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妍希的担忧
妍希的身体已经退化到基本和凡人无异。
余歆虽然也能猜到，她会有和凡人女子一样有生理反应，但他怎么也没能想到，她大姨妈能来得这么巧。
看着面前的妍希眼眸胀红，双手紧抓裙上一点血污的模样，余歆默默地在心中给她多加了一个标签——思想极为保守。
不过是被他看到裙上的一点血迹，她就能气到眼睛都红了，甚至还出手打他。
这在身为广元大陆现代人的余歆看来，妍希的情绪是有些过了头的。
毕竟月经这种事情，也不过就是女性的正常生理反应罢了。
噗咚——
妍希见他道了歉，就立刻拽上被子缩进了被窝里，背对着他，好像是在表达，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我……我去给你买卫生棉。”余歆尴尬说道。
让他尴尬的事情，并不是买卫生棉，也不是妍希的生理问题，而是因为他之前说要看妍希伤口的那句话。
虽然他说的时候，内心是非常纯洁的，但落在妍希的耳中，想必是极为龌龊的。
言罢，余歆捡起了妍希丢在地上的糖葫芦，运转真气将糖葫芦沾了灰的外皮给剥开一层，如此一来这串糖葫芦就还能吃，不过就是没有之前那么甜。
浪费食物这种事，是绝对不可取的。
将糖葫芦放在桌上的包装袋里，余歆就转身再次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妍希缓缓从被窝里转过身，确认余歆离开了房间，她才掀开了身上湿热的被子，满脸不悦的坐在床边。
先前她就已经强调了很多遍，她没受伤！但余歆就像个死脑筋，非看不可！
她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再经历过这种事，突然这么一来，就让她难免惊慌失措，内心更是不禁充满羞耻感。
而更让她无法接受的就是，她因葵事而沾到裙子上的血迹，还被一个男性给看到了。
在广元大陆上的现代人看来，这种事确实是女性非常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在妍希看来，这种事就是非常羞耻的，也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而至于那点血污，在她个人的眼中，那简直就是她身体最隐私的一部分。
想着想着，妍希的双手又不禁狠狠的握起了拳头。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身体虚弱，她绝对要把余歆给打一顿。
不过几分钟之后，她就又松开了拳头。
毕竟余歆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对她的关心，他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方式太过于莽撞。
虽然拳头是松开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生气。
她的耻血被余歆看到了，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接下来她就静静坐在了床边半个小时，她没有去吃桌子上的糖葫芦，更没有去碰余歆给她买的那份卤面，她现在甚至连余歆都不想见。
她拿起了枕边的玉佩，再次尝试用精神连接进入小世界，但接过还是和之前一样，她和小世界之间失去了精神连接。
随后，她又摸了摸手指上的空间戒指，想从里面拿出那身红衣换上，但很快她就发现，连这枚有着她灵魂烙印的戒指，她现在都无法打开。
她退化的不仅仅只是肉体，她的精神、灵魂、气脉本源、修炼根基……都已经完全退化。
她想要探查自己的体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她现在却失去了能够探查自身体内的神识。
她感觉她现在就像是废了一样……
噗——
妍希气愤地一拳打在了被子上，然而被子却只发出了一声很小的柔声。
此刻她的内心无疑是惶恐的，她的诅咒还没有彻底解除，如今却彻底沦为凡人，那她是否又要经历她成年时，那段令她恐惧的日子？
本来她还以为，就算她的肉体退化为凡人，她也能够很快恢复，但是到了现在，她有些不太敢肯定这件事了，她开始担心她永远都会这样。
“难道……是受了冥渊界的影响？”
妍希不禁回想起来，当初她穿越冥渊界的时候，与无数强大的诡异生物厮杀到精疲力竭，最后还被冥甩中一道法则所伤的场景。
也许就在那个时候，冥的那道法则就已经残留在了她的体内，不断的对她的本源造成损伤。
只不过她本人根本感知不到，毕竟那可是界主级别的法则之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后来带着被伤及本源的躯体，去救下余歆并且帮余歆还债，就简直是在加速自杀。
不过她也不能确定她是受到了冥的法则影响，毕竟自从她受伤来到广元大陆之后，她的伤就越来越重，不见好转，也可能是她将自己的本源给伤得太重，才导致了这种现象的发生。
但若是她真的受到了法则影响，那么她以后要面临的一切，也许就会变得非常残酷。
“但愿只是暂时的……”
就在妍希叹息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赶忙钻进被窝，脸面墙壁，背对床外。
啪嗒——
余歆拿着两包卫生棉走了进来。
本来他是只打算买了一包卫生棉的，但售货的大姨告诉他，这东西还有日用型和夜用型，然后他就直接买了两种。
这一趟出去，他又是花了半个多小时，因为他不仅去买了卫生棉，还去买了几身适合妍希的衣服。
毕竟妍希的身体已经开始产生杂质，她一红一白两身衣服，有时候不一定够她换洗的。
“你怎么都没吃啊？”看着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余歆不禁道了一句。
妍希就背对着他，缩在被窝里面，一句话不回。
余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竟然还在闹脾气。
“给你这个。”余歆把两包卫生棉，放到了她的枕边。
她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理他。
见她还是这样，余歆就坐在了床边，诚恳说道：“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莽撞了。”
“哼！”
妍希冷哼一声，忽然转过身，用她埋在被子里的脚，踢了余歆一下。
她的哼声，没有凡人女子闹脾气时的那种娇气感，而是彻彻底底的冰冷感。
但她这一脚，完全没有劲，甚至都不如普通女子的力气大。
余歆见她看着他的眼神虽然还是很气愤，但既然她愿意转过身来，那就说明她也不是闹死脾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总是会让我想起过去
“给。”
余歆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两身新衣裳，说道：“现在是多雨季，有时候洗衣服也晾不干，你那两身衣服恐怕是不够换洗的。”
说着，他把衣服放在床边，又从手环中取出粉红色的牙刷杯子以及毛巾，继续说道：
“这些就是我们这个大陆的凡人，用来日常洗漱的东西。知道你挺喜欢红色的，不过我去的那家店，里面只有这些粉红色的洗漱用品。”
看着床边的两身新衣，以及余歆手中的一套粉红色洗漱用品，妍希原本还有些恼火的小情绪，开始逐渐平和了下来。
毫无疑问，余歆对她的关心，还是挺入微的，连这些细小的事情也能为她考虑到。
不过，她现在并不想和他道谢。
虽然余歆为她做的这些事，让她的心里很温暖，但是半个小时之前，余歆看了她的耻血，这也是事实。
“恩。”
妍希轻轻点点头，目光稍微柔和了起来。
余歆接着从手环中拿出一只温度计，开口道：“把这个东西夹在腋下，过几分钟就能知道你的烧有没有全退。”
妍希伸手接过温度计，拿进被窝里家在了自己的腋下。
“别把它捂在被窝里，不然温度可能会出差错。”余歆提醒道。
听此，妍希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将被子掀到了她的腰部。
余歆看着被她隔着衣服，夹在胳肢窝的温度计，无奈说道：“这东西要贴着皮肤才行。”
随后妍希又照做，用手拿着温度计伸入衣服里，将其夹在了腋下。
“夹紧点，别让它掉了。”余歆叮嘱了一句，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流汗流了那么多，再多喝点水。”
