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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鸣鸿     黄庭大千txt下载     黄庭大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四四章道法(一)求订阅

    “筑基,”

    内炼精气,外炼灵机,内外合一,化作入道之基,一点根基不坏,窥见道法门径。

    “炼气,”

    精气化生,真元炼就,食气者初步超凡,一点真炁,孕生诸般术法,阴阳相济,水火不侵。

    “灵感,”

    灵感天地,神足炁完,精气神三元相合,如此真炁满溢,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通泽万物,此为凡俗之巅,

    “神通,”

    术法运炼,真髓自生,意可通神,是为神通。神通者,亦有通天彻地之意,臻达此境,再非凡俗,半仙之体,神通广大。

    “天人,”

    神通至极,人身小宇宙,天地大宇宙,得成天人,证天人合一,不老不死,把握阴阳,提携自然,法可无量,道可无尽。

    这,就是姒伯阳参悟的神通五步,是当下最契合小青山界人族修行的法。

    以三千道藏之精髓,揉合小青山界人族初具雏形的修行法,所开创的新法。

    “……”

    姒伯阳端坐在静室之中,静室之内,无风自动。这风初时极其轻微,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力渐渐加大,最后发出簌簌声。

    哗啦啦——床榻边的布帘,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整件布帘,被这股劲风,生生的撕成碎片,无数碎布,洒落在静室之内。

    在这股强风之下,周匝的地板、桌案、烛台,似是被无数白蚁,活生生蛀空一般。风声呼啸,木屑飞扬,散落在静室中。

    对于周遭变化,姒伯阳视若无睹,眼、耳、鼻、舌、身配合,以某种规律一呼一吸,在他呼吸之时,都有阵阵风声响起。

    “唏——”

    “嘘——”

    姒伯阳一呼一吸,恍若空谷足音,每一声的回音,都极尽悠长。五脏六腑的力量,被姒伯阳运动到极致,不时隆隆作响。

    此谓,雷音煅体,是姒伯阳截取之术的精华,结合道家炼气术,所创的一门炼体之术。

    虎豹雷音,以五脏六腑高频率的震动,带动气血运转,使得血盈满梢,肉身强悍,筋骨犹似精钢一样,在此间千锤百炼。

    姒伯阳的雷音之术,又与寻常不同。他早已成就仙道,精钢在他手上,与泥沙无异。

    炼就的肉身,他一根手指就能戳破。要真按之术修行,就是修的再强横,对他而言也是无用。

    有那个时间还有精力,还不如在身上多穿上一件宝衣来,一件宝衣都比来的强。

    而姒伯阳所炼的雷音之法,虽然脱胎于,但是已被姒伯阳推演,成为了仙道级数的功诀。

    依此术修行,炼就的是不坏仙体。

    仙体不坏,任纵横!

    姒伯阳呼吸频率,若有若无的变换,每次变化之后,脏腑震荡愈发剧烈,风声愈发疾劲。

    几近于圆满的神元,带动精元、炁元,神元越强,精元、炁元亦在逐步蜕变,让姒伯阳整个人,都有一种焕然一新之感。

    历经十数年的积累,姒伯阳的神元,早已达到陆地神仙,都揣摩不透的地步。

    如今姒伯阳以神元,带动精元炁、炁元的蜕变,等于十数年的沉淀,一朝爆发出来。

    那股力量之强悍,几如浩荡江河,落在姒伯阳的身上,顷刻之间,精元、炁元跨过小成阶段,齐步迈入大成。

    就在姒伯阳精炁神的修行,突飞猛进时。他所参悟的神通法,亦因汲取到一部分的精炁神作为资粮,也开始运转起来。

    轰隆隆——

    一点真炁落入灵台,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动,姒伯阳面色如常,以雷音之术煅炼肉身,精元激荡于肉身诸窍。

    肉身诸窍,得到这一点真炁点化,一窍通达百窍,窍窍有神明。

    姒伯阳缓缓抬头,一缕灵光落下,化作入道之基,第一步筑基须臾成就,周身通泰。

    轰隆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这口气深沉悠长,待再度吸气之时,入道之基豁然生变,这一口真炁纯之又纯,几无杂质可言。

    第二步炼气的功夫,就在姒伯阳一呼一吸间完成,自此诸般术法信手拈来,本身已达阴阳相济,水火不侵的妙境。

    筑基、炼气这两步功夫成就之后,姒伯阳一刻都不停歇,精气神凝成一点,轰然出壳,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了一般。

    感官上只觉天地昏然,霎时白光一闪而逝,随后灵觉拔高,回过神后,姒伯阳已灵感天地,位列凡俗之巅。

    筑基、炼气、灵感三步,姒伯阳几乎是一刹那,就完成了这三步的修炼。

    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没有几十上百年,都不一定走完的三步,被姒伯阳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完了。

    这也是因为所处层次不同,姒伯阳本就是天仙降世,积累雄厚无比,

    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一般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境地。

    到了灵感这一步,姒伯阳暂缓了口气,没有再尝试冲击神通。神通与前三步不同,在整个神通法中都是重中之重。

    姒伯阳可不想这么简陋的,完成自己的神通。

    他将这门新法,命名为神通法,其核心就是‘神通’二字。不达第四步神通,就都是凡夫俗子。

    然而,神通有高下,以姒伯阳的性子,就算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也不能敷衍了事,自断更进一步的可能。

    “更上一层,铸就神通,是为超凡脱俗!”

    姒伯阳吞吐灵机,涌动的元气,在他周身沉浮不定,恍若一个巨大漩涡。

    这一刻,姒伯阳将自身灵感天地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整个静室不住震动,简直就像地震爆发一样。

    咔,咔嚓!

    最后,在一声沉闷回声中,静室的大梁,被硬生生的震断。

    大梁断成两节,连锁反应,一根根横梁断折。整座静室没有支撑,又被强风卷动,房屋的架构,霎时分崩离析。

    轰隆隆——

    “小爷,”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好,小爷还在里面,快来人,快来人,”

    突生变故,整个纪府的人,都被这一下惊住。不少仆从看着倒塌的静室,瞠目结舌之余,大声呼救。

    一时间,整个纪府嘈杂一片,各种杂音都有。

    与此同时,静室轰然倒塌,碎碎的瓦片,受其推动,飞溅而出。

    受到劲风的波及,这些瓦片碎片,如流矢一样。

    打人的身上,立时就是一个个血窟窿,有的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打成重伤。

    对于这种误伤,姒伯阳也无法控制。现在的他,正处于一个奇妙的境地,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精气神三宝凝炼,姒伯阳的境界接连突破。神通法走完三步,濒临第四步境地,实力暴涨的异常惊人。

    若非实力暴涨的太多,超出了姒伯阳的控制,姒伯阳也不会在踏入灵感极致之后,气机外泄,将静室震塌。

    这还是因为姒伯阳,没有完全踏入第四步,完成自己的神通。若不然,一日之内迈入第四步,气象只会更加惊人。

    “唏——”

    “嘘——”

    静室废墟中,姒伯阳盘膝而坐,周身金光护体,形成一个金光罩,将他自己罩在光罩内。

    房屋倒塌时的砖瓦,没等到落到他的身上,就被金光罩震成齑粉。

    就在姒伯阳接连冲破关隘,修成灵感极致的时候,一道若有若无的清光,在姒伯阳眉心祖窍上浮现。

    这清光,就是姒伯阳的神通雏形,还需他日后细心打磨,才能成为一道完整神通,

    这道清光一经出现,小青山界十万里山河,豁然变色。

    轰隆隆——

    凡夫俗子肉眼不可见的劫气,仿佛受到刺激一样,不住的沸腾着。

    沸腾的大劫气息,浩浩荡荡如江河倒悬,落下之时,整个小青山界都为之战栗。

    ——————

    ——————

    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没有几十上百年,都不一定走完的三步,被姒伯阳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完了。

    这也是因为所处层次不同,姒伯阳本就是天仙降世,积累雄厚无比,

    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一般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境地。

    到了灵感这一步,姒伯阳暂缓了口气,没有再尝试冲击神通。神通与前三步不同,在整个神通法中都是重中之重。

    姒伯阳可不想这么简陋的,完成自己的神通。

    他将这门新法,命名为神通法,其核心就是‘神通’二字。不达第四步神通,就都是凡夫俗子。

    然而,神通有高下,以姒伯阳的性子,就算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也不能敷衍了事,自断更进一步的可能。

    “更上一层,铸就神通,是为超凡脱俗!”

    姒伯阳吞吐灵机,涌动的元气,在他周身沉浮不定,恍若一个巨大漩涡。

    这一刻,姒伯阳将自身灵感天地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整个静室不住震动,简直就像地震爆发一样。

    咔,咔嚓!

    最后,在一声沉闷回声中,静室的大梁,被硬生生的震断。

    大梁断成两节,连锁反应,一根根横梁断折。整座静室没有支撑,又被强风卷动,房屋的架构,霎时分崩离析。

    轰隆隆——

    “小爷,”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好,小爷还在里面,快来人,快来人,”

    突生变故,整个纪府的人,都被这一下惊住。不少仆从看着倒塌的静室,瞠目结舌之余,大声呼救。

    一时间,整个纪府嘈杂一片,各种杂音都有。

    与此同时,静室轰然倒塌,碎碎的瓦片,受其推动,飞溅而出。

    受到劲风的波及,这些瓦片碎片,如流矢一样。

    打人的身上,立时就是一个个血窟窿,有的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打成重伤。

    对于这种误伤,姒伯阳也无法控制。现在的他,正处于一个奇妙的境地,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精气神三宝凝炼,姒伯阳的境界接连突破。神通法走完三步,濒临第四步境地,实力暴涨的异常惊人。

    若非实力暴涨的太多,超出了姒伯阳的控制,姒伯阳也不会在踏入灵感极致之后,气机外泄,将静室震塌。

    这还是因为姒伯阳,没有完全踏入第四步,完成自己的神通。若不然,一日之内迈入第四步,气象只会更加惊人。

    “唏——”

    “嘘——”

    静室废墟中,姒伯阳盘膝而坐,周身金光护体,形成一个金光罩,将他自己罩在光罩内。

    房屋倒塌时的砖瓦,没等到落到他的身上,就被金光罩震成齑粉。

    就在姒伯阳接连冲破关隘,修成灵感极致的时候,一道若有若无的清光,在姒伯阳眉心祖窍上浮现。

    这清光,就是姒伯阳的神通雏形,还需他日后细心打磨,才能成为一道完整神通,

    这道清光一经出现,小青山界十万里山河,豁然变色。

    轰隆隆——

    凡夫俗子肉眼不可见的劫气,仿佛受到刺激一样,不住的沸腾着。

    沸腾的大劫气息,浩浩荡荡如江河倒悬,落下之时,整个小青山界都为之战栗。

    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没有几十上百年,都不一定走完的三步,被姒伯阳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完了。

    这也是因为所处层次不同,姒伯阳本就是天仙降世,积累雄厚无比,

    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一般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境地。

    到了灵感这一步,姒伯阳暂缓了口气,没有再尝试冲击神通。神通与前三步不同,在整个神通法中都是重中之重。

    姒伯阳可不想这么简陋的,完成自己的神通。

    他将这门新法,命名为神通法,其核心就是‘神通’二字。不达第四步神通,就都是凡夫俗子。

    然而,神通有高下,以姒伯阳的性子,就算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也不能敷衍了事,自断更进一步的可能。

    “更上一层,铸就神通,是为超凡脱俗!”

    姒伯阳吞吐灵机,涌动的元气,在他周身沉浮不定,恍若一个巨大漩涡。

    这一刻,姒伯阳将自身灵感天地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整个静室不住震动,简直就像地震爆发一样。

    咔,咔嚓!

    最后,在一声沉闷回声中,静室的大梁,被硬生生的震断。

第三四五章道法(二)求订阅

    诱因!

    若无诱因,西君绝不相信,劫数会无缘无故,直接提前三百年。

    虽然三百年岁月,对西君来说,只是一次闭关的时间。可这是对西君而言,对其他生灵,三百年已是一次轮回。

    西君冷笑道:“劫数,劫数,何谓劫数?”

    他话音一顿,闭目沉思片刻,徐徐道:“世间之劫,莫过定数,定数既为劫数。”

    “明明是三百年以后的劫数,骤然提前,原本的定数,现在全都变了。到底是什么,让定数生变?”

    西君踌躇了一下,他的目光,投向九天之上的劫气,见着劫气翻腾,诸般末劫景象,映入他的瞳孔。

    眼见劫气中种种生灭之象,西君自嘲道:“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劫数一起,我与那老家伙,都要有的忙了!”

    劫数一起,身为当世至强的西君、东君,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而西君与东君,便是当前小青山界,明面上个子最高的存在。

    实际上,不管明面与暗面,西君与东君都是小青山界修行的顶点。

    凭他们的实力,不只是小千世界,就是在中千世界之中,都能获得一席之地。

    而且,他们还在小千世界重重束缚下,得以有机缘参悟长生法,与天意相合。

    在世界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堪称世界两极柱石之一。

    故而,大劫爆发,无论他们愿意与否,都会被牵扯其中。

    毕竟,万神殿、众魔渊在小青山界的体量,委实太过惊人。小青山界的强者,说上一声非神既魔,都毫不为过。

    就因为占据极高话语权,劫数一起,万神殿、众魔渊躲都躲不了,

    任西君的手段再多,除非能割舍下小青山界的基业,遁走诸天万界,不然就只能在劫数中走一遭。

    不走这一遭,两个庞然大物没有正面交锋,劫气无从宣泄。

    届时,天地劫数,就会持续运转,倘若中间哪个环节出错,一发不可收拾,酿成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不要说小青山界万万生灵承受不住,就是小青山界本身,都有可能因此陷入终末之劫,直到分崩离析,化为宇宙尘埃,

    可以说,上到东君、西君,下到小青山界万万生灵,就没有想要见到劫数爆发的。

    劫数一爆发,无人可以置身事外。整个小青山界的局势,亦将面临着一场从上到下的洗牌。

    “不行,必须追根溯源,查清其中的首尾,劫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爆发。”

    “一定是谁,做了某件事,引动劫气,”西君稍作沉吟,自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玉佩,黑色玉佩上,一个神异纹路铭刻其上。

    “必须将其找出来,要不然我心不安呐!”

    他用手把玩了一会儿,下一刻将这块黑色玉佩甩出,玉佩当空旋转,一声兽吼,回荡在众魔渊。

    玉佩当空旋转,墨黑色的神光,落在西君的身前,一头似是而非,犹如处于迷雾中的怪物,缓缓走出。

    轰隆隆——

    这怪物每走一步,大地就不住的震颤,沉重的步伐,显示的他的力量。

    “主上,”上前走了几步后,这头处于雾气中的怪物,稍稍的低了一下身子,以示对这位群魔之主的敬畏。

    西君抿了抿嘴唇,道:“群枭,给我查清楚,红尘之间,究竟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引得天地都有反应。”

    “我要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雾气扭动,片刻之后,这头怪物低声道:“主上放心,群枭一定会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

    有豳氏,

    咚!

    纪府之内,姒伯阳缓缓起身,金光咒金光璀璨,将周匝碎石扫落。

    金光之中,姒伯阳的身影,显得异常的高大伟岸。他一抖衣袖,气浪翻滚,千百残瓦被打成砂砾。

    “我道成矣!”

    姒伯阳驻足良久,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浑浊气息。肉身蜕变,神通雏形,姒伯阳此身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纵然不及他在山海界的本尊,有着天仙不坏之体,不老长生之身。可凭此身,在小青山界,亦能算是晋入第一流之列。

    而且,还不只如此,姒伯阳将小青山界之法,与自身炼气、炼神之法融会贯通,等于重走了一遍修行路,根基异常扎实。

    等姒伯阳这一尊化身,返本还原为玄牝珠,回归本尊以后,将会成为姒伯阳日后炼虚合道,证道先天不朽的重要资粮。

    不是谁都能在后天之时,就有机会轮回诸天的。姒伯阳也是在初窥天仙门径,有了天仙道心之后,方能修行。

    “不过,这动静闹的有些太大了!”

    姒伯阳神念一扫,看到纪府之中一片乱象,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是纪府的乱子,姒伯阳还不会有太大挂碍,作为纪府小爷的他,只需出面呵斥一番,就能稳定纪府的人心。

    但,还有更大的乱子,等着他来收拾。

    姒伯阳感通天地之时,灵机直冲九天,所波及的不只是纪府这么简单。他所要做的,也不只是稳定纪府人心。

    他神念烛照,看着涌动的劫气,低声自语:“最紧要的,还是劫数……”

    姒伯阳没想到,小青山界的世界之劫,竟会因为他开辟新法,与天地灵感的那一瞬间,寻机爆发。

    这一次爆发,只要生命层次在地祇之上者,都能感觉到。更有顶尖地祇,被这劫气吓得失神落魄,不能自己。

    劫数之下,除非跳出世界之外,否则没人能逃过。大劫之下,死伤的普通生灵还在其次,地祇级数就不只要死伤多少了。

    而作为引动劫气爆发的罪魁祸首,想必如今不知多少人,对其恨之入骨。

    不说是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可要是被那些存在,寻到姒伯阳的踪迹,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毕竟,本来还有三百年的时间,让这些神灵筹备渡劫,但让姒伯阳这一激,天地劫数骤然提现。

    为此,多少神灵的谋划、算计,就这么半途夭折,不得不重做准备。更有甚者,仓促入劫之下,多数都难逃身死道消。

    因而,这些神灵对引得劫数提前的姒伯阳,自是极其愤怨。

    也就是不知始末,要是让这些神灵,知道是姒伯阳引动劫数。

    不然下一刻,整个有豳氏都会在众神、群魔的怒火下,化作灰烬。

    便是姒伯阳神通大成,只要他没有见证天人之妙,就无法抵挡众神、群魔的报复。

    然而,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众神、群魔知道引动劫气的罪魁祸首,就是姒伯阳。

    但,姒伯阳精通天机易数之道,把握天数,道心通透无暇。任此世神灵如推算,只能算到一团迷雾。

    迷雾之下,似有无底深渊,看不见尽头,更看不见其形容。

    在姒伯天仙道行遮掩下,唯一能在天机上,寻到一丝半点痕迹的,只有此世的东君、西君。

    只是术业有专攻,东君、西君虽能依仗实力,窥见天机之变,可要说他们凭着这一点变化,找到姒伯阳的所在。

    这,就有些难为东君、西君了。

    尤其是大劫将起,各方因果线如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的情况下,想窥见姒伯阳的根底,谈何容易。

    而窥不见姒伯阳跟脚,这些神灵就是想宣泄怒火,都不知该向谁宣泄。

    姒伯阳神念烛照,看着劫气翻涌,煞气腾腾的景象,嘴角不由一动,道:“大劫将起,正是我的机会啊!”

    没错,天地劫数,就是姒伯阳改天换地,重整人道的契机。

    天地不乱,人道崛起,势必会遭受各方打压,天地一乱,各方自顾不暇,就是姒伯阳趁势而起,横扫天下之时。

    “大劫,新法,人道,”

    姒伯阳眯了眯眼睛,低声道:“乱世,新法大行于世,人道依新法,得以兴盛,这些都将是我的功德。”

    “小爷,小爷,”

    就在姒伯阳思量劫数将起,他又该如何趁机牟利的时候。

    不远处,一个老仆人神色惊慌,径直跑到姒伯阳的面前,道:“小爷,大事不好了,”

    “老爷,老爷他,他,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一听这话,姒伯阳面色一变,一把抓住老仆人的手臂,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为何不行了?”

    终究是此世之身的生身之父,纪历要是出事,姒伯阳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十几年的情分,就算不能让姒伯阳真心实意,将纪历当作父亲看待,也不会对其生死视若无睹。

    老仆人泣声道:“小爷,老爷,老爷他不行了,就在刚才,老爷知道府中动荡,一时着急,一口气没上来,就昏倒了。”

    “昏倒了?”姒伯阳面色沉凝,不觉捏拳,道:“老爷是炼血三重高手,怎会因为一点小动荡,急的昏倒?”

    老仆人道:“我的小爷啊,老爷虽是炼血三重的高手,可不成无漏,生命本源燃烧过甚,实难长寿啊!”

    说着,老仆人指了指成为废墟的静室,道:“再加上府中突然出了这事,这才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

    撇了眼满地的碎瓦,姒伯阳讷讷无言:“这……”

    一想到纪府的动荡,是因为姒伯阳炼就神通雏形,与天地交感引发的。那这纪历的昏厥,他也要担些责任。

    “走,”

    姒伯阳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这看看老爷如何了,”

    “是,”这老仆人低头应了一声,转而跟在姒伯阳的身后。

    随后,姒伯阳没有急着走,他先是环顾四周,吩咐左右,整理一下废墟上的破砖烂瓦,这才大步向着东厢走去。

    “怪哉……”

    一边走着,姒伯阳心绪百转,最后若有所思,抬头望天,道:“怎么会这么巧合?”

