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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吃猪肉的小猪佩奇     混在古代当王爷txt下载     混在古代当王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七章 一张名帖1

    可恶啊!自己怎么能猜错了呢?不应该啊。毕云涛心中愤愤不平,只能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看来俏寡妇那双白到发腻的大白腿,自己暂时是欣赏不到了。

    不过,来日方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以后有的是机会,旗袍高跟自己迟早要让这俏寡妇穿上,让自己每天都能够欣赏到她那双笔直修长的大白腿,与曼妙的身姿。

    “是小子输了,不知夫人想要提什么条件?”毕云涛了无兴致,略显颓废地道。

    这倒是让雪夫人犯了难,她光顾着怎么耍赖了,还真的没想好怎么惩罚这下流胚子。

    “嗯,这个嘛,我暂时还没想好,先做保留。”沉吟片刻,雪夫人也没想好如何惩罚他,只好如此说道。

    “哦。”毕云涛哦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茹月,你说娘亲该怎么惩罚他呀?”雪夫人推了推还在恍惚中的雪茹月,小声地跟她咬耳朵。

    “啊?啊,女儿也不知道。”雪茹月从恍惚中回过神,看了一眼眉眼藏笑的娘亲,心中五味杂陈,随口回了一声,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嘛。”见到女儿没有什么兴致,雪夫人也有些兴致缺缺,“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时辰也不早了,大家手里还有事情要忙,各自去忙吧。”

    “夫人,小姐。”雪夫人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秋香,有什么事吗?”雪夫人笑道。

    “夫人,小姐,门外有人递上一个帖子,那人自称是来自吕家。”秋香疾走几步,乖巧地呈上帖子。

    毕云涛看着款款走向雪夫人的秋香,眼神有些怪异。

    认识秋香以来,不是被雪夫人从客栈撵出去,就是在逃跑的路上,一直没有好好地审视过秋香,今天这么一看,她的屁股还真大啊,准能是生儿子的料。

    “你先且退下吧。”雪夫人接过她呈上来的帖子,将她屏退。

    “是。”秋香拂了拂身子,乖巧地退了下去。

    路过毕云涛身旁时,见毕云涛用着火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子轻颤,不由地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秋香这番姿态落在雪茹月的眼里,好似落荒而逃,这让她心思微动,秋香是娘亲接过来的丫鬟,凭着那一手按摩的手法,深得娘亲的喜爱,想必应该知道点什么,不然看到毕云涛绝不会如此紧张。

    毕云涛撇了她一眼,便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在马车内对一个小姑娘做出恐吓的行为,可是把她吓得够呛,现在见到自己没有脸色剧变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可就是这随意的一瞥,让毕云涛心中充满了疑惑,秋香的脖颈上竟有着点点的红痕,看红痕的样子,好似在哪里看过,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毕云涛。”毕云涛正苦思冥想着,忽地听到雪夫人唤了他一声,也不再去追究那红痕到底在哪里看过了,抬起头看向了雪夫人。

    “夫人,不知唤小子有何贵干?”毕云涛道。

    “两天后便是赛诗会了,今年正好轮到吕家主持,特意派人过来邀请雪家前去捧场,两天后你便与茹月一同前去吧。”雪夫人放下名帖,对毕云涛笑道。

    看着雪夫人的笑容,毕云涛心底升起一抹寒意。靠,指名道姓地让自己去,绝对没好事,我才不会乖乖就范呢。

    “这个……”毕云涛尴尬地笑了笑,“夫人,您有所不知,要说做些打油诗,小子还能手拿把掐,但要是说做诗,那可真的是狗屁不通,两天后的赛诗会,小子过去定然会遭人嘲笑,让雪家蒙羞。所以,夫人,那赛诗会小子我就不过去了。”

    雪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减,反而更甚,“你自己都说了,能做一些打油诗。至于让我雪家蒙羞,这倒是无碍,我雪家由我这一介弱女子当家做主,背负的骂声还少吗?所以,你大可放心地与茹月一同前去。”

    雪夫人心中不停地冷笑,哼,只会做些打油诗,骗过鬼呢?真当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诗词?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方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屟红托里。南朝天子多风流,情重金莲爱贝齿。

    这两首诗我可是记忆犹新,不让你去还能让谁去?

    “可是……”毕云涛急的脑门子直冒汗,他才不想去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得好了得不到奖赏,做得不好,反而还落得话柄。

    吕家本就跟雪家不是一路人,今天过来递这名帖,明显是不怀好意。说不准是那陶鹏举在暗中指使。

    “没有什么可是。”雪夫人一挥手便打断了毕云涛的话语,厉声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当做是对你刚才猜错了的惩罚。”

    “是。”毕云涛还想要在争辩几句,可看到雪夫人不怒自威,由内而外带着不容任何人拒绝的气势,毕云涛顿时就蔫了。

    心里直嘀咕,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这么生气么。不过,这俏寡妇的气场还真是强,就是母妃动怒起来都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场,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毕云涛满心的委屈无人知,而雪夫人看到毕云涛乖乖地顺从自己,心中甚是满意,不禁暗自赞叹了一声,这下流胚子虽是好色了些,但审时度势的性格倒是可圈可点。

    毕云涛满心委屈地坐了一阵,听着雪夫人与雪茹月母女二人小声的交谈。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打断了她们二人的交谈,道:“夫人,雪姐姐,这赛事会既然由吕家主持,是不是也有咱们雪家主持的时候?”

    “这是自然。”雪茹月点点头,“只是自从旁系一脉被娘亲驱逐出去后,因为没有男丁,便也就不再参与,雪家的主持权利也交由到了禾家的头上。”

    毕云涛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合着这还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一张名帖2

    “你这么问有何用意?”毕云涛心底的那点小聪明可是逃不过雪夫人的法眼,当下明白毕云涛是什么意思,但她看破不说破,故意没有点破。

    “嘿嘿嘿。”毕云涛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惨笑道:“夫人,我还没有与雪姐姐成婚,我贸然顶着雪家的名号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要以此逼迫雪夫人,赶紧让他与雪茹月成婚,这样才能够名正言顺的等着雪家的名号前去赛诗会。

    雪夫人与雪茹月都是人精,毕云涛说的话又比较直白,自然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雪茹月俏脸瞬间通红一片,羞涩的低下头,这可是毕云涛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向娘亲求亲,心中又羞又喜,不时地偷瞄着娘亲。

    雪夫人微微一怔,毕云涛的一番话,与自己的猜测有所出入。还以为他会要借此机会推三阻四的不肯去,自己都已经把说辞想好了,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提出的是这种要求。

    仅凭是这样就想要将茹月娶到手?简直是痴人说梦,等你多会儿恢复齐王的身份,这件事多会儿提上日程。至于现在,你想都别想。

    这些想法在雪夫人的脑海中转瞬即逝,她是不可能因此就范的,陡然间一抹冷笑浮现在嘴角。

    “你还知道礼数为何物?”雪夫人冷笑道:“就是怕你失去了礼数,所以我才让茹月陪你一起去。你可给我记牢了,你丢人无所谓,要是连累到茹月,让她受尽嘲笑,你别说想要娶茹月了,以后你在想踏进我雪家的大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毕云涛缩了缩脖子,不敢在吭声,却在心中腹诽道,你要是真敢让我不进雪家的门,我就敢让你亲生女儿和你的干女儿全都挺着大肚子,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不让我进雪家的门。

    不过,听到雪夫人会将雪姐姐许配给自己,毕云涛便放心了,来到雪家这么久了,他们两个婚事丝毫见不到任何的动静,他还以为雪夫人只是哄骗自己,看来并不是如此,应该是自己没有得到这未来岳母的肯定。

    而这赛诗会应该就是俏寡妇故意来考验自己,只要让她满意,他们二人以后的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可要是不满意……毕云涛看了看雪夫人满面寒霜的脸色,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凭着这俏寡妇说一不二的性格,八成真的会像她所说,再也不让自己进雪家的门了。

    雪夫人用着余光不停地偷偷观察着毕云涛的神态,对他这幅表现非常的满意。这下流胚子,虽是好色了点,但对茹月可真的是没话说,身为茹月的娘亲看得都有些吃醋了呢。

    她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就是为了激发毕云涛的斗志。至于他事后算账,自己可不怕他,茹月说得好,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己可是一个女子,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再说了,自己也没有亲口答应他,要将茹月许配给他呀。

    雪夫人与毕云涛一番的斗智斗勇,不一会儿便有些乏了,又与雪茹月说了会儿话,便起身挽着雪茹月的胳膊,笑着道:“茹月,跟娘亲进屋,秋香的按摩手法你还没体验过呢吧,你可不知道,秋香的按摩手法甚是了得,正好让她也给你按按,咱们母女二人好久没有说些话了,娘亲想跟你说说话。”

    “可……”雪茹月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毕云涛,她也有些话想跟毕云涛说。

    “茹月。”雪夫人眼神一凝,“你不听娘亲的话了?”

    “是,娘亲。”雪茹月不敢违抗娘亲的命令,只好点头同意,心里却在思索着,该如何趁着赛诗会之前的这段时间,去跟毕云涛说些话,好让他安心一些。

    别看他有些小聪明,总是能冒出来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想法,偶尔还能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锦囊佳句,但要是让他真的跟那些自幼就研读诗词歌赋的公子们比拼吟诗作对,恐怕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够给人提鞋的。

    雪茹月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会瞒得过雪夫人。雪夫人一眼便看出来了雪茹月的心思,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对她道:“娘亲说的事情有关小荷,娘亲有些拿不准主意,所以想要跟你商量一二。”

    一听到是关于小荷那丫头的事情,雪茹月心中浮现的那些念头全都抛之脑后,连忙道:“娘亲,那我们赶紧回房吧,娘亲对她的按摩手法赞不绝口,肯定有过人之处。正好女儿这些天担忧娘亲的安危,身心劳累,便趁此机会,好好地感受一番秋香的按摩手法好了。”

    雪茹月与雪夫人手挽手,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屋中只留下了瞠目结舌的毕云涛。

    这就把自己给抛弃了?你的坚持呢?你的立场呢?毕云涛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顷刻间热泪横流。雪姐姐,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惆怅了一阵,想起之前自己脑海中的灵光乍现,收拾起了心情,向着禾家走去。

    “呵呵呵!贤婿来此寒舍,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则个。”

    毕云涛等到花都谢了,禾嘉欢禾老爷子才姗姗来迟,一进来就是那张满是褶子的大脸盘子,笑眯眯地眯着眼,脸上的褶子全都是堆到了一起。

    “呵呵呵,禾老爷子真会说笑,小子乃是晚辈,怎么会与长辈一般见识呢?”毕云涛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话让后走进来的禾俊聪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你是不敢跟父亲一般见识,可是能跟我一遍见识啊。

    “哈哈哈,贤婿真会说笑。”一抹尴尬在禾老爷子的脸上转瞬即逝,哈哈笑了几声,便开门见山地道:“贤婿来此可为何事?莫不是来找郁青那丫头的?那可真是不凑巧,郁青那丫头被吕家丫头给叫走了,陪淑雅忙乎书社的事情去了。”

    说实话,好久没有看到那个小辣椒了,还有些怪想念的。不过,他对那小辣椒可没有什么其他念头,只是单纯地想跟小辣椒斗斗嘴。他最近有些不顺,连番被两个女人给算计,让他有些不爽。正所谓负负得正,说不得跟那小辣椒斗斗嘴,给自己再添点堵,心情什么的一下就畅通了呢。

