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来至阎王殿的问候
“你们两在这里等着!这段时日不要露面了!”李宽正在一间小客栈的一间房间里,叮咛着自己的两个侍女。~~~~他这一次又要自己一人行动了,此去或许就是血海滔天,卷起无穷境的惊涛骇浪了。所以不放心两个小丫头跟着自己,于是在行动之前要将两个侍女安顿好。
这里是青州,在这里世家的势力相对薄弱,所以李宽才选择了这里。而且那些被崔氏派出来的死士队伍也没有在青州盘踞,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这一次李宽要给这些世家一个大的教训,不然他们会越来越放肆。这一次居然伤了红袖,现在还躺在床榻之上,要不是这一路上多是水路,恐怕红袖的伤势还真撑不到这里。虽然她的伤势还没痊愈,但是却也好转了,所以李宽留下天香照顾她,自己才能放手去做。
走出客栈,李宽抽出了早已准备妥当的一封信,压在了客栈的墙头上。这是写给暗中跟了一路的那个家伙的。要他在自己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安排人照看好两个小姑娘,李宽相信这一个要求会很快呈到李二的案头,也相信这个暗中盯着自己的家伙会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毕竟不管他是出身于何种特殊的衙门,但是还是李家的臣子,还是忠于皇室的。那么自己这个大唐亲王的身份足以在这些小事上命令于他。
交代好一切,李宽出发了,这一次他不再是慢吞吞的。而是像回归森林的狸猫。离开了客栈之后,穿梭于大街小巷,闪烁不定的身形。在高高低低的房舍间忽隐忽现。迅速的消失在这错落有致的小小城池中。
在李宽离开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之前他所站的地方,拿起了放在那里的东西,然后也隐没在来来往往的穿梭人流之中。
夏天即将要过去,炽烈的太阳正在发动着它最后的余威,天地间就像是一个大蒸笼,烤的身处其间的人汗流浃背。滔滔的黄河水。滚滚的向东流去,在这个时代,这条孕育了五千年华夏文明的河流。还不是厚实那一碗水半碗沙的‘黄河’。虽说不上清澈见底,却也算得上清亮。
黄河边上,一艘小小的渔船,此时正在河面上随着起伏的浪涛随波逐流着。这里靠近清河。当然这里说的靠近其实也还有着老远呢!毕竟清河并未在黄河边上。离着黄河也有着好几百里地。小船靠岸,一个少年从船上下来了,身穿着粗布衣衫,浓眉大眼,并且身材修长雄壮,虽说身量并不是高的怕人,却也不矮,足有七尺多接近八尺。在粗布麻衣之下。笼罩着的手臂上肌肉虬结隆起,撑的简陋褴褛的衣衫鼓囊囊的。
少年披散着头发。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鬃毛一样,在脑后披散着,头发不是很长,但是看得出来平时还是时常打理的,并未显得杂乱。走下船,脚上穿着的芒鞋,脚趾露在外面。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看,黝黑的肤色,显示出他并非是什么养尊处优之人,而是一个贫寒百姓。可是走起路来散出的气势,却是显得高人一等。并非是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势,而是一种野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手中拉着一张渔网,这一次出去捕鱼,却是收获不多。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久了,从春日里就是这般了,这条河里是不是没鱼了,这让少年不禁如此嘀咕。
就在他往家里走的时候,在他的小船边上停下了一艘小巧的船儿,精致的小船就像是一件工艺品,在船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枝怒放的桃花雕刻的栩栩如生,甚至花瓣上还停着一只正在采蜜的蜜蜂。一只脚在船儿停稳了之后跨出了船舱。精细的鹿皮短靴,上面用金线压制出祥云般的图案。之后是天青色的长衫下摆,一个身材迤逦的少年郎走出了船舱,手背在背后,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
没见他如何让动作,就已经来到之前的渔民少年背后:“敢问这位小哥,这附近可有一个名叫做李勇的少年?”
“你是谁?找李勇做什么?”黝黑的渔民少年忽的转身,就像是一只迅捷的云豹,上身的肌肉在他的控制下像是绞紧的绳盘,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会发出致命的攻击。
“别紧张,本……我是听闻了这位少年的传言,特意前来的!”仍旧风轻云淡,天青色的长袍在风中轻微的摆动,那炽烈的阳光似乎在他的身边变得温和,哪怕在这下午午时刚过的时间里,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的汗迹,就像这炽热的天气并不存在一般,而是春风和煦,秋高气爽一样。
“不管你是谁,李勇是不会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你们就做梦去吧!哪怕是死了,也不会交出来!”黝黑的少年很是激动,似乎对眼前之人抱着剧烈的敌意。
这一切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少年有一个温暖的家,虽说军中的老父每年不一定都回家,可是他的饷银却是每个月都会按时托人带回来。少年的母亲虽然只是一个普通村妇,却也是心灵手巧,织出来的布匹也在这个小小的河边渔村里小有名气。这样的家庭让周边的靠水吃饭的乡亲们羡慕不已。可是一切在十年前变了,那一年李二刚刚登基,传来了父亲李修的死讯,虽然朝廷也给出了抚恤,但是对于还带着孩子的家庭来说,失去了顶梁柱,这个家就支离破碎了。
在死讯传来的同时,一个小巧的包裹在那一天夜里出现在了这个家庭的桌上,没人知道这东西是谁放在那里的,总之里边的东西让这个家庭陷入了之后的苦难。
因为那里边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一块雕刻着卷云图案的白玉,在那小小的包裹里,让失去了丈夫的少年母亲感到震惊。因为东西实在是太贵重,而且来历不明,所以引来了周围的人的觊觎,让这个刚失去了丈夫的妇人不得不带着才七八岁的孩子离开了村子,居住在了这离之前的家远隔百里的黄河边上。隐姓埋名,不与周围的人往来,甚至连织布的手艺也放下了,靠着单薄的身子开垦出了量亩荒地,带着孩子过着清苦的日子。因为她知道那东西只要一拿出来,就会遭来祸患,所以一直都藏得好好的,之前要不是家中人多嘴杂,又岂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可是这一切岂能挡得住那些被贪婪蒙蔽了心思的人,这不直到最近又有人找上门来了,那是这方圆千里之内最大的世家——清河崔氏,他们愿意出千两白银买下那一方白玉,这个价格有失公道,恐怕只有这东西的十分之一的价值,淳朴的乡村妇人就死活都不愿意卖掉,而且在当初的包裹里还有着一封机密的信件,那里边所说的内容,让这位跟着当兵丈夫认识了一些字的妇人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所以这东西是要当作传家宝传承下去的,又岂会卖掉!
可是清河崔氏却是他们惹不起的,所以只能拖延,而且现在这位妇人也老了,不再像当初那样身体硬朗了,再次迁徙恐怕也走不远了,而且对方既然找到了自己,又怎么会不防备着自己再次迁走?所以少年和他母亲这段时日都是焦头烂额。现在这位少年见到对面的身穿长袍的公子哥才会如此警惕。
“我是因为李修的事情来的,可不可以见见你母亲?”长衫少年已经肯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所以说道。
“不行,你们这些人巧取豪夺,欺人太甚!”黝黑少年李勇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却不敢做出别的过激动作,因为无权无势的他们岂能动手,这不是送上门的借口,让对方借机提条件么。所以心中虽然义愤填膺,却也不得不忍着。
“既然如此,那么和你谈谈也是一样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的死因?”长衫少年问道。
“父亲是在当今圣上登基之前死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大人可能知道一些,可是就是不肯说,一说起来就流泪。”李勇见到眼前之人神态平静,并不像之前来的那几波人那样趾气高昂,所以也就平和了不少,但是却也说不上别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人,性情淳朴,除了那些商人和政客,就如此时的李勇,之前还对眼前之人抱有敌意,但是现在对方问起话来,还是实话实说。
“那你之前说的交出东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长衫少年心中似乎有了猜测,看来他在去年就萌发的想法是对了,这么说来还有别的人也得到了东西,应该将他们找到了,毕竟这件事情自己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哪怕过了再久,这也是无法抹去的。
“你还是崔家的人吧!那东西是不会卖的,就算死也不卖!”李勇一听到提起那东西,顿时激动了,还以为这个人不是崔氏的说客,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不是,本王……我是真的想来看看李修的家属,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表心意而已,当年李修怎么说也是保护过本王!”长衫少年说着。
就在此时一个妇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勇儿,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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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崔氏大本营,这一天夜里,夜色深层,天空中也没有星光闪耀,伸手不见五指。在占地广阔,修建的富丽堂皇的崔氏大门外,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清河崔氏,接受来自阎王殿的问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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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轰隆隆
天空中一片漆黑,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闷热,还有不时飞舞的蝇虫。蝈蝈在草丛中演奏着自己的乐章,自娱自乐着。树木在它的音乐声中,给它伴着舞。
清河崔氏已经陷入沉眠,没有灯火阑珊,也没有人声鼎沸,这段时间这个世家显得格外的沉默,不在似以前那般热闹了。家族中的护卫多半都派了出去,只留下必备的守卫人员。而且家族中重要人物也都全数归来,制定着一个个的计划,这一切都是那个楚留香还有李宽所赐,这两个家伙,让这传承接近千年的大世家面子丢尽,所以被他们恨得牙痒痒。一个盗走了家族的传承之物,还放了一把火,另一个则是斩杀了他们家族的重要成员,让崔氏对扬州的掌控全然落空。
沉闷的雷霆,在天际滚过,乌黑的夜变的闷热起来,这是夏夜即将下雨的征兆。疲倦的更夫敲着梆子,在院落中巡视着,这是他们的职责。别人都睡下了,他们却要工作。敲着梆子,嘶声大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这夜里传得老远。但是却惊不醒那些早已入眠的人,在这样的夜里,黎明的前一刻,最深沉的黑暗是这片大地的主旋律。只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人没有入睡,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崔府的院墙之外,一个家伙穿着天蓝色的衣服,很紧,将他猿臂蜂腰的身材显露无遗。灵巧的像是一只猿猱。前面一丈多高的院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栅栏一般,轻巧的就直接翻了过去。他穿过树梢,潜伏在路边的一片草丛中。在他前方不远。打着哈欠的更夫缓缓走过。
“呼……”调整了一下呼吸,这个人再一次开始了他的行动,在黑暗中,只有那远处屋檐之下的灯笼闪耀着微弱的光。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借着这微微的光芒,他已经足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
崔府虽然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下了,但是还是有人在熬夜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段时间整个大唐都被搅动起来。因为他们的动作,因为皇室的疑虑。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崔氏的大门前,盯梢的人多出来不少,不仅仅有皇室派来的眼线,还有别的世家的探子。不要以为世家之间就是铁板一块。其实他们之间的龌龊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不够。只是因为皇室强势,所以这些世家暂时发下了彼此的仇怨,联合在了一起。
残灯如豆,在一间狭小的斗室之中,崔氏的绝大多数的负责人都在此地了,他们在商议着一件事情,一见堪称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时日以来,除了最开始寻找到了一次楚王李宽的下落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他们主仆三人的踪迹了。这让崔氏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个大活人,而不是什么小动物。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无踪。所以他们催促着家族死士加大寻找力度。今天恰巧是崔家死士前来汇报结果的时候。
崔氏家族现在在这大本营中的崔家的主事人,大多都集中到了这里,只有个别人没在。他们在等着消息,因为最近家族周围多了许多的不明身份的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方便了,就像此时。平时那些死士可以在天色入夜之后就能到府上汇报情况了,但是现在却不得不等到黎明前一刻。这个时候是所有人最松懈的时候,那些盯梢的探子都已经快熬不住了,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
但是这也让这些一直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们不得不熬夜了,此时他们正坐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相顾无言。只有油灯还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响。
“差不多了吧!”崔昌这个资格最老的崔氏老家伙首先出声打破了沉默。对于之前的压抑的气氛,这位老人并未觉得不妥,因为要是连那一点点的压抑都承受不住,那还能做啥大事儿。但是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也该打破沉默了,所以他出声了。应为院外传来一声夜莺的叫声,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是的,只是家主还没来!”崔家的胖老头环顾了一圈说道,崔敬没来,崔氏这个大会开不起来呢。
“不用等他了,今夜他是来不了了!”崔昌说道,他知道自己儿子这个时候去做啥去了,虽然现在这个所谓的会议很重要,但是那件事情也并不能放下,再加上这一次不过是家族死士的回报消息,由他转达也是一样的。所以这位前任的崔氏族长就决定了直接开始,不用等崔敬回来了。
“进来吧!”崔昌苍老的声音传出了这一间斗室,在夏夜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威严,传进了等在外面的死士的耳中。
房间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身穿灰色麻衫的汉子,闪身进来。然后径直走到房间的中央,向着正前方供奉着的一方灵位鞠躬行礼之后,才抱拳向四周行礼。
“各位族老们,小的奉了我们大统领的命令,前来汇报情况!希望各位定夺!”汉子身高接近八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着好多条伤痕,这是他为崔氏征战的功勋章,所以他站着只是抱拳向四周打招呼并未让这些崔氏家族的话事人觉得怠慢。因为这样的人是绝对忠诚于崔氏家族的,与家族有功的人获得了他们的尊敬。
“具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迹?”崔昌连忙问道。
“老家主,请恕我们无能,现在还没有发现李宽的下落,因为这位楚王殿下真的太滑溜了,只从第一次被我们兄弟伏击了一次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在他最后失去踪迹的地方方圆百里都翻了一个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而且,他好像还猜到了我们的身份,当时伏击他的那一支队伍的首领身上还带着我们家族的腰牌标记。”汉子有些惭愧的说道,同时还在心里抱怨那个负责伏击的家伙,居然连腰牌都没有摘就去伏击这个没有丝毫把握的目标。他可不知道当时,李宽只有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女眷,而他们崔氏足足有着几十号人,全然是胜券在握,要不是李宽这家伙身手实在是少有人能敌了,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当时的情况不管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会有着不下于尉迟恭,秦叔宝的武力值。
“什么,没找到,那你们还汇报什么?接着找就是了,而且那个蠢货居然还带着腰牌前去了,这简直就是送把柄啊!不行这个李宽一定要找到,一定要除掉,不然他要是回到长安,那么我们崔氏和皇室之间的关系恐怕……”白眉老头一听到没有找到李宽,甚至还暴露了身份,立时就急了。
“老八,安静!”这个老者是崔昌的堂兄弟,排行老八,是当代崔氏家族家主的堂叔。在场诸人之中他的辈分很高,只有崔昌一人是稳稳的能压服于他的。所以这个时候崔昌说话了。这个老家伙是人老心不老的典范,虽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但是还是坚持在本家之中做一些事情,说是发挥余热,其实在场的说有人都知道这是这个老家伙呆不住,想要找些事儿做而已。
“大哥……”白眉老头停了下来,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崔昌。
“启禀老家主,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没能找到楚王李宽,但是他的两个侍女却是被我们找到了,那个大一些的叫做红袖的在之前的伏击之中受了伤,并没有离的太远,还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只是在她们周围却有一些人在暗中护着她们,我们不敢擅自做主,特意前来请示!”汉子说着这段时间的收获。
“那还等什么,把她们抓起来啊!这样我们就能用她们将李宽小儿逼出来!”胖老头也坐不住了,他在这里辈分最低,是所有人的小弟,甚至还有他的叔父辈的老家伙在这里,所以之前一直都闷声不说话,现在才插了句嘴。
“查清楚那些保护她们的人是什么来路了没?”崔昌没有理会这个胖老头,自顾自的问道。
“没有,那些人隐藏的很好,要不是弟兄们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可能还真的发现不了!而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都只是远远的盯着。”汉子说道。
“查清楚,我怀疑那些人是圣上身边的人,要是那样,这说明我们已经暴露了,楚王李宽已经将他知道的消息汇报给了圣上,这就难办了!”崔昌分析着说道。
“遵命!”汉子躬身应诺。
“要是不是圣上身边的人,就把那两个丫头抓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利用这两个丫头和楚王谈判一番。或许我们用不上,因为那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下才会用上的招数,但是现在有备无患!”崔昌身侧一个手持蒲扇的老头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说道。
“就依三叔所说!要是李宽那个小子真的能将我们崔家逼到这样的绝路上,那么就用这两个丫头当条件谈判也不是不可!”崔昌看样子是同意了。
“遵命!”汉子再次躬身应诺。
只是在窗外却没人发现,那里一个身着蓝衫的人影将他们所说的话全都听在了耳里,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你们这些家伙真的以为老子是软柿子?那么就接受老子的轰天雷吧!劈死你丫的!”说着就见他掏出了一个火折子,还有一捆圆柱状的东西。
“轰隆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在这夜色之下如同旱地惊雷般,传扬出来,震动了整个城池。(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震惊天下
贞观五年的七月,一个漆黑的夜,在清河郡一件震惊天下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天,天色还没有亮,天边没有一丝的光亮,就连星空都被夜空中厚实的云层阻挡在外。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整个清河郡被吵醒了。无数的人在睡梦中被惊醒,这一声像是霹雳一般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遍了这个不大的城市。接着人们发现天亮了,不,不是天亮了,而是一种淡漠的红色照亮天穹。
人们走出家门,矗立在这还显得闷热的街头,看向天光传来的方向,又是崔府?所有人心里都这样闪过一个念头,他们都记得在几个月前,这个崔府就走了一次水,当时烧得半边天都亮了,这一次又是这样大的响动,又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崔府那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响动。只听得一声声的鸣锣之声传来,还夹杂着大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听到这个响动,站在街上的百姓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这崔府这段时间居然接连了两次失火,这是不是有点。而且那震天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虽然百姓们心中都有些兴灾乐货的成分,看到一直在自己脑袋上作威作福的大世家出点事情,也是很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可是还是一个个本着去帮忙的心态,提上自家的水盆还有木桶,就向着崔氏家族的大院子跑了过去。淳朴的他们都是这样。不管崔氏之前对他们怎样,他们只要自己做些什么事,对得起自己胸中跳动的那颗心。
上一次崔氏失火。他们去帮忙却是被挡在门外,因为上一次失火的地点有些敏感,那是崔氏家族的后院,那里居住的全是家中的女眷,不能让外人进入。所以这些热心的民众被挡在了崔氏的大门之外,这一次应该不会了吧!
