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九章 将夜
长空如洗,在湛蓝的天穹之上,朵朵白云无拘无束的漂流着,蓝天下,碧绿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在这一片草原上,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般的沉寂,恍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之中,又有谁会笑到最后,在这片草原上最大的几个部族之中,拥有草原上最强大军事力量的执掌者,全都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一片草原彻底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丝毫没有怀疑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暗推动这一切。哪怕有人心中疑惑,可是在无比巨大的利益诱惑之前全都放弃了深究的意愿,并且彻底的将自己获得了巨宝的消息藏于心底,等到准备好大战一番的时候,才彻底的揭开底牌。
草原上的风向变了,原本追逐着水草的牧民们此时被一道道的召集令给召集在了一起,一个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在暗中凝聚,所有得到了‘长生天’恩赐的不落都在召集所有他们能够召集到的所有力量。每一个小型的部落都是他们争取的对象,在这个过程之中,也有相互碰撞,可是全都在试探一番之后,都忍住了没有动手。
薛延陀的王帐,夷男和大度设还有其余的几个夷男觉得可以相信的薛延陀的部族领导阶层,此时聚在这一座华丽的帐篷之中,他们开始商讨这段时间的事情,从最开始集结力量的过程之中,所有人都感到一种不正常的气氛在酝酿着。草原上散布着的小型的部族已经差不多全都消失了,渐渐地形成了几个强大无匹的部落。每一个都相差无几,全都有着数万人马,这似乎有些蹊跷。
“大汗,这段时间,不仅仅是我们在召集散布的部族,似乎其他几个大部落也在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一个一身皮裘的薛延陀人,高鼻深目。似乎有着几分昭武九姓的血统,他是夷男手下最为倚仗的谋士。名叫毡勒启力,其父亲是一个从西域原来的流浪武士,后来结识了他的母亲。当初薛延陀一个小部落的酋长的女儿,就彻底的留在了这里,这个武士不仅仅是有一身武力,而且还胸怀一些别样的学问,这也是毡勒启力能成为薛延陀汗王手下的首席谋士的原因所在。
“不错。好多原本在周围分部的小部族,现在全都不见了,我们这边不过才数万人,连十万都没有,薛延陀可是有数十万人,这不过是十之二三而已!其余人去哪里了?”大度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虽然是一个莽撞的没有心机的人,可是却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莽撞不代表没有脑子,只是习惯了用蛮力解决问题。脑子这玩意儿,还是让别人去头疼好了。
“看来这一切并没有我们最开始想象的那样美好!诸君可曾记得,在最开始出现的那一股沙匪?”夷男转念间就想到了他一直忽视了的一点奇怪之处。
“就是那一股只杀青壮不斩老弱的奇怪沙匪?这一支沙匪可是不同以往的那些土匪,似乎只是为了杀人,从没有抢夺,这全然不是作为匪盗该做的事,只是他们和这一次这种奇怪的现象有何关系?”大度设对面,一个老者,出生说道,他是薛延陀王帐直属的一个大部族的酋长。作为薛延陀少有的老人执掌大权的部落,这个老人也是睿智的长者,他见识了当初薛延陀的聚散离合,同时也是他在西突厥前来漠北的时候。力排众议将这个大唐赶出家园的丧家之犬接纳下来。所以现在夷男手下召集起来的人,除了原本的薛延陀人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的突厥人。严格说起来薛延陀也属于突厥的一支,可是他们自己早就否认这一点,因为他们已经**出来了,并不是突厥的分支了。而是彻彻底底的薛延陀人。
“他们来草原上为的是什么?难道是杀人取乐?沙盗为的是财货,为的是获得生存的东西,可是这一支盗匪却是没有抢劫,只是杀人?还有他们之前那么猖獗,在草原上大开杀戒,可是现在却是安静起来了,这又是为何?他们消失了这短短的时间,就出现了这座东西,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毡勒启力分析道,这几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所以也没有人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匪盗搞出来的?可是他们为的是什么?还有既然他们真的能搞出来那样神奇的宝物?那么为什么还将这些东西给我们?除非……”夷男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是他不敢想下去,要是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的话没那么这一切其实都是一个阴谋。
“是大唐……”毡勒启力此时一锤定音,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有大唐的影子在其中,因为现在这样的情形看来,似乎那一支突然出现的盗匪有非常重大的嫌疑,而他们的行事风格却是截然不同以往的沙盗,那么他们到底是谁?这一点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唐军人。虽然现在薛延陀还没有人见过那一支匪盗而活下来的人,但是还是可以分析出其中的一些关窍:这一支匪盗不杀老弱病残。这一点和大唐人信奉的儒家的‘仁’有一定的相近之处,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拿出那一尊巨狼雕塑一样的宝物的地方?西域,那个遍地胡人的地方?那里能有这样的精于雕刻的大家?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大唐却是肯定有这样的雕刻大家。
而现在的情况也表明了现在的情况的蹊跷,似乎其余的几个大部落都有和他们相同的动作,难道他们手中也有重宝,也能让他们信心膨胀到这种程度,彻底的激发出他们的野心?这一切显然都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动着,看不见,但是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他们在推动草原上的大部落进行战争。可是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各大部落之间的形势彼此都非常的了解了,那么不管是占据王帐名义的夷男还是其余的大部落的首领,他们都知道了彼此心中的心思,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薛延陀部落之间都已经有了裂痕,再也无法回到之前那种彼此之间的‘友好’关系了、而且野心这东西,一旦被激发,那么就将不可收拾,你愿意停下来,可是对方可不一定会停下来,他们或许就等着你不行动,然后突然袭击将你彻底大餐然后吞下去强大自身实力。
所以草原上局势一触即发,没有人有退路了,也没有人愿意后退。因为宏伟的目标就在眼前,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那么为了心中膨胀的权力野心,他们都不得不开始彼此之间的征伐。虽然在背后可能有大唐人在其中挑拨,也无法让他们停下来跨出的脚步,只有多多注意自己身后是不是有大唐人会突然间给与自己致命一击。
草原上将要风起云涌,夜色苍茫,将会覆盖这一片长生天照耀下的土地,苍狼与雄鹰的后裔,将会决出草原上谁才是真正的英雄。所有人都秣马厉兵,准备为了心中的那一个雄霸草原,坐享一片大好河山的美梦相互提防起来,似乎就差一个导火索了。
长安城,李二面无表情的雄踞宝座上,此时他的心思无人能够了解,这一位立志要做一个千古明君的皇帝,此时正在思量着将来。大唐这个中原大地上最强悍的帝国,在周围群狼环视之中要如何发展壮大,现在已经见到的一丝曙光,他要抓住。可是这一切却又陷入了另一个的泥潭。因为他想到了当年,现在他正值如日中天,还能镇得住下方的那一群桀骜不驯的臣子,可是却还是有人在背后暗暗地积蓄着力量,觊觎着这天下。现在的情况,似乎和当年太相似了,长子为太子,占据了朝中文臣之中绝大部分的支持率,而次子却是军功赫赫,手中虽然不像他当年那样掌握重兵,可是他自身却又强悍的武艺弥补了这一块短板。这就形成了另外的一个难题,大唐该如何平稳的过渡下去?长子和次子之间到底该如何平衡,他不愿见到当年的事情重演,也不愿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同室操戈。
这样的问题只有他自己思考,因为不能对任何人说,这样的敏感问题所有大臣都避之不及,谁也不愿沾上一星半点。所以李二彻底的挠头了,这又是一个难解的问题。大唐似乎也即将进入一场永夜,皇位更替的怪圈。各个皇子都表现的不错,次子掌握的力量却又是一种无解的暴力,这让他很纠结。
李二思索良久也无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让他心下稍安的,是次子似乎对皇位并不在意,他虽然表现出了比起长子更加适合帝国传承的能力,但是却没有相应的权力野心,这一点李二有些欣慰,但又有些难以释怀,这天下最高的宝座,真的那么让他畏之若虎?这种矛盾,让这个雄才大略的君王都有些忍不住觉得自己犯贱。(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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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城欲摧,这是中唐时期的有着诗鬼之称的李贺的一乐府诗,这个中唐时期的浪漫主义诗人现在还没影儿呢,据说这家伙也是李唐皇室后裔。●⌒,.只不过血缘关系较淡,故而不是皇亲贵胄。但是他的这两句诗句却是现在草原上最为真实的写照,在这草原上,盛夏时期,草原上的雨季到来了,这也是草原上最让人感到兴奋的时候,因为丰富的降水会让草场更加的丰茂,能让更多的牛羊长得更加肥硕,养活更多的人口。但是在贞观六年的盛夏,在这草原上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无边无际的黑色的云朵在天空之中密布着,似乎要将整片天穹全都遮盖在它的身影之下。
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座影影倬倬的影子在幽暗的光亮之下若隐若现,这是薛延陀的王帐所在。一座座的帐篷全都矗立在这黑色的云彩之下,像是一道道的鬼影。高达数丈的王帐此时飘飞着一张巾幡,在风中飘荡着,恍若是招魂一般。在这大帐之中,沉寂的气氛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想,可是却似乎合情合理。这一切都让所有人感到惊骇,这大唐还真是大手笔。可是他们却不敢直接宣扬出去,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愿意停下手中的准备,可是对面那些早已被熊熊野心烧起了心中烈焰的其余部族的领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是这样下去,定然会让整个薛延陀陷入大唐的这个陷阱之中,这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是他们有非常大的把握这一定和大唐逃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丝毫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就是大唐做的,所以也只有暗暗戒备而已。草原上这样恍若一盘散沙已经太久了,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才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才是这片草原最终的主人。所以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敌视,只有在面对去大唐劫掠的时候才会集结在一起,可是彼此之间还是相互戒备着,绝对不会离开自己所属的地盘。现在草原上有着四个最强大的势力:代表着王帐最为老牌的势力夷男所率领的薛延陀部。还有在最初和薛延陀部一起创建了这个政权的契苾部,这是薛延陀最老牌的两个势力,也是一直以来轮换着执掌者薛延陀社稷神器的大部族。在他们之下还有两个最近数十年间崛起的部落:在最近投效过来的回鹘和西突厥这两个部落,这两个部族每一个都有着非同下课的力量,他们每一个虽然都不及薛延陀部和契芯部来的强大。可是他们全都是有着自己主权的部落,每一个都非常的团结,因为他们毕竟是外来户,多多少少会受到先前的薛延陀牧民的排斥,这就造就了他们自己部族内部的紧密。而且初来乍到只有凶悍的表示自己的强悍。才能在这强者为尊的草原上占据一席之地,所以这两个来到漠北都不是很久的部族居然一跃而上,压下了诸多的薛延陀原本的部落,成为了这个政权之中最强的势力之中的两个。
在这种情况下薛延陀想要彻底的和平的统一实在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所以在得到了大唐丢出来的香饵的时候,所有心中有着野心的部落领全都在那一刻为之疯狂,因为占据了大义,那么就能义正言辞,就能让其余部落压在下方。这种虽然说不清道不明的立场,却是对最普通的民众有着无比的吸引力。而这种大杀器只有在战争打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挥出最大的作用,因为在那个时候,所有的民众都已经厌恶战争,人心思安的时候,才是信仰让人改变的时候,那个时候亮出自己的底牌,那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神圣雕像,对方的士兵恐怕都会立即反水,这才是所有当权者心中思量的结局。
抱着这种心思的草原诸多部落,此时全都在疯狂的召集手中的力量。无数的牛羊被直接宰杀,然后用烟熏成熏肉,带在身上当做干粮,无数的士兵开始保养自己的弓箭。开始擦拭自己的弯刀。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战即将来临的气息,所有的士兵没有一个觉得这一场战争来的蹊跷,他们渴望厮杀,渴望用敌人的脑袋在自家领手中换取牛羊,或者换取漂亮的汉家娘们儿。所以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的不是死亡与杀戮,而是升官财换牛羊。他们一个个都双眼冒着红光。恨不得现在就上战场冲杀一番,让对面的那群人,知道谁才是草原上最强大的武士。
无数的斥候被派出各自的区域范围,在这一片草原上游荡着收集着敌人的信息,无数的马匹在草原上疾驰如风。他们会冲上草原上的矮丘,从上面眺望远方,甚至有的会直接冲向对方地盘之中探视,所有人穿着都差不多,他们没有什么铠甲,全都是兽皮裹身,这在草原上实在是太常见了,让所有的部落都无法分辨对方是不是自己这一边的,因为所有的大型部落都是无数的中小型部落聚集而成,所有人都不一定认识自己身边的同一立场的人,这就给所有的部落安插间谍的最好机会。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草原上渐渐的越来越紧张气氛弥漫,所有的人都是在睡梦之中都无法松开手中的兵刃,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半夜他们熟睡的时候忽然间杀出来,让他们死在睡梦之中。所以全都不敢睡得太死,稍有风吹草动就全都会惊醒过来。这样的警醒可以说像是他们各自帐篷之外的牧羊犬一样了。渐渐地即将开战了,因为所有的草原上的牧民都已经集中在一起,在这不过方圆数百里的一片区域内,草原上除了那些流浪的没有牛羊的流浪汉,就再也没有什么部族存在了,全都集中在这里,将要进行一番大决战,决出统率草原的部落。
“杀……杀……杀……”一声声震天彻地的呼喊,从一排排的草原勇士的嘴里呼喝而出,似乎要撕碎天边的云,冲霄的杀气直冲斗牛,恍若一柄天剑劈开苍穹的阻隔,要将这夜空都通出一个窟窿。
无数的战马嘶鸣着,在主人的鞭策下,这些通灵的马儿全都愤怒的打着响鼻,身下的前蹄也在地上低沉的刨动着,只等着主人一夹马腹就会急的用最快的度冲出去,将对面的那些人斩落马下。在这草原上除了四个强悍的势力,还有三家却也不容小觑,他们此时虽然没有像四个大势力那样集结了无比的力量,可是其余的四个势力却没有一个敢小看他们,因为他们三方彼此结盟站在了一起,这三家每一家都比起四大势力差得很远,可是三合一却是一跃而上能和他们平起平坐。是一支丝毫不敢小觑的存在,他们三个部落彼此之间相互支撑着,形成一个坚固的同盟,并且全都写下血书,不到最后绝不相互背叛。
这样草原上形成了五方会谈的局面,强大的老牌势力两个,薛延陀部和契芯部,还有新兴贵族回鹘部和突厥部。最后就是联合在一起的三家联盟。这五方势力占据了草原上最为丰茂的草场,形成一种对立的局势,没有人敢率先妄动,因为一动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一动就会招来无尽的攻击。所以全都投鼠忌器一样,不敢率先攻击他人,似乎在比谁更耗得起。
草原上似乎就此平静下来,可是总有人不甘心的,在这个清晨,晨风吹动着帐篷外的旌旗,一小股的部队悄悄的摸出了营帐,他们敏捷的在各个区域之间游走着,像是蜿蜒而行的毒蛇,等着寻找着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这是一支敢死队,每一个大部落领的手下都会有这样一支队伍,他们专门负责帮助这个领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行走在黑暗之中。就像是李二手中也有这样的力量百骑司。臭名昭著,却又让所有人谈之色变,这就是君王手中的黑暗力量的威慑力。
这一小股军队就这样摸向了对面的一个营地,这里戒备森严,可是这些人身手敏捷的像是一只只的猫儿,在一个个的帐篷之间辗转腾挪,翻滚跳跃之间就探视清楚了整个营地的具体布局,什么地方是他们最终的帅帐,什么地方是陷阱是假象。这些全都是珍贵无比的消息,全都是所有势力都要捂的严严实实的秘密。可是在这些人的手中却是轻巧的就完成了,似乎没有费多少的力气。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有相同的军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一个个的营地在这些人的脚步之下悄然掠过,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是他们这一群人就像是幽灵一样,去了这些戒备森严的大帐之中游览观光了一番。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不刺眼,在这柔和的阳光下,新的一天开始了,所有的势力在这一天终于开始行动了,一队队的人马开始集结,开始武装起来,所有人都骑在马背上,身上套上了皮甲,更有人在不断地悄然抽出了鞘中的弯刀,似乎这雪亮的刀锋就等着饱饮敌人的鲜血了。
