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玩家普查
“玩家的日常是怎么样”，这是王皓在论坛看到的问题探讨。
普通人在外界吃几个小时瓜的时间，千万玩家已经渡过了人生转折的数天。
从未体验过地人生，从未到达过的人生高度，从未玩过的全新版本人生Online。
在游戏，紧俏的时间变得一文不值，与外界的时间分离感让他们度日如年。
原本每活过一天，都能欷吁自己离人生五十年更近了一步。
但现在他们需要思考，接下来宛如20年的240天，如何活、怎样活。
有人放纵自我，坐拥整个文明的资源，在游戏里他们可以肆意妄为，很多现实中其他游戏不被允许的行为，都可以在这里尝试。
有人追求进步，文明的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除了带不出的资源，这里触手可得的知识、奇特的文化艺术都是整个文明的瑰宝。
也有的人认为游戏终究是游戏，不应该是他们的生活，闲暇时刻仍会像往常一样登录第二世界，水社区、看剧、娱乐游戏······
区别在于，他们现在需要水30倍群，看30倍剧，卡着帧数玩游戏。
陷入时间漩涡，世界在他们眼中日长似岁，细节如同抽丝剥茧般收入眼中。
一切都变了。
“上岸的鱼不再是鱼，真正进入太空的人也不再是人……那玩家和普通人之间，时间差异感如此大，前者还算是人吗？
他们还能认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观、价值观、道德观、利益观吗？”
王皓飘浮在星球的同步轨道上，任由引力捕获自己，哪怕自身速度再快，漫天星辰在他看来始终宛如静止一般。
上方，除了繁星别无他物，但黯淡无光的行星连充当星空底色的资格都没有。
每名玩家都是新生的骄阳，堕落帝国是那沉积的黑洞，银河是那孵化恒星的创世之柱——分子云。
不是每名玩家都能及时做出计划，明神清志，让时光不再迷茫。
但幸运的是他们有富裕时间等待反思、思考。
所有玩家如此，迟早会意识到。
但现在他们会……水群，第五星区聊天群，每天720小时让他们闲得发慌。
······
【已进入第五星区域外聊天室】
【克系菜：大事不好了！@全体成员】
【马冬梅：怎么了，外星人打过来了？】
【神秘喵：那不如直接递白旗。】
【裙主：赶紧准备好附庸条例，要有科研扶持的那种，眼神要隐忍，跪的要干脆，忍辱负重，打入敌人内部。】
“？？？”克系菜满头问号。
【克系菜：不是，不是我，是你们！】
【关机键：别急别急，慢慢说，大家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克系菜：《卫国联盟》计划你们知道吗。】
百克全书很快跳了出来，他曾仔细研究过这份计划，全文写着“仁义、友善、爱国”。
照着模板复刻下来，写成《卫公司企划》，卖给那些黑心老板，客户用了都说效果好。
【百克全书：这个我仔细研究过，表面上是联邦召集玩家们组成一个松散的同盟抵御外敌的。】
【关机键：表面上？那实际呢。】
【百克全书：包括但不限于剥削其他玩家，打造他们真正的核心玩家群体。】
【克系菜：对对对，我现在就是他们的副头头。】
【神秘喵：哈？你哪点能符合领导人的形象。】
神秘喵诚实的说出疑惑。
在其他群友看来，克系菜的脾气最为豁达大度，随性的乐观主义者，哪怕偶尔心血来潮也挺不过一章。
【裙主：天性散漫、毫无野心、机遇过人、能力平庸、抗压力强、能屈能伸，以及性格温和。】
克系菜越听越不对劲，明明都是中性词，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
【克系菜：我怎么感觉你在拐弯抹角的骂我。】
【裙主：没有，没有拐弯。】
也许是性格和需求使然，现在克系菜俨然成了群宠般的存在。
王皓出言打断两人的“深情厚谊”。
【咕独：继续说，《卫国联盟》应该没有玩家不知道，这都是好几周前的事了。】
【梦会成真吗：（；￣д￣）那个······我刚睡醒，能说说卫国联盟是什么吗？】
她一脸懵逼，刚准备水群就碰到了没见过的话题。
只是饭后午憩一会，就听不懂群友们的话题，卫国联盟计划是个什么。
‘梦会成真吗’上翻记录仔细一看，逐渐露出震惊的表情。
“原来真有人会暗搓搓算计别人，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傻乎乎的加进去呢。”
【克系菜：众所周知，我是核心玩家的副组长，虽然确实没什么权力，他们也不跟我商量什么事。但是！他们也不会瞒着我，很多事情我都是有知情权的。】
【关机键：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克系菜：在聊到玩家登记数量的时候，我听他们说，登记在册的只有6千万名玩家，还有4千万没主动。还听到会进行玩家普查。】
“普查？”王皓记下了这条消息。
不得不说有个高层卧底的感觉真不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提前收到消息。
【关机键：什么时候开始查。】
【克系菜：现实，A洲时间，今天中午时刻12:00】
【咕独：......】
王皓拖出第二世界的时间——[19:37]，又仔细看了看克系菜说的时间，企图找出“明天”的字样。
啪！时钟被关掉。
非常好，这是一条过期消息。
群里也陷入了沉默，很显然都在思考着什么。
【百克全书：没关系，以联邦的行政效率，别说普查到人了，现在多半还没开始。】
【克系菜：这个计划他们月前就做好了。】
【百克全书：那他们怎么查，挨个分析我们的上网情况？我们从第二世界登录群星，巨头愿意分享数据吗？要知道第二世界的信息流量囊括整个联邦。】
【神秘喵：第二世界也记录不了我们登录群星的痕迹，只能是发现我们突然退出，这可不好查了。】
【克系菜：也许咕独这种后上线的是看不出来，但你们有几个是12点整准时上线的······总之他们的方案很多。】
克系菜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这次普查行动是认真的。
【百克全书：游戏舱提醒我有人拜访，但我家很少有其他人来，先下了。】
说罢，聊天室百克全书的头像黑了下来，群里的气氛愈发低沉。
所有人默不发言，像是要等待百克全书的消息。
【克系菜：喂，我说，其实没那么严重的，他们管的很松，实在不行登记个半真半假信息也没什么大不了。】
【关机键：不，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单是第二世界的巨头，不从我们身上吃出数倍利益就不会停手。】
闻言王皓也开始头疼了，地方不大，勾心斗角挺多，小破球吃枣药丸。
所谓星际社会福利好，不过是生产力硬提上来的而已。
单是主动响应号召的才6成玩家，就能明白联邦公信力如何。
民主，民与主，他们是民的一方。
大约过了游戏四五个小时，百克全书的头像才重新亮起来
【百克全书加入聊天室】
【百克全书：呸！什么狗屁联邦，要是唯物派就算了，他不平等的平等派系凭什么！】
进来后百克全书就是一阵发泄，王皓也是见怪不怪。
他不是第一个被查的人，通过关键字搜索王皓还发现了几篇，都是在说被那些警员上门“查水表”的事情。
热度非常低，基本没人看到过，被藏在不知多少页后的玩家贴。
【百克全书：刚才两名警员来我家，一上来就扣我玩家的帽子，让我去登记。
我肯定不认，认了那不就是肉包打狗吗。
没钱没权没人脉的，人家凭什么把好东西给你，充其量不过是残羹剩饭。
还给问我为什么12点第二世界整准时下线，跟我讲什么文明大义，全家光荣，我一个孤儿哪来的家人。
一个扮好人，实际是个笑面虎，另一个真坏人，吃相更难看。
恶心！】
想起刚才的经历，百克全书恶狠狠的全说了出来，他向来与人为善，但对恶人也更容易愤慨。
【百克全书：你们碰到也要小心些，若是撇不清关系就得上怀疑名单了。】
第15章 十八岁零四十个月
【克系菜：总感觉咱们域外聊天群成了秘密结社，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神秘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进去肯定麻烦更多，我不会去报备的。】
【马冬梅：我看咕独大佬的。】
王皓暗暗摇头，他是星系外起源，也不是12点整点上线，隐藏的难度相对简单。
【咕独：咱们情况不同，不具备参考意义，我打算的是下线三天。】
【梦会成真吗：下线三天？就像娱乐党那样的？】
【咕独：只是过程相同……】
他只是快进到三个月后，又不是真的不管。
娱乐党特指玩家中只把群星当作游戏的人。
虽然还未出现明显的标志人群，但各大论坛、聊天室已经有了很多迹象。
其原因包括但不限于：难以忍受的时间差，拥有自己的现实人生，文明责任的压力······
导致这些玩家没过多久便下线了，只愿在闲暇之余游玩群星。
王皓怎么可能成娱乐党风景党之类的闲杂人群。
有着前世的信息优势，性格也不完全是咸鱼，让外挂努努力他就未来可期了。
【咕独：只要一次性给领袖安排三个月的工作就好，群星的时间跨度非常大，我们不可能时刻盯着，靠着下线快进时间，这只是一次开始。】
【马冬梅：还能这样吗，我刚开始玩几个小时下线一次，特别不适应，硬是摁着自己在游戏里一口气呆了三天。】
【裙主：+1，自从玩了群星，一天只玩一次游戏，一次游戏玩720小时，医生都说我活的好像个鬼。】
【克系菜：懂了，每天24小时群星，12天长1岁，努努力，爷爷辈变曾孙辈。】
就这样又摸了摸其他人的态度，王皓就退出了聊天室。
心大的几个人很是赞同他的想法，手起刀落退游戏，撤起来毫不含糊。
但也有放心不下文明，担心外界睡一觉外星人能都占领巴黎。
王皓不置可否，养文明如烹小粥，是个功夫活。
外有营养液，内有乾坤世界，他只能关心一句“多喝热水注意身体”。
怀揣着想法王皓很快找到涂兰，说明自己会离开三个月，顺嘴也说了句多喝热水。
在涂兰似懵似呆的眼神底下果断退出游戏，化作白光消失在群星世界。
······
呼！
深深吐出胸口的浊气，卧室内，游戏舱的绿灯变黄，王皓逐步加重呼吸恢复状态。
和早晨赖床的感觉不同，从游戏舱醒来更像是身体还在睡眠，精神活跃已久。
身体正在大脑的呼唤下激活行动机能。
眼皮努力抬起，好似有不可抗力在阻挡，手指在竭尽全力下不过微微曲根指头。
好在一切都在恢复。
“嘀！”
随着舱门划开，王皓终于触摸到外界。
平躺片刻，一个翻身坐起，双腿垂在金属板上，眼神的光芒逐渐汇聚。
“我就知道着30倍时间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王皓皱着眉头，手不断拂过冰冷的金属，感受丝丝凉意刺激精神。
平常退出游戏舱，最多能感受到深度睡眠时醒来的乏力感。
但这次还有一种大脑的错乱感。
毫无疑问他的大脑不适应突然的思考降频，现在有种事事都被加速的感觉。
快步走到客厅，王皓捧起一杯倒好的热茶，微微失神靠着落地窗。
整理杂乱的漫天思绪。
仿佛第三次穿越般，在咕独文明生活了几日，现世中的风景都有些陌生。
他生活的蓝星联邦与前世五大洲四大洋没有大差别，如果不是偏移的历史，他都要以为穿越的是时间而不是异世界。
普通的再活一世，普通的新世界。
自始至终他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充其量不过玩游戏时技术好点、兴趣爱好广泛些、孤儿、穿越者、颜值清秀、屠龙青年、夏威夷学过做饭·······
蓝星文明算是和平演变而来的统一，体系算是两派统治，联邦与共和国的共同治理。
联邦当道任期时，大多人会称呼蓝星联邦，反之则是蓝星共和国。
只是因为自留地的存在以及各地文化的差异，也有一部分人会混称。
但对王皓来说，不过是一个看不入眼，一个顺眼点的区别。
“咕~”
肚子传来阵阵饥饿的催促声，王皓扯回思绪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吃饭啊，麻烦麻烦麻烦。”
他不是厌食症，而是比那更恐怖的懒癌。
但懒归懒，饭还是要吃的。
营养液口感差，定外卖不如下楼买快，买菜做饭更费功夫，也就外出吃饭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
照着镜子，简易打理一番，搭配那如沐春风的微笑，新鲜出锅的儒雅随和人。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咦？脸上的痘痘消了？”
王皓打量了镜中人一番，“皮肤也变白了，灯光的原因？”
额头右侧本该有的红色蜜汁凸起消失踪影，平常也不惹人注目，这么老实的痘子可不好找。
但现在，代表着青春的痘痘离开了他。
“又从18岁零40个月的花季少年，变成了21岁的奔三大叔，唉~”
五分钟后......
王皓出现在起点小区的门口，径直走向美食街的方向。
时代有时代的特色，社会有社会的特征。
初入星际的蓝星城市，远看钢铁林立，时有通天之路。近看繁杂如画，霓虹交相辉映。
不再有穿插楼群的杆与线，作用相同更加高级耐操的增幅电塔取而代之，外形令人赏心悦目，两个字：很润。
城市不变的内核永远是人，它承载人的一切。
美食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蜿蜒向黄昏的天际线，A洲的美食特色闻名天下，每一个大型城市都有着自己的美食街。
小的盘桓在市中心的核心区，大的横叉数十公里链接的远方城市，比如他家楼的那条。
王皓一脚跨入人声鼎沸的建筑群，温度感觉上升了几分。
没走多远就挑中一家拉面馆。
咂了咂舌，似乎是在回忆曾经的味道。
“老板！大碗牛肉面，双加！”
饭点的时间，店里生意很是不错，王皓坐到内侧的位置。
能清晰的看到墙上的新闻直播，此时播放的内容也大多与《群星》有关。
“第二世界公司巨头与执政党联邦派积极展开有关网络信息安全共享······”
“自《卫国联盟》计划发布以来，玩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上报者经验证后即可加入······”
“解密群星：soil星际殖民公司宣布开展群星文明殖民研究······”
文明战争、群星、玩家的诸多字眼不断出现。
店里不少人听声也边吃边看，王皓敏锐的注意到隔壁桌的谈话。
“文明战争能是那些年轻人担得起的吗！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竟然占了大半。”
中年男子长得人高马大，眉毛微皱言语激动。
“人选我们可没法决定，不过这次文明的未来真跑到年轻人身上了。”
他的同伴略显精瘦，背对着王皓，看不见神情，话语很是轻快。
“屁！咱共和国打仗啥时候要靠毛头小子们了。”
“淡定点，你声音再大点其他客人就要找上来了。”
闻言，男子收声环视四周，最后与正对面王皓的眼神对上。
憨笑两声不再说话。
王皓俯身自顾自的吃面喝汤，当做无事发生。
开玩笑，就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敢找肌肉大汉男上加男。
不过他们确实说出了蓝星人的普遍担忧，年轻人比例过高。
哪怕群星被游戏粉饰的再好，也是战争，牵连蓝星上百亿人的命运。
全新的战争领域，高端的战争规模，最朴素热血的年轻人群。
但大家都没得选择，谁也一样。
第16章 平平无奇的刁民
吃完晚饭，王皓特意绕了远道路过超市。
购置些男人都爱用的生活用品，比如：游戏舱的营养液、日用维护清洗套装。
这可是吃饭的家伙，男人可以不要男朋友女朋友，但一定要对CPU0好点。
我国格兰森林的知名铁匠鲁迅曾经说过：“对待CPU0，就要像对待情人一样。”
酒足饭饱心满足的王皓很快回到了自家小区门口。
已经是晚上七点，冬季的天空早早地黑了下来，王皓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身前身后的行人都在赶忙回家，除了稀疏几个还在不慌不忙的饭后溜圈。
“嗯？前面两个人好像刚见过啊。”
小区内走走拐拐已经少有路人，正前方的两个人影很是显眼。
随着距离拉进，王皓也越发确认。
没想到那两个人也住这里啊。
王皓上前微笑着打招呼。
“好巧啊，两位大哥也住着里吗？”
“额，是你啊。”精壮大汉跟王皓打过照面认出了他。“刚才在店里吵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王皓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我叫夏哲，他叫杨正富。”精瘦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同伴。
“我叫王皓。”王皓同样自我介绍到。
“王皓？好像是咱们目标的名字啊。”杨正富疑惑看向同伴。
目标？
王皓瞬间警觉起来，脚步放慢落后半个身位。
夏哲也是一愣，无奈的耸耸肩，像是在对王皓解释。
“别说的咱们是不法分子似的，是战争的民众态度普查人群目标之一。”
“啊对对对，反正也是公务吗，就随口一提，随口一提。”杨正富憨笑两声。
“我们是警察。”夏哲眉毛一挑，出言补救。
警察？
王皓重新打量了两人一遍，气质倒挺像，只是怎么没穿警服啊。
有点可疑......