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再一次被挡住了。因为这一次更是敏感。这一次居然是在崔氏家族的祖宗祠堂边上,那里一间小屋矗立在那里。但是现在却是一片废墟。要是只是一间小屋,倒是不无不妥,可是这小屋里还横七竖八的躺着散碎的尸体,这就不得不让他们对此保密了。而且这些人居然全是崔氏家族的话事人。上一代,在上一代以及现在家主这一辈分的主要人物都在其中。光是负责崔氏日常运转的族老就死了好几个,还有哪些一直藏在暗处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黑乎乎的躺在地上,早就断了气儿。这些人死了一个都是天大的事儿,可是现在却被一锅端了,这让没有参与进去的崔氏家族今夜负责值守的族老,崔佰翔。崔氏家族现任家主崔敬的堂兄,感到胆战心惊。
这位崔家族老留着山羊胡子,但是此时他颔下的胡子差不多都被自己拔光了。愁的是满脸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看着被下人们一个个抬出来的尸体,他依稀能分辨得出是谁,可是真是因为能认出来,才更让他心惊。这些人全都死了,崔氏家族完了!
虽然心中战战兢兢,可是还是当场下达了封锁令。不准其余人来帮忙救火,不准参与了的人泄露半句。要是听到有什么传闻传出,那么所有人的一家老小全部连诛,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这个命令他下达的时候是咬着牙,含着泪说出来的,当时他自己都感到声音在发颤,他不敢想象这些人死了的消息传出去,会给崔氏家族带来多大的影响,那些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崔氏家族现在地位的世家们,一定会击节相庆吧,而且还会霍霍磨刀,准备在崔氏家族这个病老虎的身上下刀子了。
可是这世界上又岂会有不透风的墙?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封锁消息,能瞒一天是一天,然后传书给家主崔敬,让他赶快回来,还有朝中崔氏家族的那些人,让他们发力,竭尽全力让崔氏家族挺过这个难关。不然这千年的世家就要毁于一旦了。
至于,丢下这个炸弹的家伙,此时正在翻着院墙呢。骑在墙头,身上的蓝色长衫卡在墙的两边,却是不敢在往前翻了,因为在那一边,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里边是不敢相信的光芒,一双欺霜赛雪藕臂正捂着自己的嘴巴,十指纤纤,指甲上沾染着粉红色的豆蔻,显得非常的养眼。
就在崔氏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在离着清河郡足有数百里开外的一座城池——郑州,这里是黄河边上的一座大城,这座城市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商朝早期到中期的都城,也是殷商文明的发源地。这座城市到了大唐时期也是黄河上的一座重镇。在这里是大唐朝廷和世家大族之间的一个缓冲地带。世家们盘踞的底盘多数都是在这以东的地区,而大唐朝廷,李家的治下之地多是在这座城市的西面。除了盘踞在太原的王氏之外,其余的世家多数触手都没有伸过这座城市。
此时郑州城也是一片昏暗中,但是在城中一家华丽的府邸,郑州城的刺史府,还在灯火通明之中。因为这天夜里,一件事情正在这里秘密的协商着。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大唐建立以来,世家和皇室第一次的磋商,也是崔氏这段世家的动作带来的效果。
这个时候,刺史府的正厅之中,由郑州刺史岳千愁正在做陪,这一次磋商两边来的都是大人物,他这个在这郑州一亩三分地而上面最大的官员,却成了赔笑的小虾米。这两边来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他作为东道主,就坐在主座上。在他的左手边,是来自国都长安的代表了皇室前来的人,只见身着紫袍,须发花白,头上的头发梳理的很是整齐。被一根雕花簪子撇着。在其上还戴着一个袱头,就像是头巾差不多的样子,只不过在脑后多了两个脚。软趴趴的搭在脑后。
在这个封建王朝最鼎盛的时候,穿着打扮也是一件大事儿,由不得一点马虎。要是一个差错,恐怕就是人头不保的下场。而且在这个时期因为受到胡汉融合的影响,很多服饰都有着不同的意义。而且李二他老爹李渊于武德七年(公元624年)颁布新律令,即著名的“武德令”,其中包括服装的律令。计有天子之服十四、皇后之服三、皇太子之服六、太子妃之服三、群臣之服二十二、命妇之服六。
这么多的服侍条例,将满朝文武大臣。皇家各种人等全都限定在里边了,李二登基之后,却是没有改这些条律,只是规定了三品以上官员穿紫袍。四品五品穿绯袍之类的,因为他老爹还活着呢。至于腰间系什么款式的玉带,玉带上装饰物要用什么样式,什么材质这些倒是还没有规定死,这要等到李二差不多平定四方之后,才会闲的蛋疼的出台这些新规矩。就像是公司上班一样,老板有生意忙的时候,谁会在意你办公桌上摆了一个什么样的摆件,合不合适了。都是没活干就折腾着玩而已。
所以这位长安来客,定然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这样的人在朝中都是呼凤唤雨的人物。而且这一次是和世家谈判的,所以有着世家背景的。定然是不会被李二委派来做这件事儿,那么适合的人选就没几个了。
而在这岳千愁的右手边,是一个文士打扮的家伙,高冠长髯,丹凤眼,卧蚕眉。就差面如重枣了。要是脸色再红起来,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关公。身上一身皂白色的文士长衫。宽袍大袖,在这夏夜之中,倒也别有一番风骨。这位就是崔氏家族的族长,崔敬。这位掌控着大唐第一世家的人,倒是像一个读书人多于一个家主,一身的书卷气显得很是斯文。
“哈哈……长孙大人,既然到了这里,离我崔氏家族也不过数百里而已,比起长安那千里之遥,崔某也算是个东道主了,在这里先敬大人一杯!”崔敬一手轻轻的端起酒杯,另一只手拖着衣袖的下摆,这宽袍大袖的衣服就是这一点有点不爽,但是却不可否认正是这大袖飘飘方有那魏晋风骨。
“崔大人说笑了!这大唐天下全是陛下的,所以我们都不是什么东道主!在这里本官倒是代表皇室,算得上半个主人,要敬酒也是本官敬崔大人才是!”对面的人哈哈一笑,也举起酒杯说道。
“崔某失言了!认罚认罚……”崔敬笑着陪着脸,这第一次交锋让对面的笑面狐狸长孙无忌占了上风。但是崔敬也不是白搭的:“大人此次来可是来参加我那侄儿和郑氏家族明珠的婚礼的?”借着自己胞弟的儿子最近即将迎娶荥阳郑氏嫡出三小姐的事儿,崔敬不温不火的回敬了一句。
“这个,本官来时倒是没有听闻,恭喜恭喜啊!得到荥阳郑氏的支持,你们崔氏更加的兴盛了吧!”长孙无忌面色稍变,但是还是笑着祝贺道。
“那是,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同时也是我们的天下嘛!我们这些人就是帮陛下治理天下的人,不是吗?”崔敬接着说道。
“崔大人此言极是!我们是陛下的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啊!”长孙无忌附和道,虽然崔敬这几句话看起来是服软了,但是长孙无忌却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确实是这样,我那兄弟,正是在为陛下分忧嘛!至于我,山野之人闲云野鹤惯了,现在一介白身,倒也逍遥自在!”崔敬含笑夹了一口小菜。
边上的郑州刺史岳千愁,提着一个白瓷酒壶,帮两人斟酒。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阵的发冷,这两人话里行间的机锋,让他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上冒。‘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这位刺史大人在心里这样自我评价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形势大变
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在这一刻,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双星亮的眸子,就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在这一刻,划过了无尽的光阴,刺进他的心间。但是此时的他却也是无法停留,这里是他注定不会久留的地方。他只是一个闪身,像是轻灵的猫儿,落在了她身前不远的地方,然后在夜色中消失在苍茫的远处。只留下一个背影,或许这回是他与她之间一个停留在心中的瞬间,但是对于彼此来说这都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千百里外,大唐的国都,长安城中。长孙无忌已经离去,这座繁华的城市沐浴在安详的夜色里,或许在暗处还揣着着别样的心思的人在暗暗的活动。但是这一切都将在今夜之后发生转变。云波诡谲的形势在这一夜之后将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转变,没有人能说得出这一切是好还是坏。大唐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道了,或者说会沿着原有的轨迹偏离出别样的璀璨光芒。
时光就是最廉价的东西,没有人会为了它付出什么,或者说付出了绝大的努力,但是却从来都无法留下它的脚步,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过是徒劳而已。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崔氏在这段时间里搞出了莫大的动静,在崔府门前随时都蹲着一大群的盯梢的人,这些人,或许`长`风`文学`www`cfwx`net无法渗透进崔氏家族的高层,但是收买几个下人,或者翻墙进去看看热闹。这些小小的动作却是轻车熟路。能够被派到这第一世家门前盯梢,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崔氏家族在前一天夜里发生了巨变,这些人全都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儿。一个个毛都炸起来了,上窜下跳的进行着一系列的合纵连横,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知道其中的真实缘由。所以着刚发生事情的第二天,崔氏家族出去买菜的下人,还有各段低矮的围墙全都成了这些人眼中的香馍馍。
崔氏家族每每走出一个人,都会有人上前搭讪,每一段院墙外都有人在踩点。但是他们都彼此克制着。见到同行都会遵守向来后到的规矩,这也是他们之间彼此的默契,毕竟他们虽然在暗地里都是各大家族的精锐。甚至主宰着各自家族的见不得光的‘生意’。可是明面上他们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个个的普通百姓,真要彼此交恶的话,说不得会给自己主子惹来不必要的强敌。况且这崔氏家族的人这么多。墙那么长。哪里不是一样的。
伴随着这些小动作,崔氏家族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渐渐的出现在了各大家族的话事人的案头,一个个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目瞪口呆的的看着手中那小小的纸条,这个消息让他们真的很不敢相信,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让自己相信自己不是身处梦中。
消息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崔氏家族前些天遭了天谴,家族中的重要人物差不多死了个精光。只有几个或是平时积了德,侥幸逃脱一难。至于死去的都有谁,这些家族也各自获得了一个名单,其中最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一个名字‘崔昌’。这个人这些大家族还有朝廷都是如雷贯耳,崔氏家族上一任家主,当今家主崔敬的老子。是一个难缠的角色,虽然没有在李唐出仕,可是在前隋时期,却是朝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位列当时堪比靠山王一样的地位。可以说这个老头当时跺跺脚,整个大隋朝野都要震三震。但是现在这个老头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按照得来的消息称,是被雷劈死的。
可是这个情报这些世家谁也不会当真,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谁没有做一些背地里的小动作,可是没有谁见到被天谴了,这崔氏怎么会全族大大小小的话事人聚在一起被雷劈?难道他们觉得这是上苍的眷顾,试试这天雷的滋味?所以定然是不可信的,那么既然不是死于所谓的‘天谴’就一定是人为的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这些大家族全都心寒了,这是谁?居然敢对这公认的五姓七望之首的清河崔氏下手,而且还这么狠,一锅将这一大家子最高层差不多一网打尽,这样的手笔,堪称是气吞山河啊!可是转念间他们又是冷汗直冒,汗湿了后心的衣服。要是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到自己家也这么来一下,那么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是害怕,于是整个大唐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各大世家的话事人全都像是被猎狗追着的兔子一样,慌忙的逃离了各自家族的大本营,一个个都分得开开的,生怕在一起被人一锅烩了。一个个都纷纷的抛出各种条件招揽那些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绿林中人,还有那些‘大侠’好汉。只要身手过得去,那么这些人就会将他们招揽过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能够救下他们的小命。
李宽骑着一头小毛驴,走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路的两边是低矮的草丛,远处是收割了麦子的光秃秃的田地,虽然还有一扎扎的麦咭,可是却也没了生机。它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让辛勤的大唐百姓收获了一年的希望,虽然这份希望不一定能让他们坚持到第二年的秋收。可是还饿不死,这些善良淳朴的人就会安分守己的任由那些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地主老爷们剥削下去。
李宽看着远处村庄里袅袅的炊烟,还有在村子边上,嘻嘻哈哈的嬉闹着的村中孩童,觉得心中的那些愤怒,那些不甘心之类的都变得淡了许多。他炸死了崔氏家族的那些人,虽然是这些人想要先杀了他,但是说他没有丝毫的负罪感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不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懂得什么靠人血生魂修炼的魔功。他也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人,在点燃火药包炸死了一大片之后,还会当作毫不萦怀那是不可能的。只有这些平淡而又真实的生活画面能抚平他动荡的心绪,。或许还有那么几个在他的生命中有着特别位置的人,例如李丽质的眼泪,小天香歪着包包头咧着嘴笑出来的浅浅梨涡,还有那一双璀璨如若星辰的眸子。
“叔叔,你从哪里来的呀?”李宽没有注意,任由胯下的小驴子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远处看到的小村庄跟前。一个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从一堆麦秆后面探出了头,看着眼前骑着‘大马’的陌生人。虽然人小,还穿着开裆裤,而且小脸蛋上还有着鼻涕干后留下的痕迹,但是却还是哇哇的问道。
“小家伙,你问我吗?”李宽低头看着被一大堆麦秆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只探出一个大大脑袋的小家伙,用手指指着自己问道。
“嗯!”麦秆堆后面的小脑袋像小鸡吃米一样的点着。
“我从天那边来的!”李宽伸出手,指向天边残存的那几朵烧得正艳的火烧云说道。
“那叔叔,你是神仙吗?”小脑袋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将食指含在嘴里,大眼睛清澈见底像是秋日下的湖泊,澄澈的沁人心脾。
“叔叔不是神仙,这世界上没有神仙。”李宽笑着回答。他一路走来,见到了很多苦难,也见到了无数在苦难面前没有屈服的脊梁,这让他心中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回到当初的黄河边,将那一对苦难的母子安顿妥当之后,李宽就信步由缰的在这大地上游荡起来。此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哦……”小脑袋有些失望,这一种失望毫不掩饰的挂在了笑脸上。
“小家伙,这么点大就有心事啊!真是人小鬼大!”李宽心中在这段时间难得的有一个好心情,不由逗着这个小家伙,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要是叔叔你是神仙,那么就可以将阿爸叫回来了,那么阿妈就不会那么辛苦了!阿爸都上山好多天了!”小脑袋脸上挂着一个忧伤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小小心灵感到痛苦的事情。
“那么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你阿爸又是谁啊?”李宽下了毛驴,坐在了村头的那一株老槐树下,这株老槐树很有些年岁了,干裂的树皮诉说着这么多年来它经历过的风霜,但是郁郁葱葱的树冠却又显露出无尽的生机。
“娘不让我告诉别人,阿爸的名字!”小家伙或是交谈了这几句心中相信了李宽,从麦秆堆后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衫,显得很不合身,明显的大了不少,脚上没有穿鞋,小小的脚丫子就这样踩在温热的地面上。虽然这小家伙从脸蛋上看着不大,也就三四岁的样子,但是走出了那一堆麦秆,李宽才发现这孩子身量不小,比起寻常六七岁的孩童都差不远了。
“可是叔叔不是别人啊!你不是叫我叔叔了吗!”李宽逗着这个小家伙。
“对哦……”小脑袋的脑子明显不够用了,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想了半天,嘴里的手指头却是没有拿出来。
“那么,我就告诉叔叔,叔叔不许对别人说啊!”小脑袋说着,却又没有等李宽回答,接着说道:“我叫做狄仁杰……”
第三十章 假的狄仁杰
午后的风带着丝丝的燥热,吹过了这片土地,卷起田野里枯黄的麦秆,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在一个小村子的村外,一棵高大的槐树下,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儿相遇了。