“冲锋……斩杀对面的杂碎!草原最后一定是我们的!”薛延陀部领大度设此时大声呼喝着,在他的身前是三四万的大军,清一色的皮甲,全都坐在马背上,全都手中紧握着弓身,箭矢搭在了弓弦上,随时都能挽弓如月,杀向敌人。在他们对面一个黑熊一样的将领也在训斥着他对面的士兵,这些人也是相同的装扮,也是一样的张弓等着敌人冲过来。大战一触一,就只等着谁来射出这第一支箭,然后就会彻底的展开,席卷整片草原。(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一章 大风起兮
草原上的夏天,炽烈而显得短暂,无尽的乌云堆积在天际,恍若是世界末日一般,这乌云之中电蛇游走,丝丝缕缕的毫芒不断的闪现而又隐去,似乎在等待着积蓄着无匹的能量,只等到那最适合的一瞬间冲出云霄。降落到大地上,完成它华丽而又刹那的生命。大风将起,无尽的沉重堆积在大地之上,秣马厉兵,所有的草原大部落全都如同这天上的乌云一般积蓄着力量,就为了大战开始的那一天,为了一统草原完成千古霸业。所有的大部落的首领全都深信自己是那天命之人,受长生天的庇佑,能够在这一次的大战之中取得最后的胜利,成为傲笑草原的雄鹰。
草原上五个大势力,此时已经彻底的交上了手,夷男所率领的薛延陀部,已经和当初收留的突厥人战成了一团。这一支被大唐打败之后逃到漠北的突厥人,在他们的可汗泥孰的带领下,彻底的和当初收留他们的恩人夷男所率领的薛延陀撕破了脸。两方人马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开始了为了心中霸业的无休止的征伐。每一方都聚集了数万控弦之士,每一方都掌控着一座七彩的神狼,都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都认为对方必将败在自己手中。所以在这战争一开始,就没有人想过会输掉,也就没有人想过退缩,全都是卯足了劲儿要将对方彻底的打趴下,彻底的臣服在自己的统治之下。
“杀……”喊杀声震彻天际,虽然他们使用的是突厥语,可是却无妨碍站在远处使用望远镜观察的李宽理解他们口中呼喊的词语的意义。此时双方全都在马背上,骏马嘶鸣着,战士咆哮着,一个个手挽长弓,张弓如同十五的满月。在这满天的乌云之下,在这即将大风起兮的草原之上,都只有一个念头,将对方彻底的征服。每一个战士的双眸都是血红色的。每一个战士都在手上鼓动着最强大的力量。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发动全力袭击。
“突厥的儿郎们,为了突厥的无上荣光,将对面的这群薛延陀人彻底的碾碎吧!”泥孰此时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金刀猛地一挥,率先策马冲了出去。
“对面的是我们当初收留的败家之犬,现在居然敢反咬我们一口,薛延陀的勇士们,将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彻底的踩在脚下。让他们知道这一片草原上真正的主人是我们薛延陀!”夷男也是大声呼喝着。
双方的军队全都策马狂奔,马蹄声震彻的大地都瑟瑟发抖,剧烈的声响像是最浓密的鼓点,踏碎草原上浓密的水草,一滴滴的大雨可随着他们的冲锋开始落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掉落下来,随后就从点变成了线,最后成为一片滔天的水幕,整片天目全都被彻底的笼罩,彻彻底底的形成一片水幕天华。将战场变成了一片泽国。
“杀……”一个突厥士兵身上皮甲全是水迹,但是手中的长弓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大雨的阻碍,仍旧稳若泰山,长弓宛如满月,在他的手指微微松开的那一瞬间,一支长箭像是流星一样射了出去。在雨幕之中划破一路的水滴,在箭矢的尖端,一滴滴的水珠全都被击得粉碎,然后溅碎到别的雨滴之中,再一次飘落在天地之间。可是那一支长箭却是彻底的在雨幕之中飞速的奔向目标。无尽的大雨无法阻挡它粉碎敌人的熊熊烈火。
“啊……”一个对面的薛延陀人,正在马背上,长弓握在手中,正准备射出必杀的一箭。可是一道流星一样的箭矢轨迹从远处唰的一下子冲出。然后在他的眼前,那一点银光急剧的放大,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之后一点殷红的花朵悄然绽放,他最后似乎见到了那花朵之中雪白的花蕊。然后整个人就从马背上彻底的摔了下去,在地上被身后的和他一起冲刺的袍泽彻底的才成了一滩烂泥。
这一片草场,变成了最彻底的修罗场。无尽的箭矢像是一道道的激光一样,在无尽的雨幕之中彻底的划出华丽的轨迹,夺走一条条的性命。铺天盖地的箭矢,你来我往,穿梭不定。但是在大雨之中就这样夺走无数人的性命。铺天盖地一般,射死无数的人,还有无数的战马。这两支军队尚未正式接触,就已经损失惨重,无尽的哀嚎声在大雨之中,狂风里面传出,战况是如此的激烈。
“哈哈……打吧!等你们打过,就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了!”李宽站在大雨之中,雨水顺着他的铠甲滑落,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躲避,在这个时候,他要开始收获,收获这草原上的薛延陀人的性命。这一个一直对大唐不曾死心的游牧民族,李宽是一点都不会同情,因为他的心早在高丽,就已经变成一块铁石,所谓的仁慈那是对自己人才有用的,对待敌人,只有刀枪的锋芒,只有无尽的死亡才是对他们的最大的礼物。只有他们彻底的衰落下去,彻底的失去对大唐的威胁,才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些游牧民族全都是白眼狼,没有一个学会了对自己恩人的感恩。就如同现在的突厥人,他们还不是直接对薛延陀出手了。
喊杀声,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成为了这一片区域的主旋律,形成了一只死亡的鸣奏曲,无数的人无数的战马,无数刀枪剑戟在这一片大雨之中上演了一出大戏。无尽的鲜红的花朵绽放,将大地彻底的染红,然后被天地之间瓢泼的大雨洗净。大自然就是这样的无情,它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立场。所以一道道的闪电在这战争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开始狂泻而下,一道道链接天地的银蛇彻底的劈了下来。
闪电霹雳劈下,顿时战场上乱了套,无数的战马变的惊慌,被主人拉紧马缰扯得生疼。无数的交战双方不敢彻底的抽出弯刀战个痛快,因为金属的弯刀是吸引雷电的绝佳东西。但是就此撤兵两方都心有不甘,于是一场骑射就在这草原上展开了,一枝枝的箭矢开始纵横,为了夺取对方的性命,这些箭矢在半空之中划过,双方战士使用的都是三石强弓,足以在自己的阵营之中射出,多去对面的人的性命。
‘噼咔……’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化作一条银龙从天而降,直接劈在了一支正在半空之中飞翔着的箭矢之上,顿时木制的箭杆就直接化作灰飞,消失不见,而金属铸造的箭头也在雷电的高温之下变成了烧熔的状态,在半空之中,无尽的高温将大雨彻底的气化,形成一股升腾而起的水蒸气。这一团‘铁水’在半空之中飞速的向着突厥的阵营飞了过去,然后一声惊天的嚎叫就传了出来,这是被这一团无尽炽热的铁水给击中的突厥士兵的惨嚎,这不仅仅是箭矢射伤的剧痛,还有无尽的烧灼的热力,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承受。不由得惨嚎出声,而这种状况也让突厥人感到惊恐万分。
“儿郎们,没有退路了,现在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这片草原上我们两方只能存留一方。这已经是彻底的无法避免的,现在不管什么闪电霹雳,我们就逆了这贼老天!”泥孰此时也见到了那闪电劈中箭矢的情形,这样下去对自己这一方的士气的打击实在是巨大无比,这绝对不能纵容下去,所以现在只有奋起余勇,这样才能有那么一丝的机会。
“诸位,我们是草原狼神选中的民族,草原狼神与我们同在!”泥孰说着就亮出了底牌,一尊七彩的巨狼在他的手中被他托起。闪电闪耀,雷光下那一匹巨狼似乎彻底的活了过来,一双血色的眸子似乎散发着无尽嗜血的气势,顿时突厥人的士气还未被打压下去又被提升起来,而且更加的狂热,全然成了不顾生死的狂战士一样,双眸之中是无尽的狂热,是无比的疯狂,这一片草原会是他们的,他们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因为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要是这一战他们败了,那么他们就将一无所有,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他们的儿女,他们的妻子,父母全都会成为薛延陀的奴隶,然后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所以他们必须要赢,必须为了自己的民族争取一片生存的空间,既然选择了走上一统草原的路,那就不能在回头。因为他们已经赌上了一切,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输了就彻底什么都没有了!这绝对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他们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杀……”红着眼的突厥人士气高昂,策马而行,战马踏在地上,溅起无尽的水花,距离在战马的速度下飞速的缩短,哪怕无尽的箭矢从雨幕之中冲出,夺走一条条的性命,可是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因为这是最后的背水一战。这是所有的突厥战士最后的挣扎。
“斩了他们,一统草原!”再一次的冲锋发动,他们手中的长刀也不再畏惧天上的雷霆,他们的眼中全是一片疯狂的狰狞。
“儿郎们,这些白眼狼困兽犹斗,让他们看看长生天庇佑的薛延陀人的厉害!”同样的一尊巨狼出现在夷男的手中,薛延陀人也是狂热起来,在这草原上,不管是狼神,还是长生天都有着广阔的市场。都有无尽的信徒,他们何时见过这种恍若夺人心智的巨狼雕像?这一定是长生天的化身。薛延陀才是长生天选中的草原王者。(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二章 惊变
“你给我去死!”一个突厥士兵此时骑在马背上,手中长刀划过一道雪白的轨迹,劈开了无尽的雨幕,一刀将对面的薛延陀人的首级给砍了下来,无尽的鲜血就像是一道喷泉冲上天穹,直接冲出近丈之高。
“滚开!”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一声暴喝,一柄弯刀划过了他的脖颈,同样的他的身躯也随着对面的薛延陀士兵的尸身一样滚下马背。
“对面的杂碎,你家大爷在此,速速将脑袋交上来!”薛延陀的大将军大度设此时一柄长刀在手,恍若是地狱之中的魔神,长刀染血,一滴滴的混迹了雨水,形成一道嫣红的线条在刀身之上缓缓的流动着。他身上穿着一身铠甲,这是从大唐缴获的,当年他曾带人冲破了大唐的一座城池,洗劫了无数的他们无法制造的兵刃铠甲。这些年他依仗着这些东西,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手中的兵刃可不是突厥人和其余的薛延陀人手里的弯刀,而是大唐的横刀,长度比起弯刀要长出不少,这一寸长就一寸强,在对方无法攻击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能够用手中的横刀将对方直接削去脑袋,而且大唐的兵器锋利程度也远远的超过了草原上流行的弯刀。
“你家大爷来斩你!”突厥同娥设从一大队的突厥骑士之中冲出,他是现在突厥的汗王泥孰的亲生弟弟,两人一个擅长谋略,一个勇武过人。泥孰虽然为人残暴,可是却颇有几分头脑,就像他现在虽然带着人和薛延陀大战,可是却还是没有忘记在大本营之中留下一支人马,这是在防备着被别的部落偷袭准备的,同时在战场周围也放出了无数的斥候,侦察着这一片区域,是否有别的军队在暗中埋伏着,在之前借着大雨他派出的探子已经将周围的情形摸清楚,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军队埋伏他才彻底的宣布总攻。
可是泥孰万万想不到的是。会有人能够在十几里之外就能将他们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的防备虽然到位,却还是没能发现在十几里外盘旋着的李宽这一支人马。李宽身在雨中,雨水已经彻底的将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句抱怨,这些人是大唐最精锐的士兵,他们绝对服从上级发布的命令,这是他们这些年的训练之中被强调了千万次的行为准则。
现在两方彻底的交火。没有人会在退缩,不管是天上的雨有多大,不管对方还有多少人,只要自己这一边没有死光,那么战斗就不会结束,因为突厥人没有退路了,只有彻底的将薛延陀打败,彻底的将这一支军队给斩杀光,那么才能让他们自己的部落过上好日子,因为要是他们这一次失败了的话。他们的部落之中所有人全都将会沦为奴隶,没有丝毫的退路了的突厥人,是绝对不会放弃。
薛延陀人也是这样,在草原上,失败者是没有丝毫的权力的,胜利者可以肆意的处置失败者,这是这些游牧民族之间的潜在规则,这样的传统已经传承了千百年,没有人会违背,因为这和他们信仰的狼神和长生天一样。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一种坚持。所以薛延陀人要是失败了,那么他们的亲人也是绝对无法在突厥人的手中安全的活下去,全都会被沦为猪狗不如的奴隶,干最多的货。吃最差的食物,累死打死也绝对没有人会说句什么。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两方人马都没有丝毫的退路可走,两方人都只有将对方彻底的打败,将他们的部族全都收为奴隶,这才是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战……”大度设手中的长刀一记力劈华山。直接斩下,雪亮的刀锋直接从头顶劈下,向着对面的同娥设斩了过去。长刀劈开一滴滴的雨滴,溅射出一点点的水尘。
“怕你不成!”同娥设手里弯刀直接迎了上来,他身材也是雄壮无比,胳膊上的肌肉如同一块块风化过的岩石一样,凝结成块,恍若千古矗立的海边礁石。
“铛……”火花四溅,两柄长刀撞击在一起,两人身体都被巨大的力量撞得扬起,身下战马也是悲壮的不断的后退,嘶鸣着,长长的鬃毛被雨水打湿,但是热气腾腾的蒸汽在它们身上腾起。战马也是浑身热血沸腾。
“报上名号,我手上不杀无名之辈!”大度设此时双眸凝重,这个敌手不容小觑,是一个强大的劲敌。
“记住,斩你的是突厥勇士同娥设!”对面传来一声暴喝,同娥设手中长刀再一次举起,这一次不是防守,而是直接攻击,长刀自上而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撩而上,似乎要将大度设直接划成两半。
“好胆!敢这样和大爷说话!”大度设也是长刀直接劈斩而出。两人手中的刀都划破了无尽的雨幕,雨水顺着他们的长发流淌,长刀也在手中握得紧紧,非同小可的敌人让他们全力以赴。
“杀……”身后的士兵们也在激烈的交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这一场为了一统草原的战争之中被无端的牺牲,他们或许死的时候都在心中期望着战胜对方,因为他们全都输不起,一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战争就是这般残酷,没有人能够后退一步,哪怕畏惧死亡,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会后退一步,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身后有无数的亲人,有无尽的利益,被亲情牵绊着,被利益驱使着,都不得不用生命去换取一个强大自己部落的机会,用鲜血为自己部落的生存做出贡献。
或许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也希望在自己的家里拥着自己的娇妻,看着儿孙绕膝,可是却不得不走上战场,用生命去给自己的部落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草原就这么大,他们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因为他们希望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就像他们会不停的窥视着中原的富饶土地一样,没有人愿意过这种随着水草不断迁徙的日子,这种靠天吃饭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饥寒交迫。所以他们要去大唐抢夺,要足够的粮食过冬,要足够的保暖衣物,要生存的必要物资。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草原上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只有去抢,去掠夺。
而李宽也没有错,他站在大唐的立场上。这些人就是大唐的危害,就是阻碍大唐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绊脚石,就是他要彻底铲除的目标。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他不仅仅是要到这里夺取需要的能源,也是为了大唐百姓能够真的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因为这些一直窥伺大唐的游牧民族的存在,在他眼中是不得不铲除的对象。
“走吧!现在该我们出场了!”见到远处的战场已经打得白热化,听到那无尽的战斗的声音,李宽觉得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了,所以对着身后的那一支连番号都没有的军队吩咐道,这一支军队立即响应了他的命令。恍若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就策马而行,只有马蹄声在大雨的掩藏下悄不可闻。所有人没有一句话,全都沉默着,像是寂静的夜。所有人身上的铠甲黝黑,兵刃闪着寒光,不声不响的跟着李宽向着战场摸了过去。