    “我刚立下新法,奠定神通雏形,正是气数大盛的时候,我此身的父亲,偏偏在这时昏厥过去。”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姒伯阳当然不信纪历无缘无故会昏厥,还就在他炼就神通雏形之时昏厥,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巧合的当他觉得有些失真。

    “罢了,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我就不信,能逃得过我的这双法眼。”

    ——————

    纪府,东厢,

    “……”

    纪历面色苍白如纸,躺在床榻上,呼吸声愈发微弱。周遭仆人面色惊恐,跪在床榻前,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并非是因为他们知道老主将去,为老主悲痛。而是他们知道,一旦主人身死,作为奴仆的他们,必然会为主人陪葬。

    纪历若死,不说其他,只这一屋的奴仆,就都要为其殉葬。

    要知道,人牲殉葬,一直是人族最为之诟病,却又难以禁止的陋习。

    小青山界的文明程度,较比山海界还要差许多。连山海界都没禁止人牲殉葬,小青山界又如何能禁止的了。

    不要以为小青山界人族为末流种族,就会有多珍惜普通人族的生死。

    对于小青山界的人族而言,真正值得珍惜的,是能挑起一族大梁的人雄,而不是几十几百个羸弱的普通人族。

    这一点,不以小青山界人族,与山海界人族实力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在高位者的眼中,成千上万的生命,有时就是一个个数字,他们有时会表现的很珍视,有时又会表现的很漠视。

    “阿父,”

    踏入东厢的一刹那,姒伯阳仿佛觉得时空变换,他又来到了多年前,山阴氏老首领将死的那一天。

    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山阴氏老首领将死之前,是如何费尽心力的为他布置暗手,又如何软硬兼施,让他坐上首领大位。

    当时或许有许多不理解,可现在回头再看的时候,姒伯阳才会发现,他那个没有人情味的老父,实际上早就为他铺好了路。

    那时候的姒伯阳,有着以姒梓满为首的三大辅臣辅佐,他就是再无能,也不可能败光山阴氏的底蕴。

    只要山阴氏的底蕴犹在,在整个氏族的推动下,姒伯阳资质再差,生堆也能堆出一个神魂级数,让姒伯阳坐稳首领之位。

第三四六章道法(三)求订阅

    这,也许就是姒重象作为父亲,仅剩的一点私心。

    而姒伯阳也要感念姒重象,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自私了一回。

    没将首领之位,传给极得人望的姒梓满,反而交给了当时,作为‘小透明’的他。

    正是这一举动,让姒伯阳省去了数十载苦功。

    如若不然,很难想象,没有山阴氏首领大位在身,引动造化玉碟降下圣德。姒伯阳修行之路,又该如何曲折。

    毕竟,当时的姒伯阳,苦炼十年,才将将觉醒神血。很明显,姒伯阳的修行天赋,根本就不在神魔道途之上。

    若非姒伯阳该修炼气道,一味的在神魔道上,不撞南墙不回头,得到的只能是头有血流。

    一个人的少年时代,又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把最好的修行岁月,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最后再一无所获。

    那打击,对姒伯阳将是致命的。不说一蹶不振,可要想再取得如今的成就,至少要再消磨一两千年,才有一丝可能。

    在这里说明一下,不要以为天仙就很廉价,天仙大道已是后天生命的顶点,只差一步就是炼虚合道,证得不朽先天之道。

    在道门之中,乃是被尊为真仙的存在。那等存在,实力强横到极点,其心其意,凌驾于后天生命之上,介乎于先天之间。

    证天仙大道,法力广大,每一位天仙级数的生命,在大千世界之中,都能占得一席之地。

    在中千世界,称尊做祖不在话下。在小千世界之中,那就完全是个破格级别的人物。

    姒伯阳能在短短几十年,一路勇猛精进,证得天仙大道,不能不说是个异数。

    倘若没有山阴氏的气运加身,以姒伯阳的资质,就是天纵之才,也未必能在三百年内修成天仙。

    “阿父,”当姒伯阳跨过门槛,看到病榻上的纪历后,伏身一拜。

    这一拜,姒伯阳心甘情愿,没有半点天仙者的矜持与骄傲。

    姒伯阳虽已是天仙道行,在山海界亦为一国之君,动辄就前呼后拥,万人朝拜,可那是在山海界。

    在小青山界,姒伯阳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是氏族子,依靠着父辈余荫作威作福,加上有一点小天赋而已。

    这两个身份,简直有着云泥之别。而姒伯阳却能在两个身份间,随意的转换,中间没有半点生硬的迹象。

    不得不说,姒伯阳所修的妙法,确实是一门了不起的法门,能让姒伯阳一心二用,这才不露破绽。

    “咳咳咳……”就这一拜,惊动了纪历,纪历蜷缩着身子,不住干咳着,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咳出血来。

    姒伯阳见状,急忙上前,道:“阿父,”

    就这一靠近,姒伯阳才彻底看清,纪历身上的病灶,究竟为何。

    不,不能说是病灶!

    此时此刻的纪历,除了小青山界古法,给他带来的本源损伤以外,肉身躯壳前所未有的康健。

    无论是气血、皮肉、筋骨、五脏、六腑,纪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只有纪历身上的气运,

    纪历身上气运,呈现橘红色泽,如火焰般灼烧,三尺气运光焰,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何为烈火烹油,这就是烈火烹油,以气运为灯油,每时每刻都有浩大气运,被生生的燃烧。

    这就是纪历的气运,旺盛的有些太不正常。看着大运在身的纪历,以及他愈发萎缩的生命,姒伯阳不由沉默了。

    纪历躺在病榻上,手掌不知为何,控制不住的颤抖,在见到姒伯阳之后,他强撑着压下了心头郁气:“我儿,你来了,”

    ——————

    ——————

    这,也许就是姒重象作为父亲,仅剩的一点私心。

    而姒伯阳也要感念姒重象,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自私了一回。

    没将首领之位,传给极得人望的姒梓满,反而交给了当时,作为‘小透明’的他。

    正是这一举动,让姒伯阳省去了数十载苦功。

    如若不然,很难想象,没有山阴氏首领大位在身,引动造化玉碟降下圣德。姒伯阳修行之路,又该如何曲折。

    毕竟,当时的姒伯阳,苦炼十年,才将将觉醒神血。很明显,姒伯阳的修行天赋,根本就不在神魔道途之上。

    若非姒伯阳该修炼气道,一味的在神魔道上,不撞南墙不回头,得到的只能是头有血流。

    一个人的少年时代,又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把最好的修行岁月,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最后再一无所获。

    那打击,对姒伯阳将是致命的。不说一蹶不振,可要想再取得如今的成就,至少要再消磨一两千年,才有一丝可能。

    在这里说明一下,不要以为天仙就很廉价,天仙大道已是后天生命的顶点,只差一步就是炼虚合道,证得不朽先天之道。

    在道门之中,乃是被尊为真仙的存在。那等存在,实力强横到极点,其心其意,凌驾于后天生命之上,介乎于先天之间。

    证天仙大道,法力广大,每一位天仙级数的生命,在大千世界之中,都能占得一席之地。

    在中千世界,称尊做祖不在话下。在小千世界之中,那就完全是个破格级别的人物。

    姒伯阳能在短短几十年,一路勇猛精进,证得天仙大道,不能不说是个异数。

    倘若没有山阴氏的气运加身,以姒伯阳的资质,就是天纵之才,也未必能在三百年内修成天仙。

    “阿父,”当姒伯阳跨过门槛,看到病榻上的纪历后,伏身一拜。

    这一拜,姒伯阳心甘情愿,没有半点天仙者的矜持与骄傲。

    姒伯阳虽已是天仙道行,在山海界亦为一国之君,动辄就前呼后拥,万人朝拜,可那是在山海界。

    在小青山界,姒伯阳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是氏族子,依靠着父辈余荫作威作福,加上有一点小天赋而已。

    这两个身份,简直有着云泥之别。而姒伯阳却能在两个身份间,随意的转换,中间没有半点生硬的迹象。

    不得不说,姒伯阳所修的妙法,确实是一门了不起的法门,能让姒伯阳一心二用,这才不露破绽。

    “咳咳咳……”就这一拜,惊动了纪历,纪历蜷缩着身子,不住干咳着,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咳出血来。

    姒伯阳见状,急忙上前,道:“阿父,”

    就这一靠近,姒伯阳才彻底看清,纪历身上的病灶,究竟为何。

    不,不能说是病灶!

    此时此刻的纪历,除了小青山界古法,给他带来的本源损伤以外,肉身躯壳前所未有的康健。

    无论是气血、皮肉、筋骨、五脏、六腑,纪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只有纪历身上的气运,

    纪历身上气运,呈现橘红色泽,如火焰般灼烧,三尺气运光焰,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何为烈火烹油,这就是烈火烹油,以气运为灯油,每时每刻都有浩大气运,被生生的燃烧。

    这就是纪历的气运,旺盛的有些太不正常。看着大运在身的纪历,以及他愈发萎缩的生命,姒伯阳不由沉默了。

    纪历躺在病榻上,手掌不知为何,控制不住的颤抖,在见到姒伯阳之后,他强撑着压下了心头郁气:“我儿,你来了,”

    这,也许就是姒重象作为父亲,仅剩的一点私心。

    而姒伯阳也要感念姒重象,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自私了一回。

    没将首领之位,传给极得人望的姒梓满,反而交给了当时,作为‘小透明’的他。

    正是这一举动,让姒伯阳省去了数十载苦功。

    如若不然,很难想象,没有山阴氏首领大位在身,引动造化玉碟降下圣德。姒伯阳修行之路,又该如何曲折。

    毕竟,当时的姒伯阳,苦炼十年,才将将觉醒神血。很明显,姒伯阳的修行天赋,根本就不在神魔道途之上。

    若非姒伯阳该修炼气道,一味的在神魔道上,不撞南墙不回头,得到的只能是头有血流。

    一个人的少年时代,又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把最好的修行岁月,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最后再一无所获。

    那打击,对姒伯阳将是致命的。不说一蹶不振,可要想再取得如今的成就,至少要再消磨一两千年,才有一丝可能。

    在这里说明一下,不要以为天仙就很廉价,天仙大道已是后天生命的顶点,只差一步就是炼虚合道,证得不朽先天之道。

    在道门之中,乃是被尊为真仙的存在。那等存在,实力强横到极点,其心其意,凌驾于后天生命之上,介乎于先天之间。

    证天仙大道,法力广大,每一位天仙级数的生命,在大千世界之中,都能占得一席之地。

    在中千世界,称尊做祖不在话下。在小千世界之中,那就完全是个破格级别的人物。

    姒伯阳能在短短几十年,一路勇猛精进,证得天仙大道,不能不说是个异数。

    倘若没有山阴氏的气运加身,以姒伯阳的资质,就是天纵之才,也未必能在三百年内修成天仙。

    “阿父,”当姒伯阳跨过门槛,看到病榻上的纪历后,伏身一拜。

    这一拜,姒伯阳心甘情愿,没有半点天仙者的矜持与骄傲。

    姒伯阳虽已是天仙道行,在山海界亦为一国之君,动辄就前呼后拥,万人朝拜,可那是在山海界。

    在小青山界,姒伯阳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是氏族子,依靠着父辈余荫作威作福,加上有一点小天赋而已。

    这两个身份,简直有着云泥之别。而姒伯阳却能在两个身份间,随意的转换,中间没有半点生硬的迹象。

    不得不说,姒伯阳所修的妙法,确实是一门了不起的法门,能让姒伯阳一心二用,这才不露破绽。

    “咳咳咳……”就这一拜,惊动了纪历,纪历蜷缩着身子,不住干咳着,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咳出血来。

    姒伯阳见状,急忙上前,道:“阿父,”

    就这一靠近,姒伯阳才彻底看清,纪历身上的病灶,究竟为何。

    不,不能说是病灶!

    此时此刻的纪历,除了小青山界古法,给他带来的本源损伤以外,肉身躯壳前所未有的康健。

    无论是气血、皮肉、筋骨、五脏、六腑,纪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只有纪历身上的气运,

    纪历身上气运,呈现橘红色泽,如火焰般灼烧,三尺气运光焰,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何为烈火烹油,这就是烈火烹油,以气运为灯油,每时每刻都有浩大气运,被生生的燃烧。

    这就是纪历的气运,旺盛的有些太不正常。看着大运在身的纪历,以及他愈发萎缩的生命,姒伯阳不由沉默了。

    纪历躺在病榻上,手掌不知为何,控制不住的颤抖,在见到姒伯阳之后,他强撑着压下了心头郁气:“我儿,你来了,”

    这,也许就是姒重象作为父亲,仅剩的一点私心。

    而姒伯阳也要感念姒重象,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自私了一回。

    没将首领之位,传给极得人望的姒梓满,反而交给了当时,作为‘小透明’的他。

    正是这一举动,让姒伯阳省去了数十载苦功。

    如若不然,很难想象,没有山阴氏首领大位在身,引动造化玉碟降下圣德。姒伯阳修行之路,又该如何曲折。

    毕竟,当时的姒伯阳,苦炼十年,才将将觉醒神血。很明显,姒伯阳的修行天赋,根本就不在神魔道途之上。

    若非姒伯阳该修炼气道,一味的在神魔道上,不撞南墙不回头,得到的只能是头有血流。

    一个人的少年时代,又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把最好的修行岁月,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最后再一无所获。

    那打击,对姒伯阳将是致命的。不说一蹶不振,可要想再取得如今的成就,至少要再消磨一两千年,才有一丝可能。

    在这里说明一下,不要以为天仙就很廉价,天仙大道已是后天生命的顶点,只差一步就是炼虚合道,证得不朽先天之道。

第三四七章非常(一)求订阅

    ——————

    就在许端立身太湖之前,踌躇满志时。

    三苗,苗都,作为扬州第一邦国的国都,蒸腾的气运,在国都上空,化作五色云霞,重重云光之间,隐有龙吟回荡。

    一根气运天柱通天彻地,其间浮现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又有农耕畜养,兵戈铮铮。万千气数垂落,凝结朵朵璎珞宝华。

    天柱中央,更有一尊宝鼎,似沉似浮,宝鼎鼎身,铭刻一千二百金文。每一金文上,皆有莫大威能,慑服一众妖魔神怪。

    这苗都内,国运气数宏大,可谓神魔辟易,镇压一切牛鬼蛇神。不死不灭的天神地祇,在浩大人道气数下,亦渺小之极。

    苗都正中,三苗政治中心,自初代苗君立国以来,便一直是三苗万万黎庶,精神寄托的九黎宫,当代苗君高坐在公位上。

    一众勋贵重臣,立于九黎宫大殿。这些勋贵重臣各有气象显现,地祇级数气机,满溢在大殿之中,演绎一重重神异景象。

    在一众地祇级数气机演化之间,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天神气机,在其中游弋,几尊神色冷然的天神,手持笏板,站在前列。

    这,就是三苗的底蕴!

    只这一座九黎宫中的高手,就足以慑服扬州大半诸侯,若是再算上隐藏最深的底蕴,放眼扬州列国,几无一能与其匹敌。

    一定程度上,九黎宫可以说是一座神宫,诸神林立,强者云集。只要三苗君一声令下,就能让天地反复,万万生灵尽没。

    越是接近强者,心头的无力感,就会越发明显,很难想象,当时的古越,凭什么能与三苗争夺霸权。

    身为越国使节,张和神色凝重,压下心头对三苗国强大国势的惊悸,恭谨的向上一拜,道:“越人张和,谒见苗公。”

    沉寂的神宫内,蓦然回响着张和平静的声音。一位位天神地祇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饶有意味的投向张和。

    “……”

    被这些超乎想象的强者注视,张和心理压力骤增。哪怕这些勋贵重臣,并没有特意针对张和,也不可能有意针对。

    只是这些天神地祇本身的存在,对于肉体凡胎的张和而言,神人之界,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就能大到让人绝望。

    当代三苗君,位列人道顶点的姜单,冷淡的看着殿下的张和,语气淡漠,道:“越人?”

    顶着莫大压力,张和铿锵有力,回道:“在下,正是越人,”

    三苗与古越恩怨颇深,昔年古越之所以亡国,三苗是出了大力的。若非古越争霸失败,以古越小霸的实力,不至于亡国。

    当然,古越虽是亡国,可古越拼尽一切搏命一击,同样让三苗损失不小。

    ?

    只是三万年岁月以后,三苗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元气。而作为三苗的对手,越人却白白浪费了三万年时光,

    如此一来,进一步拉开了苗越的差距,三苗如今还是一方霸主,而古越却是分崩离析,氏族内斗了几万载。

    “越人?”

    惊讶过后,姜单啧啧称奇,道:“看来,越人之中,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竟将四分五裂的越人氏族,重新统合了起来。”

    三万年的时光,对于凡夫俗子来说,是一段漫长之极的岁月。可对姜单这等强大诸侯,三万年的时光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当初击败古越,迫使古越分崩离析的三苗君,就是姜单的父亲。当时的姜单,还是三苗国的世子,尚未继承三苗君之位。

    可以说,姜单是那一场霸权之争的见证者,全程见证了古越的衰亡,然后在父亲手里接过公位,恢复三苗国损耗的元气。

    此刻,身为亲身见证古越亡国的姜单,知道在古越尸骸上孕育的越国,已这时瓜熟蒂落之后,颇有一种时空交换之感。

    在众位地祇的威压下,张和维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沉稳道:“吾家君上,是为当代人雄,一统会稽,乃是秉承天命!”

    “当是时也,正是吾家君上,一鸣天下知的时候。”

    高坐公侯之位的姜单,眼底划过一丝异色,道:“好一个会稽人雄,一统会稽,挫败吴国攻势,确实有点承天应命的意思。”

    吴越一战,吴国大败亏输,姒伯阳以其陆地神仙的力量,让扬州诸侯侧目,再无诸侯胆敢小觑姒伯阳的实力。

    能以一己之力,镇压会稽氏族,并打穿吴国大军的人雄,其实力之强,就是放眼扬州亿万里大地上,亦是举足轻重了。

    这里的实力,指的是姒伯阳的个人武力。以会稽氏族的贫乏,能孕育出姒伯阳这等强者,绝对是侥天之幸事。

    就是以三苗君姜单的尊贵,一样不敢小看姒伯阳的实力,这是一位真正的顶尖强者,不是三苗国的那些普通天神可比。

    需知道,当世邦国,实分封君、封伯、封侯、封公四等。

    三苗国位列封公一等,是天子之下最顶尖的诸侯之一,其势力自是强横。国中不缺天神地祇级数的存在,镇压国运。

    可能三苗的实力,尚且比不得秦、晋、齐、楚四大诸侯,但也算四大诸侯下的第一序列,有望角逐天子之位的大国霸主。

    对如此强大的大国霸主来说,等闲天神人物不过尔尔,反掌就能镇压,唯有如同姒伯阳一样的顶尖强者,才能让其正视。

    何谓顶尖强者,一颗道心犹如金刚,万劫不坏,永世不动,道法交汇,融会贯通,神乎其神。

    实力极端强大,战意坚不可摧,一位顶尖强者就能击杀复数以上的天神,是当之无愧的天骄人物。

    在许多诸侯眼里,姒伯阳就是一位秉承气运,进而崛起的天骄人物。

    姜单眼中异色愈发明显,道:“只是,你越人自诩承继古越道统,难道就不怕,将古越与三苗的恩怨,也一并接过去?”

    “真是好大的胆气,明知古越与三苗的因果,还敢触我三苗虎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以为凭着自身实力,无惧一切?”

    “也许,你们以为,打败了一次吴国,就有资格与我三苗为敌?”

    “嗯?”

    姜单的眉头,微微一蹙,就在这一蹙间,似有滔天压力,压在张和的身上。

    九黎宫大殿的众神,眸中闪烁寒星,那一霎那的杀机,充斥于堂皇伟岸的殿堂内,仿佛要将周遭时空冻结。

    这一刻,不需要什么口诛笔伐,只是殿中列位地祇天神冷冽的目光,如同刀锋,让人不禁战战兢兢,心惊肉跳。

    “我家主君,自不会有此狂悖之念。我越人虽承袭古越道统,得古越气运,可古越是古越,越国是越国,不能混为一谈。”

    张和面色一白,深吸了一口气,道:“三苗者,为当世大国霸主。三苗君位列公侯,人道顶点,是扬州八十一诸侯之长。”

    “我主向来敬重三苗君,万万不敢有与三苗相争之心。”

    张和话音一顿,又道:“我主,常说三苗君恩怨分明,应该知道此时之越人,与昔年古越的不同。”

    “今时的越人,虽是秉承古越天命,可三万年时光荏苒,越人早已赢弱不堪。如今的越国,拿什么与强大的三苗为敌?”

    张和态度谦卑,道:“越人弱小,能重建邦国,已是侥幸,实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和的心中,固有有着强烈的屈辱感。可作为扬州第一诸侯,三苗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强的让人无力。

    这时,张和若是太过刚硬,只怕会给三苗君臣一个不妙的信号。越国已经有了吴国作为对手,不可能再引起三苗的敌视。

    在强大的三苗面前,新生的越国,不说脆弱的如同婴儿,也相差不了多少。

    这终究是一方大国霸主,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给予张和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一个三苗,等于与三四个吴国的体量。越国能击败吴国,不代表能与实力远在吴国之上的三苗抗衡。

    这是吴国都做不到的事,张和不认为新生的越国能做到。想要与三苗争锋,至少是在吴越合一之后,才有一丝机会。

    姜单看着恭谨的极点的张和,在沉默片刻后,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越君,竟有此心,实是难得,不错,不错啊!”

    “如果,当年的古越君,有这位越君一半的敬畏之心,也不至于最后国破家亡,成为亡国之君了。”

    张和道:“我主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一国之君,若不常存敬畏之心,与国与民,皆有大害。”

    “敬畏……”

    姜单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和一眼,赞许道:“是啊,连国君都无敬畏之心,又怎能让治下的邦国之民,有敬畏之心?”

    张和沉声,道:“姜公英明,”

    沉吟半晌,姜单缓缓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就说越国开国盛典,三苗定会遣使来贺。”

    三苗的强大,是方方面面的,在越人大败吴军的第一时间,姜单就收到了这一战的所有细节,更有越人将要立国的消息。

    越人立国,无论如何都避不过三苗,没有三苗的承认,以越人的实力,必将举步维艰。

    “这……姜公派遣使节,贺开国之礼,”张和面露喜色,端端正正的一拜,道:“张和,先代我主,谢过姜公,”

    只有置身于苗都,才能知道三苗的强大。三苗之内,不说地祇如云,也相差无几。一尊尊地祇,拱卫着国君姜单。

    有着三苗的使节,在开国之礼上露面,对于新生的越国,不吝于是最强有力的支持,对其他诸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威慑。

    在扬州大地之上,三苗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扬州大半诸侯的态度。

    如此一来,姜单命让三苗使节,出现在越国开国盛典上,也象征着越国,正式进入扬州诸侯之列,不再受各国的排挤。

    只要越国正常进入诸侯之林,张和有信心不出十年,越国就能焕然一新。再不出百年,越国就可以尝试武力吞并吴国。

    在得到姜单的许诺后,张和以急于复命为由,向姜单告退。在张和退下之后,九黎宫的大殿,再度陷入沉寂。

    过了一会儿,上大夫左闻声音不急不缓,一言打破了大殿的静寂,道:“上君,越国如此恭谨,所图非小啊!”

