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离别之际
“半灵?和老师长老们一样的修为,岂不是说林恒学长已经有成为宗门教师的资格了?”
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他眼神中充满了敬畏,林恒二字仿佛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内心深处,化为了一种信仰。
他脸上闪着喜悦的光芒,无声地笑了,心激动的如鹿撞,怦怦地跳,“修行两年,便是半灵,这是何等的神速啊。”
一旁的青年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瞧你那见识短浅的眼神,你眼界还是太低了。一年前,他已经是化灵九重巅峰,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突破半灵,完全是想沉积,毕竟他走的路,是一条至今无人走到尽头的路。”
“若是他想,一年前便是半灵。若是他想,一年前已经在高阶学府修行。若是他想,帝城欧阳会给他无尽的资源。”
“可惜,他不是能用常理理解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林恒,一个让人敬仰的七少主。”
说完,青年懒懒地站在那里,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望向天空的眼睛,偶尔闪着某种激昂的光芒。
少年听言他的心被震撼了,心中升腾起一种无畏的力量,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这时,他眉毛拧在一起,“学长,你怎么这么了解林恒学长?”
“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是玄御万事通。而且,我还有另一重身份,与他息息相关。”
少年听了半信半疑,便怀着好奇心问道:“什么身份?”
青年神气十足,谈笑风生:“林恒的跟班,吾乃张豆叶,也是入学第五年的玄御学子。”
少年眉头微皱,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他,轻声道:“入学第五年?升阶考失败了?”
听言,张豆叶脸一下子涨得红红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忙不迭地说:“这…不是失败了,是吾想再见见林少主,所以就留下来再待一年。”
少年听言,表情扭扭捏捏地看着他,满腹狐疑,半信不信。
“嘿,臭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张豆叶脸上像挨了两巴掌似的红起来,拧紧了眉头。
少年撅着嘴,抱着头,生怕再挨了揍。
张豆叶故作姿态,装腔作势:“咳咳,我看你不错,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听言,少年一下子打了个冷战,使劲地摇了摇头,满脸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说道:“我不要。”
张豆叶眉头微皱,不解道:“嘿,我是委屈你了不成?我是林恒的跟班,你是我的跟班,这多有排面啊。”
“鬼知道学长是不是说真的。”
“嘿,你这臭小子,待会就让你好好看看。”
听到这里,张豆叶气得发抖,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他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副要证明的姿态。
这时,地上那道散发出光芒的印记突然飞出一道身影。只见那道身影,缓缓从半空稳稳落下。
只见,他白衣胜雪,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好似谪仙下凡。风姿特秀,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
“少主,少主!”
他一出现,顿时人声鼎沸,欢呼雀跃。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凝聚着强烈的激情,所有人的眼里都闪耀出欢乐的火花。
张豆叶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心里的激动像一道洪流直冲脑门,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眼里光芒四溅,像一团迸溅的火花。
“少主,你终于出关了!”
与此同时,白衣青年从从容容地站在人群间,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俊美绝伦。
他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他见从人群冲出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眉头微微紧皱。
此时,张豆叶站在他的身前,两只大眼睛眯成了细细的缝,细小的眼睛炯炯发光,笑道:“少主,还认识豆叶吗?”
他面不改色,轻声道:“你怎么还在玄御?你没去参加升阶考吗?”
张豆叶窘得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两耳发烧,眼睛躲躲闪闪好像看哪里都不对,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境况。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说不出来,左手不停地拉着他的左耳朵,未曾说话先笑着,笑了好几阵也没说出话来。
“呃…我的修为差了一点,所以…”
林恒从从容容,倒也没有再细问。他恍然一道:“原来如此。”
说完,他便往灵院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天玄秘境的刹那,他收到了来自白敬苍的传讯,于是便二话不多说,昂首挺胸地径直走去。
人们自觉向两侧后退,为他打开了一条通畅无阻的路。众人的心像装着一壶刚烧开的沸水一样,激动得要溢出来。
传奇般的人物,让人激动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
张豆叶没有跟上去,而是痴呆呆地站在原处。
与林恒短暂的谈话间,以及他的观察,他慢慢发觉眼前的这位渐行渐远的俊美绝伦的青年,似乎与一年前不一样。
无论是从外形上,还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的气息,都隐隐约约掺杂着一种神秘,以及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却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只见,林恒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热血激昂的人们也慢慢散开,各忙其事。而林恒事隔一年出关的消息,在整个玄御内迅速传开,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人尽皆知。
这时,少年缓缓走了过来,他痴呆呆地望着林恒离去的方向,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感染到了他。那个男子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似乎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他眼晴炯炯有神,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之意。
这时,少年望向一旁沉默不语,呆若木鸡的张豆叶,微微惊道:“张学长,原来你真的认识林恒学长啊。”
说完,他突然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满面笑容:“不过,第一次见到林恒学长,真的如传闻所说的一样,如同谪仙啊。”
张豆叶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臭小子,都说我是货真价实的,当年我也是跟林少主切磋过的,战的也是…难舍难分啊,不过后来还是少主胜出,我也是心服口服啊。”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少年听了,半信半疑。他一脸生无可恋,轻叹了口气,转身大步走去,头也不回。
张豆叶看着他离去,挥了挥手,喊道:“小子,你同不同意做我小弟啊?还有,你的名字?”
“不同意。李府,李长安。”
“这家伙脾气还挺倔的,不过这名字好耳熟啊…李长安!这不是去年走过百阶梯二十阶的天才少年吗!”
张豆叶吃惊地瞪大眼睛,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他呆呆地立在那里,手足无措,白皙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
灵院大殿内,林恒缓缓走来。
殿内,白敬苍一袭白袍,背着手,昂首挺胸地看着他走来。他的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
林恒走到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掌教。”
白敬苍神采奕奕地打量着他。倾刻,他笑了笑,啧啧称赞道:“半灵,很好。”
他脸上红光闪烁,心平气和地看着林恒,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恒从容自若,面不改色的说道:“学生想离宗些时日。”
白敬苍听言,毫不犹豫,问道:“多久?”
听言,林恒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回来了,会直接前往王城。”
他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他的内心深处,隐隐藏着道别的千言万语,可只是说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白敬苍眉头微皱,他的大脑都不转了,仿佛完全失去了思索能力。他虽然是泰然自若的模样,但眼中却还可以见到忧愁的暗影。
他轻叹了口气,笑道:“应允,毕竟以你的修为留在玄御已经不足够让你成长了,出去历练一番,也是不错。玄御只是你的起点,你的人生没有终点,向前走,别回头。如果你走到了尽头,能转过身子看看身后,我们也就知足了。”
白敬苍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一双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小声问道:“想去何处?”
林恒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轻声道:“五十郡城,十大都城,皆想走上一回。”
“什么时候走?”
“明晨。”
白敬苍轻叹了口气,“好,明日我让莫长老送送你。”
“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说完,林恒从从容容地离开。不是他无情,只是离别不在于言语。两年玄御,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但玄御只是他人生中短暂的一处温馨的港湾,他这艘小船的终点却是星辰大海。
夜悄然来临,玄御里灯火通明,石板道上明亮的路灯与月光的交融让人沉醉其中,走在小径上,难以捉摸的显露出万籁俱寂之声。
东区。
林恒缓缓走到一座庭院前,门前挂着牌号为一零二的数字。
这是王立立的住处。
他敲了敲门,静静的等候。
这时,门慢慢被打开。他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拉开大门。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王立立望着门前双目湛湛有神的青年,不禁颊边微现梨涡,眉头微皱,讶异道:“林恒,你怎么来了?”
她仔细打量着他,轻声道:“你的气息…看来你是到了那一步。”
林恒似笑非笑,轻声道:“你也不错,一年不见,已经是化灵四重了。”
王立立道:“与你比较,还是差远了。”
“你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只见,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
他看着她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月光之下,只见她脸上明艳端丽,嫣然腼腆。
他笑了笑,轻叹了口气,“我这次是来向你告别的。”
王立立柳眉一皱,“告别?你是要离宗吗?”
“嗯,明早便会离开。”林恒微微颔首,眉目灵动,颇有秀气。
她缓缓说道:“那还回来吗?”
她语音清亮,带着三分娇柔,微感诧异。
林恒左思右想后,轻轻一笑,说道:“应该不回来了。”
她听言,指缝间的眉头一阵抽动,满脸憔悴,一双眼睛深深陷进去。顿时心生一股悲凉的情绪。
这时,林恒从指环里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她。
她看着眼前的储物袋,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林恒解释道:“里面有一枚四阶下品的灵果,能让你在化灵境走的快些。”
听言,她婉言谢绝,忙不迭地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这四阶果非常适合半灵修士的修行。”
林恒笑了笑,轻声道:“我用不着这些,你修行的资源匮乏,还是收下吧。把你的令牌拿出来,我给你转一百万绩点,算是告别的礼物吧。”
“这…”王立立受宠若惊,直瞪瞪地看着林恒的脸,顿时哑口无言,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林恒白皙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像池塘里盈盈的荷花,眼里跳跃着愉快的光芒,说道:“你是我在这座陌生的城池里,认识的第一个好友,这些只是我小小的帮助,还望笑纳。”
说完,林恒直接抢过她的令牌,往她的身份令牌内注入一丝念力。并且,一同将手里的储物戒硬生生的塞在她的手上。
同时,林恒匆匆忙忙地离去,“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面,走了。”
转瞬即逝,他如同白驹过隙,匆匆离开,丝毫不给王立立反应的时间。
门前的王立立微微一笑,喃喃道:“谢谢你林恒。”
…
未完待续(4100+)
第407章:丹房“老者”顽童
业院,聚灵房。
夜深,银色的月亮点缀着深蓝的夜空。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大雪纷飞,业院街道上熙熙攘攘,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四周布起雪幔。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林恒穿上了一件白色斗篷。
他站在一处七层的高楼前,于寒风中挺拔身躯。大雪纷纷飘落下来,也刮起了大风,发出了呜呜的怒吼。风追逐着在阁楼,在周围飞速盘旋,左躲右闪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衣袍上。
大雪覆盖了整条石板小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
小路两侧坐落着井然有序的阁宇小屋,阁层上挂着灯笼,灯笼发出淡淡的温馨的灯光。
而他站在灯火下,微微低着头,一声不吭,宛如一座人形冰雕矗立在聚灵房前。
人来人往,他纹丝不动。没有人刻意去扰他的清静,大多因为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漠气息,而使得行人望而生畏。
就在这时,从聚灵房的阁门内走出了一位兴高采烈的青年。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
而青年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
见他走出,林恒便走了过去。
“之山。”
听言,青年皱着眉头。他循声望去,满腹狐疑。
正等他要询问时,林恒脱下了斗蓬,一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见到林恒,薛之山顿时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欢天喜地地跳起来,眼里光芒四溅,像一团迸溅的火花。
他喜出望外,匆忙地走了过去,惊道:“林恒,你出关了!”
林恒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刚出来不久。”
听言,薛之山点了点头。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感,只是脸上闪着喜悦的光芒,无声地笑了。
倾刻,他突然仔细打量起林恒的穿搭,不禁皱了皱眉。
随即,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他,笑着问道:“你这是在等我吗?”
林恒从从容容,轻声道:“我听豆叶说,你这一年几乎都在灵院四区历练,或又在聚灵房里修行,我看你没有回住处,又是这个时辰,所以便猜想你会在聚灵房里。”
听言,薛之山暗暗吃惊,皱起了眉头。随即,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装腔作势,笑道:“你怎么突然打探起我的一举一动了,是不是不怀好意啊?”
林恒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笑道:“你还是这般心性,何时才能长大呢?”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道:“把你令牌拿出来。”
薛之山听言,疑神疑鬼,狐疑不决。他紧皱着眉,问道:“令牌?你要做甚啊?”
话虽这样问,但手却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令牌。
林恒二话不说,直接夺过他的令牌,往令牌中注入了一道念力。又从指环里拿出一个储物袋,一并扔给了他。
同时,他脸上一阵阵温暖人心的笑意荡漾着,说道:“这是给你的。你继续努力,我先走了。”
说完,他穿起斗蓬,,涌入了热闹非凡的人群里,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薛之山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折腾,心里纳闷,“他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怪啊?”
说完,他看着手里的令牌以及储物袋,眉头微皱,喃喃道:“不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他没有打开,而且先看了一眼令牌。
突然,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嘴巴张成了O型,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他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连头发都抖动起来了,惊道:“这这…这是一百万绩点!”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热血一下涌到头顶,双手攥出了汗,心跳得很厉害,差点进出胸膛。
他慢慢打开了储物袋,心越来越激动,扭着脑袋使劲地向袋内张望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一个木盒?”
他拿出木盒,微微打开后,猛然地瞪大眼睛,“这是…四阶灵果!”
薛之山吃惊的捂住嘴巴,猛地抬头,望向林恒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这家伙是不是…”
…
林恒直接来到了丹房的收丹处。
只见,收丹处的柜台上扒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懒懒地坐在那里,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望向夜空的眼睛,偶尔闪着某种光芒。
看似老者,实则他的年龄不过百来岁。在筑气境都能活上五百年的世界,他算是年轻一代。
而且,在短暂的相处,林恒慢慢了解到了他的来历。
玄御内有两位四阶炼丹师,也是整个昆仑境内仅有的两位。世人皆知苏首乌,途不知还有顽童。
在炼丹的天赋上,顽童比苏首乌更胜一筹。
这是林恒在一年前的判断。
顽童便是眼前这位看似鹤发童颜的“老者”,实则年龄是在玄御众多教师中最年轻的一位。
顽童看到林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顿时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笑道:“林恒,你终于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他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喜悦如潮水一般漫过他的心头,高兴得一蹦三尺,直接从屋内踉踉跄跄地蹦了出来。
这一幕,让林恒看得暗暗拃舌,目瞪口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急忙地突然出现在林恒的面前,让林恒不由汗颜啊。
林恒彬彬有礼,颔首问候:“顽老师。”
顽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殷切的期望,咧着嘴笑道:“有没有炼出带有丹纹的三阶丹?”
听言,林恒笑了笑,轻声道:“这正是我此行来的目的。”
说完,他从指环里拿出了一个丹瓶,递给了顽童,说道:“这是前几月我在天玄秘境炼出了一批丹药,十枚丹中恰好有一枚带有丹纹的,特地送给老师你。”
顽童闻言,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眼神充满了期待。
他缓缓打开瓶子,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
刹那,他猛然睁大双眼,心里渐渐涌起一丝希望,好像把劳累、饥饿、寒冷都驱散了。
顽童看着丹瓶,紧紧握在怀里,如视珍宝。他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脸上闪着喜悦的光芒,无声地笑了。
紧接着,他心情激昂地看着林恒,激动的大笑:“你真好,我真是爱死你了。哈哈,这次我一定可以炼出带有丹纹的三阶丹!”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心里暖洋洋地充满了希望。
林恒笑容可掬,与他同乐。不过这时,他眉头微皱,望向了顽童,述惑不解地问:“顽童老师,你为何如此执意要炼出这三阶丹纹呢?”
从一年前,他从顽童的口中听到了无数遍要炼出三阶丹纹,而不是像苏首乌一样,心中想的是炼出五阶丹。
这让他满腹狐疑,心生好奇。
顽童心满意足地收起丹瓶,然后看向他,轻轻一笑,“跟你说了,你可能也是不懂,毕竟你还是太年轻。不过,你既然想知道,为了报答你的三阶丹纹,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
听言,林恒笑了笑。看来顽童老师真是另有所图。
此时,顽童回忆起淡忘的往事,零零散散的回忆蓦地聚拢起来,凑成了一幅幅鲜明的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
顽童眼里有喜有忧,他意味深长地说:“五十年前,我正值壮年。年少难免会陷入儿女情长中,当时的我疯狂爱上了一位女子,我们二人情投意合,相伴了数十载。”
“有一日,我说想娶她,可惜事与愿违,她告诉我等我拿出一枚带有丹纹的三阶丹,她的父亲才会答会她嫁于我,并且立下了灵魂契,违约者灰飞烟灭。她也说,非我不嫁。”
顽童说着说着嘴角微微勾起,满眼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林恒妥妥当了回绚丽夺目的灯笼,一言难尽啊。
顽童继续说道:“当时的我,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二阶炼师,想要炼出三阶丹,难于上青天。我知道她的苦衷,她的父亲在当时是金阳都城丹道盟的负责人,是大名鼎鼎的六阶炼丹师!而我平平无奇,只有我炼出带有三阶丹的丹纹才能有资格娶她。”
“炼出三阶丹纹,比成为五阶炼丹师还要困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潜心研究丹道,如今我炼出三阶丹已是轻而易举,四阶丹也不是困难之事。而这丹纹却令我费尽心机,百思不得其解。如何炼出,我一直没有都任何头绪。”
“连一阶丹纹我都不曾成功过,可想而知想炼出丹纹的艰难。”
“直到你的出现,当初你拿着一枚带有丹纹的二阶丹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可把我激动的。我照猫画虎,终于摸出了一点头绪,炼出了二阶丹纹,可惜对于三阶丹纹我又变得没有头绪。”
这就是林恒为何称顽老师的丹道天赋在苏老师之上的原因。
能摹仿他的丹纹,从而化为已用,此种丹道才能绝对是前所未闻。不难想象,他的丹道绝对天赋异禀。
顽童继续说道:“现在你炼出了带有丹纹三阶丹,我有把握,可以顺着你的手法,窥探到奥妙所在。”
他的眼里光芒四溅,像一团迸溅的火花。
这时,林恒问道:“顽老师你等了她五十年,这期间可曾有再见过她?”
顽童眉宇间笼着一层愁云,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一直以书信来往。她说一直被父亲的人看着,完全没有机会独自出来,只有我带着三阶丹纹,实现她父亲的诺言,才能让她自由。”
“我一直在玄御潜心研究,不知不觉,也就过那么多年了。我本以为丹纹是莫须有的一种东西,完全不可能存在,我也以为我和她的缘分要结束了。”
“我真是太爱你了林恒,感谢有你啊,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都炼不出丹纹。”
顽童越说越激动,激动得心潮澎拜,不能自已,脸上的红潮久久不散。
林恒轻轻一笑,道:“其实以老师你现在的丹道实力,可以算是昆仑中数一数二的炼丹师了。在其他郡城之内,也是德高望重,身份尊贵的人物。”
“学生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用三阶丹纹来证明老师的实力了,老师不必执着于丹纹,现如今可以大摇大摆的前往金阳城迎娶师娘。”
顽童听言,摇了摇头,轻轻一笑,颇有妄自菲薄的一笑。若真如此简单,他也不至于与所爱之人分离了数十载,郁郁而终。
林恒再道:“不过,我很疑惑。老师你的年龄应该只有百来岁左右,相貌却如三十来岁,为何却白发苍****的修为是半灵一重,寿命至少也有数千年,最高也有五千年,不至于白发苍苍吧。”
林恒望着顽童的满头白发,发胜白雪。而且,他肤如凝脂,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可惜白发非银发,否则稍加打扮,也是一位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顽童五官突然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说道:“这一头白发,是魔裔之辈所为。但这已经是万幸了,当时我中了一种剧毒,所幸没有涉及五脏六腑,但代价却是一夜白头,无法逆转。”
“魔裔?”林恒皱了皱眉,没想到是魔裔所为,看来顽童老师与魔裔之间也有交集。
顽童又道:“我在昆仑内虽小有名气,但今非昔比啊,近年来她的父亲已从郡城升迁到了王城,我这四阶炼丹师,入不了他的法眼啊。只有炼出三阶丹纹才能有娶她的机会。”
“这是她父亲的承诺,就算现在我的实力入不了他的法眼,他也不会出尔反尔,不过这个承诺时间太久了,我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呵呵。”
顽童自嘲的笑了笑,那张脸皱缩得像个干瘪的茄子,不知怎么会那么愁闷?