不断地靠近战场,大雨的掩护下,没有人发现李宽他们的靠近,所有的突厥人和薛延陀人正在彼此厮杀着,无数的鲜血染红大地,哪怕这漫天的大雨都无法让大地上的鲜血被稀释一点点,因为每时每刻都有无尽的鲜血洒落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被敌人斩杀,都有残肢断臂飞散,跌落到战场上,彻底的被碾成肉泥。
“杀……”李宽一声大喝,他一马当先,像是一只箭头一样,带着身后的军队直接插入了战场之中,像是灼热的尖刀划过奶酪一样,直接穿了过去,一路上所有的突厥人和薛延陀人都是他们的斩杀目标,所有不是穿着铠甲的,全都被他们斩杀在马下,每一个士兵都有着强悍的身手,这一支军队是李二秘密训练出来的杀手锏,他们每一个的身手都比起一般军队之中百夫长还要强悍,差不多都能达到军中校尉的水准。
所以他们集结在一起全然形成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战斗力,这样毫无压力的穿插在战场之上,无数的箭矢或许还是会射到他们的身上,可是身上的铠甲却完美的保护了他们,这一支军队不仅仅只有李二为他们准备的铠甲,在李宽接手之后,更是将他们的装备都升了级,每个人身上的铠甲几乎都能做到**成的覆盖率,只有一些细微的关节之处才有缝隙,就连脸上都已经遮盖住了一层面甲,彻底的挡住了头颅。
“来得好,等你很久了!杀……”就在此时,一声冷喝大声暴起,然后一道雪亮的刀光就这样想着李宽的这一支军队斩来,不仅仅是这一道雪亮刀光,还有无尽的箭矢密密麻麻就像是天边的乌云一样直接覆盖了过来。顿时李宽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全然被无尽的箭矢覆盖,没有丝毫的死角。
李宽面色大变,这……中计了!没想到薛延陀和突厥这么狠,居然舍得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来让他上当。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他们战士身上有铠甲,可是身下的战马却是没有保护的,失去了战马那么他们就全然失去了机动性,这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三章 圈套
“撤……”李宽高声呼喊着,这是一个圈套,是薛延陀和突厥两方设下的局,为的就是将他们引出来。李宽从未想过这两方人会这样的决绝,之前的厮杀全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没有丝毫的水分,在这大雨弥漫之中仍旧无法掩盖的血腥味就是最好的证明,那地上的一滩滩的斑驳血迹,见证着之前发生的惨烈战斗。可是谁会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李宽他们从暗处引出来。
在薛延陀和突厥之中从来不乏智者,他们能在大唐的边关久为边患,岂是一般的乌合之众?早在最初获得那一尊七彩的狼雕的时候,这些完了大半生的心眼儿的智者们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因为西域胡商带来的七彩雕塑这个说法实在是漏洞颇多,这样杰出的艺术品,不管在什么地方定然都会受人追捧,何必一路冒着被风沙吞噬,被盗匪杀戮的危险,千万里之遥的前往大唐?而且大唐作为一个农耕民族,他们并不信奉狼这种生物,他们的图腾是神龙,所以他们在那一刻就开始怀疑,只是没有合适的立足点,无法推翻这个说法。
在之后,草原上诡异的集结在一起的各方势力,让他们彻底的感到其中的蹊跷,因为他们相信想那般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一样的雕塑绝对不是可以量产的东西,因为不管雕工多么的出色,能够雕琢出那样的神韵皆具的神狼,可是材料那七彩的琉璃却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所以有一尊已是得天之幸,要是再多出几尊来,那么定然有诈。所以对于草原上各个部落不断的集结各自的拥护者,这些人彻底的看出了其中的非比寻常,所以他们相互之间开始互通有无,经过一番试探接触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着一支力量在推动着。
这一支力量隐藏在暗中。但是却推出了这样几尊神物一样的雕塑,为的是什么?定然所图不小,再加上草原上现在的局势,他们大胆的猜测。这一支力量的目的就是草原上各大部落相互倾轧,彼此厮杀,然后他们站出来渔翁得利。这样的推论一出来,他们顿时知道了这一切背后的主导者大概是谁了,因为有这样的能力的人或者势力并不多。而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那个正在飞速崛起的超级帝国——李唐。
所以突厥和薛延陀这两个在草原上最为强大的两方势力的代表,一方代表着原本强大的老牌实力:薛延陀部和契芯部,另一方代表着新兴部族:突厥和回鹘。他们决定引蛇出洞。于是这一场战斗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爆发了,在这一场大雨之中,没在这漫天的雷电之下,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让大雨遮挡住对方的视线,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部署才能取得最大的成果。而且他们也不奢望兵不血刃的就将对方骗到,所以安排了无数的敢死队,这是做给李宽他们看得。这些人用他们的生命来换取藏在暗中的大唐军队的信任。用他们的鲜血让大唐军队相信他们是真的在厮杀。为了召集这些人,草原上的这两个大势力全然承诺了很多的好处给他们这些人的部族。所以这一场戏演得格外的真实,无数的鲜血为代价终于将隐藏在暗中的敌人给引诱了出来。
“撤……这是圈套!”李宽回过神来的时候,整支队伍已经全然陷入了薛延陀和突厥的包围之中。四周全都是身穿皮甲的敌人,这些人手中长弓射出无数的箭矢,向着他们直接射了过来,闪耀的箭头将一滴滴的雨水射穿,然后带着穿金裂石的力量射到了大唐士兵门的身上。他们身下的战马更是被重点照顾,无数的箭矢彻底的扎进了战马的身躯,无尽的鲜血溅射而出。染红四周的雨幕,原本白茫茫一片的大雨,此时变得猩红刺眼。弥漫的血腥味更是让人作呕。这一切在一瞬间瞬间转折,大唐军队陷入了彻底的绝境。
“杀出去。随着本将……”李宽大声呼喊着,此时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渺小,虽然他已经竭尽全力,可是身边无尽的惨嚎,无数的战马的悲鸣全都将他的声音掩盖在其中丝毫传不出去。
“啊……”无尽的后悔充斥着李宽的心中,他的心被这种悔恨给全然占据。这是他的决策失误,让大唐这数千男儿陷入了如今的绝境,这是他没有考虑清楚,一时之间的心软,让这一次的行动彻底的失败了,薛延陀或许最后会被毁灭,可是死去的战士却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一片生养他们的土地,那翘首以盼的他们的家人,他们是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悲愤若狂,心在滴血。
充斥着他的心的愤怒让他双目充血,整双眼眸全都变成一片血红色,恍若是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这些人是李二交给他的,在他手中还不到两个月现在却因为他的一时间的决断错误,彻底的葬送在这一片草原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误。他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这些敌人,他手中的长枪在这一刹那变成了绞肉机的刀刃,无尽的银光在他手中爆射而出,像是夺命的光芒,每一枪刺出都有一点血花绽放,但是四周的敌人是如此之多,让他杀之不尽,全都是敌人,全部都是仇恨的眼神。手里的长枪不知道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挡下了多少射过来的箭矢,可是四周的敌人丝毫没有减少,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的压迫感,无尽的死亡没有让这些薛延陀人感到害怕,他们全都是豁出性命,要将这一直在暗中的毒蛇彻底的斩杀。
“将军,我们无怨无悔,你自己走吧,他们拦不住你的!”身边的士兵对李宽这样喊道,他们这些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早李二将他们从各自的军队之中抽调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天会战死在沙场之上,这是战士最好的归宿,这是无上的荣耀,只是他们心中也有无尽的遗憾,没有见到大唐将薛延陀彻底的打败征服。
“不,我将你们带出来,就要将你们带回去,现在跟着我的脚步,没有人可以让我们放弃,哪怕敌人远远的超过我们,但是我们是大唐最精锐的战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就是我们,他们想要将我们留在这里远远不够,这一点人怎么够我们杀的,我们要让这一片草原彻底的成为无人区!”李宽大声呼喊着,他现在只有经历的杀死前方的敌人,只有彻底的冲出敌人的包围,才有希望逃出生天,战马没有了,可以去抢,草原上战马多得是,只要人还在,那么一切都不晚。
“誓死追随将军!”一个愿意和战士同生死的将军最能获得战士们的忠诚,在这一刻这一支军队虽然心中效忠的第一对象还是李二,是大唐,可是李宽的地位却是在直线上升,这是李宽手中的第三支军队,也是第三支忠诚于他的军队。
“使用炸药!”李宽下达命令,在这大雨之中使用炸药或许取得的效果不佳,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不使用就没有丝毫的逃出生天的希望,那么该用的时候就一定要用,哪怕浪费再多也不能姑息。
“是!”这一次李宽他们准备的炸药更加的先进了,不再是使用阴险的炸药包,因为在大雨之中这样的炸药包引线被雨水浸湿就不会燃烧,所以使用的是手榴弹,内置的打火装置其实并不难,借鉴了火柴的引火方式,在拉环上是粗糙的沙皮纸,而另一头是固定死的红磷连接着引线,只是引线在遮挡住了不会被打湿的手柄之中。现在这种炸药包就彻底的演变成了后世的手榴弹了。
一个个铁疙瘩被直接抛了出去,这些大唐最精锐的士兵全都是身强力壮之辈,虽然此时全然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和敌人相互之间交锋许久,可是还是将这不过数公斤重的手榴弹扔出了很远的距离。
“轰……轰……”一声声的爆炸声在这一刻恍若天上的雷霆直接劈了下来,在这一个战场上彻底的震撼所有人的耳朵,一朵朵的炽烈的火光一闪而逝,然后剧烈飞散而出的铁渣像是一柄柄锋利的飞刀,向着四面八方绽现出狰狞的獠牙,这一刻所有的突厥人和薛延陀人身下的战马全都立即慌乱起来。因为在这一刻没有一匹战马受过这样剧烈声响的训练,全都撒开了四蹄径直乱跑乱窜。
“机会……随我杀出去!”李宽见到这样的情形,顿时眼前一亮,身后无数的士兵全都跟随着他,冲杀而出。在他的前方,突厥人已经慌乱成一团,他们没有经历过火药的战场,而李宽他们却早就在冲过来之前就已经在战马的耳朵里塞了棉花,并且在这一路上也一直在做着相关的训练,现在各自操控着自己的战马还能保持着最初的队形,虽然很多战马身上全都插满了箭矢,可是却还没有多少战马被射死,还能跑得动。而战士更是在最初折损了数百人之后,防御住了最初的那一波箭雨之后就没有在折损多少,现在这一支队伍虽然减员了不少,可是还有大多数人只是受了伤,并未失去战斗力。(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四章 逃出生天
“跟紧了!”李宽大喝着,手中长枪恍若出海蛟龙,身后的士兵跟在他身后,一路冲杀,无数的突厥人,薛延陀人只要是身穿皮甲的就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只要在他们身边的,就是他们的敌人,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杀光这一群人,这些狡猾的异族,站在大唐的立场上,他们全都是十恶不赦的人,这一刻李宽彻底的明白了其实他并不是擅长玩什么阴谋诡计的,不管敌人是不是他们眼中的蛮夷。
因为不管是再怎么茹毛饮血的民族,其中定然也有着聪明之人,他李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侥幸的习得一身武艺,有着一些超过常人的见识,可是这一切不代表敌人全都是蠢蛋,看不出他的小把戏。虽然他的伎俩真的奏效了,让这草原上的这些异族的首领全都燃烧起了权力的野心,可是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的这些小聪明不过是三两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而已。他有的优势不是聪明的才智,也不是他的一身武艺,更不是他身后的这一群大唐最精锐的士兵。而是他手中有着的超过了这个时代整整千年的强大的热武器。一直以来他都是本末倒置了,彻底的抛弃了自己的长处,用自己的短处和敌人战斗。
或许在他看来那些老弱病残是无辜的,可是他们真的无辜吗?这一刻李宽没有()空思考,但是想来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有没有享受过这些异族军队从大唐劫掠来的粮食,他们有没有在心中升起对大唐的觊觎之心?那些老人,他们就是几十年前未获华夏边关的异族军队的主力。现在他们老了,才不得不退守自己的部落。在他们之中。或许三五人就有一个或者更多手上沾染着华夏子孙的鲜血。这些人其实就是老去了的刽子手,他们虽然无法拿起屠刀了。可是他们却会将自己的经验,斩杀华夏子孙的经验传授给他们的下一代,甚至更下一代,这些人其实比起这些正在征战的异族军队更加的该杀。
手里的长枪彻底的挥洒开来,像是展开了翎羽的孔雀,巨大的银色的领域出现在战场之中,在他身前没有一个敌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不管是手中持着弯刀的普通士兵还是身穿厚实皮甲,手持横刀的突厥将领。全都在他的手下难以躲过急速刺过来的闪亮银芒。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人命。每一次的银光闪耀都会让一朵妖娆的血花绽放当场。他的面前堆积的尸体一层又一层,鲜血溅射到他的身上,沾染了他的铠甲,头上的面甲遮挡住他的脸颊,但是从眼睛那里的孔洞之中还是有滴滴的鲜血溅射进来,然后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轰……轰……轰……”在他的身后,专门托着手榴弹的几匹马儿身上的骑士正在专心地扔着手榴弹,一个个的长筒状的手榴弹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到远处随即爆炸开来。将地面炸出一个个的深坑,这样的地形让突厥人的包围圈也变得松懈了许多,所有的突厥人全都在竭力的控制自己坐下的马匹,也全都在观望着空中。生怕一个手榴弹落到自己身边,因为无数的残肢断臂,无数的倒在地上的战马。尸首全都在说明这小东西其实就是一张张的催命符,只要在它身边。那么就难逃一死。所以所有的突厥士兵都不得不躲着这种小东西,包围圈闪开。而在更远地方的突厥人和薛延陀人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李宽他们身边的这些人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层,要是突厥人和薛延陀人还顾及这些人的性命,就不会大规模的射箭。
“走……”李宽忽然一声高喝,他已经杀出重围了。在经过了这一段短暂但是却损失惨重的路途之后,终于带着剩下的人冲出了突厥人和薛延陀人的包围圈,这一次他全身不仅仅有敌人的鲜血,天上降落的雨水,还有一身的冷汗,他以为他在也无法将这些士兵带出来,甚至他自己恐怕都难以从中逃脱。可是没想到手榴弹居然将对方的包围圈给撕开了一个口子,战马没有见识过炸药爆炸,所以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他也心中滴血,也无尽的后悔,为何还要自作聪明,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却是漏洞百出,还以为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结果却是陷入了敌人的口袋阵。原以为自己能够运筹帷幄,结果却是大败亏输。所以在这个时候,虽然逃出生天,可是却也是士气低迷。战士们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袍泽陨落,李宽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他,才让这些人死在了这里。
“将军!”一路策马狂奔,没有丝毫的停顿。所有的人全都沉默无言的在大雨之中疾驰,一路上在最后面的士兵还在不断地绞杀着追过来的敌人,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突厥人追赶着。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但是兄弟们的血仇,我们一定要报!”李宽沉声说道,策马狂奔,身下的追云马蹄急促踏在水草之上,溅起一路的水花。而他的身后原本雄壮的军队,此时却是丢盔弃甲,一个个也都士气低落,战马身上还插着一支支的箭矢,但是此事不是姑息战马的时候,他们在逃命。只要人还在,那么战马可以去抢。
“杀……”突厥人一路追杀着李宽他们足足奔行出几十里,这才彻底的摆脱,此时过半的战马都已经口吐白沫,喘着粗气,些许受伤较重的马匹,更是嘴角带着血丝,随时都有可能倒地。
“杀了吧!或许死亡对于它们来说是一种解脱!”年长的士兵对着身边的同袍说道,战场上战士们的最好的朋友就是他们的马匹,这是他们相互之间一直征战出来的情谊,可是现在这些马儿不行了,让他们心都在滴血。所以含着眼泪,这些年轻的士兵将自己最珍爱的朋友杀死,让它们彻底的解脱了。
“走,我们去为兄弟们报仇!”一个士兵站起来,大声的呼喊,他双眸带泪,但是在大雨之中没有人能看的清楚,所有人都借着这天地的掩饰痛快的哭了起来,想起了自己的战友,想起了那一匹跟随着他一起度过了这几年的战马,想起了很多很多,在他们之中有人家中还有娇妻幼子,有人家中还有双鬓斑白的父母,可是现在他们的丈夫,父亲,他们的儿子彻底回不去了,而且就连尸首都找不回来了。这让着一群热血汉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都是一起摸爬滚打的好兄弟,现在兄弟没了。他们心中无尽的伤心,可是却不愿表露出来,只有在这大雨之中才能肆意的宣泄。因为没有人能看得到他们流出的泪,那不过是雨水而已。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去杀谁?和那些突厥军队厮杀?”有人不知道该找谁报仇。去找突厥军队?只有将自己也搭进去,那么除了这两支军队之外,还能去哪里?