    在张和上殿之时,这位上大夫就在旁一言不发,暗自审视着张和。张和的低姿态,着实让左闻心头有些发寒。

    一国使节如此的低姿态,实在是少见。

    在左闻看来,不怕越国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怕越国甘以三苗的鹰犬爪牙自居,最后再反噬三苗。

    姜单呵呵一笑,道:“我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越人表现的越是卑微,咱们三苗就越该警惕。”

    “可至少,以越国目前的实力,对三苗还构不成威胁。咱们可以把越国,当作是咱们养的一头恶犬,用他对付咱们的对手。”

    “不管越国,对咱们三苗是敬是恨,只要咱们牢牢掌握手里的链条,这条恶犬就脱不了咱们的掌控。”

    左闻了然,低声道:“您,是想用越国,制衡吴国?”

    “知我者,左大夫也!“

    姜单淡淡道:“吴越世仇,若非我这些年,都压着吴国,不让吴国吞并越国,此时的吴国,早已实现吴越合一了。”

    “不过,就算压着吴国,但吴国经过这些年沉淀,势力愈发壮大,已是事实上的扬州第三大诸侯,仅次于三苗与曲国。”

    “现在,再不给吴国,找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吴国只怕就要狂悖到,想要取我而代之了。”

    上大夫左闻垂头,道:“吴越,皆不可信,让他们互相制衡,也能为我三苗,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曲国。”

    “与曲国相比,吴越二国只是小疾。”

    对于左闻所言,姜单轻声一笑,道:“左大夫说的是,让吴越斗去吧……”

    “他们要是不斗,我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戒备他们。他们要是不斗,我怎么有机会,彻底吞灭曲国,逐鹿中原。”

第三四八章非常(二)求订阅

    ?

    就在许端立身太湖之前,踌躇满志时。

    三苗,苗都,作为扬州第一邦国的国都,蒸腾的气运,在国都上空,化作五色云霞,重重云光之间,隐有龙吟回荡。

    一根气运天柱通天彻地,其间浮现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又有农耕畜养,兵戈铮铮。万千气数垂落,凝结朵朵璎珞宝华。

    天柱中央,更有一尊宝鼎,似沉似浮,宝鼎鼎身,铭刻一千二百金文。每一金文上,皆有莫大威能,慑服一众妖魔神怪。

    这苗都内,国运气数宏大,可谓神魔辟易,镇压一切牛鬼蛇神。不死不灭的天神地祇,在浩大人道气数下,亦渺小之极。

    苗都正中,三苗政治中心,自初代苗君立国以来,便一直是三苗万万黎庶,精神寄托的九黎宫,当代苗君高坐在公位上。

    一众勋贵重臣,立于九黎宫大殿。这些勋贵重臣各有气象显现,地祇级数气机,满溢在大殿之中,演绎一重重神异景象。

    在一众地祇级数气机演化之间,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天神气机,在其中游弋,几尊神色冷然的天神,手持笏板,站在前列。

    这,就是三苗的底蕴!

    只这一座九黎宫中的高手,就足以慑服扬州大半诸侯,若是再算上隐藏最深的底蕴,放眼扬州列国,几无一能与其匹敌。

    一定程度上,九黎宫可以说是一座神宫,诸神林立,强者云集。只要三苗君一声令下,就能让天地反复,万万生灵尽没。

    越是接近强者,心头的无力感,就会越发明显,很难想象,当时的古越,凭什么能与三苗争夺霸权。

    身为越国使节,张和神色凝重,压下心头对三苗国强大国势的惊悸,恭谨的向上一拜,道:“越人张和,谒见苗公。”

    沉寂的神宫内,蓦然回响着张和平静的声音。一位位天神地祇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饶有意味的投向张和。

    “……”

    被这些超乎想象的强者注视,张和心理压力骤增。哪怕这些勋贵重臣,并没有特意针对张和,也不可能有意针对。

    只是这些天神地祇本身的存在,对于肉体凡胎的张和而言,神人之界,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就能大到让人绝望。

    当代三苗君,位列人道顶点的姜单,冷淡的看着殿下的张和,语气淡漠,道:“越人?”

    顶着莫大压力,张和铿锵有力,回道:“在下,正是越人,”

    三苗与古越恩怨颇深,昔年古越之所以亡国,三苗是出了大力的。若非古越争霸失败,以古越小霸的实力,不至于亡国。

    当然,古越虽是亡国,可古越拼尽一切搏命一击,同样让三苗损失不小。

    ?

    只是三万年岁月以后,三苗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元气。而作为三苗的对手,越人却白白浪费了三万年时光,

    如此一来,进一步拉开了苗越的差距,三苗如今还是一方霸主,而古越却是分崩离析,氏族内斗了几万载。

    “越人?”

    惊讶过后,姜单啧啧称奇,道:“看来,越人之中,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竟将四分五裂的越人氏族,重新统合了起来。”

    三万年的时光,对于凡夫俗子来说,是一段漫长之极的岁月。可对姜单这等强大诸侯,三万年的时光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当初击败古越,迫使古越分崩离析的三苗君,就是姜单的父亲。当时的姜单,还是三苗国的世子,尚未继承三苗君之位。

    可以说,姜单是那一场霸权之争的见证者,全程见证了古越的衰亡,然后在父亲手里接过公位,恢复三苗国损耗的元气。

    此刻,身为亲身见证古越亡国的姜单,知道在古越尸骸上孕育的越国,已这时瓜熟蒂落之后,颇有一种时空交换之感。

    在众位地祇的威压下,张和维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沉稳道:“吾家君上,是为当代人雄,一统会稽,乃是秉承天命!”

    “当是时也,正是吾家君上,一鸣天下知的时候。”

    高坐公侯之位的姜单,眼底划过一丝异色,道:“好一个会稽人雄,一统会稽,挫败吴国攻势,确实有点承天应命的意思。”

    吴越一战,吴国大败亏输,姒伯阳以其陆地神仙的力量,让扬州诸侯侧目,再无诸侯胆敢小觑姒伯阳的实力。

    能以一己之力,镇压会稽氏族,并打穿吴国大军的人雄,其实力之强,就是放眼扬州亿万里大地上,亦是举足轻重了。

    这里的实力,指的是姒伯阳的个人武力。以会稽氏族的贫乏,能孕育出姒伯阳这等强者,绝对是侥天之幸事。

    就是以三苗君姜单的尊贵,一样不敢小看姒伯阳的实力,这是一位真正的顶尖强者,不是三苗国的那些普通天神可比。

    需知道,当世邦国,实分封君、封伯、封侯、封公四等。

    三苗国位列封公一等,是天子之下最顶尖的诸侯之一,其势力自是强横。国中不缺天神地祇级数的存在,镇压国运。

    可能三苗的实力,尚且比不得秦、晋、齐、楚四大诸侯,但也算四大诸侯下的第一序列,有望角逐天子之位的大国霸主。

    对如此强大的大国霸主来说,等闲天神人物不过尔尔,反掌就能镇压,唯有如同姒伯阳一样的顶尖强者,才能让其正视。

    何谓顶尖强者,一颗道心犹如金刚,万劫不坏,永世不动,道法交汇,融会贯通,神乎其神。

    实力极端强大,战意坚不可摧,一位顶尖强者就能击杀复数以上的天神,是当之无愧的天骄人物。

    在许多诸侯眼里,姒伯阳就是一位秉承气运,进而崛起的天骄人物。

    姜单眼中异色愈发明显,道:“只是,你越人自诩承继古越道统,难道就不怕,将古越与三苗的恩怨,也一并接过去?”

    “真是好大的胆气,明知古越与三苗的因果,还敢触我三苗虎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以为凭着自身实力,无惧一切?”

    “也许,你们以为,打败了一次吴国,就有资格与我三苗为敌?”

    “嗯?”

    姜单的眉头,微微一蹙,就在这一蹙间,似有滔天压力,压在张和的身上。

    九黎宫大殿的众神,眸中闪烁寒星,那一霎那的杀机,充斥于堂皇伟岸的殿堂内,仿佛要将周遭时空冻结。

    这一刻,不需要什么口诛笔伐,只是殿中列位地祇天神冷冽的目光,如同刀锋,让人不禁战战兢兢,心惊肉跳。

    “我家主君,自不会有此狂悖之念。我越人虽承袭古越道统,得古越气运,可古越是古越,越国是越国,不能混为一谈。”

    张和面色一白,深吸了一口气,道:“三苗者,为当世大国霸主。三苗君位列公侯,人道顶点,是扬州八十一诸侯之长。”

    “我主向来敬重三苗君,万万不敢有与三苗相争之心。”

    张和话音一顿,又道:“我主,常说三苗君恩怨分明,应该知道此时之越人,与昔年古越的不同。”

    “今时的越人,虽是秉承古越天命,可三万年时光荏苒,越人早已赢弱不堪。如今的越国,拿什么与强大的三苗为敌?”

    张和态度谦卑,道:“越人弱小,能重建邦国,已是侥幸,实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和的心中,固有有着强烈的屈辱感。可作为扬州第一诸侯,三苗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强的让人无力。

    这时,张和若是太过刚硬,只怕会给三苗君臣一个不妙的信号。越国已经有了吴国作为对手,不可能再引起三苗的敌视。

    在强大的三苗面前,新生的越国,不说脆弱的如同婴儿,也相差不了多少。

    这终究是一方大国霸主,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给予张和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一个三苗,等于与三四个吴国的体量。越国能击败吴国,不代表能与实力远在吴国之上的三苗抗衡。

    这是吴国都做不到的事,张和不认为新生的越国能做到。想要与三苗争锋,至少是在吴越合一之后,才有一丝机会。

    姜单看着恭谨的极点的张和,在沉默片刻后,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越君,竟有此心,实是难得,不错,不错啊!”

    “如果,当年的古越君,有这位越君一半的敬畏之心,也不至于最后国破家亡,成为亡国之君了。”

    张和道:“我主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一国之君,若不常存敬畏之心,与国与民,皆有大害。”

    “敬畏……”

    姜单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和一眼,赞许道:“是啊,连国君都无敬畏之心,又怎能让治下的邦国之民,有敬畏之心?”

    张和沉声,道:“姜公英明,”

    沉吟半晌,姜单缓缓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就说越国开国盛典,三苗定会遣使来贺。”

    三苗的强大,是方方面面的,在越人大败吴军的第一时间,姜单就收到了这一战的所有细节,更有越人将要立国的消息。

    越人立国,无论如何都避不过三苗,没有三苗的承认,以越人的实力,必将举步维艰。

    “这……姜公派遣使节,贺开国之礼,”张和面露喜色,端端正正的一拜,道:“张和,先代我主,谢过姜公,”

    只有置身于苗都,才能知道三苗的强大。三苗之内,不说地祇如云,也相差无几。一尊尊地祇,拱卫着国君姜单。

    有着三苗的使节,在开国之礼上露面,对于新生的越国,不吝于是最强有力的支持,对其他诸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威慑。

    在扬州大地之上,三苗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扬州大半诸侯的态度。

    如此一来,姜单命让三苗使节,出现在越国开国盛典上,也象征着越国,正式进入扬州诸侯之列,不再受各国的排挤。

    只要越国正常进入诸侯之林,张和有信心不出十年,越国就能焕然一新。再不出百年,越国就可以尝试武力吞并吴国。

    在得到姜单的许诺后,张和以急于复命为由,向姜单告退。在张和退下之后,九黎宫的大殿,再度陷入沉寂。

    过了一会儿,上大夫左闻声音不急不缓,一言打破了大殿的静寂,道:“上君,越国如此恭谨,所图非小啊!”

    在张和上殿之时,这位上大夫就在旁一言不发,暗自审视着张和。张和的低姿态,着实让左闻心头有些发寒。

    一国使节如此的低姿态,实在是少见。

    在左闻看来,不怕越国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怕越国甘以三苗的鹰犬爪牙自居,最后再反噬三苗。

    姜单呵呵一笑,道:“我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越人表现的越是卑微,咱们三苗就越该警惕。”

    “可至少,以越国目前的实力,对三苗还构不成威胁。咱们可以把越国,当作是咱们养的一头恶犬,用他对付咱们的对手。”

    “不管越国,对咱们三苗是敬是恨,只要咱们牢牢掌握手里的链条,这条恶犬就脱不了咱们的掌控。”

    左闻了然,低声道:“您,是想用越国,制衡吴国?”

    “知我者,左大夫也!“

    姜单淡淡道:“吴越世仇,若非我这些年,都压着吴国,不让吴国吞并越国,此时的吴国,早已实现吴越合一了。”

    “不过,就算压着吴国,但吴国经过这些年沉淀,势力愈发壮大,已是事实上的扬州第三大诸侯,仅次于三苗与曲国。”

    “现在,再不给吴国,找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吴国只怕就要狂悖到,想要取我而代之了。”

    上大夫左闻垂头,道:“吴越,皆不可信,让他们互相制衡,也能为我三苗,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曲国。”

    “与曲国相比,吴越二国只是小疾。”

    对于左闻所言,姜单轻声一笑,道:“左大夫说的是,让吴越斗去吧……”

    “他们要是不斗,我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戒备他们。他们要是不斗,我怎么有机会,彻底吞灭曲国,逐鹿中原。”

第三四九章非常(三)求订阅

    ?

    邦国之间,唯有利益,永恒不变!

    三苗位列霸主,称雄扬州大地,为一方诸侯之长,何止数十上百万载。对三苗之霸道,仅次三苗的曲国是最有发言权的。

    但凡称霸于世的诸侯,都有着一股霸烈之气。当世诸侯大国,哪个不是吞灭无数小国,经年积累,方有今时今日的声势。

    如今三苗能不顾芥蒂,承认越国的重建。并非是三苗国朝野上下,真的因为张和表现的谦卑,而放下了他们的警惕之心。

    类似于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之类的掌故,九州天下又不是没出现过。越国若是一味的恭顺,反而会让三苗君臣有所顾虑。

    三苗会承认越国,只是因为三苗,在越国身上看到了更大的利益,看到让自家声势更进一步,以期问鼎九州天下的契机。

    “三苗!”

    张和面无表情,缓缓走在宫道上,目光扫过宫道左右的卫士。这些卫士血气翻腾,如火似炉,一个个都是炼神骨的高手。

    不只这条宫道,自张和进入九黎宫后,从宫门直到正殿,他所见的卫士,就没有低于神骨级数的,其中不乏更上层次者。

    在会稽氏族中,已然算是个人物的神骨高手,放在三苗这等大国诸侯这里,只能作为看护宫闱之用,这就是两国的差距。

    “不过,我大越有雄主,自有追赶上三苗的时候。”

    张和在临跨出宫门时,心头默道:“三苗虽强,可盛极而衰,我大越虽弱,却韧性十足,如朝阳初升,必有普照十方之时。”

    “九黎……“一念至此,张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呵呵,终有一日,我大越的铁军,会兵临九黎宫前,问尔霸权之轻重。”

    这一次三苗之行,张和对于三苗的强大,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张和深以为然。

    不说其他,只是这一座苗都,就能看到三苗的三分实力。镇守苗都的镇国精锐之师,其铁血煞气之惊人,足以屠神戮魔。

    但,正是看到三苗的强大,张和才会对新生的大越,有着强烈的信心,认为大越必然能追赶上三苗,成为扬州又一霸主。

    三苗之强,不仅强三苗的镇国精锐,以及坐镇朝堂的地祇天神上。更在那位深不可测的三苗君姜单,乃至这座九黎宫上。

    只是,这座由姜姓初祖姜黎,一手造就的至宝九黎宫,也局限了三苗的发展。九黎宫虽然固若金汤,却未必能永存世间。

    三苗再强势,但它的发展,亦到了一个瓶颈阶段。旧日的勋贵们,牢牢把握着权柄。各方面利益,早被瓜分的一干二净。

    而大越初立,从上到下并未僵化,尚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

    军功爵的设立,更让大越从内到外,散发着蓬勃朝气,在姒伯阳带领下,绝对会有极大发展。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能好高骛远呐!”

    张和看天上金阳,呢喃道:“先灭吴国,吴越合一,得到霸业之基,再谈其他。无法吞并吴国的越国,最多一方小霸而已。”

    “唯有踏灭吴国,鲸吞吴国国力,才能彻底超越前代的成就,拥有逐鹿天下的根基。”

    张和心头一片火热,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作为越人的张和,以前自负一身才学无处施展,其建功立业之心,尤为的炽烈。

    三苗君姜单以吴越为棋子,让越人制衡吴国,好让他可以没有顾忌,直接对曲国出手。

    殊不知,越人也有以三苗为子,借着三苗的影响力,实现吴越合一,夺取霸权的战略。

    可以说,三苗与越人是互相利用,依此制衡彼此的对手。可一旦他们中的一个腾出手来,他们下个目标,必然会是对方。

    就在张和准备启程,回返会稽时。扬州大地之上,列国诸侯已然先后接待姒伯阳的使节,知道越国开国在即。

    眼见越国重建,还是一位姒姓子重建越国。列国诸侯的态度不一,或是敌视,或是友善,或是冷漠,各有各的立场。

    其中,不得不说的渔阳与彭国,这两个列国一个是姒姓雝丘氏所立,一个是姒姓夏侯氏所立,与姒伯阳都是姒姓一脉。

    在两大姒姓列国,得知姒姓越国将立后,自是支持多过于敌视。不说什么血浓于水,只谈家国利益,也是支持多过敌视。

    毕竟,姒姓越国若立,两国也能受益不少。最主要的是,姒姓越国若与渔阳、彭国两大列国,结成三角之势。

    到时候,姒姓列国在扬州的话语权,将会大大增加。

    三大列国摆在扬州大地之上,就是三苗这等大国都不敢轻视。三国一起出手,除了少数几个大国,诸国莫能与敌。

    正是因为有着重利在前,要说列国之中,谁最想越国建国成功,非这二国莫属。

    ——————

    渔阳国,国都,

    古拙的宫殿内,渔阳君姒文浮面上带笑,引着使节张商入座,左右作陪者,皆为文武重臣,周匝乐工以编钟演奏乐章。

    “好酒,”渔阳君姒文浮举杯畅饮,甘洌的酒水入腹,犹如一团火焰升起,让渔阳君脸上升起一抹潮红,道:“来,再来,”

    “上君海量,”

    张商笑着举杯,道:“上君有请,张商恭敬不如从命,”

    渔阳君姒文浮哈哈一笑,道:“你也不差,来……满饮此杯,”

    “自当满饮,”张商不紧不慢的道:“上君纡尊降贵,为某家斟酒,某家若不满饮此杯,岂不是辜负了上君的一番好意?”

    “请……”殿中众人,纷纷举杯畅饮,一时间宾客尽欢。

    叮!叮!叮!

    十二口青铜编钟犹若幽泉,其间涓涓流水洗涤心田,张商手指微微颤动,随着编钟演奏的音节,敲击着属于自己的节拍。

    铛!铛!铛!

    “哈哈哈,好彩,”

    张商听到精彩处,禁不住抚掌,赞道:“这乐师的钟乐,着实不错,都说渔阳钟乐闻名天下,今日得闻,确实天下少有。”

    要说张商这人,好享乐,喜钟乐,可是会稽鼎鼎有名的闲人,说是不学有术也不过分,

    当然,能成为一个闲人,张商自是家室显赫,血脉显贵。要不然在会稽,一般人家可养不起一个闲人,

    虽在姒伯阳一统会稽后,张家声势被削弱了不少,但其根基犹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的就是张商的张家。

    正因为他对钟乐,有着非同一般的造诣,所以才被姒伯阳派来,作为使节出使渔阳国。

    渔阳君姒文浮见张商这人,对渔阳钟乐推崇备至,对张商的感官愈发的不错,爽快道:“张先生好渔阳钟乐,这是好事啊!”

    “等到张先生回返越地的时候,大可一并带走几名乐工供养。如此一来,也能时常听我渔阳的钟乐。”

    “这,”

    张商一听这话,又看了眼演奏的乐师,踌躇一番后,拱手拜道:“上君一番好意,张商若是拒而不受,岂不是小家子气了?”

    “如此,张商,谢过上君恩赏!”

    渔阳君姒文浮笑着摆了摆手,道:“只是几名乐工而已,当的什么事。哪里值得先生这般郑重其事,太过小题大做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姒字,你姒姓越国与我姒姓渔阳,都是姒姓血脉,是兄弟之邦,未来少不得要守望互助,互相扶持。”

    张商道:“那是自然,扬州列国,姒姓诸侯只有我家主君,还有渔阳君以及彭君二位。

    “我越国不与同为姒姓诸侯的您亲近,还能与谁亲近?”

