠢蠢欲动，才安定下来没几天的启明星之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荡。
“我压力很大。”
董瑾找来了柳牧，直接开口说道，“毕高死了，我们内部不稳，现在希望之光咄咄逼人，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似乎在毕高死后，董瑾就把柳牧当做了烈火的二把手一样，直接来找他商量事情了。
不过有些人也从中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别忘记了，现在希望之光咄咄逼人，最大的借口可是“柳牧的存在”。如果柳牧不在了，或者柳牧肯自己主动抗下来自于希望之光的压力，那么烈火这边就会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
“很好解决，从根源上解决烦恼不就好了。”柳牧依然是那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好像现在风起云涌的状态跟他没有太多关系一样。
然而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他非但是导火索，更是关键人物——无论是实力上还是地位上，还有在一系列事情当中扮演的角色。
“要怎么从根源解决？”董瑾问道。
柳牧指了指自己。
董瑾哑然失笑说道：“怎么，你难道打算自杀不给希望之光借口吗？别忘记了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我怎么会自杀？”柳牧说道，“他们借口冲我来，我就给他们机会呗。”
“你打算怎么做？”董瑾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柳牧故弄玄虚道。
董瑾也不追问，只是说道：“你能够解决此事当然是最好的，不然的话，我也要拿出一个态度来稍微缓解一下希望之光的攻势，只不过到时候恐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放心。”柳牧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随着柳牧的离开，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董瑾一人，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平和，骤然变得阴沉无比。
第116章 走狗烹？
“大人，没事吧？”
柳牧走了出来，房间外的洛诚、沈源合还有王离他们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沈源合、洛诚是柳牧带进来的人，他们的心里自然是只有柳牧，不会有董瑾的位置，而王离，对于他来说，现在柳牧才是他的第一顺位的“老大”。
对于董瑾突然找柳牧这件事情，他们都有些担忧，不会是董瑾打算为了柳牧打了她儿子这件事情算账吧？
“能有什么事？”柳牧说道，“走了，召集人手，随我去一趟混乱之地。”
“是。”三人领命而去，开始召集烈火飞鱼的人。
很快，柳牧就离开了烈火的总部大楼，朝着混乱之地走去。
大楼内的房间内，董瑾那阴沉的脸色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好看一点，依然维持着刚才柳牧离开之后的模样。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汪彪飞走了进来，董瑾的脸色才稍微收敛了一点问道：“柳牧干什么去了？”
柳牧要卖关子，她表面上不好追问，可是却不会真的不管不顾。
只是，去了解柳牧干什么去的人却是汪彪飞，这就有些意思了。要知道，汪彪飞可是毕高的铁杆支持者，前些日子还在担心自己是否被清算，今天却又是另一个场面。
其实仔细一想，这也正常。
烈火当中的是派系，又不是大敌，平日里面是有相互针对的情况，可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跟烈火和希望之光那种关系不一样。
如果说是董瑾死了，毕高二把手上位，倒是有可能引来董瑾这一派人的一些激烈反应。
但是董瑾本身就是烈火名正言顺的老大，毕高就是个老二，老二死了，原本老二手下的小弟立刻紧紧跟随老大的脚步，又有什么问题？
这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一天柳牧杀掉赵英发之后，汪彪飞就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就跑来对董瑾表忠心，非但让自己没有了危险，还能借董瑾之势压住柳牧。
柳牧为什么敢跟毕高对着干，还不是因为背后有董瑾撑腰？
相比起清理了这些毕高的人，对于董瑾来说，当然是收下来更加有利还有简单——如果真的要都清理了，烈火肯定是要元气大伤。
现在烈火已经是伤了不少元气——毕高死亡，赵英发死亡，补充进来的柳牧倒是实力很强，可是行事过于粗暴，不懂什么叫做在斗争中求妥协，对于烈火来说，是福是祸也是未知数。
在这样的情况下，汪彪飞他们自然不是一定要清理出去的对象。
