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比武开始
一刻钟须臾而至,霍邱一行人,躲在一个狭隘的山洞里静默着。忽然深沉的声音响起“一刻钟已到,比武正式开始!”用内力传话,无差别的通知五座山岳,即使在山洞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霍邱顿时感到主持实力的恐惧,若是霍邱的内力比作林间雾气,那恐怕主持的内力便是浩瀚之海了。
不过其余三人并没有过于惊讶的表现,显然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唐老盘膝座在地上,修炼着自己的内力,鬼面将耳朵贴在山壁上显然在侦查,影刀将纱布一圈圈的绕在自己的手上,增加摩擦使用匕首更加方便,霍邱无所事事,在脑海中想着那四本无法修炼的剑法。脑海中的小人一遍遍的重复着,却还是不行。霍邱注意到四本剑法的起势都不完整,好像空掉了一势一样。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遍之后,霍邱还是放弃了,四本剑法完全没有眉目,三才剑法虽然略有精进,但却不是长久之道,看来至少要弄一本剑法来练习练习了。正在霍邱为此时发愁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石头崩裂的声音,唐老也从打坐中惊醒,鬼面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以只有四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又是金陵彪和鬼头刀那一对冤家,不知道这次谁赢谁输呢!”
“金陵彪是金家的族长,鬼头刀是江湖上的游侠,俩个人的脾气都相当火爆而且俩个人用的都是刀,几乎在比武场上都是横冲直撞,四处招惹挑战,而二人只要一遇见便会决斗,二人都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每次争斗都必将争个胜负。而且这几次比武都各有胜负,所以二人的争斗一直是比武场上的热点。”影刀给不明情况的霍邱解释到。
霍邱点了点头,“要不要出去看看?”唐老看向霍邱。
“可以嘛?”霍邱问!
“你就不怕他们发现嘛?”鬼面问唐老。
“不会的!只要我们不插手他们的决斗他们就不会管我们的事情,而且俩人争斗之后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说不定还可以捡个漏。”唐老说。
“好吧!那就出去看看!”鬼面看向影刀“影刀,你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找一个隐秘的地点。”
“好!”影刀回应过后消失了身影,须臾后立即折返。“找到了,跟我来。”一转眼又没了踪迹。
霍邱一愣,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影刀往哪个方向去了“集中注意力,运用刚刚教你的内力运转,然后你可以尝试一下仿照他们的轻功!”唐老的声音逼音成线在霍邱耳边响起。
霍邱连忙集中目力,看见鬼面消失带来的残影,然后将内力凝在腿上,然后忽然爆发直追鬼面而去,三人躲藏的地方是一个硕大的石块,霍邱没有控制好受力,差一点冲出石块,如果冲出石块肯定会被二人发现,幸好唐老及时伸出一只手将霍邱拉住,才避免了惨案的发生。霍邱还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鬼面,自己这已经算是偷学武功了,不贵鬼面和影刀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而是注意着不远处缠斗在一起的俩道人影,并没有注意霍邱,霍邱松了一口气,向着二人看去。
俩个人正在霍邱二人躲得大石头不远处的一块荒地上决斗,旁边都没有密集的树木显然是二人决定好的比武场地,二人的武器相仿,都是硕大宽厚的大刀,不过鬼头刀的大刀上面有几个硕大的圆环,挥舞起来发出猛虎般的轰咛声,霍邱见过很多拿铁环刀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声响。旁边站着二人仔细的看着二人的争斗,显然就是二人的徒弟。
二人的刀法也有很多的相同之处,大繁至简,大巧不工,二人的刀法都没有丝毫花哨,基本都是单纯的比拼力量,二人几乎同时挥刀,刀刃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轰咛声,精钢铸成的大刀刀刃都剧烈的颤抖着,然后二人同时退后一步,再次劈出,带起强大的劲风。
霍邱看过很多用大刀的武士,但是能将刀势发挥到这种地步实在是生平罕见。就连霍邱周边碗口粗细的树都被劲风带着摇曳了着。
俩人再次同时收刀然后站定,似乎在说些什么!霍邱听不清楚,望向影刀。影刀一脸无奈的跟霍邱解释“他们在说过了那么多年了力量依旧是不分胜负,该比刀法了。”
“哦!”霍邱点点头,原来刚刚只是单纯的比拼力量所以才会用这种相同的挥刀方式吧!
金桥彪挥舞着自己的大刀向着鬼头刀劈去,而且带着如虎震山林般的怒号,仿若即使前面是一座山,也绝不会后退一步的架势,大刀不同于剑法,剑法是一个有着相当多的变化的武器,可以当刀斩,可以当枪刺,而大刀却不同,大刀只是单纯的劈砍,所以对刀势要求极高,霍邱隔着老远都仿佛那是一头愤怒的老虎,不知道正对金钱彪的的鬼头刀会有怎样的感受,会不会感觉一个山岳迎面而来。
原本都以为鬼头刀会选择暂避锋芒,结果却出人意料,鬼头刀将刀柄握在手中转了一圈,然后紧紧握牢,向着金钱镖扑了过去,同时怒吼,声如雷霆,俩人的刀锋撞见的那一刻仿佛俩个刷大的山岳战在一起,脚下的岩石纷纷碎裂,有一些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侄儿被二人碾为灰尘,俩人的刀并不像刚刚那样装在一起后比拼力量,而是一触即离,而且挥刀的速度极快,霍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眼睛的变化。直到唐老提醒他,他才把内力缓缓聚在眼睛里运转,连续的练习和唐老的辅助都让霍邱进步神速。
霍邱挣大眼睛才勉强看到二人的刀发,俩个人虽然脚下的位置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形却是不断的变换着,时而轻轻跃起,时而旋转刀锋,无一不是为了加重刀的力量和刀势,俩人脚下的脚印越陷越深,此时已经没过小腿,但是并没有因这个而影响俩人的交锋,二人的刀势还在进步,还在进步像是俩座聚集力量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第十七章:鬼头刀之死
霍邱有些疑惑,问向影刀:“为什么二人并不发动实质性的攻击而是一直在增强自己的力量啊?”
“这就是属于他们的骄傲了。”影刀还没有说话,答话的却是看起来最不好相处的鬼面“江湖上关于谁的刀术最强一直都颇有争议,不过二人一直都是被热议的话题,所以每年这场许多人并不知道的决战就成为了关于最强刀术的争夺,双方都有足够的自信能接下对方的最强一击,所以二人一直都在积累。也为了让自己的力量达到巅峰。”
“哦!”霍邱点了下头继续观看着二人的比武,此时二人的刀势已经相当恐怖,罡气弥漫在二人的周围四周的石头纷飞而起然后泯为粉末,俩人的徒弟此时也已经退后数十米还不得不用内力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要决战了!霍邱看出二人的刀势此时已经几乎积累到最强了,几个动作都开始变得猛烈,但此时二人的身体也已经十分疲惫,积累的过程是必须十分精密的,就像一台不断加速的车一旦停止只能从头开始。而在俩人积累刀势的时候体力不停的再消耗,所以这种最强大的刀势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而二人决胜最简单的办法就只有一刀决胜负了,二人很明显有如此的打算,二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此时二人又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同时挥刀。
俩柄大刀碰到一起发出巨大的轰咛声,而且有火光闪灭,石头砂砾被狂风卷起飞向四周,霍邱急忙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胜负已分,鬼头刀颓然的坐在地上,身边放着那把断刀,而金钱彪则几乎跪倒在地上的姿势大口大口的吐血。显然是鬼头刀胜了,俩人的徒弟急忙跑过来,搀扶起俩个人。
金钱彪一抱拳,将脖子间的令牌扔给鬼头刀,鬼头刀接住露出和蔼的笑容拍了拍金钱彪的肩膀“认识你很开心!”金钱彪一愣,这种笑容不似以前的任何一次,不带着任何失落,争强好胜或者是嘲讽,就像是熟识多年的老朋友坐在一起喝茶,鬼头刀做为江湖上的游侠一向冷漠不善言辞更别说这种煽情的话了。金钱彪还没有反应过来,鬼头刀忽然仰面躺倒,重重的栽倒在地,
“师父,师父!”鬼头刀的徒弟向着鬼头刀扑了过去,喊叫中带着哭腔,一代江湖游侠,鬼头刀——卒!
金钱彪一愣,久久没有动作,然后跪倒在鬼头刀的尸体上“兄弟,我认识你也很开心!是我害死了你啊!”刚刚在比武的时候就感觉鬼头刀有些力不从心,刀势却比之前更加迅猛想不到居然是这样。
金钱彪的徒弟和鬼头刀的徒弟连忙去搀扶跪在地上的金钱彪“前辈不必自责”鬼头刀的徒弟对这金钱彪说“师父在参加比武前就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已经把后事全部给我安排好了。”
金钱彪也不在说话,只是哭,堂堂金家家主一辈子没有流过几滴眼泪却在一个一辈子没有说过几句话见面都是在干架的人身上不停的哭,那是一辈子未解的缘分,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最懂对方的人,懂对方的刀术,懂对方的骄傲,懂对方的孤独。良久金钱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鬼头刀的徒弟“小兄弟,可否把这个断刀送于我!”
“前辈不必客气,这正是师父生前交代的!”鬼头刀的徒弟急忙抱拳“只是未曾想到过这把刀会断。”
“好好好!谢谢小兄弟。”金钱彪拍这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刀取下来递来他“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把刀送给你,好好对它!”
“这~”鬼头刀的徒弟退后一步“小辈不敢。”金钱彪的刀很明显是把绝世好刀,在俩人的争斗中鬼头刀的刀都断掉了,但金钱彪的刀却光洁如新,连刀刃出都没有出现丝毫豁口。
“拿着吧!”金钱彪将刀往他的手里一塞“小兄弟不必客气,反正我以后也用不到了。世人再没有如此酣畅淋漓让我有欲望拔刀的人了!”这次金钱彪的徒弟并没有推辞,而是把他握在手里“谢谢前辈。”然后从鬼头刀的脖子上取下令牌然后也将自己的令牌取下递给金钱彪“祝前辈旗开得胜,晚辈要回家安葬家师了。”
金钱彪将令牌接过“徒儿把令牌给我!”“好!”金钱彪接过令牌,大声说道“那边的兄弟们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了,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他把四个令牌向着霍邱一行人所在的石头飞去,然后直愣愣的的插进石头里。霍邱还在惊讶与金钱彪的手劲,其余三人已经向着金钱彪所在处走了过去,看到唐老,金钱彪连忙鞠了个躬,“没想到是唐老佛爷,晚辈多有得罪。”
唐老露出和蔼的笑容“是我们躲躲藏藏不守江湖礼仪了。不过你这是何意?”唐老比了比手中的四个令牌。
“唐老不必介意,鄙人已无心参加这次比武。我要去安葬我的鬼头刀兄弟,等这次事件完结我就金盆洗手!”
