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系统才是真学霸
如果把她东淘西淘所得的小古玩,都抛出去卖了的话,倒真是小富婆一个了。【..】
而单论存款的话,顶多就够买下一套不在闹市区的单身小公寓。
不过现在的她,还没领到身份证,即便想投资买套房产,也纯属有心无力。
所以继续存在三立方空间这个再保险不过的“移动保险柜”里吧。
等哪天领到身份证、可以独立做主了,再挑套富有升值潜力的小公寓投资,或者再多攒几年,一次性买套独立别墅,把父母接过去一起住。
没办法,上上辈子一路飙升的房价,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那个时候,但凡家里有点余钱的,都喜欢拿出来买房。一套不够买两套、两套有余来三套……
总之,兜里的存款,全都贡献给了房地产业。
这还不够,按揭贷款也要搞几套,反正拿到房后转手卖出去,就能挣回一笔不菲的差价。银行利息和所赚的差价一比,都不算什么事儿了。
她一个室友的父母就是专门搞这个的,所以当时虽然还没毕业、更没考虑过买房,但仅从室友那里听说的房地产信息,就够她心痒痒的了。
以至于穿到永庆皇朝后,有机会就让贴身丫鬟帮她在繁盛的街市口盘个铺子,十六年下来,虽不能说日进斗金,但私房钱神马的还真没缺过。
可惜,进宫没多久就嗝屁了,白瞎了她那么多年来攒下的银两、盘下的铺子。
所以这回,她不再傻傻乱投资了,房子神马的。有一套舒适的足矣。
【股票投资怎么样?】
系统君语气雀跃地提议:
【你从图书馆借的那本《短线攫金》,我已经分析得一清二楚了,要不要交给本君试试?】
《短线攫金》?她什么时候借过这本书了?
【就年前啊,你不是帮禾曦冬去还书、顺便自己借了几本吗?】
经系统这一提醒,禾薇想起来了。
不过那本关于炒股的书,不是她有心想借的,而是无意中夹带出来的。等到了借书处才发现。不过借书卡上没饱和。她就懒得送回书架了,反正两本是借、三本也是借,不看就收在空间里。哪天去图书馆了顺便拿出来还掉就行了。
哪晓得系统君无聊到家,把那本书翻了个滚瓜烂熟,还动用能量做了分析,不过禾薇很怀疑:“你确定不会来个涨跌颠倒?”
她可没忘记。系统君撺掇她买彩票时,第一次就是顺序颠倒。与大奖君擦肩而过,连片衣袖都没逮到。幸好只买了一注,可彩票能一注一注买,股票可不行。
系统君不高兴了。
【谁没个黑历史啊?本君的黑历史你打算说几遍?】
禾薇忍着笑。应承了它:行!等我拿到身份证,一定给你机会小试牛刀。
……
不过倒是没等多久。
新学期一开学,班主任就让班上的学生核对了生日信息。
半个月后。新鲜出炉的二代身份证,发到了他们这届即将面临中考的初三生手中。
禾薇拿到身份证的第一个周末。就去证券公司开了个户。
但因为周末不开盘,所以只是将开户资料填好,真正的开户操作,得等到周一才能进行。
不过开了户之后,相关操作都能在电脑上完成了,不需要再跑证券所。
如今,家里的台式机就放在她房间,中奖抽到的掌上电脑放在店里,两边都能联网操作,对于刚开了户头的禾薇来说,还是挺方便的。
出于试水,她起初只往股票账户转了两千块,照系统君说的,买了两支前期并不怎么打眼的小股。
禾曦冬抽空上网时,看到了妹妹下载的炒股软件,有一次登陆时,她还没退出来,账户里头的资金信息,被他看了个正着,不过见只有两千来块,便没说什么,只叮咛她别因此影响了学习。虽说高中保送了,但还有个大学门槛等着他们跨呢,别放松得本末倒置了。
禾薇当然知道啊,而且她只负责操作,分析选股,有系统君呢。
系统君总算不再成天喊无聊了,它让禾薇借来几本炒股相关的书籍,放在空间里供它分析。一天分析一本,一次性借来的五本书,不到一个礼拜,就被它分析完了。
周末的时候,它让禾薇再上趟图书馆,挑几本它没看过的放空间里去。
禾薇被它的速度惊呆了:你真的只是分析而不是吃?
【差不多了。】系统君配合地打了个饱嗝。
禾薇无语。
系统君其实你才是学霸吧?一个礼拜不到干掉五本砖块书。
不过,看在股票账户每一天都在往上涨的份上,禾薇二话不说,乖乖转身上图去了。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见禾薇每个礼拜都来借书,每次都把借书卡借的满满当当,借的还都是炒股类的书。纷纷在心里吐槽:学生妹看书倒是挺快,别不是以为看得多就能在股市上大显身手了吧?想的也忒天真了……
禾薇当然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了,背着五本大部头书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是梅龙桥的大姨一家。
这才想起:大表姐这个学期来清市二院实习,期间会住在自己家。
“大姨、大姨丈。”禾薇朝客厅里的周彩芬俩口子打了个招呼,这才放下书包、蹲在门口换鞋。
“薇薇可真懂事。”
周彩芬赞了她一句,扭头喊自己女儿过来和禾薇打招呼:“燕燕,你还在参观啊?接下来三个月不都要住你二姨家吗?急什么咧……薇薇放学回来了,你赶紧出来,两表姐妹好好聊会儿天啊。”
张燕正挨个房间的欣赏呢。
记得最近一次来二姨家,是她考卫校那年,来市里领准考证,顺便去二姨家吃了顿饭。
那会儿,二姨一家还挤在家具厂二十来方的职工宿舍里,哪像现在啊,三室两厅,随便哪房间、哪个厅都有二十来方。
再看装潢布置,明显比自家高档多了,难怪外婆说,二姨家发达了。
起先她还不怎么相信,在看到二姨家的房子、以及屋里头的装潢布置,才由不得她不相信。
为什么连二姨这么穷的人都能发达起来?不到五年,又是木器专卖店、又是高档学区房,偏自己家还是不温不火挣不到大钞票。
要是发达的是自己家该多好?来清市实习哪还用寄人篱下啊,像她同学那样,直接在清市买精装修的单身公寓了。(未完待续)--38278+dwruuo+11627383-->
第123章 撞衫
张燕听到她妈喊她时,正好在参观主卧,看到主卧里也有个卫生间,就顺势上了个厕所。
总感觉二姨家的卫生设施都比自家的高档,瞧这马桶又白又干净,出水既快又流畅,一揿按钮,就“哗”的一下全冲干净了。不像自己家的,出水小、下水慢,看着别提多恶心了。
上完厕所,张燕对着盥洗台上锃亮的半身镜梳了个头,整了整过年新买的羊绒大衣,这才昂首挺胸地迈出主卧。
“燕燕姐。”禾薇看到张燕从父母房里出来,不由有些诧异,不过想到刚刚大姨说的“参观”,也就释然了,主动问了声好。
张燕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头看过去,乍一看,眼睛都直了。
禾薇身上的这件羊绒大衣是正牌的“奥尼”吧?
她曾在商场专柜看到过,打完折都要一千七八百,正因为太贵了、买不起,所以才在网上淘了一件款式相近、价格却不到专柜五分之一的仿牌货。
可没想到会在二姨家和大表妹撞衫。
别问她怎么就这么肯定禾薇身上的“奥尼”就一定是正牌货,要知道,她对“奥尼”的女款羊绒大衣已经研究到一个细节就能辨出真伪的地步了。
即便不看羊绒面料,单看颜色和纽扣,就能区分出正牌还是仿牌。
颜色上,虽说都是胭脂红,可正牌的胭脂红,透着鲜洁和明亮,而自己身上这件的胭脂红,却明显偏暗。单独一件或许没这么明显,可一旦撞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两款色泽的差异。
再看纽扣。禾薇身上的“奥尼”,扣子是简单不失大方的琥珀扣,自己身上的呢,美其名曰“镶钻”金属扣,可镶的根本就不是钻,而中间的金属扣子。从正月初一穿到现在。已经开始磨损发锈了。
这一刻,张燕感到无比难堪。早知道,就不穿身上这件了。随便哪件都比这件强。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况且,她来的时候,心里多少不乐意啊,一想到未来三个月要和二姨一家挤在他们狭隘的房子里。就感到没来由的烦躁。
其他同学实习期间不是住家里、就是住父母为其新买的精装修公寓,唯独她。不仅要寄住到亲戚家里,而且还是个穷亲戚。
虽然外婆一再说二姨家发达了,可她始终以为,外婆是在和二姨家往年的窘迫条件相比。经济状况稍微好转点,就说发达了。
可没想到,二姨家真的发达了。光是表妹身上的衣服、脚上的皮鞋。就能把自己甩下两条街。
见外甥女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端着糕点、水果从厨房出来的禾母。忙热情地招呼道:“燕燕怎么愣在那儿呀,不认识薇薇啦?年前不是才刚见过?”
说完,发现两人身上的衣服很相近,笑着问:“燕燕也喜欢这个牌子的大衣啊?薇薇说,这个牌子的衣服质量很不错,穿十年都不会坏。”
禾母这一说,周彩芬也注意到了,笑着接道:“还真是一样的呢,不愧是两表姐妹,穿衣裳都是一样的品味……”
张燕被她妈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禾薇也发现自己和大表姐撞衫了,不过看大表姐的表情,以及她那件和自己有不少出入的羊绒大衣,猜想或许是仿牌,未免大表姐难堪,便没绕着这个话题说什么,转头问她娘:“妈,有没有吃的,我肚子有点饿。”
“有,妈正煮桂花酒酿羹呢,马上就好了。你大姨他们刚来,你先陪他们坐会儿。”
周彩芬闻言,忙站起来客气道:“我道你在厨房忙什么呢,原来在偷偷煮点心啊,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把燕燕送到就该回去了,不然晚了怕赶不上车。”
“吃了晚饭再走嘛,现在到梅龙桥方便着呢,不会没车的。要真没车了,在我们家歇一晚也不打紧啊。”禾母邀请道。
不过周彩芬俩口子执意不肯吃晚饭。
在他们心里,老二一家当初困难的时候,自家没伸手帮扶一把,如今女儿来清市二院实习,期间住在老二家,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还好意思多打扰啊。
周彩芬俩口子,属于那种我不欠你、你也最好别来找我借债的小市民,即便是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很少有人情往来,逢年过节,除了给二老的年礼是雷打不动的,平辈或是晚辈间的礼节性走动,是能省则省。
不过这一次,俩口子实在是迫于无奈。
女儿的实习关系到日后的工作分配,为了能进清市几所医院,张富国不知投进去了多少钱,请托、送礼,前前后后忙了足有两个月,总算在清市二院落实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实习期食宿得自行解决。
可怎么个自行解决法呢?
住家里每天来回?这肯定不现实。做护士的,哪个不守个夜、值个班啊?
租房子吧,人房东一听只租三个月,就摆手不搭理他们了。
至于住小旅馆,一方面费钱、一方面又不放心。电视新闻里常放的那些个触目惊心的案子,事发地点往往都是小旅馆。
最后,俩口子想到了家在清市的老二周婉芬。
老太太不止一次提到老二家发达了,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达成啥样了。
梅龙桥镇上开木器店的个体小老板并不少,周彩芬见多了,心里大致也有点数,老二家再发达,也就那样。
然而,一跨进老二家的门,周彩芬就知道,自己料错了。
老二家的境况,明显比自己想的发达多了。
瞧瞧这通透大气的房子,再瞧瞧屋里的摆设、整体的装潢,哪里像是做小本经营的个体小老板啊,活脱脱一夜致富的暴发户。
这让周彩芬心里挺不是滋味。
可再不是滋味,该说的该做的还是没落下。
她拿出一千块,塞到禾母手里,“燕燕在你这儿白住,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伙食费必须得给。”
“这就见外了不是!”禾母眼一瞪,把钱推了回去:“外甥女来姨家住几天,还给伙食费,传出去像什么样!”
“要真几天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这不得要三个月嘛。”
两姐妹,一个硬要给,一个不肯收。
最后还是禾母力气大,把一千块钱塞进了周彩芬的裤兜,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掏出来。(未完待续)
第124章 极品大表姐
周彩芬没送出女儿的伙食费,晚饭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吃了,只喝了一晚桂花酒酿圆子羹,就和丈夫告辞禾薇一家、搭乘晚班车回梅龙桥去了。
临走前,周彩芬拉着女儿千叮咛、万嘱咐:“燕燕啊,你争气点!好好实习,将来挣大钱了,也买一套这样大的房子,那爸妈算是享到你的福了……”
张燕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下头:“行了行了,我有数,你别老这么啰嗦。”
她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和大表妹撞衫的事呢。
虽然大表妹看上去一点都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舒服。
看着是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指不定就在嘲笑自己呢。
送走父母后,张燕被禾母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点心,可心思哪集中得起来啊,心不在焉地剥着禾母抓给她的干桂圆,眼角时不时地往禾薇身上瞄。
禾薇陪这个大表姐小坐了片刻,见禾母进厨房忙晚饭,便起身回房间换了身衣裳,出来时对张燕说:“燕燕姐,你要想上网,电脑在我房间里,你随意好了。”
见张燕点头,禾薇进厨房帮她娘择菜去了。
张燕见禾薇从房里出来,脱掉了身上那件“奥尼”的羊绒大衣,换了件藏蓝底小碎花的民族风薄棉袄,铅笔裤也换成了宽松舒适的家居裤,和自己说了几句,然后戴上一副很卡哇伊的袖套,进厨房帮二姨去了。
思忖着她短时间应该不会出来吧,不过就算出来了。发现自己不在客厅、而是在她房间,也不会说什么的吧。不是她说的吗?让自己随意,想玩电脑就去她房间……
于是,张燕按耐不住心里的瘙痒,趁着厨房那边没注意客厅的动静,悄悄溜进了禾薇的房间。
禾薇的房间,她先前就进来参观过了。所以知道电脑桌在哪个位置。不过这次进来,她并没忙着往电脑跟前坐,而是四下看了一圈。见没看到那件“奥尼”,于是,走到贴墙而放的双门衣柜跟前。
伸手一拉,衣柜打开了。张燕看到了里头整整齐齐挂成一排的冬衣、春秋装,居中那件不正是“奥尼”吗?
掩饰不住羡慕嫉妒地把“奥尼”从衣架上拿下来。对着衣柜门上的穿衣镜,往自个儿身上比了比,果然,正品的色泽就是正。还没穿呢,就衬得自己脸上气色好好。
张燕边啧叹,边脱去身上的仿牌“奥尼”。穿上了表妹这件正品。
虽说奥尼这款羊绒大衣属于宽松版,下摆微敞。有点像娃娃衫,可毕竟差了一个尺码。
禾薇这件是s,而张燕一直都穿m,其实m都有点嫌小,可她总觉得买衣服挑l的尺码,会遭人笑,所以一直以来都买m,穿习惯了就不觉得紧了,反倒被她穿出一股子性感韵味。
她们学校好多男生都赞她,说她以后肯定是前凸后翘、最性感且没有之一的护士。
可大表妹这件s码的大衣,穿到她身上后,就显得过窄了,除了肩部紧、双臂做不了大动作,还有就是扣子,怎么都扣不拢,不过松开着也挺好看的。
张燕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满意得不得了。
如果是自己的就更满意了。
张燕对着镜子欣赏了半天,最终撇撇嘴,慢吞吞地脱下来、挂了回去。
然后拿出另一件冬衣,看着不像是新的,但也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粉红色的短款束腰羽绒服,领口和帽边的毛很顺滑,瞧着有点像水貂毛。下身若是配黑色连裤袜、格子呢短裙,脚上穿双翻羊毛的宽口雪地靴,肯定很洋气。
张燕边想,边套到了自己身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可一想到不是自己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然后脱下来、挂回去。顺手又拿下另一件……
如此反复十几次,她把禾薇衣柜里的冬衣和春秋装几乎全拿出来试穿了一遍。
要不是裤腰臀围差的实在有些多,甚至还想把裤子、裙子也穿一遍。
禾母期间去餐厅收拾点心的碗筷,没在客厅看到外甥女的身影,回到厨房问女儿:“你大表姐回房了?”
禾薇正在择芹菜,闻言,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啊,刚还在外头看电视。”
“电视机还开着,但是没人。”
禾母心疼电,见客厅里这么久都没人,擦干手,出去把电视机关了。
关完顺便把茶几收拾了一番,正要回厨房,听到女儿房里传出响动,她纳闷地走了过去,推门看到外甥女正对着穿衣镜穿大衣,疑惑地喊了她一声:“燕燕?”