妍希看着面前的余歆不禁微微蹙眉，他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方式，让她更有一种被他给当成孩童对待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接过了水杯，将夹住温度计夹紧了些。
这种被当成无知孩童对待的关心，她并不讨厌，但却会因此感到些许耻感。
她好歹也是一个仙修，竟然连测体温这种小事，还需要被一个凡人一点点的教。
而且余歆这种无微不至的对待，会让她不禁想起某些遥远且模糊的记忆，她小时候得病的时候，她爹娘也是这样对待她的……
接下来余歆就没有再说话，在等待温度计测出体温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关注了一下校园论坛上的舞会杂谈，思索着牧鸳的债务该怎样偿还。
大概两分钟左右，妍希突然开口道了一句：“接下来的日子，我应该是帮不上你的忙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余歆转过头看向她，发现她目光是惆怅中掺杂着些许惭愧。
在妍希的眼中，身为誓约受理人，全力帮助誓约发起人还债，这是职责所在，是理所应当。
但余歆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妍希完全可以选择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帮他，她可以保留实力用于自身的恢复，让他的债务失败，让他去承受誓约的惩罚。
即便是他的誓约失败，妍希所损失的顶多也就只是时间，以及这段誓约完成后的恩泽而已。
她可以回到红尘界去接下一段誓约，继续为解开她身上的诅咒踏上旅途，并不是说她必须帮他完成誓约。
本分和情分这两种东西，余歆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余歆忍不住叹息：“但可惜我却一点都帮不上你的忙。”
“我帮你是应该的。”妍希低声道。
听此，余歆摇了摇头，看着她笑道：“我们不是搭档吗？互相帮助才是最应该的。”
看着他清秀脸颊上的这一抹笑容，妍希的双眸忽然有了些许呆滞。
在她过去所帮助的誓约发起人中，也曾有一名温婉如玉的女孩，对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那个女孩和她相处的很好，甚至是情同姐妹。
但是，那个女孩的情缘，最终……却是以悲剧收场的。
至今她还记得，那个温柔的女孩在面临结局的时候，脸上所露出的悲痛欲绝。
她也因此而愧疚极了，她怪自己没能帮助那个女孩拥有幸福。
从那以后她就决定，对待每一个誓约发起人，她都要全力以赴的去帮助。
但可惜的是，从那以后，她却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能把她当做搭档看待的誓约发起人。
她后来所接触到的那些誓约发起人们，她们都认为所谓的“搭档”不过就是各取所需，而短暂在一起合作的过路人罢了。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她慢慢也认定了这种，双方之间只有利益的关系。
但她每一次接下誓约，她还是会竭尽全力，帮助誓约发起人获得幸福。
也许是因为她心中一直都有着，对那个女孩无法弥补的愧疚之心，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想再见到，那张因情缘而悲痛欲绝的脸颊……
反正，每一段誓约都要全力以赴，已经是成为了她的习惯。
但是这种习惯，在她遇到性格刻薄尖酸的誓约发起人时，也会让她为此感到不值得。
不过，此刻她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她心中，值得她全力帮助的那一类人。
妍希的目光变得有些回味，轻声道：“想来想去，我发现在我数千年的旅途中，也就只有四个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余歆见她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脸上笑容更浓一些，问道：“他们都是谁？”
“养育我爹娘，教我修炼的师傅，以及一名把我当做姐妹的誓约发起人。”
“怎么突然想说起这个？”余歆又问。
妍希眼角带笑，看着他叹了一句：“你这个人，总是会让我不经意的想起过去。”
看着她带笑的眼角，余歆就笑回道：“不过看样子，我让你想起的回忆，应该都是一些比较温馨的。”
言罢，余歆就拿过桌上的一串糖葫芦，递到她的面纱前：“来，吃点东西。”
妍希放下水杯，一手挡在唇前五公分，另一只手撩开面纱，咬下一颗糖球。
余歆微微一愣，本来他还以为妍希会把糖葫芦接过去再吃的，没想到她会让他拿着竹签，就这样子喂给她吃。
在过去的一小时内，妍希已经喝了很多的水，口中早就有些涩感，现在糖球入口，她眼角的笑也随着糖的甜度，变得甜了起来。
吃下一颗糖球后，妍希又将她现在的状况说明：“我现在已经无法使用空间戒指，也无法进入小世界，如果你再遇到什么困难，肯定是指望不上我了。”
余歆这才明白，她身上为什么到现在还穿着沾了血污的白裙，原来是她没办法换回那身红衣。
“债务的问题，还有许多办法能解决。”余歆无奈笑道：“我当下最大的困难，就是对你爱莫能助。”
妍希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中带着笑意：“你这种行为，在你们的大陆上被称作撩妹。”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就不再是为各取所需，而选择合作的过路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诅咒的影响还在持续
不一会，妍希的体温测量结束，体温数值正常。
“你去卫生间换身衣服，我把被子和床单换一下。”余歆道。
妍希点了点头，把一只手缩进被窝，捏住白裙上的那点血污，另一只手拿过新衣，起床走向了卫生间。
余歆把床下的行李箱拉到了墙角边，随后将床上湿热的被子和床单叠了起来，放置在行李箱上，最后又拿出新的被子铺在床上。
外面还在下雨，被子肯定是要明天才能拆开洗晒的。
“我能洗澡吗？”妍希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你烧才刚退没多久，最好还是不要洗。”余歆给她回了一句。
“可我身上很难受。”
“那就别洗太久。”余歆叮嘱道：“镶在墙上的那根细长柱子，是用来淋浴的东西，它底端有一个把手，左边是热水，右边冷水，将把手向外拉一下就能放水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卫生间内就传出了妍希摆弄把手的声音，不一会，哗哗的水声也响了起来。
“左边也是凉的。”妍希说。
“待会就能变热。”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水声停了下来，妍希尴尬的开口：“卫生棉……我忘记了。”
床边的余歆放下手机，拿过一袋卫生棉，随后又注意到之前他给妍希买的那条毛巾，妍希也忘记了拿，便一并拿了起来。
走到浴室的玻璃门外，余歆刻意转过头去，抬起了拿着卫生棉和毛巾的手。
片刻后，浴室的门被拉开一道小缝，一条沾着水滴的细长手臂从中伸出，拿过了余歆手中的东西。
余歆回到床边坐了没多会，妍希就穿着一身新的红裙，手中拿着换下来的白裙，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这次他给她买的两身衣裙都是红色的。
毕竟那身白衣裙，只是为了在她出去的时候不被认出来，红色才是她最喜欢的。
余歆看到她一头因没擦干水，而拧在一起的银色长发，就起身去卫生间拿出了吹风机，告诉她这个东西该怎样使用。
妍希收拾好头发之后，便立刻躺进了被窝里。
新衣服，新被子，再加上她的身子也刚刚清洁过，这种浑身舒坦的感觉，让她的心情甚是愉悦。
“你先吃点东西，或者是玩会游戏，我去一趟小世界。”余歆说道。
“恩。”妍希点了点头，没有再留余歆多陪她。
毕竟今天一下午，她因为热病的缘故，已经耽误了余歆很久的时间。
余歆见此，就拿起玉佩飞入了小世界之中。
现在他体内的残缺胚气，还未能完全适应他的肉体，他需要小世界中更多的时间，来让胚气和肉体相互适应。
他踏入训练法阵，再次开始淬体。
如今妍希已不在小世界中，他的淬体过程可以放肆一些，不用担心前世的意识再次苏醒。
