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乖，转过身吃糖去。”
王远柔和的声音悠悠响起，他看着小乐儿，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而且还第一次亲手帮小丫头剥去了糖纸，轻轻放入了小丫头的嘴巴里。
“你是我的侍女，这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要吃糖就可以了。”
王远半蹲而下，抬手摆正了小乐儿头顶的花环，然后拉着她和自己一同转身。
小乐儿没有抵抗，她小嘴含着糖果，泪水流的更多了。
“动手吧！”
王远在转过身子前，看向了明叔等人：“我不想再看到他的那张臭脸，给我把他变成一头死猪！”
“不就是衙门而已吗？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话落，王远身后的明叔等人沉寂片刻，随即同时回道：
“遵命！公子！”
说完，明叔他们就拿起家伙，朝着长孙冲等人冲了过去。
“你们想要干什么啊！”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呀？”
长孙冲看到这么大群人朝着自己冲来，彻底慌了！
他正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搬出后台，可却被偷偷摸上来的李君羡，从后面直接一把扑到！
不管如何，陛下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打他！”
“我早看这些纨绔家伙不顺眼了！”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李君羡一边怒吼，一边额头冒汗，双拳不断锤落，打得长孙冲惨叫不已。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呀！”
“为什么声音感觉有点熟悉呀！”
长孙冲彻底懵逼了！
“大家一起上！”
而明叔等人见状，也仅仅只是一愣，随即便没有管太多，抄起家伙就是对长孙冲一顿暴打！
他们之前看着长孙冲如此恶毒辱骂王公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当然要发泄。
“住手，我们可是......”
房遗爱和柴令武也回过了神来，当即一个哆嗦，都想要出声制止这些暴民。
可他们刚刚出声，就被李君羡提前埋伏的人给扑倒，同样压在了地上一阵乱打！
就连那两个护卫，也难逃毒手，皆是被扑倒！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负责保护李世民安全的护卫，一个个武艺了得，哪怕内心狂汗如雨，但对付这些纨绔二世祖还是游刃有余的。
或者说，打得非常爽！
一时间，整个场面无比混乱，看的坊柜掌柜人都傻了，连王远也有些汗颜了。
这是不是打得太惨了？
“啊！我的门牙呀！”
不一会，长孙冲凄厉的惨叫声便响彻了云霄。
他看着掉到地上带血的门牙，欲哭无泪，面容都彻底扭曲！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鬼暴民呀！
躺在地上，长孙冲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好，痛苦终于结束了!
因为有官差出现，将他们全部押往了大兴县衙门。
而早就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判桌之前战战栗栗的县令，在看到众人来了之后，也是不敢耽搁，直接升堂，并且立刻做出了判决！
“本官宣布，你们三人寻思挑事，当众调戏良家女子，这位王公子并无罪过！”
“本案人证物证充足，没有任何悬念！”
“来人，立刻把他们三人拖下去，关押一个月，”
“散堂！”
县令一说完，便让手下上前，把刚刚才进入衙门的长孙冲带走！
“卧槽！”
“你这个芝麻官还能再随便一点吗？”
长孙冲，房遗爱，柴令武三人闻言，被官差压着，立刻人都傻掉了！
他们刚想要搬出身份哭诉，好让大兴县令重惩这几个田舍奴，为自己讨回公道。
结果没想到，后者直接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就下定了判决！
这简直就是离谱到家了！
“你这个狗官怎么判案的呀！”
“还有没有天理了呀！”
这一刻，他们三人直接是欲哭无泪。
而正在一旁安慰着小乐儿的王远，见状也是一脸懵逼。
大唐的办案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他才来这里一分钟不到，连话都没说一句，就有结果了？
难不成是因为李二马上就要准备接受四夷朝拜，所以这个大兴县令想要快刀斩乱麻，快速处理所有案件？
想来想去，王远也就只能想出这个理由。
可惜小乐儿一直在哭，王远不能走开，不然他也想问问情况。
这波操作，着实有些迷惑。
“都给我滚开！”
而正当王远还在思考的时候，长孙冲突然面露喜色，猛地怒吼，直接挣脱了出来，甚至眼中都冒出了泪光。
因为他刚才不经意回头，看到一个正在赶来的熟悉身影——长孙无忌！
“爹，你终于来了呀！”
“救救孩儿吧！这个世界实在太黑暗了呀！”
挣脱出来的长孙冲，哭的那是一塌糊涂，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孙无忌，甚至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叔叔，快救救我们呀！”
就连房遗爱和柴令武，也随之激动了起来。
他们终于要得救了！
在暗中观察的李君羡，本来还想让人上前再次控制长孙冲，看到这幅场景，神色立刻变得古怪。
王远神色也是差不多，县令直接装哑巴。
“你这个田舍奴还不赶紧给我跪下求饶！”
有长孙无忌作为靠山，本来已经气到绝望的长孙冲，立刻转身，对王远再度凶了起来。
他直接走到王远的面前，十分的得意，脸上全是小人报仇的痛快。
只是没了两颗门牙，说话都在漏风，着实有些寒磕。
“怎么样？你现在害怕也来不及了呀！”
长孙冲十分嚣张，他看着王远，想要从后者脸上看到一丝惊恐的情绪。
然而他注定了失望，因为王远脸上除了古怪，还是古怪。
甚至，目光之中还带着一种莫名的关爱......
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冲愣住了，随即再度被王远的“嚣张”给气到了，怒吼道：
“你这是什么目光？”
“你知不知道，我爹可是......”
“可是你个头呀！”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长孙无忌就怒气冲冲赶了上来，直接一脚把长孙冲踢到了地上！
嘭！
“爹？你为什么要踢我呀？”
长孙冲摔到地上，彻底懵逼，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
他爹匆匆赶来，不是要为他出头的吗？
怎么现在直接一脚把自己踹到了地上？
“你这个逆子，得罪了王公子，还敢问我为什么？”
闻言，长孙无忌直接炸了，一把拎起长孙冲的衣领。
然后朝着他的脸就是两把巴掌打下去，直接把长孙冲扇到吐血！
第六十二章 公子，我们去买花灯吧！
“王公子？”
长孙冲两边脸都肿了起来，活脱脱就像个仓鼠，此时的他咳着血，脸上全是懵逼！
刚才是他出现了幻听吗？
他的亲爹，刚才居然在喊那个田舍奴叫王公子？
“凭什么呀！他配吗?”
长孙冲下意识地叱问，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但他得到的却是长孙无忌更加愤怒的巴掌，而且力量之大，直接一下子就把他给拍晕了过去。
“他不配，难道你配呀！”长孙无忌怒吼着，非常的愤怒。
此时的长孙无忌，是真的暴怒！
他身为大唐丞相，本来就被四夷朝拜的事情给忙到焦头烂额，差点连饭吃不上了。
结果现在还被自己这个逆子给背刺了一套，差点连人带走，害得他不得不放下工作，特地跑过来！
他如何不怒火冲天呀！
所以，向来爱子心切的长孙无忌，这一次直接下重手将长孙冲打晕，免得他再胡说八道。
而长孙冲昏迷之后，长孙无忌的怒火也慢慢散去，微微吐了一口气之后，又满是歉意地看向了王远，行礼道：
“王公子实在太抱歉，是我家教不严，让这个逆子冒犯了你们。”
“如果公子还觉得不解气，我还能再扇几个巴掌！”
“那倒不用了，这其实也是一个误会。”王远连连摆手。
随即，他又看着昏死过去的长孙冲，眨了眨眼：
“既然他是老孙你的儿子，那这件事情就算了，而且小乐儿也没受伤。”
老孙这几下，打的可比明叔他们要厉害的多了，毕竟连血都吐出来了。
只能说，不愧是亲生的......
“那就好，多谢公子大人有大量！”
长孙无忌立马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破事总算是过去了。
随即他又看向了大兴县令，恭敬道：
“这位县令大人，此事是我儿有错在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与其让长孙冲到处去惹事，还不如让这个逆子在牢房里面好好呆着，等待朝拜大典仪式结束再弄出，这样他也能省心。
“遵......好的！”
闻言，那位县令连忙一个哆嗦，冷汗直冒，将刚才的判决又说了一次。
然后就让几位官差上前，把昏死的长孙冲，以及在一旁的瑟瑟发抖的房遗爱和柴令武都给扣押下去。
而此时的两人，看着王远的目光之中，已再没有半分嚣张，只有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哪怕他们再傻再蠢，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长孙无忌是什么人？
毫不夸张的说，他可是整个大唐的百官之首！
在朝廷之中，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他们的父亲，在很多方面的影响力都比不上他。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居然在和这个少年郎称兄道弟！？
还一口一个王公子？老孙？
由此可见，这位所谓的王公子，身份是多么的恐怖！
这一刻，他们心中除了后悔，就是懊恼。
如果不是长孙冲那个傻缺非要主动上前挑衅，他们又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呢？
可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而就在房遗爱和柴令武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平静下来的长孙无忌，同样也是后怕不已。
好在他来的及时，不然真的要出现大问题了！
房遗爱和柴令武可能以为他惩罚长孙冲，是因为王公子身份的原因。
但长孙无忌可是清清楚楚，他会有如此举动，纯粹就是因为惹不起王远呀！
要知道陛下可是下令了，如果暴露身份，那就要被倒吊在太极殿门前一天一夜呀！
不但身子饱受折磨，还要忍受同僚的怪异目光。
这谁顶得住呀！
想到这里，他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连忙走到王远的跟前，恭谨行礼：
“王公子，本来身为地主，我应该好好招待公子你。”
“但我和老李他们还有要事忙，就先行告辞了，请望海涵。”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王远闻言，露出微笑，客气道：
“我这次来长安就是想带小乐儿玩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要事。”
“不过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那过来蓝田县找我一趟，虽然小乐儿只是孩子，但她的婚约可不能开玩笑哦。”
“没问题，那先谢谢公子！我告辞了。”
“告辞！”
告别完之后，长孙无忌就连忙离开了大兴县衙。
而王远也带着小乐儿，明叔等人在一众复杂目光之中离开了。
走出衙门之后，王远不由感叹：
“真想不到呀！这个县令人还不错，处理事情起来既公正又有效率。”
“长安不愧是大唐天子所在的都城，刑罚倒是清明！”
说着，他又看向了小乐儿，笑道：
“你说是不是呀？小乐儿。”
闻言，小乐儿眨了眨还有些发红的大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含着棒棒糖吃。
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借口来糊弄过去。
“怎么了？”
看到小丫头沉默，王远一愣，以为小乐儿还在意着之前的事情。
于是含笑慢慢蹲下，一只手抹了抹小丫头的梁鼻，有抬手顺顺了秀发，语气温和地安慰道：
“你还在担心之前的事情吗？”
“放心，那些坏人都被严惩了。”
“这一次是打掉他的门牙，要是那个棒槌还敢那样叫你，你就告诉我，下一次我一定亲自动手把他的腿都给打断！”
感受着头顶的温暖，小乐儿轻轻晃了晃小俏鼻，然后略微低头，陷入沉默。
但很快，她便再度抬起，眨眼看着王远，逐渐露出甜甜的笑容。
“嘻嘻~王公子，其实刚才的事情小乐儿已经忘记了。”
“别说这些了，我们现在就去买花灯玩吧！”
说着，她还主动拉着王远的手，朝着远处的大街小跑而去，笑声清脆悦耳。
“那么急干什么？”
“今天长安没有宵禁，花灯要晚上玩才有意思，现在都没到晚上呢！”
看到小丫头片子这幅模样，王远也没有抵抗，任由小乐儿拉着。
明叔等人见状，都是笑着跟了上去。
“小丫头，我们要不先去吃个饭吧？”
“不！我就要玩花灯！”
“可不吃饭的话.......”