张燕被她吓了一跳,“二、二姨。”
待反应过来,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把大表妹的衣服全都挂回去了,这会儿穿的正是自己的大衣。
“你在薇薇房里……”禾母探头看到电脑的显示屏亮着,释然道:“在玩电脑哦?”
“是、是啊。”张燕顺着禾母的话找了个借口:“薇薇说,电脑在她房里,让我只管玩,我就进来了。觉得有些闷,想把大衣脱了,可脱掉又觉得冷,这又穿上了。”
“还是穿着比较好,虽说开春了,可屋里头阴阴的,脱掉了容易感冒。”
“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又穿上了。”张燕边说,边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衣领、又扣上扣子,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不过禾母并没怀疑她的话,见她在女儿房里玩电脑,就去客厅帮她把水杯拿了进来,还顺手抓了几包不用去壳的核桃仁、鱼皮花生一类的零嘴。
“冬子放学晚,所以晚饭比较迟,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饿过头了。”
“谢谢二姨。”张燕的心定了定。二姨对她这么热情,应该是没发现了。
待禾母走后,张燕拍着胸脯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还把手工绣靠垫拿起来蹂躏拍打了几下,发泄心头的紧张,完了又觉得这床垫带着弹性,坐起来好舒服,倒头躺上面打了几个滚,玩够了才起身坐到电脑前,点开最常登陆的影视剧网站,选了部当红偶像剧,拆开核桃仁和鱼皮花生,惬意地边吃边看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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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拿拖把干啥
禾曦冬自从参加了物理竞赛小组后,放学回家,基本都要六点光景了。
好在年后上来,天日渐长,六点时分,太阳虽然早落山了,但天色还不算太黑。
禾薇在阳台里给花草浇水,看到单元楼下闪过兄长颀长的身影,搁下洒水壶,主动跑去开门,顺便朝厨房里的禾母说:“妈,哥回来了。”
“那就准备开饭。”
禾母把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砂锅煲端上桌,往女儿的房间喊了声:“燕燕,开饭了,肚子饿了吧?”
“哦。”张燕应声从房里出来,在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整串动作行云流水,让原本想招呼她坐、不要客气的禾母噎了噎。
随即想到张燕在她外婆家、也就是自己娘家时的表现,似乎也是这样,可能是在家养成的习惯。再转念想到这个岁数的孩子,大多都这样,多半是做爹妈的惯出来的。
正想着,门口传来动静。
禾母扭头望去,正好看到女儿在给儿子递拖鞋,递完拖鞋顺手接过儿子手里沉甸甸的书包、放到了沙发上,不由感到欣慰:并不是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不懂事的。像他们家薇薇就很好,即使拉着她不让她做家务,也会逮着机会主动帮忙。
“愣着干啥?”禾父下午去木材厂进货,回来后又是扛木料、又是理阁楼的,出了一身汗,回到家先洗了头、洗了澡,这会儿擦着头发从室内出来,看到禾母愣在饭桌旁。纳闷地问了句。
禾母这才回过神,回厨房拿碗筷。
“妈,我来盛饭。”禾薇赶她哥去洗手,自己进厨房帮忙盛饭。
“不用,妈来就行了,你陪你大表姐坐吧。”
禾母心里做了一番比较后,觉得自家闺女实在是太乖了。不由得想要对她更好一点。
张燕坐在饭桌旁。心思却不在饭桌上,东看看、西看看,把餐厅、客厅的布置看了个遍。等禾薇一家都上桌后,拐弯抹角地问禾母:“二姨,我记得上次来清市,你们还住在家具厂的宿舍呢。后来怎么搬出来了?”
“大姨、大姨丈没和你说吗?我爸妈早下岗了,宿舍也被家具厂收回去了。”
禾曦冬一向不喜欢这个表姐。总觉得她很做作,明明知道的事,却要当做不知道,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还是说,单纯为了揭他们家的伤疤?
“下岗的事,倒是听他们提过。但不知道宿舍也被收回去了。”
张燕讪讪地接了一句。心里把禾曦冬骂了个狗血淋头。问问怎么了?犯得着口气这么冲么?
“那个时候,二姨你们一家想必过得很辛苦吧?”
“再辛苦也都过去了。”禾母趁着还没开吃。先给三个孩子轮流夹了几筷子菜,笑呵呵地说:“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下岗,我和你姨丈恐怕到现在还在家具厂里领着千八百的死工资、窝着二十来方的职工宿舍熬日子呢。这么一说,还得感谢家具厂啊,没他们的绝情,我们也不会被逼到自己开店做生意,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红火的好日子了,你说是不是啊老禾?”
禾父点了点头:“还真是这样。”
“姨丈的木器店,生意很好吗?”
张燕嘴上如是问,心里却想:不能吧?这房子看着可不便宜,光凭二姨俩口子开店挣的钱,短短几年就能买的起这么大一套学区房还有商铺了?
“还行,总归比在厂里时好多了。”
“二姨肯定谦虚了,要是只比厂里好,可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哟。”张燕拐弯抹角地想打听禾家这房子价值多少,以及,到底是不是全靠木器店的生意挣来的。
禾曦冬闻言,眯了眯眼,抬头往张燕身上瞟了瞟,截住他娘欲开口的话,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家这房子是问银行按揭买的,分了二十年期呢。”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全额买的呢。”张燕讪笑道。
难怪!她心里想:她就说嘛,开个木器店要是有这么好的进账,谁都抢着去开了。哪怕不懂行,雇人做也行啊。
如今听禾曦冬说是按揭买的房子,还欠银行一大笔贷款,每个月光利息就要好几千,二姨丈挣的那点钱,全拿去还银行了,暗地里撇撇嘴,总算没再揪着禾母问房子的事了。
禾母起初没明白儿子干啥要撒谎,随即想到,他们家这套房子当初动用的是女儿买彩票中来的奖金,落在有心人眼里,难免起疑,遂配合地闭紧嘴,还朝禾父睇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许打岔,任由儿子胡编乱造了一通。最后,见外甥女不再追着自己东问西问了,才松了口气。
“想不到燕燕的心眼还挺多,差点就露口风了,幸好冬子机灵。”
晚饭后,差不多八点了,第二天不是休息天,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所以没怎么闲聊,就各自回房了。
禾母进了主卧,深吐一口气,庆幸连连。
禾父瞧着她夸张的表情,感到好笑:“说的好像你外甥女在套你话似的。”
“还别说,我真有这种感觉。”禾母咕哝着铺好床,走进主卧卫生间,正要刷牙洗脸,眼角瞅到地上的几根长头发,疑惑地蹲下身。
这卫生间一向就自己和老禾用,儿子、女儿平常极少进来,这长头发会是谁的?
女儿的吗?
禾母顺手抄了张卫生纸,捻起地上的头发,对着光线瞧了瞧,确定不是女儿的。
女儿的头发乌亮柔软,不像这几根,发质又粗又硬,发梢还干枯枯的开了好几个叉。
正疑惑,蓦地想起下午的时候,外甥女好似挨个房间参观了一圈,主卧也进来了,该不会是她落下的吧?
想到这里,禾母皱皱眉,拿卫生纸把地上的头发全部裹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回头发现马桶底座边有一小滩水渍,爱干净的她,脸也不忙着洗了,去阳台拿抹布,打算把卫生间的地彻头彻尾擦一擦。
结果在阳台碰到女儿,见她手里拿着个拖地板的平底拖把,疑惑地问:“薇薇,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拿拖把干啥?”(未完待续)
第126章 作者君都受不了鸟
禾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晚饭后,她让大表姐先去洗漱,自己帮她娘把碗筷收拾了。
收拾完,客卫也闲下来了,不过地面被搞得很湿,她拿擦地的抹布擦干了,才开始刷牙洗脸泡脚,完了喊她哥洗漱,自己回了房。
然而,一推开房门,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电脑桌上散落着核桃仁、鱼皮花生的包装袋。
单光这样也就算了,权当是吃完了忘记把包装袋扔垃圾桶了。
可电脑键盘上零星掉落的碎渣、以及地板上碾压过的核桃肉和鱼皮花生脆皮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吃的时候不当心,掉到了地上,难道不该立马捡起来吗?任由它们掉在地上、然后起身的时候还要顺便踩几脚,彻底把它们粘在地板上?
禾薇对着桌上、地上的垃圾,有种无从着手的无力感。
半晌,幽幽叹了口气,打算出去拿个拖把,把地拖干净了再说。
一抬头看到她的单人床,眉头拧的更紧了。
若说电脑桌和地面,被搞得这么乱七八糟,可以说是张燕坐在这里玩电脑的缘故。可床又是怎么回事?
禾薇只要从床上起来后,很少会再爬回床上去歪着。
偶尔有几次来大姨妈小腹隐感不适,喝过她娘熬的姜汁红糖水后,被她娘赶上床休息,起来后也总会把床铺收拾整齐。
所以,眼前这凌乱的床铺、皱巴巴的床单,绝不可能是她的杰作。
而除了今天第一天来她家的大表姐张燕,还会有谁进她的房间、又把她的床搞得这么乱?
可玩电脑坐电脑椅不就好了?上床干什么?玩累了睡觉?
禾薇只觉得脑仁突突地胀疼。
可这些事,说不上是大事。况且,大表姐才来家里第一天,就向她娘告状真的好吗?
于是,朝她娘笑笑,说:“晚饭吃多了肚子有些撑,拖个地消化消化,妈你放心。拖完我就睡了。”
这事儿就算这么了了。
第二天。禾薇因为要回学校参加毕业体检,和禾曦冬一起早早就出门了。
禾父吃过早饭也去店里了。
禾母收拾干净灶台,见外甥女还没起来。就去敲她的房门:“燕燕,你几点上班?会不会迟到呀?”
张燕起床气有些重,被禾母喊醒,几乎是边咒边起来开门的。开完门看也没看禾母,立即又钻回被窝。嘴里不住地抱怨:“实习生九点之前到医院就可以了,二姨你这么早喊我起来干啥?”
“九点到医院啊?那这会儿确实有些早了。”禾母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讪笑道:“那要不你继续睡?二姨先去买菜了,一会儿迟了菜都被挑剩了。你有什么喜欢的菜,尽管和二姨说……”
张燕许是听得不耐烦了,翻了个身。直接给禾母一个背影,然后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禾母噎了噎。随后又轻声补了一句:“早饭给你留锅里了,别忘记吃啊。”
见外甥女没反应,禾母无奈地摇摇头,顺手带上门,出去买菜了。
买完菜回来,把中午的菜放到店里,正好碰上水果店的老板娘带熟人来店里定做木器,被拉着唠了几句嗑,等人走后,才提着晚上的菜回家,发现外甥女已经出门了。
看到锅里的八宝粥和米馒头一样都没少,禾母忍不住直皱眉,早饭不吃就上班,挨到中午岂不是要饿过头了?也不知是自家的早饭不合她胃口呢,还是一贯不吃早饭?
事实确如禾母所猜,张燕对清清淡淡的粥啊馒头一类的早点向来不感冒,甚至还觉得嫌弃。
什么呀!才来第一天,就拿这些东西招待她?在她的印象里,这些都是家里没条件没办法才吃的,她住家里的时候,从来不碰这些东西,要么让她妈去巷口买豆浆油条小笼包,要么就是烧海鲜做佐料的面条给她吃。
而住校以后,选择的余地就更加大了,学校食堂除了卖中式早餐,还有西式早餐供应,什么汉堡包、三明治,什么甜牛奶、鸡蛋糕,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嘛,她一向不会亏待自己。
可来了二姨家,这房子倒是挺豪华舒适的,怎么吃的东西这么拉菜呀?看着灶台上专程给她留的早餐,张燕表示一点胃口都没有,眼珠子四下一转,发现了餐边柜上的食品盒,打开见有她喜欢吃的鸡蛋糕,还是独立包装的,往手提包里丢了几个,换鞋的时候,在玄关矮柜上发现了一个零钱篓,顺手抓了把硬币,施施然地出门了。
禾母也是在收拾餐厅的时候,才发现食品盒开着盖子搁在餐桌上,里头的鸡蛋糕少了不少,猜想是外甥女拿的,这才放了心。鸡蛋糕虽然油腻腻的不如八宝粥和小米馒头来的营养(她闺女的原话),但总比饿肚子好。
收拾完餐厅、厨房,禾母开始转战两个卫生间和各个房间。
说是转战,其实也费不了她多少时间。
除了儿子的房间收拾起来相对费力些,其他房间基本只要掸掸尘就好,至于卫生间,主卫她昨晚搞干净后,基本没怎么搞脏,顶多把盥洗台面和镜子擦一擦。刷牙洗脸的时候,这两个地方是最容易溅湿的。
至于客卫,买菜去之前她就看过了,女儿洗漱完顺手把台面擦干净了,地面也不脏,基本不用搞……
真不用搞吗?
禾母在看到客卫的真实情况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台面湿漉漉、地面脏兮兮。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马桶边的地上,丢着的一块沾血的姨妈巾彻底让禾母的脸黑成了锅底灰。
好不容易把客卫收拾干净,喝了口水、歇了口气,推开书房门,想看看外甥女走之前,有没有把窗户打开通通风,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更不好了。
这真的是女孩子睡的房间吗?
床铺乱的像狗窝,床单的一面,几乎挂到了地上。
连裤袜一只在床边地上,另一只勾在椅背上。
半开的行李箱旁,那个白乎乎、长条状的东西是神马?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禾母秉着呼吸用两根手指夹起来一看,幸好是没用过的。
可饶是如此,她的脸仍不可遏止地再一次黑成了包公。(未完待续)
ps:咳,关于这一章,我想不出标题了,因为我被大表姐打败了。~~~~(>_<)~~~~
第127 贺大爷想蹭饭
“这女孩儿家的房间,怎么能乱成这样?”
要不是亲眼看见,禾母简直没法相信。
自家两个孩子,女儿不用说,一向都是让人省心的。
上初中前,虽说很爱闹小性子,但个人卫生还是搞得很干净的。
不过那时候房间也小,摆下小床和床头柜后,就一个能容人转身的位置,想乱堆也没法子。
如今房间大了,女儿也长大懂事了,自己的闺房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整洁,套句女儿她师母的赞词:足能当新开售楼盘的样板房了。
自己基本不用管她的房间,顶多拿鸡毛掸,掸掸家具上头的尘屑,再给飘窗上那几盆水生植物换换水,旁的几乎不用做什么。
至于儿子的房间,可以说是家里最乱的,但也仅限于书桌和床铺。
她总嫌儿子叠放在书桌上的参考书,歪歪斜斜不够整齐,叠了被子却不拉直床单,看上去皱巴巴的像狗窝。
而今,和外甥女睡过的床铺一对比,禾母瞬间觉得,儿子那点乱,根本不能称之为乱,足够能打及格分了。
这天上午,禾母额外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临时充当客房的书房收拾干净了。
鉴于外甥女昨天才来,心里即便有些不悦,倒也没揪着这个事不放。想着兴许是上班迟了,所以才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吧。
可一天两天还能拿上班迟了做借口,可连着十几二十天都是这幅德行、即使是双休日也没见她主动收拾一下房间,甚至比上班时搞的更乱,禾母忍不住了。
这天因为儿子物理竞赛比完了放学早,吃过晚饭还不到七点。禾父下楼溜达,儿子女儿聚在电脑前看网店订单,她见外甥女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吃女儿她师母下午送来的新鲜樱桃,收拾干净厨房后,擦着手走过去:“燕燕啊,二姨有个事想和你说说。”
“啥事儿啊?”张燕看着电视,有口无心地应道。
“就是吧。你睡觉那个房间。有空给收拾收拾呗。你看你也大姑娘了,下半年的生日一过,足岁都二十了。生活上老这么乱糟糟的可不好……”
张燕“唰”的转头看禾母:“二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他意思。”禾母忙不迭摆手,生怕外甥女想多了,“二姨不过就是想提醒一下你。有空把房间收拾收拾……”
张燕腾地从沙发上站起,冲着禾母大声道:“二姨你是嫌我住你家碍眼了是吧?什么生活乱糟糟……我妈都没这么说过我。你要嫌我住这儿碍眼。我搬出去就是了,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地说我嘛!”
说完,不等禾母解释,腾地冲进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了,紧接着。里头传出物品撞击的声音。
禾母见状,不禁暗责自己把话说的太明了。大姑娘家家的,脸皮薄,被说懒、不爱收拾,自然不会高兴,忙追过去敲着门说:“燕燕,二姨没那个意思,你别想多了……”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兄妹俩疑惑地从禾薇房里探出头,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却见书房的门开了,张燕拉着行李箱,一副“你们家不待见我、我这就走”的架势。
禾母见势不对,急忙拉住她:“燕燕,这么大晚上的,你拉着行李去哪儿啊?二姨向你保证,真没有嫌你的意思,我就那么一说,你要觉得二姨的话不中听,就当二姨没说过,别动气,啊?”