在淬体的过程中，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比之前的过程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境界突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体内多了胚气的原因。
这一进入修炼状态，余歆很快就忘记了时间。
半天的时间匆匆过去，他感觉有些肉体上的疼痛，已经达到了顶峰，就在他刚要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会的时候，他的心脏就猛的一缩。
咚！
余歆赶忙从修炼状态退了出来，咬紧牙关，双手狠抓着自己的心口窝。
胚气再次在他体内暴乱，他的全身逐渐冰冷，很快就让他陷入了昏睡。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奇怪，我怎么感觉修为进步了不少？”
余歆运转一下真气，惊奇的发现他现在的境界，已经十分接近铸心境中期。
自从他的境界跌落之后，他修为就一直寸步难进，基本没出现过这么大幅度的长进。
“应该是这胚气的功劳吧，毕竟它也属于天地灵物，肯定会给修士带来不少益处。”
修为的精进给余歆带来了不少喜悦，如果照他的修炼速度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那也许用不了半个月，他就可以重新回到铸心境半步巅峰。
而且正好，半个月之后，就是学院的系院晋升大比，他只要能恢复修为，就可以和叶沐轩一同晋级。
由于余歆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也就没有再多停留下来修炼，而是赶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边刚一落入房间内，他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从他进入小世界到现在位置，只过才过了三个小时。
妍希依然趴在被窝里面玩着游戏，小桌子上的卤面和糖葫芦已经消失，只剩下一旁垃圾桶里的竹签和包装盒。
“还饿吗？”余歆问道：“待会我去找沐轩吃饭，能再给你带一份回来。”
妍希停下了游戏，从手机中调出一条关于美食的短视频，并把手机正面对着余歆，说道：“能买到这个吗？”
余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中的大型奶油蛋糕，不免露出无奈的表情。
在口味这方面，妍希和林静溪倒是十分相似，酷爱甜食。
“我这就去给你买。”
“谢谢。”妍希随口道。
余歆笑了笑，向着房门走去。
妍希不仅是身体越来越像凡人了，就连她说的话，也逐渐像是个大陆现代人。
如果是以前，妍希问他的话肯定是“能否买到此物？”而不是“能买到这个吗？”
离开房间，余歆去敲了叶沐轩的房门，与其一同去了校外的小餐馆吃了晚饭。
饭后，余歆先让叶沐轩回宿舍，说自己还要去街上有点事。
叶沐轩没有多问，也没有要跟着他去，只是叮嘱道：“千万别去玲禄市，更别去看穿红裙子的女人。”
“别担心，就算我真的遇到魅魔，她也不一定能魅惑得了我。”余歆笑回道。
“你还是长点心为吧！”
叶沐轩眉头紧皱，认真地和他说道：“今天下午的新闻你没看吗？前些天在玲禄市看到魅魔的那些男人，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彻底疯掉了，他们整天除了会去找他们口中的仙女，就什么事情都无法思考了。”
余歆听此很是惊讶，他本以为妍希的诅咒影响会很快消失的，现在听叶沐轩这么一说，看来诅咒的影响不仅没消失，还变得更加厉害了。
如果玲禄市的那些男性一直都无法恢复正常的话，那么魅魔事件肯定会受到帝都的关注，到时候恐怕会有一些帝都的执法人员，来到东域抓捕新闻上口中的“魅魔”。
“我会多注意的。”余歆回了一句，便去了街上。
二十分钟左右，他再次回到了宿舍的房间，将一块大型的奶油蛋糕交给了妍希。
第一百三十七章：修补胚气的方法
在回到宿舍之后，余歆就和妍希说起了玲禄市的事情。
“我身上的诅咒，已因界主的恩泽弱化了很多。”妍希吃着蛋糕，说道：“再过些日子，那些受到影响人肯定就能恢复正常。”
听她这么一说，余歆倒是放心多了。
不过，接下来帝都肯定会派许多执法人员，去往玲禄市搜查“魔魅”，余歆有点担心到时候，解铃市也会在他们的搜查范围之内。
那样一来，等到妍希的身体有所好转之后，他肯定不能常带妍希出去抓宠物。
妍希吃饱之后，余歆又陪她玩了一会游戏。
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十一点钟的时候，妍希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余歆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就独自去往小世界进行修炼。
在小世界内，他每修炼半天，他体内的胚气就会暴走一次，给他带来极度寒冷的痛感，使得他昏迷过去。
每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他便会回到房间看看时间，发现外界的时间并没有过太久，就又会回到小世界内继续修炼。
在小世界里大概过了五天左右，他体内的胚气变得温和了起来。
每一次胚气暴走的时候，不会再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更不会使他昏迷过去。
这是胚气已经适应了他肉体的信号。
接下来的几天，余歆就开始专心修炼。
他发现自从胚气与他肉体适应之后，他的修炼速度也变得突飞猛进。
仅仅三天时间，他的修为就飙升到了原本的铸心境半步巅峰期。
“这胚气不仅仅为我提供了修炼上的帮助，它似乎还修复了我当初吞下狂心丹时，所受到的经脉创伤。”余歆感受着重回巅峰的修为，内心极为震撼。
“没想到还个债，竟然还能因祸得福。”
接下来，他又开始在训练阵内淬体。
直到他感觉外界的天差不多快要亮了，才停下了下来，在法阵中召唤了一块测力石。
随着他一拳打在石头上，石头上的数字立即开始飙升，最终停在：8922！
“接近九千？”
即便余歆事先已经能猜到，在他的恢复修为之后，他的力量肯定会长进不少，但这一串数字还是惊到了他。
就算是天命系一年级的体修，现在也没几个能破九千的。
毕竟天命系的学子们都是铸心境巅峰期，而他的修为却比天命系学子低了半个境界，如果是同等境界，那他一拳的力绝对会碾压天命系众多体修学子。
“太乙不灭诀的淬体方式果然拥有奇效。”
余歆念叨一句，拿出玉佩回了房间。
现在外界的时间还是清晨六点，不过趴在被窝里的妍希已经醒来了，她正拿着手机在给她的小宠物练等级。
“妍希，胚气似乎已经与我的肉体相互适应，接下来我该怎么修复它？”余歆坐到床边开口问。
“你确定？”妍希目光盯着手机屏幕，继续说道：“想要让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完美地适应你的肉体，这个过程可是极其耗费时间的。以你凡人之躯想要做到这一步，大概需要半年左右。”
“不太确定。”余歆说道：“但它现在已经不再给我带来痛苦，而且我也能感觉到，它在辅助我修炼。”
妍希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他，不过半刻之后，她眼中的那抹惊讶就淡化了下去，微微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你这幅凡躯，到底隐藏着什么令人无法看透的秘密。”
“听你这意思，就是说胚气确实是在短时间内，适应了我的肉体？”余歆问。
“不错。”妍希点了点头。
前世的余歆在修道一途上，就是一个能够颠覆诸多常理的逆天妖孽，这一世的他能做到一些令人震惊的事情，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既然这东西辅助修炼的效果那么神奇，可为什么之前拥有它的牧鸳，却还没有拥有转息源的林静溪境界高？”余歆不禁问道：“难道转息源比这东西还要强吗？”
妍希轻轻摇头道：“转息源顶多也就只是一种，可辅助修士猛增修炼速度的灵物，而胚气则属于天地灵气的一种雏形。后者能力诸多，与前者有着天差地别。
至于牧鸳为什么没能在修为上超越林静溪，主要原因还是这胚气是残缺的，它无法为牧鸳提供太多修炼上的帮助，且牧鸳体内的经脉与丹田，也因为胚气的存在变得比较脆弱，这也使得胚气无法在她体内正常流转。”
