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心
外面头巾男正在破口大骂，里面络腮胡给柳牧讲解了那些知道的怪物，似乎有些饿了。
他从旁边抓了一把青色的，一根手指宽，厚度在一毫米左右，形状看上去像是海带一样的玩意塞进了嘴巴里面，使劲嚼了起来。
“这是什么？”柳牧问道。
“我们的主要食物。”络腮胡说道，“似乎是末世之后才出现的玩意，生命力非常顽强，生长周期很短，如果没有这玩意，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柳牧伸出手，从桌上拿走了其中一根说道：“不介意我尝尝吧？”
“当然不。”络腮胡说道。
柳牧将这东西放进了嘴巴里面，咀嚼了起来，这东西带着一点雨后泥土的气味，算不上好闻，吃起来稍微有一点咸味。
“几年前有个什么学家研究过，说这玩意含有不少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是地球给予人类最后生存下去的希望。”络腮胡嘴里嚼着那看上去像是海带的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断发展的现代人类，在脱离了社会之后，想要继续生存下去着实不易。
其它不说，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不摄入某些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的话，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当然，既然连职业者都出现了。
柳牧相信，现在还能够在地球上生活的人类，其实都已经开始适应环境，变得更加容易活下去。
原本体现在一个族群，要经过漫长时间才可以达到的“适者生存”，在人类个体当中，在短时间内就达成了。
世界，早就模样大变，就连自然规律，法则都发生了一些变化，自然不能完全用以前的认知来看待现在的地球。
普通人是适应环境，而另外一部分人就是进化了——这群人就是所谓的职业者。
至于为什么不用“传说中的职业者”来形容，看柳牧背后惴惴不安的魔法少男就知道了，并不是职业者就意味着强大。
比如这家伙表现得就跟小姑娘似的。
如果这货进入到了什么魔法少女的世界当中，恐怕可以立刻二转了，各种意义上的。
别以为魔法少女的世界就是很和谐很美好，敌人肯定看着你跳舞变身之后再动手，醒醒吧，大部分二次元化作现实都是相当很残酷的。
距离产生美感，如果真的去经历一下，到时候恐怕大部分人就会哭着要回三次元了。
当然，现在三次元也狠可怕。
魔法少男看着还在说话的柳牧和络腮胡，很想冲上去抓着他们的脖子大喊：“外面的人都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了，要聊天的话，能不能等一会！”
很明显，魔法少男不懂“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淡然很容易提升逼格。
柳牧显然是真的不太在乎，连特地出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几分，络腮胡则是想去看看却又苦于柳牧“威严”不好走开。
“砰！”
这个时候，门外再度传来了一阵声音，好像是什么玻璃瓶砸碎时的声音。
“你们是真的想死吗！”
头巾男暴怒的声音传来。
空气的温度似乎骤然升高了一些。
“你们带来了怪物，就要付出代价！”那边传来了有些走调的声音，还夹杂着一堆人嘈杂的议论声。
“怎么回——妈-的燃烧弹？！”
络腮胡也站不住了，走出房间门一看，问话变成了惊呼。
那燃烧弹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燃烧弹，而是燃烧瓶。用玻璃瓶、破布、酒精或者一些乱七八糟的油制成，看似简陋，威力却不可小觑。
现在外面的人将一个燃烧瓶通过一堆阻碍物上面的空隙丢了过来。
这还仅仅是刚开始，柳牧在房间内就听到了各种玻璃碎裂的声音，络腮胡和头巾男异常狼狈地退了回来。
走道上面原本就堆积了不少杂物，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火势暂时算不上太凶猛，却足够让人退却了。
“这群家伙想要杀人！”络腮胡脸色阴沉地能够滴出水来。
他所住的楼层不算高，所以窗子什么的都已经用木板钉死，留下的空隙很小——狩人的行动力很强，曾经就有狩人爬上楼通过窗子进入过这聚集地。
而络腮胡的房间更是在走道的尽头，就算火焰不一定能够蔓延进来房间，产生的大量浓烟就是巨大的威胁。
如果说开始的阻隔只是为了自保的话，现在的举动，杀心已经显露无疑。
至于为什么，一方面是害怕，害怕狂猎这样的怪物，只有死掉的怪物才是好的怪物，这是人类生存下去的不二准则。
另外一方面，则是贪婪，嗯，说到底还是为了吃掉狂猎，毕竟这小黑狗看上去是如此得可口。
害怕和贪欲这样情绪叠加，又是末世，做出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妈-的！妈-的！”
聚集地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燃烧瓶的数量着实不少，如果参与的人多一点，真的足够把柳牧他们活活烧死或者呛死在这里。
至于会不会引发大火，彻底烧掉整栋大楼，这样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又不是木制结构的房子。
况且，这是末世，极端的环境下当然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
尽管络腮胡说这里正在“腐朽死去”，但是别忘记他也说过，这里的孩子都会杀人——或者说已经杀过了人。
“我们把木板拆了，从窗子出去。”回到房间的络腮胡说道，用焦急和期待的眼神看着柳牧。
如果他的“巨狼”可以帮忙的话，这些当初生怕不够牢固的木板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弄开。
“这里可是五楼！”
没等柳牧说话，魔法少男就喊道，楼层不算高是针对于这个超过二十层的高楼而言。
“不想死，二十五楼也要爬下去！”络腮胡厉声说道。
“其实不用紧张。”
柳牧对着魔法少男说道，“你忘记了你已经是职业者了？”
“嗯？”魔法少男愣了一下。
“把你开始用过的那个光柱再施展一遍，难道还怕打不碎外面的障碍物？”柳牧说道。
络腮胡和头巾男都把目光对准了魔法少男。
“快去吧，不想被烧死的话。”
柳牧转身说道，他目光却没有落在魔法少男身上，而是看着墙壁。
他可以感受到墙壁的另一边，源源不断地有着代表着恐惧害怕等负面情绪的黑气产生，汇聚，直接穿过了重重障碍，落在了柳牧的手中。
外面的那群人，依然在害怕着。
第17章 屠戮
害怕、畏惧、惊恐等情绪，可以被柳牧吞噬吸收，为己所用，使柳牧成为“恐惧之源”，让那些原本就害怕的人变得更为不堪。
说白了，这是一种类似于精神攻击的手段，只不过要更加诡异一些，几乎难以抵御。
并且这种手段可以在那些人心里留下恐惧的种子——效果好坏自然是因人而异。
当然，这样的恐惧情绪是无法叠加的，不然的话，无限叠加之下，柳牧就可以一眼看死别人了。
吸收了那些恐惧之力，柳牧并没有直接引动。
恐惧可以让人丧失勇气，放弃抵抗，却也同样可以让人彻底失去理智，变得疯狂起来。
“快去吧，不然火势蔓延起来，说不定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柳牧对着魔法少男说道。
“哦，哦。”
魔法少男忙不迭地点头，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络腮胡忍不住问道，这个家伙不出去用开始使用过的“魔法光束”轰开障碍物，反而在这里跳起了尬舞，难道是疯了？
“变身前的必要动作。”
魔法少男很想哭，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转职成为这样的职业，就算以后变强了，也正如柳牧所说的，只是一个很强的变-态而已。
一段尴尬至极的舞蹈之后，魔法少男开口说道：“虽然我迷人又可爱，但是我会招来死亡。”
变身咒语过后，一身粉衣的魔法少男正式出现。
好在没有出现裸-奔的情况，跟美少女战士变身的时候一样，一道光遮盖了这魔法少男的全身，不然的话，大家都要自戳双目了。
饶是如此，络腮胡和头巾男都石化在了原地，从某意义上来说，刚才那一段也是相当强大的精神攻击。
跟美少女战士变身的时候一样，同样达到了敌人在变身阶段绝对不会动手的效果。
只不过一种是敌人看呆了，这一种则是“感谢你治好了我多年近视，因为我已经瞎了”。
“快去吧。”
过了半响，络腮胡才语气虚弱地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维持着末世未来之前的近视比较好——末世之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近视就渐渐好了。
“我走了。”
魔法少男也不愿意躲在这里呆着，走出了房间。
火焰已经蔓延到了房间的门口，火势也渐渐有了不受控制的趋势，火蛇在天花板舔舐着。
外面的人已经停止了继续丢燃烧瓶，换做了继续搬着可以搬过来的重物阻挡柳牧等人出来。
杀心之坚定，令人佩服。
当然，作为被杀的对象，魔法少男肯定是不会佩服的，他站在火焰的波及范围外，面对着那些障碍物伸出了双手。
一团拳头差不多大小的光球在他手中凝聚，然后化作了一道光束朝着那对障碍物轰了过去。
站在房间里面，看着那道光束的柳牧可以肯定，这不是真正的光，而是更加类似于龟派气功一样的能量集合。
如果是真的光的话，速度不可能那么慢。
光束穿过了火焰，轰在了走道的障碍物之上。
那群临时被叠加起来的障碍物轰然倒塌，化作了一团废墟，光束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走道上的火焰也受到了影响，被一阵无形的旋风席卷而过，只剩下不多的零星的火苗。
“我做到了。”
魔法少男脸色苍白地说道，身上的“魔法战衣水手服”消失不见，重新变成了普通的人衣服。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的身子干脆地朝着后面倒去，显然是因为力竭而晕了过去。
“原来，他不是单纯的变-态啊。”虽然最后晕了过去，但是这威力足以让络腮胡他们咂舌了，看向魔法少男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魔法少男倒下之后，外面则是传来了一阵阵痛苦呻-吟声。
障碍物被一下子轰开轰碎，碎片乱飞自然伤到了背后的一群人。
“我要他们好看！”头巾男拿过了旁边的钢管，猛地冲了出去。
络腮胡也是脸色冷淡，拿起了手中的枪。
柳牧不紧不慢地跟在了最后。
走到了房间外的通道之上，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五六个人躺在地上，鲜血从身下流出，血腥味开始弥漫。
更多的一群人则是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害怕而愤怒地看着走出来的络腮胡他们。
站在最面前的两个人，手中还拿着枪，枪口对准了络腮胡两人。
“你们还敢开枪？”头巾男暴喝了一声。
“你们别过来！”
那群人立刻退后了两步，最后的几个人已经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楼梯口，随时准备逃跑了。
这大楼高达二十多层，这里发生的事情也顶多吸引了居住在下层的人注意。
稍微往上一点的人只是听到了一些响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特别去提醒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狂猎存在的人，约莫在六七十人，而下定决心将柳牧他们连同狂猎一块杀掉吃肉的，直接锐减到了三十人左右。
另外的人选择往上跑来避霍。
“好，我们不过来。但是这次的事情，你难道觉得这样就算了？”络腮胡阴沉着声音说道。
这样一条的走道，也没啥掩体，面对敌人的枪，大家都很危险。
“你们想要怎么样？”
听到似乎可以谈，最前面两个拿枪的语气顿时没有刚才那么惊慌了。
“把枪给我们，然后，我们要进你们的房间搜，想要什么就拿什么。”络腮胡说道。
“不行！”立刻有人大喊。
“那你们就去死！”
“来啊，谁怕谁！”
气氛立刻绷紧到了极点，双方的手指都已经扣在了扳机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去吧。”
就在这时，站在络腮胡他们背后的柳牧低声说道，旁边的两只狂猎骤然变成了战斗一型，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柳牧直接引动了刚才收集到的恐惧之力。
“啊！”
随着一阵阵惨叫，这些人足足有大半直接脸色苍白地摔在了地上，甚至有些人裤子直接湿掉，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前面拿着枪的人要好一些，并没有直接吓得崩溃，只是惊恐地回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这个举动无疑是给了络腮胡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两声枪响之后，两具尸体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枪也落在了地上。头巾男猛地冲了过去，把两把枪给抓在了手中，迅速退了回来。