“说都说了,能当没说过吗?”张燕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我在家也是这个样子,怎么没见我妈说我啊?就数你们家规矩多……”
“我们家没规矩啊。”
禾母听了表示好委屈,她是真心为外甥女好,都二十岁的人了,连自个儿房间都不会收拾,日后谈恋爱、处对象,也这么乱七八糟的,会不会遭男方嫌弃啊?换位思考,自己是绝不希望儿子娶这样的媳妇进门的。
再说了,养成爱卫生的好习惯又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稍微注意一下、手脚勤快一点,不就行了么?
可她有这个心,张燕却未必肯领这个情,非说禾母嫌弃她,提着行李箱硬要走。
禾曦冬兄妹俩彼此对视一眼,心里皆叹了口气。
有这样拎不清的大表姐,还真闹心。可总不能真看着她提着行李箱走吧?若是白天也就算了,任她离家出走去,可大晚上的,出点意外怎么办?
禾薇走出来拉住张燕的行李箱,劝道:“燕燕姐,我妈她就那个性子,平时也老叨念我的,可能说的话不是太中听,但她绝对没有不让你住的意思。何况这么晚了,你就算出去,一时半会儿能上哪儿住?依我说,现在什么话都别说了,洗漱完早点睡,一觉醒来,没准儿就不会这么冲动了。你看你实习还得打卡,去晚了算迟到,迟到多了可不得影响实习成绩啊?你也不想大姨丈煞费苦心托人找的实习岗位丢了不是?”
禾薇一席话,倒真说到了张燕的心坎上。实习迟到不仅影响实习成绩,还可能实习不下去。她们隔壁科室就有个实习生,第一个礼拜连着迟到了三次,就被科室主任给辞退了,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实个习都要迟到,还来实习干什么?不用来了,回家吃父母去吧!
她要是被科室主任这么赶回家,指定被她爸暴打一顿。
为了能进清市二院实习,她爸花了多少钱请托送礼啊,正盼着她实习得个好成绩,然后再通通关系努力努力,争取在清市二院留下呢。
于是,表示委屈地抽噎了几声,顺水推舟地提着行李箱折回房间,“砰”的把门关了,当晚没再出来。
禾母见她没再闹着要走。松了口气。
至于心里的憋闷,等禾父散完步回来,逮着他大吐苦水:“你说大姐到底咋想的?把个好好的闺女,惯得这么懒,日后不是反而害她么……”
禾父听她说完前因后果,好笑道:“又不是你闺女,你瞎操那么多心干啥?照我说。你就不用去帮她收拾房间。眼不见为净,等她实习期满了、搬出去了,再好好收拾不就行了?”
“你说的倒轻松。”禾母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什么眼不见为净?那房间不是我们家的啊?一天一收拾都能搞那么乱。个把月不收拾,得乱成啥样啊?算了,我以后什么都不说了,直接收拾吧。反正也没几天了……”
禾母在主卧逮着禾父发了一通牢骚,那厢。张燕也没马上睡着。
胡乱地扯掉衣服,钻到被窝里,瞪着墙壁生闷气。
怪禾母多管闲事。
她妈都不曾这么管过她,爱收拾收拾。不爱收拾随她乱。禾家这些人,凭什么管她啊?就因为她住在他们家?不就个破房子嘛,以为她多稀罕啊!哪天要是有钱了。一定买一套更好更豪华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气着气着。视线落到了墙上三幅装裱好的绣画上,定睛一看:咦?这是刺绣?之前还道是普通的装饰画呢,都没仔细瞧。
张燕一骨碌爬下床,来到墙壁前,伸手拿下中间的一副,绣的是一朵兰花。抬头看左右两幅,分别是梅花和菊花,构成梅兰菊组图。
她指腹摩挲着打磨得很光滑的木质边框,望着绣画走起神。
记得实习报道那天,曾听科室主任喜滋滋地说过她家新入的一幅绣画,据说花了她老公花十二万。还说好的绣画,很小一幅就值万把块。
万把块……
张燕低头看向手里的兰花绣画,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值这么多钱的,二姨家的房子还没还完贷款呢,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绣画来装饰门面?
可万一真值这么多钱呢?一幅就值万把块,三幅岂不是能卖三五万了?
张燕被钱冲昏了头,偷偷把三幅绣画从墙上摘下来。拿报纸一包,然后找了个无纺布袋塞进去,打算明天上班,带去给主任瞧瞧。
第二天,张燕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还把被子叠了、鞋子袜子收拾了,然后提上无纺布袋,拎上手提包,朝正在厨房做早饭的禾母说了声:“我出去吃了。”
然后不等禾母反应,换上高跟鞋开门出去了。
禾母从厨房探出头,只来得及看到外甥女的背影,生怕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置气,忙奔进书房看行李箱,见行李箱还在,又见房间明显收拾过了,虽不能和女儿房间的整洁程度相比,但比起之前好太多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回厨房做早饭,心情也好了许多。
一家四口围坐着吃早饭时,禾母忍不住得瑟:“还说不用管她,你们去她房里看看,已经大有进步了,说明她还是把我的话记在心上的。”
“是是是,还是妈的方法好,能催人奋进,妈您辛苦了,多吃点!”禾曦冬剥了个咸鸭蛋,把蛋黄如数拨到禾母碗里,笑嘻嘻地说。
禾母嗔睨了他一眼,“行了,吃你的粽子吧,别迟到了。”
随即吩咐女儿:“一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给你老师也带几个粽子去。”
粽子是她裹的。这不端午快到了嘛,横竖在家没什么事做,就动手裹了点粽子。咸、甜的都有。咸肉粽的咸肉是她事先买了新鲜的猪腿肉腌的;甜粽里的豆沙,也是她自己做的,总之,绝对的干净安全。
昨天忙活了一天,把备好的粽料都裹完了,然后上锅开煮,煮开后又焖了一晚上,今早吃味道最赞,可惜外甥女跑太快了,没来得及喊她带几个给同事尝尝。
禾薇吃过早饭,带上她娘一早就准备好的一袋粽子,想了想,又拿了个保鲜袋,往里装了咸、甜各三个粽子,凑成六六大顺,然后和她娘说了声,背上书包出门上学了。
六个粽子是给老吴的。
一上车,禾薇就给他了。
“吴叔,早饭吃了吗?我妈昨晚焖的粽子,这会儿吃刚好。红线的是咸肉粽,白线的是豆沙粽。”
老吴连声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替我谢谢你妈妈。”
趁着红灯比较长,他快手快脚地拆了一只塞到嘴里,朝禾薇竖竖大拇指:“味道不错。”
想着那个臭婆娘嘴巴那么叼,不是嫌外头的粽子软不拉几没糯性,就是嫌里头的肉不新鲜像是死猪肉,就把余下的几个粽子收入了储物柜,看在除夕那天她还冒着大风雪给单身的自己送来饺子、年糕的份上,勉强对她好点吧。
老吴把禾薇送到明江中学的校门口,约好下午四点老地方接她,然后目送她安然进了校门,油门一踩,去臭婆娘的家了。
结果还在半路,接到了贺擎东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老吴报了个地名。
“在那儿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还差三十秒光景,贺擎东如期而至。
“这两天我都在清市,车子我来开,放你三天小长假。”贺擎东接过了车子的使用权。
老吴看了眼所处的位置,离臭婆娘的家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迎上贺老板的眼神不免透着几丝幽怨。不过付他工资的老板要用车,做为员工的他,怎好意思霸着车不撒手嘛。
于是乖乖下车,末了想起储物柜里的粽子,说了声“稍等”,赶在贺擎东驱车离开前,把粽子拿了下来。
“谁送的啊?还冒着热气呢。”
贺擎东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妮子了,心情相当的愉悦,难得打趣了老吴几句。
“小禾送的,她妈妈自己裹的。”老吴拿上粽子,朝贺擎东做了个“慢走”的手势,转身拦了辆出租车,上臭婆娘那儿度小长假去了。
“小禾送的?”
贺擎东重复了一遍老吴的话,挑了挑俊眉,小妮子主动送人的东西,往往不是她自己的手工品、就是她家人做的吃食。也就是说,老吴手上的粽子是丈母娘裹的了?要不今儿找个由头上丈母娘家蹭饭去?
这么一想,贺擎东嘴角上扬,落下手刹、松开油门,心情极好地往明江中学的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ps:二合一大章,昨晚熬夜码出来的。极品大表姐看多了闹心,把贺大爷牵出来溜溜。放心,贺少出马,一个顶俩,很快就会啪啪啪地把这梗解决了。
第128章 有没想我
禾薇把粽子送到贺迟风办公室,回到教室,凳子还没坐热,就被班主任召去了办公室。
刘燕是来找她传达校长意思的。
“禾薇啊,下个月开始,初三年级进入模考阶段,老师不强求你来了。这段时间得亏了你,日复一日地帮同学进行疑难解答,让班上不少同学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校长刚刚找我说,本届毕业生的优秀代表非你莫属,同时,希望你能于下学期的新生开学典礼上,能来母校为新生做一次演讲,你能答应的吧?时间上你放心,校长已经问过海城一高了,你们这届高一暂定八月十六日报道,军训半个月,九月一日、二日休息两天,三日开始正式上课。而我们这边是八月三十一日报道,九月一日开学,新生典礼不是安排在一号下午、就是二号上午,肯定不会影响你去海城上学的。”
“好的。”
刘燕见她一口答应,松了口气,笑着说:“那行,具体的,到时我再联络你,你家的电话号码我记着呢。说起来,送走你们这一届,我又要回头带新初一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又过去了……”
禾薇对刘燕这个班主任的印象挺好的,闻言,弯着眉眼笑道:“刘老师日后一定桃李满天下。”
“希望承你吉言啦!”刘燕拍着她肩膀哈哈笑道。
两人的关系,从这一刻起,似乎突破了单纯的师生关系,向亦师亦友进阶。
和刘燕聊了一会儿,正要回教室,贺迟风打电话上来。原本是想让刘燕去教室喊她的,得知她就在班主任办公室,程序也省了,直接让她提上书包去体育办公室。
刘燕已经从贺迟风口里得知:他老婆欲认禾薇做干女儿,虽然还没正式办干亲宴,但两家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的师生可以比拟的了。
“去吧去吧。上午三四两节课测验语文。下午是英语单科模拟卷。你要感兴趣,我把卷子和标准答案都给你,特别是英语卷。听说阅读理解有点超纲,你自己测验看看能得几分。海城一高进去后都有一场分班考,能进实验班的都是各所初中的佼佼者,你可要争取一下。”
禾薇闻言。点点头,接过刘燕从英语老师那儿拿来的模拟卷和标准答案。去教室拿了书包,下楼去体育办公室了。
谁知,刚走到一楼楼梯口,就被某人截上了车。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在车上了,而车子,已经平稳地驶出明江中学的大门、往她家相反的方向行去。
“这算不算抢劫啊?”只不过劫的是人。
禾薇回过神。好笑不已。
“接自己媳妇出去玩,怎么能叫抢劫?”
贺大爷心情不错。手指敲着方向盘,趁着红灯,勾着唇角偏头睇她。
心里默数到三时,小妮子的脸如预期般“唰”的爆红。
他轻笑了一声,抬手揉揉她的头,再捏捏她的脸:“好久没见,有没想我?”
是好久了。
禾薇心里喟叹了一声,打从年前那次事件之后,两人就没有照过面了。
要不是他时不时给她发短信,抑或是通过语音信箱给她留言,她甚至会想,他若就这么消失于茫茫人海间,她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嘶——干嘛捏这么痛?”禾薇被他捏得骤然回神,捂着脸颊死活不让他捏了。
幸好红灯转绿,他想继续捏还得掂量掂量开车开小差孰轻孰重。
“对着我还能走神?”
贺大爷满脸不悦地瞪她一眼,在后头车辆“叭叭叭”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注意力放回前方道路,踩油门过路口。
禾薇自知理亏,嘟嘟嘴,倒是没说什么。
看了眼车窗外的景致,疑惑地问:“这是去哪儿?”
“别以为岔开话题我就不追究了啊。”某人明显还不想放过她刚刚的走神。
禾薇心里的小宇宙爆发了:那大爷你还想怎样?把我脸捏的生疼生疼,我还没哭着找你算账呢。
可一看到某人黑漆漆的俊脸,她敢怒不敢言。
最后,只得弱弱补了一句:“我刚刚是在想,从上次见面到现在,隔多久了……”
贺大爷的心情立马阴转晴,不过表面上当然不会显现的这么快了,清清嗓子,说:“六个月零三天,足足半年。”
禾薇:“……”
我这压根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好嘛!
……
贺擎东带她去了圆顶山。
到圆顶山时快中午了,恰逢天好,湛蓝湛蓝的天际,几乎找不到一片云朵。
禾薇跟着他来过几次,这一次才算是真正欣赏到了美丽的山景。
贺擎东站在她身边,望着她娇小玲珑的身段,调皮心起,拿手比了比两人的肩,意即她还没他肩膀高。
禾薇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说:“毕业体检那天,我刚量过身高,已经一五九了呢。”很快就会越过一六零了。
贺擎东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好笑,揽过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在她唇边偷了个香,说:“是,我忘了你还在发育中。”
禾薇直接回了他一记手拐子。
耳畔传来他愉悦的低笑。
虽说不是节假日,不过近期山脚的果园陆续开放,前来采摘的游客络绎不绝,顺便上山顶观光的也不少,所以,即便贺擎东非常想抱着她在景致迷人的山顶来一番耳鬓厮磨、以解半年未见的相思,可还是忍住了。
小妮子脸皮薄,要是被他惹怒了,回头生气不理他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是忍忍吧,等回去了,再找机会狠吻她几口。
站久了有些冷,贺擎东碰碰她的脸颊,被山风吹得凉冰冰了,于是提议:“去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山农的果园采樱桃。”
禾薇好久没有体验农家采果的生活了,对此还是蛮感兴趣的。
于是,两人在山腰的“山里人家”吃了顿简单又独特的农家菜,然后一人提一个篮子去山脚的樱桃园采樱桃了。
他们去的这个樱桃园,正是“山里人家”的老板开的。
往年这个时候,老板也会给贺擎东发短信,譬如“头一批樱桃开采,欢迎广大朋友光顾”之类的。
孤家寡人的时候,谁爱凑这种热闹啊。而去年这个时候,他又抽不出时间来清市,于是就把短信内容转发给了他小叔。
今年,他小叔一家来采樱桃,圆圆还说拉小妮子一块儿来,被他给拒绝了。
来过一次,再来第二次,还有什么新鲜感啊。说什么都不行,小妮子是他的,得他陪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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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豆腐”肯定要吃的
樱桃树比较高,特别是这种已有十几、二十年树龄的,没梯子还真难采到称心如意的大樱桃。
可有了梯子,看着小妮子微微颤颤地爬上去采,贺大爷的心跟着微微颤颤,索性袖子一撸:“我来!”
“可我想摘嘛。”禾薇踩在梯子上,低头看某人。
唔,果然还是长高点好,这俯视的感觉就是比仰视爽。
“乖,这梯子不结实,塌了怎么办,我来摘,你乖乖在下面等我。”
贺擎东见小妮子赖在梯子上不肯下来,双手一合,掐着她纤细的腰肢,抱她下了梯子。
禾薇被他的举动闹了个大脸红,心里直吐槽:我这点体重要是能把梯子采塌,你还能爬上去?
可男人无视她的抗议,蹭蹭两下上了梯子,跨坐在梯头上,专挑那些个红得发紫的大樱桃采。
见他手里拿不下了,禾薇忙把竹篾编的果篮举得高高的,“放篮子里吧。”
“你别干站着,来,吃几颗。”贺擎东见她乖乖提着篮子站树下看他采摘,顺手挑了几颗又大又紫的,弯身投喂到她嘴里。
“这一带没工业污染,而且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即使有灰尘,也冲洗干净了。”怕她不敢吃没洗过的樱桃,贺擎东解释了一句。
禾薇被他喂的不好意思,脸红红地说:“你也吃,不用管我的。”
“那好,把那个空篮子给我,这个你先拿着吃。”贺擎东在她递来空果篮的时候,头一低,顺势把她唇角沾着的一点樱桃汁如数吮到了自己嘴里。心满意足地坐回梯头,继续采摘樱桃。
他还想提着满蓝的成果上丈母娘家蹭饭去呢,只篮子里平平浅浅的几颗哪够看啊。
禾薇被他大胆的行径吓到,第一反应是看四周,见这片樱桃林就他们两个,才松了口气,接着抬起手背抹了抹唇角。坏蛋!动不动就吃她豆腐。站着吃也就算了。连坐梯子上都不安生。就不怕摔下来嘛。
接下来,两人的分工不要太明确。
一个坐梯子上负责采,一个盘腿坐树下负责……吃。
一边吃一边还能欣赏美男采樱桃。好不惬意。
贺擎东低头见小妮子眯眼笑得那么欢。俊眉一挑,朝她招招手:“过来。”
禾薇以为他又要和自己换篮子了,忙说:“不用换了,我吃好饱了。”
她吃饱了。他还饿着。
贺擎东跃下梯子,把装满新鲜大樱桃的果篮放到边上。然后往小妮子身边一坐,抱起她坐到了自己腿上,低头就是狠狠一记深吻。
没满十八岁之前,他不会对她做其他。但要他光看着什么都不做,哪里忍得住?