现在的汪彪飞自然是董瑾最为忠诚的狗腿子，面对董瑾的问话，表现地比当初面对毕高还要恭敬：“他召集了人手，打算去混乱之地。”
“哦。”董瑾应了一声，伸手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敲打着，突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汪彪飞问道，“他去召集人手，不是打算跟希望之光火拼吧？”
“啊？”汪彪飞愣了一下，想到了不是没这个可能性，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
以贪狼柳牧那狂暴，不怂就是干的性格，似乎并非没有可能。
“不对。”
不过董瑾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跟我说会解决，不会是这样的方式。”
汪彪飞很想说，以柳牧的思维逻辑，很可能就是这样的方式。
“不过也要防止那小子乱来，你去看着，如果他乱来就阻止他。”董瑾对着汪彪飞说道。
汪彪飞张了张嘴，不得不说道：“我可能看不住他。”
准确一点地说，不是可能，而是汪彪飞肯定看不住柳牧，无法阻止柳牧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真正可能的，反而是柳牧说不定会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杀了汪彪飞。
赵英发之死，顾冲天凄惨的下场，还有毕高那古怪的失踪让汪彪飞明白，自己的身份在贪狼柳牧看来根本就是一文不值，找到合适的机会之时，要杀的时候就杀了。
而且，是真的能杀——这是汪彪飞身为职业者，跟柳牧多次近距离“接触”之后产生的直觉。
“你看不住他，一个小鬼你还看不住？”董瑾语气有些烦躁。
“他不是一个人。”汪彪飞说道，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个词，“而且……”
“而且什么？”董瑾没好气地问道。
“而且之前他跟我说，是他杀了毕高。”汪彪飞咬着牙说出了这个消息。
“无稽之谈。”董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向汪彪飞的神色也有些不满了。
这个家伙居然还这种事情来骗她，难不成是把她当蠢货了？
“我也是不信的，应该就是他在骗我。”汪彪飞赶紧说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柳牧能不能杀毕高，他是真的判断不出来，他的实力原本就不如毕高。
不过董瑾实力这么强，又跟两人接触频繁，肯定会对两人的实力有着清楚的判断，既然董瑾否定了，那就证明柳牧没那实力干掉毕高，这小子在骗他。
“行了，我会叫人帮你，柳牧他有什么出格行为就都给我拦下来。不过若是因此让我们内部动荡起来，我唯你是问。”董瑾说道。
“是，大人。”汪彪飞欢天喜地地领命出去了。
走出了房间，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明显了，在心里低吼着：“柳牧，我让你嚣张，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都不懂！现在狡兔每死亡，你这条走狗却离死不远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汪彪飞倒也渐渐清楚了，为什么董瑾会如此力排众议，力挺柳牧。
就是为了让柳牧出来压制打压毕高这一派的人。
作为一个外来者，柳牧不像烈火的其他人畏首畏尾，对于毕高他们不敢做些什么。年轻气盛的柳牧，行事肆无忌惮，偏偏实力不俗，的确可以让毕高他们头疼无比。
只是有一点汪彪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董瑾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让放任柳牧打击他们，以至于让烈火自身都受到了不小损失。
要知道，现在烈火不是一家独大的时候，若是干掉机械天启和希望之光，彻底掌控了启明星之城的时候清除异己倒也正常。可是现在并不是这样的时间段。
烈火也没有办法承受太多的动荡，不能出现权力和实力的巨大真空，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希望之光步步紧逼。
汪彪飞只能理解为，董瑾没有掌控好柳牧这双刃剑，让自己也被划伤了。
而现在，在毕高因为机缘巧合死亡，董瑾可以说是大权在握的情况下，她必然会开始打击柳牧，防止他成为第二个毕高。
第117章 正确地跳过无效步骤
“好算计，好算计啊，这个女人……”
汪彪飞一边走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他发现他们这些人斗来斗去，在董瑾面前，只不过是一些棋子罢了。
毕高也好，柳牧也罢，从头到尾都被董瑾所算计着，他汪彪飞也不例外。
现在汪彪飞又变成了几天前柳牧的角色，开始去打压柳牧——只不过，他这只狗要辛苦一些。
因为他面对的柳牧是狼，不是兔子，汪彪飞也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不知道从哪来的一只怪物就好像干掉毕高一样干掉柳牧。