“警察？要找我？”王皓再次开口确认到。
“嗯嗯。”杨正富猛地点头，“其实就是上边随机抽人做个民意调查而已，我们是来走访的。”
民意调查......怕不是查出来点什么就回不去了。
这家伙也不是真憨憨，另一个怕是也不好忽悠。
王皓内心犯起了嘀咕，表面不动声色。
“有证件吗？我想，查看证件确认身份是公民的合法权益。”
“当然！”
两人面面相觑，很快翻出自己证件隔空出示。
真的！
王皓拿出个人终端一扫看到结果，面色温和起来，装作信任的样子戒备的距离‘噌的’被拉回。
一只手勾搭上杨正富的肩膀，笑嘻嘻的攀近关系。
“我就说嘛，老哥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你们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走，先进我家里坐坐，今夜还很漫长，咱们有的是时间。”
夏哲看着勾肩搭背的王皓，不着痕迹的让出位置。
这人是不是热情过头了......
“呵，用不了多长时间，本来现在是下班时间，只是因为普查人数还没合格，只能加班喽~”
“那倒是辛苦了，多亏了你们这种兢兢业业的人，蓝星才能走上星际啊。”
“哪里哪里，有王兄弟这种明事理的人，政府才能高效运转起来。”
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商业互吹，让三人行里唯一的老实人杨正富感到格格不入。
“客厅里随便坐，我给你们弄点饮料。”
很快王皓回到了家里，示意一声就独自走去厨房。
在两人看不见的厨房内，王皓心不在焉的摆弄各类果汁。
结合克系菜说过的话，哪还不清楚他们的心思。
这两人绝对是来找玩家的，不过应该是照例试探。
蓝星百亿的人口，1亿玩家百分之一的占比，年轻人最多，若是只找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占比还要上升。
随便挑个大学都能有找到两位数的玩家了属于是。
放在普通年轻人身上，连环的套路和压力下也容易问出实情。
但他可是穿越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狠起来可是连自己都骗！
现在起，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刁民。平平无奇……刁民……
打定心思，王皓手活都轻快起来。
独居的年轻人待人友善和蔼，所以整出十八杯饮料很招待客人很合理吧。
“来喽来喽！两位久等了。”
大概是很久没招呼过客人了，王皓对饮品准备的颇为用心。
“因为我这人不沾酒的原因，家里也没酒类，只能多准备些饮料了，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王兄弟有心了，一般人可做不到每天喝十几种口味的饮料。”
夏哲看着桌上颜色艳丽的果汁嘴角抽了抽。
这人是多爱喝果汁。
可能这就是天才的怪癖？
夏哲挑起一杯紫色的冰镇火龙果尝了一口，眼神瞬间放亮。
“真不错！这应该是你自己做的吧，真是多才多艺。”
“哈哈，算不上，只不过是加了点配料而已。”
王皓很是受用的笑了笑，各类饮品算是他的亿点点兴趣爱好，甚至能靠瓶装水的味道分辨厂家。
见两人礼貌性的喝过一杯，他知道对方该问正事了。
“不知道王兄弟对这场战争游戏怎么看。”
果不其然，夏哲不经意的开始问起来，好像这只是句闲唠而已。身旁的杨正富也拿出一单调查问卷递给他。
“群星吗？有所耳闻，我相信在共和国的带领下，人类迟早能屹立于星海。”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A洲还是共和国党派的自留地，无论如何先让气氛融洽起来。
王皓一边速览问卷一边回答。
共和国，屹立于星海。
是在说官话？还是真的是个热血青年。
夏哲看着对方漫不经心回答的样子捉摸不定。
“哈哈哈！王兄弟你说的好啊！”
杨正富突然拍大腿喊着笑起来。“咱们老百姓就是要挺共和，什么联邦在老子这可不好使。”
王皓瞅到夏哲无语的表情，顿时联想起聊天群里的那群“好兄弟”们。
何其相似的无奈，我辈中人啊！
“看来杨大哥也是个性情人士啊，说的没错，共和才是蓝星真正的未来。”
杨正富听到王皓的说法，愈发觉得这小子看着顺眼。
“现在未不未来的还得看那群玩家喽。”夏哲将话题继续推进。
王皓顺势面露担心的神色，赞同他的说法。
“是啊，但战争可不是靠年轻力胜热血上头就能打赢的。”
“单子上的都选好就可以了吗？”
夏哲接过单子看了两眼，大多是正面的回复，也有个别地方表明了担忧。
“王兄弟对那些玩家怎么看？”
“玩家？”王皓摇摇头，“雨我无瓜。”
“咳咳！”
夏哲连忙停下杯子，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怎么能这样想，这场战争关乎着蓝星文明的命运，所有人都有发言权！”
王皓眉头一挑，泰然自若。
他就一屁民，平平无奇懂个头的战争。
“那我云几句？”
夏哲聚精会神的倾听，等的就是你这几句！
“我的评价只有四个字：良莠不济！”
两人听到这个回答点了点头，说到了心坎上。
王皓面露嫌弃的神情，似乎是在鄙夷“远在天边”的群体。
“随机抽取玩家这点太坑了，那群玩家别说打仗了，战争类游戏玩过的都能算蓝星高质量玩家。
最好赶紧把那群刁民抓到一起，回炉重造！”
夏哲自动屏蔽了‘刁民’的后半句，选择性劝慰道。
“理是这个理，但不是还有我们国家吗，用不了几个月，玩家们都能成为合格的战士。”
“相信国家，也相信玩家群众们。”
和王皓又是聊了一会而，没有看出倪端，夏哲照着流程打算结束此次访谈。
“那我们就不打扰王兄弟了。”
拽了拽无情的喝果汁机器杨正富，夏哲挥手告别。
“唉？要走了啊，王兄弟，有事可以找我老杨，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合我胃口的热诚青年可不喽。”
相互留下联系方式，两人告别了王皓。
直到楼下四处无人的地方，杨正富突然凑到夏哲的耳边。
“怎么样，我刚才演的不错吧，你看那个小子是不是。”
夏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嗯，本色出演的不错，至于那小子......没问题，但也不能放过。”
“为什么啊？”杨正富很是惊讶。
“你来之前没看过他的档案信息吗？”
“......”
“对不起，是我高估了你，正富。”
第17章 母星系的故事
邻居王送走邻居夏、杨两人后，又回归到原本的生活中。
没有丝毫担忧的情绪，该演的他也演了，真要揪着不放那就继续装。
事实也如他所料，接下来的三天，现实平澹无奇，但一点也不漫长。
上午接活，有鱼就摸，绝不加班，过得是有滋有味。
哪里像夏杨二人，上班时间超过4小时不说，晚上吃完饭还要加班，骇人听闻的打工人变异体了属于是！
星际社会生产力极高，社会福利也很优秀，岗位少人多，新闻里出现的多是老板哭着求员工不要加班薅他加班费。
一个人干三个人的工时就能拿十倍工资的道理妇孺皆知，三个人各干一个工时算是员工亏得。
高层人士一直想方设法的引导社会风气，制止加班风气。
这群公家职务加班，事急从权可以理解，但不耽误王皓吐两口再走。
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纯真质朴遵守社会风气的刁民已经不多了。
王皓觉得有必要通过群星匿名抗议一下联邦部门的加班行为，现在就搞加班压榨劳动人民，之后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于是……一篇《加班血泪》被扔到社交平台，文中以一名体制内玩家的身份，控诉上司逼迫其加班的暴行，最关键是还克扣加班费，缺斤少两、事又多。
配合着近日有关部门的普查行动，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尤其他还指出，网络巨头联合联邦暴露网络信息搜查玩家的事实，短暂的引起了吃瓜群众的骚动后迅速被封。
哪怕被及时封禁，事情也没算完。
网络上仿佛有双手在推波助澜，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到这位敢于曝光不公、成仁取义的玩家。
到底是民意滔滔还是大鳄入场，话不可说尽。
某个摸鱼的始作俑者，完全置身事外观虎斗，不怕引火烧身。
群星网络安全管家，谁用谁说好。
“要不要在加把火呢？”
王皓磨砂着下巴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思索片刻决定不再插手这场风波。
“与我无关，这瓜太硬，不如摸鱼。”
果断关掉社区，王皓登录进群星的外部论坛，摸鱼也讲究日新月异，换着口味摸。
外部论坛面向全体蓝星公民，缺少游戏专业性，但科普性和趣味性更多。
而且有着信息差的优势，也能注意到其他玩家想不到的细节。
“嚯！首页推荐，官贴顶置，《群星：伊始的故事》，今天刚上传的吗？”
进入界面，标签上明晃晃的写着‘官方推荐’‘科普帖’。
好奇的打开视频，画面里繁星点点的星空也开始闪烁。
“欢迎各位收看群星时报，我是主持人乳糖。”
“我是主持人群星暖暖”
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衣着正装站在星空之上，微笑着自我介绍。
“不久前，我们告别行星的过往，进入了全新的星际世代。”
“而现在，人类会携带亿万信念，迈向于文明的权势巅峰。”
说完开场白，乳糖谈笑自若的缓缓叙述正题。
“数周以来，文明战争的阴霾始终是缠绕民众心底的阴霾，很多人都十分不解，为何刚刚踏入星际的我们就要面对战争的残害。”
“是的，我也曾有类似的想法，宇宙并不像我们幻想中的充满爱与和平。”暖暖一脸遗憾的感慨道。
“但这一切不以单个文明的意志而转移，我们能做的唯有斗争。”
“好在《群星》的存在让战争不会波及到现实中，多少可以放宽些心。”乳糖笑了笑，试图安慰她。
暖暖摊了摊手，很是诚恳。“不弄清楚群星，我可放不下心。我相信各位观众也是一样的心理。”
“好吧好吧，我们也许可以简要讲讲，但不能讲太多哦，毕竟今天主题不是这个。”
酝酿片刻，乳糖清了清嗓子很快开始介绍。
“传说，在旷阔无垠的宇宙深处，有一个神秘的先驱者文明，不满宇宙的战争横行、恃强凌弱，于是运用难以想象的科技更改了寰宇规则。”
“不在允许文明之间发生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战争行为，一切利益争夺由群星内裁夺。”
暖暖也一唱一和。“每个世代的文明都拥有一亿玩家名额参战，操作自己的帝国探索、扩张、发展、征服。”
“值得一提的是，玩家帝国势力的发展并不像寻常种田游戏一样。”
乳糖特别提醒一句，标榜着群星的与众不同。
“哦？”暖暖闻言眼睛隐约闪着亮光。“种田游戏我擅长，不论是纯种田游戏，还是开放世界的种田模式，我玩过不少。”
“那可未必？这是战争类型的种田游戏，战争拼科技拼后勤，重点是够真实。”
乳糖眨了眨眼，打趣道。
“据我所知，玩家里有一位信心满满的想要改革帝国，手动打造更好的开局。”
“是吗？那他的志向一定不小吧。”
“已经退游了。”乳糖摇摇头，十分惋惜道。“他的帝国制度与我们天差地别，短短三个月，从经济危机到萧条再到内乱，伦理崩坏。”
“怎么可能这么快！”暖暖震惊的捂住嘴，难以置信一个帝国的毁灭竟然这么快。
“这件事在内部论坛已经广为流传了，在此我们告诫其他玩家，文明需要的是引导，而非随心所欲的改革！”
王皓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什么经世奇才短短三个月就把文明搞垮了。
这就等于打游戏不按操作来，自信玩花活然后炸档。
玩家的作用本质上是指引文明方向并辅助加点，比如采纳传统、激活飞升、修正基因、规划建筑，也就是系统面板上诸类操作功能。
哪有大刀阔斧搞改革，直接把自己给革死的。
弹幕也不断飞过“笑死”“人间奇才”“我上我也行”“就这？”的字眼。
虽然主持人暖暖尽力表达自己的震惊，但仍绷不住反复上扬的嘴角。
“这位玩家，初心很不错，靠亲身实验告诉大家那些操作可取，哪些操作不要碰。”
“是啊，贡献还是没得说的。”乳糖礼貌的笑着点点头。
“前不久我们在一则帖子内征集了不少玩家的开局故事，在这里分享给大家。”
“前不久是多久呢？”暖暖插话问道。
“游戏内的两个月前，也就是两天前。”乳糖捋直手中文案，看向了第一篇。
嗯？
好家伙！
两天收集了两个月的素材，群星时间差的副产业已经开始萌发了。
王皓默默想到自家文明的文化工作者岗位，30倍时间，每月凝聚力产出3000%
等等，我的职业好像也能归属于文化工作者的范畴。
猛地一个激灵，王皓赶紧甩走不该有的心思。
算了算了，自己不是魔鬼的命，怎么会生出魔鬼的心思呢？
继续播放。
30倍的福报要不得，还是看视频好。
“如果要挑选出群星玩家最差的开局，那么[末日将临]这个起源，毫无疑问能名列前茅。”
“末日将临，顾名思义，效果就是他们的母星即将爆炸，天灾不断并且不再宜居。”暖暖配合的张牙舞爪，形容出末世的可怕。
“十分可怕的起源，不是吗？”乳糖摊了摊手。“面临灭世的危机，文明爆发出了空前绝后的潜力，一举踏入了星空。”
“三个月的时间，科研船抵达第一个未知恒星系后，他们的科研船传来了一个宜居星球的消息。”
“而且还是天堂般的盖亚星球。”
“这算时来运转还是福祸相依呢。”暖暖感慨的问道。
乳糖翻开第二篇文案，递给大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许是努力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第二篇故事就有些真惨了，但也能算作好事？”
“啊？那到底是惨还是好事啊。”身旁的暖暖疑惑不解。
“在他刚进入游戏时，直接触发了一次事件，百年前逃入星空的异教徒杀回故乡，还开着一艘古文明的战列舰！”
“战列舰？！很厉害吗？”
“当然！”乳糖很是肯定的说道。“玩家只有三艘百米级别的护卫舰，却要PK几千米的战列舰，何况还有科技代差。”
“没有相应科技，玩家造不出其他舰种，硬造那也只是大号护卫舰，还不如等量合金的护卫舰群，更别说还有武器排列难优化、火力效率低、解体等风险。”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的思潮直接转变成了极端唯心主义，国民理念更是添加了一项[死亡教团]”
啊这……
开局的异教徒事件王皓上辈子也遇到过，几艘护卫舰就冲上来攻打太空基地，战列舰那是后续事件消灭残余才会碰上。