“求求公子你，陪我去嘛！”
“......”
“行吧！行吧！“
第六十三章 太子的执念......
彼时，太阳开始落下，夜幕逐渐降临。
小乐儿似乎很是兴奋，拉着王远到处东逛西逛。
走在其中，王远甚至有种自己穿越到了宋朝的感觉。
不得不说，没有宵禁的长安城，实在是太过繁荣了。
而且似乎是因为第一次体验到解除宵禁的感觉，长安百姓都是非常热情。
虽然落雪漫漫，但到处都是热火朝天，各种吆喝声也此起彼伏。
“如果能够一直没有宵禁多好呀！”
明叔忍不住感叹，王远闻言，也点头赞同。
不过王远也明白，这注定只是一个奢望而已。
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宵禁是必须要存在的。
彼时的战乱还没彻底消散，神州大地也才刚刚恢复安宁，各种流寇盗贼依旧猖獗，而官兵的手段也很有限。
如果彻底取消宵禁，恐怕每一晚，都会有无辜者失踪或者死于非命。
不过王远也没有烦劳太久，因为彼时的小乐儿，已经拿着一个小花灯，咿咿呀呀地到处乱跑了起来。
“野丫头，别跑那么快！”
王远无奈之下，只能跟上，避免这个小丫头片子走丢了。
时间慢慢过去，王远众人一直都在吃喝玩乐。
期间，王远还很是大方地包下了一切花销，让明叔等人更加高兴。
后来还是小丫头片子自己累了，嚷嚷要睡觉，众人才去找了一处客栈休息。
而在第二天，差不多日上三竿，王远才带着众人离开客栈，准备前往太极殿，观礼四夷朝拜。
“都叫你这个丫头昨晚不要玩那么疯了，现在才起来，等我们赶到太极殿，估计人都满了。”
“王公子抱歉嘛，小乐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们走过一条大街，而王远一边走着，一边还在骂着小乐儿。
可小丫头片子一直低着头，捏着自己的小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让王远愈发无奈。
这种一遇到呵斥，就想要萌混过关的性格，都是跟谁学的呀！？
王远无奈之下，只好轻敲两下这个丫头的脑袋，想给她一个教训。
但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指当即停了下来。
“徒儿？怎么是你？”
王远看着不远处，似乎正在买东西的李承乾，神色有些惊讶。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老李的儿子。
闻言，小乐儿那对本来因为“害怕”，而用小手捂着的大眼，也重新张开，好奇地看向了自家哥哥。
“啊！？”
话音一落，李承乾就一个哆嗦，连忙擦了擦脸上的寒霜，转过身子，看向了王远一行人。
他同样露出讶然的神情，摆出一副刚好碰见的模样。
“师尊，真的好巧呀！”
而事实上，托了小乐儿的福，这位可怜的太子殿下已经在早晨的冷风中，傻站了一个多时辰......
“徒儿，你来的刚好。”
王远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很是高兴地走了上前，笑着道：
“话说老李在长安城做生意那么多年了，你应该对长安城很熟悉吧。”
“应该算是吧。”李承乾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闻言，王远目光一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小道，可以前往太极殿的？”
现在已经不早了，皇宫的正门估计已经被长安百姓塞得水泄不通了。
他想要看到李二的真容，恐怕只能走一些无人知晓的小道了。
而这个时候，既是地头蛇，又是能上达天听的小李，无遗是最好的带路人了。
“知道......不不！我不知道！”李承乾下意识想要点头，但很快又连忙摇头，汗都冒出来。
夭寿呀！
撒谎怎么那么难呀！
“这算是什么回答？你到底知不知道？”
“算是...知道吧，不过师尊，不如我们去找个酒楼喝酒吃早饭吧？”
“不去，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而且这里的酒水太淡了。”
“那师尊，我们去喝茶怎么样？”
“不去，我喝不惯煮茶，还是喜欢喝花茶。”
“那师尊，我们去......”
“不去不去！”
王远被问地有些烦了：“徒儿，你今天怎么就这么烦人呀？”
说着，王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李承乾的眼神立刻有些不对：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就跟着我回蓝田县挑粪吧！”
王远毕竟是两世为人，李承乾这种粗略的话术自然是骗不过他，一眼就看出了他另有企图。
“这！”
感受着王远质疑的目光，李承乾都冒出了冷汗。
挑粪？
如果要他做这种事情，还不如把他埋了算！
慌乱之下，李承乾下意识抬手，指向不远外的一座热闹的阁楼，涨红着脸道：
“师...尊，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去一趟...那里！”
他也不知道那个阁楼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它既然有那么多客人，一定是个受欢迎之处。
“啊？”
王远顺着看去，当即发出一阵惊疑，老脸微微发红：“徒儿，你正要进去那里？”
“那个......那个不太好吧？”
有戏了呀！
李承乾听到王远的回答，当即大喜过望，连忙低下头，诚恳道：
“师尊你有所不知，徒儿自幼就想要进入一次这里，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此地对于徒儿来说，已经成了一处执念！”
“如果师尊你不带我去一趟，徒儿很可能会抱憾一生呀！”
吸取之前教训的李承乾，现在说的那是一个声泪俱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正他父皇也只是这样吹牛的！
现在师尊好不容易没有直接拒绝，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啊？你是在骗为师吧？”
“你活到现在的最大执念，就是想要进入一次这种地方？还自幼就开始渴望了？”
闻言，王远彻底懵逼，忍不住吐槽道：“你就那么的饥渴吗？”
不知为什么，他居然替李承乾感到一丝可怜。
这个孩子，过的就那么辛苦吗？
而且看他一身都是寒霜的模样，估计已经在外面观望好久了，难怪会那么慌张.......
“师尊，徒儿所说的一切，皆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
虽然觉得王远的话语有些奇怪，但李承乾还是拍着胸口保证，看着王远的目光之中，全是期待。
因为他已经看出，王远开始心软了！
“好吧！”
果不其然，王远无奈叹息了一声之后，点头道：“为师这就陪你去一趟吧。”
“不过我要先去安置一下小乐儿，她不适合靠近那里。”
说着，王远就往回走，走了回去，让明叔先带小乐儿离开。
“是是！一切都听师尊你的！”
李承乾很是高兴，连连答应。
没多久，王远就脸色古怪地走了回来。
他看着李承乾，没好气道：
“记住呀！下不为例呀！”
“这次是为师心软，才勉为其难陪你去一趟这个怡香院！”
“你以后千万要记住，不可独自来这里呀！”
说着，王远的神色很是郑重，再三提醒，然后才和李承乾走向那栋典雅阁楼。
而正在庆幸的李承乾，虽然对王远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入去想。
不管怎么样，只要师尊不去太极殿，那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师尊放心吧，我不会独自来这个怡香院的。”
李承乾信誓旦旦，下意识做出了保证。
可刚说完，他就彻底愣住了。
等一下！
怡香院？
这是什么地方呀？
第六十四章 选择的权利
“怎么了？”
王远回头，看着一脸懵逼的李承乾，迷惑道：
“既然你想要进去，就不要畏手畏脚呀！”
“现在连为师都舍下面子陪你了，你还害怕什么呀？”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
李承乾有些结巴，想要看清楚这个阁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正当他要仔细看的时候，一个大概三四十岁，浓妆艳抹的老鸨就向着他们走来
“两位公子，外面太冷，不然进来坐坐，让我的姑娘给你们暖暖身子？”
“虽然还没到晚上，但依旧有奏乐和舞蹈给各位客官欣赏，我的姑娘们可灵着呢！”
虽然王远和李承乾没有下人跟随，但毕竟也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尤其是王远，身上穿的还是最名贵的绫罗绸缎，更是让这位老鸨眼前一亮。
这绝对是个豪气的大主！
只要服侍好，肯定能大赚一笔！
因此老鸨在说完之后，就立刻挥手让几个姿势上佳的姑娘，含情脉脉地走上来，拉着两人进入楼内，害怕这两个金主被别家抢去。
“两位公子请进来吧，妹妹的琵琶可好听了，保证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公子进来吧.......”
而面对一众嫣声笑语，王远也是连连笑应，显得很是从容。
虽然没有进过这种地方，但他毕竟两世为人，无论是毅力还是心性都远超李承乾。
当然也因为现在是白天，这里的姑娘们还很含蓄，肢体接触不多，以奏乐歌舞为主。
如果是到了晚上，再给王远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到这种地方。
这一次，也算是他舍命陪徒弟了。
哎，他这个师傅实在太过伟大了。
而一旁的李乾承，则是已经完全傻眼了。
卧槽！
这里果然是青楼巷子！
夭寿了呀！
怎么他随便乱指，就指了这样一个鬼地方呀！
身为大唐太子，如果被父皇知道他进入这种烟花之地，恐怕连腿都能给他打断，各位大臣也会对他口诛笔伐呀！
他绝对不能进入这里！
“放开我呀！”
此时的他，两只手都各自被一个姑娘搂住，颤抖不已。
他想要挣脱，可动作一大，就碰到一些关键地方，以至于鼻子立刻热了起来，有着热流落下。
这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王远回头，看着李承乾流鼻血的模样，当即轻笑道：
“好了，你们不用那么热情，我这位徒弟也是第一次来，你们那样做会吓坏他的。”
“遵命公子！”
“这位公子很抱歉，是我们姐妹唐突了。”
那两个姑娘见状，皆是嫣然一笑，松开了李承乾，微微退后。
而可怜的太子爷，在解脱之后，也立刻腿软，连忙抱着王远右手，颤抖不已。
“师尊，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我们走吧，我不想进去这里呀！”
现在的李承乾，是真的害怕，几乎都要哭出来，哀求不已。
闻言，王远立马摇了摇头，不在意道：“不要那么害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以你爹那个性子，他估计也经常约人来这里谈生意，风流的很。”
“你做儿子，其实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闻言，李承乾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要否认但又找不到借口。
说实话，他父皇可能真的没来过这种地方，或者说是不敢来。
如果他父皇真的来这种地方，肯定已经被魏征的死亡吟唱给一套带走了！
看到李承乾还是一幅抗拒的模样，王远眨了眨眼。
他明白，自己这个徒儿还是摆脱不了心理负担。
看来，还是需要忽悠。
哎，他这个师傅真是太负责了。
想着，王远突然凝重道：
“徒儿，你这幅样子是在嫌弃这些姑娘吗？”
“不！”
李承乾下意识否认，摇头道：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远逼问，似笑非笑。
“我......”