“你和鬼头刀小兄弟的感情真的是感人肺腑!”唐老微微欠身“那老夫就不客气啦!”唐老将令牌收入口袋。
“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金钱彪对唐老鞠躬,然后背起鬼头刀的尸体,对着徒弟说“这场比武就想到这里吧!你一个人回去便是了,我随着这位小兄弟去参加他的葬礼。回去后好好准备一下接任金家,我啊,干了一辈子了累了也该歇歇了。”
“是!”他的徒弟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或许是继承了金钱彪雷厉风行的风格,只答了一句是。
看着金钱彪背着鬼头刀的尸体缓缓消失的背影,唐老和鬼面都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是全都是为了鬼头刀的死而叹息,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鬼头刀还是金钱彪都是小辈,而他们却已经无数次送别自己的小辈了,虽然由于内力强大达到延年益寿的程度但生命总有终结的时候。
第十八章:剑宗,刀宗
很快第一天的白天已经过去了,四人依旧躲在山洞中,山洞外偶尔有追赶打斗的声音但都没有在此地缠斗,有一队人莫名其妙的找到了这个山洞被鬼面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结束了战斗,不久黑夜悄然降临,这个比武的第一夜就这样开始了。
像鬼面这样的杀手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在俩百人中这样的杀手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人,黑夜是刺客的天堂,于是一些在白天潜伏在山洞,树枝上的人开始行动了。这些人中也同样包括霍邱四人。本来参加比武就是为了娱乐一味的躲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后,霍邱四人出动了。
阵型安排十分简单,影刀负者侦查,他的身影在树枝间腾跃若隐若现,霍邱只有用唐老交给他的目法才能勉强看见影刀的身影,而鬼面在霍邱的眼里则是几乎完全隐匿在黑暗中,只有偶尔才能看见一道残影。唐老就跟在影刀后面走,身后跟着霍邱。
一直在树枝间跳跃的影刀忽然在不远处站定了一个后空翻来到唐老面前“有人。也是一行四人。俩人用剑,俩人用刀!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刀宗和剑宗的!”
刀宗和剑宗霍邱也略有耳闻,听名字就听的出来俩边的宗门武器就是刀,剑,而且宗门之间的武器全部定制,除了刀铭和剑铭不一样之外,无论是长度还是样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刀宗和剑宗本就同气连枝,在这种比武之中相互联合也是应该的。
此时鬼面的身影也已经回到了四人面前“绕过去吧!四打四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唐老犹豫了片刻“打吧!权当磨炼一下小孩子了。霍邱一会你就去跟那个剑宗的小辈打。输赢不重要,主要是拖住他!”“嗯!”霍邱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十分疑惑,按理说就算是剑宗的小辈再强也不应该能够威胁到唐老啊。
“影刀,你也给我拖住刀宗那个小子!不许输。”
“是。”影刀无奈的点了点头。
四人轻手轻脚的向前走去,走到霍邱能够看见四人的情形为止,霍邱仔细观察着四个人,剑宗的年轻人在四周戴着佩剑巡逻,宝剑别于腰间剑宗的剑和普遍流传的宝剑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三尺左右,只不过剑刃更窄而已。而刀宗的刀却不同于江湖上流传的各种常见的砍马刀,或宽刀之类而是弧形的长刀,不同于很多的刀都依靠于力量弧形的弯刀更加注重技巧的运用。剑宗的前辈的剑用内力悬浮在头顶之上,修炼内力这种修炼的方式及其苛刻,既要保证自己内力的平静和持续输出,又不能有丝毫的分心,这种修炼方式甚至有生命危险,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能激发出自己的潜力。刀宗的人显然没有这种修炼方式他们的刀都负在背后,呼吸平静。
由于是即将面对的对手霍邱更加注意与那个手持剑在巡逻的剑宗小辈,他的面容十分平静眼神却带着几分凌厉,腰间半开的宝剑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看起来十分锋利,剑眉星目带着浩然正气一看便是一个极度正直之人,他的剑别在腰间却半开着看来像是随时准备出鞘。
霍邱还在观察中,影刀已经出动了,手中匕首如狂龙,疾刺向那个刀宗的小辈,刀宗的小辈还在修炼之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就要刺中咽喉,一柄长刀挡在了匕首的面前“来者可是影刀?”刀宗的长辈一眼便认出了影刀的身份,影刀没有说话带着一种标志性的不屑的微笑,匕首对着虚空一滑,然后疾退而去。刀宗的长辈一下子紧张起来,影刀出现在这里那么他的师父鬼面应该也在附近,那才是真正恐怖的敌人,他一声怒喝喊醒了刀宗的晚辈和剑宗的人,巡逻哪位也反应过来,利剑出鞘,耳边忽然传来呼啸风声。
一道身影直勾勾的飞向剑宗的小辈,那是被唐老扔出来的霍邱,又是面对拳师一样的招式但这次显然并没有收到很好的效果,一是对面早有防备,二是剑宗的人无论是感知还是走位都比对面灵活,被他闪身躲开了。霍邱急忙站定向着他展开了攻击,与此同时刀宗的晚辈也缠上了影刀,俩位前辈显然不会参与到这种比试之中而是十分警惕的望向周围注意鬼面的出现。
霍邱屏息凝神看着面前持剑的少年,少年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都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少年的剑法犀利又含而不露处处透着凌厉和内敛俩种元素居然极其融洽的融合在一起,“注意他剑法的走势,。”唐老逼线成音的声音再次回荡在霍邱耳边给予适时的指导,但霍邱一分神差点被那人击中左肩,他缓缓的将散发出的内力收敛,如果单纯的比拼剑法,三才剑法对上剑宗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剑法恐怕没有丝毫的胜算。霍邱被剑击退数十步,只得不停的举剑防御。霍邱完全分不出心神去注意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精力分出一丝内力注入目中。与此同时对方的剑术已经变得更加迅猛,凌厉简直如狂风般向着霍邱席卷而来。
另一边的战场,则是影刀占据上风,影刀无论是轻功还是武器的应用都比对方略胜一筹,但他显然是有耐心一直没有发动剥夺对方战力的进攻,他凭借自己灵巧的走位不断的消耗对面灵巧的躲开对面的攻击又时不时用匕首发起攻击,虽然说不致命但也使对面精疲力尽,此时刀宗晚辈挥舞起刀形成的刀圈已经是漏洞连连,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集中注意力预判对面剑的走向,这是你唯一取得胜利的希望。不要觉得对方不会取你性命,在比武中死去的人比比皆是。目法的应用尽量早日形成一种习惯而不是每一次都是用心神刻意去开启,就像你在运用内力时内力自然运转一样。”唐老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霍邱此时已经被对面的攻势有些麻木,只是条件反射般的防御,听到唐老的话连忙收捏心神,拆解着对方的动作。
第十九章:剑宗云山
就在霍邱收敛心神准备认真应敌的时候,对面的攻势忽然停了下来,他缓缓的收剑站定刀横在胸前“在下剑宗云山,请指教!”
对方忽然的礼节让霍邱一愣,连忙收剑站定,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起剑“在下霍家,霍邱!请指教。”对方并没有因为霍家的姓氏而有丝毫情绪波动。他缓缓的起剑,做了个请的姿势。
霍邱挑战呼吸,率先发起了攻击。对方的剑法一出手便是压制性的,再加上个刚刚霍邱还没来得及站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一直被对面绵绵不绝的攻势压制,毫无还手之力。对面大概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给了霍邱重新起势的机会,还让他先发动攻击。可见这个是如此的骄傲。
霍邱举剑疾刺向对方的胸膛,云山的剑本就横在胸前自然是非常轻易的挡到了,霍邱的剑被弹开,身形也退出几步,云山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腾跃剑就向霍邱横扫而去,霍邱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下蹲,利剑就直攻云山的下盘。云山一愣没有想到这居然是虚招,身体还在前倾之中重心不稳,此时若是被打倒胜负便就此分晓了。
但云山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没有想办法稳住身形而是凭借着重心不稳继续向前倾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霍邱的剑锋,但他现在也已经是在霍邱后面了,霍邱此时还正蹲着,云山连调转身形都没有而是直接将剑向后一刺刺向霍邱,霍邱没有办法,只能双腿一蹬向着远处跳去,霍邱还没有站稳对面的攻击又到了,很显然这次交锋对面还是占据了先机。
霍邱背对着云山,云山的剑疾刺而来,霍邱用尽全力反身挥剑,俩柄利剑碰在一起发出夺目的火光,将对面的攻击逼退,霍邱凭着自己对时机的把握,让自己不再处于那种极端的劣势。
云山忽然又往后折返拉开距离,将利剑收鞘,霍邱一愣“这是干嘛?认输嘛?”霍邱心里问道。
云山的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不同于刚开始利剑半插入鞘中,此时整个利剑都没入了剑鞘之中,他再次拔剑,利剑出鞘发出很清纯的声音,不带任何拖拉的利剑出鞘,势如狂龙,这次他没有再让霍邱先发动攻击,而是双手持剑向霍邱直刺了过去,剑气浩荡。霍邱急忙打起精神,举剑防御这强大的一击,此时霍邱已经没有向左右闪避的时间了,内力凝在脚上用影刀二人的运用方式一边疾退一边用剑不断攻击着云山直刺过来的利剑,云山即使面对霍邱的攻击,也没有丝毫停顿或者改变依旧直刺向霍邱,霍邱不断的攻击只是卸掉了云山的部分剑气,这一剑依旧威力十足。霍邱被逼的不断后退,霍邱也不在发起攻击而是把内力向着剑尖凝去,想办法抗住这一击之势,这应该是剑宗一种独特的功法,依照拔剑时候的剑势发起这一击,眼看利剑就要刺到霍邱身上了,霍邱眼睛一闭,用聚集这内力的剑尖与云山的利剑向碰,轰,发出爆炸般的轰响声。
霍邱半跪在地上,拄着剑,吐出一口瘀血带着内力的剑尖并没有完全挡住云山的剑,云山的剑在即将刺向他的时候忽然转向刺向了旁边的大树,但还是有一些剑气击中了霍邱,霍邱便受到了如此伤势,一击之力居然恐怖如斯。霍邱大口大口的咳嗽着。
云山收剑抱拳“承认了。在下剑宗云山,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嗯?”霍邱没有听懂云山的意思,云山也没有再解释,将令牌扔给早已经结束战斗的鬼面,唐老和影刀三人。走向了同组的另外三个人。
四对四的对决,只有霍邱一个人落败,霍邱隐隐有些失落。“表现不错。”唐老轻轻拍拍霍邱的肩膀,剑宗的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强了,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也达不到如此成就,所以不必介意。你的应对已经很不错了。”唐老安慰到,
“嗯。”霍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将剑收入鞘中。
四人继续向前走去,一直平安无事,很快已经快到子时了。“希望这次不会禁用我们所在的山吧!”影刀说。
“为什么?”霍邱问道。
“从这个山到下一座山无论是左右俩一所都只有很狭隘的出口,所以如果禁用我们这座山的话不可避免的会进行争战。”影刀答道。
“哦!那我们应该早点到峡口堵人的,我们四个人胜算比较大,而且打不过的话我们还可以提前逃逸。”
“不错的想法啊!”唐老呵呵笑着。“很快主持就会通知了吧。”话音未落,果然主持的声音响起,好巧不巧禁用的就是霍邱四人所在的山。
“我这个乌鸦嘴。”影刀无奈的耸耸肩。
“走吧。我们快点去峡口吧。”霍邱说道。
“嗯!”
