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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空晴寂     农家俏神医txt下载     农家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如果说刚才萧君玉的脸上还带着些笑意的话,此时他的脸该是比碳还黑了。只可惜他戴着面具,谁也看不清此时他脸上丰富多彩的表,就连孙锦绣心里头也有些小失落。

    大堂之中的气息倏然冷了下来,正午的大太阳暖洋洋的照进来然而堂中人却都打起了寒噤。

    沉默,沉默,仍旧是沉默……

    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听见萧君玉缓缓的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温润。

    “多谢姑娘关心,萧某必会比姑娘活得久些。”

    恐怕也只有夜辉知道自家公子是怎样的咬牙切齿说出这一番话来的了,心里头对着孙锦绣的鄙薄更是浓了几分。他家公子是天潢贵胄,岂容这小小的野丫头如此欺辱!

    “夜辉,走。”

    感觉到夜辉散出的杀意,萧君玉蹙了蹙眉将那契书交给了夜辉吩咐道。夜辉敛了身上的杀意,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孙锦绣原本已是松了口气了,却没想到却听见一道云淡风轻的笑声,温润的犹如沁了水的蓝田暖玉一般,身形一震,脸色却是变了。

    “你能这般慧黠,我,很欢喜。”

    这话在脑中转了转,随即就翻译成了:你是我的妾,你聪敏我自然欢喜。咬着下唇,险些就把自己咬破了皮,孙锦绣捏紧了拳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良久终于恢复了过来。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村长,你馒头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了!”

    转身将村长扶起,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刺入他肩井穴的银针拔了出来,半晌村长从半身麻痹之中恢复了过来,看着孙锦绣的目光却是像见了鬼一般。

    “你别……别过来!”

    “村长,我们回去吧。”

    孙锦绣笑得人畜无害,然而村长望见那笑下一瞬就一头冲出了衙门,连自己脚上的鞋子掉了也浑然不觉。

    “景胜,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到家中,就看见孙景胜蹲在灶边烧火,孙锦绣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小子案底,指不定这回又心血来潮不去学堂要跟着自己卖草药。

    “下午没有我要上的课,所以就先回来了。”

    孙景胜所在的学堂采取的是半开放式,除了必学的几门课之外,其余的课都是凭着自己的爱好挑选的,倒是有点像孙锦绣前世所在世界的大学。

    孙锦绣什么话也没说,坐在了孙景胜身边的草垛上,拿着烧火棍将火挑的更旺些,良久之后才忍不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景胜,你不必太过担心家里,那些人短时间大概是不会来了。”

    孙锦绣听得出,那日追杀孙景元的人并不是当地口音,倒像是帝都的官腔,而这里离着帝都却是有几千里,就算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要几十天。

    只是她不解,他们兄妹几人一直安安分分的在汶水村住着,从来就没有踏出过琉琰城半步,为何会招惹到帝都的达官贵人。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那个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爹,可是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想到自己才来了没几天,竟然就卷进了这样的是是非非之中,孙锦绣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这些本不该由她承受的如今却要她一个人来担着,轻轻地哽咽了一声,却仍旧抱住孙景胜拍着他的肩安慰道。

    “姐姐……我要变强,要保护你!”

    忽然孙景胜攥紧了拳头,也紧紧地搂住了孙锦绣,暗暗地誓道。

    “我,信你。”

    孙锦绣悄悄的揩去了眼角的泪,满腹的委屈忽然就化作了感动。是啊,她原本该死了的,如今却能好好的活着,还有这样一兄一弟将她视为最亲的人,夫复何求,本就该好好的打拼一番,肆意的活着,她矫个什么劲儿!

    “你们俩干什么!”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气冲冲的怨念。孙锦绣推开了孙景胜,转头之间一身朱砂色的绝色少年站在风里,风飒飒扬起他的头和袍角,却吹不去他眼中的愤然。

    “弟弟安慰姐姐,没见过?我倒是要问问,风少爷怎么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孙锦绣倏然间察觉到红衣少年散出的隐隐杀意,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将孙景胜挡在了身后,此时孙景胜也站了起来,将自家阿姐扯到了身后。

    “你们倒是姐弟深!”

    红衣少年风清扬冷笑了一声,似乎话中有话还没等孙锦绣琢磨过什么意思来就已径自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修长的指节扣着桌面,不悦的拧起了眉头。

    “少爷花了钱来吃饭,你倒好这是想要饿死我?”

    “谁家午时不到就要吃饭的,饿就忍着!”

    孙锦绣正好心不好,遇上这样个冲上来找骂的自然也不对着他客气,反正钱都给了,像风清扬这样的人要的是面子,难道还真能伸手往回要不成?

    “你这……”

    小妮子对着自己弟弟就这样轻声细气的,怎么一见他就跟炸了毛的猫似得?风清扬脸色一黑,正要开口却见一只碗“匡”的一声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探头一看竟是一碗蜂蜜水。

    “这还差不多。”

    风清扬望着孙锦绣又走向灶边忙碌的身影,满腹的气却是全消了,嘴上虽然硬着内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甚至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愫。

    “孙锦绣!出来!孙锦绣,你给我出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道道厉喝声,听起来可不止一两个人,甚至有人开始使劲的拍门,那摇摇欲坠的柴门颤抖起来几乎就要禁不住这些人的摧残了。孙景胜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却被孙锦绣眼疾手快的拽住了。

    “景胜,你呆在这里。”

    “这群人当真是吵!”

    就见一道红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瞬只听见“哐当”一声,摇摇欲坠的柴门彻底废了。

    那柴门却不是被人从外头拍倒的,而是风清扬飞出的那一脚直接就将柴门踢飞了出去。当孙锦绣走近的时候,门口还有几个来不及躲闪的人被压在柴门之下嗷嗷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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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孙锦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出手伤人!”

    看见孙锦绣走近,躲过了柴门攻击的吴金花几步上前去,嘴里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把孙锦绣拽出来,可是她刚碰到孙锦绣只觉得手腕一痛,下意识的就缩回了手去。***

    孙锦绣收回了指尖的银针冷冷的望着吴金花,有瞟了身旁的风清扬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我并没有出手伤人,孙二夫人又何必柿子捡软的捏。”

    谁都看出来方才那一脚是谁踢的,只是相比于那个肆意张扬,眼中带着隐隐傲气的红衣少年,自然是孙锦绣好欺负些。

    吴金花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青了,虽然理是这个理,但是卫家可是给了银子让她狠劲儿的找碴子,她怎么能够又怎么能轻易的就放过她!

    “这是在你家里出的事,自然是由你来负责!更何况这位公子是你的客人,若是要赔偿什么的自然是由你来掏钱!”

    吴金花梗着粗粗的脖子,壮实的犹如山一样的胸膛一挺,双手插着腰的模样,似乎只要孙锦绣说一个“不”字就要和她动手了。

    “孙二夫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第一,这些人伤的不是在我家里头,而是在我家的门口。第二,如今伤人之人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并没有离开,怎么就要我来赔偿?至于第三嘛,你们今日来这里恐怕不是串门的吧。”

    淡淡望了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铁耙和烧火棍,孙锦绣阴阴得冷笑一声。这些人摆明了就是上门来欺负自己的,如今还没进门就受伤了难道还要问自己赔偿不成!

    当真是老虎不威当她是病猫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是这样同长辈说话的吗?村长您给评评理,这丫头年幼丧母若不是我平日里帮衬着他们兄妹几个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吴金花听到孙锦绣的口气这样硬,当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拍着地,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孙锦绣说成了一个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坏东西。

    “锦绣啊,你二婶婶到底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同她说话呢?还不快赔礼道歉!”

    这一回说话的不是吴金花,而是村长。

    他一回到家里头就萧君玉花了三万两黄金买了山头的事告诉了自家的婆子,而吴金花正好也在,听到了这话,便撺掇着村长带着几个人上门想要问孙锦绣讨回卖出去的果林。

    来这里的人可都是收了卫家的银子的,他们可是想着两边拿钱,强抢了孙锦绣手上的契书之后再卖给萧君玉换金子!

    “我已经同孙家脱离干系,她同我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了,自然也不是我的长辈。”孙锦绣拢了拢袖子,冷眼望着坐在地上哭骂的吴金花,她可记得与她有什么恩。

    “那方才伤人的事呢!”村长一时气结,许久之后才只得再次提起被门板压上的几人。

    “人是我伤的!欺负弱女子算什么!再者,你们这是强闯民居,本少爷不过是无奈自卫,若是你们真的要讲理同你们上衙门走一趟便是!”忽然站在一旁的红衣少年冷笑一声,乜斜着众人说不出的冷冽气势。

    看着孙锦绣这样一个弱势女子被这些人这样围堵欺负,一向来潇洒不羁,不管闲事的风清扬忽然觉得心中钝痛,忍不住想要护她在身后。

    只是风清扬似乎忘记了,眼前这只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一直聪明狡猾的红狐狸!此时的孙锦绣很是乐得有人帮自己出头。

    “这位公子,这件事暂且就不说了,我们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替自己讨一个公道!这是我们村子里头的事,还请公子莫要插手才是。”

    村长不敢惹怒这个看似富贵却又身份不明的红衣少年,更何况方才的确是他们不对在先,若是真的闹到了衙门里头去,对众人的名声也不好,今日也就更别想要到孙锦绣这里讨还什么了!

    村长本着利益为重的心思,自然是不会给自己添不痛快。

    “本少爷也不想多掺和,只是这婆子太吵闹,碍了本少爷的兴致,你说怎么办?”风清扬笑的邪肆而无良,那一双凤眸微眯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一般,却又不仅仅只是这样。

    被对方周身散出的威压所震慑,村长愈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更加不敢得罪,此时唯有哭得极为投入,对着周遭的一切很是迟钝的吴金华还坐在地上,大哭叫骂着。

    村长的脸色更加不好,咬了咬牙上前就给了还在哭闹的吴金花一个耳光,怒斥道。

    “瞧你这什么样子,竟敢惹恼了贵人!还不快滚回家去!”

    吴金花被村长这一耳光打得当即就懵了,张了张嘴但是喉咙里头却不出一个音调,是她带着他们上门来找孙锦绣的,可是这河还没过呢,这些人就开始拆桥了!是谁给他们一个财的机会的?要不是她推荐的,卫家能银子给他们!

    “把她带下去!”村长自然知道吴金花的脾气,见她想要怒立即让人将她捂了嘴拖回家去交给她丈夫好好教训一顿。

    这吴金花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孙锦绣收回了看向吴金花的眸光,转而冷冷的扫向了村长,忽而敛了眸中的冷光,笑的别样的温柔仿佛春日里的旭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只是那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仍旧带着寒澈,震得人心神一晃。

    “村长今个儿是想来说那山契的事?”

    “锦绣啊,你也知道,我们十几家的果林哪里只值一千两银子,你看着不如……”

    村长听孙锦绣这样一说,又见她在笑,以为有戏,连忙搓着手笑着和孙锦绣打着商量。心里头却早已经想好了,就算是如今吴金花不在了,他先礼后兵,若是孙锦绣能说得通是最好,若是说不通凭着他是村长,她还敢和他横!

