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金队重伤
老大跟王队刚上到二楼,三楼就有子弹射下来。是无声手枪,紧接着舞厅有人也上楼梯,对讲机呼叫不停,还不止一部,听得出一部是与三楼联系,一部与外界联系。王队一枪打在下边墙壁上。
“都给老子听好了,子弹不长眼睛,不怕死尽管上来!”
“我们不上去,请问老大高姓大名?”
王队回答:“老子姓蔡,尼玛蔡老大的名号在深圳市如雷贯耳!”
过了不到一分钟,对方客气不得了。
“蔡大队,真不知道您几位大驾光临,黄毛那小子冒犯领导,人已经给上边的四哥打穿手掌。两个混蛋押下来交给你,任您处置。咱们不伤和气,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怎样?”
“这老子也做不了主,需要问领导才行!”
“等会儿杨局下来,我们老板亲自给她赔礼道歉,到她满意为止!”
“老子请示一下,把舞厅清场,闲杂人等全部滚蛋,叫你们老板在下面等着!”
“叫三楼的把枪扔下来!”
“老大,狗日的在警方有线人,估计还是领导,不然怎么恁快查出你蔡大队跟杨局?”
“连四哥也一清二楚!尼玛不是当地所长就是区分局某些领导。”
这时上面喊话:“蔡老大,为了表示诚意,咱们同时扔枪,待见老板道歉后一定奉还!”
“放你娘狗屁,不扔枪就是找死,限你们一分钟之内把枪全部扔下来!”
金队上来没遇到任何阻拦,见俩货被捆得结结实实,躺地上嗷嗷直叫。悄悄走近来‘吭吭’两脚,当即消停了。
其他房门都开着,没开的也没开灯,回头见有间房门关着有灯,隐隐约约听得见我跟师姐谈话。金队轻轻扣了几下。
金队上来了,我拉师姐抬开茶几,慢慢打开门,老哥一招手,拎着枪出来跟着往这边楼梯口靠近。
五位大汉,手里都拎着枪,其中一位左右两支枪都装了消音管。都脸朝着楼梯,老王还在继续胡侃,正在讨价还价,绝对想不到后面来了死神。
“都别回头,把枪往后扔!”
五个人没一个听话的,因为他们都清楚,按人数五比二,按枪数六比三,绝对有胜算。在转身抬手的一瞬间,我们三人五把枪同时开火。
五把枪的弹夹打空才住手。两人栽下楼梯,两人挂在栏杆上,一人倒在脚下。
我撩起裤腿拔出弹夹,迅速装上靠近这仨货看看是否装死。把栏杆上俩货踢下去,见倒下的一位趴在地上眼睛还睁着,踢开手里的无声手枪,猛然想起这货是双枪。
已经晚了,我左腰突然辣了一下,右手照头就是三连射。
“小四儿,你没事吧?”
我转身刚想说没事儿,见金队站着不动。拿手指指金老大叫师姐看,并示意她别喊出声。
此时我走路已经不自然,血已经染红了唐装,一摸左肩膀也在流血。金队身上几处往外冒血,拉住金队手腕,感觉他脉跳已经不明显。
“四哥,打电话喊哪俩狗日的上来,从那边下去,车子在门外面。”
两位老大悄悄上来,王队背我,蔡队背金队,快速下楼。师姐想拽走黄毛,太重她拽不动踢两脚也就作罢。
出门两个伙计还没醒,王队开车,直奔松岗医院。蔡队打电话询问南头出警情况。
“喂,韩所,你们到了哪里,来多少人马,有武警支援没有?”
“报告老大,我们二十人,已过机场立交,武警两个机动分队在我们前后,估计二十分钟到达!”
“金老大,四哥重伤,我们现在赶去松岗医院。舞厅已经开始清场,等你们赶到估计人已经跑光了,先围起来等天亮市局处置。记着,当地警员、地方官员任何人不准靠近,靠近鸣枪示警!”
“明白,等到了分出警员和武警去医院保护伤员!”
第二八七章:四哥打伤肝脏
蔡老大还是不放心,担心韩所来不及,电话公明派出所,立即赶到松岗医院担任警戒。公明肖所感觉事态重大,又从消防中队借调十名官兵先后赶来医院。
我跟金队刚推进手术室,肖所长人马就到了。
“行啊,老肖,尼玛前后不到十分钟!”
“消防钟队也带十个人随后就到,老大吩咐如何警戒?”
“钟队到了就守在医院两个门口,你就安排兄弟守住这两边楼梯口。记着,没有我的命令,其他警员一律不得上楼。”
然后肖所和指导员分开带队各守一个楼梯口。王队接过对讲机去正门口,蔡老大就坐手术室门口,师姐靠老大身上抹眼泪。
舞厅这边,韩所几乎跟当地派出所同时到达。
“哪位警官呀,你们不可以进去!”
对方迟疑了一下,给武警摩托车挡在门口。
武警见警察,见官大一级,不服气不中!
“先围起来,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我说老韩,尼玛唱哪出啊,老子都不认识?”
“呦呵,老郑啊,兄弟也没办法,蔡老大下的死命令,不信你问武警丰支队?”
“郑所长是吧,这里暂时没你们什么事,已经给我们接管!”
“那是,但是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呀,没想到出这事儿?”
“小豆子?”
“到!”
“你带五人两台摩托车迅速赶往松岗医院,听蔡老大指挥!”
“是!”
郑所见还派武警到医院,脸色瞬间就白了。
“老韩,快说说,谁受伤?”
“你小子捅大篓子啦!金老大不省人事,四哥被打断左肋骨,正在医院抢救!”
“尼玛完了,全完啦!他俩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十条命抵不上人家一条命!”
“就别胡咧咧了,赶紧的,站马路警戒,不出什么事,兄弟今晚算你一功!”
郑所派人直接阻断大厦两端的马路,来往车辆一律掉头。然后通知指导员带人缉拿舞厅经理、保安经理、总经理。
我做手术实施半身麻醉,还比较清醒,子弹先击穿枪套,再打断大肋骨停留在肝脏。如果不是肋骨挡住,肝脏绝对击穿。左肩膀的子弹刚刚钻进肉里,很容易就给拿了出来。
回想金队这地方也有伤,应该是打穿他再打到我。其实这地方当年给小胡子已经干过一枪,结了疤厚实一些,所以子弹才没往里钻。
两个半钟推我出来,师姐默默拉着我的手,一直到特护房,跟老大一起帮手把我从推车移到床上。
“姐,老大,我没事儿,就是肝子钻个小洞,缝缝补补很快就好了,就担心金哥!”
说着话我眼泪也出来了,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不久前才在深圳买了房,日子过得并不宽展。我从警署到市局,一直跟他搭手,是师傅,更像亲兄长!
“四哥,咱别啊!老金没事,做警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他扛得住!”
“老大,严大哥你不也说扛得住,可如今人呢?走路时间稍长一点儿就气踹,这么早就退役,还不是废了!”
“唉!老鬼、老鬼他,狗日的享清福了!”
一名警察,一旦因伤退役,变成残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事继续叱咤风云,生不如死。蔡老大说说也擦擦眼睛,摸出烟来看看房间有空调就没点上。师姐打开窗户。
“老大想抽就抽呗,也没其他人!”
“小四儿,七支队人马早已到了,南头韩所在医院门口,其他人都撤了。舞厅经理和保安经理都是本地人,已经到案,老板下落不明。”
“没通知俩老头吧,黑更半夜的,就别惊动圣驾了,天亮再说!”
“傻孩子,过俩钟天也就亮了!我是没通报,两位老人家应该还不知情!”
“美女就陪四哥说说话,我还是去坐门口,等金老大出来!”
第二八八章:舞厅大厦被炸
凌晨五点,金队才给推出来,没有苏醒。面对蔡老大急切的询问,大夫也是摇摇头。
“病人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五处枪伤,有两处险些致命,需要绝对的静养!”
上午八点,老大打来早餐,师姐说没刷牙不吃,被老大吼一通,乖乖陪着我吃了。
“老大,金哥还没醒呀?”
“没有,所以也没给他打早餐,上了呼吸机,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也吃不了!另外俩老头已经在路上,老马带了查抄车队。”
“舞厅人都走了,还能剩下啥玩意儿?马队来,还抄个球哇!”
“这我不清楚,老王去了舞厅那边,估计等会儿跟老马一起,把里面有价值的东东搬出来吧。”
九点钟,唐局、邱处很少见地都穿制服,戴大盖帽进来,我伸出食指中指敬礼给俩老人家打招呼。
“还是这臭小子身体扎实,尼玛跟没事儿人一样!”