直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说是停了。可还是不舍得松开她,轻一记浅一记地在她鼻翼、嘴角亲着啄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前胸。
隔着衣料触到两颗柔软,贺擎东喉口逸出一声沉沉低笑:“荷包蛋总算发育了。”
禾薇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这会儿还没完全清醒,乍一听,抬手往他肩上捶了一拳,脱口而出:“谁说只是荷包蛋啦。”明明发育的很好。
“是。不止荷包蛋,有朝玉峰发展的趋势。”贺擎东搂着她笑得胸腔震动。
禾薇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和他聊什么!乳房的发育史吗?
噢——
双手捂住红扑扑的脸蛋,死活不肯抬头看他。
贺擎东见小媳妇羞的都不肯理她了,才总算止住笑,搂着她开启哄媳妇模式。
两人坐在樱桃树下,腻歪了好一阵,直到日头偏西,才提着满满两大篮的樱桃,下山回家。
贺擎东准备的上门礼不止樱桃。
年前小妮子家不是托他小叔往京都送年礼了吗?虽说多是禾母自己做的,但比起外头买的,亲手做的年礼才更显诚意。
关键是禾母的手艺好,无论是腌的红膏咸呛蟹,还是酿的米酒、梅子酒,都很受贺老爷子欢迎。
特别是咸呛蟹。在这之前,老爷子其实很少吃这一类的海制品。主要是京都这边,吃不到地道的海城海鲜。市面上卖的咸呛蟹,标榜红膏、肉肥、新鲜,但实际上,真正新鲜又优质的咸呛蟹很少。即便有,也不及禾母自己腌的入味,淡不拉几的一点都不下饭。
是以,老爷子一尝上,觉得味道好,又下饭,赶紧让厨娘把咸呛蟹从除夕的席面上撤下来,干啥?藏着自己慢慢吃呗。席面上一放,一人一筷子很快就没了,还谈什么过瘾啊。
为此,他让大孙子准备了一堆的京都土特产以及别人送他的高档礼品,让他来清市的时候,带给禾家人,算是回礼。
孰料东西是准备好了,一出任务就是半年,总不能一直拖着不送吧,只好便宜了他小叔一家,借着替他往禾家送回礼,上禾家蹭了好几顿饭。
而这回带上门的,除了樱桃是现摘的,其他的都是在通关的免税商店临时买的。
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找柜台人员做的参考,最后给禾父买了当地盛名的烟酒,给禾母买的是保养品,未来大舅子太老奸巨猾,一不小心怕会怀疑自己的动机,索性选了本古玩鉴宝类的藏书,英译本,也算是投其所好。
至于小妮子,还用说嘛,肯定有礼物啊。
只不过这份礼物,还得等些时日。
他搞到了几颗正宗的南洋深海黑珍珠,颗粒小了点,不过做手链挺合适。于是托沈之砚找了家信得过的珠宝商,再墨迹暑假结束前总能拿到手了吧,正好送小妮子做升学礼物。
因为这趟是从任务地直接来清市的,所以没开车,老吴开的这辆出租车,内里虽然是豪华配置,但外在确实和普通出租车没什么分别。又怕禾家人起疑,贺擎东索性把车停在了文欣苑小区外的临时停车道。
下车后,贺擎东绕到后备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伴手礼,分量不重,就递给禾薇提着,自己两手各一篮二十斤重的大樱桃。
“咦?薇薇,你去摘樱桃了呀?这位是……”(未完待续)
ps:二更到~~明天回老家,晚上还得整行李,接下来三天的更新……会有的!我保证不会断!就是更新时间不定,还望亲们见谅。顺便,预先祝大伙儿端午节快乐!以及,当爸比的父亲节快乐!(虽然不确定追文的亲们当中,有没有当爸比的读者。:-d)晚安!
第130章 打扰他刷好感度,差评!
张燕其实大老远就看到禾薇了。
哦,应该说是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两篮大樱桃。
那个男人长得好高好帅,虽说气质冷了点,但这不正是她喜欢的类型么?
禾薇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撞上大表姐,不禁有些心虚。
反观某人,神色不要太淡定哦。
听禾薇介绍说是她大表姐,贺擎东朝张燕点了下头。然后提着两篮樱桃熟门熟路地穿过马路,来到禾薇家的木器店。
店里这会儿只有禾父一个人在赶木活,禾母一到五点,就回家做饭去了。
自从外甥女住到家里后,晚饭基本都在家里开火了。店里坐五个人吃饭,显得挤昃了些。
看到贺擎东上门,素来话不多的禾父,扔下手头的活,起身招待。
得知贺擎东今天才到清市,而且还应他爷爷的交代,专程提着东西上门来看望他们,再口拙,禾父也知道此刻应该邀请人上家里吃顿便饭。
于是,贺大爷总算圆了上丈母娘家蹭饭的心愿。
和禾父边走边聊,一道往禾薇家所在的单元楼走去。
禾薇被张燕拉着走在后头,耳边净是张燕一惊一乍的声音:
“薇薇,这人是谁啊?怎么姨丈邀他上门吃饭啊?和你们家很熟吗?”
“他几岁啊?看着已经大学毕业了哦,在哪儿工作啊?怎么和你家认识的?”
“你今天去采樱桃了?怎么不喊我啊,我下午没事做,就在科室睡午觉呢,你要喊我了。我指定和你们一道去……”
诸如此类。
不胜其烦。
好在很快到家了。
禾母听说贺擎东来了,高兴地出来招待,见他提着礼上门,佯嗔道:“来就来,干什么还买东西啊……”
“哇——sitina的牌子耶!”不等禾母说完,张燕已经兴奋又欣羡地捧着贺擎东送禾母的保养品在那儿大呼小叫了:“这个牌子的保养品很贵的吧?二姨你准备自己用吗?”
禾母尴尬极了,忙从她手里夺过来。放回购物袋。回头对贺擎东说:“你怎么和你小叔小婶一个样啊,吃顿便饭,干啥还提东西来。一会儿还是带回去……”
“给您买的,怎好再提回去。”贺擎东含笑道:“过年的时候,爷爷很喜欢伯母腌的咸呛蟹,这不。趁着来清市,想和伯母打个商量。今年再帮我腌几只,给钱怕您不收,就顺带买了点小东西,要是连这也不收。那我可不好意思问伯母讨咸呛蟹了。”
这个主意好!
贺擎东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
实在是太机灵了有木有?既给丈母娘送礼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帮自己争取到了再一次上门蹭饭的机会。咸呛蟹腌好了,不得来取吗?
取了带回京都。老爷子吃了觉得过意不去,回头让自己再带些回礼过来。岂不是又能来蹭顿饭了?
如此循环往复,还怕没机会来丈母娘家刷好感度吗?
禾母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推拒,不过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年腌呛蟹,不仅要挑最大最好的蟹买,还得多买几只。去年腌的少,那是怕京都那边的人吃不习惯,既然喜欢吃,又提前来说了,还不得好好腌上一批啊。
思定之后,禾母热情地招呼贺擎东坐,让女儿沏茶,自己进厨房切水果,看到贺擎东帮忙提进来的两篮大樱桃,以及看着就很高档的烟酒,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太客气了有木有?这得拿多少咸呛蟹来还啊。看来不止咸呛蟹要多腌,米酒果酒也得多整几坛。要不然,这礼怎么都还不清了。
张燕的心魂全然被那一套高档的进口保养品勾了去。不过保养品不是她这个年纪爱用的,她想到的是同属这个牌子下的化妆品,要是能送她一套该多好啊。不由的,看向贺擎东的眼神多了几分热辣。
贺擎东坐哪儿,她就跟着坐哪儿。
贺擎东说话时,她就托着腮帮子,眨着星星眼,时不时发出“哦”、“啊”、“咦”等语气词。
别说禾薇傻眼了,即便是陪着贺擎东聊天的禾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借着给贺擎添茶水,抽空进厨房朝禾母嘀咕:“你外甥女咋回事?我陪阿擎说话,她在边上一个劲地插嘴,这么大姑娘了也不知道避嫌……”
禾母比禾父考虑的多,探头往客厅那么一扫,将外甥女那副花痴相收入了眼底,立马就想明白咋回事了,怕是少女情怀发作——思春了。
可贺擎东是谁啊,女儿多次的救命恩人,女儿老师的大侄子,可不能得罪了。要是他没对象,外甥女又卫校毕业、即将工作,还能替两人牵牵线,可上回不是说了嘛,他已经有意中人了,没准儿家里已经在给他操办婚事了,外甥女这样可不好。
“薇薇、燕燕,你俩进来帮我个忙。”
禾母借口需要帮忙,赶紧把外甥女喊离了贺擎东身边。为了不让外甥女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支使她,顺口把女儿也喊上了。
禾薇一听禾母召唤,立马奔进厨房帮忙去了。
事实上,即使禾母不喊,她也快坐不下去了。
她爸和贺擎东聊天,大表姐硬拉着她坐在边上是要闹哪样?
坐就坐吧,还动不动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词,配合地呼应某人的话。
这么明显的勾搭行为,她要还看不明白,上两辈子都甭混了。
贺擎东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逃也似地奔进厨房的小妮子,心里对她这个聒噪到家的大表姐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打扰他和丈母娘一家联络感情,差评!!!
张燕听到禾母的喊声,心里百般不情愿,可为了能在贺擎东跟前留个好印象。挤出一个自认绝对上镜的甜美笑容,朝贺擎东柔柔说:“那您坐,我帮二姨干活去。”
说着,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扭着丰润的腰臀,体态婀娜地走进厨房:“二姨,你让我做什么呀?”
那三幅绣画被她半卖半送地给了科室主任。换得了五千块现金以及主任对她的关照。还说实习完了会帮她到院长跟前打招呼,回来又碰上符合她心目中标准的男神,心情着实不错。
禾母哪里真的想让她做什么呀。无非是喊她离开客厅的借口而已。
可外甥女都这么问了,不拿点什么事让她做也不行,见女儿正埋头理芹菜,便让外甥女把那几颗土豆洗干净了刨皮。一会儿炒酸辣土豆丝。
张燕看了眼脏兮兮的土豆,不甚乐意地撇撇嘴。嫌表妹挑的活轻松,不过这会儿她心情好,想着明天就有五千块进账了,能买她相中好久的手提包了。分工不均这点小事儿也就不计较了。
洗干净土豆,拿起刨子削土豆皮,一方面因为心不在焉。另一方面削的用力过猛了,一下把她左手食指的指甲盖给削去了一小片。疼得她“啊啊”地跳脚尖嚎。
禾母第一反应是叮咛女儿:“薇薇,转过头去,别看你燕燕姐,她手指出血了。”唯恐女儿见了晕血。
张燕一听,气得又哭又喊:“二姨!受伤的是我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禾母没空和她解释,只说:“二姨这就给你找创口贴,你把手举高了,这样容易止血。”
“妈,我来拿创口贴。”
家里和店里的医药箱,一向都是禾薇准备的。想着厨房和木器店一样,都是容易伤到手的场所,于是留了一半的创口贴在厨房。
禾薇拉开橱柜下方的大抽屉,拿出了创口贴。
禾母接过后,帮外甥女把受伤的食指包扎好了。
坐客厅聊天的两个男人,听到厨房里传出哭喊声,还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约而同地起身奔过去。
冲到厨房门口,贺擎东见受伤的是张燕而不是小妮子,松了口气。禾父见外甥女只是小伤,贴上创口贴就止血了,也没说什么,重又领着贺擎东坐回沙发。
而成了伤员的张燕,窃喜自己总算从厨房解救出来了,又能坐到男神身边陪他聊天了,捧着受伤的食指,亦步亦趋地跟着禾父,来到客厅。
可屁股才挨上沙发,禾父接了个客户电话,临时去店里了,贺擎东起身送他出门,随后趁机去了厨房。
害得张燕一个人在客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左手的食指又隐隐泛疼,心里把禾母骂了一遍又一遍。
都怪她二姨!好端端的喊她去什么厨房呀!害她破了手指头,纤长的食指裹上这么个丑陋又难闻的创口贴,像什么样子嘛……
贺擎东其实没在厨房待多久。
他的厨活水平,禾母早就领教过了,哪里还敢让他碰啊,可禾父不在客厅,外甥女又霸着客厅沙发,怕他拘谨,便让女儿陪他出去聊天。
贺擎东趁着禾母不注意,朝小妮子眨了眨眼,出厨房后,就近在餐厅坐了下来。
可张燕看到后,立马黏了过来,还拐弯抹角地问他讨要联络方式。
贺擎东皱皱眉,强压着心头的不耐烦,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烦呀,没见自己正和小媳妇说话吗?有没有半点眼见力?
张燕见他看自己,以为机会来了,没受伤的右手捋着颊边的长发,扑扇了几下涂着睫毛膏显得有些厚重的睫毛,压着嗓音尽可能温柔地说:“我是想,万一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找您请教呢,交换一下手机号,方便联络……”
“我没手机。”不等张燕说完,贺擎东声调冷硬地回了她四个字。
张燕:“……”
男神的穿着谈吐怎么看都不像是用不起手机的人啊,难道自己评估错了?其实是个穷光蛋?可穷光蛋怎么买得起sitina的保养品和那些个看着就不便宜的烟酒礼盒?
再看他蹙着眉一脸严肃的样子,心头砰跳不止,好酷啊,完全是她喜欢的型啊,停不下喜欢他的节奏怎么办?嘤嘤嘤……
禾薇:“……”
今晚开始,是不是不用和某人道晚安了?不是说没手机吗?
贺擎东趁着张燕兀自走神,快速地凑到禾薇耳边低语了句:“你敢关机试试。”
禾薇:……
系统你是不是溜去他那儿窜台了?为嘛他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系统君:【……】
心好塞。本君明明在闭关研究股票好不好。
……
禾曦冬回来时,禾母刚好把最后一道酸菜蛤蜊汤端上桌。
“正好,可以开饭了。”禾母见儿子捧着贺擎东送的书爱不释手,忙赶他去洗手,回头招呼贺擎东上桌:“阿擎啊,家里没什么菜,都是些家常的,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家常菜才最合我胃口。”
贺擎东笑答了一句,转身邀请禾父先上桌,并开了一瓶带来的可可酒。
张燕以为他会坐在禾父旁边,抢先在他另一边坐了下来。
哪知,贺擎东给禾父斟满酒后,绕到了餐桌的另一边,挨着禾薇坐下了,顺便还朝洗完手出来的禾曦冬指指张燕和禾父中间的位子:“冬子,给你倒好酒了,这酒没什么度数,稍微喝一点不打紧。”
禾曦冬听他说是可可酒,不由感到新奇,坐下后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很浓的可可味啊。确实挺好喝,酒味不高,薇薇不来一点?”
“可以来一点。”贺擎东朝禾薇点点头,往她面前的空杯子里倒了一点,示意她尝尝。
张燕咬着勺子,很想起身换到贺擎东身边的空位上去,可又怕表现的太明显,引起他的反感。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没问到他的联络方式呢,没手机可以是固定电话或是家庭住址嘛。到底是金龟婿还是穷光蛋,深层次接触了不就知道了?
谁知还没起身,禾母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盘洗干净的大樱桃,赞不绝口地道:“这樱桃可真新鲜,下午刚摘的吧?”
说着,在贺擎东专门留出来给她、也就是他和禾父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张燕的脸都绿了。二姨怎么净和她做对啊?明明该是她的位子!(未完待续)
ps:据说端午不能说快乐,要说安康。好吧,重来一次:大伙儿端午安康!ps:已经在老家过节了,午饭后边吃杨梅边唠嗑,到这会儿才码了4k,直接来一大章。
第131章 约会去鸟!
禾母见外甥女脸色不怎么好,又见她面前的酒杯空空的,忙让儿子给她倒点酒:“既然酒精度不高,燕燕你也喝一点。”
一点哪够啊。
张燕赌气地抢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喝了一口,味道着实不错,一口接一口喝了起来。
当着贺擎东的面,禾母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却忍不住暗怪外甥女不懂事,客人还没怎么喝呢,你倒是不客气地喝上了。
直到张燕喝完一杯,打算倒第二杯时,禾母忍不住拦下了她:
“燕燕,这酒的酒精度再低,那也是酒,喝多了还是会醉的,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别喝多了,来来来,吃菜,尝尝二姨做的酱猪脚味道咋样?阿擎你也吃,千万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张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男神面前出糗了。
忙不迭端正坐姿,小口小口地吃起离她最近的几道素菜,并推掉了禾母夹到她碗里的酱猪脚。
怎么能当着男神的面,吃这么油腻又需要用手抓的东西呢?