    “村长莫不是忘记了,当初那张契约上可是十几家人都签了字的。”

    下一瞬孙锦绣脸上春旭般温暖的笑意便已凝固,刹那间淬上了霜雪,那一双通透的寒泉一般的眸子更是看得人仿佛心里头都能凉进去一般。

    当初这些人是看着没什么赚头了,所以才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来哄,现在到好了,那山头值钱了又想拿回去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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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毒可是你自己要吃的!

    “锦绣啊,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大家谁也不知道这山头竟然值三万两黄金!你这不是坑我们的钱吗?”

    “田大叔,当初买地的时候您可是最为殷勤的劝着我把地买下来的,当时我说一千两银子成交的时候第一个拍板说好的,可是您!”

    孙锦绣抬眼望着田荣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这个人她是知道的,村子里最小气刻薄的人,每日都尽想着怎么捞人家的好处。

    前阵子邻壁的李大娘家的牛不小心进了他家的田里头,就是被他牵走了,不但将牛杀了吃了,还巧舌如簧的敲诈了李大娘五两银子,那可是李大娘和她儿子两个月的口粮!

    “锦绣啊,这件事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什么了,你现在呢,只要把地契还回来,我们就当做这件事从来没有生过,怎么样?”

    孙锦绣冷笑一声,这个田荣当真是会偷换概念。依照他这样说起来,的确是好像是他们吃了亏一般,可是若是理顺了逻辑,就回现田荣不过是在狡辩罢了。

    “你伤了人,给我添了那么大的麻烦,难道就不来帮个忙?”

    转头望着倚在门边,优哉游哉看着好戏的红衣少年,孙锦绣瘪了瘪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说:我让你站在这里可不是让你来乘凉的!

    “这是你的家事,我自然是不便出手。”

    风清扬那肆意的眼眸慵懒之中仍旧带着神采飞扬,可以算得上妖娆的容颜随着这样一笑,一时间竟黯淡了阳光。

    风家家训不容许他随意欺凌平民,更何况他的确是想要知道这个小丫头遇到这么多人围堵会怎么办呢?再者,到了她被欺负了他再出手,也算得上是英雄救美了!

    “孙锦绣,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本村长还怵着孙锦绣身边那个看起来不凡的红衣男子,如今既然对方都开口拒绝了,他也就安心下来了。他倒要看看,凭着孙锦绣和孙景胜两个人还能怎么办?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眼看着自家阿姐受了欺负,孙景胜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伸手就一把抓住了村长朝着孙锦绣伸过来的咸猪手,一个反手就将村长的手臂拧了一圈折在了背后。

    “啊!”

    村长没想到孙景胜身上竟然是带着功夫的,然而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也不容许他想那么多了,只能惨叫道。

    “痛……痛……快放开……快放开我!”

    “景胜!”

    被孙景胜拉到了身后紧紧护着的孙锦绣,按住了弟弟的手臂,给他使了个眼色,强令着孙景胜放了手。

    “哼!”

    孙景胜强不过自家阿姐,只好气愤的手上一使力,将村长重重的推了出去,虽然手上的束缚是松开了,可是同样也让村长脚下一个不稳,摔进了一个泥坑里头。

    一身污泥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仍旧湿哒哒的滴着泥水,对上了孙景胜嘲笑的眼神,村长怒得伸出手指戳着孙景胜怒吼道。

    “孙景胜你竟敢平白无故出手伤人,我要去衙门告你,我要告你!”

    “好啊!既然要进衙门那就一道儿去,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被抓走的是谁!”

    忽然,孙锦绣扬声恼道,那声音不像平日里般柔柔弱弱,反倒是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倏然间似乎有一道火焰从她的周身散出来,将她紧紧笼罩在其中。

    “你说我匡你们?哼,当初谁也不知道这座山头的价格,一千两银子是两厢愿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可都是在契书上按了手印,也去了衙门公证过的!”

    孙锦绣重重的吸了口气,扬了扬手中的契书,眉头一拧,双手插着腰向前走了一步,丝毫没有惧怕的模样。

    “若是你们不服,好!我们现在就去衙门里走一趟,把这件事拾掇拾掇!谁说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到底是谁青天白日的想要动手伤人!若是县太爷不给个公道我就告到京城去,一头撞死在宫门口也要讨个说法!”

    孙锦绣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破碎,然而那慑人的气势和说出来的话当即就吓坏了众人。的确,这件事若是论起来错还在他们,孙锦绣要是真的不依不饶的恐怕谁也吃不了好处。

    可是,那么多金子啊!

    难道就这样不要了?

    一想到这点,众人又念念不忘起来,其中属田荣最大胆,他一直贪婪的望着孙锦绣手中的那张契书,想着若是能够将契书抢过来撕碎了,想必这桩买卖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田荣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干的!

    “给我!”

    “你干什么,还给我!”

    眼看着田荣一把将孙锦绣手中的契书扯了过去,孙锦绣急忙拉住契书的一角,然而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田荣就一张嘴,将那契书全然塞进了嘴里,嚼巴嚼巴几口就咽了下去!

    “田荣!你!”

    孙景胜想要扶住自家阿姐,却还是被风清扬快了一步,也顾不上这些了,转头望着已经吃完了契书的田荣双眼充血。

    “哈哈,如今契书已经没有了,这山头自然还是我们的!”

    田荣阴狠一笑,志得意满得拍了拍肚子对着孙景胜挑了挑眉,似乎在说,有本事你剖了我的肚子拿出来!

    说实话,田荣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还那一千两银子给孙锦绣,如今更是口说无凭。

    “景胜,莫要冲动!契书好好地在这里,刚才他吃下去的不过是我用来包断肠草的废纸。”

    孙锦绣淡然的从风清扬的怀中起来,一把扯住了目眦决裂的孙景胜,冷笑着望着田荣瞬间青的脸色。

    “救命啊!来人,快给我叫大夫!”

    “村长,你们还不抬着人走?”

    望着被吓得一头栽倒在地上的田荣,孙锦绣笑得冷冽。只要现在找了大夫催吐,田荣便不会有事,虽然那废纸上的断肠草碎末不会之人死地,可若是拖得时间长了到底还是有副作用的。

    “孙锦绣,你害人性命,坑人钱财,还不快把钱地契叫出来!”

    谁知道,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小舅子,村长竟然还是赖在门口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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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走好,不送!

    “村长难道就这般见死不救!”

    孙锦绣冷笑了一声,睨了一眼地上的田荣,此时的田荣双唇已经紫,恐怕已经是不好了。可是,这个贪婪的东西竟然还想着钱,当真是可笑!

    “孙锦绣,你若是不承认,那就一起去见官!我倒要看看,到了衙门挨了板子,你还说是不说!”

    村长冷笑了一声,他和县太爷之间早就打好了关系,否则的话,这汶水村一年里头收上去的粮食和那些大大小小的赋税他有怎么能从中拿到好处呢!

    只要进了衙门这孙锦绣就别想要出来,那么这山自然就是他的!

    “哦?村长是要见县太爷吗?正好,我同县太爷来这里一趟。”

    就在村长要上前拉孙锦绣一同去见官的时候,忽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抹彻骨的冷意。那利眸仿佛是一把刮骨钢刀剜在村长伸出的手臂上,让他一动也不敢再动。

    “原来是县太爷啊!这位是萧公子了吧,咱们可是见过的,就在县衙里头。”

    “是吗?真抱歉,我这人记性不大好。”

    面对村长腆着笑凑上来的热脸,萧君玉不过是给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手中的扇子微微轻摇着,正好隔断了他和村长之间的距离。

    “萧公子是贵人,贵人自然多忘事。”

    村长即使听了这话心里头不舒服,哪里敢显露在脸上,那一张脸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一样,直往萧君玉的面前凑。

    “县太爷,您来的正好,还望您为民女做主!”

    孙锦绣见萧君玉竟然带着县太爷找上了门来,也猜到了几分他是为了什么事,缓步走上前去,清冽的声音犹如冷泉一般不卑不亢。

    “怎么了?”

    “不过是我同锦绣的一些小误会,大事重要,大事重要。”

    村长见如今不但是县太爷来了,就连萧君玉也来了,想必是专程来找孙锦绣的。这个时候若是将这件事闹了出来,到时候自己这个村长恐怕就坐不稳了。

    急急忙忙的带着人将田荣搬走,村长对着几人一阵点头哈腰急急地离开了。

    “在下帮了孙姑娘,姑娘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看着孙锦绣全然忽视了自己,转身就要进门,萧君玉眉心跳了跳,语气也明显僵硬了些。

    “不知萧公子这尊大佛,带着另一尊大佛来我这小庙作甚?”

    “小丫头,饭呢!都快要过了午时了,我要饿死了!”

    眼看着萧君玉等人来了,同孙锦绣还那般亲近的样子,风清扬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忍不住恶劣的开口叫道。

    “萧公子也看见了,我家里还有一个饭桶等着吃饭呢!”

    孙锦绣没好气的睇了一眼瞎嚷嚷的风清扬,随即冷漠的开口道。

    “臭丫头,你说谁饭桶!”

    “整天不做事,只会吵着要吃的,最多只算是一只会说话的饭桶。”

    看也不看气得直跳脚的风清扬,孙锦绣转身就朝这里头走去。

    “萧公子若是不嫌寒舍简陋,就进来吧。”

    风清扬被孙锦绣这一顿指桑骂槐顿时没了脾气,方才的确是他不对,本以为这是小事,却没想到那村长等人竟然如此过分,不但无视人命,还这样欺辱一个孤女。

    “您是…。云……”

    “住嘴!”

    所有的人都进了屋,孙景胜也将门板扶了起来,靠在墙上,警惕地站在不远处,瞪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只见县太爷打量了风清扬良久之后,终于试探着开口,却当即被风清扬厉声打断了。

    “吃饭吧。”

    孙锦绣刚好走了过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眸光暗了暗却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淡漠疏离,只是将饭菜放在了桌前,并给风清扬添了碗筷。

    “你这丫头,难道没看见我家公子也在这里!”

    一直黑着脸沉默着的夜辉看到孙锦绣竟然只给风清扬一个人拿了碗筷,脸色愈黑沉,当即开口指责道。

    “他吃饭可是付了银子的,一百两一顿,萧公子和县太爷若是想要,民女这就去准备碗筷,可是恕不赊账。”

    孙锦绣说着就要转身回厨房拿碗筷,却被萧君玉拦住了。冰冷的眼神将孙锦绣扫了遍,萧君玉颇有些头疼的回头低声斥责。

    “夜辉,你多话了!”

    “属下知罪。”

    见夜辉不再说话了,孙锦绣坐在了风清扬的身边,笑得格外的温柔,甚至还主动帮他夹了几筷子的菜。

    “多吃点。”

    “你这丫头温柔起来的时候还挺贴心。”

    贴心?一会儿还有更贴心的!

    竟敢骗了我这么久,连个真是姓名也不愿相告,孙锦绣脸上虽是笑着,然而心中却已经伸出了爪子,恨不得在风清扬的脸上挠出棋盘来!

