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真是好算计
老太太见说漏嘴,支吾道:“没啥没啥,就是琴琴那孩子吧,惹了点小祸,手机被人扣下了……薇薇打不通就别打了,在家等会儿吧,琴琴该回来了。”
老大家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把这个事说给另两个儿子家听,说是大过年的,丢脸又晦气。她要是这会儿说了,回头大儿媳妇指不定怎么和她吵呢。唉,人老了,不想惹那个嫌。
禾母总觉得老太太话里有话,眉头皱了皱,说:“阿姆,不是我说美琴那孩子的坏话,她刚刚上来了一趟,当时薇薇几个都还在睡,我因为和二嫂约好去早市,见美琴在,就没锁门,可回来听薇薇说小狗不见了,建顺楼上楼下地找了一遍也没找着,就想来问问美琴,不知道是不是她带出去遛了。带出去没事,可不该不和我们说一声啊……”
“婉芬你这话啥意思?”禾大伯娘昨天跑去问娘家借钱,结果只借到五万块,还被俩嫂子合力撺掇着写了份借条,心里不爽得很,一大清早又被楼下的动静吵醒,带着起床气满脸不悦地下来,听出是三妯娌的声音,正想酸上几句,不成想三妯娌竟然在诬陷她家美美,火气上涌,腾腾腾地冲到楼下,指着禾母尖声质问:“你的意思是我家美美偷了你家狗了?”
禾母忙解释:“大嫂,我没说她偷,我就是想找她问问,是不是带我家狗出门了……”
“你刚才那话就是在说我家美美偷你家狗!”禾大伯娘叉腰大骂:“没凭没据的,有你这么说人的么!你让美美以后在小区怎么见人?你说你是不是想逼死她?啊?她到底哪儿得罪你这个小婶了,你就这么想害她?她要真是小偷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这简直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本就不擅吵架的禾母,气得嘴唇直哆嗦。
老太太头疼地拉开两人:“唉哟!大过年的吵啥吵啊!被邻居听到真该笑死了!”
“阿姆,哪是我想吵啊,是人家上门逼我吵啊!美美是怎样的人我这当妈的还能不清楚?贪玩又爱花钱没错,但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哦!自家的狗不见了,就说我家美美偷的,那家里的钱不见了是不是也该怪我们没帮你们把好门啊?这什么人啊!你还是她三婶呢!做婶婶的这么说侄女,不是戳我这当妈的心窝嘛!我不活了啊我……”
禾大伯娘闹场吵架有一套。禾母那点战斗力,到大妯娌跟前,妥妥的战五渣。
老太太有心想劝个架,无奈嗓门没大儿媳大;老爷子去河边散步了还没回来。最后还是禾老大,被骂声、哭嚎声引下楼,见自家媳妇坐地上撒泼,没好气地一声吼:“闭嘴,有话不能好好说!”总算把场面控制住了。
禾薇不是不想管她娘和大伯娘的口水仗。可就在她听了系统君的提议,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准备把余下那只电子追踪蜂放出去寻找珍珠下落的时候,之前那只电子蜂突然来了信息反馈。
被她收在空间的“蜂巢”刚握到手上,液晶屏就亮了起来。
原本只显示日期、时间以及天气等生活信息的屏幕,如今被一副缩小的地图所取代。闪烁的红点表示偷鸟贼的下落。
照着说明一点一点地放大地图,意外地发现,偷鸟贼此刻的下落竟是在华国和缅国的交界处。
难怪这么久才来消息,敢情是追着人家翻山越岭、横穿大半个国度飞去缅国边境了。
【这下相信了吧?这套追踪器是好用的。所以不用担心找不回小家伙,让电子蜂嗅嗅小家伙的气味。放出去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禾薇无暇和大伯娘他们争辩珍珠究竟是不是禾美美带出去的。她只想尽快把小家伙找回来。虽然相处的日子不久,但她已经把它当成家里一员了。无论什么原因,当务之急是先把它找回来,完好无损地找回来!
“妈,我先回家了。”
她和禾母说了一声,匆匆跑到家,让电子蜂绕着果篮狗窝嗅了一圈,然后放它先走。自己换了双外出鞋,带上手机、钱包。
禾父见闺女匆匆进门、又匆匆出去,跟出去想问问情况。却见电梯已经下到一楼了,想了想,折回家喊醒儿子:“你妹妹那狗不见了,她出去找了。你不是有手机吗?赶紧跟去看看。”
禾曦冬一边穿衣服,一边听他爹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愤愤道:“肯定是禾美琴搞的鬼!”
“废话就别说了,先去同你妹妹汇合,把狗找回来再说。我去你大伯家看看,你妈下去大半小时了还没上来。听你妹说两边吵起来了,这可真是……”
爷俩兵分两路,一个带上手机、车钥匙,提着睡眼惺忪又硬要跟着一道去的圆圆,出门找妹妹;另一个去老大家看情况,可别大过年的闹得两家不愉快才好。
禾薇刚走出单元楼,就收到了电子蜂的追踪信息:小家伙目前在一辆车上,正往西山方向前进。
至于什么人带走了它,禾薇此刻无暇去想。
快步走出小区想打车。可惜锦绣名苑的位置,又是这个时间点,拦到出租车的可能性很小,正想往家打电话,让她爹或是兄长开车送她去,可又担心他们问起她咋就这么肯定小家伙被带去西山了该怎么解释?
正两难,身旁停下一辆车,大武从驾驶座探出头:“小禾!这么巧?上哪儿呢?我送你。”
禾薇来不及多想,跳上车对大武说:“大武哥,你方便送我去西山吗?”
“好嘞!”
大武油门一踩,车子“嗖”地飞了出去。
旅馆老板趴在柜台前,两眼瞪得铜铃大,喊来媳妇说:“你不是说这俩男的是一对儿吗?怎么刚跑出去一个,接了个小姑娘上车走了。另一个……”他指指天花板,意思是还在楼上。
“纳尼?”老板娘在姐姐妹妹的群里新学了个词,觉得时髦,有机会就用,摘掉敷脸的热毛巾,惊讶地张大嘴:“哦买噶!不会是小俩口吵架了吧?故意拿别个女孩子撒气?电视里不是经常这样演的么。啧!果然是年轻人啊。好有活力……”
旅馆老板:“……”吵架就是活力?活力你妹!“赶紧做早饭去!肚子饿死了!”这才叫活力!
楼上房间里,大马金刀地坐在电脑显示屏前边留心小区动静、边吸溜着泡面的冯铭同志,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响嚏,鼻孔吸溜进一根面条。呛得他眼泪鼻涕一起下。正要找张餐纸巾擦擦,蓦地看到禾家的车子驶出小区门口,立马和大武联系:“禾家出车,可能跟你们后头了。”
大武“嗯”了一声表示收到,转头看了眼握着手机发短信、不时瞄一眼腕上的智能手环、心神明显不宁的禾薇。试探性地问:“小禾,大清早的,你去西山干啥?”
他刚和冯铭换位子,他守显示屏,冯铭去睡觉,结果还没调整好坐姿就看到禾薇神色匆匆地出现在镜头前,似乎想打车。
大武想着小禾反正认识他,就让冯铭留在房间,自己索性由暗转明得了,也好就近保护禾薇。看她这么急急慌慌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禾薇抿了抿唇,说:“珍珠……也就是贺爷爷送我的小狗,被人带去西山了。”
大武虽然有些没搞懂,老首长派他们来,要他们提防的不是偷鸟贼吗?怎么又蹦出个偷狗贼?随即想到那可是老首长送的狗,不管是冲着狗来的,还是冲着人来的,被他逮到,绝壁要他们好看!
提醒禾薇“坐好”,油门踩得越发深猛。
好在锦绣名苑这一片通往西山的路。基本都是新路,虽然已经全面通车,可因为知道的人还不多,又临近除夕。大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行人。三岔、四岔道口虽然装有红绿灯,然而大多数都是摆设,也省了大武背负“闯红灯”的不良记录。一路飙驰而去,让收到妹妹短信后跟着来的禾曦冬看傻了眼,忙让圆圆和妹妹联系。
“姐你坐谁的车啊?怎么开那么快啊!眨眼就没影了。目测有120迈了吧,这可不是高速。开这么快多危险,姐你慢点儿……”
“没事的圆圆,是大武哥,他捎我过去就行了,你和哥先回家吧,我找到珍珠就回来。”
禾薇挂了电话才想起问大武:“大武哥怎么会在禾家埠?是来出任务的吗?难怪那天我好像在机场瞄到你,当时还以为眼花……”
大武默默地挥了把汗,顺着禾薇的话接道:“嗯嗯,就是来出任务的。”
“那忙完了吗?不会耽误你正事吧?”
“忙完了忙完了,这不正找地方落脚缓几天,恰好碰到你,也是巧了。”
“找地方落脚啊,可我家小区附近好像没什么住宿的……哦,对面好像有家开门营业的旅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等下回来我带你去问问,要不行就住我家,就是挤点儿。”思忖着二伯家倒是有空房间,实在不行找二伯家借宿几晚,总不能让大武没地方睡觉吧。
大武呵呵笑:“这事不急,先把小狗找回来再说。”
禾薇点点头,不再多话。这么快的车速,可不能分心走神。
大武的车技可是部队里练出来的。再难走的山路,到他手上照样轻松搞掂。何况是平整又空旷的新路,不到一刻钟,就顺利抵达了西山脚下的茶庄。禾薇手腕上的“蜂巢”,显示珍珠被带到了这里。
原本还有点怀疑,这茶庄瞅着挺正规啊,不会是电子蜂反馈出错了吧?刚顿了顿脚步,就听到茶园方向传来禾美美娇滴滴的嗓音:“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上网查,这玲珑犬名贵着呢,比你们那什么田园犬贵多了……”
禾薇悟了,敢情真是她大小姐搞的鬼。不由加快脚步朝茶园入口走去。
禾美美提着还在昏睡中的珍珠和狗主人讨价还价:“是吧?这狗是玲珑犬没错吧?市面上买买至少得二十万,你那狗十五万,我把它给你,你是不是应该找我五万块?”
痛丧爱狗的章志峰绷着个脸没吭声,他身旁的何亮气笑了:“我们让你赔狗了吗?这么值钱就带回家养着去啊!谁稀罕!让你赔钱,你拿只狗过来抵债干啥?咱们这儿是茶园,又不是当铺。”
禾美美被说得红了脸,瞅了一眼酷酷的章志峰,往前几步,扭捏着腰肢,柔声细气地说:“可我家……我爸的木器店需要资金周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你那狗,”
接收到对方射来的吃人眼神,禾美美吞了口唾液,立刻熄了勾搭的心思,这男人哪是星座书上说的闷骚型啊,分明是不解风情,她都委曲求全到这份上了,还这么不给面子。那狗又不是她一个人吃的,那么多人分享呢,偏偏吃定她。越想越委屈,扁着嘴说:“那狗又不能全赖我,我自忖很尽心尽责地弥补了,都把我家值钱的玲珑犬抱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嘛!大不了就这么赔给你们,那多出的五万我也不要了……”
“禾美琴!你不要太过分!”禾薇在不远处听得眼睛都气红了。
起先还道禾美美是来显摆、炫耀的,哪晓是来赔偿的。拿自家的珍珠来赔她吃掉的狗肉,可真是好算计!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更让人气愤的是——
“你是不是给珍珠下药了?”
禾薇跑近了才发现珍珠是被禾美美捏着脖子提手上的,大幅度地甩来甩去都没反应,心疼地不行,伸手想要抱回来,被禾美美躲开了。
“你怎么会来的?你跟踪我?”禾美美看到禾薇时,心里不禁发虚,可想到那庞大的十五万,又狠起心肠,扬高手臂说:“什么珍珠不珍珠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狗是我家的,我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你管得着吗?!”(未完待续。)
第433章 必须严惩!
禾美美今天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不,应该说是昨晚一宿没睡,翻来覆去地想怎么把三叔家那狗给带出来。
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却被隔壁家养着的公鸡给闹醒了,脑海里蓦地跳出一个主意:早上这时候,肯定没人围着玲珑犬打转,想办法把它偷出来不就好了?
于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怂恿老太太煮了一大锅豆茶,借口去喊三叔一家下来喝豆茶,跑上楼探情况。
正巧碰上三婶提着垃圾袋、挎着菜篮子出门,三叔和堂妹他们都还在睡,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总算帮到她了。禾美美心里一阵激动,拿出事先准备的肉糜,顺利把玲珑犬诱到了手。
那肉糜掺着她从老太太房里顺来的安眠药,吃下去不到一分钟,小狗就昏昏沉沉没动静了。
她当时只想着速战速决,就把小狗揣大衣口袋里,回家拿上钱,还用她老爸的手机雇了辆黄鱼车,马不停蹄地来了西山。哪知会被堂妹发现并一路跟来,坏她好事的人最讨厌!
禾美美怨愤地举高小狗,对禾薇说:“你想要它也行,替我把十五万债还了。不然我就把它摔死,你我谁也别想好过!”
禾薇点头:“十五万是吧,你先把珍珠还我,我给你钱。”
“哄我呢!”禾美美眼睛一瞪,打死她都不信禾薇能拿得出十五万,“先把钱取来,一手交钱一手交……狗!不然我就捏死它……啊——”
“它”字刚出口,禾美美掉进了一个大坑。或者说,掉进了一个陷阱,陷阱口因为铺着干草、枯枝,很容易让人当平地踩上去。
“哇哈哈哈!媳妇掉我怀里了!大哥大哥!我真的抱到媳妇了!啊哈哈哈……好软好香啊……”陷阱里立马荡起一串年轻男子欢快的笑声。
以及禾美美带着哭腔的尖叫:“啊啊啊啊——你谁啊!放开我!呜呜呜!我的脚……我的屁股……疼死我了……”
“媳妇不哭不哭,我给你揉揉,我给你呼呼,不疼了吧?哈哈哈!媳妇你好漂亮……”
“你滚开!滚开!离我远点儿……”
“你是我媳妇。为啥要远点儿?我妈和我奶都说了,媳妇就是搂怀里一块儿睡的。你看你自个儿跑来我的秘密基地,不就是来找我睡觉的吗?哈哈哈哈……”
禾美美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刚掉进陷阱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起初被男人宽厚硬实的胸膛激得心神一荡。可转头发现对方竟是个流着哈喇子的成年智障,吓得她脸色都白了,偏偏陷阱又深,怎么都爬不上去,想到堂妹还在外头。颤着音色扬声喊:“禾薇——薇薇——赶紧把我拉上去啊……”
禾薇哪有心思管咎由自取的禾美美,她刚刚被小家伙吓得人都不会动了。
禾美美掉下去的同时,手里的小狗脱飞了出去,像断了线的风筝,差点就受地球引力直直摔地上了,幸好被就近的何亮腾空扑到了怀里。
“多亏我眼明手快!要不然这可怜的小东西要和阿峰家的图图作伴去了……”
何亮笑嘻嘻地把小狗送还禾薇。
看得出来,这小东西真正的主人应该是眼前这个长相清丽的女生,而非刚刚那个张口闭口就要“摔死它”、“捏死它”的女人。那种人如果是狗主人,那可真是狗门不幸。
“四年没见,何大头你怎么依旧这么爱臭屁啊!”大武笑着走上前。
何亮认出是大武。欣喜地拖着长音喊:“哟呵!武——大——郎!”
大武的脸“咻”得黑成锅底灰。郎泥煤啊!老子哪点像武大郎了!
何亮哈哈大笑。
一旁的章志峰也弯了弯嘴角,上前在大武肩头捶了一拳:“好久不见。”
大武放过何亮,疑惑地问章志峰:“峰哥,你不是去特行队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你、你负伤退役啦?”
章志峰摇摇头:“不是,我主动退役的,家里缺人手。”
三年前,他爹和弟弟两个出车送茶叶,被一辆迎面驰来的黄沙车撞翻在地,他爹当场死亡,他弟的命是救回来了。可脑子伤着了,二十二岁的年纪,心智却幼稚得像个六七岁的孩童。剩他娘和奶奶两个女人操持家计,他看了心疼。只得放弃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入队资格,回老家扛起了他爹耗了半辈子心血的茶庄。
大武恍悟道:“原来你那么早就退役了啊。”
“嗯。”章志峰点了点头。
何亮深知他不想一遍又一遍回忆家里遭逢的惨事,一把勾住大武的脖子,制止他絮絮叨叨的提问,压着嗓门笑谑道:“武大郎你行啊!找了这么个亮眼的丫头做女朋友。”
大武翻了个白眼:“别瞎说!我这是任务,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而且那主你们都认识。”
“谁呀?”何亮好奇地催他快说。
章志峰也偏头等着大武爆八卦。
大武朝禾薇瞥了一眼,见她正专心喂刚刚醒转的小狗喝清水,清清嗓子,凑到两人耳边小声说:“老首长的那位,特行队的……”他竖起大拇指,寓指贺擎东。完了叮咛道:“老首长派我来保护她,但她不知道,你们可别说漏嘴。”
何亮和章志峰心领神会地齐点头。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站上头聊天也不把我拉上去……”禾美美尖锐的叫嚣再度从陷阱里传来,“禾薇!禾薇你个死丫头!耳朵聋了嘛!还不赶紧把我拉上去!……救命啊——救命——”
“媳妇媳妇为什么要上去?这里不是很好吗?来来来!我们一起过家家……”
“……”
何亮忍着笑,拿胳膊肘捅捅章志峰:“你家阿杰怎么又钻陷阱去了?大清早的,也不看着他,不怕着凉么。”
章志峰见惯不怪地耸耸肩,说:“大雪压山的时候都没拦住过他,何况这两天天气还不错,昨儿刚央着老柴给他铺了厚厚一层茅草,不仅不冷还挺暖和。”
“噗!敢情你已经实地体验过了?”