这伙异教徒不讲武德直接支棱起来。
邪恶的单挑秒变正义的围殴，至高无上的死亡教团抵达他忠实的故乡.JPG
长见识，太长见识了。
王皓只能表明世界太大，事件太多，这种展开他还真没见过。
“第三个事件，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玩家’，这个ID就是他的名字。”
“众所周知，唯心主义的凝聚力产出普遍高于其他思潮。”
“这位玩家在第三个月，靠着一件[信仰风波]的事件，直接解锁了特殊传统——[信仰]”
啪！
王皓咬了咬牙的狠拍大腿。
还能这样玩？
“这都什么开挂玩家啊！开局给盖亚球的，开局改思潮给理念和战列舰的，更过分的还能解锁特殊传统？”
他靠着MOD才能解锁各类传统，人家开局事件直接送。
大家都是萌新玩家，你们为什么那么优秀。
哦，他无限传统槽，那没事了。
第18章 法外狂徒-奥诺阿姨
直到半个小时后升起制作团队的名单，王皓意犹未尽的关掉视频。
【已关注《群星：伊始的故事》】
根本不够看！
“主持人要是能在游戏内加班赶亿期该多好，有很多值得分析的地方。”
“短短三个月就已经有玩家采纳传统了。”
王皓半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事件产出的凝聚力，玩家需要一年时间才能走上解锁传统的开端。
每种传统都需要解锁6次，包括首次采纳，以及采纳5个分支。每采纳一次都会提供不同的buff，并且下次所需凝聚力递增。
全部解锁还会提供第7种buff，并开启一个飞升槽。
“普通玩家最多解锁7个传统，每个传统需要6次采纳，也就是总计需要花费42次凝聚力，就能点满。”
简单的计算，王皓估计又估计一番自己的传统，75支可选传统，需要采纳450次！
每点一次传统，传统的凝聚力需求会同时增加基础值和百分比值。
越往后越是天文数字……
心累。
不过好在自己只需要直接采纳即可，其他玩家采纳的限制颇多。
群星的常见传统只有11个，分别是[适应、外交、探索、支配、扩张、和谐、经贸、繁荣、密谋、至高、不屈]。
传统与文明之间存在适配性这一说法。
前世的游戏当然没有这个限制，和平主义者采纳[至高]战争类传统，排外主义者采纳[外交]传统的事情，稀疏平常。
但在超现实游戏里，文明只能采纳符合条件的传统。
比如拥有理念[田园牧歌]、起源[后启示录]能采纳[适应]传统，亲外思潮能采纳[外交]传统……
靠适配性采纳传统根本点不满玩家的7个传统槽。
王皓曾认为玩家需要在商店买齐传统，但[传统黑盒]的刷新率和随机性都很坑。
如果碰到适配性极差的传统，buff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
但现在。
他知道了另一种方法，通过事件、满足特定条件都能得到采纳新传统的机会。
而且范围也不局限11个常见传统。
比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玩家’解锁的[信仰]传统，源自其国教为适应帝国步入星际后的新环境，进行的一系列反省与革新。
玩家在事件的弹窗直接可以让系统加点，新鲜出炉的buff直接套上脖子。
“又摸清了些规则……”
看完视频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王皓扭头瞟了眼时钟。
小巧的数字时钟虚拟影像飘在右侧。
已经超过12点整。
三天之期已到，上线刚好是四月一日。
随着心念一动，周身的时间倒退般的感觉，社区状态再次变为[离线]。
突兀出现的光亮不断扩大，直至占据整个视野。
仿佛身体突破了某种束缚，舒畅的自由感涌上心头。
群星的加载过程明显发生了变化。
不像第一次登录，睁眼闭眼就出现在星空战场之内。
这次却是白光四溢，精神与灵魂上的升华感扑面而来。
没过多久王皓重新睁开双眼，已经身处行政高塔的房间内。
“又回来了啊……”
王皓重新掌握这具能量体，飘在半空中再次体验到什么叫做‘身比燕轻’。
“这次待久一点吧，反正没什么事情。”
“系统！”
随着呼唤声响起，星图背景的系统界面再度出现。
右上角的时间显示：2200.04.01
与此同时画面中间赫然出现两项事件！
“之前还在羡慕其他玩家爆事件呢，没想到我也有份。”
伸了个懒腰，王皓后仰摔到床上，嘴角微扬，心情很是不错。
一眼瞄向事件的标题名称。
原来是这个……
【角斗场狂欢】
【每当[咕独人]身边发生足以载入史书的大事件后，总少不了狂欢的存在。随着文明化身莅临咕独星的消息传来，在执剑人涂兰的组织下，咕独文明的人们以前无来者的效率举办了星际文明的第一次角斗场狂欢，赛事整整持续了七天。
在多场星际遭遇战中，[蓬托斯]秉持着宁可战死也不撤退的理念一次次击退了对手的袭击，绝佳的战术头脑使她赢得最后的胜利，最终夺得了三场首席。
而在军团战、据点战、博弈战……等行星内战场中，[托厄]凭借自身的谨慎以及对士兵生命的爱护，以最优战损比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四场首席。】
【Ⅰ：她们应该在万民欢呼之中归于政府，成为一名实权将领，为帝国服务！】
【效果：获得舰队司令[蓬托斯]，特质：[不屈]；获得陆军将领[托厄]，特质：[克制]】
【Ⅱ：好好享受这场狂欢，庆祝帝国再次凝心聚力！】
【效果：获得[凝聚力]×270（相当于12个月的凝聚力产出）】
两个选项
想都不用想，军用领袖赶紧爬，我现在只想种田！
如果说人口是种田根本，科技与种田相辅相成，那么传统与飞升就是种田的灵魂。
凝聚力可是个好东西。
第一次采纳传统只需要250凝聚力，有了这270凝聚力，直接能点出第一传统了！
王皓毫不犹豫的点击了选项Ⅱ【好好享受这场狂欢，庆祝帝国再次凝心聚力！】。
凝聚力68→338
种田养成的喜悦感油然而生，资源不断上涨的数字就是他此刻最大的幸福。
68点凝聚力是三个月自然增长的数量，再加上270点，现在拥有338点。
很好！
接着视线投向第二个事件。
？？？
王皓脑袋冒出一串问号，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这事件……认真的？”
【生吞苹果】
【在一场震惊内阁的饮食安全事件中，我们的社会学领袖[奥诺]挑唆物理学领袖[墨妮]生吞了整只苹果！墨妮也因此住进了医院。
难以想象，小小只的墨妮是怎么吞下比她嘴巴还要大两倍的苹果的！奥诺又说了什么才让墨妮吃成如此惊骇世俗的样子。
48岁的奥诺女士对此避而不谈，墨妮小姐事后在医院陷入短暂的消沉缄默，变得开始发愤图强。
据我们的医护人员报告，奥诺女士曾拿着墨妮小姐的医疗单不断念叨着“这不可能！”“怎么吞下去的”“我得研究研究”之类的话语。
事件的起因笼罩着一层谜团，我们不得而知。但幸运的是，两位领袖为推动当前科研项目提供了更多的助力。】
【Ⅰ：哪怕当事人不追究，我们也要关奥诺的禁闭！】
【效果：社会学领袖缺席1个月；稀有文物+1；[生物多样性研究]debuff[不清晰的研究方向]已清除】
【Ⅱ：可怜的墨妮，记得嘱咐她多喝热水，人没事就好。】
【效果：物理系研究+200点；[生物多样性研究]debuff[不清晰的研究方向]已清除】
“……”
意念一戳选了第二项。【Ⅱ：可怜的墨妮，记得嘱咐她多喝热水，人没事就好。】
热水、开水、凉白开、岩浆（划掉），包治百病，新闻里都报道过，至今还活着的人类都喝过水。
选项Ⅰ与其说是糟糕的负面选项，更像在暗示事件的起因，要不然为什么会有稀有文物这种东西。
看完整件事的经过，王皓无语的打开[科技]，笑又不好笑，怒也不好怒，心里五味杂陈。
科技界面，娇小的墨妮半身照，显示在蓝色的物理学中。
白毛、蓝瞳、青紫色领巾、白袍黑边、抱着一只毛绒狗，头上还顶着两只箭头模样的耳朵。
呆呆的表情，乍一看就是只小学女孩，领袖界面的年龄是29岁。
社会学中奥诺的半身照，亮闪闪的金发及腰、白色礼服缠着金丝，几朵粉玫瑰镶嵌在表面。
温婉如水的笑容，有着24岁的外表。
但……系统界面是不会骗人的，48岁的老阿姨石锤。
好吧。
还是萌化包的锅，王皓这次清楚的认识到，帝国的种族还有某种幻想生物的特性。
墨妮生吞两只嘴巴大小的苹果，医院躺了两天就回岗工作。不仅不用王皓招募新领袖，甚至连当月的科研工作都没耽误。
无厘头的恢复能力、不老的容颜、奇特多样的外貌特征……
王皓不断翻看比对着各个领袖的立绘。
总督[库墨]与物理学领袖[墨妮]极为相似，矮矮的蓝瞳白毛。
工程学领袖[加纳]，头生两角、球很大，特征也很明显。
还有他见过的凡西妮，有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
“不过，一群符合人类审美、容貌不老古灵精怪的女孩，还不错，呵呵。”
王皓释然的笑了笑，就像是养了几个亿的女儿一样。
奥诺的可不像48岁的人，心理年龄完全还是二十岁嘛，他两辈子加起来奔五的年龄，勉强能当爹。
“唯一有待解决的就是寿命问题，不过在群星……永生也不算难。”
无论是不断叠加基因科技、还是机械飞升、又或者灵能天选之子永生，都可以。
【科技】
【量子理论】【花费4000点】【剩余124个月】[不清晰的科研方向：花费+100%]
【生物多样性研究】【花费2000点】【剩余80个月】
【纳米力学】【花费3000点】【剩余120个月】[不清晰的科研方向：花费+50%]
看到科技界面三项花费，王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只提供科技名字的行为让科研难度增加了不少，一个科技需要研究10年的时间！
社会学被奥诺的一番骚操作搞清了研究方向，消除掉debuff后也需要7年多！
但实际所需时间很快就会大幅度减少。
文明在不断扩张发展，科研力量也会逐步壮大。
先积攒400矿物，建造研究实验室，将职员的服务行业人口全部丢到实验室里打工去。
338点凝聚力，要不要去找涂兰呢，说不定能有一些可取的建议。
向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早已被云层遮住了星空，漆黑如墨，只有点点星光透过云层的间隙洒向人间。
“现在是凌晨时分，涂兰应该睡了才对……”
灵光一闪，王皓的心思涌动。
“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行政人员会追逐太阳到星球白天的一面，这样就不用睡觉，一天工作24小时了！”
第19章 社会公养制
王皓面不改色的收回心思。
这得亏是平等主义，要是威权，但凡表露些意向涂兰能给他直接安排了。
等等，平等主义，安排007工作制度？
如果没记错的话，传统有一个可以调整工作制度的，而且让他留有不错的印象。
想到就做，王皓手指轻滑，一排排传统略过。
“哈！找到了！齐心传统！”
[齐心]：我们的人民没有种族、阶级之分，每一个人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采纳效果：每月[凝聚力+15%]
五项分支，分别是：[共同工作][精神统一][不分彼此][同心协力][全新生活]
两项分支效果斐然。
[精神统一]：抛弃一切成见之后，我们才能仰望更为璀璨的星空。
[效果：飞升天赋已解锁：+1]
[全新生活]：旧时代的作息时间已经落伍了，我们可以设计全新且高效的工作表，让我们的工作和娱乐可以完美融洽。
[效果：解锁政策：工作制度（可以调整人民的工作模式，以选择不同的效果。）]
“采纳就加凝聚力，第二次就能解锁飞升槽，真不错。”
王皓以自己逛贴数天的贴吧老哥身份做担保，其他玩家的传统加成修饰词都是‘少量’‘微量’‘适量’‘大量’。
他的加成大多是有具体数值的，猜测是某种良性变化，使得不会因为传统适配性差效果变弱。
“齐心传统很不错，所以，我首选[生产改革]传统！”
王皓对[齐心]表达赞赏。
王皓选择了[生产改革]。
打定主意，涂兰睡醒之时，就是他采纳传统之刻。
至于……齐心传统，就当做后续选择之一。
心里安排几句，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上次游戏期间的空闲时间里，他仔细研究过这七十多项传统。因为内容太多他也只详细记录并分析了最中意的三项。
分别是[生产改革][经贸改革][聚焦科研]。
生产改革的采纳效果会有debuff，但总加成最高。
经贸改革能让贸易额翻倍，搭配后续[经贸]传统转变贸易政策，预计凝聚力的短期增加最多。
而聚焦科研至少能提升半成的科研效率，基础越大提升越大。
但是走经贸线会与生产改革和聚焦科研冲突，至于原因嘛……
[职员]是服务行业职位的统称，对于星际社会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人力资源安排到[职员]岗位太过浪费。
其岗位产出贸易额和舒适度，也属于前期看不上，后期人口富裕才能让能量币经济大幅上涨。
权衡利弊后王皓还是倾向于[生产改革]，全方面提升产值。
王皓向窗外遥看，仿佛已经预见了远处的工业建筑群接下来的热闹场景。
生产改革初步影响将会是负面的，风波会以首都市为中心逐渐辐射至整个咕独星。
不知为何，居于行政高塔俯视整个首都市，总给他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感。
压下心里的多余情绪，王皓打算趁着半夜的精神抖擞，观察观察人们的夜生活，更深一步了解文明。
“放开心神……然后意识融入文明的海洋……”
王皓眼前的城市景象突变，一个个漂浮在咕独人心房的多彩气泡成为世界的主调，绚丽多彩。
眯了眯眼睛，再次转换视角。
嗯，还是这样舒服，黑白世界与虚幻的线条，视角可以随意透视拉进放大。
王皓看向涂兰白天工作的地方。
执剑人办公室，空空如也，增高坐垫孤零零的垫在椅子上。
又望去另一处卧室内，涂兰早已安然入睡。
似乎是察觉到了意念视线的掠过，小家伙抱着睡枕翻了个身。
王皓不自主的有点小遗憾，竟然真的需要睡觉……
视野放大到整个行政高塔内。
空旷的楼层与时亮时暗的呼吸灯，寥寥无几的守夜人员巡逻的亮光如斑点一样流淌过高塔的玻璃层。
敏锐的视线注意到某处，王皓面色一僵，心跳都感觉快了一份。
这……这什么啊？
摸鱼也就算了，还在偷偷地打电动？
怪，太怪了！
再看一眼！
看了半天后王皓打上了自己的评价。
微操不错，行云流水……
就是下一局的匹配时太长了，洲内大半夜玩的人也不多。
莫玛、凡西妮、库墨、墨妮、奥诺、加纳、佩斯……
嗯？还在工作？王皓轮流切换的视角重新调回墨妮，一个闪身传送消失在了原地。
……
咕独星，帝国物理学研究实验室。
自从被奥诺挑唆进医院后，墨妮好像要证明自己一般，发愤图强的工作，有灵感思考，没灵感就搞计算。