“哼,昨晚听说金队还没醒,也哭鼻子啦!”
“那是必须的,强子本来就是金队带出来的,师徒关系!”
“唉!动手的时候,金哥站最前面,我跟师姐站他身后左右,所以亏都是他一个人吃了!”
“作为一名老刑警,他必须这样做!但愿,金队不是第二个老严哪!”
唐局提起严大哥,我的眼泪又出来了。这人躺在床上,就爱多愁善感。
“咋啦,你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置生死于度外,不是有泪不轻掸吗?”
“感觉生死关头,不是有大哥挡我身后,就是有大哥挡我身前。还自诩武林高手,不可一世,躺在床上才发觉,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你只身犯险,及时救出小杨,精神可嘉。但以后绝不允许这样做,必须有团队合作!”
十点又传来消息,黄毛二人在私人诊所处理伤口,走后被老板告知巡逻的治安队,给双双扭送派出所。蔡老大立即赶往派出所提审。
吃中午饭的时候,金队醒来,左大腿、右肩膀、脾脏、肾脏四处中枪,左胳膊皮外擦伤。不能吃饭,也不能动弹。
晚上七点,天刚擦黑,八台消防车在舞厅大厦外围二十米处待命,还有电视台现场直播。
倒计时数到零,扎地面积1200平米,十六层高的大厦给武警定向爆破,瞬间炸成废墟。消防车立马喷水,没给附近居民造成任何影响,但对当地土豪劣绅以及不法分子的震撼却是前所未有的。
“咱姐,你昨晚醒来时说过要拆了那栋楼,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这楼私人的还是公家的?”
“不清楚,不管谁的,必须炸掉!不然这个老板跑了,过段时间解了封,换个老板继续作恶,因为装修是现成的,功能齐全,扫扫灰尘就能开张!”
“这一炸,炸出了深圳警方打黑除恶的轰动效应,估计有人要掉大盖帽,有人要掉乌纱帽!”
“必须有人为这次事件承担责任!蔡老大下午在碰面会上拍桌子骂娘,‘不论牵涉到哪位警官还是当地政府领导,老子要他项上人头’!”
晚上十点半钟,郑所在江边酒楼包间饮弹自杀。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服下面压着一万多字的悔过书。生前点了四个菜,自带一瓶洋酒,差不多喝了一斤。带两位民警搁在大厅吃饭,还每人倒了一杯酒,事先买了单。
“何苦啊,老兄先协助破案,起码罪不至死吧?”
“他还有活的价值吗?他还活着就是深圳警界天大的耻辱!九点钟他要上来看望你跟金队,被大门口武警拦住。他再三要求交出配枪,只上来看一眼就走,被武警一口回绝!”
“他老兄也不欠我啥!不见也好,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免得睡觉作恶梦!一路走好!”
第二八九章:靠自己本事吃饭穿衣
一周之后,我跟金队转到市医院。师姐忍不住,去平湖接了小丽同学过来,围在床边坐了一整天。看看天色将晚,菜馆也忙,就催她回去。
“俺姐就回吧,我都能下地了,告诉阿珍小梅,没啥好担心的。白天师姐不在,还有曹姐呢,晚上有值班护士,也不需要人照顾。”
师姐送董事长回去,曹姐坐下来陪我聊天。
“付哥,没想到付嫂也是大家风度啊!眼泪只在眼眶打转,硬是没让掉下来,漂亮女人都硬气,真的佩服。”
“经历多了估计也习惯了。她当家的,还开着菜馆,我又很少在家待着,待在家里我也操不来心。她人再不坚强点儿,谁来支撑这个家嘛!”
“那是!其实你呀,家里开着菜馆,阿珍还在公司上班,自己还打理着俱乐部,按说挣的钱也够了,却偏偏要来当警察,何苦呢?”
“傻丫头,我不当警察,你能坐这儿跟我说话吗?像严大哥、金老大,都不当警察,那耗子还不满大街撒欢儿呀?蔡老大老爹搞建筑工程的,沙头角家里头好几栋别墅,真正的土豪,人家还不一样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面前,从来就没含糊过!”
“是吧,你们都是好样儿的。金队更像位大哥,也就王队凶巴巴的。蔡老大你俩脾气很像,爱开玩笑,总感觉没个正经。”
“王队搞缉私的,心慈手软那就死得快!蔡老大笑里藏刀,没有几重身份他也做不好这份差使。”
“那你自己呢?来个自我鉴定给姐听听。”
“我就简单咯!对待小偷还有点同情心,不务正业而已。对待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必下杀手。像你的两任老板,一个假钞、一个洗钱,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不过为钱铤而走险罢了。但是采用卑劣手段对付女人的伙计们,我从不轻饶!”
“听阿莲讲当年有个小胡子要绑架阿珍,给你挖掉双眼,有那么狠咩?”
“那哥们儿蓄意报复,不可能再给他机会!后来也后悔,毁了人家后半生!另外别告诉阿莲我受伤了,不然她跑医院来,俱乐部都晓得了,这样不好!只你跟坤哥晓得就行了,平时多辛苦。”
“我又不辛苦,阿坤叫我从十二点上班到晚上八点,后面都是他值班。”
“对,这样有个轮换,阿莲也不用上那么晚。等你习惯了也可以跟阿坤倒一下班,只是上后半夜你得有这个胆子!”
“姐啥场面没见过,不是还有安保兄弟吗?现在就可以倒班!”
“具体问阿坤,我只是建议。俱乐部进进出出的富豪帅哥也多,看到合适的可以交个男朋友嘛!”
“咋啦,担心姐会缠着你?”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家里已经够热闹了!现在当差,也不允许自己信马由缰不是?连王队都承认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那是必须的!阿莲说你有了阿珍之后,就没再对任何女孩子动过歪心思。她跟秀秀都拿你当亲兄弟。现在又多了我个红颜知己。在深圳这地方,能有个心心相印的人说说话,谈谈心,也值了!何况还是我的保护神!”
“保护神谈不上,女人本来就是弱势群体,漂亮女人更是天可见怜,自己还职责所在呢。千万别让师姐知道又该磕碜我!”
“是嘛?你唯独对这枚小师姐言听计从,不光是因为她是顶头上司,这么简单吧?”
“她是我上司,更是一张白纸,根本不知情为何物!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都是我说她点头,工作配合很默契。平时让她跋扈一下,耍耍大小姐小脾气又何妨呢?”
“说穿了就是你会哄嘛!不然人家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把付嫂接来送去的?”
“这不废话吗?我躺在床上,要不你来接送,得会开车才行啊?”
“姐会开车有屁用,又没宝马小跑儿!”
“哎呀,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叫你在俱乐部找个富豪公子哥,人家一高兴,给你买台车还不是洒洒水呀!”
“不!姐认识了你之后,绝对重新做人,靠自己本事吃饭穿衣!”
第二九零章:带儿女回家省亲
一休息就是两个月余,也是闲得心慌。
经过对全市KTV、酒吧、舞厅的整顿,蔡老大大有斩获。缴获各种毒品三十几公斤,长短枪械四十几把,抓获大鱼小虾一百多人,其中不乏港澳能人、当地土豪,还有大盖帽、铁饭碗!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有房东一听说租房经营这些场所,给多贵都不敢租出去,担心被炸!
上次给武警炸的那栋大厦,房东也是舞厅幕后老板,也吃上公家饭了。
趁着暑假,带露露、鹏鹏回了趟老家,父母真的老了,老父亲甚至还有点小糊涂,鹏鹏、露露总是喊错名字。
回家奉命带了配枪,到了镇上就交给派出所了,回乡下带着不方便,搁哪儿都不放心。这下可好,所里领导隔三差五到家里慰问。搞得三哥很是不自在。
“叫那几个货以后不要来了,家里几只鸡说好了留给孩子吃的,都给他们吃了!咱不巴结他们,也不欠谁!”
“早晓得把配枪直接带回来好了!现在人家要来慰问,也算是恭敬不是?”
“是啊,老三,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看得起才来,以前镇上当官滴谁瞧得上咱。老四在家的时候到所里上班,连个合同工都不给,二十一块钱一月的临时工,现在咋说也比他所长官大!”