哪里知道,贺擎东压根就没拿正眼瞧过她,一边顺着禾父禾母的话题唠着闲嗑,一边关注着左手边的小妮子。
见她碗里的菜吃完了,主动给她舀了一碗汤,又夹了个酱猪脚给她,让她慢慢啃。
对面的禾曦冬见状,总觉得这画风不对,可抬头看看其他人,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好似就他一人察觉到这画风有问题,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不过随即。在看到贺擎东替另一边的禾母也夹了一块酱猪脚,还体贴地问她要不要再添点酒,他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应该是他想多了,可能是习惯使然吧,对身边的人一向都比较照顾。
贺擎东见未来大舅子总算不再拿古里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瞧了,心下松了口气。
特么谁来告诉他,究竟是所有当哥哥的。都这么心思缜密、难搞定呢;还是他遇上的这个。属于难搞中的难搞、最难缠没有之一?
一顿饭下来,除了心思转个不停的张燕,可以说是食不知味。其他人都吃的挺愉快。
酒足饭饱,贺擎东陪着禾父爷俩小聊了一会儿时事新闻,便起身告辞了。
禾母让儿子、女儿下去送送。
张燕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本就胆大。跳出来说:“我和冬子、薇薇一起送送阿擎哥吧。”
论起来,她确实比贺擎东小几岁。称他一声“哥”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主动要求送算是几个意思?
禾母皱皱眉,正想找借口喊住她。
贺擎东发话了:“都不用送,我车就在外面,没几步路就到了。”
虽然他是挺想小妮子送的。可中间夹着未来大舅子,还有一个拎不清状况的大表姐,他宁可自己走算了。
横竖明天还要和小妮子约会呢。不急于一时。
“你的车?你不是坐出租车来的吗?”张燕纳闷地脱口问。
她明明看到他和表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还从出租车的后备箱拿东西。总不至于是把私家车看成了出租车吧?要真看错了,说明男神真不是穷光蛋,哪个会说开得起私家车的是穷光蛋?至于没手机,许是用坏了一个还没买新的吧。
张燕如是安慰自己,更加坚定了倒追男神的决心。
岂料,贺擎东不仅没反驳她,还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我开出租车来的。”
禾家人除了禾薇,都当他开玩笑呢。
他的吉普车,禾家人不仅见过,还坐过,怎么可能会是出租车。
可张燕却当真了,傻眼站在那里。
哈?开出租车来的?不是吧?
搞半天,他是出租车司机啊,可怎么看都不像啊……
那还要不要倒追啊?
虽说他的外表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男神的形象,可要是家底真的穷哈哈,她也不想嫁啊。
她立誓要嫁个有钱人的,才不想陪着一个出租车司机过一辈子。
想到嫁人之后成天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计较东、计较西,张燕就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她可不想成为她妈那样的人,一辈子活在庸庸碌碌中,节省这个、节省那个,到头来,也不见得能攒下多少钱。
她要嫁有钱人!要嫁有钱人!要嫁有钱人!重要的话说三遍。心里默念三遍后,然后用力甩甩头,意欲甩掉对贺擎东满满的好感,并且一个劲地自我催眠:长得再帅再酷再有型,也不能当饭吃。不仅当不了饭吃,还可能没饭吃……
而她为了能吃饱饭、吃好饭、过上写意舒适的好日子,坚决要嫁个有钱人。在有钱的基础上,要是能选个帅气养眼、带出去能压倒全场的男神,那就再好不过了……
唉,只是为什么她就迟迟遇不上小说中那种年轻、多金又极富魅力的大总裁呢?
张燕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粉红幻想中,禾家人已经送贺擎东回来了。也没送多远,就送到了楼下单元门口。
“二姨,刚那个叫阿擎的,真是开出租车的啊?”张燕不死心地追着禾母求证。
她是真不死心。总觉得他不是出租车司机。除了那车子的确是出租车,其他任何方面,哪点代表他是出租车司机啊?完全不像好吗。
禾母生怕外甥女跑去缠贺擎东,人家都说有相好的姑娘了,你一个未婚大姑娘,巴巴地赶上前像什么样子,索性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了,转身催一双儿女轮流洗漱睡觉。
张燕失望地回到自己房间,抱着枕头撅着嘴,一晚上的好心情没了。
抬眼看到对面白乎乎的墙,想到那三幅换成现金的绣画,又想到明天就能从主任那儿拿到钱了。心情总算又好了不少。
虽说三幅绣画加起来才只卖了五千块,可主任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不像之前,成天板着个晚娘脸,活像自己欠了她钱没还似的。今天一拿到绣画,瞧主任那张刻薄的脸,立马笑成一朵菊花,主动说五千块钱卖给她。
她倒是想多卖点。不是说光一幅就能值万把块吗?即便卖不了这么多。三幅加起来,万把块总能卖的吧?可要是坚持不卖,是不是又要看主任的晚娘脸孔了?思索再三后。张燕还是决定卖。
少赚点就少赚点吧,至少绣画给了主任以后,主任对她关照多了。下午见她瞌睡懵懂没精神,还主动让她回科室休息。还拍着她的肩膀应承说保证会向院方推荐她。这么一来,自己留在清市二院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只是……
看着光秃秃的墙面。张燕不禁有些心虚。
要是被二姨他们发现绣画不见了,该找什么借口好呢?
这墙这么白,上头又有三处膨胀螺丝的孔,很容易就会被二姨他们瞧出异样的。
要不。明儿弄三幅普通的梅兰菊装饰画来挂着?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五千块到手,买三幅普通的画小意思。
然而,不用等她买来三幅差不多风格的普通装饰画挂上光秃秃的墙。禾母就发现了。
能不发现吗?
她是天天打扫家里的主妇,角角落落摆着什么东西。一清二楚。
何况这三幅绣画还是因为外甥女要来家里住三个月、临时把书房改装成客房时,特地挂上去装饰的。
膨胀螺丝是禾父打的,画是女儿在毓绣阁学刺绣时完成的绣品、装裱好了挂上去的。
每次来打扫,都会拿鸡毛掸除除上头的灰尘。
也就昨天,没进来打扫,那是因为被外甥女“不仅起了个大早、而且还把房间收拾好了”这个事给惊喜到了,以至于吃过早饭、搞卫生时,没再进去收拾一遍。
倒不是说外甥女收拾的够干净、不需要她再帮忙收拾了,而是,怕外甥女心里有想法,明明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还要鸡婆地进去收拾,是嫌她收拾的不干净吗?
即便禾母有这个意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做什么总得一步一步来不是?
外甥女既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而且也开始改掉坏毛病了,她心里哪怕再嫌,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击她的。万一打击得她撂担子不干了怎么办?
可事实呢,没打击都不干了。或者说,才坚持了一天,就又恢复原状了。
禾母等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咳,女儿被某个外表正经、内里腹黑的家伙拐去约会这事儿,做娘的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呢,还道女儿和儿子一样,吃过早饭上学去了),收拾干净餐厅、厨房,然后挨个房间开始拖地。
推开书房门,原意是想开窗通风,哪想到,外甥女根本没收拾房间,乱的和昨天之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禾母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再像之前那样找她谈一谈?可还没谈完,又闹着要离家出走怎么办?
算了吧。说到底,又不是自己闺女,日后会不会遭夫家嫌弃也轮不到自己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声不响帮外甥女把房间收拾了吧。
离六月下旬的实习结束,顶多也没一个月了,当菩萨供也就这几天,忍过去算了。
这么一思定,禾母转身从卫生间取来抹布、拖把,利落地收拾起凌乱的房间。
床铺理好、地板拖好、柜子、椅子摆放整齐、擦干净,再就是掸尘了。
拿在手上的鸡毛掸下意识地往墙上抹去,蓦地,禾母愣在了原地。
画呢?
那三幅由女儿亲手绣的画呢?去哪儿了?
怔怔地看着墙上那三颗挂画的膨胀螺丝好半天,唯一能想到的原因是:女儿临时拿去毓绣阁了。
可转念一想,要真是女儿拿走的,不会不和家里说的。
而且就发生在这两天,前天搞卫生的时候,她记得这画还在呢,昨天今天,并没听女儿提起要去毓绣阁啊。
不过,禾母纳闷归纳闷,倒也没把这事儿想的有多复杂。
家里统共就四口人,加上外甥女也就五个,吃晚饭时随嘴问一句,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她把家里收拾干净之后,就去店里了。
……
禾薇一大早被某人拐上车,约会去鸟。
其实在她看来,去圆顶山采樱桃也算约会了,可某大爷愣说那不算,得看电影、逛街、吃美食,抑或是手牵手去公园、游乐园才算。
也不知是从哪儿看来的攻略,非得把约会这个词执行的这么死板。
贺擎东这回约会可算是做过彻底的市场调研了,当然,实际做调研的不是他,而是老吴,但怎么说都是他发起的不是?
先是看电影。
电影院务必得选环境好、情调好、情侣座中间没隔挡、看完清场时不会有烦人的大妈咋咋呼呼过来喊的。
看完电影吃饭。
餐厅同样要选环境好、情调好、最好有情侣小包厢、无论吃多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吃完饭逛街。
这个暂时略过。等吃饭的时候,再问小妮子想上哪儿逛。反正今天一天,他都是她的了。
当然,她也是他的。
可惜,贺大爷想太好了。
刚到电影院,还没取票入场呢,碰上了和禾薇相熟的赵世荣和黎明月。
这两人开年后总算公开声明走到了一起,这会儿像一对初涉情海的小年轻,处于蜜里调油的热恋期。一边筹备婚期,一边大有要将年轻人喜好的恋爱步骤全都走一遍似的。反观两人的头一次婚姻,都没这么浪漫过。
看到禾薇被贺擎东牵着小手走进电影院,正准备买票的赵世荣愣住了。
“那不是小禾吗?那个男人是谁?我记得小禾今年才初中毕业吧?这就……这就……那个啥了?”
赵世荣自觉自己的脑子瞬间不好使了。
黎明月好笑地送了他一记手拐子,“你干嘛这副反应?不知情的,还道你是小禾她爹呢,管这么宽……”
赵世荣讪讪地挠了挠头,“我那不是担心她嘛,还这么小,别不是被骗了……不行!我得看看情况,就算真是她对象,冲着她喊我一声叔,怎么地都要替她把把关。”说着,举手朝禾薇示意:“哎!小禾——”
黎明月无语地扶额。(未完待续)
第132章 看着迷了
禾薇被赵世荣这一声吼,也看到他了,和贺擎东一起走过来。
其实她是想让贺擎东去取票,自己过来和赵世荣、黎明月打招呼的,可某人不肯,非得跟过来。
“赵叔、黎姨,这么巧,你们也来看电影?”
“是啊是啊,好巧啊。昨天我去毓绣阁,还和老陶聊起你,说你有好一阵子没去店里了,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还是在电影院,可不是巧嘛。啊对了,这位是……”
赵世荣没见过贺擎东,打量人的眼光,明显带着一股子审视的味道。
不过贺擎东谁啊,岂会被赵世荣那么点不善的眼光给吓到,当着赵世荣的面,握住禾薇的手,微沉着声自我介绍:“我是薇薇的男朋友,请多指教。”
哈?噶直接?
赵世荣喉口一噎,反倒说不出话了。
黎明月好笑地把他推到一旁,热络地拉过禾薇说:“别理他,他就是个粗神经,反应总比别人慢几拍。”
禾薇嗔怪地睨某人一眼,“你不是说要取票吗?再不取,就快开场了。”
“是取电子票吗?”
站在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因为这会儿比较空,又见贺擎东长得帅,热络地插嘴,主动要求服务:“电子票这儿也能取的,手机号报给我就行了。”
“对对对,我们也得赶紧买票了。”
赵世荣反应过来,掏出钱包准备买票,买到一半,转头问禾薇:“小禾,你们看哪部电影?几排几座啊?不如我们一起啊。”
不许和他们一起。
贺擎东睇了个眼神给禾薇。
可来不及了。赵世荣在柜台人员递给禾薇电影票时,眼尖地瞄到了,迅速说:“和他们一样的场次,情侣座。”
赵世荣倒是没想过要坐禾薇他们隔壁,可柜台人员自作多情了一把,以为他们四个人是一起的,做主给了邻近的情侣座票。
于是。贺大爷悲愤了。
筹划多时的第二次电影之约。被一对超级无敌大灯泡给破坏得够呛。
害得他被小妮子限制了n个不许。
不许亲、不许吻、更不许上下其手。
亏他还提前那么多天买好电子票,生怕来看电影的人太多、临时买不到情侣座。
哪知,今天既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双休日。来电影院的情侣寥寥无几,赵世荣赶在开场前几分钟,都能买到他们的隔壁,真是麻辣隔壁的。气死他了!
贺大爷心里爆不爽,牵着小妮子的手。怎么都不肯放下。
开玩笑,那么多福利都被取消了,唯一没被收回的许可事项,怎能不好好把握?
以至于。整场电影看下来,禾薇一直被贺擎东握着小手,不时摩挲几下手背、手腕。害她手心都冒汗了。
直到电影散场,赵世荣陪黎明月上洗手间。贺擎东才总算逮着机会,搂住小妮子在还没开始清场的放映厅里狠吻了一番,才算解了馋。
含笑望着气息不稳的禾薇,替她捋了捋掉落颊边的秀发,捏了捏她因吻而红扑扑的粉颊,才牵起她小手,心情愉悦地出了放映厅。
可一出放映厅,看到门口等着他俩的赵世荣和黎明月,贺大爷的心情瞬间又不好了。
看到他神速的变脸,禾薇忍不住噗嗤乐了,接收到某人睇来的幽怨眼神,忙忍住笑,问前头两人:“赵叔、黎姨,你们是在等我们?”
“刚在洗手间拿纸巾时,看到这幅画,忍不住想问问你,你看,像不像你绣的?”
黎明月说着,从宽版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幅绣画,打开包着的报纸,递给禾薇。
禾薇接到手上一看,不由愣了。
这不就是自己绣的那幅《咏梅》吗?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是。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这绣样不是从哪里抄的,而是她自己画的。
原创的东西,又没有流入市场,怎么可能会出现一模一样的第二幅?
再者,即便不看绣画本身,装裱的木框是她爹打的毋庸置疑,背面一角的迷你“禾”字,代表着“禾记出品”。
只是,本该挂在她家书房墙上的绣画,缘何会落到黎明月手中?
带着疑惑,禾薇抬头问黎明月:“黎姨,这画您从哪儿得来的?”
“我一个高中的同学,也不知从哪儿得知我和老赵在处对象,恰逢她老公有点事想找老赵的朋友帮忙,就送了这画过来,不止这一副,还有两幅分别是兰花和菊花,和这梅花是一套的。我瞧着和你的绣艺挺相像,就带了这一幅,打算吃过午饭,和老赵去趟毓绣阁鉴定一下,要真是你的作品,我得好好保存起来,保不齐哪天就成大师级藏品了,价值可不得翻上几番啊。”黎明月笑呵呵解释。
“那黎姨知道您那个同学是从哪儿得来的这画吗?”
“听说是她科室一个实习生孝敬她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医疗系统啊,风气可没我们那个年代正了,能进得大医院实习不代表实习期间表现优异就能留下来,多少人挣破头皮呢。现在的实习生也比我们那个时候的精明,知道光埋头苦干不顶用,关键时刻还得讨好科室主任……”
科室?实习生?医疗系统?
禾薇一下联想到了她大表姐。
张燕不就在医院实习吗?而这幅《咏梅》,正是挂在临时充当张燕卧室的墙上的。
难道说,是张燕拿出去的?
“黎姨,您那个同学是清市二院耳鼻喉科的科室主任吗?”
“你知道?”
这下,换黎明月吃惊了,见禾薇的面色有些凝重,稍一想,不甚肯定地问:“这画还真是你绣的?”
