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拜神开机
吉它的声音在车内回荡着，林楚唱的也是《风雨同路》，只是与徐晓凤的风格不同。
一曲唱完，所有人鼓掌，八妹姐看了他一眼：“林生，你应当去当歌星的，长得这么靓仔，声音也好听，不唱歌可惜了。”
“我觉得还是拍电影来得有趣，要是我真去唱歌了，那么这里的很多人就无处依靠了。”
林楚扬了扬眉，这一次没有人在笑，周成、梁家伟几人看着他，目生感激。
杨潘潘看着他道：“林生长得的确是靓仔。”
“谢谢大家，不过光说好听的没用，拍戏的时候还是得好好拍。”林楚扬了扬眉。
程龙在一侧笑眯眯道：“老板，那我也唱一首歌吧。”
接过吉它，他唱的是《鬼马双星》，只是他显然是没有什么技巧的，和许关杰比起来还是差得有点大。
杨潘潘也唱了首歌，她并不会弹吉它，只能是清唱。
车子一路驶向元朗，许多人都唱着歌，到最后就是有点鬼哭狼嚎的味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天赋。
先去了住的地方，每人都分配了房间，安置妥当后，一行人就去了拍摄地。
拍摄地大变样了，变得干净了许多，像是正常的人家了。
成魁安、叶敬生和张书平都在院子里站着，四周还摆着几个大水缸。
“书平，干得不错！基本上符合我的要求了，还种了那么多的树。”林楚赞了一声。
张书平笑笑：“老板，我就是想着，既然是一直在这里住，那么院子里肯定不能是光秃秃的，所以就让阿安和阿生去弄了点树。”
“老板，这些树都是在山上挖的，不过当地人不怎么友好，骂了几次了。”成魁安乐呵呵笑着。
林楚点头：“好了，现在拜神吧，一会儿就开机。”
开机拜神，这是香江的传统，林楚也没想着去改变什么，照办就是了。
拜了神，他就是正式的导演了，林楚的心不免有些忐忑。
只是在正式拜神的那一刻，他的心蓦然就静了下来，此后，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玩翼装的林楚了，而是香江导演了。
他一定要进行一些改变，这一世，那就多生几个孩子吧。
这个想法刚刚浮起，他的心中蓦然想起了赵娅之，她可是能生会养的。
“第53个镜头，action！”林楚的声音响起。
先拍的第一个镜头是程龙的镜头，看得出来，他还是花了一些工夫研读剧本。
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的，但背地里却是下了一些努力，他也是真不想当咸鱼了。
这段时间，林楚也花了一些时间在剧情上，所有的剧情都在他的脑子里，他连站位都考虑清楚了。
无论如何，能省胶片就多省一些，拍这样一部电影，电影胶片的支出是大头，差不多得三四十万。
浪费的大那就得五六十万了，所以林楚就只能在这方面动脑筋。
“卡！”林楚大声道，接着点了点程龙：“阿龙，我让你诙谐！诙谐懂不懂？你刚才这动作不够。
就比如我设计的这个动作，你不小心坐到了石头上，为什么？照着以前的大侠，绝对不会设计这样的动作。
因为那不帅，人们心中的大侠一定是半点失误都没有的，就算是败了那也必须是一身正气，哪有这种挤眉弄眼的？
但我们要走另一条路，以诙谐为主，我给你演示一下啊，你放心，这石头不是真石头，用塑料做出来的。”
他一脸严肃，带着几分咆哮感，程龙却是没敢说什么，只是点头。
“蚊叔，来搭一下戏。”林楚唤了一声。
林蛟跑过来和林楚过招，林楚的反应速度快，打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几招之后，他一个侧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地上恰恰有块大石头。
一下子坐下去，他又弹了起来，双手捂着屁股，挤眉弄眼，还发出奇怪的声音，走路都是挤着腿。
这种诙谐的动作，全场顿时笑了起来，钟智纹在一侧也是一脸异样。
杨潘潘捂着嘴笑，眸子总有些深。
林楚放下手，轻轻道：“阿龙，看没看明白？”
“明白了！”程龙点头。
林楚瞪了他一眼：“大点声！”
“明白了！”程龙吼了起来，捏了捏大鼻子，咧着嘴笑。
戏接着拍，林楚也是摄影师，架着机器，时不时还走位。
钟智纹看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程龙似乎一下子进入了状态，那个摔屁股的镜头在他演来，比林楚更加搞笑。
直到中午，吃盒饭的时候，钟智纹凑了过来，轻轻道：“林生，你刚才那几个镜头是怎么拉出来的？
我在这行也学了好多年了，从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法，在香江，恐怕就有比林生更厉害的摄影师了。”
“阿纹，每个摄影师都有自己的绝活，你这样问不合适吧？”八妹姐在一侧说道。
钟智纹连忙道：“不好意思，林生。”
“没事，你想学，我教你，技术不是藏起来的，而是应当宣传出去，这样的话，香江的电影发展才会更好。”林楚点头道。
他拉了几下镜头，然后一一和钟智纹解释着，他不断点头：“林生，一会儿让我试试怎么样？”
“可以，一会儿你来当摄影师。”林楚拍了拍他的肩头。
钟智纹很兴奋，林楚坐下吃饭，八妹姐的目光中有些思索。
她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道：“林生，我现在觉得，你应当能拍好一部电影。”
“怎么，八妹姐之前觉得我是在闹着玩是吧？”林楚笑笑。
八妹姐也跟着笑：“也不是啊，就是觉得，你以前是当场记助理的，突然当导演，总有些不对。
现在看起来，林生应当是天才了，刚才张书平和我说，林生的美术功底很强，给了他很大的指引。
还有就是钟智纹在这个圈子也做了不少事，很了解摄影，他说林生是顶尖的行家，那一定就没有人比林生更会摄影了。
再加上你给程龙的指引，我就觉得林生应当是有底气的，这部作品应当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而且林生还是大作家呢。”
“八妹姐，就算是咸鱼也想着翻身，更何况我不是咸鱼。”林楚扬了扬眉。
不远处，杨潘潘看着林楚，微微垂眉。
盒饭很简单，但能让人吃饱，林楚的饭量大，吃了两盒。
这些事情都是由八妹姐去处理的，她还带了两名助理，就是替她处理这些散事的。
吃了饭，电影接着拍，钟智纹这一次掌镜，林楚几乎不说话，似乎就是在看热闹一样。
016折服
戏拍得很顺，林楚就是在一开始给了几人一些指引，之后就很少说话，只是提点一下站位，还有表情。
通常情况下，一部电影的配片比是1:4，也就是说，110分钟的电影，至少需要440分钟的胶片长度。
在好莱坞的工业体系之中，甚至可以达到1:20，这需要浪费极多的电影胶片，所以这才是一部电影最大的支出。
《醉拳》这部电影，林楚决定比前一世长一点，他想要拍出120分钟，使剧情更饱满一些。
晚上的时候，他就写小说，赶工《大唐双龙传》。
五天之后，戏拍了已经有一半了，所有人都熟悉了起来，时不时还会开几句玩笑。
晚上的时候，香江已经暖了几分，旅馆的院子很大，几人正在吃着烧烤。
这是八妹姐安排的，为了让大家放松一下。
林楚的电影节奏排得是真紧，中间就没有浪费时间的地方。
“阿龙，表演一下，翻几个跟头。”八妹姐乐呵呵道。
黄哈大声道：“我来！”
这部戏的武技，林楚安排给了黄哈和任适关，林楚也有意打造班底，所以提了很多的意见。
硬桥硬马在将来很难流行，他想拍那种飘逸式的电影，比如说是黄飞鸿那种潇洒的类型，那就得从现在开始打基础。
黄哈三十岁了，身体还算是处于巅峰，翻起跟头来很利落。
“老板怎么不下来啊？我想听老板唱歌。”成魁安在一侧喊了几声。
八妹姐看着他：“大傻，你去叫林生下来。”
成魁安现在有了个艺号，是林楚给他起的，就叫大傻，他不仅没生气，还很高兴。
在他看来，林楚就是大才子，能给他取艺名，那就是看得起他。
“我不敢去，老板在写东西，我要是去打扰他，要挨骂的。”成魁安摇了摇头。
程龙看了杨潘潘一眼道：“潘潘去请，老板肯定下来。”
一群人起哄着，杨潘潘的脸一红：“我也不去，林生在忙正事呢。”
“林生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人了，不过饭总得吃啊，我去吧。”八妹姐笑笑。
林楚的房间最大，此时他坐在书桌前，这几天手里已经有十万字的稿子了，现在倒是没写东西，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他正在考虑新电影，《醉拳》顺利得让他难以致信，这部电影拍完，总得拍新片。
既然手里有程龙，他打算接着拍《笑拳怪招》，之后再就是《师弟出马》，这是一个系列，必须从大鼻子龙的身上多薅点羊毛。
再就是既然答应了董国中，他想想还是写本新书吧，新书可以写本有点内涵的短篇，不能太长。
敲门音响起，林楚应了一声，起身走了过去。
打开门，八妹姐站在门口，笑眯眯道：“林生，我们在吃烧烤，下来热闹一下？”
“好，我披件衣服就下去。”林楚点了点头。
他穿得很休闲，一件长袖T恤配了一条宽松的短裤。
披了一件外衣，夜还是有些寒的。
八妹姐再叮嘱了一声：“带着吉它吧，我们很多人想听林生唱歌。”
林楚一下去，一群人凑了过来，杨潘潘也在凑热闹。
坐下后，杨潘潘拿了几串鸡翅过来，还用盘子端着生蚝。
她今年二十六岁了，生得俏丽，但也不是那种顶尖的漂亮，眼眶太深，看起来有些外国血统的感觉。
要说起她来，很多人不怎么熟悉，但她演过83版《射雕英雄传》中的穆念慈。
任适关正在和程龙过招，两人打得很热乎。
林蛟在一侧轻轻道：“林生也是有真功夫的吧？上次我和林生过招，发现林生的拳太快了，而且有力。
我估计林生要是放开了打，我们几个武生一起上也不是对手了，说不定还能打断一棵树吧。”
“学过几招而已。”林楚笑笑，很谦虚。
程龙和任适关的拳头一撞，直接跳开，任适关退了几步，明显落了下风。
“厉害！”任适关抱了抱拳。
程龙的力量占了上风，再加上他也年轻一些，才二十二岁，拳怕少壮，他比任适关小七岁，所以动作也更加灵巧。
“老板，咱俩过几招？”程龙扬着眉。
他这种易冲动的性格还真是一直如此，甚至还爱表现，说话时目光落在杨潘潘的身上。
林楚的心中一动，程龙这花心的毛病始终不改，这段时间，他应当是在追求米樰，但米樰看不上他。
再加上他那种花心的性格，所以很难安定下来，所以对杨潘潘动心也是正常的。
当然了，林楚觉得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相比起程龙，前一世他泡的女人也不少，各种类型的都有。
只是要是程龙能稳定下来，以后林凨姣岂不是就是他的了？
四周有人起哄，成魁安大声道：“老板，教训一下阿龙。”
林楚起身，把吉它放在一侧，轻轻道：“那就过几招。”
“放心，老板，我会轻一点，不会打伤你的。”程龙笑眯眯道。
林楚也不回应，很平静。
两人面对面站好，程龙抬腿，速度极快，直接踢向林楚的胸前。
林楚一个借身，速度太快了，直接贴到了程龙的胸前，斜肩一撞，程龙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一侧的树丛之中。
围观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程龙直接就飞了。
但林楚用的是巧劲，所以并没有真正打伤程龙。
他从树丛中跳出来时，一脸异样：“谢谢老板手下留情，没法打，差距太大。”
这一式直接就将他打服了，林楚拍了拍他的肩头，他的手却是借势一缠，直接缠向林楚的胳膊，想要锁住他。
但林楚的反应速度太快了，胳膊一缩、一弯，曲肘平击，标准的盾卫术，直接撞到了程龙的胸前。
他再一次飞了出去，撞入了树丛中。
这一次，林楚没有用肘击，而是借助于小臂的力量，否则程龙绝对会受重伤。
程龙再次爬出来，一脸骇然。
“老板，你是会真功夫啊，顶尖高手呢，要不要为我们打一路拳？”程龙小心说道。
要想让程龙这样的人服气，光有钱有势不行，还得比他能打。
他就是那种愣头青，面对着有钱的人，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觉得自己可以凭着拳脚打天下，但这一次他是真服了。