“你是狄仁杰?”李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鼻涕横着擦的小家伙会是那个狄仁杰,但是狄这个姓是非常少见的,而且这个时间点,又叫做狄仁杰的小屁孩儿,还真的说不定就是武周时期那大名鼎鼎的宰相呢。
“你认识我?那你见没见过我爹?”小屁孩儿狄仁杰出声追问道,在他的世界里,凡是认识他的定然会认识他爹,这一点在村子里就已经得到了证实了,只有认识了他爹,才会认识他,因为村里人都会说,这不是狄大狗子家的小狗子吗。
“你爹是谁?狄知逊?”李宽试探性的问道。
“看来你不认识,你知不知道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爹,狄大狗子!”小屁孩很是骄傲的说道,似乎自己老爹是狄大狗子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狄大狗子?”李宽一阵无言,看来这个小屁孩儿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了。
“狄大狗子家的小狗子,还不快回家去,你爹回来了!”就在此时,村子里传来一声叫喊,让还在李宽身前问东问西的小屁孩转身飞快的跑开了。{长}{风}文学 www{cf][wx}net
“这小子,跑得倒是挺快的,真是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狄仁杰!”李宽摇头晃脑的站起身来,然后再次启程了。骑着小毛驴,在乡间的小路上,午后的炎热差不多开始退去。秋高气爽,真是一个好天气。
大唐还在剧烈的沸腾着,五姓七望看来就要除名一家了。各大世家都在调整着自己的态度,应对即将出现的巨大变革,或许会掀起滔天巨浪。
那些之前还和清河崔氏谈着婚期的世家们,这一刻差不多全都开始想着各种理由推迟这桩婚事,要不是之前已经写下聘书。没有做出什么丑闻不可以轻易反悔的话,恐怕这些人早就已经开始退婚了。但是哪怕如此,这些世家还是习惯性的拖着。先观望观望。于是原本结亲准备网罗出一张遍布天下的网络清河崔氏,现在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这一切似乎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但是却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不是什么天谴,一切都是人为的。可是她却是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就变了许多。在这个崔氏里边变得边缘化了不少,哪怕家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有加。
当消息传来,传到郑州这个地界的时候,听闻这个消息的几个人,可谓是心态各异。长孙无忌这段时间和这个崔氏家族的家主进行着一系列的博弈,但是一向自诩善于谋划的他,却是没有从这个笑着捋着长须的男人手中捡到啥便宜,两人这些天就是在不断的打着机锋。想要从气势上先压倒对方。可是一个是当朝宰辅,机智百出。另一个是千年世家之主,也是运筹帷幄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想要在智谋上压服对手,说实在的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虽然每每在背地里头疼对手的难缠,可是当面的时候却总是要表现的风轻云淡,不萦于怀。用一句后世的话来形容当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呢。
可是这个崔氏家族精英尽丧的消息传来,哪怕崔氏家族家主崔敬在怎样胸有城府,也是在这一刻大惊失色,他们这些世家比的就是家族底蕴,而这些老家伙恰恰是家族的底蕴之一,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因为家族中的那些先祖留下的经书典籍,多数都是这些老家伙们穷经皓首钻研,然后传授给家族中的年轻一代。从而薪火相传下去。可是现在这火种的源头断了,那么崔氏家族虽然不至于出现传承断代,可是还是会有青黄不接的情况。
家族中的年轻一辈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他们或是沉浸在学问的海洋中,又或是仗着家世横行霸道。这些人都还不足以独当一面,那么整个家族都落在了自己和那远在京城的族弟的身上,这样的担子可谓是重俞泰山,仅凭他们两个还真的不一定能当得起这天下第一世家的名头,哪怕这个名头被当今圣上强行的按了下去,但是在世家圈子里还是有着这种潜在的排位。而那些一直盯着的家族,此时定然是虎视眈眈,觊觎着崔氏家族的名誉和产业。
各大家族或是观望,或是部署,总之,大唐是彻底的被搅得沸腾起来,就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这个时候谁要是插手进来,那么就将是整个世家圈子的公敌,所有的世家都会不遗余力的打压,让这插手的势力彻底的在大唐蒸发。
崔敬坐在家族的议事厅中,手边摆着一杯茶水,他闭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回到自己家中也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没有放弃追查。他一直相信这件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天谴,而且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要知道这个情况和郑家的情形太相像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楚留香有一次的动作。
不仅仅是这件事情让他烦恼,还有另一件事情让他气愤,那就是那些家族的态度,以前这些家族都是在奉承着,都是在仰望着自己家族,可是现在呢,连一个三等世家都敢不把清河崔氏放在眼里了,居然直接将嫁过去的崔氏女儿给休了。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崔敬在心中骂着。双拳握紧又松开,他不是不想发作,而是不敢发作,崔氏家族的暗中操纵的那一支支秘密队伍还分散在大唐各处,一时之间却是难以回返。此时的崔氏就像是被扒光了的少女,只能任人凌辱。所以崔敬是不敢妄动,哪怕胸中有着千百座火山在喷发,还是只能咽下这口苦水以待来时。
“真的就这样认了?”崔敬下手,一个少年身着素色长袍,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脸的愤怒:“那是我的妹妹,居然受到如此侮辱,我们崔氏颜面何在,我崔浩然的脸面何在?”少年少不更事,居然在这里就吼了出来,一定要给休了自己妹妹的那家人一个教训。
“你还有脸面了,你知不知道,因为那帮族老的死亡,这段时间多少家族围了上来?表面上是来探望,实际上就是来刺探情况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在那间祠堂中摆放着当今圣上提下的御笔亲书,那些家族早就纠结起一大帮人冲进我们崔氏的大门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求取皇室的支持,我们崔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现在家族空虚,要是真的枉动干戈,那么整个崔氏就真的垮了!那些世家会像是见了腥味的豺狼,围上来将崔氏吞个干干静静!”崔敬冷着个脸,望着说话的年轻人,冷声说道。
“这……我就是不服气,我崔氏不过是死去了一帮老朽,怎么就像是死绝了一样?什么人都敢上前来踩一脚?”年轻人被说得无地自容,但是还是犟着脖子说出了这番话。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他年轻了,对于这些事情还是不够了解。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那是因为传承,是因为那一张张遍及各个领域的关系网络,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人无从下手。可是这些网络靠谁来支撑?年轻一辈的在一起飞鹰走狗?显然不是,那只是酒肉朋友,在一起共富贵可以,但是要共患难,那么他们是有多远就会走多远,丝毫都不会留恋。所以世家真的关系网络,全是靠着这些老家伙,他们的门生故吏,他们的一帮有着共同利益的老伙计,这才是让所有当权者都头疼不已的世家。
要是失去了这些老家伙的人情、关系,那么再大的世家也不过是沙滩上的堡垒,不管再怎么富丽堂皇,哪怕像那天宫中的瑶池一般的像是一座仙境,也经不住那流水海潮的冲刷,一波浪头就能将它毁伤得面目全非。所以清河崔氏这一次是彻底的伤了根基了,那帮老家伙手中的人脉,伴随着那一声巨响,彻底的断送了,或者有些念旧的会在之后崔氏危难关头拉一把,但是绝对不会是竭尽全力了。而是还人情,只要还上,就不会在多出一分力气。
所以崔敬现在只能固守,固守清河一地,重新站稳脚跟。在这个家族千年的历史中,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当然那些时候多是因为战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于‘天灾’。他在等,在等一个机会,等着时机成熟,要抓一个典型杀鸡儆猴的机会。
虽然一直都是坏消息,可是还是有一个好消息姗姗来迟,那就是博陵崔氏的态度终于传来了。这个从清河崔氏分离出去的大家族,底蕴深厚,比起清河本家也是毫不逊色,要不是戴着历史悠久的光环,恐怕博陵崔氏还真的能取代清河崔氏,屹立在天下世家的首位,独占鳌头呢。
这个家族却是没有像别的家族那么虎视眈眈,而是发表了与清河崔氏同一立场的声明,表示谁要是和清河崔氏过不去,趁火打劫的话,那么他们就是博陵崔氏的敌人,要予以坚决的回击。并且在决定立场的时候,他们就派出了自己家族的暗中力量,前来清河增援清河崔氏。
第三十一章 尾巴
不管世家们闹腾成啥样,在大唐的最高权力中心,长安城,一如既往的有着她自己的节奏,庄户还是每天关注着自己地里的庄稼,商人总是为了自己的货卖不出去而烦恼。,最新章节访问:. 。那曲江池上,一艘艘的画舫,还是那样‘花’枝招展的,招揽着长安城内的那些游手好闲的娃子。
但是这里还是有了变化,曲江池上少了一艘画舫,在京城昌化坊多了一个幽静的院落。少了怜星姑娘的画舫被老板娘直接卖掉了,然后过起了富婆生活。
朝堂上也出现了变动,原本一个鼻孔出气的世家势力,现在分化了,成了两个派系,但是却是相差悬殊,一方只有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两支,另一卞却是其余的世家们的组团刷副本的队伍。所以作为gm的大唐朝廷,定然要维持游戏平衡,于是站在了被人当作boss的崔氏一方。这样朝堂上又一次达成了平衡,这一手,李二一直都玩得很转。纵观他一生,朝堂上的派系比起其余的各朝各代的皇帝都丝毫不逊‘色’,但是却少有人能达成这种微妙的平衡,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党流当政的局面,最终‘鸡’飞蛋打,国破家亡。
但是这一切李宽都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发愁呢,前两天不是遇到了一个‘狄仁杰’吗?他老爹叫狄大狗子。现在这个小破孩儿就成了他的尾巴,迈着小短‘腿’,跟在他的‘毛’驴后面。一身破烂的衣服,小脚丫子穿着一双草鞋。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跟着李宽。小脸上汗水流着,但是他都不去擦,只有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宽。
这话要从三天前说起,当时李宽骑着自己的‘毛’驴,离开了那小小的村庄,结果在半路上却是遇到了一群骑着马的人,这群人身上带着一种铁血的味道,李宽对这种气息很熟悉,他身上也有。只是因为自己隐藏的好,不愁被人发现而已。可是这一群人却是毫不隐藏自己身上的杀气,而且还故作出凶狠的样子。
这些人定然不是什么好来路。不是绿林中人就是剪径‘毛’贼。李宽在心中下了这样的定义,但是却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只要不招惹他就好。
一行人与李宽擦肩而过,带到这些人走远之后。李宽才想起一个小小的细节。一下子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看看。因为这些人差不多一百十来人呢,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人相互‘交’谈,而且在嘴上吼得凶很的那些家伙也只是瞎嚷嚷,并没啥实质‘性’的话语。
这样看来,这些人的来路还真不是之前想的那样啊!这让李宽起了兴趣,于是将小‘毛’驴放归山林,自己悄悄的折返回来,跟在了他们后面。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李宽断定这些人定然是某个世家的‘私’兵,甚至是大唐的士兵乔装而成的。因为他们座下的战马虽然看起来都是驽马,不是上好的战马,可是却是走得很整齐,哪怕策马之人故意将队伍‘弄’得很是散‘乱’,李宽跟在后面看得久了还是看出了丝毫的端倪。这些马也是受过训练的,但是因为战马是朝廷严令限制的军需物资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贩卖,买卖也必须得到朝廷的手令文书方可进行,所以一般的世家是不可能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购买战马的。于是这驽马就成了他们的选择,训练得当也能发挥不小的威力,他们暂时有没有造反的心思,买那么多战马来做啥!
这一行人直直的奔向李宽来时的路,在那边也只有那一个靠在大山脚下的山村,那里就是‘狄仁杰’的家。这些人去那里做什么?李宽不禁有点担心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家伙了。虽然只是‘交’谈了那么一小会儿,但是小家伙确实给李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他的那个名字。
一路尾随,这些人在靠近山村的时候,就转变了阵型,原本散沙一样的队伍居然慢慢的变化起来,变得有了条理,成了一个锥形的阵势,在最前面是一名身材壮硕的骑士,这人上身就像是一只猩猩,胳膊粗大比起常人的大‘腿’都要粗。此时他手中抱着一根原木,这是在村头就地取材得来的,但是这样的家伙配上他的身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原木一两百斤的重量在他的手上轻若无物,抱着唰的耍了一个棍‘花’。他是站在地上的,身下的战马可是驮不动他这样的体型再加上那一根原木的。
可是站在地上的他和那些坐在马上的其实差不过高,身量高的吓人,比起后世的神马‘牛‘逼’啊(nba)’运动员还高。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然后对着村子里大声喊道:“狄大狗子,‘交’出那东西,不然我们就血洗了你这个村子!”声音像是一声闷雷一样,在村子后边的山林里回‘荡’着。
“你们这些人还不死心?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东西是决计不能‘交’给你们的!那是那位将军的嘱托,狄某受人之托,岂能言而无信?”村子里一个同样粗犷的声音传了回来。然后就见到村子中的小路上,一个狗熊走了过来。
不对,不是一只狗熊,而是一个长得像狗熊一样壮硕的人,比起站在骑士队列前方的那个猩猩汉子也一点都不逊。此时他的手中拿着一支长枪,长有丈二,枪头黑幽幽的,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也没有绑上缨子,就是光秃秃的枪杆上面‘插’着一支枪头。只是这长枪的杆子有点粗,有鹅蛋粗细。
“你为了一个东西,连全村老小都不顾了吗?‘交’出来,不然今天你们狄家村就要灭种了!”猩猩汉子出口说道。
“你们是妄想!那东西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要是被你们得了去,这天下可就绝对不会安生了!而且我们村子真的是那么好屠戮的?先问问我手中的钢枪再说!”狗熊一样的狄大狗子出声回道。并且将手中长枪一端,脚下自制的鹿皮靴子才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既然如此。那么就杀吧!反正死的一定是你们多!”猩猩也出声应战,于是两坊开始急速的冲锋起来,只是一方人多势众,马蹄声声,扬起漫天黄尘,另一边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很是落寞。
“杀……”骑在马上的那些骑士。嘴里呼号着,手中的横刀,柴刀。还有各种各样的武器挥舞着,他们既然准备打扮成绿林山贼一样的赶路,一方被有心人注意到,所以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甚至李宽看到了有两个居然扛着降魔杵的。不知道是在那座山上的庙宇里的山‘门’金刚手里拆下来的。这个时代的佛‘门’都喜欢用金属制作佛像,甚至修建寺院。比如洛阳城外的铁瓦寺,每逢下雨都会有雷电被引来,劈到大殿之上。李宽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心中不禁腹诽这修建这座寺院的家伙,一定是被佛祖欺负得有气儿没地儿撒了,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个点子,让每每下雨的时候。都引天雷来劈佛祖!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冲锋的过程中。从村子里又开始冲出别的人,这些人手中也拿着武器,是清一‘色’的横刀,居然比起这些来袭之人还要‘精’良,但是看他们的打扮却又是村民的着装。这些人是出来打群架的,在这偏远地区的乡村,民风彪悍,相邻的两个村子之间打群架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还有埋伏,兄弟们换家伙!”猩猩男大声一喊,他身后的骑士全都从马鞍的一侧解下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然后把绳结一解开,‘抽’出里边包着的横刀,大声呼喊着就策马冲了上去。
这个村子不小,冲出来的多是青壮,人数也不少,居然也有百十来人。这样双方的人数就大致相当了,打起来也是分外的‘激’烈。最猛的就是猩猩男和狗熊男了,两个人的武器实在是太凶残了,粗大的原木一挥一扫,磕着就死,擦着就伤在他身边的不分敌我,全都是禁区。
另一边狗熊男的铁枪也不知道是饥渴了多久了,总之也是彪悍的非一般,长枪像是毒蛇一样,逮着就捅,一捅就是一个‘洞’,然后就是大出血。
就这样两方其他人各自火拼,互有死伤,但是总的来说村民们吃点亏,武器上虽然差的不多,但是高度上就差了点,骑在马上的和没骑马的打架的时候定然是骑马的占优势,而且村民们的武器也不适合砍马‘腿’,渐渐的被压制住了。
但是双方明显都是红了眼,地上丢下的尸体也是不少,有自己的熟人,也有彼此不顺眼的仇家,但是此时都躺在地上了。这一刻原本的仇恨烟消云散,只有心中的那种火山一样的愤怒在喷涌。所以全都悍不畏死的冲杀起来。
李宽看的直摇头,没有一点章法群众演员,这是不想领盒饭了,砍他啊!踢他弟弟啊!