    一边是笑靥如花,而一边却是冰天雪地,被冷落在一旁的萧君玉甚至连一口茶都没有喝到,只是冷着脸看着孙锦绣殷勤地给别的男人夹菜。

    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是那样的违和,让他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然而萧君玉却一直隐忍着,因为这样的感觉很怪异,怪异到让他不敢去想,是为了什么!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好。一,二……”

    “你在数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随着孙锦绣如水般温柔的声音,只听见“咚”的一声,风清扬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在场所有人当即变色,夜辉更是已经抽出了手中的配剑,架上了孙锦绣的脖子。

    “多谢姑娘替我帮忙。”

    倏然间,一道黑影出现,将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年随意的搭在了肩上,对着孙锦绣鞠了个躬。

    孙锦绣依旧笑得格外的温柔,伸出一只手,勾了勾手指,黑衣人当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将一叠银票放在了她的手上。伸手数了数数目,孙锦绣抬头望着那黑衣人,那笑似乎能沁出水来了。

    “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更何况对于离家出走的云公子,想必知府大人一定很头疼。对了,云公子还弄坏了一扇门,就请…。”

    “这里是一千两。”

    说完这话,那黑衣人便扛着自家少主消失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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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获全胜!

    “孙锦绣,方才张氏、刘掌柜和吴金花所说的你可有异议?”等到堂中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县太爷才冷冷的开口问道。

    “回大人的话,田荣的确是中了断肠草的毒,但是是他自己抢着吃的,并非民女下毒所致。而且依照如今田荣中毒的模样来看,田荣中的并不是民女那日说服下的断肠草。”

    孙锦绣仰起头,那一双眸子带着潋滟清光,一道阳光照进来,点点盈盈似乎能散射出万千光华,一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就连县太爷也恍惚间被吸引了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先,我想要问问刘掌柜,您的药铺之中所卖的断肠草是什么品种?”孙锦绣回头睨着站在一旁正得意洋洋的想要看着孙锦绣悲惨下场的刘掌柜。

    “是……是狼毒。”刘掌柜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刘掌柜也直达断肠草是一类剧毒的总称,而卫家的药铺之中只有最普通的狼毒,所以他当时卖给张氏的便是狼毒,想着虽然症状有些微的不同,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谁曾知……

    “断肠草并不只是指一种草药,而是指一类剧毒的草药。其中最有名的要数狼毒花、乌头、雷公藤以及钩吻。而在这之前田荣所中的毒是钩吻,而如今刘掌柜却说你店中的是狼毒,而我又去你店里买过断肠草,怎么难道我会变戏法,一下子将狼毒变成了钩吻?”

    孙锦绣望着刘掌柜骤然失了血色的脸,眸中漫上一层至寒的冷意,她可不是什么人人揉捏的软柿子,别人敬她一尺她便还人一丈,恩也好,仇也罢,都一样。

    “大人,我的钩吻就是在自己买下的山上所摘,原本是拿来药用的,可惜那日田荣以为我手上拿来包钩吻的纸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抢回的契书便吞了下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民女家中搜查,仍还有一些钩吻。更可以请仵作前来查验田荣中的到底是狼毒还是钩吻的毒!”

    孙锦绣平静的站在那里,无论公堂之上是多么的喧闹惊哗,她仍旧那般静谧安然的站在那里,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让令她感到惊慌失措的事,眼前一切的陷害阴谋都能在一张巧嘴之下化险为夷。

    “派人去查!”县太爷一声令下,便有几个衙役不由分说的拖着田荣进了内堂交给了仵作,任凭田荣怎么挣扎都是无用。

    “大人,方才吴金花说她亲眼见到田荣躺在了我家门口,那好,我到要问问,当时是怎么样的一个况?”倏然间,孙锦绣转头,眸中寒光乍现,仿佛每一道视线都犹如带着倒刺的冰棱凌迟在吴金花的身上。

    “我看见当时你给田荣吃下了一张纸,然后田荣就晕了过去,倒在你家门口!”吴金花浑圆的身子被那清冷的眸光看的一震,黑豆一般的眼睛躲闪着,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

    “胡说!当时田荣明明就是倒在我家的门里头,那张纸他也没吃下去,只是咬了一半!”孙锦绣的声音倏然间拔高,望着已经是陷入慌张之中的吴金花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对对!就是倒在了你家的门里头,那张纸他只吃了一半,你还笑着说那纸剧毒无比!你这个狠毒的……”

    吴金花当时并不在场只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自然打听的和亲眼所见的到底是有区别的,只要稍稍一激就能让对方露出破绽来!

    听着吴金花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孙锦绣唇角的弧度蓦然扩大。

    “哼!那日你根本就没有在场!在田荣出事之前你就已经被赶走了!田荣是倒在村长的脚边的,他将整张纸都吃了下去,那包过钩吻的纸虽然有毒却毒性极小,并不致命!吴金花大人面前你也敢妄语,他家到底给你多少银钱让你这样陷害我!”

    方才平顺的语气猛然间咄咄逼人起来,而语速也是极快,孙锦绣最后一句话不仅仅只是为了刺探,若是效果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吴金花的口中逼出些什么。

    “谁说的!卫家没有给过我银子!”吴金花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为了她的银子自然是要将一切矢口否认。

    “大人,这一切都该明白了吧?我可没有说是卫家给的吴金花银子,如今她却亲口承认了是卫家!”孙锦绣笑得想一只狡猾的狐狸,那一双澄澈的水眸也蓦然蒙上了一层妖异的妩媚。

    “嗯,”县太爷若有所思的望着孙锦绣点了点头。

    “夜辉,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慧黠了。”

    萧君玉笑着格外的愉悦,他这一笑就连眉眼之中也渲染了一抹笑意,璀璨的令天地间顿失了颜色。不知不觉之中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甚至是贪恋上了这丫头在自己的面前耍些无关痛痒的小算计了。

    “公子说的是,”夜辉原本也不喜欢孙锦绣这样张狂的女子,可是如今他却被她的冷冽平静所震惊。

    这个女子不简单!也难怪公子的心思会在她的身上。

    “大人,仵作已经验出,田荣所中的毒的确是狼毒,而不是钩吻。”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仵作复命的师爷开口回禀。

    “大人,如此一来便也清楚了,想必是这张氏买了狼毒喂了田荣,想要嫁祸给我。至于为什么吴金花和刘掌柜会帮忙作伪证,这可要问一直在幕后主使的卫大少爷了?”

    说到这里,孙锦绣忽然一个转身,朝着人群偏僻处冷冷一笑,站在那里的卫子戚明显的感觉到朝着自己刺来的眸光是那样的冰冷,心头一震:她竟然知道自己的位置!

    “还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孙锦绣挺直脊梁,仰着头望着公堂最上,却仿佛不是在看着县太爷,而是望着他头顶之上的那四个大字——“公正廉明”。

    “田荣,张氏,你们伙同诬陷,污秽公堂,其心可诛,重打六十大板,田荣压监十五日,田家张氏送回赵家由父兄看管十五日。吴金花、刘掌柜公然伪证,知法犯法,重打四十大板。至于卫家这事仍需追查,等到查明真相了再做定论!”

    孙锦绣听到这话,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然而只是一瞬却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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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还有完没完!

    官商勾结,古今皆有,她早该知道的。***只是她不够强,所以即使她赢了,但是卫子戚依旧岿然不动,只是她……不够强!

    随着县令一声令下,当即有几个衙役扑了上来,拧住了几人,很快田荣就被按倒在了地上,而另一个衙役已经开始扒一旁张氏和吴金花的衣服了。

    两人一边哭着一边反抗着,最终只能被硬生生的扯得只剩下一件素白的单衣,吴金花向来欺软怕硬,不过是被恫吓了几句便乖乖的配合了。

    倒是那张氏又哭又闹可是那里是这些强壮的衙役的对手,没挣扎几下就喘息着被压到了地下,板棍狠狠的招呼了过来。

    “哟,没想到这妇人的身子到玲珑有致,比那绝色坊的红倌们不差。”

    “瞧着她这拉拉扯扯的,连肩膀都露出来了,这皮肤可真白净。”

    “……”

    霎时间不少好色之徒围了上来,对着地上的张氏指指点点的,张氏又羞又怒,恨不得地下裂开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然而臀上的剧痛传来,冷汗涔涔之下,沾湿了春日轻薄的单衣,那衣服几乎半透明起来,露出里头肚兜的颜色。

    站在一旁的孙锦绣面无表的看着这一切,看不出喜怒。律法有云:奸罪者去其衣,余罪者着单衣。若是今日没有这一番绸缪,恐怕被扒得只剩下一件单衣按倒在地上施刑的便是她孙锦绣。

    她云英未嫁,若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不死,也在这镇上呆不下去了,到时候小小年纪远走他乡必然也只有一死的结局。

    “大人,既然事已经有了结论了,民女就告退了。”

    孙锦绣不想要再看张氏那惶然无措,恨不得一死的模样,更加不想要看那些人望着张氏之时淫秽的表和内心的龌龊,说完这话便转身出了衙门

    “孙……”孙锦绣刚刚走出县衙就被人拦住了,然而孙锦绣却连眼皮都不抬,侧身绕过了他。

    “姑娘在生气,”萧君玉的眼中泛过一抹心疼,的确,这次是她受了委屈了。

    “不,我没有生气。真理只属于强者,我不够强,所以我没有资格生气。”孙锦绣回头,眸中清明一片,有隐忍有坚强却独独没有悲伤失落,一时间竟然让萧君玉不知从何开口才是。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离开了萧君玉的视线,孙锦绣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孙锦绣倏然叹了一声,“并不是每一个穿越者都是无敌的!”

    现实和幻想之间是有差距的,什么主角光环都tm的是狗屁!有些无力,孙继续一个人幽幽的荡回了家,一回到家便什么事也不做的将自己埋进床里头。

    而此时的卫家更是风起云涌,几乎快要将天掀翻了。

    卫锦然听到卫子戚做下的这些事之后勃然大怒,恨不得将卫子戚碾死了才好!王凤仪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卫锦然消了气,稍稍平静了些。

    “这逆子!”

    幸好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县令,又花了大价钱将那些好事的人封了口,想必这件事不出几日在镇子上也就淡了,不会对选皇商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让卫锦然花了这么多钱,他还是有些气不过!