不过头巾男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举动其实没有必要。
因为狂猎已经冲入了人群当中，眼前的一群人早就陷入到了混乱，压根不会有人想到去拿起枪自卫。
一场屠戮就此展开。
第18章 五人
咽了一口口水，头巾男转移了目光，不再去看狂猎，把手中的枪给递了出来，看向柳牧。
“你们拿着吧。”柳牧摇了摇头，这两把枪都不是什么手枪，携带起来并不方便。
对于柳牧来说，撑死了带上一把有着三四发子弹的小手枪，以防万一就可以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摸过枪，也不会射击，除非距离很近了。
不然的话，柳牧估计可以成为一个“我可以瞄准你的头，却轻易打爆你的蛋蛋”的“神枪手”。
若要论威慑力的话，柳牧的狂猎效果还不比枪要大上几百倍？
在柳牧真的学会用枪之前，枪这东西对于柳牧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大用，而想要成为用枪的高手——没有那么多的子弹可以给柳牧消耗。
络腮胡他们的每一发子弹都是在生死之间使用，枪法也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柳牧对于枪，则是没有这样的需求。
这两把枪都不是手枪，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搞到手的，反正柳牧没什么兴趣。
就算不去管枪法子弹的问题，枪不是随随便便拿起来就可以用的，平时的保养如果不到位，炸膛都是极为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时候就是自己坑了自己。
这一边的混乱在狂猎的嘴下，以极为残酷的方式平息了下来。
柳牧很清楚想要在末世活下去，绝对不能心软，况且，真正在杀戮的是狂猎而不是柳牧本人。
对于柳牧来说，杀掉这些人，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压力。
络腮胡他们也只会比柳牧更加狠，如果不是狂猎提前动嘴动爪了，他们都会冲过去把这群人杀得干干净净。
唯有醒来的魔法少男脸色更加苍白。
跟在一群恶狼中间的小白兔，压力是真的大啊，还只能跟着恶狼一条道走到黑。
大楼下层发生的事情也终于传到了上层去了。
不少人都知道了络腮胡他们带回来了一个强大的职业者，杀掉了不少人。
对于其他人来说，杀戮的原因和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人是不能够招惹的，这就足够了。
明哲保身是末世生存的必要条件，在柳牧他们干掉了一群人之后，丝毫没有表现出想要继续屠杀的态度，施施然回了房间之后，并没有任何不开眼的人过来找麻烦。
甚至，连那些残缺的尸体都被人给收走了——至于用来干什么，往阳光方面去想，说不定可以用作肥料。
往阴暗方面去想，当实在活不下去，饥饿到了极点的时候……
而就在这聚集地的一场风波渐渐消散的时候，柳牧所在的小区内，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这里的狩人数量还真多啊。”
那是一个由5个人组成的队伍，三个成年男子，一个长相粗犷高大，除了胸之外几乎没有地方可以表现自己性别的女人——这是一个如果让人在她跟魔法少男之间选择，会令选择者犹豫万分的女人。
最后一个则是一个小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还带着一副眼镜，这一点颇为奇怪，在末世也非常少见。
人类的适者生存，体现最大的方面就是视力上了，原本近视的人，在末世降临之后都在几个月之内都恢复了正常。
可以说，这个末世是没有近视眼的，这个小孩子却带着眼镜。
这样的人，明显都是相当特殊的，多半就是一个职业者。
“嗯，的确挺多的。”
那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接口，伸手推了一下眼镜，声音却不是那种童声，而是成年男性的低沉，还带着沙哑。
这五个人的周围的地面上，有着不少狩人的尸体，在八十只上下。
这群人身上也满是血污，只有那个带着眼镜，外表是小孩子的人是干净的，不过这些血显然都不是他们的，而是狩人的。
足见这群人不俗的实力。
“走吧，我可以肯定他就在这小区内。”
扫视了周围一眼，那眼镜小鬼开口，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赫然就是魔法少男他们来到过、战斗过的居民楼。
其余人没有多说话，紧随其后，俨然是以这个小孩子为首领或者说中心的模样。
没过多久，这五个人就来到了当初柳牧他们战斗过的房间。
“只有两具尸体。”
房间内两具被掩埋的尸体很快就会被找了出来。
眼镜小鬼在房间内到处走着，时不时蹲下查看情况，过了片刻之后他重现站了起来说道，“去楼上！”
“上去的路已经被堵住了。”有人说道。
“呵，先去看看。”眼镜小鬼轻笑了一声说道。
几个人来到了通往上层的楼道，这里被一堆乱七八糟的家具给堵着。
眼镜小鬼伸出手在家具上面摸了一下，手上基本上没有沾染任何灰：“果然，他躲在上面，呵，追踪了你这么久你以为你能够瞒过我？”
一群人将这些家具给破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顶层。
在顶层的房间内，有着一具尸体，尸体旁边还有一个背包。
“死了。”有人过去了检查了一下，确认了此人的死亡。
“正常。”眼镜小鬼分析道，“他杀了我们三个人，自己也受了重伤，还中了毒，能够跑到这里来已经是极限了，算他运气好，死的比较早。”
“不然的话，我会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家伙也是胆大包天，连那位大人的东西都敢动，不过我们能够拿回去，也算是可以交差了。”有人说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过，这表情仅仅维持了不到五分钟就消失了。
因为他们翻遍了这个男子旁边的背包，还有这个房间的角落，都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进化石！
“进化石，难道被这个家伙给吃了？！”已经有人的脸色变得无比狰狞和难看，都有了鞭尸的冲动。
眼镜小鬼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走到了厨房当中指着水槽说道：“那管子给拆下来。”
那个粗壮的女人立刻动手，把水槽下的水管拆下，从里面倒出了不少进化石的碎块，不过这些石头碎块的红色很淡很淡，淡到都快要消失了。
“他居然把进化石给毁了！”
这种损人不利己，我死了也要坑你们一把的行为瞬间激怒了其他人，有人已经果断开始了鞭尸。
“这里只有一块的大小，还有一块！”唯有眼镜小鬼把碎石凑到了一起，盯着看了片刻之后说道，“回刚才的地方，我们再仔细找找！”
第19章 追踪
半个小时之后，眼镜小鬼站在楼道中间的平台上，静静思考着。
其余的四个人都没敢出声，生怕打搅他的思路。
这个外表看上去像是小孩子的人，当然不是一个真的小孩子，他是一个职业者，职业则是侦探。
是的，不要觉得职业者就是用来战斗的，就连网游都有生活职业呢，现实出现一个“侦探”职业再正常不过了，至少比成为魔法少女的少男要正常一点。
侦探可以通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分析找出事情的真相。
在和平年代，这份功力当然是用来抓凶手的，不过这里是末世，凶手什么的……压根就不需要找出真凶。
如果你觉得某人是凶手，你的实力又够强的话，直接去找那位报仇吧，因为没有法律会制裁你。
同样，如果你没有那个报仇的能力，也不可能会有法律去制裁那凶手。
因此，在这样的末世，侦探的能力自然是用到“千里追踪”方面了，。
在他就追到了自己想要追的目标，可惜因为时间耽搁了一些，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们耽搁一段时间。”
侦探说道，“因此错过了一些事情。”
“事情？”有人疑惑地问道。
“他带着无线电通讯器，可以向附近的人发出足够的信息。”侦探推了一下眼镜，睿智无比地分析，“我已经明白了他临死前所做的事情，用一块进化石为诱饵，吸引其他人前来，那个时候原本我们也应该赶到。到时候就是双方人马相互厮杀，给他一个渔翁得利的机会。”
“可是，我们晚了，没有跟那些被吸引过来的人遇上，他也没有料到中的毒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在临死之前他选择破坏了第二枚进化石。”
“那么……”
侦探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很明显，进化石是被附近的荒野人给得到了。”侦探说道，“找找吧，这附近肯定会有荒野人的聚集地。”
侦探作为一个特殊的职业，基本上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但是相对的，其它某些方面就很突出了，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他们便可以看到了那座遥遥相望的大楼。
“果然啊，走吧，我要让那些愚蠢无知的荒野人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拿的。”侦探的双眼当中尽是阴狠之色。
一行人朝着那唯一的聚集地赶去，路上却直接遇到了一群狩人。
他们并没有走地下停车库避开这里的狩人群。
双方立刻跟这群狩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群狩人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一百只，其中还有好几只强壮无比，身高都达到了两米，看起来比一般的狩人要凶残无数倍。
四个人战斗起来也没有了上一次那么轻松，有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是的，只有四个人在战斗。
侦探只是站在一块石头的旁边，脑袋微微低着，周围的狩人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眼，对其视而不见。
这是侦探的技能，或者说是能力——忽视。
当他发动这个能力的时候，会让周围的生物不由自主地忽视此人，哪怕是站在一些很显眼的地方——比如满是镂空的凳子底下，一个人的背后甚至是身边，都不会被发现。
当然，这并不是隐身能力，而是忽视，所以当侦探做出其它太多不必要举动的时候，还是会被发现。
现在面对一群智慧很低的狩人，侦探只要静静站在那看他的同伴战斗就行，哪怕动作大一点，也很难被发现。
侦探的四个同伴，那三个男子的战斗方式各不相同。
其中一个人两条手臂之上都有着机械外骨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上去的，每一拳都给将一个狩人砸的七荤八素。
一个则是拿着两把手枪，却并非是远程，玩的是近身枪斗术，每一个动作都相当优雅帅气，而且换子弹的速度非常之快，远远超过了常人。
如果是络腮胡和头巾男看到此人，肯定会觉得自己这辈子练出来的枪法是白瞎了。
最后一个则是带着一个全包裹的铠甲拳套，延伸到小臂手肘处，手掌的部分通体红色，如同烙铁一般灼热。
而最令人侧目的则是那个女人，她没有带着或使用任何武器，一拳一脚的力量却比带着外骨骼机械的人还要强。
那狂暴无比的战斗方式，让她杀掉的狩人比所有人都要多，身上也有好几道狩人抓出来的伤痕。
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其战斗力，反而让她更加疯狂，只是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之下，此人依然背着背后那个颇大，长方体，看上去很沉重的黑色箱包。
虽然这箱包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阻挡来自背后的狩人攻击，但是却会影响到行动。
只是看这个女人的战斗方式，更像是狂战士，也不是敏捷型，这样一想，似乎又有些可以理解了。
这场战斗激烈而短暂，狩人在丢下了不少尸体之后就四散逃命去了。
侦探等人也没有任何追击的意思。
毕竟这场战斗下来，也有人负伤，伤势不算严重，追上去把狩人赶尽杀绝对于他们又没有任何好处，自然不会追击。
“呼——”
玩枪的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刚才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不会输，不会死，但是不代表不会累。
特别是那个玩枪的男子，他的动作最帅，可惜消耗的体力也是最大的一个。
“走吧。”侦探说道，“抓紧时间，别让那些家伙给跑了。”
刚才的枪声回荡在这城市当中，肯定会被其他生物给听见，无论出于哪个目的，他们都不可能在原地停留。