    “禾老爷子莫要说笑了。”毕云涛笑道:“我此番前来,乃是来找禾家做生意的。”

第六百四十九章 商业互捧

    生意?又是生意。禾老爷子与禾俊聪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与兴奋。

    上次毕云涛过来与他们禾家商谈了一笔生意,从此创办了哪都通快递公司,仅仅是才创办了没几日,登门拜访的客人就已经是络绎不绝,他们从来没有觉得银子竟然这么好挣,简直是跟捡钱一样轻松,你不想要,别人硬是往你手中塞,不想要都不行,哭着喊着请你收下。

    就这几天的时间,他们挣的银子就已经比过去一个月挣的银子都多,就是他们禾家这么大的盘子,都面临到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现在毕云涛过来又要找他们谈生意,这已经不能算是恩惠了,这是他们禾家的福缘,这天大的馅饼砸在他们的头上,哪有不要的道理。

    “贤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凡有用得上我禾家的地方,我禾家绝对是义不容辞,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禾嘉欢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禾老爷子这句话尽显英气,豪情万丈不减当年,眼中厉芒频频闪动,大有一番慷慨赴死之意。

    毕云涛看的是嘴角直抽搐,丫丫个呸的,老子又不是让你上战场,只是跟你合作挣钱,你至于说得这么义薄云天么。

    殊不知,禾老爷子的一番话,乃是一张投名状。随着这句话的出口,禾老爷子已经决定将禾家的全部身家投注在毕云涛的身上。

    当然,毕云涛不知道这番话的真实用意,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对禾老爷子笑道:“禾老爷子的意思,小子明白了。”

    站在禾老爷子身侧的禾俊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别看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其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都要快蹦出来了,深怕父亲的这番投名状会被毕云涛给回绝。

    现在夺嫡的形势还不是很明朗,毕云涛一直流离在朝堂之外,让一些蒙在鼓里之人,看不透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他们禾家能在金陵城直屹立不倒,成为最古老的家族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其中自然是离不开世世代代的努力,但能发展到如今的盘口,没有人在背后暗中扶持,仅凭他们禾氏一家草莽,想要在金陵城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站稳脚跟,简直是异想天开。

    所以这皇帝到底是何用意,他们禾家关上门过日子,门清得很。

    现在见到毕云涛答应下来,禾俊聪也是彻底的松了口气,以后只要辅佐毕云涛登上皇位,他们禾家就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呵呵呵,贤婿明白了就好啊。”禾老爷子捋顺着胡须,看向毕云涛的眼神和蔼无比,“贤婿,闲话不多说,不知道贤婿口中所说的生意乃是如何?还请明示老朽。”

    “小子说的生意跟赛诗会沾点关系,不知你们禾家有没有兴趣?”毕云涛笑道。

    “哦?”禾老爷子捋着胡须的手一僵,百般心思流转于脑中,惊疑地道:“贤婿,莫非,吕家也邀请了雪家前去?”

    “没错。”毕云涛点点头,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父亲,这吕家来者不善啊。”禾俊聪脸色剧变,急忙起身,惊慌地看着禾老爷子。

    “不错。”禾老爷子神色沉重,语重心长地对毕云涛道:“雪家早已不参与此事,现在却在雪家刚出过事的紧要关头,向雪家递送帖子,其心可诛啊。”

    “不过。”禾老爷子的话锋一转,笑逐颜开,继续捋着胡须,笑呵呵地道:“看贤婿如此轻松惬意,想必已经有了破局之策。现在过来找老朽谈生意,定然有需要老朽又或者是禾家配合的地方,贤婿也莫要在拐弯抹角,还请与老朽明示。”

    “哈哈哈。”毕云涛笑道:“禾老爷子慧眼如炬,小子这点小心思,着实是瞒不住禾老爷子啊。”

    毕云涛笑容不减,眼中却迸射出一道厉芒,嘴角带着冷意,杀意盎然,屋内的空气骤然凝滞,让禾家父子二人难以呼吸,汗毛倒竖。

    禾家父子二人心中顷刻间宛如惊天骇浪,震惊之意难以言表。

    饶是他们走南闯北,见识不凡,却从未见过有人像毕云涛这般,有着滔天巨浪般的杀意。那寒芒如刀的杀意,让他们二人胆战心惊。

    他们二人齐齐产生了一种错觉,在这实质般的杀意面前,他们就好似暴风雨中两艘小舟,随时会有被惊天巨浪摧毁的风险。

    禾老爷子毕竟是老江湖,纵然心惊胆寒,但很快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毕云涛这幅睥睨天下的气势甚是满意,看向毕云涛的眼神也是愈加的柔和,眼底还掺杂着浓浓的敬佩之意。

    “贤婿谬赞了,老朽只是活的年头长了些许,要说眼光,可远远不如贤婿。要不是贤婿看得上我禾某人,我禾家现在还守着那点盘口过活呢,哪能有现在的声望。”禾老爷子越看毕云涛,越是满意。

    他现在终于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器重四皇子了,为何要派他过来寻找清明上河图,为何要将攸关国家命脉这等大事交由一个好色之徒来做。现在看来,皇帝果然是皇帝,眼光深远,思虑周详,果然是他们这些江湖草莽媲美不了的。

    “哈哈哈,禾老爷子说笑了。”随着毕云涛重新挂上笑容,那股杀意已是悄然无踪。

    “小子只是一点小聪明,上不得台面。”毕云涛笑道,“禾家实力雄厚,即使没有小子,凭借着禾俊聪的聪明才智,禾家的声望与生意迟早也会到达如今的高度的。”

    “贤婿莫要说笑了,俊聪攻势不足,守势有余,哪里能跟贤婿相提并论。”

    禾老爷子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还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禾俊聪,不由得为之气结。真是人比人气死啊,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自己这个蠢儿子,现在连打洞都不会了。本还想着将禾家交到他的手上,看来还为时尚早。

    禾俊聪听到父亲这么说自己,顿时满脸的黑线,但他也无话可说,谁叫他是自己的老子呢,老子打儿子,还用找什么理由?

    心里却在不停地嘀咕,将自己跟毕云涛相提并论,简直是天方夜谭。毕云涛可是当今的齐王,自己是个啥?说好听的是禾家的大公子,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暴发户,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个土鳖。

    “父亲,客套话留到以后再说,眼下还是听听毕公子有什么高论为妙。”禾俊聪打断他们二人的商业互吹,再让他们就此吹捧下去,估计天黑了都说不到正事上。

第六百五十章 几大世家的底蕴

    毕云涛停止了与禾老爷子的攀谈,正色道:“禾老爷子,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需要借用禾家哪都通的马车。”

    “这自然好说。”禾老爷子笑道:“不知贤婿用哪都通的马车可有何用处?”

    “山人自有妙计。”毕云涛神秘兮兮地笑道:“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见禾家父子二人面带疑惑,毕云涛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他们二人。

    片刻之后,明白了毕云涛的用意之后,禾家父子恍然大悟。

    “可是,贤婿,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仅凭我禾家的力量可能有些困难。”禾老爷子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有困难?什么困难?”毕云涛不解,禾家在金陵的影响力可是数一数二的,仅仅是这点小事,怎么反而让禾老爷子犯了难呢?

    见毕云涛满脸困惑,禾俊聪在一旁解释道:“毕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

    话说到一半,看来眼毕云涛的脸色,见他脸色无碍,示意自己往下说,便继续道:“毕公子,你切莫要小看了吕家。毕公子你来到金陵城已经有段时间了,想必也听过一徐一苏一朝堂,二马三庄富甲一方这句话吧。这句话虽说是无聊之人的戏言,但却不无道理。”

    额……我能说我其实是第一次听到吗?毕云涛有一种想要吐槽的冲动,脸色稍许有些尴尬,要不是禾俊聪说出来,他还真的不知道。

    禾俊聪并没有发现毕云涛脸上的尴尬,继续说着:“一徐一苏自不用说,徐苏两家乃是整个金陵城权利最大的人物。而这二马,指的便是我禾家与叶家,毕公子想必你也清楚,我禾家乃是做的马帮的生意,金陵城一大半的码头、货运、镖局全都掌握在我禾家的手里。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嘴,我禾家与叶家的一些恩怨。”

    “叶家曾经本是一个落魄小家族,跟我禾家有些交情,我禾家顾及情谊,便帮助叶家一步一步重新做大,叶家也是对我禾家为马是瞻。”

    “可没想到的是,叶家不知何时攀附到了苏家,在苏家的教唆下,展现了白眼狼的本质。暗中吞并了我禾家当时几乎一半的产业,当我禾家发现时亦是为时已晚,这才导致现在能与我禾家分庭抗礼的境地,这也是为何我禾家与叶家一向不对付的原因。”

    毕云涛心中立刻了然,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这叶家还曾经是禾家的小弟,有谁能够心甘情愿地让曾经的马仔跟自己平起平坐?禾家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处处与叶家作对。而叶家脱离了禾家的控制,奴才翻身做主,外加上有了苏家在背后的帮衬,自然也是要对主子还以颜色。

    禾俊聪说到这里饮了一口茶水,喘了口气,恢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便继续为毕云涛讲述着:“言归正传。再就是剩下的三庄,这三庄说的便是吕雪马三家。”

    “首先说马家,这马家布庄虽说规模最小,但其实马家的资本雄厚不容小视,金陵马家乃是京城马家的一个分支,其本家乃是京城最大的马氏钱庄,马氏钱庄遍布全国,全国各地无论城镇大小,皆有马氏钱庄的分号。本来那句戏言一开始是沈家,自古以来有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但却抵挡不住马家本家雄厚的资本,被马家以摧枯拉朽之势所吞并,现在马家的盘口全都是之前沈家所留。”

    “至于毕公子所在的雪家与吕家,我就放在一起说明了。毕公子所在的雪家,是全国最大的布庄不假,但如果只放在这金陵城,却稍显不足了。”

    “怎么说?”毕云涛眉头越凝越深,隐隐间感觉到不太妙。

    禾俊聪叹了口气,道:“雪氏布庄说是最大,但说白了,充其量只是平头百姓,民间资产罢了。而吕氏布庄,从建国开始便就是皇商,提供的布匹大都是要上贡给皇宫,凡是朝廷所需的布匹,皆是出自吕家。”

    “所以说,毕公子所要求的事情,对禾家而言,可能有些棘手。”禾俊聪面带愧色,就连一旁听着他讲述的禾老爷子也是羞愧难当。

    我说吕家怎么对陶家为马是瞻,跟陶家好得像是穿了一条裤子似的。原来吕家是皇商,这也就是说,吕家是陶凡的下属喽。

    陶凡乃是苏州制造,皇商自古以来都是制造直系下属,看来这吕家坐到皇商的位置,想必也是有些猫腻在其中。

    “也就是说,这次赛诗会,吕家邀请雪家参与其中,乃是因为旗袍等物事让雪家赚得盆满钵满,让吕家看红了眼。”毕云涛苦笑道。

    “不仅如此。”一直未曾出声的禾老爷子接过话头,对毕云涛说道:“很有可能是上面有人想要将旗袍等物事纳为所有,但是碍于身份,只好在暗中指派吕家,让吕家当这咬人的狗。”

    这里,他还有几句话没说,那人既然能够指使的动吕家,想必也是权势滔天的人物。那人之所以没有贸然对雪家出手,应该就是因为皇贵妃娘娘在酒楼开业时送过来的那块金匾,让那人因此有所顾忌,才会让吕家做这种事。不然凭借那人的权势,对付雪家只是轻而易举。

    这金陵城的水还真的深啊。毕云涛不禁感慨万千,没想到这几大家族的背景这么深厚。

    得知了这些家族的背景,让毕云涛有些不是个滋味,本以为逃离了京城的纷争,没想到又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另一场争斗,这难道就是命吗?我只想四处云游寻美人,左拥右抱似神仙,这点小小的愿望想要实现怎么就这么难?

