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过一劫
“嘟嘟嘟”魏兴国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张毛财的。魏兴国在车子里边坐立不安,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军人的出身,却让他表现得非常沉稳。同样,辜耀辉在陈铭坚的路虎车里边,一样是焦躁的。
辜耀辉问:“他接吗?”魏兴国说:“等等。”忽然,电话打通了。魏兴国说话是非常小声的,小声到几乎连辜耀辉都听不清楚。但辜耀辉能察言观sè,他从魏兴国的脸sè上看,或许张毛财的处境,真心不怎么好。
魏兴国说:“他换地儿住了。”不一会儿,魏兴国开车前往市十四中。原来张毛财断了条腿后,就业艰难。可zhèng fu瞅着他曾经立功过,于是给了校jing的职务给张毛财当当,一个月下来少说是有两千块钱养家糊口。
这不,车子开到了十四中的后山边缘,张毛财正住在十四中足球场附近的一栋旧平房里边。打开了房屋,孤家寡人的张毛财,至今无妻无儿。他的家里边cháo湿得不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异味儿。魏兴国勉为其难,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旧板凳坐下。
谁知,张毛财见到魏兴国后,眼眶湿润了一片,没有给魏兴国说话的机会。他说:“我知道你们找我来干嘛,我看了报纸,他回来了。那天,我见过他。”张毛财原来中弹后,是有见过凌卫东的。魏兴国问:“可当初,你为什么在供词上不是这么说呢?”
张毛财点燃了一根香烟,道:“你难道忘了,我当时作贱,不务正业,卖点小白粉和k仔给后生们,人们叫我大麻张。我真他妈该死。”魏兴国说:“然后呢?”张毛财说:“我欠了十万块,当初。”魏兴国大惊:“欠谁?”张毛财说:“高利贷”
原来,当时的张毛财烂赌成xing,所以才铤而走险卖起了毒品。他上有小,膝下无子,曾经进看守所蹲过多长时间。但张毛财有根软肋,正是和他**檐下的老母亲。假使说得更合衬些,应当是张毛财的养母。
张毛财从小被丢在村子口那儿,于是张家**把张毛财拾起领养。张家**一身清白,可惜了二十出头已经守寡。洞房花烛夜那天张大爷死去,享年六十岁。张家**开了红花,可无子女。张毛财是张家**的寄托,是张家**的信仰!
为了张毛财,张家**拼尽全力,削尖了脑袋往八十年代的城市钻。可惜,年过四旬的张家**,却没有让张毛财受到良好的教育。张毛财从小便与混混渣滓打成一片,偷看洗澡、偷吃**、打架斗殴,决计都有张毛财的份儿。
前几年,正好是抢劫案那段时候,张家**曾经往村里边物sè过一个姑娘给张毛财。张毛财不识抬举,把别人ri出孩子后,又给赌没了。那次过后,张毛财把养母气出了脑血栓。不久,张毛财中弹后,没有jing力去谈天说爱,唯有兢兢业业干活,一边养母。
“如果我有个爹或者我当初没有被抛弃如果我肯听话些!就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张毛财泪流满面,说出了事儿的原原委委。当时张毛财中弹后,已经把凌卫东的样子给瞅了下来。可后来!张毛财在半夜熟睡的时候,居然被一群人高马大之人给擒获!
张毛财来到了一处地儿,被殴打得鼻青脸肿。那时的张毛财正是在医院里边,被一个担架给抬到了储物室。殴打张毛财之人,正是凌卫东。凌卫东说:“你看着我,你见过我,对不对?”张毛财吓得一身冷汗,“对啊!不是不是!不是您!绝不”
凌卫东笑说:“不是我,对吗?”张毛财给吓了一惊!他决计没有料到,凌卫东何以竟如此的神通广大,潜入医院里边把自个儿拉走!他瞅着凌卫东,尿水直流。凌卫东穿着白大褂、黑皮鞋、黑西裤,宛若一个称职大夫!“大哥您想让我怎么做!我不想死呀!哇”
张毛财两眼冒水,下边儿也冒水,整个人如同泄气车胎,软弱不堪。“我知道你叫张毛财,家里边有个老人,对不对?”张毛财两眼直瞪,像是瞅着魔鬼一样瞅着凌卫东。凌卫东似是魔鬼!似是饿狼!似是猛兽!张毛财大哭:“哇”
凌卫东一记重拳,砸在了铁门上,铮的一声!犹如一记重鼓敲起,直入张毛财的心田,他立马安静下来。“别哭!x!”凌卫东不悦,依旧死死擒扣着张毛财的脖颈。“你在外边儿,欠钱,对不对?”张毛财像是被抓了七寸、抽了脊梁、抓了毛蛋,已经毫无抵触之力。
点头,沉默,哭泣。三不到位。“我告诉你,哈哈哈。如果你想活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抓到我。jing察,也不行。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进去,以后我会进去。你要乖,别把我供出来,明白?子弹是我开的,我是你唯一见过面的劫匪,别把我的肖像说出。”
张毛财点头,无助的眼睛依旧往外溢出泪滴。“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我在看守所有耳目,在外边有弟兄。明白吗?我即便干不了你,你家里的老人,我能动得了!明白?!”说完,凌卫东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注shè器,咔嚓一声!针头直戳入张毛财的脖颈,高度麻醉。
如今的张毛财,面对着昔ri在“战场”上见过的两名“士兵”,他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通。他每每说一句话,就好比凌卫东的拳头又砸在了自个儿的心脏上。疼、酸、苦,充斥着他心里的味蕾。“这么说,原来是这样。”魏兴国叹了口气,同样点上了香烟。
魏兴国说:“现在呢?你还怕不怕?”想不到,张毛财,再次大喝小叫了起来,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怕了!这次真的怕了!我他妈这干的叫什么事儿?!这叫苟且偷生!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魏jing官?!”
魏兴国抽了根香烟,默认他继续说下去。只见,张毛财又哭又叫。我这几年,怕了!真的怕了!我过得像条狗!像条奴隶!学生们打我!姑娘们朝我吐痰!我好不容易还上了债,本想好好过ri子!可天理不容呀!为什么?!因为我放走了坏人!是有报应啊!
我怕了!我知道,坏人又在外边为非作歹了!今年又有抢劫案了!钱财又不见了!这些钱是谁的钱?是老百姓的呀!现在他入狱了,可入狱了又怎样?!入狱就天都光完吗?!没那么简单的!他身后有多少人,有什么人,谁知道啊!
这世道太黑暗了!怎么办?!我想过好ri子!不允许!我的良心在和我作对!我他妈就感觉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呀!魏jing官!辜jing官!我当初***就不应该扯谎!你们可以把我抓去,坐牢!这儿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儿呀!我怕了啊
瘸子!软蛋!傻x!学生们瞧不起我,外边的人知道我是赌棍!我已经没有尊严活下去了呀!怎么办?!我老娘现在又死了!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原来,张毛财养母的骨灰,一直存放在张毛财的**头那儿。
魏兴国,听得煞是难受。也许,张毛财,也是人,对吗?他想救赎,他要赎罪,可又何止他呢?!“张毛财,我今天来,是摆脱你一件事儿。你可以帮我吗?”张毛财跪了下来,说:“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魏兴国立马感觉,严重了。他赶忙搀扶,道—
“我要你,帮我,把这个东西,挖出来!你一定知道,他后来去干嘛了。还有,翻身只有这个时机了。你是这么多人当中,他唯一找过你的,你也是唯一的幸存者。其它的百姓们,全都死了,你要赎罪,我陪你赎罪。我执法不当,我有罪!”
说完,三人抱在一块儿,各个都带着伤。可翻身,却只有这个时机!咱们把镜头,从平房那儿转移到庙街的篮球场那儿。一场带血斗殴,似乎无法避免了。可!文程、阿德、阿珂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
“比人多,是吗?!来啊!你叫人啊!有本事别掏手机啊!就这么叫!”
“你不是庙街四杰吗?!叫啊!x!我从那边儿大老远来!你们算个毛!”
“叫?!打篮球打不过,打架也打不过!你们还有个**用?!”
何旭说话,一字一顿,手指当子弹,直戳这群人的额头!文程、阿德、阿珂都被何旭尖锐的指甲给戳了一下!虽不疼不痒,可那是耻辱!是被侵略!他们果真是人多势众!家伙、气势、威望,全都占据上风!
“我告诉你们,别他妈牛!现在庙街是什么?!一年下来能赚多少?我敬你们是山云帮的,才不动手!否则,我两天能平庙街!你们信不信?!我上边儿有人!cāo!滚!马上滚!消失!在我眼前消失!”何旭,带着嘲笑,拨动了手腕,示意他们滚蛋吧!
文程,他的眼睛里边直冒火。可有何办法?打架?说不定横尸街头!于是,阿德,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上,转头跑!
“哈哈哈”据说,在他们跑后,这个笑声,一直成了他们的梦魇。因为何旭在后边儿,笑得真是yin险
第七章 卫民结婚
卟啪、卟啪,阿德、阿珂及阿德还有文程像是落水狗一样,无比狼狈,正极速奔回庙街饭店那儿。他们实在是受挫了!原来自个儿的实力,是那么那么的渺小,渺小到对对方的欺压招架不来。回到庙街饭店,找寻卫民。哐当一声,拿起玻璃杯砸向了桌子,啤酒掸起。
阿珂最先不悦,站起大吼:“这事儿没完!妈的!”文程倒也还算理智,浑身大汗一直喘息,他突然发觉了一个事儿。文程说:“你们刚刚有无发觉,他们带的是什么人?”阿珂说:“妈的!不就是一群废人!欺负我们人少!这儿是庙街哎!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地儿哎!”
文程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时候!你有没有发觉,刚刚那群人是哪儿来的?”阿珂这下说不出话了,怯弱、自大、无奈的xing格再次展现而开。反而,是阿德理智十分了起来。“刚刚那批,都是外市的吧?似乎是别市的。”
文程点点头,如遇知己。何以是外地人呢?二人都心领神会了。因为外地人胆大、敢闯、敢拼!尤其是别市人,四大恶人里边的黄伟灿,同样是嚣张不羁,横冲直撞。但是最近这会儿,甭管是报纸新闻、街头碎语、人人心中,何旭彻彻底底给火上了一把。
别的不为,为的在于,这个何旭,前无古人!您猜猜何旭是干嘛的?何旭这人,与范仕健二人狼狈为jiān,专干一些非法的勾当。他们是干嘛的呢?开黄sè网页,印刷盗版黄sè刊物,拍光照,做饭店,**。充当打手、工地黑头、这些与他都有关。
更让人觉得可耻,且大跌眼镜的在于:他开的饭店,全是星级的。星级饭店里边,任何的服务员,都得涂上烟熏妆,弄头发,穿时装。似乎他的饭店,成了模特走秀的地儿,成了人们观光赏花的地儿。他店里边的女服务员,全都是不穿**,任由顾客伸手
何以生意不兴隆?更何况,他在几个月前,拜了关二爷,入了麒麟帮。他的大哥是麒麟帮的帮主,彭柏祥。彭柏祥在麒麟帮,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帮主。他人高马大,大腹便便,让人恐惧万分的是,彭柏阳脸上是被旋出了半个鼻子!丑陋不堪!
上梁不正下梁歪罢,帮主是丑陋的,那何以下边儿的人不丑陋呢?他们的生意,大多数是跟桃sè有关,跟女人有关。一边是可耻,一边是让人难以捉摸。看来何旭,是要跟卫民磕上了、是以跟庙街磕上了。
因为他要做大,他要上位,他要在本市有立足之地。否则,他又何以如此张扬跋扈?可这世道容得下他吗?不好说,一切还都难以盖棺定论。可卫民已经嗅到一股腥味儿,一股无比熟悉的血腥味儿,正向他飘散而来。
嘟嘟嘟,正在街上走动的卫民,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电话而来的,却是佟世云。对,卫民的师傅、老大。佟世云说:“喂,是卫民吗?”卫民嗯地回答。“过段时间咱们得去马来西亚一趟,当放松放松吧。”说完,卫民未来得及回答,只是把电话挂断。
咱们把镜头,从庙街饭店,转移到粮食局的安全屋。这会儿,薯条哥又该抱怨万分了。“妈的,卫民叫我们查案,自己又不出现,这会儿查个毛啊。电话打不通,真不知道该怎么做!”薯条哥如今是无比兴奋,因为兴叔刚刚发了一封加密邮件给薯条哥。
这封邮件里边,可是有关死者的消息。兴叔验尸,可谓是入木三分。这具女尸呢,年纪大约在二十八岁左右。从职业上来看,她的职业可谓是比较花柳的了,因为她下边两块花瓣被磨损得不再粉嫩,而是粗糙、老实,而且还打上了“唇钉”。
可以见得,死者生前有可能是从事“小姐”一行业。但死者收入颇丰。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戒指、手镯上,都是实打实的名牌,价格约近千元、万元。所以死者的生活条件,相对来说较为优越。就连常年穿高跟鞋磨出老茧,都有修理过一番的痕迹。
可死者的死因,却比较“不符身份”。何以见得?因为死者的死因,居然是暴力致死!死者生前,曾经有跟歹徒搏斗的痕迹,于是在死者的指甲里边,残留着对方已经凝固的血渍。更奇特的在于,死者的死因可真是耐人寻味!
死者的肋部,曾经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于是随着死者的肋部被重物砸过后,喀拉一声肋骨断裂!正在此时,肋骨直插肺部,死者即刻呼吸困难,倒在地上难以叫喊。而死者的脸颊上,鼻子、眉骨、嘴角、颧骨等部位,都有过被打伤的痕迹。
可以见得,死者生前有可能是被群殴,因为伤痕的深度不一,不太似一人可干得出。包括死者的腹部、yin处、小腿、背脊都有过被打伤的痕迹。这样一来,侦破难度,又大大增加。死者称得上是半个“江湖中人”。
假使要侦查这类案件,光光倚靠jing方的网络,难度较大。如今当务之急,是要通过dna来确定死者的身份,于是再从中入手。那么,唯一可行的通的,唯有“卧底”。唯有让卫民进入“花花世界”,去探囊取证。
可一个卫民,何以平掉呢?于是,薯条哥即刻拨通了电话,打给陈铭坚。陈铭坚把事儿的一五一十给听完后,心里边暗暗决定,他必须又得出动小分队,才可以使得案子水落石出。这下,陈铭坚穿好了衣物,准备出门,立马赶到jing局申请部署。
结果很顺利,陈铭坚的特别行动小组,准备再次。而这一次,他们要入的,是花柳世界。“你们的任务,可能会很艰巨,知道吗?因为你们面对的,是社会底层的工作者,她们有可能从事违法勾当,非法经营、**。你们要沉得住气,明白吗?”
这回,陈铭坚派出三人,他坚信,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可这回,谁可以统领这仨呢?陈铭坚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信得过的,正是卫民!可卫民,如今在哪儿呢?电话电话打不通,原来,卫民刚刚在街上走动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如今的他,正开着一辆凯美瑞,车上搭载着一个美女。这个美女既不是钟思璇,亦不是丁敏梁慧雯。而是佟世云的老婆!其实佟世云的老婆,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孙旭婷。孙旭婷怀胎十月,终于一朝分娩,可今时今ri,依旧是有实无名。女人的虚荣,叫她痕痒难耐。
苏旭婷说:“哎!卫民,今儿个找你出来,可没有碍着什么事儿吧?”卫民笑笑说没。车子愈开愈快,是要往市区中心开去。刚刚孙旭婷下令,卫民须关掉手机,或者把手机开成飞行模式。这会儿,卫民可是伴君如伴虎了,稍有不慎,说不定佟世云杀掉自己的心都有
卫民有点儿尴尬:“阿嫂啊,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是干嘛呢?我不急是不急,可让阿大他们看见,总归是不好的事儿吧?”没想到孙旭婷一脸蔑视:“切!你以为你条件好多呀,谁稀罕你呀!我睡过的男人呀,比你看过的黄片还多!稀罕你?切,想多啦!笨蛋。”
卫民突然觉得自尊有辱,可又只得好声应道。谁让你是我老大的女朋友呢?还不得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才好?不过卫民机灵十分,他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后,还开了录音模式。这会儿,说不定卫民能从姑娘口中套出个什么来。
卫民说:“那今儿个我们去哪儿呢?”孙旭婷撅起嘴角,说:“珠宝店,周大福。”卫民先是一惊,何以要去珠宝店呢?不过要卫民买单,卫民倒也是买得起的。因为通过暴利渠道赚取的钱币,卫民是分文未动,他一直好好收藏,说不定ri后会成为呈堂证供呢?
“我跟你大哥,少说都有几年啦。别看别人叫我阿嫂阿嫂的,其实我年纪才二十有一!木耳粉粉的咧!哈哈哈。”孙旭婷说话,果然是非同凡响。“不过呢,跟你大哥久了,心里边也成熟了起来。我就恨你大哥整天忙东忙西的,除了**上那点儿能耐以外,就是跟木头!”