上百只狩人，他们还能够对付，数量再多一些他们就会变得危险了。
如果再有其他怪物，比如蘑菇蟹之类的，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有枪声啊。”
大楼内，络腮胡对着柳牧说道，眼中有些疑惑。
他现在正在跟这个职业者讲解关于末世的一些生存技巧，这让络腮胡有些费解，难不成眼前的年轻人是从那种“大城市”当中走出来的？
只有那种城市里面，才是安全的，有些人不知道外面的危险。
可是别说附近，就是整个省的范围，都没有什么大城市，对于柳牧的来历，络腮胡实在是猜不透。
第20章 找上门
“那个……”
络腮胡踌躇了一下，抛开了刚才想到的枪声问题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想要知道？”柳牧反问道。
络腮胡微微摇头：“不是，就是问问，好奇嘛。”语气颇为有些言不由衷。
柳牧笑了笑说道：“我不说，是因为说了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一旦知道了，那就没有退路了。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语气平淡，却说得络腮胡悚然而惊，立刻闭口不言，不敢再去打听柳牧的身份来历，却不知道是被柳牧给骗了过去。
只是被骗过去也很正常，谁叫柳牧带着那几只狂猎呢？
这狂猎便足以证明柳牧来历不凡了。
“不过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的。”柳牧又加了一句。
“嗯？”
络腮胡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说你不会留在这里吗？”
“难道你会留在这里？”柳牧反问络腮胡，“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你觉得你还可以留在这聚集地？”
络腮胡眉头皱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你或许高估了大家的底线了。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人会愿意那些死去的人出头，就算有人兔死狐悲，他们也不可能对我们做什么。”
心里却在暗道，眼前的柳牧果然是从某个大城市出来的，在外面挣扎求生的人可不会这么讲究。
“我知道他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没有人愿意去当出头鸟。”
柳牧说道，“只是，你们是佣兵对吧，这档子事情之后，我不觉得还有多少人在出去的时候还会雇佣你们，总会有顾忌的。”
“是啊。”络腮胡点头，“不过我们总不会饿死。”
“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考虑，我大概会在一两天之后离开，到时候要不要跟着，由你自己决定。”柳牧说道，直接对络腮胡伸出了橄榄枝。
抛开狂猎不谈，柳牧现在的生存能力肯定是比别人要强。
但是危机四伏的末世，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有络腮胡这样的老司机同行，危险肯定会减少一些。
至于留在这里，根本就不在柳牧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虽然得到了一个“领主血脉”，将来也必然会朝着领主的方向走，何奈现在连最基本的原材料都没有，连记忆中的高塔、城堡什么的都无法建立，更别说以此为根基发展自己的领土了。
从零开始做领主，就是柳牧目前的情况。
想要从零变成一，需要的一种材料。柳牧目前的计划就是北上前往他家人所在的城市，同时寻找需要一些东西。
一旦找到了那写东西，柳牧才算是真的踏出了成为领主的第一步，在没有找到之前，现在的他只能算是一个“召唤师”罢了。
如果柳牧也是职业者的话，那么现在的职业就是召唤师，距离转职成为领主还有距离。
这个距离，可能很快就跨越过去，也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
无论是哪种结果，呆在这个聚集地里面，柳牧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召唤师——还是上限只有十个狂猎的召唤师。
树挪死，人挪活就是这个道理。
哪怕是末世，呆在一个地方也只能苟延残喘，勉强活下去而已。
出去了很可能死亡，也可能从此走上巅峰，柳牧有着别人根本无法契机的基础，当然不可能选择挣扎求生，呆在这里苟延残喘。
柳牧的话让络腮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到底要不要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
柳牧也没有继续催促他，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头巾男在角落的桌子上拆解检查枪械的声音，还有安静坐在角落里面的魔法少男，时不时抬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柳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着眼睛，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柳牧突然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怎么了？”络腮胡看着柳牧问道。
“刚才的枪声是有人来了。”柳牧说道，然后下一句就让络腮胡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们杀掉了我的一只小宠物。”
狂猎的强大，络腮胡他们已经见识过了，现在竟然有人杀掉了那样的怪物？
五只狂猎跟着柳牧进到了大楼当中，还有五只狂猎则是分散在大楼周围，柳牧给榻们下达了自由行动，看到威胁就清除的命令，现在柳牧感觉到了一只狂猎的死亡。
这个时候，大楼外面，侦探他们也很惊讶。
因为眼前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怪物，这是一只类似于狼的怪物，体型比狼要大很多，而且生命力异常顽强。
眼前的这只巨狼已经被撕成了两段，脑袋上面还有好几个血洞，身上还有这灼烧的痕迹，但是就算是如此，那张嘴巴依然不断地闭合着，血红色的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择人欲噬的凶戾完全没有减少。
使用双枪的男子坐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可以看到几道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口，鲜血从衣服里面不断地渗出，脸色十分苍白。
刚才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当中，他们虽然将这巨狼打成了这样，但是他也受了重伤，被这巨狼一爪子给抓中。
肋骨也在可怕的力量冲击之下断掉了两根，一下子就丧失了战斗力。
带着双臂外骨骼的男子正蹲在他的身边，从背包里面不断拿出绷带还有一些紧急治疗的药物，给他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这个男子的伤口都被暂时包扎了起来。
至于伤口缝合什么的，现在可没有这个条件做这个，另外身为职业者，伤口愈合的速度可远远超过普通人。
这样足以让普通人流血至死的伤口，放在他们身上，只要成功止血，连缝合都不需要就可以恢复过来。
当然，短时间内这双枪男是没有了任何战斗力，能够勉强行动就已经是极限了。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怪物，走吧，我们早点结束这件事情回去。”侦探脸色也是凝重，这就是末世，哪怕成为了职业者，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突然死在什么怪物的手中……或者死在其他人的手中。
第21章 不商量
“找你的人来了。”
一边朝着楼下走去，柳牧一边对着身后不情不愿的魔法少男说道。
“什么？”
魔法少男很疑惑，为什么是找他的人。
络腮胡解释道：“为了进化石而来，没理由只有你知道哪里有进化石，这是群发的消息，群发消息的意思你懂吗？你抢先了一步，其他人拿不到进化石，就找了过来。”
他的猜测算不上全对，不过主要的目的点明了就可以了。
对方肯定是为了进化石而来是肯定的。
“……”魔法少男脸色有些难看，他压根没有想到这还是一场竞争，只是觉得是他的机缘而已。
不过现在既然他都已经把进化石给吃了，别人还找过来干什么，魔法少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们又不知道你吃了。”络腮胡没好气地说道。
“哦。”魔法少男松了一口气，“那我出去跟他们说就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是个职业者，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他们可不是一般人。”
柳牧开口说道，打破了魔法少男的幻想。
他的狂猎是在几十秒内就被干掉的，丧失了战斗力之后因为过于严重的伤势，核心直接崩溃，快到连其他狂猎支援都来不及，足以证明来者实力不可小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职业者。
如果是普通人，压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直接杀掉一只狂猎。
除非是有着那种大规模高杀伤力的武器，然而柳牧他们听到的，仅仅是枪声而已，根据络腮胡多年经验，那就是普通手枪的声音。
哪怕是一群人，也只能是用数量堆死狂猎，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尽管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但是柳牧依然可以肯定，来人就是职业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有几个人。
“原来那些巨狼不止五只啊。”
柳牧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大楼的底层的入口处，络腮胡忍不住说道。
当柳牧说自己的“小宠物”被杀掉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别人已经是近在眼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巨狼”在大楼之外。
这让络腮胡心里在暗自揣测，柳牧到底可以控制住多少巨狼，而这样的怪物又是从哪里弄到的。
络腮胡推开了相当隐蔽的小门，悄悄走了出去，外面已经有一只普通状态的狂猎正在等候，身边还有这一具没有了脑袋的狩人尸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拖过来。
“我去侦察一下。”络腮胡小声说道，半蹲着身子在掩体杂草中穿行，朝着刚才枪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我也去。”头巾男说道，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我……我也去。”魔法少男呆在柳牧的身边，就好像在当初那只狂猎的嘴下之下，心里的恐惧情绪如同浪潮一样一层接着一层蔓延，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心一点。”柳牧点点头。
这话听得魔法少男心里一颤，差点就哭出来，这种即将溺亡者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觉……
三人走后，柳牧伸出手，用眼前的狩人尸体又重新制造了一只狂猎出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另外一边，侦探他们眼前的狂猎早就消失无踪，只剩下了一滩灰色的“灰”和一些毛发，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死了之后还会自我消亡，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侦探眉头皱起，在他的记忆当中，从未见过或者听过这样的怪物。
“谁知道呢，现在地球上的怪物层出不穷，大概是某些新品种吧。”那个刚才带着铠甲手套的男子说道。
侦探张了张嘴巴，正准备说话，突然转头看向自己的斜前方喊道：“谁，滚出来！”
随着他的话，其余的三个人立刻朝着那一边冲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双臂的外骨骼从背后的背包当中蔓延出来，固定在了手上，铠甲手套男的手套却是奇异，竟然是直接从他的手臂里面浮现出来。