听言,林恒若有所思,恍然颔首。
…
未完待续(4200+)
第408章:冥人叶老
顽童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事就不提了,反正当我炼出三阶丹纹的那一刻,便是我迎娶她的日子。”
他抬头望着夜空,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黑暗只是暂时的,光明总会到来。
他一想,莺歌燕舞、与佳人相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干裂的嘴唇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林恒嘴角含着笑意,这世间最温馨的一件事,便是他末娶,而她未嫁。
这时,顽童望向林恒,笑道:“听闻,你两年后会去王城的高阶学府修行。她正好是王城高阶学府内的教师,我可以书信一封,让她好好照料照料你。”
林恒听言,心里暗暗吃惊,“师娘是王城高阶学府内的教师?!”
顽童笑了笑,轻声道:“她的天赋可比我强多了,我只是一名四阶炼丹师,而她已经是五阶炼丹师了,距离六阶炼丹师也是不远了。”
“要不是我当年俊美绝伦,她也不会看上我这平平无奇的少年啊。不过,你比我当年强了一点点,哈哈。”顽童满面红光,眉飞色舞地说。
听言,林恒干笑了两声,“那就劳烦顽童老师了。”
顽童谈笑风生,啧啧称赞:“都是自己人,不过你这一声声师娘喊的不错,哈哈。”
…
夜半,整个东区寂静无声,黑灯瞎火。只有皎洁的明月散发的情辉,静静地淌在他东区的巷道上。
林恒离开了丹房,准备回住处收拾一番,然后便会离开玄御。
这个夜晚格外的寂静,港湾上停留许久的小舟,也是时候要前往那未知的星辰大海。
今夜,他与相熟之人纷纷道别。姜皓宇,贾成轩,莫瑶儿,贾小妍,谭梧,王立立,薛之山等众多同门,苏首乌、顽童、七戒等众多老师,莫傲天、杨辰、严啸、张魁等长老,这些熟悉的面孔,未来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一陌生。
林恒缓缓走在东区的巷道上,都记忆犹新。思如潮涌,一幅幅回忆画卷浮现眼前。
这时,从巷道的尽头站着一位男子,声音极为柔腻,阴柔,“林少主,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循声望去,着一袭黑色缎衫的年轻男子站在巷道。林恒听那人语音清亮,带着三分娇柔,不禁微感诧异。
不过,男子的气息极为强大,让林恒顿时警惕进来。用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戒备地盯着男子。
只见,一袭黑衣的男子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俊美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男子。
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
林恒离他十丈远,但动起手来,他完全没有逃的机会。就算倾尽所有,也是死路一条。
林恒故作泰然自若,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轻声问道:“敢问前辈是…”
男子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他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噙着骄傲的薄唇,未语先含三分笑,“林少主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人。在下欧阳钰凌,是来接替玄冥二子的。”
听言,林恒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刚才,他的心就像拉满的弓弦,极其不安。
不过,他也有预料。
毕竟如此极高修为的人悄无声息地来到玄御,掌教以及众多长老岂会没有反应,而且玄冥二子竟没有提前现身,这种种推断,都可以看出男子的身份已提前被他们得知。
欧阳钰凌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轻声道:“以后保护你的任务,就由我欧阳钰凌的接手了。”
他慢慢走来,离林恒仅一尺。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他风流无拘,他声音极甜,“我可不像我那俩人废物堂弟,若有人动你一根汗毛,我便杀之。我会完美给林少主你一个十年庇佑的承诺。”
林恒从容不迫,面不改色,“随便。不过,你话别说的太满,接下来我去的地方你可能去不了,我出了什么事,你还是要承担责任的。”
说完,林恒便向前走去,头也不回,丝毫不给他一丝面子。
欧阳钰凌望着林恒,言笑吟吟,“哏哏,林少主真会说笑话,你能去的地方,我欧阳钰凌能去,你不能去到的地方,我欧阳钰凌也能去。”
林恒轻轻一笑,“希望如此,祝你好运。”
说完,林恒径直走出。巷道的尽头便是他的住处,只见他推门而入。
同时,他冰冷孤傲的眼睛闪过一丝犀利,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喃喃自语:“欧阳钰凌?他的气息比陆藐生的气息还要强,不过,应该也是大灵境的强者,看来帝墓一事,让欧阳氏重视了我。”
这正是他恰恰想要的,证明他现在的价值已经越来越高。
他必须牢牢抓紧欧阳氏这个大靠山,若是欧阳氏对他也是敌人,那么他真的就是四面楚歌了。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
一时的苟且偷生,是为了一生的昂首挺胸。
此时的欧阳钰凌怡然不动,他望着林恒的背影,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这时,一青年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只见他缓缓从另一条巷道走了出来,并走到了欧阳钰凌的身边,他彬彬有礼,笑道:“钰凌伯伯。”
欧阳钰凌面无表情,脸上冷若冰霜,轻声道:“小庭,你还知道你来的目的吗?”
“没忘。”那青年柳眉凤目,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整个一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若不细看,真难辨雌雄。
与欧阳钰凌的阴柔美旗鼓相当。
欧阳钰凌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冷漠气息,缓缓说道:“此人无情无欲,不好控制,你必须牢牢抓紧机会。老祖特意吩咐过,他对我们欧阳氏有至关重要,十年婚姻未到之时,不能让他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之内。”
“该怎么做,你心里最好有数。明日他会离开玄御,你另寻机会再靠近他。不过,最好是女儿身,好好的美人计不用,你还担心你这帝城第一美人不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吗?”
“庭儿明白。”
…
与此同时,林恒刚走入庭院,心就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脸里坠着,几乎要掉出来。
他倒吸口凉气,看到庭院里惊险的场面,他的汗毛“哺”的一下,全都竖了起来,身不由己地朝后退却。
他戒备的盯着前方。
只见,阁楼内黑灯瞎火,一片漆黑的屋内却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袭灰袍,身形佝偻,背向林恒。他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死气,让整个空间变得极其的压抑,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林恒故作泰然自若,从从容容地直视着那佝偻的背影。此时此刻,他须临危不乱,正确的作出判断。
正等林恒开口之时,老者竟缓缓转过身子。一张被岁月无情摧残的脸,映入眼帘。
林恒看清了老者的面目,警惕不安的心顿时舒展了。
林恒皱着眉头,心里暗暗吃惊,随后彬彬有礼地说了一句,“叶老,你怎么会来学生的住处?”
眼前这耄耋之年的老者,正是技书院门前品茶下棋的管理者,叶老。
这时,叶老走出了阁屋,缓缓行走着,真如一个老态龙钟,行动不便的耄耋老人。
叶老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他那张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叶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全身都在瑟瑟的发抖,他坐在了庭院红花树下的石椅上,眯着眼,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是不是想去通冥河?”
同时,他用那双温和的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的眼睛凝视着林恒,被岁月侵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听言,林恒微感诧异,“叶老是如何得知的?”
此事仅有他与二师姐张沐蓝知道,除此之外,并未第三人知道此事。连师尊虎极萧,掌教白敬苍都不知他离宗后会去往何处。
他心里纳闷,同时也暗暗吃惊,叶老是从谁的口中得知的?
这时,叶老缓缓解释道:“一年前,一黑袍男子悄无声息闯入了技书院,他神通广大,实力雄厚,我毫无招架之力。但他没有做出任何事情,只留下了一句话。”
“林恒会去通冥河。”
说完,叶老又望向了林恒,他那双深陷的眼睛似乎像钻头一样,似乎要把他看透。
林恒听言,低下了头。他的心里忍不过一惊,他没有想到黑袍人真的对他的一切一目了然,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一切。
这让他不禁心惊胆跳,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好像赤裸身子被人直勾勾的看着,毫无秘密可言。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棋子,任由他在这棋盘中摆布自如。
林恒刹那回神,望向叶老,问道:“他为什么告诉叶老这一句?”
叶老把饱经风霜的手掌紧紧担成拳头,眼神中回忆起了过去那悲愤的往事,像条条小溪似的,渐渐又漫上了他的心头,他不禁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只见,叶老说道:“那人高深莫测,竟然知道我多年隐藏的身份,一个我不想去回忆的身份。”
往事的网,纠缠着痛苦的记忆,启开了他心潮的闸门,一缕缕苦泉涌了过来。
他开始诉说往事,“在很多年前,那年我十六岁。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发生了战乱,那个原本安居乐业的地方,在一日之内,一夜之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我逃了出来,避过了战难,可我的家人却在一日之间化为了白骨。那个地方,叫冥界,而我的身份是亘古万族中最强十族之一的冥族,我是冥人。”
这往事,如同梦魔一般追逐着他,缠绕着他,不给他片刻安宁,多少回做梦,醒来后还浑身燥热,忧愁满满。
“冥人?”
林恒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诧异不已。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叶老,看着这位饱受岁月摧残的耄耋老者,他是冥族中人?冥族竟然没有消失在时间长河里。
叶老脸上五味杂陈,意味深长地说:“饮黄泉水,睡黄泉土,吃黄泉草,修黄泉道,便是冥人。冥人外形与人族无异,但却是你们人族眼中的半人半鬼,你们喜欢称呼我们为鬼人。”
叶老述惑不解地林恒,“你为何想去通冥河?”
林恒听言,淡然说道:“有人所托。”
闻言,叶老微感诧异,只见他皱了皱眉,说道:“你可知这通冥河的凶险?”
“知道凶险,但仍旧要去。”
林恒似笑非笑,问道:“那叶老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想劝我莫去通冥河?”
叶老轻轻一笑,“劝不动,那便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叶老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了他。
只见,一枚黑色圆埙散发出淡淡的黑芒,一道白花纹贯穿圆埙,极为诡异的一物。
林恒眉头微皱,“这是何物?”
叶老解释道:“冥埙。只要吹响冥埙,便会唤来冥舟。冥舟上的青灯冥妖会带你去冥界门,进入冥界门,你便到了冥界,一个曾经被称为蓬莱仙境的地方。”
“世人未去冥界,不知冥界。以为冥界死气沉沉,殊不知仙气缭绕,生机盎然。不过,如今的冥界,应该不会是那番美景了。”
他的童年是一方没有污秽的净土,是一片无遮无拦、明朗清新的天空。那里流淌着纯真和甜美,总会使人产生难以忘怀的回忆。
可惜,物是人非,时间留下来的只有悲伤的往事,不忍回首。
.....
(未完待续4100+)
第409章:新的征程
林恒知叶老的愁绪,并没有再细问关于冥界内的一些事物。
而是问道:“叶老,那为何要助我?”
叶老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之所以助你,一你是玄御的学生,二是我有事相托。”
说完,他手腕一翻,一道绚丽夺目的黑芒转瞬即逝。只见,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木盒,木盒的周围时不时有凌厉的寒气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林恒看着黑盒,被黑盒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所震撼到。
盒内之物非凡品,这是他脑海界的第一个想法。
叶老道:“这是我体内的冥骨,是唯一与人族不同的骨头,我想让你帮我埋在一个叫幽水村的地方,我已到了迟暮之年,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将身躯埋在冥界,也算是落叶归根了,这一生也算是无憾。”
叶老眼神里有道不尽的沧桑,有说不尽的忧绪,有断不了的乡愁。
听言,林恒万万没有想到,盒内装的竟是叶老的骨骼。
林恒小心翼翼地收好黑盒,这个任务他接下了。
这时,叶老问道:“你到冥界去,想去何处?”
又道:“冥界虽比不上南原界,但也可以算是一个王城,面积之大,难以一日内可通达。我虽离乡数千载,但冥界的有些地方还是耳熟能详的。”
听言,林恒喜出望外,他对冥界人生地不熟的,有叶老这个曾经的冥界人,这对他探索冥界无疑大有帮助的。
而且,很多狐疑之事可以从叶老的口中得知。
林恒道:“我去冥界,一是想探清通冥河是不是真有冥界门。”
叶老点了点头,饱经沧桑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确实有冥界门。”
听言,林恒若有所思,看来二师姐张沐蓝脑海里出现的零零散散的片段不是梦,而是来自记忆。
看来,她在十四岁那年,可能经历过某种灾祸而失去了之类的记忆,或者记忆都封印,而此时封印慢慢松动,出现了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
无论是哪种情况,她的身份已经可以基本确实,十四岁之前的她从冥界来!
林恒再次说道:“二是查清红花胎记的隐秘。”
听言,叶老皱了皱眉,轻声道:“红花?胎记?那花何样?”
“大概是…这样的一朵花。”林恒用灵力在空中大概的画出了张沐蓝胸前的红花胎记。
叶老看着林恒所画的花,他的眉毛拧在一起,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他目不转睛地仔细地琢磨着,静静的思索。
叶老两眼发直,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冷风里,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勾走了。
突然,叶老的眼里闪过一道精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花似曾相识,像是…黄泉河上的那朵彼岸花!”
说着说着,叶老激动得嘴唇颤抖。
林恒眉头微皱,“彼岸花?”
这花名他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一听花名便知花的不凡。
叶老沉封已久的记忆开始慢慢回忆,零零散散的回忆蓦地聚拢起来,凑成了一幅幅鲜明的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
叶老懒懒地坐在那里,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望向天空的眼睛,偶尔闪着某种精锐的光芒。
叶老道:“那是冥界圣花,据说能让人死而复生。不过,彼岸花从未被人亲自见过,只是书上记载过。说是彼岸花分两色,一红一白。红花可让人死而复生,白花能让仙人瞬间化为乌有。”
说着说着,他的心情激动,嗓子眼里热辣辣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这时,叶老满腹狐疑地望着林恒,脸上一头雾水,喃喃说道:“至于胎记为何会是彼岸花?这在冥界也是闻所未闻。”
林恒不慌不乱,脸上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静静地沉思着,但他的心里早已波澜起伏,舌挢不下。
彼岸花,竟是圣花,一道胎记竟似一朵圣花,那拥有圣花胎记的人岂会平平无奇?
林恒深呼了口气,来看二师姐是大有来头啊,说不定是某位流浪在外的冥界公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叶老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突然问道:“你是从哪人的身上见到这胎记的?”
说着说着,叶老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林恒感到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滴溜溜地转动着,像钻头一样,要透进他心里去。
林恒从容不迫,婉言道:“学生替她保秘,怒不能当讲。”
叶老笑了笑,挥了挥手,轻声道:“无碍。不过你这位好友与冥族应该有很大的关联,而且身份不凡。”
说完,叶老倏地站起。他该做的事,该交代的事,都已经做完。
叶老道:“我该走了。”
说着说着,他身子化做一道黑芒消失在了红花树下。
“恭送叶老。”
这时,在红花树下的石桌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兽皮和一枚似水滴的灵珠。
林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随手拿起兽皮。
“这是…冥界地图吗?!”
只见,兽皮上俨然绘画着一幅宏伟壮观的林、山、城、河等等交织的图画。
…
清晨。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朝霞。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林恒离开了东区,穿过密林小道,走至紫金大门前。
只见,紫金大门前站着一位似三十相貌的男子。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影子。
林恒大步走去,彬彬有礼地问候:“莫老师。”
莫傲天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只见,他脸上一阵阵温暖人心的笑意荡漾着,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望着他,感慨万千的说:“来日方长,未来可期。”
莫傲天道:“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也不送你一程了,便目送着你离开吧。”
“下了这百阶梯,就不要回头了,你的路在前方。”
听言,林恒轻叹了口气。这一走,可能是永远的分离。
林恒深呼了口气,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地往百阶梯走去。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林恒已经下了百阶梯,往东门走去。他没有回头,可他的背后却站着众多玄御学生与教师,长老,掌教。他们在凝视他,脸上都挂着一丝笑容,眼里都闪着亮晶晶的光。
多年以后,林恒二字在玄御里依旧是传奇。
…
走进东门后,林恒为不引人注目,便带上了从龙界得来的面具,大灵境下完全的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熙熙攘攘的街道,繁华落尽。
林恒看到了怡红院里浪子将军林登浪搂着娇娘,看到了丹道盟招待贵宾的庙老。
看到了长安街道上红瓦青砖的灵骨阁的门前一如既往的排成长龙的队伍。
看到了街尾“创富强代”政策的办理处,不慌不乱,从容应对的大师兄。
看到了光明街道上昆仑书阁汗牛充栋,数不胜数的书籍,看到了书阁管理员桑老懒散地坐在柜台,神情木然,纹丝不动。
看到了平安街道上苍书碑散发金芒的百字,以及苍书碑后位列榜首的林恒二字,只见写道:参悟百字!
位于城主府门的三十三石阶下,感受到了张沐蓝操练百万雄兵的恢宏壮观,感觉到了税务殿上忙碌的三师兄五师兄,以及听到了像往常一样在城主殿挥鞭万下,每一下强劲动力的四师姐。
这一切,他尽收眼底,感受于心。
他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往南门走去,他的下一站,是通冥河!
出了南门,穿过昆仑山脉,便是郡城之间的官道。
在这条官道上,可通往五十郡城的任何一座城池。
可以把南原界看作一个四环的靶子,不过内环的面积要远远大于外环。从内环一数到外环四。
即,第四环是五十郡城的位置,第三环是十大都城,第二环是三大王城,第一环也是最内环,但是第一帝城。
而通冥河的位置,坐落在天王城与金阳都城的交界处,幽泉地界!
根据叶老在兽皮留下的话,想进入幽泉地界,坐上青灯冥妖的船舟,毕竟用五十郡城内的五十灵珠,十大都城的十大灵果做为交易。
灵珠,便是在郡城内的界河上提炼出来的珠子。
灵果,便是在都城内的界河上生长的一种果实。
毕竟收集这灵珠灵果,青灯冥妖才可载人去冥界。否则,青灯冥妖会以吞噬坐舟人的灵脉为交易。
林恒唤出了猫子,作为代步。
昆仑灵珠,叶老在昨夜已经留下。
而林恒下一目标,便是横仑郡城!
…
灰黄的天底下。远近躺着萧索的荒村。九十多户的山村整个都笼罩在浓浓的黑气下,一声声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呐喊弥漫在荒野里。
山村内,地上躺满了被吸干鲜血的尸体。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道黑芒,落在了一浑身散发戾气的斗蓬男子的身旁。
黑芒做作一男子,只见男子面目狰狞,生的凶神恶煞。赤裸着上身,密密麻麻的黑纹贯穿他的身体,滔天的黑气如同滚滚浓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只见,他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站着斗蓬男子的旁边,看着斗蓬男子吸食着村民的血液,不禁垂涎欲滴的咽了咽口水。
那村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化为皮包骨,没有了生命特征,被男子无情扔到一旁。而一旁已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见斗蓬男子长舒了一口气,浑身散发出凌厉的魔气,浩瀚的魔气直接高涨百丈高,弥漫千千远。
“哏哏…”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后看向那旁边不敢发声的男子,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沉声道:“有事吗?”
那人不敢怠慢了他,直接回道:“林恒离开了玄御,正在去横仑的路上,要不要出手?”
听言,男子冷冷地笑道:“上一次让他从我们手上逃了,还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这次那位大人给了我十个魔傀儡,就算是十个虎极萧也不是一个魔傀儡的对手,这次林恒插翅难飞!”
他的笑声非常刺耳,声音浩荡,震的他那名下属身躯颤抖,大气也不敢出,死盯着,脑门浸出了汗珠。
那下属犹豫的说道:“不过,欧阳氏的人…”
男子道:“玄冥二子经不起什么风浪,顺手把他二人也做了!”
“要不是王城都城那边的人对昆仑多有照料,我早就带着十大魔傀血洗昆仑!”