余歆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当初我吞下狂心丹所受的伤，好像都被这个胚气给修复了，而且我的修为也恢复到了当初的巅峰时期。”
“你错了。”妍希说道：“胚气并不是将你体内的损伤修复，而是它在运转期间，弥补了你经脉上的各处裂痕，这才使得你可以像以前那般修炼，并且让你的修为急速恢复。”
“也就是说……一旦这胚气离开我的体内，我的经脉损伤就会重现，并且继续影响我的修炼速度？”
“不错。”
余歆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失落，这胚气他终究是要将其修复，并还给牧鸳的。
“那和我说说修复这东西的办法吧。”余歆叹道。
“方法较为简单，你只需将小世界内，挂在天上的那颗暖阳融入体内，并将其转化为这股胚气的粮食，它便会逐渐成长，最终得以修复。”
“小世界里的太阳？”余歆有点懵：“那东西怎么可能融入我的体内？！”
“可以的。”
妍希继续道：“小世界中的那颗太阳，其本质是一块烈阳石的碎片，是我六百年前偶然得到的，它是世间极其罕见的光火属性灵物，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催生之力，可修复催生残缺的胚气继续成长。
你只需站在小世界内的那个小山上，对太阳伸出双手，它便会受到法则牵引，化作碎片落于你手中。到时候你就可以将其吞入体内，将其炼化为胚气的粮食。”
“可是我取走了它，小世界里岂不是就没太阳了？”余歆道。
“没有就没有。”妍希不以为意的说。
“那烈阳石碎片，你还有几个？”
“就一块，这东西极难遇到。在大宇宙中，只有真正的太阳陨落破碎的时候，才会催生出那么一块烈阳石。”
一听到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余歆就赶忙问：“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修补这胚气吗？”
“有，但如今的我没有能力出手，只有用烈阳石这一个办法。”妍希说道。
余歆心中不禁有些惭愧：“你还是和我说一下其他方法吧，我总不能因为我的债务，不仅让你受伤，还要用你的灵物……”
妍希见他这样，便罢手说道：“不必对我心存感激，我不过是为了我的界主恩泽罢了。”
她也挺会照顾余歆的感受，因为她完全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完全可以换一段债务更简单的获得界主恩泽。
她只是想帮他，但她不会说出来。
余歆无奈一笑，其实这些他都明白。
“另外，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妍希继续说道：“想要将烈阳石化作胚气的粮食，这个过程对你来说，可是极其痛苦的。因为你必须充当它们二者之间的连接载体，它们的能量融合以及冲击，都会让你备受折磨。”
余歆不禁咬牙吸了口凉气：“果然，我这辈子就是过来遭罪的。”
妍希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随后回过头开始玩起了手机，轻声道：“如果太累的话，还完这一段情债，你就多歇息一段时间吧。”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很想让余歆的债务还得快点的，因为她还要去接下一段誓约，她想尽快获得更多的界主恩泽，解开身上的诅咒。
上一次，在余歆还完林静溪债务的当晚，她就立刻又给了余歆一颗前缘石，目的就是想让余歆债务还得快点。
但是经过这些天以来，她和余歆多加接触之后，她又忽然觉得，她也许不该那么着急于她的诅咒，她可以把下一颗前缘石晚点再给余歆。
不然的话，余歆就太累了。
“还是早点还完为好，无债才能一身轻。”余歆叹息道。
言罢，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餐你想吃什么？待会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带。”妍希指了指小桌上的蛋糕盒，说道：“里面还有很多昨晚剩的。”
“好吧，那我上课去了，中午想吃什么，你就用手机给我发消息。”
“糖葫芦。”
“天天吃甜的，你就不腻吗？”
“不腻。”妍希非常坚定的说道。
余歆罢了罢手没再多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决定好了，今天只给妍希买一串糖葫芦，毕竟妍希现在已经是凡人，吃多了糖肯定会出问题。
第一百三十八章：第一次排练
上午九点钟，学生会的活动室内。
牧鸳穿着一身红色舞裙和白色舞鞋，石勋则是穿着一身黑色舞服配着黑色皮鞋。
随着活动室内的音箱传出音乐，二人的身姿便开始舞动。
踏踏踏——
刚一开始的时候，二人的舞蹈节奏还是比较融洽的，但随着音乐渐进，牧鸳的步子就开始有些乱了起来。
石勋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是二人第一次配合，出些小问题很正常。
但是没有过多久，他就不由得皱起了眉。
他发现牧鸳越跳越糟糕，甚至变得毫无节奏可言。
他们之间的默契度降到了极点，完全就是各跳各的，即便他很努力去融入牧鸳的节奏，却依旧无法让二人的舞步协调。
接连多次的失误，让牧鸳变得很是慌张。
可她越是慌，她脚下的步子就越是乱。
踏！
很快，她的步伐再次出错，使得她脚尖踩到了石勋的皮鞋上，
牧鸳赶忙停下动作，向后退了半步，自责道：“抱歉，学长……”
“没事。”石勋轻轻罢手，又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在他个人看来，牧鸳的舞蹈水平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个能在亭台中跳出那段舞蹈的人，怎么会犯踩脚这种小错误？
牧鸳看着石勋微微皱眉的模样，心中很是沮丧。
昨晚她一夜没睡，又是通宵在练舞，为的就是她能够在今天的排练时少一点失误，但结果她还是把这场排练给搞砸了。
牧鸳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可能……是这些天没休息好。”
她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舞蹈水平很差的事实，一旦她说出这句话，那就等于她是放弃了和石勋一同参加舞会的机会。
目前，她还对自己还抱有一丝期望。
她认为只要她能够再次找回，那天她在亭台中和余歆跳舞的状态，那她就很有可能成为石勋的舞伴，与石勋一同参加舞会，甚至是让她和石勋的关系更近一步。
石勋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我当初刚入学的时候，也是为了尽快参透心法，会经常连续一周都不休息，那段日子确实挺累人。”
牧鸳说她这些天没有休息好，石勋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现在才刚开学一个多月，像牧鸳这样一年级的新生，都在抓紧时间刻苦参透心法，休息的时间确实不多。
再加上牧鸳的修为，又是新生中全年级第二名，想必她为保住名次，肯定也会在参透心法这件事上，比其他新生更加刻苦。
而除此之外，牧鸳每天还要抽空练习舞蹈，她所要花费的精力就必然会更多。
这么看来，牧鸳今天的舞蹈状态，确实是因为长时间没能休息好所导致的。
但这只是石勋个人所想，他并不知道牧鸳在最近这些天里，根本就没有修炼过，而是都把时间用来练习舞蹈。
“你在这个时间紧张的时期，还能抽出空来练舞，也足以证明你对舞蹈的热爱。”石勋微笑说道：“我很希望这次舞会上，我的舞伴能是和你一样热爱舞蹈的人。”
牧鸳听了石勋的话后，不禁有些诧异。
舞蹈？
她并不热爱这东西，她只是为了接近喜欢的人，才努力的练习舞蹈而已。
不过既然石勋认为她热爱舞蹈，那她自然是不会对此作出解释的，因为“热爱舞蹈”这个标签，可是她和石勋的“共同”特性。
他们可以因此拥有更多话题，以此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而除此之外，让她更加感到惊喜的是，石勋竟然说他希望这次舞会上的舞伴，是她这样的人。
牧鸳高兴起来，笑道：“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的。”
“那就等你休息好，我再来找你排练。”石勋说。
没有再多聊，石勋继续在学生会的活动室内，等待他的下一位选定的舞伴，牧鸳则是离开活动室，快速向着女生宿舍跑去。