林楚笑笑：“那我就打一路拳，大家可以看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打拳，用的是盾卫术与以色列格斗术的结合，这可不是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搏杀术。
拳很重，他的腿也不时踢来踢去，加上他的反应速度，有如在放快进的电影似的。
一套拳打下来，林楚轻喝了一声，拧身后击，曲肘撞在了一侧的一株小树上，手臂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
017杀青
林楚收拳的时候，所有人欢呼了起来，杨潘潘的眼睛很亮。
程龙张大嘴巴，脸生惊意，这样的拳要是打在他的身上，后果很严重。
林楚坐回去，吐了口气，林蛟赞了一声：“林生是真正的功夫高手，真是厉害，恐怕比红花双棍还要厉害得多。”
一行人笑了起来，成魁安伸手挠了挠头：“红花双棍可能还打不过阿龙，老板肯定是最厉害的。”
林楚没说话，慢慢吃着东西。
“林生，再唱首歌听听吧。”八妹姐笑笑。
林楚摆了摆手：“先吃一会儿，你们先唱。”
“我来。”程龙笑眯眯过来拿吉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成魁安乐呵呵道：“你是不是还要唱《鬼马双星》？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不，这次我唱其他歌。”程龙摇了摇头，笑眯眯的。
坐在那儿弹唱着，程龙很投入，唱的似乎是温拿的歌，这一次倒不算是太难听。
其实他也发行过专辑，但那是经过反复练习，再加上一定程度的修音，并不是说他唱歌的水准很高。
林楚吃了鸡翅，又吃了烤生蚝，觉得有点饱。
歌唱了一会儿，轮到林楚的时候，他唱了一首《尘缘》，粤语版。
“无人夜半，仍然害怕会失落，要靠酒精使我善忘，半生情感，谁能像我更用心，感觉冷或暖，但最终也要遗忘……”
歌声幽幽，静了春夜。
院子里很安宁，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林楚唱完之后，几人鼓掌，八妹姐怔怔看着林楚，点头：“林生真是大才子啊。”
“林生，教我唱歌吧。”杨潘潘跑了过来，笑眯眯的。
林楚耸了耸肩：“等拍完电影再说。”
他哪里有时间教给她唱歌，现阶段，一切只是为了赚钱。
戏在第二天接着拍，这一次之后，所有人都服气了，林楚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他以实力征服了所有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全才了。
电影花了十五天就全部拍完了，结束那天，林楚看着最后一个镜头，扬声道：“我宣布，杀青了！”
没有人欢呼，几人互相看了几眼，眸子里隐有不舍。
钟智纹从一侧凑过来，认真道：“林生，我想加入星海影业，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位置？我就只会摄影。
林生，我特别佩服你，真的，你用的胶片总长还不到400分钟，如果演员的配合度高一点，甚至一周之内就能把电影拍完。
这样的电影，剪辑也方便的，所以我想加入，还可以跟着林生多学点东西，不知道林生要不要我？”
“要，欢迎你过来，保底工资给你两千块。”林楚笑笑，接着挥了挥手：“好了，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回去了。
杀青宴就不办了，回头和庆功宴一起办，这几天我要忙着剪辑，还得和邵氏那边租剪辑室用一用。”
八妹姐应了一声：“林生，我来安排，我和邵氏还算是熟悉。还有我们租住的旅馆，我再去谈谈，让他们至少退四千块，足够我们办庆功宴了。”
一行人收拾东西，将租来的拍摄庄子还给元朗的村民了。
回到房间后，林楚有点头大，要结算所有的人的片酬，都得他自己来，他还真是需要一个财务了。
不管如何，等租好公司的办公室就得请人了，财务还是很重要的，最好再招一名制片，打理整个剧组的事情。
比如说安排演员、所有的开销，还要负责平时公司的一些运营事务，这就相当于是大管家。
林楚为所有人开了支票，八妹姐给他当助手，等到所有人的片酬发下去，她这才说道：“林生，我也加入星海影业，要不要？”
“必须要啊！八妹姐，谢谢了。”林楚开心地笑，这么好的后勤，可遇而不可求。
说到这里，他认真道：“八妹姐，以后你就是公司的后勤部经理了，负责整个后勤工作，布景、武指等等人都归你管。
回去之后，你帮我找办公室吧，我要租一套办公室，简单装修一下，再就是招人，财务、制片比较急。”
“林生，回去之后我就帮你找一找，现在香江的房子还是挺多的。”八妹姐点了点头。
林楚正要说话时，林蛟走了过来：“林生，我也想加入林家班，林家班还要人吧？”
“蚊叔要来，我当然欢迎了。”林楚笑了起来，接着话锋一转：“回去我们就签合同。”
林蛟笑了笑，林楚问道：“蚊叔怎么突然间要加入？”
“主要是开心，和林生在一起拍戏很舒服，拍得快，而且林生很厉害，大家在一起就像是朋友一样，我总是希望剧组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一些。”
林蛟认真道，接着话锋一转：“林生是大才子，我相信星海影业未来会走得更好。”
“谢谢蚊叔！”林楚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看着他离开，八妹姐笑笑：“我估计潘潘也想加入，但她是佳艺旗下的艺人，合约还没到期呢。”
“不着急的，以后总是还有合作的机会。”林楚应了一声。
八妹姐起身离开，林楚坐在书桌前，算了算这部电影的总体开销，花了三十五万，比之前的预算省了不少。
这让林楚大喜，他手头的钱之前近120万，花了35万，还余下来85万。
徐晓凤那边付了50万，《星岛日报》给了48万，还有就是董国中的三联出版社支付了近22万。
他想着，这次回去尽量买套房子。
香江的房子目前也不贵，不到两千块，有了自己的房子总是方便一些。
整了整这段时间写的《大唐双龙传》，写得不多，共计二十万字，不过他手头还有一本小说。
这是一部中篇小说，已经写完了。
《闪灵》。
这是斯蒂芬金的巅峰小说，畅销了许多年，卖出了上亿本，算是他的大成之作，一书封神。
而且整本书才不到十万字，林楚把英文和中文都写出来了。
说到他的英文水平，那是相当高，前一世，他精通英语、德语、法语、日语和韩语，而且达到了相当深的地步。
尤其是英语，他深入学习过。
要想把一门语言学到精深，写起来没有任何障碍，那就得从历史、宗教等各个角度入手，林楚为此花了不少时间。
香江有很多的英文报纸，这里的外国人大约有三十万左右，其中是以菲律宾为主，差不多有六七万人，毕竟菲佣还是挺有名的。
所以英文的书籍卖得也不错，这一点，《南华日报》英文版就是证明。
林楚写《闪灵》这本书，就是单纯地想要赚点钱，这可是真正的大IP了。
018烟火气
回到邵氏片场仓库，林楚把邵氏的所有器材都还回去，接着让司机将所有人都送回家。
林楚自己坐的士回去，此时已经是三月底了，春意渐浓，香江暖了。
回家后，林楚收拾了一下，半个月不在家，总有些灰尘。
准备了几个人的合同，林楚约了他们明天过来签约。
这一次星海影业多了八妹姐、钟智纹和林蛟三个人，对于林楚来说总是好事。
家里没菜了，林楚准备出去买一点。
下楼的时候，一阵的脚步音在上方响起。
他抬头看了一眼，怔了怔。
赵娅之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件粉紫色的短款风衣，敞着襟，内里是一件白毛衣，配了牛仔裤，脚上一双高跟鞋，很靓。
林楚有些恍惚，前世今生，似乎都迷醉在了她的这种容颜之中。
赵娅之看了林楚一眼，脸上依旧有着薄怒，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你也住这儿？”林楚耸了耸肩，嘴角勾着笑。
真没想到，两个人还真是挺有缘的，竟然住在同一幢楼里。
只不过很显然，她应当是近期才搬过来的，在林楚的记忆中，以前就没有看到过她。
赵娅之的脸色红了红，看着他道：“你住这儿啊？对了，你是不是写了《大唐双龙传》的那个大作家林楚？”
“是我，你喜欢看啊？”林楚耸了耸肩，笑起来时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赵娅之看了他一眼：“不喜欢！是我的朋友慧玲喜欢。”
“你朋友就是严慧玲是吧？她的确是挺漂亮的。”林楚一本正经道。
赵娅之瞪了他一眼：“痴线！”
林楚哈哈笑了起来，眸子里有些飞扬，看着她的脸，真是有些古典的韵味，一看就是那种贤妻良母的类型。
真没想到，她的性格却是有些辣，标准的小辣椒。
“我开玩笑的，你肯定比她漂亮一些。”林楚耸了耸肩。
赵娅之轻啐了一声：“坏人！我要走了。”
“一起吧，要不要请你吃个饭？你住我楼上，以后就是邻居了呢。”林楚轻轻道。
他就记着一点，在追女人这件事情上，那就不能太要脸皮。
赵娅之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拧身就走，高跟鞋踩着台阶，传来清脆的声音，很好听。
林楚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影如花，长发扎着辫子，在脑后晃着，瘦削的身形有一种干净利落的韵味，但张起的臀儿却是有如蝴蝶般显眼，很正。
跟着下楼，他知道，这种时候女人不说话，那就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从这一点来看，她对他至少不是有恶感。
下了楼，赵娅之还要向前走，他拦在她的身前，轻轻道：“走吧，去华记。”
“我不用你请！”赵娅之扬着眉，有点微微的骄傲。
林楚点头：“知道，你有钱嘛。”
赵娅之扑哧一笑，跟着他进了排档。
其实她的性格的确是很有些小辣椒的味道，小的时候，她经常和男孩子一起玩，爬树、打架，不怎么喜欢和女孩子玩。
这种性子到了后来却是改变了许多，渐渐变得温柔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间，赵娅之轻轻道：“我叫赵娅之，无线的艺人。”
“林楚……你应当知道了。”林楚耸了耸肩。
赵娅之看着他道：“这段时间你似乎没有来华记吃过饭，是不是出去了？”
“我去拍电影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片场住。”林楚点了点头。
赵娅之一怔：“你还会拍电影？”
“当然了，不仅会拍电影，我还会写歌。”林楚耸了耸肩。
赵娅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名片上写着导演、音乐人之类的，这个音乐人是什么意思啊？”
这一年还没有音乐人这个说法，所以赵娅之自然也想不明白。
“就是做音乐的人，我写歌、写曲，还做编曲。”林楚轻轻道，接着补充了一句：“徐晓凤的最新专辑《风雨同路》就是我写的。”
赵娅之点了点头，一脸异样：“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天你和晓凤姐见面，原来是在给她写歌啊，我也有买了磁带。
歌都很好听，不过我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创作者名字，回去看看，最近我在看报纸，上面说是你的稿费是千字六百，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林楚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异样。
她对他有了好奇心，那么这就是有兴趣的表现了。
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从目前看来，她对他的戒备心也并不浓厚，林楚觉得这是好事，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赵娅之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是大才子啊！”
“你最近怎么搬到这儿来了？”林楚问道。
赵娅之应了一声：“广播道上班近很多啊，我在无线上班了，家里住得有点远，住这附近上班方便一些。