李承乾脸色涨红，还想要解释着什么。
但最终在王远的目光下，还是低下了头，羞愧道：
“抱歉，师尊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在歧视她们。”
身为大唐太子，他交往的女子基本都是世家的大家闺秀，个个都是知书达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对这些风尘女子，他的确是非常鄙视，发自内心的认为她们太过肮脏，上不了台面。
说完之后，李承乾能够明显感受到，周围那些女子，看着自己的目光立刻变得厌恶了起来。
完了，师尊肯定要骂死我了！
李承乾担忧不已，他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对王远却不得不在乎呀！
毕竟他可是自己的师尊呀！
“很好！”
然而出乎李承乾的预料，王远对此却是微微点头，第一次对他表示了认同，笑着道：
“你现在能够说出来，就代表你这些日子有所长进了。”
“师尊，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承乾迷惑了。
“就是替你高兴的意思。”
“起码你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远轻笑，双手后负。
其实如果小李非要否认的话，王远还是有别的道理可以继续忽悠。
但能看到小李说实话，王远真的很高兴。
“你要知道，如果她们有选择的话，又怎么会愿意流落风尘？”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含着金钥匙出生。”
“大多数人都是平平无奇，甚至是出身卑微，可她们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存在的意义，没有人能够否定她们！”
“你既然想要进来这里，那就不要去嫌弃她们。”
“只要她们没有侵犯大唐律法，那她们拿的就是干净钱，比那些烧杀抢掠要好上无数倍。”
“而同为大唐子民，你和她们唯一的不同只是，你拥有了她们梦寐以求的权利——选择的权力！”
“但这个权力，也是老李给你的，而不是你自己挣来的。”
王远说完之后，不只是李承乾愣住了，就连周围的姑娘也沉默了。
她们看着王远的目光，复杂之中藏着感激。
这是第一次，她们看到有人如此理解她们。
的确，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意流落风尘，不想做个大家闺秀？
“选择的权力......”
李承乾呆滞站在原地，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不是特别明白这番话的意思，但本能觉得这番话非常高端，暗藏着大道理。
“所以，徒儿你明白了吗？”
王远看到李承乾一脸懵逼的模样，明白火候差不多，故意走了上前。
“不是很明白。”李承乾呆呆地摇头。
“没事。”
王远转身，露出贱笑：“你进去就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拉着懵逼的李承乾走了进去。
“师尊请等一下！”
“没事的，进去之后我还有大道理忽悠......教你。”
李承乾：“.......”
第六十五章 徒儿，这其实就是一场磨练！
王远拉着李承乾，一走进怡香院之内，就感受到了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气氛。
虽然此时因为四夷朝拜的缘故，阁楼内的客人有些稀少，但依旧是热闹非凡，大厅还是有不少在听曲赏舞找乐子的人。
当然，王远才不会和这些人一样，在大厅里面听曲，而是大手一挥，直接订下了这里的最好包间！
如此一来，既然看到台上的舞蹈，又享受到“专门”的服务。
既然进入这里是小李最大的愿望，那王远这个做师尊的，就决不能小气！
反正，他有的是钱！
要玩，就玩个痛快！
房间很快布置好了，桌椅皆是古色古香，韵味十足，靠在窗边，可以清晰看到大厅的女子歌舞。
在桌子的背后，还有一个雕花屏风，十分华丽，再往后就是一张丝绸床榻，用料皆是上佳。
如果不是先入为主，也许王远都会以为这里是某个大家闺秀的私密闺房。
当王远两人进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有小二按照吩咐，倒好了花茶。
而且不用多久，老鸨就会带着姑娘们过来，让两人一一挑选。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青楼巷子呀！”
第一次进入如此风尘之地，王远目光扫视了一圈后，就略带感叹地拍着李承乾的肩膀：
“不得不说，你小子还是挺会选的，选了这样一个最好的青楼！”
“竟然进来了，那就去好好享受，要知道进入这里，可是你此生最大的执念呀！”
“今天为师已经帮你完成了这个执念，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呀！”
“这.....”
李承乾闻言，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梗着脖子道：“师尊放心，我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
苍天呀！
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把自己手指给砍了，也不想再随便乱指！
堂堂大唐太子，毕生最大愿望居然进入一次青楼巷子？
这要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他真的彻底“社会死亡”了，被人吊起来批判。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他都觉得头破发麻！
这一刻，李承乾居然有些庆幸，自己因为嫌麻烦，没有带其他人跟来，除了还在跟踪王远的李君羡.....
等一下！
李君羡！？!
想到这，李承乾双眼一白，立刻有种想要挖块地，把自己埋进去，然后再说一句“本人已成仙，有事请求签”的冲动！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呀！
估计李君羡现在也是一脸懵逼，在寒风之中凌乱！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阁楼外，李君羡看着怡香院，脑海完全宕机。
他是真的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为了拖住王公子，撒谎要进入到青楼里面。
这属于有点“感天动地”，只是这事要不要禀告陛下呀？
“徒儿，你其实真的不必有心理负担！”
包间内，看到李承乾如此反应，王远目光微微一转。
然后单手用力，一个跨步，趁他不注意，硬生生拉到椅子上，按死了肩膀，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然后对着一脸懵逼的小李，语重心长地道：
“小李，你莫非以为在这里，就只能寻花问柳，寻欢作乐？”
“难道不是吗？”
李承乾眨了眨眼，完全是一头雾水。
都来到了青楼，难不成还能在这里学习到君子之道？
王远：“......”
“咳咳！”
“当然不是！”
王远收回心神，目光变得凝重，郑重道：
“李...算了，总之你要明白，在这个青楼内，寻欢作乐只是粗鄙之人的追求！”
“像我们这类的人，来到青楼，应该要有更高的追求！”
闻言，李承乾嘴角一抽，额头冒出一道黑线，有点怀疑师尊是忘记自己的假名李坤了。
还有这更高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想着，李承乾询问：“师尊，弟子承认自己很蠢，但我有点脑子的。”
“现在我们都来到青楼了，这个追求再高，还能高到那里去呀？”
不是他不想相信师尊这番话，而是这番话实在太过迷惑。
“所以说你是榆木脑袋呀！”
王远恨铁不成钢，直接给了小李额头一个暴栗：
“我现在就告诉你第二个大道理！”
“人的一生，一定要学会在逆境之中成长，在诱惑之中醒悟！”
闻言，李承乾微微一震。
师尊这句话，貌似很不同凡响！？
“我们的生命，大多也就是几十年光影，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份子！”
“而在这短暂的一生之中，我们还要经历无数的大小诱惑。”
“它们可能是金钱，财富，权力，也可能是美人，田地，豪宅，不一而类。”
“有的人可以战胜诱惑，坚守本心，从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
“但更多的人却是被这些诱惑腐蚀了身心，迷失了自我，多年来的坚持毫无意义，只能沦为他人成功的陪衬！”
“这就是所谓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真正君子就要如玉，切了还要磋，就像加工玉器，琢了还得磨！”
王远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承乾已然心神震撼！
师尊这番话，其中的道理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拿个小册子，把王远这番话给手抄一遍！
“师尊你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烟花之地也是一种诱惑？”
李承乾恍然大悟，兴奋道：“如果我能够战胜这些诱惑，就能培养出坚韧不拔的内心？”
“没错！”
“你说的非常对！”
王远面露欣慰，目光慈祥：
“所以，你不要认为在这里待着是一种煎熬，而是要用心去感受在这里的一分一秒！”
“徒儿，这其实就是一场磨练！”
王远说完之后，李承乾已经是泪流满脸，低声抽搐不已。
难怪听到自己拒绝，师尊还要执意带他进来这里。
原来在这小小青楼之内，居然还暗含着如此博大精深的圣人之理！
而师尊为了教导他，不但包下豪华包间，还主动以身作则！
可他刚才居然在怀疑师尊，还在那里抗拒？
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呀！
第六十六章 徒儿，你还活着吗？
此时的李承乾，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他可是大唐太子，未来的唐皇，下一任的草原可汗，以后遇到的诱惑无遗会更加的多！
所以，他才更需要练就一颗百折不挠的心，去抵抗诱惑，明辨是非！
不然的话，光是那些关陇世家他就镇压不住，更别提震慑那些草原诸国了。
师尊说的没错，此举就是对他最好的鞭策和锻炼！
想到这里，李承乾已经感动到一塌糊涂，甚至觉得无比庆幸。
如果不是他刚才随便乱指，指到了青楼，又岂会得到如此好的试炼机会？
师尊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师尊赐恩，徒儿感激不已！”
感动到了极点的李承乾，立刻站起，朝着王远深深一行礼，神色很是恭谨。
“不用多礼，你能理解这些道理，就是为师最大的安慰了。”
王远轻笑不已，同时也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不得不说，他忽悠人的本事已经越来越好了！
“师尊，你对我真的太好了。”闻言。李承乾哭的更加厉害，浑身都激动到颤抖。
“没事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王远的眼眶也微微发红。
就在师徒二人惺惺相惜的时候，老鸨带着六个姑娘走了进来。
本来按照王远的想法，是每人挑选两个姑娘就可以了，一人捶背，一人喂食，逍遥快活。
可已经被王远完全洗脑的李承乾，却不是这样想！
王远选完之后，他看着剩下的四个姑娘，直接双眼放光。
然后大手一挥，掏出一大贯铜钱，砸在桌子上，直接让剩下的四个全部留下！
“卧槽！”
王远有些懵逼了，看着李承乾，担忧道：“徒儿，你撑得住吗？”
“师尊没事的！”
李承乾梗着脖子，硬气道：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要把它当成一个试炼，那就要挑战最高的难度！”
听到这话，王远眨了眨眼：“那好吧.......”
话说，他是不是把老李儿子给忽悠太狠了？
而那些姑娘也没有抗拒，甚至她们还非常开心。
那么多人服侍一个，分配下来，她们也不用做太多，而且还有赏钱，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一刻钟之后，王远手中拿着一杯花茶。
他一边吃着姑娘递给的葡萄，享受着按摩，一边看着被团团包围，明明已经面红耳赤，但依旧在强撑的李承乾，心生不忍：
“怎么了？徒儿你还坚持的住吗？”
“坚持不住的话，那我们就离开算了。”
“毕竟你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不要太过勉强了。”
王远罕见的有些心虚，他本意是想要消除小李的心理压力。
可现在情况，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李承乾闻言，立刻一个激灵，梗着脖子摇头。
并且还把胸膛挺起，拍着胸口保证：
“师尊放心！”
“我可是你的大弟子，怎么能丢你的脸！？”
“你说的没错，这点小小的诱惑，放在人生之中又能算是什么？”
说着，他还羡慕地看着王远，看着他在一众嫣声雀语之中怡然自得。
师尊不愧是师尊，这样都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像师尊那般了不起的人呀！
想着，李承乾心中的崇拜更甚，脸色也更加僵硬！
他已经决定，一定要死撑到底，绝对不能让师尊失望！
“这位小公子，你就这么紧张吗？”
“难不成是嫌弃我们这些姐妹长得太丑了吗？”
周围的四位姑娘见状，都是掩嘴轻笑，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玩味。
很显然，她们也对李承乾产生了兴趣，想要看看这个少年郎能够多久。
如果连这样的一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那她们这些年那就是白混了。
“小公子别这样，你这样的话，我们可是很伤心。”
那些姑娘们泫然饮泣，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攻势。
而李承乾也始终一声不吭，梗直脖子，就像是一个二愣子，软硬都不吃！
他可是大唐太子，决不能被这些小小诱惑动摇自己的内心！
此刻的李承乾，内心已经全被荣耀感充斥着，甚至他自己都有种要升天成仙的错觉！
或者说，他已经被王远忽悠瘸了......