恰好今天又是新的一个月，白天要汇报工作进度给执剑人，晚上便努力加班赶工。
桌前一抹亮光在墙上照出长长的身影，墨妮皱着眉咬着笔推算手上的公式。
“唔……量子理论量子理论，亚原子粒子的基本力……”
聚精会神的墨妮沉溺于公式与符号交织的世界，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人。
“墨妮。”
“嗯？”墨妮下意识的回答，以为又是医护人员在催着睡觉。“待会儿就睡。”
嗒！
屋子的大灯被打开，顿时明亮如昼。
仿佛碰到了天敌，墨妮快速的用双手遮着眼睛，只露几丝狭缝。
“干嘛干嘛呀，不就是晚睡了一会儿吗。”
“可不是她们在催你睡觉。”
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底一触，墨妮忍着亮光回头。“咕独大人？”
“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公式符号直接被她抛之脑后，跳下椅子一路小跑。
王皓看着面前眼里还冒着星星的墨妮半是解释道。
“初次见面，刚才发现还有领袖在工作，于是就来打算看看。”
“嗯。”墨妮不为所动冒着星星。
“听说你前些日子进了医院，现在熬夜可不好。”
“嗯嗯。”
墨妮仍然保持一脸渴望的神色，王皓也盯着她大眼瞪小眼。
你这表情到底想干什么啊，也不回话，正常剧情难道不是上司关爱下属，下属努力工作吗。
也许是感受到气氛的安静，墨妮从发呆中回过神，语气有些纠结。
“多谢您的关心，那个……”
“那个……请问！咕独大人可以当我们的母亲吗？”
话刚说完，墨妮鼓起的勇气瞬间蔫了，双手食指戳戳相对。
这么唐突咕独大人真的会接受吗？但是祂可是咕独大人，应该会的……吧？
“为什么是‘母亲’？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都是从小由社会机构抚养，并不在意亲情的观念才对。”
王皓满头黑线的问到。
他补习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疑惑才会更深。
咕独文明的平等主义根本体现在社会的公养制度。
所有婴儿孩童由社会统一抚养，她们的人生起点基本相同，这也是社会公认的道德之一。
生母对她们来说只是基因传承的概念。友情、爱情、同学情、教师情、同僚情谊、社会亲情……
就是没亲情。
“不，不是血缘上的‘母亲’。”墨妮摇摇头，白毛一阵晃动。
“正因为大家都是从小生活在同样的社会抚养机构，所以会对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心生钦佩仰慕。”
“无论是涂兰大人，还是库墨加纳她们，都是民众心里的依靠。”
依靠……
怪不得……凡西妮对莫玛，莫玛对涂兰，还有涂兰对他的态度。
王皓心里不由被触动一番，仔细上下注视墨妮，淡淡笑了笑。
“那你呢？你也是她们心中的一份依靠吗？”
墨妮闻言小脸腾一下就红了，细声细语的腼腆道。“也……也许吧，但我还很年轻，经验不比奥诺……能力也比不上涂兰……”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她的碎碎念。
没想到还是不自信的性格。
王皓继续露出笑容，两手托起她不断下垂的脑袋，直视双眼鼓励道。
“你会是的，或者其实你已经是了。”
没等墨妮来得及回复，王皓就接着转移话题。
“你知道奥诺的生态多样性研究调查吗？”
“嗯。”墨妮乖巧的应答一声。
“在咕独星的生态系统中，双性繁殖才是这里的生物圈的常态，但我们咕独人却是单一性别的。”
王皓面不改色继续忽悠。
“按照双性的标准，我属于雄性生物，源自咕独文明对自身单性的补充，‘母亲’的称呼显然是错误的。”
原来如此！
所以咕独大人其实是在意称呼问题，没有拒绝。
墨妮听完露出了然的神态，跃跃欲试的试探到。
“那……雄性母亲？”
“……”
神TM雄性母亲！
算了，没有父亲的概念真是难为我了，但还能再抢救下，至少不能变成奶爸文。
王皓挖空心思再次引导墨妮的思路。
“据我所知民众可不会直接称呼涂兰为母亲，叫我咕独大人就好。”
“嗯嗯！”
墨妮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她看来，只要王皓肯答应就好。
“对了，咕独大人，您刚回来一定不知道吧，佩斯她的科研船在[X]星系发现了一颗盖亚星球哦。”
“盖亚星球？”
刚出恒星系，开门碰到宜居星球，中奖了？
王皓刚登陆游戏还没仔细看新的星系。
让我看看……
X星系
盖亚星球，信息未知，科研船还没探测完状况。
突然，像是有股精神电流刺激到王皓的天灵盖般亢奋起来。
只见盖亚星球的人口数量显示[9]！
动了动了！DNA动了！
“兄弟们！这里有土著！”
第20章 星海的那边，是敌人呐！（4K大章）
晨曦初生，清晨的朝阳洒向钢铁林立的都市，交替星球上阴阳两面。
文明的首都，苏醒了。
人潮开始涌动，像是股股溪水般汇集到主干的江河，注入势合形离的建筑群系。
执剑人办公室。
涂兰端坐主位，细听三位科研负责人汇报工作，王皓静静飘在远处没去打扰。
墨妮顶着两只严重的黑眼圈，凌晨兴奋过头导致现在显得没精打采，强撑眼皮确保自己不会站着睡着。
奥诺面露微笑呆在一旁，手中把玩着几朵不知名的花，眼睛不时的偷偷瞄向墨妮。
加纳站在前位汇报科研进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神情平淡。
“就是这样了，涂兰大人，项目的进一步研究需要开启纳米级的观察器械，推测宏观上的纳米材料并非正确的研究途径。”
汇报完工程院情况，加纳后退一步再次与其他两人并列。
“好，我知道了。”涂兰微唇轻启，语气严肃。
挥了挥小手示意此次汇报阶段已经结束，同时递给奥诺一个眼神。
“墨妮，汇报完可以睡觉喽。”
奥诺眨了眨眼调笑的看着旁边的瞌睡虫。
如果是平常状况，墨妮当然不会像现在一样失态，奈何不知道她昨晚跟咕独大人聊了什么，早晨就跟蔫茄子一样。
若是其他时候，少不了捉弄她几句，但这次看在咕独大人的面子上，涂兰大人也没追究。
“啊？”
迷迷糊糊中墨妮听到有人叫她，瞬间惊醒，揉了揉眼睛，困意再次袭来。
“汇报…完了……该茶会……先睡会儿……”
嘟囔不清嘴里的话，墨妮打个哈欠直接倒向身旁的人。
奥诺一脸无奈接住她，耸了耸肩。
“那涂兰大人就先让厨师们上餐点吧，待会儿边吃边聊。”
涂兰点点头，态度也随意了起来。
起身在房间里操作一番，中央升起被炉外貌的低桌。
在场都是熟人，接下来是属于几位少女的茶会时间。每月月初汇报完正式工作后，她们都会松弛下身心，享受短暂的安宁。政事全部抛之脑后，只留闲谈趣事。
“咕独大人！”
涂兰打起精神走向王皓，私人茶会当然少不了母亲大人。
“咕独大人，她们的事情已经谈完了，现在，请，入，座，吧。”
“不用在意我，你们像往常一样就可以了。”王皓低首看向她笑了笑，任由拉着自己。
他来的时候四人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为了不打扰她们，王皓就飘在远处空地上，一边欣赏少女们的早会一边刷贴。
刨除言辞不说，涂兰与三人相处的关系表面是上下级，但相处的气氛更像是至交好友间的融洽。
随着王皓的就坐，涂兰也彻底放下包袱，整个人在被炉上趴成一摊。
暖烘烘的温度，柔暖的床被，被引起的丝丝困意，以及不断从地板里被机械臂递上来的早点。
还有上个月全都完结的工作。
唔……太舒服了吧！
拱了拱身子，涂兰不自觉的向着身边光人靠去。
执剑人巅峰！
王皓瞥了眼将压力倾斜到自己身上的涂兰，又注意到奥诺和加纳有些拘谨的样子。
也对，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尽量让气氛轻松些，王皓露出温和的笑容，戳了戳涂兰的脸蛋。
“初次见面，你们像涂兰这丫头一样随意些就好，我并不在这些。”
“对嘛对嘛，墨妮在咕独大人面前翻身睡大觉现在也没被处决就是最好的证明。”
涂兰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看向王皓。
“是吧？咕独大人。”
“……”
不……
我不觉得“下属摸鱼没被上司处死”这种形容能体现出上司的仁慈大度……
王皓捋了捋身上某只皮货的米色短发。“你说的很好，下次不许再说话了。”
“？？？”
涂兰噘噘嘴，欲言又止不再说话，默默的摊成一坨‘液态生物’。
宁静的气氛温存许久，加纳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
“请问，咕独大人三个月前急匆匆的离开是有什么要紧的是吗？”
三个月前……
王皓很快想起上次离线的事情，在她们看来自己就是很匆忙的就走了，提及这事也不奇怪。
“算是吧，应付同类去了。”
同类？
醒着的三人瞬间来了精神，感觉自己要听到某种秘密一样。
“是其他文明的化身吗？”涂兰化身好奇宝宝不断问道。
“嗯……”
王皓停下手中盘涂兰的动作，整理自己的语言。
可以提前给她们透露些其他文明的事，系统的内容不能说，但其他玩家的文明情况能够告知。
“是银河系的，在孤立星团内部，我们应该是唯一的星际文明。”
“银河系的文明化身总数约有五亿，文明数量略多于五亿。”
“有一亿支文明算是我们的半个盟友，你可以理解为我去应付他们了，他们基本都位于银河的第五星区，与我们的种族相……相仿。”
王皓本打算说相同的，……但是看见涂兰她们的形象，又想到自己的萌化包MOD，只能及时改口。
“银河系内五亿文明？那里一定很热闹吧。”涂兰听到那夸张的数量有些飘飘然。
咕独文明素来对幻想中的银河心驰神往，三人能够了解到其冰山一角，难免有些意动。
“热闹？呵，比你想的还要热闹！很快就会战争不断了。”
王皓摇了摇头。
热闹哪够形容它的，用不了几十年，红红火火的激光武器都能打出银河系。
“那不是更好？！”
涂兰闻言攥紧拳头直接跳了起来，显然更兴奋了。
“……别太乐观，以我们现在的体量，进去后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
“我们与盟友之间还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总的来说，脆弱的联盟内都是友善与恶意并存。”
“其他四亿文明也分为四个阵营，五大阵营之间彼此摩擦不断，有利益纠纷就是敌人，有共同敌人的就是朋友。”
“盟友与潜在朋友，敌人与潜在对手。中立关系只存在于遥远的银河彼端。”
“与银河的环境相比，孤立星团简直是世外桃源。”
听完王皓描绘出的银河阵营蓝图，涂兰心里生出阵阵钦佩感。
这就是我们的咕独大人！
咕·啥都懂·独！
“那我们会注定与谁为敌呢？”
涂兰向前凑近问出自己的问题，突然发现一只大手揉住她的头发，晃了几下就又听到王皓的解释。
“第一星区和第四星区，它们毗邻第五星区，是注定的敌人。”
“按照地理位置来看，孤立星团其实是在第一、二星区方向的中间地区，如果我们进军银河，肯定会有领土需求的。”
“所以……星海的那边，是敌人呐！”
“我懂了！所以咕独大人想要我们发展武备征战银河对吧！”涂兰摩擦着拳头，兴致冲冲。
“我觉得咕独大人是在表达以点破面的战术。”奥诺思考片刻也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怎么觉得咕独大人在劝我们进军银河前要准备充分……”加纳面无表情的对两名好战狂吐槽到。
“……”
王皓看着三人开始争论到底该以怎样的姿势进军银河的问题，心里也有些茫然了。
涂兰说我要大炮巨舰挥军而下，奥诺说是提前制造好一种星堡防守星系，加纳又说我在强调对可能的敌人绝不留情直接灭绝。
原来如此……原来我还有这个意思啊……
算了……还是讨论点传统的问题吧。
“涂兰，如果我没记错，领袖应该还有[库墨]才对？她不一起参加这场早餐茶会吗？”
王皓指了指五边形桌子的空位，疑惑的问道。
五边形对应五名领袖、除了还在[X]星系007的佩斯，应该还有总督[库墨]才对。
“库墨她啊。”涂兰咽下口中糕点，细细吮吸手指，半天才答上话。
“她住在星球的另一面，有时候早晨来，也有时候晚上来，大概是因为上个月财政结算太忙的缘故。”
“这样啊……”王皓点头注视她笑了笑。
涂兰看到这耐人寻味的笑容隐约感到不妙，紧接听到下一句话连手指的奶油都忘了舔。
“那你们接下的工作，恐怕会更忙哦~”
【采纳：[生产改革]传统，花费凝聚力×250】
[生产改革]：为了大幅度提升效率，我们将重塑生产方式，在最初时可能遭遇阵痛，但最终将是颠覆的革新。
采纳效果：[岗位生产的资源-25%]
完成效果：（采纳所有生产改革传统将会带来以下额外效果）：[岗位生产的资源+50%][飞升天赋已解锁：+1]
【以下为传统分支】
[高效生产]：[效果：岗位生产资源+25%]（未解锁）
[精细化生产]:[效果：岗位生产的稀有水晶、异星天然气、易爆微粒：+25%]（未解锁）
[自给自足]：[效果：岗位所需的维护费-25%]（未解锁）
[团结合作]：[效果：岗位生产的凝聚力+25%]（未解锁）
[高瞻远瞩]：[效果：内阁政府影响力+25%]（未解锁）
来自帝国深处的回响轰然鸣于涂兰的脑海，无需更多言语，祂的选择已然被理解知晓。
不必绞尽脑汁的规划生产改革的思路与方向，冥冥中似有整个文明的配合推演，一条通向高效生产的通天之路尽显前方。
这是来自咕独大人的旨意，一切不言而喻……
“懂了吗？”
王皓看着眼神逐渐清明的涂兰，语言透露出欣慰与柔和。
欣慰，是对帝国生产力明退暗升的欢愉。
柔和，是对涂兰接下来所承担工作的态度。
涂兰又有了新工作可做，文明也迈出了强盛的一步。
而我，把关好就算成功！
这波是双赢！
“给你一年时间够吗？”
涂兰清醒后只能无奈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咬着甜点舔着爪，啪！漫天重担砸了下来。
“是！明年的今天，您会看到夯实的改革基础。”
“好！很有精神！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喽。”
打了声招呼，王皓起身化作白光返回房间。
涂兰擦擦手指收拾衣服，她要去见总督[库墨]，接下来的工作会有很多交接领域，趁着月度刚刚开始尽快下放工作。
临走前，似乎想起什么看向奥诺。
“哦，对了，奥诺你把墨妮坑进医院的事，咕独大人不打算追究，这次就放过你，但下不为例。”
看到咕独和涂兰的依次离开，奥诺和加纳两人也相视而散。
温馨感尚存的办公室内片刻变得空空如也……