禾薇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还没回家确证过,究竟是不是张燕拿出去做了人情这事儿,还有待考证。
再者,张燕怎么说都是大姨的女儿,即便真做了这么龌龊的事,外人跟前。多少还是给她保留点面子吧。
于是。禾薇把画还回到黎明月手上,笑着说:“是我绣的,所以黎姨拿回去好好收藏哦。等着我成大师的那一天。”
黎明月哈哈笑道:“必须的!我已经收藏你不少作品了。你赵叔看我买这买那,老骂我是个败家娘们儿,不过只要是买你的作品,他不仅不骂。还跟我抢着买哩。”
被点名的赵世荣,嘿笑着挠挠头。看了眼腕表。问聊得正欢的两人:“到饭点了,肚子不饿啊?先去吃饭,边吃边聊、吃完再聊都可以嘛。”
赵世荣这话一说,贺擎东的俊脸再一次黑了黑。
还要一路同行下去?有完没完!好好的约会全泡汤了。
黎明月轻笑着推开粗神经的赵世荣。对禾薇两人说:“今天就不一起吃了,一会儿还有事,省得一顿饭吃的急急慌慌的。下回吧,下回我和老赵做东。请两位上我们家吃去。”
赵世荣这个猪队友一头雾水地插嘴问:“你一会儿还有事?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哦,你是说去毓绣阁鉴定画哦,那个不是小禾本人都鉴定过了嘛,还用得着上毓绣阁啊?”
黎明月直想翻白眼,索性拽着他转身往电梯口走,回头朝禾薇两人挥挥手:“我们先走了啊小禾,回头见!”
贺擎东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将禾薇拉到身边,低头在她唇边快速地啄了一下,“走,我们也吃饭去!”
就餐的地点是老吴推荐的。
地道的海帮菜。
不过虽说是中式海鲜馆,但就餐环境很好,贺擎东预定的又是独立的小包厢,期间,除了服务员上菜,总算没再受到任何打扰。
贺擎东给她剥了几只顶新鲜的白灼大海虾,抬头见她拨拉着碟子里的虾肉,心不在焉地不知在想什么,俊眉一挑,夹起一块虾肉,喂到了她嘴里,同时问:“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大有她若是点头、他立马起身带她换一家吃饭的架势。
禾薇心神一敛,摇摇头,坐正身姿乖乖吃菜。
“那就是有心事了,不准备说给我听?”
他说话的时候,手里不停忙碌着,夹虾、剥虾、蘸酱、然后喂食。
很少见他穿衬衫,最常见的搭配是黑色t恤配军绿色的工装裤。
今天像是特地整过装似的,上身是件休闲款的细条纹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裤,衬衫的下摆系在裤腰里,袖子卷到胳膊肘,正专注地剥着手里的虾。
气质冷硬的男人,时常和“铁血”两字挂钩的男人,此刻却挽着衣袖,认真地剥虾,剥完蘸点米醋,喂到她口里。本该是格格不入的画面,却让她找不出任何违和感,相反还让她看得着迷,甚至忘了移一下视线。
贺擎东见她一言不发、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剥虾,扬眉看了她一眼,“又发呆?”
禾薇这才回过神,耳根红了红,拿起筷子说:“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吃。”
“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贺擎东瞥了她一眼,依旧喂了她一只大虾。
禾薇下意识地张嘴咬住虾尾:“什么?”
贺擎东看着她这副茫然懵懂的样子,心头霎时柔软。
视线下移,落到她果冻般晶莹润口的唇瓣,眼神幽了幽,不知想到什么,勾唇一笑,上半身前倾,张嘴含住了她的唇,连同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虾肉。
直到虾肉混合着两人的唾液,被他硬喂她吞下,双唇才得以解放。
平缓着急促的呼吸,禾薇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偷了腥的某人,笑容愉悦地揉揉她的头,“吃吧,菜都冷了。”
禾薇:“……”
到底是谁害的!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禾薇不敢随便拿话搪塞他了,生怕再来一次“相濡以沫”。
把黎明月手里的画和自己的猜想都如实说了,末了垮着肩膀闷闷不乐地说:“如果真是大表姐不经我同意把画拿出去做了人情,你说我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才好?”
贺擎东听是这么个事,心里拿小本本把她大表姐再记一笔:不知轻重!不知所谓!不识好歹!还干扰他和小妮子约会。不可饶恕!大大的差评!!!
嘴上说道:“这事不难办。那画我看你并不准备拿回来,那就让你大表姐埋单呗。看在她是你大姨女儿的份上,就不让她几倍赔偿了,照市面价该多少钱就让她掏多少钱吧。”
禾薇蹙眉想了片刻,不甚肯定地说:“我妈她,不见得会让大表姐真的掏钱。”
“掏不掏钱在其次,主要得让她知道:这事儿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贺擎东擦干净手,给她舀了一碗鳕鱼豆腐汤,劝道:“乖,先吃饭,吃完我再陪你想法子。”
贺擎东最后想出的法子是:
这画是禾薇绣的没错,但已经被买家预定了。之前因为买家迟迟没来取,就挂在家中暂做装饰。如今,买家结清了余款,上门来取货了,拿不出画自然就得赔钱了。
至于杜撰出来的“买家”人选,本想去毓绣阁借个伙计扮演一下的。结果正好碰上南下巡店的顾绪,听贺擎东一说,最爱往八卦事件凑一脚的顾某人,毛遂自荐地非要成为这个“买家”。
“小禾,这事找我就对了,保证把上门讨债的纨绔子弟扮演得活灵活现。”
顾绪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笑拍着禾薇的肩说。
贺擎东俊眉一皱,挥开了顾绪落在小妮子肩上的爪子:“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顾绪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拍拍肩膀就叫动手动脚了?他就不信贺某人没朝人小姑娘动手动脚过,说不定还上下其手了。
不过看在等下要去的地方正是某人未来丈母娘家的份上,他就大肚不计较了。
在贺擎东不情不愿的臭脸相待下,顾绪笑容满面地坐上“老吴牌”出租车,准备扮演一个付了定金、上禾薇家取画去的有钱少爷。
路上的时候,顾少爷拿着手机,几乎将车厢里的每一个角落,挨个拍了一遍,又对着前排的两人,来了个背影特写,然后发上a打头的联络人聊天窗口,十指翻飞地录入一串字:“福利来了!福利来了!猜猜这两人是谁?猜猜我此刻在什么车上?猜猜我准备去哪儿?猜中有大奖哦!”(未完待续)
第133章 是不是太廉价了?
底下迅速跟出一串潜水人士的冒泡语录:
“男的还用认嘛,妥妥的擎哥不解释啊!”
“这车看着像出租车啊,中间那个是计价器吧?卧槽!阿擎居然在开出租车!!!”
“不会是新想出来的泡妞招数吧?开着出租车去兜风?”
“别说,这招还真不错。你们想啊,阿擎那个小媳妇年纪还挺小的吧?万一被她爹妈瞅见,还能骗说是在打车。”
“对啊,这招好使。哪天我也拿来用用。”
“狐狸顾你和阿擎在一起?看上去怎么像是做了电灯泡啊,还是特高瓦的,没看不该看的吧?当心明天长针眼哦,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顾绪刷屏刷得正嗨皮,那厢听禾薇说:“到了。”
忙神色一正,唰唰输入几句:“猜不出爷去哪儿吧?那就对不住了,大奖取消。照片欣赏够了爷准备删了。”
一听要删,在线众人纷纷右键。
这么稀世罕见的照片,不截图留念怎么成!
顾绪知道他们肯定保存了,删之前,发了个幽恻恻的表情,警告道:“保存就保存,谁要没事发到那家伙跟前,别想再有下回福利。”
他可不想再被某人逮着对练一场。
说好听点是对练,说直白点绝壁是被当成沙包不解释啊。
辣么心酸又丢人的事,还是别再来一次了。哪怕心脏够坚强,他的老腰也吃不消啊。
贺擎东岂会不知道顾绪窝在车后排偷拍了不少照片。
只不过这位爷顶多就发到a打头的联络群里,也就随他去了。
横竖自己和小妮子恋爱的事,已经在家中过了明路。
二叔、三叔两家对这事怎么看他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老爷子那里不反对就成。
是以,下车时,贺擎东一副看穿的表情,瞥了顾绪一眼:“一会儿发我手机。”
“什么?”顾绪收起手机,正要下车,听贺擎东没头没脑的一句,一时没会过意。
“你刚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吗?发来我瞧瞧。”
顾绪噎了半晌。默默地掏出手机。把那张背影的合照发到了贺擎东手机上,发送成功后说:“其他的都是车内装潢,你也要吗?”
贺擎东深看了他一眼。半晌,给了个相当肯定的评价:“你真的很闲。”
顾绪:“……”
卧槽!当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嘲讽啊!爷辣么忙,下了飞机刚到店里,连杯茶都没喝完。就跟着你俩来演戏了,不给出场费也就算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净是嘲讽,这日子没法过了!摔!
吐槽归吐槽,一到禾薇家的木器店。顾少爷立马精神抖擞地恢复其平常现于人前的精英范儿,冲着禾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伯母好。敝姓顾,单名一个绪字。您叫我小顾或是阿绪都成。我和阿擎老朋友了,听他说小禾会刺绣,就问她定了几幅画,可前阵子忙得抽不开身,一直没过来拿,今天总算有点时间,就跟着小禾上门来取了。”
“你好你好。”禾母受宠若惊地撩起围裙,擦干净手后和顾绪握了握,腼腆地招呼:“店里挤,上家里坐坐。”
她刚听闺女说了,这是她家闺女的客户,没想到她闺女当成兴趣学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卖钱,据说价格还不低,可真了不起。
禾母在心里赞了女儿几句,回头对禾父说了声,便领着顾绪几人上家里去了。
走到一半,禾母记起早上那事儿,把女儿拉到身边,压低嗓音问:“这位顾先生问你买的是什么画啊?还有,你挂书房的那三幅画,妈早上搞卫生时,发现不见了,是你拿走的吗?”
禾薇心里已经猜到了,如今听她娘这么一说,证实黎明月手里的画,确确实实是张燕手上流出去的不会假了。
于是佯装惊讶道:“我没拿啊,而且就是那三幅,正是顾先生定的。我怕放箱子里积灰,就挂到了墙上,既美观,又能经常除尘……”
禾母一听懵了,“那咋就不见了?妈没眼花啊,那画确实不在墙上了,难不成是你哥或是你爸给摘下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禾母让女儿带着客人先上楼喝茶,自己转身折回店里,找禾父求证去了。
禾父自然是一头雾水,哪里知道这个事啊。
禾母见状心更焦了,大腿一拍,索性跑了趟儿子的学校。
禾曦冬被传达室用广播喊到学校大门口,听他娘问及书房里的三幅画,同样一头雾水:“妈你说的是妹妹绣的梅兰菊那三幅?我没拿啊,我拿它们干啥。”
“那会是谁拿的?”禾母急的团团转,“那三幅画你妹早卖出去了,买家今天上门来取,哪成想画会不见啊……”
禾曦冬皱起眉,狐疑地问:“会不会是燕燕姐拿的?如今书房都是她在用,我从她搬进来后,就没踏进过书房半步了,而且我们家四个没拿,也就她有这个可能了。至于家里遭贼,妈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谁家进的贼,只偷那三幅画啊,又不是陈年老古董……”
听儿子这么一分析,禾母越发觉得这画没准儿真是外甥女拿的。
“可她拿这画干什么呀?而且也不说一声……”没说就把东西拿走了,搁不认识的,不就和偷没两样了嘛。
“谁知道。”禾曦冬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进保安室,借了他们的内线电话,和班主任请了个假,说是家里有急事,最后一节课不上了。
好在学校离家近,娘俩从学校快步到小区门口,只花了三四分钟。
禾薇拿出清明节前师母拿来给她爹喝的特级龙井,给两个男人一人泡了一杯,刚端上茶几。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以为是她娘回来了,忙走过去开门。
结果是张燕,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正费力地在手提包里找钥匙。
“薇、薇薇?”
张燕见门开了,不禁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禾薇。松了口气:“你在家啊。我以为这个点,家里没人呢。”
她一度以为二姨家这会儿不会有人,二姨通常都要等五点左右才回家做饭。而表弟、表妹离放学还早,所以才趁着空档赶回来放东西、换衣裳。
她今天下午向主任请了半天假,翘班去血拼了。
昨天接到闺蜜的电话,说是今晚有个同学聚会。都是卫校时一个班的,如今都在清市这边的大医院实习。还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让她打扮的漂亮点。
既是聚会,又是有男生参加的聚会,不用闺蜜说。张燕也知道要穿的像样点。
可她行李箱净是穿了又穿的旧衣裳,表妹的衣柜里倒是有好几件自己喜欢的春夏新装,可惜都太小。即使穿得下,也怕崩了线。
幸好早上拿到了主任买绣画的五千块。足够买她相中已久的衣服鞋包和化妆品了。
打车去明珠商场,逛了一下午,几乎花光那五千块,才心满意足地打车回来。
打算泡个澡、喷上香水、再上个明艳夺目的彩妆,然后换上新衣新鞋,背上新包,美美地聚会去。
哪想到家里有人啊,不仅表妹在,客厅里还坐着两个男人呢。
其中一个她昨天才见过,既帅又酷还很有型,正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形象,可惜是个出租车司机。
另一个则是第一次见,带着无框眼镜,既斯文又俊美。白衬衫、黑西裤,领口处的扣子松了两颗,袖口往上翻了两卷,这会儿正支着下巴神情慵懒地靠在沙发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
张燕的脸一下就红了,挺了挺傲人的丰胸,正想问表妹打听这人是谁,便听表妹问:“燕燕姐,你房间墙上不是有三幅画吗?那画是这位先生的,今天他过来取,我才发现画不见了。”
画?
张燕瞬间变了脸色。
支吾着正想找借口,包里的手机适时响了,是她闺蜜打来催她聚会的。
她接起后匆匆应了几句,然后朝禾薇说:“我哪儿知道什么画啊,你问错人了吧。我这边还有事呢,先走了。”
说完,也不换鞋子进屋打扮了,提起脚边的大包小包就想逃下楼。
“站住!”
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楼的禾曦冬,拦住了急于离开的张燕。
爬楼梯爬的气喘吁吁的禾母,也紧跟着到了家门口。
喘着粗气对张燕说:“燕燕,要是那画真是你拿的,赶紧拿出来吧,啊?这画是这位先生问薇薇定的,人家款子都结清了,我们要是交不出画,可不就违约了嘛。”
禾母自从管起家里的木器店,对合同啊、违约啊之类的专业词汇掌握了不少。
“不是我拿的!”张燕梗着脖子狡辩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没凭没据的,别瞎bb。我还有事,懒得和你们说。让开让开!”
说着,她推推挡在跟前的禾曦冬。
禾曦冬不气反乐:“那就奇了,难不成那画还长了翅膀,自己飞走了?咦?燕燕姐,你去大采购了?这是新买的鞋子、衣服?唔,还有个手提包呢。”
禾曦冬不仅没让开,反而凑到她身边,拨了拨被她攥在手上的大包小包,隔着透明的购物袋,看到了里头的鞋盒、衣服袋,还指着其中一个袋子问:“这是什么?化妆品?可我前天还听到你在电话里向大姨抱怨生活费不够用呢,怎么才两天工夫就有钱买这些了啊?”
张燕被禾曦冬一连几个疑问句堵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攥在手里的大包小包,此刻赫然成了烫手山芋,恨不得丢得老远。
可真要她丢吧,她又舍不得。里头可是她精挑细选花了半天工夫抢下的战利品。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泡什么澡、喷什么香水啊,直接在商场找个洗手间洗把脸、上个妆,直接更衣不就好了……
张燕在心里嘀嘀咕咕埋怨自己不该回来,禾曦冬顺势一推,将她推进了门。
“你干什么!”张燕挣扎着想夺门而逃。
“没想干什么,就希望燕燕姐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画的去向说清楚了。”禾薇把还没缓过气的禾母扶到沙发上,回头对张燕说。
贺擎东双臂环胸,站在禾薇边上,冷眼觑着张燕。
顾绪早在禾母进来时,就已敛去慵懒的神情、坐正身子,换上疑惑的表情,问:“那画怎么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大老远抽空跑过来,别告诉我今天拿不到了?”
张燕杵在门口,死咬着下唇不肯说实话。
“那就报警吧。”贺擎东蓦地开口:“家里的东西丢了,没人知道去向,那就交给警方来处理吧。”
报警?
张燕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尖叫:“不许报警!”
禾母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和女儿对了个眼神,看样子,这画十有八九是外甥女拿的了,拍拍女儿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然后起身走到外甥女跟前,好言相劝:“燕燕啊,你要真拿了画,就赶紧拿出来,要是报了警,这事儿就没转圜的余地了。”
“就算我承认是我拿的,这事儿也没转圜的余地了。”
张燕一听要报警,早吓得脸上血色全无了,此刻听禾母这么说,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嚎哭起来:“那画我已经半卖半送给科室主任了,让我怎么拿回来嘛!”