这一刻李宽的恶趣味上来了,这些时日以来,他走访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人,得到的答案很是让他不忿,因为他之前的猜测被证实了,但是结果却是被无数的大小世家当成了突发的横财,然后原本的人消失在了这片大地上。这才有了他这一次的单独的放逐,才会走到这里。
虽然村民们奋起反抗,而且那狗熊一样的狄大狗子也是神勇,但是还是落了颓势,村民没有接受过训练,一番血‘性’‘激’起才奋起反抗,但是没有章法的战斗是绝对无法取得胜利的,所以在经过一阵的厮杀之后,死掉了大半,然后被压制在了一个角落里。
李宽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绕道绕开了战场,向着村子里‘摸’了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加入战场也是无法挽回,要是想要将那伙前来抢劫的家伙全部‘弄’死的话,只有用火‘药’一种途径,可是一使用那东西,村民们也定然是无法幸免的,那么就只有另类的曲线救国了。所以,李宽潜进村子,就是为了实施他的曲线救国战略,救下村子里的人。或许这样会留下漏网之鱼,但是却不会伤及到村民。
李宽这样做却也无可后非,但是这一切都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了,他从那些村民冲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有着别的缘由,因为这些人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而且村子不大,居然会有如此众多的青壮,看来这个小山村也不是看上去那么淳朴了,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先将这些人打发了再说。;--76885+dsuaahhh+25841776-->
第三十二章 宰了
李宽藏在一颗小小的杨树后面,身形蜷缩着像是一只灵巧的云豹。在他身前是一间破旧的茅屋,只是此时茅屋的柴扉禁闭,在稀疏的藤条编织的木门后面,一个小小的脑袋在观望着,脏兮兮的脸颊上面挂满了担心,在他的身后,一个相貌普通的妇人正在用手抱着他,也是一脸忧色。这两人是村中的村民,而且那个小家伙还是和李宽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家伙‘狄仁杰’。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小家伙的家了。
李宽没有出声,只是悄悄的绕了过去,在村子的另一侧,离着正在火拼的地点不是很远的地方,茂盛的草木遮掩了他的身影,他掏出了一个东西,一支大炮仗。
点燃引线,然后扔向了村子后边的苍茫群山。之后就听得一声震彻山林的爆炸声传来,声音是那么的响亮,就像似一个旱雷击在了村庄后面的山林中。一股青色的烟尘从山林间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子硝烟的味道。山上的鸟儿在这一刻被惊起,扇动着翅膀惊慌失措的飞舞着。
村庄前,还在激烈拼杀着的两群人也被这声音惊住了,特别是那些骑着马的,胯下的马儿在这一刻受惊,慌张的踢腾着四肢,让马上的骑士变得颠簸起来,死命的抓着缰绳,要不是配备了马镫,此时恐怕全都会掉下马来。但是即是如此,还是没有精力继续攻击了。不要小瞧了这些马儿。虽然是驽马,可是惊慌起来力量大得惊人,让这些骑马的骑士费尽了力量。才保持住不被甩下马来。
可是这还只是开始,在之前那一声爆响之后,又一声剧烈的声响传来了,还是那样的震耳欲聋,让原本就惊慌的马匹变得更加慌乱起来,原本已经合围的包围圈在这时一变故之下,变得漏洞百出起来。
“都下马!”猩猩汉子手中挥舞着圆木。大声呼喊着。这个时候的战马已经成了累赘,除了让自己这一边的这些人更加被动之外。没了别的用处,还不如直接弃马步战。
听到首领的呼喊,骑士们松开了缰绳,一个翻身就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但是他们却是忘了此时并不是以前那样平静地下马训练,而是在战场上,更加上战马受惊,更是一个未知的变数。果不其然,在这些骑士下马的时候,战马的慌乱,使得他们更加狼狈,有的甚至在翻身而下的时候,被战马甩飞出去。然后获得自由的战马四散而逃。
战马一跑动起来,更是让战场变得混乱,猩猩男也见到无法控制局面。所以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挥动着那巨大的原木,向着前方横扫而去,在那里有一个狗熊一般的汉子正在收割着他的兄弟的性命。
“像砍菜一样砍我兄弟,这不好吧!”猩猩男扫清了路上的几个村民,原木挡住了狗熊男的长枪。那朴实无华的枪头像是扎进一块豆腐一样直接就扎进了粗大的木料里。径直的钻了进去大半个枪头。
“你们来这里,不是早就做好了杀人和被杀的准备了么?想要从我们这里抢夺东西。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或许今天你们能杀死全村的人,但是那东西你是绝对拿不走的,甚至你见都见不到!”狗熊男双臂用力,原本就鼓起的肌肉,在这一刻更是青筋暴涨,一条条像是青色的蛇一样,在他的手臂肌肉上鼓胀起来。
“是吗?那不见得!这些人不是真正的狄家村的村民吧?”猩猩男说道。
听到这句话,狗熊一样的狄大狗子面色微微一变:“不错,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村民,所以你就别妄想用那些无辜的村民来威胁我了,他们这些人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想过会活着回去!”狄大狗子,也就是‘狄仁杰’他老爹,虽然被拆穿,但是还是没有慌忙。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自从那一天自己从那个人手里接下了那件东西,这些人就陆续的来到了这村子里,而且还将原本的村民都送到了深山之中,在那里他们建立了一个新的村子。现在这村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一家子和这些外来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可是他却知道这些人是不会对他们这一家人和村民们不利的,这是这些人这些时间里做出的事情获得的肯定。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一切我们都知道?哈哈……”猩猩男见到对手没有丝毫的变脸色,就知道这一切他都不在乎,那么就说些这家伙在乎的。
“什么?”果然两人在角力中,对面的人在这一刻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减弱了一大半,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但是两人都在全力的使劲妄图压服对手,这一刻取得的优势,足以让猩猩男锁定胜局。
“在你们村子背后的山林中,可不只有那么一条路的!”猩猩男继续说着这些话打击着对手的斗志。
“不可能……你撒谎!”狗熊男狄大狗子不敢相信,要是真的向对手说的那样,那么全村老小岂不都危险了,这相当于自己讲这些危险带回了村子,将全村老小都葬送了。可是一想到那东西,还有那个人,他的眼神再一次坚定起来,虽然被对手压制住了,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双臂更是因为用力过度,手臂都开始微微抽搐起来,在手臂上的那几道狰狞的疤痕显得更是恐怖,那是在山林中徒手猎杀一只大虫的时候留下来的。
“哼,信不信由你,不过再过不久我的那些同伴就会提着让你心服口服的证据,那个时候你就后悔吧!”猩猩男手中原木加紧向着对面推了过去,双臂也是肌肉虬结,就连额头上也爆闪出了青筋。
“卑鄙!”狄大狗子双臂鼓起全力,一下子爆发出来,猛地向前推了过去,然后在一个后撤,抽身而退。
对面正鼓着全力角力的家伙没料到对手会这样一下子抽身,顿时一个前倾,脚下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这也是因为两人之前一番角力形成了惯性,再加上两人之间的挑衅话语让彼此都卯上劲了,不然谁会在这战场上推着玩啊,定然会留下三分余力。
且不说这些,就在狄姓汉子抽身的时候,一个炮仗从远处飞来,带着一股子青烟径直落到了他们之间的地面上。
两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冒烟的东西给弄的不知所措起来,圆滚滚的像是一小节的竹节。但是却多了一截冒烟的绳子。这是什么?这是两人此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转念间就被抛到脑后,他们此时还都在战斗呢。
狄姓汉子正在后撤中,而对面的猩猩男趁胜追击,结果就是两人之间的那个炮仗变成了猩猩男的身前,而离着狄姓汉子远了不少。
就在此时,猩猩男刚刚跑到了那冒烟的东西旁边,结果一声惊雷出现了,那一个冒烟的东西径直爆炸了,巨大的声音从爆炸的那个地方传了出来,而此时好巧不巧的猩猩男正在一旁,那爆炸的余波径直被他承受了。
一块块爆炸后炮仗的残渣向着四面八方溅射而出,像是一枝枝劲矢,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李宽这一次扔出来的是用竹筒装着火药的炮仗,竹子爆炸之后四散的竹篾,更是和箭矢相差无几。结果结结实实的被猩猩男照单全收。
“啊……!”哪怕猩猩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并且受伤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人,此时也发出了惨厉的哀嚎,因为好死不死有一个东西直直的命中了那最软弱的东西,李宽在老远的看着这一幕都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趁着这个机会,狗熊男狄大狗子手中的长枪枪出如龙,直接向前直刺而出,取走了猩猩男的性命,并且结束了他蛋碎的痛苦。
见到首领被诛杀,那些骑士们慌了,丢了马匹,死了首领,再加上对面那个狗熊杀神,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选择,继续战斗下去还是直接跑路。
就在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的时候,变故发生了。村子后面的山林中,一队人马杀了出来,他们没有骑马,每人手中都提着横刀,押着一个手无寸铁的或老或少的人从山林中走了出来:“姓狄的,出来说话!”一个声音传出。
“放开他们!”狗熊男转头看到了被押着走出山林的村民,脸色终于变了,变得焦急起来,或许他自己一家将命豁出去了,保住那件东西他是无怨无悔,但是此时却将无辜的乡亲们牵连进来了,这让他很是愧疚。
“哦……猩猩那家伙居然将命丢在了这里,真是一个垃圾!”走出来的人中一个汉子见到了倒在地上的猩猩男,嘴里唾了一口。
“那个姓狄的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还有那一声声的旱雷,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啊!”另一个斯文的汉子身上穿着一件长衫,没有拿刀,没有押送村民,看样子是一个谋士,出谋划策的,他此时感到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管他,让姓狄的交出东西,然后宰了他我们就完成任务了!别的谁管啊!”一个汉子出声说道。
“就是……”这句话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附和。
“就是,我们先前不过是想要去他们这些村民藏起来的地方看看姓狄的有没有把东西藏在那里,现在既然没有那么这些老的老小的小,拿来有啥用啊!宰了算了!”
“宰了,然后把姓狄的抓起来,拷问不就是了,要是不答应,他不是还有老婆孩子嘛!”
“那么,就宰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托孤
“不要!”狗熊一般雄壮的汉子发出了嘶声力竭的呼喊声,手持长枪就冲上前去。但是他离着那边有着那么远的距离,这段距离造就的就是一场生与死的诀别。
被押送着的村民们面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们被一路押解过来,没想到还是难逃死去的命运,这些世家真的是如此的漠视人命。一个个持刀的汉子手中的横刀举起,然后毫不眨眼的砍了下去,不管在他们身前的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甚至是恸哭流涕的孩子。
李宽窝在草丛中,也看的是目眦欲裂,这帮人真的是大世家的人吗?为何他们靠着百姓才有如此的威望,连皇室也得礼让三分,却是如此的漠视他们存在的根基?简直就是比那些异族还要残暴,他忍不住就要跳出来。
可是一切都晚了,伴随着炽热的血飞溅而出,那一颗颗的头颅滚落尘埃。带着绝望的悲恸,一双双带着渴望的眸子,无言的望着那一片湛蓝的天,在这个夜色即将到来的时刻,这一切比起黎明前最黑的黑暗还要深沉。
“杀了你们……啊……”正在飞奔中的狗熊男脸上留下了殷红的血泪,他感到无穷的自责,是那么的压抑,是他带回来了那件东西,是他将这些杀才招来的,为何当初死去的不是自己,为何要让自己活着回来?将军啊,你可知道此时该如何面对?