“不……我们不去找那些突厥军队,我们去他们的大本营!”这个时候,李宽收拾好心情,他心中最是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做出的错误的抉择,让这些大唐的好男儿再也回不去了,是他的自以为是让那无数倚门而望的大唐百姓,彻底的失去了亲人。但是他却不得不振作起来,因为他是一军统帅,他要带着这一支军队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他要让突厥人和薛延陀人彻底的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或许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上,大唐军队是一支侵略者,可是这一切因何而起?要不是他们这些异族老是虎视眈眈不断地骚扰大唐边关,使得大唐边关的百姓不断地受到伤害,无数的大唐百姓的尸骨未寒,李宽他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草原之上?
“对,我们去将他们的老窝一锅端了!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是突厥人只要是薛延陀人,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都不该活在这世上!我的兄弟都死了,他们怎么能活着?我要让整个薛延陀为我们的兄弟陪葬!”一个个士兵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复仇的烈焰,他们双眸充血,一双双血色的眸子里边全是满满的杀气,他们要让所有薛延陀人和突厥人全都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亡族灭种。
大唐对于周围的异族实在是太过宽容,李二听不得好话,周边的这些狼心狗肺的异族,派出几个使团,趴在地上叫几声天可汗,就将他彻底的忽悠住了。对于这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异族的所作所为一再容忍,
这种温和的怀柔政策才会让这些异族得寸进尺。
现在,李宽带着这支军队不再是只为了征战,而是为了屠杀。这座草原上的所有的异族生灵全都是他们灭绝的目标。因为他们现在有着切身之痛,自己的兄弟就死在自己眼前,被这些异族夺取了生命。所以现在要报仇,要让这些异族付出代价,不管是老弱病残,还是妇孺孩子,只要是这草原上的,全都是斩尽杀绝。他们谁没有享受过草原军队从中原掠夺过来的粮食物资?死在这些异族手中的华夏百姓恐怕远远超出了这一个民资的总人数,所以一命换一命,他们整个民族全部被杀光,也不能偿还他们欠下的血债。
“走!”翻身上马,李宽一马当先,骑着没有受伤的追云,向着远处而去,他们在草原上也已经摸清楚了这草原上几个大部落的所在地,现在是水草丰茂的夏季,这些部落一时半会儿倒也不会迁徙。所以现在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时机!(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五章 报复
战马嘶鸣,带着无尽的哀伤,战场上瓢泼的大雨还在下着,无尽的鲜血被这上苍的眼泪洗刷,然后和地上的泥水混做一谈说不出色泽的泥浆。大地上被炸出来的深深浅浅的坑,此时已经被填满泥水。上面漂着些许的残肢断臂。无数的薛延陀和突厥人正在后面追赶着,他们的战马或许在之前变得混乱,可是现在却被他们强行的鞭策着追赶着这一支大唐的军队。
李宽此时身上插着两支箭矢,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左臂,虽然他们所有人身上的铠甲都尽量的将身躯包裹在里边,可是总是有无法完全覆盖的地方。另一支斜斜的插在腹部。不管武功再高,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无尽的箭矢射击之下,总是难以全身而退。这不是一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在这里不管你身手如何的高强,但是无法抵御金属铸造的武器,不管你是不是掌控着无尽的权力,被一个普通人抹了脖子还是会死。所以李宽这一次彻底的栽了,这个时代的智谋之士从来都是这样,哪怕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只要落入他们的算计之中,不管是宗师级强者,还是统领一支大军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战场上没有任何的同情可言,只要上了杀斗场,那么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现在李宽心中有着无尽的愤怒,内疚。一直自视甚高的他,被这一次的失利打击的难以回过神来,虽然他一路上斩杀的薛延陀人和突厥人已经不计其数,可是人家是数万大军。自己只有区区数千人。双方的伤亡比例不在一条线上。
可是现在的他除了逃亡意外,没有任何可以采取的行动可能,身上的伤势让他现在战力已经减了大半,因为只要一动手,那么那两处箭伤就会像是撕裂一样的疼痛。这种情况下如何继续战斗下去。可是在他的心中熊熊的复仇的火焰却是燃烧得炽烈无比,虽然他不能在动用手中的兵器为手下的兄弟报仇,可是他有的是办法,让这草原上彻底的没有了薛延陀这个国度,而且他要做就做最绝。这是他此时胸中无尽的仇恨带给他的最直接的想法。那怕是放出无尽的恶魔,哪怕这一片地域从此以后将会是无尽的荒漠。他也要这些薛延陀人付出代价。
战马飞驰,身后是无尽的追兵,在这大雨倾盆之下,没有人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没有人知道在后面有多少兄弟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他们现在集结在一起,不抛弃每一个跟上来的兄弟,将这些还在一起的兄弟们带出去,逃脱身后追兵的追上才是第一位的。每一个人身下的战马都在不断地喘着粗气,所有人手中的马鞭都在不断的抽击在胯下战马的身上,让它们跑得再快一点。
不知道跑了多久,李宽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身上的伤口除了那两处箭伤之外。还有被薛延陀人的弯刀划伤的翻着口子的刀伤,身下的战马也被两支箭矢射在了身上,可以说这是一支溃逃的逃兵一样的队伍。他们在这草原上顺风顺水了大半个月。消灭掉数个中型部落之后,终于被敌人算计了一次,还是借着他们自己那挑拨离间的计谋实施的计中计。
身后的追兵已经不见了,李宽他们不顾马匹的消耗,不断地鞭笞之下,这些大唐军队的战马超乎寻常的速度甩掉了身后的突厥人和薛延陀人。但是他么也全都身上带伤。就连战马也没有两匹是完好无损的。全都插着一只只的箭矢,全都身上挂彩。可是他们不敢稍停。因为谁也不知道追兵是不是彻底的放弃了。只有彻底的甩掉那些追来的异族,他们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所以哪怕很多人眼前都开始变得模糊,失血过多,可是他们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在这个时候,紧绷的神经让他们只有一个念头,走,逃离敌人的包围圈。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混着泥浆的血水,这些让人作呕的东西在雨水的浸泡下,浮在水面上,薛延陀部的夷男和突厥部的泥孰站在战场中央,两人在之前还是你死我亡的敌人,此时却是没有丝毫的敌视对方,反而在相互之间探讨着。
“果然是大唐人在背后挑拨!这些只懂得在地上种粮食的两脚羊!”夷男看着李宽他们逃离的方向,一脸的不屑得说道:“真不知道当初你们突厥怎么就被他们给打败了?”
“当时地陷天塌,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草原狼神发怒了,不然我突厥儿郎岂会被这些吃着五谷杂粮长大的羸弱汉人打败!当初整个突厥王帐全都直接陷落进地下,那情景……”泥孰有些不敢回想。
“行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大唐这一支军队,或许他们人不多,可是却是装备精良,这一次你我设下这个局,居然都没有将他们全部留下,实在是可惜了!”夷男有些不敢相信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每一个都是强悍的好手,他们两方在之前自相残杀的戏码之中各自丢下了近千具尸体,还不足之后围杀这一支大唐军队时死去的人的一半。而那一支大唐军队却只是折损了千余人而已。这样的战损比例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
“他们身上的铠甲差不多已经将他们全都包裹在里边,就像是一个个的铁疙瘩,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箭矢对他们的威胁实在是小了很多,最多就是射杀他们的战马而已。要是他们和我们一样穿的是皮甲,那么肯定能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这一支军队如此的精锐,一定是大唐的王牌,而那个将领也定然不是无名之辈!”泥孰想到之前在重军包围之中仍旧恍若蛟龙一样屠杀自己这方士兵的那个将领,不由得有些面色凝重。
“那个人戴着面具,不知道是大唐军中哪一位,观其体型,不像是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个老将。”夷男也是心有余悸,当初最近的时候那个戴着面具的将领离自己也就只有那么三五人的阻隔,那一瞬间那一双血红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让他敢打不寒而栗。
“不管是谁,这一次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我们在外围布置的人手一定会将他们的脑袋提过来!”泥孰坚定不移的说道。
“将军……”一个少年来到了李宽的身边,一身的铠甲上面也是斑驳的伤痕,这一次所有的士兵还有跟随着李宽一起进入漠北草原的那些武将子弟全都浴血厮杀,每一个人身上都是一样。要不是这一身的铠甲挡住了绝大多数的攻击,说不定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们一定在外围布置了伏兵,所以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但是这一次只要我不死,那么这草原上就不要在享有任何活着的东西了,那怕是一只老鼠,也要斩尽杀绝!”李宽手臂上的箭矢被他一把扯掉,鲜血直接溅射而出,但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从怀中抓出一把粉末一下子堵在了伤口上,再用一块白布直接将伤口勒紧。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他就不再管手臂上的伤,而是继续带着所有人策马而行,此时还未逃离危险区域,容不得他们停下来休整。
“诸位,我李宽对不起你们,现在我们要彻底的离开这里,诸位可愿随我再去阎王殿前走一遭?”李宽大声呼喊道。
“誓死追随将军!哪怕粉身碎骨!”这一支军队渐渐地打上了李宽自己的印记,虽然李二的烙印还在,可是这无损李宽对这支军队的掌控,而且这一支军队也是如此的精锐,那怕是败军之后,还是非常的整齐划一,所有的人身上都有着伤痕,所有的战马身上也都插着箭矢,可是却没有一人退却。
“等到我们逃出去之后,我会让这些突厥蛮子知道敢犯我大唐天威者,不管是谁都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他们现在虽然看起来大获全胜,可是我们会让他们希望为什么之前没有死在我们手里!”李宽恶狠狠地说道,虽然他知道现在说这些还是有些早了,可是他还是要说,不说的话这一支军队的士气恐怕就提不起来了,他看得出这一次的战败让这一支大唐最王牌的军队有些挫败了。
“走,我们迟早会报复回来,这草原上将不会再有薛延陀和突厥这两个民族!他们将要付出最为惨烈的代价!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击溃这些蛮子们最后的包围圈!”李宽吼着:“程处默,尉迟宝庆,秦怀英,尔等三人各率十人,前往前方探路,遇到敌人不得恋战,发信号!”李宽下令道,同时掏出了三个竹筒扔给了他们,这是信号弹,只要一拉绳索就会发出烟花告知特定的信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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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六章 草原灾难
战斗再一次打响了,这一次是小股部队的遭遇战,李宽他们这一方是数千残军,大部分都带着伤,虽然在之前经过一番休整,甚至不惜了结了自己的兄弟,可是还是没有离开突厥人的埋伏圈,现在是最后的一道阻碍,只要冲破这里,他们就将去草原上彻底的复仇,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他们不再去寻找这些突厥人和薛延陀人还有什么回鹘部,契芯部的主力,哪怕这些草原上的异族会组队去大唐攻城,他们也不会去管了,因为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让这座草原变成鬼蜮,只有将这个民族彻底的从草原上抹去,才会让他们感到心中舒服一点!