她要尽快找回那种和余歆跳舞时的感觉，不然等明天她再次过来找石勋排练的时候，依然会有很大的概率出现失误。
而且就算她不犯失误，以她正常的舞蹈水平，估计也很难成为石勋在舞会上的舞伴。
在牧鸳离开后不久，一名橙发男生就来到了活动室内。
“张阳，你怎么逃课了？”石勋见到橙发男生后，有些惊讶的问。
张阳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的恋情嘛？”
石勋知道他说的是牧鸳，便皱眉道：“别瞎传谣言。”
张阳罢了罢手，不和他争辩，又问道：“牧鸳学妹呢？还没来找你？”
“已经走了，她今天状态不太好。”
“状态不太好？”
“对，总会犯一些低级错误。”石勋的语气有些失望。
张阳听此一笑：“跟你跳舞，她犯失误岂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说？”
“据我妹妹告诉我的可靠消息得知，牧鸳学妹可是个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姑娘，像她这种女生，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肯定会很紧张和害羞的，所以她跳舞失误很正常。”
听完张阳这句话，石勋不禁回忆了之前他和牧鸳跳舞的过程。
虽然过程很短，但是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牧鸳的慌乱感，在他个人看来，这种慌乱确实不应该出现在，牧鸳这个“成熟的舞者”的身上。
虽然牧鸳自己说是她没休息好，但就算没休息好会犯失误，那也不应该有那种慌乱表情才对。
难不成张阳口中的“谣言”是真的？
张阳知道牧鸳不在，瞬间也就变得无趣了起来，叹息道：“难得我专门逃课出来，想给你们两个打助攻，结果你就这么把她给放走了。”
“在还没有大学毕业，加入合适的宗门之前，我不打算谈恋爱。”石勋说道。
“你是生怕到时候，你和你女朋友会因为各自加入的宗门不同，出现异地恋的状况？”张阳问。
石勋点头说道：“不仅仅是这一方面，还有天赋问题，我希望我未来的女友，能和我的修炼天赋相当。所以我打算加入宗门之后，再接触恋爱这东西。”
“喂，你脑子有毛病吗？”
张阳继续说道：“按照你所说的这些，那牧鸳学妹简直就是你最理想的女友人选！她的修炼天赋肯定不会比你差多少，而且就算你大学毕业之后能加入很好的宗门，以她的天赋，也肯定能加入你所在的宗门。”
石勋沉默一会，随后罢了罢手：“不说这些，我现在只想办好这次舞会。”
“你可要想好啦，牧鸳学妹这种大家闺秀，不仅是家境比你家更好些，而且还是个纯情小姑娘，更重要的是人家还喜欢你。”张阳认真的劝说道：“在当下这个浮躁的时代，一旦错过这种姑娘，你以后遇到的女生，估计也都是别人的前女友了。”
石勋没再说话，表情清冷的坐在沙发边，也不知道是否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一百三十九章：她想要活下去
回到宿舍之后，牧鸳再次练起了舞。
由于跳的是双人舞，而她却没有舞伴，只能凭借想象，独自完成一段舞蹈。
一个人跳的时候，她基本上是不会出现失误，但她的很多动作却都很变扭。
上午的时间转眼而过，她依旧没能找到那种，随心所欲便能华丽起舞的感觉。
她认为这大概是因为她缺少搭档，才无法真正进入那种状态。
叮咚~
手机响起。
牧鸳看了一眼收到的信息，是林静溪叫她一起去吃饭的。
她想都没想，就随意找个给借口给回绝了，她不想再见到余歆。
中午，她独自出去吃了点饭，随后便再次回到宿舍内努力练舞。
很快，一下午的时间也飞速而过，她逐渐适应了舞鞋，她的一些小失误已经彻底改正，但她依旧没能找到那份感觉。
傍晚，林静溪过来找她，和她一同去校外吃了晚饭。
饭后，牧鸳刚回到宿舍，就立刻躺到了床上。
这些天以来她休息的很少，为了避免在明天的排练上再出现失误，她必须把精神恢复到最佳状态。
然而就在入夜之际，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入梦。
梦境中，她还是站在那个熟悉的山峰之上，不过没有余歆。
在梦里的这段日子，她和余歆应该是因为上次的小矛盾，才将二人关系拉入了冷战期。
不过对于现实中的牧鸳来说，梦里见不到余歆自然是最好，不然她肯定又要因为梦里发生的实情，而被影响到自身的情绪。
她不想体会那种对余歆充满怨气，而又渴望对方和她亲热的感觉。
如她所愿，梦里没有了余歆的出现，她的情绪果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在这段梦里，她的师傅过来找她了。
师傅表情很严肃的问她，是不是和余歆发生了暧昧的关系？
她自然是想都不想，就直接否认了。
可她向来都不善于撒谎，更不善于对师傅撒谎，很显然她的话是瞒不过她师傅的。
“鸳儿，切记，仙灵之气还未能被你完全掌控之前，你万不可和余歆徒儿行房事。”师傅劝诫她。
被师傅这么一说，她双腮就不禁涨红，她先和师傅道了撒谎的歉，随后又尴尬应声：“徒儿谨记……”
“大概还有七日，便是你的度劫之期，在度劫之时，这仙灵之气也许可保你平安。为师今日过来，重在于指导你对仙灵之气的掌控。”
师傅和她说完这句话，便开始教她关于仙灵之气的掌控之法。
在学习掌控方法的时候，师傅也和她说起了关于诸多天地灵气的知识。
“……这些特殊的天地灵气，起初都会以胚气的形式，存在于生灵体内，它们有的生来强劲，也有的生来残缺……残缺的胚气极为危险，它会破坏宿主的丹田经脉，甚至威胁到宿主的性命。”
师傅继续说道：“而如今你体内的仙灵之气，曾在你尚是孩童的时候，也是个残缺的危险之物。不过你的气运超凡，你年少时在妄海领域所喝下的冰露，是世间至阴之物，是它将你体内的残缺胚气修补完整，最终才保你性命安全，催生出仙灵之气。”
牧鸳疑惑问：“为何师傅现在才告诉我？”
“你此次的劫难，便源于你当初喝下的冰露，人们称它寒潭之源，它是诸多阴冷灵物破碎后，又经历漫长年岁，才自然凝聚而成。
它的阴气过重，在将你胚气修补完全时还有残留能量，这也为你今后修炼留下了祸根。想要度过此劫，你就必须知晓这冰露与仙灵之气的相生属性，才可更好寻得度劫之法。”
接下来，牧鸳又从师傅这里得知了诸多，关于寒潭之源以及天地灵气的信息。
本来看到这些画面，现实中的牧鸳是没有多在意的，毕竟这场劫难无论有多大，都已经是她前世所发生的，无关于她今生。
但就在她看到师傅用法器，投出一个胚气的影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胚气的模样，竟然和她今生的“绝症”本源，一模一样！
她这辈子所得的病症，都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让帝都无数名医束手无策。
那些医生曾将这东西，以真气投影的方式给她看过，并且还和她说过，这个东西连接她的经脉，如果将其强行剔除体内，只会导致她全身经脉崩溃，她也会因此七窍流血而亡。
而如果不取出这个东西，这东西所不断催生出的能量，则会积攒在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将她身体炸碎。
她是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个随时可能害她性命的东西，竟然就是那能够催生仙灵之气的灵物。
……
床上的牧鸳从梦中醒来，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体内的那团气息，是她从小到大都厌恶的东西，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
它就像是一把悬挂在她心脏上的镰刀，随时可能坠落下来切开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脏一直都处于极度惶恐和担忧之中。
当初帝都诸多名医对她病情束手无策，家族为她寻得无数方法也无济于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再奢望过她还能活过二十岁。
大学开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十八岁了。
她开始越来越恐惧于时间的流逝，她也开始着重考虑自己剩下的短短生命，到底应该去做些什么，才能让她死的没有遗憾。
在她第一次看到余歆和林静溪见面的时候，她就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谈过恋爱。
后来，她就有了一个在她死前，要谈一场甜蜜恋爱的小小愿望。