至于那个女人，则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啥都不用，身体就是最强武器的状态。
“居然被发现了！”
那个方向的魔法少男大惊，他才刚刚看见几个人影呢。
这个时候魔法少男也顾不上去像为什么会被发现，直接在树丛后面挑起了尬舞，一道淡淡的光芒散发了出来。
这到光芒让冲向他的三个人脚步顿时减缓，最后停在了原地。
“职业者。”
侦探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三人斜后方说道。
“这种荒野人的居住地会有职业者？”双臂外骨骼男表示有些惊讶，职业者身为末世当中的“贵族”，跟一群荒野人混在一起干什么？
就算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尾，但是这鸡是一只瘟鸡啊。
“白-痴，别忘记了进化石！”侦探说道。
“卧槽，运气这么好，这小——妈-的，这家伙是个变-态！”双臂外骨骼男看着从树丛后面走出来的魔法少男，语气立刻变了。
刚刚变身，志得意满的魔法少男听到这句话，差一点直接缩回去了，转职成魔法少女压根就不是他自愿的好吗？
“变身类职业，应该属于魔法这一类的。”侦探倒是冷静说道，“他的运气不错。”
虽然那造型坑了一点，但是比起无数挣扎求生的普通人和吃下进化石之后爆体而亡的，魔法少男的运气真的是相当不错了。
说完那句话，侦探脸上浮现出了极为残酷的笑容：“我们的运气也相当不错。”
“你是想……”铠甲手套男说道。
“没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职业者，价值可不比上他的心脏，杀了他。”侦探毫不犹豫地说道。
“喂！”
另一边的魔法少男瞪大了眼睛，这连交涉都没有开始呢，为什么就要直接杀人，难道就不能够商量一下吗？
显然，侦探这边不打算跟魔法少男商量任何事情，随着侦探的话，其他三个人毫不犹豫地再度朝着魔法少男冲了过来。
“不要小看我啊！”
魔法少男也终归不是什么小白花，这种被人随意揉捏的感觉激起他心中的愤怒，随着一声怒吼，光球在他的双手之间形成，化作了光柱朝着那三人激射了过去。
愤怒之下，这光柱的范围比开始的那一道还要大上一些。
只是速度并不快，面对三个在末世生存了多年的老司机，这光柱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就很小了。
第22章 这是副作用
双臂外骨骼男身子朝着旁边一歪，就地一滚，姿势虽然不好看，却有效地避开了这到光柱。
那个强壮无比的女人动作就要慢了一些，躲避不如双臂外骨骼男快，光柱在手臂之上擦过，带起了一蓬血花，只是这样的伤势对于那女人来说，毫无影响。
至于铠甲手套男，他竟然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带着铠甲手套的那一只手伸出，五指张开，对准了那光柱。
可以看到他铠甲手套的掌心位置，有着一个黑色的洞孔。
当光柱临近铠甲手套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诡异的扭曲，最后被吸入到了那黑色的洞孔当中。
“哦，不错的力量！”
铠甲手套男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的神色，身子前倾，另一只手伸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光柱在一边被吸收的同时一边推着铠甲手套男朝后退了五米左右，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痕迹。
当铠甲手套男停住的时候，光柱也徐徐消散了在空中，其中一大部分都被这铠甲手套给吸收了进去。
这个时候，双臂外骨骼男已经冲到了魔法少男的面前，右臂的外骨骼发出了一阵联动的声音，带着他的手臂狠狠朝着魔法少男的脑袋砸了过去。
只不过这个动作才做到一半，双臂外骨骼男脸色突然一变，硬生生收回了手，身子骤然一扭。
一声枪声响起，双臂外骨骼男的肩头暴起了一蓬血花，已经被子弹给击中了。
双臂外骨骼男被击中之后也不勉强自己一定要干掉魔法少男，身子急速后退，躲进了斜后方的掩体当中，一发子落空，打在了地上，溅起了一些碎石。
“还有其他人，该死的小虫子。”侦探在心里暗道，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早在他下令杀掉魔法少男的时候，他就发动了自己的忽视能力，因此也不用担心自己成为冷枪的目标，不过他也不能够随意乱动了。
毕竟人类不是狩人，如果开枪之人是职业者的话，就更加要注意了。
不过在侦探心里，并不认为开枪的职业者，顶多是普通人。
“10点，15点钟方向，两个枪手。”双臂外骨骼男躲在掩体之后说道，刚才那两枪是从不同的地方开出来的，“一人一个。”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躲藏起来的络腮胡和头巾男立刻跳了起来，朝着大楼后面跑去，竟然是直接把魔法少男给卖了。
“哈。”铠甲手套男冷笑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双臂外骨骼男不甘示弱，同样翻身追了出去，不需要侦探解释，他们就很清楚，那两个人仅仅是普通人罢了。
这是一场用新近职业者作为诱饵，末世老司机老枪手当做杀招的计划，可惜计划虽好，何奈实力不足。
双臂外骨骼男承认他们其实是被算计进去了，但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的那个计划并没有任何作用。
至于大楼后面是不是有更多的荒野人等着他们，双臂外骨骼男和铠甲手套男一点都不在意。
冲入到人堆里面，对方反而不能够开枪，对于他们来说是更加有利的。荒野人而已，战斗力连狩人都不如，一旦近身，两人就可以掀起一场屠杀。
至于那个会发出类似于光能量攻击的职业者，留给侦探他们就足够轻松解决了。
别的不说，就是重伤不能乱动，坐在地上休息的双枪男开枪估计都能够干掉那个菜鸟了。
双臂外骨骼男和铠甲手套男心目中的菜鸟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看着已经靠近的强壮女人，心里苦涩无比。
这一次他的表现比上一次好多了，至少没有晕过去，可是似乎对于接下来的结果并没有多少影响，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晕过去呢。
“等等。”
就在那女人抬起硕大的拳头，直接给魔法少男头上来一拳的时候，身后的侦探开口了。
“你老毛病又犯了？”那女人皱起了眉头，第一次开口。改拳头为手掌，一耳光抽在魔法少男的脸上，让他一头栽在了地上，半张脸红肿了起来，连变身的状态都无法维持，自行解除。
“没关系，现在没有任何危险，周围没有人，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侦探笑着说道。
“随便你，说快点。”女人站在魔法少男的身边，冷漠的目光盯着他，片刻都不会离开，没有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就好像魔法少女这个职业带来的副作用是女装，侦探这个职业同样会带来副作用。
当然，有些人是不会认为魔法少女的女装是副作用，对于这样绅士们，暂且不去讨论。
侦探的副作用就是“解释一切”，毕竟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是不可能让围观群众信服的，需要详细解释作案手法和动机，最后再指认凶手。
总不能指认某人为凶手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处女座——咦，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总之，哪怕你的理由再鬼扯，只要说出来，凶手肯定会跪在地上，表示自己是被逼的，处女座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事情啊！
什么都不说，肯定不是侦探的风格。
因此，在确定已经控场的情况下，侦探内心“解释一切”的念头就再也压制不住了，面对一个菜鸟职业者而已，是时候该好好装一波了。
侦探整理了一下衣服，稍微靠近了一点魔法少男，开口说道：“你肯定在疑惑，为什么你都吃掉进化石成为职业者了，我们还要执意杀掉你。”
魔法少男半张脸肿在那边，含糊不清地发出了一点声音，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好在侦探也不需要魔法少男的回答，他只是在满足内心的需求，需要听众和观众罢了，至于观众和听众的反应，侦探并是太在乎，更何况还是马上会死的一个人。
“不是泄愤，我没有那么无聊，单纯为了泄愤而杀人，我们还没有奢侈到那个地步。”侦探说道，“在这样的环境，每一份体力都是相当宝贵的。”
随着这句话，侦探的内心升起了巨大的满足感。
一边说着体力宝贵，一边干着浪费体力的事情，有比这个更加有逼格的事情吗？
就好像把什么82年的拉菲倒进厕所里的同时表示这酒有点贵——呃，似乎有点傻-逼，至少双枪男都已经不再去看侦探在那边侃侃而谈，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可是副作用当然不可能会是有利的一面，不然还叫什么副作用？
同样也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转移，就好像魔法少男无论是否愿意都必定会女装一样。
哪怕侦探强行压下了内心的解释一切的欲望，接下来他的思维就会变得混乱无比，无法继续进行理智地分析，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副作用是侦探职业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第23章 背后有人！
“在这个末世，你觉得什么是最为重要的？”
侦探继续自问自答，“实力，还有利益，基本上只要是正常人去做一件事情，就是跟这两者有关。”
“杀掉你，我们获得利益大于不杀你，也大于杀你付出的代价，同样，我们有着杀掉你的实力，所以你的死亡是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情，你明白吗？”
魔法少男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
侦探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菜鸟的配合程度他还是相当满意的，不像是有些人，明明都已经大势已去还要进行反抗，让他没有完美地解释一切，心里分外不爽。
“那么我们继续来说明为什么杀掉你的利益会很大。”侦探说道。
“你们荒野人不懂，顶多知道吃掉进化石会让人变成职业者，而且死亡率很高。很明显，你们不知道其实是有办法提升成为职业者的概率的，如果你知道的话，恐怕会在第一时间逃走，而不是不自量力地出来想要跟我们谈谈。”
“什么？”魔法少男艰难地开口，声音稍微清晰了一声。
虽然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但是侦探明白他是在疑惑怎么样才能够提高成为职业者的概率，这跟要杀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心脏。”侦探说道，在满足自己的同时满足魔法少男的疑惑，让他做个明白鬼，“或者说，职业者的心脏，吞下他们的心脏，成为职业者的概率会比吃下进化石要高上一些，不过失败的话，就是必死。”
“……”
魔法少男的眼睛瞪大，这么说来，他其实就是一个行走移动的进化石，还是高级进化石？
“菜鸟，现在你知道了吧？职业者的世界，其实比普通人要残酷多了。”侦探用这样一句充满了深度的话结束了自己这场谈话，接下来的话就是对着那个女人说了，“小心一点，别弄坏了他的心脏，要完整地取出来。”
“知道。”女人点点头，抬起脚就要去踩魔法少男的脑袋。
魔法少男的双眼不由自主地闭上，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只不过，想象当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听到的反而是侦探那惊讶的喊声：“又是那怪物！”
魔法少男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只狂猎从自己的身上飞过，狠狠撞击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被狂猎撞得退后了两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上多了几道明显的伤口，鲜血开始缓缓流出。
狂猎落在了地上，没有丝毫停留，就朝着那女人扑了过去。
“该死的！”
侦探骂了一句，转身说道，“你……”
只不过他这话才说到了一半，因为他看到原本坐着的双枪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鲜血不断地从身下流出，身子还在微微抽搐着。
死？至少是已经半死了！