…
横仑郡城。
一头硕大的金毛虎兽从横仑山脉下奔逸绝尘,他的速度极快。
飞走在林间,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晨雾在林间缓缓流动,缠绕着每一棵高大的青云杉,看去恰似仙女身上长长的飘带。
看着前方巨大的城池,俨然与昆仑郡城无异样。
不过,林恒此行的目的不用进城,而是流淌贯穿在山脉下的界河分河。
很快,金毛虎兽停在了河岸。
眼前的界河,不像玄御宗旁的界河。玄御宗旁的界河,是一望无际,波涛滚滚,激流勇进的界域大河。
眼前的界河只是一条分支,一条流入横仑地界的分河。虽不到千丈宽,但仍汹涌澎湃,
不过,一条河蕴育一座城。这条界河蕴育了横仑山脉,而横仑山脉的富饶成就了横仑郡城。
无论是其它郡城还是都城,王城,帝城,皆是如此的道理。
林恒单手结印,开始凝结河中灵珠。
源源不断的灵气从界河里慢慢汇聚在林恒的掌心处。想要凝聚灵珠,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情,而且中途不能打断,否则只能从头再来。
林恒让猫子看守。如此的猫子,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它的修为比他更加雄厚,已然是半灵二重。
林恒也不知道这家伙是靠什么修行的,他感觉它只要躺着睡觉,修为便能突飞猛进,比他还要变态。
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它的来历,但绝对不是普通的灵兽。
更让林恒拃舌的是,阳婷的修为。
他筑气一重,她直接筑气九重。
他化灵一重,她直接化灵九重。
他半灵一重,她直接半灵九重。
…
(4100+)
第一篇玄御入学,结束!
第二篇冥界之行,开始!
第410章:啊!(土拔鼠尖叫)
过了半个时辰,已是响午时刻。
当骄阳撒下它最强烈的光线、喷吐出全部热量时,界河上的河水冒着蒸汽,水光似乎更豁亮了,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岸边的青杉树,给河面上投出了凉凉的阴影。
林恒盘膝而坐于岸边,全神贯注,屏息凝视着身前的慢慢成形的灵珠。
此时的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灵珠凝聚成形了七成,若是有一刻闪失,那么便只能从头来过。
猫子匍匐在青杉树下,凶神恶煞的虎脸上打了个哈欠,颇有困意。
这半个时辰里,没有任何妖兽敢靠近林恒的百丈,大都被猫子强大的气息给威慑到,不敢上前。
林恒的位置在横仑山脉里属于外圈,在外圈活动的妖兽的修为最高也只是化灵一两重,猫子的存在对于这些妖兽来说,就是霸主级别。
这时,林恒身后的不远处出现了人的呼喊声,声音极为凄厉,声嘶力竭的呐喊着,震的停在青杉树上的林鸟惊飞。
猫子刚刚眯了一会,被这一声浩荡的声音惊的一蹦三尺高。
它慌乱中起身,硕大的身躯与周围高大的树木相较,树都变得矮小。
猫子第一眼看向了林恒,见他从容不迫,纹丝不动,全神贯注于凝视灵珠,便松了口气。
随后,猫子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一股不堪忍受的怒火直冲它的脑门。
猫子回转身,握紧爪子,想冲上去叫对方尝尝自己的厉害。
“敢扰我的…我的主子的清静,让我看看是哪个婆娘叫的这么大声?”猫子心里充满了愤怒,脸红得好像灯笼,一副怒气填胸无法遏制的样子。
它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极了孩童的声音。
可它说的话,却像一些大人说的话。
而且林恒听到“婆娘”二字,脸都黑了,心想这家伙是从哪学来的话。
林恒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刹那调整状况后,他继续凝聚已经成形八成的灵珠。
与此同时,猫子来势汹汹,眺望着远处奔来的几道身影,一副凶神恶煞的徘徊不前,似乎在酝酿着不怀好意的小心思。
只见,在一里远的密林下,三位青年男子正追赶着一位黄袍女子。
“韩菁,你插翅难逃!”
其中一男子身材魁梧,身上有三十道金芒在闪烁着,一看便是一名体修,实力堪比化灵五重左右。
那名被他唤为韩菁的女子,一袭黄丝衣裙,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
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八九岁年纪。
此时的她被吓得花容失色,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她胆战心惊,脸色由涨红,进而泛白,两手紧攥着手上散发虹芒的长剑,目光时不时直直地盯着身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韩菁惊慌失措地说道。
她被一股浓得抹不开的忧郁和恐惧包裹着、压迫着,无法自拔。
这是她第一次遭到追杀,也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距离。她娇生惯养,从小被家族的长辈捧在手心上。
她从来想过,死亡能离她这么近。
“哏哏,有人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若是乖乖就擒,我可以留你全尸!”那名男子讥笑了一声,眼里射出两道寒光,脸色慢慢变得冷漠起来。
韩菁听言,不惊恐反倒喜出望外。
她似乎听到什么激动的事,喜悦飞上眉梢,她心里渐渐涌起一丝希望,好像把劳累、饥饿、寒冷都驱散了。
她无声地笑了,眼里闪着泪花,急忙地道:“钱?她给你多少灵石,我给你双倍,只要你放过我!”
她的眼神充满了诚恳,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那男子冷笑了几声,嗤之以鼻,说道:“呵呵,韩菁小姐,我们虽是杀手,但有行规,不接受贿赂。”
说完,他与他身后的两名化灵四重的人加快的速度,来势汹汹。
韩菁听言,心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她心酸,觉得精疲力竭,好像血已经冻成了冰,心也凝成了块儿。像被扎了一刀子的皮球一样泄了气了。
她小嘴一撇,难过地大哭起来,泪珠成串成串地从眼里滚出来。她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浑身微微发颤。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姐姐她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她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此时的她只能拼了命的奔跑,做无谓的挣扎,无谓的呐喊。
此时的猫子利用地形隐藏了硕大的身子,本想给这群扰人清梦的人族一个惊吓的教训。
可是,韩菁的嗓门太大了,那声音就像练过狮吼功一样,声嘶力竭地喊得像喇叭。
听得猫子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它脑门的头发飞了起来,像极了金毛狮王。
“吵死了,你这婆娘的嗓门咋这么大声呢!你家是卖菜了吗,叫的这么大声!”
猫子满腔的怨气,愤恨,无处发泄,撑得胸膛好像要爆炸似的。
猫子拦住了韩菁的去路,它气得一蹦三尺高,脸上怒气隐现,好像一阵电闪雷鸣,眼角的肌肤拉得就像要裂开似的,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好像要迸出来。
韩菁突然看到一头硕大无朋的金毛虎兽挡在她的身前,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就像见了鬼似的缩回来,眼睛死死瞪着前面,面如土色。
“好大的妖兽!!”
她惊愕失色,连滚带爬地退后了数十步,卷作一团,大气也不敢出,浑身都在颤抖着。
猫子如同主宰者望着她,心里充满了怒火,凶巴巴的说:“你这婆娘上辈子是不是卖菜的!”
韩菁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折腾,五脏六膀都仿佛挪动了位置。
好奶的声音?
刹那回神,她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惊恐的说:“会说人言的妖兽?难道是修炼成妖!”
她呆呆的望着猫子,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两眼发直,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眼角挂着点点泪痕,嘴唇儿煞白煞白的,嘴唇抖了抖,还没说出话来,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祖父,父亲,母亲,救救菁儿,救救菁儿,菁儿听话,再也不离家出走了,菁儿不想死,不想死,啊啊。”
与此同时,追杀韩菁的三名男子当见到前面突然出现的虎兽时,也吓的不敢轻举妄动,颤颤巍巍地躲在远处。
“老大,韩菁死定了,那虎兽的气息比半灵还强!”
“再等等,没有亲眼看到韩菁死,我不放心。”
这时,猫子看着那韩菁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尤其是她的嗓门更打雷似的,让猫子恼羞成怒的很。
可是,它最怕女孩子哭了。
于是猫子把责任怪在了远处躲在树下的那名三人。我这么可爱,一定是他们吓哭了她,可恶,我最讨厌欺负女孩子的人!
猫子猛抬头,一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耀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顿时,它心里充满了愤怒,往他们的方向大“吼”一声,随后径直跑向他们三人,大声地道:“吃了你们!”
那三人万万没想到猫子将怒火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并看到猫子来势汹汹奔来,听到“吃了你们”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一颗心几乎从嗓子里蹦出来。
“我的娘啊,这虎兽竟会说人话!”
他们非常惊恐,害怕,一个个瞪圆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密林深处飞遁而去。
“再敢欺负女孩子,我就吃了你们!”
猫子看着抱头鼠窜的三人,一眨眼的时间,就无影无踪了。
猫子望着这郡可恨的家伙,握紧了双爪,做出一副很凶的模样,告诉自己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猫子掉头返回,突然看到韩菁小心翼翼的想趁虎不注意地溜走。
见状,猫子皱着眉头,一跃跳到她的面前,虎头虎脑的打量着她,奶声奶气地道:“你这婆娘还想溜,你还没回答了我,你是不是卖菜的?”
韩菁看到猫子,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躲在树后,脸色惨白惨白的。她卷作一团,大气也不敢出,浑身都在颤抖着。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猫子,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猫子走了过去,匍匐在地,好奇地问:“你到底是不是卖菜的?”
韩菁看着那张巨大的凶神恶煞的虎脸,可声音却像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如此扭捏的搭配,让她又怕又惊。
看着虎脸越伸越近,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爬带滚地向后后退。
猫子本想再走过去,却被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青年喊住。
“猫子,不可无礼。”
只见,林恒背脊挺直地走了出来,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韩菁看到是人,顿时喜出望外。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韩菁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躲在林恒的身后,她眼里殷切的渴望,她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救自己一命,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
听言,林恒眉头微皱,“救你?”
随即,林恒望向了身后的猫子,一副兴师问罪的说道:“猫子你是不是吓到这姑娘了?”
猫子连忙摇了摇头,挥了挥爪子,“没有,没有,冤枉啊主子,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吓到她呢?”
林恒听言,没好气地说道:“可爱?你自己去河里照照你的模样,能吓死人!”
猫子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话,半信半疑,“什么?怎么可能,我这就去照照。”
说完,猫子掉头就走,往河边匆忙走去。
林恒深感无奈,轻叹了口气。
倾刻,林恒望向身后抓紧自己衣袍的韩菁,见她惊慌失措,吓得花容失色,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浑身都在颤抖着。
林恒深感抱歉,一副陪罪模样地说道:“抱歉姑娘,这是我的灵宠,若有吓到你,我替它给你陪个不是。”
韩菁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见林恒与那凶神恶煞的虎兽关系亲密,不禁暗暗吃惊。
听到“灵宠”时,更是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她开始慢慢回神,紧张不安的心慢慢平静,脸上的气血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只见,韩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缅腆,笑道:“没事没事,原来是公子你的灵宠啊,我方才还以为是这里的妖兽出没呢。”
“不过,公子你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啊,这么…恐怖…不…大只…不…可爱,对可爱的灵宠,你都养啊。”
她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窘得头也不敢抬。
林恒轻轻一笑,没有回复。
这时,河的那处传来奶声奶气的尖叫声,如同尖叫的土拨鼠一样,“啊!我长得好恐怖啊!啊!啊!”
林恒与韩菁眉头皱了皱,心里暗暗拃舌,这到底是哪来的奇葩啊。
不久,猫子走到林恒的身边,哭丧着脸,“主子,怎么办啊?我长得好恐怖啊。”
林恒汗颜,轻叹了口气,“你变小不就可爱了?”
听言,猫子喜出望外,细小的眼睛炯炯发光,“对哦,小了就可爱了。”
说完,它的身体爆发出一道绚烂的金芒,一眨眼的功夫,身体竟然只有巴掌大小。小小的一只,蠢萌蠢萌的。
它跳到林恒的肩上,虎头虎脑。
这时,韩菁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凶神恶煞的大虎,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萌萌的小猫?
…
未完待续(4100+)
第411章:危险前夕
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韩菁舌挢不下,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恒肩膀上的小猫,惊呼道:“这…这是刚才的大虎吗?”
林恒笑了笑,轻声道:“嗯,猫子,我的灵宠。”
韩菁缓了缓神,她顿时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
她甜甜地笑着,圆圆的脸孔闪着晶莹的光彩,大眼睛快活地扑闪扑闪着,两眼放光地看着猫子,“哇,它原来这么可爱啊,我可以碰它吗?”
她伸出手摸去,眼里跳跃着愉快的光芒。
突然,肩膀上的猫子两只水汪汪的清澈圆眸看向韩菁,虎眸灵动,虎头虎脑的笑着,露出虎牙更显可人。
看得韩菁春心荡漾,满眼宠爱。
丝毫忘了刚才被猫子吓的那般的惊愕失色,惊慌失措,抱头大哭的模样。
林恒无奈笑了笑。这姑娘上一秒还沉浸在将死惊恐的状态,下一秒竟愉悦的像劫后余生的模样。
看着她模样,年龄似乎与他相仿,心性依旧单纯,如此作为也难免让人追杀了。
毕竟,她是遇上危险连爹娘都喊得声嘶力竭的人啊。
还没等韩菁抚摸着猫子,蠢萌的猫子突然一副真城的模样,诚恳的问韩菁:“你到底是不是卖菜的?”
话落瞬间,韩菁整个人都愣住了,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付,“这…呃…”
林恒脸色一沉,往猫子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怒斥道:“不得无礼。”
猫子惨吟一声,然后低着头,撅着嘴,委屈巴巴用爪子抚摸着头上疼得鼓起的肿包。
韩菁看着猫子一副受了委屈不敢闷声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她的笑声清脆如珠落盘,悦耳动听。
韩菁甜甜地笑着,说道:“我不是卖菜的,我是卖药的。”
听言,还没等林恒说几句客套话,抚摸着自己脑袋的猫子眼前斗然一亮。
猫子猛地抬头,用那双清澈的虎眸凝视着韩菁,问道:“那你平时是不是经常骂街啊?”
听言,韩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呃…这…”
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嗓门给人不好的印象,顿时她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窘得头也不敢抬。
她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林恒听得额头一脸黑线,“啪!”
气得他一巴掌又扇在猫子的脑袋上,让猫子的脑袋上又鼓起一个肿包。
林恒道:“猫子,你再胡言,莫怪喂你吃哑巴丸了。”
林恒的眼神犀利,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猫子委屈地吓得赶紧住口,眼帘跟着垂下来,不敢抬头。一看到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它马上缩回脑袋,害怕地吐了吐舌头。
韩菁笑了笑,看着猫子头上的两个肿包,她再次忍俊不禁,白皙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像池塘里盈盈的荷花,眼里跳跃着愉快的光芒。
见状,林恒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地说道:“让姑娘见笑了,家宠智弱。”
韩菁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它很可爱。”
听言,林恒没有过多追究什么,而是说道:“敢问姑娘芳名?”
林恒虽然带着面具,可只是遮住了上半张脸。林恒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以及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一袭白衣胜雪,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韩菁。
韩菁看得咽了咽口水,两眼放光,低声道:“叫我韩菁便行。”
说完她低下头,光润的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容,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见状,林恒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韩菁突然抬起头,神采奕奕地望着林恒面具下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眸,温声细语道:“公子你呢?”
林恒听言,短暂思考了片刻,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声道:“余宴。”
“余公子。”韩菁娇羞地做了个端庄问候的仪式。
林恒笑了笑,轻声道:“韩姑娘,刚才我于河边打坐凝神,听得一声呼喊,想必是韩姑娘传出,你方才可是遇到了事?”
说完,林恒心生好奇地盯着那张双眉修长,容色娇艳,眼波盈盈的容颜。
韩菁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她的相貌虽不绝美,但是却符合大众的口味,算是小可美人。
韩菁顿时庄严肃穆,低声道:“我…被人追杀,没经验,所以就吓的乱喊了,不过我嗓门从小就大,扰了余公子你清修了。”
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确实,嗓门是挺大的,毕竟方圆数里内她的声音还能格外响亮。
肩上的猫子听言,本想怼上几句,不过看到林恒的目光时吓得闭口不谈,十分乖巧。
林恒翩翩少年,笑道:“无碍。”
说完,林恒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也不早了。
他在横仑逗留了将近半天,还有四十八郡城需要他去收集在各郡城之内界河上的灵珠。
脑海里掠过这些想法后,他不再贪言,对韩菁礼貌一笑后,便转身往通往各郡城的官道的方向走去。
韩菁见状,她的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著背,她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她的心紧张得就像要跳出来似的,非常不安,追上林恒后,她小声细语的说:“余公子要去哪?”
“天仑。”
林恒从从容容地说了一句。
听言,韩菁拧着眉头抿嘴犹豫了半天,心里还是直打鼓,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眉宇间满是苦恼。
林恒见她拧紧眉头,狐疑地的看着她,问道:“韩姑娘,还有事吗?”
韩菁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还是说出了话来。
“我…余公子可否送我一程,那群杀手肯定在埋伏我,我发出的传讯也都被他们拦截了,我现在无路可走了。若是公子将我送到,我的家族定会重谢于你。”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恒,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害怕林恒不答应,于是心绷得好紧,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强矢。她把汗湿的手掌紧紧担成拳头,仍然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听言,林恒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倒也没有感到意外。
林恒似笑非笑,调侃道:“你不怕我也是杀手吗?”
“啊?”韩菁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就像见了鬼似的缩回来,眼睛死死瞪着林恒,面如土色。
见状,林恒笑了笑,“逗你玩的,”
“走吧,我送你一程,重谢就没有必要了。”
韩菁刹那回神,舒舒服服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真怕林恒说得是真的。
“谢谢余公子。”
林恒看着她,如此天真单纯的女孩在这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界里,会伤痕累累。
算了,既然有缘遇到,他也不会放手不管,将她送回城内,也算是了结了因果。
…
许久,黄昏时分。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林恒与韩菁漫步在林间的蜿蜒小道上,一男一女同行,颇有甜蜜的味道。
二人闲谈许多,有说有笑。
突然,三道身影将他们俩人重重包围,来势汹汹,不怀好意。
只见,为首的男子狰狞讥笑了一声,“韩菁,你命真大啊,那老虎竟没把你吃了?!”
说完,他又打量起了林恒。
由于林恒的面具隐藏了他的气息,男子并没有看出林恒的修为。反而觉得林恒身上没有气息的波动,不是气境修士,可能是普通的力境修士。
不过,男子突然戒备了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他觉得林恒的气场绝不是普通之辈,那么只有一个猜测,面前青年的修为高深莫测,让他抓摸不透。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到底是平凡力修,还是实力雄厚的气修,需要进一步判断。
此时,韩菁见三人出现心突然紧绷,匆忙看了林恒一眼,见他泰然自若,纹丝不动,她的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男子戒备地盯着林恒,问道:“阁下是何人?”
“浪迹之人。”林恒面不改色,淡然说道。
男子望向故作泰然自若的韩菁,眼神犀利的说道:“那阁下与她有何关系?”
“非亲非故。”林恒道。
听言,男子笑道:“既然非亲非故,那请阁下让条路出来,此女子杀了我们的人,正所谓杀人偿命,我们需要将她擒拿偿命。”
闻言,韩菁胆战心惊,脸色由涨红,进而泛白,两手紧攥着,目光直直地盯着林恒。她使劲地摇着头,颇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男子见林恒无动于衷,便上前步步紧逼韩菁。
韩菁吓得抓紧林恒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她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她嘴里喃喃自语道:“救我…”
林恒站如松,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男子只上前了几步,林恒眼里射出两道寒光,沉声道:“你们有三息逃命的时间,别等我反悔。”
听言,男子皱了皱眉,“阁下这是何意?”
“一!”
男子在犹豫,两道紧锁的眉毛就像烧焦的木炭。
韩菁的烦闷都被一股轻松、愉悦的情绪取代了。她害怕林恒不出手相助,直至此刻,她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
“二!”
这时,男子咬了咬牙,完不成了任务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放手一搏。
男子沉声道:“狂妄,我看你就是装腔作势!上!”