    “老爷,如今您罚也罚了,子戚被您打得都那样了,他手上的一半店铺也已经让子凛来看着了,您就消消气吧,到底还是孙锦绣那个祸水惹出来的事。”

    王凤仪小心翼翼的奉着茶,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就算是平日里再多的算计她也要放下夫人的身段腆着笑得哄着卫锦然。然而王凤仪的心里头却是对孙锦绣种下了怨毒。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见卫子戚已经用不上了,卫锦然烦心的挥着手,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混账!”见卫锦然走了,王凤仪脸上的笑意终究寸寸成雪,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瓷茶水溅了一地。周围的丫鬟都吓得肝胆俱颤,瑟缩着垂头连大气都不管喘一下。

    “哼!以为惹恼了本夫人就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做梦去吧!”王凤仪不再年轻的脸上蓦然狰狞起来,连眼角的皱纹也显得别样的冷酷。

    夜无声寂静,乌云掩映月光,疏星几点,落下晦暗流光。

    孙锦绣一直都睡得很浅,只要是些微的动静都会被惊醒,而此时她忽然感觉到门外有一阵响动,悄悄的眯开了眼睛只见一道身影飞速的窜了进来,心中一惊,面部却仍是表现出一个沉睡的人该有的安然恬静。

    晦暗之中,孙锦绣仔细的观察着来人,现他的脚步有些踉跄,空气中也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显然是受伤了。孙锦绣心中大紧,小手悄悄的摸索进了枕头底下。

    “什么人!”直到那人撑着身子靠近孙锦绣的床边,挑开帘子的一刹那,孙锦绣手中的匕刺了出去,与此同时那具身体覆压了上来……

    “……”

    孙锦绣有些无语的望着倒在自己被子上的这个男人,嘴角急不可见的抽了抽。方才她的匕刺空了,只因为这个男人身子一歪已经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她的床上。

    “喂!你醒醒!喂!”

    孙锦绣想了想,抽出了自己的裤带,将那个男人的手绑了,然后才动手将他推醒。虽然对方受了重伤,可是若是个高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能她捏死!

    “救我……锦绣……救救我……”男人的恳求很微弱,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有一口气了,但是更令孙锦绣难以置信的却是眼前这个人竟然认识她!

    他是谁?

    孙锦绣拼命的从之前的记忆中寻找,却只现一个模糊的轮廓,什么也记不起来。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孙锦绣心中警铃大做。

    对方追来了!

    心里头啐了一口,手下却是不停,立即将男人拖上了她的床,用被子盖住。随后孙锦绣立即点亮了屋子里头的灯,对方的目标若是这个男人那么她现在装作起夜喝茶的样子,必定能拖上一会儿时间。

    果然,外头的脚步声停了,看来对方也不想要打草惊蛇。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灯再一次灭了,孙锦绣拿着方才用茶杯打湿了的帕子蒙住自己的口鼻,警惕地望着捅破窗户纸的一根竹管,不一会便有迷烟被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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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恶心到我了!

    “云家的人就是大方,萧公子您说是不是?”

    一边数着手中的银票,忽然抬头给了萧君玉一个偌大的微笑,似乎是意有所指一般。***

    面具下的脸额头突跳,望着眼前这个钻进钱眼里的小妮子,萧君玉恨不得一掌拍死她!拢在袖中的大手握紧随即松开,又很快握紧,反复几次之后,萧君玉终于冷静了下来。

    “孙姑娘是聪明人,想必也知道在下今个儿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萧公子谬赞了,锦绣不过一个乡野丫头,只会做做饭赚点小钱,补贴家用罢了。”

    孙锦绣将数好的银票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袖子里,这才起身整理桌子上散乱的碗筷,丝毫都没有将坐在桌边的两人当成所谓的“贵客”。

    在孙锦绣的认知里,上门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给自己送钱来的,一种不是给自己送钱来的。萧君玉和县太爷显然并不是第一种人,反倒是为了占自己的好处,对于这样的人孙锦绣自然是不乐得招待。

    “景胜,厨房里有饭菜,你吃好了就赶紧回学校去,读书才是最要紧的。”

    “姐姐。”

    “听话!”

    孙锦绣抬头望着还想要争辩什么的孙景胜,那淡然的却仍旧气势不减的目光望向了孙景胜,不凌厉却有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威压,最终孙景胜还是败下阵来,深深地望了坐在桌前的两人一眼,连饭都不吃就出了门。

    孙锦绣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阿姐难为啊,这小子明显就是在和她闹脾气!算了,先解决这两个吧,这小子回头慢慢再调教。

    “萧公子打算出多少钱买我的这块地?”

    “三万两黄金,不知道孙姑娘意下如何?”

    眯着眼望着开口如此爽快的萧君玉,孙锦绣微微愣了一愣,转而换上一副激动的表。

    “萧公子,您……您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笔买卖……”

    孙锦绣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屁股就做到了萧君玉的身边,垂着头似乎看起来是被这三万两黄金给迷住了。萧君玉眼神冷冽,望着这个见钱眼开的小丫头,满是不屑。

    “你做梦!”

    随着孙锦绣的话音落下,那微嘲的眼神瞬间化作了惊愕,萧君玉没想到这三万两黄金竟然也不能让她动心,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太阳明明照着,可是院子里却冷的恍若冰窖。

    “难道姑娘还不知足?”

    “就算是三十万两黄金这山我也不卖!”

    孙锦绣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萧君玉,语气十分坚定。

    理由很简单,这三万两黄金不能供着他们兄妹一辈子,而且怀璧其罪,保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人惦记着。

    她坚信只有自己一步一步劳动出来的成果才是能促人上进的,而这终究会花完的三万两只能局限他们,甚至让他们沉湎享受。

    再者说,她总有不好的预感,这个萧君玉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要买下这山也不是为了赚钱。

    “孙锦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县太爷什么时候也干起逼迫良民的事来了?”

    孙锦绣望着拍案而起的县太爷,冷笑一声,眼神瞟向摇摇欲坠的桌子,良久都不见它散架,眼中染上一抹失落,她早就想把这张桌子换了的,看着县太爷脑满肥肠想必油水不少。

    “锦绣,锦绣妹妹。”

    忽然门口响起了一声让孙锦绣鸡皮疙瘩直冒的呼唤声,打了个哆嗦,孙锦绣忍住恶心,抬眼望见站在门口的蓝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孙锦绣你!”

    终于,一直好脾气的白衣萧公子终于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只因为孙锦绣被门口那蓝衣男子刺激出来的隔夜饭全都孝敬给了萧君玉的牙白锦袍。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赔就找卫子戚!谁让他恶心我的!”

    漱完了口,撩起萧君玉干净的袖口,擦了擦嘴,丝毫没有罪恶感的指着门口的“罪魁祸”大义凛然的叫道。

    “锦绣,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生病了?”

    卫子戚自然是听到了孙锦绣方才说的话,看到了那粗野的做派,心中痛恨,可是想起了父亲的吩咐,他还是咬着牙厚着脸皮,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一样的上前去“关心”孙锦绣。

    “卫公子,您今天怎么晃悠到这里来了?”

    难道是还嫌她没被整死,故意来这里想要恶心死她?

    听到孙锦绣一口蹦出一句能气死他的话,卫子戚额头突跳,顿时有些咬牙切齿。这个孙锦绣竟然不认他!

    “锦绣,你还在同我置气?那日的事真的是个误会,我的心里满满的只装着你一个人,我已经和父亲母亲说过了,一个月后我们就成亲吧!”

    “卫公子,你…。”

    孙锦绣嘴角抽了抽,望着眼前这个故作深的男人,终于忍住了心头的恶心劲儿,把后面几个字吐了出来。

    “你……太客气。”

    “孙锦绣,你是我的未婚妻!”

    对于卫子戚来说,他可以嫌弃孙锦绣,贬妻为妾,甚至是抛弃她,可是决不允许孙锦绣对他有半点的不满。

    亦或者说,在卫子戚的心里头早就将孙锦绣当成了自己的人,所以即使再不喜欢,也只是欲将她做妾。没有爱,只是普通的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罢了。

    “卫少爷,你亲口休了我,许了另一个女子为妻。”

    孙锦绣冷笑涟涟,没想到卫子戚做了这样的事之后还能义正辞的睁眼说瞎话。想必这不是出于他的本愿吧。

    “那不过是气话,我们到底还有一直婚约在。”

    一看到粗鄙的孙锦绣,卫子戚就不免忆起李双莹那大家闺秀的娇俏可人,然而如今卫家想要竞争皇商,他想要坐稳爹心中下一代家主的位置就必须有孙锦绣手上的药方才行。

    所以他只能委屈了李双莹,先娶了孙锦绣,等到拿到了药方,再将她一脚踢开,另娶佳人。

    “即便是如此那又怎样?我如今才十三岁,卫少爷若是想娶,两年之后再来吧。”

    孙锦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似有送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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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卖身契

    “锦绣,你为何要对我这样?难道你还在吃醋那日的事?”

    卫子戚自然不敢将话挑的太明白,毕竟若是让人知道了他和李双莹的事,到时候不但是自己的名声坏了,李家也不会放过他!

    “卫少爷真正喜欢的是谁想来不用我多说了?若是您再这样咄咄相逼,想来左邻右舍的也很希望能够听到有关于卫少爷您的风流韵事。***”

    瞄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县太爷和萧君玉,孙锦绣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然而说出的话,每一句都犹如蝎子一般,扎在卫子戚最脆弱的部位,不致命,却疼的刺骨。

    “锦绣,我想去拜祭拜祭你母亲,自从八年前,我已经好久没有来拜祭过孙伯母了。”

    “走吧,劳烦两位先等一会儿。”

    孙锦绣没想到卫子戚不再纠缠,反倒是要进去拜祭母亲,定定地望了对方良久,这才点点头带着卫子戚进去了。

    反正,这一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卫子戚这个人扰乱她家的生活了。

    退婚是必须的!

    并且,是她孙锦绣不要他卫子戚!

    “你倒是辛苦。”

    望了一眼零零落落放在一旁还没有收拾的东西,卫子戚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忽然转身走到了那些药筐的边上,甚至不顾脏的蹲下身翻动着药筐里头的东西,良久才站起身来望着孙锦绣。

    “不辛苦怎么有饭吃,又不是谁都和卫少爷您这样十指不沾春水!”

    孙锦绣冷哼了一声,将卫子戚带到了母亲的牌位前,没好气的递给他三炷香,随后自己也点了三炷,收起了一切旁的心思对着母亲的排位郑重的败了败。

    她记得,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有和这位李家小姐打过招呼。

    孙夫人,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两个儿子的!也会好好的代替孙锦绣活下去的!孙锦绣将望着那灵位,眼中是满满的坚定。

    “你看什么?”

    感觉到了一道如炬的目光,孙锦绣狠狠的瞪了过去,截断了卫子戚颇为热切的眼神。被孙锦绣这样一瞪,卫子戚瞬间回过神来,将脑海中那张稚嫩的却坚定的散着令人不忍移开眼的光芒的小脸挥散。

    他喜欢的应该是像李双莹那样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女人!对于孙锦绣,他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锦绣,你难道还想要像今日这样被那些人欺负吗?你如今已经和脱离孙家了,没有了靠山,这些人才敢那样随意的欺辱你!嫁给我!嫁给了我卫家就是你的靠山!你是卫家的大少奶奶往后自然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我不需要什么靠山,更加不需要卫家做靠山!”

    孙锦绣面色一沉,死命的想要挥开卫子戚突然抓住了她双肩的手,然而卫子戚的力气到底比他大许多,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你们在干什么!”

    “啊——!”

    随着一声厉喝响起,孙锦绣趁着卫子戚瞬间的失神,微微弓起身子,左膝弯曲提起,膝盖对着卫子戚的下盘攻去,下一瞬就听见卫子戚惨叫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前世她学的防狼十三招里面的必杀绝招——踢裆!