“哎呀,妈,人不能那样比!不论啥时候,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咱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当个合同工跟临时工有多大区别,所长有他自己的做人做事原则。”
“有啥难处,狗眼看人低!镇上你四表叔家的儿子,比你小点儿,就是前几天来的小文,后来进去就是合同工,现在已经转正了,正式民警。”
“此一时彼一时也,小表弟属于城镇户口,也赶上点子了呗!咱住在农村里,跟谁都不攀比,尤其左邻右舍的,没人欠咱滴啥,少跟人起争执。三哥搁家,也没人敢欺负咱,咱更不能仗势欺人。喂一群鸡,高兴了杀一只吃吃,丢了也就算了,不值几个钱儿,犯不上站高坡上骂街。人老了,别累着!”
“也是啊,看你爹,都老糊涂了。活了大半辈子,没跟谁红过脸,遇事就忍,姓付的几个村子上万人,当年就他学问高,还就他一辈子老鳖一。你在家满条街打架,总算给你爹出了口恶气!后来他上街,跟他打招呼的人也多了起来。”
“哈哈,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也够二的,打架上瘾!青葱岁月,一去不复返哪!”
“奶奶,我爸爸现在不打架了,专门抓坏人,坏人看见他都躲得远远滴!”
“露露,那是因为你爸爸本身就是个坏红薯,所以才更了解坏人,不然坏人哪有那么容易抓的?”
“三伯伯,不对不对!爸爸要是坏透了的红薯,小时候还不天天挨打呀,对不啦爷爷?”
“对,你爸爸小时候弱不经风,爷爷就怕一巴掌给拍飞了!”
“拍飞了就没了,咱们家也就没有警察了,坏人来了怎么办?”
“放心,乖女,你三伯伯早上站村头咳嗽一声,下午天就下雨!”
“哪有那么神奇,妹妹别听老爸又吹牛!奶奶爷爷干杯!”
“你俩悠着点儿啊,甜酒好喝,喝多了也醉人!”
第二九一章:杯酒铸就黄鹤楼
在家盘亘二十天,临走去了老大老二工厂,二哥帮我买了去武汉的火车票。民营企业家,也就是靠扶持贷款维持着生计。
难怪这些年没给家里做一分钱贡献!
大哥在枣阳市最热闹的酒楼,‘棘阳酒楼’为我饯行,有头有脸的好几个,都没有我说话的份,也就开开心心喝正宗老黄酒、吃兔子肉。
喝得八九不离十了,大哥才想起我,说在外面混不下去就滚回来,随便找个事做比你打工强!原来我在深圳的丰功伟绩三哥当他们只字未提。估计老三也打心眼里讨厌他们。
“大哥、二哥,四弟这次回来,拖儿带女的,也没给家里留个啥。下次回来不定父母都不在了,你俩发财,有空多回家看看。”
“你看老四这话说滴,父母今后在与不在,家还是你的,房子不是你盖的吗?你早晚回来,老三滚一边住。”
“大哥此言差矣!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一旦不在了,家也就成了传说!我付老四拖家带口的,回来吃谁的闲饭?”
“大伯伯,我们在深圳有家,还是别墅!我爸爸是警察!”
鹏鹏一听赶紧捂住妹妹的小嘴巴,小丫头很恼火。
“哥哥你干嘛吗?爸爸本来就是警察,他身上还有枪,谁不怕?”
“老四兄弟当警察了?听说深圳那边治安队很多,这差事很适合你,在家就喜欢打架!”
“当差而已,小孩子好胜心强,当不得真,几位哥哥喝酒!”
晚八点从枣阳上火车,凌晨两点多才晃到武昌。要等到天亮才能买票,抱着露露拉着鹏鹏,背个大包,到邮政招待所住下。大姐蛮热情的,拎两壶开水给我。
“老爸,要冲凉吗?”
“妹妹已经睡了,你洗洗脚也睡,到家再冲。”
这小子在家冲凉习惯了,三下五去二洗刷干净。
“爸,冲一个吧,冲了凉好睡觉!”
等我冲洗出来,鹏鹏已经呼呼大睡。一张一米五的床,露露那一头,鹏鹏这一头,都睡得四肢八叉,老子都不忍心躺下去。
看着床上的儿女,想想年迈的父母,自己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自古养儿为防老,山高水远他乡游。临走给三哥拿了一万块,言明父母万一终老自己可能没时间赶回来。出门当差,已经身不由己。
“自古忠孝难全!老大老二可离得不远,一年难得回家几次,挖花生的时候回来,杀年猪的时候回来,其他时间都在忙生意。简直扯球蛋!”
早上起来,鹏鹏忽然问:“老爸,既然到了武汉,我们可不可以去看黄鹤楼呀,回来的时候妈妈说过,黄鹤楼很壮观。有时间就带妹妹去看看呗,难得回来一次。”
“那行,吃了早餐你看着妹妹,我去把明天的票买了,今天咱们也尝尝武昌鱼。”
上来黄鹤楼,天太热,露露、鹏鹏虽然买了太阳帽、墨镜,还是不愿多跑路,就在楼上转悠。
“爸爸,为什么叫黄鹤楼呀,鹤不是白色的吗?”
“哦,这有个传说。相传有位姓辛的阿姨当年在这儿附近卖酒,来个乞丐讨要酒喝,虽然穿的衣服很乱,人还算干净。没有钱辛阿姨也会给他喝。时间长了乞丐也不好意思,就说没钱付账就给你画幅画吧。拿橘子皮在墙壁上画一只仙鹤,橘子皮是黄色,所以画的鹤就叫黄鹤。”
“那画的黄鹤也不会飞呀?”
“会动,有音乐的时候,黄鹤就会跟随着音乐跳舞。好多人慕名而来,这位辛阿姨的生意越来越好,赚了很多钱。
过了几年,这个乞丐又来了。辛阿姨说因为黄鹤会跳舞,上来吃饭喝酒的客人很多,要拿钱感谢他。
乞丐说自己是不是为钱而来,是为了黄鹤。于是拿出笛子吹几支曲子,天上的白云飘下来,墙上的黄鹤走下来,乞丐骑上黄鹤就飞走了!”
“于是就有了‘故人已乘黄鹤去’,对不啦老爸?”
“对,‘此地空余黄鹤楼’。这位辛阿姨为了纪念黄鹤,拿出赚来的钱,就在这山上修建了黄鹤楼。黄鹤楼修建了很多次,现在的楼是八五年修建好的,才十一年时间。”
黄鹤楼公园推出‘黄鹤楼诗词大赛’,几个地方都放有纸张笔墨,游人写好了留下联系方式直接塞进投放箱里就行了。有专人收集,定期评选,优秀作品有奖励,还可以在刊物上发表。
鹏鹏很感兴趣,拿着笔纸非要老爸露一手,露露也很期待爸爸能拿奖品。酝酿一番也就献丑了。
长江大桥飞江过,
杯酒铸就黄鹤楼。
伯牙抚琴为子琪,
龟蛇二山镇神州。
青菱莲藕红菜苔,
武昌有鱼送黄酒。
荆楚儿女数红安,
将军百战书春秋。
“爸爸,要留深圳的地址,我要等着收奖品!”
第二九二章:超度大乌龟
“小四儿,回家一趟,有啥感想?”
“唉,鄂西北的小农村,还不是那个样儿,公路边的小洋楼倒是盖了不少,白天骑车跑去田间地头干农活,天黑又跑来公路边睡觉,不知何苦?”
“哈哈,人家要的就是这份新鲜,公路边上街、进城方便呀?”
“有钱住山顶别墅一样方便!”
“两位老人家身体好吧?”
“老了!老爹还有点儿痴呆,鹏鹏、露露总分不清!而两个家伙又还小,亚历山大呀,姐!”
“老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当儿女的顺起自然吧!盼着儿女长大,能帮你一把的时候,你也老了!”
“可不是嘛!盼着儿女成栋梁,真成了栋梁,自己也已累断了脊梁。”
“枪伤再好了吧,平时有没有突然感觉不适?”
“再好啦!还能运动真气,虽然时间很短,感受得到,气血是通的。门前大堰塘一只五斤七两的大老鳖,也给三哥在下暴雨的夜晚钓上来,基本是我一个人吃了。好几年了,夏天暴雨要来的时候都会浮上来,很多人钓,都没得手,老爹说就是给我准备的。”
“天嘞,小四儿,那么大,你真忍心吃啊?”
“我也说送去沙河水库放了,但是清晨拽上来已经给鱼钩鱼线和水草缠的奄奄一息,光水面上漂浮的水草就有一大片。吃了两支钩,弯钩吃进胃里,直钩直接横在颈脖,简直就是酷刑。那么大,还不死命挣扎呀?老爹说‘物竞天择’,既然选择上岸,它就该转世了,生死轮回,是好事!”