好在，总归会有人来帮他的。
这一边汪彪飞自觉自己成为了前段时间的柳牧。
而另一边，柳牧却已经聚集起了一部分烈火飞鱼的人，来到了混乱之地。
“我擦，那个煞星又来了！”
“贪狼又来了，这次他要干什么！”
“难道要跟希望之光火拼？”
这一次跟上次一样，柳牧一踏入到其中，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这一次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来阻拦他，混乱之地的人都在旁边观望着，想要知道贪狼柳牧要干什么。
不过也有人选择不观望。
比如柳牧前面的童龙，他就看着柳牧，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神色问道：“贪狼老大这次想要找谁？”
“希望之光的人。”柳牧说道。
童龙愣了一下，猛摇头说道：“我们这里可没有人倒向希望之光，我们都是良民，中立的！”
眼前的这位爷，其实比他们更加适合混乱之地，一言不合就动手，童龙也不敢让柳牧误会了他们有人在帮助希望之光，贪狼可不会讲证据。
“没有说你们有人倒想……就算倒向了也不所谓，墙头草原本就是中立者的属性，我能理解。”柳牧说道。
童龙苦笑了一下，他实在没有办法揣测出柳牧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表示“理解就好”，这样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墙头草的属性，因此童龙只能通过“尬笑”来缓解尴尬。
“我只是来找希望之光的人，跟他们说些事情。”柳牧说道，“不用紧张，没你们什么事情。哦，如果你们知道他们在哪，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我们找起来快一点。”
童龙点点头。
其实不太需要他们帮忙，想要找到希望之光的人也不是一件难事。
要知道，这段时间，在混乱之地都有小冲突引发，那种十几个人之间的小规模战斗时有发生。
希望之光也有不少人在混乱之地当中，不过有着本地人的帮助，总归会快上一些。
现在柳牧带着烈火飞鱼的人进入，消息传出去，希望之光的人也会有所反应，他们立刻开始聚集了起来。
要知道，柳牧可是他们步步紧逼于烈火的借口。
现在“正主”出现了，希望之光的人当然不可能毫无反应。
只不过把人聚集起来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有待商榷了，是先暂避锋芒等待大部队前来，还是先试探一下对方想要干什么。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好在，这个问题不需要他们思考太久，就有人帮他们做出了选择。
这个人当然是柳牧。
有本地人当做带路党，想要在混乱之地找到希望之光的人并不难，哪怕他们是在混乱之地靠近希望之光的位置，其实狭长的混乱之地并不大，快走上个几十分钟就可以轻松穿越了。
不过里面到处都是低矮杂乱的房子，阴暗的小巷子，其实还有几分迷宫的感觉，想要一下子从这边到那边倒不是一件特别轻松，蒙着眼前往前冲就能够办到的事情。
有人带路走近道的话，速度自然会快上不少。
“找到他们了。”
这些希望之光的人当中有着不少希望守护的人，那一身灰白色的衣服就跟烈火飞鱼的飞鱼服一样显眼。
看到这些人，柳牧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手势：“上。”
脚边的十六只狂猎，足足十五只变成了战斗一型，冲了过去，洛诚他们带着烈火飞鱼的成员紧随其中。
柳牧旁边的童龙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贪狼大人你不是说找他们谈谈吗？”
说好的谈谈呢，为什么一见面连话都不说就动手了？
柳牧出现，跟希望之光的人必有一战，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这连个狠话都没有放就动手了着实出乎童龙的预料。
看了童龙一眼，柳牧说道：“是啊，就是谈谈。”
“可是已经动手了啊……”童龙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是不谈了吗？”
“打完再谈。”柳牧说道，“不然你觉得我出现说‘我们谈谈’，这些人就会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了？”
童龙摇头，希望之光跟柳牧之间的仇怨大着呢。
就算碍于双方实力的对比不敢乱动手，各种骂娘的垃圾话肯定也少不了。
“那不就是完了。到时候想要他们闭嘴，还不是要动手，还不如直接跳过这个阶段，把他们打痛了，再来说话。”柳牧理所当然地说道。
“……”
按照一般的逻辑思维和情况，至少在童龙脑海里面，原本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发展：柳牧带来人要谈谈——希望之光的人不愿意谈也不愿意动手，垃圾话不断——柳牧把他们给打个半死——希望之光的人愿意谈了。