对了，你的电影拍完了吗？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啊？哪怕是客串一个角色也是好的，我现在就等着演戏了。”
“拍完了，6月上映。”林楚轻轻道。
赵娅之有点失落地点头，林楚补充了一句：“下次有角色再找你，不过你得签约我的电影公司。”
“啊？那我现在签约了无线，五年合同呢，要到80年才到期，要是提前走的话，要赔不少钱的。”
赵娅之应了一声，有点委屈，林楚看了她一眼道：“那也没事，回头你要是签过来，我让人去谈谈，违约金总是可以谈的。”
“算了吧，我还是先在无线吧，他们的电视剧很多，我先演电视剧也好的，最近他们说在筹备新戏。
叫《乘风破浪》，大约下半年拍，我正在练习表演呢，希望演技过关……对了，你是导演，可以给我一些指导吗？”
赵娅之问道，林楚笑笑：“别着急，你就本色演出就好了，表演的至高境界，其实并不是需要多华丽，而是你成了那个角色的一部分。”
“谢谢。”赵娅之大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菜开始上了，两人低头吃饭。
微微的烟火气浮动着，各种香混杂，有烧鹅香、鱼的鲜香，还有眼前女子身上的幽香。
女人香缠绕着，林楚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低头吃饭。
看到她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夜寒。
一个人，总是苦郁。
019配乐
邵氏的剪辑室，八妹姐谈了下来，这足见她在圈子里的人脉。
林楚要剪出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花的时间也不用太长。
他用了三天时间就剪完了，之后就是要配乐了。
走出剪辑室的时候，林楚觉得天似乎太亮，有些刺眼。
这三天之中，他白天就没有出过剪辑室，在黑暗中反复看片。
电影除了配乐，还要有主题曲，这一次他肯定得用罗文，主题曲改了一首歌，用了《醉拳2》的歌。
“人生颠颠倒倒，境界更高，拳风风风骚骚，领尽风骚，尽情大醉，醉是最好，借酒挥洒我自豪，行侠济世，永不靠刀……”
曲子唱得很有意思，林楚之前就已经写好了，现在就是需要找个地方去录歌，这件事情还是得去找罗文。
晚上的时候，给罗文打了电话，说了说唱歌和录音的事。
“阿楚，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唱片公司，也有录音室，这两年生意不太好，一直很清闲，你可以去那边录。
他那边也有乐队的，一共有六个人，我觉得也够用了，地方就在深水埗和九龙塘之间的地方，还不错的。”
罗文轻轻道，林楚大喜：“明天去看看，阿文，你把地址给我。”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早上九点，我去接你，还有啊，我的专辑已经发行了，这个月的月底去RB。”
罗文轻轻道，林楚一怔，问道：“卖得怎么样？”
“很好啊，一共十三首歌，我把《尘缘》也放上去了，不过是国语，回头我再弄个粤语版的。”
罗文应道，接着喜滋滋道：“一天卖了两千张，方女士很满意，她私下和我说，这笔生意赚了。”
“赚了就好，粤语版我这儿也有，明天一并带给你。”林楚笑笑，飞扬着眉梢。
罗文很开心：“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给我惊喜……前几天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接，是不是出去了？”
“我是去拍电影了，所以人不在家的。”林楚应了一声。
放下电话，林楚觉得没有手机可真是太不方便了，这些天他不在家，都不知道都些什么人给他打过电话。
他准备买一部可以留言的电话，这样会更加方便一些。
第二天罗文来得很准时，九点不到就到楼下了，上楼的时候，林楚已经收拾好了。
他还带着《闪灵》的稿子，繁体版和英文版都带着了，准备去见一见董国中。
罗文介绍的地方是一幢三层的独立小楼，一楼和二楼是电影院，电影院的面积还不小，挂了个牌子叫何记影城。
这种独立影院一般排不到好片，所以地位很尴尬，大多数都会放一些咸湿类的电影。
目前香江电影还没有开始分级，要等到88年以后才开始分级，所以放这样的电影也没什么问题，反而也能赚上一笔，足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这里的位置也不错，一侧就是九龙塘，那是富人区，身后的深水埗则是标准的平民区。
唱片公司在三楼，一侧有楼梯走上去，外面挂着的招牌叫坚挺唱片，这名字很中二。
进入公司，里面人不多，老板名字就叫王坚挺，很儒雅，四十岁左右。
除了他之外，还有六个人，应当是罗文所说的乐队。
看到林楚时，王坚挺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林生，阿文的新专辑我听过了，都是些好歌，听说晓凤姐的新专辑也是林生写的？”
“是我写的。”林楚点了点头。
王坚挺笑得更开心了：“林生是大才子，看看我们这儿怎么样，以后可以经常带人来录歌的。”
这就是拉生意了，林楚也没应声，跟着他转了一圈。
唱片公司装修得很不错，录音室也有些水准，一共有两间，单单录音室的装修就花了六十多万，用的都是很先进的设备。
“林生，我们的设备不错，很专业，前年邓俪郡小姐还在我们这儿录过一次歌呢。”
王坚挺轻轻道，林楚知道，1973年石油危机以来，整个香江的经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各行各业都不太景气。
其实香江经济进入七十年代开始起飞了，股市从1971年开始上涨，从150点长到了近1800点。
却是在1973年中东战争引发的石油危机时一泄千里，到这一年还没有半点起色，又回到了150点，恰是一个轮回。
两年时间，很多人破产，很多的公司破产，不要说是升斗小民，就是像怡和洋行这样的大公司也已经开始衰落了。
好在进入1975年，股市开始缓缓复苏，经济有了点起色，但真正下一波行情，却是要到七十年代的后期了。
香江股市四会也花了很多的力气救市，四会即是远东会、金银会等等四家交易所，四家通力合作，颁布了许多的刺激手段。
诸如《证券条例》《保障投资者条例》等等，但有些事情需要时间的洗礼。
林楚看了王坚挺一眼道：“王先生，你这家唱片公司卖不卖？”
“卖？”王坚挺怔了怔，接着用力摇头：“不卖的。”
林楚点了点头道：“王先生，这次我要录一首歌，再配一些曲子，需要用到乐队，差不多一两天就好了，我支付五千块怎么样？”
“好！”王坚挺眉开眼笑起来。
罗文一直没有说话，身为两人的朋友，他只能两不相帮。
坐在会议室中，林楚把歌单给了罗文，随后又说了说编曲：“我觉得有四个人就够了，打击乐要有，贝司，笛子，再就是和音部分……”
王坚挺挑了四个人出来，林楚把曲谱给了几人，演练了两遍就顺了。
“可以，就这样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完成配乐。”林楚点头。
几人到录音室中录音，整部电影的几段曲子，林楚用了五个小时就录好了。
罗文没参与，一直在练歌，录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几人连中饭都没吃。
“王先生，走吧，我请大家吃个饭，歌就明天再录了，不着急的。”林楚轻轻道。
罗文连忙道：“阿楚，别着急，我先来一遍，我觉得差不多了，行的话就一起过了，反正现在也不到饭点。”
林楚没说话，扭头看了王坚挺一眼，这是他的公司，他也不便于多说什么。
“行，那就过一遍。”王坚挺点了点头。
罗文的水准自然是极高的，唱了一遍也没什么明显的缺陷，但林楚不满意，让他改了几处地方。
“阿文，放松一点，不必那么严谨，要松驰有道。”林楚笑笑。
罗文想了想，唱了几句，看向林楚，林楚点了点头，他这才笑了起来。
020风月
录歌更快一些，一个小时就好了，罗文让王坚挺帮他专门做了磁带带走，很开心。
“阿楚，这首歌，我可以使用吧？”罗文问道。
林楚点头：“当然可以，你用就是了。”
“那我就录进下一版的唱片里，再加一首歌，反正这一版卖得应当是差不多了……对了，《尘缘》粤语版呢？”
罗文问道，林楚从包中翻出来，递给了他。
只是看到《闪灵》的时候，他觉得今天肯定是来不及去见董国中了，只能明天了。
下楼的时候，何记影城已经营业了，门口的灯光挺亮。
看电影的人并不算多，却是掩不住每个人的兴奋。
“李汉翔的《风月奇谭》来了，快去看啊。”
“风月片，我最爱看！”
林楚怔了怔，旋即笑了笑，李汉翔的风月片可是一绝，林楚也挺喜欢看的，那是年轻时的回味。
只不过后来他就不看了，有了真人，谁还看风月片啊，一起欣赏远不如一起实践。
不远处有一家排档，几人走过去，要了个位置。
“打边炉啊。”罗文开心了起来。
林楚笑笑，没说话，让他点单。
王坚挺要了啤酒，罗文没喝酒，要了丝袜奶茶。
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林楚开了支票给王坚挺，道别后和罗文一起离开。
走了几步，罗文看了一眼街头，左侧的灯密织，但街头总有些乱，右侧的风景明显更好一些。
“阿楚，那边是九龙塘，这边是深水埗，相同的夜色，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景，是不是很有趣？”
罗文问道，林楚搭住了他的肩头，摇头：“阿文，同一个城市，生活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想去九龙塘，那就搬去啊。”
“我住在广播道，准备搬去尖沙咀了。”罗文一本正经道。
林楚笑了起来：“虚伪。”
“人总是希望住在环境更好的地方，其实我也喜欢深水埗的热闹，要是能在这里的路边唱歌就好了。”
罗文轻轻道，林楚驻足，一侧有一间夜总会，内里传来邓俪郡好听的歌。
“风儿多可爱，阵阵吹过来，有谁愿意告诉我，风从哪里来，爱像一阵风，不知哪里来，没有人能告诉我……”
这应当是《风从哪里来》，她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无与伦比。
罗文轻轻道：“这是邓俪郡的歌，我觉得，她的光辉将来无人可超越，就算是晓凤也比不了。
她有这个特质，人靓歌美，而且身材也不错，她倒是很配你的，需要我为你介绍吗？”
“不用，我自己追。”林楚耸了耸肩。
罗文笑了起来，两人拦了的士，上车。
车子先把林楚送回家，这是罗文的坚持，因为他喝了酒，总是需要被照顾的一方。
回家，林楚洗了澡，出来时，准备这两天把电影处理好，然后就等着上映了。
6月5日上映，在这之前，他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先把《笑拳怪招》的剧本写好，再就是《师弟出马》。
赵娅之家中，她坐在沙发里听着歌，赵母端着茶走过来，轻轻道：“阿之，一个人住习惯吗？”
“习惯啊，主要是离开无线很近，以后我肯定挺忙的，现在我在主持一档节目，所以需要固定时间去上班。”
赵娅之轻轻道，赵母坐在她的身边，递了一张照片过来：“看看吧，这个可是医生呢，长得也不错啊，要不要去见见？”
照片上是一名男子，挺斯文，但赵娅之看了一眼就丢下了照片。
“妈，我不去相亲！”赵娅之嗔道。
赵母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你都二十一岁了，还不着急啊？人家黄翰为医生条件很好的，医生收入高，也让人尊重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赵娅之认真道。
赵母一怔，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假的？不是骗我的吧？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作家，叫林楚，你现在每天看的《星岛日报》，《大唐双龙传》就是他写的，他还会写歌呢。
最近二姐经常听的徐晓凤的《风雨同路》，也是他做词做曲的，我还特意看过了唱片，人长得很靓仔。”