    对张商的这番言论,渔阳君姒文浮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同为姒姓之人,自当多多亲近。”

    渔阳国小势弱,在扬州列国中属于末流。渔阳能在扬州,有着自己的话语权,靠的是与彭国联合,两国一致对外。

    须知,两大姒姓诸侯的联合以后,一度能与某些大国相抗衡。

    亦正是因为渔阳与彭国长久以来的通力合作,才让一些强国诸侯,不敢贸然打两国的主意。

    这还只是两国,就有如此声势,若是再把越国,拉入两国的阵营,成为三国联盟,对于三国自身也大有好处。

    正所谓合则两利,姒姓越国的建立,有些诸侯对其敌视,但这不包括渔阳、彭国,这两个诸侯国是希望看到越国建立的。

    张商拱手道:“上君盛意拳拳,张商回去以后,定会向我家君上回禀,我越国必有厚报。”

    渔阳君姒文浮摇头道:“哪里需要什么厚报啊……都是一家人,彼此声援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渔阳君笑着举杯,道:“来,咱们继续畅饮,”

    越国将立,扬州诸侯各怀心思,如渔阳国一样,抱有善意者终究是少数,其中不乏吴国一般,敌视越国的诸侯。

    毕竟,扬州大地虽广袤无垠,可是再是广阔的疆土,也不少了争端。这些诸侯列国分疆而立,礼乐征伐,无所不用其极。

    强国亢盛,弱国卑伏,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之理,在这些诸侯列国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而越国初起,声势不小,作为后起之秀,越国的存在,打破了扬州固有的格局,着实让许多诸侯如鲠在喉,

    虽然越国目前,还没有触及到除吴国以外,其他诸侯列国的利益,只是越国的强盛,对诸侯列国而言,亦是如芒在背。

    尤其吴越一战,隐隐有扬州小霸之称的吴国,竟被越人打的大败亏输,这不能不让扬州诸侯为之警醒,审视初立的越国。

    由于这些诸侯国君,对越国心存疑虑,连带着对姒伯阳派遣的使节,自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越国的建立,已是大势所趋,就算列国诸侯对越国强势,再是不满,也不能阻拦越人的建国。

    须知,作为七十二诸侯之长的三苗,都已公开支持越人建国,其他诸侯列国,又如何敢与三苗相争。

    ——————

    吴国,吴都,

    自吴越之战,以吴国大败亏输收场之后。

    整个吴国,更为准确的说,是整个吴都,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色彩。

    汾湖战场上,十数万人损折殆尽,就是以吴国的底蕴,都有些承受不住。

    吴都之内,不说家家起白幡,但十户之中,必有一户挂起白幡,接引父亲、儿子、丈夫的魂灵。

    天色愈发阴沉,一声声响雷,轰隆隆在云层深处响起,似是有着鬼哭神嚎之音,经久不散。

    吴君面色冰冷,端坐在清冷的宫殿中,疾风骤雨,拍打着大殿的雕窗,一闪闪门窗,嘎吱嘎吱作响。

    “风雨欲来,”

    吴君呢喃低语:“如此重的怨气,莫非是我大吴英灵,不甘败与蛮越之手,所以引动了这一场风雨?”

    吴君刚刚得到幽冥传讯,这十万战兵尚未完全进入冥土。

    吴国对此很是重视,若有大将一灵不寐,或许能成就鬼神,旌旗十万斩阎罗,扩大吴国在阴世的版图。

    一想到这里,吴君越发心事重重。不管阴世如何壮大,十万吴军战死沙场,这对吴国上下,都是个极其重大的打击。

    最主要的是,吴君忘不了,他与姒伯阳隔着汾湖相对时,那一位年轻人雄眼中的桀骜,以及强烈的攻击性。

    这让吴君莫名的不舒服,一个攻击性如此强的年轻人,让吴君都有些心悸,吴君觉得终有一日,姒伯阳会成为吴国大敌。

    只可惜,姒伯阳也是天神级数的高手,已然成了气候,不是吴君想出手抹杀,就能抹杀的了。

    “越人……”

    吴君低头,看了一眼公案上,越人使节呈上来的国书,眸光幽深,宛如一潭死水,让人看不清深浅。

    “呵呵,”

    吴君冷笑了一声,道:“杀我大将,杀我子嗣,还敢给我送国书,那小儿倒是个有心思的,厉害啊!”

    “我若杀了你的使节,烧了你的国书,就是中了你的算计,到时天下列国,都会说我吴国,不通礼数,擅杀国使。”

    “但,我若不杀那使节,我又会失了民心,十万将士的亲眷,该如何看我这个国君,你却是好算计,让我进退两难。”

第三五零章道经(一)求订阅

    ?

    轰!!

    厚重的城门上,浮现一丝丝裂痕,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在乌伤氏甲士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姒伯阳连人带马撞上城门。

    无数碎片崩飞,千万块木片、铁片,几如成千上万的箭矢攒射。城门前的乌伤氏兵卒不待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射成刺猬。

    “杀,杀穿乌伤,”姒伯阳执剑长啸,大地游仙级数的剑术,第一次呈现在这一方天地,剑出如蛟龙,翻云覆雨只在瞬息。

    “……”

    城墙上的邬野,在姒伯阳出剑那一霎那,被细若游丝的剑气,将心脉震的粉碎,只得怒目圆睁的看着姒伯阳远去的背影。

    “杀,”

    三千黑麟骑兵随后杀入,黑色飓风所到之处,一个个乌伤氏甲兵被撕成碎片,血肉横飞。血色的马蹄印,印在道路之上。

    轰隆隆!!

    一勒缰绳,大队骑兵呼啸而过,姒伯阳环顾周匝,笑道:“哈哈,没想到,乌伤氏内部,竟空虚至此。”

    “连咱黑麟军一次冲锋都挡不住,就被咱破城而入。”

    “只可惜,咱还有要事在身,没功夫炮制乌伤氏。不然我还真想看看邬鹤回来时,见到我山阴氏大旗,立于城头时的模样。”

    “驾、驾、驾,”

    三千黑麟骑兵呼啸着,在乌伤氏城邑中飞驰而过。沿途所有乌伤氏的百姓,都被黑麟骑兵们驱赶回自家宅邸。

    然后,哨箭一响!

    “点火,”一位黑麟军卫率带数十甲兵,冲入乌伤氏的一座大粟仓中,把一根根火把直接扔入粟仓,不一会儿就升起大火。

    “烧,”

    在姒伯阳打入城邑后,三千黑麟军化整为零,数十支骑兵各有军令在身,或杀人放火,或烧仓焚粮,整个乌伤一片混乱。

    哭喊声、痛呼声、夹杂着叫骂声,大火越烧越旺。

    “呵呵,”

    欣赏了一会儿自家的杰作后,姒伯阳迎着乌伤氏城邑深处,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笑道:“怎么,前辈现在还不出手?”

    姒伯阳缓缓握住照胆剑剑柄,等待着乌伤氏深处的某位存在出手。只是直到乌伤氏城邑火光连称一片,仍不见这位动手。

    他叹了一口气,道:“该说不说,前辈真是能忍呐!”

    这老怪物在姒伯阳欺到门前后,还能冷静的权衡利害。只是以气机遥遥威慑,而不直接破关,确有几分趋吉避凶的本事。

    想来,老怪物也知道,只有刀在鞘中的时候,才最有威慑力的,

    何况,老怪物心里清楚,姒伯阳急于北上,不可能现在就吞并乌伤氏,

    以乌伤氏的体量,姒伯阳虽然能打入城邑,可是要想彻底灭掉乌伤氏,纯属是痴心妄想。

    这一点姒伯阳清楚,老怪物也清楚,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这才是姒伯阳放火烧仓,而老怪物依然稳坐的原因,

    ——————

    隆!隆!隆!

    上虞氏东五十里,擂鼓轰鸣,旌旗连天,兵甲成列,寒光烁烁。

    喊杀声惊天动地,响彻一方云霄,阵阵轰鸣,雷声不绝。十八万甲兵齐声呼喝,声势喧天,军气铺天盖地,兵戈铮鸣。

    一方方军阵上空,兵煞狰狞,咆哮轰鸣,天地反转,日月晦暗。张牙舞爪的军气,浩浩荡荡直冲苍穹,搅碎千百里云烟。

    “杀、杀、杀!”

    吕氏与上虞氏交战的战场上,一支支军队在疯狂的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是千百条人命逝去,飞溅起点点火星,化为战火。

    一尊尊神魂级大将率军而出,强悍的兵煞、军气混炼于身。这些统兵大将一声怒吼,声若炸雷一般,吼杀一片神血甲士。

    轰!隆!隆!

    点将台上,吕诸高坐主位,看着战场上的激烈碰撞。浓烈无比的血腥气,沉淀在战场上,血水浸透大地,化作一片血土。

    “呵,”

    手指缓缓敲击公案,良久之后,吕诸嘿然一笑,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姚纪的军队,打的很顽强啊!”

    上虞氏以七万联军,对吕氏十八万大军,硬生生的打到现在。此时的战场,已经成了两方的绞肉机,惨烈程度难以想象。

    数十万人的战场上,等闲神魂人物随时都有陨落的可能。在几十万大军庞大的军气、煞气之下,神魂高手眨眼就被淹没。

    就算吕诸证道地祇,法力神通与神魂时不可同日而语,但在数十万人厮杀的大战场中,所能造成的影响依旧有限。

    “嗯……张昌的兵马,已经拼的差不多了,”

    吕诸想了想,随手抽出一面令箭,将令箭甩下点将台,道:“宗元,你率八千精锐,三万辅军,把张昌给我替换下来。”

    说话间,这一支令箭落下点将台,化作一道金色云光,其间光华烁烁,自有一股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诺!”

    宗元双手接过令箭,就在令箭之上,似有千军万马,喧嚣奔腾,又如万千兵戈,绽放寒光。

    “诸军,随我上阵,”

    宗元高举令箭,自有与令箭相应的八千精锐、三万辅兵,在一方方军阵中出列。

    “驾,”

    宗元驱马上前,马蹄踩踏,如战鼓雷鸣,八千精锐、三万辅兵轰然跟上。宗元挥舞长戟,若大龙翻腾,狠狠的冲入战场。

    “杀,”

    这是吕诸称君以来,打的第一场大战。事关吕诸能否一统会稽,并以会稽为建国的根基,因此这一战打的格外的惨烈。

    宗元率军上前之后,正在前线血战的张昌,也得到了后撤的军令。张昌调转马头,带领麾下剩余兵将,与宗元擦肩而过。

    “好,很好,”

    吕诸面带笑意的看着宗元大军一进战场,就压着上虞氏联军打,嘴角不禁上扬,道:“姚纪啊,姚纪,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这就叫以本伤人,我可以兵分几路,不眠不休的冲击你的营盘。”

    “而你却只能被动承受,直到你上虞氏联军,筋疲力尽之后,彻底的崩溃。”

    “这样撑三天五天不难,就是七天八天也不算太难。可是我就不信,你麾下的将士,都是一群铁人。”

    “就是真的铁人,我也能给你熬成铁水!”

    吕诸攥了攥拳头,神念烛照战场,默默注视着上虞氏联军的垂死挣扎。

    没错,就是垂死挣扎!

    在吕氏十八万大军,还有吕诸这位地祇级数的强者面前。上虞氏联合的这几个氏族,顶多能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少则二三日,多则五六日,上虞氏就会全面崩盘。吕氏更进一步,全取上虞氏与几大氏族的疆域。

    吕诸心头愈发热烈:“到了那时,我就有了建立吕氏越国的基础,我吕诸……终将会成为名传万古的一代开国圣君。”

    就在吕诸沉浸在自家思绪的时候,大钧侧翼的方向,一名斥候策马而入。

    “急报,军情急报,”马蹄声噼里啪啦,斥候脸上血气上头,涨的通红,一边扬鞭,一边叫道:“急报,军情急报,”

    这名斥候穿过重重军阵,直入中军点将台。

    一路之上,不少神魂级数的统兵大将,都若有所思的看着斥候远去的身影,忧心忡忡的看向厮杀正酣的战场。

    “这封急报,来的不是时候啊!”

    所有人都能想到这一份后方‘急报‘,对现在吕氏大好形势的影响。

    “急报?”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斥候,吕诸的心里当即一凛:“是后方的斥候。他来做什么,莫非……后方出事了?”

    “该死,又是谁,坏我大事!”

    如此想着,吕诸的脸登时沉了下去,如今眼看削平上虞氏有望,现在若是后方生事,就是在拖他吕诸的后腿了。

    这斥候啪的一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呈上一小截绢布,道:“上君,后方紧急军情,”

    “嗯……”

    吕诸脸色阴沉,稍稍一伸手,那一小截绢布,就被一阵清风卷入他的手中。

    接过绢布之后,吕诸眼睑微垂,只看了一眼,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姒伯阳!”

    听到姒伯阳的名字,重臣白礼神色一动,一下想到了个中关键,道:“上君,可是吕因齐那里,出事了?”

    吕诸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吕因齐,呵呵……以后,再也没有吕因齐这个人了。”

    “这,”

    白礼等家臣闻言,大惊失色,道:“吕因齐乃是圆满神魂,又有八万大军傍身,他能出什么事?”

    可是,在接过吕诸递来的绢布,白礼等人看到其上的内容后,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白礼叹息道:“山阴氏姒伯阳,已经打通了北上之路,不日就会率军北上,支援上虞氏。”

    “好个姒伯阳,好厉害的年轻人,“

    张元、张昌两兄弟对此,皱了皱眉:“吕因齐战死,他麾下的将士,不是被杀,就是投降,整整八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吕因齐,辜负了上君对他的重托。”

    “不能这么说,”

    吕诸闭目养了一会神,道:“吕因齐,也是尽力了。姒伯阳毕竟是地祇级数的强者,那等存在的力量,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只是我没想到,吕因齐会败的这么快,这么惨!”

    白礼道:“上君,咱们现在该如何应对姒伯阳这个劲敌?”

    “姒伯阳北上已是定局,最重要的是各大氏族的兵力,都被您抽掉一空,现在内部空虚。”

    “以姒伯阳的为人,送到嘴边的肥肉,他不会不吃的。虽然各氏族之中,一定有高端武力驻守,可是姒伯阳实力强悍。”

    “只要姒伯阳不触及他们的底线,各氏族的高端武力,不可能去与姒伯阳拼命。”

    张元沉吟半晌,道:“最要紧的还不只如此,怕就怕消息传入军中,致使各氏族甲兵军心动荡,让咱大好形势功亏一篑。”

    “咱们在这,还有一个大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不要小看上虞氏这头病虎,病虎一样是能吃人的。”

    吕诸喃喃道:“你说的有道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改弦易辙。姚纪这个人,我是最清楚的,你给点阳光他就灿烂。”

    “咱们要是把矛头,调转到姒伯阳的身上,放松了对他的攻势。以他的聪明,他绝对会想到咱们这边面临的情况。”

    “毕竟,他的嫡女可是嫁给了姒伯阳,上虞氏与山阴氏之间算是盟友关系。在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姒伯阳能给咱们捣乱。”

    “一旦姚纪知道咱们后方不稳,对于咱们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吕诸眯了眯眼,道:“所以,封锁消息,最少也要把姒伯阳北上的消息,封锁三日。”

    白礼若有所悟,颔首道:“封锁三日?”

    吕诸咧嘴一笑,道:“对,封锁三日,在这三日之内,我要一举拿下上虞氏。”

    “只要拿下了上虞氏,你们说仅剩一个山阴氏,对咱们还能有什么威胁?”

    “虽然姒伯阳北上已是既定事实,可我完全可以在他与姚纪汇合前,抢先一步把姚纪灭掉。转过头来,再慢慢收拾姒伯阳。”

    张昌道:“三日之内,打垮上虞氏,这时间还是有些紧呐!”

    吕诸道:“难道,我吕氏十几万大军,还不能在三日之内,踏平上虞?”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论是多少伤亡,只要能在三日内打下上虞,就都是值得的。”

    “还有……”

    吕诸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通告三军,打下上虞之后,上虞氏一切财帛,我分文不取,全都分与众军将士。”

    “诺!”

    这等孤注一掷的手段,让许多家臣都有些欲言又止。

    姒伯阳北上来势汹汹,不去应对姒伯阳,反而加大对上虞氏的攻势,万一三日之后,没有击破上虞氏。

    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要面对山阴氏与上虞氏两方联合,就是以吕氏的强悍实力,都不敢说是必胜无疑。

    “三日!”

    吕诸轻声一笑,看着众位家臣,心头默默念叨了一句:“就用这三日,看看我吕诸,有没有一统会稽的气运吧……”

    “若有这气数,三日之内,自能成功打破上虞。若是没有这气数,我也不会认命!”

第三五一章道经(二)求订阅

    大道灵光!

    姒伯阳书写《道德经》,道心寄托于其中,每一笔的落下,都有点点灵光,在他的笔尖上浮动。

    这一点点灵光,汇聚在一起,凝聚为大道紫气,在他头上三尺显化。大道紫气,氤氲蒸腾,阴阳鱼在其上盘桓。

    姒伯阳缓缓吐出一口清气,清气散开,化作清风,一扇扇门窗,被清风吹开,整个厢房之内,气流流动,簌簌作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他哈哈一笑,整个人仿佛大放光明,那是智慧之光,那是觉悟之光。

    智慧者,参透大道玄机,一言一行,皆与道合。

    觉悟者,觉醒自身神藏,悟得道理,点点灵光,如宝珠灼灼其华,在灵台之上,明灭不定。

    “道德经,道德经中说道德,道德!”

    姒伯阳呢喃自语,眉心祖窍之间,造化玉碟神光濯濯,一道纯白之炁,自玉碟中孕育,他的眸光愈发清明。

    “我怎么到现在,才想到《道德经》,道德,道德,这道德已近在咫尺,我为何还要假于外求,去寻什么教化。”

    “《道德经》,本就是太上教化之宝,太上西出函谷,化胡为佛,五千字真言,洋洋洒洒,道尽了教化之微妙。”

    “只要,将这《道德经》参悟透彻,便是自成道德,自证教化!”想到这里,姒伯阳再度握笔,神容越法沉凝。

    经由大道灵光洗炼,这根玉笔已然非凡。似暖玉一般的触感,紫烟环绕笔身,笔尖之上,五色毫光,若隐若现。

    他握笔之后,刚想要再强写一段《道德经》经文。只是刚才的那一段经文,已经耗费他极大心力,让他神气两亏。

    此时的姒伯阳,真的是有心无力,哪怕他强行专注精神,也无法再写出一个字。

    只因,姒伯阳的精力,已经濒临耗竭。元气大损的他,每每想及《道德经》的文字,都有一种头痛欲裂之感。

    这让姒伯阳心头一惊,他有着强烈的感觉。要是不顾头痛,强行再写《道德经》,那就不只是头痛那般简单了。

    每写一个字,姒伯阳的头痛就会加剧一分,不超过三十个字,姒伯阳的脑袋就会啪的一声炸开。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脑袋一旦炸开,就算姒伯阳是天仙,元神不死不灭,再炼肉身,也是会大损根基。

    除非姒伯阳证道先天,已经炼虚合道,肉身元神再无差别,道化先天一炁,否则他就不能无视肉身宝筏毁坏。

    肉身宝筏被毁,极其影响日后道途。再是重炼肉身,亦终究不如长久打磨的不坏仙体。

    就在姒伯阳暗自心悸的时候,被姒伯阳书写《道德经》的气象,所惊动的一众地祇级人物,已经站在了官邸之外。

    上阳仲与一众地祇,站在府门前面面相觑。大道灵光出现的时候,所有地祇没有多想,循着异象赶到了姒伯阳的官邸。

    可是当他们来官邸后,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姒伯阳乃越国之主,是他们的上君,他的官邸岂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冒犯的。

    擅闯官邸,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只是姒伯阳那恐怖的实力,就让所有臣子,不敢对其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姒伯阳天仙道业,对应神魔道的境界,那就是正神级数。一群地祇面对一尊正神级数的强者,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

    没错,在地祇们面前,正神级数的存在就是高高在上,深不可测的‘天’。

    一位老地祇将目光,放在了上阳仲的身上,道:“太宰,您看?”

    有着老地祇带头,几位地祇如梦方醒,将目光放在上阳仲的身上。

    他们几个老地祇,极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几个的分量,就是加在一起,也不及上阳仲一人来的重。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地祇与地祇也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事,上阳仲做得,而他们这些地祇却做不得。

    上阳仲强闯官邸,最多会被姒伯阳说一两句,然后罚酒三杯,下不为例而已。情分不同,不可能过多苛责。

    而他们几个老地祇,要是敢无诏,擅闯官邸。只怕还没靠近官邸,就会被人拿下,抽筋剥皮,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老家伙都精明之极,在见到大道灵光时,那一股不顾一切的热血退下后,理智重新上头,自然不会犯忌。

    说来说去,还是姒伯阳的实力,让这些老家伙不敢越雷池一步。

    虽然,姒伯阳表现在外的实力,只有天神级数。可就是天神级数的实力,也对他们几个地祇,有着莫大的威慑。

    如若换做一个神魂级数的诸侯,他们纵然还有顾忌,却绝不是对那位诸侯的顾忌。

    上阳仲站在官邸门外,正踌躇着要不要谒见姒伯阳,听到身旁地祇出声,看了那地祇一眼。

    “罢了,都来到这里了,要是进都不进,就反身离去,像什么话。”

    上阳仲叹了口气,道:“我这就入府觐见,你们几个,要不要与我一起进府?”

    对此,几位地祇交换了一下眼神,将个中利弊,都权衡了一遍,纷纷道:“我等,正要谒见上君。”

    这几位地祇对于天神级数之上的神通,都有几分了解。知道他们此时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入姒伯阳的耳。

    这并非是越国的暗间,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甚至连姒伯阳官邸门前,都有人暗暗监听的地步。

    而是地祇级数的存在,都能凝炼福地,自身所在,既为福地所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还只是地祇级数,地祇之上的天神级数、正神级数,在福地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凝炼法界,感知愈发敏锐。

    在他们的法界笼罩之下,真的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正是知道这些,这些地祇自然不敢考验,姒伯阳能不能知道官邸内外发生的事。

    以姒伯阳的修行,不要说这一座官邸,就是整座山阴城,一样如掌上观纹,毫厘可见。

    所以,这些老地祇才不敢乱说话,开口之前,必然在脑中过滤一遍,自感在没有错谬以后,才会开口。

    这些老地祇能在姒伯阳开国以后,一直没有遭到清算,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说别的,只是谨言慎行这一项,就让人叹为观止。

    若非这些老地祇,谨慎到了极点,而且他们身上也确实没有错处。以他们会稽氏族遗老的身份,早被姒伯阳秋后算账了。

    当然,不是所有遗老,都如这几位一般清醒。还是有几位不那么清醒的,可那几位转眼就被姒伯阳打杀。

    殷鉴不远,容不得这些老地祇,有一丝半点的侥幸。

    事实上,正如这些地祇想的一样,以姒伯阳的道行,莫说一座官邸,就是整个山阴城,都在他神念烛照之下。

    其三花聚顶、五炁朝元的天仙道行,神念一扫,就能知七七八八,然后再掐算天机,就能窥见大致的实情。

    “这些家伙,还是那么谨小慎微,不错,不错!”