可是现实的情况是这样：柳牧直接带人把希望之光打个半死然后才开始谈，或者准确一点地说，是让希望之光的人乖乖听他说话。
柳牧跳过了前面两个毫无意义的步骤，直接跳到了真正对情况发展具有推动作用的第三步。
与其说是柳牧来跟希望之光谈谈，倒不如说是他想要向希望之光传达他的意志和一些话。
而希望之光肯定不会乖乖安静下来听话，自然是先打个半死再说。
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童龙一下子觉得柳牧的做法简直是太正确了，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等等，那如果他们会呢？”童龙突然想到了一个漏洞，就是现在贪狼柳牧也是声名赫赫之人，眼前的希望之光的人都是一些底下的小弟，压根就拿不出人可以跟他对垒。
说不定对方就认怂了，打算听柳牧讲话呢？
“那又怎么样，会就不是敌人了吗？”柳牧说道。
再一次让童龙觉得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打敌人要什么理由？
第118章 吵架的精髓
这一场战斗的情况，自然也是跟那一天发生在混乱之地的战斗一样，胜利的天平完全倾向了烈火飞鱼。
希望之光这边仅有二十多个人，虽然烈火飞鱼没有那一天的人多，只是来了五十人左右，但是别忘记了柳牧已经带来了十六只狂猎，这样的群战当中，狂猎可以发挥出来的作用还要超过一个普通职业者。
职业者要防护，要防止自己受到伤害，狂猎却不需要。
很快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场上躺着不少尸体，还有一群奄奄一息的人。
“你们当中，谁的位置最高？”柳牧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少数人都用怨毒愤恨的目光看着柳牧。不作回答。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悍不畏死，立刻指了指旁边的——尸体。
“死了？”柳牧说道，“真倒霉，他之后是谁，我有话想要说。”
那些没死的人听了柳牧的话，顿时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一场战斗，就是因为你有话想要说？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啊，我们会听的啊！
大家心里都很悲愤，却忽略了如果一开始柳牧这么说，他们是肯定不会听的。
很快，柳牧就找到了那人之后第二位，然而，那个人也成为了一具尸体。
希望守护跟烈火飞鱼一样，都是以小队的形式成立，这里就有着一个小队的成员，而其中自然是实力最强的人当人队长和副队长，而又因为实力最强的关系，他们会被重点照顾，现在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事实上，现在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包括了这群人当中所有的职业者。
没死的都是一些翻不起风浪的普通人，有狠劲却没有足够实力。
“好吧，能说话的都死了。”柳牧说道，“你们有谁觉得自己能够在希望之光稍微说上一点话的？”
“我！”
“我！”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狂喊了起来，这个时候，这些人哪能不明白柳牧是想要“谈谈”，至少是向希望之光传话。
那么传话人肯定是死不了的，活命的机会，谁都会去争夺，宁死不屈毕竟只是少数。
“你们确定？”柳牧问道。
“当然，我哥哥朋友的邻居就是希望守护的统领！我绝对能够说上话！”有人高喊道。
柳牧的目光落在了这个人身上：“你哥哥朋友的邻居，是希望守护的统领，那个——”
说到一半，柳牧转头问王离，“那个谁来着，我忘了。”
“死亡之风谈玉。”王离说道。
“对，就是那个人，你确定你可以把消息传到他那边？”柳牧问道。
“可以，可以。”那人连连点头。
“那好——”柳牧说道，不过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小巷子里面出现，直奔柳牧而来。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那道黑影急速退去，一下子离开了烈火飞鱼的攻击范围，在距离柳牧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站定。
柳牧旁边的洛诚伸出的手收了回去，眉头皱起，他的臂铠之上多了一道明显的划痕。
刚才就是他本能地将手臂伸在了柳牧的旁边，挡下了那黑影的突然袭击。
看上去好像是他跟那人不相上下，成功挡住了偷袭。但是实际上洛诚明白是自己输了，在那黑影冲出来到两人交手的时间，洛诚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抬起手臂。
而那道黑影却是跨过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并且一击未中，直接脱离了“战场”。
这可怕的速度，洛诚是绝对赶不上的，甚至，若不是他的注意力刚好集中在那个方向，恐怕连这一下都挡不下来。
“大人！”