越娅之一本正经道，心里却是在嘀咕着：林楚，对不起了，拿着你当挡箭牌，大不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对，上次就是你请的，下次本来就是我请的，那么我可以请两次的，其实这个黄医生也不错，就是没你好看，不能要。
赵母大喜：“真的？大作家啊，那也不错，我听说他有千字六百的稿费，是不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写一个月就能买一套房了？
报纸上一天登载一万五千字，一个月就是四五十万字，这可是二十多万呢，最近太古城那边在卖房子，你们可以买一套了。
太古城是在中环，那边可是好地方啊，太古集团开发的，房子很漂亮的，你什么时候带着他来见见？”
“三妹，林楚真是你男朋友啊？我要签名！我太喜欢他写的《大唐大龙传》了，还有《风雨同路》，他肯定认识徐晓凤的，我也要签名。”
她的二姐赵娅慧也挤了过来，一脸兴奋。
赵娅之顿时有点头大，似乎，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只是撒出去的谎，总得她自己来圆了。
林楚在家里写着《大唐双龙传》，准备先凑五十万字的稿子，之后再写剧本，反正还有很多的时间。
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林楚外出跑步。
回家时一身是汗，头发都粘到了额前，但却不掩他的帅气。
尖沙咀，三联出版社，林楚拎着包走进去，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前台打电话确认过了，这才将他带入董国中的办公室。
董国中起身迎了过来，乐呵呵的，声音豪爽。
“阿楚，电影拍完了？我可是等着你了，《大唐双龙传》已经在报纸上登载了三十万字了，我们打算先出两集，怎么样？”
董国中问道，林楚笑笑：“董叔，我觉得没有问题的，不过我相信你对这本书会更有兴趣的。”
一边说他一边取出稿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董国中大喜，低头看了起来，八万字的稿子，他看了一万字停了下来。
“精彩，我会尽快安排出书，不过我也有点担心，香江买的人未必会很多，这书有点超越流行了。”
董国中轻轻道，接着话锋一转：“怎么说呢，就是故事，还有文笔都是最顶尖的，但现在香江流行武侠小说，所以不一定卖得动。
但这书比起《卫斯理》还要来得精彩多了，我们可以探一探市场，说不定能有一点惊喜呢，我们就卖三十块。”
“董叔，你试试看吧，我先走了……对了，合同写一条，版权售权只限于香江地区，外埠发行权还在我的手里。”林楚点头。
这一点和他预想的差不多，香江人未必愿意看这种烧脑类型的小说，他也有点忐忑。
只是一切都要以市场来测试，好的东西，总是会有更好的机会。
021大管家
电台里，正在放着罗文的歌，那首国语版的《尘缘》。
香江电台正在播放龙虎榜排名，主持人说《尘缘》开始崛起，压下了《鬼马双星》和《风雨同路》。
《鬼马双星》是二月的月冠军，三月的月冠军则是《风雨同路》。
从目前的势头来看，《尘缘》很有可能得到四月的月冠军。
林楚慢慢听着歌，歌即将结束时，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大家好，听完了《尘缘》，我不得不说，这是一首好欨。
词曲都是林楚先生，我特意打听过了，林楚先生就是那位写了《大唐双龙传》的林楚，才华横溢的大才子。
上个月的月冠军，晓凤姐的《风雨同路》也是林楚先生写的歌，大家是不是对这位大才子很好奇啊？
我其实很想请林楚先生来聊几句，聊一聊歌曲的创作，聊一聊对于歌手的一些点评，下次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
香江电台龙虎榜今年刚刚创立，刚刚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似乎和前一世有些不同，但林楚也记不太清楚前一世具体的时间了。
只是这样的变化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成不变的。
林楚关上了收音机，继续写书。
《醉拳》的电影算是做完了，只差片头了，做完后就可以合成放映母盘了，之后等到六月上映就好了。
在这之前还要做一波广告，一切都来得及。
香江多雨，4月7日开始下雨，一直下了五天。
到12日，天还没转晴。
细碎的雨声中，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八妹姐的声音响起：“林生，你让我做的事情，总算是有眉目了，一是办公室我找到了，一共有三个地方。
一处在黄大仙那边，一处在观塘九龙湾附近，还有一处在油尖旺，其中黄大仙和油尖旺接受租约，观塘那边只卖不租。”
“辛苦八妹姐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先考察一下。”林楚轻轻道。
八妹姐笑笑：“好，明天我去接林生，不过我已经加入了星海影业，为公司做事也是应当的，没什么可辛苦的。
还有第二件事情，我帮林生找到了一位大管家，凤凰影业那边的一位演员，但出身极好，家里曾经是银行家，还经营过公司。
所以她从小耳濡目染，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为人也很聪慧，我觉得很合适的，林生要不要见见？”
“好啊，那就见见，明天约了一起去看房。”林楚应了一声。
对于凤凰影业，他自然是比较了解的，这是一家历史挺久的电影公司。
它和长城影业、新联影业最终合并，1982年组成了银都机构，旗下也有院线，为两岸交流立下了汗马功劳。
放下电话时，林楚想了想，心下倒是有了几分的好奇。
像是这样的电影公司之中，的确是有不少的人才，并非仅仅是演员，还有优秀的管理者，比如说是长城三公主，个个都很能干。
所以林楚倒是有点期待了，要是能有一位大管家，对星海影业的发展是有大好处的。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专心拍电影、出唱片、写小说了。
4月13日，天还在下着雨，林楚也没法跑步，只能在家里打了一个小时的拳，但却并不酣畅，毕竟有些施展不开。
早饭他煮了两碗面条吃了，他的饭量的确是大了很多，还吃了几块牛排才觉得不那么饿了。
九点的时候，八妹姐来了。
林楚拿着伞，和她一起下楼，坐进了的士之中。
的士先去黄大仙那边，车上，林楚问道：“八妹姐，你请的大管家是谁啊？”
“一会儿林生就知道了，我也让她先去黄大仙那边的写字楼。”
八妹姐笑笑，接着话锋一转：“林生，电影的事情怎么样了？6月5日能顺利上映吗？”
“没问题，我全都处理好了，就等着下个月的广告宣传了。”林楚点了点头。
因为今天是周日，所以路上的车不多，细雨的天气，上班的人多数在家休息。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幢楼下。
附近有好几幢写字楼，这幢楼总高二十楼，环境还不错。
林楚付了车费，和八妹姐一起上楼。
办公室位于五楼，相对还是有些矮的楼层。
这幢楼一整层的面积差不多七百平，要租的这一间只有二百多平。
装修风格还不错，走进去时，一名女子站在前台的位置，一身浅紫色的长裙，配着丝袜，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自背影看，身形相当曼妙，细高挑，一米六九左右，腿特别长。
林楚心中赞了一声，这样的身材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臀儿圆润，腰部却是挺细。
听到脚步音，女人转过头来，林楚怔了怔。
她很美，也看不出年纪，二十来岁的样子，只不过气质沉稳，看起来却又有些阅历不浅式的芳华，整个人总有几分端庄。
“林生，这是祝红。”八妹姐介绍了一下。
林楚心中一动，已经明白这是谁了，他递出手，微微一笑：“红姐，我是林楚。”
“我知道，大才子林楚。”祝红笑了笑。
林楚却是有些疑惑，她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家里开过银行，还开过金铺、地产公司等等，学习成绩也极好。
未来的她还是银都机构的监制、管理者，水平相当不错，只是这一年，她应当已经结婚了，似乎是退圈照顾家庭去了。
林楚松开她柔软的小手，扬眉道：“红姐，你能出来工作吗？”
“能啊！我现在不想当演员了，总得想办法养活自己，凤凰那边也没什么电影可拍，八妹姐邀请我，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是大才子，放眼整个香江都是最顶尖层次的，所以我就想着先帮你一段时间，万一你觉得我做得不好，说不定就不用我了。”
祝红笑笑，她的姿色与李晶完全不是一回事，李晶的光彩照人无关于姿色。
她可是被人形容为眉似苍山新月，目似洱海碧波，气质如雪山茶花般明艳。
林楚咧着嘴笑，很开朗：“那红姐以后就是星海影业的制作部经理了，帮我打理电影制作方面的事情。”
“谢谢林生。”祝红应道。
八妹姐笑眯眯道：“林生，我们是不是应参观一下这里？”
“走吧，一起，你们也给提点意见。”林楚点头，很平静，只不过笑起来总有些灿烂，似乎可以暖人心。
022虎报发行
这套房子的格局一般，只不过位置还不错。
看完之后，林楚没说什么，带着两人又看了看余下来的两处地方，总得有一个横向的比较。
油尖旺和观塘那边也都看过了，三人坐在观塘区一间咖啡屋中。
这里近海，环境相当不错，林楚轻轻道：“八妹姐、红姐，你们觉得呢？”
八妹姐看了祝红一眼，她是新来的，总是要给她一些表现的机会，也算是考察了。
“林生，我个人觉得还是观塘这儿最好，因为这儿是一整层，六百多平，虽说面积大了些，但我们总是应当期待未来。
黄大仙和油尖旺那边虽说环境也不错，但一层之中有多家公司，可能会对我们造成一些影响。
其中黄大仙那边有两家公司，油尖旺那边甚至多达五家公司，来来往往不便，唯一的问题就是观塘这儿只卖不租。”
祝红轻轻道，八妹姐这才接着话头道：“我也觉得观塘这儿合适，这座写字楼就叫观海大厦，我们公司叫星海影业，很合适。”
这座写字楼一共有十六层，要出售的物业位于十二楼。
经过石油危机之后，香江经济受到影响，很多公司没有缓过劲来，都在出售或者是转租物业，这一整层的写字楼要卖110万。
林楚的手里只有85万，想一想，他手里的稿子又有十万字了，加上这笔钱也不太够。
那么就只能拆借部分稿费了，所以他的心中不断在算计着。
“红姐，你去谈谈价格吧，如果能谈到100万，那就买下来吧。”
林楚轻轻道，一脸平静，不管怎么说，公司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再加上这儿的地方是真不错。
写字楼的一楼还有百货公司，林楚觉得，买楼总是不会亏的。
祝红点头：“我尽量，不过我估计谈五万问题不大，谈十万的话，恐怕有些困难。”
“红姐，这是底线而已，你也不必在意，能谈多少就谈多少，我的确是需要这样一处地方。”林楚耸了耸肩，脸上带笑。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红姐，你加入星海，一个月我给你七千块好不好？”
“那就谢谢林生了！”祝红笑笑。
她是大明星，在香江的名气不小，完全可以与长城三公主齐名，被称为四大美女，只不过年纪比她们要小一些而已。
回去的时候，祝红留下来谈判了，林楚和八妹姐一起回去。
车上，林楚问道：“八妹姐，红姐是什么情况？她没有结婚吗？”
“没有啊，以前似乎有一名男演员追求过她，但却不了了之，她对人家应当是没有动过心，到现在也没谈过。
倒是追求她的人不少，其中还有一位大导演，但她就是不想谈，或许这和她的家庭有关吧。”
八妹姐摇头，接着话锋一转：“林生，你要是用她，也要做好思想准备，她是左派电影人，以后或许很难进入台湾市场。”
“我明白，她现在做监制，而不是演员，所以我相信那边不会太在意。”
林楚耸了耸肩，这件事情，他其实早有考虑，只是对于她没结婚生子的事情，他倒是有点异样，这似乎有些偏差。