只要这草原上没有了这些老弱妇孺,不,只要草原上没有了这些女的,那突厥人和薛延陀人就算兵强马壮那又如何?几十万大老爷们儿还能自个儿生孩子不成?李宽现在不会管什么钥匙彻底的将这些草原异族激怒之后会不会给大唐边关带去巨大的压力,他只知道这个民族的人杀了自己跌兄弟,这些人都该死!而且在他们来草原之前大唐的十六卫之中左右武卫和左右威卫就已经在开始调动起来,李宽留下了无尽的粮食和铠甲兵刃的储备,在这一路上行来,留在了这四支军队的军营之中。现在大唐边关应该已经是铁桶一般,这些异族要是敢去,那么绝对是有去无回。
“杀……”两股数量都不多的军队子啊草原上厮杀,不管是哪一方,全都是红着眼,在他们面前只要是敌人,哪怕身上伤再重,也会不管不顾的厮杀!惨厉的战斗在这一片雨幕之中进行着,一个大唐士兵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受了伤,虽然在之前挥泪离别的仪式之中没有被解脱,可是现在却也是战力大减,被一个突厥士兵一刀砍在了身上。身上的铠甲虽然挡住了刀锋,可是却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跌落马背。
在地上打着滚,避开了一只踩下来的马蹄。这个大唐士兵双眸充血的恍若是野兽的眸子,整个人站在大雨之中,无声的嘶吼着,手里的横刀被他直接扔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彻底的成为了拖累。定然是难逃一死。但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所以他在地上狼狈的躲闪着,准备扯住一个突厥士兵,大家同归于尽。
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突厥士兵策马狂奔而过,直接用长刀削向了在地上的大唐士兵。一股血泉直冲而上,一个生命在这战场上恍若草芥一样消散了。
“不……”在一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大唐士兵恍若疯虎一样嘶吼着,大喊着,手里的长矛直接将对面的一个突厥人直接捅了个对穿,然后一下子横扫而过。百多斤的尸体直接被他扔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那个刚才斩了大唐士兵头颅的突厥人身上,将他打下马去:“老子踩死你!”策马而过,战马的马蹄直接踩了下去,踩在了在地上还在不断推动身上尸体的突厥人的脑袋上,整个头颅被马蹄铁直接踩碎,为自己的兄弟报了仇。
“杀……你们这帮茹毛饮血的蛮子,大唐爷爷来收割你们的性命了!”程处默带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士兵在战场之中穿插着,手里的长长的马槊闪耀着夺命的光芒,每一次寒光一闪都有一个突厥人被他挑落马下。
“今天。我要为兄弟们报仇,我死一个兄弟,你们这些蛮子就要死上一千个,一万个。现在我的兄弟死了这么多,那么你们这些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民族就彻底的消散在这世界上好了!”李宽的长枪也是如同暴雨梨花一样在雨幕之中绽放着,手上的伤口此时已经再一次崩开,鲜血染红了他绑在上面的布条,可是他却恍若未觉。
一番冲杀,无尽的鲜血溅射了所有幸存者一身。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但是他们却全都毫不在乎,因为他们身上的伤痛比不上心中的万一,他们流下的鲜血却换不回之前一起谈笑的袍泽。心中的悲伤让他们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浑身狼藉。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这草原上的异族再也不能为祸大唐,让大唐不再为这些异族威胁,让他们的袍泽的亲人,无数的大唐百姓不再受到异族的压迫。这就是他们最大的收获,也是他们最坚定的目标。之遥为了这个目的,他们这点伤痛算什么?只要达成这个目的,他们就算是全都马革裹尸在这草原上,也是万死不辞。
“走,去杀光这草原上的这些异族,用我们的生命与热血换我大唐千秋万世不受这些异族的欺辱!杀……”全都是热血儿郎,全都是大唐最强悍的战士,所有人心中的热血全都在沸腾,在燃烧,他们是这世界上最精锐的队伍,他们是大唐最强大的骄傲,所以他们愿意,愿意为了大唐奉献自己的一切,所有人都在心中沸腾着一腔热血,等待着大唐屹立在世界之巅的那一刻。哪怕他们之中有的人或许会看不到那一天,可是他们的兄弟,他们幸存的袍泽绝对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那就足够了。
“杀……”所有人像是一群狼,全都闪着嗜血的眸子,所有人全都是受伤的野兽,满心都是报复的想法。他们满心的杀气,似乎要冲天而上,将那满天乌云全都彻底的冲散。
“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是适合长途奔袭的状态!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这一次虽然冲出了包围圈,可是却也让我们暴露了位置!”李宽并未被仇恨彻底的冲昏头脑,他们现在的状态要是长途奔袭的话,没有到目的地就会有大半的人倒在路上。
“去哪里休整?”李宽一番话让这些脑子里边充满了复仇烈焰的士兵们清醒了一些,开始寻找可以让大部队休整的地方。
就在大唐军队离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一股股的突厥人还有薛延陀人出现在了这里的战场之上,所有士兵全都骑在马背上,维护着在最中央的两人,夷男和泥孰也来到了这里,没有见到所有大唐人的尸首,他们是不会放心的。
“他们从这里突围了,你看他们会去什么地方?”泥孰对夷男说道。
“这还不简单,他们突围而出,定然会找一个地方休整,那么最好的去处定然是逃回大唐!”夷男看着地上嘈杂的马蹄印记,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清晰可见。
“那么,我们追过去?这些大唐两脚羊受伤的人不少,他们定然走不快!在大漠之中劫杀他们!”泥孰双眼闪过嗜血的光芒。
“追?哈哈……我们追上去和这一支大唐军队火并,然后让回鹘和契芯还有另外三个部落抄了我们的老窝?我们将大唐军队赶到这一步,已经做的够多了!其余的交给他们去做好了!走吧……”夷男说道,说完转身策马走了。
而在草原的另一边,一直没有动作的回鹘和契芯,还有临时整合成一个大部落的自称为长生的部落,这三个草原上的大部落此时却也在密谋着。三个大部落的五个首领此时也在商量着,自从刚刚收到突厥和薛延陀传来的消息,他们就一直争论不休,有人说要去追击大唐军队,也有人觉得现在正是突厥和薛延陀空虚的时候,应该将他们先从这一场争斗之中淘汰出去。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也给了李宽逃走的最大的空档。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宽他们并没有直接逃回大唐,而是在草原上逃出了一段距离之后。直接转变了方向,向着草原深处而去,在这里他们失去了近千个好兄弟,没有报仇,怎么会离去,而草原上的灾难也就此拉开,谁也不知道露出了血腥獠牙,抛却了最后顾虑的李宽将会是怎样的嗜血,这草原将会变成一片荒漠,无尽的草原就是他报复这一群异族的最大的武器。
在草原上,一座座帐篷临时的搭建起来,无数的伤员在各自相互帮忙着包扎着身上的伤,在这草原上受伤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一旦化脓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这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又李宽在,这些人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而完好的那些人,却在各自忙碌着,他们在这草原上游荡着,做着最后的准备。
时间过得很快,草原上没有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这让草原上几个大部落的首领已经认定大唐这一支军队已经离去,就算有人怀疑这支军队还藏在某个地方,可是却没有人在将他们视作心腹之患,因为已经有了提防的他们有着众多的人马,绝对不会畏惧这不过区区数千人的队伍,而且草原上气氛也越发紧张起来,因为这些时间以来,无数的传言在草原上流传着,相传能够集齐七只草原上的神狼,那么就是这片草原的真命之主。这些传言是谁放出来的,各个草原上的枭雄都清楚,他们手下无数的人帮他们宣传,每个拥有神狼雕像的人都被神话了。一切都在发酵,等着爆发的那一天。(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七章 要玩就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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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日子在酵着,酝酿着一股石破天惊的惊涛骇浪,哪怕在折漠北的草原上,这些人一辈子都未曾见过大海是什么模样,可是却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在看似一片宁静之下那一片暗流汹涌。⊙,所有人都龟缩在自己的部落之中,不敢再像往常一样在草原上放牧了。草原上成为了野生动物的天下,无数的食草动物在上面游荡,又被一只只的胡狼吞噬,上演着一场**的丛林法则。
但是在这平静的草原上,一支部队也像是一头草原孤狼一样游荡在各个地域,他们身上的铠甲破烂不堪,手里的兵刃也是斑驳累累。可是所有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子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的肃杀气势。他们端坐马上,所有人都一言不,整支队伍沉寂的像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无言阴兵,烈日晒在他们身上的铠甲上,炽烈无比。可是却无法温暖他们冰冷的内心。没有一个人出声打破这种沉寂,直到一起绝尘而来。
“报……”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从远方的辽阔草原上飞奔而来,整支队伍一下子变得送鲜活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士兵身上,他们的双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像是一直压抑的火山一样,在这一刻喷而出,萧杀的煞气似乎直冲天际的精气狼烟一样,要将天际的流云撕碎,在天空之中盘旋着的雄鹰也在这一刻向着远处飞去,因为一种无言的危险的感觉让它感到不安。
“禀报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将军一声令下!”士兵策马来到了这一支军队的面前,身上的铠甲也是一样的褴褛,但是他的眉宇间一股畅快的神色,让整个人显得明朗起来。
“陈旭,草原上几大部落全都在自己的营地没有大军外出?”一个身上的铠甲还显得完整的少年将军越众而出,在队伍的最前方迎上了这个派出去侦察情况的士兵。
“将军,草原上流言四起。全都在说七尊神像的事情,虽然那些部落的高层都知道这一些东西是出自我们的手笔,可是却还是默认集齐七尊神像可以成为草原上的统治者的说法,所有人全都在备战!”士兵回答。
“这一切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在李宽身边的秦怀玉怀疑道。他们这些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这些日子在草原上蛰伏,按照李宽的指示等待时机,可是什么时机,这位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却是一点都不透露。所以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这个性子稳重的秦琼的次子不得不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不像程处默三兄弟还有尉迟家的两个夯货一样,不弄明白心中始终不踏实。
“这一切,差不多也到了揭开的时候了,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这一次确实是栽了,损失很大,无数的兄弟埋葬在了这片草原上,他们英灵未远,本王要用这个草原上所有的人的性命来为他们祭奠!”李宽声音冰冷,他现在彻底的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在这战场上,仁慈是万万要不得的,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之前不管是在倭奴国,还是在高丽,甚至出征吐谷浑和突厥,他都没有这般切实的感受。这一次一下子失去了近千个生死相托的兄弟,让他彻底的成长起来了。他要做的不是什么圣人,他要做敌人眼中的恶魔。所以他决定了在草原上进行一次惨绝人寰的试验,让这个世界彻底的记住有一个民族。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有一个国度,是只能仰望和畏惧,不能稍有忤逆的。所有人只要心中有别样的心思就会想起这一次在这草原上生的事。这是一种彻底的震慑,是展露大唐绝对不容侵犯的雷霆之怒。
“到底是什么?楚王殿下一直神神秘秘的,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生死弟兄,什么话不能说?”柴令武也是很好奇,他这一路上表现的并不明显,论武力比不过程咬金的三个儿子和尉迟恭的两个宝贝疙瘩。论智谋,秦琼的两个子嗣可谓是出他甚远,所以他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就好,倒也没有拖后腿什么的。跟着李秀宁长大的柴令武也是一个暴力分子。
“我要这片草原,从此以后变成一片荒漠!哈哈……我要让突厥人,薛延陀人,回鹘人,还有不管什么人,只要身在这片草原上,就感到彻底的绝望!”李宽面露狰狞,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残暴,整个人此时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下爬出来的恶鬼,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似乎陷入了魔怔一样。没有人知道在他的心中,在他的脑海里此时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他看到了无数的大唐士兵在漫天大雨之中随着他冲锋,每个人都对他保持着毫无保留的信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决绝,他们知道这一次的征伐,定然会面对死亡的威胁,但是却无怨无悔,因为他们相信这一场战斗的最终胜利是他们的。可是在他们冲入敌阵之后,才现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所有人面上的惊慌神色全都在李宽的脑海之中浮现。
每个人在那一刻心中都是全然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全都是突厥人和薛延陀人演的一场戏,他们全都无法相信自己会直接掉进敌人的埋伏圈之中。在那一刹那的失神却让无数人再也无法见到下一刻的太阳了,无数的箭矢在漫天雨幕之中直射而出,夺走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甚至没能斩杀一个敌人,没有实现他们叱咤沙场的梦想。他们在这一瞬间是那样的不甘心,全都死不瞑目。李宽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画面之中,这些人全都没有一个人是闭上双眸的,他们的眼眸之中全都是无言的质问,质问于他,为何会是这样?不是出来直接斩杀敌人,笑啖敌酋头,渴饮突厥血的吗?
这些天,这一副画面一直在李宽的脑海之中浮现着,他内心一直在遭受着这种无言的质问,让他差点崩溃。要不是他心中存在着为他们报仇雪恨,要让整个草原为死去的大唐将士陪葬的执念,他恐怕早就被逼疯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哪怕上过战场,杀过数之不尽的敌人,可是他也不是天生冷血,他也不是拥有铁打的身子骨铜铸的胆魄的非常人。一样会感到愧疚,感到不甘心还有感到奔溃。一股执念支撑着他让他在这段时间不停地布置着,不管是再怎么危险,不管这草原上还有多少敌人,他们都要将这一个民族彻底的抹杀,兑现和战友的盟誓。这是对死者的约定,一定会做到。
“草原上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将不会再有任何的活着的东西,除了那些龟缩在自己营地之中的异族,他们将被困在这一片荒漠之中,满满的体会死亡的来临!从此以后这里将是一片死地,数十年寸草不生!这是本王的保证,这是对死去的弟兄的交代!”李宽说道:“这段时间让大家在草原上埋下的东西就将是这片草原的灾难之源,我们没有办法用我们的刀剑将所有敌人全都斩杀,可是却又无数的办法让这个民族亡族灭种!”他的话让所有参与了行动的士兵都感到不解,那些东西就能让这一片辽阔的草原成为荒漠,甚至寸草不生?他们不相信。可是面对一脸笃定的李宽,他们却又在心中升起一种他说的是对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没有由来,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他们这一路行来,不时地在一些地方埋下一个个的金属球,可是那是什么东西,那怕是在高丽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炸药也不足以将整片草原变成李宽所说的那种不毛之地。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凭那些东西,还是在草原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埋着就能让草原寸草不生?”不仅仅是普通士兵不信,就连一直对李宽深信不疑的程处默三兄弟都不敢相信。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乘着草原上这些异族还未彻底的行动起来,我们现在的状况撑不起一场战斗,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哪怕我们现在不是疲惫之师,有着最好的盔甲和武器,可是我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在这茫茫草原上,我们不是这些草原人的对手!”李宽说着。他很笃定这一次草原上将再也不会存在什么薛延陀人,突厥人,因为他留下的东西可是让所有人都会为之侧目的东西,这些东西那怕是在那一个信息达,甚至科技日新月异的世界都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的东西。
“这一次,我们就这样走了?这样虎头蛇尾?”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李宽的话,他们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些别样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的说出来,因为他们的猜测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他们更愿意相信李宽所说的是真的,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因为这个少年王爷是大唐所有的将领之中都最为拔尖的,虽然他没有智计无双的谋略,会被人算计。可是他有盖世无双的武艺,没有任何人会让他惧怕,他们也相信这位王爷不是一场失败就会被打倒的人,从他这些年的经历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李宽看到他们的神色,都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有些东西说得再清楚他们也不会明白,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太远的距离,这不是靠嘴皮子说说就能解决的,他们谁也无法理解,因为这段距离不是空间,而是一千多年的岁月。李宽留在草原上的,不是什么铁球,而是一个个的铅球,但是却不是被人扔来扔去的铅球,而是加了馅料的特殊铅球,在里边的东西,会让整个世界为之改变,震慑了在一千余年之后的这颗星球。(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十九章 灾难爆发
李宽带着人走了,头也不回,虽然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他们死去的弟兄,可是此时这些兄弟的尸骸早就已经被突厥人喂了狼了,他们也不会去寻找,青山何处不埋骨,马革裹尸是当兵的宿命。战死沙场,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是无上的光荣。虽然没有尸骸回归故土,这一切却也是没有办法。李宽不知道那东西还有多久才会爆发,他不敢赌,也不敢用身后的同袍的性命去博。所以现在直接离去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哪怕身后的人是那般的不解,可是李宽也不去解释,相信时间会回答他们的疑惑,虽然那东西是慢慢见效的可是却是最强的灾难。