而她谈恋爱的目标，当然要是她喜欢的男生。
她喜欢帅气的，也喜欢气质偏冷的，更喜欢优秀的，在学校内具备这三者的人，很显然石勋就是那个首选。
石勋比较难以接近，但这并不会让她因此而轻易改变目标，毕竟石勋可是她最后的愿望所选中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反正她死前，一定要谈一场恋爱，想小黄书中一样，完成她的第一次。
身为一名合格的lsp，她是不允许自己死的时候，还是个一次羞事都没经历过的少女……
现在，她从梦中得知了胚气，不仅是世间罕见的灵物，而且世界上还存在着将它修补的方法。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在绝望之际，抓住到了救生圈，这瞬间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这也让她，不再那么焦急的去完成她最终的愿望。
此时此刻，她最大的愿望不再是谈一场甜甜的恋爱，而是寻找到那能够修补胚气的灵物。
她要活下去！
有了这个念头，她此刻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她忽然发现，她除了谈恋爱以外，似乎还有好多事想要去做。
她还没有去过边疆的战场，她还没见过世间诸多的奇异生物，她还没有去军校深造，她也还没有完成她小时候想当女将军的梦想……
想着想着，牧鸳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阳台看着夜空上的那轮皓月。
“真漂亮……”
她的双眸中充满了光，她从未发现月亮是这么漂亮、整个世界是这么的美好……
此刻，那片从小就一直覆盖在她心头的雾霾，仿佛背着月光所驱散。
她的双手在灰黑中，抓住了一缕光明。
第一百四十章：熟悉的纹路
与此同时，妍希的小世界内，余歆已经来到了一处小山上。
他按照妍希所说的方法，对着天空中的暖阳伸出手去，随即他脚下的小山便颤抖起来。
只见小山上的花花草草，顷刻间化作色彩斑斓的光丝，向着天空奔流而去，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一张遮天大网，把蓝天中的白云驱散，笼罩暖阳。
就像是渔翁抓到了鱼，连接在小山顶部的光丝开始飞速回收，将那颗暖阳拉扯下来。
随着暖阳急速坠落，它的体积也开始逐渐变小。
当光丝完全收回的时候，太阳就已经缩成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石头，飘落到了余歆的手掌中。
天空中没有了太阳，整个小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小山上的光丝也再次化作花草，安静的在黑暗中沉睡。
随着红色石头入手，余歆立刻就倒抽了一口凉气，险些将这颗石头给丢出去。
这烈阳石碎片太过炽热，他的手掌才刚与其接触不到半秒，一股灼痛感就直接从五指传到了心脏。
“看来又要借助前世的意识来保命了。”余歆不禁皱眉叹息。
妍希告诉过他，想要修补他体内残缺的胚气，他就必须将这烈阳石碎片给吞入体内。
这么炽热的灵物，如果他没有前世意识的加护直接将其吞下，那他的五脏六腑绝对都会被烤到炸裂。
余歆咬了咬牙，直接一鼓作气，将红色石头丢入口中吞下。
“淦！”
石头刚一入腹，他就立刻痛倒在地，抱着肚子翻滚起来。
这烈阳石碎片带给他的痛苦，就像是喝了岩浆一样，五脏六腑瞬间被点燃，痛不欲生。
但是没过几秒钟，他就感觉不到痛了，因为他内脏的神经都已彻底麻木。
随即他的意识便飞速消退，双眼渐显寒芒，前世意识彻底复苏。
当他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任何事物都无法看到。
“还是先回房间吧。”
他想要起身取出玉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丝毫都不能动弹。
随后他又试着挣扎了几次，才确定他现在除了大脑和内脏以外，全身都处于麻痹的状态。
“难不成又要留下什么后遗症了？”他不免担忧起来。
初云山事件发生的时候，他就因为吞下两颗狂心丹，而给身体留下了严重的修炼后遗症。
虽然他的前世意识，可以为他抵挡狂心丹带给他致命威胁，也可以对他的肉体进行恢复，但是有些肉体上的损伤，是无法彻底被治愈的。
而这一次他所吞下的东西，可是一种蕴含着极强的光火属性灵物，想必这烈阳石碎片带给他的肉体损伤，必然不亚于那两颗狂心丹。
余歆安静的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他感觉胸口传来一丝撕裂般的剧痛，他才确定自己的肉体是开始恢复知觉了。
他右手臂撑着草地，想要站起身来。
“啊……”
他才刚一动身，浑身上下的骨肉就传来了强烈的灼痛感，就让他忍不住低声痛叫。
一时间，他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撑着地面的手臂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动弹，生怕轻轻一动就会再次遭受剧痛的折磨。
又是过了良久，他感觉身上的痛觉稍稍有了些消退的迹象，才深吸一口气，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单单是吞噬这烈阳石碎片就已经这么痛，那等到正式炼化的阶段……”
叹了口气，余歆不再多想，拿出玉佩回到了宿舍的房间里。
也许是他待在黑暗中太久，这边他刚一回到还亮着灯的房间里，就被灯光给刺得紧闭双眼。
正趴在被窝里玩着游戏的妍希，见到余歆回来，下意识就回过头想询问他状况。
不过她回头还不过半秒钟，她就又赶忙把头转了回来，蹙眉说道：“你快去换身衣物。”
“哈？”
余歆有点蒙，随后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几乎是只挂了几道破布，根本遮不住肉。
这可就让他慌了起来。
他赶忙转过身背对着妍希，又伸手摸了摸其他部位。
最后他才确信，就在刚刚妍希说话的时候，他身为男儿最大的隐私已经被妍希给看到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余歆无奈说道。
现在他的身体除了痛觉就还是痛觉，根本不能凭借触觉来感知身上衣服破烂这件事，而且他的眼睛现在也睁不开，更看不到身体衣着暴露的问题。
“别道歉，你又不是故意的。”妍希说。
余歆心中很是尴尬，没再回话，站在原地等着眼睛适应灯光。
过了一会，他逐渐能够睁开眼睛，才赶忙拿了身完好衣物，进了浴室中冲洗身体。
脱下破旧的衣服，余歆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有着不少烧伤后留下的疤痕。
在他的胸口的位置，有着数十道细小的红色纹路交错，它们连接到他的小腹，而在他小腹上，则有着一大片被烧伤的疤痕。
他轻轻触碰一下这些疤痕，就会有刺痛的感觉，疤痕上的皮非常的薄，几乎稍稍用力便能戳破，直接触碰到里面的血肉。
很快，余歆换了身新衣服出了浴室。
“进展可还算顺利？”妍希放下手机，回过头问道。
“应该算是顺利，不过我不知道这东西带给我的损伤，会不会再次留下后遗症。”余歆说道。
“不必担心此事，即便烈阳石碎片给你身体带来了严重的损伤，那待我日后恢复修为，也可助你痊愈。”妍希说道：“不过狂心丹所给你带来的后遗症，我是无能为力了。”
余歆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我在吞下烈阳石碎片的时候，身体留下了很多灼伤后的伤疤，可这些伤疤并没有被我前世的意识所修复，它是不是没有自愈的可能？”
“给我看看。”
妍希话音落下，余歆就脱下了上衣，露出全身灼伤的纹路。
“这是……”
看着余歆身上的疤痕，妍希原本平静的双眸，忽然变得呆滞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余歆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我身上的损伤，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妍希轻轻摇摇头：“不是，对于你来说，吞噬烈阳石碎片，身体本就会留下光火能量暴走后的伤痕，这些伤疤虽然很难治愈，但并不会给你的经脉以及丹田带来影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纹路和我记忆中的……很像，很像。”