四人加速向这狭口,飞驰过去。
。。。。。。
此时已经走出战场的刀宗,剑宗俩位老者再路上窃窃私语,“唐老佛爷怎么会和鬼面在一起?他们不是死对头嘛?”
“不知道,不过以他们俩个的实力第二应该非他们莫属了!”
“未必吧!这次的比武可是不同于以前的。唐老佛爷和鬼面的联手会导致很多人群起而攻之的。他们未必会挺的下来。”
“这倒也是!不过就我和唐老佛爷交手来看,老佛爷的实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大概能撑住吧。”
“不过你觉得唐老佛爷现在的实力和主持比如何?”
“这~还是差的太远了吧。”
“我看未必,刚刚与我俩交手的时候唐老佛爷很明显的实力进步,之前唐老佛爷不过是稍落下风,这一次说不定第一要易主了。”
。。。。。。
四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刀宗的小辈也参与到了谈话之中,只有云山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剑依旧一半露在剑鞘之外,回响这与霍邱交手的种种“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霍邱,一定!”他在心里说了一句。
第二十章:三强联手
四人很快到达了狭口,俩山交接处,不是十分宽阔不过也并不狭隘,如果潜行过去还是有偷渡过去的可能性的。
“我们既然能想到在这里堵人,别人也应该能够想到!”鬼面眺望着面前的高山”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来!大家做好准备。”话音刚落他跳上一个棵隐秘的大树。
霍邱正屏息凝神凝聚目力,鬼面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大喊一声”跑!”
霍邱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影刀拉着向后疾退,只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眉须却是灰黄色的老者,他带着狡黠的笑容,看着影刀和霍邱,影刀却并未就此停步,他抽出霍邱的利剑,随手挥斩向老者,老者从背后抽出武器格挡,老者抽出武器的速度太快霍邱根本没有看清楚老者的武器是什么,影刀继续加速试图越过老者,“唰!”尖锐的破空声从背后袭来,俩柄刀插进了霍邱二人前面的土地上,此时霍邱才看清那俩柄武器的真实面目,那是俩把弧形的刀刃,像是新生的月牙,下一瞬间老者凌空一个后空翻又来到了二人的面前,弧形的双刀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弧形的十字,在冷月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恐怖。
此时鬼面和唐老也已经来到了霍邱和影刀面前,若是他们自己逃跑这几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由于霍邱和影刀二人又不得不折返回来。“也被躲躲藏藏了,都出来吧。”鬼面冷冷的道。
从不远处的密林处走出几个人,一个人白须白发带着白色的拂尘,另一人标准的武道装束,手持利剑。三人带的小辈跟着后面。
“你们三个怎么合作了?”
“这不管你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比武已经结束了”围堵霍邱二人的那名老者说道。
“他们是谁啊?”霍邱问影刀。
“刚刚截击我们那个叫黄鼠狼,拿剑那个是林染,拿拂尘那个是邱道长。”影刀手持匕首给霍邱讲解到“这三个人分别是上次的第三,第四和第五,实力非常强,就连我师父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嘿!”影刀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身边的鬼面听见了,一巴掌打在影刀头上“瞎说什么?!一对一正面打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是刺客给我点时间他们三个都得死。”
“啊?”霍邱大吃一惊“第三,第四,第五?”虽然才看过俩场战斗但霍邱此时也已经知道这场比武的强度,高手如云,想在这样的比赛之中取的这么好的成绩显然是实力十分强劲.
“把龙牙给我。”鬼面把手伸向影刀。
“啊?”影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匕首伸给鬼面。
鬼面在手中旋转了一圈,然后又一巴掌打向鬼面的头“怎么破了个洞。”
“是!”影刀支支吾吾的说“是唐老佛爷。”
“啪。”又一巴掌“唐老佛爷你也敢惹,不想活了?”
影刀闭着嘴没有说话。
相传鬼面有一个匕首名曰龙牙,由百年玄铁所铸,漆黑如墨,坚硬如石,又轻巧如羽,据说是鬼面在刺杀北漠王的时候朝廷给他的礼物,由当时最好的工匠所铸,削铁如泥,吹毛得过,鬼面一直带在身边,想不到居然传给了影刀,而影刀又在刺杀霍邱的时候被唐老弄了个洞。
鬼面拿着龙爷的刀面在自己的1脸庞上划过,带着一种熟悉的金属质感。眼神中忽然闪现出孤狼般的眼光,像极了当初他独身一人去刺杀北漠王时候的眼神。“这是我们之间的比试于小辈无关,所以不让他们参与可以嘛?如果拒绝的话你们应该也知道,即使有你们三个我想杀死他们也不是一件难事吧。”
“自然。”林染说道。
“影刀带着霍邱退后。不要波及到你们了。”
“嗯?”霍邱被影刀拉着疾退一边思考,难道鬼面和唐老真的要二打三嘛?很快霍邱和影刀二人退到了安全距离,“唐老和你师父上一次是什么名次啊?”“我师父倒数第一,唐老第二!”
“啊?”霍邱一愣“你师父为什么倒数第一啊?”
“我师父脾气倔老是想打败唐老佛爷又打不过,一开始就挑战唐老佛爷被他轻而易举的淘汰了就倒数第一了。唐老倒是货真价实的第二,不过二打三肯定会吃力的吧。”
“嗯。你觉得他们打得过嘛?”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我师父,他一向能够习惯于创造奇迹,化不可能为可能。”影刀目光灼灼的看着鬼面的背影“所谓刺客就是把极小的几率变成必然。”
他们俩个还在闲聊中,另一边的比武已经开始了。鬼面活动了一下身体忽然向前腾跃一步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莫说以霍邱的目力看不见鬼面的身影就连唐老也只能看见道道残影,轻功发挥到极限,在黑夜里简直酷似隐身,鬼面消失的一瞬间,刀剑相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黄鼠狼抽出弯刀和鬼面的匕首撞在一起击打出夺目的火花,龙牙本来就是黑色的,在黑夜里尤为不引人注目,即使刺向咽喉在鬼面极快的轻功下野很难被发现邱道士反应倒是极快,拂尘一挥一道罡风就想这黄鼠狼前面的暗影飞去,鬼面丝毫不慌,一个腾跃又向着林染扑去,与此同时唐老也动了,几个极细的断针已经朝着林染飞去,林染将剑舞成剑圈挡住了唐老和鬼面的攻击,唐老佛爷并没有再次甩出暗器,而是迈着诡异的步伐,奔这黄鼠狼而去,黄鼠狼知道唐老近身功夫得了,连忙疾退却始终躲不开唐老的追捕,与此同时鬼面的攻击又到了,唐老却一个错步跃想了邱道士,并没有发动迅猛的攻击,只举掌挥出来看似轻飘飘的一掌,邱道士却没有任何轻敌的意识,手中拂尘的须从中间爆发形成一朵硕大的百花,同时罡气破体而出,是曰金钟罩。
唐老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收手的打算,他的一掌连掌风都不见看起来只是随意挥出的手掌,却直接把拂尘的须打散,而后轰击在金钟罩上,发出轰咛声,邱道士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急忙后退数步与唐老对峙。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二打三会在刚开始就占据了绝对性优势,林染大怒“俩位若是不想输的太惨的话就给我们的唐老佛爷和鬼面兄弟展示一下真正实力吧。”说完拿出宝剑凌空一斩,正击中快速闪动的鬼面的匕首。
第二十一章:单挑
黄鼠狼也竖起弯刀,眼睛也同样眯成月牙的形状,像极了真正的黄鼠狼。邱道长挥舞起拂尘,瞬间挂起狂风,这当然并不是什么巫术,而是凭借自己的内力用特殊的手段吹动引发的狂风。就在鬼面和唐老几乎快要全面压制三者的一瞬间,三者全部爆发了。
林染从单手持剑,改做双手,他举剑而立,猛地向下插去,庞大的内力激起漫天的砂石,伴随着硕大的狂风,一时间飞沙走石,尽量限制着鬼面和唐老的速度。黄鼠狼持刀而立,伴随着砂石的移动,判断着鬼面的位置。林染也持剑四顾,忽然一道道尖锐的破空声袭来,一根银针直穿过林染面前的石头,向着林染疾刺而来,林染本来就视野受限,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稍微往后一仰,银针贴着林染的面颊划过带起一丝血迹。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银针朝着三人飞去,大都贴着砂石的缝隙,在被砂石挡住的情况下忽然出现。暗器居然精妙到这种地步,唐老本来的身法就已经极快,此时却是已经完全爆发了出来,在飞沙走石中消匿了踪影,三人完全看不见俩人的身影,只看见不断纷飞的暗器和漆黑如墨的刀刃,凭借着声音判断攻击的走势然后慌忙抵挡,根本没有主动出击的机会。
林染的眼中忽然绽放出夺目的凶光,他用内力缓解着不断纷飞而来的匕首和银针,闭上双眼,再次挥剑,他的剑忽然凌空绽放一如漫天星雨,一时间,飞针扑朔而落。这不是简单的范围攻击,林染在闭眼的一瞬间,预判出所有银针飞出的轨迹,然后迅速出剑,出剑本是一条线,可以他出剑的速度,快得好像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可见出剑速度之快,可随着而来的是背后大力的一击,纵使出剑再快,利剑也很难顾及全面,鬼面从空中跃下,收匕为拳将林染击昏。
“还要继续嘛?你们已经输了。”唐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邱道士和黄鼠狼耳中,这不是内力的应用而是快速移动导致的。
黄鼠狼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我认输。”邱道长叹了口气也收起了自己挥舞的拂尘。本来以为十分艰难的一战,在短短数分钟内结束,而且还是以一种碾压式的姿态。唐老和鬼面的身影完好无损的出现再众人面前,鬼面除了衣服被破损几处完全没有其他伤痕,而唐老则是连衣服都安然无恙。
“唐老佛爷和鬼面前辈真是武艺高强,在下自愧不如。”黄鼠狼站在二人面前抱拳说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希望鬼面前辈不要介意。”
“说。”鬼面依旧面无表情。
“在下想单独与鬼面前辈切磋一下,不知前辈可否了了在下的心愿。”
鬼面从腰间抽出龙牙向前走了俩步“来吧。”
“那晚辈多有得罪了。”黄鼠狼从背后抽出双刀,面容在一瞬间变的十分冷峻,目光如炬。
鬼面的年龄其实并不比黄鼠狼高出多少,但却是年少成名,黄鼠狼自然也得称一声前辈,黄鼠狼自认自己的刺杀技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一直以来于被江湖人称为史上最强刺客的鬼面一战是黄鼠狼自己心中的执念,但是虽然数次同时比武,但由于鬼面一直紧追唐老不放,黄鼠狼一直没有机会与鬼面较量,这一次自然是不肯放过机会。
鬼面持刀站定,黄鼠狼居然率先发起了进攻,他双手持刀,刀如双翼般展开,向着鬼面划去,鬼面没有丝毫大意,匕首狂舞,以手里一个短匕硬接黄鼠狼的双刃,俩边的速度都是极快,龙牙在夜里并不十分显眼,但黄鼠狼的双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却是亮银色的,仿佛一片亮银色的风暴击打到一片黑色的钢铁幕布上,双刀不能前进分毫。
俩人一直保持高速的进攻,并没有花哨的步法或身法,俩人只是单纯的比拼挥刀的速度,刺客杀人往往只是一刀,而刺客之间的对决也是如此,胜败只在一瞬,黄鼠狼的进攻愈发凶猛,眼神凌厉。这个平常十分不正经的人,在此刻将自己的每一分精力都倾洒再自己的刀刃上,忽然暗黑的幕布伸出了匕首,划过银色的风暴,有如投入一颗定风石,刹那间化解了银色风暴的攻势,俩柄弯刀直愣愣的插在地上,鬼面将龙牙在手腕上旋转一周,然后插在腰间“刺客的要义就在于把握敌人的漏洞的和缺点,切记不要操之过急,你刚刚急于打败我所以本来滴水不漏的攻势出现了漏洞被我抓住了机会。”
“嗯。”黄鼠狼取下令牌双手呈给鬼面“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谢前辈赐教。”
鬼面接下令牌“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恭送前辈。”
“且慢。”邱道长忽然说话了。
“如何?”鬼面以为邱道长又要找茬,已经收进去的匕首又从腰间拔了出来。
“既然黄鼠狼都与您比拼了,我也想与唐老佛爷比拼一下!”