茫茫的大漠上,李宽带着一支疲困的军队在行进着,整支队伍都显得士气低迷,甚至有人看向李宽的眼神之中不再有最初的那种尊敬,甚至就连那几个被李二派来的那几个和李宽要好的‘大狗熊’都对李宽非常失望,虽然每个人每一顿都吃着丰盛的食物,虽然他们不会为了沙漠之中缺少淡水而喝自己的尿液,这一切都是李宽带来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对他有丝毫的感激。
李宽也不管这些,他知道自己说不清楚这一次的决定,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每天将每个人的食物和饮水放在他们的身边,就直接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言语。整支队伍全都弥漫着一种消极的情绪,整支军队的魂似乎都彻底的消失了,要知道这一支军队是大唐最为精锐的的军队,可是一支虎狼之师,可是现在这一副模样却是全然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没有丝毫的精神。他们不再是当初叱咤于沙场之上的那一只无敌之师,一切的精神在李宽决定撤离的那一瞬间全都被泯灭殆尽。但是军令如山,没有人违背李宽的命令,因为他是他们的统帅,是圣上将他们交托给这位少年王爷。现在一天没有解除这种关系,李宽一天没有交出这一支军队的兵书虎符。她就是这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所有人都只能听他的话。
所以他们没有办法,除非当逃兵,不听将领的指挥。直接以个人身份再次回到那一片草原。可是他们却不敢这么做,不是怕死,他们每一个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是怕连累了还在这一支军队之中的袍泽,怕自己家中的亲人会因为他们做出这个决定而遭遇不测。大唐军令如山。要是敢当逃兵,那么同一支军队之中的其余人将会遭受连坐,就连他们远在大唐的亲人也会被朝廷迁怒。所以他们不敢踏出这一步,只是将心中的憋屈全都压抑在最深处,所有的怨恨全都隐藏在最隐秘的眸子之中。
“楚王殿下,臣有事相询!”这一夜,沙漠之中呼啸的是干燥的寒风,在这沙漠之中昼夜温差相差足足有进百度,中午炽烈的像是沸水之中,晚上却是如坠冰窟一样的寒冷。在这个寒风呼啸着吹着寒沙打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的夜里。李宽一身铠甲站在沙漠之中的一个沙丘上。看着满天的星辰,沙漠之中的天空星辰密布,像是一张硕大的棋盘,那无尽的星辰就是棋盘上的棋子。寒风吹起他身后的斗篷,猩红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全是一张脏兮兮的抹布。在他身后的沙丘之下,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人躬身行礼道。
“表哥,有什么事,上来说吧!”李宽背负着双手,站在沙丘上。看着遥远天边,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丝毫动作,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眼中的那一份挣扎,他的内心也绝对不像他现在这样的表情那般平静。只要一到这种无人的时候。李宽都无法平静。他不愿解释,也不想解释。这个时代他来了,可是却没法像他自己想的那样过的波澜壮阔。有着雄心壮志,愿为天下人做些什么,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直都是那样的无力。他无法忘却在万军之中那些死去的兄弟,他无法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会带着他们一起回到大唐。可是现在……
“楚王殿下,现在这一支军队还像是我大唐的军队么?”柴令武来到了李宽身后,幽幽出声道。这几天他一直等待着,等着表弟说出心中没有说出来的话,可是他失望了,李宽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眼看着这一支军队变得颓废,没有一丝大唐无敌之师的样子,全然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他很心痛,他无法像程家兄弟那样和尉迟家的两兄弟大战一场发泄,也无法向秦琼的两个儿子那样一言不发,他是李宽的表哥,是大唐的皇亲。他不得不站出来,他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支军队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大唐。于是他在这个夜晚找到了李宽,希望得到答案。
“表哥,草原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愿再去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草原完了,薛延陀和突厥全都完了,不会在有他们这个民族,除非他们现在就直接离开那片草原!”李宽没有直接回答柴令武的问题。
“可是这支军队也完了!不是吗?他们本该是大唐最精锐的战士,应该在战场上斩杀敌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士气低迷的像是败家之犬一样,他们应该骑在战马上,一骑绝尘。让敌人闻风丧胆。这才是舅父陛下希望的场景,而不是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回到大唐被所有人嘲笑!你心中难以忘怀那一次的失利,难以接受因为你的决定死去了近千人。可是你愿意见到这些还活着的人就这样消沉下去,成为整个大唐的笑柄,而他们也成为那些文臣攻击你的最好的武器?”柴令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虽然自己也不成器,可是却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虽然李秀宁和柴绍都不是会教孩子的父母,可是他们的为人都在影响着柴令武,李秀宁巾帼不让须眉,柴绍智谋如海,两人虽然没有合适的方法教导自己的儿子,但是耳濡目染,柴令武还是对一些朝堂之上的东西有了一定的见解。
“哈哈……朝堂上那些人如何看我,那又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着!但是表哥你有一句话说得对,身后的这些人都是大唐的热血男儿,岂能让这一份热血就此熄灭!我们就这样走了,他们没有得到答案确实是一件憾事!那么我们就再等等……”李宽笑了一声,然后下了决定。于是在贞观六年,大漠之中留下了人们常住的身影,在这金黄的沙漠之中,每天炊烟袅袅,所有人全都翘首看着漠北的方向,等着他们心中的答案。他们需要的这一份答案,这一份让他们热血再一次沸腾的不再消沉的消息。
夏风吹动这草原上的青草,微微摇晃的草叶已经变得枯黄。一片片的草场已经进入了深秋,草原上狼烟四起,所有的部落在得到切实的答案之后,开始了统一草原的战争,这一场战争是一场圣战。因为每一方都持有着长生天和草原狼神的神物,每一个部落的首领都深信自己是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所有的部落都在打仗,没有人能够避的开。因为野心的火焰早已经燃烧在每个人的心中。
先是薛延陀部和突厥开始了征战,他们在一个月前一起算计了大唐的军队,可是却也是最先开战的,因为那一场戏,彼此之间都相互射杀了对方不少人,自己也有很多人死在对方手中。所以在大唐军队离去的身影消失在沙漠之中之后,他们就彻底的撕破了脸,两尊七彩的琉璃巨狼屹立在两方部落的帅帐之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乎披上了七彩的霞光。巨狼血色的眸子欲择人而噬,所有人在出征之前都在巨狼身前深深的祈祷,都希望将对方彻底的消灭,壮大自己的部落,成为这片草原的主宰。而在草原的另一边,却是三国大战,契芯部和回鹘也开始了彼此的争斗,那三家部落整合而成的‘长生’部也被卷入其中,整个草原彻底的沸腾,所有人都战到癫狂,每一个人只要是能骑上战马,只要能张开长弓,那么就是合格的武士。这样的人都会被抽调上战场,去厮杀,去征服敌人。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太早了一点,现在草原上的雨季还未结束,可是无数的草场却开始变得枯黄,一片片的枯黄的草场在草原上就像是一块块的伤疤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更像是癞皮狗身上的一块块的癞子。在别的地方草场还是青翠,就有那么一些地方青草干枯,像是彻底的失去了生机,这一个个的地方的青草变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感到奇怪,但是却没有丝毫意识到这是草原的末日到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完了,整个部族青壮死去无数,牛羊也死去了无数,一切全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草原上的情况很奇怪,五个大部落都在相互攻击,彼此厮杀了大半个月,死了很多人。可是现在却诡异的停下了,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而且草原上的草场却也是在大面积的枯死,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了!他们的牛羊没有食物,饿死了很多,现在这些异族人死了一小半,而牲口更是死了大半!只是奇怪的是,草场枯死不是整个草原都这样,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陈旭在草原上打探消息回来了,他是这支队伍之中为数几个会说突厥语的人,打探消息一直是他在做。(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二十章 悲泣的草原
“草原上的草场都枯死了?”柴令武站在李宽身后不远,此时听到陈旭从草原上带回来的消息,不禁有些出神,他们在这大漠之中顶着恶劣的自然环境,等了一个多月,得到的消息就是草场的枯死?这和自己那个贵为亲王的表弟到底有何干系?当初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让所有人都退出草原,一路准备直接回去,是不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要是真的如此的话,这草原上的草场神秘枯死他定然早就料到了reads;。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设么情况?”李宽没有丝毫的意外,这是自然的情况,在这个没有多少污染的环境之中,他投放出来的这些东西要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话,那岂不是白费了。这可不是后世的天朝,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化工污染,天朝百姓吃着各种各样的毒药长大,早就已经百毒不侵。
“卑职听从王爷你的命令,一路上打听和观察下来发现草原上似乎在爆发瘟疫,那几个大部落每天都有牲畜和人无故死去,整个草原上死去的人和牲畜现在每天都在王部落外面拉,然后被烧掉。草原上的战争都因此停了下来了。虽然还是相互提防着,可是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部落之中那些无故死亡的人和牲畜上面。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才叮嘱卑职一路上都只吃自带的食物,喝带过去的饮水?”陈旭一脸的敬佩,在草原上见到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固有的价值观。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一切都表明草原上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都在楚王殿下的预料之中。
“已经在死人了么?还真是脆弱的体质!”李宽不禁嗤笑一声。想起后世那些吃着三聚氰胺,毒馒头,瘦肉精,还有地沟油,毒味精。还一直顺利成长的天朝子民,不得不说声佩服。
“草原上枯死的草场和我们埋下那些金属球的地点一样,每一个金属球周围的草场都是最先枯萎死掉的!楚王殿下,那是什么东西?”陈旭在草原上就有着一个疑惑萦绕在心头,他们一路走来,说带去报仇。要雪恨,可是就那样虎头蛇尾的在草原上埋下了一个个金属球就直接离开,这是所有士兵心中最大的疑团。现在这些金属球居然能让草场枯萎,还有在草原上的任何牛羊全都死去,似乎不是简单的东西。
“那些金属球里边是一个魔鬼。一个比起火药更加凶恶的魔鬼,你们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只要知晓那些东西可以让整片草原在今后的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寸草不生就行了!”李宽在知道自己布置的东西起效了之后,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其实李宽他们埋在草原上的。并非是铁球,而是铅球,一层薄薄的铅层,里边包裹的是一个让千年之后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的东西——铀235。也就是原子弹核电站的原料。一种放射性金属。这东西释放出来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核辐射。用这种金属制造成原子弹会造成何等的后果,相信每一个那个时代的人都是非常清楚的,而核电站用这种金属发电。释放出其中的能量近乎是千载之后那个资源枯竭的世界上最有可能代替石油的新能源,李宽在草原上埋下的虽然只是最粗糙的原矿石,而在这层矿石上面包裹了两层东西,最表面是铅,杜绝辐射释放。在这一层铅和铀之间,则是一种液体。一种强酸。这些酸液会缓慢的腐蚀铅层和铀。等到铅层被腐蚀殆尽,那么里边的放射性物质就会在瞬间释放。形成一个核辐射的区域。在这一片区域之中所有的东西都会受到影响。
说了这么多,简单地说就是李宽在草原上埋下了一颗缓慢释放的原子弹。虽然辐射速度不像是原子弹那样瞬间释放出来。但是他使用的铀的原矿石却是一颗最普通的原子弹的数倍。而且分布散乱却又能保证差不多可以将整片草原全都覆盖。这样下来,草原上全都是一片核污染重灾区。不管是在上面生长的青草还是生活在上面的异族以及他们放牧的牛羊,都会受到核辐射的威胁。
“那么草原就这么完了?那些草原上的异族要是孤注一掷向着大唐发动进攻该怎么办?”柴令武不由出声问道,他很怕这些草原上的异族会狗急跳墙。要是他们全都集结在一起一起向大唐发动进攻,那么大唐恐怕真的会守不住。哪怕在边关已经驻扎了十六卫之中的四卫。可是大唐和薛延陀之间的边境线实在是太长了,他们怎么能守得住每一个地方?
“放心,这种东西是缓慢见效的,等到他们发现这样拖下去不行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能上得了战马了,而且战马也会和人一样被这种东西伤害啊reads;!”李宽隐隐一笑。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露出笑脸。在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无尽的自责与内疚在内心之中折磨着,而他带领着走出草原的士兵没有一个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认为他是怯战,才会直接撤军。虽然他理解这些渴望为战友袍泽报仇雪恨的士兵,可是他也感到很是失落,这些人始终不是他最心腹的可以信任的人,他们心底最效忠的还是自己的父皇,在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他们会听从命令却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现在草原上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了他做下的事情,这些事表现出了他其实是真的在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复仇,他不屑用言语解释,现在这些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才是最让人信服的证据。所以蒙在他心头的那种委屈一瞬间烟消云散,一种很莫名的畅快让他感到很舒畅。
草原上,此时已经是哀鸿遍野。每天都有人死去,不仅仅是人,还有牲畜,全都是无缘无故的就这样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草原上开始了这一场战争以来,就开始出现这些奇怪的事情,先是草原上还未到旱季,下雨还非常的充沛的时节,草原上的草场就开始枯萎,全部的水草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像是经历了一个深秋一样,干枯了下去。一片金黄看起来就像是大唐秋天秋收的时候的农田一样。
可是在草原上这样的金黄代表的就是没有青草了,那么牛羊就没有了足够的草料来喂养,就不能尽快的长大长肥,那么到了寒冬降临的时候,他们就没有足够的食物度过寒冬。这简直就是一件大祸临头的祸事。所以草原上的牧民不得不将这些枯死了的草场上的草料全都收割回去,等到了没有青草的寒冬用来喂养牛羊。但是这草场枯萎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无数去了这些枯萎的草场抢收干草的人,在回来之后全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枯瘦,渐渐地开始离奇地死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尽了身体的血肉一样,在死去的时候全都瘦成了骷髅架子,眼窝深陷,颊骨高耸,将整张脸撑起来像是一张张的恶鬼的面皮。这样的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让草原上彻底的恐慌了起来。
就连正在征战不休的七个部落的大军都停下了彼此之间的战争,他们全都收到了消息,自己的部落之中出现了这种奇怪的离奇死亡,所有死去的人都像是被什么吸尽了身上的精华一样,只有一张皮。这让他们感到一种寒意在后背上如同芒刺在背,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该不会是长生天的怒火吧?他们这些人可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比如说草原上现在盛传的什么七尊神像集齐之后就将成为草原上唯一的主宰,这些话全都是他们自己编撰出来的,假借着长生天的名号,现在是不是……所有人在确定了死去的人的惨状之后,全都后怕起来,这是上苍降下的惩罚。
于是草原上战争停止了,所有的统治者都回到了自己的部族,全都开始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全都虔诚的拜倒在所谓的长生天的脚下,满心诚意的祈求着,祈求长生天原谅自己的罪孽,希望自己的部落能够听过这一场灾难。但是长生天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在他们不管怎样虔诚的祈祷,每天早部落之中死去的人还是不断的增加,草原上一片片的缟素竖立而起。
草场枯萎,子民和牛羊的死亡,让这些还在梦想着一统草原的野心家们彻底的慌乱了,整片草原都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是现在这幅局面?庇佑着草原儿郎的长生天彻底的抛弃了他的子民了吗?”夷男在自己的帐篷之中面带悲泣的说道。
“这……”作为夷男的亲信的大度设此时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这种诡异的情况让这个勇冠草原的强大武士也一筹莫展,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和大唐有没有关系?”一直是夷男手下头号谋士的毡勒启力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提议。(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二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毡勒启力提出这一个怀疑方向很是荒谬,可是却让人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大唐人已经从草原上离去了不假,可是作为一个一直让他们向往但是却又惧怕的国度,大唐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手段,薛延陀这几个人没有认真的知晓,他们虽然全都率军去过大唐边关劫掠,可是对于这个庞然大物是没有多少了解的。他们只知道这个庞然大物在十几年前内斗不休,而且这个民族能够种出可以让人吃饱的粮食。
“这个……应该不会吧,大唐要是有这样的手段,那么我们草原恐怕早就被他们踏破了,这种在千万里之外就能掌控人生死的诡异手段,不是人能掌控的!”夷男不敢肯定的说道。
“大唐到底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那种能够发出霹雳之声的武器,我们以前也不知道,那么这种像是巫蛊一样的手段,大唐又为何不会有?”毡勒启力也是怀疑,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可是他却感到奇怪:“大唐这一次派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点,只有区区几千人,这样的人马在草原上能做什么?大唐的国君李世民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不会做出这样的不智的举动。而且我们上一次算计了他们一次,让大唐折损了近千人,这样的死亡,大唐那帮视战友如手足的军人居然就这样直接离去了?这说不通,真的说不通!”