这个淳朴的汉子。在当初临危受命的时候,一脸坚毅的接过了这最重要的任务,但是此时却是无穷的后悔。他宁可战死在那里,陪伴着自己的袍泽,宁愿让自己的妻儿从此无人照顾,也不愿见到此时的场景。那些昨日还在一起笑着喝酒的兄弟,现在却就这样倒在了自己面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根本就不该回到这里。
无穷的自责与愧疚。让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全都送下地狱去,让他们的灵魂去向自己的乡亲们请罪。所以他的脚步更加的坚定,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在这一刻他要将这些家伙斩尽杀绝。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只为了让那些惨死的人安息。
李宽跳了出来,血液飞溅,像喷射的喷泉,也点燃了他内心的怒火,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们,已经忘却了他们是如何成为人上人的,忘了是谁种出了粮食养活了他们,是谁织就了一匹匹彩帛,让他们可以穿上绫罗绸缎的衣衫。他们只知道除了自己家族。其余的人都是敌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草芥。所以才会这样杀起来毫无愧意,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这一切也坚定了李宽的决心。一定要将这些大家族从历史的舞台上抹去,哪怕将内心深处的魔鬼彻底的释放出来,甚至可能将整个大唐江山都葬送在这里。
他手中出现了一个灰绿色的包裹,被一扎扎的绳索捆得牢牢实实的,只留有一根长长的引线在外面,这是接连轰炸了两个世家的东西。是李宽独有的秘密武器,或许现在它已经出现了。只不过在那些追寻长生大道的道士眼中,这东西什么都不是,可是谁会想到就是这不被他们重视的东西,成为了后世所有的武器都离不了的关键物品。
点燃引线,李宽将手中的炸药包扔了出去,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巨大,扔出去的炸药包在空中飞舞着划过一条华丽的抛物线,向着村后的山林落了下去。淡蓝色的硝烟像是彗星的尾巴一样,显得迷蒙。那是阎王爷放出的烟雾。
炸药包在空中飞快的靠近,比起在地上狂奔的那个人还要先到达。
“那是什么东西?用弓箭射,将它射下来!”领头的世家死士,见到空中抛飞过来的那个包裹,心中一阵紧张,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而且之前那一声声的震彻天地的巨响,让他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或许就是这东西搞出来的那声响,但是就算声音再大又有什么用呢?声音又杀不死人。
这种荒缪的思维方式,也只有没有见识过炸药的威力的古人才会有。要是一个现代人,哪怕没有看过无数的抗日神剧,也会知道炸药包不是个好东西,只能远远的避开,更别说是找死一样的,用尖锐的劲箭去射击了。那样只会在碰触的瞬间就将那不稳定的炸药引爆,要是里边在夹杂着锋利的铁片不异于自己将脑袋送到了铡刀下面。
果不其然,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宛若石破天惊的爆炸声,炸药包在凌空之中爆炸了,里边无数的细小的铁片,在爆炸的冲击力之下四散开来,就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从天而降,但是这不是小小的雨滴,没有丝毫威力,这是带着无穷动能的凶器,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炸药包在天空中炸开来,青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形成一团小小的像是云朵一样,伴随着云朵的升腾,一片片碎铁片被弹射出来。
“嗖嗖嗖……”尖锐的铁片划过空气,在升腾的小小云彩中划过一道道轨迹,有一些击打在周遭的草木之上,将那些枝枝叶叶打得瑟瑟断裂,然后一片片的落下。更多的却是在射向了被笼罩在下面的那些刚刚杀了不少村民的世家死士。
一片片飞舞的铁片像是死神的镰刀,划过了这些人的身体,狭窄的山路让他们挤成一团,更加无法躲避这些致命的小东西。而且这些人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更是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他们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被飞速射来的铁片穿透了身体,一朵朵妖娆的血花绽放,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快闪开!”像是谋士一样的文士打扮的汉子高声呼喊着。然后急速的蹲下身形,借着身边同伴的阻挡,迅速的一个懒驴打滚。就滚到了路边,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但是即使这样反应迅速还是有那么一片锋利的碎块射中了他的腿,大腿上鲜血汨汨流出,就像是泉眼中迸出的清泉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啊……救命!这是什么东西?”一群人东倒西歪的四处躲避着,但是还是有大半的人受伤。他们都被这突发的变故搞懵了。
“是那个小子,就是他丢出来的这鬼东西!”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手中横刀指向李宽。大声呼喊着。他很幸运没有伤到丝毫,只是在之前的躲避中弄得一身狼狈。
“杀了他!弓箭手。射死他!”领头的死士,此时捂着受伤的肩膀,大声的招呼队伍中的弓箭手,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转头看向之前弓箭手的位置。却是见到他躺在地上,身边是一片血泊,想必来年这里的树木会长得非常的茂盛吧。
“该死的!冲上去,将那小子弄死!居然让我们死伤了大半的兄弟!”首领恶狠狠的发号施令道。
于是没有受伤的那些人,迅速的冲了上来,和还在拼命奔上去的狗熊男直直的撞在了一起。分出一部分人缠住了狗熊男,其余人向着李宽杀将过来。而在他们的对面,那些村民装扮的不知名的人还在和之前那波骑马来的家伙打在一起,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战火之中。到处都是厮杀声。
李宽又掏出了一个炸药包,这一次他还是点燃了扔了出去,希望能造成更大的杀伤成果。
可是吃过一次亏的对手。又岂会再次上当,于是一个个看着炸药包的落点,纷纷的远离那里,然后冲向了最近的对手,李宽的这一次炸弹没有去的太大的成果。要不是流弹还取走了一个倒霉家伙的性命简直就是空手而返。
见到无法在扩大战果,李宽抽出腰间的横刀。也加入了战团。他的刀是这段时间特别去打造的,材料却是花了他大笔的能量。这把刀重达百斤,一般的士兵是拿都不一定拿得起来,更别说像他那样直接单手舞动了。
李宽的加入,极大的减小了狗熊男的压力,他的横刀比起别人的要长出不少,而且刀身更厚,更适合劈砍。再加上他的那一身力量,可谓是绝配。他脚步沉重的踩在大地上,虽然沉重,但是却丝毫不减速度。极速奔驰的他就像是一匹飞驰的战马,手中横刀划过一道雪亮的刀光,直直的斩向了身边的一个敌人,两人擦身而过,但是和他力拼了一记的家伙却是刀折人亡,临死前他还看着手中被直接斩成两截的横刀,那光滑的截面,让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真是一把好刀!’
李宽放开手脚,大开大合的刀法在他手中使出来,像是被一道雪亮的匹练围绕着一样,只要周围的敌人靠近,无不是完整的进来,散碎的出去。一截截残肢断臂飞舞,再加上飞溅的血液,在夕阳的光辉下甚至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彩虹。
“杀……”不知不觉,李宽杀到了狗熊男的身边,但是此时的两人身上都已经挂彩,李宽还好一些,他才参战不一会儿,可是狗熊男就不行了,之前就是一番鏖战斩杀了猩猩男,现在又是一番拼杀,他体力消耗很大,身上已经有了好几道口子,正在流着粘稠的血液。
“要是我死在这里了,拜托照顾我那孩子!”狗熊男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李宽却切实地感受得出来,那是在对他说。
“别轻言身死,多杀几个这些狗杂碎,比死了不是更有价值?”李宽说道。
“我恨不得将这些人杀光,还有他们身后的人,但是我更知道,今天要是不拼命,恐怕我们都要栽在这里了,我看得出来,公子你不是一般人,所以只能是我拼命了,之前我还以为我这一家子一个都不能活了,但是现在,我那儿子还是有希望活下去的,公子一定要答应我!”狗熊男手上不停,钢枪直接刺穿了一个袭来的敌人。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就想着将儿子托付给我,你就这么信得过我?”李宽接着说道。
“我叫狄大狗子……名字叫啥不重要了!公子你会在这个时候杀出来,就说明公子不是为恶之人,信得过!”狗熊男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因为就在刚才他们交谈间他身上又多了一道血口子。
“那好吧!只要我能逃得出去,一定会带上你家那小子,狄仁杰是吧!”李宽也回了一句之后就专心杀敌,手中的横刀此时也已带上微微的红色,那是一片片血迹沾染在刀锋上。
两人就这样一起冲杀起来,整个村子就只剩下刀兵相交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呻吟。(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义士无双
硝烟也已经散去,只有掉落在地上的残枝败叶还在诉说着之前有一个东西在这里爆炸了。或许在李宽心中,火药是一个不愿放出来的凶兽,因为有了它,那么战争流血就会更多,而且比起一刀一枪的拼杀,用火药杀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一滴滴的鲜血还没有冷却干涸,散发着一种让人胸中作呕的气味,像是生锈的铁块,又放到沸水中煮过之后,那弥漫出来的蒸汽的味道。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在意,他们全都红着眼睛,盯着眼前的敌人,手中的刀枪挥舞着,用尽全力。这并不是两军交战,不讲究什么排兵布阵,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两边在这小小的山村里,一方为了得到他们势在必得的东西,另一边却是死去了亲人朋友的人,或者还有另外一波不知道为何来此的人,进行了一场大对决。
因为战马已经四散奔逃,而且在战马慌乱中摔下马背失去战斗力的骑士已经不少,所以两方现在的实力是大致相等的。这也让战斗变得更加的残酷起来,因为都是步战,没有了高度的优势,双方每一刀都会砍到对方的身上,都会给敌人留下一道道的伤痕。于是血腥味开始弥漫,开始双方或是被人直接一刀两断,或是力竭之后只能引颈就戮。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同情可讲,因为不死你死就是我亡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李宽手中的大号横刀挡住了敌人砍来的刀刃。并且将对方的武器崩缺了一个口子,这也是李宽花费了大量的代价铸造出这把刀的缘由之一了,幸亏对方不是真正的山贼。手中的武器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东西,而是精心打造的武器,所以才没有直接断裂。但是这也让李宽在打斗中占据优势了,因为刀大力沉,使得敌手在和他对劈了两刀之后就会胳膊酸痛,战斗力锐减,从而能够快速的解决敌人。
一刀向前劈了下去。一式力劈华山被李宽使得是炉火纯情,他就这样不知道劈死了多少人了。从上次北击突厥开始,他在战场上最爱的就是这一招力劈华山和另外一招横扫千军。一刀竖劈,一刀横斩。简单但是实用,正如同他修炼的心意拳一般。不为表演,只为杀人。
将身前的敌人一劈两半之后,李宽没有在意洒在身上的血迹,他一身华丽的绸衫,此时已经被鲜血浸染,其中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李宽不管身手多么高强,但是他还只是一个人,以一敌十。敌百他都不恤,但是却难免会受伤,因为作为一个人总有自己的死角。无法察觉。哪怕修炼武艺之后,耳聪目明也只是能够加强反应速度,并不能让你的眼睛看得更宽阔,毕竟习武不能改变眼睛的生长位置啊。
就如此时,李宽后背被一刀削了一下,虽然在刀锋临体的时候。李宽感觉不妙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完全的躲避开来。还是被人在背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但是后背的疼痛,却是让李宽心中的念头更加清晰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些世家们做的,他们或许对于大唐江山有着各种各样的贡献,但是他们更是阻碍大唐更进一步的绊脚石,更是吸附在百姓身上的贪婪的水蛭,刮取民脂民膏,从而将自己弄得脑满肠肥。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肆意的欺男霸女,甚至践踏帝国的法律,是阻碍社会发展的顽固分子。这些大道理李宽脑子里想不明白,或许在他看来这些其实皇室也是这样的。要是只是这些东西的话,李宽或许还不会那么愤怒的想要铲除他们,但是他们却是触及了李宽的底线。
在这些年里,李宽见到了太多的惨剧,不管是突厥南侵之后的那一片片废墟,还是在草原上见到的那一毡篷的俘虏,这些都刺激了李宽的神经,而此时这些家伙在他面前斩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其中多数还是妇女和孩子,这让李宽不能忍。
或许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抢夺一些东西,那好,作为善良的百姓,他们可以忍,可以任凭你们在那里作威作福。可是杀害妇孺这样的事情,又岂能再忍?于是李宽跳了出来,只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丝的底线。
看着眼前的还仅剩下的几个同伴,以及对面也剩下不多的敌人,李宽心中却是感到丝丝的沉重,这些人李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坚持着战斗的,都是好汉子,这些人不管是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管他们来这里是因为什么缘由,但是能够直面死亡,而不退缩,那么他们就是真的勇士,是当得起那义字当先的赞誉。
“要是大家在这一战之后还能活着,我请大家喝酒!”李宽手中横刀一挥,抵住了对面投掷来的长枪,大笑一声说道。
“小兄弟,说话算话!大家可是等着呢,而且我们要喝酒仙居的仙人酿!哈哈……”狗熊男也是豪爽的一笑回答。
“那么到时候不醉不归!”李宽说着,再次向前突进,那里有着最后的几个敌人,他们握着横刀,双目中已经满是恐惧。对面的两个人实在是太过强悍,从交手到现在,死在他们那一刀一枪之下的兄弟已经不下双十之数,这让剩下的人感到胆寒。但是身后的路却是被挡住了,因为那里有着无数的尸体堆积在路上,有百姓的,也有他们的伙伴的。这样转身逃走,将后背留给敌人是最大的破绽,定然是死得最快的。
“跟他们拼了,他们没几个人了!”
“杀啊!杀了他们,那东西不要了!”
对面的人差不对快崩溃了,他们鼓起了最后的余勇,开始了这最后的一次挣扎,十几个人冲了上来,脚下的靴子踩着滑腻腻的血迹,手中的横刀还在淌血,虽然接近崩溃的边缘,但是他们握刀的手还是那么的稳健,因为他们知道要是手抖了,刀就握不稳了,那样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还想拼命?杀……”狗熊男本以为今天会就交代在这里,一家子全都死在一块儿,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小伙子,身材瘦瘦弱弱的,但是战斗力却是惊人。有了他相助,自己今天或许还能活着,还能再抱一抱自己那小狗子。
双方再一次碰撞在一起,这一次没有了战马,都是肉体的碰撞,都是刀兵的交击。鲜血开始四溅,像是盛开在空中的花朵,又像是凋零在风中的花瓣。
“狄大狗子,快住手,不然老子就宰了你家的小狗子!”一直没有见到的死士首领此时出声了,却是在另一个方向。那边是李宽之前藏身的方向,在那里一座小小的茅屋之中藏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
“放开他!”狗熊男目眦欲裂,看着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个孩子,他双目再次红了起来,手臂上的大筋跳动,和着他心脏的节拍。那是他的孩子,此时却是被人抓在手里,成了威胁他的人质筹码。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愤怒。可是对方那会应为这一句话而放弃?他们只会感到更加高兴,因为敌人的暴跳如雷,让他们有一种戏耍老鼠的快感。
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是没有多大的兴奋劲头,因为死了太多的人了,谁都无法想到这个小小的山村,居然会有如此顽抗到底的一群人。
“放人?那么那东西呢?只要将东西给我,我就放了这小子,不过你那东西换了小的,要不要大的啊?”对面的人阴阴一笑,从身旁的柴扉后面扯出了那个妇人。
“你们想怎么样?放了她们!”狗熊男面色更是阴沉。
“东西先交出来,我们就放人!”对方开出条件。
“那不可能,我答应了将军,一定会将东西送到长安,绝对不能交给你们!”狗熊男断然拒绝道。
“这么说是谈不来了,那么我们就先杀了一个,一换一,公平一点怎么样?”对面传来的声音更加的冷了,似乎想要冻结一切一样。
“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有种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用妇女孩子威胁,算什么汉子?”李宽也出声说道。
“哦!还有他啊!我还差点忘了,他也杀了不少我的兄弟,这样吧,那东西交出来,然后你再和这小子打一场,不管谁生谁死,我们都会放人!怎么样?”
“绝不可能!狄某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不用再多说了!不管怎样,你们是得不到那东西的,因为知道它下落的人即将全部死掉了,这天下如此之大,你们自己找去吧!兄弟,你先走,狄某为你挡一阵!”说着他就挺起长枪,一步一步的向前挺进,逼向了那死士的首领。
“走啊!”他走了几步之后,转头对着李宽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会的向前而去了。
李宽心中一阵震撼,没想到真有舍身取义的义士,这让他有些佩服这个粗壮的狗熊一般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尘埃落定
小小的村庄,此时宛如鬼域,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被斩成两截,有的身上被戳出了一个大洞,还有一些全然是血肉一团,看不出五官脸面了。这些尸体就这样躺在村庄的各个角落,一片片干涸发黑的血迹四处都是,整个村庄显得特别的压抑。
天空中太阳的余晖缓缓的收敛,只余下那一点点的残红,浸染着最后的那一抹彩霞。此时的山林显得更加寂静无声,黑乎乎的像是匍匐着的野兽。偶尔有一些归巢的倦鸟在天空中划过,留下一抹孤寂的影子。夜色开始笼罩大地,天空中出现了忽闪忽闪的星。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沉寂,但是更加沉寂的是小小的山村。
狗熊男一步步的走向对面残存的那几个来袭的死士,脚步沉重但是却异常的坚毅。手中的长枪端着,没有丝毫的颤动,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的铁塔一般的身躯却是渐渐的佝偻,每向前一步都付出莫大的心力。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的妻儿,一边是来自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嘱托,还有一个能引动天下风云的东西,这让他如何选?他只能在两难中挣扎徘徊,或许应该抛出那件东西,保住自己的亲人。这是每个人都最有可能做的选择,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有着千百惆怅,事情太大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如何承受得起?
在心底的挣扎并未影响他的脚步。只是让他每一步都踏出的那么艰难。李宽不知道他们争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却能感受到身前的男人的心中的挣扎。
他从身后靠近那个男人,与他并肩走在一起。或许结果会是一个悲剧,但是他却可以和他一起分担,这不是什么基情,而是对于一个能为一诺付出所有的人的敬佩。
“走啊!为什么你不走?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为什么要卷进来?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这插手进来到底代表着什么?”这个连名字都没有被李宽知晓的汉子,此时嘶声力竭的对李宽说道。或许因为心力憔悴,又或者因为这一战消耗甚巨。他的声音沙哑嘲哳,但是却是像一声闷雷。在李宽耳畔响起。
“能遇到敢舍生取义的义士,岂能不陪你走上一遭?你当某家是什么人了?”李宽不理会他的劝诫,反而步伐更加坚定起来。
“你……”
“哈哈……怎么想走近之后暴起发难?”对面的人却是不想让他们靠近,这两个人都太危险。之前那个猩猩男可是他们之中身手最好的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一具尸体,现在要是被他们两靠近,凭着自己这几个残兵余勇,实在是件危险的事情。
“都退回去,将东西扔过来,不然我们就杀了这两个女人和孩子!”对面继续出声却威胁道。
“不要……”
“哈哈……刚才你不是杀我们的人杀得挺欢的么?现在怎么怂了?你倒是来杀我们啊!还有那个小子,你的刀挺大的啊!杀得是不是甚爽?现在继续啊!”