“啊?”站在一旁观战的影刀忽然说话了“被虐的还不够惨嘛?”
邱道长瞪了影刀一眼,影刀立刻闭嘴。“论整体实力我当然不是唐老佛爷的对手,我想与唐老佛爷比拼的是内力。”
鬼面看向一旁的唐老,唐老依旧带着和蔼的微笑“既然如此,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为了不波及他人,我们就把内力限制在身体周围可否。”
“当然可以!”邱道长和唐老走上前去,都盘膝而坐,内力在一瞬间破体而出,在空气中漾起透明的波纹,而后一瞬间又收回,二者相对而坐内力围成一个半圆将二者格挡在内,一瞬间二者的内力喷涌而出,身处圈内的二人,用内力将耳朵紧紧堵住,如果不是这样二者几乎听见爆炸般的轰鸣声,俩人遵守规则只是单纯的比拼内力,如果唐老想,他甚至可以把内力凝成针,用于攻破邱道长的内力,但是他并没有,内力像海潮般涌出,与邱道长的内力向撞,互相碾压,互相泯灭。
“我认输。”只过了短短一分钟,邱道长就宣布认输,刚开始的时候唐老并没有选择进攻,邱道长的内力喷涌如海,而唐老就像是大海中的孤岛,巍然屹立,无论多少内力击打再上面都像撞在海岛上的浪花被击碎,等唐老进攻的时候邱道长感觉唐老的内力浩瀚如海,而自己宛如苍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实力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第二十二章:青云的进步
六人乖乖交代了令牌,霍邱四人犹豫之前的消耗并没有选择继续堵人而是快速的走过到下一个山上,找个山洞躲了起来。
一到安全区域鬼面就不再向面对外面一样那么铁面禁欲,一巴掌打到影刀的头上“怎么样乖徒弟,还说我单挑打不过。”
“额。”影刀实在是没有想到鬼面居然如此轻松的赢下黄鼠狼,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不过我给他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鬼面忽然严肃了起来“他的武功在我之上但是若是说刺客上的造诣却远远不及我,而且他已经很老了,进步空间十分有限但你不同,你无论是武艺还是刺客上的天赋都远远超过我和他。所以在这条路上你会走得更远。”
影刀实在没有想到师父会这样说,在影刀的印象里鬼面从来没有夸过影刀一句,或许是真的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影刀莫名的有些心酸,然后重重的点了下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鬼面从腰间抽出龙牙,递给影刀,影刀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好好爱惜。下次再弄坏,呵呵!”
“不会的,不会的。”影刀收好了龙牙,
四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唐老看着刚刚从哪三个人手里回收的令牌,除了他们自己的六个,还有整整六个多余的令牌,唐老眯着眼“不知道青海有没有宰他们手里。”霍老想。
.......
三个时辰前
三人一个个再山上寻找自己的猎物,黄鼠狼探路看见了一个身着僧袍的俩个人,老者他自然认识,是被称作血僧的——青海,年轻人却是个生面孔。二人手里拿着长棍黄鼠狼示意三个人做好准备,自己忽然发动袭击。
他向黄鼠狼扑鸡一样,隐藏在树上然后手持双刀飞扑而下,速度快到只能看见道道残影,他一直盯着那个青海,直到快要到他面前了他都没有出手,黄鼠狼心中窃喜,这么短的距离肯定来不及反抗了,会直接认输的,但是一柄长棍从上方横劈过来,将黄鼠狼打翻在地,黄鼠狼一阵讶异,不可能出棍这么快的,因为连黄鼠狼都没有看见那个人出棍。
对!当然不可能那么快,但是出棍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一直不起眼的那个很明显是老者徒弟的人,黄鼠狼根本没有将他视为威胁,他一直以为以他的速度,青海都反应不过来更别说,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小生了。可是事实就在他面前,他被一个小辈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棍,无论是出棍的速度还是力量都让黄鼠狼大吃一惊。
接下来却并没有就此停止,黄鼠狼被打倒在地之后还没有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少年的攻势又到了,他出棍迅猛,而且棍棍犀利,为了保证长棍的灵活性他单手持棍,将棍做枪一样向地上疾刺而去,溅起漫天的尘土,黄鼠狼来不及战起只能凭借着腿部的力量再地上翻滚几圈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看向持棍的少年,青海并没有出击的意识,看来是想看看少年面对黄鼠狼能够做到哪一步了。黄鼠狼向着自己的背后示意另外俩个人不要动,这个小辈居然把自己逼的如此狼狈看来得好好教育一下他。
他手持双刀而立,冷冷的观察着面前的少年,少年长相十分清秀,但是眉目之间的戾气却多的骇人,看起来不想个僧人倒像是个杀人无数的刺客。
少年并没有放弃攻势的样子,他手持长棍,再次攻击了过来,黄鼠狼依旧有些轻敌,只抽出一柄弯刀凌空一斩带这凌厉的刀气,少年的长棍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击碎了刀气继续向着黄鼠狼冲去,黄鼠狼双刀交叉形成十字,准备接着一棍,但是少年的棍却并没有落上来,少年将棍一收,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荡然无存,在黄鼠狼眼里少年手里的长棍忽然形如长蛇带着毒蛇般的危险,果然下一秒棍锋如同毒蛇吐信般扑了过来,黄鼠狼根本来不及抵挡,被长棍击中了小腹。
这一棍却是彻底激怒了黄鼠狼,黄鼠狼手持双刀向着少年冲了过去,刀法出其不意的向着少年的命门和小腹击去,少年收棍迅速,向着黄鼠狼砸去,黄鼠狼将左手的刀向上一顶,下面的那一柄刀朝着少年的腹部一划,少年的身影疾退黄鼠狼却步步紧逼眼看躲不开这一下了,一直没有出手的青海此时终于出手,只是简单地横劈却带着无可匹敌的声势,另外二人见势不妙也纷纷攻了出来,青海青云来人背靠着背看起来并没有服输的样子,没有过多的交流二人同时出招了,二人的长棍挥舞化作漫天棍影,向着三人笼罩过去,三人仓促防御居然吃了暗亏,少林寺的棍法本就是十分讲究配合,二人的棍法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青海将三人的攻击尽数挡住,为了磨炼青云的攻击,而让青云主攻那个,当然若是让青云抵挡的话肯定是接不下三人的攻击的,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三人的攻势越发凛冽,青海终于接不住了。
二人交了令牌,沉默着离开了。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人眼神孤寂,一人眼神凌厉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危险又沉默。
二人走出比武场地,依旧没有过多的交流青海实在是有些惊讶青云的进步了,从青海决议教青云其实也才短短数十日,青云的进步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青云本来就是天生三花聚顶的天才,记忆力也是好的出奇,青海往往只需要演示一遍青云便自己一个人练习的有模有样。
这个孩子将很快成长起来。
.......
霍邱四人一直呆在山洞里恢复自己的体力,习武之人虽然精气神都强于常人,但是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休息,特别是霍邱。影刀和鬼面交替着巡逻。一夜无话。。。。
很快第一缕太阳照耀再树枝上的积雪上反射这白光,第二天的黎明就这样来了。
第二十三章:盆地之战
接下来的比武出奇的顺利,四人几乎没有遭到巨大的威胁,轻轻松松拿到了几分,日出日落,一座座山的使用权被禁用,不断有人被淘汰,第六天的太阳却没有升起,当天刚蒙蒙亮,雪花如刀锋般撒落,倾撒再五座山中间辽阔的盆地之上,这场比武的最终篇章,盆地之战,即将在这里展开
最后的战争仅仅剩下七队,鬼面和唐老配合轻轻松松的淘汰掉了所有人。但此时被淘汰掉的人都没有走去,而是盯着只剩下唐老和鬼面二人的盆地,霍邱以为众人都在等二人之间的决战。
但接下来的一幕倒是出乎霍邱的意料,鬼面将手中所有的令牌全部递给了唐老,然后跳出了圈外想所有人一样翘首以待。霍邱这下不明白了,他们到底在等待什么?