好在这里没有认识他的人，否则的话，堂堂太子殿下的一世英明，可算是彻底毁了。
“哈哈！”
王远看着，虽然心生不忍，但是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其他姑娘也轻笑不已。
不得不说，小李这份毅力的确是牛逼，和他老爹那份厚脸皮有的一拼！
“阿嚏！”
太极宫内，正在接受朝拜的李世民，莫名打了一个喷嚏，但他也没有在意，继续和接见各国的使者。
不知道高明是怎么拖住王公子的？
李世民心中闪过疑问，但也没有深究。
而在怡香院，时间慢慢流逝，在王远啧啧称奇的目光之中，整整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这可是一个时辰呀！
而李承乾，却始终都是一动不动，如同彻底石化。
小李有点东西呀！
这下子，轮到王远不得不佩服了。
因为他此时，也被两个女子给挑拨地有些内心燥热。
而小李面对比他还要多一倍的姑娘，却始终毫无反应，一直瞪着一双斗鸡眼，如同不屈的战神！
话说，那么久不眨眼睛，就不会觉得干吗？
王远恶趣味想着，随即挥手示意，让那些姑娘下去。
他毕竟也是正常的男人，再这样下去也会把持不住。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这是你们的赏钱。”
“遵命公子。”
那些姑娘本来是一脸失望，还在为没能拿下李承乾而失落，不过在看到王远的赏钱之后，立刻露出笑容。
随即在一阵柔声告辞之中，她们漫步告辞。
甚至还有几个姿势不错的，在离去之前还在暗送秋波，暗示可以提供“特殊服务”，这让王远很是尴尬。
“哎！”
“长得帅气就是烦恼呀！”
王远无奈叹息，说完之后便推了推李承乾，笑道：
“好了，别装了，徒儿你已经成功完成试炼了！”
“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然而面对王远的话语，李承乾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瞪着斗鸡眼。
“徒儿，你没事吧？”
见状，王远微微一愣，稍微用力推了推后者肩膀，却没想到他直接顺势“倒”在桌子上！
“卧槽！？”
王远看着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李承乾，目瞪口呆！
“徒儿，你还活着吗？”
第六十七章 大唐盛世，从此开始！
说着，王远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把手指放到李承乾的鼻下。
“还好没死，气息还是温的。”
“这孩子应该是憋坏了，被气血冲昏了头脑。”
收回手指，王远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小子，早就已经晕了！
难怪面对四个青楼女子，还能坚持一个时辰。
“真是的，撑不住就早说呀！”
“搞得现在还要为师带你走。”
王远抱怨了两句，无奈起身，让怡香院的下人过来帮忙，把李承乾给抬下去。
身为师尊，王远才不要自己背这个傻徒弟。
于是，可怜的太子殿下，就这样被两个下人一前一后抬起，如同死尸一般，屁颠屁颠地被搬下了楼梯。
大厅内，还在观舞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偷笑不已。
还好李承乾现在是昏迷的，如果是清醒，看到这一幕，估计真的能羞愧会当场自杀。
丢人！
这实在太过丢人了！
连王远也觉得有些脸红，跟在远处，不敢太过靠近。
而来到门口，王远正要喊明叔等人过来帮忙，却意外发现了李君羡正在门前徘徊，当即讶然道：
“你不是老李的下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远有些奇怪，长安城那么大，他遇到小李已经很凑巧了，怎么现在又遇到了老李的下人？
不远处，李君羡连忙转身，尴尬道：“王公子！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说着，他也在心中暗叹自己实在太过大意了。
他本来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可看到李承乾进入青楼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依旧没有什么消息，就有些慌了。
心急之下，李君羡便想进入到其内一探究竟。
但刚走到跟前，他又开始犹豫，害怕打扰到太子殿下的“好事”，或者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画面。
所以，他才在门外不断徘徊，犹豫不决，不曾想却被王远給发现了。
“路过？”
王远嘿嘿一笑，完全不信这份说辞。
在他看来，老李这位侍卫肯定是跟随老李太久了，已经被彻底“带坏”了。
“兄弟，男子大丈夫，其实不用掩饰这些的。”
“毕竟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懂得，我都懂的！”
说完，他走上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惹得李君羡满头冒汗。
这都是什么话呀！
他很想问王远到底懂了什么，但又不敢问出口。
想到这里，李君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打算转移话题：
“话说王公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李坤少爷又在哪里呢？”
“啊？李坤是谁？”
闻言，王远下意识眨了眨眼，他是真的没想起这个名字是谁的。
李君羡：“......”
他感觉，自己的额头又出汗了......
“哦！”
看到李君羡如此反应，王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掌，歉意道：
“抱歉，我喊他小李喊惯了，都忘记他本名叫什么了。”
“你要找他的话，那就正好了！”
“他刚刚昏死过去了，你现在就带他回去吧。”
说着，王远还挥手示意，让怡香院的人把李承乾给抬了出来。
“太...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君羡看到这一幕，当即吓了一跳！
“王公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李君羡骇然询问。
他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足正在变得冰凉。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昏死过去了呀？
万一太子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呀！
“哎！”
看到李君羡如此着急模样，王远微微叹息，无奈道：
“你这个问题问的，都能在青楼昏死过去了，除了那啥子的原因，还有别的吗？”
“不得不说少年郎就是火气大，不懂得珍惜身体，一下子便选了四个姑娘。”
“不过可能是第一次吧，在那个方面没有节制呀！”
虽然李承乾用毅力坚持到了最后，但这里毕竟是青楼，如果直说他是憋晕的，那得多丢人呀！
所以王远这个做师尊的，打算给小李撒一个谎，让他回去之后也能好过一些，最起码也能得到老李的“夸奖”。
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这样做的呀！
“选了四个？没有......节制？”
“这...这...”
听到这话，李君羡再次懵逼，甚至连话语都开始结巴了。
这话的信息量，也太太太太......大了吧！
他已经不敢想象，陛下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了。
估计当场气死都是有可能的呀！
“好了！我这个傻徒弟就交给你了。”
“记住，他现在虚的很，你回去之后赶紧让老李给他补补。”
“人参，鹿茸什么都来上一手！”
王远强忍着笑意，再次拍了拍已然石化的李君羡，潇洒离去。
徒儿，你醒来之后一定不要谢我！
这是为师应该做的！
想着，王远在内心再次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他这个师尊，实在是做的太好了！
实属感天动地呀！
离开怡香院之后，王远本想去找小乐儿这丫头。
但明叔不知道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走了好几条街，王远都找不到他们的人。
无奈之下，王远只好来到皇城附近，打算先看看四夷朝拜。
此时已然临近正午，王远靠近的时候，在承天门的城墙上，鼓声也正好开始响彻云霄。
下一瞬，整个长安城所有南北向的大街上，皆是有着军士在敲鼓。
咚！咚！咚！咚！
众多鼓声汇聚成声浪，就这样一波波的传开。
就如同一块碎石抛入了湖泊，激起了圈圈风浪，一石激起千层浪，打破了所有平静。
这一刻，哪怕是长安城郊区，无数百姓也能隐约听到鼓声！
眼前景象，声势之浩大，堪称惊天动地！
哪怕还没看到四夷朝拜，但就这份声势，也已经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看来我来的时候刚刚好呀！”
王远露出微笑，走入承天门之内，来到太极宫外的广场上。
而在他的周围，到处都是维持秩序的禁军以及前来观礼的长安城百姓。
“吉时已到，册封大典正式开始！”
有礼官的声音响起，而李世民也从太极宫内走出。
彼时的他身穿天子龙袍，头带冕冠，神色淡然地坐到了主位之上，在阳光的洗礼下，整个人都带着金光，更添三分威严。
而在他的两旁，众多王公大臣也一字排开，皆是以礼服出席，表情严肃，场面无比壮观。
更下方，则是整整六十九族的使者！
王远因为来的太晚，只能站在广场边缘，完全看不清李世民和诸多大臣的真容。
但即使如此，光是听着那些草原部族的跪拜之声，王远也能感到一阵心神震撼！
这可是六十九个草原部族，整整四十三个草原部落，二十六个国家。要比史书所记载的还要多呀！
这才是真正的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呀！
当太阳开始偏移，真正来到正午的时候，册封仪式也来到尾声。
六十九族的使者齐声呐喊，尊称李世民为天可汗的时候，整个太极宫，乃至整个长安城都彻底沸腾了！
“天可汗！”
“天可汗！！”
“天可汗！！！”
......