话落瞬间,他们三人身体爆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气息高涨,来势汹汹,手中的刀锋芒毕露。
“三!”
林恒从容不迫,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们三人,轻叹了口气。
刹那,只见林恒轻轻抬头,手中灵芒乍现,如同一道微弱的光芒,但转瞬即逝间,光芒越聚越大,直接淹没了他们三人。
“这…”
男子脸色惨白惨白的,他们三人非常惊恐,害怕,一个个瞪圆眼睛,盯着林恒冰冷的脸,连气儿也不敢出。
“不!”男子望着他,死盯着,脑门浸出了汗珠。
瞬息之间,光芒消逝,三人灰飞烟灭。
林恒身后的韩菁见到这一幕,她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两个大圆圈,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
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眼睛都瞪直了,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着林恒,许多才说道:“余公子,你好强啊!你什么修为啊?”
林恒收回了手,笑了笑,轻声道:“别问,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把你送进城里。”
听言,韩菁撅着嘴,闷闷不乐的模样。不过,心里的震撼依旧不减,她知道眼前的青年不是普通之辈。
不久,夜幕降临。
二人也来到了繁华落尽,万家灯火通明的横仑城内。
与昆仑相似,横仑的夜景赏心悦目。
韩菁失联了一日,韩府作为横仑四大府之首,全城都在寻找韩府的掌上明珠。
韩菁一出现,韩府上下都锋拥而来。
林恒在韩府的门前远处观望,见到她安全回归,与家人相聚,深情相拥,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短暂的相处,他知她心性单纯,希望她经此人生的大起大落,能够有所成长吧。
韩府门前,韩菁望向林恒那个方向的角落,发现他已离去,不禁黯然神伤。同时,她紧握双拳,走入府内,是时候处理想杀她的人了。
…
清晨。
骄阳正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
林恒现身天仑山脉的界河下,身前的天仑灵珠已经凝聚了九成有余。
但此时,危险悄无声息的来到了…
…
未完待续(4100+)
第412章:帝城十子
只见,大片大片的黑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会儿,林恒所在位置的数里之地,如同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窒息。
匍匐在地的猫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
与此同时,正在处于平心静气、闭目养神状态的林恒皱了皱眉,加快了胸前灵珠的凝聚。
“呼呼!!”
黑云密布的上空传来几声风嚎。突然,数道黑气从天而降,如同冒出滚滚浓烟的陨石,落在了林恒的身后。
见状,猫子顿时精神抖擞,匆匆忙忙地守护在林恒的身前,面色凌厉,眼神犀利地盯着前方落下的黑气。
只见,黑气化身为几道身影。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身体上缠绕着散发魔气的魔纹,魔纹如同一头凶残的魔兽,栩栩如生,格外醒目。
猫子临危不乱,只见它脸上怒气隐现,好像一阵电闪雷鸣,血盆大口,眼角的肌肤拉得就像要裂开似的,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好像要迸出来。
为首的魔裔男子正是两年前昆仑东门袭击林恒之人。
他身披斗蓬,脸带黑面具,双目红通通的,十分吓人。
男子眼里射出两道寒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林恒。
见林恒纹丝不动,不禁冷笑了几声,沉声道:“林少主又见面了!”
闻言,林恒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同时,他胸前的灵珠也凝聚完成。
只见,林恒缓缓起身,从从容容地转身,看向男子,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
魔裔男子用一种惊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会,暗暗咋舌,心中顿时波澜起伏。
他故作镇定,沉声道:“士别三日,林少主真是让吾刮目相看啊。短短两年时间,你的修为竟从小小的筑气境,提升到了半灵一重!”
他笑了笑,继续道:“果然,你如大人所说的那样,你是奇才!”
说完,他目光如炬,那双眼睛透露着渴望,似要把林恒给吃了一般。
林恒看着他这般异样的目光,不禁眉头微皱。
若是他人被这般注视,定是浑身发毛。
不过此时的林恒泰然自若,只是满腹狐疑地看着魔裔男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林恒从从容容,临危不乱,轻声道:“你们又是来杀林某的?”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魔裔男子,一副不为所动,完全不担忧陷入困境的模样。
魔裔男子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林恒,眼睛正滴溜溜地转动着,像钻头一样,要透进他心里去。
魔裔男子实在想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为何没有一丝担心的迹象?
是故作从容,还是他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不过,他有十具堪比灵王九重的魔傀,就算是有十个虎极萧,还是有玄冥二子在林恒的身边,都是无济于事,他还是插翅难飞。
想到这,魔裔男子冷笑了一声,一切似乎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内。
他倒是想看看,眼前的少年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从容自若。
魔裔男子摆了摆手,轻声道:“不不,林少主误会了。你是修行的奇才,我们魔族非常爱惜人才。如果你愿意为我们魔族效劳,我们魔族会开出诱人的条件,希望林少主可以考虑考虑。”
听言,林恒眉头一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魔裔男子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效劳,我们不会杀你。不过,我们会在你的灵魂里烙下魔印,让你成为魔族最忠诚的奴仆!”
说完,他眼神真挚地看着林恒,犹如红颜求知己,千里马求伯乐。
可惜林恒面不改色,漫不经心地轻声道:“没兴趣。”
同时,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但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魔裔男子听言,没有任何恼怒,反而心如止水,似乎林恒的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见,他温文儒雅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恒一眼,缓缓说道:“以后林少主会和我们达成共识的,不急于一时。”
闻言,林恒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露。
与异族相谋,无异于千古罪人,就算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他也不会与制造杀戮的种族共谋。
林恒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从容地盯着魔裔男子。
林恒似笑非笑,轻声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盯上林某的?吾从未对魔族做过什么,于当时也算不上什么天才,你们怎么会对一个不成威胁的筑气境下毒手呢?”
说完,他打量着男子,颇为好奇。
这个疑惑困扰他多时,他实在没有想到,魔裔族竟会对他下手。
而且,没有选择将他扼杀于摇篮,而是想用心魔之气将他魔化。
如此蹊跷一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此时,魔裔男子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替人帮事,那位大人可是非常欣赏林少主的。”
听言,林恒若有所思。看来他想的没错,有人盯上了他,这个人很有可能了解自己,并且清楚自己的价值,才会选用心魔之气,目的是要将他魔化,为魔裔族效劳。
那这个人会是谁?
能让眼前修为堪比灵王境的魔裔俯首称臣,想必背后他所言的“大人”定是魔裔族内位高权重的人物。
刹那回神,林恒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轻声道:“哦?哪位大人啊?是不是帝城里的那位,是在李氏还是在欧阳氏呢?”
魔裔男子面不改色,说道:“呵呵,林少主大难临头了,怎么还有心情说笑话呢?不知你是故作镇定,还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可以逃出我的魔掌呢?”
他笑了笑,轻声道:“我奉劝林少主一句,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伤筋动骨的,那我们就不好向大人他交代了。”
听言,林恒从容不迫,问道:“看来你口中的大人对我很感兴趣,不知是魔裔族内的何方神圣呢?”
“少主可亲自前往,大人非常看重你,你若归顺魔裔,我相信你在魔裔族的地位不低于南原界的圣子!”魔裔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林恒不为所动,无动于衷,淡然一笑道:“不感兴趣。我送你们一句,你们命不久矣!”
话落,他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闻言,魔裔男子哑然失笑,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恒,沉声道:“哈哈,你半灵,我灵王,是谁命不久矣呢?玄冥二子可能已经抛弃你呢,不然怎么还没出现?”
“区区灵王,还不够资格取我性命。”林恒从从容容,背着手,轻摇头。
见他如此神色自若,魔裔男子抚掌大笑,调侃道:“真是年少轻狂啊。”
说完,他向天喊道,面色阴沉:“玄冥二子还不赶快现身!”
过了片刻,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现身。
见状,魔裔男子笑了笑,脸上神气活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恒,说道:“我没说错吧,玄冥二子已弃你,你又何必依赖欧阳氏,来我魔裔族,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盛气凌人,气焰嚣张,沉声道:“今日就算是都城之主来,你还是逃不掉!今日之后,你将成为魔裔族的一员,这是你的荣幸!”
听言,林恒冷若冰霜地看着他,眼里透露着凌厉,低沉道:“是吗?”
话毕,林恒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地喊了一句:“钰凌前辈,不知那句动吾一根汗毛,汝便杀之的话是真是假?”
闻言,魔裔男子皱着眉头,用一种狐疑眼光看着林恒。
突然,一道声音从林恒的身后传来,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有说不出的舒适。同时,此音蕴含着某种力量,仔细一听却心神一震。
“我欧阳钰凌言出必行,自然是千真万确!”
话落瞬间,一道身影现身于林恒身后的一颗在界河旁的巨石上。
只见,他懒散地卧于巨石上,双手抱胸。他嘴里叼着一根青草,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一袭白袍,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他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难辨雌雄。
他一起,魔裔男子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惊愕失色地喊道:“欧阳钰凌!”
“他怎么会这里!”魔裔男子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
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同时,他的汗毛“哺”的一下,全都竖了起来,身不由己地朝后退却。
他万万没有想到,欧阳氏竟会派欧阳钰凌守在林恒的身边。
看来,林恒的重要性在欧阳氏内有空前绝后的提高。
毕竟欧阳钰凌可不是普通人!
可这般人,却沦落为林恒的“护卫者”。
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此时,欧阳钰凌起身坐直,用一种调侃的目光地看着林恒,说道:“林少主真是无趣啊,我还想看看你有何过人的手段?要不你先跟他们玩玩,打不过我再出手,如何?”
听言,林恒从容不迫,温文儒雅地笑了笑,轻声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可没有杀灵王的手段。”
突然,魔裔男子以及他身后的魔裔身体爆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化为流光,咻的一声,便往乌云密布的天空飞去。
只见,他厉喝一声,“走!”
见状,林恒轻轻一笑,望向悠闲自得的欧阳钰凌,一副含笑不语的模样。
见他的目光,欧阳钰凌轻叹了口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也不是什么失言之人。
倾刻,他抬眸望向天空的几道黑光,顿时眼里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
只见,他捏指成印,瞬息间,弹出数十道细如毛雨的灵力之针。
散发寒芒的冰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刹那间,便逼紧天空中的魔裔。
他以指操控冰针,准确的锁定。
天空中,魔裔男子感受到身后的恐怖的力量步步紧逼。
当他看到势如破竹的冰针时,一阵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万寒针!”他的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脸里坠着,几乎要掉出来。
魔裔男子脸色阴沉,低喝道:“可恶!”
这时,他身旁的俩名魔裔,已遭万寒针的侵蚀。
只见,万寒针穿过魔裔的身体,刹那间,他们的身体被磅礴的寒气淹没,瞬间凝固成冰人,然后分崩离析化为了碎裂的肉块。
这般死状,让天空中仅剩的魔裔男子把汗湿的手掌紧紧担成拳头,但仍然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他胆战心惊,脸色由涨红,进而泛白,目光直直地盯着飞来的万寒针。
数十枚万寒针气势如同杀人的蟒蛇血盆大口,只见它们蜂拥而至,如狼似虎。
他怕了。只见,他握紧了双拳,咬紧牙关,唤出了十大魔傀!
魔傀从虚空来,撕裂空间后,挡在了魔裔男子的身前,欲替他挡住万寒针!
而他身体再次爆发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芒,空间之力充斥全身,速度大步流星。
当万寒针击杀了魔傀,他已不见了踪迹。
林恒眺望远方,眼神一凝,喃喃道:“刚才那是…空间的力量。”
顿时,林恒陷入了沉思...
这时,欧阳钰凌走了过来,轻声道:“十个灵王九重的魔傀,没想到这魔裔出手竟如此扩阔绰。又具空间之道,看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林恒刹那回神,彬彬有礼地道:“前辈不愧是帝城十子的一员,离灵尊境怕只是临门一脚的事。”
今日一见,欧阳钰凌的实力至少堪比灵尊,如此大能在身旁,他的安全有很大的保障。
这至少能让那些想对他不利的人安分守己。
欧阳钰凌的出现就像是定海神针,让波涛汹涌的大海平静下来。
欧阳钰凌看了他一眼,“你还真能惹麻烦啊。”
说完,他便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连林恒也不清楚,但能猜到他离自己千丈之内。
不过,他没有想到,欧阳钰凌还是放了魔裔男子一马,不然凭借他的力量,魔裔男子完全没有机会脱身。
至于为何放了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未来的很长时间,魔裔族怕是不敢轻易妄动,他也可以安稳一段时间。
…
未完待续(4100+)
第413章:再临金阳
不久,林恒离开了天仑。
在他走后不久,一批从天仑城赶来的人现身界河岸边。
密密麻麻的将士将界河四周重重包围,严阵以待。
一身华丽的深紫,驾一万年黑鹰直奔而来,两旁士兵尊畏的让开,那个中年男子高大的身躯,立体,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此人正是天仑郡城的城主,天云潇。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少年,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此人正是天仑郡城的少主,天子商。
只见,天云潇面色严峻,庄严肃穆,说道:“查清楚了吗?”
话语一落,他身后走了一位将领,恭恭敬敬地道:“城主,这里在一刻钟前发生过一场战斗,我们在密林内找到了十几具稀碎血肉的尸体,尸体好像是…魔裔。”
天云潇闻言,眉头微皱,缓缓而道:“魔裔?何人所杀?”
那位将领扭扭捏捏,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目光不安地看了看众人,又紧紧地闭上了。
“怎么?有难言之隐吗?”天云潇皱了皱眉,满腹狐疑地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说道:“不…城主,未将从魔裔尸体散发出的气息,未将…未将猜测死去的魔裔都在…魔王以上!”
说完,他看了看天云潇,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同时,他眉宇间满是苦恼。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在了一块,整张脸皱巴巴的,典型的苦瓜脸。
魔王级别的魔裔死在天仑地界,这若是散布出去,魔裔族可能会血冼天仑!这可是棘手的问题。
天云潇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事情竟如此糟糕。
他顿时心跳加快,周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他心弦紧绷,如同上紧了的发条,急忙说道:“把尸体抬来!”
不久,几十位士兵抬来了数十块血肉模糊的尸块,但黑色的血液和魔纹却格外清晰。
看着尸块,天云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低沉道:“确实是魔王级别的修为,有十具的修为还远在我之上。”
话落,周围的人心里暗暗吃惊,同时也替天仑未知的命运着急起来。
这时,一旁的天子商眼里掠过一丝担忧,轻声问道:“父亲,那他们是惨死于何人的手下?”
天云潇面色凝重,说道:“不知,但根据现场几乎没有遭到破坏的打斗痕迹,我猜测这场战斗在十几息便已结束,能够做到的,修为定是灵王之上,大灵!”
“大灵!”
突然,天云潇锐利如剑,冷若寒冰的目光扫向众人,握紧了双拳,身体爆发出极致的力量。
双手一挥,周围数百名士兵身体爆开,化为血雾。
瞬息之间,界河岸边只剩下三人。
这一幕,看得那位将军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一股凉气从脚心蹿到了头顶,让他吓得头皮发麻,两条腿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他直接半跪下来,心跳加快,手足无措,脑子一片混沌,“城主饶命!!!”
天云潇眼神犀利,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封锁消息,清理现场,不可将此事传出去!若是让第四人知道,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遵…命!”
说完,天云潇与天子商离开了界河岸边。
…
在某处幽黑的洞内,只见传来一声怒吼,“可恶!大意了,没想到欧阳氏会派出欧阳钰凌守护在林恒的身边!此次损失了魔傀,按照那位大人的脾气,我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欧阳钰凌!我们走的瞧!”
…
一个月后
某某郡城的界河岸边。
响午时分,骄阳似火。
界河岸边,郁郁葱葱,高大青竹群传来咻咻的风声。
只见,林恒盘坐在岸边的巨石上,胸前俨然是一颗成形的灵珠。
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剑眉凤眸星目,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一月的时间,他几乎游历了南原界的五十郡城,沿途美景赏心悦目,尽收眼底。
看到了世间的生老病死,人情世故,一切的一切都在磨砺着他的心,也让他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初始的认识。
一月虽短,但似乎看到了凡夫俗子百年的一生。
这时,林恒缓缓起身,收起了胸前的灵珠,望向了远方。
他该离开了,前往下一个地点金阳都城,去寻界河岸上生长的金阳灵果!
…
不久,一位白衣少年头戴古朴典雅的铜色面具,只见他悠闲自在地从一条空旷大路上缓缓走来。
一年离别金阳都城,当他再次站在金阳都城的城门前,感慨万分。
走进城门,独自在街道上游荡,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到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空气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高楼拔地而起,整齐如一。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匆匆。
所谓城市,无非就是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马路四通八达,夜晚灯火辉煌,永远不会有沉睡的那一天…
他进城的目的,是前往坐落于都城的万宝阁。
至于为何进城,是因为意外了解到金阳灵果的稀罕程度非常之高,几乎是十年才得一见。
生活在界河岸边的村民告诉林恒,每当金阳灵果即将现世之时,大把的修士便会前往界河抢夺,抢到的灵果大都会在万宝阁拍卖。
巧合的是,金阳灵果在前几日突然现世,不过已经被人拿去万宝阁进行拍卖。拍卖的时间,刚好就是今夜。
他此次进城,一是争取拍卖到金阳灵果,二是看看有无其余灵果的下落。
当然,他希望有。
金阳灵果是四阶灵果,几乎是十年一见,品质大多是四阶下品。
不过,据闻此次的金阳灵果的品质似乎是史无前例的品质,若真如此,拍下它的难度会大大增加,事情也会变得棘手一些。
与人夺宝,难免不会惹祸上身。不过,他不担心惹祸,毕竟他身后有人“罩着”,只是怕费了些时间。
依他现在拥有的财富,已经是富可匹敌一座都城。
从龙界收获的九十枚六阶下品灵果,赠予虎极萧三十枚,谷然等师兄师姐共五枚,以及给予施珊的三十枚,如今还剩二十五枚。
六阶中品剩有十五枚,上品有三。
两把天阶下品的灵器,龙虹,以及他所戴着的千隐面具。
而且,在黑白壑下他还意外收获了万枚灵晶石,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再加上虎极萧临别前给他的十万灵石,五枚四阶果,此时还剩三枚,以及欧阳氏族给他聘礼,其中有十枚六阶的冶疗圣丹,一个六阶龙骨!一枚七阶兽丹!十个六阶下品的灵植灵果,地阶灵器龙角剑。
他拥有的财富,富可敌国,不容小觑啊!