野兽的低吼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只只黑色的狂猎从阴影当中跑了出来，朝着那女人扑了过去。
“喝！”
那女人暴喝了一声，背后的箱包突然发生了变化，箱包打开，延展开来，迅速覆盖了那个女人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全覆盖的铠甲！
不过着铠甲并非是古代的风格，也不是那种外来科幻风格。
准确一点地说，这是一身努力朝着外来高科技铠甲靠近的产物。
灰色的“钢片“作为主体，并没有太多精细的地方，关节处可以活动，更像是一个“钢人”而不是铠甲战士，整体的样子很像是电影里面钢铁侠做出来的第一套“战衣”一样——不是在实验室做出来的，而是在山洞里面做出来用来逃脱绑匪的消耗品。
不过很明显，这个女人穿着的铠甲，虽然样子不好看，却不是消耗品。
沉重的铠甲让她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的同时，也获得了极强的防御力还有力量。
狂猎的爪子都只能在这钢铁铠甲之上留下一道道痕迹而已，却不能够真正的破防。
而此人的拳头，一拳下去，狂猎的脊椎都被直接打断，若不是狂猎的要害只有核心，说不定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一时间，七只狂猎对这钢铁战士，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身体去撞击或者一直攻击同一个地方。
好在这钢铁战士的行动力也是严重不足，时不时被狂猎撞一下，身子摇晃一下，好像一只陀螺一样被狂猎牢牢控制住，在原地不断地转动着身子，无法做出真正有效的反击。
这边的场面算是僵持住了。
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侦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得厉害。
如果说一开始侦探还把狂猎当做普通的怪物的话，现在他看到狂猎完全无视了魔法少男，有条不紊地围攻牵制着自己的同伴，哪里还不明白，这怪物背后有人！
“妖兽，妖兽系的职业者，该死的混蛋！”
侦探在内心咆哮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从周围的阴影当中又出现了两只狂猎，不过这两只狂猎并没有直接加入到围攻那巨大的钢铁战士的行动当中，而是不断地绕着卷子，朝着侦探所在的地方靠近。
看着这两只狂猎好像探测器一样在周围的空间都一点一点扫过，完全不放过任何空隙，侦探就越发地确定这是被职业者控制的怪物。
一般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智慧？
察觉到他还在这附近，只是“消失”了，而不是“离开”了，并且正在寻找他。
你说好好的怪物，怎么背后就有人了呢？作为怪物，人类天敌的尊严到哪里去了？
“隐身能力吗？”
不远处的一处树丛之后，怪物背后的人——柳牧冷眼看着狂猎细致地搜寻这最后一人的位置。
他的身边，还有着一只狂猎，狂猎之后是络腮胡和头巾男。
刚才，络腮胡和头巾男逃跑，很快就在大楼后面汇合并且被双臂外骨骼男和铠甲手套男给轻松追上，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那里同样还有着十只狂猎在等待着他们。
当双臂外骨骼男和铠甲手套男看到那有着血色眼睛，散发着凶戾气息狂猎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狂猎悍不畏死的打法让双臂外骨骼男和铠甲手套男难以抵抗，在付出了两只死亡的代价之后，双臂外骨骼男和铠甲手套男变成两具尸体，柳牧用狂猎这段时间杀掉的最后两句狩人尸体再度制造出了两只狂猎，重新补全到十只的上限。
制造狂猎的过程让络腮胡和头巾男一阵胆寒，柳牧明显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到恐惧情绪的蔓延。
第24章 熟练
当然，只是正常范畴内的情绪，络腮胡和头巾男也没有吓到腿软，确定了那两个职业者死的不能再死的时候就跟着柳牧从大楼之后走了出来。
那个时候，侦探还在侃侃而谈，愉快地解释着一切。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侦探所经历的一样了，那不知名的巨狼怪物出现，先是从背后潜入，悄无声息地杀掉了双枪男，然后开始了刚正面。
其实也不算是太刚正面，毕竟一共五个人，都被解决了三个。
剩下的两个就站在一起，怎么也暗杀不掉，只能动手了。
看着狂猎距离自己的位置越来越近，侦探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终于，等到狂猎的鼻子都要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侦探猛地咆哮了一声：“不要小看我！”随着他的这句话，侦探从背后腰间掏出了两把手枪，对准了近在咫尺的狂猎，扣动了扳机。
转职成为侦探之后的另外一项能力——夏威夷的馈赠。
作为一个侦探，光有头脑是不行的，否则的话，哪怕你找出了罪犯，也不是所有的罪犯会做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表示“是他逼我的”这样的标准姿势。
会有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会选择反抗，还有逃跑。
侦探也会面临各种各样光靠头脑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追击又比如战斗。
因此，侦探会前往一个叫做夏威夷的地方，这个地方拥有神秘的力量，在那里，侦探将会学习到射击、格斗、剑道还有驾驶等多种技巧。
获得了夏威夷馈赠的侦探，不仅仅是头脑上会超越常人，身体上也是如此。
别的不说，侦探至少会开摩托、三轮车、四轮车、飞机、直升飞机乃至挖掘机，达到一般人根本无法达到的“技能掌握”。
搁在和平年代，这侦探就是妥妥地往兵王走的节奏，一般的兵王还未必比得过他。
不过在怪物横行的末世，来自于夏威夷的馈赠就有些不够看了。
侦探能够做到的极限就是把枪口对准狂猎的脑袋，扣动扳机。
子弹击穿了狂猎的眼睛，在上面留下了两个可怕的血洞，哪怕是怪物，突然间遭受到这样的重创，也肯定是不断挣扎哀嚎，本能地想要逃离。
这是生物求生的本能。
可是狂猎并不是一般的怪物。
这种战斗兵器只有杀戮的本能，却没有任何求生的本能。
所以，当子弹洞穿两只狂猎眼睛的时候，丝毫没有影响到它们的动作，嘴巴张开，咬住了侦探的双手，猛地甩动了脑袋。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侦探的双臂直接离开了他的身体，鲜血狂涌而出。
另一边被狂猎牵制住的钢铁战士咆哮了一声，想要过来救助，反而被狂猎抓住了机会，四连撞之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没等她重新站起来，这七只狂猎一拥而上，死死压住了这钢铁战士。
狂猎的力量不可小觑，在七只狂猎的重压之下，钢铁战士也只能躺在地上，勉强动一下手脚而已，她的钢铁铠甲原本就沉重无比。
在自带动力的情况下依然会减缓自己的各种动作的速度，现在被打倒在地，一时间反而成为了负担，加上狂猎死死压制，根本就站不起来。
就好像被翻了个面的乌龟一样。
但是一旦将铠甲收回，等待的命运肯定是被狂猎直接撕成碎片。
只能这样死撑着硬抗下去，万一那些怪物的体力消耗完毕了，没有了那些怪物的压制，站起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失去的双臂的侦探在地面上不断蠕动着，因为大量失血的关系，那张脸变得苍白一片不说，连容貌都发生了变化，从原本小孩子的模样变成了一个中年侏儒。
这样一来，声音和外表倒是符合。
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从一边传来，侦探勉强转头，看到了几双鞋子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站定。
两个人站在后面，一个人站在面前。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站在前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群怪物背后的操控者了，应该是妖兽系的职业者。
侦探抬头，想要看看这个阴损到了极点家伙到底是谁，只是等他的目光才移动到前面那个人胸膛的时候，就觉得喉咙一痛，眼前就彻底黑暗了下去，意识也在同一时间远离。
职业者的生命力是比普通人要强，但是要害依然是要害，脖子都被咬断了，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冷漠地看了侦探的尸体一眼，柳牧走到半坐在地上的魔法少男的面前问道：“他刚才在跟你说什么？”
“职业者的一些事情。”魔法少男的半张脸还肿在那边。
“算了，待会说。”柳牧摆了摆手，走到了被狂猎死死压住的钢铁战士旁边，蹲了下来。
钢铁战士挣扎着，咆哮着，却没有太多跟柳牧说话的意思。
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她很清楚，侦探开始给那个小菜鸟分析的时候就说的无比透彻了，在这样末世，唯有利益还有实力才是行事的准则。
“你的同伴都死了，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柳牧开口问道，五个职业者，而且不是菜鸟职业者，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从他们的口中多了解关于这个末世，关于职业者的情报信息。
至于为什么不选看上去最为聪明的侦探，原因很简单。
柳牧没有兴趣，也懒得去判断他嘴巴里面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哪句话是是把人往火坑里面推，干脆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从根源上解决烦恼。
眼前这个，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相当合适的问话人选。
“比如关于职业者，关于这个末世的基本情况。”柳牧说道。
“呵。”
回答他的则是从全覆盖式，中间镂空的铠甲头盔里面传来的有些“变形”的冷笑声。
“你其实可以配合一下，比如你表示自己愿意说，我也可以表示不杀你。”柳牧蹲了下来，伸手在头盔上面敲了敲，发生了沉闷的声音。
钢铁战士想要挣扎，但是狂猎的压制又岂是那么容易摆脱的？最后只能是徒劳无功。
“你这样不配合我很为难啊……”
柳牧伸出手，挡住了头盔上面的镂空空隙，声音在钢铁战士的耳朵里面听起来越来越缥缈，好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也越来越低，似乎在半道上就纷纷凋落，只有一点点传到了耳朵当中。
“我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多说几句话让我积蓄一下力量，明明可以反击的！为什么动手这么熟练！”
在慢慢安静下来的黑暗当中，这是她死亡前最后的念头，明明没有受到攻击，为什么却慢慢失去了意识？
眼前被遮挡住光芒形成的黑暗，渐渐成为了永恒。
第25章 操控数量的增加
这个问题，明显是没有人来回答她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此人死亡的原因相当恐怖和诡异。
络腮胡、头巾男还有魔法少男就看见，柳牧按在头盔上的手掌之下，泛起了微弱的红光——或者说，是血色的光芒。
然后，在这样的光芒之下，眼前的沉重铠甲迅速溶解，就好像燃烧的蜡烛一样。
露出来里面的人也不再是刚才那强壮无比的样子，干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了一堆空壳，随着身边狂猎随意一拍化作了飞灰。
柳牧慢慢站了起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旁边的络腮胡、头巾男还有魔法少男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黑气说明了此时看上去很平静的他代表着是何等可怕的姿态。
饥饿感、疲惫感，都在刚才的吞噬掠夺彻底消失，此时此刻的柳牧身体状态旺盛到了极点，可以说是达到了运动员赛前最完美的状态。
“可以操控狂猎数量的上限，增加了。”柳牧在心里暗道。
身体上旺盛的状态，仅仅是一方面而已，掠夺了一个职业者全部的力量，带给柳牧最为直接的改变和好处就是狂猎数量上限的增加。
至于获得职业者的能力或者一跃成为职业者什么的，倒是没有发生。
“一开始有些恶心，可是马上就毫无感觉了……”柳牧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修长、白皙、干净，根本不是一个在末世生存的人会拥有的手，甚至比以前柳牧的手都还要好看。
柳牧的力量来源原本就是“非人的存在”，发生这样的改变也不足为奇。
不过柳牧隐隐约约有些感觉，自己变强的道路会跟原来的那个强大的深渊生物不同，毕竟柳牧得到只是一个“种子”，在不同的“土壤”之下，结果也会不同。