听着长安城百姓一声声叫喊，王远也露出了微笑，难掩心中的激动和自豪，甚至目光也有了些湿润。
“能见如此情景，不枉穿越一次呀！”
身为华夏人，他能亲眼见证如此浩瀚场面，是何等的荣幸呀！
他明白，从此刻开始，大唐的盛世将正式开始！
第六十八章 这种事情，父皇有经验
册封大典慢慢结束，广场上，众多禁军开始上前，驱散人群。
而王远走在其中，神色震撼的同时，也带着一丝惋惜。
如此好的面圣机会，他却因为种种意外给错过了，只能隐约看到李世民的身影，不见真容。
不得不说，实在有些过于遗憾了。
“算了，天地广阔，任我自逍遥。”
王远收回心神，洒然一笑，显得十分轻松。
他这个穿越者，本来在蓝田县就是咸鱼一条，也不指望能做出一番大事业，面圣不面圣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如果未来老李要造反，我倒是可以帮助他，搅动天下风云！
王远恶趣味地想着，当然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如此大唐盛世，老李如果还想要造反，哪怕有自己帮忙，那难度也太大了。
如果能成功，那才是有鬼了。
而且也没有必要，现在天下刚刚安定下来，再起干戈实在是有伤天和。
想着，王远走出承天门。
刚刚来到皇城外，一个小丫头便突然从街角冒出，小手拿着一把纸伞，一溜烟跑了过来。
“公子，小乐儿给你撑伞！”
丫头就是小乐儿，她似乎一直都在承天门附近等着，一看到王远就是兴奋地跑了过来，很是亲昵。
说着，她还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小伞，凑了上前，想要帮助王远挡雪。
奈何她的个头实在有些低，哪怕用尽全力，踮起了脚尖，也依旧只能够到王远的胸口。
“好了好了！”
“小乐儿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
王远无奈一笑，然后将她抱起，背到背上，让纸伞能够遮住自己的头顶。
而小乐儿也没有抵抗，只是小脸微红，笑容甜甜的。
圆圆的小脸蛋就这样“摊”在王远的肩膀上，很是惬意。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王远感受着肩膀的温热，有些无奈地摇头。
他有点怀疑，这个丫头说是想要撑伞，其实只是走累了，想要他背着而已。
这小丫头片子，心机有点“深”呀！
“公子，抱歉了。”
而明叔等人，此时也走了出来，纷纷上前跟王远行礼道歉，并开始解释他们之前的行踪。
王远听着，没多久便了然了一切。
原来是明叔看到自己进入太久都没有出来，而小乐儿这丫头呆在青楼附近也不好，于是便提前带她来到太极宫广场，打算直接在这里等候王远。
只是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王远来的时候，他们并没能发现，无奈错过。
而小丫头手上的小纸伞，则是明叔为了安抚她，而特地买的小玩意。
“公子你看，我能替你撑伞哦！”
明叔解释完之后，小乐儿又张开了大眼，笑眯眯地道：
“所以公子，你以后可不能抛下小乐儿，自己一个人去玩！”
“不然的话，就没有人给你撑伞了。”
王远闻言，讶然一笑：“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下一次不会在这样做的。”
合着，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吃醋了。
想到这里，王远的内心顿时有些感动。
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付出，这个丫头真的没白养呀！
“其实如果公子非要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小乐儿再次眨了眨眼：
“只是下一次，王公子在去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精神损失费给了先？”
说着，她的另一只肉嘟小手迅速伸出，很是熟练地摸进王远的口袋，从中掏出三根棒棒糖。
然后就在王远的一脸懵逼中，如无其事地把三颗棒棒糖塞进了自己的小口袋里面，紧紧捂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的众人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王远，更是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升高，额头都冒出了青筋。
果然！
他就不该对这个丫头，抱有什么特别的期待！
“小丫头，你做的好呀！”
王远咬牙切齿，小乐儿闻言，却没有回应，再次闭上了眼。
同时又“瘫”在王远的肩膀上，再次睡了起来。
王远就这样看着，可小乐儿也一直没有睁开眼。
似乎，好像，仿佛，可能是真的睡过去了。
“哎！厉害！”
“我服了！”
王远翻了翻白眼，投降认输，耸了耸肩，无奈一笑。
“哈哈！”
明叔等人见状，也都偷笑了起来，对小乐儿感到了一阵无可奈何。
其实，王远真的很想把这个丫头拎起来，好好打一顿。
但看着她这幅模样，又实在下不了手。
“算了，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们回去吧。”
无奈之下，王远只好带着众人离去了长安城，返回蓝田县。
而在王远视线移开的时候，小乐儿也张开了大眼，露出一丝狡黠。
就这样，这一趟旅程，算是彻底结束了。
而就在王远的车队离开长安城后，李君羡也带着昏死的太子殿下，见到了刚刚结束朝拜大典的李世民。
“高明？他这是怎么了？”
太子东宫内，李世民看着昏死过去的李承乾，以及跪地不起的李君羡，一脸的错愕。
他这个长儿，不就是去接个待而已吗？怎么莫名其妙就晕了？
难不成是因为王公子对自己的旷工怀恨在心，所以对高明进行了非人虐待？
不至于那么狠吧？
“禀告陛下，太子殿下这个情况，可能有点复杂.....”
李君羡额头冒冷汗，但出于职责要求，还是把李承乾的行踪给复述了一遍。
至于王远的那番话，因为不是亲眼所见，所以他没敢直说，但还是略微提了两句。
可饶是如此，也让李世民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进入了青楼，和四个姑娘一起那啥？”
“王公子要朕弄些人参，鹿茸给高明补补？”
“朕没有听错吧？”
李世民自语着，有点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又看向了李君羡。
后者额头狂汗，连连点头确认，李世民当即彻底沉默。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有点堵。
不对，应该是非常堵！
高明，未免也太拼了吧？
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小母牛过生日——牛大发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无奈扶额，擦了擦汗水，并且让李君羡赶紧退下。
见状，李君羡内心送了一口气，立刻退下。
现在这个情况，他还是溜之大吉吧。
“这是怎么回事呀？”
而就在李君羡退下之后，似乎两人的说话打扰，李承乾也醒了过来。
他一脸懵逼地起身，感到到李世民呆滞的目光，迷茫道：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呀？”
“咳咳！高明！”
闻言，李世民回过神来，略微咳嗽了几声，神色凝重中带着尴尬：
“父皇问你，你做那个的时候，有没有注意那个方面的保护？”
“什么方面？”李承乾更加茫然了。
“就是......”
李世民脸色有些发红，眨眼道：“就是，你有没有在青楼留下什么？”
“如果真的留下了，不用害怕，父皇可以帮你把她弄到宫里面来。”
“这种事情，父皇有经验。”
李承乾：“？？？”
第六十九章 父与子的复杂关系
“父皇，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去青楼，只是单纯为了完成师尊给的磨练而已，哪有留下什么呀！”
李承乾面色僵硬，有点怀疑父皇是故意玩弄自己。
这都是什么话呀！
他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吗？
“磨练？什么磨练要到那里去进行？”
“你倒是说说什么情况呀！”
这下轮到李世民很好奇了。
去青楼里面进行磨练？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父皇，的确是这样的。”
李承乾此时也大概意识了事情的经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
哎！
不出意外，肯定是师尊把他给坑了！
先被父皇卖，现在又被师尊玩弄，他这个太子，做得真的叫一个苦呀！
想到这里，李承乾双眼一白，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将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早上儿臣按照父皇的吩咐......”
到了这一步还藏着捏着，不说出来的话，自己的这份清白，就算是彻底没了呀！
“哈哈！”
待到李世民听完之后，已经是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
他这个长子，脑袋是真的缺了一根筋，连这种鬼话都敢信！
不过王远也是厉害，像青楼这种烟花之地，都能被他说成无上圣地！
不愧是当世神人，骗人的本事真是绝了!
“好了，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朕就先去忙了，你在这里好好休养。”
李世民摇头苦笑，正要转身离去。
既然高明这小子没什么大碍，那他就先去忙活了。
“恭送父皇！”
见状，李承乾连忙起身，行礼送别。
可突然间，李承乾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刚才，好像，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他看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下意识询问：
“父皇，你刚才说的很有经验，是指哪个方面？”
“啊？”
李世民脚步一顿，沉默片刻，而后笑着转身：
“高明你在犯什么傻？朕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说着，他还微微拍了拍身旁的桌子，手掌刚刚落下，就发出了一阵“轰”声。
李承乾看了看桌子，还想说什么，但又是一阵“咔嚓”声响起。
下一瞬，在他的视野中，桌子上无数条裂纹蔓延而出！
木屑弹飞，落到了地上，李承乾眨了眨眼，咽回了自己之前的话语，然后眼眶立刻湿润了起来！
“父皇恕罪，是儿臣听错了。”
“儿臣自幼愚钝，经常出现幻听，希望父皇不要怪罪！”
李承乾摸了摸眼泪，低声请罪，十分诚恳。
李世民闻言，也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点头道：“知错就好。”
“高明，以后你可是要听清楚再讲话，尤其是不要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给观音婢知道，你明白吗？”
“还有，你这个桌子品质不太好，回头朕让人送一张全新来的。”
“明白了！多谢父皇关心！”
李承乾哭得更加厉害了，重重点头。
妈耶，实在太吓.......感动了呀！
随即，父子就是一阵父慈子孝，可惜没人看到这一幕，不然又会成为一个传世佳话。
当然，如果真的有人看到。
那他最可能的下场，就是直接人间蒸发......
没过多久李世民便满脸笑意地从太子东宫内走了出来，他本想回去立政殿歇息。
但在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太上皇——李渊！
父子二人对视着，皆是沉默，两人似乎都没有想到会碰到对方。
良久之后，这位已经白发苍苍的太上皇，率先打破沉默，平静道：
“我听闻高明没有参加四夷朝拜，以为出现了意外，所以想过来看看。”
“见过父亲，朕替高明谢过父亲了。”
“高明现在还在休息，父亲要不随朕来太极宫一坐？”
李世民看着自己这位父亲，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还是微微一行礼，表达了敬意。
其实他的这位父亲，作为开国皇帝，也是非常人。
玄武门之变爆发的时候，他曾哀求过自己，放过李建成，李元吉的十个孩子。
可自己为了斩草除根，并没有理会这个要求，而是直接将十个孩子全部处死。
他们没有任何错误，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帝皇家。
而此后没多久，李渊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搬出了太极宫，来到了弘义宫，也就是李世民当初还是秦王的时候，所居住的寝宫。
从此以后，李世民将弘义宫改名为了大安宫。
李渊也很识趣，在大安宫内深居简出，不再沾染政事。
就算是不久前，裴寂被贬，李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回想过去的事情，李世民挥手示意，想让跟随的宫人退下，要自己独自带着李渊前往太极宫。
可李渊突然笑着道：“不必了麻烦陛下你了，我已经老了，不想多走动，这就回去了。”
说完，他便先一步带人离去，走回了大安宫，走回那座囚笼之中。
而李世民站在原地，眼中的复杂更多，但最终还是汇聚成了一丝无奈。
为人子，谁不想尽孝，让自己的父亲安享晚年呢？
可惜，他注定与之无缘。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就算他能骗了天下人，但也骗不了自己。
“算了，不想这些了。”
李世民无奈叹息，同样转身，朝着和李渊相反的方向离开。
哪怕绕一些路，他也不想再看见李渊，免得两人再度尴尬。
又是数天的时间过去，刚刚处理好政务的李世民，一大早就前往蓝田县。
不同的是，今天和他一起随行的人，还有杜如晦和长孙无忌。
而房玄龄，则是留在长安，坐镇大局。
毕竟他们身为大唐重臣，如果全部离开长安的话，很容易造成局势的动荡不安。
因为之前长孙冲的那些破事情，所以长孙无忌这次是自己主动要求跟过来，给王远上门道歉。
杜如晦也差不多，是想要当面感谢当初的救命大恩。
而李世民则是因为，今天是一月一度给狗大户送精盐贩卖分成的日子。
而且坊柜的事情也办的热火朝天，所以这一次李世民没有黑王远的那份，还把之前欠的八十六万贯钱全部补了上来。
本来按照李世民原先所想，这会是一个找回面子的好机会，可以借机再次看看王远那副财迷模样。
可今天，他坐在马车上，却始终都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的飞雪，似乎很是心事重重。
“陛下，你是在想什么吗？”
长孙无忌转了转眼，低声询问。
杜如晦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闻言，李世民回过神，摇头笑道：“辅机，我没想什么。”
“只是突然心中有个问题，想要去问一下王公子而已。”
“哦？”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闻言，神色皆是好奇。
第七十章 又该怎么做？
马车飞奔着，没多久就便来到了蓝田县附近。
李君羡带着众多侍卫伪装成下人，收起了刀刃，驾驶着车队来到王府。
而车轮子刚刚停下，李世民，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便走下了车。
“王公子，我们来......”
李世民整理好仪容，脸上露笑，正要敲门。
但没等他下手，门却“咔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哼！王公子你要是再不给我糖吃，我就不干了！”
“今天你不拿出十根棒棒糖，就别想哄我回去！”
“我小乐儿就算是冻死，死在外面，也要反抗到底！”
王府内，小乐儿一边娇声嚷嚷着，一边迈着小腿，雄赳赳，气昂昂地抱着一个小包裹就要走出，摆出了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模样。
然而她刚刚走出门栏，就看到了李世民三人。
“啊？”
小丫头愣了好几秒，才眨了眨大眼，小腿丫慢慢退后，又“嗖”一声再度缩了回去！
李世民：“......”