“这不叫体验,是做客。”章志峰抽了抽嘴角,拿他那个心智六七岁的弟弟一点办法都没有。
“拉不拉上来这个问题我看还是交给这位小美眉吧。”何亮见禾薇望过来,笑眯眯地朝她招招手。
禾薇抱起恢复清醒的小家伙想了想。刚才要是没听错,禾美美应该是欠了他们一笔钱。一次性掏出十五万,对此刻的她来说,不是件难事。若是此前禾美美老实问她借,她不至于不肯。可经过珍珠的事,她对这个大堂姐失望透顶,才不想帮她收拾烂摊子。
以前总想着家和万事兴,可今天的事告诉她:有些人,无论怎么迁就、宽容,都不会感念你的好。既如此,干啥还要忍?连《左传》都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麻烦你们给她父母打个电话,让家长过来谈吧。另外,我想报警,我家珍珠被她偷到这里抵债,这个事还得由警方来主持公道。”凭她和她娘的那点战斗力,想辩赢没道理也能给你拧出几分歪理的大伯娘娘俩那简直难如登天。
“找家长?报警?好啊!”何亮不知想到什么主意,笑得贼兮兮地附到章志峰耳边嘀咕了一通。
章志峰无语地瞪他。
何亮抖着肩闷声笑。
禾薇和大武茫然对视,完全不懂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警察来得很快,也许是路近,也许是章家熟人的缘故,总之,报警电话拨出去不到三分钟,就有警车拉着警报十分有派头地赶到了现场。
大武看到来人,眼前一亮,欣喜地冲上前:“超!人!王!”
“嘿嘿!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武大郎你小子还干老本行哪?”
王超和章志峰、何亮以及大武都是同一批入队的,也曾俩俩搭档地出过几次任务,革命感情自是不浅。直到四年前,章志峰去了特行队(虽然最终没去成);何亮转业回乡,说是继承了他爹的衣钵——何氏木材加工厂,厂子因为就在西山,所以一天到晚和章志峰混一块儿,晚了就往家打个电话直接宿这儿;王超因为家里人的反对,不得不从危险的特种兵转岗做了片儿警,恰好分在西山派出所;唯有大武依旧留在队里拼搏,两年一次重伤,才不得不领着抚恤金退役,没想老首长慧眼识英雄,把他喊去赚外快,这才没有丧失对生活的积极性。
“哈!就你这娃娃脸还英雄?别那么自恋了武大郎!”王超揽着大武的脖子爽朗大笑。
大武送了他一记手拐子,“严肃点!我说真的,老首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恩同再造,所以他老人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他送小禾的狗被下药、还被偷来抵债,这事必须严惩!绝不能姑息!”
“这还用你说!”王超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随行的两名警员,一前一后走到陷阱边,拉上禾美美之后,“咔嚓”往她手腕上了手铐。(未完待续。)
PS: 我很拼,真的!昨天上传后其实很累了,看到和氏璧又鸡冻得大半夜不睡觉,把这更赶了出来,晚点再上加更。谢谢彼岸花開蔠是傷的和氏璧,么么哒!也谢谢其他投月票和打赏的亲们,看到乃们的评论了,莫方!恶人恶报,这次肯定让禾美美受到教训。写这个梗,不止想让禾美美蹦跶不起来,还有其他的,亲们看下去就知道了,别弃啊,俺会伤心哒!周日快乐!(* ̄3)(ε ̄*)
第434章 赔偿or嫁人,选一个!
禾美美不是没听到警车声,但她完全没联系到自个儿身上,或者说,根本没意识到不经禾薇家同意、偷带小狗来抵债的行为是犯罪,当下被刺激得不轻。
手被铐住了,脚不是还自由着吗,跳着脚骂铐她的两个警察:“你们疯啦!铐我干啥!不是应该拷这个白痴吗?”
她指的是章志峰的弟弟章志杰。
“你们问他,这陷阱是不是他挖的,害我莫名其妙跌一跤不说,还、还抱我摸我,就算白痴不用坐牢,也总该赔偿我的损失吧……”
“要损失是吧?行!既然我们家阿杰抱了你摸了你,我这个做娘的将就点,你嫁过来做他媳妇吧,也省得传出去找不着人家要你。”章妈妈搀扶着章奶奶从屋里走出来,先前发生的事,何亮已经快人快语地和她们说了,听到禾美美一声一口“白痴”、“白痴”地喊自家宝贝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昨天的狗肉债、今天的侮辱债,两债合一,就拿你这个人来抵吧。咱章家别的不愁,就愁阿杰缺个媳妇。虽然你那模样不太合心意、脾气又差,但好在是个女人,给阿杰传宗接代总归还是能用的。再者,你爹妈没教好你,婆家来教你什么叫尊重、什么叫礼貌。
禾美美有惊又怕,惊的是章家竟然打这个主意,怕的是万一来真的,她怎么办?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傻子!这么大岁数了还流着哈喇子傻笑兮兮,明显是脑子有问题,不是智障就是白痴,她又没骂错,章家人自己接受不了也不能抹杀这个事实啊。
这时候,禾大伯俩口子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随行的还有禾父、禾母、禾曦冬、圆圆,以及禾二伯一家三口。总之,除了二老,老禾家的人全到齐了。
一下车,禾大伯娘直奔女儿:“美美!美美你咋地了?咋搞得这副德行?到底谁欺负你了?”
禾母等人则直奔禾薇:“薇薇?怎么回事?珍珠呢?不是说追着小狗来的吗?”
禾老大两边都没去。而是走向铁青着脸的章家人。
下海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何况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是个年轻男人,从现场看来,想必就是这四个当中的一个了。
没等他走近。何亮竹筒倒豆子的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禾美美昨天领着几个同学把章家的宝贝田园犬烤了吃了;今天一大早带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狗过来说要抵债,听得禾老大俩口子脸色又红到黑再到青。
王超做为警方代表,站出来斡旋调停:“既是两桩案子,那就一桩一桩解决吧。先说章家的狗肉被烤了吃的案子。章家这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要么是赔钱,要么就把闺女嫁过来做章家二小子的媳妇。两家成了姻亲,这宰狗烤狗啃狗肉的事也就算了,毕竟现在结个婚,聘礼也要不少钱……”
“什么!!!让我家美美做她家傻小子的媳妇?”禾大伯娘一听章家人的要求,竟是要女儿嫁给流着哈喇子的傻小子,气得口没遮拦道:“我家美美以后可是大明星!拍电视、拍电影,还要去国外领奖的,哪是你家傻儿子配得上的!”
章奶奶和章妈妈打从家里开了茶庄。接待的客人、经手的琐事多了去,禾大伯娘这类泼辣型客户碰到的也不少,战斗力显然不是禾母这类战五渣可以比的。何况又是婆媳联手,不说打败天下无敌手吧,对付禾大伯娘一个人还是毫无压力的。当即,胸脯一挺、往前一站,相继喷道:
“呸!你闺女算个什么东西!还明星!她这样的要是成明星,那明星我看要烂大街了!要不是看她烤了我大孙子的图图又赖账不还钱,才不要这种女人进我章家的门!”
“没错!要不是她自个儿犯贼贱,跑来我家茶庄。会掉进阿杰挖的秘密基地?既然被阿杰摸了抱了,我们行行好,委屈阿杰娶了你闺女,你居然反过来说我们阿杰配不上她?她算个什么东西啊她!要是扯破脸。把她扭送派出所都便宜她了!居然把我们家图图烤了吃……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没见过女人有她这么恶毒的!图图可是我家阿峰托人从国外带来的,当时买价就十五万,你要不想嫁闺女也成,十五万外加这三年的伙食费、感情费,赔个六十六万吧。大过年的。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了,取个六六大吉的数,两家都喜庆!”
禾大伯娘气得差没吐老血!
大武闻言,和何亮几个对视一眼,背过身无声狂笑。
艾玛人才啊!女将啊!太牛逼了!不带几个脏字就把人骂得飙血三升。下回得罪谁也别得罪章家的两名女将。
禾曦冬几个也抖肩偷笑。能把大伯娘骂得还口无力的,真心不多。
禾母禾父以及禾二伯俩口子都没站出来帮腔。
大侄女今天的做为实在让人气愤,没落井下石吐唾沫已是看在老大的面上了。章家人的话不中听,但话糙理不糙,人站得住脚啊,谁让你烤人家狗肉吃的?敢吃那就得敢当!
禾老大叹了口气。说实话,要有的选择,他也不想认这个闺女。真恨不得当没生过她,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每年过年都有她的事。这都十八岁了,没几天就十九了,哪家十九、二十的大姑娘像她这样没心没肺、成天让爹妈操心的?
要不是媳妇张口闭口嫌人家那是傻儿子,他都想说:带走带走!聘礼都不要!白送!
可媳妇已经把人得罪狠了,送闺女去祸害章家的可能性也降到了零。身为不孝女的爹,禾老大只好站出来打圆场:“钱我们肯定赔,只是能不能打个商量,六十六万对我们家来说,实在是有点困难……”
“禾建平你疯啦!”被骂晕了的禾大伯娘被“赔”这个字激得回了神,跳脚道:“凭啥要我们赔!不就吃他几块狗肉嘛!又不是整条狗都我们美美吃的!他们自己把人放走了,独独来追究我们美美的责任算几个意思?还有,他们家那傻儿子把美美欺负成这样,我都没找他算账呢!不赔我们钱反过来还要让我们赔钱,什么道理!”
禾大伯娘刚吼完,章家的傻小子扑到了禾美美背上,手里还挥着根枝条,学着骑马状唱歌谣:“猪八戒、背媳妇,走到山下迷了路,……驾!”
禾大伯娘气得一个倒仰。
禾美美自爹妈到场后,就一直躲在她娘身后。听她娘和章家两个女人对骂,心里不是没有恐慌。要是她娘一个松口,把她嫁到章家做那个智障的媳妇,这辈子可真叫完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章家有钱倒是真的,这么大一座茶园呢,每年收益据说还不错,如果嫁人对象换成那个又高又酷的大儿子就好了……
正出神,背上突然一个重压,然后就听到那句几欲让她羞愤至死的“猪八戒背媳妇”。
“你个白痴智障!给我滚开滚开滚开!!!”
禾美美尖叫着想甩掉背上的人,被章奶奶和章妈妈一左一右按住了。
章奶奶愤愤说:“你说啥?你说我家阿杰是啥?你有胆再说一遍?”
章妈妈上来就给了禾美美一记耳刮子,打完还对章奶奶说:“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当自己是开染坊的。骂我家阿杰白痴、智障?嗯?我今儿个就把你扇成白痴、智障,让你骂!让你骂!”
禾大伯娘见闺女被打,心疼地扑过去和章妈妈对掐。
“峰哥,要不要出手?”何亮见章妈妈被禾大伯娘扯住了,脸上看好戏的笑意没了,正色问。
章志峰摇摇头:“我妈不会吃亏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章妈妈就占回了上风,不仅攥住禾大伯娘的头发,还在她脸上狠狠挠了一把,嘴里恨声道:“想不赔钱也成,你和你女儿让我打一顿,然后滚着离开我家茶庄,以后别再来我家地盘闹事,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何亮不由摸了把自己的脸,很庆幸自己没得罪过章家彪悍的女主人。
章家是出了气,那厢禾老大却急得摇头又叹气。
几个女人掐架,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好上阵吧。最后还是禾母和禾二伯娘出手拉架,把两方给拉开了。
听大儿子说,这家有几口人,和他以前的上司有点关系,而且是好的关系。于是,章妈妈乐得给禾母面子。
坐在章家招待客户的茶室里,双方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总算在王超的调解下,谈拢了因狗肉债引发的这一系列赔偿案:章图图的伙食费、感情费就不说了,按当初的买价,禾家原本应该赔十五万,但念在章志杰挖的陷阱让禾美美摔了个大跟头,又遭受了一定程度的名誉损失,所以赔偿金削减到五万。
禾大伯娘憋着满肚子的怨气,把昨儿从娘家借来的五万块,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来递给章妈妈:“喏!拿去!欠条和我家美美的证件、手机还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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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no 作 no die !
章妈妈捧着茶盏啜了口自家炒的西山瀑布茶,惬意地舒了口气。【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打了一上午的口水仗兼实战架,渴死她了。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这钱也就顶我一个月的茶钱,搞得好像多隆重似的。阿峰,把东西还给她们,拿了趁早给我滚蛋!看着这娘俩我就心烦!”
禾大伯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拉起女儿往外走:“走!这么个破地方,留我我都不稀罕。”
“哎哎哎!”王超及时喊道:“谁准你们走啦?这不还有个案子没结呢!走啥走!给我站住!要不就上车去局子做笔录,自己选一个!”
禾母张张嘴,想到对方是警察,虽说只是某个区的片儿警,但到底民不与官斗,想斗也斗不过啊,只得悻悻地拉着女儿停下了脚步。
“咳咳。”王超清了清嗓子,已经从大武口里得知了禾薇的想法——即使没办法真的把禾美美送去号子蹲几天,吓唬吓唬她也是好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问自取,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关于禾美美盗窃禾薇家的狗一案……”
“啥?我家美美只是把她三叔家的狗带出来溜溜,这也犯法?”禾大伯娘恼羞成怒地打断王超的话:“自己亲戚哪用得着算这么清楚!何况狗又没事,不是好好地在薇薇怀里吗?这都要算账,老三你可真是亲兄弟……”
她哪会不知道自个儿女儿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厚道。先前在家还和老三俩口子争辩来着,说她家美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偷老三家的狗,结果倒好,狗真是女儿带出来的,原因是为了抵她吃狗肉欠下的债。
禾大伯娘那一刻老脸羞得通红。被自个儿女儿打脸了,这滋味可真是……气都没地儿撒。
可又不能不管,儿女都是爹妈的债,不仅得管,还得管得妥妥的,免得丢尽自家的脸,还想给女儿找个好对象呢。“偷东西”这种名声传出去。哪家还肯和自家结亲啊。索性赖到底算了,反正都是亲戚,又没造成损失。回家说几句么好嘞,要警察干啥!
王超却道:“没错!狗是没事,但不代表禾美美不构成盗窃罪,只能说是未遂。这盗窃未遂啊,达到一定程度也是要判刑的。你闺女偷的这狗,市面价值起码得二十万,这一点,你闺女事先就很清楚。正因为清楚这狗值钱,才偷偷把它带来抵债,如果只是普通人家养的土狗。她会花那么大力气偷出来?还给小狗喂安眠药,这情节这性质。完全符合未遂罪的量刑准则,而且是最严重的一档,我估摸着最起码得坐个十年牢吧……”
“什么?十年牢?”禾美美一听,脸上血色尽褪,哇得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妈!妈我不想坐牢……爸!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呜呜呜……”
十年啊,出来都快三十岁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牢里度过,这辈子还有啥意思啥盼头啊,说什么都不能被抓去坐牢。
禾大伯娘也吓得不轻,回过神,转头朝禾父禾母吼:“禾建顺!你是美美她三叔,你倒是站出来说句话呀!都是一家人,而且事情也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有啥事不能回家好好说?”
她自知理亏,又说不过王超,因为人家是片儿警,管着这一片区,又是懂法律的,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当务之急,只能先劝着老三一家把这事情放一放,回家再说。等回了家,有二老帮腔劝导,还怕老三一家欺负自家闺女?
禾父抿着嘴摇摇头,没有说话。今天这事,侄女做的实在过分,不给点教训,永远不知道悔改两字怎么写。况且,这边是闺女,那边只是侄女,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只要闺女不开口,他就不吱声。无声支援闺女的任何决定。
其他人也都没吭声。不是不想帮,而是今天这事吧对他们冲击实在有点大。先是侄女偷东西,再是这巴掌大的小狗竟然这么值钱,市面价二十万,而且还“至少”,也就是说也可能卖到二十多万三十万,尼玛这都能在禾家埠市中心买套二居室了。任谁家里被偷了一套房子还能沉得住气的。
禾美美见二叔一家三叔一家都不出声帮腔,哭得越发厉害,边哭边冲着禾薇大骂:“你满意了?你看我挨打挨骂甚至去坐牢高兴了?还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跟踪我,追我追到西山,我会掉到陷阱里吗?我会被那个白痴智障吃豆腐吗?……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不就是一条破狗吗,拿去抵债我还给它面子呢,至于……”
禾薇冷眼看着禾美美,正想说什么,忽听珍珠“汪”的一声,在禾美美骂得最起劲的时候,哧溜一下从禾薇怀里改而窜上她的肩,朝着禾美美龇牙咧嘴“汪汪汪”,大有要扑过去撕咬她的架势。
禾美美吓得瑟缩了一下,见禾薇安抚住小狗,没让它扑过来,胆儿又肥了,继续指着禾薇和她肩上蹲着的小狗大骂,越骂越难听。
禾二伯娘忍不住站出来,劝她消停点,别前头的事没完,又惹出什么事来。可禾美美哪听得进去啊。一想到那十年牢,就恨得不行。借着怒骂好歹能发泄一通心里的恐慌和怨愤。
“汪汪汪——”小狗放佛能听懂禾美美的叫骂声似的,禾美美骂得越起劲,它叫得越大声。瞧着像是一人一狗在骂架,看得众人莫名想笑。
忽然,小狗身形一动,似要从禾薇肩头跃出去。
禾美美生怕它扑过来咬自己,吓得急忙转身朝后跑,俨然忘了先前受过的教训——乱走乱跑是要出人命哒!转身没几米有一棵章家从别处移栽来的百年老槐树,禾美美就这么面朝树干重重地撞了上去——
“咚——”
“啊——”
“咚——”
“啊啊啊——”
第一声“咚”,她迎面撞上了槐树干,撞歪了她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
第二声“咚”。她被槐树干的反作用力迫得倒退几步,然后重重跌坐在硬实的山地上。
众人集体惊呆了。包括禾大伯娘。人家小狗还好端端地在禾薇肩上趴着呢,禾美美这是闹哪样?