“你几千里地跑回家,原来就是为了超度大乌龟,功德无量嘛!”
“乌龟不为菜,小四非如来。魏征棋间盹,挥剑斩龙台。”
“是啊,魏征本来干不过小白龙的,坐在棋盘旁边的皇帝老给他扇扇子,助他一臂之力这才斩杀了白龙。其实错在皇帝而非魏征。”
善哉、善哉!这才有了咱猴哥的用武之地,得以参团西游记,干出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来!这段时间师姐就没整出点儿动静咩?”
“小四儿,你这弯儿拐的够自然啊?猴哥都回花果山了,姐这段时间真没惊天动地,惭愧呀!”
“金队回来过没?”
“来过,他要来上班,唐局不同意。可能要晚你一段时间,九、十月份吧。”
“金队代副局,代了这么久,直接升了不就得了,也是名至实归。以后就坐镇指挥,不用再出勤,也就没啥了。这官场,还真是复杂!”
“这个不用你我操心,唐局已经向市里打报告,也是光听见雷声,还没见到雨点儿。金队没来,刑警队暂时由你来带,这是韩副市长钦点的,局党委也已经通过。”
“带带没问题,只是我不懂的地方太多了,简直无从学起。”
“金队不也是部队转业来市局的,以前也不干这行呀。你不懂的还有技术部门呢,不用怯阵!”
鄂人酒吧,老四哥赶在暑假之前,重新装修了一番,这栋楼他已经买了,所以也舍得下本钱,感觉上了一个档次。
“档次还谈不上,既然是自己的物业,装修嘛,也是随意一些,所以在楼顶盖座凉亭,也整一套酒柜,一般哥几个儿喝酒不用跑上跑下了。”
“那好,新装修,给师姐开支红酒喝喝!”
“你买单姐就喝,不能一来就让老四哥破费!”
“小杨,说好了今晚算我的,新装修还没请你几个过来坐坐呢?老大呢,还有王队,我晓得金哥暂时来不了。”
“那这样,四哥,酒算我的,菜你看着办,小四儿第一天上班,我也得为他接接风。另外两位我来叫!”
“尼玛老蔡,老子就说不来,又给咱四哥当灯泡!”
“尼玛还四哥,叫付队!”
“蔡老大,咋听起来恁别扭呢?”
“也是啊,叫副队,那就还有个正队。依我看,以后就叫强队,强队走一个!”
“二位哥哥,小弟我也就是代带而已,金队马上就该归队了!”
“杨局,不瞒你说,老金回来再不叫金局,我们都滚蛋!尼玛有意思吗?凭能力、凭功劳、凭那一身枪伤,做个副局怎么了?过分吗?”
“是啊,杨局,老金升上来,包括老马在内,也是众望所归。别尼玛从广州空调来个谁谁,来了他也坐不住。”
“二位老大,今晚是给小四儿接风,金队的事儿报告已经在市里头。不妨透露一点消息,既然韩副市长钦点小四儿带刑警队,金队方面呢,上面肯定有所考虑。”
“明白!小杨你其实也看到了,四哥也好,金队也好,生死面前,我们这些小警察,谁含糊过!你受委屈,一个电话打到支队司令部,马政委一声令下把楼炸了!可我们这些小警察有委屈找谁去?”
“王大哥,喝酒!既然是小警察,何来委屈?别想多了!就说我吧,临走的时候我大哥,市民营企业家,在市区大酒楼给我践行,说在深圳混不下去了就滚回来,随便找个差事比打工强。可是呢,一年四季没给父母拿一分钱,我走时给二老留下一万块现大洋。这理儿找谁说去?”
“几位老大没喝高吧,要不现在继续喝黄酒。这还是陈米做的酒,估计下一茬就该喝新糯米做的酒了!”
“老四哥,听你的,整黄酒!”
“老四哥,你消息灵通,坊间听点啥稀奇故事说出来听听呗!”
“哈,我所知道的也就是坊间的小道消息。听说最近咱深圳有一拨飞贼,专偷富豪和大官。刚听说的时候秀秀还说应该是四哥在秘密办案。但我清楚,咱四哥这段时间身体根本不允许。难道市局没接到通报?”
“有通报,在我那儿。金队、小四儿都不在,我看看也没个头绪,就放一边了。”
“尼玛富豪、贪官,钱来的容易,飞贼有本事借点花花,拉动消费,提升GDP,善莫大焉!”
“那这事儿既然发生了,咱也不能坐视不理呀?不然各位老大的颜面何在?”
“是咱强队的颜面何在?既然赶上点子,那就走一个!飞贼只要还在飞,尼玛就好说!”
“那这,老四哥悄悄托人关照一下,看是何方神圣?真是劫富济贫,咱也不能怠慢!眼睛该睁睁,该闭的时候也打个盹儿!”
从酒吧出来,已经十一点了。瞟了一眼挂满灯仔的大榕树,陡见一个久违的身影站在树杈上。这身影虽然隐藏在树叶中,还有色彩斑斓的灯光,恍恍惚惚,的确很难发现,但我是夜鹰的眼睛。
第二九三章:约黑子茶叙
下意识地掏出烟锅子叼嘴上,眼睛看着酒吧门内,挥挥手叫四哥、秀秀不送了。
师姐见我叼烟锅子脸色微变,立马靠我胸前装喝醉,蔡队、王队边点烟边站我身后左右。
眼眶一阵湿润,傅某人虽然大病初愈,也不至于要三位老大同时为我保驾。
因为我的烟锅子首先是照相机,还是微声手枪,里面有两发子弹,叼在嘴上咬紧,手一扳烟锅,也能血溅五步。
“四哥,嘛情况?”
“窗口大榕树上有人,如果没看错,应该是黑子。”
“咋整?”
“秀秀挺着个大肚子,相信他不至于胡来。”
“我们先去车边抽烟,这根烟抽完想出办法。”
“不用了,看我警告他。”
“别在这儿搞出动静!”
“明白!四哥,回去忙吧,站那么久,不嫌累啊,有空茶叙!”
说完一扳烟锅,一缕轻烟冒出,就像我刚抽了一口,声响淹没在酒吧的音乐之中,但是子弹穿透树叶射中树干的震动,站上面的人绝对感受得到。
“两位老大,都回了吧,明天见!”
我看都没看树上,拉着师姐钻进小跑开着就走了。
“小四儿,刚才我们完全可以把树围起来,四比一,黑子还能长翅膀飞咩?”
“明知道我们几个在楼顶宵夜,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到树上。凭啥?第一他身上绝对有家伙,第二可能有外围接应,第三,早看好了退路。万一一击不成,给他走掉,这酒吧不用开了,四哥夫妇俩住哪儿都不安全。这可是刚装修的,自家物业!”
早上一来办公室,师姐就把飞贼的资料拿给我。资料显示是一伙人,偷了好几位富豪,没写有偷当官的。当官的都怕丑,给偷了估计也不会说出来。联想到昨晚偶遇的黑子,难道他搞了个团队不成?但是他也不会飞,还没到那份境界。除非团队有高手。
“估计是队伍里有高手,黑子本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你都不会飞,何况他了!”
“哪天在酒吧闹事儿的几个小屁孩儿,咋处理的,忘了问,派出所应该留有他们的住址吧?”
“还用问吗,敢出来打架,肯定少不了一顿揍。你打电话问问情况呗。”
下午两点,小六子给带到局里小会议室。
“小六子,最近忙啥?”
“四哥,也没忙啥玩儿,在竹子林菜市场摆个摊位,还不是买些茶树菇、黑木耳,都是土特产。”
“咋样儿,赚的钱够你几个吃喝不啦?”
“就我跟女朋友两个,哪天去酒吧瞎整的几个都在别处打工,平时有空才聚聚。”
“哦,别净瞎整,女朋友都有了,挣几个钱把婚结了,也不小了吧?”