可怜的大唐天子，此时的额头上真的全是黑线！
自己就有那么可怕？
明明都快要离家出走的亲闺女，结果一看到自己就缩回去了？
李世民感觉自己胸口有些堵。
不得不说，这着实有些扎心了！
“哈哈......”
而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在一旁身影颤抖，强忍着笑意。
“你们这是在笑什么呀！”
李世民实在忍受不了，直接给他两人一人一个“肘击”。
“啊！”
两人顿时发出惨叫声，脸露痛苦之色。
陛下这一手也太狠了！
可怜的两人翻了翻白眼，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杜如晦，更是心中郁闷。
要知道，他可是病人呀！
果然，君臣感情是会消失的。
“你这个丫头，不是说离家出走吗？”
“怎么又缩回来了？”
而此时，王远也骂骂咧咧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特大号的棒棒糖，边吃边走。
“整天就知道吃棒棒糖，知不知道你已经对这玩意上瘾了呀！”
“我明确告诉你，这几天就算你再怎么叫，我都不会再给你棒棒糖，而且还要当着你的面吃！”
“有种的，来打我呀！”
“啊！”
“王公子，你这个大坏人，就会欺负我！”
“呜呜呜！”
看到一幕，小乐儿脸蛋一抽，大眼泪汪汪的，直接破防了，咿咿呀呀地大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抱着李世民的大腿就是痛哭了起来，声音撕心裂肺。
“王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弄哭我的闺女呀？”
听到小乐儿如此“悲惨”的哭声，李世民也有些小揪心了，不由得想要上前抱住这个丫头。
他可怜的小丽质，什么都受过这种委屈呀！
“啊?原来是老李，老孙，老乔你们来了。”
而王远此时，也发现了李世民三人，略微讶然地又添了一口棒棒糖，才继续道：
“你们还是别管这个小丫头片子，她就是在演戏而已。”
“其实这几天来，她都已经三次离家出走了，嚷嚷着要回长安城找你们。”
“三次离家出走我都有派人去跟踪，结果这个丫头每次都是去别家屋内睡大觉，等到晚上就会自己溜回来。”
“小乐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回屋去！”
王远越说越没好气。
自从回到蓝田县后，他就开始不给这个小丫头片子棒棒糖吃，省的她蛀牙了。
万一真到了那一步，以小乐儿那个无法无天的性格，给她拔牙，那绝对能把整个屋都给拆除了！
所以，王远打算直接从根源上防止问题的产生。
而小乐儿在多次反抗无果之后，居然还出现了戒断反应！！
是的，没错！
王远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知道，棒棒糖这玩意居然还能让人上瘾的！
当真是活久见了！
如果不是这棒棒糖是由他亲手制造的，甚至他都会怀疑里面是不是有罂粟花了！
虽然蓝田县也没有人种植罂粟花。
所以任凭这个丫头怎么闹，怎么离家出走，他都没有任何松口，就是不给她棒棒糖吃！
而且还为故意刺激她，特地在她的面前吃糖果。
没办法，重病就要用重药！
“可王公子，你这样做的也太狠了吧？”
闻言，李世民还是心有不忍，无奈道：“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呀！”
此景此情，似乎触动了这位大唐天子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语气之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
“是呀！王公子你的确有些过分了。”
“她才十岁而已。”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也有些小心痛。
他们是最早跟随李世民的谋臣，当初在秦王府就亲自抱过这个小丫头。
所以，他们对李丽质也是格外的有感情。
这孩子打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受尽各种宠爱，那里受过这种委屈呀！
“王公子，你就是一个大坏人!”
小乐儿也出声，大眼睛发红，朝着王远吐了吐小舌头。
“真是的，我怎么就成大恶人了？”
王远撇了撇嘴，看着三人，无奈道：
“瞧你们说的，她是孩子又怎么样？”
“老李你这个思维是真的很不对！”
“错了就是错了，难不成你要为了宠她，而纵容她的无法无天吗？”
“为人父母，最大的职责就是要帮助孩子走上正途，学会明辨是否！”
“你要帮助她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你就是失败的父母！”
“当然这也不怪你，毕竟这个世界上失败的父母多得是。”
“毕竟当父母并不需要考试。”
闻言，李世民浑身一震，眼中的复杂更甚了，内心的某种东西被彻底触动。
见状，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沉默为好。
沉默了几秒，李世民看向还吃糖的王远，摸了摸小乐儿的脑袋，复杂道：
“王公子你说的很轻巧，但如果孩子和父母闹了矛盾，谁也不肯让谁，那你又该怎么办?”
“当然是孩子主动道歉呀！”
王远无奈地摊了摊手，耸肩道：“天底下那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道理？”
“当然，这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王公子，那如果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呢？”
李世民目光一闪，低声道：“就比如，当今的圣上和太上皇。”
“如果他们两个想要缓和关系，又该怎么做？”
第七十一章 干活呀！都不想吃饭吗？
李世民话音刚落，整个院子便是死寂一片。
茫茫天际，只有飞雪落下，长孙无忌杜如晦愣住在原地，如同石化。
“咕噜！”
他们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满满的骇然之色！
看来陛下对王远的看重，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居然连这种事情都问出来，这是完全没把王远当做是外人呀！
就连王远，也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得不说，老李这家伙，依旧是胆子长在肚子上——肥的一比呀！
这种问题，他是怎么敢问出口的呀！？
哪怕当今陛下再怎么不因言获罪，但这种皇家私事也是禁忌之中的禁忌呀！
难不成，老李是和李二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吗？
那还不如把小母牛借给他——让他也来牛一把呀！
小乐儿也停止了哭泣，默默后退，走到一边，小脸露出怯怯之色。
虽然顽皮，但她毕竟出身在帝皇家。
自从耶耶登基以来，她就基本上没有见过太上皇了。
可想而知，两人的关系是多么的剑拔弩张！
“老李，你确定想要知道这个？”
片刻之后，王远打破了沉默，看着李世民，凝重询问：
“你之前询问苍生大事，问我天下走势，我可以理解为你这个人关心天下，闲的蛋疼。”
“而现在，你为什么还要询问这些帝皇的家事呢？”
“不要告诉我，老李你其实就是李世民？”
王远实在是想不到缘由，只是在看着老李，希望后者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暴露了吗？
闻言，李世民心脏顿时停跳了半截，刚才那个问题的确是太过突然了。
其实也是他被王远的话语给触动到了，所以便下意识说了出来。
话刚出口，其实他就已经后悔了。
另一边，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兮兮地看向了他。
陛下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王公子你莫要开我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怎么可能会是当今圣天子？”
感受着王远质疑的目光，李世民内心悄悄抹了一把汗，尬笑道：
“只是，我和自己父亲其实也有些许类似的矛盾，只是没有那么严重。”
“所以在感慨之余，才想要询问一下公子，对此有何解决之道。”
“毕竟对于家事，向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出于种种考虑，李世民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现在就摊牌。
“哦，原来是这样。”
王远了然，也相信了这份性格，洒然一笑。
“想想也是，以李二那个鬼性格，怎么可能会愿意给我当下人了。”
“刚才那番话倒是我唐突了。”
“不过这个话题在这里不好说，你们还是随我进屋吧。”
说着，王远便带着几人走回了屋内，同时也让黄婶她们准备了几个好菜。
而李世民听着王远对自己的评价，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再次满头黑线。
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哎，这难道就是习惯了。
李世民无奈，他算是发现了，每次来王公子这里，都会收获到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外号。
想到这里，他又目光凝重，瞧了一眼长孙无忌，杜如晦这两个老东西。
不出所料，这两个老货都是在憋着笑意，露出一副“为难”加“便秘”的脸色。
发觉李世民的目光看来，两人立刻露出无辜之色，同时摇头道：“老李，我们可没笑呀！”
“你们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李世民背对着王远，低声提醒：“今天无论你们听到什么，都别给我说出去！”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让你们在太极宫门前倒吊三天三夜！”
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他已经豁出去了！
“嗯！嗯！”
闻言，两人连连点头，瑟瑟发抖，像两只小鸡米一样。
“哈哈，耶耶你好小气哦！”
小乐儿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看着三人，咯咯大笑着。
很显然，刚才李世民的话语他也听到了。
“你这个丫头懂什么呀！”
李世民气结，想要教训一番小乐儿，可这时，王远的催促声传来。
“你们在哪里干什么呀？还不快跟上！”
“来了！王公子。”
李世民回过神，连忙赔笑跟上，没有功法理会小乐儿了。
而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看着这一幕，早已经是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大威严的大唐天子吗？
压下心中感到骇然，两人连忙跟上。
“等等小乐儿！”
小乐儿也忘记了离家出走，把小包裹扔给了明叔，小跑着跟上。
不得不说，孩子就是单纯。
“赶紧的，干活了！”
而等他们走到了屋内，王远转身，把几块抹布扔到了三人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长孙无忌和杜如晦迷惑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很是利索地拿起抹布，熟练擦起座椅，俨然就像是一副忠心打杂的好下人。
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这是干了好几年的熟手！
“这！这！”
见状，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完全傻眼，感觉世界观都崩溃了。
虽然从房玄龄那里已然有所听闻，明白陛下在王府就是打杂的，但现在亲眼所见，他们还是忍不住震撼！
陛下在王公子的面前，也太卑微了吧？
尤其是长孙无忌，震撼之余，更是觉得庆幸。
好险当初长孙冲的事情，他选择铁面无私，没有因为心软而留下什么后患，长孙冲现在都在牢房里面关押着。
如果他当初抱有一丝侥幸，恐怕现在被吊在太极宫上了。
王公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要比他们想的还要高呀！
“你们在哪里看什么呀！”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注视，擦着桌子的李世民，立马回头，神色不善。
“你们两个，傻站着干什么呀！”
“赶紧擦桌子呀！难道你们不想吃饭了吗？”
语气十分的严厉，甚至还带着一丝威胁，俨然就是一个老管家的模样。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见状，皆是下意识翻了翻白眼。
他们有理由怀疑，陛下这是不敢对王公子不满，所以拿他们撒气。
王远看着，目光一转，也贼兮兮笑道：“老李说的对，既然你们也是来蹭饭的，那就干活呀！”
“擦完桌子，我屋外还有三堆柴火，你们随手把它们劈了吧！”
挖槽！
桌子旁，李世民三人都感到一阵头晕。
这一刻，他们脑海中都同时冒出一个词！
狗大户！
第七十二章 皇城局势，王远一言点破
真的是狗大户！
除了这个想法外，他们已经无力吐槽其他了。
明明前一刻才说好的要准备吃饭，怎么下一刻就要他们去劈柴了？
这都是什么鬼转折呀！
“怎么了？”
“你们有意见吗？”
王远看着一脸便秘模样的三人，似笑非笑。
小样！
想在他这里白吃白喝？
门都没有！
而小乐儿见状，连忙大眼一转，小跑着上前，给王远倒了一杯热茶。
“公子喝茶！”
说着，小乐儿便小脚丫一立，把茶杯朝前递上，同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哈哈！还是你这个丫头懂事！”
王远含笑，接过了茶杯：
“好了，那我也不为难你这个丫头了，就坐着等吃饭吧。”
“至于棒棒糖，明天我给你买一根新的！”
“好耶！”
得到如此好消息，小乐儿当即欢呼雀跃了起来，小脸兴奋到涨红。