那黑影在远处站定的时候，柳牧周围才想起了一阵惊讶的声音。
刚才柳牧并没有站在一群人中间，而是站在了最前方的“战场”边缘，身边连狂猎都不在——它们正在开心地挖着职业者的心脏，唯有一只狂猎在柳牧的脚边，在黑影出现的时候，身子颤抖了一下，凶戾之气一闪而逝。
突然袭击之后，那些狂猎叼着心脏进化石一下子回到了柳牧身边，王离等人也将柳牧团团围住，将他保护在最中间，目光死死盯着那偷袭之人。
“我没事，别紧张。”柳牧背在身后手上缭绕的气旋散去，语气一如既往地淡定，丝毫没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紧张。
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哪怕洛诚没有挡下这一偷袭，柳牧身边的狂猎都可以挡下来，就算狂猎慢了一步，柳牧自己也挡得下来。
柳牧的反应和速度自然是丝毫不逊色于洛诚，还要超过不少。
“想不到传说中的贪狼柳牧竟然一个胆小如鼠之辈，真是让人失望。”那偷袭者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再次动手的意思，而是开口嘲讽。
这样的保护之下，哪怕这偷袭之人速度再快，也肯定没有了机会。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近身到柳牧身边，挥动匕首的可能。
偷袭者手中的匕首在手指尖不断地跃动着，凛然的寒光时不时闪动，脸上带着嘲讽之色：“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是打算找我，现在我来了，你却找人把自己给围起来了，是害怕了吗？”
死亡之风谈玉！
此人的身份已然揭晓，希望守护的统领。那可怕的几乎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是比他所说的话更是有力的证明。
“大人，他不好对付，不要受了激将法。”柳牧身后方的卫安说道。
谈玉是超能系的职业者，具体的职业能力是什么，外人并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此人的速度非常快，跟他交手之人往往只感觉到一阵寒风掠过，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死亡之风之名，由此而来。
“嗯，我懂。”柳牧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骂道，“傻-逼。”
“你说什么？”谈玉脸上嘲讽的笑容瞬间敛去。
一个简单粗暴的骂人词汇，足以将谈玉心中的快意摧毁得一干二净，吵架的精髓不在于如何辩驳倒对方，而是在于如何让对方生气。
很明显，柳牧就掌握了这一精髓。
“我说你是傻-逼。”柳牧说道，十五只狂猎越出了人群，朝着谈玉冲了过去。
“你——”
谈玉接下来的话不得不咽下去，高速移动中的他可没有跟柳牧继续对骂吵架的本事。
第119章 一对一的决斗约定？
十五只狂猎形成的威胁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摆脱的。
谈玉的速度很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刚好克制柳牧这样的“召唤流”，以他那种速度，完全可以甩开大部分的召唤兽直接攻击召唤师本体。
就好像刚才他所做的事情一样。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狂猎的速度虽然比不上谈玉，却也慢不到哪里去，而且胜在数量够多，才四面八方冲来，足以弥补速度上的劣势。
谈玉跟这些狂猎周旋着，想要摆脱狂猎直接伤到柳牧无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最为重要的是，柳牧现在围着一群人，哪怕谈玉摆脱了狂猎也没有办法靠近柳牧，他一旦靠近就会面临一群职业者的攻击。
而柳牧说谈玉是白痴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
身为希望守护的统领，谈玉竟然一个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蠢到了极点。
没看见同为烈火飞鱼指挥使的柳牧出现在外面，都有一群人“前呼后拥”吗？
如果谈玉带着足够的人过来，现在绝对不是被狂猎追得在这片不算大的区域当中到处躲闪的情况。
谈玉的速度让他有着脱离大部队行动的自信，不过这速度同样让他现在的情况很尴尬。
相比之下，站在人群当中，轻松看戏的柳牧，比起“疲于奔命”的谈玉来说，顿时逼格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个家伙，老虎不发威正当我是病猫不成！”谈玉避开了一只狂猎的爪子，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手中的匕首划过了一道寒光，直接刺入到了那只狂猎的身上，迅速抽了出来。
“先杀你几个宠物教训一下。”
谈玉看向人群当中的柳牧，在心里暗道。
只是，被捅了一刀的狂猎丝毫没有受伤的感觉，甚至连血液都没有流出来，一击扑空之后立刻重新对谈玉发动了攻击。