“妈,妈我好像骨盆摔碎了,起不来了,好疼……呜呜呜……疼死我了……还有我的鼻子我的脸,好多血……是不是破相了啊?呜呜呜……”
禾美美既痛又怕的哭声传来。才让众人回过神。
禾大伯娘心疼地跑过去。想把她搀扶起来,可稍微动一下,禾美美就喊疼。最后还是禾老大出马把闺女抱了起来。虽然过程中也扯到了禾美美的痛处。疼得她杀猪似地嗷嗷叫,听得众人都不由抽嘴。
章妈妈来了句神补刀:“哟!鼻梁歪了?骨盆碎了?那白送上门给我家阿杰做媳妇我也不要了。谁家要个歪鼻子又不会生蛋的母鸡啊。”
禾大伯娘气得飙血。
众人不忍直视地别开脸,生怕绷不住笑。虽然场面很悲壮,但不知为何。就是想笑。
仔细想想,刚刚那“咚咚”两下。的确有够疼的。鼻子歪了事小,骨盆碎了才遭罪。可这一切又怪不了谁?
你说怪章家那棵树?开玩笑!人家那棵树栽在这个位置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十除了禾美美几时见人傻不隆冬地撞上去过?
怪禾家的狗?那狗又没扑她身上,就这么蹲禾薇肩上吼两声。也能怪它?那你禾美美刚刚那通难听的叫骂,受不了的人要是跑去跳河撞墙是不是也该怪你乱骂人?
总之,禾美美这茬罪怨不了别人。
“小李小方。你俩跟着一道去。看紧咯!虽然受了伤医治要紧,但毕竟是盗窃案的嫌疑人。必要的笔录还是要做的。”
王超见禾老大抱着痛不欲生的女儿上车送医院,也不阻拦,叮咛随行的两个警员跟了去。自己嘛,美其名要给禾薇这个丢狗人做笔录,实则是和大武这个几年不见的老战友话家常。
章奶奶章妈妈把众人邀到屋里喝茶。极品母女消失,耳根别提多清静。留下的在她们看来都是受害者。就算不是,经过刚刚的事,也成了一个阵营的伙伴了。
“来来来,尝尝我家自己炒的茶叶,不是我自夸,虽说是去年的旧茶,但味道真不错,喝过的都说赞,你们也尝尝,喝着不错一会儿我让阿峰给你们包几盒带走……”章妈妈热络地拿出家藏的好茶招待客人。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尝尝味儿就行了,耽误了你们半天,喝口茶我们也该回去了。”禾母难为情地接过茶盏说。
“急啥!反正正事儿有小王呢,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小王肯定第一个知道。你们难得来西山,这都中午了,吃了饭再走!”章奶奶发话,其他人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拗不过她老人家的邀请,便留下蹭了顿便饭。
席上,禾父得知何亮是何氏木材加工厂的少东家,而何亮得知禾父正是近段时间在禾家埠木器市场口碑极旺的禾记东家,彼此都很欣喜。
禾父感慨地说:“何氏的木材好,那是整个清市都有名的,一直都想找你们直接进货,可惜我们那边的木材店把你们家的货源把得很严,又说不满五十吨,即使找到厂家也不给提货,我这小本经营的,一次性哪吃得下这么多,只好每次都从中间商那儿进货……”
何亮拍着禾父的肩,阿沙力地说:“禾叔,他们瞎说呢!什么五十吨,我们家出去的货从来都不拦数量,要么就是路远,量少不划算,这才用大车来装……禾叔你放心!以后缺木料只管给我电话,要哪类料子多少量,一个电话我给你送货上门!”
“好好好……”禾父笑得眼睛眯成缝。
禾父和何亮交流着生意经,其他人则听王超“实况转播”医院那边的情况:“片出来,鼻骨骨折,需要做鼻骨复位手术。骨盆骨裂,也需要手术,就这两个严重点,其他都是些小擦伤,哦,脸上的擦伤会不会留疤不知道……”
“鼻子骨折盆骨骨裂?”禾二伯娘抽了抽嘴,“这盆骨骨裂我不晓得会有啥影响,但鼻子骨折我倒是知道,我一个表姐的闺女,前年从学校单杠摔了下来,鼻梁骨摔骨折了,鼻骨复位手术没做好,又去棒子国做了个鼻梁整形手术,前前后后花了六七十万……”
“六七十万?”章奶奶惊讶道:“一个鼻子手术要这么贵啊?”
“可不是!现今最贵的手术,就数整容整形了,我们国内的医院便宜点,但也便宜不到哪儿去。左右要做,就咬咬牙去棒子国了。毕竟就这么个闺女,鼻子长歪了以后可咋找对象……”
章家两位女主人连同禾母闻言,齐声唏嘘。禾美美这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她自己给折腾的……
“骨盆碎了以后影响怀孕生产,据说生出来的小孩容易畸形什么的……”章妈妈回头问章奶奶:“阿姆,上回那老路家的媳妇,是不是就是结婚没多久摔了一跤,把骨盆给坐碎了?”
“是啊,后来一躺大半年,说是恢复了,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一只脚背朝里歪,接生大夫说是母体骨盆摔裂后没恢复好,孩子在里头给卡着了。幸好啊,卡着的只是脚背,万一卡着脸可就惨咯……”
众人:“……”
那莫非就是脸朝地摔下来的天使?
不管怎么说,禾美美这个大年过的可真是惨淡无光。
去年过年住院动手术,还有点理直气壮——因为是被别人捅伤的,怎么说都是受害者。今年就没脸见人了,鼻梁骨摔断骨盆坐骨裂,全是她自个儿惹出来的祸。要说狗在后头追,把她给吓成这样多少还能理解。可偏偏狗只是朝她吠了两声,而且还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狗,说出去都嫌丢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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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热门头条
禾大伯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女儿别说那么详细。
可禾美美不说,不代表王超派去的俩警员也不说啊。这又不是什么案情机密,他俩没那义务给你瞒着。
其中一个刚好和病房里的小护士一个村,三两句就把禾美美在章家茶庄的糗事给爆了。
小护士恰好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几下就把这事发上了城市论坛,标题为“奇葩病号年年有,今年到我院:被巴掌小狗几声吠,吓得脸撞树干、骨盆坐碎”。
临近除夕,一大帮被爹妈拘着出不了门、有事没事只能逛逛论坛、刷刷微博当消遣的学生党,纷纷借此事吐槽、转发。
有骂禾美美矫情的,巴掌小狗朝她吠几声,都能吓成这样,那真要放只藏獒出来,是不是能吓破胆、躺医院成植物人了?
也有同情禾美美的,说是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也够倒霉的,是不是本命年啊,咋不去庙里烧烧香,旧年即将过去,新年即将到来,本命年的衰运很快就过去了,加油!
当然也有谴责小护士的,你说你个做护士,做好本职工作不就好嘞,人病号咋得病、咋受伤的,关你什么事!……诸如此类。
但不管如何,这帖子火了,以雄起之姿火速占领论坛首页的热门推位,又以最快的速度被转至隔壁的地方门户网,然后从门户网转至口水论坛八卦群,最后成功入驻微博热门。
帖子火了,帖子内容里的女主人公也连带着出名了……不得不说,过年对学生党来说,真是个闲得发慌的节日。
圆圆在刷微博时,无意中瞅到这则被顶到热门的新帖子,点进去一看,哈!真是太巧了!不才区区他正是此桩事件的见证人!当即,十指噼里啪啦一阵翻飞,将整件事完完整整地发上了网。
警员不好说烤狗肉、偷小狗的事。因为那和案情有关;小护士没说那是因为她不知道。
圆圆才不管那么多,他是后起事件的一级见证人,也是前起事件的二级旁证,乐得曝光曝光禾美美的丑陋面目。除了禾美美的名字用“禾某某”替代。其他全都是百分百的真人真事,没有半点夸张虚构。
圆圆的神助攻,顺利将这则热门新闻顶上今日头条。跟帖的大部分都在声讨禾美美,就连先前那些同情她、反对小护士做法的网友,也都临阵倒戈。纷纷嘲讽禾美美咎由自取、不作不死。
和禾美美一块儿烤过狗肉的几个同学碰巧看到这则帖子,虽然主人公是用“禾某某”表示的,但不代表他们认不出这就是禾美美。偷笑之余将帖子转发到自己学校的校园网,还你一句我一句地插了禾美美无数刀:
“呀!美美这事儿怎么被人曝到网上了?”
“没想到我们走后,美美还闹出这么多事,可真是……亏我还同情她,原来她真是这种人——对人类的小伙伴这么不友善!不仅撺掇着我们吃狗肉,还偷了自己亲戚的狗去偿债,和这种人做朋友,我看我要蹲墙角反省几天……”
“禾美美这样行为已经严重触犯校规了吧?是不是应该开除?”
“就是!不仅开除。以后都别说是我们学校出去的,可把我们的脸丢尽了。还有哪个剧组肯来我们学校挑人啊……”
一时间,强烈要求开除禾美美的呼声伴随着爱狗护狗的宣言,传遍网络。
禾美美做完鼻骨复位手术之前的一系列检查出来,有机会躺病床上玩手机了,才从关系不温不火的室友口里听说这个事,气得何止是鼻梁骨歪啊,嘴巴都歪了。
林爽!郭凯!肖明月!你们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居然在背后这么卖我!
想想伤愈复学后的半年,她因为被踢出剧组、一时间接不到戏,就加入了爱玩、会玩的林爽三人组。没事就和他们结伴出去逛街泡吧。每次出去,少则百来块,多则上千块,且没有一次不请客。没钱了也都是打电话问家里讨。从没问他们谁借过钱。
他们仨倒好,面上和自己亲亲热热亲,姐们长、姐们短,哥们长、哥们短的,背地里竟然这么龌蹉。果真应验了一句话:朋友朋友,两肋插刀。你插我一刀、我插你一刀……这回真被所谓的哥们、姐们插刀插死了。
愤愤攥了攥手机。要不是怕扯痛身上的伤,她都想把手机摔了,僵着嘴角嚷道:“妈!妈我要退学!我要退学!被人传成这样了,我哪还有脸去学校啊……”
因为鼻梁骨撞断了,脸部肌肉扯动的幅度稍大就疼得她受不了,以至于话音囫囫囵囵的,禾大伯娘听半天才搞懂,恨声道:“没你惹出来的那些腌臜事,咱家会丢这个脸吗?还不都是你个死丫头自己不学好……”
“都这时候了,说这些有啥用!”禾老大办完住院手续回来,沉着脸说:“退学也好,跑去这学校读了三年,你说你都学了些啥?正儿八经的知识没学到,净学些歪门邪道!退了学还干净!省得哪天老子还要去给你收尸……”
“禾建平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你闺女不是你仇人!”
“老子实话实说!不中听你离婚啊!带着你宝贝闺女滚出这个家!真是受够了你们娘俩,好好的年都能被你们折腾成这副德行……这件事还没完,老三他们要是不肯原谅,什么话都甭说,直接进去蹲几年吧,这个家管不住你,就让国家代为管教去……”
禾老大一席话,把娘俩浇了个透心凉。
禾美美这会儿是真怕了,怕被家里放弃、怕坐牢、怕丢脸、怕被同学老师指指点点……
可除了怕、除了嘤嘤地哭,她想不出还能干啥。或者说,她这辈子除了惹祸,就没干好过哪件事。
禾大伯娘被女儿嘤嘤地心烦,趁鼻骨手术要明天、骨盆手术预约在正月初二上午,这会儿还不需要她全天候地伺候,索性回家收拾换洗衣物去。当然,主要目的是向二老汇报女儿遭的罪,最好能说的二老自动自发掏点钱出来,还有就是劝服老三家别再揪着狗的事不放了。她特地打听过。这种偷亲戚家财物的案件,只要被偷的亲戚不追究,派出所才懒得管。所以,只要二老劝服老三家松口。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二老虽然也觉得这次的事错在大孙囡。撞到树干、跌碎骨盆心疼归心疼,可也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老天爷给的教训。可听大儿媳说小儿子一家要是坚持不退让,大孙囡身体一好就会被抓去坐十年以上的牢,不由得慌了。
老禾家何曾出过这样的丑啊。还有。女孩子家家的,去牢里蹲十年,出来还有啥出息啊,这辈子算完了!赶紧上小儿子家,想着搬出“家和万事兴”、“都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的道理,应该能劝服小儿子一家撤销对大孙囡的立案。
禾父打从西山回来,就一直在捣鼓他的新年木料的进货计划,二老后脚上楼,他前脚出门,带着儿子去何亮家的木材加工厂选料作去了。
禾薇和圆圆。被大武接去西山的章家茶庄玩。
那天禾美美被送医院后,他们被萌萌哒章志杰邀去他的秘密基地“做客”,无意中磕坏了陷阱壁,发现里头连通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地道。
据章家茶庄的管事老柴说,那地道很可能是战争年代留下的,几个孩子立马起了兴趣,约好今儿去探险。顺便提了几袋京都特产以及禾母打的年糕、冻米糖、做的海鲜小食当回礼。
章家虽说是山里农家,可自打经营茶庄起,就鲜少自己打年糕、做冻米糖吃了,没那个工夫。往往都是在小年的交流会上买几斤机器压的,是以,好几年没吃到这么地道的手工年糕和纯麦芽做的冻米糖了。更别说还有禾母自己做的挑顶新鲜的海鲜制成的蟹酱、泥螺、鱼干。
章家两个女主人欢喜得不行,要不是过年得在自家过。都想留着禾薇、圆圆在茶庄住下了。甚至私底下还和大儿子开玩笑:“要不是你外婆给你说了一门亲,就等着开年和人姑娘见面,妈都想让你去追禾家小囡了。”
章志峰糗得不行,头疼地说:“妈你别乱点鸳鸯谱!禾薇那是我老首长内定的孙媳妇,只不过念着她年纪小,还没在家中过明路。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啊,尤其是她爹妈跟前。”不然老首长饶不了他。
章妈妈听是这么回事,不得不歇了和禾家结姻亲的心思。再思忖着自家没女儿,姻亲结不成,不如做干亲啊。哪知又听圆圆说:“姐已经是我妈的干闺女了,一女不许二家啊章伯母。”
章妈妈无语。一女不许二家是这么用的吗?
章奶奶开怀畅笑,挥手放孩子们玩去了。
……
这厢,二老见只有小儿媳在家,以为这事儿好解决,因为小儿媳一向好说话。哪知禾母得了闺女的嘱咐,油盐不进:
“阿爹阿姆,这个事吧,我们也觉得挺为难。薇薇这小狗,不是她自个儿买来玩的,而是京都那边的长辈送的,如今他们得知这个事,盯牢警局,要求严惩到底,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况且,美琴这孩子到底怎么个表态我们都不清楚,万一说服京都那边不和她计较,她后脚又惹出什么麻烦,岂不是打我们脸吗?”
“这有什么!我这就去医院找琴琴,让她好好写封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犯错误,别说偷东西了,小错误都不能犯,再犯我和你们阿爹都不管她。随她去……”
老太太说完,迈着小脚颠颠地跑医院去了。
禾美美听说只要写个保证书,警局就不会再追究她的责任,于是发挥她演戏的特长,忍着面部和臀部的双重疼痛,声情并茂地写了一封足有八百字的保证书,比她中考时写作文还卖力。
虽说那狗爬式的字体丑了点,多少影响阅读者的心情,但内容绝壁荡气回肠、感人肺腑。不知道内情的,读上一遍没准就会站在她这边。
老太太觉得没问题了,捏着保证书回到锦绣名苑,郑重地交给禾母:“那孩子也吃了不少苦,接下来还要等着做两项手术,这个事我看你就和建顺还有俩孩子说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别让一家子连个年都过不安稳……”
禾母收下后,点点头说:“成!薇薇回来我就让她把信寄京都去,只要那边的长辈松口,这个事就不和美琴计较了。不过阿爹阿姆,有句话我得和你们通个气,今后我们家和老大家,除了老大的木器店我们会照普通经销户继续往来,人情走动就免了吧。”
老太太傻眼。怎么搞半天,还是闹得这么僵?
禾薇和圆圆在西山茶庄玩了一天,被大武送回家,听说老太太来过,且带着那封充满言情意味、读着能把隔夜饭呕出来的悔改保证书。姐弟两个对了个眼神,果然不出所料,老太太帮禾美琴来当说客了。
等禾父爷俩也回来后,一家人围着圆桌吃饭唠嗑:
“爸妈,这几天就说保证书寄出去了,别的先甭理会。爷奶问起,就一概推说没消息。过了年,我们家要不去云城玩几天?”