“四哥,我满二十一,真不小了。”
“嗯,黑子呢,听说来了深圳,没去难为秀秀吧,人家过得好好的,你都看到,马上要当妈妈了都。”
“他去看过,说秀秀姐过得蛮幸福,比跟着他强百倍,应该不会胡来的,我也劝过他。”
“那这,我给你留个电话,是我手机,叫他有空悄悄打给我,见面茶叙。去我俱乐部也行。”
“行!四哥,没别的事儿,我就回了。”
“没其他事儿,安心做生意,有困难就打我电话。在深圳,咱不欺负人,也不给人欺负。另外茶树菇、黑木耳一样给我来十斤,我家里开菜馆的,周末我开车去拿。”
“好的,四哥,那你忙,我走了。”
第二九四章:黑子险些就成了马蜂窝
“行啊,四哥,尼玛顺便把生意也做了。”
“菜馆真需要,照顾一下小弟们生意,搞点儿东北特色,来个茶树菇炖山鸡,也给老顾客换换口味呗。”
周六下午开小跑去菜市场,小六子跟女朋友还在打情骂俏。
“你小子,搁这儿胡闹能做好生意吗?”
“哎呀,四哥,杨姐来了!”
“行啊,小六子,看来生意不错,山货还不少喂!”
“还行吧,够咱俩吃饭了。四哥要的茶树菇、黑木耳包好了。”
“四哥哥,茶树菇可都是给你你特选的,根根都漂亮!”
“没你漂亮吧,小妹妹,不但人漂亮,话也说的漂亮。行,算算多少钱?”
装上车就拉着师姐往家赶,周末陪孩子们一起吃吃饭,说说话,也是一种享乐。
“看着小六子一对打情骂俏,摆个小摊儿,也能过得很幸福。黑子本来也挺不错的,店铺都开到商贸城,偏偏不走正路。以后再见面必须缉拿归案,小四儿再不能放虎归山了,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
“真受不了你!前句话还在羡慕人家打情骂俏,后一句就要拿人坐牢!”
“人家秀秀眼看当妈的人了,过得有滋有味儿,他凭啥站人家窗口东张西望,尼玛什么心态那是?只有关里面才能断了他的邪念!”
“是啊,真爱秀秀,不可能对表哥跟秀秀的那点事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姐的话记清楚,这次又跑来深圳作恶,绝不会饶了他!什么‘劫富济贫’?说得冠冕堂皇,深圳不是梁山!”
“是是是!这是回家吃晚饭度周末,咋还杠上了咧?”
“小四儿,开慢点儿,姐咋感觉后面一台摩托车一直跟着我们?”
抬眼看后视镜,一台黑色125摩托车上坐着一位男骑手,也是一身黑衣服、黑头盔。一看身形就是黑子,他当年骑车上梧桐山老子就紧跟后面,这身形太熟悉了。
尼玛这要是跟着老子回平湖,那还了得,背后凉飕飕的!
“警卫室吗?呼叫李队、李队!”
“四哥,收到收到、请讲!”
“我跟师姐现在开小跑回警署,后面跟着一台一身黑的125,你几个赶紧出来接应,听我命令,在车少的地方超我然后从后面截停,跟我们前后夹击,对方有枪,不可大意!”
“如遇反抗,直接射杀!”
师姐补充一句就把掌中宝拿在手里。
“把枪先收起来,你来开,我翻到后座等会儿看情况打开天窗说亮话!”
放倒座椅翻到后面,师姐抓住方向盘跨过来坐下,车子根本没时间减速。
这条路左拐直行四公里就是警署,车子比较少。
“超了我,截停一定迅速,在错车的一刹那需要专人射击前后车轮胎,在他倒地的一瞬间至少两人飞车拿人!”
“收到,出发!”
四台警用大摩托车,每车两名队员,全副武装,后座都端长枪。从我对面呼啸而过。师姐立马减速,眼看前面台车已经跟黑子错车,在枪响的同时,小宝马一个360度急转弯,往回疾驰。
黑子双胎突然爆破,人真未辱没武警战士,在车子倒地的瞬间,一连串前滚翻,后面两台车后座的队员一跃跳下车,迅速单膝跪地端枪瞄准。
刚刚打爆车胎的两台摩托车,急转弯之后分左右包抄上来,两支长枪迅速瞄准了翻滚的黑子。
黑子完成最后一个翻滚动作也从身上拔出双枪,枪管一杵地双脚站稳蹲地上一个回转身就要抬枪。
师姐一个急刹车,车子在黑子身后五米处斜斜地停了下来。我从天窗伸出手枪,在黑子枪管离地的一刹那大喝一声。
“黑哥,放下枪!我保你不死!”
“黑子,放下枪,四哥已经说了,保你不死!不然你真死了,小六子那么年轻就要为你收尸,该多恶心哪?”
黑子不再犹豫,两把枪扔到后面,举起双手。骑车队员扎好车子,双双走过来把黑子从后面铐住。师姐呼叫警署开刑车过来拉人。
我下车从一名队员兜里掏出烟点上塞黑子嘴里。
“你又不是大黑大恶之人,何苦呢?说好了有空茶叙,干嘛跟着我,尼玛混账?”
“对不起,四哥,我没恶意,小六子说你家开菜馆,就是想看看菜馆都需要些啥特产,以后多给你准备些。”
“少废话,去四哥家菜馆用得着带双枪咩?”
“亲爱的,这不防身用的嘛?今天压根儿没想到开枪,不是吗?”
“那是因为盯死你的是四支冲锋枪,四哥不喊一声,你早就成了马蜂窝!”
第二九五章:哥哥牛叉,老妹没人追
黑子突然被擒,哥这心里头空落落的。师姐也不催着回家吃饭了,架锣架鼓的要亲自审问。
邱处明白我的苦衷,也就没说别的,赶我跟师姐回家,免得露露等我们吃饭着急。
说来奇怪,师姐不怕唐局却忌惮邱处。
“好好,人已经在警署,量他插翅难逃!咱们安心度周末。小四儿,打道回府!”
开车回来,菜已上桌,珍姐拉着露露站门口。见到阿姨立马扑上来,师姐跟露露脸挨脸的一瞬间,眼泪却出来了。
“小杨,咋啦,她爸欺负你?”
“没呢,珍姐,我们刚出关的时候给人跟踪!”
“谁这么大胆,竟敢跟踪你两个?”
“干嘛呢,姐,当着孩子!吃饭吃饭。”
晚上一顿饭,珍姐就坐我跟师姐中间,这是抢了露露的位置。虽然我刻意讲笑话、八卦,珍姐一直都忧心忡忡。直到回自家小别墅里,洗洗睡,珍姐才开口问。
“咱哥,是什么人,竟敢跟踪刑警队长、还有局座呢?真就不怕死?”
“黑子!老子真是高估了他,尼玛原来这么不省心!人已经在警署关押,杨玲不会善罢干休的!”
“就是梧桐山你放跑的那位?”
“嗯,听说最近带着一帮人在大深圳劫富济贫,闹得鸡飞狗跳。我在他小堂弟档口买了茶树菇和黑木耳,他就跟着老子一路走来。出了关到木棉湾才给杨玲发现,我立马从警署调八名特警围歼,还好,没要他的狗命!”
“应该不会呀?你当初放他走,不感恩倒也罢了,难不成现在还要跟到家里来害人?”
“这也正是杨玲想知道的,周一上班估计她直接去警署过堂。她的做事风格,在市局,谁没领教过。更何况当初放走黑子,最不甘心的就是她,因为老黑在梧桐山耍了她跟金队一夜,那也是她初次办案,恨得牙痒痒。睡觉吧。”
“是啊,小杨在新桥舞厅险些失身,一个电话,就把人家整栋楼给炸了。你不是说七支队领导是他们家亲戚?”
“也不算亲戚。支队马政委跟他姥爷是战友,一个团座、一个团政委。八五年到八七年,部队裁员一百万,马团长所在后勤保障部队整建制裁员。后来马团长转业到了武警,辗转到七支队任政委。杨政委回到家乡珠海武装部工作,后来升到市委领导班子。”
“她爸,要脸不啦,竟然称小杨她爸为‘他姥爷’,你俩没一腿吧?姐目前还有这么点儿自信!”
“姐,你哪儿跟哪儿呀,师姐不是早认露露为干女儿嘛?她爸不就是露露她姥爷?”
“哼,她都没结婚,董事长还没同意呢,这干女儿认得未免勉强了点儿。”
“总之就是这么层关系,不大紧!”
早上到菜馆吃完早餐,露露就缠着阿姨开车车上街。
“乖乖,这才几点啊,大清早的跑去街上干嘛呢?”
“我们又不买东西,就是去街上看看,看看姨姨在干嘛?”
“好好好!杨阿姨辛苦一趟,鹏鹏也去,上街看姨姨在忙啥。留的实在就在街上吃中饭,不实在就回来吃。”
看着师姐带儿女去了镇上,感觉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小丽喊着珍姐去厨房了,小梅就坐下来陪我喝茶。
“哎,你不去门口看着卖早餐,傻乎乎地坐哥跟前儿干嘛呢?”