“半卖半送?”禾母一时没听明白,跟着蹲下身,安抚道:“你和二姨好好说,怎么个半卖半送了?实在不行,就把钱退给人家,再和人家道个歉,把画拿回来……”
“没钱了没钱了没钱了……”张燕一个劲地摇头猛哭:“五千块全花完了,拿什么去换啊……呜呜呜……再说了,买画的是我主任,她还答应我会向院长推荐、实习结束后让我留下来的……要是把画拿回来了,她还会帮我吗?说不定天天给我穿小鞋……呜呜呜……”
“噗嗤。”
顾绪轻笑了一声,吸引了在场诸人的目光,连张燕都不再鬼哭狼嚎了,低声抽噎着看着顾绪。
“五千块?会不会太廉价了?我记得我和小禾谈定的价款是八万。”(未完待续)
第134章 瘟神请出门
顾绪将长腿架上茶几,十足一副讨债人士的派头。
眸光淡淡一扫张燕,继续道:“价款是八万没错,但是,交不出货,协约里拟定的赔偿金可是价款的十倍。也就是说,我今天拿不到这画,小禾得赔我八十万哦。”
“八、八十万?”
禾母傻眼了,急急转头问女儿:“这是真的?”
“是真的。”禾薇配合地点点头。
心里暗叹了一声,觉得顾绪把金额报太高了,张燕还没怎么样呢,她娘倒是先被吓着了。
果然,禾母见女儿点头,差没当场晕过去。
“伯母,我让薇薇扶您回房休息,您放心,这儿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贺擎东双手有力地搀扶住禾母,朝禾薇使了个眼色。
禾薇心领神会,上前扶过她娘,进了主卧。
“妈,你别担心,顾先生和贺大哥是好朋友,三幅绣画组图确实能卖八万,但赔偿金没那么高的,他在吓唬燕燕姐呢。”
禾母听女儿这一解释,整个人又活过来了,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庆幸道:“幸好只是吓唬,要是真欠下八十万,你爸这几年白干了都不够还的。”
“不过,妈,你不觉得燕燕姐不说一声、就把画拿出去做人情这事太过分了吗?”
不仅做人情,还顺便小赚了一笔,想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确实过分!”禾母一想到外甥女做的这事儿就生气,“你燕燕姐真是被你大姨惯坏了,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个人卫生搞得乱七八糟不说,居然还随随便便拿人家里的东西出去卖人情。事先不说、事后还狡辩,真是……唉……”
“这事儿要换做别人,妈指定报警抓她,可说来说去,都是亲戚,妈要真的这么做了,你大姨他们还不得恨死我。可若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你受委屈。妈心里也不痛快……”
“妈。”禾薇握住禾母的手,正想说什么,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还会有谁。大表姐呗。
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上了?难不成,客厅里三个男人对她说什么难听话了?
娘俩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出去看看。卧室门被敲响,禾曦冬在门外喊:“妈。大姨来了。”
“大姐?”禾母愣了愣,转头看女儿:“你通知你大姨了?”
“没有啊。”禾薇也纳闷,摇头说:“还没和妈通气呢,怎么可能告诉大姨。”
“那你大姨怎么来了?”禾母嘀咕着。起身开门出去了。
禾薇跟在后头,经过兄长身边时,低声问:“大姨怎么来了?”
“来给她闺女送生活费呗。”禾曦冬经过绣画的事。对这个大表姐越发不待见了,揽着妹妹的肩。附到她耳边低声说:“大姨刚进门,张燕就扑过去抱着她妈的腿嚎上了,大姨的脸色可难看了,还以为咱家在怎么欺负她女儿呢。”
周彩芬这趟倒确实是来给女儿送生活费的。
虽然禾母不止一次在电话里说过,用不着专程来给外甥女送生活费,她做姨的垫付点生活费有什么打紧的,可周彩芬不喜欠人人情,于是,在接到女儿哭诉生活费不够用了的电话之后,抽了个空,来市区送生活费了。
先到了禾记木器店,听禾父说娘几个都在家里,拒绝了他的相送,循着依稀的记忆,找到了禾家所在的单元楼。
哪晓得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两眼失神坐在冰冷地砖上的女儿,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
周彩芬的心一下子揪紧,忙问:“燕燕?这是咋地了?干啥坐地上啊?”
张燕一见到她娘,满腔的委屈总算找到了发泄口,没从地上起来,就扑过去抱着她娘的大腿哭上了。
周彩芬被女儿哭得心头抽疼,再看到室内,除了给她开门的外甥外,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面容冷峻地坐在沙发上,不由问女儿:“燕燕,你告诉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听到“欺负”两个字眼,张燕哭得更伤心了。
在她的认知里,二姨一家这么待她,可不就是欺负她嘛。
为了那三幅放家里也就挂挂墙面的画,竟然联合个外人这么咄咄地凶她,不是欺负是什么!
再者,她又不是拿去扔了或是毁了,她都说了送的是科室主任,那可是关系到她今后的工作,如此重要的事,换做她爹妈,肯定也会支持她这么做的。
是以,真的看到亲妈上门了,还不得死劲哭啊。
张燕哭得越大声、越是上气不接下气,周彩芬的脸色就越难看,差没冲着禾曦冬发飙了。
好在禾母娘俩从卧室里出来了,周彩芬赶紧把矛头对准禾母:
“婉芬,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带着闺女躲在房里,让我们家燕燕独自留在外面招待三个男客,指定受欺负、受委屈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哭,这孩子在家很少哭的……”
你时时处处惯着她、宠着她,当然不会哭了。
禾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大姐,你能不能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开火啊,先问问你家燕燕,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气得都不想给她好脸色。”
张燕见矛头又对准她了,连忙抱住她娘的大腿,抽抽噎噎地哭诉道:“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那画那么值钱……我们科室的主任喜欢刺绣,我见二姨家的墙上挂着三幅刺绣的画,平时也没啥用处,就拿去送主任了,主任一高兴,答应帮我到院长跟前说好话,那我就能留在二院了。”
“就只是这些吗?”禾曦冬见周彩芬嘴巴一动,似要帮女儿开脱,冷笑地接过话:“你怎么不说这画是有主的,如今正主儿找上门了。交不出那画得赔他八十万呢;你怎么不说你把那画卖了五千块,卖得的钱全拿去买你喜欢的东西了……啧!一个下午花光五千块,还真够奢侈的……可你把钱花没了,还怎么把画要回来?实话这么说吧,大姨,燕燕姐要不是我表姐,今儿这事。我指定报警。”
周彩芬听得心头一凛。循着禾曦冬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脚边不远处那堆散落的购物袋。其中一个袋口,露出一截购物发票。上头戳着猩红的发票专用章。
她颤着手,拖着女儿挪了几步,弯身捡了起来。
发票上那串醒目的阿拉伯数字:¥,看得她胸口翻腾、眼前发黑。
“这些。真是你花掉的?”
周彩芬食指点着购物发票上的数字,咬着牙关问女儿。
张燕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点了几下头。
周彩芬铁青着脸又问:“是你拿二姨家的画卖得的钱花的?”
张燕撅撅嘴,想辩解几句,但事实的确是如此,只得又胡乱点了几下头。
周彩芬抬手就朝她脸上挥了一巴掌。
“啊——妈你疯啦!你干嘛打我!”
张燕捂着半边脸。又痛又气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她妈哭吼道:“在家从来没打过我,在别人家。为了这么点小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倒扇我巴掌了。你瞎逞什么能啊!”
周彩芬听着更来气了,劈头盖脸又往张燕头上身上挥打了几下,边打边骂:“你偷你二姨家的东西拿出去卖这是小事?你没听冬子说吗?你要不是他表姐,他早报警了,这偷人家的东西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读书读了这么多年,都读到哪儿去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在场诸人皆在心里朝周彩芬竖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承认,教出来的女儿浑归浑,这做娘的本身还是挺拎得清的。
禾母与其姐妹这么多年,她大姐什么脾性还会不知道么。
那是在两家的日常往来中、连一分一毫的人情债都巴不得算清楚的人啊,偏偏她闺女惹出了这么个混账事,没气得当场晕过去算是坚挺的了。
忙上前拉开母女俩,劝道:“大姐,事情既然出了,打骂有什么用?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追回那三幅画,要不然,我们家真要赔大钱了。”
“不行!”张燕跳着脚反驳道:“都送给科室的主任了,还怎么追回来呀!要真拿五千块去讨回来,我以后哪还有脸去实习呀,更别说想留在二院了。讨画这事儿,打死我都不去。”
“那索性就打死你吧!”周彩芬火冒三丈地冲女儿吼道:“不是你的东西,你拿出去送什么人情啊!”
“我那不也是为了我今后的工作嘛……”
“你爸送你来之前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实习,旁的事不用管,他会想办法托关系去的,你倒好,实习还没完呢,就给我惹出这种事……”
“我不就在好好实习嘛,哪里惹事了?这画的事能怪我么,既然不是自家的东西,挂墙上干什么!”张燕狠狠瞪了禾薇一眼,撇嘴道。
禾薇无语了,这都能瞎掰?
那大马路上,随便谁挥着个棍子、刀子伤人,回头还能说: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站这儿不就是让我打的、砍的么。
其他人也都气笑了。
禾母摇摇头,对张燕说:“燕燕,你要这么说,我看你还是搬回家去住吧,二姨真吃不消管你了。”
“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不待见我,我老早就知道了!”
张燕一听这么好的房子没得住了,又贵又好吃的水果不能天天吃了,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扭头向她妈告起黑状:“妈,你不知道,二姨她有多过分,不就没叠个被子嘛,她就成天说说说的,说的没完没了,还咒我日后嫁不出去。这么烦的地方,要我住我都不屑住,我这就走!”
说完,哼的一声,冲回房提行李箱去了。
众人,尤其是禾家娘仨,被她如此强词夺理又歪曲事实的告状给彻底惊呆了。
“大姐。”禾母看着外甥女冲进书房,把房门摔得哐当响,忍不住皱眉说:“我不是故意说燕燕坏话,她这个性子,真该好好磨磨了,要不然以后……”
周彩芬虽然气自己女儿惹出来的糟心事,但也不爱听旁人置喙自己女儿的不是,是以,不怎么高兴地打断禾母:“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都说不让她住了,她有这个反应也正常。”
禾母气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张燕收拾好行李箱出来,周彩芬起身说:“婉芬,那我们走了,你不用送了。回头我让燕燕她爸把五千块钱带上来。”
言外之意,那三幅画算是他们家买去做人情了。
禾母张张嘴,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你大姨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了了?”
要是买女儿绣画的不是贺擎东的朋友,而是正儿八经的买家,这定好的八十万赔偿款,是不是得自家出了?
这么一想,禾母快步追到门口:“大姐,这画可不值五千块啊,你怎么能这样……”
“可我们家燕燕就收了五千块。”
周彩芬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连推带搡地拽着女儿离开了。
禾母气得哟,眼眶都红了,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开始生闷气。
兄妹俩没辙了,老娘一生气,晚饭没准儿又要泡汤了。
屋里没别人也就算了,这不还有两个客人呢。
于是,禾薇蹲在禾母身前,柔声宽慰道:“妈,反正那画是我自己绣的,装裱材料是爸提供的,没花几个钱,你就别难受了,啊?”
“妈气的不是这个事。”禾母闷闷不乐地道:“妈气你大姨,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事情揭过去了。她就不想想,要是这画真得赔这么多,咱家怎么承受得了啊。她倒好,带着闺女说走就走,连个多余的解释都不给,还说什么五千块……当我图她那五千块啊。”
“是,咱不图!咱兜里有钱,区区五千块算什么呀。”禾薇顺着她娘的背,接道。
别说其他三人都不同程度地笑了,心情差到极点的禾母也忍不住乐了,伸手点点女儿的额,“你呀,”说了两个字,又愁眉苦脸道:“别忘了你还应承了这个先生、得给人家画呢,你大姨这么说,就是不打算去讨回来了,讨不回来你咋交货呢?唉……”
呃……
忘了还有这茬事。
“伯母放心,我和小禾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什么时候有空,再给我绣一组好了,不急的。刚刚我也是气头上,所以冲着小禾表姐说了几句重话,你们别介意才好。”
顾绪挨了贺擎东一脚,忙出声解释。
禾母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朝顾绪感激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心知对方之所以这么客气,是因为贺擎东这层关系。是以,一看都五点多了,忙留两位吃了晚饭再走:“我去做饭,你俩坐着别起,吃了便饭再走。薇薇,你给客人添茶啊,冬子,你去切个西瓜……”
于是,这天晚上,a打头的联络人聊天窗口,又冒出一组家常菜和农家味很浓的粽子照片。
附带几个十分欠扁的得瑟表情,以及又一道有奖竞猜题:“猜猜我在哪儿蹭饭?”
在线几个还没吃饭的,纷纷丢上炸弹表情,轰死他丫的!(未完待续)
ps:放心,这不是大表姐最后的下场,明天应该能看到了,因为还在俺肚子里……(抠鼻)
第135章 大表姐的下场&股神
周彩芬带着女儿回去后,也不知怎么和张富国说的。
总之,第二天一早,张富国就带着五千块钱来了禾家,把钱甩上桌后,不等禾母说什么,就告辞走了,神色带着些许愠怒。
“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先甩起脸色了。”禾母指着桌上那叠被甩得四零八落的五千块,气得脸色发白,“他以为我图他这五千块啊!要不是他们家张燕把薇薇的画拿走送了人情,能卖八万块好不好!什么德行……”
自穿越以来,这还是禾薇第一次见她娘生这么大的气。
往年回禾家埠时,和大伯娘一家闹不愉快,她娘再气闷,也没这次严重。
怕她娘因此气坏了身子,禾薇忙顺着禾母的背,柔声劝道:“妈,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没得和自己过不去,大姨他们又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了,以他们家一贯的作风,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的。”
可不是!
禾母想到她大姐一家的抠门劲,拿纸巾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无比赞同女儿的话:“对!我干啥和自己过不去啊!反正张燕不会再来我家住了,多省心,他家拿来五千块是吧?成!今儿个咱家里不开火了,下馆子吃去!”
要换做以往,从地上白捡到一百块,禾母都舍不得随便花掉。总觉得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哪怕是地上捡的,那也是天上的财神爷,看她平日积财的表现好、特地奖赐她的。要是随便花掉,下回就没这么好的运道了。
可这一次,禾母是真的上火了。
什么嘛!嫡亲的大姐、外甥女,惹出这起子糟心事。不仅不诚心实意坐下来商量求解决,反过来还甩脸色给她看,真当她是软包子、随便怎么捏都成吗?!