正在补觉的墨妮只感觉环境冷清不少，皱眉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墨妮：(¦ꒉ[▓▓]
……
另一处，王皓一个闪身回到[咕独大人的居所]。
嗯……至少门外的牌子是这样写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块标牌，刚来那几天可还没有，明显是他离开后新装上的，看书法很可能是涂兰亲手写的。
字迹娟秀而有力，很有辨识力，见过她工作时的字体就能记下。
“真是贴心小棉袄……她身为执剑人一定想要文明兴盛吧，明明动作很不情愿，答应的却还那么坚决。”
“也罢……我一定会让她求仁得仁，争取早日完成心中的愿景。”
多么感人肺腑的亲情啊，资本家看了都要沉沦。
先检查距离下次传统需要积蓄的时间吧……
王皓打开传统界面，定睛凝视进度条。
采纳需要[凝聚力×292]，自然增长凝聚力需要14个月。
同时[生产改革]传统上加了把锁，信息提示需要完成初步的改革基础。
毕竟是现实，哪能像游戏里一样，攒两次凝聚力。
第一次采纳-25%资源产出，第二次采纳再+25%产出。毫无过度，文明的改革瞬间完成。
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时间还早，先看看域外聊天群吧，然后再逛会儿论坛。”
王皓抻了个身体，熟悉的躺到床上开始摸鱼。
【已进入第五星区域外聊天室】
没管众人的话题，手指不断滑动向上，他要先看看沙雕群友有没有什么欢乐事。
“一名玩家被怀疑游戏开挂，网警找上门结果发现是群星玩家？”
好家伙。
别人玩的是激情对战，你是卡帧射击，怪不得被锤外挂。
王皓没想到在2201年，还能有幸见到‘外挂’的概念重出江湖。
用群星的30倍速玩枪战，聪明的想法，但是为什么要用实名验证过的账号呢……
“也许是觉得‘群星网络安全管家’是万能的？”
百思不得其解。
继续向下划。
嗯……这个看过，仍然是克系菜挑起的话题。
[末日将临]起源玩家的反转，已经成为大家饭后茶思的资谈了。
再往下划
【克系菜：你们知道《加班血泪》的事情吗，最近联邦天天查，核心玩家组是鸡犬不宁。】
王皓：“……”
第21章 我们是兄弟，怎么会坑你呢？
【咕独：加班血泪？不清楚，你细嗦！】
【克系菜：就是前两天的网上传开的《加班血泪》文章，控诉上司强制他们加班，据说还不给加班费。】
【梦会成真吗：什么？那也太缺德了吧！】
‘梦’的语气能看出有些愤然。
【咕独：楼上说的对。】
【克系菜：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还好说，关键他还曝光了‘第二世界公司’与联邦一起侵犯用户隐私的事，这就大条了。】
【克系菜：两边刚开始行动就被曝光了，你们说巧不巧，这可是机密啊！】
说到这克系菜想起自己曾提醒过群友这件事，
不会是他们向外说的吧……
不对，克系菜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
群友个个精通苟之道，网络上再怎么吹水，还不是得下线装普通人，怎么敢去薅狮子的毛呢？
一定是其他部门，或者‘第二世界公司’那里泄露的！
果然，这样想就安心不少……
保险起见，再叮嘱一句。
【克系菜：我可是怕大家中招才透露给你们的，可别坑我老克啊！】
【关机键：放心，我们是那种人吗？】
【梦会成真吗：不是！】
【马冬梅：呵呵，我们可是兄弟，怎么会坑你呢？】
【百克全书：就是拿千斤顶撬我嘴也别想打听克兄弟半点消息。】
【咕独：楼上说的对啊！】
克系菜的心顿时放了下去，洋洋得意的暗暗点头。
看看，什么叫人类高质量难兄难弟，兄弟情比金坚！
有组织，有默契。
【克系菜：那我就放心了，大家最近上社交和游戏平台时也注意些。】
【关机键：又有什么消息吗？】
【克系菜：嗯。】
克系菜稍作停顿，整理好语言又打字说到。
【克系菜：其实这篇曝光的文章之所以传开，是因为很多游戏社交软件公司在联合施压，还记得群星玩家30倍速打游戏被揪出的事吗？】
【梦会成真吗：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件事，一帧一帧的玩，反应极快枪枪爆头的那个？】
【克系菜：对，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检测异常用户的方法，如果你们点击频率过高什么的，可能会被顺着实名信息被揪出来。顺带一提，现在报备玩家还不到七千万。】
王皓看到这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联邦的效率在让人失望的方面从未让人失望过。
【咕独：……懂了，待会儿就去注册套新的社交账号。】
【梦会成真吗：明白了，还有什么游戏趣闻吗？期待.JPG】
【关机键：如果想听群星的事，我这正好有个事件。截图.JPG】
“事件？”
听到其他群友也有开局期的事件，他的好奇心有些安耐不住。
从缩略图能辨别出这是事件情报的截图。
点击查看详细，大图瞬间加载弹了出来。
【自我保护】
【在发现超时空航道之前，[关机键文明]在母星系中发现了一个虫洞，能从银河系的第五星区通往第二星区，尽管我们当初并未通晓星区的概念，但还是设法在另一边建立了一个前哨站。
不幸的是，在完成虫洞彼端星系内宜居星球的殖民后，它变得不再稳定，载人穿越它变得太危险了，把‘家园’和‘殖民地’分开了。
随着至高无上的文明化身——[关机键]的到来，银河两端星球的通讯再次活络起来。
在伟大皇帝[卢修斯]与至高无上的[关机键]的指令下，殖民地将会伪装为不具有文明化身的独立文明，以保全自身。
现在，星辰帝国的社会学家们已经为殖民地重新设计了全新的更高级别加密算法，保证文明的秘密不被可能的威胁察觉。】
【大局为重，步步为营！】
【效果：添加帝国修正：加密+3；添加帝国修正：星海守望：[凝聚力略微增加]，持续10年】
“如果没记错……”
算了，记性不好就不装了，反正也没别人。
王皓果断调出自己的老年人备忘录。
“[断绝]起源、极端威权+军国，12点矩尺臂，这是他自我介绍的内容……”
虫洞……殖民地……[断绝]……
结合事件的文字描述。
一切串联在一起，王皓瞬间理解了‘关机键’的现状。
怎么回事呢？
怎么还有这种开局占两块地的玩家呢？
砸吧砸吧嘴，莫名有了些酸味。
文明发源地在第五星区，殖民地在第二星区，中间有不稳定的虫洞相连。
【梦会成真吗：所以你开局有两颗星球？殖民地的人口多吗？】
【裙主：此恒星是我栽！此虫洞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滑稽.JPG】
【关机键：……殖民地只有3单位人口。】
【咕独：@关机键，你游戏内聊天群有第五星区内的吗？】
【关机键：有，是[第五星区——英仙臂聊天室]】
【马冬梅：！！！我屮，你竟然还能谁其他群？我每天在群星看日出日落都快淡出个鸟了。】
【克系菜：大家都一样差不多，我们玩家组已经有人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群星玩家的日常……
单调、枯燥、乏味，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
王皓猛地一个哆嗦。
路太远，风景太少。
空有时间难消磨，每天仅有乐趣就是水群、逛论坛、还有上网。
系统的功能极其简单，能钻研的了一时，钻研不了一世，来来回回就那些功能。
想到这，一则上辈子的网络传说浮现他的脑海。
听闻人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有几率进化成‘乐子人’。
其特征包括但不限于：社交恐怖分子、网络村妇事事唠、有事无事看Vtuber、随性开团泥头车、知乎微博理中客……
“不行，我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干。”王皓暗暗下定决心。
至于下线快进的方法，能把1分钟掰成30分钟过，不用就是血亏！
【咕独：说起事件，我这里也有，还解锁了传统，只是忘了截图。】
【梦会成真吗：还有事件？已经搬好小板凳了。】
【咕独：众所周知，我的思潮是极端和平主义，传统会倾向于内部发展和对外防御。传统截图.JPG】
王皓只选截了[生产改革]传统的一小块，如果截全被看到几十个传统飞升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上传截图，引起群内众人一阵羡慕和祝贺。
【梦会成真吗：改革？加成应该很高吧？】
【马冬梅：不愧是大佬！运气与技术兼存。】
【百克全书：恭喜大佬喜提传统。】
【神秘喵：哇哦，一来就看到大佬在分享知识。】
【关机键：难道和平主义有更高概率获得加产值的传统？】
关机键心里一阵羡慕。
他的事件加了3点意义不明的[加密]，凝聚力也换不了资源，而且加成只是[略微增加]。
殖民地的艰苦想起就让玩家心疼，通过虫洞投放资源还要碰运气。
“和平主义加产值吗……真好。”
【克系菜：嘿嘿，核心玩家组里面也有和平主义出了繁荣传统，数据部统计的初期传统事件爆率大概在3%】
【克系菜：既然咕独大佬都发了，那我也就不装了！传统截图.JPG】
[通灵]：这个宇宙中存在奇特的力量，它看起来像是魔幻，但我们或许可以在[圣地守护者]的帮助下研究它。
【克系菜：我可以通过这个传统完成灵能的模拟——人工通灵！】
【裙主：散了散了，这苟又开始秀了，散了。】
【马冬梅：这家伙极端唯心主义，迟早变成神棍，大家都小心些。】
【克系菜：……】
不对劲啊，怎么一轮到我就冷场了啊。
克系菜沉思起来，难道是跟祭司小姐姐们待久，真的变成神棍了？
不会……吧？
另一边，眼见群内沉默起来，王皓早早的离开了。
聊完游戏相关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了，总不能说家长里短吧。
没有打开‘蓝星第二世界’，转而去了咕独文明的网络。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消磨时光。
体验异文明的文化，然后，静待……
伯瑞甘提姆轨道上的工程船队结工。
矿物库存达标开工研究实验室。
科研船逐一探索X星系行星，直至土著所在的盖亚星球。
凝聚力填满进度，进行新的生产改革。
第22章 星际漫游者
无垠虚空之中，一艘小型的宇宙飞船驶自无形航道的另一端，带着使命而来，不时与数光年外的母星互通信息。
【科研船航行日志】
【2200.03.16
这里是咕独文明科研船ISS流浪者号，今日流浪者号已穿过超时空航道，抵达[X]星系。
飞船静默航行在引力井外，这里的星空仍然像静止般，唯一不同的是，X星系的恒星是一颗B型主序星，星等极低。
但在观测设备的帮助下，我们还是看见了那纯洁无瑕的白与星空的泛蓝交织在一起，唔……有点梦幻紫的韵味。
——漫游者佩斯】
【2200.04.02
根据深空雷达系统的显示，我们沿恒星方向50°角的方向朝星图北前进，找到了位于[X]星系第七行星轨道上的[克努姆星]，我想……那一定是它，就如神话中记载的那样。
它看起来像是一颗死寂的冰封星球……额……好吧，它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本以为它只是有些寒冷的极地星球，但进入克努姆星的轨道也没能从赤道地区找到生命的迹象。
除了一堆遗迹和一栋非常高的建筑。
——神话爱好者佩斯】
【2200.05.01
好吧好吧……简单调查完这颗‘神话星球’后，我们接到咕独大人的旨意，原定计划不变，暂时不管这些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建筑。
一路向星系另一侧的超时空航道，就近调查行星与恒星，直至探索完整个[X]星系，在那之后工程船会根据我们的报告酌情施工……
另外，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深意，祂还让我随身携带一只毛巾。
不可解……
艾莎这小姑娘直接把她的日用毛巾送我了……
虽然是不必要的纺织品，但还是谢谢她吧。
——毛巾携带者佩斯】
【2200.06.09——省略】
【2200.07.09
收工了收工了！[X]星系的第五行星是一颗气态巨行星，‘热木星’类。在一个月的调查结果中，它表面的罡风时常维持17级左右，我们还有幸观察到一次闪电与磁暴的气候。
在这里没有寻常意义上的‘陆地’，能观测到的物质形态只有气态和液态的‘气体’，颜色也有些另类的……温馨？
之前路过咕独星系冰巨星‘伊利里亚’，影像中那种寒冷、黑暗风暴肆虐、深空漆黑一团的感觉，真是渗人。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发现一颗环绕着此气态巨行星的小型卫星似乎很快就要撞上这个巨行星了。
我本打算等待些时日，这一定能收集到不少数据。但咕独大人说等我们来研究时，它才会迈出星生的最后一步……
无法理解，难道这颗小行星还会受到观察者效应的影响？希望下次回来时它还在。
——量子学者佩斯】
【2200.08.22
流浪者号已经到达星系的第二行星的同步轨道上，与母星一般无二的盖亚星球，上面有着文明的痕迹……
现在，艾莎已经在催我了……】
“佩斯船长！快点快点。”
名为艾莎的小姑娘一蹦一跳闯进舰桥，兴奋的比个‘V’型手势。
“一切准备就绪！是先检查飞行器？还是先调试设备？还是……我？”
无名指点在嘴唇，艾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进行系统的收尾工作，洋溢着热情和笑容。
“啊，那我们就出发吧。”
佩斯语气平淡的轻扣回车，暂停日志的记录。
先标上中断的原因，调查完再补全，随着报告一并发给母星。
注销系统上的登录，扭头走出舰桥，艾莎紧忙跟上，穿过一道道闭门阀。
她们的目标是科研船内的机库，科研船属于非军事用太空船只，整体长五百米，设计理念是充当文明探索宇宙的眼睛。
可以在能源充足的情况下依靠内部精妙的生态循环系统航行百年，上至恒星调查、下至宜居星的生态分析，功能极其广泛。
科研船属于太空船只特化，如果没有太空中心的帮助不会轻易进入星球大气层内的范围，相应的星球内工作由科研船派出穿梭机小队执行。
考虑到宜居星球和本地智慧物种的存在，这次行动会由科学家领袖之一的佩斯带队。
“佩斯大人，生态区的百合进入新的一轮花期了哦，我昨天搬了一簇……”
艾莎一路上喋喋不休，佩斯大多充耳不闻，偶尔才应付一声。
简单的回应却让艾莎说的更勤快，直到临近目标地才意犹未尽的放慢语速。
艾莎正起头就能将整个机库收入眼底，墙壁钢铁风的色调让这里有些冷意，太空待久了，同僚船员的心态也大抵如此。