第一百四十一章：好心当做驴肝肺
看着余歆身上疤痕，妍希不禁在脑海中，翻找着过去遥远的记忆。
时隔上千年，她已记不得师傅的脸，但她还记得师傅的一些特征。
就比如师傅相貌很普通，一眼看上去就像个老好人；再比如师傅性格很温和，即便自身拥有很强的实力，他对待凡人也持有礼貌……
除此之外，还有师傅身上的伤疤，也让她记忆深刻。
胸口十三条红色纹路，连接着腹部大片圆形灼烧痕迹，她师傅身上的伤痕与此刻余歆身上的很相似，但由于记忆太过遥远，她无法确定二者是否一模一样。
见妍希陷入回忆的样子，余歆就问：“你以前也遇到过吞噬烈阳石碎片的人？”
“不确定，只是你们身上的伤很相似。”妍希道。
她也曾问过师傅身上的伤疤从何而来，但她师傅却只告诉她是因为吞噬了一种灵物所致，并没有详细地和她说明是那种灵物。
“那个人是谁？”余歆又问了一句。
他记得妍希说过，在她遥远的记忆中，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我师傅。”妍希道。
余歆穿好上衣坐到了床边，开口道：“聊聊你师傅吧。”
相比于每天晚上都陪着妍希打那枯燥的游戏，余歆更愿意和妍希闲聊她的过去。
谈及师傅的话题，妍希的双眸就变得伤感了许多，声音也随之感慨了起来：“师傅，他是除了我父母之外，我最感激的人。如果没有师傅，我早就死在了千年之前……”
见妍希伤感的模样，余歆本以为她是不愿多说这个话题的，但结果妍希却和他说了非常多。
妍希把她少女时期遭受诅咒，到后来她和她师傅相遇，再到她跟随她师傅修炼，以及最终她亲眼看着她师傅死去……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余歆。
从她的言语中，余歆不难听出，她至今还对她那位师傅充满了怀恋。
毕竟那可是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将她给拯救出来的恩人。
“……后来，有些宗门见我修真天赋不凡，便招揽我去做宗门内的核心弟子，但我却再没有拜过师。”妍希的话结束了。
“难道在你的故乡，每一个修士都只能有一位师傅？”余歆问。
“不是。”妍希说道：“只是在我的故乡，一名已经有了师傅的修士，想要另拜他人为师，是需要经过原师同意才行。”
但是在那个时候，她的师傅就已经逝世了。
“我觉得以你师傅那温和的性子，他应该会允许你拜其他人为师。”余歆说道。
妍希点了点头：“可他终归是没说同意。”
人已经死了，当然是说不了话的。
她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再拜过其他师傅。
“他还会有轮回吗？”余歆问。
“不会了，当初他离世的时候，他的修为还不足以踏入轮回。”妍希叹道。
见她的双眸中的忧伤更浓了些，余歆就开口道：“你师傅要是知道，如今他的徒弟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他肯定会很欣慰的。”
“但愿如此……”
随后二人又聊了几句，余歆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便终止了这个话题，躺在了靠墙的床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接下来我该怎样炼化烈阳石碎片？”
“明天我会将炼化之法传授给你。”妍希说。
余歆没再回话，吞噬烈阳石碎片，让他身心俱疲，这边他刚一闭眼就要睡去。
妍希知道他现在很累，也就没有缠着他一起打游戏。
独自追了一会网剧，她便放下手机，也睡了过去。
当余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卫生间里正不断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妍希正在洗澡。
余歆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胸口和小腹，缓缓从床边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
他发现今早的阳光，似乎比往日要强烈许多。
“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他赶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他已经迟到三个小时。
除此之外，他手机上还有这三条短信，分别是叶沐轩和林静溪的。
叶沐轩的短信只有这一条，很简单也很暴躁：你是猪吗？站你门外叫你半天都不醒！
相比于叶沐轩，林静溪发来的两条短信就温柔多了，不仅问他是不是因为昨晚修炼太累了，还关心的劝他在修炼的时候不要太拼，要劳逸结合。
接下来余歆就给叶沐轩回了一大段的文字，解释说他这几天修炼累过了头。
但他给林静溪却只回了一个“恩”字。
其实在他打出“恩”字之前，他也编辑了不少文字准备回给林静溪，但他很快又都给删除了，只留下了一个“恩”。
对于林静溪的短信，他会因为前世诸多的温馨记忆，而不由自主的将其当做是来自妻子的关心。
但同时他也不敢忘记，现在林静溪之所以还会对他好，都只是因为林静溪的前世记忆还未完全恢复。
终有一天，林静溪会不再这么对他，她反而会非常憎恨他。
回个短信之后，余歆就起床问了句：“妍希，多久能洗好？”
“不知道。”妍希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嫌弃：“你的衣服好脏啊。”
余歆愣了愣：“你不是在洗澡？”
“在洗衣服。”
“把我衣服也洗了？”
“昨天你就没时间，今天你又那么累，待会你还要去上课，再加上明天又要下雨。我再不帮你洗，你明天就没衣服换了。”妍希轻声回应。
余歆听此，赶忙跑进了卫生间。
刚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只见妍希穿着一身红裙，正蹲在一个塑料盆边，她的双袖已经卷到了肩膀处，露出色泽苍白的双臂。
而她的双手，此刻正在盆中搓洗着一件，四方形的蓝白色方格图案短裤。
余歆见此，赶忙夺过塑料盆，皱眉尴尬道：“我都说了我自己会洗！”
见余歆突然夺过衣物，还露出满脸“不悦”的模样，妍希的表情呆滞了片刻。
她好心帮他洗衣服，他不说谢谢就算了，反倒还对她发脾气？
啪——
不到两秒钟，妍希直接重重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气呼呼的走到床边，脱下自己的红色绣花鞋，拿着手机就钻进了被窝里，不想再看到余歆一眼。
此刻她的情绪只剩下了气愤，以及一股小小的委屈感。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明天会没有衣服换，她才不帮他洗衣服！
余歆看着塑料盆中的男士四角裤，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之前就担心妍希会把他内裤给洗了，没想到他刚一开门，妍希就已经给洗到一半了。
“看来还是要多给她普及一些现代知识才行，不然以后给她买来现代的内衣，她岂不是要往头上套？”
第一百四十二章：也许债务结束后，真就毫无牵连
十几分钟之后，余歆抱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拿着衣架走向了阳台。
在阳台的晾衣绳上，只挂着那件他给妍希买的白裙，它并没有被衣架给撑起来，只是横腰挂在绳上。
通过白裙上传来的淡腥气味，余歆能够得知，妍希在洗衣服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用洗衣粉的。
至此，余歆也愈发觉得他很有必要，将现代生活的诸多小知识教给妍希。
将清洗之后的衣服挂上绳子，余歆就回到房间里，坐到了妍希的身边。
看到他坐过来，妍希就立刻转过身去，皱眉看着手机屏幕，一点也不愿理他。
“之前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抱歉。”
余歆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你能担心我明天没有衣服换，还帮我洗了衣服，我是挺感激的，但是……你也别什么都洗啊。”
关于内裤的事情，他不敢和妍希直说。
妍希的思想比较保守，前天她就是因为他看了她裙子上的血迹，闹了好大的脾气，这次她要是知道她洗的四角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估计……