“没有刺到要害吗？”谈玉眉头微微皱起。
眼前的妖兽是狼型四脚兽，谈玉刚才匕首所刺的地方通常都是这种形态生物的要害位置才对。
不过眼前的巨狼却没有死亡，那么就证明着其要害并不在这附近。
末世之后的地方，那些出现的生物可不能按照常理来判断，尽管眼前的巨狼像是什么狼的变种，但是也说不定是完全不同的生物，要害什么的根本不在他刚才刺中的地方。
“有意思，趁着这个机会找出这个特殊妖兽的弱点吧。”谈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那些被人控制的怪物，为人类所用的被称之为妖兽，其余的则是被称之为怪物。
不过无论是哪种，肯定都不是人类曾经所知晓熟悉的物种，不是看一眼就可以了解的。
“大人，我们要不要上去……”王离说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没什么用，他速度太快，人多反而添乱。”柳牧说道，“况且，我现在不打算杀他……”
说话间，那边谈玉又在一只狂猎身上捅了好几刀，可是那只狂猎依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回，谈玉看清楚了，这妖兽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流出来。
“该死的，要害在哪里！”
一瞬间的分神，谈玉的手臂之上就被狂猎的爪子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涌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柳牧伸出手拍了两下，那些狂猎顿时停止了攻势，一下子都退了回来。
柳牧走出了人群，站在最前面，看着微微喘息着的谈玉说道：“不错，虽然你脑子蠢了一点，但还是第一个在我的狂猎手下支撑这么久的人。”
“……狂猎。”谈玉念叨了一下这两个字，似乎要将它们深深烙印在脑海当中。
“贪狼柳牧，你是打算挑起烈火和我们之间的大战吗？”谈玉看着柳牧说道，也没有再继续动手。
刚才的战斗只不过是他和柳牧之间，彼此默契的“试探”。
他偷袭了柳牧，现在被狂猎伤了手臂，算是两清了，结束了互相砍对方两刀的阶段，可以开始谈一谈了。
当然，若是刚才的“过程”，任何人发现有机会杀掉对方的话，恐怕现在就不会这么和平了。
“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大概还在跟我的小宠物厮杀。”柳牧说道。
谈玉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带着人过来，打算干什么？”得到了柳牧进入到混乱之地消息的时候，他就召集了希望守护的人前来。
不过谈玉自信于自己的速度，就抛开了后面的大部队提前来到。
“谈谈。”柳牧说道。
“谈什么，你决定拿自己的头来平息我们的怒火吗？”谈玉嘲讽道。
“如果你们可以办到的话。”柳牧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谈玉脸上的笑容一收，变得严肃了起来。
“五天。”柳牧说道，“五天之后，我会在城池外面等着你们希望之光的人，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杀掉我了。”
“你在开玩笑？”谈玉愣了一下，本能地问道。
柳牧说道：“你不相信我？”
“哈，恐怕是设计了打算埋伏我们吧？”谈玉说道。
“一对一。”柳牧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两下，“就在启明星之城外面的桥上，我欢迎你们希望之光的人来拿我的头，如果你们办得到话。记住，是五天之后。我只等一天，杀不掉我，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好派谁来跟我打吧。”
说完，柳牧也不理会谈玉还有旁边的人惊讶的表情，直接往回走。
洛诚他们盯着谈玉，一步一步地退去，其余人也跟上步伐，很快，柳牧和烈火飞鱼就如同潮水一样消失在了谈玉的视线当中。
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些爬不起来的人。
过了一会儿，谈玉那边才传来一阵脚步声，希望守护的人就好像一些电影当中的警察一样，最后才姗姗来迟。
“大人。”有人凑近讨好道，“大人您果然威名赫赫，直接吓走了那贪狼柳牧——”
“闭嘴！”谈玉说道，“来的这么慢，你们是死在半路上了？”
那人很委屈，不是他们慢，而是谈玉太快了。
第120章 需要支援吗？
不到半天的功夫，贪狼柳牧跟希望之光“决斗”事件就传遍了整个启明星之城。
谁都知道，柳牧会在五天之后，在城池外面的桥上跟希望之光的人进行一对一的决斗。
乍听之下，似乎是一件有些搞笑的事情，又不是什么中世纪，还玩骑士决斗这一套？
可是仔细一想，会发现这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要知道，无论是希望之光和烈火，其实都不太希望真的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柳牧杀刘唐杀阿波罗之事却不可能就这样轻松揭过，柳牧乃至烈火必须付出代价，否则的话，希望之光真的是不用混了，直接解散回家种田算了。