她们从通道走出站在高台上，穿梭机以及附近形形色色的设备一览无遗。
下方的十人小队都‘宽’了不少，显然已经穿戴好装备。
艾莎轻轻一跃，顶在机库顶部再将自己向下推去。
“佩斯大人！我帮您拿套航天服，您直接进来就好了，检查工作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哦。”
大喊几声，艾莎钻进自己提前放好的航天服中，臃肿的人形抱起另一套走向佩斯。
“也好，你检查过就行。”
佩斯接过航天服点点头，艾莎身为自己的副手还是很靠谱的。
平日里意外的活泼，做起事来干练认真，她说做好了那就证明是按标准通过了。
接下来装机设备就可以出发了，想到这佩斯走向前面朝队员。
“全体都有！列队，待会儿我们装机设备。”
小队的众人闻言自觉整队昂首正视前方。
艾莎也跨入空开的首位，透着全透明的头盔看向佩斯，心情一如既往的不错，期待脚下星球的旅行。
哼哼。
生命星球，看够了荒凉的宇宙，总算有些绿意了。
马上就要回到宜居星球的生态圈内了，不知道这颗与母星同样归于盖亚的星球，能不能让佩斯她们的积极一些。
但愿……吧。
艾莎轻轻扛起食品类物资走上穿梭机，乐观的表情下，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
在沉默寡言的人群中，她的活泼才是最不正常的。
尽管其他咕独人都会解释，长期待在寂寥的太空，“四分之三”现象是正常的。
她们的心理素质是专业的，最多交流不那么积极，不会存在认知能力下降、情绪异常的现象。
但她可不管这么多。
精神病都说自己很正常。
每当重新踏上陆地缓和心理状态，情绪变化那么大，还说自己没病！
同僚的嘴，骗人的鬼。
随着后勤工作准备完毕，行动人员进入机内，佩斯坐到穿梭机最中央的位置。
手指在面板上飞舞，打开与舰桥的通讯。
“舰桥，这里是1号穿梭机，申请动力调试环境！”
“准许，辅助动力装置点火环境已就绪。”
穿梭机外，机库房内的灯光陡然变红，三角锥型的机体微颤、尾部喷射出蓝色气流。
穿梭机慢慢滑行至外舱部位，并与地面链接，身后闸门闭合。
“动力正常，引擎预热正常，请求弹起外机库。”
“行动确认，请求准许……佩斯船长，祝你们好运。”
最后指令的发出，外机库的空气逐渐抽离，库门开启显露出下方绿意盎然的盖亚星球。
穿梭机弹向星球方向，远远看去，划出弧形的青白色轨迹。
这次的探索……正式开始了。
第23章 为什么不抓个土著呢？
盖亚星球内，稀疏的林木与灌丛聚成一团团树林，娇嫩的小草覆盖旁余的土壤，林间与空地交织融合。
郁郁葱葱的平原地貌，天空晴朗无云，穿梭机开启迷彩停滞上方。
远看视若无物，不见半点踪影。
“佩斯大人，穿梭机已抵达预定位置。”
身套臃肿航天服的艾莎缓慢认真的操作飞船，向着主控室的中央报告道。
“校对降落位置，执行自动着陆进程。”
“是！”
收到指令，队员们各司其职行动起来。
绿色的天空逐渐掀起些涟漪，穿梭机的高度不断降低，气流涌动被压迫向下，在惯性作用下流淌过船体向上。
数十米的科技造物登陆这片生态群落，附近空气微不可查的震动，警示着那些动物逃离这里。
顷刻间，草本植物低伏、压屈，被尾焰刮伤的花朵焦黑、碳化。
异星来客，来了！
没有任何土著生物察觉……
空无一物的草地上突兀的放下一道舱门，飞船内部紧闭，看不见更多细节，只有缓缓走来生物的阴影露出尖尖角……
影子携带着异星威势，被身后灯光衬的庞大，只是白天的光景让影子很是虚幻。
这片土地的客人来头很大。
在母星的同族亿万，足迹遍布那里的各个角落，杂食生物、[繁殖力强]、肉体[纤弱]，明明顶着可爱白毛的伪装，却频繁出入生物实验室，就连种种的残忍实验只会被视作功劳……
现在，只需轻轻向前踏出一小步，咕独文明都会为此欢呼雀跃。
它们似乎是对陌生环境的迟疑，四处张望观察四周。
啪嗒！
飞船边圆不溜秋的眼睛凝视到从天而降的奶酪。
阴影中的存在不再犹豫，跑跑跳跳地踩上草坪，将自己彻底暴露在绿色的朗日下。
那赫然是三只……小白鼠！
白毛！兽耳！红瞳！臀上有尾(yǐ)巴！裸足！
啪嗒！
又是一声。
为首的小白鼠头戴粉色蝴蝶结，最先啃到奶酪，直接倒地不起。
两只尾随的小鼠见状，熟练的仰身瘫倒瞪眼，一气呵成。
飞船内。
艾莎看到这幕，挤了挤眼睛瞪大，水汪汪的有光闪过。
眼神十分委屈，似乎在独自谴责什么。
“呜呜呜！克里斯蒂娜！我的克里斯蒂娜！”
“佩斯大人，空气有毒！”
“别闹。”佩斯脱下航天服甩了甩茶色长发，就事论事的回答。“是奶酪的问题。”
艾莎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换了副措辞重新哭诉。
“呜呜呜，佩斯大人，饭里有毒！”
佩斯满头黑线，眼前的戏精都快扒到她裙子上了。
饭里有没有毒你还不知道？
扔小鼠和投奶酪就属你最积极，这只不知道第几世的克里斯蒂娜摊到你这个饲主，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回你位置上去，监控小鼠的生理特征。”
“哦……”艾莎捏了捏被打掉的小手，表情瞬变正经。
小鼠当然她当然知道，奶酪的毒都是她下了，不过不耽误她用工具鼠活跃气氛。
这次任务，昏迷的小鼠才是好小鼠，担任试毒手的功能。
在‘有毒’奶酪的帮助下，它们的新陈代谢会迅速加快，第一个任务就是尝空气。
后续还要恰草、啃树、喝水、最后一步吃土，连续接触这里的大气、细菌、病毒。
看死因酌情处理尸体。
当然……能不死最好，循环利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奶酪旁的昏睡小鼠不时抽抽爪，好像在狂奔躲避着神秘的恐怖。
四肢猛地疯狂滑动，翻身跳了起来，显然被梦吓的惊醒。
“佩斯大人，克里斯蒂娜醒来。”艾莎兴奋指着屏幕的小白鼠。“多精神啊，一觉醒来就是元气满满！”
佩斯看了看数据，没有回话，低头继续分析其他机器的信息。
她们可不会干巴巴的等小鼠，期间其他队员也在不断调遣控制机器采集样本。小白鼠们只是一项环节而已。
生态环境的评估决定她们行动方针。
面对全新的异星环境，有人说点点‘无害’的外星细菌都是能够毁灭世界的生化武器，也有人说两方的生态圈不兼容，根本不可能有影响。
“像，这也太像了。”佩斯仔细比对环境分析报告，和母星的环境大同小异，仿佛只是同一个星球的不同大陆而已。
“甚至连几样标志性细菌都能找到，如出同源。”
举起两份不同星球的生态对比，左看右看的很是苦恼。
身后的艾莎注意到佩斯的嘀咕，蹦向前接过话茬。
“那多好啊，克里斯蒂娜来到这就跟回家一样。”
“而且咕独大人不是说了嘛，我们的星球和脚下这只同属与盖亚星球，人造天堂哦！”
“人造天堂……”
佩斯闻言沉默下来，静静思考。
在咕独文明的猜想中，母星的环境被先驱者文明改造过，这点毋庸置疑。
甚至不止被一支先驱者文明改造维护过，孤立星团与银河系地合实离的情况，也是人为的。
这些从石碑中都能间接得到答案。
如果说盖亚星球是先驱者的遗泽……
他们对星球进行地貌改造时，全改成一种款式……很合理。再加上人工的生态系统自动修复结构存在，生态圈异常的稳定。
所以理论上孤立星团的盖亚星球她们可以随意登陆。
“艾莎。”
“在！”
“送小白鼠们进行后续实验，加速新陈代谢跟进观察，记得穿好你的航天服。”
佩斯考虑到可能存在的问题，还是嘱咐艾莎做好隔离。
“是！”艾莎欣喜的接过命令，再次钻进航天服大声向外跑去。“呜呼！出去玩喽，新鲜的空气、泥土的芬芳……”
拖着长音的喜悦声让同伴羡慕看过去。
开阔的绿色平原，肆意奔跑的空间，不像宇宙中航行的钢铁棺材。
被束缚的不是环境，而是心理，一旦认知到自己处于无法逃脱的密闭环境，心里就被上了把锁。
察觉众人视线，佩斯哪能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思。
“收神，安耐住最后的时间，我们必须尽可能排除风险。”
距她最近的社会学家房言收回目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回应道。
“放心吧船长，道理大家都懂，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期待的情绪是很正常的。”
“不如我们思考一些更有意义的是，如果我没记错，这次行动是要观察并记录土著对吧。”
“是这样的。”佩斯看了看聆听对话的队员，淡淡点头。“如果有什么建议你可以提出来。”
房言舔舔下嘴唇轻轻笑道：“那解析他们的语言是否能让工作更顺利些。”
“确实如此，但时间太短人手也少，不太可能。”佩斯微微一愣，摇摇头回答。
她们只有一个月时间，还要探查星球地理、外太空概况、气象分析……甚至连露天矿能标的也要标。
宜居星球的工作量可比荒芜星球多得多，就算连轴转007，能灵光一闪顺势理解他们的语言逻辑就算好的了。
听到回答，房言眉间微动，似笑非笑。“为什么不抓个土著来呢？正好，我有个办法。”
第24章 人类
穿梭机外，艾莎做完最后的工作，一路欣喜雀跃回到机外，摆出‘OK’的手势。
“佩斯大人，安全！克里斯蒂娜吃完土都这么久还很坚强！”
“收到，这里的小鼠生理波动也处于正常范围。”
屏幕中的佩斯听到很快做出回复，无论是小鼠的实验还是各类数据的分析都没有问题，随后招呼其他队员可以自由外出。
在房言带回科研船内的‘虚拟游戏舱’前，她们都可以随意活动。
不多时，佩斯毫无防护的走出，身后还跟着十个人。
“一切正常，伍德，将小白鼠隔离放回。”
“是！”队伍内一名少女得到命令向前接到白鼠三只。
艾莎递完轻敲航空服三两下脱下丢回穿梭机外，同样对着后勤人员拜托道。
“伍德，航空服也麻烦你了哦。”
“当然没问题，爱莎小姐，职责所在。”伍德轻轻一笑，很快一并拾起返回。
摆脱了臃肿服装的隔离，艾莎终于是轻松的伸了个懒腰。
眼睛微眯仰望太阳，微风划过指缝和细嫩的肚脐，远处树林的叶子被风推撞出哗哗响，以及自然风吹过肌肤留下的清凉感。
只是待在这里就倍感惬意。
“佩斯大人，你说这里的青草会是什么味道的？”艾莎饶有兴趣的眼睛放光，看向脚下小草。
“顺-3-己烯醛。”佩斯不假所思给出答案，熟悉的青草味成分和咕独星一样。
“真的吗？”艾莎有些不相信，星球都不一样，草的味道说不定很好吃呢。
想到就做，她很快蹲下揪掉一根小草塞进嘴里，咀嚼几口。
“咳咳咳！”
“什么啊，说是咕独星的青草也有人信。”
艾莎仔细的品尝一番，结果被口水呛到了，边咳边吐出。
看到吃草少女吃瘪的表情，佩斯忍俊不禁笑道。“一星球的腐殖质养一星球的宜居星球，两星的腐殖质没有大的差别，就连土都是一个味的。”
不知为何，佩斯现在总有种放牧羊群的感觉，让她们在草地上自由活动，还时不时担心手下的状态。
也就艾莎最让人放心，一如既往的有活力。
如果其他船员也像艾莎一样乐观，那她就省心多了。
佩斯环顾四周，船员们明显有些亢奋，有爬树的、躺在草地的、玩泥土的、吃零食的、还有人在和飞在太空轨道科研船的人聊天。
多亏了这附近没什么水塘小溪，野生动物也基本被吓走了。
否则医疗部就要下来工作了，原因包括到不限于想吃凶狠生物的肉、与野兽搏斗……后勤部大概也要投几套干燥衣服。
想到这佩斯看向脚底的艾莎，打算跟她说说工作的问题。
“艾莎。”
“嗯？”
“待会儿我们要去捕捉一名本土居民，房言会从大脑入手，解析他们的语言。”
艾莎闻言，手上的动作僵住，片刻才反应过来，擦拭脸上的泥土，嘟起嘴显然很不乐意。
大……脑？
还要抓土著？
房言这家伙……我记住了。
没想到平时看着那么文文静静，迫害智慧物种一点也不含糊。
哼，社会院的科学家，平日里克里斯蒂娜它们已经满足不了她们了吗！
想到这艾莎站起来直言反驳。
“我不同意！”
“残害毫无还手之力的土著既不荣耀也不道德！”
“而且文明对土著的建议是被动观察……”
最后一句声音越来越小，硬气说完顿时有些怂，生怕被驳回意见踢回机内。
情绪激动的手部变凉，想搓搓小手又感到无处可放。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佩斯。
很好，没有生气，要不再得寸进尺一点？艾莎暗搓搓的想到。
“社会学家的实验狂心理很容易出问题，所以……这种邪恶的科学家我们不如拿去堆京观？”
刚想说些道德大义，一支手指突然戳了戳她的脑袋。
紧接着听到佩斯的回答。
“不会对土著造成任何伤害，只是睡一觉，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艾莎瞬间切换表情，灿烂的笑起来。
“抓！必须抓！能为帝国服务是他最大的荣幸。”
我！艾莎！亲外主义者！
帝国高道德底线科学家，忠诚的佩斯领袖的副手！
“是要今天用对吧，我现在就去挑一个土著的学者抓过来。”
佩斯满意的点点头。“你去最好，跟着科研船的指示走，很快就能到附近的土著聚集区。”
“行动尽量隐秘，不要抓身份太高的，根据卫星图的推测，他们应该处于[铁器时代]，有自己的国家、等级制度。”
“好嘞！”艾莎眨了眨眼，冲两名队员喊道。“巴娜！星来！出任务喽！”
“那我就走了哦，佩斯大人。”
“去吧，安全第一，如遇意外和反抗，不用顾忌非我方人员的性命。”
快速穿上外置火箭靴，艾莎正过身子，轻拉眼皮吐舌笑道。“我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这次行动，轻轻松松！”
“巴娜、星来！”
“准备就绪，麻醉用品带好了。”巴娜披上长袍，提了提手中箱子。
星来也是同样的装束，背着大型背包。“队长，准备就绪！”
打开个人终端，链接科研船充当卫星，附近的地图骤然投影到身前。
艾莎带着两人走向旁边空地，指了指地图上的大型本土居民聚集地解释道。
“这是目标城市，离我们十多公里，现在出发，捕捉一名土著，争取天黑前回来，如何。”
“当然没问题。”两人摩擦拳头，大声保证，很是期待这次任务的出行。
以往的科研任务大多都是钻进载具记录数据，能够不借机械之手，亲自异星作业，想想就让人兴奋。
艾莎最后回首看了眼佩斯，发现佩斯也在看她们，对她笑了笑。
披上自己的长袍，外衣一阵变色，三人融入环境隐身，不见踪影。
只有通过右眼的单镜，才能看出队友的轮廓。
钢铁风的足靴喷出蓝焰，在白天也并不显眼。
随着三人小队的升空，这抹焰光对地面更是难以察觉。
……
因为多功能长袍的隐形的功能，艾莎三人只是保持了百米的高度。
附近二十公里的地势尽收眼底，文明的城镇如同绿色海洋中的浮岛。
城镇中央遍布各类的低矮的建筑群，少量的农田散落城内城外，显然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并非务农。
艾莎心里很清楚，在盖亚星球的环境中，获取食物异常容易。