“门口还有小玉跟大姐呢,我也想喝喝茶,减肥!”
“也是啊,平时上下班也都走路,这腰咋还是这么粗?”
“你少拿老妹跟人家杨阿姨比,人比人气死人不晓得吗?”
“哦,那你坐这儿想跟哥说啥,谈男朋友了?哪儿人,啥学历?”
“哎哟,付大队长,老妹的小心思,你还不清楚啊?谈男朋友一定拿详细报告给你审批的!”
“那倒不用,你也老大不小,也该谈婚论嫁了,有合适的,带回来给哥见见,起码人品上给你把把关!”
“咦哟!在公司谁不晓得咱四哥的威名啊!有几个靓仔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刚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儿,只要看见杨经理,立马就缩回去了,因为都知道杨经理跟你是一伙的。再加之嫂子那么高冷,都不晓得咱们家牛叉到啥好样儿,哈哈,太好玩儿了!”
“是嘛,都这么久没去过公司了,哥哥的大名,还那么管用咩?竟然耽误了老妹大好青春,罪过啊!”
“罪过啥?当年苏小妹没人敢娶,是因为本尊太有才,没听说是因为有个哥哥叫苏轼?”
“哎呀,小丽姐,原来你还读了不少书!那你说说老妹这辈子还嫁得出去不啦?”
“这么漂亮的大闺女咋就嫁不出去啦?在公司呢,稍稍放低点身段儿,给靓仔们一点点机会不是?你嫂子高冷那是因为你四哥牛叉,人家不装能行吗?你就不一样,食人间烟火,就得近人情,懂得去谈情说爱。”
“妹大不中留,留下结冤仇,趁现在哥还有点私房钱,赶紧嫁了都给你,不然等以后没钱了,说不定连你的订婚礼金都给截了胡!”
“恶心巴拉的,我才不要什么订婚礼金,老妹要学晓霞,有房就嫁,但房子必须在深圳,这样应该没人敢欺负咱,毕竟娘家有人哪,哈哈!”
第二九六章:别墅里,钱多得没个数
周一上班,师姐要开车,我明白她为啥恁勤快。就夹几根炸油馍,两个肉包子,装一大杯稀饭带上。露露歪着小脑袋看着爸爸打包,搞不清楚给谁吃。
“爸爸,你打给谁吃呀,金伯伯吗?”
“金伯伯还搁家休息呢,下月才上班。带给一个老朋友吃。”
“阿姨说你那个老朋友是个大坏人,干嘛带给他吃?”
“还不是坏透了的红薯,没坏的地方切下来埋在土里还可以发芽。”
“且,发芽长出来的红薯我才不吃呢!拜拜拜拜!”
回到警署车子还没停稳,人就风急火燎地吆喝着立马提审黑子。
“姐,你就不能稳重点儿,毛毛躁躁的,像位领导不啦?”
“我靠,姐像你的领导就行!等会儿不要打断姐的问话,就老老实实做个听众。”
“好好好,我屁都不放一个,让你尽情发挥,行了吧?”
师姐到更衣室换制服,我见黑子没那必要,拎着早餐先进来审讯室。
“那谁,把手铐打开!”
“谢谢四哥,这么早,那我就不客气了,哥几个儿吃了没,都来一根儿?”
这几个货笑笑也没人理他,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
“四哥,这炸馍,跟北方一模一样的味道,香!就是稀饭辣椒放多了点儿,里面有小磨油,自家做的吧?”
“大黑子,亏你还好意思问,知道这早餐哪里来的吧?四哥家做的。你竟然还跟踪我们要去他家捣乱,你良心叫狗叼走啦,还原本就是名副其实的黑良心?”
“哎哎,领导,等人吃完先啦,不急这一时。”
“付督察,刚才咋答应你家领导滴?”
不过还算好,没再问了,扭头跟身旁做记录的小丫头说悄悄话。
黑子吃完抹抹嘴,伸出双手要给拷上。
“铐就不必了吧,你还能跑咩?铐得住你的身体,铐不住你的贼心,有啥用!小陆,给他倒杯水,刚才不是说辣椒太辣吗,不给点辣椒你吃吃,能长记性不啦?”
“回领导的话,这次咱老黑,彻底长记性了!不过我昨下午跟你俩后面,确实只想看看四哥在哪里开餐馆,绝不是为了去捣乱!”
“也没给你捣乱的机会,这个姑且不谈!你黑更半夜的站人家窗台外面是何居心,心别慌,说出的理由我信才行!”
“那我还是别说了吧,我说啥你都不会信!”
“为什么?”
“我就是想去见见秀秀,但也不想她见到我,所以就溜到树上。往事不堪回首,怕她伤心,见到我又担惊受怕。四哥给她安排的归宿连我都没料到,人是真的幸福。看得出,那位四哥真的爱她。”
“那年在梧桐山,你朝咱四哥开过枪没?”
“开过,我是朝天开,叫他不要追我。”
“哦,就这样给你走脱了?你知道四哥的外号叫什么吗?他都自称猴哥,人家在山地石头间的跳跃奔跑速度不亚于猴子,”
“当时吧,四哥怀里还抱只大皮箱,宝贝都在里面,有点重,他继续追我也不合适。我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走脱。”
“那你是不承认是四哥故意放你一马咯?”
“这个绝对没有,我是连滚带翻逃走的,他是稀罕箱子,还在我身后开了几枪,险些要了我的命。”
“那是开枪为你送行吧?”
“领导电影看多了!”
“后来呢,从你逃回老家开始说,咋就干上飞贼了,还劫富济贫呢?看《天龙八部》入迷了吧?”
“回去老家,在山里头躲了一阵子,后来没啥动静了才敢上街溜达。在哈尔滨结识一位高级小偷,天津人,我喊他赵哥。人家只偷有钱人,遇到叫花子还撒钱。开门撬锁的技术估计咱市局的开锁专家都没他厉害。”
“人在哪里,现在?”
“见他这么好的一手活,尼玛不来深圳发财可惜了!他人就在深圳,真不赖,做了几单生意,咱俩发财了都!”
“咱姐,我插一句!黑哥,干了几票,发财那是必须的,就没发现点儿别的啥,对兄弟我升官发财有好处的,听明白没?”
“呦呵,四哥不问差点忘了。我们在香蜜湖一栋别墅里,拿了五十几万,另外还有金首饰,名表,随便抓了一些。那里面的钱,没个数!”
“里面没人住?”
“没人住,厨房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就主卧室放一张大号席梦思,掀开床垫,下面除了现金就是首饰、名表。整个床架就是一只大钱柜。”
“后来没去再拿点儿?”
“后来连续几天都在查看动静,再没动静这两天还会去光顾的。”
“哦,没有赵哥跟着,你进得去吗?”
“我翻墙没问题,开锁确实门外汉!”
“小陆,去把咱们的钥匙拿来给黑哥瞧瞧!”
“黑哥,要不就今晚咱一起进去瞧瞧,如果真有猫腻,让我抓住一只大鼹鼠,兄弟给你申请‘戴罪立功’!你没杀过人吧,手头有命案我真救不了你?”
“天地良心,除了携带枪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给你抹黑了!”
“那这,小四儿,我们首先得查出这栋楼是谁的。如果人家是土豪、大老板,我们管他干嘛?贪官污吏另当别论!”
小陆拿来万能钥匙,黑子翻了翻,觉得可以,跟赵哥的大同小异。
“OK!黑哥跟我们一起去指认别墅,现在就走。你可别跑啊,不然我可说不清!”
第二九七章:放黑子出去
邱处还是不放心,用囚车把黑子拉去市局。
带他回我宿舍,冲个凉换身衣服,然后王队开大丰田,我和师姐夹着黑子坐,直奔香蜜湖。
晓香云居的保安队长认识,赶紧给开了门。我探出头问了句。
“兄弟,进去别墅区还有门禁没有?”
“有,哥你先去,我来通知!”
别墅区的大门电动门,我们走到已经在打开。车子开进去转一圈就出来了,在外大门停下来。
“队长兄弟,出来喝罐饮料呗!”
人很醒目,抢着要买单,给师姐拦住。
“打听个事儿,那里边的住户,你都清楚不啦?”
“哥,不清楚!那里面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土豪老板。管理处有档案。”
“哦,小保安再没回来过吧?房子已经给他没收了。”
“他还回来有啥球意思,不嫌丢人哪?”