或者说，一块同色的染料掉入到了不同颜色的水中，最后显现出来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
十只狂猎都恢复成了普通形态，那两只被洞穿了眼睛的狂猎，身上的伤势也恢复了正常，不过核心上面裂痕的诞生却是避免不了了。
走到了魔法少男的面前，柳牧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家伙刚刚叽叽歪歪跟你说些什么，姿势摆的那么好，让人不想一脚踹下去也难。”
魔法少男身子抖了抖，尽管柳牧语气温和，但是现在的他在魔法少男眼中无疑是恐惧大魔王一般的存在。
张张嘴之后，魔法少男发现自己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吓成这样……”柳牧的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络腮胡和头巾男。
这两位脸色虽然因为刚才那诡异可怕的情况变得有些难看，对于柳牧也充满了畏惧，不过看到柳牧目光扫来，还是可以保持镇定，微微对视之后便低头表示恭敬。
反应比魔法少男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因人而异，这样就好。”柳牧暗道。
毕竟将来是要成为领主的人，怎么可能没点手下？狂猎是战斗兵器，又不能胜任其他工作。
而对于手下，在确保其能力的同时也要确保其忠诚度，种下恐惧的种子自然是个好办法，保持畏惧之心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背叛。
当然，弄得太过火也不行，比如魔法少男这样的，都吓成这样了，还能够做什么事情？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变成魔法少男这个样子，只是这个家伙个人的性格导致。
过了好一会儿，魔法少男才让情绪平复了下来，脸上的红肿也平复了不少，看得络腮胡和头巾男一阵羡慕——职业者的恢复力就是这么强悍。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哪能够这么快就吐字清晰了。
而且并不是所有职业都有着什么副作用的，像另外的几个职业者，他们就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其实魔法少女这个职业出现在女性身上，就更不是什么副作用了，所谓的副作用不过是不太适宜的一些情况出现罢了。
职业者无疑令所有人都向往，但是吃下进化石那超高的死亡率就足以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了，运气这回事，谁也说不清。
所以，当魔法少男说出侦探对他所说的话的时候，络腮胡和头巾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能够提高多少概率？”
柳牧说道。
“不知道，他只说可以提高一些，不过万一失败就是必死。”魔法少男说道，他倒是不担心柳牧会突然杀了他夺取他的心脏。
那个化作了飞灰的不算，场上至少有两具尸体呢，还有另外的两个人，一共四具尸体，怎么也轮不到他。
“那如果吃掉了职业者的心脏，变成的职业也是跟原来的那个职业者的职业一样？”柳牧的话有些绕口。
魔法少男这么点理解力还是有的，可惜面对柳牧的疑问，他也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
毕竟侦探不是真的要强行解释一切，把所有的情报都事无巨细地透露出来，跟魔法少男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内心的说话欲-望罢了。
柳牧指挥着狂猎把那四个职业者的尸体都拖着集中到了一起，把他们的心脏挖了出来。
不过这心脏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缩小成为了婴儿拳头的大小，从外表来看，就跟络腮胡他们描述的进化石差不多，当然，那红色要深邃很多。
“你们知道进化石怎么来的？”柳牧看着四块“心脏石头”，突然问道。
“似乎就是末世之后诞生的，至于具体怎么来的，好像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从天上掉下来的？”络腮胡开了一句玩笑，随即正经了起来，“不过我倒是听说过进化石的确是分成三六九等，看来不是进化石分成了三六九等。”
“是啊。”头巾男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把这心脏石头收了起来，柳牧走到了侦探尸体的旁边，伸出了手，片刻之后，又收了回来。
失去了心脏的尸体里面蕴藏着的力量，连那年老的狩人都不如，无法成功制造出狂猎。
看来是心脏石头带走了大部分的力量，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让人成为职业者呢？
最后这几些尸体自然是被狂猎所吞食，算是物尽其用到了极致，对于敌人，柳牧可没有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继续让五只狂猎分散在周围，柳牧带着五只狂猎回到了大楼当中。
络腮胡他们则是跟在后面，毫不犹豫地把侦探他们身上扫荡了一遍，带走了不少的战利品。
第26章 打不过狗
解决了敌人，柳牧和络腮胡他们不会在外面继续停留。
从狂猎死亡到现在，说起来漫长，经历的转折也多，但是实际上花费的时间却不多。
当柳牧他们回来的时候，大楼里面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房间当中，魔法少男继续缩在角落里面，神情恍惚。
络腮胡和头巾男则是做着枪械的保养工作，子弹不多，但是好歹还有十几发可以用，在子弹彻底耗尽之前，对于枪械的维护就必须要做到。
柳牧的面前，四块心脏石头依次排开，从外表上看不出太多的差别，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红色的深度或者说浓度略微有些不同。
不过这点细微的差别，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伸手抓住了一块心脏石头，捏在手中，片刻之后，手中的心脏石头化作了粉末从指间落到了地上。
“三只。”柳牧在心里暗道，一开始他掠夺了那个职业者的力量，可以控制狂猎数量的上限达到了15只，现在又掠夺了这心脏石头里面的力量，上限再度增加了三只。
这两次，柳牧掠夺到的力量总量其实有差距的，但是这差距并不明显，不足以到直接减少两只的程度。
直接下降了两只，明显说明着，随着上限的增加，增加操控狂猎数量上限的难度也在增加。
“这进度……太慢了，而且按照这样的提升方式，就算我把全世界的职业者都‘吃’了，又能够多操控几只狂猎？”柳牧靠在沙发背上，在心里细细分析着。
残缺的记忆当中，有一个画面让柳牧印象深刻，还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属于狂猎的浪潮，一眼望去甚至都看不到尽头。
而且这些狂猎没有相互厮杀，明显是**控着。
柳牧不知道这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还是记忆当中幻想，但是足以证明操控的狂猎数量可以达到一个很可怕的高度。
“让我想想，应该有什么情况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领主，领地，高塔城堡？”
过了一会儿，柳牧找到了一点头绪，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提升控制狂猎的数量上限，并不只有一种办法，甚至他现在所用的办法都未必是最主要的办法。
“果然不种田就想着疯狂暴兵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很符合能量守恒定律，柳牧的猜测没有问题。
不过若从魔幻的角度，柳牧也不清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以后找机会实验一下就知道了，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无论是科学还是魔幻，这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于是，前·高中生柳牧继续着将课本上学到的知识学以致用，继续实践着。
当然，实验对象从他自己变成了狂猎，再度拿起了一块心脏石头，招呼过来了一只狂猎，直接把这个塞到了它嘴巴里面。
这种“给狗吃”的浪费行为让周围几个群众都流露出了无比痛惜的眼神。
为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最好的诠释了。
只是，几秒钟之后，络腮胡他们三个人的表情立刻从痛惜变成了一种感同身受外加劫后余生的表情，就好像男人看到电视或者电影里面另外一个男人被一脚踢到蛋蛋之后的表情。
吃下了心脏石头的狂猎，身子的某些地方鼓胀了起来，就好像皮肤之下有着一条条小蛇在游动一般。
随着这些鼓胀的地方越来越多，狂猎身上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就好像被无形的刀刃给割开，白骨都露了出来，鲜血不要钱似的撒了出来，房间内顿时弥漫了一股血腥味。
这还仅仅是刚开始，很快，狂猎的四肢似乎承受不住体内狂涌的力量，直接炸裂开来。
好在几个人都已经躲避到了一边，没有被波及到。
也好在狂猎压根就没有痛觉，对于自己的凄惨状况毫不在意。
而这样的伤势搁在一般人身上，自然是必死无疑了，然而对于狂猎来说，暂时还不算致命。
毕竟核心并没有收到根本性的损伤，只不过随着躯体的受伤，核心里面蕴藏的力量生命力正在不断地消失，有裂口开始出现。
“别修复。”柳牧下令道。
受伤了就要“修复”，这是狂猎的本能。
核心不灭，狂猎不亡这是真的，狂猎除了核心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要害，哪怕脑袋没了也能够自如活动也是真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受伤极为严重的狂猎不会死亡。
过重的伤势依然会引起核心的崩溃——对于这些从狩人中脱胎的狂猎来说，被撕成两半，脑袋开花，被严重灼烧就已经达到了可以承受的上限，就像是那只被侦探他们干掉的那只狂猎一样。
而眼前这只狂猎的伤势，暂时还没到这个程度，还可以继续承受。
就算现在开始修复身躯，心脏石头——或者说来自于职业者身上更加高级一点的进化石里面蕴藏着的力量自然在其体内到处乱窜着进行破坏。
既然没有到临界点，还不如让这股力量继续破坏。毕竟就算修复了也会被破坏，就好像数学题里面一边进水，一边放水的智障泳池管理员一样做着几乎徒劳无功的事情。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狂猎身上的伤势不再恶化，渐渐停止住了。
心脏石头里面力量已经被核心所彻底吸收。
“修复吧。”柳牧说道，也只有他这个绝对的掌控者才可以阻止狂猎的自我复原了。
足以让职业者都死亡的伤势开始迅速复原，一分钟之后，这只狂猎看上去完全恢复了正常，就连黑色的毛都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跑到了柳牧的身边。
柳牧伸手按在狂猎的头上，他“看”狂猎核心上只有一条几乎无法察觉到的裂缝，其余的都已经被修复。
要知道，这只狂猎也是饱经了多次战斗，原本核心上面已经纵横交错了不少裂痕。
当然，一个职业者的心脏石头如果只能够让狂猎恢复的话，那就太浪费了，狂猎真正的变化并不在这个地方。
柳牧松开了手，狂猎跳上了桌子，张开嘴巴，舌头一卷，把上面的几发子弹给吃了下去。
然后，它对着旁边的墙壁张开了嘴巴，一颗子弹洞穿了墙壁，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弹孔。
络腮胡他们面面相觑，以前他们还算是打不过巨狼，打不过怪物，现在就是真的打不过狗了。
第27章 离开
狂猎：
普通状态，战斗一型可开启，特殊能力：子弹射击。
此时此刻，这只狂猎的状态便是如此，它刚才吃下的那个心脏石头，不出意外就是属于双枪男的，从而让狂猎多出了一项特殊的能力。
其实不仅仅是职业者，如果狂猎吞噬了其他生物，或者是通过其他生物制造出来的狂猎，是有一定概率可以拥有那生物原本拥有的特殊能力。
只不过柳牧目前的狂猎都是由狩人为原料制造出来的，狩人本身并没有太多特殊的地方，制造出来的狂猎也是最为基本的“原型体”。
那些特殊的能力等于是在原型体上面添加的，并不影响狂猎本身。
就好像一把枪械上面加上了大容量弹匣或者瞄准镜之类的东西。
“看来就算提升了成为职业者的概率，恐怕也没有太高。”柳牧看着剩下的两枚心脏进化石说道。
狂猎刚才的模样，其实证明已经是失败了，只不过是因为狂猎的特殊性没有死亡，换做一般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职业者的心脏并不意味着可以放心无忧地吃下去，依然有着很大的死亡概率。
将房间内的血迹稍微清理了一下，柳牧也开始检查起了刚才得到的战利品。