霍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影刀,影刀的脸上却带着一脸兴奋,他将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兴致勃勃的看向圈内。霍邱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也像是有人一样看向盆地内部。
“唉!到最后还是你跟我啊?”忽然出现的主持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就如比武时候出现一样,他忽然出现却不显旁骛整个人好像与旁边的一切融为一体,这是绝对的天人合一的境界,自古武者凡是能够达到天人合一状态的无一不是一方巨擘。如果能再不刻意催动下达到这种天人合一的状态,那自然便是绝对的高手。
主持负剑而立,很难相信这种人居然还背负着武器,当一个人至强的时候飞花落叶便可伤敌,自然便不需要带着武器了。可主持依旧背负着宝剑,在这种程度上无论是多么锋利的剑其实都和树枝并无差别了,只能认为这个人对剑有种特别的感情了。
“请吧。”唐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主持缓缓的从背后抽出宝剑“你觉得这次你能接下我几招?”
“试试看吧。”唐老调整呼吸,身形变得虚幻,居然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状态。一片哗然,众人都感觉到唐老这次就不很大却依旧没有想到居然也达到了这种境界。虽然不敌主持不用刻意催动便达到这种境界,但恐怕也相差无几了。
“哼!”主持脸上依旧带着不屑的微笑“达到这种境界又如何?你觉得你能接我几招?”如果上句话是询问的话,这次便是赤裸裸的嘲讽了。
“来吧。”
“来吧。”利剑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劈向唐老,唐老迈着诡异的步伐十分轻盈的躲开,手中银针已经如纷飞的大雪般飞向主持。
主持举剑,剑在他的手中纷飞,刹那间居然迸出刺目的红光,四周积累许久的白雪居然在一瞬间都化成雪水,消失殆尽,刺目的红光也照耀在周边的每个人身上。
无论见到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应该都值得震惊,但是在座的所有人恐怕都比不上霍邱心中的震惊。“!!!这是赤阳?”霍邱的心里升腾起滔天巨浪,不会有错的,这就是霍家剑法中的“赤阳。”不过主持挥剑速度太快,霍邱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主持是如何起势的。
唐老以指为剑,凌空一划,浩瀚的1内力喷涌而出,居然是硬接下了这一招。半空中的银针因为这一攻一守四散纷飞,唐老瞬间又挥出无数银针,居然是带着之前的银针一齐飞向主持。
“这是第一招。”主持面对漫天的银针不慌不忙的吐出这一句话。唐老的银针势头犀利,用内力硬抗的话虽然也能尽数接下不过却要耗费不少的内力。
主持也没有选择这种方法,而是利剑上下纷飞,银针击打在剑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居然仅仅靠着剑接下来了数以千记几乎同时抵达的银针。
唐老再次抬手银针喷涌而出,这次身形却没有选择退后而是加速朝着主持跑去,二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唐老的速度极快,一息之间就已经到了主持面前,主持持剑下劈,唐老一掌拍出,巨大的轰咛声响彻云霄。惊动了五座山上所有的动物。
俩人都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的后退,唐老退了散步,主持整整退了十步,可见这一掌的威力如何了,刹那间又是漫天银针,唐老已经再次疾刺过去。
“哼。”主持嘴角带起一丝不屑的微笑“唉!老一套。无趣!”手中利剑狂舞,如绵延细雪,而且没有丝毫剑气外泄,唐老仿佛置身与一片银白色的风暴之中,这便是“细雪。”铺天盖地,又锋利无比。
唐老左手一挥,撒出一把钢球,再细雪所组成的剑芒之间弹跳,居然生生阻碍了“细雪”的攻势。他双手拿着什么东西向着主持刺去,霍邱定睛一看,居然是由数根银针连接而成的细棍,突破“细雪”所形成的剑芒刺向主持。主持收剑,一斩,细棍瞬间又化作了几根银针落在地上。
“不错,第二招了。比之前强了不少。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唐老这次却没有再次逼近,而是手往地上轻轻一拍,所有落在地上的银针都拔地而起,飞向唐老,唐老大手一挥又尽数消失。
“你有资格知道这一剑的名字!”主持也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对着唐老缓缓说道。
霍邱心里一惊“难道是传说中的“寂”!”
“这一剑,名为鬼泣。天地变色,山河无棱,神鬼皆泣,是谓鬼泣。”主持一边缓慢的挥剑,一边说。
不知为何,主持这次的挥剑速度较之前慢了许多,这一次霍邱看清了主持的起势,心中顿时波涛汹涌,起势便是霍邱被父亲逼着修炼多年的剑法“三才剑法”中的第三势。
霍邱再脑海中回想起另外四个剑法,“细雪”的起势对应的是“三才剑法”的第二势,而“赤阳”则是第一势。那“问道”呢?“三才剑法”顾名思义自然便只有三势,如果分别对应着“赤阳”“细雪”“鬼泣”的话,“问道”又是如何的呢?
无数的问题在霍邱脑海中询问,不知仿佛迷雾重重,又仿佛愈发明朗,此时主持与唐老的对决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第二十四章:千手血莲
唐老也缓缓的起手,手高举过头顶向下,带起无数银针和手臂的残影。
“这是?”旁边有人惊呼道:“这难道是传言中唐门最高的暗器手法之一,千手血莲。据说这种手法要有一千个手同时释放”
“哗!”一瞬间,数以千记的银针以唐老为中心爆发,像一朵盛开的银白色的莲花。向着主持飞去,如果有人从上面可以看到一朵银白色的金属莲花,向着主持飞去,不但飞着而且里面的银针也再极速的旋转,以此来获得更高的威力。银白色的莲花飞起,带起漫天的狂风,周围所有人都不得不运起内力方能让自己站稳跟脚。
这次就连主持的眼神都有些骇然了,这是唐老第一次用这种手法,莲花所过之处岩石的地面都被刮起深重的沟壑,其威力可见一斑。
但惊骇也仅仅在他的眼睛里存在了须臾,主持没有向后躲避,而是直接加速冲了过去,随着莲花的旋转,威力会越来越高,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才是最好的办法。
主持瘦削而略显苍老的身影,一瞬间被银白色的莲花所吞没,但莲花的内部响起不和谐的声音,利剑以极快的频率挥舞,发出呼啸的风声和金属撞击的声音,就像厉鬼在地狱里哭泣。
高速旋转的莲花缓缓停止了旋转,再次看见主持的身影时是再莲花的正中央,他对着虚空用剑画了一个圆,霍邱记得这便是鬼泣的收势了。
“嘭!”原本规则的莲花忽然炸掉,银针向着周围四散而去,周边众人纷纷运起内力抵挡,被“鬼泣”所破掉的“千手血莲”威力已经大大缩减,但还是有一些人被银针刺伤。
一击之力,恐怖如斯。
“居然接下了我的第三招,不过你也应该是强弩之末了吧。”
唐老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主持仿佛并没有什么事情。主持又缓缓的拔剑,这时候所有人都很明显的看出主持速度上的削减和力量上的不足。
霍邱以为主持要用处“霍家五绝”中的“问道”,心中变的灼热起来。可主持只是凌空一挥,一股比之刚刚简直可以被称为微弱的剑气朝着唐老飞去。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唐老会轻松的化解掉,只有唐老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剑气击中,仰面躺倒在地,绕是没有一点反击之力了。
三招!俩人之间的战斗居然只用了三招,可双发无论是武技的应用还是威力都已经展现出了几乎达到人类极限的最高水准。
众人心中也是热血彭拜,特别是本来就是以历练为目的的小辈们,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够变的更强,看见习武居然能够达到这种境界,自然是热血沸腾了。而其中收获最大的自然便是霍邱,一是发现了“霍家五绝”其中三绝的修炼方法,二是发现“霍家五绝”中的前三绝威力都是如此的巨大,自然便是让霍邱更加的渴望早日修习成功。
主持已经宣布了比武的结束,唐老虽然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但也仅仅接住了主持三招,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不仅仅是唐老,其实主持本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样的他刚刚那道微弱的剑气已经是勉强,恐怕也没有再来一招的力量了。
霍邱连忙跑过去扶起唐老,唐老面容惨白,从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天地变色,山河无棱,神鬼皆泣,好一个鬼泣啊!”声音极小,只有霍邱一个人能勉强听的清楚。雪花飘在他惨白的脸上,瞬间融化为雪水,唐老对着飘雪的天空无声的苦笑,“小兄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招便是你修习的剑术的完整篇了。我记得你修习的剑术一共有四招,你告诉我这是最强大的三章嘛?”
“这~”霍家五绝的强弱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便是按照“赤阳”“细雪”“鬼泣”“问道”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寂”,这样的顺序来排列的强弱,但是霍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唐老。
唐老似乎看出来了霍邱心中所想“没事,你说。”
“其实并不是,第四招比前三招还要强,名曰“问道”!”
“哈哈哈。”由于喉咙痉挛唐老的笑声看起来十分难听到像是乌鸦在坟前歌唱“比“鬼泣”还要强嘛?这种剑术真的存在于世界上嘛?”
原本唐老只是自嘲似的一说,霍邱却连忙应道“或许真的不存在,至少到目前为止这种剑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愚昧。”不知何时,主持也走到霍邱二人身边以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话语依旧是冷冷的。“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霍邱一愣,向着主持问道“莫非前辈会这招“问道”?”
主持忽然盯着霍邱,死死的盯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向着霍邱袭去,霍邱稀薄的内力破体而出“柳川心法?你是霍家的人?”
“嗯?”霍邱想不到对面凭借自己的内力就判断出自己的身世,这个时候撒谎也没有意义,于是霍邱点了下头。
“霍家现在如何?”
难道这个人是霍家的前辈?霍邱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随即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主持“实不相瞒,晚辈已经有数月没有回霍家了,晚辈走之前听闻霍家正在与周家交战。”
“周家?胜率几何?”
“这~霍家恐怕难保了。”霍邱如实回答。霍邱注意到老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你可修习过霍家的剑法?”
“未曾。先父生前只让我修习三才剑法。”
“嗯?你父亲是族长?”
“正是。”
主持忽然攀山霍邱的手腕,霍邱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抓住,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一股极度霸道又亲和的内力涌向霍邱的经脉,不知道为什么霍邱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个人修习的也是“柳川心法”。
虽然是柳川心法但是又感觉与自己的有些不同,不知是何故,霍邱并未多想。
“经脉清晰,骨骼清奇但也是快好苗子。跟我来。”主持起身想走。
“唐老呢?”