“嗯,管理处找谁?哥不想声张。”
“刘经理。你悄悄拿证件给他看,借阅一下住户档案,没啥大不了。每家的档案都是独立的封套。里面身份资料很详细,总共才二十家,很好查的。”
我跟师姐上来管理处,她穿警服的,进门直接找刘经理。进来经理办公室,原来是位大姐。
“刘姐,打扰一下,我们想了解一下别墅区住户的一些情况,能不能麻烦您把他们的档案给我看看?”
我说完掏出证件放她台面上,还真拿起来若有其事的看半天。
“原来是付督察,查住户档案这个没问题,我喊人抱过来。”
我拿出烟锅子,漫不经心了翻看,看到香A-3栋,每张纸都拍了下来,然后又随便翻几户,没发现有市科局级干部。
香A-3栋的主人叫江淑梅,未婚,在锦都酒店茶餐厅任经理,现在还是租房住,根本不具备购买别墅的能力。
“没下文了咩?”
“没了!”
“我靠,限派出所在六个钟之内给我查出这个江小姐的爷爷奶奶姓甚名谁,在深圳、东莞、惠州有哪些社会关系,尤其有没有亲戚当官或者是大老板?否则益田派出所所长自己辞职滚蛋,尼玛市局不养废物!”
吃午饭的时候,我电话响了。
“喂,四哥,不好意思,又惹你发火!江淑梅的堂姐江淑君是市城建局基建主任陈程的老婆。这个消息不用兄弟我提头来见了吧?”
“我日,哪跟哪儿嘛,哥!辛苦、辛苦,有空转过来喝茶!”
我端着碗把这个消息告诉老马,请他查查咱这位陈主任的前世今生。
“看嘛!没压力就是没动力,强子要撤人大盖帽,要求六个钟的活儿,不到俩钟就有结果了。老马也得抓紧哪,不然一别墅的钱,给人家偷光了都!”
“唐局吃饭先,这个咱明白!不就一枚小小的城建主任吗,竟敢在富人区买别墅,还尼玛满屋子的钱,活腻了!”
“哦,咱姐,黑子呢,弄哪儿去了?”
“黑子在局里坐着呢,叫人给他送了饭,没亏待他!”
“他失踪快一天了,唐局着把眼,看看能不能放咱黑哥出去,让他把那位神偷赵哥给请到局里来。咱很想见见!”
“我看行!黑子呢,贩卖非法持有枪支,也不是他一人所为,他堂哥已经认罪在押,本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小杨你们就放长线钓大鱼吧!”
黑子写份保证书,我签字背书,师姐把咱的腰上给掐出个大红包。
“小四儿,姐再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这黑子要是跑路了,自己就乖乖回平湖当你的店小二!”
开车送黑子出来,到了笋岗仓库要求下来,不让送了。
“黑哥,路是自己走的,兄弟我只能帮忙指指方向,如果这次能够立功,即便坐牢也是几年的光景,出来咱还是朋友!我实在不想你继续闯荡天涯,再次打湿鞋的时候,可能就到岸了!”
“四哥,没啥好说的!知遇之恩以及你给秀秀的幸福,还有杨小姐给你的压力,黑子拎得清天高地厚!五天之内,最多五天,我带赵哥归案!”
第二九八章:曹姐遭人绑架
下午再没其他事儿,晚上过俱乐部吃饭,曹姐没走,等一起吃了她才收工。
“付哥,说好周末带我回平湖的,又出任务了吧?”
“哦,周末真就遇到点事儿,动点儿小干戈。不过还是回去吃晚饭,你不跟着最好,不然又要一惊一乍!”
“看你,回家过个周末也不得安生,马路上抓小偷吧!”
“呵呵!不然咋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深圳的差使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不啦,哥?”
“这段时间外面严打,咱们俱乐部呢,客人打球,来点儿刺激玩玩儿可以,但是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里设赌局,不然哥就没法混了!”
“行,等会儿我打个通告,贴在每间房,把声调提高一些,不给咱哥添麻烦!”
看着曹姐,突然想起黑子,她俩也许才是一对,都是久经江湖,也郎才女貌。但是黑子立再大的功也必须坐牢,功不可以完全抵过!
尼玛不省心的家伙!
“付哥,看着姐傻笑啥吗,又想把姐那里使唤?”
“唉,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多了去!不安排你去哪儿,喝酒!”
吃罢饭要阿坤陪我打会儿球,曹姐就回去了。
“哥,周末又玩惊险?”
“嗨,你猜不到又碰到谁,哥的一位老相好!”
“不会吧,黑子又跑来深圳,这不找死吗?”
“不是他是老球,尼玛就是不省心!”
“混江湖的人,心早就野了,不去招惹秀秀和老四哥就好!”
“不给他机会,这次一定下他坐大牢。”
看看九点过,不打了,回去。
“阿莲也下了吧,我送你回去!”
“哥,你今晚在这边住吧?”
“不,送你到回家我还回市局睡,可以随喊随到不是!”
“你没啥事儿就在这边住吧,我也可以帮忙洗洗衣服。”
“哎,现在就是事儿多,半夜三更出勤都有。衣服也都是杨姐在洗,她住小套间,有洗衣机。”
到了楼下我锁好车子送阿莲上楼,丫头非要挽着哥胳膊撒撒娇。打开门,见曹姐的钥匙放在茶几上,小皮包掉在地上,喊了几声不见人。
“哥,你看,曹姐的耳环?”
看着阿莲从地上捡一枚耳环,我立马想到绑架。
“曹姐给人绑架,别乱走动,我叫人过来!”
给师姐打完电话,我下来一楼查看,阿莲害怕也跟着下来。悄悄看见隐蔽摄像头还在,立马电话到派出所调取录像,查看究竟。
“四哥,七点二十,曹姐回来上楼,然后一台黑色奥迪A6尾随而至,下来三个黑衣人,撬开一楼防盗锁,七点二十三分,夹持着曹姐下楼上车走了。车牌看不清楚只看到尾数是9,副驾驶前面有两个小红旗装饰。”
立即把这些情况通知市局,布吉警署,布置警力上路拦截。交通局查看所有关口摄像头,有没发现车头有小红旗的黑色奥迪出关。
“车牌尾数是9的,查的怎样了?”
“四哥,咱杨局的小跑,尾数也是9,估计是假牌!”
“对!车头放小红旗的,都是些什么人?”
“常规来讲,起码是政府公务人员,能开上奥迪A6的,不是官员就是肥差!”
“立马到车管所,查全市科级以上官员的用车情况,尤其自己或者家属拥有黑色A6的!”
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香蜜湖别墅这头也很热闹。曹姐被扒了外套捆在床上。
“曹小姐,知道干嘛请你来这儿吗?”
“不清楚,姐劝你还是赶快放人,不然给四哥找到我,他会杀你全家!”
“美女,四哥是厉害,人也潇洒,但他不是神仙,小警察而已!你俩关系不错吧,不然你也不会钻到广茂行公司为他卖命,害我兄弟几个亿的资产化为乌有。”
“是又怎样?你赵兄弟他人在坐牢,咎由自取!他出来也是个穷光蛋,你犯得着还为他卖命?”
“非也,非也!这栋别墅的一切都是他的,它所失去的只是冰山一角,这里才是他的金山银山。不过你是看不到了,等会儿兄弟们爽完之后,你就会被制成人干挂在这里。这一对肉包子手感不错,我会切下来泡酒坛子里,给四哥留个念想!”
“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选择这时候?”
“是啊,我也不想这样,都怪四哥今天提到我。整个深圳市局都知道我这栋别墅装满了钱,不过不用他操心,已经搬运一空。四哥这两天就要光顾这里,我总得给他一个惊喜不是?这个惊喜就是你!不知道他看到你的人干会作何感想?天一亮我就跟这座城市撒哟拉拉!”
“能告诉姐你是谁吗,姐就是死,也得到地狱找你报仇雪恨!”
“哦,给忘了!我姓陈,人称陈大主任。玖铭公司老板是我拜把子兄弟,他向我介绍了你,并且下了死命令,我也身不由己!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还在水贝派出所上班一个月,人物啊,曹小姐!”
陈程说完拿剪刀把曹姐的衣裤剪开塞在嘴巴里,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兄弟们开始宵夜了,这么美妙的夜晚,可以爽到天亮,然后别忘了办正事儿,我就不参与了,忙着呢,走先!”