    禾老爷子的一番话同时也让毕云涛有所警觉。不禁想到了自己与雪夫人深陷囹圄之中,那向自己问话之人,要说巧合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那人藏头露尾的,极大的可能是被自己所熟知,那幕后之人绝对是他。

    这点应该是跑不了的,可那人是谁呢?

    毕云涛不禁有些头疼,他在京城得罪的人有点多,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随着毕云涛的沉思,房间内同时也陷入沉寂,禾氏父子坐在一旁等待着毕云涛的下文。

    良久,毕云涛才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金陵城的皇商名额好像是有两个吧,既然这吕家是皇商之一,那另一家是谁?”

    禾老爷子看了禾俊聪一眼,示意他为毕云涛继续解答,禾俊聪无奈地苦笑,面对自己老子的命令,他做儿子的岂敢不从?

    “毕公子,那另一家皇商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定下来。”禾俊聪苦笑道。

    “这是为何?”毕云涛微愣,“无论是雪家还是马家,这两家无论是资本还是实力,都应该是戳戳有余,为何没有定下来?”

    “这该怎么说呢?”禾俊聪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略微思索,便道:“雪家虽说是全国最大的布庄,但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四处求人,却也是四处碰壁,就连京城的铺子都关了,实力早已是大不如从前。仅剩下苏浙两地的生意,要不是有我禾家在暗中帮衬,恐怕这点家业也早被人吞并。”

    “所以不要说竞争皇商的位置了,就是能不能保全雪氏布庄的招牌还两说呢。不过,所幸的是,雪家遇到了贵人,毕公子亲自出手,将雪家从濒临倒灶的情况下解救出来,才让雪家有了起色。”

    禾俊聪的这番话,不仅说明了当时雪家的处境,同时也很好地回答了一直萦绕在毕云涛心头的疑虑。

    怨不得雪茹月会去京城拓展生意,这是逼得她没了法子,只能破釜沉舟一试了,同时也借此机会,请求皇后娘娘出手相助。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生意没有拓展成功,皇后娘娘也没有出手相助,反而把她自己给搭了进去,找到了一个能够改变她命运的如意小郎君。

    想到这里,毕云涛不禁有些飘飘然,早知如此,何必多费那些事儿呢?就凭雪茹月她们母女二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貌与姿色,只要她们母女二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勾勾手指,自己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为她们排忧解难?哪用得着像现在一样,拐弯抹角的,到现在自己都只能看不能碰,真的是烦。

    当然,雪夫人之前在马车上所说的京城生意乃是雪家一家最大,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释,雪家现在有了旗袍香水等物事,只要京城分号重新开张,自然是雪家最大的庄子最大了。

    毕云涛脑海中的这些想法,禾氏父子二人可不知情,禾俊聪还在为他解答着他的问题。

    “而马家的原因,却是有些复杂。”说到这里,禾俊聪用着怪异的眼神迅速地瞄了一眼毕云涛,这眼神看得毕云涛不明所以。心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里面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还不待他脑中多做思考,便听到禾俊聪道:“毕公子乃是京城人士,想必也知道京城帝师韩家被人一夜之间屠杀覆灭的消息吧。”

    毕云涛心里咯噔一声,丫丫个呸的,合着真的跟自己有关。毕云涛此时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此举当真的是大快人心,也不知是哪位义士所为。不仅揭露了韩家肮脏龌龊的行为,还为皇上揪出诸多的贪官污吏,还我朝堂一片清白。”

    毕云涛的脸色顿时一黑,这话听着像是恭维,但细细一品,怎么觉得好像在拐弯抹角地骂他呢?

    禾俊聪瞧见毕云涛黑如锅底的脸色,心中窃笑,你与马家的仇可是不共戴天,你可千万不能让马家的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然,重金之下必有莽夫。

    “呵呵呵。”毕云涛尴尬地笑了笑,不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禾俊聪口中的义士说的不就是他么。

    毕云涛想到了一些因果,但还抱着一丝侥幸,便开口问道:“然后呢?这跟马家有什么关联吗?”

    见他装作不知情,禾俊聪心中暗自窃笑,也不拆穿他,继续道:“那位义士从韩家找到了一部账本,上面写的全都是韩家贪污的来源,而马家在京城的本家赫然也在其中。”

    毕云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想要润湿一下干涩的喉咙,但却是适得其反,越咽越干,越干越咽,没得办法,只好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连吹都未吹,直接一口灌了下去,竟丝毫没有觉得烫嘴。

    禾俊聪瞧见毕云涛手中的茶杯有些轻微的颤抖,更是忍俊不禁。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一怒冲冠为红颜是豪气万丈,但其后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得住的,饶是你是皇亲国戚,面对马氏钱庄的财力,应该比一般人更能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禾俊聪接来下的话,让毕云涛松了口气,安心了不少。

    “皇上彻底震怒,下令严查,马氏钱庄毕竟是腰缠万贯,上下打点了不少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为马氏钱庄说了不少的好话,这才赢得了一点转机。”

    “皇上也考虑到了马氏钱庄的重要性,便改变了主意,没有处死马家的家主,反而治他了管理不当的罪名,收回了不少的权利,同时也让他花钱了事。”

    “虽说是花钱了事,但皇上的金口一开,岂能是小数目?上交国库的那些银两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就是财大气粗的马家,也为之肉痛。”

    “经过这次事情后,马氏钱庄可谓是彻彻底底的大出血了一次,财力、势力、影响力大不如从前。金陵马家也受到了那次事件的余波,受到了一定的牵连,本来已经预定好了的皇商位置,也就不了了之,就此作罢。”

    毕云涛对此唯有苦笑置之。他就说为啥齐王已死,苍天当道的告示一贴出来,马家全府上下蹦高地点炮仗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合着人家是大仇得报,放炮庆祝呢!

第六百五十一章 倒霉的禾俊聪

    “听你这么说,那这皇商的位置还空缺着呗。”毕云涛毕竟脸皮厚如城墙,很快便调整好了沉重的心情,对禾俊聪道。

    “是也不是。”禾俊聪笑道。

    “嗯?”这句话给毕云涛整不会了,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东西有什么可隐瞒的。

    “皇商的位置虽说是空缺着,但这些年却也有人占着。”看出了毕云涛心中的疑惑,禾俊聪解释道:“那另一个皇商的位置,一直被陶家占据着,选拔皇商的事情乃是制造说了算,为了向皇上交差,陶凡便自作主张地将皇商的位置给了陶鹏举。”

    “那就没人抗议?”毕云涛挑挑眉道。

    “自然是有。雪家便是出头人。”

    “咳咳。”

    毕云涛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不用想,这定然是那个不服输的俏寡妇的杰作,这个女人,在这些事情上,还真的是强势啊。

    “那后来呢?”毕云涛道:“不会是没人应和吧?”

    “那倒不是。”禾俊聪摇摇头,“还是有不少有实力的商贩附和。”

    禾俊聪的话锋一转,“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陶凡在徐苏两家面前虽说只是个小小的苏州制造,但怎么说在这金陵城内也算得上是个高官,威逼利诱之下,雪家也是孤木难支。皇商的位置自然也是落到了陶家的身上。”

    “这些上面的人就不知情?”毕云涛问道。

    “官官相护,知道了又能怎样?”禾俊聪耸了耸肩,“上面要的是银子,谁提供的银子不是银子?”

    你这话说得我竟然是无法反驳。毕云涛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不过,这雪家与陶家还真的是积怨已久啊。

    想想那些年雪家仅仅凭着俏寡妇一人就敢对抗苏陶两家的联手,有些心疼的同时也有些敬佩,这种不畏强权的姿态,出现在女子身上可真是不可多得,尤其还是在这种思想封建的时代里,更加的难得可贵。

    经过一番的谈论,金陵城的势力愈加的明朗起来。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没有一家是好惹的,除了雪家跟叶家。

    当然,这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坏消息,反而在毕云涛的眼里还有点像是好消息。这要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把陶家弄了,为那俏寡妇报了仇,那俏寡妇还不得对自己另眼相看?一亲芳泽也未尝不可。即使不能,也能让她每日旗袍配高跟,到时候自己还不是大饱眼福?

    “嘿嘿嘿。”毕云涛越想越美,不禁笑出了声。

    看着毕云涛一脸的淫笑,禾氏父子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二人面面相觑,怎么好好的,毕云涛还淫笑上了?

    “毕公子,你看过几日赛诗会的事情要不要再另寻他法?”禾俊聪小心翼翼地道。

    禾俊聪的一席话将毕云涛拉回到了现实,这让毕云涛满面愁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禾俊聪,这该死的唐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题,就不能让我再好好的回味一番俏寡妇那双美腿的白嫩滑腻的滋味么?

    禾俊聪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毕云涛,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只是不着痕迹的给禾老爷子递了一个眼神。

    禾老爷子会意,对毕云涛道:“贤婿,这件事老朽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提到正事,毕云涛也不好多加追究,毕竟人家是真心帮忙,收起了不满的心情,连忙道:“禾老爷子快快请说。”

    “贤婿可是忘了你的结拜兄弟?”禾老爷子道,他禾家毕竟只是臣子,有些话只能说个大概,不能说得太过明显,不然只会惹得主公的反感。

    结拜兄弟?徐世远?毕云涛摸着下巴简单思索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禾老爷子的用意。

    “禾老,你的意思是……借用徐世远背后的权势?”

    “呵呵呵,贤婿果然智慧过人,真是一点就透,不像我家犬子,哎!一言难尽啊!”禾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好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恭维就恭维呗,没事捎带上我做什么?我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了?有这么贬低自己亲生儿子的吗?

    禾俊聪是敢怒不敢言,这屋里两个人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当今齐王,他是哪个都得罪不起。既然得罪不起,那就尿遁之。

    还不待禾俊聪起身,就听到毕云涛开口道:“禾老过谦了,小子我其实也愚笨的很。”

    “噗!”禾俊聪听得此话,差点没一口西瓜汁喷了出来,合着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呵呵,贤婿说笑了。”禾老爷子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那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说也就算了,外人可不能说。也就是你的身份是齐王,不然就凭这句话,老朽定要一杵子把你打出去。

    毕云涛看着禾老爷子脸上展露的尴尬之色,心中得意的窃笑,你这老头,真当我傻啊。场面话是一套接一套的,言语间处处透露着对自己儿子不争气的失望,但嘴里却从未说正儿八经地说过一句他的不足。这哪里是恨铁不成钢啊,分明就是在向自己推销。

    当然,依着毕云涛的城府,这些是不会表现出来的,随即便对禾俊聪道:“禾大少,有劳你亲自跑一趟徐府,将徐世远唤过来。”

    “哈哈,不劳烦,不劳烦。”禾俊聪急忙道。他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呢,再待下去,自己还指不定被他们二人贬低成什么样呢。

    一炷香过后,徐世远在禾俊聪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徐世远一进门,见到禾老爷子也在,连忙向禾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对毕云涛道:“大哥,你匆匆将小弟叫来,可是有何急事?”