“瞧着吧,你大姨、姨丈这么惯着你燕燕姐,我们稍微说几句重话,他们就朝我们甩脸色、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日后有他们苦的时候……”
虽说一家四口真的下馆子猛搓了一顿。可禾母仍然气不过。在饭桌上嘀嘀咕咕抱怨了好几句。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说完这话没多久,张家就尝到苦果了。
张燕自禾家搬出去后。由张富国托人找关系,在清市二院的招待所订了个房间,想着实习期快结束了,贵点就贵点吧。熬过实习期,正式在二院留下了。就有医院安排的职工宿舍可以住了。
可眼瞅着实习期临到末尾,都不见院方领导找她谈转正的事,张燕不由急了。
这天下午趁着科室主任在办公室,张燕叩开办公室门。想找主任灵灵这方面的信息。
可科室主任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提帮她去院长跟前推荐的事,张燕憋不住了。主动提起了那三幅画的事。
主任的脸瞬间就黑了,瞪着张燕警告道:“什么画不画的?你可别乱说。那画我明明付了你钱的。你别想拿这个事要挟我,再提一遍这个事,当心我和你翻脸。”
“主任!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张燕一听急了,把那三幅画的事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接着说:“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那天明明答应我会向院长推荐我的,这会儿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三幅画的价值,一万块一幅都是少的,三幅组图据说能卖八万块,我冒着被家里斥责的风险,偷出来给你,你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你少胡说八道……”
科室主任怎么可能会承认答应过张燕的事,她当时就那么一说,谁会真的跑去院长那儿推荐她啊。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替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关系没关系、据说家里条件也不是顶好的小小实习生跑院长跟前说好话?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她拿来的那三幅画的份上,连个好脸色都不想施舍给她。白占着自己科室的实习名额,帮不了她丁点忙……
两人一个梗着脖子坚持说“你收了我的画,就得做到答应我的事”;一个黑着脸辩驳“你那画我是花钱买的,别想拿这事威胁我”……巴拉巴拉……
恨不得撕逼上一场,浑然忘了还在办公室。
办公室门外,逐渐吸引了不少听客,有路过的家属、病患,有本科室或是外科室的医职人员,总之,都纷纷竖起耳朵听八卦。
更有好事者,把这段对话录了音,不仅呈到了院长大人的办公桌,还放上了医德论坛。
这正中贺擎东下怀。
那日之后,他人虽然离开了清市,但走之前,叮嘱老吴时刻盯着张燕,主要是怕她心生怨恨,从而做出对丈母娘家、特别是对小妮子不利的事,哪知会跟踪到这么个对他来说可谓是“利好”的消息,立刻让精通论坛运作的徐海洋,把这事儿推波助澜了一把。
敢欺负他小媳妇、敢欺负他未来丈母娘一家,就该做好挨打的准备。
一夕间,这份录音从受众极小的医德论坛转帖遍了各大八卦网站,质疑医职人员、特别是清市二院医职人员的医德言论,在网路上飞了个蔽日遮天。
收到消息后的院长大人又惊又怒,勒令彻查旗下医职人员的医德修养,一旦查到有收受病患红包、变相索贿受贿的,撤销岗位职务,严重的,一律开除。引出这起幺蛾子的耳鼻喉科主任,自然被划归到了开除行列。
而张燕这个罪魁祸首,因为这个事,原本还排在中游位置的实习评估报告,被院长大人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叉,没等实习结束,就将她彻底踢出了二院大门。
不止二院,其他几所兄弟医院(譬如清市一院、三院、四院,以及鲜少有医职人员乐意去的精神病院)的一把手、二把手,在听说这个事后,也纷纷向旗下各科室传达了严肃指令:不许接收像张燕这一类的实习生。谁也不想为了这么一颗老鼠屎。坏了医院的声誉。
以至于,张燕还没去应聘呢,就被各大医院拒之门外了。
无论张燕她爸怎么托关系走后门,都没能把女儿送进任何一家正规大医院。
最后,张燕不得不跟着父母回到了梅龙桥,在村里的卫生所谋了个小护士工作。
孰料,刚到卫生所报道的当天。也不知得罪了谁。被罩着麻布袋,揍了个鼻青脸肿,要不是被人看到。估计连小命都没了。
可村卫生所这种小地方,哪里会角角落落地装摄像头啊,除了财务室象征性地装了一个,其他地方都没有。所以张燕只能哑巴吃黄连,认了这个亏。
人还没入职。倒是先在卫生所的病床躺上了。
禾薇一家听到这个消息时,六月已经走到尾声了。
禾母往娘家送仲夏节礼,听二老提起张燕落实在村卫生所,才知晓这个事。
“老二啊。你大姐一家为了燕燕工作的事,差点跑断腿,钱投出去了一大笔。结果市里的医院一家都没落实,镇上的卫生院也推说满额了不收护士了。好不容易落实到了村卫生所,还没上工,被人给打了一顿,心里难受着呢,你就甭和他们计较了,啊?”
二老早就从大女儿那里听说大外孙女没说一声就拿了二女儿家的画送人情的事了,怕二女儿心中有怨气,这趟回来,拉着她劝道。
禾母怀疑她大姐根本没把画的事说清楚,或者,专挑了对他们家有利的说了,心里气不过,说道:“我不知道大姐是怎么和你们说的,那画市值八万呢,燕燕那孩子不说一声,就拿出去半卖半送做了人情,卖得的钱还拿去自己花了,说难听点,这不是偷是什么?大姐明知道这画价值八万,拿不出得赔八十万,她啥话都没有,只让大姐夫拿来了五千块,说是作数了,那余下那么多钱是让咱家赔吗?好在画的主人是薇薇老师的大侄子的朋友,好说歹说总算没让咱家赔那八十万,可若是没有这层关系呢?我们家是不是就得背上这么大一笔债了?”
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讶色,画这么值钱,大女儿还真没和他们说过。
禾母就知道是这样。幸好她来了一趟,把这事儿说清楚了,要不然,二老嘴上没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怨她呢,家里有空房子,却不让外甥女住。
陪二老吃过午饭,见没其他什么事,禾母准备回清市了。
外甥女工作落实在村卫生所,换做以往,做姨的肯定得上门送点礼。
又听二老说,外甥女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罩着麻袋毒打了一顿,也该提点水果上门去探望探望。
可出了这么个事,别说她心里不痛快,她大姐一家也刻意避着她,生怕她上门去追讨那画似的,索性当不知道这个事了,还能省点开支呢。
禾母腹诽着,告辞二老,径自回了清市。
老话说:经一事、长一智。打从这个事以后,禾母不再随便应承亲戚上家里长住这种事了。
譬如她弟弟、妹妹从她大姐那里听说自家房子大,想送各自孩子来市里念小学、初中,又担心年纪小在学校里寄宿吃苦头,便想住到她家来,被她一律给推了,省得再闹出这等不愉快的事。
禾家的书房,在张燕离开后,重新布置回了原样。
原本挂梅兰菊三幅绣图的地方,如今挂的是“宁静致远”四个书法字组成的三连画。也是禾薇自己的作品,不过没再做成绣画,就书法字和水墨画的结合,完了又花了几天工夫,敲敲打打的装裱好后,挂上了素净的墙面。
电脑也从她房间搬回了书房。
主要是放在她房里,禾曦冬进去用不方便。
兄妹俩忙了一个双休日,总算把书房给拾掇干净了。
过了这个双休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中考了。清市一中的教室也贡献出来做了中考考场,所以这个双休日,禾曦冬难得没补课。
禾薇收拾完书房,又顺便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房间。热出了一身汗,想着离晚饭还有点时间,便拿了浴巾、换洗衣服,进浴室冲澡去了。
禾曦冬啜了口禾母昨天煮好后冰在冰箱的酸梅汤,惬意地点开网页,准备登陆自家的木器网店,无意中点到角落一个小图标。弹开了妹妹一直在用的炒股软件。
乍一看。惊呆了,嘴里的酸梅汤,顺着微张的嘴角。缓缓溢了出来,直到滴湿胸襟,才猛然回过神。
“薇、薇薇——”
他抹了把嘴角,“嗖”地从电脑椅上一蹦而起。捧着杯子,从书房冲到客厅。差点撞上从厨房出来的禾母。
“大呼小叫地干什么!”禾母数落了儿子几句,“当心把酸梅汤晃出来。”
“不是啊,妈,我找薇薇。咦?她人呢?”
禾曦冬一口气喝完余下的酸梅汤,搁下杯子,四下找妹妹的身影。
“这不在洗澡呢嘛。你也是,汗涔涔的。等不及了就去里面的卫生间洗吧,这副样子别给我往沙发上躺,臭死了……”
禾曦冬激动地跳着脚:“哎呀呀呀,我等不及了……”
禾母像看猴子似地看着儿子在客厅中央上蹿下跳,就差没伸出手探上儿子的额,问一句:“你没病吧?”
禾曦冬可没空理他娘,见妹妹冲完澡,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嗖”地一下窜到她跟前,抑制着满腔的激动问:“薇薇薇薇,你那个账户上的金额,真是炒股炒出来的?”
“什么金额?什么炒股?”禾母纳闷地插嘴问:“你两兄妹在搞什么名堂?”
禾薇也被他问的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兄长问的应该就是她炒股的事,于是点点头说:“是啊。”
严格说,是系统君炒的,她不过就是个听令行事的操盘手。
“啊啊啊——”
禾曦冬激动地俊脸绯红,跳着脚连吼了几声“啊”,以示心中的激动和仰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妹妹自三月份领到身份证后,才开始学着炒股的。
第一次投进股市的资金是两千块,那会儿他记得自己还劝过妹妹来着,让她拿两千块试试水就好,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投进去,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何况他们还只是初涉这一领域的学生,没那么多精力时间来操控的,闲时适当地学学玩玩就行了。
当时妹妹怎么说来着?
——“哥,你放心好了,上大学之前,我就拿这两千块试水,不会再往里投钱的。”
正因为记着这句话,他铁放心地让妹妹自由炒股,从不过问她账户里的钱是盈是亏。
也因为这个事,他在物理竞赛结束后也开了个账户,学妹妹投进去了两千块,不时也会操作一番,盈时有,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亏的,不到三个月时间,两千块缩水成了一千一,只好当是交了学费。
相信初入这一行的新手,十之七八都交过学费,没啥好脸红的。所以也就没问妹妹她那两千块到底是盈了还是亏了。万一亏光了,他这一问,岂不是揭她伤疤嘛。
孰料,三个来月没过问,刚刚在妹妹的股票账户里随便一瞄,那明晃晃的五位数,还是四舍五入能归到六位数的五位数,差点噎得他被酸梅汤呛到。
尼玛这才多久啊,妹妹投进去试水的两千块蹭蹭蹭地涨到了五万块,难不成她挑的股三天两头都在涨停吗?
越想越激动,扯住妹妹的胳膊就往书房跑:“来来来,给哥说说,你挑的都是哪些股啊?怎么看它们的好坏啊……”
禾薇好笑地任由兄长拖进书房。
不过他问的那些问题,她正好平日里都有记录,用不着多费口舌讲解,直接拿出笔记本递过去:“哥,这是我的炒股笔记,你拿去看吧。”
其实哪里是她的,都是系统君让她操作、她怕记不住那么多,逐笔逐句记录下来了而已。
不过事后回过头去翻看,倒真成了一本绝佳的炒股笔记。
珍贵度,从她兄长抱着它如同抱着价值千万的古董那般小心翼翼就知道了。
跟着兄妹俩进书房的禾母,这才知道自己一对儿女居然都在股市里翻腾,虽说也挺为女儿自豪的,两千块投入股市,不到四个月就赚了二十倍不止,可自豪之余,又不免担心:“你俩还在上学呢,搞这个不会影响学习吗?特别是冬子,明年就高三了,临门一脚可千万别出岔子啊。”
得到兄妹俩一致的保证,禾母又想到了输的家底不剩的禾老大,继续念叨:“这玩意儿是不是和赌博一样啊?一开始给你点甜头尝尝,回头一下子把你赚的全部倒回去不说,还得贴进去不少啊?那还不如别碰了,像你爸那样踏踏实实干活赚来的钱才最安心……”
“妈,我保证不再往里投钱,您放心好了。”
【对!就两千块股本,看本君把它炒到多高。】
系统君已经完全对股票着迷了。
要不是禾薇一再拘着它,天天涨停都不是问题。(未完待续)
ps:5k大章奉上。本来想再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等晚上回家了再发。可刚刚看到一个读者的评论,心里很不舒服,没看几章,就爬上来骂作者极品,这算几个意思?大表姐极品我承认,但这种极品现实社会中不是没有,我就遇到过一个,所以稍加润色之后写到了文中。看文看愉悦,亲们看得不爽,可以就情节讨论、发牢骚,我都接受,但请不要攻击作者本身,我们码几个字很不容易,觉得好看,请继续支持,觉得不好看,弃文了我也没意见,但请互相尊重。
第136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自从得知儿子女儿都在炒股后,禾母每天的例行事项又多了一件——看电视里的股票新闻或是听收音机里一些个专业评论员分析股市行情。
而禾家每天的晚饭桌上,话题也多了一个,那就是股票。
不过禾母这点数还是有的,关心儿女手头捏着的股票是一回事,但不会因为盈了或亏了就很明显的表达出高兴或是不高兴的情绪。
虽然充作股本的两千块,在她看来也不少了,但想想儿女替家里挣来的钱,不知是两千块的几倍了,也就不拘着他们了,不过适当的叮咛还是有的,首要一点便是:决不能影响学业。一旦发现成绩有下滑现象,绝对会不遗余力中止他们这项爱好的。
这还用禾母说嘛,兄妹俩向来都是这么操作的,只不过如今在家中过了明路而已。
禾父禾母因为不懂股票,哪怕天天看电视新闻、听电台评论,也搞不灵清那些个专业术语,顶多在饭桌上问一声“今天股市行情咋样”,其实不是真的问股市行情,就是问问俩孩子买的股票涨没涨。
有禾薇在,哦,不,应该说是有系统君在,难有跌的时候。
当然,为了装装样子,不时也会小跌一回,但要不了几天,就会抓住一支涨势喜人的股票,然后分分钟就能把先前小跌的那部分资金给涨回来。
所以通体而言,兄妹俩的股票账户,一直在以喜人的涨势,蹭蹭蹭地往上攀升。
如此一来,禾母的心情大好。心情一好。兴致也跟着上来了。
这不正好夏天嘛,绿豆汤、酸梅汁解渴是解渴,可喝多了也容易腻味不是?
于是,禾母问水果店的老板娘讨了一份家庭自制冰淇淋的配方,没事就捣鼓女儿爱吃的牛奶冰淇淋。
嗜好美食的贺许诺童鞋,一听说禾薇家有自制的美味健康冰淇淋,一考完期末考。揣上暑假作业和课外书。三天两头就往禾家跑。
挖一勺牛奶味香浓、面上撒着碾碎的杏仁末的冰淇淋,幸福地直眯眼,直到小汤碗满满一碗的冰淇淋被他挖到快见碗底了。才想起来该给老大发条信息吱一声的。
可这点残渣哪还看得出冰淇淋的原样啊,怎么破?
贺许诺视线一扫,瞄到了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冰淇淋碗、腿上摊开着一本刚从图书馆借来的《海内外刺绣大观》的禾薇。嘿嘿一笑,搁下手里的碗。拿出手机,“咔嚓”一声,给禾薇来了个娴静的侧影特写。
“圆圆?”
禾薇听到拍照声,茫然地转过头。不解地眨了眨眼,问:“你拍照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随便拍拍。”贺许诺摆摆手。又给禾薇手里的冰淇淋碗来了张近距离的特写。
“你这么快就吃完啦?”
禾薇这才注意到贺许诺搁在茶几上的小碗。两人同时盛的冰淇淋,她还没吃几口。英俊的少年却已经吃得渣滓都不剩了。
“下回别吃这么快,当心闹肚子疼。”
禾薇被“贺许诺两分钟就干掉一碗冰淇淋”这事儿一打岔,忘了少年偷拍她的事,起身去厨房拿来一壶凉白开,叮嘱他过会儿多喝水。
贺许诺乖乖应了一声,借口去书房上网,把刚刚拍得的照片,如数发给了他老大。
贺擎东这会儿刚从训练场上下来,擦了把汗,正准备回宿舍冲澡,听到私人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短信进来的提示音,忙拿出来看。
一看移不开眼了。
照片中的人儿,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书,乌黑的长发连同养长的刘海挽了个发髻,松松盘在脑后,露出的额头光洁饱满。
仔细一看,左手捧着一个磨砂玻璃材质的小汤碗,汤碗里盛着的好像是冰淇淋。另一个手拿着个不锈钢小汤勺,轻轻咬在嘴里。
书上不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可他这是几天了?大半个月总有了吧?
真不知道以前一别大半年见不到面是怎么熬过去的,如今一个月都没到,就心头空空落落的无时无刻不想她了。
“这就是阿擎女朋友啊?长得很靓啊。”
一起训练的队友,见他对着手机直发呆,凑过来瞄了一眼,恍悟地笑开了。
贺擎东被他们笑得耳根升温,清清嗓子,佯装淡定地收起手机,说了声:“下午休息,我出营一趟。”
“该不会抵不住相思,跑去和女朋友约会吧?不是说在清市吗?一个下午打来回,赶得及?”
虽然贺擎东不曾提过禾薇家住哪儿,但从他过去三年里,一有假就往清市跑的记录,谁还猜不出来啊。
“你们想太多了。我是有事去海城。”
他是真有事去海城。
前几天接到开发商电话,说是他定的那套离海城一高只有四百米的精装修二居室可以交房了,所以想赶在暑假前把手续办妥了。
拿到钥匙后,让钟点工去打扫几次。虽说是精装修,可开发商不会帮你打扫的一尘不染的。
卫生搞干净了,再搬点绿色植物进去。通风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到九月份开学了,然后把软装拾掇齐了,小妮子开学前还能去住上两天。
这么一思定,贺擎东回到宿舍冲了个澡,换上外出服,拿上交房所需的证件材料,再者就是手机钱包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前往停车场的时候,他盯着手机屏上小妮子的照片,越看心越痒,忍不住拨出了电话。
禾薇吃完冰淇淋,翻完腿上的书,瞄了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半了,起身来到了厨房。
灶火上熬着骨头粥,这是他们家今天的午饭。
她娘今天跟着水果店的老板娘去城西一家新开没几天的综合大超商采购去了,说是超商一楼有家很有名的木器商行,顺便还能帮她爹看看木器的新花样。其实就是两个家庭主妇在家闷久了想出去逛逛。好在水果店老板娘有车,新开的大超商又是中央空调,不至于中暑。
打开冰箱看了看,下粥菜有她娘做的醋花生和糖醋萝卜,想了想,拿出了一颗紫甘蓝、一颗青椒,又拿了几株香菜,准备再做道甘蓝拌青椒丝和香菜拌牛肉。夏天还是凉拌菜开胃。
洗净双手,正准备切青椒丝,贺许诺举着手机探头进来:“薇薇姐,我老大电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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