    孙锦绣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冷睨了一眼突然闯进来的萧君玉。

    “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某想,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拜祭一下孙夫人,这是礼节。”

    “想拜就拜吧。”

    对方都这样说了,孙锦绣也不可能不允,望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牌位。

    等到萧君玉拜祭完了孙锦绣的母亲的时候,卫子戚也站了起来,恨恨地等着云拂晓,那面目不似方才那般柔了,倒有些狰狞。孙锦绣也不想再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冷笑着睨着他。

    “卫少爷,我们有话不妨直说。”

    “只要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一日,那么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所以我想要那伤药的药方!”

    卫子戚挺了挺胸膛,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有多么的不要脸,反倒是当成了必然的一般。

    孙锦绣真的无法直视以前的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无耻的一个男人,需要的时候什么都是他的,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

    “卫少爷真的以为锦绣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那你什么意思!”

    对上那淡漠的笑容,卫子戚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竟是这样的难对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巧舌如簧,就连一见到自己就犯的结巴也好了!

    “字面上的意思,我这伤药药方绝对不卖,可是我会卖出独家经营权,也就是只把这伤药卖给一家药房,每年签一次契约,卫少爷若是想要自然是要出点血。”

    伸出两只手指在卫子戚面前抿了抿,卫子戚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青双唇抿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孙锦绣,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既然卫少爷没诚意,萧公子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不妨出去说。”

    “等下,你要多少?开个价!”

    这种况下,联系孙锦绣方才说的,卫子戚自然以为萧君玉是来买这个所谓的独家经营权的,急忙拦住了孙锦绣哪里还敢还价?

    这件事他必须得办好!家中的庶子要数卫子凛最为有能力,他看得出来这些年爹已经渐渐地动了要换当家人的意思了,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十万两银子!”

    孙锦绣原本想说那婚书来换,转念想想既然卫子戚想要她的药方才赶着要娶她,自然不会交出婚书,便随意报了一个天文数字。

    “若是拿不出也无妨,卫公子只要写一张卖身契,到时候再拿十万两银子来赎,不就行了。”

    孙锦绣对着卫子戚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的温柔。然而也只有中过招的萧君玉知道,只要这个小丫头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对方必定是即将要掉进她的陷阱之中。

    卫子戚沉吟半晌,想到了庶弟进来令人意外的表现,一咬牙,挥手就在孙锦绣找来的宣纸上写下了卖身契书,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心翼翼的将宣纸吹干了,叠好贴身存放,孙锦绣脸上那狼外婆一般的笑容愈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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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一个貌美身如猪,一个身壮面如鬼,天生一对!

    但这器宇轩昂的便宜夫君为何时不时散一种慑人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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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让我做你的靠山!

    “我十日之后会在镇里的翠竹阁办一场招标会,这是门票,到时候卫少爷自然可以来竞价!”

    孙锦绣见卫子戚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笑着将小小的竹牌放到了卫子戚的手中,这竹排上用她才看的懂阿拉伯数字标上了记号,用作防伪。***

    卫子戚望着手中的竹牌,眉头皱的愈紧了。

    “招标?”

    “就是,我会根据各大药房喊得价格来决定今年这伤药的独家经营权在谁的手里头,价高者得,卫少爷不觉得很公平吗?”

    “公平是公平,那刚才你问我要诚意做什么!”

    望着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孙锦绣,卫子戚若是还不明白对方摆明了是在耍他,那就真的是蠢货了!

    然而问出了这句话,卫子戚当即就后悔了,他不该问的,他不该来这里的,他不该自己给自己找气受的!

    “刚才的诚意自然是卫公子参加招标会的诚意,您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所以才给了您门票的。”

    一口气没顺上来,卫子戚只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三句话之内必然会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丫头给气得吐血,一拂袖,怒气冲冲的便离开了。

    “萧公子还有事儿?”

    “只是路过罢了,听说姑娘遇到了些小麻烦便过来看看。这个权当是见面礼,送给姑娘把玩。”

    萧君玉笑的温润伸手递出一块玉佩,那清风一般的嗓着实令人听了心旷神怡,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遮掩在白玉面具之下,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孙锦绣吸进去一般魅惑邪肆,而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令人不禁在脑海中构图,那张脸是怎样的绝色。

    “公子这是何意?”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抬着头望着站在光影里的萧君玉,静默而淡然。

    孙锦绣前世对玉石很有研究,眼前这块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小礼物”,乃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上面雕刻的花纹极为精致,想必是出自大师之手,花纹的凹槽之中还带着些许红泥,明显就是用作信印的。

    萧君玉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姑娘推诿了卫子戚,想必姑娘不会也要推诿萧某吧。”

    萧君玉显然是听见了方才卫子戚说的话了,而对方似乎下定决心要给自己当靠山。一向来顺杆爬的孙锦绣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眼前这个男子太危险,即使是笑着对人的,可是她总也能感觉到他眼中隐藏的侵略。

    而且我们只见过两次,这萧君玉就愿意这样帮她?一想到上次萧君玉说的那句话,孙锦绣更是望而却步。

    “萧某以为姑娘是个胆大之人。”萧君玉笑里藏刀,实为赞赏却是激将。

    “胆大心细才能活的长久,萧公子说是不是?”

    孙锦绣虽然开口反驳,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拒绝萧君玉伸来的橄榄枝,只要他们之间保持着正常的关系,她不介意利用一下这个人,毕竟卫家现在盯上她了,若是要存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萧家已经是皇商,不但在陆上有贸易,在海上同样通商,触角伸的极远。莫说在镇子上,就算是整个琉琰城,甚至是整个慕洲也很难找到敢与之正面冲突的人。

    “萧某对于姑娘的命没有兴趣,对于姑娘手中的药倒是有几分兴趣。”

    听到萧君玉这样说,孙锦绣只是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我现镇子上的药房大多是自产自销,很多药的供应都不足,也不齐全,我要卖的不单是成品药,还有一些药材,。至于那些珍贵稀少的药材,就利用翠竹楼来竞价,价高者得,岂不是很公平。”

    孙锦绣将自己的大致构想讲了一遍,她要做就做整个产业链的终端,也只有这样才更加容易控制整个产业。自然这些话就算是同萧君玉讲了对方也听不懂。

    “那萧某预祝姑娘功成。”

    萧君玉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的仿佛散射着璀璨的光华,都说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而萧君玉仿佛能看到这个少女正在认真的用自己的一双素手描绘着一张锦绣蓝图,一瞬痴迷。

    很快回过神来的萧君玉并没有逗留太久,很快便告辞了。

    望着萧君玉离开的背影,孙锦绣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靠着门笑得别样的灿烂娇媚。

    萧君玉回头,望着日光洒在那少女清瘦的身上,带着璀璨的暖意,虽然那张脸极为普通,可是却倏然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夜辉,走吧。”

    靠回了轮椅之上,萧君玉淡漠的吩咐道,可是那面具下之下,凉薄的唇却微微勾起,似乎很是欣然的模样。这孙锦绣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公子,那块玉佩…。”

    夜辉一想到那块玉佩是萧君玉的贴身之物,不但是信印,更是萧君玉的母亲留下的传家之宝,皱紧了眉头。难道公子真的想要……

    那个野丫头如何配得起公子这样尊贵身份的人!

    “无是,只是个小礼物而已。”

    萧君玉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也许他真的是故意这么做的也说不定。

    卫子戚有些回到了卫家,管家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只见卫子戚一脚踏进二门就上前行礼道。

    “大少爷您回来了,老爷要您一回来就去书房见他。”

    “知道了。”

    卫子戚望了一眼虽然年老,却依旧精明干练的管家,脚下方向一转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正好,当卫子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从书房里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卫子凛。

    “大哥。”

    “哼!”

    对于卫子凛的问好视而不见,卫子戚冷哼了一声就进了书房,回答卫子凛的只有一道冰冷的摔门声。

    “事办好了?”

    “没有。”

    “混账!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住,要你何用!”

    卫子戚的话还没有说完,卫锦然便大怒得厉声喝道,眼中闪动着血丝,临近于暴怒的边缘。都是这个臭小子惹的祸,要不是他朝三暮四非要找那个什么李家小姐,卫家选皇商的事就靠着孙锦绣的药方,何至于弄到如今这个样子吗!

    “父亲,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明天一早就将药方配出来!我已经知道了孙锦绣用的是哪些药了!”

    卫子戚眼见着父亲举起砚台就要朝着自己的额头上砸过来,急忙大声喊道,顺利的制止了卫锦然的动作。

    “好,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

    放下手中的砚台,卫锦然的声音冰冷浸过冰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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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药有问题!

    日光微曦,晨露初晓,忙活了一夜的孙锦绣吹灭了油灯,伸了个懒腰。***梗着脖子望着从有些破败的窗户纸照射进来的阳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怎么起的这么早?还是你一夜没睡?”

    孙锦绣走出屋子的时候,孙景胜已经起床在练功,看着自家姐姐满布着血丝的双眼,皱紧了眉头语气之中也不免带着些责怪。

    孙锦绣不答反问,自从昨日孙景胜显出了手上的功夫之后,他似乎不打算再隐瞒这件事了,大大方方的在院子里练起功来。

    “今个儿你不上学,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练功要紧。”

    今天是初十,学堂里每上十天学就有一天是休息的。孙景元已经早早的山上去了,家里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知道他练功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抬头望着已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孙景胜,孙锦绣心中一暖。

    “擦擦汗吃早饭吧,我熬了一个晚上的骨头汤,对身子好。”

    “你果然一个晚上没睡。”

    “……咱能不提这事儿吗?”

    孙锦绣的嘴角抽了抽了,她这个弟弟真不可爱!

    孙景胜假装低头专心的喝骨头汤,却还是偷偷地瞄着鼓着两腮,肉包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的脸蛋。心中偷笑,他这个姐姐虽然平时厉害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可是有时候却又幼稚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不要加醋!”

    忽然,孙锦绣一把抓住了孙景胜正要伸手去够桌上的醋瓶的手,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骨头汤时不宜食醋,逸出的矿物质元素都是以有机络合物的形式存在的。若加入食醋,尽管可使矿物质元素的浸出略有增加,但却使逸出的大部分元素在酸性环境中转变为无机离子形式存在,直接影响机体的吸收率,因矿物质元素的有机络合物吸收率比无机离子大三到四倍。”

    “……”

    很显然孙景胜没有听懂,望着一脸茫然的孙景胜,孙锦绣面色一僵,一不小心职业病就出来了,将一旁的醋瓶拿过,放到了孙景胜碰不到的地方,她才颇有些胡搅蛮缠的开口道。

    “反正要你别喝就别喝!”

    “咳咳!”

    忽然一道轻咳声响起,孙锦绣回头只见萧君玉坐着轮椅出现在了门口,身后站着“黑面鬼”夜辉。萧君玉一双厉眸刺着孙锦绣握着孙景胜的那只手,孙锦绣也顺着他的目光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甩开了孙景胜的手,抬了抬下巴冷声道。

    “萧公子真是勤快,每日都往这里跑。”

    孙锦绣抬头望着静静在一旁等着的萧君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可不觉得自己坑了萧君玉这么多次,这人会有那么好心,没事来看自己。

    “我只是想通知姑娘一声,恐怕你九日之后的竞标是不能了,今个儿一大早卫家药房就已经打起了止血神药的旗号,如今那药已经销售一空了。”

    萧君玉看着孙锦绣一脸淡然的模样,刚要出口的安慰至于就那样梗在喉咙里头。然而下一瞬,嘴角遍勾起了一抹笑容,璀璨风流,那没有被面具遮掩的下巴令人无限遐想,即使戴着面具也能让人感觉到了面具之下那一张脸是怎样的令人痴迷。

    “药呢?”