“你们找死!”李宽双目中寒光一闪而逝,他心中杀意越来越浓。要不是顾忌着那还在刀口下的两个人,定然会直接冲杀过去将这些人全都大卸八块。但是现在却是投鼠忌器,不敢发作。
“发狠了啊!那就来杀我们吧!不过你的杀气让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手都不稳了,你看这都要握不稳刀了,要是失手杀了这两张护身符,那可如何是好?”对面押解着妇女和小孩的死士手中的刀也随着这句话微微的压了压,在两人的颈上割出细细的红痕。
风儿吹过,带走这山村中的血腥气息。吹到了附近的山林之中,浓厚的血腥味减轻不少。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狗熊男一直坚持着不肯将东西交出来,而对面则是一直拿着刀架在两个人质的脖子上。
“老大,这个狄大狗子实在是又臭又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要不我们宰了一个人质吧!让他见见血,看他还硬气不!”
“对,宰了那个女的,留下那个小子就行,女人被宰之前,兄弟们还可以乐呵一下!”
“好吧!不过……”领头的听见手下兄弟们的话,也有点意动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贱女人,你要做什么?”就在此时在他们前方那拿着刀威胁李宽两人的死士突然一声断喝,大声的呼喝出来。
“怎么啦?”还在等着老大发话的家伙,顿时一窝蜂的涌了上前,这又是闹哪般?
“老大,这女的死了!”前方再次传来一声高呼,但是这话却让所有人都突然间愣了一下。
“杀了你们……”狄大狗子见到妻子惨死,顿时什么都不顾了,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手中的长枪也被他嫌碍事直接扔在了地上。
“拦住他,那个小子呢?”死士首领顿时稳住微微慌乱的阵脚,大声的出声问道。
“那小子呢?”顿时所有人都开始寻找,结果刚才还在他们手中的那个小孩儿,现在却是不见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老大,怎么办?”看到冲过来的狄大狗子,他们有些慌乱了,虽然现在他们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足足还有八九个人,可是却不一定是那发疯了的狄大狗子的对手啊,那可是一个超级猛人,手中一支长枪在之前杀了不下三十人。现在他冲过来了,会用他的长枪捅穿自己这些人的身体。
“居然没带枪,兄弟们那家伙将武器扔了啊!我们宰了他吧!那东西虽然我们没有拿到,但是这狄大狗子死了,谁也拿不到不是也挺好的。”
“对,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相信主家看在死了足足两三百兄弟的份上不会为难我们的,再说了我们虽然没有完成任务,可是别的家族也得不到那东西了,岂不是也一样!”这个提议一提出来就得到了附和。于是他们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妇人的尸体,一起冲了过来。
至于李宽,此时却是去了另一个方向,不然要是他和狄大狗子一起冲锋的话,这些人恐怕只会想着四散而逃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出来作战。李宽在之前那女人做出惊人举动的时候,就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目光看到了那个孩子被自己母亲一把推离了那里,推到了路边的那一丛矮小的小树丛中。
此时李宽就从侧面急速的奔驰而过,向着那一丛树丛奔了过去,他要救下那个孩子,因为这是那个男人对他的要求,是他最后的请求,在见到自己妻子求死的那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决定自己去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然后救下自己的孩子。李宽被这个淳朴的男人说服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李宽越过倒在路边的尸体,然后脚踩在地面上的血泊凝固的像是一块红黑色琥珀的地面,跨国草丛,借着夜色的隐藏,终于来到了对面,然后一把伸进那树丛中,扯出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小小的男孩儿,转身看向战场。
“呵呵……”一身低沉的笑声传出,那里一个狗熊一样的身影正矗立在那里,而且他的双手向外张着,在他的粗壮的胳膊上还挂着两个黑乎乎的身影。这两个人被他掐着脖子,就这样生生地被掐死了。而他自己,却是身上插着好几柄横刀,甚至有一柄刀直接从他的身体中穿透,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到地面上,在血泊中响起水滴的声音。
“那小兄弟,照顾好我的孩儿,告诉他他爹是一个汉子!”用尽最后的力量,这个汉子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话语。
“乖乖呆着,我去砍了这几个杂碎!”李宽一把将孩子再次塞回了树丛中,提着自己的大刀,就向着战场冲了过去。
“那小子冲过来了,刚才他是去救那个小杂种去了!”有人见到一个黑乎乎色的影子冲了过来,急忙喊道。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影子居然那么的快速,就在他话刚出口的瞬间,那黑色就已经到了他的边上,然后他就感到脖子一凉,之后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杀……”其实现在李宽就能直接用炸药包,或者用小飞刀直接取走这几个人的性命,哪怕夜色之下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躲射几刀就行了。但是他却没有选择则这么做,因为这样做没有直接用手中的大刀将他们砍死来的痛快。他这两世为人,一直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为了一个承诺居然真的愿意付出生命去践行,这样的人李宽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在心里生出一种叫做佩服的心情。但是现在这个人却死了,死在他的面前,虽然李宽救下了他的孩子,但是李宽还是感到愧疚,那种情况下,两人要是一起冲上去,这群慌乱的死士不一定能找到那藏身树丛的小孩儿。
伴随着计生短暂而急促的叫嚷,使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轻轻的风摇动树梢的声音,四周的虫儿都没有出声鸣唱,夜色下空旷的山村显得是那么的让人害怕。李宽再确认所有人都死去了之后,才转身去拉着那小孩儿狄仁杰,缓缓的走出了村子,夜色下消失在小小的山路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王氏——往事
太原,大唐皇室李家的龙兴之地,这里并非是一马平川,反而是一个盆地的地形,自从李家在这里强势崛起之后,这里被玄乎的称作‘聚宝盆’,聚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那至高无上的大宝之位。按理说这应该是李氏一族最为在乎的地方,更甚于在陇西的老家祖坟才对,可是现在在这里盘恒着的并非是皇室李家,而是另外一个世家大族,太原王氏。这个世家,起源于晋朝,相传是琅琊王氏的一支,但是琅琊王氏随着晋朝的覆灭而淹没在历史中了,这里就成了王氏的大本营,王氏祖上也出过无数的大人物,甚至书圣王羲之也是他们的先祖之一。
但是现在的太原王氏却不像是晋朝的时候那么昌盛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王与马共天下的天下第一世家,渐渐的沦落了不少,虽然底蕴仍在,可是确实少了当初的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霸气。现在太原王氏是五姓七望之一,占据了天下顶级世家的一席之地,可是也仅仅是在倒数几位上徘徊,不见当初的荣光。
王氏占据了太原,这里虽然是一个盆地,西、北、东三面环山,只剩下中部和南部是河谷平原,算不上多么的富庶,河谷之中气候温润,奔流的黄河支流带来了便利的灌溉优势,虽然只有那么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积,但是却仍旧满足整个太原百姓的需求。在这里。王氏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他们手下无数的佃农就租置这这些土地,养活自己的家人。还要满足王氏一族奢靡的生活。
太原城,方圆不下几十里地,是关中大地上少有的重型城镇,城墙高耸,厚重得像是太古圣山一般,城头上飘飞的旌旗,斗大的‘唐’字随风飘荡着。一队队的士兵身披铠甲,在城头上巡视着。他们是驻守这座城市的大唐军队,但是其中大部分的士兵却是对王氏的敬畏超过了李唐皇室。因为这驻守太原的将军就是出身于太原王氏,毕竟一个世家的大本营,怎么也不可能将守备兵权交给别的人。那岂不是将一柄钢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么。所以不管是哪一个世家,只要是条件允许都会将自己老巢周围的驻军首领弄成自己的人。
太原城外,一座小客栈,经营着这间客栈的是一对夫妇,年纪都很大了,和所有的百姓一样,他们穿着粗布衣衫,常年的劳作让他们的容貌留下了深深的岁月划痕,苍老的脸颊和手掌上的老茧证明着他们的质朴。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很多的商队都只选择在早晚赶路,中午最热的那些时辰都会停下来休息。
此时这间小客栈中,一只远行的商队正停在这里歇脚。三三两两的汉子正坐在客栈的堂厅里,喝着白开水,谈论着路上的所见所闻。
“你们知不知道,这太原城最有权势是的是谁?”一个汉子敞着胸口的短衫,结实的胸膛黝黑,和他的那张脸一样显得粗犷。
“这个谁不知道。定然是守备将军王琦了,麾下旌旗三万。整个太原城谁敢得罪于他?”一个瘦小的汉子端起粗糙的瓷碗,在嘴边灌了一口水回答道。
“错了,我看是太守大人郑云峰,他才是正正经经的朝廷任命的太原城最高长官!就算是王琦将军也不敢得罪于他!获罪上官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又有人出声反驳道。
“其实你们说的都不对,这太原城这两个人虽然都不能得罪,但是却只能排在前三,两人可谓是不相上下,但是还有一个人绝对是凌驾在两人之上的!”敞胸汉子见到有人接话,很是兴奋得接着说道。
“哦!那么这个人是谁?该不会是那一位吧!”似乎有人猜测到了什么,出声说道。
“看来还是有人知道的嘛!不错那一位可谓是太原城的真正主人,不管是太守大人还是守备将军都不敢违背他的意愿,他就是这太原方圆百里的‘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敞胸汉子收住了声,小声的说道。
“你是说太原王氏的家主,王隽王子杰。”
“对呀,早就该想到的,守备将军王琦是太原王氏的旁支,郑云峰大人更是这位的嫡传弟子,怎么可能不尊敬他,这位才是这太原的最大的地头蛇,就算是皇室的强龙来了,也不一定压得住,更何况这条地头蛇也有着差不多化蛟成龙的力量。”一个身穿长衫有别于一屋子粗犷汉子打扮的文士出声说道。
“就是,这太原王氏可是五姓七望之一,这天下有数的大世家,这一族之长怎么都是比什么一地父母官要强。”
一番附和之声响起,整个客栈的大厅这么多人居然都赞同这一点,可见这王氏在太原这片地界上是有多大的威望。
“王氏确实是这太原最大的地头蛇,可你们知不知道最近王氏有一件大事?”敞胸汉子看着所欲人都参与了他提起的话题,顿时觉得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得意非凡的说着,手中的海碗被他一口喝干,然后就有人给他盛满。
“什么大事啊,难道说王隽家主又娶小妾了?”一边靠着窗户的一个黑大汉扯淡的说着,而且说完之后还哈哈笑起来。
“那个黑大个,不知道别乱猜,这里离太原可不远,谁知道这客栈中有没有王家的眼线,要是知道你这样编排王氏的是非,说不得你就要倒霉了!”他身边的同伴急忙阻止了他,并且一双眼睛四处瞄看着,似乎在寻找那所谓的眼线。
“放心,王氏还不一定能把我怎么样!这话就算当着王隽那家伙说,我也不怕!”黑大个咧着嘴说道。
“你啊,就不能少说两句?要是真的引来了王氏的人,别怪我不帮你,你想想这一路上要不是你这张嘴,我们会与这么多麻烦?而且居然还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现在还是先找找这附近的山村,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吧!”他的同伴一把拉住了还想继续说的黑大个,然后在他身边低声的念叨着。
“唉!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也知道,那么贵重的东西,居然就这样直接交给我们,出了事儿谁也不想啊!”黑大个没了继续调笑的情绪,垮着脸说道。
“这位大哥说的不对,这些天太原城可谓是张灯结彩,你们没看到那城中央的王氏府邸可是挂上了大红灯笼了,比起过年还要喜庆呢!这定然是有喜事儿,说不定王氏今年还会减点租子呢!”客栈的老板见到他们说的热闹也插了一句嘴。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这王氏不会是要嫁女儿了吧?”
“不是,不是嫁女,而是找回了失散多年的王家大小姐。这个大小姐是王隽老爷子的孙女,也是王家这第三代的长女,那不是在前几年的战乱中走失了么,现在找回来了!”敞胸汉子也不在吊大家的胃口,直接说道。
“既然是王家大小姐回归,那定然是一件喜庆的事,值得庆贺!”
“只是你们都想不到,这位王氏的大小姐,这些年居然被人弄去当侍女了,哈哈……真想知道是哪家的小子这么好命,让王氏嫡长女做侍女,真是一件胆大包天的事儿啊!要是他知道了自己侍女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吓尿了!”敞胸汉子不等众人消化刚得知的消息,又抛出了另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这……这是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事儿?”
“王氏一定恨死那个狗屎运的小子了,说不定会将那家伙大卸八块,然后在点天灯呢。”
“不管怎样,那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儿,我们只希望这一趟赶上这样的好事儿,王氏心情舒畅少收点过路费,让我们这一趟多挣几个钱!”这一只商队的掌柜的,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坐在靠近客栈楼梯口的一张桌子上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就在此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身穿天蓝长衫,脚下踩着鹿皮短靴,手中一把奇怪的扇子,一摇一晃的走下楼梯:“敢问诸位兄台,你们说的王家大小姐,是什么时候被接回王氏的?”在问出这一句之后,少年转身看向了靠窗的位置,然后手中的扇子唰的一声就合上了,在手中把玩着,然后对着窗户方向轻轻的点了点,面带笑容的等着底下的人回答他的问题。
“这……倒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些事儿我们虽然知道一些,可是却不真切,毕竟这些大家族的秘辛,谁也不敢多打听啊!”敞胸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看着眼前人的打扮,定然是一个世家公子哥,要是能回答上他的问题,说不定能攀上那么一点关系呢,可是这个机会却是溜走了。
“是这样啊!那也麻烦了!”蓝衫公子哥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转身上楼了。
“真的是他?”
“要不要去?”
“既然被撞上了,怎么能不去,除非不想活了!”
“那么就走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故人,敌人
太原城外的小客栈,这里离这太原城不远,所以生意一直很清淡,掌柜的两夫妻操持着,维持着清淡的生活。说,□x.