    “确实有点事情要你办,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云涛点头道。

    “哦?”徐世远听闻此言,简单在脑中略作思索,笑道:“要是小弟猜得不错的话,大哥是为了赛诗会的事情吧。”

    这番话听在禾氏父子二人耳中,皆是引起不小的震惊,徐世远虽时常过来找禾郁青,但却与他们接触的不多,在他们的印象中,徐世远一向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花花公子,这次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第六百五十二章 出行

    “哈哈哈,小远,你还真是了解你大哥我,还真的是让你给猜对了。”毕云涛哈哈大笑,当下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道:“小远,大哥也不瞒你,有些事情想要动用一下你总督公子的身份。”

    “那不知大哥要我如何去做?”徐世远笑道,他丝毫没有问毕云涛要做什么,展现出对毕云涛的绝对信任。

    禾俊聪还是稍显稚嫩,对于这点,不禁脸上流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但马上便想通了,徐世远怎么说也是总督之子,在徐博身边见识的多了,这点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个简单。”毕云涛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说给徐世远。

    徐世远听过后,顿时竖起了大拇指,道:“大哥,你这招真的损。这下吕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等到赛诗会那日,他吕家的脸色绝对好看至极。”

    “去去去!”毕云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这不叫损,我这叫废物利用,懂不懂?”

    “废物利用?”徐世远品味了一下这个新鲜的词汇,随即体会了这其中的含义,哈哈大笑道:“大哥,好一个废物利用。当真是人如其名!”

    此话一出,禾氏父子也反应了过来,皆是哄堂大笑。

    时间飞逝,两天的时间一眨眼般的速度匆匆而过。

    赛诗会这天一大早,毕云涛还在睡梦中,便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毕云涛,赶紧起来,准备动身前往金陵书社。”敲门声过后,紧接着的便是秋影冷冰冰的声音。

    “来了。”毕云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半梦半醒之间,穿戴整齐。

    “哈!”刚出房门,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见他这副姿态,雪茹月不满地道:“你这人,昨日都告诉你要你早些歇息,也不知道你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当然是干去了呗!毕云涛心中暗道了一声,他昨日哪也没去,只是去了小莲那里一趟,跟她厮混了一天,将这两天积攒在心头的烦闷全都发泄到了她的体内,直到小莲承受不住昏死过去,他才满意的提上裤子回到雪府。

    对于小莲,他可是没有丝毫的怜惜之心。不过,在小莲的身上倒是能够尝试各种不同的姿势,能够让自己全方位的得到释放,这点倒是让他有些意犹未尽,仅仅是干了两次,竟让他有种想要将小莲接过来的想法,好每日满足他的兽欲。

    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便被他抛之脑后,雪家三母女还没弄到手,自己身边哪有她的位置?至于自己多会儿将她接过来,那就让她等着吧,等到自己多会儿有这方面的心思再说。

    见雪茹月满脸的不满,毕云涛连忙赔笑,“雪姐姐,我这不是去补课了吗?俗话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我这不是去了一趟禾家,让禾大少教我了一些诗词歌赋,省得到时候被人难住下不来台。我丢了面子事小,雪姐姐丢了面子事大,在外人面前,我怎么也要跟雪姐姐长脸才行。”

    “你说得好听。”雪茹月一双美目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微微勾起,带着难以掩藏的喜色,“就怕你到时候轮到你作诗,一紧张再把禾大哥教给你的那点东西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嘻嘻。”毕云涛上前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道:“这不是还有雪姐姐呢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有雪姐姐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哼!”毕云涛的几番话说得雪茹月很是动心,傲娇地哼了一声,对于他的放肆行为未发一言,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来到大门前。

    雪茹月这副姿态看得身后跟着的秋影直摇头。小姐平时在外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反倒在毕云涛的身边,仅仅是几句话,便将小姐哄得找不到北,这要是被那些公子哥们看到,还不知道要碎了多少心呢。

    三人来到大门前,雪茹月在秋影的搀扶下正要蹬车,却见毕云涛那个无赖,死皮赖脸地挤了过来,作势就要上去,雪茹月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为你备了一匹骏马,你便骑马,跟在车边吧。”

    骑马?毕云涛向旁边看去,果然看见一匹高峻的黑马立在旁边,打着镢子,不断地喘着热气。

    看到这高峻黑马,毕云涛莫名的想到了黑美人,要是黑美人在这里就好了,黑美人精通人性,不用他多加操作自己便能奔走,而且平稳如波,再拉上小莲那个牛头人,自己一人骑二马,在广袤的大地上体验一下马震的滋味倒是蛮不错的。

    雪茹月见他怔怔出神,还以为他不会骑马,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你莫非不会骑马?”

    毕云涛无语,我这可是在缅怀自己逝去的青春,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不会骑马了?

    可见到雪茹月一脸戏谑的神色,当下明白过来,她这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难堪,想要看自己出糗,合着这是自己这两日没去找她,而去找禾俊聪补课让她有些吃味了,报复自己呢。

    毕云涛暗自坏笑了一声,眼中滑过一抹狡黠,当下为难地点点头:“我担心待会儿掉下来,被这黑马骑了。”

    雪茹月掩嘴轻笑,心道,竟然还有你这坏人不会的东西。心情顿时舒缓了许多,这两日里对他积攒的怨气也散去了不少。

    秋影看到这两人一唱一和,心中的无语感可想而知。尤其是看到毕云涛竟然装作一脸为难的表情,把雪茹月哄骗得团团转,她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只能在心中暗道,我的大小姐啊,要说你不会骑马我信,说毕云涛不会骑马,杀了她她都不信。你是没见到毕云涛在狩猎场内策马扬鞭的模样,一看就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就是她的骑术都赶不上毕云涛的分毫。

    “阿影,你去教他。”雪茹月偷笑了一阵,便对秋影吩咐道。

    “是。”万般无奈之下,秋影只能按照雪茹月的吩咐去做。

第六百五十三章 坠马

    “秋影,你可要好好地教我啊。”毕云涛贱兮兮地笑道。

    瞧见他一脸的贱样,秋影真的是想狠狠地抽他。他哪里用得着自己来教,他教自己还差不多。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简单扼要地将要诀教给了他,“你将双腿夹紧马背,执着僵绳打稳方向,这就可以了。”

    “哦哦。”毕云涛装作似懂非懂的模样点点头,“那我就上马试试看,你可要看好我,别让我掉下去啊。”

    秋影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点了点头。雪茹月的目光全在毕云涛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秋影袖摆之下的手掌,已经是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雪茹月饶有兴致的看着毕云涛学骑马,这种能让毕云涛出糗的场景可是不多见,她可要好好的欣赏才行。

    只见毕云涛双手紧握着马鞍,一脚踩在马镫,可是提了半天的力气,硬是上不去,急得毕云涛满头大汗。这恶人,还真够笨的。雪茹月见到此景,心中忍不住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阿影。”雪茹月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对秋影道:“你帮一下他。”

    帮下他?知道毕云涛是故意装作不会骑马的样子的秋影,自然是不愿意帮他。凭她对毕云涛的了解,这色胚八成没安什么好心。但小姐有命,她又不敢不从,让她一时间犯了难。

    “小心!”

    “秋影,快来帮帮我,我要掉下去了。”

    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眼下尴尬的困境时,雪茹月的惊呼声与毕云涛的求助声一同响起。

    秋影抬头看去,见毕云涛整个身子趴在马背上。这本身是没什么,要是一大半的身子都在马背上,人是掉不下来的,可奈何这色胚好死不死的,为了演得逼真,竟只有胸口往上的部位趴在马背上,说的更准确一点就是扒着。弄得他现在两腿离地,两条腿直扑腾,像是一条快渴死的鱼。

    秋影罕见的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额头隐隐间青筋绷起。

    毕云涛可不知道这些,还在卖力地表演着。

    “阿影,阿影啊!快救我啊!”毕云涛带着哭腔惊叫着。

    不仅如此,马车内的雪茹月也在频频催促,“阿影,你快去帮帮他,可莫要让他摔倒了。”见毕云涛不停地在往下出溜,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秋影心中恨恨的道了一声,深吸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这才走了过去。托着毕云涛的屁股,紧咬牙关,用着吃奶的力气,将毕云涛给托到了马背上。

    “哎呀。”毕云涛吓得惊叫一声,紧紧地搂着马脖子,深怕自己会掉下去。

    害怕了一阵,这才试探性地直起身,发现掉不下去,安耐住激动的心情,按照刚才秋影教的方法做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毕云涛真的笨,还是秋影教的方法不对,任凭毕云涛频频催促,那头高峻的黑马就是一动不动,甚至还不耐烦地摇头晃脑的打着响鼻。

    “扑哧!”雪茹月看到毕云涛的笨样,忍俊不禁,咯咯直笑。

    雪茹月的笑声让毕云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冲着秋影笑了笑,“阿影,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怎么这黑马不动的啊?是不是你教的不对啊?”

    对不对你心里没数吗?秋影冷冷的瞥了毕云涛一眼,随后便扭过头去,她现在懒得搭理他,看到他就觉得烦。

    “阿影,你去给他看看。”雪茹月也发现了那黑马一动不动,不禁也有些疑惑,毕云涛确实是按照秋影说的方法做的,怎么黑马却不动地呢?

    “小姐!”对于他们二人丧尽天良的行为,秋影实在是忍无可忍,急忙道:“他……”

    可话刚说出口,便被毕云涛的大嗓门将她的声音盖了下去,“秋影,你过来给我做个示范,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阿影,你去给这个笨蛋做一下示范。你看他笨的,我怎么就从来都没发现他这么笨呢。”雪茹月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当机立断地道。

    秋影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错觉,这清晨的春风竟是出奇的寒冷,吹得她的心冰冷刺骨。

    他笨?我看这里最笨的就是小姐你吧!你被他蒙在鼓里还不得知,还在那里为他帮腔做事。

    秋影谁的命令都敢不听,但唯独对雪茹月的命令她是不敢不从。只好耐着性子,来到毕云涛的身边,用着森冷的语气道:“下来,我示范给你看。”

    “哦!”毕云涛本想调戏几句,顺带占占便宜,可见到秋影脸如冰霜,硬是将他脑中这个想法给直接掐灭了。

    毕云涛乖乖地从马背上出溜了下来,看着秋影为她做示范。

    秋影莲足猛地跺了一下地面,翩然而起的身形在眨眼之间便落在马背上。

    这番姿态干净利落,潇洒自如,看得毕云涛好生羡慕。丫丫个呸的,自己说啥也要找一门轻功练练,虽说已经到了无法习武的年纪,但万一自己是个大器晚成型的呢?这样以后打架万一打不过,还有能力逃跑。

    你看看人家韦爵爷,还有一招脚底抹油。再看看我毕云涛,官职比他大不说,大老婆也比他的要漂亮贴心,可结果自己啥也没有,就有一个破召唤屋,还死坑死坑的,好不容易给个十连抽的按钮,结果还不让用,也不让氪金,自己空有银子花不出去。

    毕云涛惆怅了一阵,秋影已经骑着黑马来来回回地逛了一圈,此时将缰绳递到了毕云涛的面前,道:“给你。”