络腮胡他们很懂如何做人，只是把侦探他们的背包之类的东西给拿了回来，放在了房间里面，别说打开了，就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这些人的背包当中有这不少的东西，比如水和食物，还有一些医疗用品。
除此之外，则是一些手枪和子弹了——只有双枪男和侦探背包内有着这些，毕竟其他人都不需要枪当做武器。
双枪男的两把枪造型很拉风，柳牧不懂这些丢给了络腮胡。
络腮胡拿过去研究了一下说道：“这不是传说中的沙漠之鹰吗？”
“咦，为什么会有人用这样的枪？”柳牧有些奇怪，虽然沙漠之鹰名声很响，作为军盲的柳牧也听过，不过他同样也知道这枪械在实用性方面并不算强。
“可能跟他的职业有关吧，毕竟是职业者，我们用起来就有些费力了。”络腮胡说道，“您如果只是在危机时候防身的话，可以用。”
在络腮胡看来，柳牧肯定是职业者。
以职业者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用这样的“手炮”在近身的时候倒是可以发挥出不俗的威力。
“这子弹，似乎也不对吧？”柳牧从背包里面取出了几枚弹匣，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弹细小很多，每个弹匣里面的子弹数量也多了不少。
“大概都是改造过的。”络腮胡说道。
至于侦探所用的就是很普通的手枪了，型号什么的，柳牧也懒得去管，直接丢给了络腮胡他们。
对于这些枪械，柳牧不是很热衷，对于他来说，真正有作用的是从背包里面找出来一张地图。
这张是以一座城市为中心地图，覆盖了周围不少的地方。
其中一些地方用红圈圈了起来，标注了危险的字样，柳牧所在的城市也在地图的边缘位置。
“这个就是你所说的大城市？”柳牧指着地图中心圈起来写着安全字样的位置说道。
“应该不是吧。”络腮胡说道，“根据我了解到的，我们这个省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大城市，传闻那种城市甚至都已经恢复到了与末世之前相近的生产力。”
“嗯，就以这个为第一目标吧。”柳牧在心里暗道。
这标注着安全的城市在北面，而柳牧要北上，正好合适。
当然，柳牧也不可能贸然地一头闯进去，说不定侦探那群人就是从这座城市出来的，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或者他们就是里面的人。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柳牧随便在络腮胡他们的对面找了个房间，开始休息。
魔法少男则是留在了络腮胡他们那边。
一夜安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第二天，柳牧伸着懒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扫了走道的另一边一眼。
一个人讨好地笑了一声，身子一缩不见了，大概是跟其他人说柳牧这个职业者还没有离开的消息。
敲开了络腮胡他们的房间门，柳牧走了进去，直接问道：“我今天就会走，你们想好了没有？”
络腮胡他们也已经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络腮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跟你走。”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呆在这个聚集地当中，而是跟随者柳牧离开。
“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头巾男说道，他的选择刚好相反。
“我……”魔法少男明显还在犹豫。
“你就算了。”
不过柳牧直接帮他做出了决定。
听到柳牧的话，魔法少男愣了一下。
“你不适合跟着我。”柳牧说道，“你的心态太糟糕了，我没有那种把人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功夫。”
“我觉得我可以的，我至少是职业者，有作用。”魔法少男支支吾吾地说道。
柳牧微微摇头，直言不讳：“的确有作用，不过你不介意每次都被我们当做诱饵来使用？”
“……”魔法少男一阵无语，他虽然是职业者，但是似乎也仅仅是一个职业者了。作用还不如络腮胡来的大，至于当诱饵什么的，魔法少男当然也是不肯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把必要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给头巾男和魔法少男他们留下了一些枪械和子弹，柳牧和络腮胡两个人就离开了。
几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已经穿过了城区地带，来到了高速公路入口的收费站。
当然，现在肯定是不用收费了，可惜柳牧他们也没有车子可以开。道路上面横着的各种各样的车子早就已经废弃得不能再废弃，柳牧怀疑自己上前去一脚踹过去都能够直接踹散架了。
柳牧所在的地方，在地形上属于江南丘陵，没有高山，但是海拔在千米之下，五百米以上的矮山连绵不绝。
翻山越岭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原本倒是可以沿着高铁的铁轨北上，但是根据地图上的标注，其中有一处地方属于“危险地带”。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标注为危险，柳牧他们也没有用自己的安全去试探一下的意思。
而且，相对来说，高速公路距离人的居住地更近，更加方便补给一些，至于耗时上的，反正都是十一路公交车了，就算是沿着铁轨走，也未必能够快上多少。
说起来柳牧和络腮胡两个人也不清楚，到底是高速公路的距离短还是铁路的距离短。
第28章 小镇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柳牧开口问道。
柳牧和络腮胡的身边跟着足足十八只只普通形态的狂猎，穿过城区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些狩人，最后自然成为了制造狂猎的原材料。
至于络腮胡所说的大蘑菇蟹和小蘑菇蟹倒是没有遇到。
这让柳牧有些失望，否则的话，他很可能会多出几只带“毒”的狂猎，对于战斗力提升可不少。
柳牧身边的络腮胡，背上背着一把枪，腰间有着两把枪，手中还拿着一把枪，可谓是武装到了极点，听到柳牧的话，络腮胡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两个人似乎连姓名都没有互通过。
其实这也正常，从昨天早上两个人相遇再到现在，其实也不过24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洛诚，我叫洛诚，诚实的诚。”络腮胡，或者说洛诚说道。
“柳牧。”柳牧言简意赅。
“呃——”
洛诚想了一下，在思考对柳牧的称呼，很明显，两人之间并非是平等的关系，而是从属，说的直接一点，洛诚就是柳牧的下属。
那么，要用什么来称呼柳牧呢？总不能是直呼名字吧，哪怕柳牧看起来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在乎，但是洛诚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在末世，阶级这种东西明显是存在的，而且是相当赤-裸裸的。
想了一会儿，洛诚觉得还是沿用电视剧里面那些“广而告之”的称呼：“大人？”
“呃？”柳牧有些诧异地转头，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个称呼让他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影视剧当中的九品芝麻官。
“要不叫柳少？”洛诚空出来的那只手抓了抓脑袋说道。
称呼什么的，让他很是烦恼，大家都是华夏人，总不能来个“SIR”、“BOSS”之类的称呼，太别扭了。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随意一点。”
柳牧摆了摆手，等到他真正成为领主了，自然要把规矩给立起来，现在却不急于一时。
洛诚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就可以了。
“要下雨了。”
半个小时之后，洛诚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明明是正午，一天当中应该最为明亮的时候，天色却已经暗淡了下来，头顶之上已经是布满了阴云，仿若下一秒种就要压下来一样。
柳牧看了一眼周围，各种各样的杂草植物已经爬上了公路，周围也没有什么建筑。
好在两个人都早有准备，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雨衣。
那种自带袖子雨衣，虽然已经有着年头，导致有些僵硬，不过挡雨的基本功能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又前朝走了一段路，天空当中已经开始飘雨。
走到了一辆废弃在路边的车子旁边，柳牧和洛诚坐了进去，没半分钟，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天地之间顿时变得白茫茫一片。
这两车子的窗子什么的当然早就破碎了，不少雨滴直接落了进来，好在有着雨衣做最后一道防线，两个人也没有淋湿。
洛诚伸手在背后雨衣内的背包上摸了摸，眼中有些挣扎。
确定了洛诚打算跟着自己之后，柳牧做了一件相当大方的事情——他把其中一块心脏进化石直接送给了洛诚。
恩威并施，又有恐惧的种子种下，洛诚的忠诚基本上就不需要担心了。
隔着背包摸了摸进化石，洛诚最终还是把手给放了下去，拿命去赌的事情，不到最后关头，很难做出决定。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雨滴就渐渐稀少了下来，零星的几滴当然不被柳牧他们放在眼里，继续赶路。
至于狂猎，它们的身上没有沾染任何一点雨水。
“这一带似乎就只有狩人，连你说的那个蘑菇蟹都没有看见过。”
两天之后，柳牧和洛诚坐在狂猎之上，沿着倾斜的陡坡而下，眼前不远处是高速公路边的一处人类的居住地，两人打算前往这里寻找一些补给品。
柳牧基本上是不需要什么食物和水的，在他吞噬狩人到中毒之前就足够补充消耗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牧各方面也在缓缓“进化”着，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完全无视狩人身上的毒了。
但是洛诚却需要，尽管背包里面还有着一点食物和水，但是已经不多，总不能等到完全没了再去找。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类似于类似于海带一样的主食，很多都是在人类居住地范围生长的，难道是钢筋水泥当中蕴藏着它们生长所需要的微量元素？
这种事情，无论是柳牧和洛诚都没有兴趣探究，能吃就行。
末世嘛，要求就不要太高了，又不是科学家，也没有人想着去拯救世界。
高速公路边上，山坳里面的小乡镇，面积范围自然不会太大，不过今天早上起来，周围一直有大雾笼罩，不远处的建筑都在浓雾当中时隐时现，显得有些诡异。
“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雾？难道是什么怪物催生出来的？”柳牧说道。
高速公路之上还好，走入了这小乡镇当中，能见度下降得有些厉害，十多米之外就彻底笼罩在了浓雾当中。
“不知道。”从高速公路上往下看的时候，没觉得这雾气有这么浓烈，现在进入到其中，却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浓度，这诡异的改变让洛诚也有些不安了起来。
“进去看看吧。”
旁边就是一个小超市的门面，卷帘门意外地紧闭着，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说不定里面的仓库中有着可以用到的东西。
这卷料们的强度自然是比不过钢铁战士的铠甲，在狂猎爪子的撕扯之下，很快出现了一个可以让人进入的通道。
进入到里面，找到了一些还能够食用的罐头，柳牧和洛诚就准备离开。
“怎么回事！”
不过半分钟之后，洛诚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这是一间乡镇里面比较常见的建筑，一共三层楼，每层的面积在百来平方。
这小楼的底层，最面前自然是超市的门面，往后面一些的房间则是仓库，再往后是厨房，向上是主人居住的地方，很简单的格局。
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格局，柳牧和洛诚，还有带着进来的十只狂猎，在里面饶了足足三分钟，竟然出不来了！
周围的一切变得十分陌生，这陌生的感觉并不是说初到一个新的房间内的陌生。
而是那种梦中朦朦胧胧，看东西仿若雾里看花一般的陌生感。
第29章 鬼打墙？
柳牧和洛诚两个就站在超市门面，摆放货柜的房间和仓库之间的小通道中，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是厕所。