    厢房之内,姒伯阳放下手中的玉笔,满意一笑。

    随即,姒伯阳看到玉笔上,游弋的五色毫光,道:“这玉笔,倒是有些机缘。”

    “一件凡物,竟然沾染大道灵韵,脱去凡性,成了一件法宝胚胎。”

    “要是精心温养一番,未尝不能成为一件上品法宝,乃至极品法宝。”

    姒伯阳不用察看,就知道这根玉笔,确实是得了造化。

    在书写《道德经》经文的过程中,这根玉笔吸取《道德经》的道韵不说,还浸染了姒伯阳一部分精气神。

    一位天仙的精气神,该是何其的神异。那是站在后天顶点的存在,只是一丝精气神,都有非凡之力。

    这根玉笔自然没有可能,将姒伯阳的精气神全部消化。可就是消化那一点点残渣,亦是极为了不得了。

    须臾之间,就孕生出七十二重地煞禁制。七十二重禁制圆满,只要再祭炼一番,就能七十二重禁制合一,化作天罡禁制。

    一介凡物,就这么一步登天,成为法宝胚胎。看似不可思议,可在其不可思议的背后,确实有着它的必然性。

    无论是《道德经》的道韵,还是姒伯阳这位天仙的精气神,都是一等一的珍贵。

    若非玉笔的材质太过平庸,换做一件上品法器,得到如此机缘,说不定能连跨数个品级,成为上品法宝。

    “可惜,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管上品法器,还是上品法宝,都只是掌中玩物而已。”

    “道成天仙,返虚至极,我的不坏道体,连后天灵宝都不能伤,几件法器法宝,手一搓就成渣滓,也就能当玩物了。”

    虽是如此,可姒伯阳依旧将这根玉笔,郑重其事的收入袖中。

    不管怎样,这根玉笔不仅沾染了姒伯阳精气神,还有着《道德经》的道韵。

    虽仅是一件法宝胚胎,可对某些人而言,抵得上一件极品后天灵宝。

    后天灵宝之上的后天至宝,几与先天灵宝等同,玉笔固然珍贵,也只是对地祇、天神有价值。

    对正神级数只能说有借鉴意义,真要说有多么重要,也不见得。

    只能说对需要的人才重要,对不需要的人,价值无疑大打折扣。

    “上君,太宰大人在外求见。”

    这时,铁牛闷声闷气的声音,在厢房外响起。

    铁牛站在窗前,整个人如铁塔一样,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姒伯阳淡淡道:“让他进来,”

    铁牛低头,道:“诺!”

    说罢,铁牛转身离去,由于身躯过于沉重,每一步迈出,落下之后,都会发出隆隆的声音,

    说来铁牛这人,作为姒伯阳少时亲卫,与其他三人的发展路线完全不同。

    徐崇等人如今已是统兵大将,执掌兵权,在越国高层之中,堪堪占据一席之地。

    与徐崇三人相比,铁牛似乎最不长进,少年时就是姒伯阳的随从,十几年之后,还是姒伯阳身边的随从。

    然而,实际情况绝非如此,看似铁牛不如徐崇三人前途远大,但徐崇等人所走的路,其实是没有出路的。

    徐崇几人作为外臣,掌握兵权,前呼后拥,看着威风凛凛,可他们的路,其实已走到了尽头。

    往后的上升途径,就是如上阳仲、姒梓满等人一般,作为下一代国君的辅臣。除此以外,没有第二条出路可走,

    可以说,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他们当前的终点。

    毕竟,姒伯阳身证天仙道业,是真正的万寿无疆。而徐崇等人才是神魂,最多也就几百年寿数。

    徐崇等人要等到越国下一代国君继位,可真就是有的等了。

    他们要是无法成就地祇、天神,赶上姒伯阳的脚步。只怕他们骨头化成灰,姒伯阳都还继续做他的开国之君。

    与徐崇三人不同,看似一直没长进的铁牛,才是四大亲宿中最大的赢家。

    不要看铁牛憨憨傻傻的模样,都说虎父无犬子,身为越国重臣铁骞的儿子,铁牛亦非常不简单。

    他天性固然驽钝,可正因为他的驽钝,以及一心一意的那股憨劲,让他成为四大亲宿中实力最强者。

    如今徐崇等人还在神魂大成级数,正为冲击神魂圆满而努力。但铁牛早在八年前,就是圆满神魂。

    此刻的铁牛,正在向不死地祇之道迈进。他距离不死地祇之道,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近。

    只要他一朝顿悟,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他就是越国同辈中的第一人。

    这般看来,铁牛与徐崇的选择,孰优孰劣,已经一目了然了。

    山海界终究是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强者亢盛,弱者卑伏,此乃恒古不变之理。

    权势在山海界,只是依托于个人伟力下的产物而已。

    没有个人武力依托,所谓的权势,就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没有任何人会将其当作一回事,

    因此,铁牛若证地祇,就是徐崇三人成了越国上卿,在面对铁牛的时候,依然要矮上一头。

    个人武力上的悬殊差距,不会因为权势,而有一丁半点的拉近。

    差距,就是差距。

第三五二章道经(三)求订阅

    没让姒伯阳多等,一会儿功夫,铁牛就领着上阳仲进入厢房,亦仅领着上阳仲一人进入厢房。

    至于与上阳仲一起来的几位老地祇,由于没被姒伯阳宣召。这几个老地祇,只能在西圃外静静的等待召见。

    这就是当朝重臣与前代遗老之间的区别,前代遗老对姒伯阳,不过是癣疥之疾,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而已。

    而上阳仲却不同,他是先君钦点的辅臣,是亲眼见证姒伯阳,如何从一个少年首领,成长为开国之君的国之柱石。

    两人的情分,非比寻常!

    要不是上阳仲亲至,只是那些老地祇求见,只怕没那么容易进入姒伯阳的官邸。

    对于这些遗老,姒伯阳的态度是既不亲近,也不太过疏远。距离上不远不近,对内对外才是最好的。

    姒伯阳如此态度,山阴氏乃至于越国上下,都看得分明。正是因为看得分明,这些遗老的存在感,也便愈发微妙。

    上阳仲迈过门槛,没等姒伯阳开口,当即就是躬身一拜,道:“臣,上阳仲,恭贺主君,成就正神业位,福寿无疆。”

    姒伯阳背靠床榻,慢条斯理的卷着布帛,道:“太宰来的好快啊,我这刚有一点动静,随后太宰就赶到了。”

    “来啊,给太宰上座,”

    随着姒伯阳开口,铁牛在后面默默搬来一张靠椅,放在上阳仲的身后。

    这位置拿捏极准,上阳仲起身之后,正好就能坐下。

    上阳仲道:“谢过上君,”

    坐下之后,上阳仲道:“上君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方圆百里,不,应该说千里之内,应该都察觉到了山阴城的响动。”

    “千里?”

    姒伯阳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我看不止千里,怕是整个越国,都知道了。”

    上阳仲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姒伯阳手中的布帛,只这一眼,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样,眼睛睁的极大,挪都挪不开。

    轰——

    大脑一片空白,上阳仲的眼睛,盯着姒伯阳手上的布帛,心口砰砰直跳。

    “上君,此物,此物,”

    上阳仲讷讷无言,看着散发莫名道韵的布帛,那一种极致的道韵,对上阳仲这位地祇的诱惑力,简直是无与伦比。

    只是看着布帛,上阳仲的心头,不禁升起一股渴望。

    那股占有欲异常强烈,让上阳仲下意识的咬破舌尖,借着刺痛清醒过来。

    待到上阳仲再抬头,看向布帛的时候,就见点点大道灵光,在布帛上闪现,朦朦胧胧的云气,似有还无的翻腾。

    上阳仲神色一变,沉声道:“臣,失态了,”

    姒伯阳摆了摆手,懒散道:“什么事态不失态的,大道当前,谁又能把持得住呢?”

    “不要说太宰了,就是我这般道行,沉迷于大道之中,一时也难清醒过来。”

    “太宰能只看一眼,就及时的警醒,您的定力之高,着实非同小可。”

    姒伯阳看到上阳仲的反应,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极为的赞赏。

    不是谁,都能硬顶着道韵的诱惑,强忍着不看的。只凭这一点,就能让姒伯阳高看上阳仲一眼。

    这说明上阳仲此人,不只是修为高深,本身的意志,也极为的强悍。没有强悍的意志,可抵挡不住大道的诱惑。

    修为越高,对大道越是执着,不执着于道的人,任是天资纵横之辈,都难有太大的成就。

    都说成就越大的人,越是偏执,此言有些绝对,却也不无道理。

    上阳仲稍作沉吟,问道:“上君,此物,到底是何宝物?”

    姒伯阳道:“算不得什么宝物,只是一时心有所感,写下一些心得体悟而已。”

    上阳仲道:“这些心得体悟,想必很是了不得吧!”

    “若非如此,也不会落笔鬼神惊,闹出好大的阵仗。”

    姒伯阳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点心得,就一点点心得而已。”

    上阳仲道:“在您看来,是没什么的小事,在臣看来,却是捅破天的大事。”

    “您的这卷心得体会,引发的大道灵光,百里之外都能看见。那可是大道灵光,莫说他们。就连臣都禁不住心动。”

    “您说这些困于地祇多年的老家伙,会不会铤而走险?”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罢了,罢了,不过一卷体悟心得,他们想要,也没什么。”

    “只不过,我的体悟心得,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姒伯阳笑了笑,显然没把这当作一回事,更没想要藏着掖着。

    有人要觊觎他手上的手抄本,还要看是否有那个实力。

    有那个实力的存在,都有了自己的道,不会贪图与自身之道、自身理念不合的。

    没这个实力的人物,敢对有任何心思,也要想想,能不能在姒伯阳这等人物手上讨到便宜。

    天仙道行的姒伯阳,功体上虽差了一点火候。可这一点火候,也不是那些老地祇,所能撼动的。

    上阳仲道:“上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您这一次,引动的天地异象太过宏大。明眼人就能都能看出,其中的微妙。”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看出,又如何?”

    “我给出的,那是给的,我不给的,他们不能抢。”

    上阳仲低声道:“臣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节外生枝,将我越国有异宝的消息,掐头去尾,胡乱编造一番。”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咱越国,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对这些人,不能不防啊!“

    上阳仲话头一转,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以这些老地祇的实力,全捏在一起,都不够姒伯阳一人打的。

    可他们打不过姒伯阳,不代表就不能给姒伯阳托后腿。

    除非翻脸,将这些遗老打杀个干净。

    姒伯阳道:“你说的对,这些人,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不防。”

    “这样吧,这些遗老,不是都想参悟大道灵光吗?”

    “那就让他们参悟,只不过不能随便参悟,需要对越国有所贡献,才能观看这位卷宝经。”

    “至于,要有何贡献,就由你拟定个章程,按章程来办。”

    姒伯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上阳仲,将只有数十字的手抄本,扔到上阳仲的手上。

    上阳仲所言,乍听一下很有道理,实际上根本站不住脚。

    试问就那些老地祇,谁敢编排姒伯阳,不怕姒伯阳反手就将其镇压。

    须知,姒伯阳的实力,是经过一次次大战验证过的,放眼扬州大地,能压过姒伯阳一筹的,不是没有。

    只是这等人物,等闲不会出现在人前,更别提听信旁人所言,来寻姒伯阳的麻烦了。

    没有什么利害攸关,想让那等人物出手,不吝于是天方夜谭。

    姒伯阳不是不知道上阳仲所言,还是有不尽不实之处,可他依旧将手抄本赐下。

    只因姒伯阳知道上阳仲这人,心机城府是有的,可这心机城府,是对付旁人的,而不是对付他的。

    上阳仲这是拐弯抹角的告诫姒伯阳,不要对那些遗老太过苛刻。

    过于苛刻,只会把这些遗老推到姒伯阳的对立面,到时候未尝不会坏事。

    尤其是关键时候,突然坏事,连锁反应下,对于国体未稳的越国,足以造成致命的打击。

    姒伯阳明白上阳仲的意思,所以把手抄本给了上阳仲,作为上阳仲进言的赏赐。

    这卷的手抄本,是姒伯阳悟道之时,一丝灵光闪现。数十字真言,每一字都有着无上玄妙道理。

    作为这一方宇宙,第一卷手抄本,那一股大道道韵,对某些人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

    上阳仲双手托着宝经,显然对这位卷手抄本,异常的珍视。

    捧着手抄本,上阳仲的眸子中,浮现一道阴阳鱼盘桓,阴阳鱼之后,是一尊人首龙身的神圣之形。

    上阳仲肃然应道:“诺!”

    “嗯,太宰赏罚分明,越国上下无人不服。由太宰拟定章程,想来那些遗老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姒伯阳道:“他们想要机缘,我给他们机缘,记住,我这是给,给他们机缘,我不希望他们抢,抢是抢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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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这些困于地祇多年的老家伙,会不会铤而走险?”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罢了,罢了,不过一卷体悟心得,他们想要,也没什么。”

    “只不过,我的体悟心得,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姒伯阳笑了笑,显然没把这当作一回事,更没想要藏着掖着。

    有人要觊觎他手上的手抄本,还要看是否有那个实力。

    有那个实力的存在,都有了自己的道,不会贪图与自身之道、自身理念不合的。

    没这个实力的人物,敢对有任何心思,也要想想,能不能在姒伯阳这等人物手上讨到便宜。

    天仙道行的姒伯阳,功体上虽差了一点火候。可这一点火候,也不是那些老地祇,所能撼动的。

    上阳仲道:“上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您这一次,引动的天地异象太过宏大。明眼人就能都能看出,其中的微妙。”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看出,又如何?”

    “我给出的,那是给的,我不给的,他们不能抢。”

    上阳仲低声道:“臣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节外生枝,将我越国有异宝的消息,掐头去尾,胡乱编造一番。”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咱越国,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对这些人,不能不防啊!“

    上阳仲话头一转,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以这些老地祇的实力,全捏在一起,都不够姒伯阳一人打的。

    可他们打不过姒伯阳,不代表就不能给姒伯阳托后腿。

    除非翻脸,将这些遗老打杀个干净。

    姒伯阳道:“你说的对,这些人,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不防。”

    “这样吧,这些遗老,不是都想参悟大道灵光吗?”

    “那就让他们参悟,只不过不能随便参悟,需要对越国有所贡献,才能观看这位卷宝经。”

    “至于,要有何贡献,就由你拟定个章程,按章程来办。”

    姒伯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上阳仲,将只有数十字的手抄本,扔到上阳仲的手上。

    上阳仲所言,乍听一下很有道理,实际上根本站不住脚。

    试问就那些老地祇,谁敢编排姒伯阳,不怕姒伯阳反手就将其镇压。

    须知,姒伯阳的实力,是经过一次次大战验证过的,放眼扬州大地,能压过姒伯阳一筹的,不是没有。

    只是这等人物,等闲不会出现在人前,更别提听信旁人所言,来寻姒伯阳的麻烦了。

    没有什么利害攸关,想让那等人物出手,不吝于是天方夜谭。

    姒伯阳不是不知道上阳仲所言,还是有不尽不实之处,可他依旧将手抄本赐下。

    只因姒伯阳知道上阳仲这人,心机城府是有的,可这心机城府,是对付旁人的,而不是对付他的。

    上阳仲这是拐弯抹角的告诫姒伯阳,不要对那些遗老太过苛刻。

    过于苛刻,只会把这些遗老推到姒伯阳的对立面,到时候未尝不会坏事。

    尤其是关键时候,突然坏事,连锁反应下,对于国体未稳的越国,足以造成致命的打击。

    姒伯阳明白上阳仲的意思,所以把手抄本给了上阳仲,作为上阳仲进言的赏赐。

    这卷的手抄本,是姒伯阳悟道之时,一丝灵光闪现。数十字真言,每一字都有着无上玄妙道理。

    作为这一方宇宙,第一卷手抄本,那一股大道道韵,对某些人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

    上阳仲双手托着宝经,显然对这位卷手抄本,异常的珍视。

    捧着手抄本,上阳仲的眸子中,浮现一道阴阳鱼盘桓,阴阳鱼之后,是一尊人首龙身的神圣之形。

    上阳仲肃然应道:“诺!”

第三五三章万象(一)求订阅

    【一点以后,刷新】

    圃园之外,一片沉寂,

    一众地祇站成一排,静静的等待结果。虽然知道有着上阳仲出面,不可能没有收获。

    但是一想到他们身份尴尬,皆是前代遗老,在新朝之中,本就是不受待见的群体,心中就不免有些忐忑。

    尤其是这些地祇心里清楚,倘若只是上阳仲一人入府,还有可能探得几分口风,可多了他们这些人之后,结果就难说了。

    只是,哪怕知道结果难言,这些老地祇也没有一个说离开的。官邸上空还未散去的大道灵光,就是吊住这些地祇的鱼饵。

    踏!踏!踏!

    终于,在一众地祇翘首以待下,上阳仲捧着《道德经》手抄本,缓缓走了出来。

    “太宰,”

    上阳仲一出圃园,一众地祇立即上前。《道德经》手抄本上的灵光,在地祇们看来犹如一簇光焰,光焰灼灼,升腾三尺。

    有些修行浅薄的地祇,直视这三尺光焰,被灵光反噬,眼睛当即剧痛不已。

    “这,这就是那引得异象的宝物?”一位暮气沉沉的老地祇,一幅望眼欲穿的模样,看着上阳仲手中的《道德经》手抄本。

    上阳仲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淡淡道:“此为君上手书,内载君上修行经义。君上将之赐下,以此褒奖我等老臣。”

    闻言,一众地祇神色不定,那老神祇身子微颤,道:“这,竟是君上的修行经义?”

    “君上修为之深,历数越国上下,无出其右者。君上的手书,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啊!”

    “上君,将如此珍贵的手书,赐予太宰大人,由此可见,上君对太宰大人是何等的信重。”

    上阳仲面露笑意,道:“各位,这卷上君手书,不只是赐予上阳一人的。”

    “你们,也都有份呐!”

    这话一出,地祇们大受震动,惊道:“啊,这,我等也有这福分,瞻仰上君手迹?”

    姒伯阳的厉害,这些地祇都是领教过的。能以一己之力,盖压会稽群雄,成为一代开国之君。

    可以说,姒伯阳的实力,在整个扬州都是拔尖的。能与他相比的大能强者,不是没有。

    但这些大能强者,要么寿数极长,辈分极高,要么地位极尊,血脉极贵,与这些地祇的距离太远。

    唯有姒伯阳,虽是了不得的大能强者,可他亦是越国开国之君,与他们有君臣之实,关系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哪怕,他们身份尴尬,算是前代之余孽。

    可君臣名分犹在,这是不争的事实。亦正是凭着君臣名分,这些地祇才有机会,接近姒伯阳这等人物。

    要不然,以姒伯阳的层次,这群潜力耗竭,前路断绝的地祇,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姒伯阳一根手指,就能将这些地祇戳死。

    云间苍龙怎会注意凡尘蚍蜉的生死,对于这些注定困死地祇层次的人,姒伯阳连看上一眼的功夫都欠奉。

    正是因为清醒的知道,与姒伯阳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大。所以一众地祇,才会对姒伯阳的手迹,如此的追捧。

    没错,就是追捧!

    以姒伯阳的境界,就算他的手书上,没有一个关乎修行之理的文字。

    可只要是姒伯阳所书,便是最普通的文字,在每一次落笔之时,都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道韵,就在文字之上。

    生命层次越高的存在,其一言一行,身上大道的痕迹,也会愈发明显。

    无论是修的炼气还是炼体,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大道痕迹,只是表现的形式不一样而已。

    炼体一道,开发血脉潜力,追溯祖先神通,外在表现是肉身出现异象,成就三头八臂、龙首人身、人首蛇身等神魔真身。

    只是,神魔真身本是仿先天神圣之形,而先天神圣者乃是三千大道化身。故而神魔真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大道道韵。

    神魔真身的层次越高,身上大道道韵,也就愈发的明显,有些神圣化的意思。直到完全神圣化,后天返还先天神圣之身。

    而炼气一道,不以开发肉身血脉为主,肉身宝筏固然重要,可炼气之道的核心,却是一口至精至纯的元炁。

    以元炁为主,元精、元神为辅,参悟天地之理,炼就纯阳元神,纯阳之炁洗炼肉身,成就不坏不磨仙胎道体。

    如此道体,与神圣化的神魔真身,自是不能相比,

    但对炼气士,道体仙身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对炼气士最重要的,是其辛辛苦苦打磨,历经三灾九劫的元神。

    元神寄托仙胎道体,灵肉合一,举手投足间,就能引动天地大力,一道元炁,威力无穷,足以劈山断海。

    然而,不管炼气、炼体,神通手段如何变化,万变不离其宗,修行层次越高,修行之人的高度,也就愈发难以揣度。

    恍若真龙一般,只露出一鳞半爪的痕迹,就能让人无数人为之竞相追逐。

    上阳仲颔首点头,道:“没错,尔等都有机会,瞻仰主君手迹。”

    “不过,无功不受禄,你们要明白,得到的越多,随后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一众地祇们附和,道:“我等自是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太宰大人放心,必不会让您为难的。”

    上阳仲知道这些地祇为何如此震动,一位地祇层次之上的存在的亲笔手书。

    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不吝于是一位地祇层次之上的高人,亲自为他们点出一条更上一层的捷径。

    这当中的诱惑,没几人能把持得住。

    就连上阳仲这等心志、天赋,都拔尖的人物,都感到一丝贪念,在蠢蠢欲动。

    试想一下,连上阳仲这等人都免不了有贪念。

    何况是这些潜力断绝,几乎无望更进一步,只能坐着等死的老地祇。

    在面对更进一步的契机时,这些老地祇往往都极尽疯狂,

    毕竟,地祇级数虽有五千四百年寿数,算得上是长生种。

    不过,这也要看与谁相比,与天神级数的四万五千寿数相比,地祇也就比天神的零头,多上几百年而已。

    天神地祇,一天一地,就这一步之差,就是十倍的寿元。这是修行道路上,最为本质变化。

    不看天神大道的高妙,只看天神级数的四万五千年寿元,就能让这些垂垂老矣,没有几年寿数的前代地祇,为之癫狂。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能看破生死者,不是没有,可绝对极少极少。

    不少人都说千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然而长生之辈,纵然活过万万载,临到寿尽,亦或遭劫之时,也会竭尽全力,延续自身寿数,哪怕只有一刻。

    真正能看破生死的,除了号称大道化身,与道同在的先天神圣,亿万万京兆生灵,怕是连千百之数都没有。

    怕死,是为生灵,最根本的天性。

    上阳仲看着一个个面带恭谨之色,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地祇,眼睛微微一眯,道:“如此,最好不过!”