禾薇往珍珠的饭盆里丢了块骨头,继续道:“梅子中午给我电话,说是在云城过年。那儿可暖和了,白天有二十多度,早晚稍微冷些,也有十度左右。我想着在这儿也是吃吃喝喝,何况出了这个事,爷奶恐怕不会多高兴,大伯娘他们也不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与其闷在家里,还不如出去走走。”
禾薇这提议一出,禾曦冬和圆圆二话不说举双手双脚赞同。
禾父有些踌躇,毕竟老禾家还没开过正月初上头就出门旅游的先例。
禾母倒是不介意这个,老禾家没这个先例,不代表别家也没有。清市那边有的是过年期间上哪儿哪儿玩的例子,听得多了接受能力自然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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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集体溜号
禾母心疼的是钱。云城那么远,飞机去飞机回,还有吃住的花销,一家子得多少啊。
转念又想,这钱挣了不就是花的么,要没俩孩子的帮衬,凭自己俩口子一介两眼一抹黑的下岗工人,小日子哪能涨得这么红火。如今孩子难得提个要求,大过年的还反驳吗,当即支持道:
“成啊,妈没意见。明儿把冬子的生日酒补办了,后日过年,过完年咱们一家就出门。禾美琴那事儿我看就这么晾着,让她害怕几天,等回来再说……”
禾薇也是这么个意思。
禾美琴这会儿人在医院动不了,但大伯娘一天一趟往家跑,自己不来说情,催着二老成天上楼,过个年都不省心。左右家里待得不痛快,还不如出去玩。
禾父见媳妇、儿女都赞成,考虑了一下,也就没反对:“成!那就定初二吧,初一常有亲戚上门拜年。别让你们爷奶难做人。”
腊月廿九这天中午,禾母邀来禾家埠的叔公、婶娘,给儿子补办了二十岁的生日酒。
烟花、爆竹放了小半天,可把圆圆乐坏了。
在京都,哪有机会摸到鞭炮啊,更别说大白天噼噼啪啪地随他燃放了。
珍珠不怕生,虽然打从被禾美美喂药骗去西山,有半天只赖禾薇一个人,好说歹说劝了两天,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欢脱,在亲戚们的腿间窜来窜去玩得很起劲。
头次见到小家伙的叔公、婶娘,好奇之余,纷纷赞小家伙聪明、机灵。
帮禾母出来招呼亲戚的禾二伯娘,送上瓜果茶水,顺嘴透露了几句。
老禾家的这些亲戚,只听说禾老大家的闺女这两天住院了,但不知道具体是啥个情况,听禾二伯娘一说,才了悟。
几个老叔公捋着花白的胡子直摇头:“建平家的这个闺女啊,确实养歪了。再不好好把把正,以后有的苦头吃。”
婶娘们也颇有感触地说:“确实有点不像样!早几年只觉得她娇气,啥事都得依着她,这几年是越来越闹腾。幸好老屋拆迁。村里人大部分都分散了住,不然传开来我们几家的小辈都会受影响。托媒找对象,一听有这么个不省心的亲眷,哪怕已经分了家,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禾二伯娘顿时觉得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这几天心里恼的可不就是这个事么,当即抚掌道:“可不就是这个理!不说远的,就说我们家鑫鑫,离成家立业也没几年了,摊上这么个闹腾的堂姐,好姑娘哪里还肯来我们家啊。”
难得当着长辈们的面发几句牢骚,好巧不巧被老太太听见了。
“明华你瞎说啥呢!鑫鑫找对象同琴琴有啥搭界?别整的琴琴多坏似的。”老太太不高兴地沉着脸说:“没见鑫鑫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成器的,孩子小的时候得多包容点,大了自然会成器。你这个做婶子的,不帮着自家人。还净往外说道,你是巴不得你侄女的名声不够好听是吧?……”
禾二伯娘被老太太凶巴巴地训斥了一通,蔫搭搭地回到厨房,对禾母说:“你家正月里要去云城玩是吧?算上我们家吧。我算是看出来了,几个孙辈当中,老太太就偏心禾美琴。”
原本她不是想正月里出门的,娘家那边人情往来、请客吃饭都集中在正月。婆家这边虽没这么麻烦,可好歹二老还在,象征性地总归要请一请。可被老太太这么一打击,宁愿被二老说道。也不想挣那个脸面了。至于娘家那边,回来后补请也是一样的。
禾母麻利地炒着菜,笑着说:“二嫂你想的也太远了,鑫鑫以后肯定在大城市发展。不是说开年就要准备研究生考试吗?研究生毕业你还让他回禾家埠啊?回来也是带着城里头的姑娘请客办酒,哪还用你替他操心对象,有的是姑娘追着他跑啦。不过你要真想和我们家一块儿去云城,问问冬子和薇薇,机票酒店啥的,都是他们兄妹俩在联系。”
禾二伯娘趁热打铁。找兄妹俩问去了。
正月初二的机票和酒店挺宽松。补三个人完全没压力。
于是,正月初二去云城的队伍,从禾薇一家五口,发展到了两家八口人。
孰料临行前,大武也跑来凑热闹:“加我一个呗,云城我熟悉,我曾在那儿生活过两年,我给你们当导游,免费!”
冯铭这回说什么都不肯留旅馆守门了。凭啥大武能到处玩,玩够了还能上禾家蹭饭,他却得苦命地蹲在旅馆里吞泡面?
大武挠挠头,任务目标都不在这儿,留他一人在旅馆的确挺不厚道,于是提溜着冯铭同志,到禾薇跟前过明路:“那啥,这是我兄弟,一块儿出来任务的,前阵子他回家过年去了,这几天特地来陪我玩,我不是要跟着你们去云城吗?要不顺带把他也捎上得了,组个十人团队,到时包车包旅馆都方便,放心,费用我俩自个儿承担……”
禾薇考虑都没有,笑眯眯地应道:“行啊,人多热闹!”
说实话,带着家人跑那么远的地方玩,她心里也挺七上八下的。听说大武也想去,乐意得不行。何止是免费导游啊,还是中|南海出来的免费保镖,安全妥妥滴有保障!
剩下要担心的是小家伙。跟着他们上机下机,还得蹲笼子里待托运仓,总有点于心不安。
本来请章家人帮忙照看几天挺好。一来章家人喜欢狗、爱护狗。二来章志杰虽然心智不成熟,但对狗很好,和小家伙两次玩下来,已经混得很熟了。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章家养了三年的田园犬,在自家地盘都能被过路游客宰了烤肉吃,万一再遇到禾美美这类的极品游客,不说把小家伙烤了吃,揣口袋带走了呢?禾薇可不想再感受一次被禾美美带走时的心焦。
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法子:先是装作托运,趁家人不备再把小家伙收空间。
空间里不是有狗窝吗?还是别墅级的。小不点和它曾在贺家照过面,一鸟一狗虽是两个物种,言语不通,但怎么滴也能玩上一会儿。等到了云城再把它放出来。
生怕小家伙不习惯,这几天晚上,禾薇一熄灯就把它偷渡进空间。幸好提前预演了一遍,否则凭它那好欢脱劲。能把玫瑰花园给摧残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空间没日夜,晚上和小不点在空间玩得疯,白天在外头一个劲地瞌睡连篇。害得家人以为它病了,要不是附近没宠物医院,都要送它去检查了。
禾薇抽搐了一下嘴角。解释说:“许是换牙,晚上没怎么睡踏实,这才容易打瞌睡吧。”
禾家人这才放心。
……
禾大伯娘直到女儿做完盆骨骨折内固定手术,才知晓老二、老三两家集体溜号了——在她看来,什么旅游,肯定是借口,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自家,女儿动完手术不得要探望啊,出门旅游就能省下这个钱了,多精打细算——气得肺都要炸了。
去年因为在海城住的院。大老远的,两家不去医院探望术后的女儿她还算理解。可今年离家这么近,都没人上医院看望,还一个个地全溜去省外旅游了。
“这还是一家人吗?趁早断了这门亲得了!”禾大伯娘愤愤骂道。
禾老大倒是知道的,两个弟弟出门前和他通过气。不过他没觉得女儿鼻骨修复、骨盆骨折内固定手术需要人探望,又不是什么恶病、良病,全是自个儿作出来的。要没这个不孝女,他何至于连过年都得守在医院里?
是以,无论媳妇怎么叫嚣怒骂,他都左耳进、右耳出。听得烦了,喝一声:“吵啥吵啊,想被护士请出病房是不是啊?”
禾大伯娘不得不闭了嘴。
禾美美还在为校园论坛上的事烦呢,好在爹妈都同意她退学了。可是退了学依她这个年纪能干啥?今年因为刚做完鼻骨修复和骨盆内固定手术,起码得在床上卧养半年,可身体恢复之后呢?
照她娘的意思,让她趁年轻赶紧找个男人嫁得了。
事实上,禾大伯娘还有后半句话没说:要祸害祸害婆家去,别再折腾娘家忙前忙后地收拾烂摊子了。
禾美美也觉得早点嫁人挺好。给婆家生个大胖儿子,然后逗逗儿子、逛逛街,还不用为每个月的生活费发愁——结了婚,不得男人养家啊。她都为婆家传宗接代了,还想她怎样?赚钱养家?别开玩笑了!要是这样的婆家,打死她都不嫁。
禾大伯娘也是这么个意思,既然嫁了,就得嫁个有钱的。贫贱夫妻百事哀,想她和禾老大俩口子,近两年为钱的事吵几回架了?最凶的那次还差点闹到离婚。
娘俩索性趁着住院养伤,把禾家埠县城但凡家里有点钱的适婚小开,都拿出来比较了一番,譬如这家婆婆太凶、嫁过去怕压不住;譬如那家小姑太挑剔、容易引起姑嫂矛盾从而升华至婆媳矛盾;再譬如这家公婆年纪太大,嫁过去每两年就要病榻前伺候……
浑然忘了禾美美糟糕的名声已经传遍校园论坛、又从校园论坛传至其他一些年轻人聚集的八卦场所。传闻当然也不全然是她做过的那些腌臜事,还有什么“鼻梁整过容、谁知道接个吻会不会把鼻梁给亲歪咯”、“骨盆开过刀、能不能保证生出个健康孩子都难说”……
家在禾家埠的适婚小伙儿,多多少少都听说有这么个奇葩同乡,别说娶她了,提到禾美美的名字,就夸张地举高双臂做投降状:“饶了我吧!娶这么个女人回家,不是被折腾死就是被爹妈打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禾美美在禾家埠的名声臭到极点、无人问津,最后成了家里吃白食的老姑娘。急得禾老大俩口子嘴角燎泡从年初发到年尾,始终找不到合意的东床快婿,就连上门女婿都没人愿意做。生怕被禾老大家这个声名狼藉的老姑娘给磋磨死。
甚至有一度,禾大伯娘暗自后悔当初没和章家结亲。傻小子怎么了?傻小子家里有钱,嫁过去不慌啊。只要给章家生下个大胖儿子,不照样把你当少奶奶供?
更何况,到禾美美成滞销货那会儿,章家的傻小子突然间恢复正常、不傻了!转年娶了何亮家的堂妹(据何亮的话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次年给章家生了对龙凤胎,章家人喜得眉开眼笑、连摆三日流水席;禾大伯娘则悔得肠子都青了。那是后话了。
这会儿娘俩个讨论得很热烈,压根不记得——警局那边还没销案。
年初七一上班,王超第一件事就是晃着一口白牙,三步一晃地踱到医院配合禾薇来吓唬禾美美了。
“来!签个字吧!你现在这样我也不好拘捕你,就允许你取保候审了。这期间就乖乖在医院里养伤,伤好了差不多也该开庭了。”
禾大伯娘和禾美美吓得不轻。
“这咋回事啊?不是说已经撤销了吗?我女儿的保证书都递交上去了。怎么还来缠着我们。”
“撤销?没收到通知啊。”王超佯装狐疑地当着两人的面往所里拨了个电话,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娘俩:“我确认过了,真没收到撤案通知。所以,还得公事公办。”
禾美美吓哭了。
鼻骨修复手术做完还没满十天,话倒是能说,无非就是难受了点,鼻子里还塞着填充物,但面部肌肉扯动幅度不能过大,于是心里在咆哮,说出口只能嘤嘤嘤:“怎么可能……怎么会还没撤销……不是说只要写了保证书,就不会再追究我的责任吗?禾薇呢?我要找禾薇……她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话……”
禾大伯娘急得掏出手机,给老三家打电话,可把老三、老二两家只要带了手机的拨了个遍,回应她的却都是冰冷的电子音:“您好!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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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但愿不是他
“我去找你爸,让他给你三叔打电话。”禾大伯娘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自个儿丈夫出马。
禾美美挺尸在病床上,骨盆手术做完才五天,还不能随意翻身、坐起,被王超这一吓,整个人更僵硬了。
“哎呀我说,你这鼻子才上了药,不能哭的,一哭药效没了,到时有啥后遗症你自个儿负责啊。”小护士进来打针,见禾美美因害怕哭得稀里哗啦,赶忙劝道。
这不劝还好,一劝,禾美美更觉得委屈。
自己伤得这么严重,三叔一家不来探望也就算了,居然连案子都没撤。
这不撤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出院后就得去坐牢啊?还至少十年……她不活了啊……做这个手术、那个手术的干啥,这么痛,到最后还不是要坐牢……呜呜呜……
王超任务完成,哼着小曲儿回所里去了。
禾美美这一吓,接下来几天怕是吃不好、睡不好、噩梦不断了。再要把鼻子气歪,后续还得整形,出了院也有的忙。
跳上车,给大武发了条短信,告知那几个在云城玩得乐不思蜀的家伙:已办妥,勿开机。
大武转告禾薇。
禾薇其实心里早有数,大伯娘和堂姐,一听案子还没撤,肯定会找他们。可隔了半个国度,电话打不通,只能干着急。
迎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个懒腰,然后抱起醒来后就在她脚边打转的珍珠小盆友,弯着笑眉对大武说:“大武哥,我爸妈他们这几天走得有点累,今儿想在旅馆喝茶休息,我哥他们要去古玩市场逛逛,我因为和梅子约好在大石桥碰头,所以吃过早饭就出门,你看你和冯铭哥是想出去走走还是在旅馆休息?”
他们下榻的民族风很浓的晓居客栈在古城中心,环境、设施都不错。交通也便利。出门就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古街。
这几天天好,又是正月初上头,四方庙会正当时。几乎天天都有敲锣打鼓、哐哐嘡嘡的舞龙舞狮、高跷队从这条街上穿行而过。在客栈的二楼茶室选个靠窗临街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街上气氛浓郁、喝彩不断的节目。几人围坐一桌。点一壶普洱茶,并几碟瓜果点心,喝喝茶、唠唠嗑、看看表演,不要太惬意。
禾父禾母以及禾二伯俩口子前儿爬雪山、昨儿游湖泊,连着两天爬山游水。玩得有点累。尤其是禾母,雪山上风大,下来后偏头痛发作,虽然用了闺女给她的据说治疗偏头痛有成效的未知名药膏,抹在头痛部位,**了两分钟,竟然真的神奇地不痛了。但今儿说什么都不想走了,打算在客栈歇一天,喝喝当地盛名的普洱茶,看看古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挺有趣。
禾二伯娘一听禾母今儿不出客栈。她也不想动了。这趟出门准备的不够充分,穿了双坡跟鞋就出来了,前儿还穿着它爬雪山,事后连自己都佩服。
俩女人逛不动,俩大老爷们则是不想逛。在他们看来,出门旅游,爬山游水还有点意思,逛街赶庙会有这个必要吗?想逛街想赶庙会何必跑云城啊,禾家埠就有。
禾二伯娘瞅了眼理直气壮说不出门窝客栈喝茶的禾二伯,嗤声呛道:“那山山水水咱禾家埠也有哇。你跑这儿来干啥?钱多想来烧烧?跟你说,这古街也好、庙会也好,逛的就是它的味道,正宗的云城味、民族味。懂不?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大老粗一个……”
禾二伯呷了口茶,笑眯眯地说:“那你去啊,坐这儿光嘚吧干啥?去尝尝这儿的街道和庙会的味道和咱禾家埠差别在哪儿,到底是辣了点呢、还是麻了点。回头我往禾家埠城市管理局的民众邮箱发封倡议书,让他们整饬街道的时候,别忘了添些麻辣味,没准各地的游客嗅着那味就成群结队地涌去禾家埠了……”
禾父等人都被逗笑了。
禾二伯娘嗔睨了丈夫一眼:“你就贫吧。”
“哈哈哈……”
四个大人在客栈用过云城特色的早餐,转战茶室打牌、斗嘴。禾薇几个孩子出门逛街去了。
禾薇和梅子约在古街东头的大石桥畔碰头。俩女生已在电话里约好,一会儿先去赶庙会,庙会那边很多民族特色的小吃;吃饱喝足去逛民族街,挑些风格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是云城特产的首饰挂饰啥的,好带回去送人。
女生嘛,最不能免疫的就是逛街、美食、饰品之类的了,心情不要太雀跃。
“你也很开心吧?看到和京都、清市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禾薇好笑地问从她外套衣兜里探出头的珍珠。
“汪!”
“开心归开心,可不能乱跑哦,乖乖待在口袋里。”
“汪!”
一人一狗聊得正欢,禾薇戴手腕上的“蜂巢”响起一串“滴滴滴”的提示音。
家人都以为这是个智能手环,事实也差不多,不调出追踪地图的时候,“蜂巢”的功能的确和手环相差无几,索性就带腕上当手表用了。
蜂巢上显示的是电子蜂一号的追踪信息。
咦?就在这附近?