而且还爬到了王远的大腿上，洋洋得意地看着李世民三人，俨然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李世民，长孙无忌，杜如晦；“......”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慕了呀！
“王公子，我也给你倒茶。”
“王公子，我给你锤肩。”
“还有我，我能给王公子你倒洗脚水！”
“滚！你们三个赶紧给我去劈柴！”
看着如同饿虎扑食而来的三人，王远一阵恶寒，连忙叫人把这三个奇葩给轰了出来！
“真是的，不就是劈个柴吗？你们三个大老爷们至于这样吗？”
王远做干呕状，刚才真的差点把王远昨天吃的饭，都给恶心出来了。
至于这样吗？
敢情劈柴的人不是你呀！
明摆着的双标操作呀！
见状，李世民，长孙无忌，杜如晦三人憋红了老脸，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抛出劈柴。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此时已然是正午，飞雪逐渐变小，开始露出太阳，象征着春天很快就要彻底到来。
这本是一番好事，因为寒冬就要结束了。
可身为大唐圣天子的李世民，现在却和两个国公，在蓝田县里，背对一大堆木柴，在辛苦劈柴！
这着实有些憋屈。
尤其是李世民，内心更是无可奈何。
他前几天的正午，还在太极宫前，接受四夷族朝拜，风光无限，万民敬仰！
而现在，却在狗大户的屋后面劈柴，顶着太阳和飞雪，累死累活！
不得不说，这着实有些落差太大了，直接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想到伤心处，李世民的脾气也上来，瞪着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两人，恶狠狠道：
“都怪你们，刚才如果你们刚才能积极积极一点，我们何须沦落到这种田地？”
“明明只是擦个桌子就能吃饭，顺便还能问王公子问题。”
“现在倒好，被你们连累的，咱们还要在这里劈柴！”
“我命令你们，每人都要帮我分担一点，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对于王公子，李世民是惹不起，但他还收拾不了这两个“逆臣”吗？
“不是吧！”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目瞪口呆，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当场昏厥。
怎么他们以前没发现，陛下那么的无耻呀！
然而他们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气吞声。
好在，王远也没指望他们三个人把木柴给劈完。
让他们劈了小半个时辰后，就让明叔带人过来帮忙。
忙死忙活了很久，三人终于在大半个时辰后，回到饭桌上。
此时的他们，全是神色呆滞，完全累趴在了桌子前。
“真的，一看你们平时就没有好好锻炼。”王远训斥着。
三人翻了翻白眼，完全没心情反驳。
算了，王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在，王公子也没有太过亏待他们。
不但让人准备一桌子好菜，甚至又拿出了两壶高度酒。
“大家不要客气，随便喝！”
“这次我酿了很多高度酒，你们喝不完的话，完全能够带回去！”
王远这一次很是大方，大笑着作出了承诺。
“王公子豪气呀！”
“这一次，可一定要让我们带几坛回去！”
闻着这些特殊的酒香，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当即大喜过望。
连同胃里的酒虫，也被彻底勾起，当即忘却了劳累，开始品味起美酒来。
两人明明前一刻还在内心对王远暗骂不已，而现在已然成为一幅崇拜模样。
唯有杜如晦因为消渴症的关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三人，独自吃着菜。
哎！
这简直就是酷刑呀！
“乔叔叔不要伤心，还有小乐儿陪你。”
小乐儿此时凑了上来，娇声安慰。
闻言，杜如晦感动不已：“谢谢你......”
然而还没等他感谢完，就发现这个丫头已经把自己面前，刚刚煮好的羊肉片给全部夹走。
还是一块都没有给他留下！
杜如晦：“......”
时间慢慢流逝，酒过三旬之后，几人也逐渐喝成了一片。
除去小乐儿外，就连杜如晦也忍不住尝了几杯高度酒，脸色发红。
而此时，李世民也借机开口，看着王远：
“话说王公子，之前我问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
“你说这个呀！”
王远闻言，当即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笑着道：
“这其实没什么好谈的，老李，你大可不必把自己代入成李二。”
“你和你爹的矛盾，就算是再难解，只要没弑亲，那就不可能比得上李二和李渊。”
“公子说得是，但我这不是出于好奇吗？”
李世民给王远敬了一杯酒，丧气道：
“当今圣天子和太上皇关系如此复杂难明，哪怕没有我的家事，我等身为大唐子民，也在为圣天子担忧呀！”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倒是可以说说。”
王远点头，信了这份说辞。
也是，老李又不可能是李二，除了内心的八卦作祟，还能什么理由让他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就是呀！所以王公子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李世民见状，当即兴奋不已。
不妄费他费劲心血去打消怀疑，废了那么多功夫，可算是把王公子给糊弄住了。
而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们都想看看王公子，会有什么办法去处理这个问题。
要知道陛下之前询问王公子的，可都是国家大事，而现在却是帝皇家事。
“其实说实话，我对李二那个糟糕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感受道三人期待的目光，王远微微喝了半杯酒，摇头道：
“毕竟他们父子现在，基本上每天都是在互相忌惮和猜疑，离你死我活就只差一步而已了。”
“皇城的局势，基本就是一个死局。”
“这种情况，谁去和解都没有用。”
“有那么夸张吗？”
李世民皱起眉头，神色明摆着不服，接着道：
“当即圣天子虽然和太上皇不和，但毕竟也相安无事地住了几年，双方也都在故意避让。”
“至于公子刚才所言，离你死我活只差一步，未免也太过失实了吧？”
第七十三章 权力，就是吃人的游戏
“失实？哈哈！”
听到老李这话，王远直接笑出声，把整个身子都摊在了椅子上：
“所以说，老李你这辈子只能做一个商人，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帝皇心术！”
“哪怕身为旁观者，你也看不清皇宫真正的局势！”
闻言，李世民脸色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反驳，而是再次行礼道：
“王公子，我知道我愚钝，那公子你可否把话讲明白一些？”
“明白一些？那好吧！”
王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然后拿起筷子，沾了沾酒水。
然后就在桌子上画出一个大圈，同时又在其内画了三条线，把大圆分成了三份。
“这个大圆代表的就是皇城。”
“而这三份，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建成太子，还有一个是李世民，你们可否明白？”
“明白！”
李世民，长孙无忌，房玄龄三人点头会意。
这其实不难理解。
这就是当初玄武门之变前，皇城之内的真正局势。
秦王李世民因为屡立战功，军功和声望无人能及，硬生生打下了大唐一半的疆土，从而被封为了天策上将，和太子李建成在声望和功绩上都是并立的！
而这，也给后来的动乱，埋下了祸患！
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明白了就好。”
王远轻笑，再度沾了沾酒水，又在“李世民”的那份内，加了一个小线，割去一部分。”
“老李，不知你是否知晓刘文静？”
“刘文静！？”
听到这个名字，李世民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仅仅只是一瞬间，他放在桌子下的手就不自觉地颤抖握紧，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就连长孙无忌，杜如晦，也露出了黯然之色。
刘文静，这个名字他们怎么能够不知晓呀？
他可是自从晋阳起兵，就一直跟随秦王李世民打天下的大功臣，本应享受高官厚禄，一生荣华富贵。
却是在胜利前夕，因为不满裴寂的官位比自己高，酒后失言获罪，被小妾告发。
审问的时候，又遭裴寂陷害，被太上皇下令处死，成为大唐建立以来，第一个被诛杀的开国功臣！
尤其是刘文静在临刑之前，抚膺长叹的那句“高鸟尽，良弓藏。’此言不虚啊！”，更是成为三人心中永远的痛！
对于长孙无忌，杜如晦，李世民三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挚友呀！
“看样子，你们对于刘文静的遭遇都是清楚的，那就好办了。”
王远看着他们的反应，又拿着筷子，继续开始解释。
“十年前，当今太上皇忌惮李二，为了不动声色地剪除秦王府的实力，开始第一次吞并！”
说着，筷子把那条小线给直接擦除，而那本属于李世民的部分，则是被太上皇完全吞并。
这只是平常的一笔，但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恶寒，让他们眼睛在微微发红。
“而在三年前，被逼到绝路的李二在玄武门先发制人，开始了第二次吞并。”
筷子一动，又把三部分中的两个分界线擦去，让它们合为了一体，变成了一个占据着整个“皇城”的三分之二的巨口！
“而在不久前，李二又把裴寂踢出了长安城，完成了第三次吞并！”
筷子再度一移，将代表“太上皇”的那部分，划去了二分之一，让其和巨口再度融合。
“其实老李，皇城之内，从古至今都是在玩着吃人的游戏！”
“权力斗争的核心和本质，就是在人吃人！”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想要它彻底平静，就唯有只剩下一个大圈！”
“而现在，就只差一步而已！”
说完，王远停下了筷子，重新坐了下来。
而在他的面前，经过数次改动，彼时在他的“皇城”大圆内，只剩下两个部分。
而这两部分，更是一大一小，体量完全没有可比性！
其中意味如何，已然不言而喻！
就是太上皇和当今圣天子的尴尬处境！
哪怕表面的局势再怎么平和，但他们的本质，依旧是你死我活！
此时的屋内，已然是一片死寂！
饭桌上的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都在用看待怪物的目光看着王远，身后全是冷汗！
原因无它，因为王公子这番话实在太过恐怖，如果传出去，那绝对是能捅破天的呀！
而且仅仅只是寥寥数画，就把皇城最近十年的云谲波诡给展露无遗！
明明只是一个少年郎，但对于皇城局势的了解，却比他们这些在里面摸爬滚打了好几载的人还要清楚！
这难道就是真正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茫吗？
轰！
“不可能的！事情绝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当今圣天子和太上皇毕竟是亲父子，圣天子也没有谋害太上皇之心，他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什么大嘴，什么圆圈，什么人吃人，都是不存在的！”
“当初圣天子可是亲自向太上皇认罪了呀！”
死寂之中，李世民终究是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
他神色扭曲，暗藏这痛苦和悲哀。
王远此言，是真的是诛心呀！
难不成他李世民真的是天煞孤星？
杀完了亲兄弟还不够，还要把自家父亲也抹除，才能坐稳这个皇位吗？
上天对他也太过残酷了吧！
他真的不想相信这一切！
“天真！只能说老李你是真的天真！”
“哪怕李二真的没有杀死太上皇之心又怎么样？亲父子又任何？”
然而面对老李的这番激烈表现，王远却是满不在意的轻轻一笑，挑着二郎腿撇嘴道：
“老李，其实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你是李渊，在太极宫内，看着自己的儿子浑身是血，拿着自家弟弟和哥哥的头颅来向你谢罪，你会怎么想？”
“你会觉得这算是认罪吗？”
“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完全灭绝人性的怪物吗？”
“如果你有能力去反抗，那你还会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完全寄托在这个怪物的一喜一怒之上，放弃所有抵抗？”
王远越是说着，语气就愈发深沉，到最后已经带着莫名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对于老李刚才的反应，没有感到什么出奇，毕竟老李的暴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在他看向桌子的时候，眼中却露出喜色。
果然，硬木桌子就是不一样呀！
怪物？
在王公子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怪物吗？
而面对王远的死亡连问，李世民脸色涨红的同时，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做不出回答。
或者说，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却不敢说出来。
当然不会！
除非他脑子抽了，彻底疯掉，否则才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完全寄托在一个疯子手上！
哪怕这个疯子，其实是他自己的亲儿子......