    孙锦绣可不相信这个黑心的家伙既然来通知自己会不让人买一包带过来,恐怕他是担心若是有了一样的东西,到时候他家的药方会有亏损吧。

    接过了那一小包药,孙锦绣皱了皱眉,竟然连外形也和自己制出来的药几乎一样,打开药包望了一眼微黄的粉末孙锦绣闻了闻,随即沾了点碎末尝了尝,眉头皱得愈紧了。

    “你说卫家将这药大肆贩卖?”

    “这药有问题?”

    萧君玉见苏锦绣倏然严肃起来,态度也随之改变了,身子微微像孙锦绣这边倾着。

    “这药虽然比不得我的那个,但是却也是好药,只可惜……”

    “可惜什么?”

    看着自家主子和孙锦绣都正经起来,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夜辉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里头的白芍放多了一倍,而且没有掺进用来中和白芍寒性的药物。《本草经疏》有云:凡中寒腹痛,中寒作泄,腹中冷痛,肠胃中觉冷等证忌之。”

    也就是说,若是有谁得了寒症或者谁家的孩子出了麻疹都不能用这药,否则的话性命堪虞!

    孙锦绣并没有说最糟的况,那便是白芍虽然平价,药效也不错,可是与其药性相冲的药材却很多。《本草经集注》中说道,白芍,恶石斛、芒硝,畏消石、鳖甲、小蓟,反藜芦。恐怕到时候受害的人会更加多。

    “可有什么解法?”

    萧君玉思虑了良久,既然孙锦绣知道白芍的药性,想必有办法能够救人。然而此话刚出便对上了孙锦绣极为暧昧的眼神,看的萧君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是卫家的药房出了什么事儿,想必受益最大的将是你萧家的药房吧?”

    “哼,小小一个卫家我萧家何时放在眼里过!更何况救人和让卫家难堪并不冲突,不是吗?”

    萧君玉听到孙锦绣这话不屑得冷哼了一声,随即开口笑着,望着孙锦绣眼中颇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他可不相信这样好的机会孙锦绣还能坐得住不动手给卫子戚点颜色看看!

    “等着。”

    孙锦绣也不理他,只是冷冷撂下了俩字,便转身钻进了屋子里头,萧君玉见此也不着急只是坐在院子里头静静的等着,毕竟一时之间孙锦绣也不可能拿出完全的办法来。

    “走吧。”

    “你这是?”

    “家里没有药箱,只能勉强用这个了。”

    望着孙锦绣背着一个旧包裹走了出来,萧君玉蹲了一顿,然而当听到对方的解释之时,萧君玉更是哭笑不得,只能摇摇头,由她去了。

    “其实,你可以问我要。”

    “谢了,不用。”

    面对忽然变成好了的萧君玉,孙锦绣急忙拒绝,这人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琦忽然闯进门来,一边喘着粗气,伸手就要去拉孙锦绣却被萧君玉一扇子挡了下来。

    “怎么了?”

    瞪了一眼将李琦打得有些错愕的萧君玉,孙锦绣对于帮助过自己的李琦一家还是十分和气的。可是孙锦绣才说了一句,就听见李琦一个劲儿的落下眼泪来。

    “我娘……我娘她……她吃了卫家药房买的药突然就开始肚子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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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卫子戚,你有什么脸求我?

    李琦是见识过孙锦绣的医术的,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也是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丫头。李琦的话还没说完,孙锦绣就反手捉住了他的手将他一个劲儿往李家冲,李琦没想到孙锦绣竟然那么大力一路拖着他就走。

    “李琦过来!让她平躺!”

    刚走进屋里头,孙锦绣就看见李大娘一个劲儿的在床上打着滚,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李大娘为何要吃那药?这几天可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吃过什么药?”

    “我娘今个儿劈柴的时候伤到了手,所以买了那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这几天娘她有些拉肚子,也没吃过什么药。”

    孙锦绣放下手中的包袱,摸索出几根银针,扎在了李大娘的肩井穴之上,让她先睡过去,随后把了脉。果然不出所料,是虚寒之症引起的腹泻,用了性寒的白芍之后才会引起腹痛。

    “这药往后莫要再吃了,你娘没什么大碍,只是虚寒泄泻,是脾胃寒盛所致之腹泻,因寒邪客肠胃所致。”

    李琦听了这话当即,还没待孙锦绣开口就焦急的问道。

    “那该怎么办?”

    “取黄芪三钱、大枣10个、桂枝三钱、生姜、甘草各两钱,再加半夏一钱,茯苓一钱,六碗水熬成一碗,煎水取汁,入胶饴待溶化后饮用。”

    孙锦绣一边说着,一边在神阙、天枢、足三里、公孙四穴分别施针,李大娘的脸色渐渐的好了起来,人却还没有醒来,孙锦绣之后又吩咐了几句才转身跟着萧君玉离开。

    “要去镇子上?我可以送你。”

    萧君玉望着孙锦绣,语间带着温柔。知道孙锦绣的性子,这个时候恐怕是和卫子戚谈条件的最好时候了。他自然也乐的看着眼前这只小狐狸把婚退了。

    “不去,与其自己送上门去不如让他卫子戚自己来求我,萧公子觉得锦绣说的可对?”孙锦绣回头对着萧君玉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笑着,笑得犹如一只得逞了小狐狸一般。这个卫子戚自以为偷走了她的药方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他若是要和她对着干,不掉几两肉下来怎么行!

    此时的卫家,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管家,坐在书桌前的卫子戚面色愈阴沉,双拳紧握,良久之后才恢复了些脸色。

    “这件事父亲已经知道了。”

    “老爷震怒,吩咐了若是您不再两日之内将这件事处理了,就将您逐出卫家。”

    管家的声音带着沉稳的冷静,仿佛是没有波澜的死海,然而一字一句打进了卫子戚的心中却是在他的心海翻起滔天巨浪。

    “不!我这就亲自去孙家!哪怕……”哪怕要放弃李双莹,迎娶孙锦绣!

    卫子戚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快步朝着门外走去,然而他却并未现在心的被遗忘的角落竟然有那么一丝憧憬和喜悦。

    管家站在书房的暗处,抬眼静静的望着卫子戚离去的背影,沧桑的眸中似是闪过一丝什么,却转瞬即逝。

    孙家。

    卫子戚抬头望着破旧的柴门,摇摇欲坠的围墙,即使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这一次依旧还是心有余悸。若能够,他绝不想要踏进这里一步。

    因为,他嫌脏。

    “锦绣,锦绣。”

    “你来这里干什么!”

    敲了两声,给他开门的却是臭着一张脸的孙景胜。孙景胜不喜欢卫子戚,觉得他嫌贫爱富,卫子戚自然也不喜欢孙景胜,觉得他只是一个穷酸书生。

    “我找你姐姐。”

    “她不在!”

    两个互相看着不顺眼的人,说起话来自然也是大眼瞪小眼。

    卫子戚见孙景胜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声音陡然一高,指着院子里正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的孙锦绣,眉梢突跳。

    “那那是什么!”

    “你既然不瞎问我做什么。”

    “……”

    卫子戚被孙景胜气得没了脾气,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也不顾上和孙景胜置气了,径直绕过了孙景胜朝着孙锦绣的方向走去。

    “锦绣。”

    “恩?我当时谁,原来是卫少爷,有事吗?”

    孙锦绣嫌太阳太大,就随意抓了一本孙景胜的书盖在脸上,扯开了书,瞟了一眼卫子戚不咸不淡的问道。

    阳光倾泻,氤氲光晕,孙锦绣靠在那里带着几分小女孩的娇俏,然而眸光婉转慵懒而妩媚,仿佛一只优美高贵的波斯猫一般,卫子戚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得到的却又是那个村姑。

    “你喜欢在看《周易》,我正好也喜欢这个,到时可以说道一二。”

    “你过来点,嗯,再过来点,恩好了。”

    一眼瞥见了孙锦绣手中的书,卫子戚顿时觉得找到了话题,见孙锦绣对着他招了招手,心中顿时觉得万分欣然,他果然猜得不错。若是这样那便是最好,他要趁早将孙锦绣娶过门,等到夺了药方便能够贬妻为妾,娶李双莹过门。

    “锦绣可知道这周易讲的是什么?”

    “不知道。”

    “……”

    “我只是拿它来挡光而已,太阳刺眼,唉,你再靠边站些,挡着我晒太阳了!”

    孙锦绣气呼呼的坐了起来,将手中的书随手一丢,颇有些厌烦的望着卫子戚。对上孙锦绣的眸光,卫子戚只觉得的一次又一次自己生为男人的尊严被这个村姑践踏在脚下狠狠的蹂躏,蹂躏完了之后还不屑一顾得一脚踢开。

    “锦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深深的吸了口气,逼迫着自己对着孙锦绣好相向,卫子戚也不再转弯抹角了,直截了当的和她挑明了来意。

    “嗯,我同意。”

    “想来你也听说了卫家药房的事了,你出手救救那些人吧,我听说你前日救活了好几个这样的人。”

    卫子戚可以的跳过了自己做下的事,反倒是将担子都丢到了孙锦绣的肩上,仿佛她不救这些人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杀人无数的大恶人一般。

    “我为什么要救那些人?我从未想要修过浮屠,更加对礼佛没什么兴趣。这事是谁的错就由谁来补救不是吗?卫子戚,你有什么脸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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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休夫,你不配我!

    孙锦绣眨了眨眼睛,漠然的望着卫子戚,眼眸之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个人想要占她的便宜,自作聪明卖了假药,如今害了人了却要她来给他擦屁股!

    她孙锦绣又不是他卫子戚的老妈子!

    凭什么得了好处没她的份,得了咎就死拽着她不放,还一心想要借着联姻夺了她的药方好光耀他卫家的门楣,等到利用完了之后再一脚踢开!

    “孙锦绣,你往后也是要嫁进孙家的,若是孙家因为这件事出了事你到时候也不好过!”

    见软的不行,卫子戚面色一沉,硬生生的开口试图恐吓孙锦绣。

    孙锦绣忽而冷笑一声,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抬起头冷睨着眼前的男人,双眸犹如冷冽的犹如二月雪天呼啸的北风,每一下都仿若带着细小的刀,将人一寸寸的割开。

    “卫家关我什么事!卫子戚你以为那小小的婚书真的困得住我?你不就是要我救你那些险些被你害死的人吗?好啊,只要你拿得出等价的报酬我就能出手!”

    “你想要什么!”

    嘶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不甘。

    眼前依旧是那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然而那眸子缺如优雅的猎豹一般,凶残而冰冷,卫子戚在一瞬间有种恍惚的感觉,眼前的少女不再是原本那个孙锦绣了。

    “休了你!我要我们解除婚约!而且是你卫子戚品行不端不配我孙锦绣,我休了你!”