禾薇诧异地看着地图放大之后的红点,离自己不过三四米,就前后脚啊。难怪蜂巢会发出提示音,这么近,根本不需要电子蜂追踪嘛。
虽然她在用电子蜂二号找回珍珠以后,就考虑过把电子蜂一号召回了。能证明好用就行,偷鸟贼离京都辣么远,没必要一直派电子蜂跟着他吧。可后来计划出门旅游,忙着订机票、订酒店,还要做攻略啥的,一时间把这个事给忘了。
倒是没想到,来了云城居然会和撬入她宿舍踹过鸟窝、觊觎过她家小不点的偷鸟贼离得这么近。
禾薇抬头,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怀里揣着个黑色的手提包,坐在河边石凳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听到几个字眼:“……特行队……姓贺的……”
禾薇下意识地联想到贺校官,脚步往那人方向挪了挪。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斗笠男似乎有些着恼。音量些微有些抬高:
“……你不也是特行队出来的?怎么!坐过牢没人肯卖你面子了?这次的消息收到的也太慢了,害我折损那么多……还有那冷冻剂,当初吹得天花烂坠,花了我两千万搞到手。屁用都没有……放你娘的蛋!老子拿到手就一直贴身带着,从没离过身,我师弟什么人我能不清楚?他一没那个脑子、二没那个胆,绝不会动这种手脚……”
“你他娘的才该反省是不是被人坑了,害老子损失两千万……放屁!不心疼……你倒是给我搞个两千万来花花……还有基地。花费老子多少心血才建成,这下全完了……哼!我不好过,姓贺的想好过?这回肯定死透了……”
“那当然!把老子的基业搅得天翻地覆,老子能放过他?拿他爹妈的死因吊着他,他敢当场轰了我?……我才没那么傻,我就透了点口风,说他爹妈的死不是意外,那傻蛋就发狂似地想抓我回去问清楚,老子能乖乖站着任他抓?把他诱到老子藏火箭筒的魔殇谷,把他给毙了……”
“废话!你以为老子身上就你推销的冷冻剂?那玩意儿丢出去和个废物没两样。关键时刻给力的还是火箭筒……”
“先这样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总之你给我个准话,到底几时来接我?……放心!丢别的也不会丢我那宝贝……嗯,那我等你……具体地址我发你短信,记住,来的时候别带太多人……那倒不是,除了姓贺的,特行队那帮傻蛋被我师弟误导地还在边境搜山呢……”
“……”
禾薇听得秀眉蹙成结。
想了想,拿出手机拨贺校官。没通。
遂给他发了条短信,表明这是她在云城的手机号,原来那个号这几天暂时没用。
因为要配合王超,来了云城。他们一行人暂时没用原来的手机号。
爹妈、兄长的手机这几天索性都关了机。
禾二伯怕错过客户的拜年电话,特地在云城办了张手机卡,给手机上的通讯录来了个群发(禾老大一家的号码除外),意即他此刻人在云城,老号暂时不通,有事给新号留言。
圆圆也办了张当地的手机卡。往京都打了个电话,免得家人挂心。
关于珍珠被偷的事,除夕那天,他趁着拜年和老爷子煲了个把小时的电话粥。要不是手机没电,还能继续煲下去。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训他这么点小事都搞不掂,真是没用。老贺家的人,被欺负成这样,居然还嬉皮笑脸……
圆圆表示好冤枉,他哪嬉皮笑脸了,那不是在说禾美美歪鼻子碎骨盆的事吗。爷孙俩个为此理论半天,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抵达云城后,圆圆很自觉地去办了张手机卡。来旅游的事,老爷子还不知道呢。万一他老人家有事没事打电话来唠几句,迎接他的却是关机状态,回头指不定怎么给他排头吃,还是乖乖地主动汇报比较好。
禾薇也跟着办了一张。除了给京都那边的亲戚朋友拜年,还要和梅子联系,不然两人怎么碰头。
因此,老号码从正月初二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处于休工状态。
她怕贺校官这几天给她打过电话、或是发过语音留言,顾不得会不会被禾二伯娘或是禾美美逮住,找出原来的手机卡,换了上去。
一通电,未接来电和短信“叮叮咚咚”响了半天。
然而,并没有贺校官的消息。
未接来电要么是爷奶用座机打的,要么是禾二伯娘和禾美美用手机打的。
短消息一半是同学朋友发来的拜年贺词,另一半是禾美美发来质问的。措辞之难听,只一眼就没兴趣看了。
无力地捶了捶脑袋。发现自己这时候脑子空白、一点法子都想不出。
蓦地,手机震动,进来的是个陌生来电。
禾薇心里一动,还道是贺校官。然而一接通,响起的是禾美美歇斯底里的叫骂声:“禾薇你个小婊砸!总算接电话了……”
“啪!”禾薇半点迟疑都没有,按下结束通话,然后迅速关机,换回云城这边新办的手机卡。即使平时,她都不想和满口喷粪的禾美美对话,何况这会儿她要等贺校官的消息。
手机用不上……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蜂巢,假如身边有贺校官的东西就好了。把电子蜂二号放出去,就能知道他在哪儿了。
魔殇谷……她记得斗笠男刚刚提到这个地点。倘若电子蜂二号追踪反馈的地址也是魔殇谷,那么斗笠男说的人十有**就是贺校官没错了。
想到这里,禾薇不由得心焦如焚,可又怕被斗笠男发现,只能强作镇定地沿着河道慢慢走至附近的小拱桥边,停下来佯装拍河景,把斗笠男拍了进去。正努力想身上有没有贺校官用过、而其他人没碰过的东西,抬头发现那个斗笠男不见了。
她吁了口气,松气之余又不免焦虑。那人说的到底是不是贺校官?
【你脖子上戴的血珀不是他送的吗?这东西除了他和你,应该没别人碰过了吧。】系统君帮忙出主意。
禾薇皱眉:都这么久了,就算曾经经过他的手,隔这么久还能分辨得出来吗?
【试试看吧,电子追踪蜂的嗅觉模拟的是奥尔星嗅觉记忆之王的鲨壁虎,嗅觉记忆之强,是你想象不到的。】
禾薇听系统君这么说,忙从衣领里拉出那枚血珀吊坠。上头除了血色琥珀外,还有一枚刻着“h&h”字母的钻石对戒,当初也是他给戴上的。
放出电子蜂二号,让它嗅了嗅血珀和对戒上的气味,然后放它去找贺校官的行踪。
电子蜂一号依旧尽职地追踪偷鸟贼也就是刚刚那名斗笠男。
蜂巢地图上,红点显示斗笠男离这儿并不远,并且红点没动,许是进了哪家客栈或是茶室坐下了。
禾薇心不在焉地在桥脚来回踱步。刚出门时雀跃的心情此刻荡然无存。
如果那人说的真是贺校官……她不敢往下深想,只觉得一颗心快要窒息。
揪紧胸口的血珀吊坠,暗暗祈祷贺校官不在云城、不在魔殇谷!那人说的不是他、不是他!(未完待续。)
第439章 曾经英雄救美,今朝美救英雄
“薇薇!”
梅子沿着河,从大石桥方向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等在这座桥旁啊,不是说好大石桥吗?”
禾薇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刚刚那座小桥旁,而非和梅子约好的大石桥。
“梅子。”禾薇抿了抿唇,歉意地说:“我临时有点事,不能和你一块儿去赶庙会了。”
“怎么了?”梅子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禾薇摇摇头,不好和梅子解释,只能说:“你要是一个人觉得无聊,我找圆圆来陪你,或者你去我哥他们那边,他们去古玩市场淘宝了。”
“那倒不用。”梅子摆摆手,看出禾薇真有急事,也不追着问了,握着她的手说:“古街我来过好几趟了,附近的路基本都熟,你要有事赶紧忙去吧,不用管我。我大约初九回海城,你要在这之前得闲了,给我电话,我俩再一块儿出来玩,我那儿的座机电话你记下了吗?”
禾薇点点头。
梅子笑着捏捏她的脸:“以前老被你捏,这回总算捏回来了。行了!有事赶紧去办!我没事的啦!咱俩谁和谁啊,哪用得着客气。”
“嗯,那你一个人小心些。”
若是平时,禾薇肯定捏回来,可这会儿她一点心情都没有。嘴角的笑容还是硬挤出来的,生怕梅子担心。
送走梅子,她蹲在桥脚反复斟酌那人说的话,一边又焦急电子蜂二号为什么到这会儿都还没消息传来。是他的气味不够明朗、所以追踪不到吗?
照理说,从古街到魔殇谷,和锦绣名苑到西山的距离差不多。上回追踪珍珠,她记得没花这么久啊……
终于,蜂巢响起“滴滴滴”的追踪提示音,听到耳里仿若天籁。
迅速接通电子蜂二号,把二号所在的地图放大又放大。
云城魔殇谷……
禾薇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只觉得天旋地转。
“小禾?你没事吧?”
暗中跟着禾薇的大武。越观察越不对劲,忍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管他的呢,问起就说在附近逛、恰巧碰到她好了。
事实上,禾薇对大武的出现一点怀疑都没有。或者说。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魔殇谷”三个字,整个人都快魔怔了,看到大武,倒反冷静下来,急急说道:“大武哥。你知道附近哪里能租车吗?我刚听到一个人打电话,提到贺大哥,喏,”
她迅速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指着上头的斗笠男:“就这个人,说什么贺大哥被他一个火箭筒干翻在魔殇谷,魔殇谷我知道在哪儿,初三那天我们去观音峡,回来时不是有看到魔殇谷的界标么,还说抽一天去那儿玩的……”
魔殇谷不是个名景点。至少目前还不是,因为还没被云城旅游局开发,但前去野营踏青的驴友不少。她和兄长在做云城旅游攻略时,曾浏览过几篇当地驴友写的踏青日志,其中就有提到魔殇谷。
大武到底特种兵出身,几句话就拼凑出大致情况,把禾薇手机里的照片转发给冯铭,让他查查斗笠男的身份,并留心古街这边的情形,保护好禾家人。自己带着禾薇跑到租车行租了部小车。风驰电掣地往魔殇谷赶。
路上,大武和贺老爷子取得了联系,想证实贺擎东是不是在云城一带出任务。
老爷子正和几个上门拜年的老部下侃大山,接到大武电话。脸上笑意尽消。可特行队出任务,那必须是机密,老爷子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但攸关大孙子的安危,老爷子一刻也不想等,送走拜年的老部下,舔着脸找上国|安部长。
国|安部长正为这事发愁呢。
特行队云缅基地x计划实施得相当成功。除了基地头目暂时脱网,中心实验基地和两处分部基站皆被特行队顺利捣毁,一干实验人员全部落网。
如鲠在喉般烦恼特行队十年有余的华国最大的非法机构——**实验基地今次被彻底取缔。然而,率队执行此次任务的驻地副队失踪,不可谓不焦急。
特行队总部指挥组命令队伍撤离现场、回驻地待命。可副队下落不明,队员们谁也不肯撤离,反过来请求总部增派支援。这不,这两天双方正杠着呢。
听贺老爷子说云城那边有贺擎东的消息,焉能不喜?然而又怕白高兴一场,白高兴还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会不会白忙活。遂问:“贺老,这消息您有几分把握?”
贺老爷子眼一瞪:“我自己的人递来的消息,还能有错?这是我孙子、不是你孙子,你当然不急!”
国安部长抽了抽嘴,他哪能不急?贺擎东那小子可是他看着成长的,不说进队时的各项成绩碾压同批队员,入队后的这几年,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入队十年的老队员,任务积分还没他这个入队不到五年的高。要不是上头刻意压着,凭他破获的案子、创下的成绩,少将荣誉都能妥妥地捧回家。
这样的人才,这样的人物,他能眼睁睁看着失踪不见?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或是占着国|安部长的坑、却不想管职责所在的事。只要他还想在其位谋其职,这个事他管定了。
然而,“话不是这么说,如今队里人手紧张,我也不瞒着贺老您,阿擎这次带去驻地的队伍,虽说没有折损,但负伤不在少数。您这消息要是有七八分把握,我这就从南城调直升机去云城。”
这还用说嘛!贺老爷子手一挥:“尽管派!消息若是有误,一切责任我来扛。”
有贺老爷子这句话,国|安部长没了后顾之忧,当即给特行队总部指挥组下达命令:从南城驻地调拨军用直升机和医务人员,锁定云城魔殇谷,即刻出发。
与此同时,禾薇和大武已经抵达魔殇谷地界。
魔殇谷四面环山,而且都是还没开发的山,车子无法通行,只能弃在山脚。
“这么大的范围,凭我俩的力量。想要尽快找到人实在有点困难。”大武皱着眉,一边开启手机里的卫星导航,一边思索最佳方案:“不如去附近寨子雇几个人?”
人手不够啊,早知就报警了。可贺中校执行的任务是sss级保密的。报警不见得安全。原想着,既然叫谷,那必定是平坦的谷地,最多沾点坡地。然而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所谓的魔殇谷。还包括四面群山。山林高低不一、林间环境复杂,这么大范围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禾薇看了眼蜂巢,目标离自己不到一公里,从这儿到山顶直线距离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可见不是在山顶就是在谷底。
她恨不得插翅飞过去。
从收到电子蜂二号反馈的追踪消息到现在,目标始终没见移动。
她不敢往坏的方面想,只能一个劲地自我安慰:也许只是昏迷,找到人就好办。
听大武说去寨子雇人,她忙点头道:“那大武哥你快去。我先上山看看,有情况我给你电话。”
大武其实不赞同两人分开,生怕她出意外,可看着她焦虑的神情,心知劝不动她,只好给了她一颗信号弹:“山里没信号,真有情况你按一下这里,我会尽快赶过来。你自己小心些。”
禾薇接过信号弹,和大武分道扬镳。一个去附近寨子雇寨民帮忙搜山,一个直奔蜂巢显示的红点所在处。
一公里。若是平地,禾薇现在能跑进五分钟了,可山路崎岖,即便步频很快。上到山顶还是费了不少工夫。
气喘吁吁地看蜂巢上的红点,离她已经很近了,可再往前是悬崖,探头往下望,山顶距谷底的高度虽然远不及明华山,可要往下走还得另外找路。她不想费这个工夫。索性牙关一咬,把珍珠塞进空间,闭眼往下跳。
系统君无语:【好歹给个提示啊,你就不怕我没给你那血珀充满能量?】
禾薇:……
好在系统君只是开玩笑,要没充满能量,她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谷底而不是摔得七荤八素?
魔殇谷谷底已经很有春天的感觉了:绿意葱葱、山花初绽。尤其是崖壁边的迎春花丛,绽放着明黄的小花,随风舞着枝条;潺潺的溪水边,五颜六色的野花打起了花骨朵,有些甚至已经盛放。
难怪会被驴友写入踏青日志。任谁看到如此幽静、美丽的谷底景致,不心生扎个帐篷、躺草地上看看蓝天白云、闻闻野花芬芳;午间时,依着山涧溪流搭个土灶、炊烟袅袅地焖个地瓜、烤几尾溪鱼的念头……当然,前提得有纵情山水的旷达心境。而眼下的她,只想尽快找到贺校官。
电子蜂真的很好用,下到谷底没几秒,就在蜂巢显示的红点指引下,在一侧崖壁的迎春花丛背后发现了满心惦记的人。
有那么一瞬,禾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喉口发干,原本急喘的呼吸不自觉地放慢,一步一步朝那个双目紧闭、仰躺于青葱草地上的男人挪去。周边的一切动静,放佛被裹了一层屏障,与她彻底隔绝。除了自己沉重又缓慢的呼吸音,再也听不见其他;除了眼前那个一动不动的熟悉身影,再也看不见其他。
几步路,明明很近,却几乎耗尽她全身力气。
想出声唤他,却发现喉咙哽咽,一个字都吐不出。
视线渐渐迷离。
蹲下身,伸出手,呼吸不自觉地屏住,颤着手指贴近他鼻尖探鼻息,一秒、两秒……眼眶里的水雾再也克制不住夺眶而出,“吧嗒”滴在男人脸上。
“幸好……”禾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捧着他的脸,仰天吸了吸鼻子。整个人放佛活过来一般。
幸好只是昏迷。
幸好不是最最害怕的结局。
只要不是最坏的结果,就有希望。
拿出大武给她的信号弹,按下发送键,给大武发了信号。然后蹲在昏迷的男人跟前,检查他的伤势。
军绿色的迷彩服被山土刮得很脏,包括脸、脖子、手,只要是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全都沾着星星末末的泥污。
看情形是从山顶摔下来的,不确定有无骨折,所以禾薇不敢随意挪动,搬了几块山石将四周的迎春花枝条压了压,就这么跪在他身边。
好在脸和脖子脏归脏,并没有划伤。胳膊上的伤应该是摔下来时擦到崖壁或是硬枝条,衣服划拉了个大口子,露出硬实的肌肉。如果没有那一道道沾着血污的伤口,想必会更诱人。
禾薇从三立方空间依次拿出水、毛巾、酒精棉球,先是一点一点地擦干净裸露在外的皮肤,然后给伤口消毒,免得被细菌感染。
【以前是英雄救美,这回是美救英雄。】系统君懒洋洋地调侃:【你俩还真是一对,都喜欢跳崖……话说回来,带着本君加固的护身符,都能搞得这么狼狈,对方手里的武器威力是有多么强大啊,啧!对了,那人说的什么冷冻剂,到底是什么东东啊?威力很大吗?火箭筒倒是知道,可以说是单兵作战中威力最大的热武器了……】
禾薇哪有心情和它讨论这个,往干净纱布倒了点矿泉水,润了润贺校官干燥起皮的嘴唇,然后继续拿酒精棉球擦拭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要不是怕大武问起,她都想把空间里的绷带、纱布拿出来给他包扎了,而不单单只是拿酒精棉球消毒。
可酒精棉球好解释,出来旅游嘛。像她二伯娘昨儿去游湖,船上吃干粮时,就用随带的酒精棉片擦手。酒精棉球和酒精棉片的功能差不多,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谁会没事背着绷带、纱布啊,所以最终还是忍着没敢拿出来。
好在基本都是擦伤,除了不确定有没有骨折,枪伤一类的创口倒是没有。这让禾薇松了口气,但也没敢太放心。毕竟是坠崖,这么昏迷不醒的,该不会伤着后脑勺了吧?
蓦地想到章家萌萌哒志杰兄。听章妈妈说他当年就是因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后脑勺血淤不散,从而导致失忆以及智力大幅度减退。
很难想象人前始终绷着个脸、鲜少有笑容的贺校官有一天会和六七岁孩童一样欢脱撒野……禾薇大囧,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胡思乱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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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女大不中留
等大武的时候,禾薇把之前抽奖抽到的那瓶**液万金油拿了出来。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不是说外用有金疮药的功效么,专治跌打损伤,贺校官这种情形,应该能用的吧。
禾薇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用指头勾了点**液,在他刮擦不是很严重的手背抹了点,抹均匀后不到半分钟,细微的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地消失了。
这么神奇?
禾薇看向万金油的眼神*得跟她家珍珠看到肉骨头时有的一拼。
禾薇咧了咧嘴。偏头痛本来就是一种间歇性的头痛症,用膏药缓解后不疼了很正常。可这表皮挫伤居然用药不到几分钟痊愈,连痂都没留一点,这就让人惊喜了呀。
既然万金油对付皮外伤如此神效,禾薇大方地倒**液、抹伤口。只要是伤,不管严重与否,全都用**液轻轻抹了一遍,看得系统君眼皮直抽抽(如果它有眼皮的话):
她不心疼,他看着心疼。心疼那为数不多、越用越少的万金油。
禾薇抹药的动作顿了顿。
倒不是系统以为的知道节省了,而是——这药油不是还有治疗骨折的功效吗?万一他身上哪个部位骨折了,她要是把药油用完了怎么破?于是,抹药的速度慢了些、用药省了些。
得知她想法的系统君,差点一个倒仰:
“小禾!”