    秋影的一番举动就像是完成了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不带有丝毫的感情。

    毕云涛接过缰绳,费劲巴累地重新上马,有样学样地学着秋影的动作,那黑马倒也配合,在他的掌握下,有了动作。

    雪茹月见他兴奋之下,竟遛马小跑了几步。有些担忧地道:“你慢些来,头一次骑马,莫要逞强摔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担忧成真,还是毕云涛坏事做多,雪茹月的话刚说完,毕云涛就身形不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第六百五十四章 初代广告宣传车

    “毕云涛,你没事吧?”这可吓坏了雪茹月,急急忙忙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毕云涛,你不要吓我。”雪茹月急道,可毕云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得她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不禁小声的啜泣了起来,“你这笨蛋,还自称玉面小白龙呢,结果连骑马都学不会。我再也不捉弄你了,你快起来。”

    一旁的秋影看得心里冷笑不断,坠马的情节演得也太假了吧。你这色胚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阿影,你快过来看看他,毕云涛到底怎么样了?”雪茹月想到秋影的医术,急切地对秋影说道。

    秋影淡淡地瞥了一眼装死的毕云涛,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厉芒,“小姐,你莫着急,我看他只是昏过去了,我这就用银针将他唤醒。”唤醒二字咬得很重,就像是这句话不是说给雪茹月听的,而是说给某色胚听的一样。

    雪茹月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就见到毕云涛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雪姐姐。”毕云涛惨兮兮的道:“好疼。”

    “你摔到哪了?快让我看看。”雪茹月急忙将毕云涛从地上搀扶起来,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摔到屁股了。”毕云涛眼泪巴巴的道。

    “哎!”雪茹月舒心的同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是又好笑又好气,你说他聪明吧,结果连骑马都学不会,你说他愚笨吧,他平时鬼主意又贼多,尤其是在对付女孩子的身上,那心思是眨眼便来。

    “让你学骑马真的是难为你了。”雪茹月无奈地道,“学骑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次就这样吧,以后再学。你便与我一同乘坐马车前去书社好了。”

    “这不好吧。”毕云涛心里都要乐开了花,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但眼下可不能痛快的答应下来,要装矜持,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我们还没成亲,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与你共乘一车,有辱你的名声。”

    雪茹月心中惊奇不已,心道,这恶人平时听到有机可乘,一向是毫不含糊,怎么今日反而改了性子了?自己莫不是在做梦吧。

    但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索性便也不去想了,对毕云涛柔声道:“没事的,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一起乘车了,再说……”

    “再说什么?”见她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毕云涛不解地道。

    “没什么,赶紧上车。”雪茹月轻咬下唇娇羞地白了他一眼,甩下一句话,便扭着身子回到了马车内,“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可就要迟了。”

    这可是你主动让我上去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毕云涛得意地一笑,快步蹬上了马车,动作麻利得丝毫看不出来他屁股疼。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毕云涛上了马车也是极为罕见的规规矩矩,竟没有趁机对雪茹月摸摸抓抓,这让雪茹月滋滋称奇,甚至还撩开车帘,看了看今天的朝阳到底是不是从西方升起的?

    这一撩开车帘,别的没发现,反倒是发现了不少马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看起目的地好像与他们是同路的。

    “哇!雪姐姐你快看!”雪茹月这一愣神的功夫,毕云涛不知何时竟凑了过来,一张大脸紧挨着自己,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你干什么?离我远些!”雪茹月俏脸通红,伸手推搡着他。

    “哎呀,雪姐姐,你别推我啊!”毕云涛指着禾家的马车道:“雪姐姐,你快看那些马车!”

    雪茹月不疑有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便愣住了。

    马车依然是马车,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那些马车的车身两边,一侧写着——金陵书社专用接送马车几个大字,另一侧还有一行大字——雪氏布庄与哪都通联合赞助。

    雪茹月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马车,脸上的表情凝固,一时间失去思考能力。

    看着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从身边而过,上面的内容与之前的马车如初一辙。

    良久,雪茹月才回归神,看向了毕云涛道:“这是你弄的吧!”

    “什么?”毕云涛装傻充愣的道,“不是啊,我也是才知道,八成是禾三爷弄的吧,他不是最近在哪都通那边帮忙呢吗。”

    “你少装傻了。”雪茹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禾三哥才没有这种智商呢,这手笔怎么看怎么像你的杰作。”

    “嘿嘿嘿,知我者,茹月也。”毕云涛舔着脸笑道,冲着雪茹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做的?”雪茹月道。

    “就如雪姐姐所见一样,就这么做的呗,就是写上点字罢了。”毕云涛所答非所问,他明白雪茹月的意思,但他才不会告诉她实情呢。

    “你爱说不说!”雪茹月见他故意装傻,一股无名火由心而起,生气地扭过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那张樱红的小嘴高高的噘着,就连油瓶子都能够挂在上面。

    毕云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满心的疑惑,怎么好好地就生气了呢?

    “雪姐姐。”毕云涛轻声唤道。

    “哼!”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得!看来以后马车与自己无缘了,细数自己坐过马车的这几次,哪次不是美人相伴,可又哪次不是惹得美人生气?看来以后这种交通工具与自己是无缘了。

    毕云涛悻悻地放下了帘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片刻过后,便熟睡了过去。毕竟昨日太过操劳,再加上为了能够理直气壮地坐上马车,又上演了一番坠马的表演,身心疲惫。虽说骑马也能让雪茹月见到那些,但骑马哪有坐车来的惬意?

    马车不急不慢地往城北行去,快到城门之时,便见一个高大的立门,青砖红柱,立门正上,写着四个朱红大字——金陵书社。

    雪茹月在秋影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一言不发地向前行去,毕云涛急忙跟在她的身边,本以为她的火气应该消了,结果却见她脸色还是异常难看,只好灰溜溜地一言不发跟在她的身后。

第六百五十五章 金陵浪子吕志平

    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书生便都多了起来,有的拿着几本小来来往往的给念着,有的对湖边沉思,不一会儿便在宣纸上挥笔疾书。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中间竟有不少的女子。

    这点倒颇出毕云涛的意料了,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怎么偏偏还有这么多的千金小姐,要来学这诗词?

    雪茹月见他不断的东张西望,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见他眼光不断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转,她便有些来气,哼道:“你莫要这样盯住别人家小姐看,让外人见了,在被人撵出去。”

    毕云涛大喊冤枉,我只是对这么多女子喜好诗书感兴趣,对她们本人则是一点兴趣没有。雪茹月见他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么?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毕云涛摇头苦笑:“雪姐姐,我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对这诗啊词啊什么的感兴趣,哪里是盯住别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雪姐姐啊,雪姐姐你国色天香,我巴不得日日看,夜夜看,无时无刻都欣赏你的美貌呢。”

    “贫嘴!”雪茹月俏脸一红,声音也小了许多,“以后不准在外面说这种话了,什么夜夜看,你也不知羞。”

    毕云涛见她眼脸低垂,面色娇羞,雪白的颈项映着粉红的面颊,像三月的桃花般美艳。禁不住呆了一呆,乖乖,就这娇羞可人的模样,真是看一辈子都嫌不够。

    雪茹月见他呆呆盯住自己,心里又羞又恼,不过,更多的却是欢喜。她咬咬牙,抬起头来,哼了声道:“看什么看?”

    “看我媳妇啊!”毕云涛舔着脸凑了过去,丝毫没有觉得害臊,“我媳妇这么漂亮,相公我就是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这里这么多人,你瞎说什么呢?”雪茹月脸颊更加的红润,羞恼的瞪着他,“你在敢多嘴,我就不理你了。”

    毕云涛没有丝毫的自觉与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道:“以后这种话,等回家关上门,我天天跟你说,直到你听得发腻。”

    此话一出,雪茹月只觉得耳根发烫,脸颊如火烧,这恶人就知道说这些四六不着调的话,扰人心神,实属可恶。

    当下抬起脚冲着他的小腿便狠狠的踢了过去,毕云涛压根就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疼的他龇牙咧嘴。

    雪茹月得逞之后,拉着秋影的手疾走而去,也不去理会毕云涛,“阿影,我们去那边,不理会这恶人。”

    “诶!雪姐姐,等等我啊!”毕云涛捂着小腿,单腿蹦跶着追了几步,可雪茹月与秋影早就走远,再加上又不停的有丫鬟来回穿梭,几个呼吸间便没了她们二人的身影,反倒是惹来不少丫鬟们的窃笑。

    没了雪茹月在旁,毕云涛立刻就兴致缺缺。随便找了一处看着还算幽静的凉亭坐下,趁着无人的功夫,扒开裤腿,看着上面的青紫色,毕云涛是欲哭无泪。

    好家伙,雪姐姐脚下真是一点情都不留啊,都踢青了。那双玉足明明只是一对艺术品,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怪哉。

    忽的,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时而还伴随着女子的娇嗔。毕云涛挑了挑眉,心道,莫不是有人耐不住寂寞,在这里那偷情呢吧。

    毕云涛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四处无人,带着好奇心,踮起脚尖,偷偷摸摸的向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

    “小美人,让本公子香一个。”

    看着眼前的画面,毕云涛立刻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偷窥的兴致荡然无存。

    眼前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可他们二人却是身穿衣物,捂得严丝合缝,别说没有那种香艳的画面了,就连带颜色的内容都没有。

    唯一与颜色沾点边的只是那男子一双色爪罢了,那男子一手在女子的衣裙中摸摸抓抓,另一只手正挑着女子的下颌,动作轻佻放荡。

    “唔,不要啦,公子坏死了。”那女子在男子的怀里扭动着身子,不依的用着小拳拳捶打着男子的胸口。

    “哈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子哈哈笑道:“小美人,难道不喜欢本公子这么对你吗?”

    “喜欢。”那女子娇滴滴的道。

    “喜欢就让本公子嘴一个。唔。”说着,那张大嘴便往女人的嘴上亲去。可是却未能得逞,那女子通红着脸,伸出手挡住男人的那张大嘴,嗔道:“公子,不要这样。万一被人见到,你叫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嘞个擦,果然有奸情!也不知道自己没充值,能不能看到付费内容。

    毕云涛双眼放光,失望的心情转而有了兴致,瞪大了眼睛欣赏接下来的内容。

    “怕什么!”那男子抓住那女子的手掌,放在脸颊上摩擦着,嘿嘿笑道:“真要被人看见了,大不了改嫁过来,本公子天天疼爱你。”

    偷窥这种事毕云涛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没少干,但放在古代却还是第一次,再加上马上要进入付费节目,心中难免不会有些激动。

    躲在花丛后的毕云涛看的聚精会神,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脚边不远处放着一个用来移植花草的小铲。

    “亲呀,快亲啊!这娘们你没事躲啥啊?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让他亲上一口?”那二人实在是拖沓,看的毕云涛不禁为他们着急。这一激动之下,好巧不巧的正好踢到了那小铲。

    这让毕云涛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拔腿就要跑,却为时已晚,一阵寒风已经向他袭来。毕云涛想也没想,情急之下向旁边跳去。

    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刚一落地,正好与那惊慌起身一对男女四目相对。

    空气中透露着尴尬与寂静,三人就这样彼此大眼瞪着小眼。

    “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先问你的!”

    “你问了我就要回答,你算老几?”

    “哈哈哈!”那男人被毕云涛给气笑了,“你竟然不认识我?”

    毕云涛不屑的撇撇嘴,“我为啥要认识你?你很有名吗?”

    “哈哈哈,本公子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本公子的名号说出来怕吓死你!”