    孙锦绣站在那里,风飒飒的扬起她的衣角,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昂着头,眼中满是不屑得望着面目阴沉、咬牙切齿的卫子戚。

    “孙锦绣!”

    “卫少爷不愿?无事,反正你我的婚事还有多年,期间有的是机会!”

    孙锦绣唇角一勾,挑了挑眉梢,转头就对着靠墙站着的孙景胜吩咐道。

    “景胜,请卫少爷出去,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大佛!”

    孙景胜早就看不惯这个卫子戚了,如今自家阿姐这么坚定地要退婚,还退得卫子戚脸面无光,孙景胜自然是欢喜。几步上前就挡在了卫子戚的面前,不给他任何靠近孙锦绣的机会。

    “孙锦绣!我!应!你!只愿你不会后悔!”

    死死地咬着牙龈,瞪着孙锦绣的眸子似乎能淬出血来一般,卫子戚最终一字一句的应下了!

    孙锦绣,走着瞧!我卫子戚誓总有一日要让你求着我娶你!

    “卫少爷放心,我绝不后会!景胜,笔墨!”

    “早就准备好了。”

    孙景胜听到这话,知道阿姐是要动笔写休书,连忙双手奉上狼毫,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卫子戚必定没有想到,被他嫌弃了这么久的人,终有一天将他弃如敝屣。

    “兹介卫子戚品行不端,不良癖好甚多,孙锦绣今在此与其解除婚约,奉休书一份,两方撕毁婚书,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大笔一挥,狼毫泼墨,笔端肆意,孙锦绣甚至连将宣纸上的墨迹吹干都懒怠,直接就将那休书甩到了卫子戚的脸上,随即从袖中掏出了珍藏了多年,已经微微有些黄的婚书,撕扯成了碎片

    重重一扬。

    “如今可以走了吧?”

    卫子戚恨得咬牙切齿,然而为了自己在卫家的地位只能隐忍着,嗜血的眸子望着手中的休书,紧紧地捏着,仿佛要将它看出一个洞来一般。

    “景胜你陪着我一道儿去。”

    孙景胜点点头自然是答允,毕竟姐姐要解除婚约,家中到底要有一个男子在场也能帮着她撑着场面。

    卫家药房之前,卫子戚当面拿了休书,扯碎了婚书,这才将孙锦绣请到了堂中。不出片刻,卫家药房的门口已经排满了前来治病的人。

    “这些日子可有服用什么其他的药物?”

    望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连连抖的人,孙锦绣已经在纸上写上了几味草药。

    “前些日子熬了些,还有就是吃了卫家药房的药,那东西真的是害人啊!”

    “人参、白术、干姜、附子各二钱,炙甘草、当归一钱,上作一服,水二盅,生姜五片,煎至一盅,食前服。三天之后就能痊愈,到时你的虚寒之症也会有所好转。”

    “平日里多吃些枣、栗、桃、杏、龙眼等性温的水果。你往后若是受伤了就用这个,一半内服一半外敷。放心,这个不会有事的。”

    孙锦绣每替一个人看病都要将自己的伤药送几包给他们,一来是为了消除卫家制造假药而对她的药形成的不良印象,二来也是为了扩大宣传。

    一连在卫家药房坐堂了七天,终于将所有的病人都解决了,其中自然不乏因为其他的病症来找孙锦绣的,孙锦绣也很耐心的给人开了药方,甚至会多叮嘱几句。

    反正出钱的是卫家药房。这些平民百姓素日都是没钱看病的,如今能够免费看上病也算是替卫子戚积德了。

    这几日卫子戚都呆在卫家药房之中,怎奈孙锦绣却只顾着照顾这些病患,对他却是不闻不问,五指紧握成拳,阴鸷的眼中闪着怒焰。

    孙锦绣,我说过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少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时,卫子戚身边的小厮卫肆悄声回禀。

    “嗯,若是这件事办好了,自有你的好处,”卫子戚点点头,望着孙锦绣削瘦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孙锦绣刚刚替一个病人诊完脉,便有几个人抬着担架哭哭啼啼的找上门来了。带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可怜。先前孙锦绣还以为对方是来上门求医的,却现她猜错了。

    “孙锦绣,你谋财害命,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狠毒的心思,你如今竟然还敢在这里坐堂行医,你好厚的脸皮!”

    那个白衣妇人一边哭泣着,一边伸手指着孙锦绣,哭红了的眼睛里头含着恨意,似乎恨不得将孙锦绣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几日药房里头人本就多,如此一来看热闹的人便是更多了。

    这些人不知所以然的对着孙锦绣指指点点,就连之前那些尊她为神医的人也对她露出了不信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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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倾凰,21世纪古武世家第一传人。身怀绝技、聪明机警、偶尔脱线!只想过简单的生活,一朝穿越,却遭人飞起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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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这位妖孽一般的爷竟然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咳,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咱还是款一款包袱,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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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闹上公堂!

    “这位夫人,我并不认识你,我也不曾谋害过谁的性命,我坐堂行医是为了救人,这里的人都是我的病人,若是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自可以尽力而为。***”

    孙锦绣舒缓的语气若清泉一般,清晰明澈让人听了心中不由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而在座的那些病人也纷纷想起了孙锦绣这几日努力医治他们的辛苦,纷纷低下头去,为自己竟然怀疑她而感到愧怍。

    “你这妇人,有话应该说清楚才是,孙大夫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谋害你丈夫的性命?”终于人群之中有人开始帮着孙锦绣说话了。

    紧接着便是一片应和之声。

    站在那里的白衣妇人见因为孙锦绣的一句话众人纷纷都倒向了她那一边,脸色极为难看,甚至有些慌乱了起来。

    “你怎么办事的!”

    卫子戚一直躲在暗处,并没有上前去为孙锦绣开脱的意思,如今看见孙锦绣竟然一句话就让自己站在了优势上,不经有些着急了,瞪着身边的卫肆压低了声音训斥。

    “少爷放心,且看着吧,”卫肆却是一番极为自信的模样,笑着安慰卫子戚。

    就在这个时候,担架上的人凄苦的呻吟了一声,扒拉开了白布,露出一张蜡黄得有些紫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的迹象,而对方这一掀白布,当即就将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胆小的更有尖叫起来的。

    “孙锦绣,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躺在担架上的人便是前几日中了断肠草的田荣。

    当孙锦绣看到躺在担架上的人忽然自己掀了白布的时候也猛地吓了一跳,随后定下神有些鄙夷的望着田荣,既然还活着装什么死人!

    “我并没有害你,那断肠草是你自己抢了吃下去的,”孙锦绣看到田荣心里头便明白了不少,她的声音很平缓,平静的听不出一丝起伏。

    田荣本该是在汶水村的,从汶水村到这里来可不近,而他如今中了毒了还能受得了这样的颠簸被人抬了这么远,想必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若是要知道这背后指使指使之人是谁,那么她要做的就是暂时示弱。

    “这事还有天理吗?这狠毒的丫头杀人下毒,无恶不作,现在还在这里装可怜,想要骗人。老天不开眼啊!”那白衣妇人见事不好,心一横想着就算是孙锦绣不背上这个罪名也要让她的名声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骂起来。

    如此一来,周围围上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而孙锦绣则冷着一张脸,平静地眸子淬着冰霜那样静静的望着地上不顾形象大哭嚎啕的妇人。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怎么就装可怜了?

    事越闹越僵,而作为少东家的卫子戚也终于出现了,“卫肆命人将这些人都请出去,今日卫家药房不开业了。”

    很快,药铺子里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田荣一家和孙锦绣还有就是铺子里的伙计和卫子戚,只是门口仍旧挤满了探头探脑的人。

    “锦绣,你若是求我,求我娶你,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这谋财害命的事要是闹到了县衙里头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这辈子恐怕就完了。”卫子戚眯着眼,循循善诱,期待着孙锦绣对着自己松口。

    不知不觉之中,就连卫子戚自己也没有现,他对着孙锦绣已经从厌弃变成了渴望。

    “不必劳动卫少爷大驾了,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孙锦绣转头绽出一抹虚冷的笑意,眸光闪动冰霜蔓延覆盖。

    “哼,孙锦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既然你不知好歹……”卫子戚冷笑了一声,随即望向了药房门口,此时已经有几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人回开人群走了进来。

    “孙姑娘,这里的事已经惊动了知县大人了,走一趟吧,”为的王捕头肃着脸,望了一圈药铺里头的人,不但带走了孙锦绣,还有田荣一家人。

    离开之前,卫子戚拉住了孙锦绣,“孙锦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难道不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卫子戚在这一瞬间有些痛恨眼前这个少女的倔强,难道真的宁愿死也愿意嫁给他?

    “卫少爷放心,输的不一定是我,”孙锦绣笑若莲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摄人心魂的自信,让卫子戚再恍然之间忽然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女仿佛是无所不能的。

    县衙大堂之中,升堂鼓敲了起来,立在两旁的衙役口喊“威武”面无表的用杖板拄着地,“腾腾腾”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威严的震慑。随着一声惊堂木声,县太爷沉着脸望着扫了扫地下的几人,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这孙家姑娘真是大胆,什么事竟然闹到了公堂上来了?”

    一听到县衙敲起鼓,好事的百姓早就已经自的围拢来,对着堂下的几人指指点点的,口中颇多猜测,其中针对最多的自然是孙锦绣。

    “看来这孙家姑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瞧瞧这几日在卫家药房坐堂就是那样,哪有姑娘家的出来抛头露面的!”

    “到底是个不懂事的,也怪不得那卫家的大少爷不要她!”

    “你胡说些什么,那是她不要那卫家大少爷!”

    “谁知道真相是什么呢!”

    “……”

    那一声声刺耳的猜测指指点点的几乎戳着孙锦绣的脊梁骨,虽然这件事错的是卫子戚,但是到底是她太过急躁了些以至于到了如今被人背后说闲话的地步。想必这其中卫家也出了不少力,否则的话为何一时间所有的话都是向着他卫家的!

    孙锦绣皱了皱眉,她虽然不在乎这些,更不在意自己到底嫁不嫁的出去,在她心里头与其嫁给一个心里头念着三妻四妾还迫着从一而终的男人,不如一个人逍遥快活一辈子。

    只是,她也绝不会便宜了卫子戚,这场面她必要讨要回来!

    “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一道哭声将孙锦绣惊回了现实,只见那白衣妇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得抹着眼泪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那泼皮无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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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背后有人!

    “大人,大约是几日前,孙锦绣花巧语的骗走了我家当家的手中种果树的田地,当家的不服想要上门讨要,却不想这蛇蝎一样的妮子竟然狠心对着当家的下毒,想要谋财害命!青天大老爷,求您给小民做主啊!”

    这一声“青天大老爷”叫到了县太爷的心坎里头去了,他脸上的肃穆之色也缓和了些许,换上了一层的怜悯之意,想了想还是继续问道。

    “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物证?”