大武领着几个家住附近寨子的寨民,匆匆赶到谷底时。发现人已找到,并且还活着,欣喜之余不免担心:“一直都昏迷着吗?”
禾薇听到动静时,就已经把脚边的万金油、纱布啥的收进了空间,就留了毛巾和水。不然怎么解释贺校官的脸和手那么干净、身上衣物却很脏。
等大武跑近,禾薇起身捶了捶发麻的腿,问道:“大武哥。需要叫救护车吗?自己做个担架送医院。会不会造成二次伤害?”
“我看看。”大武在部队学过系统的急救知识,闻言,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能确定的是后颈和左侧肋骨有骨折现象,然而令他奇怪的是:“看骨折情形,应该是从高处摔下来造成的。可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一点擦伤,挺不可思议的……”
随同来的寨民。也跟着庆幸道:“从山上摔下来,既没破相也没刮伤,就两处小骨折,实在是老天保佑、太运气咯。”
禾薇心虚地别开视线。
一不留神用万金油把他身上的大小挫伤全给治愈了。不仅伤口愈合。疤也没留半点。
幸而大伙儿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摔下来的,只当是运气好,念了几句“菩萨保佑”就兀自忙去了。
大武先前在寨民家看到麻绳。顺手讨了几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可光是麻绳还不够。在寨民的帮助下。就近找来一些韧劲十足的青枝条,就地取材编了个简易担架,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贺擎东从地面转移到担架上。
指挥着寨民往外抬时,大武征询禾薇意见:“刚上山时接到老首长电话,说是救援直升机半个小时前从南城出发,到这里预计十二点半到一点之间,与其一路颠簸地送去医院,不如就在寨民家等,直升机上有随行军医,到了即刻就能救治,你觉得怎样?”
禾薇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十一点了,最近的医院离这儿也有四五十分钟车程,还不确定骨伤科是否齐全。万一遇上堵车,赶到医院并救治的时间还要往后延,那还不如按大武说的,就近在寨民家安置,等救援直升机的到来。也省的路上颠簸颠簸地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后颈和左肋骨的轻微骨折,用万金油应该也能治。可大武前一刻检查的时候还骨折着,总不能后一刻就痊愈了吧。被他误会贺校官能伤口自愈怎么破?
左右是轻微骨折,只要其他部位没严重内伤,尤其是脑部,这点伤,相信贺校官能轻松扛过去。
直升机到来之前,禾薇始终陪在贺校官身边,不时用毛巾沾水给他润唇,不时探探他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好在脉搏稳定、呼吸平缓,除了一直昏迷着。
期间,大武分别给老首长和冯铭去了电话。
寨子里虽然有信号覆盖,但效果不好,打个电话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花好久才把意思表达清楚。
老首长那边当然是报平安。
得知大孙子昏迷不醒,老爷子松气的同时又吊了一口气:昏迷意味着活着。这一点让人庆幸。可要长睡不醒,那岂不成活死人了?
“军医到了之后,让他给我电话。查不出昏迷原因,连夜给我送京都!已经拖不少时间了,救治上不能再耽搁。”
“是!”大武收到老首长的指示,又和冯铭联系。
冯铭那边,还在查斗笠男的真实身份。
照着禾薇提供的外貌、打扮线索,打听到古街一二号的迎客茶楼有这么一个人,实地求证后,捏了份报纸坐在茶楼对面的凉亭间,就等人出来了好跟踪。
哪知,就在他守着的空档、和资料库核对了几个数据,把人给跟丢了。
当时那人上了一辆黄鱼车,冯铭迅速起身也叫了一辆,可还是慢了一拍。对方不知和黄鱼车夫说了什么,七绕八拐的,进了城东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子。
而拉冯铭的黄鱼车夫,到了巷子口说什么也不肯进,说这条巷子全城最窄,还是个断头巷。进去容易出来难,因为掉头困难,而倒车又容易撞到居民户搁屋门口的水缸、瓦罐,被逮到就是一顿竹杠。
冯铭听他这么说,索性下车用走的,可奔进巷子没几米,迎面碰上刚刚那辆黄鱼车。不出他意料。车上只有车夫没有乘客。问车夫,车夫也不知道那人下了车去了哪户人家。巷子虽说是断头巷,可居民户之间实没什么院墙隔挡。即便有,两手一撑也能翻过去。冯铭巷里巷外转了个遍,不得不承认把目标给跟丢了。
大武听说人跟丢了,着恼地直揪头发。
禾薇抿了抿唇。垂眼看蜂巢。
代表电子蜂一号的红点,已经离开古城地界。正往云城南端移动。只要电子蜂不出状况,哪怕跑到天涯海角,她都能把他找出来。可当务之急,是贺校官的伤。
“快点醒来……醒来好不好……醒来我告诉你害你的仇人在哪儿。那个人原来就是之前撬进我们学校宿舍的偷鸟贼,我把他照片拍下来了,另外还留了个秘密武器在他身上。到时一定让你亲手逮到他……你一定希望能手刃仇人的对不对?那就快醒啊,别睡了。贺校官……”
禾薇握着贺擎东的手,看着他沉睡不醒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急又痛,眼眶再度积起水雾,一个没忍住扑簌簌往下掉。
屋外响起直升机隆隆的螺旋桨声,大武在门外喊:“小禾,直升机到了,你守着中校,我去接应。”
军医是个行事利落的中年男人,一到就立马拿出医疗器械给贺擎东做全身检查,随行的除了军医,还有六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留下两人护送贺擎东回京都,另四人和大武悉悉索索一通交流,转身跳上大武开来的小车,风驰电掣地往古城驶去。
禾薇决定随机,大武自然跟随。所以古城这边,势必得有人坐镇。冯铭毕竟是军部而非国安的人,不适合曝光。
国安调拨来的特种兵精英,虽说只有四名,但边境那边的队伍即将赶到云城,两相联手,哪怕掘地三尺仍无法把嫌犯揪出来,震慑一番也是好的。
“除了后颈和左肋骨轻微骨折,后脑部位也受过撞击,有内出血和积水现象,昏迷不醒应该就是后脑伤引起的,需要尽快手术。虽然我们南城军医院的脑部手术成功率还算高,但贺老将军既然要求送往京都总院,为使把握更大一些,我也赞成直接送去总院,路上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做术前准备,一到京都立即施行手术……”
军医检查完毕,和贺老爷子通了个电话,取得共识——也就是不耽误地送贺擎东前往京都。
贺老爷子挂了电话转手联系军医院的脑外科,务必要让一把手来给大孙子动刀。
这厢,禾薇一行人补充路上的吃食、饮用水等物资。军用直升机的速度虽说比民用直升机快,但终究不如时速达上千公里的客机,云城到京都,直线距离两千多公里,少说得飞六七个小时。
听大武说这直升机先进,起飞前加满油,中途不需要停顿、能一鼓作气飞到京都。可直升机不加油,不代表人也可以不充饥。虽然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可还有其他人啊,飞行员驾驶直升机需要能量、军医给贺校官做术前检查需要能量,还有大武他们,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一顿不吃哪能不饿。
给了借住的寨民家一千块,请他们帮忙做了锅过桥米线。她和大武在寨民吃过午饭了,但军医他们肯定没有,到了又忙这忙那的,马上又要飞京都,可不得好好补充补充能量啊。
寨民看到霸气的直升机以及全副武装的军人,早被这阵仗吓呆了,禾薇说什么就什么,一句话都不敢多问。好在手脚还算麻利,很快就把禾薇要求的什锦米线做出来了。
趁军医几个坐下吃饭,禾薇又让寨民准备几份既能带着走、凉了吃也不影响口味的云城粑粑、米****、鸡豆凉粉等干粮当晚饭或宵夜,再就是必不可少的引用水。热水、凉白开各准备了一壶。
大武见状,不由好奇地问:“小禾,这水干啥还分冷开水、热开水两种这么麻烦啊?带壶热的,想喝凉的,倒杯里放一会儿不就冷了吗?”
禾薇边忙边说:“不麻烦啊,多个水壶而已。万一贺大哥需要服药,热水凉起来得等多久啊,影响治疗怎么办?”
大武:“……”
好吧,女生就是心细,想他个大老粗哪里考虑过这种问题啊。这不该是军医管得范畴吗?咋还要自己准备了?
“女人就是比咱们男人想的多。以后有了媳妇,再往后添了闺女,见多了就习惯了。”军医安抚地拍拍大武的肩,爽朗地笑着走开了。
大武继续无语。
禾薇忙得团团转,没发现大武听完她的话后一直处于呆滞状态,将准备好的吃食塞到大武手里,指挥他:“大武哥,麻烦你把这些先拿上直升机,省得一会儿走得急忘了。我给圆圆打个电话,还有我爸妈那里也要交代一声……对了,我刚看到直升机上两排都是座位,你记得拆一排做躺椅……”
大武目光呆滞地提着两大包吃食登上直升机改座椅去了。
禾薇这厢先是给圆圆打电话,得知他们三个大男生还在古玩市场淘宝,背景音实在有些嘈杂,便没多说,唠了几句就挂了,转手拨禾二伯的云城新号码,她爹妈正好坐一块儿聊天,也省的禾二伯去叫人了。
禾薇挑重点和她娘说了一下,禾母听得讶声连连,要不是禾薇急匆匆说了句“直升机要起飞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禾母还想逮着她详细追问。好好地出去玩,居然捡到重伤昏迷的贺家侄子,还要搭乘直升机送他去京都……禾母只觉得脑子不够使了。
还是禾父反应快:“不还有大武那孩子跟着吗?不会有事的。”
提到大武,禾二伯娘促狭地朝禾母挤挤眼:“那大武家是哪里的?我看年纪比薇薇大不了几岁,又是部队里的,人正气,待人接物挺有章程,你和他三叔该不会想让他和薇薇凑成一对儿吧?”(未完待续。)
第441章 第苏醒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怎么了怎么了!病房里不能这么喧哗,再这么吵,我叫保安上来了。”护士虎着脸斥道。
禾大伯娘气呼呼地还想说什么,禾美美在病床上哭嚎起来:“唉哟!唉哟我的鼻子……”
原来是不小心擦床板上了,疼得她眼泪鼻涕一起流。眼泪也就算了,鼻涕一流,鼻子不得受影响啊,禾美美僵着身子苦着脸喊她娘:“妈!妈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医生找来啊,我感觉我鼻子撞歪了……呜呜呜……”
病房里一派兵荒马乱。
……
京都军医院住院大楼一等vip病房。
大武一手提一个保温食盒从电梯出来,直奔病房,房门才打开,就问:“小禾,中校醒了吗?”
“还没有。”禾薇神色郁郁地摇摇头。
手术从前天晚上抵达京都开始,一直到昨天中午,执刀医生一脸疲乏地从手术间出来,第一时间安慰他们这些家属说“手术非常成功”,可非常成功,为什么到这会儿都还不醒?
“再等等吧,既然医生说了没事,那就肯定没事。来来来,你先吃饭,吃完了我替你,你进去躺会儿。”
一等vip病房是套间,除了病床区和洗手间,还有一间很人性化的独立小休息室,配有一张一米二的床、一组床头柜,是给轮流陪夜的病患家属设置的。
昨晚禾薇把老爷子、大武他们都劝走了,连着两天一夜没合眼,大武除了四下奔走、还不时和冯铭联系,屁股没挨过椅子、嘴巴也没怎么歇过,任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倒是她,手术成功、尚未苏醒的贺校官被推到病房,就被老爷子赶去休息室睡了半天,一直睡到晚上七点才醒来,精神恢复得不错,陪夜任务舍她其谁?更何况还有护工。两个人守着,即便贺校官半夜苏醒,也不会手忙脚乱。
然而,她托着腮帮子坐病床旁的沙发上等啊等。等到大武送来早餐,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睁眼的迹象。
禾薇的心不由又高悬起来。
“这些都是老首长起早吩咐厨子做的,说是你喜欢吃的,趁热快吃……这个保温桶里的是水果茶。一会儿倒一杯喝喝……”
禾薇看着大武一样一样地从食盒拿出老冯做的美味早餐,歉意地说:“大武哥,这几天拉着你东奔西走的,没耽误你工作吧?”
“啊?”大武愣了愣,他的工作?他工作不是保护她吗?蓦地想起人小禾还不知道这个事呢,嘿嘿地挠头,正不知该怎么说,想起车后备厢还有东西,一拍脑门:“哎呀!还有水果篮和鲜花,忘记提上来了。瞧我这记性……小禾你吃,我下去一趟……”
大武风风火火地开门出去了,大老远还能听到他那和娃娃脸截然不匹配的粗犷嗓音,也不知在和谁争,火气冲天、满口粗话:“……卧槽!把我车子拖哪儿去了?门诊大楼东?尼玛没搞错吧?这儿是医院不是大马路吧?五分钟不到把我车子拖走……啥?十分钟?十分钟咋地了?大马路上违章停车起码也要半小时后才拖走吧,你特么十分钟就把我车拖走,我还特地寻了个隐蔽处……你要把我车子拖大太阳底下,我和你没完啊我告诉你……晒太阳?晒你妈个头啦!你以为是人啊晒太阳,我车里几篮子水果、鲜花,晒蔫了你赔我啊……”
禾薇微微抽了抽嘴角。住院部楼下不准停车,昨儿护士长特地来提醒过,大武兄怎么不长记性呢。
转头看茶几上一溜排开的南北点心,什么红枣银耳汤、黄金流沙包、水晶虾饺、八宝烧麦……的确都是她喜欢吃的。今儿却提不起半点食欲,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
流沙包、虾饺没吃完,盖上盖子一会儿当午饭算了。银耳汤倒是喝完了,把食盒、勺子洗干净放在茶几上,一会儿大武回去好让他带走。
吃过早饭,和护工一起。给贺校官擦脸擦手擦身体,还小心翼翼地给他换了套干净睡衣。
换完没多久,医生来查房。
术后恢复还是不错的,但没醒也是不争的事实。医生叹了口气,开了今天要用的针和药,宽慰了禾薇几句,便离开了。
护工见查房完暂时没她什么事,带走了换下的床单、脏衣服,留禾薇一个人陪着输液。
禾薇坐在床边,给贺校官那没打针的手修剪指甲,边咕哝:“怎么还不醒啊,手术出来到现在都快十个小时了,肚子不饿吗?今儿爷爷让老冯做了许多我爱吃的点心……银耳汤稠稠的,味道可赞了……黄金流沙包做的也很地道,一口咬下去,满满的咸蛋黄……还有水晶虾饺,虾仁肯定是早上现剥的,鲜鲜嫩嫩……你要再不醒,剩下的我都吃啦,不给你留……”
禾薇低着头,专注地修着指甲,没发现男人吊针的那个手,手指微微曲了一下。
“……今年回家过年发生了好多事,我堂姐,就是之前一心想进娱乐圈的那个,领着几个同学去禾家埠爬山,把茶庄主人的狗给宰着烤了,她不想赔钱,就偷了我的珍珠。珍珠你还记得吧?就是爷爷送我的那只小狗,可能在哪里看到这狗值钱,居然偷了去抵债……合该她坏事做多了遭报应,谁都没追她,就那么撞树干上了,鼻子断了,还跌了一跤把骨盆摔碎了……我倒是希望她能受点教训,不过大伯和我爸毕竟是亲兄弟,爷奶夹在中间又帮着堂姐,闹到最后多半还是不了了之……”
“……大武哥也挺倒霉的,不过也怪他自己,好好的地下车库不停,非爱把车停楼下,昨天就被护士长提醒了,今天又犯了。刚我听他讲电话,好像是那车被拖门诊大楼去了,这一来一去可够呛,这军医院的住院部离门诊大楼也太远了,昨天我走了个来回,差点把腿走断……”
禾薇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发觉手里的大掌动了一下,但抬头看病床上的人,依旧闭着双目,和先前没两样,还道是自己眼花,泄气地收回视线,和大掌手指交握,低声呢喃:“睡得也够久了,该醒了吧……好多人都记挂着你呢,干爹干妈他们听说后,连夜就想来看你,被爷爷拦住了,说是你没醒之前,一律不让人探望……”
大掌微微曲了曲手指。
这回,禾薇看清楚了。
“动了……真的动了……”她欣喜地看向床上的人,然后猛地扑到床头按床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
听她说病人手指微微动过,可翻了翻眼皮,依旧没有苏醒迹象,只好摇摇头说:“也许只是无意识的反应,不过有反应总归是好现象。再接再厉!多在他耳边说说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妻子用爱的力量将沉睡三年的丈夫唤醒……”
禾薇:“……”
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暗指他可能会昏睡上三年吗?