所以,他倒是不担心能有人跟他抢夺金阳灵果的归属。
临近响午,街道上的窒热的灰尘,像雾似的凝滞不动。
走在街上的他,缓缓往万宝阁的方向走去。
不过,此时的他却不经意间望向了某个方向。
那是他一年前与那位名唤阿豆的少年第一次遇见的方向。
他没有看到衣衫褴褛的阿豆站在那个角落,但那个角落里依旧站着衣衫褴褛的少年郎们,了。他们用那殷切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往的行人,似乎在寻找着值得他们出手的猎物。
不久,林恒找了一间离万宝阁相近的客栈,打探到了一些今夜拍卖会的情况。
据说,拍卖会上会拍卖一件让金阳都城的名门望族垂涎三尺的宝物,都城内的大人物几乎都会到场。
此时,距离万宝阁拍卖会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
一座金碧辉煌的楼阁矗立于繁华的街道上,坐落于都城三条最繁华街道的中央。
阁楼前守卫的士兵严阵以待,密密麻麻的阵纹如同蜂窝网一般笼罩在阁楼四周。
离此楼阁百丈远外的客栈里,一间房内。
林恒盘坐于软榻上,闭目养神,吐纳灵息。
突然,只见他的身体缠绕上几缕散发黄光的灵气。
此黄气浑元厚重,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稳如盤石之意,又蕴坚不可摧。
黄气从几缕慢慢地增至数百缕,如同蛛丝缠绕成蚕包围着他。
这时,林恒缓缓睁开双眸,眼里射出两道犀利凌厉的寒光。
刹那,黄气散去,一切恢复往常。
他呼出口浊气,面色从容自若,轻轻一笑后,喃喃自语道:“千土御的防御与这黄天蚕盾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林恒刚才所施展的是七重天的第三重天,黄天蚕盾。
进入半灵境后,他的橙天慢化已经圆满。在玄御的天玄秘境的潜心修行的一年里,他已将七重天悟至第三重的小成之境。
以林恒的修为来施展这小成的黄天蚕盾的话,至于可以抵御半灵二重的一击。
圆满之境,也不是不可抵御半灵三重的至强一击。
一番屏息静气后,林恒继续进入状态。
很快,一缕黑白相交的灵气如同绫罗一般缠绕他的周身。
这黑白灵气正是林恒剑意的化形。
兼爱非攻,又蕴含生死的剑意。
而他的剑意已领悟至第三重境界,剑三!小成之境。
在他的脑海里,是无边无际、白茫茫的世界。
他挺拔而站立,面色从容,心如止水,手中握着一把利剑,宛若冷血无情的剑客。
愣神间,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道绚丽夺目的白芒,白光充斥着周身,慢慢汇聚于持剑的手,缓慢地流入剑中。
只见,剑锋吐纳白芒,白芒之内所蕴含的力量正是空间之力。
他轻轻挥剑,衣衫飘逸,动作轻盈。倾刻间,便施展出了两招剑技,无痕以及空间剑莲。
剑莲散去形状后,恍惚间,他再次挥剑,挥出一道绚烂的剑幕,如同流光闪过夜空,剑幕如花,如同烟花一般散开,化成点点如细雨的剑气而落。
每一道细小的剑气都渗透着恐怖至极的空间之力。
更恐怖的是,每道剑气都神似空间剑法的第一式,无痕!杀敌于无形的剑技。
而他刚才所施展的那一剑技,便是空间剑法的第三重,漫天雨花!
漫天雨花,就像是剑莲和无痕的结合。
不过,剑莲与无痕像是个体伤害,而漫天雨花则是群体伤害,范围大,威力大。
玄御的天玄秘境内,大多凶兽的修为都在他之上。
但他凭借空间剑法以及七重天却可以有一战之力。
身为昆仑古技的焚天腿法、两仪剑法、水击穿石的作用也不容小觑,不可忽视。
他所掌握,皆是他的底蕴。
冗长的安静后,林恒深呼了口气,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他睁开眼,不经意间望向窗外,发现天色已临近黑幕。
他起身往房间外走,刚走出客栈,望向不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楼阁,愣神间便走了过去。
不久,不等林恒靠近万宝阁,门卫便将他拦下。
门卫面色严峻,仔细打量着林恒,眼里充满了狐疑。
门卫道:“请出示万宝阁的请帖!”
听言,林恒暗叫不好,请帖?这东西他身上可没有。
恍惚间,就在他想办法应付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
“一年多没见,你还好吗?”
闻言,林恒皱了皱眉,转身看向身后。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一个黄杉少女,缓缓走来。
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向着他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眉间尽显温柔,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林恒眉头一皱,轻叹了口气,“好久不见。”
说完,他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陆少主。”
听言,她满脸都是温柔。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他。
此时,门卫看到她走来,笑容可掬,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道:“少城主!”
当然,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恒的脸,眼波盈盈。
林恒干咳了两声,“林某脸上是有何宝物不成,值得陆少主你久望?”
…
未完待续(4100+)
第414章:拍卖会
听言,她凤眼含春,嘴角含着笑意,轻声道:“看你犯法吗?就算犯法,你又能奈我何呢?”
林恒暗暗咋舌,她怎么变化如此大,之前的仪态万千,现在竟宛若地痞女流氓。
“你来金阳是不是找我的?”陆婉两眼水汪汪的斜睨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林恒干笑了两声,“误会了,林某此行是想来万宝阁买一物。不知,陆少主可否顺带林某?”
她有些失望,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说道:“可以。”
“多谢。”
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说道:“不过,有条件。”
“条件?”
“以后不要叫我陆少主,叫我小婉。”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满脸精乖之气。
听言,林恒有些难为情,“这…”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拧着眉头抿嘴犹豫了半天。
见林恒犹豫不决,陆婉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她头也不回,直接走向万宝阁。
愣神间,见她快走,林恒忙不迭地说:“等等,陆少…小婉。”
话落瞬间,陆婉转过身子,笑靥如花,兴高采烈地走回来,深情地看着林恒,说道:“这不就好了吗?有那么拗口吗?是吧,小恒。”
说完,她挽着林恒的手,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
只见,她拉着林恒走进了万宝阁。
林恒拍了拍脑袋,眉宇间满是苦恼。唉,当初他就不该在人群中看了她一眼,竟结下了这一段孽缘,有自己好受了。
阁前的门卫看着往日庄严肃穆、不近男色的少主,这一刻却像个心花怒放的小女人一般,还与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
他们目瞪狗呆,难以置信地目送着他们进入万宝阁。
这一幕,自然被来往的行人所看到。
这可是大新闻啊!
陆婉少主竟不是女同!!!
…
进入万宝阁,林恒算是知道什么叫万众瞩目。
不知为何,无论他走到何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尤其是陆婉。
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万宝阁是一座三层的圆形高阁。
楼阁每一层中间的圆台是拍卖的场地,拍卖师会站在圆台上,对四周坐台上的顾客拍卖物品。
林恒想要拍买的金阳灵果在第一层。
第三层的拍卖才是此次拍卖会的压轴!
当然,他不感兴趣。
他的身边有陆婉这一人在,一切似乎是通畅无阻,不过却极其引人注目。
尤其是一些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对他的敌意可不轻啊。
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不过,一些女子看向他们的目光却格外兴奋,像是…喜极而泣。
林恒一路上是满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啊。
很快,林恒与陆婉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以及尾随下,进入了第一层拍卖的地点。
一千个包间,密密麻麻。
在陆婉的挽带下,林恒与她进了一间包间。
包间的面积不大,最多只能容纳十人。
里面有一张桌,两张椅。
房间无门,但透过卷帘,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面的圆台。
林恒环顾四周,打量着包间,发现这小小的房间别有洞天,竟隐藏着一座小形阵法,品阶而且不低。
陆婉见他目光四处游走,知道他的顾虑。
她轻轻一笑,说道:“放心吧,从你踏入万宝阁的那一刻,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身份。”
“这里设有阵法,密不透风,没人知道你在这里谈论了些什么。”
闻言,林恒望向她那张容貌秀丽之极的脸,述惑不解地问道:“那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有千隐面具傍身,除了金阳城主陆藐生以及灵斗场主怕是没人能看清他的真容。
而这千隐面具有千种变化,每一种都神乎其神,每切换一种都如同换了个人。
以她的修为,完全辨认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那么,她是从何得知的。
此时,陆婉抿着嘴,托着下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他,她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
陆婉装模作样,似笑非笑道:“你相信心有灵犀吗?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每时每刻想念他的时候,他一离你十丈、百丈…,你都能发现他的存在。”
听言,林恒从从容容,没好气地道:“有时候一个人唱独角戏,难免自作多情,小婉姑娘,林恒不是你的如意郎君,愿汝及时回首,莫要自贱。”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陆婉撅着嘴,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
林恒轻叹了口气,“林某更愿意与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情人。我们只见过几面,救你只是顺手牵羊,这世间没有什么一见钟情,只是自作多情罢了,愿小婉姑娘及时回头。”
“念念叨叨的,你怎么跟个和尚似的,尽讲些大道理?”
陆婉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他,很明显是不开心了。
见状,林恒心里默默叹气,也不好再开口相劝。
感情之事,岂是死缠烂打、一厢情愿就能成的?
这时,陆婉继续挽着林恒的手,脸上天真无邪,笑道:“说吧,你来金阳是想做甚?”
“金阳灵果。”
林恒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陆婉皱着眉头,问道:“你要这做甚?修炼?这灵果只是四阶灵果,最多也就增加千道左右的元素规则,你很需要吗?”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我父亲赠予你一些其它的灵果。”
林恒抬手谢绝,说道:“我想要这金阳灵果,不是用来修炼,而是有其它的用途。”
当然,至于是什么用途他不能告知她。
愣神间,陆婉摊了摊手。
她用灵动的双眸看着他,问道:“你有灵石吗?”
闻言,林恒迟疑了片刻,随后从容不迫,谦虚回道:“嗯…有一些。”
陆婉仔细打量着他,嗤之以鼻地说道:“我看你穷的叮当响的,能拿出十来万吗?”
林恒听言,含笑不语。
陆婉见他不语,以为是被她说中,不禁笑了笑,神气活现地道:“拿不出来吧,你不用担心,我有,我替你买了,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身为少城主,还是有点积蓄的。”她满脸都是温柔。
林恒也不想过多解释什么,他总不能说自己比你老子还有钱吧,到时反而越难解释的清了。
望向帘外,只见圆台上已经站着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尽显谦谦君子。
“今夜第一件拍卖的物品,乃是出自金阳的五阶炼丹师丁尛所炼制的四阶上品金元丹,一颗金元丹至少可增加一千道元素规则!”
“起拍价,五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可抵于一千灵石!”
话语一落,四周的包间内传出了少数的喊价。
最多以八万八灵石成交价被林恒隔壁包间的某名门望族的公子所拍下。
八万八灵石购买一颗四阶上品的丹药,很奢侈昂贵人
不过,也只有这些名门望族才出得了这么奢侈的价格。
据林恒了解,昆仑郡城一年的税收也不过百万灵石。
虎极萧给他的十万灵石,已经是昆仑一月的税收。
很快,第二件拍卖物品也拉开帷幕。
地阶下品的灵器,起拍价十万,最终被同一个人以二十万的价格拍下。
连续拍下两件物品,不禁引人注目。
路人甲:“好像是叶府的大公子,叶汉源!听说叶府发现了一座灵石矿,看来是真的,不然叶公子怎么能出手如此阔绰。”
甲:“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是要承包今晚的十件物品啊。”
乙:“我看未必,四大府的傅府公子也在场,据说傅府今年的收益将近两百万灵石,今晚怕是避不了烧钱啊。”
乙:“而且少城主也在场,还和一位带着面具的青年一起来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参与这场拍卖呢?”
丙:“唉,我们是没有机会了,还是看戏吧。”
包间内的林恒从从容容地注视着这一切,不以为然。
这时,陆婉一双眼睛灵活之极,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烦恼,说道:“看来今晚没有二十万,怕是拍不下来啊。”
林恒看着她眼睛深处不时跳出一股颓废与怒气的感觉,不禁问道:“隔壁是什么来头?”
“叶府的公子哥呗,仗着家族里有几座矿,几条街,出手可阔绰了。”陆婉无奈道。
与此同时,第三件物品被傅府的公子以十八万的价格拍下。
现场几乎是这两人互相喊价,其它包间都是闻而止步。
直到第六件的拉开帷幕,林恒顿时精神抖擞。
陆婉见他神采奕奕的模样,看来他很在乎。
于是,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会替你拍下的。”
听言,林恒只是微笑示意,没有多言。
“第六件物品,金阳灵果!众所周知,十年一结果,通常品质在四阶下品,但此次不同,此次结出的灵果是数百年来最高品质,上品!”
“起拍价,八万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两千!”
话落,全场哗然,人声鼎沸。
上品的金阳灵果虽然效果与四阶上品的金元丹相差无几,但金阳灵果依界河而生,继续让它在界河生长,未必百年后不可蜕变成五阶品质。
到时,可是翻数倍不止。若是千年、万年后,谁知会变成什么。
收藏价值远高于它原本的价值。
很快,有人率先喊价:“八万五千!”
其它包间相继喊价,片刻后,已经喊到了十五万。
林恒暗道这拍卖会明显就是抬高物价的地方,四阶上品的灵果最多也就十万灵石的价格,却被现场的气氛硬生生抬高。
他怀疑是不是这万宝阁请水军了?
当然,不排除这种情况。
恍惚间,喊价的人已经只剩下傅府与叶府的两公子在相争。
喊价的价格,此时是十八万五千。
这个价格已经是在赔本的边缘,所以二人也只是一千一千的喊。
当叶汉源喊出:“十九万!”
现场鸦雀无声,很明显是胜券在握。
就在拍卖师喊到成交的第二次时,陆婉喊道:“二十万!”
呼…
全场惊呼,她还是出手了。
闻言,某个包间里的叶姓青年皱了皱眉,面色阴沉。
他放弃加价了,主要是没必要。二十万已经是亏本卖买,卖她一个人情也算是不错的卖买。
最终,金阳灵果以二十万的价格交到了陆婉的手里。
不过,陆婉看着装满白花花灵石的储物袋,递给万宝阁的人时,那一刻她的心在滴血。
林恒看着她的模样,轻轻一笑,安抚她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拍下来,算是给你的回礼。”
“算了吧,我看你也不像有钱的人。”
陆婉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一边说道,一边将手里装着金阳灵果的木盒递给林恒。
林恒似笑非笑,轻声道:“你说一个,或许实现了呢?”
说完,他接过木盒,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指环内。
陆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桃腮欲晕,凤眼含春,嘴角含着笑意,颊边微现梨涡,没好气地道:“唉,那我又要白日做梦了。就今晚压轴的那个吧,那东西还行。”
她微现缅腆,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恒笑了笑,“没问题。”
陆婉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禁皱着眉头,“你哪来的自信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一面啊。”
听言,林恒轻轻一笑,沉默不语。
不久,第七、九件落入了叶府公子。而第八件则在傅府公子的手里。
拍卖的九件物品,五件在叶府公子手里,三件在傅府公子,一件则在林恒的手中。
成交价都在三十万以下,今晚的成交额至少两百万,相当于昆仑一年多的税收。
“今晚最后一件物品,也是压轴。灵王九重的道源!”
嘶…
道源,这可是灵王境一身修行的结晶啊!
没了道源的修为,如同凡夫俗子。
这种东西大多是寿命将近的修士留着下一代传承,或者是被人击杀后强行从丹田内挖取。
当然,后一种手段的获取概率很小,大多修士在临死前都会选择自爆道源,同归于尽,威力堪比至强一击,不容小觑。
“道源的价值不用多说,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喊价不能低于一万!”
话语一落,叶府公子迅速喊道:“六十万!”
…
包间内,陆婉轻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的许多人都盯着今晚的压轴呢,你现在还有没有信心争得过呢?”
“有心就好,二十万买你一句关心的话已经很不错了。”陆婉满脸都是温柔地看着林恒,似乎全世界只有他一人。
这时,沉默不语的林恒,突然从容开口,喊道:“七十万!”
陆婉:(⊙o⊙)
…
未完待续(4200+)
第415章:打赌
陆婉久久凝视着他的脸,恍惚间,表情从吃惊到喜悦再到狐疑。
她没有说话,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此时四周包间的人窃窃私语着,都在猜测这陌生声音的来历。
能喊的起七十万的很多,但在场能拿的出七十万的人屈指可数。
“七十五万!”
傅府公子的声音响彻整个一层。
与此同时,叶府公子也不示弱,喊道:“八十万!”
坐在包间内的林恒从从容容地喊了一句:“一百万!”
一百万!这是哪来的大财主啊!这个价位已经是在亏本买卖的边缘了。
挥金如土,也不过如此啊。
这喊话一出,全场先是惊的鸦雀无声,后是哗然一片。
“天啊,这到底是哪来的财主啊,难道今晚有其他四府的公子到场了?”
此时,在包间内的叶汉源如坐针毡,脸色阴沉的宛若黄昏。
他走出包间,望着林恒所在包间的方向,眉头微皱,眼神阴沉,喊道:“阁下是哪路才俊,可否一见?”
此话一出,所有包间的人相继走了出来,默默看起了好戏。
傅府公子也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旁观。
叶汉源这一招,主要是探清喊价人的来历,万宝阁的水军事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久,他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从包间里走出来。
只有陆婉一人摊开帘幕,脸色冷若冰霜地望着叶汉源,说道:“叶汉源,你这是做甚?”
见陆婉走出,叶汉源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喊价的人竟然是与她同出一间。
愣神间,他的神色越发的阴沉。脸一下子黑沉沉的,十分吓人,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卷来一片乌云。
不经意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心,但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哦,原来是少城主啊,见谅见谅。那看来喊价的人是那带面具的男子,我见少城主与他关系甚是亲密,不知他是哪府的小娘子啊?”
他的话略带调侃之意,也带得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忍俊不禁,越发喜悦地静观其变。
听言,陆婉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沉声道:“我奉劝你嘴巴放干净点!”
叶汉源从容不迫,一副我错了但我还敢的模样,笑道:“开玩笑,开玩笑,没想到少城主当真了。”
同时,叶汉源望着陆婉身后的包间,拉高了声线,说道:“是男人就不要让一个女人替你出头,我只是想认识认识阁下,交交朋友。”
恍惚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齐在那里,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何许人士?能喊得起百万,能与陆婉共处一室。
是龙是驴,总得拉出来一探真容。
话已至此,林恒已经没有理由不站出来了。
他摊开帘幕,缓缓走了出来。
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面具下眼神中几许淡雅如雾的星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他一出现,无数双眼睛迅速锁定他,打量着他。
过了一息,所有人面露狐疑,暗暗吃惊,都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个男子他们看不透。
能有此情况的出现,一是他的修为可能高于在场的所有人,二是他的身上有某种高品阶的灵宝,替他遮掩了气息。
很明显,他的面具替他遮掩了气息。
随身能带着这种高阶面具,想必身份也是不凡。
就在众人猜忌他的身份来历时,林恒开口言道。
他温文儒雅地望向叶汉源,轻轻一笑,气定神闲,说道:“交朋友就不必了,林某只是路过此地,见少城主热情招待林某,于是想买个小礼物送给她,公平拍价,叶公子是不是玩不起呢?”
叶汉源嗤之以鼻,咬了咬牙,冷笑道:“呵呵,好大的口气啊,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区区小钱罢了。”林恒从容自若地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加上他身上莫名的贵气,没人置疑他的话,仿佛百万真的是小钱。
一旁的陆婉傻眼了,若不是知道林恒的身份,她此时可能完全相信他是某大家族的公子哥。
叶汉源脸色阴沉,冷言以对:“哼,小钱是吗?”
他的眼神射出两道寒光,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冷。
他冷冷地望着林恒,从容喊道:“一百一十万!”
闻言,林恒皱着眉头,他明显猜到了叶汉源的心思和小技俩,但倒也不在乎,毕竟小钱。
于是从从容容地说道:“一百二十万!”
叶汉源一副得意忘形地模样,故意做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说道:“一百五十万!”
“一…”
林恒刚想喊价,却被旁边的陆婉拉住。
陆婉道:“你别出价了,这家伙明显是在钓你,这礼物不要也罢,你换一个送我也行。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我都要。”
听言,林恒看着她一副执意收手的模样,倒也不强求。
“这…好吧。”
过了十息,现场鸦雀无声。
“一百五十万,第一次!”
随着拍卖师的第一次喊话示意,叶汉源眉毛拧在一起,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狐疑不解地盯着林恒。
十息之后,第二声传来,“一百五十万,第二次!”
叶汉源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他的手抖个不停,大脑已经不再能支配它们。
他有些手足无措。开始虚张声势,装腔作势地望着林恒,喊道:“…不是小钱吗,怎么玩不起了?”
闻言,林恒泰然自若地笑了笑,轻声道:“林某虽多财,但智商不低,花一百五十万买灵王道源这种亏本卖买,可不是智商正常的人能做的。”
此话一出,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你…”叶汉源气得满脸怒容,脑门的头发飞了起来,眉毛倒竖着,险些体内的一口老血气得吐出来。
“一百五十万,第三次!”