    “村里头的人都知道,这几日孙锦绣上山开荒,而那日我家当家的中毒倒在了孙家门口也许多双眼睛看着,我家当家的这药还是从卫家药房抓的,大老爷要是不信,大可以那里的掌柜的请来。”

    田荣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最要紧的时候凄凄惨惨得哀嚎几声,起到更加让人怜悯的效果。而更多时候都是那个哭哭啼啼的白衣妇人在答话。

    “来人去传卫家药房的掌柜的,再带当日在孙家门口看到田荣倒地的几个村民过来,”县太爷皱了皱眉,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绪来,看起来只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办事的人动作极快,没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将卫家药房的刘掌柜带了过来,而汶水村的村民白日里也有在这里贩卖物事的,衙役去城南的井肆找了一圈便找了两三个汶水村的村民一道儿带过来了。

    “刘掌柜,几日之前是否有有人来买过治断肠草的药?”

    “回大人的话,草民的确是在是这个月的初三之时卖出过断肠草的解药,来的正是这个跪着的白衣妇人。”

    刘掌柜瞄了一眼孙锦绣随即上前,腆着肥胖的肚子对着县太爷做了个揖。孙锦绣忽然现对方竟然是那日她在善财药房见到的后来又被萧君玉扫地出门的掌柜。没想到萧君玉不要他了,他竟然贴上了卫子戚。

    看来上一次梁子是结大了,对方这一次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大人,汶水村吴金花带到。”

    孙锦绣没想到,卫家竟然连吴金花也给买通了,甚至要她出来做伪证!那一日在田荣出事之前,吴金花就已经被带走了。

    “民妇见过大人,回大人的话,民妇没想到孙锦绣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她前些日子刚刚顶撞了她祖父,闹着要脱离宗族,前些日子竟然对着田荣下了毒,当时田荣就倒在了孙家门口,民妇是眼睁睁看着他倒下的!”

    吴金花自然是又收了卫家的一大笔钱,上回虽然吃了亏,可是这一回吴金花誓绝对不会让孙锦绣这妮子活着回去!

    “大人,小人刚刚想起一事,就在几天之前,这姑娘也曾经来过卫家药房,买的就是断肠草!”

    就在这个时候,刘掌柜忽然伸手指着孙锦绣大声叫了出来,登时整个公堂外头一片唏嘘之声,望着孙锦绣的眼神更是变得厌嫌痛恨,指指点点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叫了一声。

    “毒妇!偿命!”

    这一声就好像是一枚石子落进了平静的湖水之中瞬间就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远。随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那种仇恨绪的鼓动之下,冲着堂内喊道。

    “偿命!偿命!”

    一时间那些愤怒的百姓似乎有要闯进来的意思,衙役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死死地堵在门口,将那些想要挤上来的人往回推,一时间,闹哄哄的乱作一团,整个场面似乎连案件都审不下去的样子。

    “这……肃静!肃静!公堂之上竟然这么吵嘈!”县太爷看着这场面,有些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拿着手中的惊堂木招呼着桌子,然而收效却甚微。

    而作为被告的孙锦绣却始终低低地垂着头,拿着眼睛瞅着脚趾,让削瘦的她显得更加孱弱无助,连给人的存在感也稀薄了起来。

    站在暗处的卫子戚看到这一幕,心中猛然间窜起一股疯狂的快感。

    孙锦绣,这就是你不服从我的下场!你该死!不服从我,你就该死!

    “怎么了,今日县衙门口竟这般热闹?萧某也来凑凑热闹如何?”

    随着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仿佛是在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一直通到大堂。萧君玉站在光影之中依旧是一身月白长袍,面带白玉面具,恍若临世相救的天神一般周身披着淡淡的金光,缓缓的朝着孙锦绣而来。

    “原是大人审案,萧某打搅了,不知是否能旁听一二。”

    看着萧君玉来了,县太爷的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平静下来了。萧家别说是在这汶水县,就是在就是在整个暮洲也是赫赫有名的,萧家在暮洲屹立了百年,听说曾经有一祖辈还拜至王侯。

    而萧家在镇子上的口碑极好,特别是这萧家自从萧君玉掌权以来,萧君玉更加是成了百姓口中的大善人,如今公堂上这样闹起来,也只有萧君玉才镇得住这些百姓了。

    “萧公子能来本官自然欣悦。”看着萧君玉来了,县令反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了。

    惊堂木再次拍响,可是有萧君玉再旁冥冥之中,县令的其实已经减弱了几分。

    “孙氏锦绣,你可有辩驳!”

    孙锦绣知道萧君玉是来救场的,方才若不是他帮了个忙,恐怕这些人当真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虽然她有办法能消解他们的仇恨,只是自己动手终究要麻烦些。

    “这些事虽然是真的,但是田荣的病不与民女有任何的关系,反倒是民女要告田荣诬陷之罪!”

    “你,你胡说!你这毒妇,明明自己蛇蝎心肠害人性命还要反咬一口不成!你不得好死!”一直扮演着温柔可怜的角色的张氏听到这话当即站了起来,指着孙锦绣的鼻子骂道。

    “咆哮公堂,田荣家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孙锦绣抿唇一笑,并不为对方的咒骂所动,依旧如季节里的莲花一般沉静。

    “肃静!”县太爷倒是配合,惊堂木适时的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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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获全胜!

    “孙锦绣,方才张氏、刘掌柜和吴金花所说的你可有异议?”等到堂中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县太爷才冷冷的开口问道。

    “回大人的话,田荣的确是中了断肠草的毒,但是是他自己抢着吃的,并非民女下毒所致。而且依照如今田荣中毒的模样来看,田荣中的并不是民女那日说服下的断肠草。”

    孙锦绣仰起头,那一双眸子带着潋滟清光,一道阳光照进来,点点盈盈似乎能散射出万千光华,一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就连县太爷也恍惚间被吸引了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先,我想要问问刘掌柜,您的药铺之中所卖的断肠草是什么品种?”孙锦绣回头睨着站在一旁正得意洋洋的想要看着孙锦绣悲惨下场的刘掌柜。

    “是……是狼毒。”刘掌柜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刘掌柜也直达断肠草是一类剧毒的总称,而卫家的药铺之中只有最普通的狼毒,所以他当时卖给张氏的便是狼毒,想着虽然症状有些微的不同,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谁曾知……

    “断肠草并不只是指一种草药,而是指一类剧毒的草药。其中最有名的要数狼毒花、乌头、雷公藤以及钩吻。而在这之前田荣所中的毒是钩吻,而如今刘掌柜却说你店中的是狼毒,而我又去你店里买过断肠草,怎么难道我会变戏法,一下子将狼毒变成了钩吻?”

    孙锦绣望着刘掌柜骤然失了血色的脸,眸中漫上一层至寒的冷意,她可不是什么人人揉捏的软柿子,别人敬她一尺她便还人一丈,恩也好,仇也罢,都一样。

    “大人,我的钩吻就是在自己买下的山上所摘,原本是拿来药用的,可惜那日田荣以为我手上拿来包钩吻的纸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抢回的契书便吞了下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民女家中搜查,仍还有一些钩吻。更可以请仵作前来查验田荣中的到底是狼毒还是钩吻的毒!”

    孙锦绣平静的站在那里,无论公堂之上是多么的喧闹惊哗,她仍旧那般静谧安然的站在那里,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让令她感到惊慌失措的事,眼前一切的陷害阴谋都能在一张巧嘴之下化险为夷。

    “派人去查!”县太爷一声令下,便有几个衙役不由分说的拖着田荣进了内堂交给了仵作,任凭田荣怎么挣扎都是无用。

    “大人,方才吴金花说她亲眼见到田荣躺在了我家门口,那好,我到要问问,当时是怎么样的一个况?”倏然间,孙锦绣转头,眸中寒光乍现,仿佛每一道视线都犹如带着倒刺的冰棱凌迟在吴金花的身上。

    “我看见当时你给田荣吃下了一张纸,然后田荣就晕了过去,倒在你家门口!”吴金花浑圆的身子被那清冷的眸光看的一震,黑豆一般的眼睛躲闪着,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

    “胡说!当时田荣明明就是倒在我家的门里头,那张纸他也没吃下去,只是咬了一半!”孙锦绣的声音倏然间拔高,望着已经是陷入慌张之中的吴金花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对对!就是倒在了你家的门里头,那张纸他只吃了一半,你还笑着说那纸剧毒无比!你这个狠毒的……”

    吴金花当时并不在场只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自然打听的和亲眼所见的到底是有区别的,只要稍稍一激就能让对方露出破绽来!

    听着吴金花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孙锦绣唇角的弧度蓦然扩大。

    “哼!那日你根本就没有在场!在田荣出事之前你就已经被赶走了!田荣是倒在村长的脚边的,他将整张纸都吃了下去,那包过钩吻的纸虽然有毒却毒性极小,并不致命!吴金花大人面前你也敢妄语,他家到底给你多少银钱让你这样陷害我!”

    方才平顺的语气猛然间咄咄逼人起来,而语速也是极快,孙锦绣最后一句话不仅仅只是为了刺探,若是效果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吴金花的口中逼出些什么。

    “谁说的!卫家没有给过我银子!”吴金花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为了她的银子自然是要将一切矢口否认。

    “大人,这一切都该明白了吧?我可没有说是卫家给的吴金花银子,如今她却亲口承认了是卫家!”孙锦绣笑得想一只狡猾的狐狸,那一双澄澈的水眸也蓦然蒙上了一层妖异的妩媚。

    “嗯,”县太爷若有所思的望着孙锦绣点了点头。

    “夜辉,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慧黠了。”

    萧君玉笑着格外的愉悦,他这一笑就连眉眼之中也渲染了一抹笑意,璀璨的令天地间顿失了颜色。不知不觉之中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甚至是贪恋上了这丫头在自己的面前耍些无关痛痒的小算计了。

    “公子说的是,”夜辉原本也不喜欢孙锦绣这样张狂的女子,可是如今他却被她的冷冽平静所震惊。

    这个女子不简单!也难怪公子的心思会在她的身上。

    “大人,仵作已经验出,田荣所中的毒的确是狼毒,而不是钩吻。”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仵作复命的师爷开口回禀。

    “大人,如此一来便也清楚了,想必是这张氏买了狼毒喂了田荣,想要嫁祸给我。至于为什么吴金花和刘掌柜会帮忙作伪证,这可要问一直在幕后主使的卫大少爷了?”

    说到这里,孙锦绣忽然一个转身,朝着人群偏僻处冷冷一笑,站在那里的卫子戚明显的感觉到朝着自己刺来的眸光是那样的冰冷,心头一震:她竟然知道自己的位置!

    “还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孙锦绣挺直脊梁,仰着头望着公堂最上,却仿佛不是在看着县太爷,而是望着他头顶之上的那四个大字——“公正廉明”。

    “田荣,张氏,你们伙同诬陷,污秽公堂,其心可诛,重打六十大板,田荣压监十五日,田家张氏送回赵家由父兄看管十五日。吴金花、刘掌柜公然伪证,知法犯法,重打四十大板。至于卫家这事仍需追查,等到查明真相了再做定论!”

    孙锦绣听到这话,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然而只是一瞬却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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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孙锦绣有一天忽然发现,她的身份原来并不只是农女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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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空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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