【小薇薇你忽略他话里的重点了:爱的力量!妻子、丈夫!哦麦迪尔……】
禾薇脸一红,扭头不想搭理穷极无聊总爱拿她寻开心的系统。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医生说的时候,她真没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当成了家人。妻子、丈夫,噢……
抱头趴在病床沿上,脸上的羞意怎么也退不下去。
忽然,脑袋被一股热意覆盖住,好像他的大掌。
禾薇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恰好看到贺校官睁开眼,视线与她相对,嘴角缓缓拉开一抹弧度,吃力地朝她绽放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刚不是还盼着我醒吗?真的醒了怎么反而发起呆了?傻瓜!”贺擎东吃力地抬起手,捏了捏她的粉颊。昏迷了三天两夜,嗓音嘶哑,可听在禾薇耳里,却该死的性感。(未完待续。)
第442章 想让驴推磨,又不给驴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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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真的醒了!没有失忆、没有变傻、没有不认识她……
禾薇眼眶一热,扑进他的怀抱。
“嘶——媳妇你轻点,虽然我shuyaya的非法组织头目,还有一个隐在幕后的黑手——曾在特行队待过、如今又和人体实验室这个国际性非法组织勾搭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
贺迟风的脸色恢复一贯的严肃,点头道:“行,那我和阿香先下去了,吃过饭就上来。”
贺迟风俩口子一走,大武又捧着食盒站在门口边站岗边和小李唠嗑,病房里就剩禾薇和爷孙两个。
禾薇本来想先喂贺擎东喝点粥的,可贺擎东摆摆手,示意她先吃,老爷子也让她先吃。她推脱不过,便舀了几勺白米饭就着老冯做的汽锅鸡和酱焖牛肉小土豆快速解决了午饭。
以前细嚼慢咽总要吃上半小时,今儿三分钟搞定,怕是有史以来吃这么快。贺大少看着心疼极了:“吃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饿。”
“我其实也不是很饿,不过爷爷带来的菜很好吃,可惜你还不能吃这些,等身体好了,让冯叔再做。”
贺老爷子见小俩口相处融洽,别提多高兴了,笑眯眯地说:“对对对!等身体养好了,想吃啥没有啊。”
禾薇洗干净手,坐在床边喂他喝粥。
因为刚动完手术还不能随意转头,也不能摇高床头,即使喝粥也没办法用勺子喂。好在护工有经验,事先告诉她手术后这几天照顾病人可能用到的东西,昨儿晚间就从医院小卖部买来了。喂病人喝粥的最佳辅助工具便是吸管。
禾薇特意用冷水洗过、开水泡过,然后盛了一碗鸡丝肉末粥,且是挑上头一层比较稀的粥油,插上吸管喂他喝。
“空腹了这么久,又开过刀,一下子不能喝太多。保温桶的隔热效果好,等午觉起来再喝一碗。”禾薇举着碗,边喂他边说。这些知识是昨晚陪夜没事做、捧着手机现学的。这会儿正好拿来现卖。
老爷子听着有道理,点着头说:“薇薇说得对!刚动过手术,不能一下子进食太多,得少吃多餐。”转头又对禾薇说:“薇薇你喂他喝完粥,就回家睡觉去,睡到啥时候醒就啥时候起,甭闹什么闹钟。起来后在家吃过饭,再给阿擎换桶其他口味的粥来。你就和老冯说,除了手术后该忌口的,其他的甭管他挑不挑食,只要对身体有帮助就尽管做来……”
禾薇瞅了眼眉头拧成结的贺校官,忍着笑乖巧地点头。想不到他也有不吃的菜蔬。
“媳妇,你不能伙同爷爷欺负我。”贺擎东喝了几口粥,停下来歇息,顺便把玩着她的手逗她道。
一秒、两秒、三秒……不出他意料,小妮子的俏脸瞬间羞成红苹果。
禾薇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媳妇、老婆这一类有爱的称呼,平时私底下喊喊她都容易脸红,更何况这会儿还当着老爷子的面。羞意难挡地跺跺脚,凶巴巴地催道:“快喝。”
老爷子看得直乐呵。好在还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没趁此机会大肆打趣她。难得这么好个孙媳妇,可不能把人给吓跑咯。
贺擎东乖乖含住吸管,边喝粥边笑意盈眼地瞅着她,直把人看得几乎将头埋到被子里去,才愉悦地松开吸管:“媳妇我饱了。”
又是媳妇……
禾薇忍着脸红耳热的臊意,手忙脚乱地收拾了用过的碗筷勺,又想起早上大武提来的那两个保温食盒,装袋子里一并带上。没敢抬眼看病床上的男人,倒是和老爷子说了声“爷爷那我先走了”,火速撤离现场,瞧着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443章 吓一跳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这点我和你爷爷的观点一致。”
许惠香当然是夫唱妇随,老公说什么就什么了,但还是补充了一点:“你和薇薇的事,差不多也该到她父母跟前过明路了,要是得知你的工作这么危险,她父母会同意你和她交往?我是你小婶,所以我肯定站你这边,但说实话,阿擎啊,每个做父母的,不求闺女嫁的对象多么有钱有势有地位,只求闺女嫁过去之后过得安稳、康泰。这一点,你要是继续在行动组待下去,很难做到。你自己觉得呢?”
许惠香这一句可谓是真真正正戳中贺擎东的软肋。苦笑地叹气:“爷爷,小叔小婶,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事实上,你们的担心或许都是多余的。我这一次伤后,组织很可能不会再派我去执行强度很大的任务了……”
老爷子没等他说完就炸毛了:“啥意思?就这么个小手术,他们就当你残疾看待了?以前能用则用,现在觉得不好用,就扔一边当废棋了?他奶奶的!他们要敢这么对你,老子找他们算账去!”
“爸!”贺迟风俩口子哭笑不得:“这只是阿擎自己的想法而已。他的意思是,特行队这一次之后可能不会再安排他去执行危险任务,这不正合我们心意吗?省了我们托关系调岗……你这喊打喊杀地冲去找他领导,到底是替他出气呢还是想让他再回行动组、三天两头出任务?还是说你很高兴看到他每次这里伤、那里伤的回来?”
“呃……”老爷子表情讪讪,弱弱地说:“我怎么会高兴看到他带着伤回来?我那不是、那不是气不过嘛。”
“那也得真到那一步的时候再去给阿擎出气啊。”贺迟风叹气。老爹的冲动劲真是越老越彪悍。连影子都没的事,都能气急败坏地吼上。
“话说回来,您对这行也不陌生,照您的说法,当初您那些部下,受了重伤,被调岗或是转业回老家,也是您用过就丢咯?”
被小儿子指着鼻子批评,又是当着儿媳和孙子的面,老爷子臊得脸红脖子粗。不耐烦地瓮声道:“行了行了,算我说错话了行吧,就这么个意思说上说下的烦不烦啊,阿擎还要休息呢……”
贺迟风俩口子哑然失笑。得!怎么样都是老爷子对!
贺擎东怕老爷子恼羞成怒。指指床头柜上插着吸管的饮水杯,岔开话题:“爷爷,麻烦你给我拿一下水。”
“渴啦?不早说。”老爷子立马屁颠屁颠照做。脸上的臊意果然就这么被冲淡了。
贺迟风趁老爷子没注意,偷偷朝侄子竖了竖大拇指。
这么一缓,话题从贺擎东的调岗转到了此次受伤事件上。
“薇薇听到的基本都能和实情核对上。”贺擎东啜了几口凉白开。稍微歇了歇,缓缓说道:“本来是能将吴民盛一伙一网打尽的,关键时刻他说了一句,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决定抓活的……”
“吴民盛就是那个在云缅边境进行活体实验长达十年、并不要脸的自称为‘人体实验之父’的人吧?”贺迟风插问道:“他说了什么让你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放过他?”
“不是放过他,是想抓活的,因为他说我爸妈的死不是意外。”贺擎东犀眼微眯,放佛又回到和吴民盛对决的那一天。
因为排布精密,计划实施得非常顺利,他率领的冲锋小队一举捣毁祸国殃民足有十余年的人体实验室,兵分三路——一路解救被吴民盛及其手下陆续诱拐、蒙骗到实验基地、并且还一息尚存的实验体;一路解决吴民盛的手下;剩下自己为首的三人小组。追击吴民盛。
吴民盛当时朝他们扔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物体,笑得一脸得意,好似那白色物体有多么巨大的能量似的,底下队员还因此嗤笑吴民盛,怀疑是被吓疯了,竟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很快,吴民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抱着黑色的密码箱转身跑路,边喊:“姓贺的,你还不知道你爹妈当年的死不是意外吧?哈哈哈……想知道实情。就跟我来……”
他当时的确懵了那么几秒,等反应过来,吴民盛已经跳上边境公路、攀上一辆路过的货车逃了,他制止队友的远距离狙杀。留他们处理实验基地的后续问题,只身一人追着吴民盛一路从边境赶到魔殇谷,在那儿遭了吴民盛的暗算……
“什么?!”
“不是意外?”
老爷子和贺迟风的异口同声,将他从几天前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许惠香也惊讶不已:“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了?会是谁,竟然对大哥、大嫂下这样的狠手……”
贺家老大俩口子的死因,当年不是没有展开调查。可无论怎么查,指向的线索都是意外。伤痛归伤痛,几番调查之后,老爷子也不得不接受天降横祸这个事实。时隔十年,竟然说那事其实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如何不让人震惊!
震惊过后,老爷子眯了眯眼,沉声猜道:“会不会就是和吴民盛那个王八羔子通电话的人?”
老大俩口子的死,是他这辈子的最痛的事。老伴病逝,怎么说都在病榻上缠绵了那么久,伤心归伤心,到底是做好了几分思想准备。可老大和老大媳妇当年是真的天降横祸,一夜之间,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不是念着大孙子需要照顾,强撑着一口气挺了过来,没准也跟着老大俩口子去了。可隔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从那场痛彻心扉的悲剧中走出来,居然告诉他那不是意外,是人为,是人祸!
操他娘的人祸!老爷子怒了。
想他戎马半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和敌人斗争,战争结束后的和平年代,他虽然很不习惯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天生的耿直脾气也因此为他树了不少敌,但不至于结下生死大仇。底下四个儿子,也属大儿子最不会和人结怨结仇。到底哪个王八羔子,这么丧尽天良!有种躲一辈子,只要被老子逮到,不把人揍得他爹妈不认识、再送去牢里吞枪子儿,老子从此改姓懦、名夫!
许惠香见侄子神色疲惫,担心他脑部的伤,昨天才动手术呢,今儿个就被他们拉着说这说那,不好好休息、留下后遗症怎么办,赶紧劝道:“爸,我看阿擎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不如等他伤好了再讨论?”
老爷子忙转头看孙子,见他脸色的确不大好,懊恼地直跺手杖。怪自己,原本想着等大孙子睡着了和老幺谈这个事的,被老大俩口子的事一激,忘了大孙子才刚动过刀,身体还虚弱着呢。
忙让大武去喊医生,边关心地斥责孙子:“你小子急啥急啊!横竖有我和你小叔呢,再不济还有你二叔、三叔,以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还能让你爹妈继续含冤下去不成?找人、抓人的事,也有的是人手调遣。你眼下的任务就是养伤,少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贺迟风也点头劝侄子:“是啊阿擎,这些事有我们呢,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贺擎东这会儿的确疲惫,被长辈们劝了几句之后便合上眼休息了。
等医生检查完,确定伤口没问题,老爷子手一挥,示意小儿媳留下陪护,他和小儿子转移到里间的休息室继续讨论。
再说禾薇这边,由小李开车回贺宅休息。
想着这几天冷汗、热汗交替出,身上都快发臭了。虽然空间里有几套换洗衣物,可总不能凭空拿出来吧。正好学校离军医院不远,就麻烦小李拐了趟学校。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宿舍里那两陶盆的萝卜、白菜,半个月不到,芽发得密密麻麻。
想她当初也没撒几颗种子下去啊,居然能发得这么茂密。
即便分出一些到空着的陶盆里,也不够栽吧。毕竟萝卜、白菜还要长大的啊。(未完待续。)
第444章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一条裤头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你小叔那样的黑熊脸少给我摆出来,回头要是把你媳妇吓跑了,看你找谁哭去……”
贺擎东无语凝噎,望着天花板幽幽问:“您这又是从哪部肥皂剧看来的?”
“嘿嘿,这你就错了,肥皂剧哪会教人这些啊……咳,好嘛,是小北扔在茶几上的杂志,叫什么《女人心》来着……诶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咋就不能看《女人心》了?女人心海底针,不摸清楚咋斗争?我看了还不是讲给你听……再说了,那杂志里有几篇讲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正好,你养伤挺无聊的,回头我让小北送几本过来你自己看。看不了就让薇薇读给你听嘛,多好的感情培养机会啊,爷爷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要再不好好把握、争取早点把你媳妇拿下,出去别说你是我孙子啊……”
贺擎东:“……”现在就不想承认您是我爷爷……
禾薇提着保温食盒、匆匆赶到医院时,爷孙两个还在为某个话题喋喋不休。当然,八九成都是老爷子在说,贺擎东充其量就是在老爷子得瑟过头的时候,冷不丁冒一句神回复压压他气焰……
“爷爷,您饿了吧?洗洗手赶紧来吃。大武哥这是你的……”
禾薇把冯大厨忙了一下午的成果一一在茶几上摆了出来,特大号的保温食盒一共四层,一层装了足够两个成年人吃的米饭,另外三层是两荤一素——秘制养生板栗鸡、菠萝咕咾肉、豆角焖茄子。滋补又美味的番茄牛尾汤单独装在一个陶瓷内胆、不锈钢外壳的保温汤罐里。另外还有一袋微波炉烤饼,酥酥脆脆的,老冯说是让她饿了当点心吃。
贺擎东的晚餐是单独做的——砂锅小火煲了一下午的松茸鳝丝鸡汁粥。因为得用吸管喝,所以无论是松茸还是鳝丝,被冯大厨跺得很碎,再加上一下午的焖炖,出锅时几乎已经找不到成颗的,完全和米粥融成了一体,可以说是粥中有料、料中有粥,营养滋补亦美味。
“你吃了吗?”贺擎东看着她忙前忙后。额头甚至沁出细密的汗珠,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别急,慢慢来就好。我们不饿,爷爷刚还和大武分了个苹果,我醒来后喝过粥了。”
“嗯。”禾薇回了他一个腼腆的笑容,“我在家吃过了,吃得好饱。”说着。把舀到杯里又轻轻搅拌放温的粥插上吸管送到他嘴边,“来,慢慢喝,已经不烫了。”
老爷子边吃边津津有味地看小俩口互动,不小心多看了几眼,低头发现菠萝咕咾肉不见了,气得冲门口吼:“大武你把整份都拿去干啥?老子不吃啦?”
大武嚼着香喷喷的肉探头进来说:“唔,不是我要抢啊,老冯特地打来电话说,老首长您最近那次体检血糖有点超标。这菠萝做的菜对您来说太甜了,最好别吃……”
啊咧?别吃还送过来?合着是让他看着眼馋的?
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
禾薇看着这一幕眨眨眼。难怪出门前、老冯见她装这道菜,笑得辣么意味深长,原来老爷子不能吃啊,脸颊咻得浮起两朵红晕,满怀羞愧地说:“对不起啊爷爷,这菜是我装的,我不知道您血糖高……”
“咳咳咳。”一听是大孙媳妇装的菜,还在冲大武瞪眼的老爷子不小心呛到口水,忙摆手说:“这有啥啊。不就少吃一道菜么,没事!我和大武吵着玩呢……”
大武嘴角抽搐,心说老首长您说这话都不怕脸红。吵着玩?俺咋瞅着您刚刚有那么一瞬想冲过来抢俺碗里的肉。
禾薇想到冯大厨送她上车时说的话,忙说:“爷爷。冯叔说了,您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回去,他还给您留了好东西,是慈姑、藕片、鳝丝、蚬肉煲的汤,食材都是野生野长的。不仅好喝还降血糖,您想喝几碗都成……”
“啊哈!”心情低落的老爷子立马又满血复活,扒饭速度之快,和行军打仗时有的一拼。
吃完嘴一抹,催着小李送他回家。干啥?喝汤呗!慈姑蚬肉汤他几年没喝了?何况还添了正宗野生的黄鳝丝,味道绝对赞。如今那些大饭店里的厨子啊,很多连慈姑都不认识。还是老冯好啊,顶呱呱的御厨后代,知老子者、老冯也!唔,回去就给他涨工资!
至于大孙子,自然是交给令人放心的大孙媳妇照顾了。
“薇薇你陪阿擎说说话,困了就到躺里面睡,用不着一整晚都陪在这儿的,不还有护工呢吗……门口我让人守着,大武回去前,会和人做好交接的,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许放进来……明天想吃啥,随时给老冯打电话,现成的食材要是有,回去让老冯炖佛跳墙,明天就能吃了……”
老爷子来来回回叮嘱了好一通,又和护士站的护士、医生办的值班医生交代了一圈,才惦记着老冯特地给他炖的慈姑蚬肉煲,吸溜着口水回家去了。
禾薇等贺校官喝好粥,打来一盆温热水打算给他擦擦身。她还记着他大少爷先前说过的话呢:不让护工擦脸擦身。可不得她来啊。
可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擦身、换衣服,没觉得多难为情。顶多擦到大腿根时,闭眼或是侧脸,不去看罢了。如今人精神奕奕的醒着,还一脸兴味地看着她,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嘛。
“你,闭眼!”禾薇恼羞地命令。
“好。”贺擎东话里含笑,如她所愿闭上了眼。
禾薇这才松了口气,拍拍发烫的脸颊,绞了个热毛巾,先是给他擦脸、接着是耳朵、脖子。
擦脖子时务必轻缓、小心。除了脑部有伤,后颈也有轻微骨折。虽然因为头部手术不方便固定,只是打针、吃药,但万一扭到,也是会疼的,再要是扯到头部的伤口那就更糟了。
禾薇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擦拭着,方才那点顾忌和羞意因此而渐渐放开。
擦完脸和脖子,去卫生间换了盆干净的温热水,开始给他擦上半身。
肋骨骨折通常都不固定。好在贺擎东伤得不严重,和后颈骨折一样,也是打针、吃药。所以这段时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在吊挂针。
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这下该擦下半身了。
禾薇示意护工托住他头,自然地将手伸到他宽松的病房服裤腰带,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是男人。而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最大的区别,此刻的她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清楚地看到。
粉嫩的脸颊倏地燃起火烧云。
“脱吧,我不介意。”贺擎东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笑意盈眼地凝视着她。
禾薇惊诧地瞪大杏眸:“你、你、你不是答应我闭眼的吗?”