    一众地祇根本就没怀疑,是否是姒伯阳与上阳仲,联手搪塞他们。

    只看一眼《道德经》手书,那如火炬一般,升腾三尺的光焰,以及与官邸上空,隐约交相呼应的大道灵光。

    什么有的没的,都被捏灭的一干二净。

    他们来官邸,只是因为察觉大道灵光冲天,对他们是莫大的机遇,一时热血上头,没顾忌其他就来了。

    当他们热血退去,他们虽对大道灵光,仍有觊觎之心,可姒伯阳却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如今姒伯阳主动给个台阶,让这些前代遗老下来,他们要是还在想其他的。

    那可就真的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以他们对姒伯阳性子的了解,姒伯阳的罚酒,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吃了是会要命的。

    ——————

    厢房之中,

    姒伯阳徐徐取出袖中玉笔,把玩着笔身,五色毫光明灭不定。

    过了片刻,姒伯阳忽然笑了笑,低声道:“这些老家伙,该说不说,都很识时务嘛!”

    “也是,如果不识时务,没有一点心机城府,就是有五千四百年的寿数,怕是也回不到现在,”

    姒伯阳的神念,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圃园外,上阳仲的言行,与一群地祇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知道这些当事人,都知道他在关注这里,他也知道这些人的言谈,不乏有做戏,做给他看的成分在里面。

    可是姒伯阳更知道,如果一臣子连做戏都懒得做,对上毫无敬畏之心,那就该轮到他自己小心了。

    君君臣臣之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君强则臣弱,君弱则臣强,不外如是。

    ——————

    ——————

    炼体一道,开发血脉潜力,追溯祖先神通,外在表现是肉身出现异象,成就三头八臂、龙首人身、人首蛇身等神魔真身。

    只是,神魔真身本是仿先天神圣之形,而先天神圣者乃是三千大道化身。故而神魔真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大道道韵。

    神魔真身的层次越高,身上大道道韵,也就愈发的明显,有些神圣化的意思。直到完全神圣化,后天返还先天神圣之身。

    而炼气一道,不以开发肉身血脉为主,肉身宝筏固然重要,可炼气之道的核心,却是一口至精至纯的元炁。

    以元炁为主,元精、元神为辅,参悟天地之理,炼就纯阳元神,纯阳之炁洗炼肉身,成就不坏不磨仙胎道体。

    如此道体,与神圣化的神魔真身,自是不能相比,

    但对炼气士,道体仙身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对炼气士最重要的,是其辛辛苦苦打磨,历经三灾九劫的元神。

    元神寄托仙胎道体,灵肉合一,举手投足间,就能引动天地大力,一道元炁,威力无穷,足以劈山断海。

    然而,不管炼气、炼体,神通手段如何变化,万变不离其宗,修行层次越高,修行之人的高度,也就愈发难以揣度。

    恍若真龙一般,只露出一鳞半爪的痕迹,就能让人无数人为之竞相追逐。

    上阳仲颔首点头,道:“没错,尔等都有机会,瞻仰主君手迹。”

    “不过,无功不受禄,你们要明白,得到的越多,随后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一众地祇们附和,道:“我等自是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太宰大人放心,必不会让您为难的。”

    上阳仲知道这些地祇为何如此震动,一位地祇层次之上的存在的亲笔手书。

    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不吝于是一位地祇层次之上的高人,亲自为他们点出一条更上一层的捷径。

    这当中的诱惑,没几人能把持得住。

    就连上阳仲这等心志、天赋,都拔尖的人物,都感到一丝贪念,在蠢蠢欲动。

    试想一下,连上阳仲这等人都免不了有贪念。

    何况是这些潜力断绝,几乎无望更进一步,只能坐着等死的老地祇。

    在面对更进一步的契机时,这些老地祇往往都极尽疯狂,

    毕竟,地祇级数虽有五千四百年寿数,算得上是长生种。

    不过,这也要看与谁相比,与天神级数的四万五千寿数相比,地祇也就比天神的零头,多上几百年而已。

    天神地祇,一天一地,就这一步之差,就是十倍的寿元。这是修行道路上,最为本质变化。

    不看天神大道的高妙,只看天神级数的四万五千年寿元,就能让这些垂垂老矣,没有几年寿数的前代地祇,为之癫狂。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能看破生死者,不是没有,可绝对极少极少。

    不少人都说千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然而长生之辈,纵然活过万万载,临到寿尽,亦或遭劫之时,也会竭尽全力,延续自身寿数,哪怕只有一刻。

    真正能看破生死的,除了号称大道化身,与道同在的先天神圣,亿万万京兆生灵,怕是连千百之数都没有。

    怕死,是为生灵,最根本的天性。

    上阳仲看着一个个面带恭谨之色,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地祇,眼睛微微一眯,道:“如此,最好不过!”

    一众地祇根本就没怀疑,是否是姒伯阳与上阳仲,联手搪塞他们。

    只看一眼《道德经》手书,那如火炬一般,升腾三尺的光焰,以及与官邸上空,隐约交相呼应的大道灵光。

第三五四章万象(二)求订阅

    “难道,真要提前开战,灭掉吴国,才能安心休养生息?”

    “只可惜,开战的时机未到。”

    姒伯阳站在窗前,面色冰冷,手掌按着腰间玉带,久久无言。

    吴国针对越国的种种,确实打在了越国的七寸上,其闭关锁国之策,让底子尚薄的越国,日子越发难过。

    实际上,越国举国之力开拓天外,就是在吴国闭关锁国下,不得不寻找一条出路。掠夺天外世界,以补自身所需。

    只是那些天外世界,也不是任由越国予取予求,不知反抗的。天外世界的底蕴,或许不及山海界的底蕴那般深厚。

    但是能延续千万载的文明,终究是有其闪光点。越国防风神兵再是厉害,要想镇压一座世界,还是有些力有不逮。

    虽然,小千世界的顶点,就是神魂级数的高手,似小青山界一般异常的小千世界,不能说没有,可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

    越国要想镇压小千世界,只需让几尊地祇降临,让地祇级数的存在领军,不能说是无往而不利,其形势必然会大为改观。

    可是受限于世界规则,小千世界的顶点,只能是神魂之境,再往上就是破格级的存在,会受到世界本身的排斥。

    越国一方的地祇,想要降临小千世界,只能削去自身道行,才敢踏入小千世界。

    要不然,在世界规则的排斥下,就是地祇级数的人物,都有可能死在神魂人物的手上。

    据上阳仲回禀,防风神兵在天外世界,也不是一面倒压着天外土著打。而是双方互有胜负,只是防风神兵胜多负少而已。

    然而,帐不是这么算的,五百防风神兵是神军种子,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天外土著,不说是杀之不绝,但用一百个天外土著以命换命,兑一个防风神兵,也是不亏。

    天外世界的开拓,不是一时之功,不能操之过急。要经过多次权衡,与天外土著反复较量,才能出结果的。

    如此一来,就形成一个怪圈,越国越是支持天外世界开拓,国内紧绷的那根弦,非但不见缓解,反而被拉的愈发的紧。

    正是察觉到这一点,姒伯阳不止一次想过开战,以战争手段,解决吴国的封锁。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伐吴国,乃至吞吴,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虽然有心起兵,达成吴越称霸之基。但吴国有小霸之实,以当前越国国力,贸然与吴国开战,胜负不过五五之数。

    这,不是姒伯阳想要的,他想要的的一鼓作气,拿下吴国,而不是与吴国形成拉锯,最后引来三苗等大国横加干涉。

    有着几大邦国在前,姒伯阳不认为自己,能顶住这些压力,实现吞吴的壮举。

    “忍!”

    “忍!”

    “忍!”

    姒伯阳骤然转身,来到案几前,摊开案上的布帛,执笔在手,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忍’字落于其上。

    每一个‘忍’字,都笔锋外露,透过布帛,刻在案几上。

    忍耐,他要忍耐,他要忍下这口气,现在不开战,不是怕了吴国。而是开战,谁都不能保证一击必杀。

    不能一击建功,等到吴国警觉起来,就失了突然性。

    姒伯阳不介意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准备完全以后,再对吴国痛下杀手。

    此时的越国,就如一口藏锋已久的宝刀,宝刀不出鞘,不代表砍不动人,

    他要收敛锋芒,待到蓄无可蓄,就是他这口宝刀出鞘,崭露杀机的时候。

    “小不忍,则乱大谋,以一时阵痛,换一世功利,值得!”

    心头郁气,随着这三个‘忍’字,渐渐宣泄出来,姒伯阳眸子中,闪烁点点幽光。

    依着他的脾气,他当然想拔剑杀入吴国。而作为诸侯国君,他又不能肆意而为。

    越国数百万百姓,就是姒伯阳的软肋,大战一起,生灵涂炭,没有万全把握,能不动兵戈,还是不动的好。

    吴国百姓的生死,还不放在姒伯阳眼里,但越国百姓的生死,姒伯阳就无法置若罔闻了。

    因果与气运交织,作为炼气士,姒伯阳对此尤为敏感。

    元神成就,一念清明,修行人臻达此境,不知气运,不明因果,迟早道心蒙尘,劫数临头。

    若要因姒伯阳冒进,致使臣民血流漂杵。那时就是吞灭吴国,对姒伯阳亦是得不偿失。

    介时,国祚震荡,气运低迷,没有百年休养生息,越国将再无向外扩张的能力。

    这一点,是姒伯阳与越国一众重臣,所不能接受的。

    天子时日无多,天下纷争将起。

    在这个时候,一百年的休养生息,无疑会让越国,错过这一次天下大乱,秩序重定的饕餮盛宴。

    平常时候,公、侯、伯、君四等诸侯,每一等国爵的跨越,都需成千上万年的经营,才有可能成功。

    而新旧交替,天子易位,就是各路野心家,实现自身阶层跨越的机会。

    大战之时,要是能准确站队,最底层的封君,未尝不可能成为一方国侯,乃至仅次于天子的国公。

    须知,四等诸侯,象征着诸侯中的四大阶层,跨越每一个阶层,邦国的国力都有着飞跃式的发展。

    站在诸侯最顶点,得享国公之位者,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能角逐摄政君之位。

    在老天子龙御归天后,当是摄政君接替天子大位。国公之位的分量,由此可见一斑。

    正是知道乱世,是越国跨越阶层的好机会,姒伯阳与一众越国重臣,如何愿意吞吴之后,再休养生息百年。

    与其急功近利,不得不休戈百年,还不如在有着十足把握之后,再对吴国下手。

    ——————

    与此同时,小青山界,有豳氏,

    草庐之中,姒伯阳的第二元神,徐徐睁开双眼。

    就在姒伯阳睁眼的刹那,一丝精芒,乍然而现。

    哗啦啦——

    云浪翻滚,姒伯阳眉心祖窍,始玄元三气环绕,隐约有大道之音盘桓,直到化作三尊不可捉摸的虚影,随后归于虚无。

    三清虚影的出现,代表着姒伯阳的神通种子,进一步趋于完善。只等火候完满,就是姒伯阳的神通法,彻底完成的时候。

    从此,小青山界的神通法,层层递进,筑基、炼气、灵感、神通、天人五境,确实成为一条成熟的修行体系。

    不过,神通种子的完善,并没有让姒伯阳有太多惊喜。

    以他的高度,区区神通法不说是随手之作,也着实没有耗费他多少心力。

    有着三千道藏傍身,姒伯阳的眼界极高,一门神通法而已,不过尔尔。

    真正让他心神震荡的,还是他先前的尝试,竟然成功了。

    他面上似喜似忧:“本尊那里,竟然真的接到了那一点大道之机,”

    就连姒伯阳都没想到,本尊化身间隔不知多少世界,竟能将这一点大道之机传递过去。

    “一炁化三清之术,这门至高神通,或许能在本尊手上得以重现。”

    不怪姒伯阳失态,得知自己有机会,染指如此无上大神通,换做谁都会失态。

    一炁化三清之术,真是好大的名头,说其是道门至高,也毫不为过。

    太清、玉清、上清,三清之炁化为混元,是一条直通鸿蒙天道的绝世神通。

    与一炁化三清相比,姒伯阳本尊所修的、,简直就是不入流的法门。

    一个最多只是长生,一个确是直指大道本源,二者放在一起比较,不吝于是拿珠玉与沙砾作比。

    “一炁化三清,”

    姒伯阳眸中,神光明灭。

    哪怕山海界的本尊,只是有一丝可能,练成这道无上大神通,对其的意义,也是非比寻常。

    毕竟,多少生灵,想要寻着无上神通的门槛,都不知门槛在哪。

    如今姒伯阳能炼成始玄元三气,就是拿到了登堂入室的钥匙,有着一线希望,练成这门大神通。

    虽然只是一线希望,可这样一门大神通,就是亿万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会有人轻言放弃。

    炼成一炁化三清,那就是铺平了大道之路,鸿蒙天道之前,畅通无阻。

    姒伯阳一想到这门神通的根源,不禁皱眉:“只是这门大神通,虽然诱人,可是其背后的因果……”

    太上道祖一炁化三清之名,有多么的响亮,那姒伯阳的顾忌,就有多深。

    他炼就一炁化三清神通,与太上道祖在冥冥中结下因果。

    虽然山海界所在的宇宙,与姒伯阳前世宇宙,不是同一座宇宙。

    但是无上大罗级数的存在,就已经有不可思议之神通。何况无上大罗之上,证得混元大道的太上道祖。

    那是宇宙灭而我不灭,日月朽而我不朽的至高无上者。

    与那等人物结下因果,在现在可能不会显露苗头。可当那位亲自讨要因果的时候,就要千倍百倍的偿还。

    对此,姒伯阳从未有侥幸之心,认为这份因果就不用还了。

    修道之人,从来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任何的好处,都是被明码标价过的。

    就连作为最大依仗的造化玉碟,姒伯阳都抱着审视的态度,谁知那里藏着什么手段,这些都要防范。

    不要以为不在同一方宇宙,就可以肆意妄为,姒伯阳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尤其是在他成仙了道,一步步接近炼虚合道,揣摩到几分混元之能后,就更不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了。

    大罗神仙已能在混沌虚空中往来,无上大罗级数甚至能化作混沌生命,斩断与自身宇宙的羁绊。

    无上大罗已有如此威势,不难想象无上大罗之上的混元大神通者,该是何其的可怕。

    对成仙了道者,世界与世界的距离,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对混元大神通者,宇宙与宇宙间的距离,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管其中有什么因果,造化玉碟在我手上,三千道藏亦在其中。就是有什么因果,暂时也不用我去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道神通,来的不早不晚,恰恰是这个时候,”

    姒伯阳神念映照苍穹,看着天地间黑云滚动,呢喃道:“天助我也!”

    将这些杂念,在一瞬间斩灭。姒伯阳的目光,看向苍穹之上,那翻滚沸腾的劫气。

    “……”

    劫气浩浩荡荡,带着一股终末一切的意味,姒伯阳神念刚与其接触,元神就被震的有些崩溃。

    这还是姒伯阳,没有与劫气硬顶,他要是与劫气硬顶,只怕劫气积压太过,猛然一冲,就能将他的元神冲击成碎片。

    “劫气,越发暴虐了,沾染上劫气,就是入劫,我要看看,这方小千世界的劫,又该如何演变。”

    受到冲击,姒伯阳闷哼了一声,眼睛微眯。

    劫气一朝爆发,所到来的冲击力,着实让姒伯阳暗自心惊。

    一座小千世界的劫数,就有如此威力。连姒伯阳的纯阳元神,都吃不消。

    很难想象,一座中千世界,乃至于大千世界的劫数,要是爆发,会有何其可怖。

    依姒伯阳想来,先天大圣、太乙道君等级数的存在,在大千世界的劫数中,能否自保,都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大罗道行,参与劫数,不能说是九死一生,也差不了多少。

    而这,还仅仅只是大千世界之劫,这要是混元天地之劫,引发宇宙鸿蒙开辟以来的因果,就是大罗入劫,也是有死无生,

    一如这方宇宙开辟以来,那几次混元劫数一样,每一次混元劫数后,都是宇宙主角更替。

    太古三皇、始祖二龙、神族三皇等近乎混元级数的存在,一个接着一个陨落,一个又接着一个崛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宇宙大势,除非是真正的混元至境,不生不灭,永恒不坏,把握乾坤,执掌阴阳。

    否则不入混元至境,再是惊才绝艳,再是神通无量,混元劫数之下,一样有陨落之厄。

    这与姒伯阳前世时,流传的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说法类似。

    混元至境,不生不灭,跳出宇宙生死轮回之外,本是宇宙之中最不可思议的存在,

第三五五章万象(三)求订阅

    【一点后,刷新】

    故曰:世间有劫,非混元之数,皆在劫中。

    这一座小青山界之劫,虽只是宇宙无量劫数之一,远不及大千世界,乃至于混元天地之劫。

    但,劫数终究是劫数,其本质乃是归墟终焉之力。对于世间生灵而言,不吝于最为致命的剧毒。

    修行之人若是不慎沾染,千百年苦修一遭尽丧。再是超然物外之辈,亦会跌落红尘,贬为凡俗。

    劫数之可怕,由此可见一二!

    “劫数,劫数,劫起西极,终于东极。”

    姒伯阳手指掐动,恍惚之间,有着点点星光浮现,演化星图,星图盘桓于上,灵光若明若暗。

    这点点星光,不断地溢散周匝。整个草庐,似有风声呼啸,又似有流水滴答,其间夹杂雷音震颤。

    他悠悠道:“故而,天翻地覆,两极颠倒,万千生灵埋骨,八方神灵喋血,十方凶兽为乱。”

    星图之上,重重景象,恍惚交替,其上有神灵怒吼,凶兽哀鸣,人雄执戈,叩问天苍,妖魔乱世,天灾绵延。

    然而,就在姒伯阳全神贯注,将心思投入演算天机的时候,小青山界的劫数,又有了新的变化。

    血,无边血色,在小青山界的苍穹上蔓延。深沉的血色,带着令人惊惧死气,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而来。

    白骨露于荒野,阵阵尸骸腐臭之间,血水浸透大地。烈日当空,热浪滚滚,炙烤的天地,草木枯黄,似有焦意。

    因劫数的影响,小青山界四时无序,阴阳逆乱,天不为天,地不为地,江河干涸,山川荒芜,天灾地祸,生灵涂炭。

    此时此刻的小青山界,整个恍若炼狱一样。除了少数顶尖强者,能在天地大变中进退自如,大多生灵都异常的煎熬。

    这个时候,生命极其脆弱,一次天灾的爆发,一次地祸的出现,都会收割成千上万的生命。

    这些生命,有的只是初入修行路的凡人,有的则是生而强大,实力惊人的凶兽们。

    在天灾地祸之下,这些人不论修为高低,存活的几率都是一样的,没有多寡之分。

    无数的生命,被这般无情的收割,肉身精气归还世界,魂魄飘荡于世间,阴气上行,阳气下落,滋养无数鬼怪妖魔。

    而这些鬼怪妖魔,趁着天地失衡,劫气爆发,神灵们自顾不暇的空档。转身在本就混乱的局势上,添了一把火。

    这把火一起,天地两极逐步失控,甚至连东君、西君这二位当世至强,对天地间不断涌现的乱象,都无可奈何。

    “……”

    一面玄黑色宝幡,掀起滔天黑焰,黑焰之中,瞿青舒展鸟躯,双翼一震,带起火势,一张张诡谲的面孔,发出低声呢喃。

    瞿青站在悬崖上,猩红的瞳孔间,有着丝丝煞气,煞气犹如实质,一个个魔头虚影,在四周游弋,呼啸之音,此起彼伏。

    万魂幡炼成之后,瞿青一身凶性之强,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已然堪称小青山界第一魔头。

    这位第一魔头的分量之重,就连众魔渊的西君,都要稍逊他一筹,是小青山界当之无愧的魔首。

    只以其棘手程度,这魔首的名头,绝对是实至名归。

    毕竟,其万魂幡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分魂,对瞿青来说,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性命,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身外化身。

    化身不灭,本尊不陨,万魂幡的炼制,固然歹毒,可其神异之处,亦让人极为眼红。

    毕竟,这可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分魂,以瞿青的实力,能打杀他一次,已是极其不容易了。

    要打杀他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不要说东君、西君联手,就是整个小青山界的强者合力,都无法做到。

    只要不是正神极致的强者,以暴力的手段,突入小青山界,用绝对实力,打碎万魂幡,将瞿青轰杀。

    那瞿青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而这也是瞿青的底气。

    如此实力的瞿青,不说天难葬,地难灭,但用常规手段,杀死其的概率,确实小的可怜。

    让一位正神极致的强者,不惜一切代价,打破世界胎膜,冲入一座小千世界。这中间的难度,比杀瞿青一万次还要大。

    正神极致的强者,与先天大道只差一步。每个都是潜心修行,争取早证先天,能不沾染因果,就不沾染因果。

    要让他们不惜元气,打破世界胎膜,先不说能否成功。只是世界反噬,就能让他们五劳七伤。

    修行之人,本就是天地之贼,自私自利至极。若是不关乎自身利害,哪个会自毁前途,降临小青山界,只为降临他自己。

    在这些正神看来,瞿青再是凶性滔天,了不起屠灭一方小千世界,就是他的极限。论及危害,还达不到大害的层次。

    宇宙虚空,小千世界何止万万,毁一座小千世界,这些正神连看都不待看上一眼的。

    “杀,”

    骤然,瞿青怪叫一声,冲天而起,一个‘杀’字吐出,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似的。

    只这一个‘杀’字,就有夺人心魄,让人不禁丧胆之能。恐怖的威势当空落下,重重的落下,压的大地表面炸裂。

    无数惨叫与哀嚎声,回响与天地间。

    在这头怪鸟的深沉杀机之下,一个个人族部落,一个个凶兽群落,被硬生生的夷为平地。

    这是无差别的杀戮,怪鸟瞿青所过之处,全是血色的汪洋。

    血色席卷,再是自诩超然的强者,都只得在其阴影下瑟瑟发抖。

    劫数爆发,天下怪物纷纷出世,怪鸟瞿青不是唯一以杀戮为乐的怪物。

    可怪鸟瞿青又与其他怪物不同,其他怪物有着自己的领地观念,一般情况下只会在自家领地巡视。

    而怪鸟瞿青不同,他如同一个游荡在小青山界的幽灵,以偌大的小青山界为猎场,肆无忌惮的游猎。

    所到之处,必然掀起滔天杀戮,怪鸟瞿青的力量,实在太过强横,又太过的极端。

    强横到无法可制,极端到难以抗衡。

    如此强横,且又极端的力量,还如此肆无忌惮的杀戮,种种作为加在一起,终于引来了东君、西君的关注。

    实在是这头怪鸟,在一群怪物中太过于出彩,让二位至强一眼就看到了怪鸟瞿青的不同。

    经过这段时间的杀戮,怪鸟瞿青的力量凝炼了不少,引动冥冥中的杀意,爆发的杀机之强,简直通天彻地。

    “尾大不掉啊!”