“我没事,在这里等你就好。”
“好。”霍邱对这个前辈少了很多戒心,便跟着他走了过去。
唐老对着霍邱的背影无声的笑笑,却不再是苦笑而是那种长辈对自己的孩子留下的慈祥的笑。
第二十五章:剑冢
那是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雪染白了整座山,山峰与灰白色还在下雪的天际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界限,山峰之间又十分陡峭,就连许多动物都不敢再这座山上生存。
“这座山的名字你应该记住,它叫万剑峰。”主持一边在山峰上拉着霍邱健步如飞一边向霍邱说道。霍邱的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但霍邱还是听见了那句话“万剑峰!”这是个什么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霍邱想问。一张嘴劲风夹杂着冰冷的雪花就灌进了咽喉,霍邱只感觉一阵阵反胃,连忙闭上了嘴。
霍邱被风吹的张不开眼睛,只感觉到周边的温度正一点点变冷,空气也愈加稀薄,想必是到了山峰。
“到了。”霍邱听见主持冷冷的声音,随即被主持扔到了地上。霍邱睁开双眼有些迷茫,环顾了一下周围,周边的一切让霍邱瞪大了眼睛,剑,只有剑,成千上万的剑林立在四周,都扎在地上,石头上,剑柄都高傲的指向天空,仿佛再无声的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其中最特别的是一柄插在最高处的一块石头上的一柄剑,说是插入却只有少许没入石头,令人讶异的是那柄剑周围居然没有一片雪花,所以能看见剑锋没入出石头都带着些许裂痕,石头外裸露的剑刃银白,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周围有些剑已经被腐蚀的只如废铁,而这柄剑依旧光亮如新,他处在雪山与天空的交界处,仿佛就是那柄剑落下,劈开了雪山和天空,它静默着立在天地之间,又仿佛与天地格格不入,肃杀之气弥漫在它的周围,与杀人如麻的肃杀之气不同,那是一种暴君般的凶戾之气,仿佛君王般的威压,一怒便能毁灭一国。
不知为何霍邱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柄剑独自对抗这片天地,而脚下的众剑如臣民膜拜君主一般拥护着它。
“前辈,这是什么地方?”霍邱问主持。
“此地名曰“万剑冢”!”主持一字一顿的说道。
“万剑冢?”霍邱仔细琢磨着这个名字,剑冢,顾名思义就是埋葬剑的地方,剑客们认为剑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所以在自己将死或者退隐之后将剑埋葬在一个地方,这便是剑冢。所以剑冢往往只埋藏着一个剑客一生所用的剑,而这里的剑却有成千上万柄,不知这是何故?
霍邱注视着周边的剑,霍邱注意到周围所有的剑居然都是残剑,有的是豁口,有的是裂纹,有的是从中间裂开,除了那柄被插在最高处山上的剑其余的无一例外都是残剑。
霍邱望向主持背后的那柄剑,果然剑上带着一丝丝细微的裂纹,虽然不太明显,但以霍邱目前的目力还是能够看到清楚。
“为何这些剑都是残剑啊?前辈”霍邱还是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剑乃是至刚至阳之武器,自古便有百兵之君的说法,古之圣品,至尊至贵,所以剑法大多数也便都是至刚至阳之术,所以剑法越强对剑的损害就越高,所以若是修习绝世剑术,剑残也便是在所难免的。”主持从背后取出宝剑,凌空一挥,发出呼啸的破空声,“当然一些绝世高手以树枝为剑不过是用内力护住树枝罢了。”
霍邱一愣,若这些都是一个人修炼出来的残剑,他到底修炼的是什么剑术。
“这可是前辈您的剑冢?”
“呵!”主持发出冷淡的笑声“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不过是个守墓人罢了。”
“墓?您说的是这些剑的墓嘛?”
“嗯,还有人的墓。”
“谁?”
主持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下霍邱“你手中宝剑可名为“长虹”?”
“正是?”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柄剑只被用过“五才剑法”中的“赤阳”?”
“这~”霍邱有些惊讶“晚辈之见过父亲用过一次“赤阳”,便没有听说过其他的了。晚辈斗胆一问?这“五才剑法”可是“赤阳”“细雪”“鬼泣”“问道”和“寂”这五绝?”
“正是。江湖上流传的三才剑法不过是“五才剑法”前三绝的第一势而已,不过因为是基础剑法人人都能学会被流传下来称之为“三才剑法”罢了。”
霍邱心中一惊,“三才剑法”的来源居然是这样,那按照这样的说法,“问道”和“寂”就连第一势都很难学会嘛?
“那想必前辈知道“问道”和“寂”的修炼方法?”
“不知道。”主持回答的十分干净利落““问道”的第一势早就已经失传了吧,不知道其他的残卷是否还在霍家。”
霍邱从口袋中拿出那一本“问道”,主持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但是又一瞬间变成了落寞“没有用的。想必你也修炼过“五才剑法”中的其他几本应该知道没有第一势的话无论如何是修炼不成功的。”
“嗯。”霍邱点了点头“那前辈可知道“寂”的修炼方法?”
“呵。“寂”?”主持的脸上带上一抹笑容看不出来是冷笑还是苦笑““寂”应该已经失传数百年了吧。”
“那则世间真有“寂”这等剑法了?”
“自然便是有的。你看着满山的断剑便是证据。”
“啊?”霍邱有些吃惊,难道这些断剑便是因为修炼“寂”而留下的嘛?那便顺理成章了,江湖传言中“寂”便是绝世剑法了,修炼“寂”而断掉这些剑便也是理所应当了。
霍邱看向那柄唯一完整的剑,这么说,这柄剑曾经将绝世剑法“寂”再现与世界上了?霍邱忽然很想知道。
“这些剑都是一个前辈修炼的嘛?”
“嗯。”
“这“万剑冢”便是那个前辈的剑冢了?”
“正是?”
“那个前辈是何人?他真的修炼出来剑法“寂”了嘛?”
“你跟我来?”主持带着霍邱向着一个山洞走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铸剑师和绝世剑客
哪一年临安城的秋天来的特别早,漫天的落叶纷飞。寂寞的临安城飞满了金黄色的落叶,再马上堕入地平线太阳的照耀下像一群黄色的蝴蝶,以优雅的舞姿,唱着一首无声的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再临安城一间狭小的铁匠铺,他沉默而坚定的敲击着自己面前的铁锭,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的眼眸反射着火光,汗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滚动,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整理了一下流浪数月略显破旧的衣衫,走上前去。“请问打柄剑需要多少钱?”
他依旧没有抬头看我,沉默着铸着手里的那柄剑,剑在一道道流程中渐渐成型,鼓风声,敲击声各种器具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仿佛一曲钢铁谱成的剑歌,而他踏着剑歌的鼓点,优雅的迈着仅属于自己的舞步。
我被晾再一边,有些气愤,本来应该一走了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
他沉默着铸剑,始终没有看我一眼,直到利剑成型,他提起那柄剑,借着火光举到头顶去看,银白色利剑将火光照耀再我的脸上,我听见他说“你在火光下很美。”
他的声音很轻,少年清秀的嗓音由于常年在火下带着一种独有的温柔,我以为我听错了。
他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我,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脸,让人以为他是个很严肃的人。此时却带着温文尔雅的儒雅微笑,大概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脸颊带着一抹绯红,他沉默着我先开口了“用你铸的剑的人一定很幸福。”
“为什么?”
“因为你很用心。”
“用心又有什么用呢?用剑的大都是江湖儿女,每日颠沛流离何谈幸福。”
他把刚刚铸好的剑递到我手里,我接过,刚刚铸好的剑还带着一丝温热。
“这柄剑用了很好的铁母铸成,极其坚韧,剑极薄所以很轻,也很锋利很适合女孩子使用。”
我拿着剑在狭小的空间里舞动,我挥剑很快可无论是剑柄的舒适还是剑柔韧的特性都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多少钱?”
“一柄剑。”
“嗯?”
“可以用女侠背后的残剑来换嘛?”