卫民问:“木头?”孙旭婷说:“是呀,不解风情!想找他陪陪,撒撒娇,可都没辙呢!他**上功夫厉害,我还不至于去找小白脸。你就好多啦,卫民,现在姑娘们,个个把你当倾诉桶,你真是有一收一,还不怕懂太多秘密。”
卫民这下汗颜了,因为说起这儿,他还把佟世云的俩兄弟,大饼和杨洋给得罪了起来。如今庙街帮,可真是各干个。如果卫民没有那爆头壮举,和ri后的生意兴隆,指不定这俩xing虐狂是怎么整自己。卫民每每想起这儿,便觉汗毛直竖,简直是给老虎捋须。
孙旭婷说:“哎,卫民。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儿?今儿个,我要去周大福那儿,去买俩戒指,可能要花上一二万,因为要戴一世人的。你不介意吧?”卫民说:“不介意,因为我的钱都是大哥给的嘛!”孙旭婷说:“我要你也买俩,送给钟思璇,还有,我要你跟她结婚。”
噼里啪啦,一声巨响在卫民的心里头响起。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是长岛的原子弹,是德军突袭!结婚?!卫民从未想过的词汇,被孙旭婷就这么说出了口。因为卫民,今年,才十九岁。
第八章 都不高兴
卫民两眼直瞪,这可是摆明给孙悟空套上紧箍咒?卫民他是卧底,是一个必须兢兢业业才可活命的演员呀!他要演孙悟空,文武双全,技高过人。可佟世云才是这出戏里边的玉皇大帝呀!顺理成章,孙旭婷又成了王母娘娘!这叫卫民左右为难。
孙旭婷笑着说:“可以吗?卫民,你人真的很好,挺愿意给人排忧解难的嘛。”卫民脚踩刹车,咯吱一声,汽车停靠在了市中心的泊车位里边。命运硬币已经抛起,纵使卫民难以抉择,他的左侧已经是周大福珠宝店了。
金光闪闪、动人十分,周大福珠宝店那儿排满了前来观看的人。他们未必能买得起,可是还是愿意左顾右盼,享受着被金光包围的感觉。“下车吧卫民。男—人—不—说—话,就—是—默—认—咯。哈哈哈!”
这下,卫民几乎是半搀扶着刚刚生育的孙旭婷,直走入珠宝店内。只见孙旭婷刚刚坐下,隔着玻璃两手触摸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了。那是非常会心、甜美、满足的微笑。她要买戒指,给夫君和她。这是百年好合,龙凤吉祥的标志!是女人ri思夜想的天堂。
票子既然不缺了,那还何以省吃俭用呢?女人的思维正是如此简单。孙旭婷说:“我要最贵的,我要两对。”售货员莞尔一笑,即刻从玻璃柜台里边取出俩戒指。售货员问:“要镀上钻石的吗?”孙旭婷说:“我要。卫民你呢?”卫民说:“不了”
卫民的两手还在紧握拳头,直直颤抖。他觉得,平时他再装出玩世不恭,再逗再瘾,可如今终归是要“落入虎口”了!因为人生大事,不可马马虎虎!他与钟思璇才认识几ri呀?钟思璇的关系又曾经和自个儿老大,无比**,可如今他却要娶她过门!要嫁入卫家!
他要从何跟卫豪说起呀?要从何跟国外的爹娘说起呀?他甚至还未确定,二人是否彼此真心喜欢,居然就要同**共枕,一世一生!钟思璇是决计不会反对的,因为她怕!她怕孙旭婷!决计怕!她曾为爱做飞蛾扑火,成为小三在所不惜!
可如今,卫民的条件却也不错呀!这下,卫民心里边真心不是滋味。他的双手双脚正无奈地颤抖、发凉。他唯有瞅着门外,瞅着一栋栋高高竖起的摩天大楼,这儿真是耀眼辉煌!橱窗里、店子外、音乐声,都市里边的每一个分子都快要把卫民给烧熔。
他终于觉察出,原来身不由己是如此地刻骨铭心。“卫民呀,我就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怎么着,你大哥也睡过你女人对吧?这样不好吗?你也不用怕被玷污,说不定以后你老婆,还是我闺蜜呢?”卫民突然觉得一阵荒诞,胃部咕噜咕噜蠕动。
卫民心里边,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了。高兴?难看?落魄?无助?何以好事儿变惨事儿了呢?钟思璇可决计是大好姑娘呀!自力更生,不求他人;秀sè可餐,丰满诱人。卫民亏在哪儿了呢?身体?这是卫民会在乎的吗?
他想逃避!他要逃避!他无法逃避。“哎!走啦!你还在发什么愣?万马千军你都不怕,还怕女人?!哈哈哈。这下好了,终于解决了心病咯。两全其美呀孙旭婷孙旭婷,你怎么那么聪明呢?”反正,卫民是不高兴,一种很奇怪的不高兴,正如哑巴吃了黄莲!
镜头,从市中心的繁华吵闹,转移到郊区的小打小闹。如今jing方接到报案通知,在一家小型宾馆那儿,有**的嫌疑。于是陈铭坚调动jing力,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前往报案地点。于是一群便衣们,向老板出示证件后,脚如踩空,几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啊!啊!啊!”
“叫你sāo!叫你sāo!”
报案消息没有假,陈铭坚更坚定了自个儿的判断。于是,他准备好让两名jing察殿后,于是在走廊那儿,慢慢地摸索,准备好最佳时机扑上前去!他在倒数,默数。因为他期待里边,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嘀嘀嘀陈铭坚一直在等,他知道,这事儿决计没有那么蹊跷。因为这是他的眼线报jing的,陈铭坚非常擅长利用针眼。于是,这条长廊,抑或是还有楼上的长廊,左右两边的木门内,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
只听到里边,姑娘啊的一声惨叫后,陈铭坚拿捏好时机,即刻咚的一声破门而入!陈铭坚说:“跟我冲!”这下,四五个jing察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几乎是凭着感觉,往里边就是一扑!这会儿他们抓的是无比jing准,他们连声音都没出就被被子死死捂着!
陈铭坚知道,这种地儿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他捂着这对“狗男女”,而jing察们心领神会,悄悄掩上了房门,于是乎拿起钉子往被子的四角凿去!这会儿,陈铭坚继续率队,侦查别的房间。
砰砰砰,踹开门后,全是**的光线和赤条条的身子,可!让陈铭坚意料不到的事儿,净是打女人!对,这让陈铭坚,又惊又怪。陈铭坚每每撞开门,就发觉里边儿的女子,身子全是青一块肿一块,叫人看得是奇奇怪怪!
男人们,倒也下得手,下得狠心!有的还拿起棍子、衣架、鞋子,就是彻彻底底的虐待!可这是咋回事儿呢?这不,陈铭坚还发觉,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栋小宾馆的窗外,原来几乎都装上了梯子,恰好又运用了宾馆楼屋背对田野的优势,从外边是看不到的。
不一会儿,滴嘟滴嘟的jing车声,从jing察局迅速开来。咔嚓咔嚓,陈铭坚遇见的破案子,终于给破了案子。但陈铭坚是决计不太高兴的,为何呢?因为这种案子真的只是治标不治本,可“集体虐待‘小姐’”这件事儿,在先前可是从未有过。何以会有这等破事儿呢?
陈铭坚,不高兴了。因为他不知道,何以又会牵引出什么牛鬼蛇神?“受虐”会不会又成了一种服务呢?哎,陈铭坚唯有叹气。
咱们,来说说一件更破的事儿。镜头调转到已经冰凉到的极点的省城监狱。这会儿,常浩清天天待在办公大楼,晚上假使没有他事,他除了应酬即是回家吃饭。面对端木欣,常浩清身强体壮,可许久都未放开身心,难道是端木欣给自个儿的第一感觉太强势?抑或太神秘?
亲切感是极少的,但端木欣是非常**的。肌肤之亲,血浓于水;端木欣满足了常浩清所有要求,可常浩清终归是以卧底打手出身的混混jing察,最大的缺点是对女人涉世不深。面对红颜美景,常浩清不是紧张、即是害臊,最久无非才鼓捣了四五分钟。
他开始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呢?常浩清既不愿意去医院里边查个彻底,也不愿意在女人面前一败涂地。万一姑娘家嫌自个儿软弱不堪,那好歹还是进门的媳妇。假使要常浩清戴了绿帽,他宁愿把自个儿的肱二头肌和八块腹肌给切了下来喂狗。
这天,很正常,什么都很正常。但有一点就不正常,就是常浩清。常浩清他本是一个耐打,能打的人。力气是不用说了。可他今天,解开媳妇的裤子后,才进去不久,就没了,就熄火了。这是为什么?难不成,自己钝了?
常浩清不高兴了,他没办法高兴了。这可是尊严的问题,还涉及到配不配得上“男人”这个称谓。可破事儿接二连三,常浩清刚刚打算倒头睡去,忽然!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在常浩清的书桌柜子那儿响起。
那是司机小四子儿的电话!老婆可是决计没有知道的事儿呢!常浩清这下睡意全无,他决计知道小四子这人极不老实!肯定在外头勾搭了不少猪朋狗友,依仗着自己能亲信监狱长的面子,又给猪朋狗友承诺一番—进去里边没关系!还有我这小四子儿!
常浩清忘记关掉电话了,他一直在觉察小四子的动静,以及那位一直打电话自己的女人。奇怪的是,自从女人上次打电话给了常浩清后,就没有再打过来。她说她有亲戚,已经入狱了,就是她的弟弟。
这个女子,同样是**女子,是在外边儿靠肌肤来挣钱的底层人士。只有小四子儿能帮她。可这又何尝不是滥用公权?常浩清愈想愈矛盾,他轻轻掀开了被子,赤脚踩着木地板,然后拿起电话走出了阳台。
呼呼,面对着扑哧而来的暖风,常浩清略带紧张地接过了电话。常浩清说:“喂”可常浩清未料到,电话的另外一头,却不声好气。“你,是小四子的大哥?”常浩清说:“我?”那头说:“毛!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四子不会把这个电话随处给人!”
常浩清说:“你想?”那头说:“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可老一辈的人都认识我。我叫瘸老大,是庙街帮的元老!干巴爹。”说完,啪的一声吐痰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你想要救小四子的话,那就拿两万块来赎,别的没辙!”
常浩清知道,他只能倚靠卫民了。
第九章 卫民办事
常浩清拿起了自个儿的手机,在通讯录里边点过了卫民的头像,于是乎拨通了电话。常浩清说:“喂”于是,他从小区那儿望向市中心,两眼略带迷茫。可市中心围起的高楼大厦,好似空中花园傲慢极了,真是yu与天公试比高,把黑夜给点缀得亮澄澄。
他突然想起周璇的歌曲,小时候从唱片里听到的。“夜上海夜上海你这个不夜城。”如今的本市,可真有夜上海的气氛。数以百计的霓虹灯把夜空点缀得很明亮。可明亮归明亮了,人们夜夜笙歌,叫城市何以不明亮?
明亮下边是什么呢?常浩清做了五六年的jing察,在基层混过,于是做了卧底,如今做了机关大楼里边的科长,年纪二十有七八。算是仕途顺利,一帆风顺之人。照照镜子,又是一表人才,不愁吃喝。可如今的他,愈发觉得迷茫了,这种迷茫是以先前不一样的感觉。
常浩清初做jing察那会儿,往往是用拳头说话。被他打掉牙齿的混混,不计其数。久而久之,他发觉,原来贼是抓不完的。他皮肤黝黑,脸sè严峻,高大威猛,可真是充当打手看场的好角sè。于是陈铭坚临危受命,让他潜入前线。如今他的拳头,还磨出了一块厚厚的茧子。
jing察的世界里,除了好人,就是坏人,没有之一。所以甭管交jing、刑jing、特jing,只要是见到有人违法乱纪,必须铁面无私,严正以待。一旦心有恻隐,同情、恐惧,那么则是擅自离职,是不负责任。可如今,常浩清觉得,他每天碰见至多的,就是那群已经犯法之人
可上头呢?这可不是,腹背受敌吗?上头就一定是好人吗?就一定不犯法、不乱纪、不**吗?他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对于卫民来说,今夜可是个不眠夜了。三个不高兴之人中,实乃卫民最爽了罢?
卫民问:“你就是瘸老大?”眼下,卫民来到了庙街附近的一处废弃停车场。这儿全是灰尘,但是还有几盏明灯照亮,不算太差。瘸老大说:“是啊!怎么?你就是小四子的大哥?”卫民这下百感交至。眼前的瘸老大,如自个儿想象,大不一样。
他本以为,瘸老大是气势逼人,只手遮天的那类。其实瘸老大,无非就是个下三滥的混混罢了吧?纤瘦的身子,干瘪的肌肤,满头白发。宛若落魄之人,可他背后却又是四五个jing壮的混混!踩拖鞋、穿黑衣、纹龙头、叼香烟。瘸老大这会儿,已经把小四儿打得不chéng rén形。
卫民说:“不,我不是来赎小四儿的。”瘸老大这下怒了,于是直喷了一口痰水,还jing确制导!吧唧一声!掸在了卫民的鞋子上!瘸老大吐痰的功夫,居然如此jing深。“妈的!本来我心情就不好!今天你故意来找茬,就是找死!干!有钱就掏钱,没钱留命!”、
此刻的卫民,颇感沧桑。望着地面上的徐徐人影,和灯光闪烁出来的婆娑景象,他很难相信,小施居然是被瘸老大给干死的。瘸老大其实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瘾君子!他的臂膀上已经扎满了针孔,而且他浑身颤抖,手脚不灵。可当年的他,真的只手遮天吗?
瘸老大盛气凌人,脏话一句接着一句。听说这几年,瘸老大去了泰国,做了珠宝生意。可卫民却没有觉察,瘸老大有什么飞黄腾达的痕迹。相反,他宛若感受到了小施被“含家铲”的悲凉。此卫民,居然置身彼卫民!
“瘸老大,其实我叫卫民。你还记得我吗?”卫民说道。这会儿,四五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上前来!他知道,瘸老大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否则他不会铤而走险,去要挟监狱司机。他需要毒品,非常。
当卫民脱口而出的时候,瘸老大布满血丝的双眸,居然两眼直瞪!褶皱的眼皮,就如同腐烂一般!让卫民看到是颇感难受!但这会儿,他今天早上的不高兴,必须要除去一干二净!正在此时!一个彪形大汉冲上前来,拿起钢管,就往卫民的头上砸!
嗖的一声!钢管高高举起,正要往卫民的头上砸!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势要把卫民的脑门给砸碎不可!突然!卫民一个侧身闪躲,闪开了钢管的凿击!这会儿,卫民需要好好还击了!突然!卫民抬起额头,往后一仰!他顺势两手抓过了彪形大汉的肩膀,只见“啊—”一声惨叫。
彪形大汉的臂膀被卫民硬生生拧折!他们不禁放眼惊呆!卫民看起来既没有健壮如牛的体魄,居然拧断胳膊如折断甘蔗一样,干净利落!这会儿,卫民又受了一击!砰的一下,他的背脊被一根钢管砸了一下,把皮肉给撕出了一道口子,即刻渗出浓浓鲜血
而混混在砸第二记的时候!卫民一个转身,空手接过了钢管!“嗡”的一声!这让混混瞬间又给惊呆了,卫民接钢管犹如探囊取物一样!而且混混还是使尽全力给打下,卫民却张开五指,轻而易举地接过!可卫民的手掌,已经红成了一片
混混不知所措,可卫民却怒目圆睁!他的两只冒出了火焰似的!最近一系列烦躁的事儿瞬间像幻灯片一样,闪现在脑海里。而这群不知好歹的混混,却成了卫民的折磨之物,说得更直白些,其实是自讨苦吃。
突然!卫民伸出了脚,两眼一瞪!于是乎咔的一声,这让所有人瞬间觉得心寒!卫民几乎是旱地拔葱般地,用脚板踩折了混混的膝关节!这招卫民是百试百灵,所有人都受不了骨折的咔咔之声,因为人们都对恐惧将心比心
这会儿,卫民毫不留情!他踩折了对方的膝关节后,马上来了连环踢!从混混的大腿,就这么噗噗噗地踢到混混的脸上!这仿佛是李小龙的“李三脚”,叫混混们唯有被虐的戏份!这下,另外两名混混似乎望而却步,面对怪物一般的卫民,畏首畏脚似地
“打啊!干嘛不打啊!你们不是欺负人挺牛逼啊!怎么这会儿软了!?真该死!”瘸老大焦躁不安,因为这群跟他出生入死的混混,是连杀人越货的勾当都能干出!进过牢房和地狱的,可如今却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卫民手中,岂不是奇耻大辱?!
瘸老大求财心切,屈辱之心又像是蒸发出无数只手指,正拨动、玩弄着他那根顽固的心弦。他觉得自个儿应当在庙街,还是一人之上的!可自个儿今天居然被戏耍了!威胁到自个儿头上来了!这不,他恼羞成怒,觉得手下全是废柴,于是自个儿抄起钢管,与卫民单干!
“走开!你们这群废物,咳咳咳”瘸老大不认老,心血来cháo恍惚年轻了十岁。可常年吸烟下来的诟病,却连着兴奋,让他咳嗽一番。卫民的背脊还在往外冒血,两眼还在冒红。瘸老大却拿起钢管,走在掸满灰尘的仓库地儿上,这仿佛是一场新老交替的强强对决!