    东极之巅,万神殿中高坐的东君,遥遥望着怪鸟的动态,一直在默默的等着这头怪鸟露出疲态,露出他的软肋。

    不露疲态,不露软肋,以这头怪鸟的力量,东君倘若不以真身降临,只是隔空出手的话,根本不可能拿下怪鸟。

    怪鸟瞿青这些时日的作为,或多或少落在东君的眼里,对怪鸟瞿青的实力,东君多多少少有一些忌惮。

    不是谁都有这个能力,屠戮山河五千里的。只此一遭,沿途击杀的神灵、凶兽、人雄,就不下数百上千。

    哪怕这些神灵、凶兽、人雄,实力上良莠不齐,可是怪鸟能打穿山河五千里,也可看出其实力的强悍。

    说实话,就是把东君,换到怪鸟瞿青的位置上,他都不一定能打穿五千里山河。

    这并非是东君不如瞿青,而是术业有专攻,各自专攻不同而已。

    ——————

    ——————

    修行之人,本就是天地之贼,自私自利至极。若是不关乎自身利害,哪个会自毁前途,降临小青山界,只为降临他自己。

    在这些正神看来,瞿青再是凶性滔天,了不起屠灭一方小千世界,就是他的极限。论及危害,还达不到大害的层次。

    宇宙虚空,小千世界何止万万,毁一座小千世界,这些正神连看都不待看上一眼的。

    “杀,”

    骤然,瞿青怪叫一声,冲天而起,一个‘杀’字吐出,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似的。

    只这一个‘杀’字,就有夺人心魄,让人不禁丧胆之能。恐怖的威势当空落下,重重的落下,压的大地表面炸裂。

    无数惨叫与哀嚎声,回响与天地间。

    在这头怪鸟的深沉杀机之下,一个个人族部落,一个个凶兽群落,被硬生生的夷为平地。

    这是无差别的杀戮,怪鸟瞿青所过之处,全是血色的汪洋。

    血色席卷,再是自诩超然的强者,都只得在其阴影下瑟瑟发抖。

    劫数爆发,天下怪物纷纷出世,怪鸟瞿青不是唯一以杀戮为乐的怪物。

    可怪鸟瞿青又与其他怪物不同,其他怪物有着自己的领地观念,一般情况下只会在自家领地巡视。

    而怪鸟瞿青不同,他如同一个游荡在小青山界的幽灵,以偌大的小青山界为猎场,肆无忌惮的游猎。

    所到之处,必然掀起滔天杀戮,怪鸟瞿青的力量,实在太过强横,又太过的极端。

    强横到无法可制,极端到难以抗衡。

    如此强横,且又极端的力量,还如此肆无忌惮的杀戮,种种作为加在一起,终于引来了东君、西君的关注。

    实在是这头怪鸟,在一群怪物中太过于出彩,让二位至强一眼就看到了怪鸟瞿青的不同。

    经过这段时间的杀戮,怪鸟瞿青的力量凝炼了不少,引动冥冥中的杀意,爆发的杀机之强,简直通天彻地。

    “尾大不掉啊!”

    东极之巅,万神殿中高坐的东君,遥遥望着怪鸟的动态,一直在默默的等着这头怪鸟露出疲态,露出他的软肋。

    不露疲态,不露软肋,以这头怪鸟的力量,东君倘若不以真身降临,只是隔空出手的话,根本不可能拿下怪鸟。

    怪鸟瞿青这些时日的作为,或多或少落在东君的眼里,对怪鸟瞿青的实力,东君多多少少有一些忌惮。

    不是谁都有这个能力,屠戮山河五千里的。只此一遭,沿途击杀的神灵、凶兽、人雄,就不下数百上千。

    哪怕这些神灵、凶兽、人雄,实力上良莠不齐,可是怪鸟能打穿山河五千里,也可看出其实力的强悍。

    说实话,就是把东君,换到怪鸟瞿青的位置上,他都不一定能打穿五千里山河。

    这并非是东君不如瞿青,而是术业有专攻,各自专攻不同而已。

    修行之人,本就是天地之贼,自私自利至极。若是不关乎自身利害,哪个会自毁前途,降临小青山界,只为降临他自己。

    在这些正神看来,瞿青再是凶性滔天,了不起屠灭一方小千世界,就是他的极限。论及危害,还达不到大害的层次。

    宇宙虚空,小千世界何止万万,毁一座小千世界,这些正神连看都不待看上一眼的。

    “杀,”

    骤然,瞿青怪叫一声,冲天而起,一个‘杀’字吐出,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似的。

    只这一个‘杀’字,就有夺人心魄,让人不禁丧胆之能。恐怖的威势当空落下,重重的落下,压的大地表面炸裂。

    无数惨叫与哀嚎声,回响与天地间。

    在这头怪鸟的深沉杀机之下,一个个人族部落,一个个凶兽群落,被硬生生的夷为平地。

    这是无差别的杀戮,怪鸟瞿青所过之处,全是血色的汪洋。

    血色席卷,再是自诩超然的强者,都只得在其阴影下瑟瑟发抖。

    劫数爆发,天下怪物纷纷出世,怪鸟瞿青不是唯一以杀戮为乐的怪物。

    可怪鸟瞿青又与其他怪物不同,其他怪物有着自己的领地观念,一般情况下只会在自家领地巡视。

    而怪鸟瞿青不同,他如同一个游荡在小青山界的幽灵,以偌大的小青山界为猎场,肆无忌惮的游猎。

    所到之处,必然掀起滔天杀戮,怪鸟瞿青的力量,实在太过强横,又太过的极端。

    强横到无法可制,极端到难以抗衡。

    如此强横,且又极端的力量,还如此肆无忌惮的杀戮,种种作为加在一起,终于引来了东君、西君的关注。

    实在是这头怪鸟,在一群怪物中太过于出彩,让二位至强一眼就看到了怪鸟瞿青的不同。

    经过这段时间的杀戮,怪鸟瞿青的力量凝炼了不少,引动冥冥中的杀意,爆发的杀机之强,简直通天彻地。

    “尾大不掉啊!”

    东极之巅,万神殿中高坐的东君,遥遥望着怪鸟的动态,一直在默默的等着这头怪鸟露出疲态,露出他的软肋。

第三五六章风暴(一)求订阅

    火狱当空,重重压下,犹如天倾一角,世界终末。

    东君的这次出手,震动了整个小青山界,其火气浩浩荡荡,引动火海滔天。

    “东君,”

    这位的攻伐神通,着实称得上撼天动地,其一击之力,几乎改变了小青山界的地形地貌。

    如此强横的神通,当即惊动了小青山界,那几位仅次于至强的顶尖人物,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火狱漫天,点点火星,在火狱中迸发,每时每刻,都有晦涩至深的杀机,自冥冥之中垂落,火光灼灼,映照天宇。

    这般纯粹至极的火道神通,这般惊天动地的恐怖威势,遍数小青山界十方虚空,唯有东君一位神灵才能施展的出。

    草庐之内,姒伯阳眼瞳中,浮现散碎金光,散碎的金光之后,三尊伟岸身影若隐若现,带着一股恒古苍茫的气息。

    “东君,”

    遥望火狱,见着火狱的种种变化,窥得这一道神通背后,那位称雄一界万载的强者,演绎的道与法后,姒伯阳轻声叹息。

    在姒伯阳的眼中,那一座火狱横空,其势煌煌,如大日初生,太阳真火焚天焚地,不可一世,霸道可怖到极点。

    在这一座火狱下,磅礴的毁灭气机,猛地冲刷,什么神灵凶兽,什么盖世人雄,火狱倾覆,通通神形俱灭,化作飞灰。

    “不愧是东君,这道神通之强,确实了不起。”

    姒伯阳一字一顿,道:“以小千世界之位格,窥见天神之道,难怪能横压一界万载。”

    “小青山界固然特殊,有着地祇存世,可地祇已是此界之巅,是此界无可争议的最强。”

    “谁能想到,异数之上还有异数,一座小千世界能诞生地祇,已经很让人意外,竟然还能孕育出这等奇葩!”

    对于东君的存在,姒伯阳一直都只知其名,而未见其行迹。

    姒伯阳这些年来,东君与西君的种种传说,着实是听了不少,可在传说之后,很难看出这二位的强弱。

    他也不认为一座小千世界,能孕育出如何逆天的强者。

    然而,就是火狱出现的一霎那,那一股危险气息。让姒伯阳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东君,小看了这座小青山界。

    这一击之力,近乎于天神巅峰的力量,甚至一度超乎天神级数的范畴,踏入一个更加玄妙,亦更加可怕的境地。

    不是正神,胜似正神,就是本尊降临,以本尊天仙道行,都有可能被这道神通所伤。

    这并非姒伯阳的错觉,在这火狱之中,他确实嗅到了一丝危险,那是能威胁到他的绝强一击。

    “只可惜,这神通虽强,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这道神通固然强横,却没有了这一刻的惊艳。”

    姒伯阳在最初的惊诧后,以他高深法力,直接看破了这道神通的玄秘。

    这神通之所以这般强横,确确实实是天时、地利、人和,三大因素缺一不可。

    天时者,东君为万神殿主,秉承天数,无往不利。而怪鸟瞿青,这些时日杀戮无算,早已引得天怒人怨,众生忿恨。

    因势利导,东君对怪鸟瞿青出手,本就是顺天之行。

    地利者,怪鸟瞿青如今身处南方,南方属火,火性最重。东君一式’天谴火罚’,与南方火气应和,爆发之时,威力倍增。

    满天火海,轰鸣不断,火势暴涨,在其火势之下,十成实力发挥不出三成。

    这是天时与地利,又不仅天时、地利,在天时、地利之后,还有人和。

    怪鸟瞿青杀性太重,所杀生灵不知多少,其煞气、杀机沉淀,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就是石破天惊。

    有着天时、地利在前,这股源自众生的煞气、杀机,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像姒伯阳所说的,东君的这一道攻伐神通,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个全。没有这三者,这道攻伐神通就不完美。

    没错,在姒伯阳眼中,天时、地利、人和俱全,这一道攻伐神通几近完美,没有任何缺陷,可以说是不败的神通。

    想要破这道神通,没有其他取巧的办法,只得以力破力,以强横法力打破火狱。

    打不破火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火狱吞没,身形俱失。

    姒伯阳眸光闪动,呵呵一笑:“东君,以神通观其性情,好一个霸道的众神之王。”

    不只姒伯阳一人有此感叹,东君这一记神通,威势过于惊人,整个小青山界都为之震动。

    就在世界震动的同时,那些至强之下的顶尖人物,也都默契的窥探着东君的根底。

    这是窥探东君根底的最佳时机,东君千年未出手,如今一朝出手,必然会泄一点底。

    不可否认这头怪鸟的强悍,要是以这头怪鸟的实力,都不能试探出东君的根底。

    这小青山界就没其他存在,能违逆东君之意了。

    虽然,东君为‘天’,秉承世界天命的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无敌。

    但无敌的东君,一样有着对手。众魔渊之主西君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制衡,

    这一点,不只这些窥探的顶尖人物知道,就连东君这位当事人,一样对此心知肚明。

    只是东君底气十足,根本不把这些窥探之人放在心上。

    只要他实力强大,能镇压一切,就不用担心自家东极之位不稳。

    轰隆隆——

    这些心思,在围观者的心头掠过。最后火狱落下,冲着怪鸟压来。重重热浪,翻滚呼啸,一瞬间就将怪鸟淹没。

    “呖!”

    就在即将淹没火海的时候,怪鸟发出一声轻鸣,其声经久不息。

    这一声啼鸣,如同一声号角,随后怪鸟向着火狱撞去,强烈的风压,在火海之间,划出一道巨大的沟壑。

    似如利剑,剑锋直指演化火狱,掀起火海的遮天之手。

    说是遮天,不乏夸张,可覆盖数十里的大手,在小千世界之人看来,怕是真能遮天蔽日。

    在小千世界之人想来,这只大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若等闲。

    ——————

    ——————

    火狱当空,重重压下,犹如天倾一角,世界终末。

    东君的这次出手,震动了整个小青山界,其火气浩浩荡荡,引动火海滔天。

    “东君,”

    这位的攻伐神通,着实称得上撼天动地,其一击之力,几乎改变了小青山界的地形地貌。

    如此强横的神通,当即惊动了小青山界,那几位仅次于至强的顶尖人物,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火狱漫天,点点火星,在火狱中迸发,每时每刻,都有晦涩至深的杀机,自冥冥之中垂落,火光灼灼,映照天宇。

    这般纯粹至极的火道神通,这般惊天动地的恐怖威势,遍数小青山界十方虚空,唯有东君一位神灵才能施展的出。

    草庐之内,姒伯阳眼瞳中,浮现散碎金光,散碎的金光之后,三尊伟岸身影若隐若现,带着一股恒古苍茫的气息。

    “东君,”

    遥望火狱,见着火狱的种种变化,窥得这一道神通背后,那位称雄一界万载的强者,演绎的道与法后,姒伯阳轻声叹息。

    在姒伯阳的眼中,那一座火狱横空,其势煌煌,如大日初生,太阳真火焚天焚地,不可一世,霸道可怖到极点。

    在这一座火狱下,磅礴的毁灭气机,猛地冲刷,什么神灵凶兽,什么盖世人雄,火狱倾覆,通通神形俱灭,化作飞灰。

    “不愧是东君,这道神通之强,确实了不起。”

    姒伯阳一字一顿,道:“以小千世界之位格,窥见天神之道,难怪能横压一界万载。”

    “小青山界固然特殊,有着地祇存世,可地祇已是此界之巅,是此界无可争议的最强。”

    “谁能想到,异数之上还有异数,一座小千世界能诞生地祇,已经很让人意外,竟然还能孕育出这等奇葩!”

    对于东君的存在,姒伯阳一直都只知其名,而未见其行迹。

    姒伯阳这些年来,东君与西君的种种传说,着实是听了不少,可在传说之后,很难看出这二位的强弱。

    他也不认为一座小千世界,能孕育出如何逆天的强者。

    然而,就是火狱出现的一霎那,那一股危险气息。让姒伯阳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东君,小看了这座小青山界。

    这一击之力,近乎于天神巅峰的力量,甚至一度超乎天神级数的范畴,踏入一个更加玄妙,亦更加可怕的境地。

    不是正神,胜似正神,就是本尊降临,以本尊天仙道行,都有可能被这道神通所伤。

    这并非姒伯阳的错觉,在这火狱之中,他确实嗅到了一丝危险,那是能威胁到他的绝强一击。

    “只可惜,这神通虽强,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这道神通固然强横,却没有了这一刻的惊艳。”

    姒伯阳在最初的惊诧后,以他高深法力,直接看破了这道神通的玄秘。

    这神通之所以这般强横,确确实实是天时、地利、人和,三大因素缺一不可。

    天时者,东君为万神殿主,秉承天数,无往不利。而怪鸟瞿青,这些时日杀戮无算,早已引得天怒人怨,众生忿恨。

    因势利导,东君对怪鸟瞿青出手,本就是顺天之行。

    地利者,怪鸟瞿青如今身处南方,南方属火,火性最重。东君一式’天谴火罚’,与南方火气应和,爆发之时,威力倍增。

    满天火海,轰鸣不断,火势暴涨,在其火势之下,十成实力发挥不出三成。

    这是天时与地利,又不仅天时、地利,在天时、地利之后,还有人和。

    怪鸟瞿青杀性太重,所杀生灵不知多少,其煞气、杀机沉淀,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就是石破天惊。

    有着天时、地利在前,这股源自众生的煞气、杀机,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像姒伯阳所说的,东君的这一道攻伐神通,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个全。没有这三者,这道攻伐神通就不完美。

    没错,在姒伯阳眼中,天时、地利、人和俱全,这一道攻伐神通几近完美,没有任何缺陷,可以说是不败的神通。

    想要破这道神通,没有其他取巧的办法,只得以力破力,以强横法力打破火狱。

    打不破火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火狱吞没,身形俱失。

    姒伯阳眸光闪动,呵呵一笑:“东君,以神通观其性情,好一个霸道的众神之王。”

    不只姒伯阳一人有此感叹,东君这一记神通,威势过于惊人,整个小青山界都为之震动。

    就在世界震动的同时,那些至强之下的顶尖人物,也都默契的窥探着东君的根底。

    这是窥探东君根底的最佳时机,东君千年未出手,如今一朝出手,必然会泄一点底。

    不可否认这头怪鸟的强悍,要是以这头怪鸟的实力,都不能试探出东君的根底。

    这小青山界就没其他存在,能违逆东君之意了。

    虽然,东君为‘天’,秉承世界天命的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无敌。

    但无敌的东君,一样有着对手。众魔渊之主西君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制衡,

    这一点,不只这些窥探的顶尖人物知道,就连东君这位当事人,一样对此心知肚明。

    只是东君底气十足,根本不把这些窥探之人放在心上。

    只要他实力强大,能镇压一切,就不用担心自家东极之位不稳。

    轰隆隆——

    这些心思,在围观者的心头掠过。最后火狱落下,冲着怪鸟压来。重重热浪,翻滚呼啸,一瞬间就将怪鸟淹没。

    “呖!”

    就在即将淹没火海的时候,怪鸟发出一声轻鸣,其声经久不息。

    这一声啼鸣,如同一声号角,随后怪鸟向着火狱撞去,强烈的风压,在火海之间,划出一道巨大的沟壑。

    似如利剑,剑锋直指演化火狱,掀起火海的遮天之手。

    说是遮天,不乏夸张,可覆盖数十里的大手,在小千世界之人看来,怕是真能遮天蔽日。

    在小千世界之人想来,这只大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若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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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章风暴(二)求订阅

    天地之间,肃杀之气升腾,苍穹之上,黑云滚滚,遮天蔽日。

    黑云浩荡,笼罩天地,其中夹杂一丝血色,这血色如水如墨,浸染着冷寂的天穹。

    瞿青雷厉风行,他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自炼魂珠近乎大成之后,瞿青自持神通战力,足以横行小青山界。

    不要说那些寿不过三百的人族老祖,就是成就长生之道,炼成不死不坏之躯的两大至强,他都有信心与其斗上一斗。

    如今的他,可以说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便是两大至强,不惜折损气数,强行出手,都不一定能把他留下来。

    何况,两大至强在不知道瞿青根底的情况下,岂会为了蝼蚁一般的人族,而去惩戒一位屹立于凶兽神灵顶点的存在。

    因此,这个时候的瞿青,可以说是毫无顾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是谁拦在他面前,他都要凑齐那两个至阴之魂。

    只是,至阴之魂太过稀有,瞿青固然狠下辣手,以最残忍、最残酷的手段,屠戮人族聚落,所到之处,堪称是尸山血海。

    但,任是屠戮百万生灵,瞿青也没有凑齐至阴之魂。

    轰隆隆——

    天色昏昏沉沉,瞿青自高空俯瞰着下方大地,一个又一个人族族地,冷厉的鹰眸间,不时闪过一丝血色,

    “可恶,这些人族,骨头真硬啊!”