八妹姐笑笑：“还是林生大气，她早就想出来工作了，而且个人能力也的确是很强，但很多电影公司不敢用她，就是怕失去了台湾市场。”
“对于我来说，台湾的电影市场太小了，就算丢了就丢了，也没多少钱，但一个好的人才却是难得。”
林楚一脸认真，他心里明白，两岸的关系早晚都会改善，无非就是再等几年而已。
其实在55年之前，那边的电影市场是开放的，并没有任何限制，但55年之后施行了“电影检查法施行细则”才加以约束。
这在80年以后就放松了，其中少不得许多电影人的努力，也少不得大国崛起的影响，所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
更何况就像是他所说的，祝红只是监制，可以不挂名的，也可以挂艺名，只要她不是演员，那也不会过多为难。
毕竟到了现在，电影检查法实施二十年了，早就已经开始放松了，那边也引入了一些左派电影。
祝红并没有让林楚久等，第二天就打电话给他，说是那边同意100万成交了。
“红姐，辛苦了，明天我过去签约。”林楚应了一声。
祝红笑了起来：“林生，我的本名叫祝圆圆，身份证上都是这个名字，以后就不叫祝红了，改回本名了。”
“圆圆姐，那就明天见。”林楚笑着应道。
放下电话，他给《星岛日报》李进洪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拿稿子。
“李先生，我这儿有十万字的稿子了，不过现在我需要一笔钱，想要预支一笔稿费，你觉得三十万怎么样？”
林楚问道，李进洪连忙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转账，我给林生转五十万，林生下午应当就能收到了，我这就过去。”
李进洪来得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进门时，他手里还拿着几本书，一脸微笑道：“林生，签名，你这不声不响就发行单行本了啊。”
他手里拿着的是四本书，两本《大唐双龙传》，《闪灵》的繁体版和英文版。
林楚怔了怔，《闪灵》竟然出版了，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三联那边的速度还挺快。
“林生，这么好的小说，你直接出版了，怎么不在报纸上连载啊？”李进洪问道。
林楚看了他一眼，笑笑：“这是短篇，还不到十万字，我觉得也没必要连载。”
“林生是大才子，英文写得也这么好，我觉得这本小说更厉害，水平太高了，我们有意在《虎报》上连载英文版。”
李进洪轻轻道，接着话锋一转：“我和洪先生商量过了，因为《闪灵》已经完结了，我们打算分一个月连载完成，给林生十万块怎么样？”
林楚的心中一动，看起来洪喜得也看好这本书的海外发行，这才动了英文版的心思。
“没问题！”林楚点头。
李进洪把合同都带来了，双方签了字之后，他这才笑了笑：“林生，五十万的稿费已经支付了。”
“多谢李生了，那么我还欠贵报三十四万，争取在月底前交稿六十万吧。”
林楚笑了起来，李进洪摇头：“林生，洪先生说了，不着急，这笔钱就算是下本书的预支稿费了，不影响《大唐双龙传》的。”
这事做得真是漂亮，林楚心中暗赞一声。
023起点
送走李进洪，林楚却是有些思索，《星岛日报》这边的事情做得虽然漂亮，但他觉得还是不能占这个便宜。
回头得把钱还回去，下本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写，更何况还有个更加大方的《东方日报》，他总得考虑一下。
念想的时候，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画的自然是星海影业内部的装修布局。
观海大厦十二楼原来的装修还不错，不用花太多心思，墙粉刷一下，再排一下电话线路就行了。
只不过布局得改一下，添置一些家具，还要做一个剪辑室，再要有放映室，还要有仓库，最好将几个部门分开。
620平的面积，足够做很多的事情了。
后勤部、制作部、艺人部，这三个部门比较重要，财务部虽然也重要，但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他画着布局细节，画得很逼真，之后就可以安排祝圆圆去做这件事情了。
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来，女人的声音响起：“请问这里是林楚先生家吗？”
“我是林楚，你是哪位？”林楚问道。
女人应道：“我是《南华早晚》主编刘小宁，林生，我们对你的《闪灵》英文版很有兴趣，想要连载，我想和林生当面聊，林生什么时候有空？”
“不好意思，刘小姐，我已经卖给《虎报》了。”林楚拒绝。
他的心里却是越发淡定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闪灵》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刘小宁沉默片刻，接着说道：“那真是很遗憾，不知道林生手里还有没有别的小说？最好是英文版的。
林生放心，我们给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星岛日报》，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谈的，我们报纸也是很有影响力的。”
“刘小姐，目前没有合适的，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大唐双龙传》那边，等连载结束之后再看情况吧。”
林楚笑笑，刘小宁也没再追问，很客气地说了几句话。
放下电话，林楚知道，他现在应当是真正得到认同的大作家了。
只是在导演方面，还是没有得到多少人的认同。
祝圆圆住在尖沙咀一带，林楚一早就去了她那儿。
她住的地方挺热闹，小区挺漂亮，而且还有辆车，一辆白色的甲壳虫。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林楚，打了个招呼，一条牛仔裤，配了一件白衬衫，大大方方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淡妆素雅，气质确是很端庄。
“走吧，林生来开车？”祝圆圆问道。
林楚摇头：“没驾照呢。”
祝圆圆笑了起来，有些微微的得意：“原来大才子也有不如我的地方，这下子我可以骄傲了。”
车内浮动着微微的香，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很好闻。
她的粤语说得并不算是特别好，林楚知道她以前没学过，虽说十几年过去了，她的身上已经打下了香江的烙印。
这种烙印让她融入了这座城市，说起粤语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多少有些口音。
林楚的心中一动，和她说起了国语：“圆圆姐，今天签了合同之后，后面的事情拜托给你了，装修那边也要处理一下，我画了草图。”
“呀！你会说国语啊？”祝圆圆吃了一惊，停车等红灯时扭头看了他一眼。
林楚耸了耸肩，微微一笑：“会啊，我也是炎黄子孙，不能忘本的。”
“真好！”祝圆圆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说真的，我在凤凰影业，也是因为那边有一些说国语的人。
能够有人交流，总是开心的，只不过我早就想转幕后了，要不是没有人要我，我在五年前就转行了。
八妹姐昨晚都和我在电话里说过了，谢谢林生对我的赏识，以后我就不打算走了，一直赖在星海影业了。”
林楚笑了起来：“那很好，星海影业目前是家小公司，能有圆圆姐这样的大管家，我就会轻松很多。”
观海大厦，林楚签了合同之后，直接开了一百万支票给房东，拿到了钥匙。
至于到地政署那边登记产权的事情，就委托给祝圆圆了。
此后，这里就是属于他在香江的起点了，无论如何，有了这样一个地方，他就可以安心发展了。
他把画的几张设计图纸给了祝圆圆，又给了她一个电话。
“圆圆姐，我现在让人在设计星海影业的片头，还有公司的标识，回头你来联系就好了，多盯一盯。
我希望这个月要完成，毕竟电影在六月就要上映了，我请的是美影厂的两名美术师，你来协调最合适不过。
对了，我希望能请一批做动画电影的人，从目前来看，美影厂那边有不少人才，圆圆姐是凤凰影业的人，应当有这方面的资源。
你帮我从大陆挖几个人来，你看……我在这儿，就是靠近这层楼最里面的位置，给动画电影部留了一千呎。”
林楚指着他画的设计草图，还算是比较精准，一千呎相当于一百平米。
祝圆圆点头：“我来处理，林生画画也这么漂亮啊，这些设计图画得真好。”
“这算是夸奖还是恭维？”林楚笑笑。
祝圆圆勾了勾嘴角：“应当说是崇拜！”
“圆圆姐，等公司弄好之后，我们再招几个人，一个是前台，再就是财务，办公室做事的文员倒是不用了。
八妹姐带了两个助理，我觉得还不错，可以招进来，平时就坐办公室，拍片的时候就让他们跟组就行了。”
林楚轻轻道，接着话锋一转：“这儿有十万块的支票，圆圆姐先收着，就算是装修的费用了，多退少补。”
祝圆圆接过支票，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我暂时可以兼任着财务，以前我爷爷开过银行。
小时候我一直跟着他在学财务方面的事情，后来一直读到中学毕业就来香江了，在数学方面的知识还是不错的。”
“那就辛苦圆圆姐了。”林楚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这是捡到宝了。
离开的时候，林楚请她在观塘吃了顿饭。
祝圆圆比他要更加熟悉香江，所以领着他去吃了面，这是大陆江南一带一位厨子开的面馆。
林楚虽然是北方人，但在江南一带生活了十几年，所以也好这一口面。
面汤温润，这应当是猪骨熬出来的汤，白汤配了卤肥肠，这一口下去，当真是满足。
重生以来，他还真是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总有点熟悉，那是记忆中的回味。
其实他还是有很多话想要问一问祝圆圆的，但交浅却是言深，自是有些不合适的。
所以尽管他心有好奇，却是压下了那些想问的话，还不到时候。
024奖励
星海影业的装修用了十天就结束了，速度还算是快。
林楚来回去看了几次，祝圆圆的眼光不错，做事也细致，所以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
办公桌全都换了新的，布局也合理，还专门申请了电话交换机。
4月26日，上午九点，晴。
林楚站在东侧一间办公室之中，这是属于他的办公室，挺大的一间，四十平左近，一侧还有暗门，推开来是休息室。
休息室中有床、有淋浴，还有沙发。
这让他心中感叹，祝圆圆做事还真是很细腻。
整体装修花了二十万，林楚又支付了十万块，现在他的手里只有十几万了。
他站在办公桌后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前，这里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海。
下方的街上人来人往，观塘的风景的确是不错的。
祝圆圆走了进来，黑色的长裙，配了高跟鞋，轻轻道：“林生，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查一查黄历吧，我们选个好日子。”林楚点了点头。
祝圆圆笑笑：“我查过了，5月3日，宜打扫、搬屋、祈福、安床、安门、开光、迁坟，还有求子。”
“那就5月3日，辛苦圆圆姐了。”林楚应了一声。
隐约的香味浮动着，他这才知道，原来那辆甲壳虫车中的香味来自于她身上，还是很清雅的。
祝圆圆转身而去，裙子很合身，腰肢拧着，润月无双，总有些熟透了的韵味。
直到门关上，他这才收回目光，长长吐了口气。
求子？
他不免有些荡漾了，只不过下一刻就平复了。
今天他还得去《星岛日报》一次，手里有了六十万的稿子，总得送过去。
星海影业正式成立，他也应当买辆车了，这样总是方便一些，驾照总得去学一下，下午顺便去报名。
其实他是老司机，水平很高，只不过在这里却是没有驾照。
离开的时候，祝圆圆还在，她轻轻道：“林生，我觉得公司还应当招两名司机，一人专门给林生开车，一人负责运送剧组人员和设备。”