瘸老大抄起钢管,冲了上前:“他x的!现在的小毛孩,我就不信了!”他和卫民二人眼睛同时都是血丝滚滚的,可卫民却在原地站如钟!因为卫民的眼睛,是怒火!那是无奈,带着丝丝恐惧,还有百般难处。
突然!瘸老大刚刚冲上前来,他立马两眼一瞪!像是失了玩具的小孩,要找寻心爱之物似的。他突然感觉肋部一阵凉飕飕,怎么会这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鲜血已经从被勾出的肉块里边,淌淌溢出
卫民,马上从地上抄起一根钢管!于是乎冲了上前,二人来了个殊死搏斗!可这会儿,卫民大获全胜!他的钢管头上,还残留着瘸老大一块褶皱不堪的腐肉。瘸老大立马感觉他的肋部一阵剧痛!似乎被挖出了一块器官似的,立马躺在地上叫苦不迭
瘸老大的弟兄,已经失魂落魄了!因为卫民这家伙,看起来其貌不扬,穿着普通的人造皮革外套,牛仔裤,及帆布鞋。可他打架的功夫,却快修炼成jing了!他们只是砸了卫民的背脊一下,可是却受了动辄筋骨的疼痛
这会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快跑啊!”哐当几声,丢下钢管和钢刀,犹如落水狗一样仓皇而去。这会儿的卫民,终是消了几分怒焰。可他瞅着司机小四儿,却是怒火再生。小四儿原来jing湛如猴,自个儿就拿起钥匙把绳子给切开了。
“大哥!你太牛x了!是谁叫你来赎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呀!那部手机我就丢在了我们的公车上!万一,被领导接电话了!我我太感谢你了!我都说不出话来!”小四儿看起来板板正正,穿起衬衫西裤来还是有模有样,可如今他劫后余生,却獐头鼠目。
卫民真是认识了这个小四儿,他之前也只是听常浩清提起,及分析。没想到,果然是依仗着狐假虎威,在外头吹三叫四,指鹿为马。混混们当然依仗他,因为看守所、监狱里边,何能少得了混混渣子呢?jiān芜犯、斗殴犯、杀人犯,他都可以承诺一番,可以减刑。
卫民知道,这和滥用公权没什么区别了。他即刻大吼:“你他妈还知道叫人?!”他这下立马扑倒了小四儿,气势比戳瘸老大的时候,还要高涨几分
第十章 超级针眼
“呵”这会儿,卫民满头大汗,拳头已经红肿得不成了样子,他自个儿看了也心疼。鲜血,同样从拳头上的伤口,逐渐滑到了地上。而瘸老大已经被卫民给揍得不chéng rén样,唯有独个儿躺在地上,不知是晕是醒。
而这会儿被卫民虐待的,可是小四儿。对,监狱领导**司机,小四儿。卫民他把瘸老大的鞋带给解开,于是绑在了小四儿的两只拳头上,然后挂在仓库的一根铁栏杆上。如你所愿,小四儿被卫民即如闪电的拳头,砸得周身疼痛。
“哎哟喂”小四儿只有**的份儿,可他终究也一头雾水。为啥呀?卫民不是来解救自己的吗?何以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呀?“大哥,你”小四儿求饶不是,**也不是,他始终弄不清卫民是要干嘛的。
卫民说:“你知道你自个儿做错什么了吗?”小四儿哭丧着脸,说:“哎哟喂!我知错啦,大哥。我不该在外边咋咋呼呼,凭着做监狱长奴才的本事儿。我没用呀,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哎哟,我真是该死!真是该千刀万剐!”
卫民听着不禁觉得好笑,怎么说着说着变味儿了呢?不过笑归笑,卫民刚刚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会儿已经是深更半夜,卫民他没走的原因,即是等候陈铭坚。卫民晓得,常浩清拨通电话给他,决计不是拨来玩耍的。因为这个小四儿,说不定,能成一根针。
这根针上有一个小孔,俗名针眼。不一会儿,咯吱的一声,一辆路虎轿车正往这边儿开来。卫民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后,终于舒了一口气。卫民凑了上前,把绑在架子上的小四儿给解了下来。“大哥啊!真是谢谢你了,我替我祖宗十八代都谢谢你了。真的!”
卫民说:“少废话。”卫民看看表,这一来二去瞎折腾,也折腾了近凌晨。卫民说:“这人怎么办?”陈铭坚这会儿也下来了,说:“报jing吧。”小四儿听到陈铭坚的话后,还不免有点心凉,因为他这会儿可算是意识到了,陈铭坚和卫民这俩家伙的气派可真不是盖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自个儿也犯了事,总不能送去监狱,只要这俩不把自己给阉割了,就算好了。小四儿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上了陈铭坚的路虎。一路上,小四儿望着车窗玻璃,外边可看不到里边儿,他瞅着前边的二人,总不说话,这气氛也不太好,太沉重。
小四儿说:“哎,我说,哥们儿,你俩,是干啥的啊?”卫民和陈铭坚都没有说话,卫民似乎睡着了。小四儿觉得自讨没趣,然后随便挪动了下身子,当松松筋骨。小四动来动去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什么纸张,他一抓,然后惊呆了。是一包九五之尊香烟。
难不成眼前二人还是领导?!万一给上头禀告,小四儿可能就得拍拍屁股走人了。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小四儿在担惊受怕中,来到了市粮食局。他知道,这儿除了住人,已经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他俩到底是谁呢?小四儿没有办法,唯有拷着手铐,跟随二人。
小四儿说:“你们还打我不?”他往楼道上走,心里边拔凉拔凉,两手都冻冰冰了。但卫民他们还是没有说话。很快,咯吱的一声,小四儿把鞋子一除,就入了屋子里边。客厅里边,只有还在孜孜不倦打字的薯条哥,然后是一片空敞和整洁。
小四儿坐在沙发上,卫民给他点了支香烟。这儿明显暖和了不少,小四儿的心也舒了下来。卫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不?”卫民给小四儿点的,可是九五至尊香烟。小四儿有点儿担心,但还是咽下唾沫,说:“我知道,领导的玩意儿!”卫民说:“错!我们自个儿掏腰包的!”
小四儿说:“你们还真舍得啊!”卫民说:“这不是香烟,这叫‘坦白从宽’。明白不?你整天在监狱里边跑,这事儿,也见了不少吧?”小四儿这下又像是被抽了脊梁骨,说:“你们还真了解我。”陈铭坚接话说:“这叫‘坦白从宽’,明白吗?”说完,陈铭坚扯出了小四儿嘴边的香烟。
“要是你说错话,或者说谎,那就是‘抗拒从严’了,明白?”陈铭坚的眼神很犀利,然后又把湿漉漉的海绵头给塞入了小四儿的两片唇瓣中。卫民坐在他对边儿,说:“你,最近回家里边?听说你家里边有事儿。”小四儿说:“是呀!是呀!”
卫民说:“哦。那,你是怎么欠瘸老大一屁股债的?”小四儿听着卫民说话,心里边有点儿激动,不过瞒也是瞒不过来的,就老老实实给卫民交代了一番。原来小四儿是监狱长最信任的一个司机,一干干了好几年。小四儿这人实在,讲卫生、开车稳、闲静少言。
但小四儿这人爱吹嘘,爱喝酒,爱热闹。于是呀,小四儿的母亲,又恰恰好是庙街人。小四儿结婚几年,快到了三十岁,膝下却还无儿女,在廉租房待了几年。这不,小四儿虽然是工薪一族,可真的是神通广大。在旧年六月份,小四儿就给庙街里边一混混,减刑整整四年!
小四儿为啥这么牛逼咧?因为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得接送领导上下班。久而久之,近朱者赤,领导一天下来对着小四儿的时间,保不齐比见爹娘还多。小四儿接送了监狱长后,又在机关大楼附近转悠,又慢慢认识了科长、狱jing队长。不久后,小四儿也就耳濡目染。
渐渐地,人们也就佩服他了。上次小四儿喝醉后,大力吹嘘,说以后有事儿,你们来找我!我给你们保释!我给你们减刑!我是谁呀!我是小四儿。小四儿从小也是庙街人,于是在混乱不堪的庙街档子里边,他算是出了头。混混、杂女、后生,全都认识了小四儿。
小四儿的神通广大,也逐渐逐渐传到了瘸老大的耳朵里。瘸老大前思后想,自个儿年轻时候没少蹲监狱,那时还是九十年代呢!他如今年过五旬,开始觉得自个儿当年血气方刚,太鲁莽了,不懂得跟上边儿的人打交道,还扬言联合萨达姆,端掉派出所呢!
如今小四儿天天对着领导,正如老公天天睡着老婆一样,至少瘸老大的思维是这样。于是瘸老大的档子里边,几乎是给小四儿白吃白喝;而瘸老大养的姑娘里边,小四儿没少蹭豆腐,一来二去,养兵千ri用兵一时,瘸老大终于在前段时间给闹事儿了。
瘸老大好比艳阳高照下的蚂蚁,上头的法律就是放大镜,只要透过阳光他就被烧死。怎么办呀?只好求小四儿了。没想到小四儿不是不帮,而是搬出了“有事儿回老家”的理由!这让瘸老大可是气急败坏了。于是就有了刚刚小四儿被捆绑殴打的一幕。小四儿这会全招了。
小四儿说:“哎!大哥,你瞧瞧我都掏心掏肺和你们说实诚话了,你们也该跟我说说,你们是谁了吧?”小四儿把话吐完后,心里边不由得有点儿担忧,因为他所做的事儿,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和法律打擦边球的嫌疑。万一严打起来,治他一治,不为所过。
而小四儿心里边也嘀咕着,这群人不是jing察,就是黑社会!因为一般绑架谋财的,不会知道小四儿的身份,也不知道小四儿是干嘛的,最多给家里边捎信说拿钱来。最惨最惨,斩手斩脚,让你逃不掉,可能会挖出双眼割下舌头。可这群人却不野蛮,非常理智,像是做生意。
卫民说:“没事儿,我们问完你问题了,就会告诉你我们是谁了。来,见你乖,奖励点好东西。这也是‘坦白从宽’哈。”说完,卫民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大罐嘉士伯啤酒,然后倒出了一小杯给小四儿吮吮,让他解解口渴。“谢谢谢谢!我真是替党谢谢你们不杀之恩了!”
这会儿,卫民说:“你在监狱里边儿,干了多少年?”小四儿说:“我,来来去去,也干了七八年了吧。我是高职毕业,毕业出来,因为家里边的原因,所以就来到监狱去做司机。我老婆也是监狱里边地板厂的工人,这下您满意了把?我们可是要财没财,要力没力。”
卫民这下似乎被点晴了,他对省城监狱的了解不算深入,但不至于说是一窍不通。省城监狱之所以被树立成国家典范监狱,它的经济实力也是不小的。就省城监狱而言,里边就有一家地板厂,和一家服装厂作为支持,这是监狱里边的俩一线产业。生产力水平也不低。
卫民原本想接过常浩清的心思,去问问他晓不晓得监狱里边,出了一大名人叫凌卫东?但不知不觉,卫民的心思像是一条鲤鱼,调皮地跳过了另外一边,似乎更想满足自己的私yu?反正他问了一个有的没的问题,“那你老婆那边,工资怎么样?你老婆不是在服装厂?”
小四儿说:“嗐!别提了!平时两千多,带提成可能上三千多,最多没有!打工仔!说白了。不过她也准备不干了,看看得不得工龄买断。”卫民说:“工龄买断?什么玩意儿?服装厂要不做了?”小四儿说:“瞧瞧,外行了吧?难道你不知道,咱们服装厂,准备要搞电脑业?现在大到机关单位,国家企业,小到私人住宅,农村城市,谁不用电脑?文盲都会!”
卫民说:“不不不,我想知道是谁收购?”小四儿说:“你看不看报纸新闻?就咱们省城人大代表,一女企业家,牛逼着呢!还成了政协委员!赵思慧呀,懂吗?!”卫民心颤抖了一下!赵思慧!这个名字,听起来,是这么近,那么远。他像是被击中了一枪,迸出鲜血,两眼模糊。他不会忘记,当陈铭坚,让他醒觉重拾旧路的时候,第一个死者,凌冰琪,就是赵思慧的模特公司里边的人。
这个赵思慧,让卫民心里边直含糊。因为呀,卫民知道,这人,原来这么神秘。神秘到,和监狱长打交道。
第十一章 来头不小
卫民说:“你怎么知道是赵思慧要收购?”卫民听了以后,心里边多多少少是有些震撼。百度搜索原来赵思慧的来头还真不小,居然还是省城级别的人大代表。陈铭坚立马凑上前去倾听一番,因为他知道,其实关于凌冰琪的死,诸多以前还未查清呢。这可怎计?
“哎!我说,哥们儿,你们真不识趣!我虽然是一滩烂泥,坑蒙拐骗,一辈子扶不上墙,估计就这么碌碌无为吧!可我常在金子旁,哪能不发光呀?我何止知道是赵思慧呀,我还跟赵思慧碰过面呢!说不定人家记着我是司机小四儿都说不准呀?!”
卫民和陈铭坚这会儿彻底明白了,这小四儿可真是实打实的人jing,去哪儿都讨人喜欢。而小四儿更招人喜欢的地儿在于,他虽不算是英俊潇洒,可五官端正、一米七五,版头端正,即使牵出去当是朋友都不丢人。“那小四儿,成。你除了欠瘸老大以外,你还欠谁钱吗?”
卫民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小四儿却不理不睬,说:“哟,这会儿知道我好,心疼啦?刚刚打我那会儿,你是怎么下的狠手呀!”卫民突然觉得一阵好笑,他和陈铭坚对了一个眼神,陈铭坚即刻抽出了小四儿叼在嘴里的九五至尊烟,立马丢到了垃圾桶里头,然后取出枪!
小四儿脸一沉,立马惊慌失措:“呀!大哥!我知错了!大哥!”陈铭坚说:“哼!这叫‘抗拒从严’。你知道我是谁不?!”小四儿说:“不知道啊大哥!子弹不长眼啊!待会儿我说没就没了!跟杀了一只野鸡野鸭没什么区别啊!我还想活命呀大哥!”
陈铭坚说:“知错啦?”小四儿说:“当然!当然!我历来都是配合jing民工作的良好市民!”陈铭坚说:“嘁,就你那些龌龊事儿,随随便便说出去,都能判你坐上一两年!你还是别瞎扑腾!你知道我是谁不?”小四儿瞅着陈铭坚这老练的身手,心里边儿有底了。
小四儿说:“知道!知道!哦!不!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陈铭坚说:“哼!硬枪杆子里头儿出政治!你倒还真是学会明哲保身。果然不愧是和老周混的,嘿嘿。”小四儿说:“你想让我干啥,我就得干啥!您是老板,我是奴才哩!”
陈铭坚说:“这样吧,愿不愿意做我们的针眼?也就是线人。”小四儿说:“线人?你要我干啥?举报贪污?还是要监视犯人啊?”卫民突然笑了出来:“干,你说的那些都和你这职业没关系,少来金蝉脱壳了。”小四儿焉了下来,“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卫民说:“谁犯了什么,我们就想知道什么。注意,是“犯”,听清楚没?”小四儿说:“您这么说太含糊,我一粗人听不明白。”卫民说:“成成。你太jing了,我就不跟你磨嘴皮子儿了。反正呢,以后你想联系我们,就打你那个‘小’手机。明白没?”
小四儿一脸如梦中醒的感觉,然后大汗淋漓,说:“你们到底在哪儿找到我手机的啊?我印象中可是落在领导车里边啊!周监会不会知道这事儿了啊?妈的,死了死了死了。怎么办呀?!”卫民说:“算你好彩,还未有那么糟。不过呢,事儿的原委就不说了,省得你多心。”
小四儿说:“你愈不说,我就愈怕呀!等下饭碗保不齐,死了死了!”卫民说:“得了,你回家伺候老婆。交‘公粮’吧。打的的钱,我就不给你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说完,小四儿迷迷糊糊,被解开了手铐,然后叼着一根九五至尊烟,自个儿下了楼梯。
他的心里边还七上八下的,虽说自个儿不是没玩过枪,但是后面蹦一枪上来,脑门喷血,就白白死了!不值得呀,可他走了许久,发觉没动静,原来天已经光了。小四儿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六点多钟,他如果回家还能躺上一两个小时,凑合着眯眯眼,八点钟去接领导吧。
想到这儿,小四突然醒觉了一番。呀!原来如此,他回老家的时候,一定是替自己开领导车的人给捡到了手机!小四儿想到这儿,好像屁股尾巴被戳了一下,屙屎不出的感觉,又像是屁股眼子儿被塞了一棍子!可小四儿心想,周监没有发觉,那就是大吉利是,不幸万幸了。
不一会儿,小四儿也没了睡意,立马趁着紧张劲儿,去附近一家茶楼躺上一会儿,沏茶沏茶当醒神。如今卫民,心里边也是没个底儿。因为端木欣刚刚结婚后,卫民的上司是谁,也是扑朔迷离的事儿。卫民的身份也好**,他既不是jing察,也不是线人。
他还有一份档案,留在jing察局里头呢。端木欣转了文职,但也还是自己的上司,可许久,他也不见端木欣联系自个儿。卫民现在心里边只有一件大事儿,可还没有来得及和陈铭坚说上个头,却已经感觉定了下来。不管咋样,卫民只有一股脑儿削尖往里边挤吧。
想前想后,薯条哥和陈铭坚都在沙发上眯了眼。他提了一罐百威,然后离开了粮食局公寓,直奔庙街饭店。卫民回到庙街饭店的时候,手上的机械表已经指到了七点多钟,他步行了一个多公里。庙街饭店已经开张,钟思璇瞅见卫民后,满心欢喜的样子,立马凑了上前。
钟思璇说:“呀,昨晚你去哪儿啦?怎也找不见你。”卫民扯谎:“我去跟阿珂喝酒了。”钟思璇两手扶在卫民的肩膀上,果然是一股啤酒味儿。但和阿珂,钟思璇有点儿怀疑,然后扬起嘴角微笑:“你不是不喜欢阿珂嘛?还和人家喝酒呀?”卫民这会儿,瞪大了血红眼。
原来钟思璇还真是体贴备至,连自个儿喜欢谁不喜欢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卫民也决计没和她说过。不过不管怎样,卫民想睡上一觉,似乎睡惯了这边的**,嗅惯了钟思璇身上的味道,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依赖。卫民说:“我去睡会儿哈。”钟思璇微笑点头,继续整理桌椅。
不一会儿,卫民推开了门,然后解下衣服倒头大睡,刚刚在薯条哥那儿他已经洗过了。但正当卫民想借着酒意躺下来的时候,忽然,又是“卟卟—”的脚步声,扰得卫民难以安眠。卫民知道,这决计是不速之客阿珂,因为钟思璇纤细的小脚是没发出那么大动静的。
卫民懒得起**,于是接着装睡,盖上了香气扑鼻的被子,下边儿都硬得翘了上来。门没有反锁上,阿珂拧开后,即刻甩下两只拖鞋,去摇卫民的身子。“卫民呀,大事不妙啦!”卫民不理他,自个儿继续倒头大睡。没想到阿珂穷追不舍,说:“你睁眼看看呀!”