听他道了歉，妍希也就不再保持沉默，声音有些不悦的说：“以后我不碰你衣服就好了。”
“现在你也有了手机，你可以在网上查到很多现代的东西。”说完余歆就起了身，又道：“我要去上课了，中午你想吃什么？”
“不想吃。”妍希头也不回。
余歆没有再多说话，直接转身推开房门离开。
虽然她说不吃，但他肯定会给她买。
随着房门被关上，妍希就立刻把手机中的视频给暂停，打开搜索网页，输入几个字：男人的四角形裤子是什么？
余歆说她别什么都洗，而她当时所洗的东西，就是一件四角形裤子，她觉得余歆对她态度突然不好的原因，极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件四角裤。
很快手机上的网页开始变更，呈现出了大量她搜索的东西，她点开了其中一条看了看。
几秒钟之后，她紧蹙的柳眉就皱得更深了，疑惑的双眸也变得呆滞起来。
“男性内裤”这四个大字，让她原本不悦的情绪，彻底凌乱了起来。
啪——
她突然丢开手机，双手抱头钻进被窝里，整个人不停的翻滚着。
那段搜索出来的信息，就如同是让她痛不欲生的精神毒药，不断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半分钟之后，她被被子给裹成了一个毛毛虫，才停下了翻滚的动作，把脸从被窝里探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她脸上的红面纱，因为她之前剧烈翻滚的动作已经脱落下来，露出的是她满是绯红的脸颊。
“可恶……”
羞愤的情绪让她不禁咬了一下嘴边的被子。
她怎么也没能想到，余歆竟然会把那种极度隐私的贴身衣物，给放在卫生间的盆中！
一开始她在洗那件四角裤的时候，她就非常挺好奇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穿的，于是她就尝试着拿那东西往自己的上身穿，试图得知那东西到底是穿在什么地方的……
现在她一想起那画面，她的精神就备受折磨。
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做过那样的事情。
这种难以忍受的羞耻情绪，在她心中持续了良久才稍微平息下来。
她拿过之前就开的手机，继续上网查看这个时代的男女性贴身衣物，她害怕她下次又会闹出让她无比羞愤的事情来。
不一会，当她在网页上看到这个时代的女性贴身衣物之后，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
能穿吗？
她们都不穿肚兜吗？！
看着看着，她就不免惆怅了起来。
如今她的躯体已经和凡人无异，她肯定也是需要更换贴身衣物的。
而且因为前天她葵事突然驾临的缘故，现在她里面的那条衣物到现在还都沾着血污，她早就想更换这些东西了。
但图片上的这些东西，她真的要穿吗？
经过了一阵思想斗争后，她终只能无奈叹息：“入乡随俗吧……”
她决定等到她白裙子晒干之后，就要去外面买贴身小衣服，毕竟她现在穿着的沾血小裤子，真的很难受。
——
离开宿舍之后，余歆就一路向着随缘系的体修训练场跑去。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迟到，学分也已经被扣掉，但如果他直接不去的话，说不定他就会少学一些修炼上的基础性知识或是技巧。
这些基础知识和技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着不少帮助的。
随缘系的体修训练场的位置，是比较靠近随缘系院的边缘地带的，从男生宿舍到训练场的路上，恰好要路过一条接近学生会活动室的大路。
虽然学生会的活动室并不是属于任何系院，但它所处的地方却是几个系院边缘的中心位置。
任何一个系院的边缘位置，都会有一条大路接近于学生会。
这样设立学生会的目的，主要是方便各个系院的学生会成员，能够方便集合，也能够方便汇报校内的各种情况，及时组织一些活动或是调查各班学生的修炼数据。
余歆走在大路上，不禁会向着学生会的活动室方向看去。
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每天的这个时候，牧鸳都应该在和副会长石勋在排练舞蹈吧？
“也不知道她排练进行的顺不顺利？”余歆不禁会想。
那天在图书馆发生的误会，已经让他和牧鸳彻底决裂，但他还是希望牧鸳的感情能够很顺利。
在债务结束之前，无论牧鸳怎样厌恶他，他都不能因此而厌恶牧鸳。
因为在他眼中，这些是他欠她的，也是他该承受的。
当然，在债务结束之后，他和牧鸳就会两不相欠。
牧鸳任何的事情，都和他再无半点牵连，他也不会再心甘情愿的去承受误解和厌恶。
其实当初他和林静溪在债务结束之后也该如此，但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无法斩断。
不过余歆觉得，这一次他和牧鸳之间的债务，如果能够完美结束的话，那他和牧鸳应该真的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因为牧鸳和林静溪有着很大的不同，当初林静溪在确定那些梦境是前世的记忆之后，她所做出的决定是再续前缘。
在她的眼中，前世今生就是一个整体，她一直都是那个嫁给过余歆的妻子。
而牧鸳则不然，她早已确定那些梦境就是前世，但她所做出的决定，是了断前世重新开始。
在图书馆的时候，她就咬着牙，十分认真的和余歆说过：“过去的你就让它过去！我这辈子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你别再来找我！”
很巧，在了断前世这个观点上，余歆和她是一样的。
所以余歆觉得，在债务结束之后，他和牧鸳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牧鸳的前世没有像林静溪的前世那样，给予他的前世极为沉重的伤害，所以今生牧鸳不会像林静溪那样，为了前世一句话，就把自己的手臂刺入上百枚银针。
而且前世的牧鸳也不像前世的林静溪那般，和他的前世有着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所以今生的牧鸳更不可能像林静溪那样，明知道被他给伤害得那么深，却还是会选择留在他身边。
这两个女生完全不同，且在对待前世的感情上，是完全相反的。
除此之外，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前世的余歆对牧鸳根本就没有动过真感情，他只对林静溪一个人，真心真意的爱过。
所以，今生他看到林静溪自残的样子，是绝对会心疼和心软的，甚至他还会因为林静溪的某些温柔，爆发出内心深处的情感。
至于牧鸳，她绝对不会做出和林静溪一样的事——至少余歆是这么认为的。
大路上，正当余歆准备将目光从学生会的活动室收回的时候，一道刚从活动室内走出来的身影，就又将他的目光拉了过去。
余歆不禁停下了脚步，这个刚从活动室走出来的人，赫然就是穿着一身舞服的牧鸳。
此刻牧鸳的情绪似乎很低落，她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沮丧。
“看来她和石勋的排练并不顺利。”
余歆注视着距离他二十米左右的牧鸳，此刻他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现在牧鸳遇到困难，那他要不要过去帮她？
可是她肯定不愿意见他，而且说不定他们一见面，又会搞出什么误会或矛盾来。
就在余歆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满脸沮丧的牧鸳，忽然气愤的用脚踢了一下墙，她应该是在怪自己的舞蹈水平太过差劲。
余歆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向着牧鸳走去。
牧鸳的债务，他已经很久没还，再过两天的时间，誓约的惩罚就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在两天的时间里，他不可能将体内的胚气修补完成，还给牧鸳，以此来抵消债务。
而且就算他能在两天之内将胚气修补完成，他也不敢确定这胚气能否足以还清债务。
为了躲过下一次的惩罚，他现在很有必要去接触牧鸳。
平时他就很难遇到牧鸳，而牧鸳现在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平时就更难遇到了。
“希望她能给我还点债的机会。”余歆不禁在心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