“嗯,我闭了,但你没说什么时候才能睁开。见你一直没动静,就睁开眼看看咯。媳妇,莫怕,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只是区区一条裤头。”
“噗……咳咳咳……”守在门外的大武耳力好得不像话,隔着门板听见如此红果果的调戏之语竟然出自不苟言笑、严肃有加的贺大少之口,当即喷笑。
四十出头的护工大姐也忍不住笑。
贺擎东的俊脸黑成包公。
禾薇的俏脸红的没法形容。僵僵地悬于他裤腰带上方的手不知该收回来,还是该如他说的——不就一个裤头吗,脱就脱了。
护工大姐忍俊不禁地说:“小姑娘我跟你说啊,我们上岗前被要求‘无性别护理’,啥叫‘无性别护理’呢,就是说无论你经手的病人是男滴还是女滴,一律当他是没性别滴,不要顾及他身上的生理特征,该擦擦、该洗洗,什么擦脸擦身、洗头洗澡啦,照做不误。前阵子我经手照顾的男病人,一晚上我还给他擦七八次大便咧……”
禾薇和贺擎东面面相觑,脸上浮现一个表情:囧。
护工大姐你其实说前半部分就行了,不需要解释的如此,呃,深入浅出,真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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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岁月静好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这么一调整,给贺校官擦起下身明显自然很多,虽然脸上的红晕始终没退,但扯下裤头、擦到他大腿根部时,并没像昨天那样闭眼、侧脸。要是天天闭着眼,哪还擦得干净呀。
何况,护工大姐不是说了嘛,管他男滴女滴,一律当他是没性别滴。噗……
“很开心?嗯?”
擦洗完毕,护工大姐清洗了导尿盆,端着脸盆出去给毛巾消毒,贺大少绷着脸轰走大武,朝禾薇招手:“过来。”
禾薇面色微囧地挪到他床头:“那个,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你擦身不大妥?那要不明儿起还是换护工大姐……唔……”
鼻子被他捏住了。
某人的左手因左侧肋骨骨折行动受限,但右手灵活的很,根本不像个昨天才动完脑部手术的病患。
“当心你的伤……”禾薇闷着声音无奈提醒。
虽然不疼,但被这么捏着呼吸不畅啊。可拉开他手又怕扯到他伤口,只好微启着小嘴,盼他主动松手:“呼吸不过来了……”
樱红小嘴、软哝细语,一下让床上的某人下腹有了蠢动的反应。
相比刚刚擦身时,因为有外人在场,且又含着戏谑的笑意欣赏她羞涩的表情,忘记去想那档子事了。而今闲杂人等退散,病房里就剩他和她,数月来的相思化成浓浓的shuyaya页。
昨晚有一篇关于术后病人的护理指南及康复指导才读一半,正打算接着读,兄长的电话进来了,她朝忙完回到病房的护工大姐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帮忙看着针,然后到里间接电话。
禾曦冬先是问她贺擎东的情况。毕竟是圆圆的堂哥、宝贝妹妹干妈家的大侄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家里人都挺惦记。
得知手术顺利并且人已经苏醒,禾曦冬套用了一句他娘经常挂嘴边的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顺风顺水啦。”
禾薇一头黑线:“哥——你不会专门来说这句话的吧?”
“当然不是。”禾曦冬好笑道:“这不还有一周就开学了,你应该不回家了吧?妈让我问问你,除了你装衣服的行李箱,还有啥要带的没有?吃的你甭管,老妈早就收拾好了,足足塞了一个大行李箱,看得我都无语了……她是怕你落下学习上的东西,这么远的路,回头要是忘带了,得邮寄了……”
“圆圆也要来京都吗?”禾薇听他这么说,诧异地问。
海城一高元宵节就开学了,今天已经正月初十了,满打满算也就四天,还来京都?今年这个寒假来来回回飞几趟了啊。不过转念想到外头病床上的是他堂哥,关系又那么好,她又释然了:做哥哥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做弟弟的闲在家里,哪有不来看的道理。
果然,禾曦冬也是这么个意思:“这不是贺大哥住院了嘛,他非吵着要来。我和爸妈也商量了,刚刚去明珠买了点补品,到时我和圆圆一块儿去医院探望他。人三番两次救过你,不去看总说不过去……对了薇薇,你这几天晚上住哪儿呢?圆圆昨晚往他姥姥家打电话,说是没见你去啊,你不会住学校了吧?寒假里应该没什么人,安全有保障吗?”
禾薇:“……”她能说她就住在医院吗?
拍拍脸颊,有些难为情地说:“是还没去看姥姥,不过碰到干爹干妈了,等你们来了抽个时间咱们一块儿去……对了,美琴姐怎么样了?我是打算晾她几天,不过爸妈要是觉得不妥,回头找王超哥说一声……”
闲下来的时候不免想,要不是禾美琴闹了这么一出,她肯定在禾家埠的新房子过个轻松自在的年,和兄长一起带着圆圆上山挖笋、下河钓鱼,待到正月初七八,跟着爹妈回清市。而不是劝着心情郁闷的一家子去云城旅游。不去云城,自然就不会运气地听到斗笠男的对话、从而及时找到昏迷的贺校官……
站在这个角度,禾美琴年前闹的那一出,让她由衷感激。但感激不代表就该轻易放过,不适当给点教训,禾美琴永远认识不到她犯的错,反过来兴许还会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好欺负、以后更加变本加厉呢。
(未完待续。)
ps: 《安缘》玲珑秀。她出身官家,门庭却是不济。姐妹争夫,议亲成了难事。美人黑脸,良人站出来!
ps:歌词美不美?美!美咋就没掌声?
第446章 二十四孝好兄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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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爸妈和你一个意思,就晾她一阵子!”
提到禾美琴,禾曦冬也一肚子没好气,好好的年被她搅得一团乱。
“我问过医院,禾美琴这样的伤,痊愈肯定得三五月,不过住院的话,二三十天也够了,我回来后和王超哥通了下气,下个月上旬送她进去关几天,等到审判前再申请撤诉,看守所里蹲个十天半月,差不多也该吓醒了,以后总能长点记性了吧……不过这期间,大伯娘肯定会死命找我们,我这边和爸妈都说好了,一律不搭理她,让她好好吃一次教训,你那边也是,接到电话也别应承她,要么干脆换个手机卡……”
“知道了。”
说完禾美琴的事,兄妹俩又互相交流了一通各自身边的情况,直到禾薇手机快没电,才挂电话。
给手机充上电,禾薇去外间烧了壶水,灌了一半到保温杯,另一半就这么凉着,免得贺校官半夜醒来没温水喝。
大武敲门进来,把前来交接的警卫员介绍给禾薇认识,然后提上禾薇要他带给老冯做成甜羹或是咸汤的水果回贺宅。
禾薇等大武走后,又见护工大姐很尽职地盯看着输液瓶,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进了趟空间。但愿她家顽皮的珍珠没把玫瑰花园给拆咯。
“珍珠——”
“小不点——”
没在狗窝和小不点的鸟笼别墅下看到俩小家伙的身影,禾薇双手做成喇叭状扬声喊。反正空间里除了她没别人了,我的地盘我做主,想唱就唱、想吼就吼。
“叽叽——”
“汪汪——”
听到她的呼喊,一鸟一狗很快就出现在鹅卵石小径的前方。小不点速度快,咻得一下飞过来,落到了她的肩头,拿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她的脸颊,红嘴喙里欢快地叫着“叽叽叽”。
珍珠小盆友不甘人后,撒腿跑得飞快。要不是体型小,这架势估计能把禾薇扑倒在它狗窝别墅前。
“在哪儿玩呢?没顽皮吧?”禾薇笑着和俩小家伙打了招呼,揉揉珍珠的狗头,抬眼四望。
记得第一次把珍珠放进来。撒了欢的小东西扑蝶扑进玫瑰园,尖锐的玫瑰花刺扎得它疼得嗷嗷叫不说,好些个盛放中的玫瑰花都被它辣爪摧花、眨眼成了秃枝残叶。
事后,和禾美琴那个事连在一起,好好给它上了堂安全知识课。就是不知小东西听没听懂。也许是有听没懂。囧。
不过这回好像没出乱子,看小东西尾巴摇那么欢,肯定没被玫瑰花刺刺到,而且白毛挺干净,除了四个爪子有点湿。
禾薇眸光一闪:“珍珠,你是不是去溪里玩了?”
难怪没在狗窝附近看到它,合着跑去温泉溪边了,好在这一段的溪水比较浅,流速也不快,否则不小心掉进去。能把这么小个小东西冲走、淹死都难说。哪怕狗狗天生会游水,可这么小一只狗娃,倘若水流急,还没开始狗爬式就被水浪卷到溪里、再一个不小心撞到坚硬的溪石上,后果也不堪设想啊。
禾薇严肃地提溜着怀里的小东西,走到温泉溪边,一字一句地教育道:“珍珠你还小(以后也不见得能长多大),这溪水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湍急,想玩水回头我带个澡盆进来,舀溪水给你泡澡。但不许你跑到水里去玩知道吗?”
“汪呜……”
“我就当你知道了,乖,出去后给你吃肉啃骨头。”就是还没想到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带它出去。
禾薇苦恼地抓抓头发。
大武不知道她出门的时候把小家伙揣口袋了,所以这一路并没问及。而她因为什么行李都没带。就肩上一个小包包,老爷子自然也以为小狗和行李都在家。但兄长和圆圆知道啊,过两天来看望贺校官,万一当众问及珍珠,她该怎么回答?
还有小不点。当初和长辈们说把小不点寄放在同学家,如今过了年。也该带回来了。可最近每次出门,不是小李接送、就是大武陪同,老爷子显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这就没办法佯装去同学家、实则溜达一圈然后把俩小东西从空间偷渡出来、光明正大地现身于人前了。
苦思冥想也没想出靠谱的点子,禾薇在空间散了一圈步,然后拿了一瓶空间出产的玫瑰花蜂蜜出去了。
第二天开始,来探病的人更多了。
除了贺家的亲戚、圈子里的朋友,还有贺擎东那一干交情过硬的死党。
顾绪俩口子和徐太子等人是第一批上门的。
看到禾薇,和徐太子、罗智一道来的陆言谨和唐宝茵,上前就是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抱完了也不松手,一人拉着禾薇一个手,热络得聊起来。看得贺擎东可刺眼了。
顾绪看他那臭臭的表情,憋着笑问他手机在不在身边,得到“还锁在机场保险柜”的答复,心宽宽地往a打头的联络群放送了一份新春大礼——贺大少吃醋特写一张。
答应了初六一过就被爹妈丢去部队磨练的小伙伴们,把这位爷的养伤照发到群里,好让他们安心。左右都是发,发张吃醋的臭脸照不关他事吧。哦呵呵……
不忘留言:“右键的童鞋切记:敢说是老子发上来的,阿擎不罚你们八百蹲,老子罚!”
“绪哥莫方!这几天刷屏的人辣么多,要不了几分钟,擎哥这照片就被刷得无影无踪了。”
“对!我敢打赌,擎哥从来不翻聊天记录。只要不抓现行,咱在这儿开局骂他三百回合他都不知道。嘿嘿……”
“笑嘛笑,当心乐极生悲!”
“……”
完成小伙伴们交付的任务,顾大老板笑眯眯地退出联络群,一抬头,贺大少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小心肝抖了抖。
“拿来!”瞟了眼他手里的手机,贺擎东眯眼道。
“……”卧槽!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但愿那帮平时刷屏就像脸滚键盘的小伙伴们这会儿已经成功地把某人的挫照刷得没影踪了,要不然……
就在这时,禾薇端着几杯鲜榨现冲的柠檬蜂蜜水过来,顾绪、徐太子、罗智一人一杯,贺校官的她插上吸管。喂他喝了几口,无声无息间打破了现场诡异的气氛。
顾绪差没拉着禾薇的喊“谢天谢地”,顺理成章地将手机揣入兜里,端着柠檬水一个劲地赞“好喝。”倒不是完全客套话。而是真的好喝,还问禾薇:“这蜂蜜挺纯,哪儿买的啊?现在市面上买不到口感这么纯的蜜了吧。”
正喂某人喝水的禾薇:“……”味觉要不要这么敏感?这让她怎么说嘛。
贺擎东看了顾绪一眼,轻描淡写地说:“给你喝还那么多废话。”
顾绪磨牙霍霍,好想臭扁一顿这小子。可他深知自己的斤两。和贺擎东对打?假若平时,那完全就是陪练的份。而眼下,他可不想欺负一个手脚不能动弹的伤患。关键是不想承受某人伤愈之后的报复。他还想全须全尾地陪他家小笼包玩呢。转身找老婆:“乐乐,你家徒女婿欺负他师公。”
“噗……”众人齐喷柠檬蜂蜜水。
禾薇:“……”
本来已被禾薇润物细无声般的安抚松缓脸色的贺大少,不用说俊脸黑成锅底灰。
轰走这帮碍眼的人,拉着媳妇的小手求安慰:“拜什么师啊,你那刺绣水平还用得着拜师?我看周悦乐反过来拜你为师还差不多……还有狐狸顾,就算他老婆是你师父关他鸟事,下回不许喊他师公,让他做梦去吧……”
禾薇眨眨眼。想笑又不敢笑。由他碎碎念地发泄吧,完了再喂他喝几口蜂蜜水,然后压着他闭眼、休息。
第二天,江宜舟、沈之砚、赵赫三人组来了。
这回没女人抱他家小禾苗了吧,可贺大少的脸色依旧很臭。因为赵赫赵少爷和他打了招呼、又关心了一番伤情,趁着江宜舟和沈之砚一左一右围着他床头唠闲嗑,居然凑到他家小禾苗跟前大献殷勤去了。
当他这个正牌男友不存在吼!
“宝贝……”
三人组退散,贺大少觉得有必要和媳妇谈谈人生。尤其是那神马男女有别、女女其实也有别的话题。
“和你两个干姐姐感情好是一码事,但肢体语言有必要那么多吗?”
“赵赫那厮,下回离他远点儿。他对你不怀好意。”迂回路线行不通了,贺大少决定快刀斩乱麻、长驱直入。
禾薇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哭笑不得:“好。你累了吧?早上的粥还有,要不要再喝一点。然后睡会儿?醒来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
贺擎东:“……”老婆我认真的!别拿我当小孩哄啊!
又过一天,禾曦冬和圆圆来了。
不过这回,不是贺大少受刺激,而是禾曦冬受刺激了。
怎么瞧着他家宝贝妹妹和病床上的人有辣么一腿乜?
瞅瞅瞅瞅,榨好果汁分两杯给他和圆圆,然后就不理他们了。坐在床前认真地喂某人喝。这也就算了,谁让女孩子心细,而且喝水这种活总不能让护工干吧。
可喝到一半,禾曦冬这个二十四孝好兄长不淡定了。因为医生进来查房,问及昨晚的陪护情况,他家宝贝妹妹竟然从晚饭后服药、打针一路说到凌晨四五点的体温测量、心电图监控啥啥的。
卧槽!这是一整晚没睡的节奏啊!禾曦冬差点没跳起来。
难怪在电话里问她这几天晚上睡哪儿,她都给他嘻哈过去了,搞半天睡在医院。口胡!哪里有睡?!根本是在陪夜好吗!可陪夜这种活,不该由至亲家人担当的吗?莫非某人挟救命之恩威胁他妹妹?
顿时坐不住了,横竖探望的差不多了,借口要妹妹送,拉着禾薇快步走出病房,没到电梯口就忍不住问:“薇薇,你和贺大哥……”
禾薇还没说,俏脸先红了。
看到娇羞无限的妹妹,做兄长的哪还有不明白的。顿时一个晴天霹雳,雷成了黑乎乎的爆炸头。护在手心十七八年的宝贝妹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哦no——
“你、你都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咧,他已经二十七了吧?差九岁耶,你、你不觉得他很老吗?你二十五岁正当时,他都奔四了……”
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从年龄这个缺口上突破。虽然贺擎东是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校官了;品貌也不错,长得帅,关键还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救她三次了吧。那家伙不会真的想来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禾薇被兄长一句“奔四”雷得满头黑线,她二十五岁时,贺校官三十四,这就奔四了?扶额。可既然被兄长发现了,她也没想隐瞒,轻轻扯扯兄长的衣摆说:“那个,哥,你知道就好了,爸妈那边,能不能等我上了大学再和他们说?”
禾曦冬:“……”这、这、这是承认了?
二十四孝好兄长哭了。
妹啊,你真的决定和这个老男人谈对象?不考虑考虑和你年岁差不多,等你大学毕业风华正茂、朝气蓬勃、恋爱结婚正当时的年轻小伙儿?
病房里,躺枪无数的贺大少,脸黑黑地已经没法形容了。
病房门离电梯口虽然有那么点距离,病床上的他听不见不代表古灵精怪的圆圆听不见。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这时候必须帮自己老大啊。不把实情透露给老大,怎么让他顺顺当当地把未来嫂子娶回家。慢上一拍,真被未来大舅子搅黄了怎么破?
于是,圆圆同学很尽职地充当了传话筒。
贺擎东听后,原本有那么点困倦、想在圆圆他们走后握着媳妇的小手闭会儿眼的,这会儿不要太清醒。要不是身份特殊,他都想一出院就拉着小妮子跑国外登记结婚去。
她这个年纪,在国内离婚龄还差几年,可在很多国家早符合结婚条件了。环境好点的譬如英国、法国、美国大部分州……攻克未来的岳父一家可以细水长流慢慢来,尽早让小妮子冠上贺太太的称呼才是当务之急。可说来说去,他的身份不允许。心好累。
手指叩着床沿的护栏架想心事,没察觉圆圆和未来大舅子已经走了。等意识到病房里咋这么安静,贺擎东抬眼,发现病房里只剩看着输液瓶的护工大姐了。眼皮子跳了跳,问门外的大武:“薇薇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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