“这只是普通铁匠铺打的而且只是断剑。”
“没关系。”
我从背后取下断剑递给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嘴角上扬了一分。
那柄剑很好用,我整整用了三个月,这在之前是匪夷所思的。再她手里的那柄断剑我只用了七天,我一直去向不同的地方,到过各种各样的铁匠铺用过各种各样的剑,我从来没有用过任何一柄同样的剑,但是这一次我忽然想回去了。于是我不眠不休赶了俩天的路回到临安城,那时已是深夜,他的门虚掩着我轻轻的推门而进,看见他的熔炉还闪耀着微弱的火光,而他躺在旁边的石床上已经睡熟了,枕边放着那柄断剑,铁匠铺由于常年燃煤带着一种独有的煤炭味,大概是做了好梦,我看见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我蹑手蹑脚的坐在他的床边,不知不觉间居然倚在墙壁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再看我,眉眼弯弯,我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只是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剑用着不错,就是碎了。”我从床上站起来,转过身不让他看到我绯红的脸颊。
“这柄剑你才用了一个星期吧。”他指了指自己枕边的断剑。
我点了点头“呐!这是你的剑。”他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剑“昨天刚铸好的。”
“你是不是为了多挣钱故意不把剑做那么好啊?”我笑着和他开着玩笑。
他忽然有些窘迫“怎么会?给姑娘做的剑是最好的。”
我笑,他也笑。
以后的很多次无论去往多远我都会回来铸剑,他的铸剑术越来越好,我的剑术也是如此,所以剑无一例外地保持着一个月一换的频率。
我们也渐渐熟络起来,如果看到他的铸剑,我就会站到一旁观看,他在睡觉我就坐在床边,我想象不出他的生活,仿佛单纯到只有铸剑和睡觉俩件事。
我曾经问过他,他想要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他说他只想铸剑,铸出世界上最好的剑。那一刻他躺在躺椅上,眼神里却仿佛有铸剑时折射的火光。
“你呢?”他反问到。
“我只想练剑,练出世界上最好的剑术。”我仿照她的语气,不过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我一生痴迷于剑术的修炼和研习,从我十四岁那年行走江湖便一直再磨炼我的剑术,但江湖是冰冷的,远远不及这间狭小的铁匠铺有温度。
我穷极一生都在研习更好的剑术,每当研习出新的剑术或是剑术有什么改进的话都会找人切磋,所以负伤是常事。
我很少负伤去见他,总觉得过于狼狈,可受伤后一个人处理伤口时总让我想起他,想起他温文尔雅的儒雅微笑,想起他倒映着火光的眼睛。
终于再有一次负伤之后,我用还在滴血的手推开了他虚掩着的门,原本打算在他睡醒之前离开便是,可他居然醒着,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神里满是惊悸,我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发现我,我用手在他眼前挥舞,他一惊,仿佛大梦初醒,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居然一下子抱住了我,抱的很紧,仿佛怕失去什么似的。
我手上的血迹沾在少年白色的衣衫上。
他后来给我包扎伤口,说他当时做了噩梦,梦到我受伤,梦到我夜宿街头,……直到看见我的时候还觉得是一场梦。
包扎过后,他忽然问我“要不留下吧,四处漂泊太累,我很心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也笑,笑的很疲惫。
从“赤阳”到“细雪”再到“鬼泣”,我的剑法愈发精进,我凭借这三招打败过许多高手,可是随着剑术的精进,对剑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某个月夜我望着窗外的月亮回想起我追求剑道的过去忽然来了灵感,起床舞剑,我意识到这将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剑术,或许便是我武学的巅峰了,但是十分不应景的剑断了。
第二十七章:问道
我连夜去找她,迈着我最快的轻功,脑海中的剑法也一点点清晰起来,我推开他的门,他正躺在石床上熟睡,一般我都会看着他,只到睡去或者醒来,但这次我慌里慌张的推醒他,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是我。
“怎么了?”他问,声音不似平时而是带着一种刚睡醒后的朦胧。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我吻上了他的唇,我看见他的眼睛瞬间睁大,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我以为他会推开我,而他居然摁着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须臾,我轻轻把他推开“这下清醒了嘛?”我故意沉着声音。
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快给我铸剑。我剑断了。”
他起身来到熔炉前,永不熄灭的熔炉此时还带着丝丝暖意,他加柴,我鼓风很快火焰明亮起来照亮了整个铁匠铺。
我原本以为他会问我怎么那么急?但是我忘了他铸剑的时候是不说话的,他对铸剑的偏执尤甚于我对剑术的偏执。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铸那柄剑,脸上丝毫不见倦意,还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而我一直在给他打下手,这是第一次和他一起铸剑,这么多年见过他铸了无数柄剑,原本只是觉得新奇,此时才忽然发现铸剑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敲击,熔铸,锻造.......每一步都不能有丝毫差错,而在他的控制之下,每一步都至臻于完美。
不能帮忙的时候我就用他摆在展示架上的剑研习剑术,可往往第一势都练不完剑就断了,到天亮的时候我用完了所有他展示架上所有的剑,当最后一柄剑碎的那一刻,我忽然好后悔没有好好修习内力,我追求的是剑术的强大,所以荒废了内力的修炼,若是有内力保护的话,恐怕这柄剑还能多支持一下。
但终于夺目的剑光和初生的日光一起照在了我身上,他将剑凌空抛给我,脸上带着笑意,我接过宝剑,剑柄出还带着他微热的体温。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重复着一晚上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显现出来。
我追求剑道的一生也便是如此。
14岁离开家在江湖漂泊,第一柄剑入手时候的兴奋,第一柄剑断掉之后的落寞,到后来的渐渐麻木,年轻时候追逐犀利而杀伤力巨大的剑术,只身前往北方朔漠,于是有了“赤阳”,后来又折返南方极寒之地,那里终年大雪弥漫,我本来以为在哪里可以练习出与“赤阳”完全相反,至阴至柔的剑法,结果却是再漫天大雪中获得灵感,研习成功了“细雪”。
那是极快,范围也极大的剑法,脑海中回响起我再漫天飘雪中,挥舞着利剑,一遍遍斩断凌乱的雪花的身影,练就“赤阳”的酷热,和;练就“细雪”时候的严寒都没有让我放弃追逐更强大的剑法。
接下来便是“鬼泣”,“鬼泣”并不像“赤阳”和“细雪”那么顺利,在“细雪”研习结束后,我离开北方极寒之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灵感,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我遇见了他。
我不停的想要研习新剑法,所以四处游荡,四处找人切磋,脑海里一幕幕闪烁着我研习“鬼泣”时候遇到过的事情,打伤了别人被人追杀,被强大的对手打翻在地,露宿街头四处流浪,倒立在悬崖边,打坐在小溪中,无数刻苦的磨难都无法让我拥有新的灵根创造出更加强大的剑术,对了,还有他,还有他的关心,他的眼神,温文尔雅的儒雅微笑,还有他的剑。终于终于出现了,那是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一个人躺倒在一个小镇的柴草上,想念着他的铁匠铺永不熄灭的熔炉还有他,柴草上缓缓浸润着我从手臂上流淌下来的血迹。忽然仿佛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乌云在瞬间荫蔽了整个天空,*****,雷鸣在一瞬间席卷着大地,我不顾手臂上的伤,拔剑而起,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地就此裂开,我闭上眼睛我听见呼啸的风声,雨滴滴落的声音,还有雷声,树叶纷飞的声音,以及我的伤口开裂发出的声音,那些声音和起来就像哭声,是谁在哭?
谁在哭?
那是世界上最惨烈的哭声,宛若厉鬼,对!就是厉鬼。在脑海里我想象中的厉鬼开始闪烁,发出凄厉的哭声,我拔剑四顾,挥舞利剑与想象中的厉鬼搏斗,利剑在我手中如银蛇般狂舞,最后伴随着一个几乎完美的剑圈,厉鬼全部被斩杀殆尽,仿若又是一瞬间雨停云散……
我睁开双眼,看见东方升起的鱼肚白,我提着剑向着铁匠铺走去。
这是“鬼泣”!
接下来又是亢长的磨合期,我四处奔波寻访名家切磋,不断的改进剑法“鬼泣”已经接近完美,我几乎是屡战屡胜。
不知不觉间,新剑法的招式已近尾声,这便是我追求剑道的前半生了,可是这样收尾又不够完美,这是套近乎神技般的剑法,如果就此结束,便是烂尾了。
我拼命的回想我的余生,对剑术的执着,吃过的苦……都不是,都不是,我的前半生并非只有剑术,还有这什么东西——什么?
我从万千思绪中起身,抖落一身尘埃,这是第三势的最后一剑,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实则十分凌然,这一剑重创了蜀山的掌门人~
而后原本凌厉的剑法忽然变得带着几分柔情,连绵的剑法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思和想念,而我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
他倒映着火光的眼眸,他白色的衣衫,铸剑时坚毅的模样,做噩梦的惶恐,还有刚刚那个吻,铁骨柔情,这是我爱的少年。
“唰!”他的铸铁锤,最后一次击打在铁锭上,记忆如潮水般退却,发出声音的是哪柄刚刚铸好的剑,化作漫天星光
在我收势结束时,剑碎了,而我的新剑法也已经结束。
他在看我,带着笑意。
“铸剑大师给这个新剑法起个名字吧?”
“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追求剑道的一生。还有你。”当然第二句话没有说出口。
“就叫问道吧!”
第二十八章:神秘人
耳边响起呼啸的风声,我的眼里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黄沙漫天,我再次去往北方朔漠,去挑战北方的强者来磨合“问道”!
但是这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并不是我一个人,我身边跟着一个头带斗笠,身披蓑衣的年轻人,他轻轻撩起斗笠的黑纱能够看见他英俊而年轻的面容和温文尔雅的儒雅微笑。
认识那么多年了,他从少年到中年,笑容还是那么儒雅,不像个打铁的,反而像个书生。
修习完“问道”!我鬼使神差般问他,这个剑法太容易断剑,要不要给我走,帮我铸剑。
我知道他不会答应,窗外鸿雁飞去的地方那是我的江湖,而在这熔炉边是他的江湖,我们各自在各自的江湖闯荡,各自曲折悲喜,而后在某个节点相遇而后再匆匆分离。或许这便是彼此的宿命。
他轻轻说了句“好啊!”我就知道。不对!诶,他说什么?好啊。这是同意的意思?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有轻轻说道,“我也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和你一起最好。”
这个倔强的男人曾经问我愿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陪他,结果我的倔强胜过他的倔强,他妥协了,这是我从未想过的。
我想起“问道”的最后一势,不远处的年轻人一如当年,“问道”!或许会将是我此生剑道的巅峰了,等我将它磨炼至完美,我就回来陪他一起,就在这间铁匠铺做个铁匠的妻子。
“问道”比“鬼泣”居然强的太多,那几乎融合了“赤阳”“细雪”和“鬼泣”的全部优点,我在北方朔漠屡战屡胜,几乎无人可敌。就是断剑在所难免,几乎每使用一次问道剑就要化作碎片。
这并非是他的铸剑技术不够高,以他的铸剑技术在整个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北方朔漠过于贫瘠,剑术或许是没有极限的但是剑有,金属的材质决定了剑本身的极限所在。
当我只用三招就把北方朔漠的最强者打败之后,我找到他,对他说,我们回铁匠铺吧,我要当一个铁匠的妻子,他看起来很兴奋,轻轻的吻了我,这次换我摁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我们即刻折返,准备回到临安城,但是意外发生了。
某个夜晚我们路过一个荒山,我看见一个人影向着山顶跑去,那个人轻功极好,是我未曾见过的那种好,他已经熟睡鬼使神差般我追了过去。
那个人影或许是有意,总给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一会居然不见了身影,我一边哀叹自己跟丢了,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这才注意到自己此时已经在山顶,我想回去找他,忽然发现那个人就在我身后。或许是因为黑暗的缘故,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没有说话,只从后背中拔出剑,向我发出比试的姿势,一时我有些兴奋,于绝世高手之间的对决总是让我热血沸腾,并没有顾及太多,甚至没有想过他是谁,我已经从腰间拔出剑来,向他冲了过去。
“赤阳”“细雪”“鬼泣”和“问道”被我全部使了出来,但我居然没有赢,我不知道他的剑法到底是什么,那是我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剑术但是无论我用出什么,他的剑术总高我一筹,终于再挥舞出最后一剑的时候,我的剑碎了,他也并没有继续攻击,收了剑。
他或许说话了,或许没有说话但我就是明白,他明天晚上还会在这里等我。我折返到他的身边,他已经醒了看见我不在身边非常焦急的在四周四处走动。
我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他才稍微放下了心“我以为我不想跟我回去呢。”
我将刚刚的见闻说给他听,并且让他明天白天为我铸剑,并对他说明天晚上我一定会打败他。
他看起来有些担心,但还是同意了。但是他说他要亲自看着我们切磋。我当然没问题,在北方朔漠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旁边观看。
他花了整整一个白天去铸剑,到了晚上累的不行的他沉沉睡去,我没有叫醒他,他果然还在那里等我,但是和昨天一样我依旧没有打败他。
于是第二天我又让他给我铸剑,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偶然,后来这种情况居然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刚开始他几乎每天都催我回去到后来终于妥协说“如果能再这座山上退隐也好。”于是我们也在此地定居下来。
每次切磋我都会受伤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禁止他去观看,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放弃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妥协的总是他。
但我对战胜他的愿望愈加强烈,在某个夜晚灵根如海潮般席卷了我,我知道这个剑术一定比“问道”还要强,“问道”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剑法了,那新剑术毫无疑问将是神技。
我拿着剑去挑战他,用处我刚刚研习的新剑法,那是我第一次用新剑法,莫说和别人对打,连对空练习都没有,可是我的剑法终于胜过他了,虽然只有三剑,因为在第四剑的时候剑毫无征兆的断了。
略胜过他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要求他铸出更好的剑,全然没有顾忌他的铸剑术已经达到了巅峰,他也没有拒绝,第二天白天就跨上行囊去新的地方寻找更加强大的铸剑。
一去就是一周,但剑还是断了。于是他又离去,这种情况延续了很多年,带回来的剑也愈来愈好,但我还是无法把新剑术全部使出来,也没有办法打败那个人。
我们生了一个儿子,随他姓,姓霍。我教他剑术,他学习很快,相当有天赋,很快就学会了我毕生研习的四套剑术。我迫不及待的想把最后一套剑术教给他,虽然那套剑术已经在我脑海里酝酿了很久但总觉得不够完美,我以为是我从未将它使出的缘故,所以我一直在等他拿出新的铸剑,期待有一天某柄剑能让我将它使出来。
令人奇怪的是,我从未看清过那个晚上跟我比剑的人的脸,而且他似乎从不说话。
第二十九章:寂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了,我的日子单纯到等他回来,挑战神秘人和教我的儿子剑术。
我想他的生活则更加单纯,铸剑和思念。
我原本以为一个人得意志不为任何事情所放弃,就像无论是过去还是此时此刻我都在追求剑道的巅峰,但我没有意识到是自从他第一次为我妥协,他就已经放弃了。
我以为在外面寻找更好的铸剑方法是他的所求,就像我一直在追求剑道的巅峰如此,我以为他一直在追求铸剑的巅峰但是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神也越来越不舍。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注意到,那种情绪叫——恋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孩子长大,我却一直没有将最强大的剑法教给他或许这只是一种借口,那套剑法是我一直追求的,而不是想要将他传授给自己的孩子。
我记得他最后一次外出,回到家里一脸兴高采烈的表情,他告诉我他找到了铸造神器的方法,一定能够让我使出那一套剑法。
我十分激动的抱住了他,那场铸剑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孩子和我都陪在他身边,他依旧像当年一样,铸剑的时候沉默,将整个身心都扑在铸剑上,火光照在他不在光洁的脸庞上,我注意到他的鬓角已经斑白,他一个人游走四方寻访铸剑名师的时候也是不是像我一样,吃过很多苦,会想起家的温暖。
当第四天的太阳升起,剑终于铸好了,仅仅通过剑光都能看出那是一柄绝世好剑,它反射着初生的太阳的光芒却依旧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寒气。
他向我走来带着笑意,我却没有立马接过宝剑而是抱住了他,他身体一软居然直接瘫倒在我怀里,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耗尽了他几乎所有的体力,我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让儿子守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去端详那把剑,无论是剑锋还是剑芒都看的出来那是柄绝世好剑。
一定能将那一招完整的使出来的!