“那就招两个人吧，不过司机还是要经过考核，人品方面要有所保障。”
林楚点了点头，祝圆圆笑了笑：“林生，星海影业的片头和标识，明天可以完成，我让他们送过来看看，正好我们也有放映厅。”
“太好了，那我明天再过来。”林楚大喜，接着转身离开，直接坐的士去了《星岛日报》。
看到他的时候，李进洪一脸异样：“林生，送稿子的事情，你直接打电话就行了，我肯定及时过去的。”
“正好过来看看，顺便和李先生聊聊，这儿有六十万字的稿子，你先收一下。”
林楚笑笑，李进洪点头：“一会儿我就安排财务转账，三十六万。”
“不用，扣除上次我拆借的三十四万吧，转两万给我就行了。”
林楚摇头，李进洪还想说什么时，林楚摇了摇头：“李先生，我下部小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呢。”
“行，我明白了，林生，走吧，我们到洪先生那边坐坐去。”李进洪点头，起身拉着林楚朝里走去。
两人进了洪喜得的办公室，洪喜得正在那儿看报纸，看到林楚时很开心。
“林生来了啊。”洪喜得起身和他握手。
李进洪说了说情况，他这才轻轻道：“林生，这三十四万呢，就算是福利奖金了，说真的，我们的报纸销量，现在已经突破了三十万份。
这都是林生的功劳，我们的广告收益远远高于预期，三十几万的奖励也并不多，林生下部书就算是不考虑我们也没有问题的。”
“既然是奖励，那我就收下了。”林楚飞扬着眉梢。
这种便宜，他肯定得占了。
洪喜得点头：“林生，之前我就想和你聊聊，就算是联络感情了，但怕打扰到你，所以也没有找到机会。
今天这机会总算是来了，我是这样想的，下部书，我们愿意出到千字千元收稿，你现在是大作家了，总得有相匹配的价格。”
林楚一怔，李进洪也吃了一惊，这绝对是大手笔了。
“洪生，我会认真考虑的。”林楚深吸了一口气。
洪喜得笑了起来，很开心：“林生记着，我们一直是朋友，如果未来还需要登广告，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排。”
这样的人，还是很会笼络人心的，林楚和他聊了几句，商量了一下《大唐双龙传》的进度，这才离开。
这部小说林楚准备写到450万字，目前交稿150万字，还可以写300万。
所以还有足够的时间，洪喜得很开心，照目前的连载速度，一天一万五，差不多就是连载一年了。
回到广播道，刚下车时，林楚扭头看向一侧，赵娅之站在华记门前。
她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配了一件紫色的T恤，头发披散着，化着妆，有点浓，眼角甚至还有紫色的眼影。
其实她并不适合浓妆，她就适合那些清纯的装扮，但这一年流行的就是稍浓一些的妆。
其实在六十年代，女演员的妆就更浓了，那个时候叫好莱坞妆，每个人化了妆都不太像是自己了。
大红嘴唇，凤眼，在电影里看起来不错的，但东方人并不适合这样的妆容。
就比如说是祝圆圆，以她那种倾城之姿，本来就是顶尖的，一化妆和其他的演员就分不开太多的区别了，在新时代的人看来就有点怪异。
“阿之，你怎么在这儿？要请我吃饭？”林楚走了过去，笑眯眯道。
赵娅之觉得他喊得亲密，不由瞪了他一眼，只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扬了扬眉道：“好啊，上次就说好了，这次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还真是有点饿了。”林楚点了点头。
两人进店，坐在靠窗子的位置处。
这两天香江的天气不错，无雨，已经有了初夏的感觉，所以穿得也不需要多。
坐下后，林楚看了她一眼道：“说真的，挺漂亮的人，化了这种妆太难看了，而且发型也不好看。
这么一个大美女，弄成这样就是在遭贱人，回去我帮你重新弄一下，你这么清纯的人，就应当展示清纯端庄。”
“你还懂化妆？”赵娅之怔了怔。
林楚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我是一名导演，什么是导演？那就得有自己的审美，而且还要有独门的手艺，化妆算什么？一会儿去我家试试？”
“不了，我才不去你家呢。”赵娅之哼了一声。
林楚笑笑，也不在意，对于这个小辣椒，他就没想着她能老老实实听话，时候还不到。
025宣传
美影厂的两名美工年纪不算大，二十多岁，从大陆到香江已经有两年多了，一直在做独立插画师。
他们做出来的标识是依着林楚的设计画的，星辰如海，聚成了一颗大星。
设计标识的原则是以简易为主，所以大星勾了线条，散出了十数颗小星星也都是线条，或大或小。
林楚很满意，让祝圆圆让人做大一点，挂在前台的位置处。
此时他和祝圆圆坐在放映厅中看片头，片头长约三十秒钟。
一颗大星自星空坠落，在漆黑中璀璨至极，接着无数的星辰落下，这个过程绚丽，落下之后蓦然又映出了漫天星斗，如同星河。
星河影业四个字在最后跃出，林楚鼓掌：“好，不错！这个片头我用了。”
“两位，一会儿我们结算一下，不过我和你们说过的事情，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动画部需要请人。
我已经从大陆那边邀请了几个人，过段时间他们就过来了，都是美影厂的人，你们可能还会认识。”
祝圆圆今天穿着一件中式斜襟上衫，系着那种拧出来的长布扣，身前形成了起伏的曲线，下身配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总有一种端庄。
两人犹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祝小姐，不知道都有谁呢？”
“有王数晨、徐敬达，还有詹童宣，你们认识吧？”祝圆圆勾着嘴角。
她的唇有点薄，所以勾起来特别好看，两人一脸异样，有人轻呼道：“美影三剑客！我当然认识了，王数晨还是我师父呢。”
“那就好办了，等他们来了，我再让他们请你们过来，不会亏待了你们的，你们也省得去兼职给别人画插画了。”祝圆圆笑笑。
她起身把两人送了出去，林楚坐在那儿，又看了一遍片头，心里越发满足。
片头做得精致，这也是他的要求，毕竟这是一次宣传星海影业的机会。
下午他就准备去做成完整的放映片源，他还设计了十款不同的海报，用来刊登在《星岛日报》上。
驾照的事情，他也报名了，不过和教练说好了，不用练车了，直接考试就行了，为此他给了教练五百块。
祝圆圆回来，坐在林楚的身边，隐隐有些香，这很奇怪，因为那并非是香水味，而是一种花香……那应当是玉兰花。
“林生，我已经通知了所有人，5月3日过来正式上班。”祝圆圆轻轻道。
林楚点头：“圆圆姐，你身上有香水吗？怎么这么香？”
“没有，哪来的香水！”祝圆圆的脸色一红，眸子落在他的脸上，轻轻道：“我是滇省那边来的，小时候家里种着很多玉兰花。
那个时候我喜欢吃花蜜，可能吃多了吧，就有这样的味……说正事，你别再说这些事情了，真是的。”
两人都是用普通话沟通，林楚笑笑，没再说话。
5月3日，星海影业正式入驻了观海大厦十二楼。
人一多，公司就热闹了起来，只不过演员不需要天天来上班，幕后工作人员也不需要天天过来。
5月5日，《星岛日报》突然间登出了一则广告，整版的尾版广告。
“大作家林楚第一部电影即将上映，6月5日，让我们期待《醉拳》，邵氏院线，不见不散。”
广告每隔几天还有些不同，下一版就是“诙谐动作片《醉拳》，历史首创，欢迎大家6月5日观看。”
同时邵氏院线的外面都挂上了电影海报，海报是林楚设计的，让美影厂那两名插画家画的，很搞笑。
整个香江都在关注这件事情，冲着林楚的名气就有人看。
街上也有人在讨论着这部电影，每个人都很好奇。
“听说了吗，林楚先生会功夫，所以他才拍了武打片，据说很好看。”
“就冲着林楚先生我也得去看，他的《大唐双龙传》写得太好了。”
“他肯定会功夫的，所以我一定要看看。”
“我听说林生在拍电影的时候，一拳打断了一棵树呢，实在是太厉害了。”
无线台，邵一付的办公室中，他看着方宜桦道：“阿桦，怎么回事，《醉拳》这部电影不是邵氏出品的？”
“不是，是林楚拍的，只是在我们的院线上映。”方宜桦应道。
邵六叔精瘦，这一年他才68岁，不显老态，还有点雄心勃勃的感觉，只是邵氏已经开始没落了，没几年的路好走了。
“《星岛日报》的广告做得很大啊，花了不少钱吧？这部分宣发费用是我们出的？”
邵六叔问道，在这方面，他也的确是有些小气，方宜桦摇头：“是他自己出的，我们只是在戏院的外面挂了一些海报。”
“这个后生真是肯花钱啊，现在似乎整个香江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几个老朋友还问我这部电影的事情。
只是这个主演程龙没听说过，林楚我倒是知道，大作家嘛，以前也没有拍过电影，看起来年轻人一点数都没有。”
邵六叔摇了摇头，隐约有点讥讽。
方宜桦笑了笑：“老爷，他是支付了保底费用的，所以我把我们的电影推了一个月的时间，我给了他二十五天时间，保底费用照旧。
罗文的专辑，他写了七首歌，而且分文不取，我这才给了他这个机会，我们按照合同办事就好了。”
“后生不吃点亏，就以为电影是那么好玩的。”邵六叔摇了摇头，接着轻轻道：“他这部电影是要和嘉禾打擂台了吧？”
方宜桦点头：“许关杰的新电影《天才与白痴》也是这个档期，还有丽声那边的《出家人》，档期都差不多的。”
“就让他去碰一碰吧，许关杰的电影可不是那么好碰的。”
邵六叔的脸有点阴沉，他和邹闻怀之间的恩怀纠葛太深，很难释怀的。
却偏偏嘉禾在电影方面蒸蒸日上，又不是邵氏能比的，所以他心有郁闷。
从前有个李晓龙，但李晓龙死了之后，却又出现了一个许关杰，嘉禾还真是不缺人。
方宜桦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按着双肩，轻轻道：“老爷不用介意的，我们有电视台为依托，不是那个白眼狼能比的。”
在外面，她一直称呼邵六叔为“邵老师”，而邵六叔喊她“方小姐”，那都是展示给记者们看的。
私下里，她一直唤“老爷”的。
邵六叔点了点头：“阿桦，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拍几部电影，总得做点大制作。”
“老爷，我觉得，我们的心思还是应当放在电视台上，这才是我们的未来。”
方宜桦轻轻道，眸子很亮，那是炽热的野心。
026约战
赵家，周末的时候，赵娅之回家。
赵母正在看着《星岛日报》，看到她进门，赵母直接把她拉了过去。
“阿之，你看看，阿楚的新电影，这个叫程龙的人很有意思啊，你看看他捂着屁股的照片，挤眉弄眼的，很好玩。
等到电影上映，我们一起去看看，支持一下阿楚……对了，我让你带阿楚回家吃饭，你什么时候带回来啊？”
赵母指着报纸问道，赵娅之一本正经道：“他那么忙，最近没空啊。”
“也是，电影要上映了，小说还在连载，那就等电影上映之后，他就有时间了吧？”
赵母点头，赵娅之还想说话时，赵娅慧跑了出来：“三妹，我的签名弄好了吧？”
“过几天我就去找他，最近一直忙呢，我要学表演嘛，电视剧就要拍了。”赵娅之应了一声，只是心里却是有点别扭。
不管如何，她和林楚就不算是太熟啊。
其实她对林楚也没什么恶感了，相识也有几个月了，一开始看他不顺眼，但知道了他的一些信息后，她觉得和他似乎也能成为朋友了。
这样的大才子，还是有一些加分项的，再加上林楚长得很靓仔，还很温和，所以她略有好感。
旺角，华灯初上。
一家大排档前，林楚和程龙面对面坐着，一侧还坐着钟智纹和成魁安。
电影上映在即，程龙有点忐忑，特意约了林楚出来吃饭。
林楚的目光扫了三人一眼，一脸异样道：“智纹、大傻，你们怎么和阿龙在一起了？”
“这段时间龙哥经常请我吃饭的。”成魁安应道。
钟智纹笑笑：“阿龙也时不时请我吃饭，我们三个最近走得的确是近了一些。”
“阿龙，你不用担心，我在准备下部戏了，剧本已经准备好了，等到《醉拳》上映之后就拍，还是在元郎拍。
不过得换个庄子，否则就对不起观众了，这次会有一些山里的镜头，大傻，下个月初，你再去找个地方。”
林楚笑道，乘着程龙还没有大红的时候，他总得多薅点羊毛。
程龙大喜，拍这部电影，除了保底工资之外，他还拿了三万块，相当高兴。
“老板，我和大傻一起去。”程龙笑得很开心。
林楚点头：“好，这一次《醉拳》正常上映，等到下部电影上映，我们得搞个首映式，阿龙耍一路拳，再请几个记者写点采访。”
“我听老板的。”程龙笑着，眼睛眯在了一起，总有些喜感。