    瞿青眼睑下垂,透着讥诮:“若非万魂幡的主材,必须是人魂,我还真不愿招惹这些硬骨头。”

    这些时日下来,瞿青亦非是没有收获,可百万生灵之中,只发现一条至阴之魂,着实是让瞿青又喜又怒。

    喜的是万魂幡大功告场在望,只要最后一条至阴之魂到手,他就能着手炼制万魂幡了。

    怒的是百万生灵才出一个至阴,要想凑齐至阴之魂,炼成后天魔宝,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瞿青冷冷一笑:“可惜,可惜,为了万魂幡,为了我的霸业,只能牺牲这些人族了。”

    如此想着,瞿青一个飞扑,万千风刃落下,不及闪躲的人,血肉飞速的分离,顷刻间成了一具具白骨。

    随后,瞿青翅羽一扇,狂风大作,这些白骨在狂风的风蚀下,化作无数齑粉,在风中飘扬。

    “哈哈哈……”

    对于自己的‘杰作’,瞿青尤为的得意,在一小部分残存人族愤恨、恐惧,乃至于麻木的目光中,大笑着飞入云端,

    一个个人族高手,平日里自诩神力撼山,他们面对这头凶禽,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

    这头凶禽的残忍凶戾,超乎寻常人族高手的想象,就是人族老祖亲临,也只能成为这头凶禽嘴边的血食而已。

    不是没有人族高手,试图阻拦这头凶禽,可这头凶禽太过强横,一次又一次击垮了这些人族高手的心理防线。

    就在凶禽大肆杀戮的同时,一处不起眼的断崖边,姒伯阳以神念,遥遥的审视着这头凶禽。

    “厉害啊!”

    观望良久,直到凶禽的身影,消失在云端,姒伯阳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哪怕姒伯阳不惧这头凶禽,可亲眼见到这头凶禽,在小青山界人族各大族地上肆无忌惮的杀戮,依旧忍不住为之心惊。

    最让姒伯阳心惊的,不是这头凶禽如何如何厉害。

    这头凶禽再厉害,与山海界的凶禽相比,还差着火候。以姒伯阳天仙道行,山海界的凶兽在他面前,都如小猫一般温顺。

    何况比山海界凶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的瞿青,更别想让姒伯阳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了,

    姒伯阳震动的,是小青山界人族地位之低。

    纵然小青山界的人族,与山海界人族,不可同日而语,可眼睁睁的看着凶禽如此张狂,让他禁不住感叹此界的人道衰微。

    这要是在山海界,如此一头血脉不纯的凶禽,敢在九州邦国任意一家横冲直撞。

    不用一个时辰,不,甚至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人族大能擒下,或是挫骨扬灰,或是炼魂抽魄。

    不过,这头凶禽,也只能欺负欺负小青山界的人族,换到山海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最大可能,是还没冒头,就会被大能一手摁住,或杀或剐,生死不由自己。

    要是碰到有喜口腹之欲的人族大能,就是把这头凶禽烹了都不奇怪,山海界的人族自诩人皇血裔,本就是出了名的彪悍。

    “不错,这头畜生,很不错,”

    姒伯阳站在悬崖边,嘴角露出一点笑意,道:“这头畜生,一看就是胆大包天之辈,越是大胆,闹出的乱子也就越大。”

    “到了一发不可收拾时,就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姒伯阳洒然一笑。

    就如姒伯阳先前所说的,大乱之后是为大治,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没有这头凶禽,将小青山界搅得天翻地覆,姒伯阳如何能行大功德之事。

    ——————

    小青山界,东极之巅,万神殿前,

    人族老祖落山,神色阴郁,看着宫殿前,站立着的一个个身型高大,形貌特异的所谓神灵。

    这些本体为凶兽,因机缘所至,被东君点化的存在,每一个都要比落山,强大不知多少。

    任意一头‘神灵’下了东极,都能让包括人族之内的万类,战战兢兢,不能自己,生怕‘神灵’降罪。

    毕竟,这些号称‘神灵’的存在,太过于得天独厚了,一出世就比最顶尖的人族老祖,还要强大三分。

    再经过系统的修炼,就是人族名义上的第一强者,都未必是其对手,能勉强维持不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追根究底,还是此世人族的修行体系,过于粗陋。

    任凭人族之怎么修行,都无法开拓出自身全部潜力,如何与这些凶神相比。

    小青山界的强者,大都不是苦修来的。这些强者,他们生而就有强悍的实力,生来就站在此界的顶点。

    面对这些生来强悍的存在,人族后天努力,成果微乎其微,所以造成了此界的人族,竟会这么的弱势。

    可再弱势的族群,该有的血性,还是要有的,要不然早就泯灭在万载历史长河之中,成为历史长河河底的渣滓。

    人族老祖落山,这一次登上东极,就是要问一问东君。

    为何会有‘神灵’袭击人族聚落,莫非是人族气数已尽,导致天要亡人族?

    “落山,你回红尘去吧,王,是不会见你的,”

    万神殿大门轰隆隆打开,走出一尊狼身人面的‘神灵’,他低头看着落山,淡淡道:“回去吧,”

    人族老祖落山面沉如水,掷地有声,道:“东君,不愿见我?”

    这‘神灵’道:“呵呵,王乃何等尊贵的存在,岂是尔等卑微人族,想见就见的?”

    “落山,我敬你是条汉子,但你也要知进退,我知道你此来为何。”

    “可我要告诉你,你认为王,会在人族,与瞿青之间,如何选择?”

    “明明都是显而易见的事,为何非要让王,在万神殿中亲口说出来呢?”

    ?

    显而易见,对于瞿青残杀人族的事,万神殿并非一点也不知情。

    ?

    只是万神殿对其中详情不了解,想当然的认为,瞿青只是嗜杀成性,杀心一起,虐杀人族,过过瘾头而已。

    ?

    故而,东君以下的一众‘神灵’,都不愿管这件事。

    一个是战力绝强的‘神灵,一个是势弱的人族,该选哪一个,还用说吗?

    捧高踩低的事,不只是人族中有,各个族群中都有,就连高高在上的‘神灵’,一样免不了这劣根性。

    听到这‘神灵’如此说,落山的脸愈发阴沉,道:“这,是东君的意思?”

    这‘神灵’玩味道:“你说呢?”

    “我不信,我要当面,听到东君如此说,我才相信,”

    落山冷笑一声,对这‘神灵’所说的,不说一个字都不信,却也没有全信。

    “哦,”

    这‘神灵’冷淡道:“你当你是谁,西渊之下的西君吗?王,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能进东极,就已是王,怜悯人族了。”

    “怎么,你还想得寸进尺,要觐见王?”

    “你走吧,王是不会见你的,”

    这尊‘神灵’说话间,已经站在了万神殿的门前,堵住殿门,缓缓闭上眼睛,显然要以此,防备落山强闯万神殿。

    看落山的势头,说都不能保准,这位会不会头脑一热,就强闯万神殿。

    万神殿是何等庄严之地,岂能容忍一个卑贱人族闯入。要不是有着神律,让’神灵‘不能果断下杀手。

    以落山的态度,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落山一字一顿,道:“我要见东君,”

    “可东君,不愿见你,”这‘神灵’闭目假寐之际,随口回了一句。

    落山沉默片刻,看了一眼万神殿高大的殿门,又看了一眼,魁梧到将整扇殿门,挡的严严实实的‘神灵’。

    权衡之后,还是放弃了硬闯的念头。这个时候硬闯,不说他有没有理,交手以后,有理也会没理。

    还有一个关键所在,一旦与万神殿‘神灵’发生冲突,对人族本来已经很是困难的处境,无疑是雪上加霜。

    万神殿中的一头凶禽恶神,就让人族大感吃不消,要是再得罪整个万神殿,那就真是取死有道了。

    “好,”

    “我等,我就在外面等,一直等到东君愿意见我,等到东君召见我入殿。”

    落山强忍着胸中怒火,道:“只是我希望,先前是东君真不愿见我,而不是你从中作梗,阻挠我面见东君。”

    “你给我记住,人族虽弱,却不可轻辱。”

    “你要知道,虽然我实力有限,可我身后终究是站着整个人族,而你虽为‘神’,却不能代表万神殿。”

    “人族……”

    缓缓睁眼,这尊人面狼身的‘神灵’,发出一声不知是讥嘲,还是什么意思的笑声。

    “人族,如果你说一个强族,我还能忌惮一二,可你说人族,我还真没多少压力。”

    ‘神灵’哼了一声,道:“区区人族,有多少分量,你不知道吗?”

    ”既然话已至此,那我就直说了,东君不想见你,确实是他的意思,但又不仅仅是他的意思。”

    “这,还是我万神殿一百一十二位‘神灵’,共同的意志!”

    “你,听明白了吗?”这位‘神灵’抬眼,蔑视的看了一眼落山。

    这话宛如刀子,一刀刀扎入落山的心口,扎的落山哑口无言,心头剧痛。

    落山呢喃自语:“万神殿,共同的意志……好个万神殿,共同的意志。”

    话已至此,可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都说了一遍。

    “好,好啊,这就是万神殿,这就是屹立东极之巅,俯瞰天下的众神殿,我落某人涨见识了,”

    落山心性本就刚强,对这般折辱之言,最是敏感,眼睛不禁有些泛红,冒着凶光。

    “我落某人,这次真是涨见识了!”

    对于落山的异状,这位’神灵‘只是瞥了一眼,道:“既然涨见识了,还不走,难道非要我动手,把你清走不成?”

    “不,不用你赶人,我落某人自己走,”

    咬了咬牙,虽然早就做好了万神殿漠视不管的准备,可当万神殿真的漠视后,落山心头还是如同压上一块大石,沉甸甸的。

    “……我认识路!”

    落山捏了捏拳头,哪怕他在东极之前,就有了血溅万神殿的念头,可当他想到人族,在‘神灵’眼里竟如此卑贱之后。

    他的求死之心,竟在不知不觉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报复心。

    人族虽弱,却不能轻辱。

    辱之,就要付出代价。

    落山为了人族,奉献了一生,他不允许有任何存在,小觑他的族群。

    人族在他眼中,就算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可这些缺陷,势必会成为人族强大的源动力。

    “认识路……”

    人面狼身的‘神灵’,带着一丝嗤笑,道:“认识路的话,那就不送了,请吧,”

    落山沉稳的向着万神殿,拱手一礼,然后露出一丝冷笑,道:“确实不用送了,我保证,咱们还会再见的。”

    “这一天,不会远的。”

第三五八章风暴(三)求订阅

    踏!

    在东君自万神殿中走出的那一霎那,整个东极之巅,乃至于整个小青山界,都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横压小青山界万载,傲视十方群雄的东君,目光如电,周身火气凝炼,犹如实质一般,身后一头火鸟展翅高飞。

    “王,”

    “王,”

    “王,”

    受其气机牵引,冥冥之中,在小青山界上空凝聚出一道时光河流。这一道时光河流之上,显化一尊尊神灵法身遥遥下拜。

    东君眸光流转,稍稍颔首,随即这一位东极之主,缓缓张口,吐出一口火气。这一口火气吐出,化作数百上千丈的火云。

    火云浩浩荡荡,热浪滚滚,东君抬脚,踩在火云之上,神容冰冷,俯瞰东极之下芸芸众生。

    隆——

    天地间陡然升起战鼓之音,战鼓鸣喝,响彻云霄。风云蓦然变色,东君平淡道:“鸷鸟无知,触犯天威,其罪当诛。”

    “当诛,”

    “当诛,”

    “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

    这一声声天音,回荡于云海,每一声起伏,每一声落下,都在云天之间,掀起无数波澜,隐约有沉闷的炸雷声经久不息。

    “东君,不愧是东君,有此气魄,不怪乎能横压天下万载。”

    东君显露真身之后,其长生者的气机,勾动小青山界的天地规则,引得众多观望者将目光投注过去。

    “哼,”

    一众观望者的目光刚投注过来,东君这就有感应,他冷哼一声,周遭虚空骤然扭曲,其身影在其间愈发模糊。

    “鸷鸟逆天,当诛,”

    东君身影逐渐模糊的同时,一声爆喝,响彻云间。

    他五指捏拳,周匝百丈之内的空气,陡然凝固,随他的动作,仿佛破鼓一样,发出呼呼声。

    轰——

    他一拳轰出,拳印压的虚空,发出不堪重负的爆响,拳风蔓延,风起云涌。

    拳压呼啸,风声愈急,一大片空间几乎被他这一拳撕裂。

    这一拳之势,竟跨越虚空,跨越数万里之遥,轰向鸷鸟。

    这般惊天动地的神威,这般恐怖的力量,拳势跨越虚空数万里,堪称不可思议到极点。

    若非小青山界,仅仅只是小千世界位格,世界虚空远不及大千世界稳固。

    东君要想一拳打破虚空,拳势一下跨越几万里,至少也要有不朽古神业位才行。

    也就是小青山界世界虚空薄弱,再加上东君秉承天命,近乎于‘世界主’,才有如此惊人的威势。

    换了任何一方世界,东君都没有可能打出这一拳。

    就是如此,东君的这一拳,仍然让不少顶尖人物为之惊艳。

    ——————

    “劫数,”

    “劫数啊!”

    端坐在草庐中的姒伯阳,神念烛照虚空,遥遥观望着东君与鸷鸟。

    姒伯阳眸子中闪烁明光,金色神光若明若暗,瞳孔之间,映照着东君与鸷鸟的影像。

    待看到东君一拳打破虚空,鸷鸟浴火而起,万魂缠绕的时候,姒伯阳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对这二位,姒伯阳极为上心。

    这二位一个是此世至强,一个是应劫的异数,二者的实力都极端可怕,在小千世界都属于破格存在。

    如此存在,任谁都不敢忽视。姒伯阳纵然有天仙道行,也是一样。

    尤其是姒伯阳,有心以小青山界为根基,传播自己的神通法,为一世道尊。

    既然有此心,那对于此界巅峰强者,更不能不重视了。

    毕竟,能踏足巅峰,成为此界至强的存在,其天赋才情,自是不用多言。

    若能收为己有,对姒伯阳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需知道,每一位此界强者,都有可能成为神通法的拥趸,也有可能成为神通法的反对者。

    姒伯阳的神通法再强,境界再高,也不可能折服此界所有人,总有人或是抱残守缺,或是利益攸关,进而反对神通法。

    甚至有些顶尖人物,未尝不会有与他争道的心思。

    因此,说是未雨绸缪也好,姒伯阳对小青山界的顶尖人物们,都极其的关注。

    就算日后不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对这些顶尖人物多几分了解,也是好的。

    故而,眼见东君与鸷鸟交手,姒伯阳当然要仔细看看,此界至强到底有几分能耐。

    不过,姒伯阳虽有心继续看,可东君与鸷鸟的交锋过于激烈,法力碰撞,一道道空间裂缝如蛛网一般浮现。

    有着破碎空间遮掩,东君与鸷鸟的身影,愈发的模糊不清。

    “厉害,好厉害……”

    只观这二位交手,泄露出的丝丝气息,姒伯阳竟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他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东君能横压此界万载,不是没有理由的。

    姒伯阳能察觉到,这股危险气息,极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天仙之身。

    天仙之身虽长生不坏,在此方世界,一样有遭劫的可能。作为一界至强之数的东君,就有磨灭天仙之身的实力。

    最主要的是,以区区小千世界的位格,却能孕育出近乎天神级数的强者。这方小青山界,亦着实非同一般。

    “……”

    姒伯阳瞳孔间,一重重光晕若明若暗,透过破碎的空间,试图寻觅二者的踪迹。

    只是姒伯阳感知了半响,也没感知到两者的存在。

    两者争斗之间,攻伐神通碰撞,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杀机迸发,完全搅乱了姒伯阳的灵觉。

    哪怕姒伯阳专修神元,达到精神干涉物质的程度,也无法找到两者。

    姒伯阳暗自嘀咕:“东君以真身与鸷鸟交手,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作为至强的东君,以身入劫,这场劫数越来越热闹了。”

    姒伯阳想的没错,确实是越来越热闹了。在东君真身出现之后,整个小青山界的劫气,彻底沸腾了起来。

    劫气,在悄然之时,升腾到了顶点。

    堂堂至强之数,几近‘世界主’的存在,东君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人以一千种一万种解读。

    东君这次亲下东极,还闹出如此大的阵仗。要说东君只是为了清理门户,擒拿鸷鸟,没有其他目的。

    不要说姒伯阳不信,只怕所有观望的人,有九成以上都不信,余下的一成,也是将信将疑。

    就是因为不信,就是因为将信将疑,所以他们才更要看东君,到底是何意图。

    如此多的强者,心念所动,与冥冥中的天机契合,一朝将世界深处的劫气引爆。

    虽然,劫气的变化,只有站在最顶峰的少数人,才看的出来。大多数生灵依旧懵懵懂懂,不知劫数的降临。

    可世界的走势,本就是以这些站在最顶峰,少数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这些存在察觉到劫数的微妙变化后,心绪变化,一时不知有多少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随后,这些堪比地祇,超凡入圣的强者们,纷纷按着自家的心思,在天地这张大棋盘上落子。

    已是小青山界至强之下,最顶尖人物的他们,自然有这个资格,以棋手的身份,在小青山界落子。

    在山海界这等大千世界,一尊地祇也许只能偏安一隅,可在小千世界,一位地祇却能称宗作祖,其间的含金量截然不同。

    “我,是不是要在这把干柴上,再添一把火。”

    姒伯阳神念一颤,触动天机,若有所思的道:“这些家伙,现在都争先落子,这个时候,我也该彰显一下存在感了。”

    “虽说我目前,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不过也不妨碍我,在这张棋盘上,落上一子。”

    “不管好坏,总能在这张棋盘上,留下点痕迹。告诉天下众生,此世有我这一号人物。”

    东君与鸷鸟的交手,固然短暂。可姒伯阳清楚,这二位的交手,后续的影响必然不小。

    趁着两者大打出手,天下人的目光都被其吸引的空档,必然有不少人,会悄悄的落子。

    也许是明子,也许是暗子,但不管明暗,小青山界的水,必然会愈发的浑浊。

    都说浑水好摸鱼,姒伯阳深以为然。水若不浑,怎好让那些别有用心之辈,从中渔利。

    这里的别有用心之辈,姒伯阳也算是一个。

    如此想着,姒伯阳眉心祖窍之间,始玄元三气分化,在灵台之上化为三尊虚影。

    三尊虚影出现以后,一道怀抱玉如意的虚影,结合另两道虚影的妙炁,演化出一丝灵光。

    这一丝灵光一经出现,就沉入了姒伯阳的祖窍。

    “疾,”

    姒伯阳并拢手指,一指点在眉心上,眉心神光一闪而逝。再抬手时,姒伯阳的指尖,这点神光兀自绽放。

    “来,”

    他哈哈一笑,将这一点源自始玄元三气汇聚,生成的神光取出后,猛地一抖衣袖,抖出一卷布帛。

    布帛摇摇晃晃,落在姒伯阳的面前,他也不言语,以这一点神光为墨,以指代笔,在布帛上笔走龙蛇。

    “呵呵,妙哉,妙哉,”

    他一边写,一边摇头。

    写的时候也不停歇,一连写写画画,将近一个时辰,等到指尖的神光,彻底泯灭之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收手。

    只是,待他完全收手的时候,这一卷布帛,已经大变模样。

    本只是寻常的布帛,可在姒伯阳写写画画之下,演化出一道道禁制。

    七十二重禁制生成,成就一件极品法器。要是再有时间温养一下,就是一件上品法宝。

    布帛表面,金光流溢,仿佛金箔所制一般,入手之后,其细致丝滑,更胜最上等的丝绸。

    姒伯阳眼睛明亮异常,一字一顿道:“封神榜!”

    随着姒伯阳说出‘封神榜’三字之后,这一卷金黄布帛微微一颤,其上浮现三个龙章凤纹。

    正是,‘封神榜’三个字!

    金色的布帛之上,似有万千神灵在其间浮现,这些神灵面目威严,形态各异,顾盼之间,就有莫大威势。

    “封神榜,”

    看着这卷布帛,姒伯阳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姒伯阳炼的就是封神榜,这一卷封神榜就是他的落下的棋子。

    当然,这一卷封神榜,只是一件仿制品。

    而且由于姒伯阳道行未入先天,这仿制品连正品封神榜的亿万分之一的威能都没有。

    然而,亿万分之一的威能看似不起眼,也要分在哪里。

    这卷仿制品封神榜,在小青山界这座小千世界,是完全够用了。

    这又不是大千世界,只是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千世界,一卷极品法器级别的封神榜,就足以搅得小青山界不得安宁。

    对于封神榜的作用,应该没有人觉得陌生。

    论及封神榜的名头之大,道门之中少有人不知的,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其敕封诸神之能,落在合适的人手上,绝对能搅动一方风云,

    这样一件先天灵宝级,对于神道中人,可谓是无上的宝物。对仙道之人来说,却是其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药。

    神道中人执掌封神榜,那是一步登天,仙道中人沾染封神榜,则是千万年道行一朝尽丧。

    不得不说,颇为讽刺的是,封神榜的炼制方法,乃至于封神榜的出处,都与仙道门庭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

    封神榜本就是仙道之物,相传为紫霄宫先天灵宝,后传与元始天尊,再由元始天尊将这件先天灵宝悬于封神台。

    这件先天灵宝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大罗神仙也难脱其掌控。任是大罗神仙陨落,也要受其灵光接引,归入封神榜。

    大罗神仙那是何等存在,跳出命运长河,一切时空永恒自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道之尽头,一证永证,被尊为大神通者。

    那等存在本身就很难陨落,与道相合,执掌一条先天大道,不死不灭,万劫不磨大罗仙,说的就是祂们。

    正因为极难陨落,所以陨落以后,再想复生,也是极难。

    而这封神榜,在大罗陨落之后,还能接引大罗真灵入榜,为大罗再造真身,等若赋予了大罗神仙第二条性命,

    仅此一项,就说明这封神榜的厉害,不愧其极品先天灵宝的品阶。

    姒伯阳手里的这件仿制品,没有正品封神榜那般接引大罗真灵的伟力。

    可有其亿万分之一玄妙,接引地祇之下的凡夫俗子入榜,还是绰绰有余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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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玄,福德黄,道德清,圣德白,阴德赤,五德轮转,劫运始生,谓之大道。
一介羸弱之身,以圣德为锋,道德为锷,功德为脊,福德为镡,阴德为夹,怀抱五德,拔剑四顾,超拔亿万劫,吾为一世尊!黄庭大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黄庭大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黄庭大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