十息过后,伴随着第三声,尘埃落定,赢家已决。
“恭喜叶公子!”
全场抚掌带笑,贺声不断。
叶汉源肠子都悔青了,原本八十万可以买下的东西,现在却多花了将近一倍,这冤大头做得有苦难言。
本想坑人一波,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股不堪忍受的怒火直冲他的脑门。他回转身,握紧双拳。依依不舍地交完了钱,便气愤地离开了会场。
陆婉看着叶汉源脸都青了,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说道:“这叶汉源可要气死了,这家伙平日里仗势欺人,今日也算是报应吧。”
林恒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叶汉源是想投机坑他一把,但闹出这一番乌龙,完全是叶汉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为。
当然,陆婉的话是重点。
不然,以林恒的手段与财富,二百万也不是喊不出。
不久,二人走出了会场,在廊道上挽手而行,极为亲密。
突然,陆婉望着林恒,只见她凤眸灵动,问道:“你身上有多少灵石?”
“十万吧。”林恒漫不经心地说道。
十万确实是他能拿的出数额。
陆婉听言,难以置信地像傻子似的看着他。
愣神间,她咽了咽几口唾沫,颇感惊讶地说道:“哇这,你不会是万宝阁请的水军吧?不然你怎么敢喊价呢?”
林恒笑了笑,轻声道:“我初来乍到,怎会与万宝阁串通呢?只是可惜了,这东西我还是能拍得下来的。”
陆婉点了点头,思来想去确实应该是巧合了。
不过,他身上应该不止十万。
倾刻间,林恒问道:“你还喜欢什么吗?我给你买下来。”
他不喜欢欠人情,通过陆婉的手里拿到金阳灵果,只是无奈之举。因不但少了抛头露面,也少了不少的麻烦。
陆婉不以为然,并不认为林恒能够拍下什么。
毕竟,小郡城的少主拥有的财富远远不是可以比拟都城的富贵子弟。
不过,今天强行帮了他,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人情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他还了。
恍惚间,陆婉娥眉眼含春,眼睛媚如桃花,十分勾人心弦。
她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像极要把他吃了一样,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喜欢…你,能送给我吗?”
说着说着,她的身体贴得他紧紧的,说话的声音也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特别是她身上的那股沁人心脾的气味,真让人热血沸腾啊。
说实话,以他的定力,还真有些不淡定。
虽然不至于心如鹿撞,七上八下的。但不免手足无措,白皙的脸也憋成了赤色。
他局促不安,看着那张清纯的脸盯着他,掉过脸不好,不掉过去又不行。
林恒眨眨眼睛,干笑了两声,用手杵着她的脸,强行拉开距离,不容气地道:“你这姑娘家完全不懂得矜持二字啊,林某不喜欢欠人人情,要不去二层,你挑一个?”
陆婉声音带着三分娇柔,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怨声载道:“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不能应了我吗?”
林恒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刚想开口反驳,他们身后传来鼓掌之声。
只见,叶汉源抚掌冷笑,缓缓说道:“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你若说你不是万宝阁请的水军,我叶汉源就是那界河里的万年王八。”
闻言,林恒望向身后,看到了怒不可遏,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的叶汉源。
陆婉看着叶汉源,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杏眼圆睁,嗤之以鼻地道:“那看来今晚又多了只王八。”
“你…不跟你们一般计较。老子有钱,区区几百万,还是玩得起的。”叶汉源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完,他望向林恒,冷冷地看着他,不怀好意地说道:“倒是你,不是说百万是小钱吗,有本事去二层玩玩?”
“给个理由。”林恒谈笑有鸿儒,从容问道。
叶汉源道:“你要是能把二层的压轴拍下来,我就把那道源白白送你。”
“然后呢?”
“再叫你三声爷爷,敢不敢?”
叶汉源一副吃定了林恒的模样,气焰极其嚣张。
叶汉源锐利如剑,似笑非笑:“当然,你若是没有拍下来,你给本公子擦擦鞋,然后出去叫街,用娘娘腔说自己是小娘子,如何?”
一旁的陆婉鄙夷不屑地道:“别跟他赌,这家伙不安好心。”
林恒狐疑地打量着叶汉源,这赌约论谁都不会答应,他这是哪来的信心会觉得他答应这个赌约呢?
他沉思片刻,迅速想到了一个不为人的法子。
一个一石二鸟的好妙招。
不过,看来自己最后还是得抛头露面,说不定又会名扬金阳的大街小巷了。
希望没人能认出他的身份,或许自己可以演出一场好戏。
这叶汉源智商欠缺,相比之下,远处静观其变的傅府公子倒显得是个聪明人。
也对,身为金阳大家族的子弟,能游手好闲,纨绔行为的,多半也是弱智逞强之人。
从陆婉口中了解,这叶汉源平日里仗着身份,可没少干一些坏勾当,让这种人吃亏,他还是乐意为之的。
刹那回神,林恒嘴里一上扬,轻轻一笑,轻声道:“好,不过得加个条件,你输了,也出去叫街,如何?”
叶汉源看着林恒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突然狐疑不决起来。
不过,他刚才可是隐约地听到这家伙身上只有十万灵石,应该不会出问题。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本敢跟自己打赌呢?
难道只是先逞口舌之强,然后跑路?还是这家伙真是隐藏的大佬?
不会,若真是大佬,早就将道源拍下,岂会放手呢。
叶汉源轻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觉得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他本想着让林恒退怯,在陆婉面前丢人现眼,没成想他竟然答应了自己这个弱智赌约。
突然,叶汉源咬了咬牙,这时候反悔,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叶汉源沉声道:“好!白纸黑字,一言为定!”
不久,二人签定了一份协议,赌约生效,失约者损魂伤魄!
陆婉看着叶汉源离去,又看着林恒,有些气愤和埋怨,幽怨地问道:“你干嘛与他打赌啊?就凭你口袋里那十万?”
“放心,我自有分寸。”
…
未完待续(4100+)
第416章:门庭若市
林恒从容自若,谈笑风生。他当然不会靠那十万,他现在决定规划一场空手套白狼的好戏。
林恒问道:“现在离第二层的拍卖开始还有多少时辰?”
陆婉脸上虽生着他的气,但她也知道无法看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他心思缜密,神秘莫测,连她的父亲也看不透。
而且,从父亲对他的夸赞可以看出来,他绝对不是正常的人。
陆婉幽怨地看着他,调侃地回道:“还有半个时辰,怎么?你是想连夜逃离金阳?这也不失为下策。”
听言,林恒若有所思,不与她计较,而是往前台方向走出。
陆婉被他无视,闷闷不乐地哼了口气,随后也大步跟了上去。
很快,林恒走到了阁门前的柜台上。
他看着站在柜台内的女侍从,彬彬有礼地问道:“我想见你们万宝阁的负责人,就说是有大买卖上门。”
那女侍从见林恒与陆婉一同,挽手动作甚是亲密,想来身份不简单,倒也没有怀疑林恒的话,于是便说了句:“请稍等。”
陆婉对林恒的迷惑行为感到满腹狐疑,不禁问道:“你这是作甚?”
“等会你便知。”林恒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听言,陆婉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性格多变。有时觉得冷得如万年冰山,有时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有时无情又绝情。
殊不知,林恒只是拿人一尺,还人一丈罢了。
当然,主要是他觉得陆婉此人可交,不然只会是置之不理。
不过看来,他今晚是离不开金阳了。
不久,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走来。只见,他和颜悦色,边走边道:“这位公子,请问找老朽有何贵干?”
林恒看着他老者走来,从容问道:“前辈便是万宝阁的负责人?”
老者儒雅地笑了笑,回道:“正是。”
说完,他仔细地打量着林恒,倾刻,他眉头微皱,微感诧异。以他的道行,竟然看不透眼前的青年男子。
老者温文儒雅,看到了一旁与林恒甚是亲密的陆婉,又感诧异。
老者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林恒,轻声道:“公子是少城主的朋友?”
林恒见他此时的目光与之前的其他人一样,隐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不过,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算是吧。”
老者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随老朽来吧。”
不久,在老者的带领下,林恒与陆婉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房间外。
老者推门而入,示意林恒进入。
“你先在门外等我。”
林恒踏进房间,将陆婉拦在了房外。
陆婉撅着嘴,用幽怨的目光看了林恒一眼,哼气一声,以示嗤之以鼻。
房间的布置是书房,书香之气,汗牛充栋,古朴典雅。
林恒与老者坐在房间里的桌椅上,品起了灵茶,甚是悠闲自在。
老者突然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林于宴。”林恒淡然回道。
“林公子,是哪里人士?”
“王城人士。”
“老朽看公子气宇轩昂,果然不凡。”
一番小问,双方从容不迫。
不过让老者心中微感诧异的是,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坐在自己对面不是一位青年,而是成熟稳重的大能之辈。
这种感觉,是自发而出的。
老者笑着问道:“林公子说的大卖买是…”
林恒直入主题,从指环里拿出一木盒放在老者的眼前的桌上,从容自若地道:“六阶灵果是不是大卖买?”
闻言,老者忍不住一惊,惊愕失色地道:“六阶灵果?!”
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见,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这小小的万宝阁竟能拍卖六阶的物品。
他忍不住拿起木盒,呼吸变得急促,眼里充满了殷勤的期待。
打开的刹那,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转瞬即逝,浓郁的气息扑鼻而来,沁人心扉。
老者看到了木盒所装之物,破开笑道:“这是六阶金元果!下品品质。”
老者激动得心潮澎,脸上的红潮久久不散。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他匆匆忙忙地关上木盒,依依不舍地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公子,确定想要拍卖此物?”
林恒笑了笑,轻声道:“十分确定。”
老者心情激动,嗓子眼里热辣辣的,脸上红光闪烁,笑道:“这里十分安全,林公子可放心。”
“林公子对此物的价格是多少?”
“阁主觉得多少?”
老者沉思了片刻,后伸出五指,“至少五百万。”
林恒点了点头,这价格与市价相差无几,但有价无市,往往能出到更高的价格。
五万道元素规则的增幅,对大灵境的修士可是修炼之宝,垂涎之物。
在金阳境内,六阶灵果极其少见,数万年也难见一回。也就只有王城、帝城的环境能生出此等品阶的灵物。
这让老者对林恒的身份深信不疑,反而觉得他的来历可能是王城大家族的公子。
不过,令老者疑惑不解的是,林恒为何会选择来都城拍卖此等佳品,而且按理来说,以他推断出的身份,他应该不缺这点小钱。
那会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拍卖此物呢?
愣神间,林恒二话不说,豪言道:“好,那就以五百万起拍,不过能否在第二层压轴拍卖呢?”
听言,老者皱了皱眉,“第二层?第三层的压轴也不是问题啊。”
林恒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回道:“不,我就要第二层的压轴。”
老者不敢再多问,应道:“好,没问题。”
老者道:“按照我们万宝阁的规定,要抽取一成的佣金。不过,今晚老朽给个价,交个朋友,抽取百分之一,你看如何?”
林恒笑了笑,彬彬有礼地颔首道:“多谢阁主。”
“林公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许久,房门被推开,林恒与老者谈笑风生地走出。
走到前台后,老者悄然离去。
陆婉好奇地问:“你跟他谈什么了?”
林恒摆了摆手,笑道:“没有,闲聊罢了。”
“拍卖要开始了,咱们进场吧。”
“你不逃?”陆婉半信半疑的看着林恒,述惑不解地问道。
“我为何要逃?”林恒淡然一笑。
陆婉皱着眉头,回道:“难不成你真想给那叶汉源擦鞋,然后用娘娘腔去喊自己是小娘子?”
“你不用担心,看戏便行。”
说着说着,俩人上了二楼,进入了拍卖的场地。
与第二层不同的是,包间的数量缩至只有五百间。
林恒被安排到了贵宾包间。
叶汉源也在,不过他也在贵宾包间,陪同的还有一位一袭华服的中年男子,相貌与叶汉源有五六分的相似,想必关系密切。
能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是各家族的家主,一百万起拍,完全是挥金如土的场地。
林恒与陆婉的进场,倒显得引人注意。
坐在包间内的林恒,静坐旁观。
他望向一旁陆婉,从从容容地问道:“我有一个疑惑不明,为何他们会误会我是小娘子呢?”
听言,陆婉小声细语在林恒声旁窃窃私语地说道:“因为我…喜欢女人。”
闻言,林恒先是诧异,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啊?怪不得。”
“你相信了?”陆婉拧紧了眉头,半信半疑地问。
林恒点头道:“嗯,难道还另有其因不成?”
陆婉轻叹了口气,用幽怨的目光盯着他,“真是瞎了眼,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女人,这一切只是我逢场作戏,演给那些对我图谋不轨的男人看罢了。”
“此话怎讲?”林恒眉头微皱,不禁一问。
“还不是因为你,老娘为了你这颗树,放弃了整片森林。”陆婉委屈巴巴地道。
做女人,能做成她这样的,也是屈指可数了。
没人知道,那一年里她背负了什么,忍受了什么。
林恒有些恍悟,小声问道:“因为我?难道你对外宣布喜欢女人,是为了躲避其他男人对你的求爱?”
“嗯。”陆婉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声音带着三分娇柔,七分幽怨。
听言,林恒看着她那自作多情的模样,心情如同一堆乱麻,陷入难以解脱的烦恼之中。
他万万没找到,一个自己无意中的举动,竟给自己结下了如此孽缘。
他心有所属,对其她女子动心,那只会是背叛。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行,在这个世界,他不能留下值得他放不下的一切,犹如是儿女情长。
林恒无奈地笑了一笑,劝说道:“林某身上有一低婚书傍身,整个南原界都知道林恒与欧阳思庭的婚事,你这是何苦呢?”
“我心甘情愿。”陆婉眼神坚定,毅然决然,有股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毅力。
林恒欲言又止,默默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许久,他额头紧皱,脸部表情有些复杂,轻声道:“硬要遍体鳞伤,才放手吗?”
此话一出,陆婉神色有些复杂。
她看着眼前的青年,她的眼神狐疑、诧异、无奈、思索,皆在一瞬。她的心里烦糟糟的,浑身像有一窝蚂蚁在爬动,说不出的难受。
她迟疑了,不知如何回复他。
在感情面前,他明显表现的比她成熟稳重,反而是她自己胡乱莽撞了。
林恒道:“话已至此,愿君三思而后行,莫要错付。”
见她陷入沉思,神色恍恍惚惚,或许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去解开这一段没有结果的缘分吧。
他和陆婉不是一路人。
林恒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看向了帘幕外,淡然说道:“好了,拍卖会要开始了,你难道不想看看我为何面对赌约,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的手段吗?”
许久,陆婉缓过神来,神如秋蕙披霜,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心中默默说道:“林恒,你真的才十八岁吗?”
此时,从会场的入口缓缓走来一位老者,正是万宝阁的阁主。
他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地走上圆台。
“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此次拍卖便由老朽主持。”
“话不多说,第一件物品,金脉剑,地阶中品的灵剑,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可低于十万。”
话落瞬息,包间内响起寥寥无几的喊声,几十息过后,被某包间以一百五十万拍下。
不知不觉,已经拍到了第十件。
第十件,被叶汉源所在包间的人以四百五十万拍下。
叶汉源得意洋洋,冷笑道:“果然是穷鬼装大佬,连喊价都不敢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来头呢?”
与此同时,陆婉看着林恒一脸从容不迫的模样,丝毫不担忧他自己接下来的惩罚。
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述惑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她一头雾水地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嘴巴,“沉默不语的手段?”
林恒轻轻一笑,泰然自若地道:“别急。”
听言,陆婉更加满腹狐疑,但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别无选择。
此时,随着第十件物品的落幕,就在众人以为拍卖结束的时候。
老者突然开口道,引起了现场人的亢奋。
“各位,今晚第二层的拍卖里还有一件没有拍卖,本想着以第三层拍卖压轴出场,但由于某些原因,选择了以第二层的压轴出场。”
“此物品为万宝阁近年来拍卖的最高阶之物,也是凤毛麟角的高阶之物。”
说着说着,老者拿出了一个木盒,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并说道:“六阶下品的金元果,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可低于五十万!”
全场的人看着木盒里面的东西,瞬间热血沸腾,人声鼎沸,所有人内心十分激动,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不能平静下来。
所有人的心像装着一壶刚烧开的沸水一样,激动得要溢出来。
“竟然是六阶灵果!这可是只有在王城、帝城里才能见到的珍稀之物啊!”
“赶快联系家族的族老吗,让他们不惜代价地准备充裕的灵石,就说是突破大灵境的契机!”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消息已经辅天盖地的传了出去。
消息的内容一致为,万宝阁拍卖上惊现六阶灵果!
很快,会场上不但包间,连廊道上也挤满了人群。
金阳四大府,十八中府,一百零八小府的家主全部临场。
原本参加第三层拍卖的人也飞奔赶到第二层,生怕错过了压轴的拍卖。
让人意外的是,黎绝生竟然也到场了。
仅仅数十息,万宝阁人满为患,门庭若市,所有人挤破头也想一探六阶灵果的真容。
林恒看着这一切惊人的变化,暗暗咋舌,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下情况可不好运筹帷幄了。
他万万没想到,区区六阶灵果竟有如此大的魅力。
…
未完待续(4200+)
第417章:脱身
陆婉对六阶灵果的出现感到诧异,同时又替林恒的情况感到悲观。
陆婉说道:“如果你不想丢人现眼的话,我觉得你连夜跑路了,这东西你拍不下来的。”
听言,林恒苦笑不语。
事出突然,感觉事情变得很棘手了。
他若是当众拍下,肯定是众矢之的,恐怕连半步也走不出金阳。
可问题是,他一定会拍下来,那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因为那东西就是自己的。
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此时,已经有人率先喊价:“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
“八百万!”
…
“一千万!”
…
“一千两百万!”
…
现场的喊价从人声鼎沸到寥寥无几,激烈角逐的价格战瞬息万变,没人知道会花落谁家。
许久,伴随着一声“一千五百万!”的落下,久久没有人再喊价。
喊价的人是傅府的家主。
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已经与王城内拍卖的六阶灵果的价格相差无几了。
只不过,都城的人很难能从王城里拍下东西,这其中原由,可想而知,半道上打劫,你无可奈何。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就是不变的法则。
林恒所担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他倒不怕被洗劫一空,有欧阳钰凌在,少有人能伤他分毫。
他担心的是,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今晚之后得想办法脱身了。
“一千五百万第一次!”
老者声音洪亮,脸上兴奋的红光闪烁,这个价位他生平首见。
十息过后,现场依旧是鸦雀无声,寂静无声。
老者再道:“一千五百万第二次!”
“一千五百五十万!”
喊价之人是叶府的家主,看来他不愿放过如此机会。
傅府家主咬了咬牙,喊道:“一千六百万!”
“一千七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两千万!”叶府家主喊出这个价位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些。
但平白支出两千万,这对家族的发展无疑是有害无利的,毕竟得用十年的时间去弥补这个空缺,这十年内他们必须中规中矩,不能再花出大价,否则资金链会出现大问题,巨大的家族产业会出现倒塌的危机。
这是深思远虑的决定,也是背后族长的决定。
赌,赌一个叶府的未来。
所有到场的家族都是如此想法,但也得权衡利弊,明显叶府家财万贯,更胜一筹。
“叶府不愧是金阳首富啊,二千万啊!”
二千万天价一出,全场哗然,无不惊讶叶府的底蕴。
当然,叶府也得承受小心翼翼地十年潜心发展的代价。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赢家是叶府的时候,一句价位的喊出再次震惊全场!
“三千万!”包间内的林恒从容喊道。
陆婉听言,她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两个大圆圈,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
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陆婉皱着眉头,惊愕失色地问道:“林恒你…疯了吗?!”