卫民说:“干嘛?!困呀,我**没睡了。你看我眼睛,全是血丝。”阿珂拿出了自个儿的手机,卫民以为似乎他又被羞辱了一回,上了黄sè网站。可当卫民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是鲤鱼打挺给站了起来。只见阿珂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家休闲吧的铺面照。
休闲吧规模颇大,上边标着四个大字,是金灿灿的招牌:“旭ri东升”。而旭ri东升的门口前,正站着的是何旭,让卫民十分苦恼之人。卫民之所以要以“鲤鱼打挺”的姿态翻身起来,是因为这家酒吧,实打实就开在了钟思璇饭店的斜对面。
这叫什么意思?这意味着原本在江南区摸爬打滚的何旭,居然往庙街里边划了自己的一块地盘,然后还插上了旗帜。庙街的铺面租金并不高,因为它属于旧城区,但是离市中心也挺近的。卫民大抵是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出谋划策的一定是范仕健。
阿珂说:“你说,这该怎么办?”卫民说:“不虚,没惊过。”卫民说是这么说,但何旭居然能过关斩将,来到庙街这边儿插旗,多多少少是有本事的。即便他咋呼的水平,远比他的水平要高,可卫民又怎么能不提防?阿珂这会儿的脸sè还是铁青,他说:“给你看样东西”。
卫民问:“什么东西?”阿珂从他的三星手机里边,点了微信的朋友圈,然后卫民分明的看到了何旭的头像,就是一个烫着深黄sè蘑菇云、戴着墨镜的傻帽。但让卫民意料不到的是,何旭,居然拍下了钟思璇经营的庙街饭店,然后下边还写了一串字。
何旭他在微信上说:什么叫傻帽?就是一个爱穿破鞋的人,去穿***破鞋。这就是傻帽!你看看,全中国一年产多少只鞋子?什么鞋子不穿,偏偏穿破鞋!你说,这是不是傻帽?!你们要是穿破鞋,穿破衣裳,睡破**,你们就滚蛋!别跟我何旭混!我何旭要穿新鞋!
卫民盯着阿珂的手机,脸sè突然也沉重了下来。没想到阿珂说:“我早和你说了吧?红颜祸水!他还真说对!你看我们多惨!我就上了黄网,你就穿了”卫民心里边的火药桶,似乎掉入了一颗火星,然后瞬间炸开了。可阅世丰富的卫民,还是沉住了气,他说—
“你他妈别说风凉话!咱们半斤八两!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事儿没完!今晚端掉他们!”说完,卫民下了逐客令,心里边直冒火!何旭,其实你就是在找死。
第十二章 还有内情
卫民盖着被子,紧紧闭着眼睛。他知道,这天决计会到来的,因为他没得选,他就是穿了“破鞋”。钟思璇是佟世云的**,早已不是什么鲜有所闻的事儿了。至少在庙街这边,是众人皆知,而卫民所住的地儿、吃的饭菜、钟思璇的收入,都是来自佟世云。
虽然卫民已经是小有名气,在庙街这边儿。他有自己的生意,有自个儿的手足,还有一笔收入不小的来源。他和四大恶人的三癞子,相处得也还不错。卫民犹如一支新鲜血液,注入了庙街这个烂摊子。如果没有卫民,庙街根本崛起不来。
可如今卫民顶着的压力,可是十分巨大的。一方面,他效忠的永远是正面,他只能效忠正面。卫民每天醒来,他须告诉自己,我是彼卫民,而不是此卫民!如果我做之前那个马马虎虎,通过破案来显摆自己的卫民,那只有死路一条。
我要做的,只能是震场之人!是要以天公试比高的!我要深入浅出,在庙街这边翻天覆海,然后一举抓获!我不是洗牌的人,也不是虾兵蟹将。可!卫民愈想愈气,因为他遇到的破事儿只增不减。就结婚而言,他有理由拒绝吗?如果没有,那佟世云老婆怎么安心?
佟世云的老婆孙旭婷,决计还在担忧着,卫民现在的女朋友何时又会**自己老公,何时又把她的家庭搅得天翻地覆。钟思璇之前可是愿意充当小三之人呀!卫民愈想愈烦躁,因为他没得选,正面反面都是结婚,可结婚了以后呢?卫民淡出江湖?前功尽弃?
只要钟思璇还冒出头来一天,孙旭婷何以会安心?卫民对钟思璇的感情,根本不知所起,却有了一往而深的姿态。会不会,是因为这条路深不见底,所以才无处容身呢?这段情感不知所终,不生,难解难分。
卫民心里边,一直在给自己嘀咕:我真他妈是一条奴xing十足的狗!任人指挥!没有主见!可一宗宗案子,却依旧像登天难一样压在自个儿的肩膀上。这几个月来,每天都过得好累好累,人们是用自来水漱口,卫民是用酒水漱口,他每天醒来涌上味蕾的全是酒水味儿。
忽然,卫民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咯吱的一声,钟思璇推开了门。这会儿,卫民知道他作为一个演员,是要有怎样的修养,才能处事不惊。钟思璇推门入来后,发觉卫民还躺在**上,然后脱下了鞋子,轻轻地点起脚尖,掩上了房门,走到了卫民的身边。
钟思璇颇为小心地掀开卫民的被子,问:“卫民,你睡着了吗?”卫民翻过了身子,还是紧紧闭上眼睛,因为乘着酒劲,他要眯上眼睛睡过去,还是相当容易的。可没料到,钟思璇居然解下了衣物,然后换上了睡裙,上了**两手抱着卫民的胸口,像个慈母一样给卫民怜爱。
钟思璇说:“哎,你要是醒了,就叫我,好吗?我看你睡着。”然后她一边腿轻轻搭在了卫民的腿上。没想到,卫民的眼睛,睁了开来。咱们暂且抛开儿女私情不谈,谈谈有关凌卫东的事儿。镜头,从庙街饭店的楼上,转移到铜锣村附近。
这会儿,魏政委和辜政委二人,正乘着陈铭坚的路虎,一同前往了附近。因为魏政委收到了陈铭坚的消息,说这边儿准备进行拆迁扩建,要在附近建一个体育馆,说不定还要往里边凿,建栋大楼。甚至还有人扬言说,再过二三十年,市中心要往这边搬迁了。
魏政委和辜政委来这儿,其实并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三虎子在里边,几乎是呼风唤雨。而辜政委先前没有料到的是,卫民结识的朋友,居然真敢横冲直撞,往村民里边下手。可没办法,辜政委之前和陈铭坚是亲眼所见,三虎子拿着凭证是要往里边拆迁了。
是不是强拆,无人说得准。而辜政委已经禀告上集,要求个究竟。而这次,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已经不是来思考这些杞人忧天的事儿那么简单。车子上坐好了四人,后变坐着的分别是张毛财和三顺,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是坐着辜政委和魏政委。
魏政委说:“你说,你是亲眼目睹?”三顺说:“千真万确。”原来,在当天,劫匪们肆无忌惮,在街道上扰得是天翻地覆了以后,冲到了巷子里边,往张毛财开枪。于是,造成了张毛财的终身残疾。而那会儿的凌卫东,来不及取人姓名,随意开了一枪,迅速逃窜。
而没想到,世事无常。在当天,张毛财中枪后,他隐隐约约往前边儿一瞅,似乎三顺就跟在后头!三顺是谁?三顺和自己一样,无非只是平头百姓罢了。可三顺在巷子里边,是专门给人配钥匙的,住在巷子里边已经是十年八载了。他有一辆电动摩托,随时要开走接送孩子。
三顺是听着枪声,然后赶了上去一看,没有想到张毛财已经躺在了地上,血流不止,还晕厥了过去。三顺之前是退伍兵,在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还接受过正统教育,是往海南岛上的。于是他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狂奔而去,要飞出巷子的面包车,决计不简单。
三顺不知怎的,似乎心里边的热弦被拨动,许久没有这等快感了。于是三顺乘着他的电动摩托,二话不说就拧着钥匙跟了上前去。而巷子口出去后,其实再过四百米这样,就是九曲十八弯的江南区一带了。那边通常是做旅游景点,和旧街观赏的用途。
所以,jing察之所以会跟丢,也是这个原因。金融街离江南区太近了,而jing察穿过巷子的时候,张毛财却又中了子弹。而张毛财他是唯一目睹了车牌号、车子情况、劫匪样貌的人。jing察只有绕道、和张毛财这两条道可行。
但劫匪的车子,早已经索然失踪,整整二辆面包车。但!这事儿未完!三顺乘着面包车,穿着一套工人制服,踩着一双解放鞋,根本没有引起劫匪的怀疑。而劫匪是非常聪明的,原来他们的面包车车牌,根本就没有上锁。他们上车了一会儿,就把车牌给蹭飞。
而面包车,也决计是黑车。三顺跟在后头,完全是靠感觉。眼见,江南区愈来愈近了,附近的车行其实并不是很多,因为前边是江南河,山清水秀的地儿,是很忌讳熏天弥漫的车尾气乱来的。但让三顺没有料到的事儿,发生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江南区的圩ri。
圩ri的意思,就是集市聚集的意思,附近的村民们一一涌上来,该买东西的买东西,该卖东西的卖东西。面包车涌入人cháo拥挤的地儿后,根本是难以捕入眼球的。三顺这会儿被人cháo拥挤的街道给打蒙了,劫匪们又去了哪儿呢?!
可没想到,正当三顺还在迷迷糊糊、脸红气喘、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会儿,事儿发生了变化。三顺如今正在桥头,他的后边同时飞来了四五辆摩托车。这些摩托车,基本上都是经过改良的太子摩托车,也就是经过改装的大马力摩托车。这些骑摩托车的人,应该是俱乐部里边的发烧友。
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一群摩托车发烧友呢?三顺还在纳闷地想,可发烧友们也是有模有样,把摩托车开得是嘟嘟嘟地响。他们穿着皮衣,留着长发,戴着头巾,嘴里边还在喃着碎语:“都说江南山水好呀!山清水秀!”发烧友的脖子上,也带着相机。
三顺在桥头,努力穿过发烧友所占的视线,要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这个时候,事儿又变了。没想到,这天,附近村里边的领导,居然下来了。村里边的领导,都乘着轿车,在附近转悠,来体察民情来了。三顺知道,这会儿人流量只会增加,他立马穿过了桥。
面包车,在哪儿呢?会在哪儿呢?没想到,这里的村领导们,愈来愈多。有的还是镇zhèng fu里边的代表。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不少车辆,要从集市那里,离去。三顺望着开走的车辆,努力在人群拥挤中摆动。可他刚刚过桥不久,入了集市后,他已经被围堵在里头。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摩托车、轿车、领导车、自行车,都在这个时候,过了桥,离去。唯独刚刚三顺所见的面包车,黑车,一无所踪!那么,他们会去了哪儿呢?忽然!三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
这可能是人海战术!三顺的神经给绷得很近,所以思考问题,大脑也就灵敏了起来。很有可能,这群劫匪们,火急火燎故意赶往这一带,然后来一招浑水摸鱼!只要这群劫匪们,一一下车,然后改头换面,上了不同的车,趁着混乱
不久,jing察一一到来,可!劫匪们,瞬间又好似成了海市蜃楼一样,捉摸不到。三顺,他这个念头,一藏,就是五年。而这群村领导们,当时少了一辆车!他还看得一清二楚,这辆车是代表另外一边的铜锣村,而不是附近江南区的村子!
也就是,如今三癞子的小弟,三虎子在这边“张扬跋扈”的村子。三顺子,他瞬间成了这宗案子破获的关键零件。
第十三章 我是司机
魏政委还停在村口附近的一家加油站里边,听着三顺的叙述,心里边不免颤抖了下。说:“你意思是,铜锣村里边的官儿,有可能跟这宗案子有关?”三顺说:“我也不太清楚,可我那天真的看到了一辆领导车被开走了,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有关。”
辜政委点燃了一根香烟,说:“你接着往下说。”三顺说:“我也不好说。就去看看。”辜政委说:“你还记得车牌号?”三顺点点头,然后在车上拿着小册子,往上边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了辜政委。辜政委说:“走,咱们去管铜锣村的镇zhèng fu去看看。”
魏政委说:“为啥?”三顺说:“就这车牌号,不是村长,也得是村支部党书记。可能都升职到镇zhèng fu的官儿了。”魏政委点点头,然后掉头,往镇子上开去。而魏政委心里边,也忽然觉得涉水果真有点儿深了。他们面对的可是村官。
村官是土地公,孙悟空经常叫出来出气一番的土地公。玉皇大帝,孙悟空是没有办法往他的头上扑腾;阎罗王,孙悟空还得敬畏三分。在百姓里边做尽好事儿的土地公们,他们是父母官。而在百姓面前,做尽坏事儿的也是土地公。
否则,又怎会三番四次,往镇zhèng fu里边示威游行讨个公道呢?魏政委处在监狱,可是与看守所所长,交往也不是少。上次辜政委和陈铭坚去吃了一次哑巴亏后,那群村民们,已经给治安大队关了起来。没有个十ri八ri,是出来。这十ri八ri,足够把屋子夷为平地。
补贴保障呢?魏政委一边紧握方向盘,一边想。假使要是太监了,那这事儿,就玩大了。咱们把镜头,从铜锣村村口,转移到五一路周围。在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司机小四儿,重新做回了司机。可这回,他不仅仅是司机了,还是针眼,专门给陈铭坚瞅着前方。
小四儿刚刚开到了周监家的楼下,没想到周监夫人班姐就上了来。她说:“哟!小四儿回来啦?”小四对着后视镜,微笑点头,而他的周身还是疼痛不已,卫民下手果真忒狠了。“小四儿呀,你介不介意把老周载到机关大楼后,载我去市中心一趟?”
小四儿说:“班姐没问题的。”这不,小四儿开着轿车,然后踩着油门,四平八稳地开在了朝天马路上。小四儿每次开车,心里边都在默念着做司机的三个准则:眼不乱瞅,不乱张口,别乱动手。这是师傅培训自个儿的时候,一直给自己说的三个准则。
其实小四儿,这辈子也跟监狱有缘。他的父母,全是出生在五十年代周后期的人,曾经历过文革,下乡插队打石子。但后来平反冤假错案后,因为父母们政治面貌是非常纯洁的,所以被分配到了监狱局里边,做了正式的工人。而小四儿从小就和犯人们打成一片。
小四儿在江湖上没什么特长,嘻嘻哈哈,可在十岁不到的时候,整天朝着赤柱周围来来去去的他,把本市的俚语、俗语、脏话,歇后语全都给学会了,早早就成了人jing。而小四儿在读书那会,也凭借着和犯人打得火热的经验,刚上初一就把初三女孩给睡了,创下创举!
可小四儿终归不是成大器的料,后来连高中都没有考上。小四儿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稀里糊涂混了个高职文凭后,凭着父母十几年下来的关系,终于进来了监狱局里边当司机。他引以为豪的就是给犯人从小逗大的小牛牛,然后取了个美老婆。
师傅告诫自己,**上对女人可以乱动手,可面对领导可别乱动口。小四儿在外边愈混,在车上则愈乖。这也是为什么周监这么信任小四儿的原因。小四儿一家老小都靠监狱里边的两个厂子维持生计呢。
正当小四儿还在回忆往事的时候,班姐说话了:“小四儿,你觉得现在开这车,怎么样?”小四儿说:“不错啊。四平八稳,这是进口的ri本车吧?凯美瑞。少说都要一二十万呢!”班姐说:“嚯嚯,小四儿真是内行呀,是进口的。载领导么。”
小四儿说:“不错呀,班姐怎么这么问呢?”班姐说:“其实车子呀,跟女人是好相似的。可能‘开’着‘开’着久了,会腻,也说不定呀!”小四儿听着班姐拉长的话音,似乎对班姐的弦外之音,难以理解。不过班姐有可能是说给周监听的也说不定。
小四儿似有还无地应了一声:“嗯”因为他听完班姐说过的话后,就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周监的表情。周监的脸sè很平淡,不温不火,依旧眯着眼,似乎神游了一般。不过周监今儿个穿得还挺得体,黑sè的西服是有店子里边平烫过的痕迹,而且周监戴了了金丝平光镜。
如果小四儿的经验没有猜错的话,那周监十有**今儿晚上会去参加个饭局酒局也说不准了。过了一会儿,小四儿把凯美瑞开到了办公大楼里边的停车场,周监也在这个时候非常适宜地起了身子,饮下了一口矿泉水,然后下了车。“四二,谢谢你了。今晚来接我。再见。”
说完,小四儿算松了一口气,原来周监是半睡半醒着。不一会儿,小四儿把车子往后倒,准备从监狱局开往市中心。小四儿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手心渗出了汗水,因为他很少搭乘班姐,但每每搭乘班姐的时候,小四儿总是遇到班姐热情的款待。
班姐笑着说:“哎,小四儿。接着,这是好玩意儿哩!”小四儿说:“哈?”然后班姐丢了一包软中华到小四儿的驾驶位上,小四儿知道,这无异于“小费”。小四儿也不好推迟,唯有放到了副驾驶位上,这儿平常也不坐人。
小四儿唯唯诺诺道:“谢谢班姐哈。”班姐笑笑,继续拿出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别提多自豪了。“小四儿,你老实回答我。咱们名人不说暗话呀,你问问良心,班姐待你:“好哇!班姐可是大好人呢!”这个,小四儿可不能否认。
因为逢年过节,班姐总是热情款待自己。元宵节的汤圆、中秋节的月饼、chun节的饺子、端午节的粽子,班姐总会捎给自己一包几包。甚至有的时候,班姐还会送小四儿一瓶两瓶洋河大曲,或者衡水老白干呢。所以班姐的出手,是非常阔绰的,班姐没有待小四儿不好的说法。
班姐说:“嗯。那就好,没有白白养你。”小四儿听着,怪怪的。养?是何意啊。小四儿沉默。班姐说:“小四儿,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家老周,在外边到底有没有女人?”小四儿这下,怔了一下,但车子还是开得安安稳稳。“小四儿,你快说老实话,班姐不骂你,也不怪你。”
小四儿说:“这,班姐。我怎么知道呀。哦,不。班姐您身光颈靓,我看您呀,最多才三十岁。我天天接送周监回家,周监可是好男人哩!”班姐把嘴拧过了一边,似乎不高兴了。“少拍马屁啦!我懂老周不比你呀!咱俩结婚十几年了!小四儿,你可别扯谎啵!”