    “求死!”毕云涛撇着嘴,丝毫没将那男子放在眼中。

    “好好好!”那男子一连说了三声好,气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公子可就说了!你可给本公子竖起耳朵听好了!”

    “本公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寻花问柳处处情,金陵浪子吕志平。说的便是我!”

第六百五十六章 莫名来的默契

    金陵浪子?我看是金陵炮王吧!不过为啥我会有一种很羡慕的感觉?不行,这岂不是在说我不如他吗?

    “你又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吕志平道。

    “哼!”毕云涛冷哼道:“雪家赘婿护双胞,玉面郎君毕云涛。就问你怕不怕?”

    “我呀黑!”吕志平上下审视了一番毕云涛,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丝毫不嫌自己赘婿的身份丢人,甚至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一脸的傲然,赘婿说的好像不是他自己一样。

    吕志平审视毕云涛的同时,毕云涛也在打量着吕志平。

    二人脑中皆是浮现了同一个想法,这个男人,不简单。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后宫路上的绊脚石。

    不过,吕志平的心思一向跳脱,转念一想,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自己也是同道中人,说不定日后二人还能好好交流一番心得。

    这么一想,吕志平收起了敌视之心,笑呵呵地道:“原来你就是那位雪家赘婿。今日一见,确实有些意思。”

    毕云涛菊花一紧,顿时紧张兮兮地看着吕志平,眼神再次上下打量的他,只不过,这次的眼神充满了怪异之色。

    “你这么看本公子是什么意思?”吕志平不解,没看明白毕云涛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

    “没事,没事!”毕云涛摇头晃脑的道:“我只是在研究男女通吃的男人都长得什么样。”

    “你一个赘婿胡说什么呢?我们志平才不喜欢男人呢!”吕志平没说话,反倒是一旁低垂着的头的女子出了声,一脸的愤然,宛如护食的母鸡,护在吕志平的身前,怒视着毕云涛。

    毕云涛愕然,你为他出声辩解,我是无可厚非。但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激了些?

    吕志平满头的黑线,他此时的心情就像是便了秘一样,有一种有屎拉不出来的憋屈感。

    “程成啊,你先回去,我跟毕兄弟说说话。”吕志平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我不要!”毕云涛与那位名叫程成的女子就像是心有灵异一点通,声音是出奇的一致。

    “你有话当面说清楚。”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毕云涛与那位名叫程成的女子皆是一愣,二人彼此怒视着彼此,“你闭嘴!不要学我说话!”

    他们二人声音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一致,让他们二人不由得抓狂,“你在学我说话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二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仅仅几句话,处处彰显着二人的默契。

    “够了!”吕志平怒气冲天,见他们二人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之前对毕云涛燃起的昔昔相惜之意荡然无存。

    吕志平一把拉过那位名叫程成的女子,厉声道:“程成,你不要再胡闹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程成满脸的委屈,想要开口解释,却见一向和颜悦色的吕志平横眉竖目,那模样甚是吓人。

    她心中的委屈无人诉说,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吧嗒吧嗒地从眼眶中滴落。

    程成湿红着眼眶,愤恨地瞪了一眼毕云涛那个罪魁祸首,捂着脸愤然而去。

    “程成!”程成跟在自己身边已久,却从未见展露过这幅姿态,吕志平心中焦急万分。

    见毕云涛这个罪魁祸首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毕云涛,今日之事,我吕某记在了心里,日后你好自为之。”

    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吕志平当下撂了一句狠话。

    “切!”毕云涛不屑地撇撇嘴,“你还不赶紧去追?”

    “你!哼!”吕志平也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再跟毕云涛多加计较,头也不回地向程成跑走的方向追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的刮了一眼毕云涛。

    毕云涛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鼻子,这都叫什么事啊!分明是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在这里幽会,我只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偷师而已,怎么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见他们两个主演都走了,毕云涛也是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离开了这里,向几个丫鬟打听了一下位置,便去找雪茹月与秋影二人。

    毕云涛寻寻觅觅,几番打听之下,便在一处僻静的凉亭处寻到了雪茹月,秋影不知去了哪里。

    “雪姐姐,你走得可真快!让我好个寻找。”毕云涛笑呵呵地道。

    闻声望去,见到是这恶人,雪茹月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意,再次涌上心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撇过头不理他。

    毕云涛的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脸上,看来这次雪姐姐真的是气得不轻。

    他也不管雪茹月乐不乐意,一屁股坐到她的身旁,准备展开语言攻势,却不曾想,竟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声音中充满着欣喜。

    “这不是茹月姐姐吗?”

    毕云涛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只是隐隐似有几分难驯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

    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见到那两名男子,毕云涛就嘴角抽搐,好家伙,新仇旧敌全都聚齐了。后面跟着的两名男子,赫然便是陶鹏举与吕志平。

    那个女子跑过来,拉住雪茹月的手道:“茹月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雪茹月却是笑得十分勉强:“淑雅小姐,你也在这里啊?今儿怎么没到衙门里当值呢?”

    毕云涛看了一眼那名为淑雅的女子,合着她就是禾老爷子口中的吕淑雅,只是雪姐姐说这丫头在衙门里当值,却是什么意思呢?

    吕淑雅小姐见到大小姐似乎十分的高兴,拉住她的手道:“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情,再加上我大哥的为人你也知道,我不放心,便到这书院来了。”

    想到吕志平自命不凡的名号,雪茹月勉强堆砌起来的笑容,变得有些变形,不着痕迹地向着毕云涛身边靠了靠,这才让她安心不少。

第六百五十七章 巧诗秒对

    吕淑雅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发现雪茹月的小动作,反倒是陶鹏举与吕志平两个人皆是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陶鹏举自然不用说了,对雪茹月一直是抱有窥视之心。反倒是吕志平,眼中也浮现出怒色,这是让毕云涛有些意外的。

    不过,转念一想,毕云涛便立刻明白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这金陵城第一美人的名号现在落在了雪茹月的身上,吕志平又号称金陵浪子,自然也是对雪茹月抱有幻想,眼下却被他一个京城来的落魄小子横叉一脚,抢得先机,抢先一步抱得美人归,他自然是不能够甘心。

    心思流转间,吕淑雅已是亲昵地挽着雪茹月的胳膊道:“茹月姐姐,当日听说你被白莲教虏走,心里好生着急,我哥却又不许我出城,怕有危险。他是瞎操心,我怎么会怕那贼人?”

    “后来却又听说是雪夫人被人掳走,我心里更是着急得很,雪夫人雍容华贵,仪态温婉,待人一向平易近人,如今惨遭此劫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

    “我当下日夜不休,带着人马四处搜寻,竟是没有一点踪迹。还好后来都指挥使苏大人发兵,雪夫人才能无恙归来,我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姐姐放心,我一定要查出那白莲教的踪迹,为雪家讨回这个公道。”

    毕云涛听得心里直嘀咕,你这话说得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感觉就好像是雪茹月被人掳走,你就放心了似的。

    不过这吕淑雅口中说的平易近人确定是那个腹黑的俏寡妇?自己怎么就没有觉得她平易近人呢?处处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就只有与她身陷囹圄之中,迫于无奈才给了自己几分好脸色,回到雪府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以往。

    嘀咕了一阵,便听到了雪茹月笑道:“淑雅小姐,多谢你对家母的挂念。好久没见,你这嫉恶如仇、口直心快的性子还是没变啊。”

    吕淑雅同样报以笑容:“茹月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雪夫人为了咱们金陵的贫苦百姓,逢年过节便布政施粥,这种事雪夫人又都是亲力亲为。我怎么说也是咱们金陵城的第一个女捕快呀,咱们女大善人出了事,我怎能坐视不管?”

    一旁的毕云涛听了却是大跌眼镜,这个吕淑雅,竟然是城中的女捕快?真是没看出来啊。

    吕淑雅说完,转而又道:“茹月姐姐,你今天来这里是为着何事?”

    “淑雅小姐,不是你们吕家下了帖子,特意邀请我们过来的吗?”雪茹月疑惑的道。

    听闻此话,吕淑雅看了一眼身侧的吕志平,见他眼神有些躲闪,立刻明白过来这全都是他派人所为。

    不禁心中有些生气,大哥这个色胚,一回来就弄出这种事,竟然瞒着她擅自将雪茹月请来,其用意可想而知,可奈何男女有序,她一介女子,心中再有不满,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对她这个色胚大哥说些什么。不过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茹月姐姐,雪家最近推出的旗袍与香水可是火热呢,不知道姐姐能不能送于我一些?”吕淑雅在雪茹月的耳边小声的道,“香水实在是太贵了,凭我的月钱实在是难以买的起。”说完,冲着雪茹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些好说。”雪茹月笑道:“不知淑雅小姐喜欢什么香味的?”

    “茹月姐姐这些等下我们私底下再说。”吕淑雅眨巴眨巴眼睛,道:“茹月姐姐你应该没忘书社的规矩吧?先诗后礼。”

    毕云涛疑惑地看了看雪茹月,心道,他怎么不知道书社还有规矩,这先诗后礼又怎么说?

    雪茹月自然也看到了毕云涛的目光,但她对毕云涛的气还没消,现在更是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便笑着颔首道:“我当然知道了。就请淑雅小姐出题吧。”

    吕淑雅看了吕志平一眼,道:“吕家是这次书社的主事人,便由大哥先来吧。”

    吕志平点点头,略一沉思,沉吟道:“男女相幽花丛中。”

    “男才女貌双惬意。”吕志平的声音刚一落下,陶鹏举便紧随其后,接了下句。

    此句一出,在场的两名女子无不是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可眼下按照规矩,已是要让吕淑雅来接,她现在可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接道:“情郎妾意惹花妒。”

    “不知有人暗中窥。”

    雪茹月还没回答,却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嘟囔道。回头一看,却是一只未曾说话的毕云涛。

    原来毕云涛在旁边听着他们这接龙诗,甚是有意思,心中忍不住暗笑,这不就是打油诗么?自己这可是信手拈来。老子对出来保准吓死你们。他一时沉吟间,竟然小声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虽轻,那几个人站得都近,却是都听到了,众人皆是嘴角抽搐,而那吕志平,脸色更是黑得如同锅底。

    此诗分明是一首描写男女二人安奈不住对情人的思念,跑出来偷偷幽会的场景,被毕云涛接上这么一句,倒成了好事之人藏在暗中,进行窥视。

    这不就成了在隐喻自己刚才与程成幽会,却被毕云涛在暗中偷窥的那一幕了么。

    吕淑雅咯咯笑了几声道:“茹月姐姐,这位是?看着眼生的很。”

    陶鹏举心中冷笑,他上次可是被毕云涛欺负的够惨,这次说什么也要去去他的锐气,当下道:“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毕云涛一听怒火中烧,丫的,你这瘪犊子拐弯抹角的骂我呢?他心里急智上来,嘿嘿笑了声,回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这话一出,吕淑雅呆了一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陶家的公子也敢骂,不过,这对子对的妙啊!用“老畜生”回敬“小猴子”,以牙还牙,对的工整,骂得在理,端的是有点文采。陶家一家子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雪茹月捂住小嘴,望着毕云涛展颜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依着毕云涛瑕眦必报的个性,陶鹏举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上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博大精深

    “毕大哥,你还是这般容不得吃点亏呢!”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毕云涛听着耳熟,回过头去,便看见马翠娥缓缓走了过来。

    见她笑意盈盈,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毕云涛立刻明白过来,方才那几个家伙又是打油诗又是讽刺对的,八成是被这丫头全都听了去,估计躲在一旁没少偷笑吧。

    马翠娥含笑望了一眼毕云涛,说道:“毕大哥,你对的这老畜生怎能出蹄,岂不是连我们也骂了?我便算了,但雪大小姐当年可是有名的才女哦,你这样岂不是连她也饶了进去?”