第七十四章 不可凝视深渊
寒风吹进房门，撞在了几人的身后，又如同无形的落叶一般，“扫”在满桌子的佳肴之上，掀起阵阵白烟，如仙如幻。
白烟之中，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唯有王远依旧在自顾自地喝着酒。
“咕噜！”
数息之后，长孙无忌咽了一口唾沫，打破了沉默，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
“王公子，老李我们还是别聊这个话题吧？”
“毕竟这属于皇家私事。”
“不如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不久之前发生的四夷朝拜。”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聊聊现行官吏制度的优缺点，没有必要只吊死在一棵树上！”
长孙无忌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擦着冷汗，余光一直在观察李世民。
他此时，已经和杜如晦缩在桌子的角落，相互靠着，从王远说完话的那一刻起，就在瑟瑟发抖！
如果有可能，他们真的好想直接升天，什么都听不到呀！
呆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简直是折磨呀！
至于小乐儿，早就吃完饭，小脚丫一迈，就溜出去玩雪了！
“真是的，你们一个个都在害怕什么呀？”
闻言，王远眨了眨有些醉意的双眼，很是鄙夷地放下酒杯，看了两人一眼。
然后红着脸，没好气道：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瞧把你们两个怂货给吓得。”
“李二陛下又不在这里，我说的这些话就是天知地知，你们仨知我知，难不成还能传到李二的耳朵里？”
“只要你们不作死，到处乱传，谁会知道？至于那么害怕吗？”
问题就是，李二...呸！圣天子就在这里呀！
根本就不用乱传，王公子你已经在骑脸输出了呀！
听到这话，两人完全炸毛了！
他们很想直接站起，然后把真相全部都给王远说出来，让他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但两人看了看李世民阴沉的脸色，又硬生生把到口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他们两个，实在是太难！
念及，两人一脸生无可恋。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干嘛都是一脸猪肝色？”
李世民也逐渐回过神，神色不善，看着两人，冷漠道：
“王公子说的话有错吗？”
“李二...英明神武的圣天子又不在这里，你们需要那么害怕吗？”
“呜呜呜~”
听完自家陛下这番不当人的发言，两人当即捂着嘴，直接放弃了狡辩，但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淦！
陛下，你怎么不把小母牛借给他们——让他们也来牛一把呀！
而李世民说完之后，也没有要继续理会这两个逗比的想法。
话语一落，他就默默坐下，神色间流露出了浓浓的疲惫和倦意。
不得不说，他现在是真的累了。
说到底，他自己虽然南征北战了那么多年，在秦王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又在皇帝的位置上混了两三年。
但还是有很多问题，他都没有看清楚本质。
相较之下，王远的年纪虽然只有自己的一半。
但无论是文才武略，还是政治觉悟，都比他这个所谓的“圣天子”要高得多。
真不知道王远这如渊似海的智慧，到底是修炼出来的。
好在王远天性就是懒散，如果他心存恶意，意图造反，恐怕以自己这些部下，还不够王远一个手指打的。
有时候，连李世民自己都会怀疑，王远其实不是世间人，而是天上仙。
他实在是太妖孽了。
可惜，哪怕是这等如仙般的神人，也无法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
既想要保全父慈子孝，又不想自己的统治，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就那么的困难吗?
纷乱的念头闪烁而过，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没有任何的进展。
“哎！”
想不到方法的李世民，只觉得满脑子都是乱麻，不由得扶额叹息：
“果然生在帝皇家，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很多明的暗的道理，我等这些寻常人家，一生都难以触及，根本就无从推测。”
“真是多谢王公子解惑，否则我可能到现在还会对圣天子和太上皇抱有幻想。”
“没事的。”
王远也站起走来，一手拿着酒水，一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安慰道：
“其实这所谓的帝皇心术，本就是在皇城之内才会存在的垃圾玩意，它也不值得学习。”
“这玩意学的越多，就会越没有人性，会让人一步步走入无尽深渊，眼中只剩下纯粹的利益和所谓的制衡，变成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
“所谓的人呀！终究还是要自己凭借着直觉去尝试几次，哪怕是失败也没有关系。”
“说到底，唯有无所顾虑，任我自在几次，才算是真正的活过呀！”
“你不懂这些弯弯曲曲，其实才是天大的幸运呀！”
人要凭借这直觉去尝试几次？
无所顾虑，任我自在？
我其实很幸运吗？
李世民听了王远这番话，顿时感觉心中豁然开朗了不少，越是思考，就越觉得深奥。
就如同拨开云雾，见得光明，甚至眼眶都有些发红。
这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感动。
虽然有些讽刺，但李世民背地里，的确是一个很重视亲情的人。
无论是对待妻子，还是对待儿女，他都是尽心尽力。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失去越多，就越想珍惜吧。
“王公子，真是谢谢你......”
李世民擦了擦了眼角，刚想要起身行大礼，向王远表达感谢。
但在下一秒，王远的一句话，却让李世民当场直接愣住了。
甚至连同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也完全呆滞。
“其实对于李二来说，虽然太上皇和他的立场是水火不容，但也不是没有相安无事的可能。”
“哎！可惜如今在我身旁的人是你们三个逗比。”
“如果在我身边的人是李二，我倒是可以给他出一个绝妙法子，没准李二高兴之下，还能让我混个蓝田县令当当。”
说着，王远有痛饮了一杯酒，感叹道：“好喝！还是我亲自酿的酒够劲呀！”
“长安的酒都跟清水一样，啥味道都没有，老李你说是不是呀？”
“咦？奇怪了，为什么你们要那样看着我？”
第七十五章 王远断言，行宫将立
彼时的屋内，李世民，长孙无忌，杜如晦三人，皆是直勾勾地看着王远，惊讶到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那副模样，似乎是要从他的脸上硬生生给看出花来。
面对如此困局，王公子居然真的有办法？
这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王远眨了眨眼，看着三人，神色迷茫：
“虽然我长得很帅，年少多金，而且还纯洁善良。”
“但我真的只想去做一个平常人，过一些平平静静的生活，你们可不要太过崇拜我了。”
“毕竟我只是一个传说，不值得你们太过迷恋。”
三人：“......”
果然，王远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深厚”，恐怕就是陨石砸落，也撞不穿他这脸皮。
“王公子，我等不是这个意思。”
李世民压下内心的激动，立马摆出一副请教的模样，恭谨道：
“我们只是想要知道，公子所说的绝妙法子到底是什么，居然可以解决皇城的困局。”
在李世民的心中，既然连王远自己都说这是绝妙法子，那肯定是相当强大的效果，绝不可能是妄言。
毕竟王远这些日子所说的话语，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差错，堪称毋庸置疑，精妙绝伦！
“真是的，我有时间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
“放着面前的好酒不喝，你们就那么想知道这些皇家破事？”
听到这番话，王远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正满脸期待的李世民，依旧缩在角落，紧张兮兮的长孙无忌和杜如晦。
哪怕没有得到回答，王远也能明白他们的态度，只能无奈长叹，制止了正要解释的李世民。
“哎！本公子当真是怀才不遇。”
“空有如此绝妙的法子，却不能面圣直说，混个蓝田县令，只能说给你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听，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来！倒酒！”
“今天本公子也豁出去，接着酒胆来给你们三个逗比说道说道，让你们涨涨知识。”
话落，长孙无忌正要主动上前倒酒，免得再被骂不积极，可李世民却拦下了他。
随即自己亲自上前，一脸殷勤地给王远满上了一杯好酒。
“王公子，请！”
“只要你的法子可行，什么可能都是有的。”
李世民再度行礼，眼中露出无比殷切的期待。
只要法子有用，别说是一个蓝田县令，就是大唐国公，乃至并肩王也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句“逗比”，则是被他自行忽略了。
而王远也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顺势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
“其实这个法子也是非常简单，关键就是在不久之后。”
“话说老李，老孙，老乔。”
“你们可否知道，李二准备不久后，就要在龙首原上建立一座新的小行宫的事情？”
咔嚓！
“不会吧！”
王远刚说完，李世民差点惊讶到扭到脖子，眼神之中写满了骇然。
原因无它，只因为这实在是太玄乎了！
明明决定重新修建一座小行宫的事情，不久前才在朝堂上通过。
按理来说，除了自己身边的那些重臣外，根本没有任何外人知晓。
而且他也是因为建立了坊市，聚集了大量资金，所以才有如此想法。
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类似的念头。
而王公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这一刻，李世民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人，在王远的面前，不断蹦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这简直太过离谱了！
其实别说是李世民傻了，就连瑟瑟发抖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也是瞪大了双眼，骇然无比。
“王公子，此话当真？”
这件事情陛下不久前才说给他们知道，说是为了躲避宫内常年积累的阴气，睡个好觉，想要在龙首原建立一个新的小行宫。
因为国库资金尚且充足，这件事情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经中书省批复，门下省通过，现在已然发到尚书省，准备执行。
但这撑死也就是两天前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王公子如此轻描淡写就知晓了？
“自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吗？”
“瞧你们一个个傻了的模样，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略微猜猜就可以了。”
“李二这个行宫，是肯定要建的！”
看到三人如此讶然，王远满不在乎的一笑。
李世民要建立一座小宫殿的事情，他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在时间上有些对不上，但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然非比寻常。
按照正常的逻辑，他会穿越吗？
更别说，李世民已经提前对东突厥动兵，严惩了突厥降众，更是建立了坊柜。
在这里面，有那一件事情是正常的？
所以说，李世民会想提前修建小行宫，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按照王远推测，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而已！
“王公子，你就那么的确定吗？”
李世民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王远，依旧很是不甘心。
“万一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陛下其实没有那个打算呢？”
“哈哈！我的一厢情愿？这是不可能的！”
王远大笑着，拍着胸口，保证道：“如果我骗你们的话，那么我就跟你一个姓，甚至连这个宅子都能送给你！”
见状，李世民这下再无怀疑，王远显然对此是真的胸有成竹，有着十足的把握。
可同时，他的内心也是更加郁闷了，甚至有种想要掩面哭泣的冲动。
自己的心思，就那么的好猜吗？
简直就是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呸！
“王公子，就算你猜的对，那又和刚才的话题有何关系呢？”
无奈之余，李世民只得捏着鼻子认下，同时也露出一丝期待。
“难不成这个小行宫的建立，可以解决圣天子和太上皇的矛盾吗？”
“废话！当然是不可能！”
王远鄙夷一笑，毫不留情地打断李世民的幻想，李世民顿时大失所望。
但在下一刻，王远的另一句话却再度响起。
“小行宫是没有任何用处，但如果把它规模扩大，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