小四儿这会儿心脏加速了起来,说:“哪有呢!我怎么敢骗班姐呀!班姐您待我就跟待家里人一样哩!”班姐这会儿说:“哎,但愿没事儿。可你要是骗我的话,哼!我就不说了!”小四儿说:“不敢不敢!”不一会儿,班姐就让小四儿,带自己逛了市中心周围一带。
直到,手表上的时间指向了十点半。班姐的姊妹们终于在市中心的广场周围接待了班姐。小四儿望着艳阳高照,说:“班姐,您慢走哈。”班姐咯咯直笑,“坐你的车,最舒服了,小四儿,你的车技让人佩服呀。嘻嘻。”小四儿说:“哪里哪里。”
正当小四儿要下车,给班姐开车门的时候,班姐居然问了小四儿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小四儿,你看班姐美不美呀?”小四儿没有料到班姐会问这个问题,而且彻夜未眠,昨晚刚刚受打的小四儿,似乎被惊醒了似的,他由头到尾只是看着路段,没有好好瞅上班姐一眼。
小四儿说:“美,美哩!班姐是真漂亮哩!”小四望着班姐,其实班姐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跟二十出头的鲜嫩姑娘一比,多了几分气场。而同龄之人和班姐一比,又显得蜡黄干粗。可班姐却酝酿得恰到好处,她不肥不瘦,梳着黄sè的大波浪卷,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鼻梁很高。
班姐说:“嘁!真不真呀?小四儿,班姐要听实话哩。”小四儿说:“当然真啦。班姐要是站在台上,说不定比王菲都美哩!”班姐咯咯直笑,“好啦好啦!不拍马屁啦,还王菲呢!呐,班姐要走啦,你可不许和老周说我又乱花钱啦。”小四儿摇摇头。
目送班姐进了航洋国际城,小四儿一早的工作才终于结束。呼,他开始晓得,这世道是那么那么艰难。哎,小四儿如今正往回家的道路开去。这天下来,陈铭坚、卫民等人,会不会问自个儿,去了那儿呢?这种事儿,又真不好禀告。可把柄在手,一言难尽。
不过,就刚刚班姐问自个儿的问题,小四儿其实也不好回答。因为,周监也曾经几次,要小四儿送他去附近的天池山别墅。小四儿送去以后,周监会在那里待上一二个小时,小四儿其实也不知道,周监上去是干嘛。可他不好说,也不想说,更不能说。
他只是个司机,乱世里生存,围城内偷生。
小四儿呀小四儿,你就真不能少吹嘘一下自个儿?!真害死自己了!
第十四章 电光幻影
小四儿如今终于明白,何谓“伴君如伴虎”。甭管是周监,还是班姐,二人呀,其实正是在斗鸡博弈呢。小四儿每天和他们朝夕相处,隔着的距离,其实也无非才是一米不到。但小四儿察言观sè的能力,几乎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因为比起“职业道德”,他更在意的是—
职业cāo守。一旦越界,一旦说错话,瞅错地儿。小四儿饭碗就不保。小四儿望着逐渐闪烁起霓虹灯、电灯管的百货大楼,眼睛一直往外溢着泪珠子,困困困!赶紧回家睡觉去,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小四儿无奈,为了保证待会儿不在车上犯困,买了一瓶小二锅头刺刺喉。
正当小四儿把烈水送入喉咙的时候,嘀嘀嘀的手机铃声响起,这差点儿让小四儿把二锅头给喷了一汽车。他立马拧过了酒瓶盖,然后掏出了电话。果不其然!打电话而来的,居然就是陈铭坚。陈铭坚真是鬼马,居然能料到小四儿在这个时候收工下班。
陈铭坚问:“今儿个有什么收获吗?”小四儿说:“啊,你说哪个地儿?”陈铭坚说:“少装蒜。你的事儿我都知道。”小四儿其实一直纳闷一件事儿,陈铭坚到底是要周监的料子呢?还是要监狱里边犯人的料子?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如果是监狱里边的犯人,那对小四儿可能还乐观些。小四儿问:“老板,您想要哪个啊?”陈铭坚说:“你有牛鬼就说牛鬼,有蛇神就说蛇神,我就不信你个牛鬼蛇神,还真说不出点儿什么端倪来。记着,‘坦白从宽’。”小四儿每每听到这句话,就直打哆嗦。
小四儿看起来没得挑拣了,唯有把今夜周监要去吃饭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和陈铭坚说。不过小四儿也只知其一,没有说得太详细。班姐的事儿,小四儿也没有和陈铭坚说。陈铭坚似乎满意了,然后挂断了电话。小四儿这会儿,可终于提起了jing神开车了。
越穷越见鬼,下辈子,死也不做穷鬼了!干!
咱们,把镜头,从熙熙攘攘的市中心,调到庙街饭店这边。原来钟思璇,一大早就关上了门,可以说今儿个是不卖饭了。因为她知道卫民可是不高兴了,如果卫民困得要死,喝酒喝得难受,她就搂着卫民的胸膛,躺在枕头上,静静望着窗外的阳光,时光静好。
钟思璇说:“哎,卫民。你愁啥呢?”卫民说:“没啥,真的。”钟思璇说:“你可不要瞒我啊。一ri夫妻百ri恩呢。”一提到夫妻,卫民的心里边儿就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不知说啥好。他在料想钟思璇会否知道自个儿已经买戒指的事吗?
钟思璇又说:“我都知道啦,如果你再瞒我。我就不高兴了!女孩子是要迁就的哩!可卫民我却一直在迁就你呀。”卫民有点儿纳闷,“啥意思?”卫民转过了身子,一股啤酒味儿扑鼻而来。不过钟思璇还是沉得住气,从**头柜里边拿过了她的手机,然后点了微信一看。
果然!这让卫民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决计也没想到,钟思璇居然也加了何旭的微信。而且钟思璇还点了赞,评论道:“做人留一线,ri后好相见。”但何旭却没有回复。卫民心里边,不是个滋味儿,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又像是一丝不挂在街上裸奔。
钟思璇问:“哎,卫民,你会计较,我是‘破鞋儿’吗?”卫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自个儿?你不爱自己,谁还爱你去?”钟思璇问:“真心话?”卫民说:“还有假?不然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干啥咧?我这本事儿,随便出去泡泡妞,睡睡觉,也不是什么登天难事儿吧?”
钟思璇说:“嘁!德行!我害怕我成了‘破鞋儿’,然后你就不要我了。”卫民说:“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终须会时辰到。”钟思璇问:“什么时辰到?”卫民说:“我随意说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就不理他吧。删去也无妨。”
钟思璇说:“不,不删。让他发,看他螃蟹过街横到几时去。”卫民说:“好吧。你不计较我就心安了。”钟思璇这会儿翻过了身子,坐在了卫民的腰上,忽然脸sè一红,问了卫民一个问题:“卫民。”卫民这会儿觉得气氛也不太对,说:“干嘛呀?”
没想到,钟思璇却问出了一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咱们能在一起多久呀?我总觉得跟你在一块儿后,就不去想别的男人了。说真的,你比佟大哥还要让我着迷。”卫民说:“我整天无所事事,住的房子还是你的呢。”钟思璇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说—”
卫民问:“说啥?”钟思璇说:“我从小儿就愿意跟男孩在一块儿耍,因为有安全感哩!还有呀,其实我终ri不出门,就随着你,自个儿开店,也是没问题的。平时和姊妹们,师nǎi们,打打牌,我觉得这样的ri子也足够了。我真的不愿,再去规划啥‘未来’的。我很开心现在。”
卫民听着钟思璇的意思,好像还是没有理解钟思璇里边的话中有话。可钟思璇是开心了,卫民却还是过得像水深火热一样。一边是无头的“小姐”案子还未破,一边儿又是数不清的帮派纠葛。如今陈铭坚又要让他去调查有关凌卫东的案子儿,卫民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得歇息了。
卫民说:“你意思是?”钟思璇说:“嘘,你中意我的?对吧?”卫民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说:“对。”钟思璇说:“咱们会结婚吗?我要你说。就说这个,别的都不说。”卫民这下心慌了,钟思璇似乎已经全盘知晓了。卫民说:“你想跟我结婚?”钟思璇点头。
卫民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钟思璇说:“因为我不想再去啰啰嗦嗦,去建立一段感情呀,然后去培养呀,再去磨合!然后呀,我又成了人家的爱情学校,人家又让我磨灭了一点儿希望。你觉得你不好吗?我觉得你好好哩!****下,都让我好佩服呀。”
卫民说:“我有这么好吗?应该是你的错觉。”钟思璇说:“呀!有。”卫民说:“你真的乐意,和我,结婚?”卫民感觉,他已经无路可选了。可钟思璇不好吗?换句话说。丰ru圆臀,贤惠手巧,善解人意。她从不过问卫民去哪儿,即便卫民去鬼魂、**儿,她也不说。
卫民回家,总有饭菜吃;卫民想要,她给予任何要求。卫民忽然感觉自个儿真的醉了,虽然今早只是喝了两瓶百威。可眼前的佳人,和迷迷糊糊的景象。让他似乎瞬间从躯壳里蹦了出来,仿佛一切的犯罪、丑陋、无耻、罪恶一一抛空。
他从未憧憬过爱情,连续三年浑浑噩噩;直到梁慧敏给他希望,而丁敏又教了他颓废,如今是钟思璇,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他忽然想逃避现实,想蹦出躯壳,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卫民心想,如果他是浪子,命本是该泊岸,但遇见好女孩。
他还在乎破鞋新鞋吗?木耳终归有天是褶皱的。如果剧情写错了,卫民本不应是浪子,就让它写错剧情吧。卫民终于下了一次主见,也许,他该抛开对梁慧雯,抑或是现在的莉莉,应该一心一意了吧?于是,他从**头柜下,拿出了一枚戒指。这几乎让钟思璇感动得热泪盈眶。
钟思璇真的啜泣了,“给我的?”卫民说:“是。”钟思璇从未料到,她这次真的是心想事成了。“卫民,我这辈子,都会好好伺候你的。”说完,钟思璇把头,慢慢地探进了卫民的身下,然后盖上了被子,卫民是看不见钟思璇的。
可卫民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裤子正一条条剥落下来,然后那根翘起的棍子,忽然暖活活、湿漉漉的一片。卫民再也忍不住亲亲吻吻抚抚摸摸的抵抗,然后掀开被子,二人对着镜子一丝不挂,从白天一直干到黑夜,卫民整整打了好几枪,钟思璇体验到了何谓天堂。
可往往,天堂和地狱,是相对的。卫民经过了一天电光幻影般的剧情后,他的左手无名指,也终于戴上了戒指。身上的女人香,还有下边儿的津液香,终归是要被肥皂香给剔除。爱归爱,ri子归ri子过。卫民他身心舒适后,终归是要讨个公道。
卫民领了大约五十个人,带上了阿德、文程、阿珂,正前往庙街饭店斜对面的酒吧里边。这个酒吧叫“旭ri东升”。更可耻的是,何旭在里边说不定就是搞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居然还在酒吧门口摆放了镀金的**,下边还刻上了“为人民服务”的五个大字。
卫民凑了上前,这儿还真是五花八门。有打桌球的、吃饭的、喝酒的、跳舞的、打牌的。这儿其实就是个夜店,可比起夜店,规模有小了几分。而卫民知道,他是要来拔旗的,是要把何旭这支“异”旗给拔掉。于是,卫民点了一瓶拉菲葡萄酒,是以烧钱的姿态,花了五百块。
忽然,砰的一声,整个场面全部安静了下来。卫民领着人,在“旭ri东升”里边,是气场十足的。他说了句话:“何旭,你他妈滚出来!”
第十五章 峰尖麦芒
卫民大吼一声后,酒瓶的玻璃刺儿四溅开来,酒水咕噜咕噜地散在了地上,音乐声也戛然而止了。卫民领着这伙人,他们看起来都是来头不小。虽然他们赤手空拳,但是四肢健硕,总体而言,气场还是非常非常强的。
也就是这会儿,咯吱的一声,门外停满了摩托车,似乎何旭他们也是有备而来。何旭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带领了一批人,与卫民一块儿对峙起来。何旭大吼一声:“比人多是吗?吓!”显然,何旭带来的人,一下子又是卫民他们的人数的一倍。
酒吧很大,把所有人都给容纳了下来。两边来头的人,都是目目相觊,一下子就成了针尖儿对麦芒。何旭站在了卫民的跟前,他们正在台球桌旁对峙,看起来要讨价还价的样子。卫民说:“你,来这儿插旗?”何旭拿起了一杯酒,故意用凶手撞了卫民的肩膀,然后冷笑。
文程胯部向前,说:“你想干嘛!?”何旭把卫民撞出了一些距离后,两房的人都更冲了上前几步,似乎要随时开干一样。“我?我还想问你们干嘛呢?!今儿个是你们来踩场!我呢?!什么叫插旗?你话说清楚点,这块地儿是你的吗?是国家的!我现在是‘合法经营’!你看!”
话音甫毕,何旭似乎早知道卫民会来“捣事儿”,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营业执照许可证,摆在卫民的眼前,说:“你别说话这么牛逼,我随时可以控告有黑社会xing质的嫌疑!”卫民说:“谁有黑社会xing质嫌疑?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儿现在做什么?你心知肚明!”
卫民一边说,一边儿拿指头,戳了戳何旭的胸口。何旭的身子很强壮,他把身子给纹得是五颜六sè,花花绿绿,什么牛鬼蛇神都贴到了他的肌肤上。而何旭经卫民这么一说,又是一阵冷笑,“我可是合法商人!正当经营!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话在你嘴里儿都变味!”
其实卫民最近,也让陈铭坚的针眼,四处儿调查了一番何旭的底子。原来何旭,之所以能迅速成名,他除了开**餐饮业、办黄网之外,还有一个地儿,就是给讨债。他会在庙街、江南区、市区、报纸上等地儿登一些小广告,专门给人讨债。上边是:“强人清债,三天保齐!”
而卫民他的主要收入,和何旭这么一比,又相形见绌。卫民的主要生意来源,是给三癞子的砖厂给入股后,分得到的一杯羹。其实说是入股,卫民能在一笔生意上占上二成都不错,另外一处地儿,则是卫民通过佟世云,搞铺面租恁,在闹市给人家做nǎi茶、卖衣服,收利润。
所以何旭,他认为,吞掉卫民,建立旗帜,是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何旭,在开张那天,还特意请来了醒狮团,招摇一番。如今,他又搞了不少新花样。卫民知道,要是在生意场上执拗,他完全处于下风,所以只能说些儿女情长的事儿,“你微信上,是怎么回事?”
何旭听了以后,二目放光,好似卫民中了他的陷阱似的,他立马鼓动弟兄们哈哈大笑,他说:“你说微信?我发的那条?哈哈哈!搞破鞋嘛?!哈哈哈!”卫民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他正准备结婚呢,居然又遇上这种破事儿。而更可气的是,何旭真不识抬举。
何旭为了诋毁卫民,他还刻意在微信、微博、qq空间、贴吧、博客上大肆写了卫民搞破鞋儿的事。这让卫民是恼怒不堪。在不久前,卫民之所以能迅速上位,主要原因是他给佟世云解围,而且救了钟思璇一命,他活生生把钟思璇揽入了怀中,给她保护伞。
卫民这会儿算是大怒了,他叫道:“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意思?你三番四次捣鬼,多少有个原委吧?我们也算是素不相识”正当卫民说出这席话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音sè,在他的耳边响起,先是一股啪啪的鼓掌声,继而,是一个熟悉的脸孔。
映入卫民眼里的他,还是老样子。端庄、得体、有气场。即便,他是和自个儿对立的。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白皮肤,这几个显耀的特征,即组成了这个不一般的人。没错,他就是范仕健,许久不见的“故友”。他说:“还记得我吗?”