    说完,脸上偷笑,似乎是想看雪茹月和毕云涛怎么回答。

    “见过马姑娘。”雪茹月盈盈一礼道。

    马翠娥笑道:“我与毕大哥又不是外人,雪姐姐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倒是姐姐能将毕大哥调教得这般规矩,让小妹很是佩服呢!”

    听到马翠娥这么说,雪茹月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倒不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调教一词,而是前一句说的不是外人。

    马翠娥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毕云涛,又说得这么暧昧,既然不是外人,那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内人了。

    恶狠狠地瞪了毕云涛一眼,你给我等着,竟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去便让娘亲好好地收拾你。

    这下可把毕云涛看蒙了,我好好的,哪里又惹到雪姐姐不高兴了?毕云涛仔细想想,也没想明白,反倒是觉得马翠娥调教一词用得非常不错,既能彰显出他与雪茹月之间的关系,又能彰显出自己的家庭弟位,汉语还真是博大精深。

    “马姐姐,你管他叫毕大哥,莫非他是……”吕淑雅说到一半便闭口不说了,赘婿一词说出来还是很伤男人自尊心的。

    马翠娥还未来得及出声,身后的陶鹏举抢先一步回答道:“淑雅,就像你想的那样,他就是那个地位低贱的赘婿。这个赘婿没什么才学,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口舌功夫,马小姐不必与他计较。”

    你丫丫的,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当下便道:“我虽然身份低贱,但我也知道做人要有礼貌,不像某些人,借着那点文采在这里卖弄风骚,像只发了春的狗,在这里乱叫。殊不知别人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一回事。”

    “你、你、你、你、你、你个恶婿休要猖狂!”陶鹏举气得浑身哆嗦,这毕云涛,几日不见,越发的猖狂。

    毕云涛那挑衅人的手段是层出不穷,身子一歪,歪扭七八地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陶鹏举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与不屑,整个一副东北街溜子的形象,“我就猖狂了,有能耐你打我啊!”

    在场的人都傻了,他们一向是自持身份,身边交际的人群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人物,何时见过像毕云涛这种不按套路出牌之人。

    陶鹏举气得脸色涨红,宛如猪肝。而在场的人却无人为他解围,他们神态各异,讥讽与嘲笑不一而足。

    “云涛,休得放肆。来之前我是怎么告诫你的?”雪茹月呵斥道。

    “茹月。”陶鹏举见雪茹月为自己说话,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可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下便从天堂跌入地狱。

    “来之前我特意嘱咐过你的,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快给狗……给陶公子赔不是。”

    “扑哧!”吕淑雅一下没忍住,竟笑出了声。不仅吕淑雅如此,就连一旁的马翠娥也是忍俊不禁,笑意频频。

    吕志平更加的有趣,就像是不认识陶鹏举一样,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几步,离得他远远的,深怕毕云涛与陶鹏举的战火波及到自己。

    自己可是有把柄被毕云涛抓在手里。程成乃是陶鹏举养在外面的小娘子,要不是没将雪茹月弄到手,陶鹏举早就将程成给娶进门了。要是毕云涛说出来自己与程成幽会之事,陶鹏举绝对会拿刀砍了自己。

    毕云涛深知自己是个赘婿,在外面尤其是雪家母女在的场合下,他是没什么话语权的。既然雪茹月已经给了台阶,毕云涛也是见好就收。收敛了一身街溜子的形象,对陶鹏举道:“狗……不是,陶公子,是在下冒犯了,还请不要见怪。”

    话是说给别人听到,表情是做给别人看的。毕云涛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的歉意,就像是在怕陶鹏举不要见怪一样。

    “哼!”陶鹏举怒哼一声,此时他已经是颜面无存,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彻彻底底的被人当成一个笑话。当下二话不说的便拂袖而去。

    “陶兄!”吕志平见陶鹏举离去,急追了上去、

    现在整个凉亭之中只剩下一男三女。不知怎的,毕云涛竟有种被美女包围了的错觉,看了看眼前二女的姿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要是在自己齐王府该有多好,当场就来一个饿狼扑食,将她们二只小白兔全都吃进肚中。

    为什么是二女呢,那马翠娥可是自己未来的弟妹,朋友妻不可欺,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

    “毕大哥,不知你现在可想好该如何应答?”马翠娥笑道。

    合着这丫头还记着这件事呢!毕云涛心里嘀咕了一声。苦思了一阵,面带难色,偷偷的向雪茹月投去一道求助的眼神,却发现雪茹月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眸子里带着玩味,丝毫没有要帮助自己的意思,毕云涛只好无奈地苦笑,求人不如求己,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毕云涛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下联,“西北连天一块云,乌鸦落在凤凰群。各位姐姐,之前多有冒犯,这句权当是给各位姐姐们赔罪了。”

    陶鹏举出的这个上联,本身便有侮辱之嫌。毕云涛之前所对的那幅下联,以骂对骂,虽是绝妙,却也谈不上高雅。倒是这句,西北连天一块云,乌鸦落在凤凰群。虽说不是多么工整,但却极具意境,不仅夸奖了一番在场的姑娘,还暗贬了陶鹏举,将这对联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下联一出,便让场中诸人再也不敢轻视这个赘婿了。吕淑雅也是暗自点头,这个毕云涛,倒是有些意思,不禁对他产生浓重的好奇心。

    雪茹月看了毕云涛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哑然,她可是知道毕云涛一向是不学无术,怎的有了如此才学?单就这两句对子,虽说没有多难,但却是不容小觑。

第六百五十九章 赠君诗一首

    雪茹月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道:“云涛,眼前的都是咱们金陵数一数二的才子佳人,可不要在失礼了。”

    话虽这样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她经商多年,与这些官场的千金小姐们虽是见过几面,但一直都融不到这个圈子里去,归根结底,还是经商地地位低。今天毕云涛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确实为雪家涨了面子,她怎能不欣喜。

    这对对子之事,对毕云涛来说纯属胡扯淡,倒是之前那句反讽,却是他最得意的。“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这句多有痛快啊。借着骂陶鹏举之举,将在场的这些狗屁才子才女们全骂了遍,看到他们像是便秘,拉不出尿的表情,别提有多开心了。只可惜这些才子才女们一个个心眼比针尖还小,说了他们一句,就全都受不,非要自己改口才行。

    吕淑雅微微一笑,对雪茹月道:“雪姐姐,你昔年也是咱们这书院的常客,可自从接手了雪家的生意之后,来的可少了。今日我便替姐妹们罚你吟上一首,算作小小的惩戒吧。”

    雪茹月也是才女出身,只是这些年忙于商事,才忽略了这些,当下轻轻笑道:“既是淑雅小姐相邀,茹月怎敢不从。”

    她沉吟一会儿,缓缓吟道:“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哇!毕云涛双眼放光,这是一首情诗啊!做给谁听的,这就不用多说了。毕云涛恨不得将雪茹月搂进怀里,这首诗可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众人,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不容任何破坏,此诗一出,定然会让那些宵小之辈彻底断了心思。

    不远处的陶鹏举听到此诗,一双手捏的茶杯咯吱作响,愤怒的火焰在眼中呼之欲出。

    吕志平看到这幅画面,不仅没有任何的怒气,反而还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心情愉悦,但在陶鹏举的面前,他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借着喝茶的动作来遮掩一二。

    雪茹月见毕云涛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那炙热的眼神都能将自己给融化了,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

    “茹月姐姐,你们二人情郎妾意,不知何时筹办婚事啊?倒是可莫要忘了宴请我们。”吕淑雅掩嘴窃笑。

    “是啊,是啊。”马翠娥也在一旁附和,拉着雪茹月的手道:“雪姐姐,我听说,这次雪姐姐与毕大哥过来是来发喜糖的,就是不知道这喜糖可是那香水?”

    雪茹月听到马翠娥这番话微微一怔,什么喜糖?她怎么一点也不知情,倒是自己是来推销香水这点倒是不假。

    几人说话间,不远处划过一艘花船。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齐齐望去,花船上面的大红灯笼上赫然刻着雪氏布庄几个大字。

    不仅如此,雪茹月还发现,大到官船花船、灯笼丝绸,小到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就连那些她们喝茶的茶杯,装有糕点零食的杯碟,无不刻着雪氏布庄的字号。不用想,这必然是出自毕云涛之手。

    雪茹月斜了一眼一旁的毕云涛,正巧地见到毕云涛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眼角间那抹自豪之色难以掩藏。

    “妙哉!妙哉!”毕云涛放下茶杯,感叹地道:“这金陵书社处处印有我雪氏布庄的字号,雪姐姐,你说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你说那人是不是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如鲠在喉。这天地间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吕淑雅听到毕云涛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拿起一旁的茶杯,上面果然印有雪氏布庄的字号,不仅如此,她还发现桌上放着的笔墨纸砚,也全都印着雪氏布庄的字号,甚至连用来当做赠礼的面巾上面也印有同样的字号。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吕淑雅用着颤抖的声音道。这些面巾都是出自他们吕家布庄,明明都刻着他们的字号,怎么会全都变成了雪氏布庄的字号?

    可却无人回答吕淑雅的问题,那些才子才女们早就发现了这些,也都在纳闷着怎么随便一个物品上面就印有雪氏布庄的字号,他们还以为这是吕家特意安排的,没想到吕家人也是蒙在鼓里。

    “是不是你做的?”吕淑雅一双美目圆睁,对毕云涛怒目而视。

    “你可不要冤枉人!”毕云涛连连否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我做的,可有什么证据?要是拿不出来证据,我可要去官府告你诬赖之罪。”

    “我还要什么证据?刚才你口口声声的说……说……”吕淑雅说不下去了,脸皮本就薄,那些不要脸的话,让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得出口。

    “我口口声声地说什么?”毕云涛厚着脸皮道。见吕淑雅怒瞪了他一眼,毕云涛嘿嘿笑道:“是不是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

    “没错。”吕淑雅点头道,“你这么说,不就是分明在说这是你做的吗!今日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休怪我将你带去衙门,好生审问。”

    “嘿嘿嘿。”毕云涛丝毫不以为惧,“吕小姐,你虽然是在衙门当差,但捉贼捉赃,你无凭无据的,仅凭我说了一句恭维的话便要将我关押待审,是不是有些为虎作伥、太过蛮横不讲理了些。”

    毕云涛这一番话怼得吕淑雅是哑口无言,虽然明知道这件事定然是毕云涛所为,可奈何自己手中没有证据,雪家现在势头如日中天,自己真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毕云涛擒回衙门,引起民愤,自己恐怕难逃其咎。

    可主持这书社本就是为了捞钱与打响名声,现在却被毕云涛全部给搅和了,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

    当下忍住心中喷薄欲出的怒意,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道:“毕公子,是小女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第六百六十章 捉弄

    “毕大哥,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要放在心上,赶紧让雪姐姐将香水拿出来吧。”马翠娥站出来为他们二人打圆场。

    “是呀!茹月姐姐赶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有人打圆场,吕淑雅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笑呵呵的道。就好像刚才严词厉色的人不是她一样。

    “是啊,雪姐姐,你赶紧把香水拿出来吧!”毕云涛附和道,“咱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推销香水的么。”

    雪茹月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毕云涛,这个坏家伙,肯定是知道自己让人生产了一批最新的香水,才故意这么做的,而且这件事马翠娥定然也参与其中,这二人一唱一和的,真当在场的人全都傻子?