如果到了最后关头，希望之光甚至都有可能选择两败俱伤的结局——不然极有可能就是在沉默当中“消亡”的另一个结局。
吃亏了，必须打回来，让对手同样知道痛才可以。
但是柳牧真的不好对付，在烈火的地盘当中，几乎无人可以撼动他，上次的里应外合的计划随着毕高的死亡，已经付之东流。
是的，希望之光高层也已经知道了毕高就是那个“内鬼”。
毕高失踪死亡，烈火那边就彻底断了联系，希望之光的高层不是白痴，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
毕高死亡，阴死柳牧是不可能了。
希望之光只能选择跟烈火打，哪怕杀不掉柳牧，也要让烈火痛，让烈火退让，让烈火损失，哪怕自己也在损失。但是相比起损失的人心和威望而言，这样的损失却是必须要承担的。
不过，现在柳牧却提出了一个让希望之光减少损失的办法，就是——单挑。
柳牧把两个组织之间的仇恨转移到了个人之上，转移到了他跟希望之光某个人身上。
这样一来，烈火和希望之光都避免了继续相互损耗。
或者说，这是柳牧代表烈火的服软——当然，这“服软”的方式明显是不太让人满意的。
只是比起继续对耗，这样的方式已经是很不错了。
“看来董瑾那个婆娘对柳牧施压了，有意思。”希望之光的高层们不需要讨论太久，老大就直接拍板答应了下来，就目前而言，没有比这个更加容易让他们找回场子的办法了。
至于是不是陷阱什么的，现在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状态。
除非是烈火彻底不要脸了才会弄成陷阱——然后导致两个势力大决战，那还不如直接开打呢。
而且城池外面的桥上，可不是什么可以埋伏的地方，一座桥，你上哪埋伏谁去？
在消息传出来半个小时之后，希望之光应战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至于应战的对象，自然是谈玉这个超能系，速度型的职业者，刚好克制柳牧这样的妖兽系操控类型。
论玩什么斩首战术，速度型的职业者无疑是最合适的。
要比这种类型的职业者更合适的，恐怕也只有那种玩起了“空间”的强大职业者了，这样的人，地球上有没有出现还两说呢。
至少在启明星之城，在希望之光，哪怕是希望之光最强的老大也不敢说自己杀掉柳牧的概率会比谈玉更大。
总之，烈火和希望之光日渐浓重的火药味随着消息的传出减弱了下来，刚刚开始升级的小规模摩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在等五天之后的那一场决战。
如果柳牧赢了，希望之光也只有忍下这口气或者直接翻脸，不顾一切地全面开战。
如果柳牧输了，希望之光自然是哈哈大笑找回了场子，短时间也不会继续跟烈火开战了。
至于烈火这边，当然也要专心养伤，恢复元气。先死毕高，再死赵英发，如果又死了柳牧，烈火的损失不比希望之光小。
所以搞半天，最高兴的“人”还是置身事外的机械天启。
没能招揽来柳牧还丢了两个机械臂铠的方佑一下子又抖了起来，就差吹嘘自己先见之明，把柳牧故意留给了烈火，导致了现在希望之光跟烈火都损失惨重的结果。
甚至有些机械天启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觉得是不是到了他们一统启明星之城的机会。
烈火总部。
“你有把握？”董瑾看着眼前的柳牧，伸手敲着桌子问道。
“没有。”柳牧摇头。
“没有你都敢提出这样的决斗？”董瑾说道。
柳牧说道：“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争端，总要给人台阶下的，都扇了好几个耳光了，不给个机会让他们觉得可以扇回来会让人发疯的。”
“……”董瑾没有说话。
“就算我不提，到时候瑾姨你为了大局考虑，肯定也会退让，我也肯定倒霉，倒不如自己拼一拼。”柳牧继续笑着说道。
“顶多让你委屈一下，不再统领烈火飞鱼罢了，再做出表面上的惩罚，让希望之光有台阶下，不会有生命危险。”董瑾说道。
“我都答应了，总不能反悔。”柳牧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阻止了，有什么需要支援的？”董瑾这话一出就立刻后悔了。
因为她看见眼前的柳牧双眼一亮，就好像黑夜当中的饿狼一样。
十分钟之后，房间内的董瑾脸色难看，房间内其他人也是脸色有些僵硬——想不到柳牧还真的敢开口。
刚才柳牧硬生生从她这边要走了一堆东西，包括大量的防具枪械还有不少进化石和照明水晶。
那些防具枪械是给烈火飞鱼的，至于进化石和照明水晶则是柳牧个人想要的。
烈火飞鱼的职责是负责内部治安，因此里面的人所用的东西其实不会太好，现在柳牧要走的东西足以让烈火飞鱼的战斗力上升一层。
这种大义凛然，没有私心的举动，当着其他人的董瑾不好拒绝。
相比之下，反而是照明水晶和进化石没有那么重要的，五六块什么的，董瑾也就不好拒绝了。这两种东西，相当于钱而已，对于不缺钱的董瑾来说，并非是什么不可或缺，不舍得的东西。
可惜董瑾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对于柳牧来说可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