一侧传来一阵的脚步音，程龙扭头看了一眼，起身，笑眯眯道：“三毛哥。”
林楚抬头，洪斤堡挺着肚子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元标和元魁。
当年的七小福之中，洪斤堡算是大师兄，艺名元龙，而程龙则是叫元楼，一脉相承的。
“港生，你怎么在这儿？听说你拍了一部新电影，当了主角？”
洪斤堡问道，皱着眉头。
程龙起身，笑眯眯道：“是啊，三毛哥，我演主角，导演是林生，林生是大才子，写《大唐双龙传》的。”
“我和你说过，你需要打磨一下，你又不会演戏，当什么主角？”
洪斤堡看了林楚一眼，没理会，接着话锋一转：“你不要听别人说几句就心动了，要演主角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了，这部戏要是输了，记得回来，我这儿总有口饭给你吃的，电影的事情，外行的人是不懂的。”
成魁安腾然站了起来，怒视着洪斤堡，喝了一声：“你会不会说话？和林生比起来，你算什么？”
“安仔，别急，三毛哥，我签了林生的星海影业，林生给我口饭吃，总是饿不着我，就不回去了。”
程龙抱住了成魁安，一侧的元标挑了挑眉：“港生，三毛哥刚导演了《功夫大煞星》，我们演得很过瘾，你不来可惜了。”
林楚看着这一幕，很平静，并没有说什么。
“林生，希望你不要误了港生。”元标扬了扬眉。
这一次钟智纹也站了起来，盯着他。
林楚笑笑，大马金刀地坐着，轻轻道：“我至少给了阿龙演主角的机会，你们能给他吗？能演主角的人，就算是输了也是值得的。
不管如何，那总是比跑龙套要好，所以要说到误了阿龙，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你们才应当反思一下。”
“你！”元标喝了一声。
身为武师，他的脾气自然是不太好，易冲动，又没读过书。
冲到林楚的身前时，林楚起身，程龙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了元标，他自然是不敢抱林楚的。
“元标，你打不过林生的，别冲动。”程龙劝道。
他这个人就是标准的大嘴巴，说话做事不经大脑，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却是没有考虑到元标能不能接受。
这句话直接就让元标爆了，他挣扎着：“港生，你放开我，我一个武师还打不过一个写书的人？”
“真打不过，我在林生的手里都过不了两招，你连我都打不过呢。”程龙劝道。
洪斤堡看了林楚一眼，大声道：“元标，回来吧，我们走。”
“姓林的，你敢不敢和我过几招？”元标喝了一声，盯着林楚。
林楚看着他，笑笑：“好啊，不过这里不行，人太多，你倒在这儿，名声总是不好，回头我们换个地方。”
“你的电影要上映了，不是6月5日吗？我们就在邵氏影院的大门口过几招怎么样？”
元标扬声道，林楚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有些异样，这就是要送人头的？
要真是在那里过招，那就是在为电影增加名声了。
“元标，你不可能打得过林生啊，这要是在电影院门前，多丢人啊。”程龙急了。
林楚笑笑，这又是刺激了，元标喝了一声：“你不要劝我，我心里有数！”
“好啊，元标，要不要我替你登报纸挑战我？”林楚笑笑。
元标点头：“好，我可以自己去报社。”
“行，你去《星岛日报》吧，想写什么随便你。”林楚应了一声。
元标转身就走，洪斤堡皱了皱眉头，也走了。
程龙追了上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元标转身推了他一把，大步离开。
林楚笑笑，坐下吃饭。
程龙回来，有些垂头丧气地坐下，抹了把脸道：“林生，你别和元标计较，这事就算了吧，好不好？”
“只要你劝说他不要登报，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可以不和他计较，但要是他登报了，我要是不应战，你觉得合适吗？”
林楚应了一声，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也听说过登报约人过招的事情，但那应当不是七十年代了。
但这种行为绝对会让人产生兴趣的，相信香江市民跑到电影院去看的人一定会很更多。
这也是一种宣传。
027我们是朋友吧
成魁安在一侧哼了一声：“阿龙，这几个人不是好人。”
林楚心里觉得好笑，他经常演坏人，却是说别人不是好人，这事倒是挺有意思。
只不过成魁安其实很讲义气，有情有义，这样的人林楚很喜欢。
“老板，那个元标是龙虎武师，应当很能打的，老板小心一点。”钟智纹轻轻道。
林楚摇头：“吃饭吧，这儿的鹅肝还不错，粉粉的。”
“这种粉肝特别好吃。”程龙赞了一声。
灯光流离，几人边吃边喝，五月的香江，有些热了。
街上回荡着《尘缘》这首歌，成魁安在一侧认真道：“似乎老板唱得更好听一些。”
“老板是大才。”钟智纹笑了起来。
这一次程龙也跟着笑，一边还敬着酒，几人再喝了几杯。
离开的时候，风吹着，浮动着初夏的润。
一个人的夜不再冷了，但却少了那种润，林楚觉得还是少了点味道。
回家后，林楚洗了个澡，出来时擦着头发，按开了电话录音。
他总算是换了一个电话机，带录音的，这样有人找他还能够放一放录音。
还真是有人找他，一共三条录音。
“林生，我是祝圆圆，公司的司机请了两个人，你明天过来面试一下吗？”
“喂，我是赵娅之，今天怎么不在家？我敲了半天门都没开，我有事和你说。”
“林生，我是邓俪郡，想要和你约歌，明天你有空见一见吗？”
林楚怔了怔，邓俪郡都找到他这儿了，这真是有些意思。
想了想，先回了邓俪郡的电话，响了五六声才接起来：“喂，我是邓俪郡，哪位？”
“邓小姐，我是林楚。”林楚应了一声。
邓俪郡轻轻叫了一声，带着几分的俏皮：“呀！林生啊，我想约歌，你能为我打造一张专辑吗？”
“明天到星海影业来详谈吧。”林楚应了一声。
邓俪郡笑了笑：“好呀！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星海影业的招聘广告，明天我就去找你，我可喜欢你的歌了，尤其是那首《尘缘》，真好。”
“你的声音很有特质，那明天我们好好聊聊。”林楚应了一声。
放下电话，他沉默了片刻，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只不过这个时候似乎很容易就解决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搬来香江定居，和从前做一个割裂。
再或者是移民海外也好，只不过她的家人也是吸附在她的身上吸血，这个问题也得解决了。
念想时，他给祝圆圆打了电话：“圆圆姐，我是林楚，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司。”
“刚回家啊？”祝圆圆笑笑。
林楚应了一声：“和阿龙他们几个人聚了一下，阿龙有点紧张。”
“他第一次担任主演，电影还没上映，紧张也是正常的，昨天我还开了内部会，特意和他谈了谈呢。”
祝圆圆应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其实你是导演，你的压力更大一些吧。”
她说着国语，很流畅。
“圆圆姐，我还好，因为我觉得这部电影一定会赢。”林楚平静道。
声音中的自信谁都能感觉出来，祝圆圆笑了笑：“厉害！最近我看了《闪灵》英文版，太好看了。
这是我看过的最出色的小说了，比《大唐双龙传》更好看，你的才华真不应当只放在电影上。”
“我只是想赚点钱而已。”林楚应道，随后沉默。
他有才华吗？
也许有吧，但像是《闪灵》这样的书，他的确是写不出来，只是抄起来，那并不难。
放下电话时，他正要给赵娅之打电话，外面的敲门音响起。
林楚一怔，走过去，自猫眼中看了一眼，赵娅之站在门外。
打开门，她穿着一条短裤，配了一件粉色的T恤，光着长腿，一身俏丽。
“你回来了啊？”赵娅之问道。
林楚让开身子：“进来吧。”
她走进屋子，看着他搭了毛巾在肩上，头发有些乱，知道他是在洗澡。
“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还是想请我吃饭？”林楚笑道。
赵娅之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想吃的话，我可以请啊！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朋友？”
“算是吧。”林楚点了点头。
赵娅之抬脚，在他的腿上轻轻踢了一下，她穿着拖鞋，光着小脚，小脚踢上来软软的。
她的脚挺好看，白嫩一片，也没涂指甲油，这一年的她，还是挺清纯的。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赵娅之哼了一声。
林楚点头：“那就是。”
“那朋友有麻烦，你是不是得帮忙啊？”赵娅之问道。
林楚看了她一眼，心想原来是她有麻烦了，只是看她这种样子，估计麻烦也不是太大。
念想的时候，他点头：“当然。”
“那这样啊，我妈想见见你，你什么时候有空，陪着我回家吃个饭好不好？”
赵娅之轻轻道，伸手揉着一丝发丝，垂着头，轻轻晃着身子，有些微微的嗔。
林楚一怔：“你妈妈为什么要见我？”
“因为你是大作家啊，她特别喜欢看《大唐双龙传》，所以就想见见你啊……”
赵娅之一本正经道，林楚咳了一声：“说实话！”
他又不傻，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的。
赵娅之这才收住了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一红：“她让我相亲，我不想去……”
说到这里顿了顿，林楚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我有男朋友了，你明白吧？”赵娅之嗔道。
林楚心里觉得好笑，年轻时的她原来是这样的，他一本正经道：“不明白，那你带你男朋友去见见她不就好了吗？”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像是木头似的……我就说我男朋友是你，你是大才子，长得靓，她就让我带你回家。”
赵娅之直接说了出来，虽然丢人，但说出来之后却是痛快了几分。
林楚点头：“阿之，这么说，你喜欢我是吧？”
“谁喜欢你了？”赵娅之瞪了他一眼。
林楚摊了摊双手：“不喜欢我的话，那我不能当你男朋友。”
“不是啊，就是假装啦。”赵娅之看着他，嗔道，接着跺了跺脚：“好不好嘛？你帮帮我好啦，我还不想结婚呢。”
林楚看着她道：“那你得当我女朋友，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
这纯粹就是在耍流氓了，却偏偏呼应了赵娅之的话。
她扑哧一笑，伸手捶了他一下，接着转身跑了出去，却是并没有答应他。
028原来是你啊
星海影业，林楚坐在办公室中，手里拿着《笑拳怪招》的剧本。
敲门音响起，林楚应了一声，祝圆圆走了进来。
她又换了一身衣服，浅粉色的长裙，很合身。
“林生，我让人进来了啊，本来这事我可以决定的，但因为是你的司机，所以必须得让你看上一眼，不满意我们再换。
还有啊，我们应当买车了，一辆巴士，再加一辆日常用的轿车吧，否则平时出行没有车也是不方便的。”
祝圆圆轻轻道，林楚点头：“我同意了，圆圆姐你去处理就行了，差不多就买了。”
到现在为止，电影公司虽说成立了，但没赚到钱，全是他私人在贴钱，只不过这部分钱就算是投资了，总是可以赚回来的。
“圆圆姐，轿车就买一辆平治吧。”林楚轻轻道。
石油危机之后，小排量的车在全球大受欢迎，日系车卖得极好，毕竟真是省油。
只不过林楚还是喜欢那种宽厚的车，看着感觉就很好。
他的账户中还有五十万，开了一张四十万的支票给她：“公司里的员工也要发工资了，圆圆姐安排一下吧，这笔钱应当是够用了。”
虽说一下子差点清空了他的账户，但他手中的稿子已经有70万字了，这又是一笔钱。
更何况三联那边的账一直没结，也是到了要结的时候。