卫民呵呵一笑,又何以不记得呢?之前,在破分尸案的卫豪婚礼上、他的酒吧上,有关庙街老四小四的混账事儿,卫民始终是历历在目。范仕健这人,可真是人jing,之前被卫民“陷害一回”后,居然还能保释出来,在极快的时间内。
狼狈为jiān,其实无非即等于如虎添翼了。卫民忽然觉得手震,像是害怕,又像是胆颤。反正这会儿,局势不是好乐观的样子。卫民说:“记得,你来这儿干嘛?”没想到,范仕健却说了一句,让庙街帮众人恼火的话语来,范仕健说:“闲来无事,钱赚足了,来看狗吠。”
显然,这句话就是冲着庙街帮众人去的。在这个酒吧里边,所有人都晓得,庙街帮里边儿有个特殊的外号,即叫庙街狗。说白了,即是说庙街帮里边儿的人,牙齿利,声音大,别的本事儿是没有的。瞧瞧,这个酒吧虽称不上是富丽堂皇,可也算是规规模模,应有尽有。
威士忌、龙舌兰、伏特加、朗姆酒等等等等,在庙街这儿可是没有的。摆明,他们要玩大,而且音响设施、桌面台面,光光装潢来看,都要比庙街这边儿高级一番。人们都愿意来这儿瞅瞅,也未必打算在庙街这一带的饭店,喝点儿什么漓泉啤酒、青岛啤酒,吃几块叉烧扣
所以说,庙街帮的人不是狗是啥?外头儿来的,就是侵略者,是狼人呢!文程脸都气红了,额头上青筋突起,道:“你骂谁呢你!”没想到,范仕健咧嘴一笑,“没事儿,谁动过我女人,我就说谁,说的就是那个帮!哈!”范仕健原来这会儿,是想报上次女友被咸湿的一箭之仇。
范仕健说:“来,别着急嘛。今儿个,可又不是鸿门宴,也不是项羽请刘邦,你们大家,吃好喝好哈。卫民大哥,咱们儿,也算是老相识了,对吧?”卫民说:“那又如何?”范仕健说:“来,请你喝酒来,接不?”说完,他立马拿过一瓶伏特加,然后倒酒给了卫民。
范仕健笑道:“来,喝吧!”说完,他把玻璃杯递给了卫民,卫民暂时还想不出范仕健想玩什么花样,刚想伸手去接,然后,忽然,“哐当—”一声,又一个玻璃杯掉在地上给碎了。“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一般狗的爪,都比较短。”范仕健,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
这会儿,里边极速升温。插旗就不说了,居然还说庙街帮是狗,范仕健今儿个,真的要跟何旭等人,来个狼狈为jiān。这会儿,何旭帮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范仕健可真是够绝,骂人决不吐脏字儿,还用伏特加来浇卫民的脚指头。
“哈哈哈”
“一群傻狗!”
“你们骂谁你们!cāo!”
这会儿,两拨人目目相觊,似乎随时要大干一场。这儿已经不是今晚的第一回了,之所以迟迟不肯开干,是因为这儿的摄像头,非常多!似乎,就是为了监视卫民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上报给jing察。
卫民这会儿,也受不住了,他已经被三番四次的羞辱,如今脸sè红得紧。“是男人吗?是男人就打架,懂?!”范仕健继而又哈哈大笑,可令卫民更加没想到的是,今晚这个酒吧里边,确实摆好了鸿门宴。卫民,决计是要上当了。忽然,卫民始料未及的事儿,发生了—
只见,从人群中,立马走出一个jing察。这个jing察卫民从未见过,即使和陈铭坚曾经在jing局里边儿出出入入,倒也没见过这个jing察。jing察的脸,长得方方正正,一脸浩然正气的样子,而身强体壮的身子,瞬间让这群本来已经热血沸腾兼心灵勃起的混混,瞬间疲软了下来。
jing察说:“先生,我怀疑你,有恐吓的倾向。麻烦你,收紧嘴,虽然我们这儿言论zi you,可总得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明白吗?”卫民虽然不知道,这个jing察是谁。但是很明显,这个jing察,官衔是不小的。而且今晚,范仕健已经料到可能会有事儿发生,所以早叫好了。
的确,数以百计的摩托车、电动车、龟车都停靠在酒吧门口,能没有事儿吗?卫民知道,这个jing察,决计不好惹。他或许见过,但是印象不深。败了,今夜败了。玩yin的败了,玩明的也败了。他不敢想象,这场没有硝烟,却带着酒香的战争,何以告终,又怎么上互联网。
酒吧里边儿的美女们,衣着光线,身材撩人,却一个个鄙视着庙街帮眼神向卫民抛来。卫民,他知道,这会儿就是冲动的惩罚。可卫民和他们不一样,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让后来庙街帮的人都津津乐道的举动。
卫民抑扬顿挫地说:“jing官,我明白,如果要配合调查的话,我会尽力协助。但,我想,我出钱,调一杯酒,应该不犯法吧?”jing察没有回答,示意应允,只要卫民没有大动作。卫民是气愤异常,脸红气喘了已经,可是他还是非常醒觉,他知道,千万不能慌!
于是,他在酒吧桌前,调出了一杯血腥玛丽,让人们看得是瞠目结舌。卫民对着范仕健说:“我请你喝。”范仕健知道,说不定卫民,也会玩刚刚的把戏。于是范仕健说:“是吗?那就放桌上。”
卫民笑笑,立马拿出了zippo火机,点燃了酒,血腥玛丽瞬间点燃起了美丽的火光!让人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卫民,把所有的气,都憋成了一句话,道:“这事儿,没完。”说完,卫民拨动了一下血腥玛丽,忽然—
“嗖—”的一声,血腥玛丽瞬间摔在了地上!然后着起了火!就这么,一瞬间。这杯血腥玛丽,在众目睽睽之下,摔破了。玻璃四溅、酒水横飞;酒jing与火焰一起四散,在地面儿上着起了不大的火。可人们还是被惊呆了,因为卫民敢说敢做!从摔下,到着火,没有“危险”,不至于烧掉酒吧。可那声音,又是无比的清脆,叫人觉得那玻璃刺儿,仿佛是刀子一样直戳心脏。
任凭何旭他们再牛逼,可这杯子掉下来,还是觉得心寒,因为那是噪音。原本还嘻嘻哈哈、满脸蔑容的他们,也静了。虽然,只是一杯酒。卫民还附上了酒钱,他很清楚,整整两百块,他还多给了,意思是,不用找了!
卫民头也不回,就往酒吧门口前走,他把这杯酒给撒泼,点燃的意思是—
你在这儿插旗,别以为我没有火气!
jing察,没有追上。卫民,输人不输阵。
第十六章 小小突破
一连几ri下来,卫民自从在酒吧那儿破杯子破摔后,心里边儿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儿。何旭在自个儿对面开了一家酒吧,各种各样的人,可谓是纷至沓来了。短短一个礼拜,鱼龙混杂的人都在庙街这儿突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跟哪的人。
卫民心里边儿想,这帮新来的开电动车的飞仔飞女,有可能是何旭这边儿叫人来充生意,也有可能真的觉得这儿的服务好。因为庙街虽然不小,可拿得出手的酒吧,可算是鲜有所见。这天晚上,卫民独个儿在电脑桌前,又是哔哩啪啦地敲字。
只不过这回他写的不是小说,而是给陈铭坚的报告。忽然,轻快的脚步声在卫民的耳畔旁响起,卫民料到,哦,应当是钟思璇来了。钟思璇推开了门,一手拿着,一手却拿着一杯酒。卫民瞅着那杯酒,心里边却乐了。
卫民说:“哎,你干嘛要浸这种酒呀?”钟思璇把酒杯放在了卫民的电脑桌前,道:“哦,你说这呀。”这酒,分明即是壮阳酒,至少是旺血的。里边儿有红枣、枸杞、桂圆,而且还是暖酒。卫民这年纪,方才二十不到,可居然要喝补品哩!这让卫民好笑十分。
钟思璇说:“呀!你不是经常喝酒么?我见外边儿呀,再贵再美的酒呀,还不是拿酒jing勾兑白开水?要是良心不好的商家,说不定连自来水都不用哩!这酒养颜呀,我也喝的。嘻嘻。”卫民听着,心里边儿却又不是滋味儿,因为他把戒指都送给了人家,可说到关心却是没有的。
卫民有点儿内疚,说:“哦,不好意思啊,最近一直忙活,没太关系你呢。”钟思璇说:“你别计较这些,我就瞅着你这点儿好,挺有事业心。而且你怎么说也是个文人墨客,说不定以后比佟世云都强。”卫民说:“得了,就不拍我马屁了,反正都是两公婆了。”
卫民说出这话来后,心里边儿又颤抖了下。他曾经听母亲给他说过,红枣枸杞酒,在女人生孩子后饮下,也是大补的。钟思璇想的真是周到,连以后的事儿都给晓清楚了。不过卫民没有直言,只是心里边按捺着这个想法。最近,也真算是不太平。
卫民的生意,可以说是蒸蒸ri上。虽然说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儿卫民不干,但是卫民也有自个儿的生意渠道。最近他准备去租恁一块地皮,准备要开间酒楼。如果酒楼能开成的话,说不定卫民的威望又高上不少。他瞅着佳人,已经一个礼拜没有亲热了,牛牛有了感觉。
“哎,你行吗今晚?”卫民的手,开始不老实。姑娘却噗哧一笑,“行呀!姨妈刚过。”卫民站了起来,搂住了人家,然后使劲往人家身上蹭,沾沾便宜磨磨豆腐。其实卫民心里边的结,真是不少,钟思璇的到来,也算是天上掉馅饼了。他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钟思璇说:“卫民,我老实问你一个问题哦。”卫民问:“啥问题?”钟思璇咽了口唾沫,说:“你会不会介意,别人说我是破鞋,然后说你搞破鞋呢?”卫民这会儿眉头一皱,不高兴了。“别瞎说!你觉得我嫌弃你了不!”钟思璇叹了口气,“我就瞅着你太完美了,哎。”
卫民问:“完美?”钟思璇说:“对啊,你也什么都不跟我说,烦啊、高兴啊什么的,没见你说过呢。”卫民说:“哦,可能我太忙了吧。”钟思璇说“是吧,我也知道自个儿是什么货sè。还怕配不上你呢。”卫民心里边儿悬了,怎么姑娘家突然说这个呢?他是一头雾水了。
卫民说:“没,没。你别这么想。”钟思璇说:“但愿是这样,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喽。”听到这句话,卫民心里边儿又拧成了一个结。他似乎还在挂念着梁慧雯呢,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卫民的身份已经逐步逐步变了。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
卫民说:“别想太多啦,想太多也不好,是吧?我是你的,这样没够?”钟思璇说:“好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个‘荡—妇’呢。”卫民说:“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啦。”钟思璇哧哧一笑,“对你荡啦!其实只是,来嘛,脱裤子,我”
说完,卫民拉上了灯。一连几ri下来的忧愁,在惹人犯罪的娇体当中,才可以好好舒缓。他不敢想,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ri子,还能维持多久。卫民一边儿被子里边儿鼓捣,耳朵却一边听到酒吧的卖唱声都快成了噪音。他心里边默念着,祈求天父放过一双恋人吧!
卫民的事儿,暂且搁搁。上回说到,辜耀辉同魏政委二人,前往了铜锣村,然后又折返回了镇子上。他们要做的,即是找到镇zhèng fu里边儿的人,因为在那起抢劫案当中,诸多疑点还未侦破呢。而三顺和张毛财,是如今唯一能把案子重新整理起来的人。
如果三顺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那么当天那辆村领导的公车,嫌疑是真的大了。可这辆车,如今停靠在哪儿呢?会不会真的跟劫匪有串通的关系?魏政委只敢想到这儿,因为线索还是太**。三顺的一面之词,决计不如真相那么一清二楚。
不过正当他们俩刚刚到镇街上的时候,忽然,在信用社里边儿,一幕叫他们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他们原本停靠在路边,先打算去镇上的店面里边吃个午饭,然后再去侦查。可没想到,刚刚停车,点了一份烧鸭饭后,一堆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在街上的信用社里边儿响起。
魏政委下车,然后同辜政委一同去看看有什么文章。可初到信用社,他们发觉一个光头,是无比显眼了。这个光头,是黝黑黝黑的;他的身子,是打赤膊的;裤子,是一条简单的蓝sè校裤,看起来有十年八载的光景了。而一双běi jing凉鞋,却让人忍俊不禁。
光头问:“这么说,你们信用社是不给机会了?”办公人员说:“不好意思,朱先生,您是想什么时候还清贷款呢?”光头朱先生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在咱们村里边儿,不说咱们村,就镇上!还真没人不认识我的!而且认识我的人,也不止这一年半载了。”
办公人员无奈:“您”想不到,光头噗哧一笑,那是嘲笑,说:“我朱立宗!顶天立地,在咱们这儿有什么,你知道吗?荔枝园,就水泥厂旁边儿的荔枝园,是我的,晓得不?还有,我,卖酒!水泥厂旁边儿的那个酒厂,是我的,你明白不?”
办公人员说:“咱们要实事求是您不能混淆一谈”朱立宗更是好笑,说:“我下个月,就要竞选咱们镇的人大代表了,你明白吗?我是合法商人!我给咱们镇上做的贡献,决计是不小了的!你这会儿,说要我还钱?!我是没现金给你了,你还到我家逼债!”
办公人员说:“您”没想到,这个赖账人朱立宗,居然从口袋里边儿,掏出一把匕首来!而且正对着自个儿的胸口说:“要钱没有,我是男人,你也piáo不来!”办公人员说:“朱先生!你冷静会儿!”没想到朱立宗,更是嚣张,他说:“呵!跟我玩儿?我就这么和你说—
“我这人,除了卖身以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钱!对,荔枝园是我贷款给承包下的,但我现在都算‘富可敌国’!你还来找我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买房的人,都是穷人!贷款的人,都是富人!你们不去搜刮穷人的钱,呵!今儿倒好,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找我要钱!
“我告诉你,我就从心口这么一划,血就飙出来了我告诉你!我这点血喷到你们这儿,你看看要不要关门?还有,用不用我在我右心房那儿在划一道,给你脱裤子x上一回?呵!”朱立宗的话语,让站在信用社门口看的魏政委和辜耀辉,是大吃一惊。
这个朱立宗,看起来年过四十,犹如一只黑不溜秋的泥鳅。可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门外又走来了一人,这人不是别的,即是三虎子。三虎子跟辜耀辉是认识的,他立马拍了拍辜耀辉的肩膀,说:“哟,辜政委,什么风儿把你吹来啦?”
辜耀辉说:“呵!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搞拆迁’了?”三虎子说:“对!我正要找这傻帽呢。你们也算是jing察对吧,今儿个就给我们评评理,我们现在是走法律程序的,看看谁对,谁错,好不?”魏政委忽然发觉,这二人的确有相似之处。
都是无赖、都是混账、都是黑吃黑。可魏政委灵机一动,他忽然觉得,如果真的要从铜锣村这边儿入手的话,这个朱立宗,不可小觊。因为他能办荔枝园跟酒厂,说明真的是有威望的。而还在看守所里边儿关押的村民们,如今民愤是愈来愈高。
说不定,这个朱立宗。真的,就是一枚怪棋。忽然,三虎子跟朱立宗这俩光头,凑上一块儿,就好比打蛐蛐儿一样,煞是热闹了。“啪—”的一声,三虎子拍了拍朱立宗的肩膀,道:“哟,朱大哥!还记得我不?!”
辜耀辉一边瞅着,一边咽下了一口唾沫。
第十七章 线索又来
在信用社里边儿,这俩光头可算是配合默契了。甭管是新来的朱立宗,还是秉承着拆迁办的三虎子,他们俩可算是难争高下。不过朱立宗应当是山大王般的土匪,在镇街上已经停靠好了不少摩托车,农民们也带好了铲子、铁锹、锄头等等,似乎随时要打架似的。
这个朱立宗,也许是三虎子的眼中钉罢?不过三虎子的演技,也算是入木三分。这不,辜耀辉就觉得,三虎子之所以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组织人拆迁,他也决计是个人jing。不然这个“艰巨”的任务,也不会这么容易落在他手上。
三虎子比起纯土匪朱立宗,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了不少。虽然同样是理着寸头、身强体壮,看起来像双胞胎似的。三虎子拍拍朱立宗的肩膀,说:“哟!朱哥!咱们好久不见哩!”没想到,朱立宗瞅着三虎子,脸sè更红了,比起刚刚办公人员的逼债,朱立宗愈发生气。
朱立宗推了他一把,道:“干!你还敢来?嚯!你这没良心的!搞拆迁办!你牛x呀你呀?!”没想到,三虎子是脸不红、气不喘,明明知道眼前这人是钉子户,可还是气定神闲,道:“呀!怎么能这么说哩?咱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儿,是嘛?”朱立宗瞅着,理也要的差不多了,于是—
“这事儿没完!我告诉你们!要么给赔偿,给到合衬去!要么,就别想竣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朱立宗喝完后,立马一个转身,扬身而去。朱立宗刚刚可是动了真格,这个成ri舞刀弄枪之人,真的敢在自个儿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信用社地上全是鲜血。
办公人员说:“哎惹!真不知撞了哪门鬼。今儿个撞见了一扫把星,哎。”这不,朱立宗刚刚出去那会儿,还在街上吆喝来吆喝去的,街上的人们还纷纷跟朱立宗附和着,反正大抵就是跟他一齐泄愤。
“你们瞅瞅这是什么道理?它拆迁就拆迁呗!赔偿呐?我们一年到头下来交的税比在**上鼓捣的数字儿都多!怎么不见赔偿来啦?!你看看我,我才是大好人!我是正儿八经的商人,都拆到我们村了,还有理不?!干!”