第二九九章:黑子第一次立功
别墅内发生的一切,给趴在窗台的两个黑衣人看得一清二楚。陈程交代完毕带着两个手下开门准备离开,留下三位好汉拿曹姐宵夜。
等他们开车走人,两个黑影摸到正门前。
里面三位倒三杯酒围坐在床边开始划拳,要分出个一二三,排个名次轮流上马。并且边划拳边脱衣服,准备大干!
大门被悄无声息打开,两个黑影进门就开打。这三位有人忙着脱上衣,有人忙着脱裤子,手脚受束缚,三下五除二给人家干翻在地,全部打晕。于是一个年纪大点的找绳子捆人,年轻人解开曹姐身上的绳子,拿裙子给她套上。
几分钟后,曹姐来门卫室打电话给我,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师姐小跑赶来晓香云居,曹姐坐在门卫室在对瓶吹啤酒。保安包括队长都站门外警戒。
“哥,你俩来了,有个金队长已经带人进去别墅搜查,要我们负责这位姐姐安全!”
“姐,你就搁这儿陪着曹姐吧,我进去看看!”
进来别墅,金哥带着他小区的治安员还有保安先行赶到这里。捆成粽子的三个货已经弄醒,对金队的问话不理不睬。
我走过去,一脚冷不丁跺在一货脚面上,‘啊’地一声倒地鬼叫!我又看着另一位。
“看兄弟满醒目的,说点哥爱听的,这鬼叫声真尼玛难听!”
旁边治安队的兄弟,看都没看,又一脚踢那货嘴巴上,立马就消停了。
“大哥,是这样,老大,哦不,那个陈程,天一亮就过香港,他老婆一大早就走了,然后一起飞英国,听他的口气,早在那边买了房。”
“哦,谁把你三个捆成这样?”
“是两个黑衣人,突然开门进来,这防盗门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开的,功夫了得,根本没机会还手,我们就束手就擒!”
“嗯,这里边的钱呢,还在不啦?”
“听陈程讲下午就叫人搬走了,具体搬去哪儿,我真不知道!”
“金哥,看来也就这些,我们撤吧!”
“你几个把别墅围起来,等会儿有派出所派人过来接手,就请回吧,宵夜算我的!”
我押着这仨货坐金队的车,曹姐坐师姐的车,回到局里。
通知边防武警,深圳河沿岸、沙头角、深圳湾、蛇口码头、盐田港,有只老鼠下海,得给分出是公是母!市区所有警力,以香蜜湖为轴线,以半个小时车程的直线距离展开地毯式搜索。陈程的车牌号暂定为‘粤B66CC9’,黑色A6车。
“咱姐,麻烦你带曹姐到我宿舍休息吧,我这儿不到天亮估计收不了工,曹姐就安心睡会儿。”
“强子,你的意思,两个黑衣人是黑子还有哪位神偷?”
“只有他俩才有机会这个时候出现在别墅,还有悄无声息开防盗锁的手段。”
“对!凭黑子的身手,对付这三个货色应该不费多大劲儿,何况还有神偷呢!”
“所以才给捆得这么结实!咱黑哥第一次立功,就表现不俗啊!”
“老人家回吧,这有我跟金队呢,师姐等会儿也下来。”
“我老人家回个屁!把行军床拉开,我躺一会儿天也就亮了!金队咋样?不行也在沙发躺会儿。”
“俺老金好得很,唐局先睡吧!”
黑子跟赵哥翻墙出来,叫赵哥先回去,然后上摩托车顺香梅路直追黑色奥迪。交到深南大道,车子很少,开足150码,不一会儿工夫看见前面A6车子。
卧槽,现在有枪,一定干翻车子,这三个人绝对的死有余辜!黑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
车子进入滨河大道,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下来两个人,前后换车牌。
黑子慢慢前行,待奥迪上来再跟后面,上立交桥进入沿河南路,一直到延芳路才右拐下来,顺延芳路走几公里来到深圳河边的汽车交易广场,直接开进去。
难道要卖车,也许卖了再换一台。看看附近也没个电话亭,黑子急得团团转。
大约过了半个钟,出来一台绿色三菱越野车,车上三个人都打开车窗抽烟,黑子一看正是这三位杂碎,开车的是保镖。
三菱返回重上沿河南路,过了立交桥就是沿河北路,黑子的油灯报警,不得不转下来。
在一家公用电话小店橱窗旁边停下来,黑子两下扳开紧闭的大木板,抓起里面电话就打。
“好,黑哥立了一功!所有队员注意,陈程三人驾驶一台绿色三菱越野车,顺沿河北路往东开,刚过深南立交不到十分钟。请立即赶到罗芳立交各个出口跟踪拦截,他们应该有枪!”
“如遇抵抗,直接打爆越野车!”
第三零零章:梧桐山隧道抓嫌犯
“指挥中心,请告知车牌号?”
“粤B,尾数260,七成新的三菱越野车!”
“0015号警车报告指挥中心,三菱车进入罗沙路,已过莲塘口岸,继续前行!”
“报告指挥中心,再往前行就进入梧桐山隧道!”
“请盐田方面迅速赶到梧桐山隧道,在盐田出口制造车祸,但需留一条车道,不可堵死。三菱车一旦露面,立即实施抓捕!”
“对方三人,应该都有枪,直接破窗拿人,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严防伤害对面无辜车辆!”
苦苦等了十五分钟,我拿支金哥的烟还没叼到嘴上立马给师姐打掉了。
“报告总指挥,我是老任。盐田分局已经到位,梧桐山隧道出口,车祸现场布置完毕,并加派了两名狙击手!”
“狙击手就免了,近距离拿人!两人一组,四扇车窗同时砸开,伸出一长两短三把枪,长枪带手电筒,手铐扔进去要他们自己拷上,慢慢下车!
进入隧道就开始堵车,不过没有停下来,慢慢爬。三菱车驶出隧道口两米,给前面的两台车子堵死。
这时从隧道口上方‘嗖嗖、嗖嗖’,飞下四名特警队员。砸车窗的同时,三菱车左右前胎给打爆,两支长枪分左右从前面挡风玻璃对准驾驶员。
另一个保镖坐副驾驶,陈程在后排座睡觉。长枪抵住司机头部,拿短枪的队员拧下车钥匙,扔出手铐,也没说话,司机乖乖自己拷上,打开车门走下来,给按趴地上搜身。
副驾驶保镖右手准备摸枪,给长枪抵住肩膀,手枪队员拔出他腰间的短枪,给手铐他自己拷上下车,一样搜身。左边果然还有一把枪。
陈程听见声响以为出车祸了,跳起来还没坐稳,给一声断喝。
“趴下,双手抱头!”
一看两边窗户六支枪对着自己。立马明白咋回事,慢慢地抱头,左边的车门打开,人给直接拽了出来。
“报告指挥中心,三名嫌犯均已抓获,没有人员伤亡!”
“辛苦、辛苦!带回局里。任局对陈程边走边审问,别墅的钱财都搬哪儿去了?这点儿至关重要!”
“你臭小子,命可以丢,钱财万万不能丢!”
“老人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等那栋别墅处理完毕,打个折卖给我,咱也过过富人区的生活!”
“想得美,这些东西充公之后呢,都是市财政统一拍卖的,你小子目前的身价绝对买不起!”
“四哥,别要!尼玛这地方明显不吉利、晦气!”
“也是啊!陈程要把咱曹姐剥了皮晾起来,我日,想想多渗人哪!”
“看老子先剥他三层皮!”
“报告总指挥,钱财存放在延芳路深圳水库河道排洪管理所仓库,哪里晚上没人住也没人值班。”
“老大、老大,收到请回答!”
“收到,四哥请讲!”
“别墅的花花银子安放在水库排洪管理所仓库,在延芳路,晚上没人!”
“明白、明白,二十分钟到达!”
“小四儿,现在该放心了吧,花花银子也有了着落。不过,不过姐饿坏了都?”
“饿坏了就泡面呗!咋说也不能跑哇,不然人家任局一干人马到了,把人给凉在这里,多不好!”
“四哥、四哥,我们到了,没人,在仓库发现真金白银,尼玛估计要装三台车!”
“老大辛苦,回来请兄弟们宵夜!”
“要不四哥跟小杨出去吃宵夜,我跟唐局留下来办招待!”
“是啊,任局到,老大也该回来了,金队带他们一起出去宵夜。”
“进来鄂人酒吧,老四哥一看表,我靠!快四点了,你俩不会是刚收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