林恒从容不迫,他必须喊价,这六阶灵果他可不能弃之不顾。
当然,叶汉源的赌约还在,他也不想丢人现眼。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直呼道:“三千万!三千万!直接加一千万,天哪,这是哪来的大财主啊?!”
老者看着包间,眉头一皱,包间内有阵法,他看不到包间内的人,但这声音明显很熟悉。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荒谬绝伦,不大可能。
叶汉源看着喊价的包间,眉宇间笼着一层愁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是他?这家伙…这么可能?”
面对这个价位,就算是四大府的家主也是无能为力了,心有不甘,却不得接受现实。
“三千万第一次!”
十息后,“三千万第二次!”
再十息,“三千万第三次!”
尘埃落定,赢家已决。
叶汉源呆呆的望着那座包间,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完了,这下玩大了!”
倾刻后,大多数人从万宝阁散去,但都在猜测那座包间的人的来头。
四大府的家主相继离去,只留下了叶汉源哭丧着脸,萎靡不振地站在场会的入口。
林恒见众人散去,才安心地走了出来。
一出来便看到了一脸囧态的叶汉源。
叶汉源看到林恒与陆婉走了过来,直接将装有道源的小木盒依依不舍地扔给他,不服气地说道:“愿赌服输,我看走眼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看着他那绷紧的脸,说话冷冰冰的语气,他心头积压的怒火是不言而喻的。
林恒看着手里的木盒,似笑非笑,连忙说道:“等会,你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
闻言,叶汉源回转身,握紧双拳,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叫你三声爷爷是吗?”
“这我就不要了,你出去喊三声我是小娘子便行。”
“真要做的这么绝?”叶汉源咬了咬牙,一张脸憋屈得通红。
林恒轻轻一笑,“如果我输了,你也会做的这么绝的,去吧,不丢人的。”
“你…走着瞧!”叶汉源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怨恨。
说完,他直接快步走出。
叶汉源不敢失约,一是有损魂魄,二是惹不起林恒。
此时的他完全相信林恒就是王城或者是帝城来的富贵子弟。
以他的身份,完全惹不起这般大人物。
见叶汉源火冒三丈,脸色青绿,陆婉眉飞色舞的,简单是大快人心。
陆婉喊道:“别忘了用女腔喊啊,哈哈。”
林恒淡然一笑,将手里的木盒扔给了陆婉,说道:“这东西给你了,我们不相欠。”
陆婉慌慌张张地接住木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她看着林恒那副从容自若的嘴脸,轻叹了口气,幽怨地说道:“算了,我也不缠着你了,强扭的瓜不甜。”
听言,林恒愣住了一会,随即笑了笑,轻声道:“小婉姑娘能有如此觉悟,也不枉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了。”
看来她并不是不讲理之人,金阳都城结下的情缘也告此一段落了。
林恒道:“恋人无缘,但友情有份,今晚多谢你的招待,后会有期。”
说完,林恒环顾四周,快步离去。
陆婉皱着眉头,“你这就走了?三千万你可还没付呢?”
“这事我自有办法解决。”
“再会。”
…
此时,叶汉源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万宝阁,站在这人潮拥挤的街道上,他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
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他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他涨红了脸,咬了咬了,鼓足了勇气,仰天喊道:“我是小娘子!”
他的声音很作,用了一种很有难度的女腔去喊话。他声音极清极甜,带着三分娇羞,七分柔弱。
如此悦耳动听的天籁女音,在这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竟然毫无违和感。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人群的注意,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熙熙攘攘的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叶汉源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却又不敢接触任何人的目光,面红耳赤地只顾着喊:“我是小娘子!我是小娘…子!”
突然,他注意到自己身前莫名其妙地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他面色铁青,缓缓抬起的手,直对着叶汉源。
叶汉源看着男子,愣住了片刻钟呆呆地立在那里,手足无措,白皙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爹…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这…逆子!啪!”
“爹,你听我…”
啪!!!
“…解释啊!”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跟人打赌了,啊,可恶啊!”
啪!!!
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灯红酒绿的街巷,一直到了凌晨,忙碌的叶师傅才停止了杀猪式的拍打…
林恒告别陆婉之后,又来到了万宝阁那间隐秘的房间之内。
老者已经恭候多时。
在林恒拍下之时,老者兴高采烈地走进他所在的包间,但发现包间内正是他与陆婉时,老者顿时一脸茫然,眉头紧锁,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望着他。
所幸,万宝阁的阁主也是聪明之人,并没有在现场揭穿林恒的难处。
老者面露笑容地看着林恒,面色从容自若,轻声道:“林公子这招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很高明。”
“小孩家玩的手段罢了,让阁主见笑了。”
说着说着,林恒缓缓坐下,从容不迫地品起了茶。
老者笑道:“万宝阁没有规定卖家不能买,我们只负责抽取拥金,为卖家服务。”
听言,林恒淡然一笑,从指环里拿出那装有六阶灵果的木盒放在桌上。
“不知阁主有没有兴趣买下这六阶灵果?”
老者听言,先是暗暗吃惊,后是诧异。
他发现自己猜不到眼前青年的心思。
老者狐疑不决,半信半疑地问道:“林公子想卖?”
“看阁主给的价位如何?”
话语一落,老者毫不犹豫,直言道:“二千万。”
“成交!”
…
许多,林恒走出了房内。
只见,他轻轻按住自己的面具,手中爆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
倾刻,他整个人如同改头换面了一般,气质朴实,满头白发,老态龙钟,宛若耄耋之年的老者。
他缓缓迈出万宝阁的门槛,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四大府以及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对他可是虎视眈眈,周围布下的眼线更是多如牛毛。
只要是从万宝阁出来的人,都避免不了被跟踪。
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让跟踪他的人放下了戒心。
尤其是黎绝生的安排的人,几乎遍布整个金阳。
万宝阁的阁主本想让他们的人护送他离去,但林恒拒绝了,阁主也不完全可信。
当然,若是他公布六阶灵果还在万宝阁内,矛盾也将转移。
这得看他能不能走出金阳,若是寸步难行,他说不定会放出一些消息,让自己畅通无阻。
这是林恒为何要与万宝阁阁主秘密交易的原因。
手段虽然肮脏,但依万宝阁的势力,面对汹涌澎湃的潮击,还是能屹立不倒的。
不久,林恒现身离金阳城门不远的街巷中。
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平静又和谐的诡异。
少数有百来位半灵境以上的眼线穿插在人群之中。
林恒轻按千隐面具,瞬息间,变成了一位人高马大,相貌粗犷的中年男子。
他漫不经心地往城门走出,由于气息被掩盖的几近完美,毫无破绽,被人注意了几息,便被人无视。
他相安无事地走到了城门前,但被守门的士兵拦下。
“这么晚还出城,出城是要作甚啊?”
林恒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大板牙,说道:“官爷好,俺是乞儿村的,出城是回俺家。俺是进城卖灵草的,路上遇上了一点事给耽误了,所以才会这么晚出城。”
士兵皱了皱眉,仔细打量着林恒,“身份令牌拿出来。”
林恒笑了笑,从怀里拿出块木牌,“给,官爷。”
这木牌是他顺手从路人身上顺来的,他此时的外貌也是模仿木牌的主人,简单是万无一失。
士兵对比了木牌内的画像,又望着林恒,只见林恒又露出两大板牙,憨厚地笑了笑。
士兵将木牌扔给他,说道:“嗯,过去吧。”
林恒笑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说完,他走出城门,往那稀疏的灯光的方向走去,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想道,看来这六阶灵果不能随意亮出啊。
…
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树林阴翳,雾气氤氲,甜腥的气息凝然不动。
一头金毛虎忙碌地赶着路,它的背上驭着盘膝而坐、闭目凝神的青年。
刹那,金毛虎突然刹住了脚,戒备地注视着前方。
只见,百丈外站着一位身形婀娜的妙龄女子,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
未完待续(4100+)
第418章:未婚妻
金虎兽上的青年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深邃的星目,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
他看着前方来意不明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袭淡蓝裙,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后,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
面纱虽遮住容颜,但女子浑身散发的气质以及曼妙的身姿,极为引人注目。
林恒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的气息比他还要强上几许。
林恒清了清嗓子,客气道:“这位姑娘,你挡我去路,所为何事?在下也不曾相识姑娘,可否让路?”
突然,那女子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如同青凤腾跃而起,直往林恒的方向落去。
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现身林恒的上空。
见状,林恒眼神变得凌厉,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只见,他眼里射出两道寒光,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戒备地盯着女子。
这时,那女子竟落在他的身后,站在硕大无朋的虎背上,离他仅有一丈之距。
林恒从容自若地转过身,狐疑地打量着她,“姑娘这是何意?”
她笑吟吟的站着,用颇有幽怨的语气,并带着几分娇弱,轻声细语道:“小庭难道不能坐郎君的兽宠吗?”
郎君?听言,林恒眉头微微,一脸茫然,这称呼好像不能随意乱用吧。
林恒满腹狐疑,问道:“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子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他很好奇面纱下的真容如何。
说实话,他觉得这女子很眼熟,是说不请道不明的熟悉感,就像是似曾相识。
此时,女子轻轻一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面纱下的她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
她轻声道:“不曾误会,身为郎君未过门的妻子…”
闻言,林恒猛地抬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郎君。”女子似笑非笑。
他猜到了什么,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此时就像被一窝乱草包住,刺痒痒的,真不是滋味儿啊!
他一脸茫然地打量着她,一双紧锁的剑眉愁闷不展,好像心里压着千万事情。
他深呼了口气,脸色忧虑惨白,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他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女子回道:“小女子唤思庭,姓欧阳。”
听言,林恒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他的心脏刚才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
恍惚间,林恒难以接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咽了咽两三口唾沫,问道:“你就是欧阳思庭?”
“正是。”
林恒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额头紧皱,心情顿时如同一堆乱麻,陷入难于解脱的烦恼之中。
他抬头喊道:“钰凌前辈,她所言真假?”
过了片刻,天空传来欧阳钰凌的柔语:“当然是真,好小子,莫要让她受委屈,我这侄女可是第一次离开那繁华的帝城。”
得到答案,林恒感觉自己像茫茫戈壁石头底下孤零零的小草。
他立即张惶起来,好像他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看着眼前这个未来的妻子,掉过脸不好,不掉过去又不行,又不好意思,顿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这…你…”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欧阳氏竟然把她送到自己的身旁。
看欧阳钰凌一副从容自若的语气,她的出现,很明显是故意安排的,明显的不怀好意啊。
女子看着林恒手足无措,哑口无言的模样,问道:“怎么?郎君是嫌弃小庭?”
林恒忙不迭地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不妥。”
“不妥?”
“林恒此番行程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还是先回帝城,等约定的十年期限将至,林恒自然会上门…嫁于汝。”林恒从从容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女子笑了笑,轻声道:“有钰凌叔父在,谈何危机?况且郎君修为低于小庭,小庭也可以保护郎君,也可照顾郎君你。”
“这…”他无言以对,着实是他理亏。
他总不能说,老子不喜欢你跟着我,你滚回帝城去吧,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何况,欧阳钰凌可是紧盯着他,他若是做出些什么有违道德的事,他日子也不好过。
“算了,你想呆多久?”
“一辈子。”
“…”
林恒头都大了,大脑不转了,仿佛完全失去了思索能力。他忧虑得厉害,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本以为能有十年时间,现在看来还是欧阳氏手段高明。
前有欧阳故思,后有欧阳钰凌,现在又来了个欧阳思庭,这完完全全是逃不开欧阳氏的魔掌啊。
林恒表面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实则忧心如焚。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监视当中,无处遁形。
林恒淡然一笑,对着她微微颔首,便转身驾驭着脚下的虎兽继续赶路。
“郎君想去何处?”
女子的一只白玉般的纤手缓缓掀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脸秀丽绝俗的脸。只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
林恒没有注意到她显露真容的动作,镇定自若地赶着路,注视着前方,并回了一句:“嗯…会去木阳都城一趟。”
“郎君去木阳所为何事?”
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
林恒回道:“寻木阳灵果。”
他稍一犹豫,问道:“你此番外出,是私自决定,还是族人安排?”
只见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微现缅腆:“族人安排,也是小庭的决定。”
听言,林恒皱了皱眉,述惑不解地问:“先前我们素未谋面,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见面,你不怕你未来的郎君是与你所想天差地别的男人吗?”
女子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回道:“父亲给小庭看过郎君的画像,郎君的相貌气质都是非凡,而且小庭其实与郎君呆过一年半载。”
“与我呆过一年半载?”林恒半信半疑,满腹狐疑地稍加思考,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暗暗吃惊,转身道:“莫非…你不会是欧阳故思吧…”
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日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只见她脸上,唇上胭脂搽得红扑扑地,明艳端丽,嫣然腼腆。
看到她的脸时,他愣住了…
他两眼发直,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冷风里,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勾走了。
这张脸是…晓晓?!
他没有惊讶女子的相貌倾城,他的眼神在瞬息之间,从惊愕到惊喜到狐疑再到猜忌,然后变得平静。
女子看着他两道剑眉向眉心一挤,脸上痛苦地抽搐着,就像心口被捅了一刀似的,眼里漫过几分绝望,不禁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郎君?”
“是小庭的容貌吓着郎君你?”
她一脸茫然,没有人在见到她真容时竟会露出如此平淡的脸庞,更甚是绝望痛苦。
愣神间,林恒深呼了口气,看着她淡淡一笑,神情木然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你生得绝美,倾国倾城。”
说完,他便转过身,继续赶路。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种缥缈的幻灭似的悲哀,在很短的一要间抓住了他的心灵,他的心难受得像无数虫子在咬着。
他不知道是该喜该悲。
她的相貌如此与她相似,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还是对他的惩罚呢?
这又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他心很浮躁,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上。
欧阳思庭看着那忧郁的背后,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是什么举动,让眼前的男子哀愁像小溪一样不断地流淌着。
她看不透他,也感到了莫名的忧愁。
许久,暮色朦胧,月光漫上云彩。夕阳下尘埃扬起,漾出柔和而迷离的光晕。
瑰丽多姿的黄昏时刻,夕阳暮色无限风光,薄雾残阳碎金漫江,晚风微扬。
金虎兽载着沉默不语的二人逐渐临近木阳。
木阳城下,她挽上了面纱,小心地紧跟在青年身后。
夜幕降临,二人进了城。
林恒随处找了一间客栈稍作休息,安顿她后,便依据打听到的消息,前往寻觅木阳果的下落。
夜半,林恒归来客栈,在廊道上走时,突然停走了一间房门外。
他凝视着房门,面具下的那张白煞煞的脸,像个干瘪的茄子,不知怎么会那么愁闷?
他觉得焦躁难耐,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又像石头压着,竟没一刻舒展。
他在走廊上唉声叹气地纠结了半天,上前一步,想敲门,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还是放下了手,往隔壁的房间走去,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她的房门被打开了,只见她走了出来。她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走到了林恒的房前。
她敲响了门,轻声地喊了句:“郎君,方便吗?”
片刻,房外传来他的话:“进来吧。”
她衣衫飘动,双目湛湛有神,缓缓推门而入。
只见,他身材伟岸,站在窗前,目光清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忧郁。
他转过身来,看着挽着面纱的她,柔语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她两眼水汪汪的斜睨他,似是提心吊胆,只见她忧心忡忡地说道:“郎君,我看你一路心事重重,想问你是不是被心事困扰,身为郎君的未婚之妻,小庭愿意为郎君解忧。”
林恒笑了笑,摆了摆手,回道:“我没有心事,不劳姑娘费心了,路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说着说着,他盘坐在榻上,缓缓闭上了深邃的双眸。
见状,她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质疑他,说道:“郎君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真的,你回去吧,明早我们还得赶路。”林恒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地说道。
她红红的嘴唇一撅,埋怨自己,怨声道:“郎君是不是因为我是欧阳故思,以为我欺骗了郎君你,所以郎君是在生小庭的气吗?”
“没有,你多虑了。你是欧阳故思还是欧阳思庭,我都不在意,回去吧,我累了。”
她眉头微皱,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
她突然道:“我不信郎君!”
说完,她手上出现一条蓝绫,趁他不备,直接将他束缚住。
林恒看着绑在身上的绫罗,眉头微皱,用一种狐疑眼光地打量着她,无奈叹息一声,“你这是想作甚?”
她眼珠灵动,嘴上面露一丝俏皮的微笑,这一幕与她先前的柔弱形象大相径庭,此时似有些泼辣。
“带郎君去一个地方!”
不久,木阳某高楼上。
深夜里,檐下的花儿静静绽放,夜风如影子般久久在门外徘徊。残月独自悬挂在窗台,远方灰色的孤星,披露窗棂,繁华的尘埃渐渐落下,喧嚣逐渐散去。
静谧的夜晚,月色如光般晕染天空,留下一片黑暗,漆黑如墨,渲染了整片天空。
阁楼之下,万家灯火如繁星,天上星河,地下胜似星海,美不胜收。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林恒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冷风里,寒风就像无情的箭,扎进他的心窝里。
她笑吟吟的站在阁顶上,笑靥如花,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笑问道:“郎君难道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那能不能先解开这绫罗?”
林恒无奈叹息,幽怨地看了看还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绫罗。
“郎君莫要在意。”她连忙解开他身上的绫罗,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林恒轻叹息,不由汗颜。
说实在的,他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性。
有时人畜无害,有时乖巧可人,有时古灵精怪,有时英姿飒爽,有时冷若冰霜,有时机智聪慧…
究竟哪一面是真?还是都是真或者都是假象?
…
未完待续(4100+)
第419章:遇匪
解开身上的绫罗后,林恒缓缓起身,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模样,十分的娇艳若滴。
只见,她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蓝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这是你的真容吗?”
林恒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怕有人用幻阵影响了他的心神。
以欧阳氏的手段,利用阵法窥视他的记忆深处,唤起他尘封的记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听言柳眉一皱,问道:“郎君何出此言?难道是因为小庭的相貌不够出色吗?”
林恒摆了摆手,忙不迭地道:“没有,万万没有的事,小庭姑娘的相貌无愧帝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只是因为你很像林某的一位故人,看到你,我想起了一些与她的回忆。”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怆,清秀的脸上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一股绵绵的忧虑,就像不断闪烁的星光,笼罩在他的心头上。
“故人?郎君与她的关系是…”欧阳思庭心生一股悲凉的情绪,红红的嘴唇一撅,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
林恒轻叹了口气,看着她吃醋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回道:“故人已逝,已经是往事了。”
听言,她愣住了会,随即边恍然大悟,说道:“难怪郎君看到小庭时,竟恍然如梦,恍恍惚惚。”
突然,她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只见她满脸都是温柔,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笑着说道:“郎君莫悲,小庭愿意代替那位故人,陪伴在郎君的身旁,可好?”
林恒感受着她手的温度,恍惚间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的时候,给他带来的熟悉的感觉。
俩人相视而望,之后,又同时望向前方的万家灯火。
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吧。
…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空气中也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骄阳似火,金虎兽从木阳赶往了水阳都城。
路经中途,一群气焰嚣张、图谋不轨的人隐藏在密林内,散布在过道两侧,伺机而动,意图拦住金虎的去路。
此时,一位长耳肥脸的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旁边,唯唯诺诺地说:“二当家的,好像是一头血脉很纯的虎兽啊,而且还是头堪比半灵二重的灵兽。”
长耳肥脸男的口中的二当家,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二当家神色自若,悠闲自在,听到“半灵二重”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但看似平静的眼波下依旧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长耳肥脸男又望向了另一男子,面露猥琐的笑容,窃窃私语:“三当家的,虎背上好像坐着一个美娇娘,还有一个筑气的书生。”
他口中的三当家相貌堂堂,身材伟岸,一袭华服,貌比潘安。
三当家听言眉头微皱,“筑气的书生能坐半灵的妖兽?看来来历不小,不可杀。留下女人和妖兽后,让他滚犊子。”
“是,三当家。”
说完,肥脸男退到了道路的两侧,利用隐身的法阵能瞒天过海。
他传话于散布在两侧的手下,说道:“大家小心那虎兽,别把女人弄伤了。”
在道路的中央上空,隐约有一座隐匿的束缚法阵,威力可束缚灵王以下的一切生灵。
常人发现不了隐藏的法阵,但林恒身具天地亲和力,越是修为强劲,天地亲和力越是能感悟到天地的风吹草动。
当然,这种感知有范围的局限。
林恒眉头微皱,凝视着前方,从容不迫,低沉道:“猫子,注意前方。”
听言,猫子顿时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靠近法阵。
倾刻,伴随着肥脸男的喊声,法阵刹那间被启动,迅速凝结出一座巨型钟罩,从天而降,欲困住金虎。
但猫子有备而来,自然是反应灵敏,从容避开了法阵凝结的钟罩。
肥脸男见状,只见猫子如同闪电般躲开,顿时愣住了,“这…好敏捷!”