可是，当然两个人按照原来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到的下一个位置竟然不是小超市放置物品供客人选择的那个房间，而是应该在背后的厨房。
“……去。”
柳牧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狂猎下了命令。
一只狂猎直接朝着面前跑去，消失在了昏暗的房间当中。
厨房的墙壁上当然是有着窗户的，不过已经爬满了藤蔓，不但阻挡了光线，还让人很难出去，小门上也是如此。
这也是柳牧和洛诚暂时没有爬窗、破门出去的原因。
很快，保持在普通状态下的狂猎重新出现在了柳牧的视线当中，却是头朝着这边跑了回来，就好像它刚才就是朝着柳牧这边跑来一样。
“……什么鬼！”洛诚有些不淡定了。
末世怪物他看见的不少，狩人甚至是蘑菇蟹也杀了一些，可是如此诡异的情况确实从来没有经历过。
一栋只能进来却走不出去的小楼？
“鬼打墙。”
柳牧说道。
“鬼打墙？”洛诚愣了一下，“这不是假的吗？”
鬼打墙，用比较科学的语言来解释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
被困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办法离开，说白了就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
当然，这仅仅是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罢了。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
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罢了。
“末世嘛，既然有怪物了，有鬼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对吧？”柳牧说道。
“我宁可只有怪物。”洛诚苦笑了一声，现在的情况的确很像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只是怪物毕竟是有形体存在，鬼打墙什么的，就是很玄乎的“鬼神现象”了，非常唯心，要一下子接受也是颇为困难。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鬼打墙，那到底要怎么离开？
洛诚宁可是什么稍微能够解释得清楚的现象，比如这浓雾当中有着一些让人产生幻觉的成分，导致他们现在被困在了其中，看上去是在走直线，其实是在绕圈。
在末世，这种致幻类的植物粉末还真的挺多的，毒性也很强，摄入一定量就会直接死亡。
洛诚就看见过一些人已经活不下去了，干脆选择这样的方式死去。
虽然没看到，但是说不定这小镇当中就有着类似的植物，粉末随着雾气飘洒，被柳牧他们给吸入了也说不定。
相比起玄之又玄的鬼打墙，洛诚还是更加倾向于这个可能性，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就简单了。”
柳牧说道，如果是什么植物当中的致幻类粉末的话，是不会让他跟洛诚同时“迷路”的。
只会是洛诚“迷路”了，柳牧还好好的，或者，柳牧迷路了，而洛诚则是差不多已经中毒已深，没法抢救了。
柳牧的毒抗可比一般人要高多了。
哪怕是那种粉末比较特殊，同时让两个人都中毒了，那么，狂猎的毒抗可不是一般的高，不可能连狂猎也被“迷幻”，失去了方向感。
种种分析之下，反而是最为荒诞的鬼打墙最有可能。
当然，在这样末世的环境之下，鬼打墙也并非是那么荒诞了，正如柳牧所说的，各种各样奇葩的怪物都出现，多出个“鬼”什么也不是正常的事情？
“我们可以贴着墙壁试一试。”
柳牧对着洛诚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只手摸着墙壁，没有离开半分地朝着前面走去，如果是致幻粉末之类的东西导致失去了方向感，贴着墙壁总不至于绕圈了吧？
可惜，当柳牧跨过房间与通道之间的门，似乎即将走到超市货架那个房间的时候，突然一阵恍惚，眼前变得朦胧一片，近在咫尺的洛诚都失去了踪影。
这样恍惚只在片刻之间，或者是感觉上的片刻之间。
等到柳牧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自然不是超市货柜的房间，而是有些狭窄的厨房。
“还真的是鬼打墙？”
原本在柳牧前面的洛诚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柳牧的背后，语气已经变得烦躁了起来。
遇到这种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西方的那种“鬼片”暂时不去管，也就是猛鬼街的程度，说白了还是拉人入梦，比较有名的不死者杰森好歹也是有实体，多多少少讲点逻辑道理。
但是这里是亚洲，是华夏，可不是西方鬼的地盘。
而东方的那些鬼，那叫一个不讲道理，大部分都是无解之鬼。逻辑、道理什么的，对于那些鬼来说根本就是用来破坏和践踏的。
像死神来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东方的鬼来说，简直就是基本操作，你不会搞出点意外杀个人，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哦，是出去见鬼。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的办法，比较传统的就是找些道士和尚什么的来斗斗法，毕竟还是讲究一点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可是，这里哪来的道士和尚？
又或者帮助完成什么遗愿之类的事情，可是现在柳牧和洛诚直接被困住了，天知道什么鬼什么遗愿。
现在还真是应了“什么鬼”的情况。
“现在怎么办？”洛诚问道，目前的情况只是鬼打墙，似乎是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洛诚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其实我们可以乐观一点。”
柳牧倒是笑了笑，“仔细思考一下，鬼应该是不杀人的。”
“啊？”洛诚被柳牧吸引了注意。
“你想啊，如果鬼把我们给杀了，然后我们也变成了鬼，大家互相见了，那场面多尴尬。就算不尴尬，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搞死他？像我们这样被鬼搞死的，怨气冲天，戾气十足，谁怕谁啊？杀他个魂飞魄散。”柳牧说道。
“噗。”洛诚差点笑出声。
跟柳牧相处了一段时间，洛诚也知道他并不像是当初初见时的那么可怕，为人也并不严苛。
当然，对柳牧的敬畏之心，洛诚可不会减少半分。
第30章 打破规则
遇到鬼打墙怎么办，急，在线等。
如果是非末世，洛诚肯定会摸出手机上网问一下，万一就有能人解答呢？
但是现在，就只能够靠自己了。
事实已经证明了贴着墙壁走是没有办法走出房间的。
“拆门吧。”柳牧走到了厨房当中，指着厨房的门说道，如果是那卷帘门是正门的话，后面厨房的就是后门了。
一只狂猎变成了战斗一型状态，上去就是直接一爪子，那外面包着一些铝皮，其实中间是木头做的门在狂猎这一爪之下四分五裂。
不过想想当中木屑乱飞的情况没有出现，门外有着一层藤蔓遮挡，阻止了柳牧他们就这样轻松地走出去。
这些藤蔓或许勉强可以挡住一般人，却是挡不住狂猎的利齿和利爪。
很快，狂猎就清理出了可以让人出去的空间，在柳牧的命令之下直接蹿了进去。
只是这只狂猎刚刚出去，身子却骤然停住，转了个身，重新走进了房间当中。
随着藤蔓被撕扯开，阳光照射进来，尽管有浓雾阻隔，但是房间内也明亮了不少，这一回，柳牧和洛诚两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洛诚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似乎有冰冷的手在慢慢抚摸而过一样。
这样的情况，分明就是鬼打墙啊！
接下来，柳牧又命令狂猎在窗子上面开了个洞，一直狂猎跳了出去之后很快就跳了回来。
试验了好几次，已经确定一旦离开了这个房子的范围，就会自然而然地走回来，就好像被鬼遮住了双眼，又转了个身，换了方向一样。
“鬼打墙，鬼遮眼？”
洛诚干笑了一声说道，“接下来是不是要鬼玩人了？”
“根据我多年小说电影的经验。”柳牧倒是一本正经地分析，“像鬼这样的阴性之物，其实还不能对我们造成直接伤害。”
络腮胡在末世生存了这么久，手上沾染的鲜血自然是不少，搁在什么神神鬼鬼故事里面，他就是那种煞气逼人的人。
要知道，就连杀猪匠，都会被一般的鬼物所忌惮。
洛诚所杀的可是人，还有怪物——柳牧开始说的没错，若是洛诚变成鬼了，肯定也是凶到了极点的那种凶鬼。
至于柳牧，气血之旺盛也早已超过了正常人水平，想要影响到他的难度不比洛诚要低。
“所以才会鬼打墙，鬼遮眼，让我们困在这里，一点一点消耗下去，直到虚弱不堪之时，最后再动手。”柳牧继续说道。
“这到也是。”洛诚点点头，到现在位置，他们也仅仅是被困在房子里面罢了，其他的，倒是没有遭遇，“不过我们就这么跟那些鬼干耗着？”
时间一长，难免体力精力消耗，饿上个三五天更是虚弱不堪，到时候还怎么打？
“当然不能干耗着。”柳牧说道，“这件事情自然是要解决的。”
“解决？”洛诚静静思考着解决此事的办法。
对付鬼，要用到什么？
那些传统的符咒，又或者是找到鬼的尸骨或者寄托之物毁去，鬼什么的也就会烟消云散了。
符咒什么的，洛诚肯定没有，那么就要去找那些寄托之物了？
“我们去楼上？”一楼在没有被困住的时候已经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洛诚不禁建议道。
“嗯，去吧。”柳牧说道，厨房里面就有着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一次，他们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轻松上了二楼。
洛诚还打算找找看，就看见柳牧毫不犹豫地朝着三楼走去。
“我们分开行动吗？”洛诚一愣说道，虽说分开行动效率会高一些，但两个人在一起会有安全感啊。
对于鬼物，狂猎的作用就没有大了。
“分开行动？”柳牧有些奇怪地看了洛诚一眼，“当然是一块上来啊，万一倒了怎么办？”
“倒了？”洛诚有些迷惑，还是跟着柳牧乖乖上了三楼。
三楼也是正常的住处，不过因为是顶层的关系，头顶的天花板是微微倾斜而下的。
南方地区多雨，屋子的顶层都是“斜坡”瓦片，一面形成积水。
“就是这里了。”柳牧扫视了周围一眼。
“我们要寻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了？”洛诚没想到柳牧会如此肯定，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寻找的东西？”没想到柳牧竟是反问了一句，神色之间颇为奇怪。
洛诚自然没有多卖关子，把自己所想一一道来，末了还恭维了一句：“也不知道大人您是怎么发现东西应该就在三楼的。”
“……其实，我没有发现。”面对洛诚那半真半假的恭维，柳牧咳嗽了一声说道。
“没——没有吗？”
洛诚发现自己的马屁有些不对，也僵硬了一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没有也关系，从上往下找也是最为正确的办法！”好在洛诚立刻调动了全身心的智慧，很快就找到了台阶，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也没有打算找。”
可是柳牧下一句话再度让洛诚有些悲伤。
就算你是老大也不能不按常理出牌吧？我都找好了台阶了，大家顺着这个下不就完了。
在洛诚的眼里，柳牧就是“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打烂了你的台阶”。
“其实你有个误区。”柳牧倒是没有在意洛诚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窗子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按照那些‘鬼’的思路来？”
“嗯？”看到柳牧平淡的神色，洛诚自然也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无论是寻找什么寄托之物还是尸骨，或者是符咒来消灭鬼物，又或者完成鬼物的遗愿让它们升天，实际上都是在一个规则里面玩。”
柳牧身边的十只狂猎随着他的话开始膨胀，没几秒钟，十只狂猎就进入到了战斗形态，属于凶兽的暴戾气息毫无保护地散发了出来。
就算是已经熟悉了狂猎的洛诚也是忍不住心脏加速跳动了起来。
作为生物的第一本能自然是生存，可是眼前的狂猎，它们的第一本能却是杀戮！
“规则这些东西，有时就是用来利用和打破的，特别是在我们有着掀桌子能力的时候，又何必坐下来陪它们慢慢玩？”
随着柳牧的话，这十只狂猎都动了起来，狠狠撞在了眼前的墙壁之上，整栋小楼仿若都震动了起来。
一声声尖锐无比的叫声似乎从天际传来，落到了洛诚的耳朵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