客栈的二楼,一件淡雅的客房内,身穿天蓝色长衫的少年坐在一张板凳上,倚着窗户看着窗外的官道,正是午后没有多少人来往,空旷的原野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那是热空气在蒸腾。少年沉思着,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剑眉微微地皱着。
“扣扣……”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属下薛万彻,刘威见过楚王殿下!”进来的两人在门口就跪下来了,低伏着头不敢抬起来。
“你们两个,一前一后,居然还是搅在一起了,到底怎么回事?”少年没有转身,声音不大,但是很是低沉压抑。这些年虽然一直不怎么管事,但是毕竟身居高位,身上还是沾染了那么一点威严的气质。此时却是恰到好处的散发出来,让身后跪着的两人有些心中惴惴。
“殿下,属下无能,有负所托!”粗犷的黑大个此时面颊滚烫,幸好肤色黝黑,倒是看不出来。
“你也知道有负所托?说吧!”少年站起身来,转过身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
“那一次从草原进入中原之后,就有人对属下围追堵截,一次次的劫杀让属下等人难以招架。甚至属下从中看出了很多家族的影子,为了避免被围剿,所以我们就化整为零。三三两两地前进,并且全都背着一个包袱前进。这样总算将敌人分散开来,一路进入了这太原地界。之后……”黑大个薛万彻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这样的。薛将军,为了以防万无一失,将那东西亲自背着上路,甚至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山民,可是却没想到还是被认识他的太原王氏给认出来了,结果就是太原王氏派出了大批的人围剿,那东西也差点被抢走,然后就这样躲躲藏藏的一路潜行。没想到王氏居然下了大决心,一定要得到那东西一样。居然编造出了一个家主遇刺的借口,在大大小小的路口进行搜捕,属下也是在这个时候才不得不出面和薛将军汇合的。”刘威接着说道。
“我是问东西呢!”蓝衫少年,也就是李宽再一次问道,声音更加的冷酷。
“东西,东西被薛将军交给了一个山民,那是他之前认识的一个义士!说是万无一失,谁也想不到他会将东西交出去。”刘威接着解释道。
“那山民是不是姓狄?”李宽插口说道。
“殿下怎么知道?”薛万彻惊讶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宽。
“你看看。他是谁?”李宽说着伸出手指向了对面的床榻,那里一个小小的孩童正在酣睡,只是眉头紧锁,满是忧愁。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小脸蛋,此时写满忧郁。
“狄仁杰……”薛万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总算认出了这个小家伙。正是自己那个朋友的独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狄常胜呢?”薛万彻激动起来。似乎猜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既然好友的独子会和楚王殿下在一起。以他对自己朋友的了解,定然是出了事了。
“原来他叫狄常胜,你很了解他?果然是个义士!”李宽轻轻一叹,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挡在他身前让他先走的身影,壮硕的像是铁塔一样的身影,在那一步步迈出的时候显得佝偻的身影,似乎越来越清晰,永远也无法忘却。
“狄常胜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通知了之前的弟兄们前去了么?怎么狄仁杰这小家伙会和殿下在一起?”薛万彻几乎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双目一下子闪现出了浓重的哀伤,屁股一下子就坐在了跪下的双腿之上,一个大老爷们儿像是一下子丢了魂一样。
“狄常胜,死了,整个村子都死了,还有你说的什么那些兄弟,要是那一群敢和人拼命的家伙的话,那么就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李宽出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啊,狄家村那么偏僻,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绝对不会!”薛万彻还是不敢相信,他和狄常胜是打出来的交情,当时被赶出长安的他,来到这山西地界,开始讨生活。结果在山中遇上了上山打猎的狄常胜,两人为了争夺一只猎物而斗了起来,结果双方半斤八两,从而惺惺相惜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现在居然听到他的死讯,这让薛万彻有些不敢信。
“这很好解释,这一切其实都是你自作聪明。要不是你通知了你之前纠结的那帮弟兄,让他们去狄家村的话,定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既然太原王氏都认出你来了,那么你之前在这里经营的那些人,他们会不派人盯着?你这样给太原王氏的人引了路,有没有收到他们给你的带路费啊?”李宽有些气急败坏的斥责道,这件事情其实薛万彻是想着多些人,有个帮扶照应,可是谁会想到人一多目标就大,而且还是那些你薛万彻的老部下,只要王氏不是全是智商为五的渣渣,都会知道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奇怪举动是受了你薛万彻的指示,顺藤摸瓜,那么狄家村暴露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是我害死了狄兄弟,是我害死了那帮弟兄!”薛万彻双目通红自责不已,一下下打着自己的耳光。响亮的巴掌声在这小小房间里传荡着,惊醒了本就睡得浅的狄仁杰。
“好了,别再这样做了,你看看小家伙都被你吵醒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而是报仇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李宽手像是一道残影一样直接伸出,抓住了还在猛抽自己嘴巴的薛万彻的手掌,弯着腰低声的呵斥道。
“对报仇,一定要报仇,王家……我薛万彻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用我的性命发誓!”薛万彻咬着牙,丝丝的血迹在嘴角流下,但是那布满血丝的双目却是闪耀着杀气:“待报了仇,我在去向兄弟们赔罪!”
“你们知不知道,那王家的嫡亲大小姐,到底是谁?”李宽将狄仁杰从床上拉起来,这小子跟着自己一路步行走到这两三百例外的太原城,是个有毅力的苗子。
“不知道,我们也都才到这里!”刘威轻声回话道。
“希望不是她!不然就难办了!”李宽有些无奈的喃喃自语道,但是心中却是越觉得是自己那个小侍女的可能很大,因为这一趟回来的时候,李宽专门去之前的地方接应自己的两个侍女,但是却没有找到人,这让他感到一阵焦虑了。
一路顺着他教会小天香的暗记寻到这太原城,才在这城外的客栈住下来。准备进城打探消息,没想到却在楼下听到了王家嫡亲大小姐认祖归宗的消息。这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小侍女的种种表现,那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才能掌握的礼仪习惯,还有小小的人儿写的那一手好字,还有那伺候人的手段等等,这一切都说明这个小天香不一般,而且两相对照,巧合的几率就更低了,这让李宽头疼起来。
他现在要是想要给狄常胜报仇,那么太原王氏就是敌人,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小侍女居然是这个家族的嫡系长孙女,这该如何是好?在这个重视血缘关系,父母血脉恩情大于天的时代,要是小天香因为自己而与太原王氏决裂,这世间该如何戳她的脊梁骨?她小小而稚嫩的肩膀能担得起这世人的白眼?李宽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因为在那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锻炼久了,脸皮的厚实程度已经堪比航天飞机使用的合金了,但是那乖巧可人的小女孩,受不受得了呢?
“楚王殿下,末将这就去城内打听情况,一定打探清楚!”刘威感到气氛有些怪异,所以连忙找了一个事儿退出了房间,留下还在自责中的薛万彻还有李宽在房间里。
“你是薛叔叔?”就在此时狄仁杰从睡眠之后的朦脓中清醒了过来,看到在身前的那个黑黑的人影,虽然时隔大半年,还是认了出来。
“小狗子,就是你老叔!”薛万彻虎目含泪的回了一句,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小家伙,毕竟他的父亲会出这样的状况,全是他薛万彻的责任。
“薛叔叔,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你要给他们报仇啊!”经历了人生中的最大的变故,小家伙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说话有了条理,但是脸上却没了笑容,此时眼睛虽然含泪,却是没有流下来,因为老爹说过,男子汉是不能流泪的。他以前老是哭鼻子,但是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哭了。
“好……老叔给你父亲报仇,让那帮杂碎付出代价!”薛万彻别过头去,悄悄的抹去脸颊上流下来的眼泪,连小孩子都没哭,他要是在流着泪,那是要被笑话的。
“嗯……我长大了也要学武,要像爹爹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小狄仁杰一脸坚毅的说道。
“你想学什么,老叔都教你!现在你是要好好的,不要让你九泉下的父母担心,知道吗?”薛万彻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子,只能这么交代了两句。
“薛万彻,你过来!今夜将这东西送到王家的大门口去!”李宽将薛万彻叫了出门,递给他一个大麻袋,然后吩咐道。
“末将遵命!”薛万彻接过麻袋,然后转身和狄仁杰告别,之后就大步走出了客栈的大门,向着太原城而去。(未完待续。。)你正在阅读,如有!
第三十八章 久违的战斗
夜色下的太原城,没有丝毫的灯火,全然在一片黑暗之中。或许天边还有几颗残星,但是也在那低沉的乌云缝隙中若隐若现。
在这个时代,百姓虽然也已经生活算得上富足,毕竟李二在北击突厥之后,就没有再动过刀兵,哪怕是吐谷浑这些小国又在蠢蠢欲动的搞一些小动作,但是驻扎在大唐西域边境的军队只要微微的将防线前移,他们这些小国就不敢在有丝毫的动作。毕竟数万大军黑压压的挤在自己国家的边境线上,是这些全部人口也不过十来万,的小小部族式的国家,可经不住大唐铁骑的摧残。所以百姓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只是一向节俭惯了的大唐百姓还是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再加上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全都早早的睡下了。
就在太原城的狭窄的街道上,一个雄壮的人影正在悄悄的潜行着,在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麻袋,粗大的麻袋提在他的手上轻若无物,矫健的步伐还是像那灵猫一般,不带丝毫的烟火之气,难以想象这雄壮的像是铁塔一般的身体,居然能如此的灵巧。
他在街上闪躲着巡查的武侯,太原城也还有着宵禁的习惯,一到夜幕降临,武侯就开始巡街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人物,被他们这些人撞上,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这帮人其实就是太原王氏为了自己大本营安定才养着的。毕竟一座城池,晚上还是少些人在外面游荡来的安定。
太原王府,一个个大红的灯笼在朱漆的大门的上方飘荡着。蜡烛的光芒透过红色的绸布,显得红通通的,有些昏暗。就在离着他们家大门不远的一段围墙外,那个身影停了下来,看着这富丽皇堂的府邸,嘴角扯出了一丝的冷笑,然后。将手中的那一个包裹,直接的从墙头上扔了过去。
“噗通……”好像是掉进水里了。在这段围墙后面居然有水?身影不禁有些灿灿,没有考虑周全,不知道那麻袋里的东西是不是抗水的。要是沾了水,里边的东西坏掉了。那么自己就有愧与楚王殿下的交代了。但是现在却不是进去检查的好时机,因为在院墙的那一边,已经有人的声音传出来了。
“什么东西?谁在那里?”巡查王氏府邸的家丁正好在这附近,听到这声响连忙过来查探出了什么事。他记得在这个地方有十几个储水的大缸,那是王氏一族下人的使用的水源。至于主家,那又是另外的待遇了,从城外的山林间专门寻找了一涧山泉,作为主家的食用和洗漱用水。
可是现在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那些大水缸里,所以他们这一队人连忙过来查探。这段时间在他们府邸的周围明显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家伙在徘徊,这已经引起了王氏一族的高层的注意,并且吩咐下来一定要打起精神。没想到今天夜里就出现了状况。
待走近之后。他们举着手中的灯笼一照,原来是一个麻袋啊,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又立马觉得蹊跷,这既然有麻袋,那么定然有人。
可是四处打量,哪里有丝毫的人影?于是立即有人去给主家能做主的人报讯了。只是他们也只能通传给管家,毕竟主家休息定然是在后宅。那里是他们这些家丁的禁地,是严禁除了家族高层的主人和几个少爷之外的其余男人进入的,毕竟住在那里的都是主家的女眷,他们进去不合适。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传到了王氏一族现在的家主的耳中,顿时让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因为前不久郑氏死了家主和几个族老,之后崔氏更惨,差点被人一锅端了,现在正是风波诡谲的时候,由不得他不小心:“快带我去看看,还有传令武侯,多多巡视,这段时间一定要给我看紧了!”王氏一族的族长——王隽,此时正在边穿衣服,边往外走,虽然已经年过古稀,但是他的身子骨还是硬朗得很,再加上自己那几个儿子实在是不成器,让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得不撑起王氏这个世家的这一片天,原本他以为这五姓七望之中,自己这太原王氏是最先落败的,没想到清河崔氏高层差点被人一锅端了,这让他这段时间心情都好了不少,可是他还是担心着,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明显就是冲着他们这些世家来的,要是哪一天,太原王氏也被点名了,那该怎么办?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居然在清河崔氏之后,就是他太原王氏,那个所谓的麻袋,定然有着玄机在里边。
来到府门的一侧,在这里一个水缸中泡着一只麻袋,四周的地上全都是水溅出来的痕迹,地面变得湿滑,可是王隽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快步的走到水缸前,然后示意家丁捞起了那一个麻袋,麻袋很大,两个家丁才将它从水缸中捞了起来。然后打开,发现里边是几个光溜溜的坛子。
“这是,这是金塔?”王隽指着那几个坛子说道。
“什么?金塔?”家丁们也慌了,这东西可不吉利啊,怎么会在这大半夜的被人扔进院子里来?这玩意儿装骨灰的,应该摆在义庄啊!可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王氏的府邸,是五姓七望中的的太原王氏的大本营,居然有人敢将这东西扔进来,实在是太过藐视王氏的威严了。
“查……给我彻查,最近都有些什么人在我这府邸周围游荡的,给我杀了他们!”王隽看着我这一麻袋的金塔,气得手都在颤抖着,胡须更是被他吹得老高。
薛万彻扔下麻袋之后,就开始向着城外潜行,一路上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巡视的武侯,他的身手比起这些家伙来说,实在是超出太多,要避开他们没有丝毫的难度。只是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走着走着就感觉到这巡查的力度开始变大了,甚至还没有走上几步,就遇到了好几拨的武侯巡街。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行先躲一躲!”薛万彻向着就再一次转了方向,他居然又一次转回了王氏的那祖宅,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李宽没有进城,而是在郊外的客栈中等着薛万彻的消息,他登上了客栈外的那一个小小的山头,在那里俯视着太原城,见到越来越多的火光在城中亮起来,他知道薛万彻动手了。然后他转身又回客栈了,那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呢,一个和当初的小天香差不多大的小家伙,这小子在下午的时候被薛万彻收为义子了。
李宽回到客栈,薛万彻这边确实险象环生,因为巡视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人的身手明显比起之前的武侯高出不少,因为好几次薛万彻都差点暴露,这些人的直觉居然相当的敏锐,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影起他们的注意。
这不,在那一边,一个柴火垛中,两个隐藏的很好的家伙就被抓出来了,他们穿着灰色的麻布衣衫,身材壮硕,皮肤黝黑,像是那无数的寻常百姓一般。可是薛万彻却是从他们那紧绷的肌肉看出了两人的不凡来,定然是军中超级精锐的高手,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盯着这太原王氏。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两个汉子,手无寸铁,但是却是丝毫不显紧张,而是紧绷了身体的肌肉,做出随时都有可能反击的防守动作。
“你们这些人,胆敢冒犯太原王氏的尊严,实在是罪不容赦,杀……”带头的武侯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挥下,顿时围城一圈的武侯就冲了上前,手里的家伙也开始挥舞着,向着这两人招呼了过去。
“杀……”两个被围住的人,脚下一踏,然后踢起一堆柴火,脚尖一挑,一柄粗硕的马槊就出现在他们手中,长长的矛尖闪着丝丝的轻挥色泽,伴随着灯笼昏暗的灯光,在夜色下微微闪亮了一下。将人冲刺而出,手中的长矛挥舞得呜呜作响,矛尖像是毒蛇吐信一般,一下子迅若惊雷的刺出。
“娘的,这两个家伙是程咬金的徒弟?这一下子,怎么那么像那个夯货的那一记杀招啊!”薛万彻嘴里嘟囔了一句。
“这边还有人!”没想到这一声却是暴露了他的行藏,一个武侯转身指着他的方向大声吼道。
“这帮杂碎!你薛爷爷在此,谁来受死?”薛万彻索性也不再躲藏了,直接跳将出来,腰间的横刀被抽出,雪亮的刀锋微微闪过寒光。
“找死!”薛万彻手中横刀一挥,咔咔的擦过脚下的青石板,一溜火花被擦了出来,然后他一下子一个斜撩,自下而上,架住了对面武侯在这一刻劈下来的横刀。
“找死的是你,敢和王家作对,在太原得罪了王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几个了!”武侯的首领手中的横刀在对面的使用马槊的汉子身上留下一道伤痕,然后将位置让出,直接对着薛万彻就是一刀劈下。
“车轮战?老子不惧!你也吃老子一刀……”薛万彻架住了这一次偷袭,然后横刀一转,径直的还了一个竖劈,这一招力劈华山被他使得是炉火纯情,在举刀的那一霎那,他的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忽然间全身的杀气冲霄而上。
“咔……”伴随着一声刀身劈过肉体的声音,薛万彻将武侯首领的一条胳膊看了下来!
