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夙起了一身冷汗。
见羽嫣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安抚。
身体却是被对方一个警告的视线定住，随后便是紫岚从他身前大步走过，同时不着痕迹的将他往外推了一把。
风夙没时间关注对方那明显带着敌意的一推，见到羽嫣这副模样，他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关于解释的事情。
当下便顺着羽嫣的意思召出了毓流剑。
雪白色的毓流剑落在半空，最终下落停止的高度刚好可以让羽嫣平视，那剑甚至还特意往羽嫣跟前凑了凑。
羽嫣看着面前的剑，几乎是第一眼，她便发现了其中的剑灵。
那是一个极其成熟的剑灵。
紫岚淡淡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虽然不是剑修，但剑灵他还是认识的。
结合师徒俩刚才说的话，脑海中隐隐约约形成了一条大致的线索。
据说，修士在契约本命剑的时候，要么是特意炼制的，要么是品级极高但剑灵跟随前主人逝去的。
毕竟重新引导一个剑灵，远比训化一个早已成熟并且经历过一任主人的剑灵简单的多。
风夙剑里的这个剑灵，又是哪种情况？
羽嫣深吸一口气，额角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当年她检查过毓流剑，里面是没有剑灵的，所以在风夙要将其契约作为本命剑时，她不仅没有阻止，而且乐见其成。
是她疏忽了，是她的错！
“什么时候的事？”羽嫣问。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声线里的飘渺，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风夙诧异羽嫣的反应，他想师尊如果发现了他的隐瞒一定会生气，生气他明明凝成了剑灵却不告诉她，又或者直接怀疑他的实力，怀疑他还有更多的隐瞒。
只是当下对方的反应，却像是在他心脏上狠狠抓了一把，满满的都是揪痛。
“没有几天。”风夙实话实说。
同时上前一步走到毓流剑跟前，心中琢磨着羽嫣的想法。
师尊方才的失态是实打实存在的。
她像是在担心，其中同样夹杂着难以遮掩的痛惜和愧疚。
这些情绪是对着他的。
仅仅是因为他最开始提出的问题。
又或者是这个她意料之外早已成形的剑灵。
可有一点风夙很清楚，他不想师尊难过，不想她愧疚自责。
“前些日子凝成了剑灵，对不起，师尊，我刚刚骗了你。”风夙看着羽嫣的眼睛，无比诚挚的道出了“事实”。
他还是在骗她。
毓雪在好几百年前就已经形成了，而他，也不在是修仙界的那个风夙。
在他话落，女子神色一僵，比风夙刚才听说对方要看毓流剑时呆愣的时间还要长。
对面的男子手心出了薄寒，他在等待羽嫣的判决，惩罚他骗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连风夙都不知道他等待了多久。
只见羽嫣面上缓缓绽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又或者用劫后余生形容都不过分。
风夙看着看着直接心空一瞬。
她说：“好，很好，风夙，你没让为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