“确实是很可疑,大唐人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离去,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大度设很是疑惑,这种手段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恐惧,无形之间就能夺人性命,简直就是仙佛的手段。这让有着自己信仰的草原牧民非常的恐慌,认为这是长生天抛弃了他们。
“草原上的异变是从什么地方最开始出现的?那里恐怕就是大唐人做了手脚的地方了!”毡勒启力不愧是薛延陀最聪明的人,略一思索就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最先出现异常的,那就是那些枯萎的草场了!”夷男回答道,他虽然不清楚那些草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那里确实是第一个出现异常的地方。
“那么就可以肯定了,大唐人一定是对草原上的草场做了什么,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大唐人做的一看便知!”毡勒启力出声道。
草原上,枯萎的草场。大风吹过,干枯的草叶在风中起伏,像是一片雪白的雪地,所有的草叶上面没有丝毫的绿意,全都是干枯的像是已经腐朽的了的样子。似乎一碰之下就会化为飞灰。这样的地点在草原上分布的非常多,几乎每隔数十里地就会有这样一片枯萎的草地,一个个的雪白的草场,像是一个个规整的几何图案一样,在碧绿的草原上是那样的显眼。
“这里……没有什么异常啊,只是这些草枯死了!”夷男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这一片距离他们部落最近的一片枯死了的草原,站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感到什么异常的情况,除了面前这一片雪白的枯草,和周围的翠绿格格不入之外。
“应该是在地下。这片地方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大唐人要是做了手脚的话,定然会是在这里!”毡勒启力眉头一皱,然后说道:“我们进去将这根源找出来,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大家都要小心,那些牧民一定是没有注意到什么,才会那样中了大唐人的阴招的!”说着他第一个将身上的兽皮割下来一块,将抠鼻捂住,做的煞有其事,似乎这样就能避免了一样。
“走。我们一起寻找,一定要将这些东西找出来,不然这草原就完了!”夷男也加入了进去。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草原上七个大部落之中,大都大同小异。所有统治者身边都不乏智谋超群的人,他们全都怀疑这是大唐做的,都怀疑已经离开了草原的李宽率领的这一支军队。所以一个个全都将矛头指向了那些枯萎的草原,全都做出了相似的决定。突厥人将这一片草场直接用火烧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契芯部族带着无数的士兵在这一片草原上搜索了足足大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回鹘让人将无数的战马赶进了一片这样枯死的草场。结果除了将整片大地践踏的一片狼藉之外没有丝毫的收获。只有薛延陀人找对了方向,他们第一个就将目标固定在了地下,一群从来没有种过地的薛延陀人全都用手中的弯刀刨起了地上的草根。
“这里什么都没有!”大度设一个人负责了一大片区域,挖了大半天,手里的弯刀都已经变得钝了起来,手上都打起来好几个血泡,可是却除了一头的草屑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边也没有!”夷男带着一群士兵也将另一方的土地刨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错了?”毡勒启力一脸的疑惑:“不对这里一定有什么!那些大唐人一定来过这里!只是到底是什么?”
“大汗,这里有东西!”就在此时一个薛延陀士兵大声地叫道。他手中的弯刀在刚才刺进这个地方的土地的时候,居然一下子就刺了进去,下面是空的。可是他抽出弯刀的时候,发现手上的刀的刀刃上,居然有一抹虽然灰暗,可是却反射着金属光泽的东西。顿时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于是大声的叫了起来,将所有人全都聚集了过来。
“这是什么?”薛延陀众人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在这个荒草枯藤中间的位置,挖出了一个浅坑,然后在坑底刨出了一团泥疙瘩,上面一种他们没有见过的灰黑色的金属包裹着,但是却是百孔千疮,像是被埋在地下千万载的铁石一样,全都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可是他们相信这东西就是大唐人留下来的东西,也就是这东西让这片草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只是站在坑边,看着坑底的那个东西。
“这是什么,我们先拿回部落,然后聚集所有人看看有没有人认识!”大度设提出建议。
“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拿回去的好!”毡勒启力反对到。他们虽然找到了这东西,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就是引起这片草原巨变的东西,全都还有待商榷,要是真的是这东西导致草原变成这样,并且置人于死地的话,那么这东西就更不能拿回去了。而且他们这些人都要马上离得远远的,按照这块东西造成这一片草场的水草枯死的距离,他们至少要离这东西足够远的距离才行。
“好了,这东西就不能带回去了!我们弄些水来,将它洗干净,看看到底是什么就好!去个人将它拿出来!”夷男下了决定。
一个士兵就走了上前,然后抱起了这个土疙瘩,可是在他抱起来的这一瞬间,丝丝的湛蓝色的烟雾在这土坑之中升腾而起,这股烟雾弥漫着,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好……快退!”夷男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是却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到一声‘轰’的声响,像是一声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顿时所有人的耳朵里边全是嗡嗡的声响,整个世界全都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刺耳的鸣叫生。其余的所有的声音全都听不到了。
虽然听不到了,可是他们还是看得见,只见到那个在土坑之中去抱起了那团土疙瘩的士兵此时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股子殷红的雾气在这里弥漫。还有一团团的碎肉像是下起了肉沫雪一样在天空之中飘落下来。一根手指直接从天而降,砸在了夷男的脑袋上,似乎那个士兵在临死的时候用手指指着夷男,因为是他的命令让他送命的。还有无数的不知道是内脏还是脑浆,总之在这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身上全都挂满了这个死去的士兵的身体的零件。一颗眼珠子落在了毡勒启力的眼前,一截像是筋络的东西钩在毡勒启力的帽檐上,那颗血红色的眼珠子就和毡勒启力对视着。
“这帮大唐人,一定要带人将他们全都斩杀殆尽!”夷男面色一阵难堪,这一次彻底的丢了大脸,在自家的家门口,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样被人一个耳光打在脸上。他怎么还挂得住那张脸面!
所有人都这样怒气冲冲的里去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在爆炸的那一瞬间,那一颗被他们挖到的土疙瘩被剧烈的爆炸震成了许多的小碎片,虽然这东西是一种超高密度的金属,可是它却是一块原矿石而已,并不是多么的坚韧,在这种爆炸之下,全都散碎成一小块块的,然后被爆炸送到了更远的地方,而且在爆炸的时候,这种冲击,更是加剧了其中那种看不见的辐射的程度,顿时更加强大的辐射从这些小碎片之中散发出来,相信这片草原会有更大的面积受到影响。
夷男带着人回到了营帐,每个人最开始做的就是洗刷,他们身上的衣衫就这样被遗留在了薛延陀的营地之中,谁也没有在意,有那么两块不起眼的石头掉在了营地之中的土地上。(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 西域风云 第二十二章 无人区
荒草丛生,整片草原上全是一片荒凉,无数的枯草在旋风之中飞舞着,没有丝毫的生机可言,在这个辽阔的草原上,一眼望去,全是一片苍凉。⊙,雪白的颜色像是一片被茫茫大雪覆盖的雪原,天空之中艳阳高照,呼啸而过的秋风,卷起地上的枯草,游荡在这一片茫茫草原上。没有丝毫的人烟,甚至就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天空之中飘荡着朵朵白云,缺少了飞鸟的踪迹,整片大地恍若死去了一样,没有一丝的动静。
大自然之中的动物是最为敏感的,对于这一片已经不适合生存的土地,最先迁徙的就是这些在这片土地上一直存在的动物,草丛之中的虫子,天空之中的鸟儿,大地上的动物,一个个全都去了更远的地方。有的成功的逃离了这一片被诅咒了的荒凉草原,但是更多的却是直接死在了这一段迁徙的路途之中。在这一片草原上,无数的虫尸掩藏在无尽的枯草之下,一只只食草动物的尸骸,倒在了这些荒草之间。整个世界就像是一片末日废土一样。昔日青翠的草原,现在变成了一片绝地,没有了往西一望无际的翠绿,只有一片白茫茫,整片天地之间真是干净的让人心惊胆颤。
一支庞大的队伍在这荒草之间穿行着,成为了这一片寂静的土地上唯一的亮色。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无数的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的向着未知的方向走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将会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这种荒凉的景象何时才会在他们的瞳孔之中淡去,这一路行来,全是一种色彩,没有丝毫的生机,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大地彻底的抛弃了这片土地。在这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草原上所有的草场全都神秘枯死,就连草根都彻底的干枯。无数的动物死去,尸体散落在草原各处。而作为这一片土地的主人。薛延陀人更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死去了无数族人。
“这是长生天降下的诅咒!”草原上的老人这般喃喃道:“草原上的统治者,那些展翅在蓝天上的雄鹰,桀骜不驯的妄图挑战长生天的威严,那些神物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碰触的……”所有人都想起那一尊尊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神狼。那不是上苍赐下的恩赐,而是那些统治者妄图挑衅长生天的筹码。这一切才导致草原上的灾难。
草原上的核冬天来临了,在这个没有污染的时代,核辐射是那样的汹涌澎湃,无数的人全身溃烂然后在苦苦挣扎之中死去。无数牲畜的死亡,带来了名叫饥饿的恶魔。在这种情况下,那怕是骁勇善战的薛延陀人和突厥人,都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开始死去的人,直接火化,死去的牲口,全都制成了肉脯,可是在这个初秋的时节,这些肉脯很快就坏掉了,然后形成了另一个恶魔的温床。这个恶魔叫做‘瘟疫’。
草原上开始大片大片的死人,一个个在绝望之中死去。老人和孩子是最先成为这些恶魔的猎物的对象,他们身体的免疫力比起一般的青壮要差很多,所以沾染上病魔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孩子是草原上的希望,所以无数的哀鸿在草原上盘旋,一个个异族抱着生病的孩子,前往部落之中的巫医那里接受治疗,但是生病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死在了还未得到救治的那段时间里。
薛延陀部的部落里。一个矮小的帐篷,在这里居住着一家三口,这是一个普通的薛延陀人的家庭。一家之主,是薛延陀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士。他可以一个人放牧三百头牛,也曾经在草原深处独自杀死了三头狼,更是上过战场,到大唐抢回来了很多的粮食,还有一匹丝绸。这家女主人最好的一身衣衫就是这批丝绸制成的。但是现在这一个家庭却笼罩在一片哀愁之中。因为他们这家的孩子和其他的孩子一样生病了。
浑身高烧,滚烫的额头摸上去就像是一块在阳光下暴晒了一下午的石头。炙热的让人不敢摸。孩子脸上是一抹骇人的绯红色,像是鲜血凝结在脸蛋上一样。这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四五岁的样子,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带着一种让人心痛的憔悴:“妈妈,我这是要死了么?要回到长生天的怀抱了吗?妈妈,不要哭,我还没有去大唐,没有抢回来更多的丝绸,没有让妈妈有很多的新衣服穿!真的不甘心啊!”
这就是草原上的民族对自己孩子的教导,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就被大人灌输了要去大唐抢东西的观念,这些人长大了之后,又将他们的观念,告诉下一代,这样祖祖辈辈的传承下去。他们从未想过要和大唐和平共处,他们从未想过,要怎样正确的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想要的东西,在这一片弱肉强食的草原上,只有一个东西才是真理:拳头,只要拳头够大,够硬,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软弱就意味着好欺负,渴望和平,那就等着亡族灭种吧!**裸的丛林法则之下成长起来的草原民族,全都是一匹匹的桀骜不驯的狼。
“孩子……我的孩子,你一定会没事的,草远上的雏鹰,总会有翱翔在蓝天上的一天,只要你活下去……”孩子的母亲悲泣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现在部落里生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数的老人,孩子全都在这个时刻同时生病。而且全都是高烧不止,浑身泛出诡异的红色,之后就是开始溃烂,最后才会在受尽了无尽的折磨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给他一个痛快吧!不要让这孩子受这样的折磨了,活得越久就越痛苦!”一个男人站在妇女的身后,看着她抱着孩子痛哭着,不由狠心说道,草原上,夭折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在这恶劣的环境之下,新生儿是死亡率最高的。所以这些草原上的勇士,全都是看淡了生死的人,他们活着,安全的长大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奇迹。因为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他们就在这天地之然之间进行着一种优胜劣汰的竞赛。
“不……孩子不会死的,他一定会挺过来!”妇女坚定不移的说道。
这样的事情,在草原上七个大型部落,无数中小型部落之中不断的上演着,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全都在这一场突然暴发的病魔面前倒下了,一个个部落全都笼罩着歇斯底里的哭嚎。一个个自知必死无疑的老人,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身子骨。一步步的走出了部落,走向了草原深处,他们知道现在是整个部族最艰难的时候,他们的存在只会是不足的拖累,所以选择了自己放逐到这草原上,为自己的部落尽最后的一分力。
草原上上演的这一出出人间惨剧,却是没有打动制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此时站在草原的边缘,在荒漠戈壁的矮丘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身后的血腥色的披风此时已经是土黄色,看不出丝毫之前的色彩:“看来效果不错,幸好当初选择的是硫酸!没想到爆炸的威力还不错!整个草原差不多全都覆盖了。”
这段时间李宽并未闲着,他没有深入草原,骑着骏马在草原边缘上游弋着,查询着。毕竟他也不是超人,也是**凡胎,也怕核辐射。在这个没有防护服的时代,他只能离的远远的望望,看看自己的成果。当初在埋下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在夹层之中装上的是硫酸,高浓度的硫酸,这东西会缓慢腐蚀包裹着铀的铅层,当然除了这种核原料之外,李宽还留下了一手准备,那就是在埋这些东西的时候,将一个手榴弹和铅层弄在了一起,当硫酸腐蚀掉铅层之后,就会将和那手榴弹木质的手柄接触,硫酸在腐蚀木质手柄的过程之中,会产生高热,将在手柄之中的引线彻底的点燃,然后手榴弹将这一整块的核原料,变成细碎的碎片,核辐射就会在爆炸之中彻底的升级,然后覆盖面更远。
现在整片草原已经彻底的被核辐射覆盖,正片薛延陀赖以生存的草原,已经全部枯死,所有的水草都已经失去了水分,像是干枯了很久的干柴一样。生存在这里的动物,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彻底的逃离了这里,只有心中被**牵绊着的人类,还留恋在这里,他们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这草原上的巨变,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整片草原已经彻底的成为了无人区一样的荒漠。
他们现在想要迁徙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部落之中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战场上丧生的那些青壮,现在整个草原上的人口和最初比起来已经少了近一半。他们要大规模迁徙,准备时间都需要很久,若是逃难一样轻装上阵,恐怕有无法走出草原的面积就要饿死。草原上现在能吃的基本上没有了,现在七个大部落就像是七座海上的孤岛,没有能够渡海的船只,也没有在大海上能喝的淡水以及粮食。所有的一切全都向着最糟糕的地步发展。
草原哀鸿遍野,大唐也不是很好过,在这贞观六年,一切虽然都显得风调雨顺,可是却还是有那么一些地方不尽人意。李二此时正在大发雷霆,之前被一纸契约束缚的毒瘤,现在又开始膨胀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二卷 彻底了结 第一章 回归
长风吹过荒芜的大漠,卷起漫天风沙,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天边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轮落日恍若一轮硕大的车轮。●⌒,沙尘随风飘荡,飞出了大漠,一头扎进了辽阔的草原之中,慢慢的积淀。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草原恍若是一片死地一样,就那样默默的承受着这风沙的侵袭。或许千百年后,这里会再次张翠翠绿的水草,有无数的草原动物在这里生存,可是现在这里彻底的成为了沙子的领地。