但根据轨道上科研船对土著星的建筑规模分析，他们的种族数量很可能已经上亿。
只依靠盖亚生态环境的被动产出，无法满足如此大的族群食物需求。
也只有这种情况下，盖亚星球的文明才会正式出现务农畜牧的活动，
低空中，受限于呼啸的风声三人没有交流，在长袍的挡风保暖作用下，二十分钟的高速飞行，就这样在无言中思绪中很快度过。
终于，临近目的地，耳麦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高德地图导航提醒您，目的地即将抵达，请与同伴保持安全反应距离。”
空中涟漪波动，三名隐形的外星来客降落到无名小巷内。
艾莎注意到巷外就有三两名本土人走过，迅速拍照。
对队友传达出保持安静的信号，观察并记录资料。
与她们咕独人有八分相似……
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
名称暂定：[人类]
人，意为：咕独人
类，意为：相同或相似事物的综合
人类，看起来与咕独人类似的种族……
第25章 这床真硬！
日过正午，烈阳之下，张之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在回宅院的路上。
今日攀山越岭走访矿区并不顺利，仍然没有半点的好消息。
他是魔杰星铁国的一名学者，更具体的说，是一名史学家与考古学家。
在如今学术鼎盛，学者上得朝堂的时代，他是那种下得了田野的学者，地位其实不高。
从明城官方招待他的待遇，就能看出现在的窘境。
七八十平宅院，简陋冷清，门可雀罗，也不会有任何伙计帮他打理起居并负责饮食。
就这样，这处住所还是看在他学者的身份上的，而非他的脸面上。
明城可不是铁国首都那样的寸土寸金，它只是铁国边界之地的偏僻小城罢了。
最不缺的就是土地，外城区的农家小院都比他这里大。
寒掺，太寒掺了！
“唉，算了，习惯了。”
张之叹了口气不想纠结这种事，他现在很累，单单是寻找考古的线索就够每天从早忙活到晚了。
耷拉着脑袋，双腿拖拽向前，还有些打颤，大脑还在低效但清晰的思考，嘴里嘀咕不清的做着打算。
“回去先睡一觉吧，再搜一个月，还找不到就回首都去……”
半月前，他还是名铁国书阁内养尊处优的学者，靠着史学家的专业素养可谓吃喝不愁。
直到发现书阁的一本记载奇闻异事的手册，在偏僻高架上存放了不知多久。
张之素来对这些妙趣横生的东西感兴趣，很多历史的细节的补充往往需要杂谈、游记类的书籍，哪怕它们半真半假。
根据笔者的记录，手册是从201年前开始书写的。
195年前记录了一起矿洞事故，当地居民说是挖掘地层，触怒了长眠地下的神明，大地接连‘咆哮’了数日，甚至不少居民还在附近捡到些零碎的‘艺术品’。
在笔者的记录里，艺术品的材质是不知名水晶，价值不菲，他曾提出过收购，但明城人却谈之变色。
靠着凭亿近人的钱格魅力，笔者在手册上留下了‘扭曲’‘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惟妙惟肖’的形容……
事件的描述到这里结束，张之却灵光一闪，把矿洞事故和记忆深处里明城的神秘事件关联到一起，时间点都是近两百年前。
闲来无事翻看奇闻异事的兴趣，让他敏感的注意到那个时间段名称的事故多发。
他当然不会真的认为有鬼神作祟，唯物主义盛行的魔杰人学者圈也不信这套。
种种事件联系到一起后，他只会认为是与‘外星’相关。
早在三百年前，魔杰胡克甘就挖出过一次‘异星’石碑的存在。
这里会不会其实有一处外星遗迹？
张之当时就动了心思，史学家是他的职业，但考古学家却是兴趣。
平日里靠史学家的职业，讲课教生也攒了不少积蓄，早就想跑出去翻些坟墓遗迹。
有钱有目标，接下来要干什么就不言而喻。
于是，他就来了。
刚来时兴致冲冲好似自己在干某种大事，做什么都很有精神。
但这种好的心态不长，搜索了半个月都没有丝毫线索，无论是昔日矿区附近的居民，还是明城府的记事处。
除了些那时诞生的民俗，正经的事情经历还没他知道的多。
曾经坐拥矿区的豪族也许知道什么，但人家只说不了解，之后甚至懒得见他，他又有什么办法。
城北的矿区方向走遍，城西城南和城内也问过不少居民，就只剩城东了……
那里基本没人住，小块平原混有树林，再往东就是未开拓的森林了，平日里除了猎手采药人类的职业，少有人迹。
最后实在没法只能去山脉脚下坍塌的矿洞废物走一遭了，听说有些危险，需要做出充分的准备。
张之一路不断回忆此次旅居之事，弯弯绕绕穿梭在大街小巷，想要更快的回到住处。
回到明城城区路边吃了份午餐，他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早晨五点奔波到现在也许时间不长，强度绝对过了。
又是一个小巷，这里土路不算宽，有些阴暗的同时也少有风吹过。
再走一分钟！
很快就能午睡休息了！
张之给自己打气，万事开头难，中间更难，但果子肯定甜，考古跟走这趟回家的路是一样的。
突然，本就低头耷拉脑袋前进的他，注意到地上突然出现一阵涟漪。
这啥？
是正午天气太热出现的热浪？
但也不对啊，张之仰头看了看遮住太阳的房檐，压根就没直射到巷子。
眼花了吗？
肯定是吧……张之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
定了定神凑近到涟漪发生的地方，蹲下轻抚泥土，没有任何炎热感。
“肯定是太累，眼睛都不好使了。”
张之刚打算站起来却发现视野忽暗，疲惫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大地越来越近。
躺下了，好困，好累。
这床可真硬。
不对，我记得还没到家。
不能睡，还没上床……没上……算了先睡吧……
临失去意识前，他模模糊糊听到些奇特的话语声，听不懂，但声音很是动听悦耳……
“艾莎大人，您看，这只土著行吗……”
……
艾莎近看仔细审视一番，青衣，腰间挂着木牌，和她们在街上见过的大多人都不同，大概率有点身份，能识字。
向上看到面部时，她又犹豫起来，眼神里似乎还有某种……嫌弃？
“啊……像个知识分子的样子，但皮肤有皱痕，快死了吧？这要是半途两腿一蹬，我怎么整。”
在咕独人眼里，智慧种族可不会出现衰老的痕迹，除非是快要死去的时候，皮肤才会变得黯淡无光褶皱。
至少她们都是这样的，皮肤起了皱痕不再水灵弹嫩，那是寿尽将死的征兆。
如果这只土著没撑过实验的过程，或者干脆飞回去时就当场去世，岂不是要她背上残害土著的称号。
巴娜凝神微皱，片刻后似乎是想起什么，嫣笑攀上眉头。
“不一定哦，艾莎大人。”
“其实刚才观察街上土著时，我有过近距离查看，他们很多都存在细胞随年龄增大失水的皱纹。”
“最初我也在疑惑，但现在看来。”巴娜指了指躺地不起的张之。
“衣服有些凌乱，并且脏兮兮的，鞋底沾着泥土，还有刚才走进小巷的无力样子，都证明他有过大量的运动。”
星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脚底的‘外星人’恍然大悟。“我懂了！所以巴娜你从体力判断，他明显不属于年老力衰的年纪。”
艾莎听到巴娜的判断很快反应过来。“这样说的话，我们科研界对智慧生命的非死前不衰老理论是错的？”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突然发现咕独人的常识可能只是她们的一厢情愿，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科研界将咕独人特殊的衰老现象归结为受到了智慧生物可能的灵魂或者灵能的影响。
咕独星的其他生物是存在递增衰老的，在仅有咕独人与众不同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与同样唯一性的文明智慧联系到一起。
“看来那些社会学家要头疼一阵子喽。”艾莎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
嘛～反正又不用我思考。
她看向星来脚下的土著，刚才他就是明显距离星来太近才注意到涟漪，幸运的是，他会有一次优秀的深度睡眠。
睡很久的那种……
“巴娜，星来，套麻袋，咱们走！”
“这次任务，轻轻松松！”
第26章 好大的官威啊！
返程的飞行时光要比来时辛苦不少，艾莎三人带着土著飞飞停停，吊着“战利品”远不如来时那么轻松。
多了一份土著的重量，哪怕星来的背包里功能齐全，能以舒适的体位绑住，该有的重力却不会减少。
休息时星来也抱怨这只土著太胖了，表示他与咕独人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巴娜本想解释土著的‘壮’与‘胖’的区别，但看到同伴口嫌体正直的言行不一，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经过星来的不懈努力，小队很快回到穿梭机营地。
首位的艾莎远远注意到站在最前方的佩斯，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似乎是矗立良久。
心中一暖，暗暗窃喜。
果然，佩斯大人最关心我了。
足靴的尾焰空中滑出优美的圆弧型轨迹，艾莎顺利降落，紧接着还有巴娜以及星来。
“佩斯大人！是在专门等我们吗？”
艾莎：（＞ｙ＜）并使用了战术冲锋
看到对方兴奋冲了过来，佩斯身形微动躲过撞击，冷冷的抛出事实。
“不，我只是收到你们的讯号，掐着时间先到这里的。”
泼完冷水，佩斯没有理会撞到身后草地上的艾莎，反而看了看星来放倒的人型麻袋，单调的表情难得有了笑的意味。
看来行动很顺利，捕获成功。
又是一个阶段的小任务完成了，该开心了呢……
佩斯默默在心里为解析语言的计划打上即将完成的标签，无视星来和巴娜见到她会笑后一副震惊的表情。
她只是不习惯笑，又不是不会笑，大多时候高兴也不会喜形于色。
要知道航行太空中，节能主义与极简主义是生存的两面盾牌。
前者叫她精打细算有备无患，后者让她繁事化简内心通彻，再辅以理性工作，凡事都会变得得心应手。
当然，一群合格的手下也是必不可少的。
佩斯心中补充上这点，扯出微笑看向星来。“把它送进去吧，房言在等着呢。”
咔嚓
艾莎看到佩斯对着星来转瞬即逝的笑容，五味杂陈的当场石化。
明明是我先回来的，为什么只对她笑，而且我不是任务小队的组长吗？
附近的人闻声看向了艾莎，身形化成了一坨灰色的石头雕像，见怪不怪的忙自己的任务。
佩斯瞥了眼也没理会，短暂的硅基化而已，很快就能恢复。
就连墨妮族人8岁的成年体都知道的常识，石化现象很是唯心。
事实上，她曾翻开咕独人身上种种不合理现象的研究报告。
这解释没有靠谱的，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唯心灵能”几个字。那时她还年轻，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都是写着三个字“骗经费”。
慢慢就不在纠结“常识”的问题，或者说不打算以现在的科学知识解释。
“佩斯大人？”
一旁的巴娜看了看石化的艾莎队长，又看到进入穿梭机内的星来，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自己报告。
“还有什么事吗？”
佩斯收回思绪看向明显有在纠结什么的巴娜。
“是……是这样的，有关任务，以及智慧生命衰老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几声，巴娜有些紧张的开始解释行动经历。
这本是艾莎负责的报告，但现在队长不知为什么石化，星来也去送实验材料，只能由她顶上了。
但考虑到佩斯大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形象，其他同僚距离又很远。
巴娜单独对船长待在一起报告任务，她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毕竟是上船工作半年以来的第一次。
等到磕磕绊绊的说完，艾莎的石像传来几声破碎声，这是正在恢复活性的征兆。
“我去看看队长……”
“嗯。”
得到佩斯同意，巴娜如临大赦，快步前去“照顾”队长。
粉色软弹的肌肤再度浮现，艾莎很快原地满血复活，再次元气满满。
“佩斯大人！”
艾莎身形活跃的蹦蹦跳跳，选择性遗忘刚才的不愉快，语气轻快简练报告行动内容。
“这次任务我们可是风驰电掣的奔波，费尽心思挑选目标，打探信息，最终历经千辛万苦出色的完成了哦。””
她眨眨眼伸出四根手指，眼光中露着狡黠，很明显是在彰显小队行动迅速的功劳。
“只花了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哦，听你的语气，是想要什么吗？”佩斯轻挑眉，一脸淡定的问道。
任务经历她也有问巴娜，哪有什么千辛万苦费尽心思，但佩斯没有直接拆穿她。
还是看看艾莎的表演吧，给些奖励也不无不可。
“嘿嘿，其实也不是要什么东西。”
被直接点出目的，艾莎的动作反而扭捏起来，这样邀功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止不住想入非非。
艾莎偷偷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笑容灿烂的盯向佩斯。“那个，您能保持笑容一整天吗？”
“我？笑一整天？”佩斯指了指自己三无表情，手指搭在脸颊，勉强扯出的抹笑颜。
“对对对，再生动一些！温和一些！”
啪！
佩斯一把拍掉对方伸过界的爪子，瞪了瞪一脸玩闹的艾莎。
对于一个不常笑的人，你要是让她刻意的保持微笑，结果只有一个。
看起来傻夫夫的！
“呵。”佩斯配合的冷笑几声。
“据我所知，那名土著是自己撞到星来脚下，也是星来掂回来的。”
“历经千辛万苦的守株待兔，回来还要上司给你笑一个，艾莎队长好大的官威啊。”
“……”
艾莎一阵沉默，似乎仍有不甘，轻轻的试探道。
“那……半天，就到晚上行吗？”
“爬！”
“房言很快就要开始实验了，你确定不进去看着吗？”佩斯意气自若的凝望穿梭机说道。
实验！
艾莎恍然想起这件事，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土著和星来的影子。
肯定是趁我自闭的时候进去的。
想到这，她扭头望了眼穿梭机，又看了看佩斯。
来日方长，下次一定要劝佩斯大人多笑笑，下次一定！
“我先回穿梭机了，佩斯大人。”
望见踉踉跄跄紧忙赶回穿梭机的艾莎，佩斯莫名的感到些愉悦。
真好呢，不知道艾莎那丫头看到房言的方法会做出什么态度。
错愕、意想不到？
额……大概还挺有趣吧。
第27章 抬起就是一jio
穿梭机内。