“一直被你们这些人追着跑,总算劈了你们一刀了,真爽……”薛万彻大吼一声:“你们这些家伙,不管换多少身衣服,那身上的那股子见不得光的酸臭味儿,总是换不掉的!别以为爷爷不认识你们,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王氏想要的东西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臭味从散落四周的那一片片的花花绿绿的残肢断臂和内脏散发出来,令人作呕。薛万彻手中的长刀,正在滴滴地往下滴着鲜血。他将刀身从一个家伙的身上抽了出来,卡在骨头里的刀被他奋力抽出,狂飙的鲜血洒落一地,不知道是第几个被他一刀劈死的倒霉鬼此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哈哈……来啊!”薛万彻站在一大片的尸体中央,像似乎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般,血液沾染了他的衣衫,并且将他的胡须都凝成一股,脸上也有着块块的血痂,那是之前溅到脸上的鲜血凝固之后的残余。在四周已经没有人了,这一群巡逻街道的武侯,此时全都去了阎王殿。
薛万彻杀完人,也不管那两个倒在血泊中的使用长矛的人,他都不认识他们,要不是被发现了,薛万彻还乐得见到他们相互火拼,怎么会出手救治,这些人不是皇室的探子就是其余世家的眼线,薛万彻对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一天到晚只会躲在阴影中度日的家伙,薛万彻是从来都看不上眼的。
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薛万彻没有再隐藏自己的行踪,就这么向着王氏的府邸而去,但是却离奇的没有遇上拦截的人。
这让薛万彻有些疑惑,他岂会知道,在城市的另一边,一大群人正在混战着,他之前遇上的那场战斗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一般清淡。在那里谁都不曾想到。居然有一个世家将一支接近百人的死士队伍安插进了太原城中。距离太原城的南门不远,那一家在整个城市都非常出名的烟花之地,百花楼的名声可谓是太原城人尽皆知。来到这里没有去百花楼玩玩,就等于是白来一趟。这是绝大多数的来到太原城的商贾之流口口相传的一个真理。
这一家青楼楚馆,少有卖身的姑娘。多数都是靠着琴棋书画吸引那些附庸风雅的商人的清倌人。但是百花楼却比起别的青楼不一样的就是,这里姑娘开苞并不需要额外的金钱,只要你能够用你的才华让那位姑娘倾心,那么百花楼就决计不会阻拦。所以无数的读书人也前来捧场。而且这座青楼似乎背景也不差,太原王氏的那些个纨绔子弟居然没人敢去闹事。所以渐渐的就在这太原城打出了硕大的名声。
可是现在百花楼却是被团团围住,无数的武侯装扮的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而之前薛万彻遇到的那一队人马,正是赶来驰援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了薛万彻还有那一对倒霉的连姓名都没能留下一个的兄弟,就将这一队人马全都光荣了。所以薛万彻后半截的路程才走的这么顺当。
无数的王氏的死士将这座青楼围住了。手中的横刀出鞘,全都向前指着。在百花楼的前面,另一拨人也正严阵以待,他们身穿青黑色的短衫。手臂肌肉虬结,鼓胀。手中也握着武器,和越来越多的人对峙着。
“没想到你们范阳卢氏居然在这百花楼中布下了这么多人,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文士装扮的人走出了武侯的保护圈,来到百花楼的前面,对着眼前这些人说道。
“别假惺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太原王氏也做的不少!”对面一个粗壮的汉子也粗声答道。
“哈哈……这位兄台这么说,可有什么真凭实据?要是没有。我王氏可是不会甘休的!你也是世家中人,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名声才是最重要的!”文士朗声一笑,回答道,同时他的手也扬起,似乎随时准备发动进攻了。
“要打就打。爷爷没时间和你磨嘴皮子,在利益面前。什么名声都是狗屁!你敢说你们太原王氏没有在清河那边派出无数的人来?”百花楼前范阳卢氏的人反唇相讥道。
“不错,那是因为清河崔氏风光不再了,所以每个世家都派人去了,你们卢氏不是也派出了不少人?可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太原,我王氏还没有到分崩离析的时刻,就向着趁火打劫?你们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文士一样的武侯继续说道。
“那还是手下见真章吧!多说无益!”说着对面的人收缩了防御圈,要知道这百花楼可不小,要是仅凭这百十来人可真的守不住这里。所以他们很是有先见之明的收缩了防御的区域,至于那些姑娘,相信没有人会在意,给别说那些还在姑娘房中饮酒作乐的那些商贾书生了。这些人都不再两大世家的考量之内,他们从未在意过这些。
“杀……”文士一挥手,右臂落下来的瞬间,身后的人就这样冲了上前,对面的人则是严阵以待,准备死守到底。
南城门边上已经乱成一团,周遭的百姓全都被惊醒了,他们在睡梦中醒来,听着窗外传来的动静,一个个都害怕极了,这刀剑无眼,再加上这些人都是拿人命不当命的人,谁会在意还是千姓。他们全然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彼此的身上,只有将对方打倒的心念在脑海中盘旋。
就在这个时候薛万彻也来到了王氏一族的府邸,这个时候王家的老族长还没有去休息,因为年纪大了,被吵醒之后就再难睡着,所以现在他在书房中,研究着那一麻袋的东西。或许那几个金塔对于别人来说就只值不吉利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别的意义,但是王隽这个博学的老者还是从中找到了丝丝地蛛丝马迹。
他将那十来个黑漆漆的陶罐一样的金塔摆在自己的书桌上,然后这个瞧瞧,那个瞅瞅,甚至轻轻的一个个的把那些金塔给抱起来。
渐渐的这个老家伙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凝重的神色,似乎感到了什么不妥,然后再一次将中央的那一个金塔给抱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侧着耳朵倾听。
“这个东西真的有玄机!”王隽在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再一次将东西放下,伸出已经满是皱纹的手掌,将金塔的盖子缓缓揭开。
随着他的手的动作,轻轻的揭开了那个盖子,里边惨白色的渣子一样的骨灰显露出来,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一抹惨白的荧光。
“这……”薛万彻悄悄的藏在窗户外面,此时正在看着王家这位老家主的行动,这王氏现在居然非常的松懈,这让薛万彻感叹道不可思议,这个数百年风雨不倒的世家,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要知道在大军争斗中,是决计不能让自己大营空虚的,当然兵行险招的时候除外。因为一旦敌人察觉你的大本营居然无可用之兵进行防守,那么你就离死不远了,他们绝对会前来踹营,将你这主将斩杀,用以鼓励士气和打击你的部属。所以王氏现在居然将大多数的家丁护卫都派出去搜寻所谓的‘凶手’。留下空虚的宅院,让薛万彻鄙夷不已。真是读书读傻了,就像他们的祖先王允一样,傻的冒泡。
当然,薛万彻是不会去好心提醒他的,他现在正在看着这个老头的行动呢。因为他从未想过李宽给他的这一麻袋东西居然还暗藏玄机,也起了好奇心,看看是什么东西。
只见到王隽用手轻轻的刨开上面的骨灰,任由它们洒落到桌子上,然后从金塔里轻轻的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很是光亮,王隽轻轻的用手拂去上面沾上的骨灰渣子,就露出了光洁的盒子表面。在用嘴轻轻的吹了吹,就很是干净了。
“这老头还真是胆大,这半夜的抓骨灰玩,还什么世家大族的族长呢,连死者为大都不知道么?你抓之前先拜拜啊!”薛万彻很是无言,看来这些世家多是在忽悠愚弄百姓,他们自己并不像他们自我标榜的那样伟大,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家伙!这样的人最是让薛万彻感到厌恶,所以顿时有那么一丝丝的怒火,想要将眼前的老家伙揍一顿的冲动,只是他还算理智,这里是王家大院,这里又是家主的书房,这样的重地定然有人在一旁守卫着,他要是冲出去定然会暴露的。
于是他强忍下了,继续看下去,只见到王隽搜寻了半响,在盒子的边缘轻轻地抠弄着,将盒子轻轻地打开了。
“这……”王隽双眼一时间瞪得老大,他从未想过这个东西辛苦的搜寻,付出了无数的努力都没有到手的东西,居然会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这简直就是在做梦一般。
他更加的激动了,那一双老手更是颤抖去来,合上盒子的盖子,然后声音也颤抖着向外面吩咐道:“给老夫弄一大桶热水来,老夫要沐浴更衣!”
顿时,王家的下人们忙碌起来了,厨房的负责烧水,有人去抬浴桶,有人去给家主准备换洗衣衫,等等……总之,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就是了。
可是躲在窗外的薛万彻却是埋怨起来了,这个老头,大半夜的洗啥么子澡啊!真是的,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薛万彻不得不郁闷,因为那个老头在打开盒子的时候,身体是背向着薛万彻的,不像之前那样只看个背影就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且就那么一下子,就又关上了,让他想转个方向看看都没机会,同时他又在心中怀疑,这楚王殿下让自己来送这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薛万彻刺王
李宽坐在房间里,一灯如豆,淡淡的黄昏的火光照亮这间不大的斗室。薛万彻还没回来,看来是困在城中了。但是李宽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因为这小小的太原城还困不住他,王氏虽然是一条盘踞在此的强大地头蛇,但是薛万彻却只是去送一件东西,又岂会和他们硬碰硬?
但是随着太原城方向渐渐的传来一阵阵嘲杂之声,李宽有些坐不住了,在这太原城郊外,上不足十里地的地方,他那敏锐的耳力让他隐隐约约的听闻得到那太原城中的叫喊声,还有那厮杀之声。他站起声来,走到床边检查床上睡着的小萝卜头还是在熟睡之后,就悄悄的将窗户推开,然后翻身跳了出去。
夜色深沉似水,李宽在这城外的道路上奔跑着,身上的绸衫被风吹起向身后扯动,发出哗哗的声响。或许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却也在片刻间就已经赶到了太原城外,十里地在他的脚下并不算是太远的路程。此时他正在太原城的那三四丈高的城墙之下,查找着可以翻进去的地段。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薛万彻此时正蹲在王家的家主书房外,偷窥着一个老头洗澡,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美,简直都不敢看了,但是他却强忍着长针眼的可怕后果,继续偷偷窥视着。因为他害怕要是一转身,那个东西被那老头收起来了,就真的失去了得窥其真面目的机会了。对于那个从金塔里取出来的盒子。薛万彻是真的来了兴趣。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一直都神秘的楚王殿下安排出来的。那么其中的东西定然是有着别样的意义,绝对值得他这样查探清楚。
王隽这个老家伙半夜开始洗澡,而且是在这书房之中。这让薛万彻蛋疼无比,可是那个老家伙却是洗的很认真,哪怕是那一头已经全部银白的头发,也细细地梳洗了一遍。没有肥皂的年代,这老家伙就用手,让服侍他洗澡的下人帮忙搓,那画面更是让薛万彻感到双目刺痛。看来这针眼是长定了。
但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这老家伙半夜发疯的洗了一通澡。然后穿戴好用熏香熏得香香的衣衫,起身了。
将那个恭敬的供奉在书房中孔子画像前的盒子取出来,然后在香炉中插上三支信香,在青烟袅袅中。这个老者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在跪拜的同时,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但是薛万彻隔的太远了些,没有听到。
拜完孔子,王隽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衫的下摆,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走上前将那个盒子拿了起来,转身对着大门口坐下:“来人。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随着王隽的吩咐,就在门外传来脚步的响动声。在他的身边随时都有一队侍卫负责他的安全。
在确定没有人能够进来之后,王隽才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王氏列祖列宗在上,第二十一代王氏族长,王隽王子安在此叩见,天见可怜,当初祖先的雄心壮志。今日得以展开,宏伟蓝图今日即将开启。子安深感无上荣焉!”说着,他再次对着王氏祠堂的方向跪拜起来。
薛万彻此时在窗外一阵无语,因为他此时正站在王隽跪拜的方向,也就是说,这个老头拜祖先的那三拜九叩,薛万彻生生承受了下来。他此时却是不敢动,因为在离他不远就是王隽的那几个侍卫。要不是在翻墙进来之后,他就找了一身干净衣服换去了身上的血衣,那么他一身的血腥味恐怕就会将他暴露了。所以、他只能在心里对这个老头道歉:“不是有心占你便宜,而是你自己跪下来拜的。”
且不说这些,只见那王隽此时已经起身,缓缓的站起来,似乎身上有着千钧的重担一般,那原本就佝偻的身影此时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他的双眼却是闪烁着一股子狂热,一种莫名的兴奋。然后他坐下来,侧身对着薛万彻,然后再次打开了那个盒子。
“嗯……”就在王隽打开盒子的时候,薛万彻感到一阵惊讶,因为在盒子半掩半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子柔和的光芒在盒子的缝隙中闪耀着,这一点薛万彻绝对敢保证自己没有眼花没有看错。这盒子里果然是了不得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楚王殿下知不知道。
但是随着盒子的缝隙越开越大,薛万彻感到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他认识。
不仅仅是认识,为了这东西他可谓是拼了老命了。可是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楚王李宽设计的?在此时薛万彻心中感到一种愤怒,因为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子。他此时怔怔地看着王隽手中的那件东西,那熟悉的样式,那散发着纯粹的光芒,像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一样的光芒的东西,还有那朱红色的底座,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件东西是他这一路保护着的东西,是他和自己兄弟一直都视为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哪怕是无数的弟兄在这一路追杀中倒下,但是想到那还在自己怀中的东西,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可是现在这件东西却是像扔垃圾一样被抛到了王家的大院里。这让他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然失去了意义,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被全然否定;所有的坚持,所有的荣耀与骄傲,在这一刻被敲得粉碎。
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他的手不自觉的就紧紧的握成拳头,但是此时他还是在忍耐着,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不让自己暴露。可是接下来王隽的行为确实彻底的让他失去了理智,彻底的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因为那个老头,用他枯瘦的双手,抓起了那一方大印,然后找来一块绢帛,哈了一口气将大印盖了上去。之间八个朱红色的大字被盖在了绢帛之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红的刺眼,像是无数炽烈的鲜血凝结而成一样,薛万彻感到其中就有之前自己手下的那帮兄弟,虽然他们出身于玄甲卫,但是数月的征战生涯,让他彻底的把那些人当作自己的兄弟。
“那帮保护着这东西的玄甲卫恐怕不会知道他们誓死护卫的东西在这转了一大圈之后,还是到了我王氏的手中了吧!那些家伙可真难缠,一个个为了这玩意儿居然都不要命了。实在是让人惊叹,可是他们死了,东西丢了,就像是丢一包垃圾一样,哈哈……薛万彻那家伙,一次次的抛下自己的手下,一次次的带着这玩意儿逃窜。为了你,老夫可是屠杀了那么多的人,像那什么狄家村,还有什么望山屯。哈哈……”王隽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家伙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难过,肆无忌惮的说着为了得到传国玉玺做出的那些事儿。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这番话,更是刺激了正躲在他窗外的那个人。
“啊!”哪怕薛万彻神经似钢铁一般的坚韧,此时也是受不了了,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手下士兵,自己的兄弟战死,但是却不能容忍他们的死亡受到践踏,他们的付出变成一个笑柄。所以此时他彻底的疯狂了,顾不得会被人发现,被人围攻的风险,冲了出来,雄壮的身躯撞破了窗棂,直接冲进了王隽的书房。
“老家伙,将东西交出来!”薛万彻一声大喝,让正在发疯一般长笑的王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不在发出声音,同时他的像狗熊的熊掌一样的胳膊直接闪电般的探出,直直的夺向王隽手中那一方玉玺。
“你是谁?”王隽被人打断了长笑,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直接冲了过来,只来得及出声喝问了一句,就已经和那个身影撞到了一起,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给压在了身上一样,胸口一阵气闷,然后手上一轻,顿时就知道自己手中的传国玉玺被对方夺走了。
“来人,抓刺客!”王隽连忙呼叫起来,此时他真的想将这个人凌迟处死,敢在他手上夺取这王氏宏图大业的最关键物品,简直是岂有此理,一定要将他剐上三千六百八十四刀才让他死掉。可是他心中的恶毒念头还没能来得及实施,就感觉胸前传来一股沛然大力,就像是被一只野生大象踩了一脚一样。
然后,王隽就没有然后了,他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薛万彻这样全力的一拳打在了胸口,薛万彻的拳劲直接将他的胸骨给打折了,然后断裂的骨头刺入肺部,还有挤压他脆弱的心脏,这个王家现在最大的支柱,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命。
就在此时,门外的护卫也冲了进来,他们就看到一个黑壮的大汉一拳将老家主打飞出去,然后老家主的身体在半空中口吐鲜血,划过一道弧线就这样掉落在地上,还弹起来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杀了他……”这群侍卫知道自己等人完了,在自己的保护下,家主居然遇刺身亡,他们这些护卫怎么跑得掉!此时就只有将眼前的贼子杀了,为家主报仇,那样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家人,不然自己的一家老小都要跟着陪葬。所以一群人奋力的对着薛万彻攻击了起来,手中的武器也是毫不犹豫的用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