“该回去了,草原上的异族这一次是彻底的完了,没想到每一次都不是常规的方法打败这些人,总要用一些手段,实在是丢人”李宽站在戈壁滩上,或许草原上的这些异族还会有些人艰难的生存下来,但是失去了这一片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的生活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整片草原绝大部分都被核辐射彻底的破坏,没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是绝对无法完全恢复过来的,这段时间或许是数十年,甚至数以百千年,可是这些都是李宽关心的了。
“将军,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些兄弟们的尸骸”手下一名偏将出声询问道。他们确实是热血男儿,对于战友之间的这种热血交织出来的感情,岂能这么就走了连他们的尸身都不收敛。
“这草原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彻底的不适合人生存了,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们,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在这一片草原上没有人能逃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的伤害。只要我们踏入这草原一步,那么就有可能受到无形的伤害。这不是被砍一刀刺一剑的那种皮肉伤。等到时间一久,这草原上幸存的人就会告诉我们答案,他们会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下的孩子也会变得畸形。是彻彻底底的怪物”李宽没有答应:“青山何处不埋骨,我们大唐的勇士的尸身埋在这里,是这一片草原的荣幸,这些草原人就是为我们兄弟殉葬的陪葬品”
所有人全都集结在一起,剩下的不足最开始出征的一半,这些人身上全都穿着褴褛的衣衫。铠甲上全是雪白的盐的结晶体。每个人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与彷徨,他们的眼神最中央却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畏惧,这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畏惧李宽这种恍若神魔的手段,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一片苍翠的草原就变成了一片荒野不毛之地,就连在顽强的杂草都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全然超出了所有人的见识之外,这全然就是神魔才有的手段,彻底的改天换地。这样的手段,谁人不怕而且他们在这草原边上彻底的见证了这种沧海桑田的变换在短短时间之内完成,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从初夏他们到达这草原。到最后他们即将离去现在也不过是初冬,就连这年最初的初雪都还未飘落下来。可是这短短的半年时间,草原上近百万人的薛延陀彻底的轰然崩塌。他们目测估量,逃出草原的突厥人,薛延陀人,还有回鹘人以及契芯人不足万人。
不过是所有草原部族人口的百分之一,而且其中没有老弱病残,只有一群身穿皮甲的士兵。也就是说这个民族算是彻底的完了,因为没有了女性。这么一个部族如何繁衍下去而且这些人也绝对不敢向着大唐方向逃窜,全都是向着西域更远的地方迁徙。他们算是彻底的被大唐的神秘手段搞得胆寒了,所有人都恍若是从蛮荒猛兽的的兽口余生一样,后怕不已,彻底的不敢向大唐迈出一步。
“这一切,到底是好是坏”李宽骑在马背上,随着骏马的脚步而颠簸着,他在思索,在这草原上埋下这些东西,算是彻底的解决了西域这一方的麻烦。因为他不相信在这个落后的时代,会有人能够扛得住核辐射穿过这茫茫大漠。而除了薛延陀这一条路,其余的路径更加艰难,要翻越茫茫的高山,这样对于从汉朝开始就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算是彻底的断掉了。不管是西域胡商,还是大唐商人想要穿过,全都是不可能了。或许只能从海上走了李宽在心中这般想到,东西方的交流除了陆地上的丝绸之路,还有一条海上丝绸之路。
想了一会儿,李宽觉得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对于什么东西交流,这些关他何事,他才不需要什么东西方的交流发展,只要这个时代生产力满足,他就能跳过发明创造这道坎,将那些先进的东西通通弄出来,再加上天朝血脉之中一脉相承的山寨能力,什么东西造不出来至于还在薛延陀周边的那些小国家,还有更西方的那些国度,那就不算什么了,都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已。只是侯君集那家伙没有灭高昌的机会了,因为核辐射的区域超过了李宽的预估,高昌这个弹丸小国也被笼罩其中,虽然现在变化还比较小,可是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到时候高唱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在历史长河自主。就如同楼兰一样彻底的失去踪迹,成为千古之谜也不一定相信这薛延陀的草原短短时间之内的变化,在千百年后也会有无数专家学者争论不休,因为核辐射而灭亡了在大唐这个时代可是没有核弹的
李宽的烦恼没有人了解,可是李二却是反的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此时的长安城,寒风吹过,整个城池陷入在一种萧杀气氛之中,现在按理说已经是四夷臣服,李二应该没有什么烦恼了才对,可是就在这种举国上下都开始准备建设出一番盛世气象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人会跳将出来,唱着反调。
在南方百越之地,无尽的苍茫大山,在这里山深林密,数不清的密林毒瘴,还有很多的猛兽丛生其间,这些都是一片蛮荒的画面。可是在这里却还是生活着一群群的人,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还有在历朝历代的战乱之中逃到此处的逃难的难民,还有就是另一类人,他们是在争夺天下之中失败了的失败者,这些人全都是野心勃勃的来到这里,妄图东山再起,重新回到中原大地的花花世界。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全都被这里的恶劣的自然环境打败了,不得不在这险恶的山水之间为了生存而挣扎着。
可是随着这里的人口的增加,也渐渐地形成了几个强大的部族,这些人相互之间为了生存空间而彼此厮杀,在这险恶的山水之间彼此壮大着,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民族,他们自称九黎,汉人更多称呼他们为百蛮。这些人茹毛饮血,穿的是兽皮,住的是山洞,吃的更是鲜血淋漓的生肉。就这样的环境下,这些人却长得身强力壮,一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战士,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杀蛟。
在这些地区,大唐驻扎着一只只的军队,防御这些蛮人出山为祸。但是还是不时地会有噩耗传出。因为这山林之间军队并不是蛮人的对手,他们熟识这里的环境,而且一个个身手矫健,大唐士兵身穿铠甲在这山林之间寸步难行,而不穿铠甲却又无法防御无处不在的毒虫猛兽,还有蛮人的暗箭。
现在让李二愤怒的就是这些蛮人,早些年前隋余孽逃进了这苍茫大山,息王余孽也逃了进去,现在这两股力量在这山林之间各自壮大,统治了这山林间的蛮人,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这些都是超出了李二的预料之外的事情,这两支残兵败将,全都在山林之间占据了一个大部落,然后肆意扩张,整片苍茫的百越群山就是他们天然的主场,现在结成联盟,成为大唐心腹之患,而且还有其余的一些错综复杂的东西交织在里边,让这个局势恍若一潭浑水,没有丝毫的头绪。李二甚至怀疑其中有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其中。
这一点,从最近军方传回的战报,就知道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现在拥有的装备居然在大幅度的提升,从最开始的简陋的兽皮裹体,手中提着自制的弓箭就敢下山烧杀掳掠,到现在结成一股股的流窜的匪盗一样,身上穿的不再是简陋的兽皮,而是粗糙的板甲,虽然很是粗糙,可是却也是铁质的铠甲,大大的提升了防御能力,手中的武器也换成了精良的长弓,还有一柄柄的长刀。一切的变化,都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形成了一支具备强大战斗力的军队一样的流寇。而在几次交锋之下,大唐军队居然拿这些人没有办法这简直就是直接打李二的耳光,而且是打得啪啪直响。
“你们这些人,说说我大唐军队数量是他们的数倍,身上的装备也比他们精良。为何就拿这些流寇没有丝毫办法难道我大唐的军队的指挥官全都是吃屎长大的”李二愤怒的咆哮在立政殿之中回荡,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去触霉头。
“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这些流寇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大唐现在已经出现盛世气象,难道又想将这大好河山陷入战火他们才开心一个个鼠目寸光之辈,朕当初就不该放他们一马,直接斩尽杀绝”李二虽然知道是谁在背后支持这些流寇,可是他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些人隐藏的很好,这也是让他憋屈的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十二卷 彻底了结 第二章 选妃
寒冬来临,大雪纷飞,雪花飘荡在天地之间恍若自由奔放的精灵,小巧的身子在风中回旋着,似乎洒下了一路的欢笑,而后又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像归家的游子一样。长安城在这第一场雪下个不同的时候,也迎回了一群归来的游子,身上披着保暖的皮裘,套着破烂的铠甲,手臂上的伤口早已经痊愈,只是还有一个狰狞的伤疤。此时已经离长安城很近了,高耸的城墙都已经历历在目。
近乡情怯,李宽彻底的融进了这一座城市,在这古风**的时代,他也有了自己的根。还离着老远,可是一道黄色的流光就从长安城的方向疾驰而来,一路上的积雪在它的脚下如履平地的直接甩在身后。向着这一支军队直扑而来,它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口气跑了十余里路在这雪天里也让这一条大狗感到有些艰难。但是闻到空气之中传来的熟悉的味道,这家伙速度是丝毫都不减慢,这条大狗自从长大了以后,就被一直留在李宽的两个侍女的身边,有这头大狗的保护,两女的安全也算有了一层保障,李宽在外征战的时候也能安心许多。现在李宽归来,这条大狗却恍若通灵,直接从楚王府的府邸之中直接一路狂奔出来迎接。
贞观六年的冬天来临了,大唐周边已经少了很多的敌人,西方突厥和薛延陀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高昌也离灭亡不远了,还有昭武九姓,可是现在却被一个人为制造出来的隔离带——核辐射区域给隔断开来。东北方,高丽已经灭亡,新罗现在是亲近大唐的代表,南方也没有什么大患,虽然现在百蛮似乎不是很安分,可是却也无法离开那苍茫的百越群山,否则就是出来找死。剩下的就是西南方向,那里高耸入云的青藏高原。在那里一个强盛的国家正在进行着统一,现在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代表着高原上灿烂的文化即将开始发展,从萌芽长成参天大树。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李宽关注的事情,他现在最烦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虽然周岁也不过才十五岁,可是按照大唐的算法,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这个年纪了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所以李宽这一次回来之后,被李二召见了一次。然后就被长孙皇后给抓住了,为的事情就是给他选妃。像太子李承乾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成家立室,一个太子妃,一个太子侧妃,现在正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而李宽虽然也将自己的两个侍女给收了房,但是正式的王妃却还是影子都没有一个。这一点让长孙皇后和李二都很上心。因为就连小胖子李泰都已经成家了。
“二郎啊……你年岁已经不小了,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姑娘?”长孙皇后将李宽又一次的召进皇宫,对于长孙皇后来说,李宽也算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了。这个小家伙从小就没了娘。而李二在他年幼的那段时间正是在南征北战的时候,当初的秦王府几个孩子就和长孙皇后自己亲生的孩子没有区别。这个从小就非常独特的孩子,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其余几个孩子成家的成家,出嫁的出嫁,就剩下他了。
“母后,此时儿臣暂时还不想提!”李宽这些年确实是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那怕是那个算得上是这个时代为一个他般配的崔家七小姐,他也是没有多少感觉,真正走到他心中的还是只有他身边的两个小丫头。这两个是这些年慢慢习惯了她们两个的存在,然后彻底的融进了他的生活之中的特殊存在。要是突然有一个人就这样走进他的生命,要和他相濡以沐过一辈子,他还真的没有招到合适的人。
“二郎啊。你这样也不是一个事儿,现在本宫做主给你取一个楚王妃,作为大唐亲王,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妃子!”长孙皇后彻底的下了主意,包办婚姻就这样下了定论。
“儿臣这几年确实是有一个感觉不错的姑娘,只是她……”李宽想了想。确实是在这个时代虽然决定特立独行,不管周围的人的眼光,可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成家立业也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更何况李宽自己是一个两世为人的家伙,两辈子的单身汉这个名头也让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主动和长孙皇后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反正都要结婚,那么何不找一个能让他看着满意的。
“真的有意中人?哪家的姑娘?只要姑娘家世不错,倒是不无不可……!”长孙皇后来了兴趣,不管是什么时代的女人,不管身份如何,只要是女人,那么就免不了八卦的属性。
“这个……”李宽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呢,毕竟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虽然现在自己现在的家庭背景可谓是天下无双,但是好像一直对于清河崔氏这些大世家来说,皇室并不是很看得起。那怕现在这些世家的影响力已经被李二大力的镇压下去了可是他们内心的那一份所谓的骄傲还是一直支撑着他们继续孤芳自赏。
“怎么,还不好意思,难道说女方家世贫寒?二郎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吧?”在这个时代商贾地位低贱,是最为人不齿的一个职业。所以在贞观例律之中甚至出现了商贾之家的子嗣,三代之内不能科举的条款。所以见到李宽扭扭捏捏的让长孙皇后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李唐皇室虽然还算开明,对于门当户对的概念不是很在意,但是要是李宽真的娶了一个商贾之女也难免会是一个笑话。
“倒不是,只是她的家,是大名鼎鼎的清河崔氏!”李宽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什么,清河崔氏?”李宽的话让长孙皇后彻底的震惊了,清河崔氏是大唐五姓七望之首,但是他们却以正统的汉室血脉自居,对于身上带有胡人血统的大唐皇室一向是不怎么友好。所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几家大世家,对于和皇室之间的联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连李二的圣旨下下去,也会被他们千方百计的推脱。
“这个可不好办,清河崔氏不是一般人家!”长孙皇后面露为难之色,这家伙怎么就看上了崔家的女儿,要知道这崔氏的女儿甚至可以嫁给寒门士子,也不会嫁给皇室亲王。这是在两年前崔家一次族会上,清河崔氏族长崔敬当着众多族人宣布的一件事情,当时还闹得满城风雨,皇室和世家之间的矛盾也在那之后彻底的激化。
“不管怎样,现在的世家可不是当初的五姓七望了,要不要和皇室联姻,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李宽倒是没有多大的顾忌。
“既然二郎你有了中意的女子,那么作为母后,定然为你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长孙皇后思虑了一下,还是自信满满的说道,作为大唐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女子,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虽然有些难度,可是却还不是无法完成的,至少,现在的大唐世家,在无形的影响力下已经小了很多了,大唐科举的实施下来,打破了世家对于某些阶级的垄断,无形间获得了无数寒门士子的支持,打破了世家钳制朝廷的哪一种优越感。
“那么儿臣就等母后的好消息了!”李宽对于求亲什么的,是一点都不懂,尤其是在这个繁文琐节异常多的时代,这些东西可是会让他闷死的一件事儿,有长孙皇后帮他操持,又何尝不可。
在李宽和长孙皇后商量之后的第二天,一道圣旨就从立政殿传了出去,大唐亲王李宽要选妃了。这一道圣旨可谓是李二下的最荒唐的一道圣旨,也是最霸道的一道圣旨了,指名道姓的要五姓七望将族中待字闺中的女儿,全都参与这一次的选妃。这一点李二显得特霸道,但是却又让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感到非常的不解与纳闷。这样做,无疑会触怒五姓七望,可是却为何有那么的解气?
“皇上这样做,无疑是在向五姓七望传递一个信息,要么死,要么臣服于我。看来皇上要彻底的解决世家的问题了,那么我们这些勋贵也要小心了,毕竟我们再传承下去,将来就是新的世家!”有远见的朝中大臣回到家中这样思量到。他们每天揣测圣意,所以想什么事情多会带上这么做对于大唐帝国整体的利益的影响,这样才符合李二这一位圣明君主的出发点,可是谁知道这一切其实就是长孙皇后在李二耳边吹了枕边风,想要给李宽找个媳妇而已。
收到这样的圣旨的五姓七望,全都气炸了肺。这几家大世家的家主全都是心思沉稳,城府深沉如海的老狐狸,可是在接到这一道圣旨的时候,全都变了脸色,整张脸在瞬间涨红了,全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一副宠辱不惊的神色,全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当场就跳脚骂娘了,不过现在的局势却让他们不得不服气,一个个面色阴沉的接下了这一道圣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