艾莎心神不定的蹒跚走近房言工作的房间。
屋外的走廊的变化很大，各种瓶瓶罐罐与标本沿墙摆放。
标本的生物种类很陌生，这是异星的本土生物，刚刚捕获不久。
墙上的、地上的，各类渗人的标本眼睛面朝路中央的她。
死前的安详、沉默、痛苦、折磨、生命的流逝。
生物的百态尽皆展现。
艾莎搓着胳膊打了个冷颤，这也是她讨厌某些社会学家的原因。
社会研究院包括四大领域：[治国术]、[新世界理论]、[军事理论]、[生物学]
房言曾属社会研究院的异星研究专家，研究领域属于[新世界理论]和[生物学]的交叉项。
[新世界理论]主要方向是行星殖民，异星的殖民。[生物学]则是农业、基因相关。
常日里房言还蛮正常的，既不冷漠也不傲气，看起来知性美满满。
除了房言的眼睛，交谈时语气明明很热情，眼神却总让人发麻，感到自己在被剖析，并非是房言真的打算研究她们，那只是习惯性的。
艾莎不懂，却明白那种……气质。
越是研究生命，越是对生命的淡漠，直到主观上没有了对生命的尊重。
“没事的，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
艾莎眼神飘忽不定，又是瞥到墙上挂着的“蝙蝠”标本，狰狞的瞪着双眼。
惊悚的死相让她脸色一白，神经一紧。
“区区……呜啊，怎么可能习惯这种东西。”
艾莎的心脏像是掉入寂寥的虚空，慌张后情绪变得低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家小白鼠。
大概是两年前，她做过一段时间的实验素材养殖。
当初那些社会学家领走一批小白鼠，也说是没有危险，结束后会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鼠子。
曾经年少善良的她。
眼睁睁看着小鼠的内脏被取出，仪器吊命，再把另一只小鼠内脏塞入。
活着进，被半死不活的解剖刀中出，最后喘着气出。
最初的克里斯蒂娜一世在鬼门关反复横跳。
让她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克里斯蒂娜一世安全活下来后，为了避免排异反应，免疫能力被药物极致压低，但无菌室苟活几天就安详走了。
现在，何其相似的情况。
佩斯大人是说过没有危险，艾莎信这个结果，但过程……
“不行！”她猛的摇头，看向实验场所的门扉。
我得要打出气势来，让房言知道我会盯着她的！
这不仅仅一只土著的事，还是科研道德以及排外亲外理念之争！
捏了捏拳头，艾莎重新振作。
抬起就是一脚，狠狠地……
狠狠地抵在门前。
轻轻拉开一条门缝，蹑手蹑脚的观望屋内。
她不是怂，只是考虑周全而已，如果房言此时正摆弄脑子，她踹门而入，吓到房言，土著被吓死了怎么办。
一只眼睛顺着缝隙偷看，四周转悠，屋内陈设的非常清新。
比起外面的动物死相，里面简直是天堂，植物的海洋。
哼。
这家伙把吓人的标本都放外面，好看的样本藏屋里，是在表明闲人勿进的意思吗？
房言呢？房言那家伙在哪？
想象中的实验设备一点没有。
门缝的视角有限，艾莎百般扭动也只是看清一半的房间。
左侧房间根本找不到人，继续拉开门扉。
轻轻的，慢慢的，一头宽的距离被拉开。
艾莎直接将头塞了进去，只塞头，不进去，免得画面血腥环境脏了心情。
嗯？
房间另一半的陈设入眼，出乎她的意料，脑袋上冒有大大的问号。
这是在实验？艾莎心里捉摸不透。
白白的布帘遮住中间，门口的角度刚好能观察布内隔间的全景，一台电脑摆在墙边，房言坐在上方好像在看什么，旁边还摆放着……游戏舱？
那种型号，没错了，舱上的商标图案告诉她，那真的只是科研船上拿来玩游戏的设备。
原以为门外刻意布置的恐怖长廊是为了遮掩邪恶科学家的实验，现在……嗯也挺邪恶的。
摸鱼打游戏不工作，耽误团队工作进程。
想到这艾莎觉得有必要现身，出言提醒她一下。
“喂！房言，你准备好解析土著的语言了吗？佩斯大人可是说你明天就能完成工作的。”
屋内眼镜少女闻言扭头，语气有些惊讶，没有料到她的到来。“是艾莎小姐啊，工作已经开始了哦，是佩斯大人让你来协助我的吗？”
“协助工作？我对研究大脑什么的可没兴趣。”艾莎进屋反手拉上门。
“我们小队那只土著战利品在哪里，土著的古代社会识字的人一般都有地位在身，保险起见他可不能死。”
“原来是这样啊，艾莎小姐请放心吧，他的身体状态现在很疲惫，刚好适合睡个好觉。”房言指了指旁边的游戏舱。
艾莎顺着她手指向的位置，没有什么人型麻袋，只有游戏舱，透明的舱室玻璃依稀能看到人影。
游戏舱？她把土著装进游戏舱内干嘛？
不知不觉艾莎原本抱有的一丝担忧消失了，如果佩斯大人所说的脑实验是指，用大脑玩游戏的话。
她脸色一黑，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面瘫船长！亏我平时那么用心的想逗她开心。
现在利用她的善良心捉弄她。
旁边的房言看到她脸色突然黑了起来，以为是艾莎觉得她在摸鱼，干笑两声开口解释。
“实验刚好需要土著进入睡梦中才好进行，现在一切进展都很顺利，艾莎小姐。”
“啊？哦……”艾莎回过神来赶忙回应。
“房言，你是我们科研船上异星研究的专家，方便给我讲一下实验过程吗，我有些好奇。”
短暂的思考，她不再纠结佩斯大人捉弄人的事，毕竟是自家船长，偶尔动些坏心思证明情绪正常，她这个副手不宠她谁宠。
“嗯姆……”房言听到请求沉哼几声，似乎是在考虑。
“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房言推了推眼镜框，“我只是在组织语言，这个方案其实来自以前社会科研院的废案。”
关系到以前社会科研院的项目？
艾莎没想到只是随口问问过程，房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实验思路。
要知道对科学家来说，一条好的灵感和思路，千金难求。如果说灵感还能交流，那么实验思路就是每名科学家的心血。
科研的成果，往往只有第一名才有价值，决定成果的思路可是核心。
想到这她的心里有了些小愧疚，两人之前没怎么私人交谈过，所以感情不深。
一是佩斯大人的科研船小队组建不过一年，二是她对房言的气质有些排斥。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房言人还不错？虽然有些‘职业病气质’。
艾莎冲房言温和的笑了笑，细细倾听。
“这个项目的保密级当初还挺高，废案后也很少被提及，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那时我们一众社会学家，在奥诺阁下的牵头下，雄心勃勃的想要勘透思维的秘密。”
“具体过程和内容我不便多说，但结果显而易见。”房言指了指自己，有了些苦笑的意味。
“项目惨遭滑铁卢，失败了，却也有不少副产品出现。经过那几年的研究经历，大家也变了很多，包括我。”
“很多朋友都说我的目光不知何时起冷冷的，像针刺一样。”
“虽然如今缓和了不少，但我想艾莎小姐也能感觉出来吧。”
她真诚的目光看过来，艾莎内心尴尬起来，面不改色的笑着摇头。
“我只是……对社会学家，有点心理阴影而已，事实上科研船的同事内我并没有讨厌的人。”
“原来是这样吗。”房言跃然微笑起来。“实不相瞒，我其实看到医生也会经常害怕。”
两人面面相视，会心一笑。
气氛逐渐随和，房言再次露出别扭的笑容，向游戏舱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次实验的思路就是当初项目的副产品之一。”
游戏舱？探究思维秘密项目的副产品？
艾莎微微一愣。
第28章 未知遗迹的线索
朔夜当空，漫天星辰闪烁，一艘穿梭机自寰宇飞来。
魔杰星，铁国，东侧边境区域……
艾莎一个人静静坐在草地上，等待着第二批队友的到来。
皎月当空，时间已至深夜。
房言在穿梭机内通宵工作，一步步调集不同图像并记录土著‘张之’被动反映出的文字，要赶在明早前编纂出可用的语言翻译数据库。
她离开临时实验室前，房言已经得知了土著的名字，项目进展十分顺利。
实验室的隔壁，两名船员静待主控室守夜。
佩斯和大多数船员都在休息，为明天的正式行动养足精神。
忽然，地面微微震动，艾莎感受到动静，起身环顾四周。
天上的圆月提供昏暗的月光，远处的平原空地上一抹银色机体显现。
“第二队人也来了啊。”
心中明了一声，艾莎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没有迎去。
因为待会儿需要睡觉，所以她不打算打断困意，干脆原地等二队人来。
才没有摸鱼。
不多时远处跑来人影。
“艾莎长官，二号穿梭机小队向您报告！副船长大人说，下来后听您指示就好。”
艾莎无力的摆了摆手，传达给二队命令，这也是佩斯大人要她守在这的原因。
“嗯嗯，你们夜班小队首先需要倒时差，吃点药直接睡觉就好，等明早行动命令。”
平常里科研船航行在宇宙中，不可能有什么白天上班晚上休息了。
船上分为两班工时，分别对应母星的白天与晚上。
她和佩斯大人，以及第一队的都是白天段，而副船长和第二队则是夜晚段的。
好在倒时差在现代很容易，只需要吃点药睡一觉就好。
“记得留两个人守后半夜，去跟一队主控室里的接班就好。”
“我也要去休息了，工作明天才正式开始。”
额外嘱咐一声，艾莎吞下备好的胶囊再度打了几个哈欠，脚步虚浮的走回一号机。
夜班组需要倒时差，她们白班也得顺着倒几个小时，平常这个点她早就熟睡了。
身后少女敬了一礼默默离开。
……
翌日清晨。
艾莎醒后睡眼惺忪的就近洗漱一番，赶往临时营地去吃早餐。
径直走向佩斯身侧，打起精神冲她笑了笑，接过一枚果子。
刚想啃上去，半眯着眼的就发现了些不同寻常。
“佩斯大人？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从魔杰星搜罗的植物标本的果子吧。”
艾莎迷惑的举起手中‘大自然的馈赠’，有些愕然。
这枚果子她昨晚在房言房间里见过不少。
“嗯。”佩斯点点头嗯了一声。“放心，没毒。”
“这不是有没有毒的问题……”艾莎扶额无奈看着她，又环顾四周。
太阳光洒下，明亮的平原以树林为边界一览无余，附近有三艘穿梭机，多出来的一艘是早上刚下来的。
二号机、三号机停在远处，离一号有些距离，呈现出三角形，临时营地已经挪到三角形的中间。
她注意到十多名队友的早餐里都有些‘本地’水果。
看样子今天的早餐主题是正宗的异星餐。
“我个人认为吃一顿异星美食，有助于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佩斯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安心。“你手里那种和苹果很像，味道也差不多。”
盖亚星长大的种族，对于野菜野果这类‘大自然的馈赠’再亲切不过了。
寻常咕独人家里，都会栽种几盆植被。
佩斯几下咬完一枚果子，又是继续谈到。
“刚才收到流浪者号的一些星球数据。”
“我们脚下的颗[魔杰星]，行星规模只有[12]，行星承载力约为[70]。”
“魔杰星，命名为这个名字了吗。星球大小规模12……额不对，魔杰星的规模只有12吗？”
艾莎先是念叨遍星球名称，随后注意到大小，惊讶的反问道。
魔杰星的名称来自那名土著种族的自称——[魔杰胡克甘]，这点她在昨晚就知道了。
种族名称还是要尊重本土人的，但人类的称号也没作废，前者是种族名，后者是种族分类。
只是没想到这颗星球这么小，明明看起来与母星差距不大。
“规模只有咱们咕独星的48%，有点可惜。”
佩斯看到她有些遗憾的样子，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其实大小并不关键。”
星球大小不算关键？怎么可能不关键，艾莎有些不解。
难不成还有更关键的东西，以至于宜居星球的尺寸问题都不算问题了，这个想法让她的心好像被挠了一样，想要一探问题的究竟。
土著？可是我不觉得外星智慧种族会有多稀有啊。
艾莎咽下嘴里的果肉，蹭到佩斯胳膊上。“那关键点是什么？”
没有回答，她蹭了几下。
还是没有回复，她嘟起嘴思考一下，仰起头再次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先啃完你的果子，然后等大家也吃完再分配工作。”
“哦。”
艾莎回应一声后闭上嘴，盯着佩斯无情的目光，擦干净她胳膊上的汁液，然后专心致志的朝嘴巴塞着果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营地吃早餐。
吃完早饭，人们就会自发性的待在四周。
繁多复杂的执勤装备工整有序的摆放在草地上。
对面的佩斯看了眼时间，腾的站了起来。
早餐的自由活动时间已经结束了，忙碌的一天从现在开始。
佩斯先在内部交流软件上发出告示，然后调成扩音喊道。
“集合！”
“各队长，整理队伍。”
艾莎收到眼神示意，也站起来走到最左侧的队首，十人小队很快整顿完毕一动不动。
不多不少一分钟的时间，佩斯看到面前三十多人有序的队列点点头。
自小受极端军国熏陶的众人，能爬上科研船内的位置，军事素养至少曾经有过。
纪律早已深入人心，不需要额外的强调。
只需要几句开场白，再分配好工作，魔杰星的探索工作就能拉开序幕了。
佩斯走上前，伸手在个人终端上连点数次，朗朗开口。
“诸位，现在是2200年8月23日，距离我们驶入星空已过大半年，我们很幸运的在邻近星系发现这颗名为[魔杰星]的盖亚星球，它与我们的母星惊人的相似。”
“大家都是咕独星的精英，多余的事项我不再强调，唯一要提醒的是，这次任务量沉质重。”
佩斯随后扭向右侧，逐一下放任务。
“在场的有三支小队，我先依次发下你们的任务。”
三号穿梭机小队的队长严肃的矗立在那，头顶小扁帽，早就穿戴好长袍。
“三队！负责探索行星地理，等四五队下来后，会接走后续的行星特征、深海绘图、大陆版图等工作，你们只需尽力丰富地图信息。”
“是！”
“二队！你们小队的工作是有关那群魔杰胡克甘人的，了解并记录他们的文明，文化、科技水平、国家制度、思潮研究、种族习俗等等，都需要你们完成。”
“房言小姐已经帮你们解决了语言问题，去找她更新翻译器。”
“没问题。”二队队长笑着向她行礼。
“至于一队，你们的任务有些特别。”佩斯紧接着看向艾莎。
“房言小姐从土著那里收集到的信息不仅有魔杰人的文字，还意外得知了一处未知先驱者遗迹的线索。”
“艾莎，土著是你带回来的，找到遗迹，如果有核心就带回它，明白了吗？”
未知先驱者遗迹？
艾莎瞳孔猛地一缩，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这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