这堆话,犹如一堆无头苍蝇一样,叫人厌烦。不过辜耀辉同魏政委也算是明白事理儿的人,他们这次来,可不是听他们争拗一堆破事儿的。要是真的zhèng fu有令开发到这儿来,要拆迁也是早晚的事儿,至于赔偿商议,也是他们管不来的事儿。
所以他们这次来,目标也算是明确,不至于说多管闲事儿。说完,魏政委和辜耀辉二人,回到了饭店里头,先治治肚饿。可正当魏政委他们准备狼吞虎咽,节省时间下来的时候,忽然,不速之客三虎子,就来到了他们这儿。
三虎子独个儿来到了这,要拼个桌,辜耀辉他们总不能拒绝吧?没辙,三虎子就这么坐了下来,嘻嘻哈哈,还点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一叠梅菜扣肉,准备要和魏政委畅聊一番呢。魏政委笑笑,说三虎子,你拼桌我没意见,可要是听你唠嗑吹牛,咱们时间可不多。
没料到,三虎子说:“呀,魏政委,咱们不都是给国家办事儿嘛?瞧瞧您,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监狱局局长呢!嘻嘻,维持治安呀、改造犯人还得靠您。我呢,烂人一个,只能搞搞装修,做做苦力,把咱们城市建设得更美好些!那样,老百姓吃好穿好,我就安心啦。”
三虎子这句话,可真是话里有话。魏政委在监狱里边待着没有三十年,少说有二十载。三虎子这话,其实就暗示他“弃暗投明”。虽然平时他自个儿依仗着三癞子,吃喝piáo赌打打闹闹无恶不作,可如今组织了一批建设队,还真有本事儿。
辜政委说:“哦,是吗?呵呵,那也好。我们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偏袒一个坏人。”三虎子说:“那是!就应该严格执法!”魏政委一言不发,自个儿吧唧饭,碰碰白酒,这三虎子真是锅里的老鼠屎,叫人吞咽不下。
三虎子问:“哎,领导们呀,你们大驾光临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治治’我们这些拆迁办的吧?貌似我们这儿跟监狱局没什么关系呀!如果我们真的犯法强拆,也应该是jing察来才对呀?你们来这儿是”这话,倒是把二人给难住了。
辜耀辉不声好气:“我们来这儿,是打探民情的,足够了吧?我们体贴老百姓,来这儿瞅瞅。看看他们对拆迁有什么看法。”三虎子说:“哟!你们真是伟大,连记者活都给包揽了!也是,现在的记者,为了博眼球,啥都不写了。对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朱立宗是咋样的人?”
这会儿,魏政委饮下一口白酒后,突然对三虎子说的朱立宗,有了兴趣。因为朱立宗刚刚说了一些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他说了自个儿要争取当人大代表。那朱立宗,可真是土匪翻身了。“是吗?你说说看。”
三虎子说:“嗐!你们别瞅着朱立宗牛x轰轰的,其实呀,朱立宗在里边儿也遭人恨。因为他横呀!都说是土匪了,其实还真是黑社会,你们要为民除害呀!”魏政委说:“三虎子,你是变相想让我们给你铲除‘异己’吧?呵!”
没想到,三虎子说:“不不不,其实很多事儿呀,我心里边明白。三虎子这人呀,还真做了一些**的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争拗不?因为搞拆迁办的事儿。其实我不是强拆!是因为呀,朱立宗在里边儿玩起了‘种屋’的勾当,你们说,我能不强拆吗?”
魏政委听着,如果三虎子的话没有错的话,那么“种屋”,真是一种违法的行为。什么是种屋?种屋就是一个地区要开发后,拆其房屋,给予相对赔偿。这样一来,有一些居心**的分子,为了索取赔偿,在街道通知后,立马竣工起房,这个就叫“种屋赚钱”。必须强拆。
辜耀辉说:“那朱立宗何以这么‘横’呢?”没想到,这个三虎子虽然平时作恶多端,可这会儿他终于说了几句重要的话,正是三虎子这句话,让辜耀辉他们直转方向。三虎子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话,似乎带着点儿嫉妒,说:“哦,就是五年前,他揭发了一群村官。”
这话,让魏政委提起了jing神。因为,是五年前。五年前是什么时候?就是那起特大抢劫案、枪杀案发生的时候。五年前,为何,是五年前呢?魏政委问:“他怎么揭发的?”三虎子说:“不知道,听村民说,他带着一群‘土匪们’,直接去镇zhèng fu那儿抓人。”
辜耀辉问:“抓人?”三虎子说:“不知道了,我还知道一件事儿。就是当初,不知道为什么铜锣村的几个村官,突然很有钱,而且这个有钱还不行,一天要上万上万的花。三虎子好像看不惯,一直猛说什么不给老百姓啊什么的。嗐,后来他真是艺高人胆大。”
辜耀辉说:“后来呢?”三虎子说:“只能怪那群贪官太没意识了,他们把赃款全都埋在了土地那儿,那会儿的朱立宗真是牛x,把贪官们藏的赃款全都撬了出来,在田地里的、池塘里的、废屋里边儿的,反正凑合起来,都有上千万。后来他报jing了,三虎子就彻底火了。”
魏政委点燃了一根香烟,道:“还真有这回事儿?”三虎子说:“不然他的拥趸有那么多?我们搞拆迁的,也不用那么困难了。嗐!你们自个儿掂量怎么办吧,有功有过你们赏罚分明,我先走了哈。”说完,三虎子拿着二锅头,还把扣肉打包,就要上工地了。
魏政委说:“哎,三虎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呀?”三虎子说出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时间,这个时间,正好是,抢劫案发生的一个月后。这事儿,很蹊跷,这么一拼凑起来。五年前的抢劫案刚刚发生。可后来jing方不管查,也没有查到失去的钱,到了哪儿。
一个念头,在他们的脑海里泛起。会不会,那笔钱,真的,就像三虎子说,落到了这儿。会,吗?这笔钱,直到今天,还成了悬案。如果这笔钱,真的是被朱立宗撬出来的赃款,那!这起案子,得改写了。如果不是呢?那笔赃款,是搜刮而来的,那又何记?
如今,这天儿已经变了sè,似乎倾盆大雨就要来临了。辜耀辉他们,可不能在镇街上待太久,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呢,是去镇zhèng fu调查,正如三顺的供词一样,那这事儿也麻烦。因为车子开走,不能代表那群劫匪上了车。
原本还是一筹莫展的魏政委他们,这会儿他下了一个主意。他不知道村官的贪污落网,会不会跟抢劫案有关系,可如今,他必须要找朱立宗谈谈。这起案子,决计没有那么简单,不止止是抢劫、失窃罢了。这笔钱,落入谁的手上,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笔钱,银行估算,至少上亿元。一亿元,能做的事儿,太多了。而且这笔钱,还是五年前遭遇抢劫。
那么,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是误打误撞的话,那如今,也不计较,再误打误撞一次了
第十八章 采取措施
在镇街上,正当人们以外有了突破口的时候,事儿又急转直下,发生了180°的变化。因为,这事儿谁来查?魏政委如今是监狱局的局长,他要查这宗案子,可以称作是大动干戈了。而假使让辜政委去查这宗案子的话,那辜政委这把老骨头,说什么也不合适。
也许再过一年,也许一年都不到,辜政委都须退休了。这俩人都算是一把年纪,打算去翻案,还得走访,怎么合适?如今,他们遇上了重重阻碍,唯有像年轻时参军那会儿点烟消愁。可烟雾是愈来愈弥漫到空气里边,却没有消除一点儿惆怅。
他们不说话,但无声胜有声。三顺、张毛财二人,在车子里边儿同样是一言不发。这几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能凑成俩世纪了。不过这会儿,三顺瞅着辜政委和魏政委二人,似乎他懂得读心术,于是,他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句话—
三顺说:“你们知道,我何以记得那么久吗?自从老张来找我之后,他知道我是当场唯一在的。”魏政委说:“你说。”三顺的喉咙有点儿哽咽,“因为,当初在那起特大抢劫案中,我的母亲死了。”这会儿,人们没有说话,因为当时子弹犹如雨点一样,打得血肉横飞。
魏政委说:“你继续说。”三顺吸了吸鼻涕,终于停止了啜泣,道:“其实,我的媳妇,就是铜锣村里边儿的人。我知道,这起案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就保留这个想法,我希望终有一ri,有人能翻!”
魏政委听着,似乎心里边儿涌起一阵暖流,他说:“你意思是?”三顺说:“我是自个儿一个人在城里边打工,我媳妇跟我俩孩子还在村里面呢。我告诉你们吧魏政委,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服务的,这个恩,我感谢党。可是—
三顺说:“我恨那批贪官!我恨那批剥削老百姓的官!就像秦始皇建的阿房宫,里边儿的金真白银、大美女就跟垃圾痰水一样在地上肆意堆放,但是百姓苦!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开始发觉,zhèng fu真的可以依靠!”他一边儿说,眼泪一边哗啦啦的流。
魏政委也有点儿把持不住,道:“你可以说重点吗?”三顺说:“我媳妇,跟朱立宗,是老乡。我怀疑,他真的知道,关于那笔赃款的事儿。说不定,可以帮你们个忙,也不辜负你们翻案的一片苦心了。”说完,魏政委和辜政委恶人,眼前像瞅见了一条闪电一样,这意味着—
他们,又得安排了另外一条针眼。他们已经有了一条针眼了,即是张毛财。可如今,三顺却又自告奋勇,成了他们的针眼。这件事儿,年代久远,也许牵涉的利益,太多。该怎么破呢?万一三顺因此而受到伤害,那魏政委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可是不答应,还有别的法子吗?!没了。真的没了。魏政委说:“你可要想清楚,好吗?这不是儿戏。你年纪也大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三顺说:“我决定了,这是我的理想。咱们随时联络,好吗?”魏政委说:“没问题,谢谢你了!等等。”
话音刚落,魏政委从口袋里边儿掏出了一个智能手机,然后递给了三顺。这个智能手机,是黑莓。以防万一,三顺的手机,可能已经不安全。在这种特殊情况,魏政委已经不在乎钱不钱的问题了,而是正如三顺所说的,为人民服务。
魏政委说:“保重。”说完,三顺接过了手机,在镇街上下了车。魏政委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边儿也不怎么是滋味。过了片刻,车子重新返回市里边的后,张毛财同样在十四中的门口下了车。只有他们俩,看起来已经是残花败柳,可他们在实现人生最后的价值。
辜政委问:“你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吗?老魏。”魏政委说:“不敢想啊。”辜政委笑着说:“在我们小时候吧,大人们总是宣传‘阶级敌人’、‘革命无罪’,是对是错,都过去了。可如今,不是很相似吗?我们还是在破案吗?反腐、打黑,其实就是革命了,不是吗?”
魏政委说:“我这么和你说吧,在我小时候,十五六七的时候,我最盼望的是发生战争。然后我成为英雄,可如今,就跟电视上唱的那样,守业更比创业难。我和你,都打过越南鬼子,杀过敌人。现在的小jing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气派。横不下心,抓不着贼。”
辜政委说:“是呀,还有一个老邓呢。只是他最近神神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魏政委说:“我现在老了,唯一的企盼,就是死者能沉冤得雪。我面对坏人们,已经好多年了。我想歇歇,抓住这群最坏的人。”
说完,二人坐着汽车,各回各家。他们告别的时候,背影还是非常唏嘘。一眨眼,都过了五十光景。可地上的垃圾不扫,头上的白头发再多,也没有用。因为垃圾,总是要清理的。而且永远都在。
目光,投向粮食局的安全屋。这会儿,薯条哥万分兴奋,在饮下了快第十五灌啤酒,第五包红塔山的时候,他终于对着发光的屏幕,推理出了事情的原委。薯条哥说:“我就不相信,没了卫民,咱们真的破不了案子!这会儿,咱们不是有了眉目嘛!哈。”
薯条哥与卫民相处久了,少说都有三四年。现在薯条哥是彻底学jing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经过一脸几ri的排查,薯条哥终于发现了一些结论。这些结论是尤为重要的。在死者死后的四十八小时里边儿,原来jing察已经找到了一只高跟鞋,在河畔的旁边。
兴叔后来把高跟鞋套入了死者的脚上后,高跟鞋与死者足部的磨损痕迹,是非常相似的。这意味着,原来这双高跟鞋,是死者生前经常穿的一对。而高跟鞋,他没有完全掉入水中,而是在附近的草丛中被搜捕到。一连几ri下来,陈铭坚连续接到了三起扫黄行动的任务。
他给了薯条哥一个信息,那就是:陈铭坚在扫黄行动中,发觉许多“小姐”穿的高跟鞋,与死者穿的高跟鞋,是同一个款式。这意味着,他们的老板,曾经批发过一批高跟鞋,让她们集体穿。这有可能是一个组织的暗号,也有可能是为了省下钱,因为高跟鞋比较廉价。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陈铭坚在扫黄行动中,发觉最近的“小姐”,都是比较不太对劲的一类。她们被陈铭坚抓捕后,陈铭坚甚至觉得用“抓捕”这个词,都不恰当,更像是解救更恰当些。因为这群"小姐"们,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伤疤。让陈铭坚更觉得标新立异的在于—
有的“小姐”被抓捕后,耳膜居然已经被穿破,有的“小姐”下边已经撕裂开来。这意味着已经不仅仅是piáo娼罪那么简单了。可能还涉及到故意伤人罪。而“小姐”们被打,就算是深究到侵犯人权,都是不为过的。陈铭坚纳闷儿,怎会有这种服务?专门招打?决计也不至于那么傻。
陈铭坚逐渐往下调查,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原因。这群"小姐"们,都有大大小小的毒瘾,或者有的是欠下债务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卖身偿还。这个服务,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陈铭坚还没有盘查出来,但很多“小姐”,都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边进行治疗。
薯条哥又开了一罐啤酒,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铭坚躺在沙发上,他也是一天**没有休息,还在工作着。道:“没办法,这样一来,也是治标不治本。我查了三起,大约抓了十五人这样。可是十五人我觉得这个数字还是太少了。”
薯条哥说:“你该不会,还想玩卧底吧?现在卫民已经被你弄得是不死不活了,哈哈哈。”陈铭坚说:“别瞎说。怎么叫‘弄’?卫民跟我们jing察是打成一片的。而且卫民是有特权的人,他是真有水平,跟你差不多,只不过你运气比人家好点,混了个国家公务员。”
薯条哥扑哧一笑,差点儿把薯片喷出来,道:“这个嘛?我才高八斗,饱经沧桑,如今正在电脑桌前挑灯奋战,为人民的治安和国家的未来做贡献呢!”陈铭坚半睡半醒地说:“你是不嫌你的蛋还没扯够远?其实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觉得这次我真的要安排针眼了。”
薯条哥问:“针眼?”陈铭坚说:“我在一些piáo客里边儿,问出了一些线索。有几个piáo客,是‘麒麟帮’里边儿的人。我怀疑这起案子,有可能涉黑,不仅仅是涉黄那么简单。”薯条哥说:“我x,这事儿太戏剧化了。”陈铭坚说:“不然呢?”
薯条哥问:“你该不会,想找我去吧?我牺牲sè相没关系,可万一我为国捐躯,jing尽人亡,这会儿就麻烦了。”陈铭坚说:“别鸡x扯淡,我决定了,找你弟弟去。刘叶航。别的我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了。我们jing局里边儿的人,都不太合适。”
“”薯条哥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提出问题。“你想让我弟弟干嘛?”陈铭坚说:“我也不好说。不过在明年年初,辜政委退到二线后,jing察局局长的人选应该出来了。我怀疑是单伟峰,或者程东吉当。至于你弟弟,我觉得,只有让他当马夫,才比较合衬了。”
“噗—”的一声,薯条哥喷出了一口啤酒,把茶几弄得脏兮兮一片儿。他两眼发红,大叫道:“马夫?!”
第十九章 或深或浅
薯条哥问:“你让我弟弟去当马夫?!”陈铭坚点点头,“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法子,去瞅瞅这事儿。”薯条哥立马语塞,不过他还是理解陈铭坚的行为。毕竟,是要查一起“涉黄案”。那什么是马夫呢?陈铭坚又何以叫刘叶航去当马夫呢?
在本市里边儿,“小姐”通常也叫马子了。但是这个“马—”通常要拉长一调儿,这个马子才叫做窑子里边儿的姑娘。宋朝的才子苏适,写过一首诗,叫yu把西湖比西子,而在咱们本市,却又有了yu把“小姐”比坐骑,所以本市的暗娼就好比被阉割的马,任人骑着。
既然本市的姑娘家,被当成坐骑一样给人服务了吧,那“马子”终归需要“驯马师”。说得更直白些,本市里边儿的“马夫”,就是给“小姐”进行培训的人。各种各样的技巧,就从“马夫”里边儿教来,所以本市的好多青年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隐晦的暗职业,都向往着呢。
马夫,意味着要去给“小姐”培训各种技巧,甚至还包办“开红花”的任务,听说工资还价格不菲。但本市的马夫也不算多,因为马夫爽了前一两天后,后边儿的ri子就真的跟驯马师一样类。因为要伺候马子,训练马子,训练好多好多的马子。所以,一般的马夫,到最后,都会累成跟药渣子似的。
薯条哥当然不乐意,万一染病了咋办?跟截肢似的,要跟着自个儿一辈子的。薯条哥说:“你真让我弟弟去做那种事儿?陈铭坚呀陈铭坚,你现在也太丧心病狂了!为了破案呀你。”陈铭坚说:“你傻啊!她们除了给人x,就不是人了?就不是公民了?”