他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刹那,他率先冲到道路上,喊道:“好家伙,把他们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话落,藏在密林道路两侧的数十名手下踉踉跄跄地出现,虎视眈眈,来势汹汹。
林恒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身体的特征,不像是魔裔,倒像是匪徒。
他本以为是魔裔之人又前来索命,还在想怎么来的如此迅速。
互通各都城的官道上,确实是匪徒横行,大多都是占山为王的亡命之徒。他们在路上杀人夺宝,胡作非为,是官道上难以清除的毒瘤。
不过,这些匪徒都精的很,不然,依各都城的力量,又岂能他们的安宁无事。
林恒看着盛气凌人的肥脸男,从容问道:“有事?”
肥脸男听到“悠矢”二字,竟是在喊自己的名字,不禁意气风发,笑道:“嗯哼,竟然知道我的大名。小子,我见你识时务者为俊杰,留下女人和这灵兽,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有你好受!”
“…”林恒一脸茫然,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肥脸男,问道:“你们是哪座山头的?”
肥脸男一脸得意的笑,气焰嚣张:“嘿,小子,我们是哪座山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打劫了!”
打劫?林恒似笑非笑,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看来还真是某座山头上的匪徒。
林恒察觉到有两股凌厉的气息在他身上打量,并且这两股气息的力量远在他之上。
他眼神不禁一凝,但没有过多于表态,而是泰然自若地坐在虎背上。
这时,肥脸男以及他身后的人个个爆发出极致的速度,欲擒下虎兽。
但依猫子的性子岂会任由他们宰割?
只见猫子腾跃而起,一纵而下,四爪爆发出绚烂的金芒,散发出极为锐利的气息,“吼!”声一出,直接将数十人生生震退数十丈。
看着凶神恶煞,脸上怒气隐现的金虎,只见虎脸上好像一阵电闪雷鸣,它眼角的肌肤拉得就像要裂开似的,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好像要迸出来。
匪徒一众倒吸了口凉气。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心蹿到了头顶,他们头皮发麻,两条腿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肥脸男的修为也是半灵二重,可是与猫子对战也感到了不少的压力。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使周围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仿佛划一根火柴,被浓缩挤压的空气就会轰轰燃烧起来。
突然,从密林中飞出两位男子,正是匪徒的二当家以及三当家。
二当家看着硕大的金虎,似笑非笑,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笑道:“好护主的妖兽,看来是受过训教。”
就在这时,一直在林恒身后闭目养神的欧阳思庭突然醒来,她的眼里射出两道寒芒,脸上冷若冰霜,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宛若女中豪杰。
她起身走去,站在虎首上,冷冷地看着匪徒一众,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怨恨。
她锐利如剑,冷若寒冰的目光扫向众人,好像每个人都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杀人的匪徒?该杀!”
听言,林恒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她这么突然间如此性情大变?
此话一出,匪徒一众笑了笑,不以为然。
三当家一脸好奇地打量她,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笑着说道:“嘿,这美娇娘好生泼辣啊,我喜欢!让我看看长的如何?”
说完,他身体爆发出一道绚烂夺目的光芒,宛若白蛟腾跃而起,直接靠近她。
谁知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脸一下子冷若冰霜,愤怒的目光像两道利剑。
怒不可遏的她,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林恒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沉声道:“鄙夷贱类,敢在吾面前耍花枪!找死!”
突然,她手里现蓝绫,蓝绫化枪,枪出游龙,雷电交加,化身雷霆者。气势磅礴,英姿飒爽,势如破竹。
只见,她眼里有寒,纵身一跃,挥舞蓝绫之枪,直刺匪徒三当家。
感受到来自她的压迫,尤其是她的气息让他震撼。
三当家脸色凝重,沉声道:“好强的娘们,修为竟然是半灵五重!”
他不敢小觑,手里直接出现一把弯刀,迎枪而上。
刀枪相交,冲击如波澜散开。
但他大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女子的实力恐怖至极,远在他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刹那间波及他的五脏六腑,他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破口而出,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弯刀破裂,他如摧枯拉朽倒飞出去,直接猛撞在地上,险些昏暗,不省人事。
“三当家!三弟!”
匪徒一众皆大惊,怯生生地看着她,那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怀疑。
三当家勉强起身,吐出一口浊血,他气到了极点,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脸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着,十分吓人。
“这娘们扮猪吃虎,大意了!没有闪!”
“让我来会会。”
二当家眼神一凝,冷冷地看着她。
只见,他腾跃而起,冲了上去,欲与她交手,大战数回合。
三当家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冷笑道:“二哥可是半灵六重,对付这娘们绝对是绰绰有余…”
砰!
一道黑影从他眼前闪过,直接落在了他的脚上。
只见,二当家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快如闪电般地从天坠落在他的脚下,直接不省人事。
三当家愣住了,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匪徒一众望着凶神恶煞,满身戾气的她,如同看到了女魔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死盯着,脑门浸出了汗珠,连林恒也惊得张开了嘴巴,一脸茫然。
他们被一种沉重的、浓得抹不开的忧郁和恐惧包裹着、压迫着,无法自拔。
三当家当机立断,拖着二当家的伤痕累累的身子以大步流星的速度逃之夭夭!
“遇上硬茬子了,撤,快撤!”
匪徒一众,抱头鼠窜,一片狼藉!
见匪徒一众飞奔远走,她眼睛变暗了,突然闪耀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想逃?呵呵。”
她身体爆发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芒,枪化绫罗,绫罗缠身,刚想纵身闪去,却被林恒叫住。
“不用追了。”
愣神间,林恒看着她的背影,这句话他是犹豫不决的,他不敢劝阻这个女人。匪徒一众便是很好的例子。
听言,她身上散发出冷漠的气息,林恒的心紧张得就像要跳出来似的,非常不安。
他在猜测,她会不会突然丧心病狂地虐待他这个未来的夫君。
他希望不会,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林恒戒备地盯着她,随时准备迎战。
他们之间失去了往日的甜美与和谐,周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转过身来,冷若冰霜的脸顿时心花怒放,她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
她笑靥如花,满脸都是温柔的看着他,笑着说道:“嗯,郎君,刚才他们有没有吓到郎君?”
见状,林恒松了口气,暗暗咋舌,从容笑道:“…没有。”
“不过,小庭姑娘刚才真是英姿飒爽啊,林恒敬佩。”他似笑非笑,从容自若地道,实则脑子里的神经比弹棉弓上的牛筋还绷得紧巴,心里头就像是米老鼠踩转轮,一直安定不下来。
刚才她那强硬的性格,雄厚的实力,他可看在眼里,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好惹!
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他,“没有啦,我说会保护郎君的。”
她信誓旦旦,满脸乖巧之气。
林恒咧着嘴,轻轻一笑,“继续赶路吧。”
看着她,他心中猜疑,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八天后。
十大都城最后一站,风阳都城的城门外。
历经两月左右,林恒收集到了五十灵珠,十大灵果,是时候出现前往天王城与金阳都城的交界处,幽泉地界!
…
未完待续(4100+)
第420章:打听
“幽灵地界?郎君去哪作甚?”
在前往天王城与金阳都城交界的路上,林恒将要去幽灵地界的事告知了欧阳思庭。
只见她听闻后,水灵的眼珠子瞪得大大,忍不住大吃一惊,直瞪瞪地看着他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她侃侃而谈:“听闻幽灵地界弥漫着灰雾,骨龄超过二十者会肝肠寸断,灰飞烟灭,连处于修为顶端的仙者也不能幸免。那地界之内寸草不生,是大凶之地,进入者九死一生!”
说着说着,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似乎是对那幽灵地界感到未知的害怕恐惧。
见她那害怕的模样,林恒笑了笑,轻声道:“你若是害怕,可在地界的边缘等我。”
她听言,猛地摇了摇头,顿时昂首挺胸,望向他时,神采奕奕地道:“谁说小庭害怕了,小庭可不怕,我要跟郎君一同进入。”
“随你。”
见他同意了她的要求,她顿时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
她挽着林恒的手,满脸都是温柔,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他,说道:“郎君去幽灵地界所办何事?听闻那里荒无人烟,是一处灰土之漠,可没有什么天地灵宝出现和妖兽出没啊。”
林恒没有回答她,他也是第一次前往幽冥地界,能不能抵达通冥河还是未知。
幽冥地界一里外。
守冥关。
守冥关,是金阳都城管辖在幽冥地界的边关之城。
据说,守冥关曾经是一座英雄的边关之城。
那里是一片荒漠,荒无人烟的沙漠之地。
当他们从绿洲上踏入一望无际的大漠时,只见一座由沙石堆积起来的巨城映入眼帘。
沙鹰掠天,黄蜥爬地,眺望远方是一道灰色的地平线。
金虎在沙漠上飞奔,赶往了巨城!
欧阳思庭看着脚下的金虎往巨城方向风驰电掣般奔去,一脸狐疑地看着旁边屏息静气的林恒,述惑不解地问道:“郎君不是要去幽冥地界吗?为何还要进这守冥城内?”
林恒气定神闲,缓缓说道:“我们对幽冥地界是初来乍到,这守冥关镇守幽冥地界已经数百万,对于幽冥地界内的禁忌定是了如指掌,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先了解情况有益无害。”
他对幽冥地界的情况并没有很清楚,从身为冥人的叶老的口中了解的只是通冥河,对这幽冥地界的情况他没有细问。
书籍上也很少记载。由于幽冥地界的环境变化无常,所记载的往往不符合幽冥地界的真实情况,虽有偏差,但也相差无几。
而且,进去幽冥地界的人很少生还,大多关于幽冥地界的情况大都是世人揣摩。
这守冥关或许会有他要的答案。
她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还是郎君考虑的周全。”
“对了郎君,钰凌叔父知道你要去幽冥地界,让我告知你一声,万事小心。”她两眼水汪汪的斜睨他。
听言,林恒笑了笑,抬头调侃道:“怎么?钰凌前辈不是寸步不离吗?先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告知林某,对我不离不弃的?”
许久,没人回应。
见状,他眉头一皱。
遇事不决,吃亏不回,可不是欧阳钰凌的作风啊。
这时,欧阳思庭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不由得笑魇如花,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回道:“不用调侃叔父了,钰凌叔父他回帝城了,他还让我给你这个。”
说着说着,她从玉环里拿出一枚如人之白骨的哨笛。
林恒看着骨笛,眉头微皱。
欧阳钰凌回帝城了,看来他的作用被她代替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欧阳思庭解释道:“这是叔父的指骨,你吹响它时,叔父便会赶来,里面有叔父的力量,可以在关键之时保你一命。”
林恒回道:“你先留着吧,反正你我暂时分不开。”
“那小庭先替郎君收着。”
很快,金虎进城。
硕大的金虎穿行在沙尘漫天,风沙交加的街道上,两侧是由沙石砌成的墙,没有其它城他的红砖绿瓦,灯红酒绿,只有质朴的石楼。
除了蓝天,满眼风光北固楼,黄土黄楼黄杉人。
热热闹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被金虎吸睛了目光,仿佛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的东西。
林恒听着嘈杂的喧嚣声,感受着来自街道人群目光的注视。
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都是力境修为,空有蛮力凡修之辈。少有筑气,极少化灵,半灵更是稀罕。
像他们二人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城,不引人注目,都是极为困难的事。尤其是能乘坐灵兽的修士,非富即贵!
所有人群对于他们是避而远之,望而止步,不敢议论。
不久,他找了间客栈,稍作整顿。
响午时刻,林恒从房间出来,走到柜台,想与客栈的掌柜打听打听,闲谈一问。
林恒彬彬有礼,温文儒雅地问了句:“店家,请问这守冥关的人谁对幽冥地界最熟悉?”
客栈掌柜从第一眼见到林恒起,就觉得他是权富之人,所以毕恭毕敬,一直是不敢怠慢。
不过,当他听到林恒所言,还是忍不住皱眉,问了一句:“公子是想去幽冥地界?”
林恒回道:“还未决定,只是听闻这幽冥地界凶险万分,想进去看看,一饱眼福。”
客栈掌柜道:“公子,这幽冥地界可不是什么好看的地方,那里可是一处吃人的妖地啊,我劝公子一句,别去!”
掌柜怯生生地摆了摆手。
这么多年来,他可是看到过许多不要命的年轻人由于一时的意气,丧命幽冥地界。
这般劝说,是出手相助,救人一命,也是对得住良心。
听言,林恒只是礼貌一笑,笑着道:“只是想打听打听。”
客栈掌柜回道:“如果公子想了解幽冥地界,去找漠桥下的说书先生唐老,唐老经常会讲一些关于幽冥地界的故事,听闻他少年时好像去过幽冥地界,不过回来时断了双肢,只能靠说书讨生了。”
又道:“唐老应该算是守冥关内最了解幽冥地界的人,也是方圆百里的老前辈,公子可前往一问。”
闻言,林恒若有所思,颔首道:“多谢店家。”
说完,林恒便转身出了客栈门口,往不远处的漠桥方向走去。
客栈掌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想着做冒险的事。”
林恒刚走出客栈不久,欧阳思庭从客栈里追了出来。
只见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很快便追了上来。
她一双眼睛灵活之极,只见她双颊晕红,嘴角幽怨地斜睨他,“郎君又落下小庭了,郎君去哪?小庭也去。”
“随你。”
很快,二人来到漠桥。
漠桥旁有座茶楼,茶楼内人满为患,连茶楼的门口也是门庭若市。
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勉强强地挤了进去,当然也费了不少灵石。
二人进入茶楼,找了处空地后,仔细打量起了茶楼内的说书人。
说书人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白发苍苍,身形佝偻,拿着一把木扇子,坐在椅上,对着台下的一众听书的人侃侃而谈,娓娓道来,非常的从容自若,意气风发。
让林恒感到诧异的是,他看不透眼前老者的修为。
老者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深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精芒。
老者言道:“相传,在幽冥地界的深处有一条世界河,河的源头是那消失的冥人之地。”
“每当夜幕降临,灰雾便会散去,河上会传来莫名的哀鸣,那鸣声空灵,听之,人便会心生忧愁。据说,那鸣声是大河里的河神传出,又有人说是河里的某鱼兽之音…”
许久许久,经老者长篇大论,故事也落下帷幕。听书的人无不抚掌,皆喊道:“好!”
有人赏钱,直接扔了几块灵石上去。
这时,林恒直接将一袋装满百枚灵石的布袋扔在了讲台上。
此举引来众人注目,个个往林恒的方向投来惊讶的目光。
“多谢公子。”
老者看着布袋,不喜不悲,气定神闲地往林恒的方向点了点头,温文尔雅地说了句。
茶楼的说书落下帷幕时,已是黄昏。
见老者出了茶楼,林恒连忙追了上去。
林恒彬彬有礼,问道:“前辈可是唐老前辈?”
老者从容回道:“正是老朽,公子有事?”
林恒将老者请回茶楼,找了处包间。
“我想打听打听幽冥地界的事情,不知唐老可否为林某答疑解惑?”
林恒看着老态龙钟的唐老,毕恭毕敬地问了一句。
听言,唐老皱了皱眉,问道:“这幽冥地界的事可是鲜为人知,公子想打听作甚?”
林恒从容自若,直入主题,没有隐瞒,说道:“不瞒唐老,林某打听此事,是想去这幽冥地界。”
唐老轻轻一笑,回道:“哈哈,不可不可,就凭公子这筑气,进入幽冥地界不太妥当。老朽见公子不要意气用事,别到时这年少轻狂的代价怕是承受不住,你瞧我这身上便是年轻时的意气用事所带来的代价。”
“半灵五重!”
“眼见不一定为实,还愿唐老告知。”
“看来公子不是普通人,连身边的伴侣修为都如此强盛。”
“公子已经算是可以过幽冥地界第一重区的人。”
“第一重区?”
“在幽冥地界里危险分三重,越是靠近幽冥地界,灰雾越浓,冥兽更强!”
“冥兽?这幽冥地界不是没有生灵吗?”
“冥兽不是生灵?它是诡异的灰雾所化,这正是幽冥地界的危险之处!”
“因为白天弥漫的灰雾不会驱散,所以冥兽会源源不断而来,危机四伏!只有在夜晚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是,幽冥地界的昼夜不像这守冥关的昼夜,它变化无常,时长时短,无法揣测。”
“唐老过了几重区?”
“在第三重区仅仅呆了半息,与我同行的伙伴都死了,我自斩双腿,勉勉强强从虎口脱险,留了一条命。”
“唐老当时的修为是?”
“化身九重,离半灵仅一步之遥。同行者都是半灵一重,但都不能幸免。”
“我看公子的伴侣像是十八九的年龄就已是半灵五重,在这般年龄能有此修为,你们应该是帝城来的人吧。”
“她是,我不是。”
“公子是王城人士?”
林恒摇了摇头。
“都城人士?”
林恒再次摇了摇头。
欧阳思庭突然笑着说道:“我家郎君是郡城人士。”
闻言,唐老暗暗咋舌,“这…”
他大吃一惊地看着林恒,皱起了眉头,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愣神间,他懒懒地坐在那里,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看向林恒的眼睛,偶尔闪着某种希望的光。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仿佛望见了什么。
林恒见唐老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又看着唐老投来羡慕的目光,以及那异样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他领悟的明明白白。
吃软饭的意思。
当然,他也想吃。可能是唐老以前的理想被他实现了,他不相信这个世界真有人能吃软饭,直接林恒的出现。
原来理想可以是现实。
林恒看着唐老那干劲的目光,干笑了两声。
他也不怪唐老,毕竟一个来自郡城的男人娶…嫁给了来自帝城的女人,男人的修为是筑气,女人的修为是半灵,这很明显的胃口不好,只能吃软饭。
这是千千万万少年的理想啊。
“唐老是什么原因想去冥界?”
“不瞒公子,在我年轻时在王城游历,与一女子情投意合,互生情愫,可就在我们喜结连理的前一晚上,她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离别的话。但我知道她是谁。”
“她是冥人。”
“她消失的那天,我从王城赶至守冥关,与守冥关内从四海八方来的探险者一同进入幽冥地界,我想通过幽冥地界寻找她,可惜…”
“公子去幽冥地界是…”
“进入冥界!”
“冥界?冥界还在吗?”
“不知道。”
“老朽有一事相求,如果公子能进到这冥界,可否帮我找她。”
“我在这等了她九千年,如今寿命将至,我怕是再也不能见到她一面了。”
“晚辈尽力。”
“谢谢,她叫叶挽姬,颈处有一道似花的印记,公子找到她后,帮老朽传一句话便可,就传唐朝阳一直在遵守承诺,从未失言。”
“这是我与她的定情信物,劳烦公子了。”
“没想到唐老有这一段经历,唉,郎君一定要帮唐老找到她。”
“早点休息,明早我们便进这九死一生的幽冥地界!”
“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