祝圆圆退了出去，片刻后，一名个头不高的男子走了进来，差不多一米七三。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配了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布鞋，头发很短，皮肤有些黑，双手有老茧，看起来是那种寡言的类型。
林楚观察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林楚。
“坐吧，叫什么名字？”林楚问道。
男子坐下，腰挺得笔直，种种动作显示，他应当当过兵，四平八稳。
“老板，我叫陈长生。”他的粤语说得有些怪异，明显不太利索。
林楚的心中越发肯定，他点了点头，用国语说道：“北边来的吧？”
他的眼睛一缩，一脸异样地看着林楚，但却没有动弹。
“不必紧张，你来自于哪里？”林楚再次问道。
这一次，陈长生也用了国语：“老板，我来自鲁省那边，来了不到两年，主要是为了赚钱，俺爹生了重病，治病要钱。”
林楚一怔，他的口音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不由眯了眯眼睛，也说了几句家乡话。
“老板，你也是鲁省人？”陈长生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国语可以掩饰，但家乡味却是掩饰不住的，没有打小生活的习惯，说起来总有点怪异感，更何况还牵扯着许多的俚语。
林楚点头：“不要说出去……你是游过来的吧？应当是有了身份是吧？”
“我游过来的，办好了身份，是几个战友请我过来的，只是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去了大圈。”
陈长生认真道，接着垂头：“我只是为了赚点钱，并没有干别的……”
“我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司机了，这儿有三千块，你可以换成美元寄回去，先让你爹看病。”
林楚打断了他，其实像是他这样的人很多，在外面混的大圈，多数都是被人骗过来的。
这一年的香江，还是绕不开社团，好在社团也并没有从前那么嚣张。
像是号码帮冲击港英政府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因为时代已经过去了。
只不过，九龙城寨还在，那里才是真正鱼龙混杂的地方。
陈长生接过钱，点了点头：“多谢林生。”
“以后你一个月工资就是三千吧，这三千块不算在其中，算是我私人给你的，往后好好开车就行了。”
林楚点了点头，陈长生看了他一眼，有点哽咽道：“林生，我还有三个朋友，不知道公司还要不要？他们是和我一起来的，人品也很好的。”
只有经历过绝境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没有一定阅历的人也是很难理解的。
“都会开车？”林楚问道。
陈长生认真点头，目光很亮。
那种亮有些吓人，这就是一种在外面混得久了，一下子得到希望后升起的希望之光。
人性皆是如此。
林楚应道：“让人都过来吧，由你来管理他们，你顺便去把祝经理叫进来。”
“谢谢林生！”陈长生敬了一个大礼。
林楚伸手扶起他：“不过他们的工资只有两千，希望你能理解。”
“已经很好了，租一套有两个房间的房子才七八百块，一个人不到四百块，足够用了。”
陈长生笑了起来，眼睛还是那么亮。
转身出去的时候，他轻轻把门关上，林楚起身，站到了落地玻璃窗子前，看着长街。
阳光明媚，看似一片繁荣，只是隐藏繁荣之下的，却是难以预料的洪流。
像是陈长生这样的人一定是不少的，但林楚也不可能去解救所有人。
门被推开，脚步音响起，祝圆圆的声音随之响起：“林生，有事？”
“圆圆姐，你让另外一个司机走吧，陈长生会带三个人进来，让一个人做司机，另外两个人暂时就在公司里帮着打打杂吧。”
林楚轻轻道，祝圆圆一怔，接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转身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扭头再看了他一眼，盯着他的背影道：“林生，这是有心事吗？”
“多谢圆圆姐关心，没事……”林楚摇了摇头，接着话锋一转：“等到电影上映之后，让人去统计着票房，和邵氏及时沟通。”
林楚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分散他心中的郁结。
祝圆圆应了一声，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林楚抬头看了一眼窗子上方，阳光落下，有些耀眼，他不由眯起了眼，但心情微微平复，不至于胡思乱想。
无论如何，他本身就是个狠人。
敲门音再次响起时，他应了一声，并没有回身，以为是祝圆圆又回来了。
“林生……”好听的女人声音传来，有一种清脆感。
林楚一怔，扭头看来，邓俪郡悄生生站在那儿，一袭雪白的长裙，小圆脸很漂亮。
“呀！原来是你啊。”邓俪郡唤了一声，一脸异样。
她竟然认出了林楚，他不由怔了怔，看起来，他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林楚笑笑：“邓小姐坐吧，认出我来了？”
“那天在半岛酒店门口见过的，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歌迷呢。”邓俪郡勾着眉笑，眉如柳叶，眼如月牙。
林楚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张歌单，这是他昨天连夜写出来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029痴
“邓小姐其实也没有说错，我还真是你的歌迷。”
林楚耸了耸肩，但邓俪郡并没有回答，此时完全沉醉在歌单之中。
这是一首国语歌，毕竟她本来就是唱国语起家的。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歌单上只有歌词，但只看到歌词她就痴了。
说起来，她本就是一个痴人。
只有痴人才会始终保持那抹内心的真纯，稚子情怀，不外如是。
邓俪郡抬头看着他，眸子里有光，那应当是浮动的泪花。
“林生，这歌没曲谱吗？”邓俪郡问道。
林楚笑笑：“有啊，这首歌不是给你写的新专辑，我个人觉得，你还是应当出一张粤语专辑。”
“不嘛，我就要这首歌，好不好嘛？”邓俪郡很会撒娇，声音软糯，那很要命。
林楚吸了口气，看着她道：“这歌肯定是给你的，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启发，人这一生的牵挂有很多，但束缚你一生的自由那是最不可取的。”
“我……”邓俪郡犹豫了一下，接着看着他道：“大才子就是大才子，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想得更多。”
林楚笑笑：“好了，我唱歌给你听。”
说完，他起身从一侧的墙壁上拿下吉它，这是他新买来的，品质比之前买的更好，他在公司里也经常写歌，所以会用得到。
邓俪郡笑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托着小圆脸，摆出好好听课的样子，那抹俏皮衬着她的甜美，当真是好看。
林楚坐在沙发间，想了想，弹唱了起来，唱的自然就是《囚鸟》。
歌声低沉，隐约有些苍凉，邓俪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着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关切。
唱完之后，林楚抬头看着她道：“好了，喜欢吗？”
她起身，跑到他的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呢。”她轻轻道，小手微凉，有如温玉。
林楚笑笑，她的这种小俏皮当真是可爱，让他的心渐渐平复。
邓俪郡其实挺瘦的，小腿纤细，腰肢也细，就是有一张小圆脸，一米六七的身高让她看起来更加高挑一些。
“好听！我想出一张国语专辑，你帮我写歌好不好？”邓俪郡轻轻道。
林楚摇头：“你是宝丽金的签约歌手，是人家的摇钱树，宝丽金的大牌作词家、作曲家很多，你找我不合适。
我给你一首歌，你放进去就行了，回头你让人帮你写别的歌，凑一张专辑就好了，好不好？”
“不好！”邓俪郡摇头，接着认真道：“我觉得我就是一只囚鸟，我就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但从小就有那么多的束缚。
家里人让我做这做那，以前我要赚钱养家里人，现在唱片公司也是为了让我赚钱，可是我想要的，他们不懂。”
林楚看着她，轻轻道：“其实，我也不懂，只不过你的事情不难解决，背负这些枷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压力，而是自己的选择。
我们初见，本应是交浅，不必言深，但我还是想说几句，以后不如你就来香江定居吧，把台湾身份换成香江身份。
这样的话，别人就管不到你了，至于你的家人，他们想来就来，不来给他们一笔钱就是了。
你可以养他们，但没必要受他们的约束，这样的话，对你的未来是有好处的，就算是在香江，你的歌也可以卖到台湾、东南亚一带。
甚至就算是移居到新加坡，那也是好的，总是能挣脱现在的这种境地，你看香江这边，凤凰影业、长城影业，不是也很滋润吗？”
“林生，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浅呢。”邓俪郡笑笑，接着在胸前比了一下：“心很近，你懂我……特别懂。
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这些事情，那我就听你的，这几天就回去办一下，以后不回去了。
我就是香江人了！你住哪儿？我去和你做邻居，我手里有些钱，买一套别墅住着也好的，好不好？”
林楚耸了耸肩：“我还在租房子住，不过可以考虑买房了，最近就会安排，租的地方是有些不便的。”
“那我买房的时候，顺便帮你看着吧，你想住在哪儿？”邓俪郡俏生生道，脸上散着光，光彩照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突然间放下了一些事情，释放了内心的天性。
林楚看着她的样子，笑笑：“我觉得窝打老道、九龙塘、尖沙咀、白加道都很好啊，当然了，半山别墅会更好，但是我没钱买。”
“我有啊！”邓俪郡扬了扬眉道。
她果然就是这么痴，林楚看了她一眼：“你有那是你的啊，不过我很快就有了，这一次就买九龙塘吧。”
“我可以先借给你的，你说好不好？”邓俪郡轻轻道，吐了吐舌头。
林楚笑了起来：“你对第一次认识的人都这么大方啊？你看啊，我们刚见面，还不算是朋友吧？”
“你以为我傻啊？这个世上，像是你这样的人没有，就只有你一个，其他的人，要是我对他的印象不好，我都不会和他说话的。
你写的歌这么好听，还能写出《大唐双龙传》《闪灵》，这样的大才子我就是喜欢啊，所以我只对你一个人大方。”
邓俪郡轻轻道，林楚耸了耸肩：“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再陪我聊一会儿好不好？我还想听你唱歌……对了，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你真不给我出专辑啊？
我可以签约到你公司来啊，宝丽金那边，我解约就是了，反正当初的合同也不苛刻的，很容易就解决了。”
邓俪郡轻轻道，林楚的心中一动，接着摇了摇头：“在这个圈子里混，那就不能树敌太多。
宝丽金是大公司，而且海外的资源丰富，这一点是我比不了的，毕竟我都还没有唱片公司呢，这样吧，我可以帮你打造一张专辑。
歌呢，我来写，但你发行一张专辑，我要三块钱，你看啊，其实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大才子，我也是为了钱啊。”
“当然是要赚钱的啊，否则你怎么买半山大别墅，或者是山顶大别墅呢？”邓俪郡有些俏皮，但态度是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