薯条哥说:“你这话太深奥,我他x的听不懂!”陈铭坚说:“我不是要你弟弟,真的去x‘马子’!而是,让你弟弟去跟‘马子’培养感情!明白吗?”薯条哥说:“培养感情?!我x,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说不定人家都瞧不起我弟弟哩!”陈铭坚说:“那是你水,你看卫民!”
说说卫民。卫民一连几ri下来,忙忙碌碌,终于搞定了一块地,准备要起酒楼了。这么一来,卫民也从一个小打小闹的混子,迅速成为了一个“生意人”。虽然他才年纪轻轻,不过作为一个退伍兵,在部队那会儿他是风吹ri晒,却已然有了年过而立的沧桑。
卫民几乎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搞定了租恁问题后,这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来自陈铭坚。卫民说:“喂。”陈铭坚说:“告诉你个事儿,刘叶航去当马夫了。”卫民两眼一瞪,浑身像是被冰封了一般,道:“刘叶航去当马夫?你当今儿个是愚人节呐!”
陈铭坚说:“不,就因为先前那起凶杀案开始说,你还记得不?”卫民问:“先前那起‘小姐’的?”陈铭坚说:“对,就那起。”卫民问:“你该不会,把刘叶航弄到了江南去吧?”陈铭坚说:“你真聪明。”
这会儿,卫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因为卫民的报告里儿,是非常详细的。卫民他如今的接头人,即陈铭坚。这也是卫民好奇的地儿,原本陈铭坚是自个儿的接头人,好端端的,从三年前到三年后的今ri。后来端木欣居然插了一足,于是现在又消失离开。
何以会是这等情况?卫民问:“那宗案子有什么眉目了?”陈铭坚说:“我发现了高跟鞋都是一个款式的。死者穿的跟我执行扫黄任务的时候,都穿同一对鞋。”卫民这会儿,应当明白了点儿什么。有喜有忧的味道,在他心里儿交杂。
如果刘叶航真的混了进去,那刘叶航也算是一枚很好的针眼了。况且刘叶航人高马大,人又机灵,先前也协助卫民破案,是个人jing。可万一刘叶航被揪住,危险又接踵而至了。刘叶航可是在龙潭虎穴里边儿摸爬打滚呢。如今,卫民又好奇,薯条哥是咋允许陈铭坚的?
在卫民心里边儿,陈铭坚也算是一个懂得运筹帷幄之人了。卫民说:“好吧,有空我去看看他。”说到卧底,卫民先是感慨了一下,因为刘叶航跟自己一比起来,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吧。但卫民这会儿心里边又想起了一人!这个人也是人jing,即小四儿!
监狱司机小四儿,他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自从卫民上回放走小四儿后,小四儿去见了一次常浩清。常浩清如今是监狱局的科长,已经在办公大楼里边儿坐办公室。他的心里边,还有个芥蒂,监狱里边还有一枚定时炸弹呢,即凌卫东。
凌卫东,他什么不敢做?每次常浩清想起他,心脏就好像盘绕起了一条毒蛇一样,一直慢慢慢慢地枯紧,于是随时咬上一口。常浩清知道,这个凌卫东真的敢,也真的可以把监狱弄翻天。虽然常浩清还是不晓得该怎么弄。常浩清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快要下班。
忽然,一个电话号码,像一个不速之客一样,于常浩清降临。这个电话,是许久许久都已经没有打给自己的“小花”。说得直白些,这个小花也是司机小四儿去“消遣作乐”的时候,萍水相逢的姑娘罢了。常浩清先是一惊,然后环顾四周,发觉无人后才接过了电话。
常浩清说:“喂。”电话那头的小花说:“喂,四哥呀,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呀,我已经等了快一个月了。”常浩清听罢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皮发麻,有可能是因为小花的声音太嗲,亦可能是自己浮躁不堪。他立马挂断了电话,然后用短信给电话号码给了司机小四儿。
小四儿如今还在办公大楼的停车场那儿玩手机。自从小四儿回来后,真的从卫民陈铭坚的身上捞了不少好处,短短几ri下来,只要提供不少好处,就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奖励。如今的小四儿,手里边就拿着一个苹果4s。如果是平时,他还真舍不得买,就跟割下自个儿肉似。
可如今小四儿不一样,他可是协助破案呢。忽然,叮铃铃,小四儿的手机电话响了。他立马退出了游戏,然后看到是周监的电话,差点儿直打哆嗦。小四儿说:“喂,周监。”可小四儿没想到,电话的另外一头,居然是班姐打来的,小四儿原本的战战兢兢,还令班姐发笑。
班姐说:“哟,小四儿呀,看你平时人高马大的,还这么怕我家老周呀?是不是我家老周平时打你骂你啦?”小四儿说:“没,没!周监对我是恩重如山呢,周杰您对我又是呵护备至,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分一杯羹给我,是再生父母呢!”
班姐说:“嘻!嘻!你马屁都要拍到马腿上啦!今晚你就不用接老周了,你来接我就成。今晚程老板跟赵老板去接我们老周了。我现在是市中心的万达广场,我儿子准备回来了,过了这个月,他准备要去实习,可不能亏待他,我还特意给他买了一套西装呢。”
小四儿说:“哦,好哩。班姐那就先这样,我挂了哈。”班姐说的,程老板、赵老板,是谁呢?小四儿听着这俩名字,既有点儿熟悉,但是又感觉模模糊糊。就好比听到了刘邦,可又不知是汉高祖的缘故。小四儿已经揣测好,这俩老板是牛人了,但牛到什么程度呢?
他不敢往下揣了,否则要扯蛋,那就不好。想完,小四儿点了一根香烟,然后揸车前往市中心。车轱辘一转,小四儿的眼前已经是高楼大厦了,街上美女如云,叫人应接不暇。“哎,小四儿。”班姐敲了敲车窗,小四儿开了门,把班姐接上了车。
班姐笑说:“呼,这天可真热呀,咱们南方就是这么折腾,就算是腊月了,还可以穿短袖哩!”小四儿说:“嗯,班姐去哪儿?还回监狱局吗?”班姐说:“不啦,赵老板跟程老板已经在饭店里边儿恭候多时,再回去接老周呀,说不定人家不高兴哩!”
小四儿哦了一声,然后把车子开到了马路上。小四儿问:“班姐,咱们去哪儿?”班姐说:“嗯,去毛家狗肉吧。”小四儿这会儿给迷糊了,连忙道:“班姐,毛家狗肉在哪儿呀?怎么没听过。”班姐噗哧一笑,道:“呀,你是不是整天开车,开昏脑子啦,我得叫老周放你假了。”
小四儿连忙惊恐道:“别别别!班姐,这可是要我命的。”班姐笑着说:“现在呀,不是提倡中国梦么?所以在上海路那边呀,开了家毛家狗肉,来纪念**的。里边儿的狗肉还挺好吃,所以赵老板就约了我们在那儿谈谈。”小四儿恍然大悟,哦,原来在上海路。
小四儿说:“成,那谢谢您给我指路了。”说完,小四儿掉头,往上海路一带走去,那一带小四儿还是挺熟,所以开得四平八稳。小四儿的车技,真是顶呱呱,这会儿可是下班高峰期,但是小四儿还是能像穿针引线一样,在人多车多的地儿找出空档,沉稳穿过。
开了一会儿,这会遇着了红灯,小四儿唯有停下。他看了看后视镜,突然发觉班姐把凉鞋脱了,白白的小腿和略带粉嫩的小脚,正往小四儿的位子后边儿蹬,这让小四儿有点紧张,好似班姐的脚正踩着自己的背脊上似的。
班姐抱怨道:“哎,这鞋子穿久了,又给脚底磨出水泡,真难受。过一俩月又得去给菲律宾人削茧子了,真烦人。”小四儿望着后视镜,他这会儿心打颤了一下,因为镜子上分明反映出了班姐的无限风光,裙底里边儿是一条红sè的****。
小四儿这会儿犯迷糊了,他不知道是班姐故意撩给他看,还是有意无意,可班姐的大白腿还有裙底,已经被小四儿的双目给看得一清二楚,小四儿的心脏开始加速,不知说啥好。为了缓解紧张,小四儿开始找话题了,“班姐,您经常去毛家狗肉吗?”
“不,只不过我喜欢吃狗肉罢了。有的时候,奴才跟狗,比人更靠得住。”
小四儿的头皮开始发麻。
也许小四儿,正跟卫民他们一样,已经在这滩水中,漂浮不定,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在或深或浅的位子上了。
第二十章 司机难做
小四儿一边咽唾沫,一边嚼着王老吉润喉糖。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终于从市中心开到了上海路。班姐下车后,小四儿开窗透气。直到呼呼的暖风吹到车子里边儿,小四儿才缓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裤子已经开始不老实地撑伞。而在车内,班姐的香水味儿还是非常浓郁。
随着小四儿停靠在毛家饭店边跟,周监也乘着一辆奥迪越野车来到了毛家饭店。小四儿心里边还七上八下呢,刚刚自己**的对象是谁呀?可是自个儿的老板,周监的老婆呀!万一小四儿真的有了非分之想,那小四儿何止是饭碗不保?!
可刚刚,小四儿开车那会,班姐确实是把一边腿给叉到了自个儿的“后背”上,班姐不可能不晓得自个儿会被小四儿偷光呀。小四儿望着班姐婀娜多姿的背影向周监走去,心里边儿才舒畅起来。小四儿从未仔细打量过班姐,只知道班姐穿名牌,用名牌,风韵犹存皮肤很白。
小四儿为了减缓自己的yu念,一直大口大口喝矿泉水,心里边儿还不踏实。不过这会儿,令他没有想到的事儿发生了,嘟嘟嘟的声音,在他口袋里边响起。小四儿慌慌忙忙地掏出来一看,天,发短信过来的,居然是小花。他这会儿明白了,常浩清把他的号码给了小花。
小四儿突然噗哧一笑,差点儿要把矿泉水喷到扯上,他太高兴了。小四儿之所以买个备用手机,就是因为他经常到混混里边儿车大炮,而且结婚后还挺不老实,在外边儿沾花惹草,净是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也许是自个儿,从小和犯人一块长大的缘故吧,近朱者赤。
正当小四儿刚想打开短信一看究竟的时候,突然,嘟嘟的声音又响起了。可这会儿是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显示的居然是周监的电话。这会儿周监打给自己干嘛呢?小四儿立马接了电话,连忙问道:“周监?”周监却回应道:“一起吃个饭吧?不要你掏钱。大家相处都快十年。”
小四儿受**若惊,周监可是和大名鼎鼎的程老板跟赵老板一块儿吃饭,他们都是市里边的名人呢。虽然小四儿不知道有无见过他们,可是现在一想起,他就知道这俩人肯定不简单。可为什么,要自个儿陪他们吃饭呢?小四儿不解,忙说道:“这合适嘛?周监。”
周监说:“哟,那你是暗示说我摆架子,没有人味儿喽?来吃饭嘛。三楼,401包厢,我先上去了,一定来啊。”小四儿望着窗外,周监正好看向小四儿这边来,小四儿战战兢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他那察言观sè的内功,已经解不开周监的弦外之音了。
小四儿左右为难,不知道去合不合适。可忽然,小四儿刚想看看小花要发给自己什么信息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这会儿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陈铭坚!小四儿怎也没想到,陈铭坚居然在这会儿打来!他要问啥呢?
小四儿接过了电话,道:“喂!我现在忙紧呢!你找我干啥?”陈铭坚说:“没,想找你商量个事儿。就是经常打电话给你的,不是有个叫小花的姑娘嘛?”小四儿两眼一瞪,道:“这你都知道?该不会我跟我老婆多久放一炮你都知道了吧?”
陈铭坚说:“少贫嘴,现在时间不多。我这么跟你说,最近我们在查一些案子,可能要你配合。你过段时间,不忙的话,就去跟那个小花多多接触,我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对了,她有个亲戚,正入了监狱,她想让你帮她求情的事儿,你知道没?”
小四儿说:“知道,那你想怎么办?该不会真棒他求情吧?我虽然平时吹得牛x轰轰,但是我跟领导这么久,也知道权衡利弊的呀。”陈铭坚说:“见机行事,我觉得那女的有用,如果你真有法子,你试试看,跟你们监狱长说说,还有,设法跟监狱局里边儿的人说。”
小四儿这下有点儿不悦:“我说你咋这么寒碜呢?我就一司机小奴才,你要我去办领导要办的事儿?我真有这法子说不定你都见不着我了。”陈铭坚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犯过啥事儿?吃喝piáo赌,你倒是样样具备。虽然享受服务低了点。”
小四儿说:“你又威胁我?!妈的!你到底图个啥?难不成你是黑jing?”陈铭坚说:“我是黑jing的话,说不定你也见不到我了,可能我还在哪儿按摩呢。”小四儿说:“莫名其妙!”正当小四儿还在跟陈铭坚对嘴仗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人往不远处向小四儿走来。
咚咚咚,三声颇有节奏的敲窗声,把借题发挥的小四儿给惊醒过来,他立马摇下车窗,问道:“哥们儿,你是?”小四儿虽然一穷二白,但是阅人无数的经历,让他知晓这个人,也不太简单。顺直的衬衫,高大的身子,和清爽的平头,组成了这个哥们儿的第一印象。
哥们儿说:“你就是司机小四儿吧?”小四一边听着手机,一边儿点头称道。哥们儿说:“你们班姐找你过去吃饭,说再不去,饭菜就凉啦。”小四儿这下受**若惊了,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班姐调侃调侃的,因为班姐热情似火,时常让小四儿难以招架。
可这回,小四儿知道味道不对了,他要去吃饭,而且还是去比较庄重的饭局。小四儿说:“哦,好的,我马上过去。”哥们儿说:“谢谢。我是我们赵老板的司机,我叫秦荣。”说完,小四儿有点儿忐忑不安,但他毕竟年过而立,而且平时吃吃喝喝也不少。
小四儿说:“喂,我得去吃饭了。”陈铭坚在刚刚那一头,也听的是一清二楚。他问:“同谁?”小四儿说:“程老板、赵老板。”说完,小四儿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情景模式调成了静音,好让待会儿不出声。
泊好车位后,小四儿又饮下了两口矿泉水,当是壮胆。然后走入了毛家狗肉里边,司机秦荣一边领路,小四儿走入了一处包厢。班姐说:“哟,小四儿,正好。饭菜上来了。”小四儿瞅着包厢,这儿可真气派,四个景德镇瓷器树立在房间四角,墙壁上挂着**的长恨歌。
小四儿瞅了周围,发觉赵老板和程老板还未来,只是班姐跟周监,小四儿答道:“唔。好吧。”小四儿坐了下来,然后独个儿倒茶,听周监夫妇说话。这会儿周监夫妇,说得已经不是普通话,而是周监他们的地方话,小四儿听的是半懂不懂。
小四儿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受**若惊,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就是班姐应该是这儿的常客。因为刚刚有服务员,把班姐的高跟鞋给拿了出去,还把班姐的高跟鞋给刷得铮亮铮亮。如今班姐穿着一双拖鞋,两只白白的脚丫子正翘起来摆动,看起来是无比休闲。
周监问:“小四儿呀,你觉得这怎么样?”小四儿说:“这儿不错啊。我还没来过呢,真谢谢您了周监。”周监笑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软中华,还递了一根给小四儿,小四儿这下又把眼睛瞪大,但还是伸出手来接过。周监笑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你跟我好久,懂。”
周监这话,小四儿听着,有点儿奇怪。何以叫做,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呢?小四儿望着周监跟班姐,二者是唇红齿白,看起来心情,是无比畅快。小四儿却觉得,眼前的周监夫妇,有点儿模糊,仿佛离自个儿愈来愈远。他想,该不会是,自个儿没睡够吧?
小四儿一边纳闷着,一边觉得这包厢里边儿一切都不真实,好像是电光幻影一样。于是他揉了揉太阳穴,也大口抽烟,才慢慢缓解。而班姐和周监,还在交着他们的地方话。忽然,服务员这会儿上了酒,是两瓶高高的四特东方韵。
周监笑笑,道:“小四儿,来,喝酒。我还没跟你喝过几回呢,自古煮酒论英雄嘛?今儿周监我高兴。”说完,咕噜咕噜,小四儿的酒杯,就满上了。“成,那就谢谢周监你了。”小四儿说。周监说:“别见怪啦,咱们相识那么久,再说谢谢,周监可不高兴了啊。”
小四儿拿过了酒杯,酒水刚刚沁入嘴唇的时候,咯吱的一声,包厢里儿入来了两人。“呀!程老板!赵老板!你们来啦!”周监兴高采烈,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这会儿,小四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只见赵老板跟程老板,二人也是红光满面,刚刚进来,就眉开眼笑,坐下。
小四儿沉默,他眼前的二人,气场十足,仿佛一下子就把他淹没了似的。他先瞅了瞅程老板,程老板人高马大,至少一米八的身高,四肢肥大,理着一小平头,皮肤黝黑。而赵老板,更像是一个古典的民国美女似的,虽然年过四旬,但是风韵犹存,穿着一条红sè碎花旗袍。
赵老板说:“周监,班姐。承蒙关照哈。”说完,他们也一齐齐坐了下来,小四儿的心,却怦怦直跳,刚刚的迷糊,一下子就已经烟消云散。因为他分明的望见,刚刚赵老板开口言笑的时候,两排牙齿,是耀眼的金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