    “各位稍安勿躁。”雪茹月笑道,“我刚才已经派我的侍女去取了,不出片刻的时间便会过来。”

    话音刚落,便见到秋影捧着一个小包裹,跑了过来。

    雪茹月从里面取出两个小瓶,一个送给吕淑雅道:“淑雅小姐,这瓶是我雪家出产的玫瑰香水,正适合你这种率真的性格。”

    吕淑雅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一阵陶醉神色,大喜地道:“茹月姐姐,这便是香水么?哎呀,我早就听说了,可惜数量太少,又极其抢手,我一直都没有买到。”

    雪茹月又拿出一个小瓶,送给马翠娥道:“马小姐,这是我们新出产的百合花香水,正适合你这种开朗活泼的性子,你试试看。”

    “谢谢雪姐姐。”马翠娥揭开瓶盖,一阵淡淡的百合花香四溢开来,淡而不腻。马翠娥欣喜若狂,激动地将香水向着身上洒了洒。

    吕淑雅看了看自己的玫瑰香水,又看了看百合花香水,心中酸酸的,顿时觉得自己手中的玫瑰香水不香了。

    雪茹月是故意为之,一开始她打算送与她们二人的香水其实全都是百合花香型的,但见到刚才马翠娥跟毕云涛一唱一和,心思活泛的她,立刻明白过来这件事马家在背后定然扮演着不寻常的角色。所以特意将送去吕淑雅的香水换成了玫瑰香型的。除了有拉拢马翠娥的意思,还有报复吕淑雅刚才的举动。

    雪茹月拿这两瓶香水去贿赂吕淑雅和马翠娥,毕云涛在一边看得肉疼,这两瓶,可就是二百两银子啊,自己的酒楼辛辛苦苦一天,也才这么点利润。不过他也明白雪茹月的用心,这叫做公关费,是必须要花的。

    躲在远处向这边观望的陶鹏举,见几个女子在一边叽叽喳喳,那个毕云涛在一边看得怡然自乐,他岂能让毕云涛继续如此得意?本来这次就是为了羞辱毕云涛,才让吕家将雪家请来的,结果反倒自己成了笑话,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当下便窜了出来,对她们几女道:“吕小姐,马小姐,贤妹,我们赶紧去诗院中吧。”陶鹏举风度翩翩,丝毫没有受到之前事情的影响。

    吕淑雅急忙道:“正是,正是,茹月姐姐,上面还有好多姐妹等着我们呢。”

    看到陶鹏举再次跳了出来,毕云涛眼神微凛,这家伙还真是恬不知耻,不过,跟上去瞧瞧也好,他这么急躁地蹦出来,八成是没憋什么好屁。

    几个女子相携踏台阶而上,陶鹏举与吕志平便跟在三女身后,只有毕云涛,一个人扛着包裹,跟在几人之后。和女孩子谈话他插不上嘴,那两个人他也懒得搭理,干脆一个人跟在后面,落得自在。

    上到台阶之上,远远看见一个园子,园子旁边是一间精致的房舍,步入进去,顿时让毕云涛吃了一惊。原来这房舍之中,聚集着数十个女子,看那穿戴模样,俱是富贵之家,想来都是些官家的千金小姐。一时之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这些女子都是些诗词爱好者,个个都认得陶吕两人,不断的向他们打招呼,其中也不乏一些胆子大者,偷偷的向那两人暗送秋波,看得毕云涛浑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

    吕淑雅微微一点头,对屋内的女子们笑道:“姐妹们,今天我们的聚会,主要有两个内容。第一个,便是请我大哥,也就是吕志平,为我们讲讲他游历诸地的感受。”

    吕志平微微一笑,走上前台,对着诸人潇洒地行了个礼道:“多谢大家的抬爱,志平一介浪子,自幼跟在家师身边,深知行千里路,破万卷书的道理,因此十分喜爱四处游历。”

    “这些年我周游各地,西通黄山,北达泰山,南到武夷,东接崇明岛。这一路走来,看遍了我华夏大好河山,端的是如此多娇……”

    吕志平不愧是金陵炮王,这哄姑娘的本事端的是精湛,将这一路见闻细细讲来,如何行路,如何登山,中间还间插着在山顶吟的几首小诗,一时之间,厅中的女子便听得津津有味,那个婉盈更是美目涟涟沉醉其中,就连雪茹月也是频频点头,眼中生出几分向往。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这些千金小姐们更是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曾有过这般遭遇,听得入迷那是自然。

    毕云涛却是暗自好笑,这个吕志平说是游历诸省,却只是在江苏附近几省打转,黄山在安徽,泰山在山东,武夷山在福建,离这江苏皆是数省之境,不会超过千里路程,他也敢说游遍华夏?实在搞笑了些。说他是个旅游爱好者还差不多。

    这吕志平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却是描绘所到的名山大川的风景,之乎者也一大篇,女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毕云涛却是听得昏昏入睡,就像是回到了学堂,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能够听懂,但听在耳中就是令人发困,眼皮宛若是镶了磁铁,总是忍不住耷拉下来。

    吕淑雅见毕云涛宛若瞌睡虫附身,她可没忘记毕云涛的所作所为,眼珠一转,等到吕志平在欢呼声中结束宣讲,她便起身笑道:“今天,除了我大哥之外,还有一位贵客,就是我们书院姐妹们早已闻名的雪大小姐了。在雪姐姐介绍香水之前,能不能也请她也介绍一下她周游诸地的感受呢?据我所知,雪姐姐去的地方可也不少呢。”

第六百六十一章 舌战吕志平1

    雪茹月脸色一沉,她今天是处处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先前被毕云涛算计也就算了,怎么说她也是来推销香水的,而毕云涛也是为了雪家。但现在吕淑雅这句话,简直是将她逼入了绝境,一个处理不好,她雪茹月会被人当成今天最大的笑柄。

    倒不是说雪茹月不能讲述,而是她根本就没准备讲什么游记,何况她去的地方虽多,却都是去做生意,寻求破局之道,连走马观花都谈不上,遑论说起风景了。这吕淑雅端的是出了一道大难题。

    “毕云涛,怎么办?”雪茹月咬着牙小声的道。眼下只有他们两个是自己人,身边唯有他一人可以依靠。

    毕云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吕淑雅,见她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便知道这丫头是在故意报复,趁机想要看他们出丑。

    陶鹏举眼中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感,起身附和道:“吕小姐这主事人都这么说,大家还等什么呢?赶紧鼓掌让茹月贤妹给咱们分享分享,也让咱们开眼界。”

    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丫的陶朋举,给我等着,你有两只鸟了不起啊!千万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定让你知道我职业打鸟人的厉害,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鸡飞蛋打之痛。

    “雪姐姐,冷静下来,莫要着急。”毕云涛捏了捏雪茹月略显薄凉的小手,笑着道:“这里有我呢。”

    毕云涛脸上的笑容让雪茹月无比的安心,立刻冷静下来,对毕云涛展露出一抹笑意。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见雪茹月冷静下来,毕云涛径直站起身,向她投去一道安心的眼神,便向前走去。

    在座的都是各家的小姐,虽说不像吕家一样,是那种名门望族,但怎么说在这金陵城内也是能够抖三抖的人物,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可见到一个貌似潘安的男子走上了前台,眼睛不由得发直。

    这是谁家的小郎君,怎的如此俊俏?尤其是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带着一种说不来的邪魅之感,平添又为他增彩了几分。

    毕云涛是谁?那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执行任务的时候,面对的不是那些穷凶极恶之人,便是那些心眼比筛子还多的政客,见过的大场面比现在多得多,又怎么会惧怕这种小场面。

    他走上台去,目光四周一扫,微微一笑道:“各位小姐,在下乃是毕云涛,雪家的小小赘婿。”

    “哗!”底下一片哗然,毕云涛这个名字可能觉得陌生,但雪家赘婿的名头可是人尽皆知。

    不说别的,就说雪家旁系覆灭,禾老爷子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雪家旁系的府邸找事,早就将他们这些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一起,中途毕云涛也曾参与进去,这其中的事情不难想象。

    这些大家都未曾放在心上,毕竟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乃是禾家。但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的凌霄阁酒楼开业。

    虽说是雪家的产业,但能让远在京城的皇贵妃娘娘亲自派人送来金匾,恭贺酒楼开业,这可是让不少人为之震惊。

    私底下不少人都去打探过情况。据说,当日接匾的便是雪家赘婿,审时度势的本领不可小窥,这下雪家赘婿的名头立刻在金陵城内传遍了。

    当然,上述这些对这些女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们嫁人也不会嫁给一个赘婿。而让她们产生这么大反应的原因,乃是前阵子传遍全城的那个惊天消息——雪家赘婿挥刀自宫。也就是说他毕云涛现在是个太监了。

    这让这些小姐们顿时没了兴趣,鸟都没了,光有个俊俏的皮囊有啥用,那玩意又不能填满巢穴,还不如一根黄瓜来得实在。

    一时间底下众多女子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些对雪茹月和毕云涛他们二人指指点点。

    台上的毕云涛满头的黑线,在这一刻感觉自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任由别人指指点点。

    台下的雪茹月见毕云涛吃瘪,忍不住掩嘴偷笑,这个恶人,让他逞能,这下看他怎么下台。雪茹月早已忘了,毕云涛这是代她受过。

    “咳咳。”毕云涛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我夫人去过很多的地方,这江苏周边诸省,也去了无数次,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与大家分享她的游记经历。为什么呢?因为她是雪家的掌门人,她要为雪家的生计而奔波忙碌,名山大川固然风景绝丽,她实在得不了空去欣赏这些,因为她的责任太重,她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在路上。”

    毕云涛的声音低沉,雪茹月紧咬嘴唇,拼命地抑制住将要夺眶而下的热泪。

    台下现在已是鸦雀无声,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女子,毕云涛短短几句话,却勾起了她们严重的同情心,想想雪茹月与自己一样,同样是一介弱女子,同样是千金小姐、掌上明珠,却要撑起天大的担子,怎能不让她们佩服?

    倒是那个吕志平,虽然游山玩水,讲得天花乱坠,却是靠着祖宗馀荫,相比之下,高下立现。

    “错过了名山大川的风景,说起来这也是我夫人的遗憾,不过却是雪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福气。正是有了她的辛苦劳作,才能将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才能让大家穿上美丽的丝绸,才能让大家用上这旷古绝今的香水。错过了一份风景,却撑起了一片天空。雪姐姐的遗憾,却不能称之为遗憾。她是我华夏女子辛苦勤劳、坚忍不拔的一个典型代表。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妇女能顶半边天。”

    哗哗哗哗,掌声热烈地响了起来。毕云涛这马屁实在是太过裸露了些,不过,却也拍到了所有女子的心坎上,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极其低微,眼下的这些千金小姐们虽然看着风光,却是无人能对自己的事情做主。有哪有个男人敢说出“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就做到了,虽然他的地位低了点,可毕竟也是个男子啊,台下的小姐们顿时感激得稀里哗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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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古代当王爷介绍:
前世秘密部队的特工,穿越成了古代四皇子。
本来只想在夺嫡之争中保住性命。谁知没过几天,就迎来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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