我在他的身边沉沉睡去,他搂着我,睡的很香。夜晚悄然来临,我蹑手蹑脚的起床,没有吵醒他和儿子,只身去挑战那个神秘人。
这么多年了,只要我找他,他一直在。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谁,又为了什么,只是一遍遍的举剑,被他打败,但这一次不同了,这次我身怀绝世之锋。
那柄剑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第一势,第二势,都完整的使出,但就在第三势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觉得这套剑法不够完整的缘故了——我从未练习过第四势的收势。
所以在第三势快要完结眼看就要把他击败了,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挥剑了,我一时间慌了神,居然凭空逆着剑术挥了一剑,莫说是我这种常年修习剑术的人,就算是新手也知道这样无论是对于剑术还是自身都是大忌。
我听见手中利剑一丝轻微的碎裂声,而那个神秘人抓住机会,凌空一剑将我击败,眼看本来极有希望将他击败的却因为一剑失误化为泡影,我几乎是哭着回到家中,看见还在熟睡的他,我不知为何一时怒从心来,将他喊醒“这就是你所说的神器嘛?简直是废铁。”
他从睡梦中惊醒,听见我说的话,眼神里充满了落寞,我将剑扔给他,给他看上面的裂痕,他从床上坐起,从惊恐又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儒雅微笑,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了一种不该在此时出现的情绪——坚定。
第二天清晨,天还微亮,他已经背起行囊,我躺在床上生闷气,实际上有几分愧疚,我知道这不是他的原因,他想吻我我背着头没有理他,到最后他只是摸了一下头发,然后吻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儿子就离开了。
这一次却不似之前动辄数月的离开到了第三天他就回来了,我有些疑惑从这里到最近的城镇按照他的脚力也要走三天的。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却辗转不能眠,我想和他道歉却又抹不开面子,他给我端来一杯温水,告诫我要好好睡觉,他温文尔雅的儒雅微笑一直挂在嘴边,眼里却带着一股决然和悲伤,我却并没有在意,只是喝下了那杯温水然后被他搂着睡觉。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一家人在那个铁匠铺,我搂着孩子看着他在火光下敲打着铁石,我的双手纤纤那是许久没有握剑的手,那个铁匠铺非常温暖,因为有他还有我们的孩子,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在意我修习不出的新剑法,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追求并没有那么有意义。
醒来的时候我旁边的被窝冰凉,他不在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那杯水里有蒙汗药,我整整睡了五天。
那天我见到了神器的诞生,万丈剑芒拔地而起,剑的轰咛声几乎充斥了整片天地,那柄剑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的悬浮在空中,仿佛将整个天地切割开来,而剑之下他的身体也在被烈火吞噬。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有铸剑师血祭来铸剑的1,觉得那不过是无稽之谈,只到这一幕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是他,我愣住了,只到看见他完全被火焰吞噬,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我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只记得眼泪如决堤般喷涌而出,我看见他在旁边留下的字迹“我终于完成了我们俩个共同的愿望!”
呵,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愿望是回到铁匠铺过普通人的生活吗?那也是我的愿望啊!
那个神秘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我面前,将剑抛给我,我无声的接过,剑带着一点点温热像是他的体温,而他已经没有温度了,我的剑如电闪雷鸣般向他袭去,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因为他恐怕我们早已经回到铁匠铺做普通人的生活了。
愤怒随着我的利剑倾泻而出,他也在攻势下节节败退,第三势完结时,我的心中已经只剩下无尽的寂寞和悔恨,第四势的剑法也应运而生,那是神技,是此间绝无仅有的神技,我将他打翻在地,利剑插进他的胸膛的那一刹那我忽然看清楚了他的脸,准确的说是她。
那是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是我。原来我的梦魇一直是我,不愿归隐的我,追求极道的我,而他早就知道。
我给这套剑法和这柄剑起名叫“寂”!
那是我的理想,也是他的寂寞!
第三十章:霍家先祖
“这是霍家先祖的剑冢?”霍邱看着石壁上雕刻的故事,感受着不知多少年以前的岁月。眼前仿佛浮现出这样一幕,一位女子,从地上捡起一个个因为断掉被丢弃的宝剑,然后葬在山顶。
她的轻功极好,却再也没有用过,她的剑法绝世,却在也没有舞过。
她只是负剑,一步步的将剑葬在山顶。没一柄都是她年少时候弄碎的,没一柄都是同一个人给她铸造。
经年累月,风吹雨雪。时光变迁,她渐渐老去,儿子也离开了这里去追求更大的世界,儿子本来想带她一起走,但她拒绝了,她只是看着剑时而笑,时而落寞,眼神里常带着悲伤和思念,后来她死了,和这里的所有剑一样也葬在这里。
主持带霍邱走进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的石壁上铭刻着这个悲伤的故事,另一边的石壁上则雕刻着“赤阳”“细雪”“问道”三门剑法的修炼方法,当然还有“柳川心法”果然不出霍邱所料,这三门剑法分别是《三才剑法》的前三势加上霍家流传下来的剑法,至少前三招的修炼方法没有失传,不过想必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放了一本《三才剑法》,而不是将三个秘籍完整的呈现出来,那么这个秘密应该也只有族长知道。霍邱读懂了这是霍家先祖的故事,而这个山洞其实是一个陵墓,埋葬着霍家的祖先。
顺着故事的延长,山洞也一点点延伸至最里面,山洞的尽头居然是一个石门,没有任何花式和装饰,就是简单的用石头做成的门。
“前辈,这里面是什么?”霍邱问主持。
“我也不知道?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守门人,真正有资格进入这里面的是你。”
“我?”
“嗯?你是霍家的人又是族长的儿子如果没错的话,你将来也会成为族长,我是一个守墓人,我在这里守墓已经守了许多年了,而我守在这里的理由也并且是受人之托,而是也像你的先祖一样追求极道的剑和剑术,所以与其说我是个守墓人倒不如说我是个盗墓者。”主持说“我拿掉了这里第二的宝剑,也就是铸剑师铸就的倒数第二把剑,还通过古籍的记载习得了“赤阳”,“细雪”“鬼泣”这三招绝世剑法,但我从未想过觊觎墓内之物,只日夜坚守在这里修习剑法,守墓来作为回报。现在霍家的人找到了这里,我理所应当应该将这些全部给你。”
霍邱听完有些震惊,想不到主持的经历居然是这样的,不知为何霍邱居然对他肃然起敬,江湖侠客讲究的便是一个“义”字,就因为拿了把残剑,修习了几套剑法就坚守在这里数十年实在是令人感动。
“以前这里有守墓人嘛?”
“有!”
“谁啊?”
“我师父,准确的说还有我师父的师父,或许这便是宿命和机缘巧合,每次守再陵墓的时候总会在死前找到适合传授自己的武艺的人,于是我们便世世代代守在这里。”
“你要进去嘛?”主持忽然问霍邱。
“嗯?为何不进?这是何意?”
“虽然你是霍家的人,但这古墓中保不齐会有机关之类,或许修习“寂”的方法也记录在里面,所以里面设有机关也很正常。”
一时间霍邱也有些犹豫了“要不前辈你随我一起去?”
“不行。这是你们霍家祖先的陵墓,我一个外人进去不和礼数。”
主持拒绝的义正言辞,霍邱也没有继续强求下去。
霍邱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推门而进,山洞之中本就阴暗,没有光照进来,石门后更是一片漆黑,霍邱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好从口袋里抽出火折子,一是当做光源,二是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氧气。
火折子一下子燃着了,光明照亮了石门后面,而且看来里面通风也是极好的。
想象中的机关并没有出现,石门里面居然只是个硕大的石室,石室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想必是铸剑师最后铸剑用的哪一个,不远处放着一个棺材,那便是剑客的棺材了。
霍邱缓缓跪下对着熔炉和棺材磕了几个头。
忽然背后的门缓缓的锁上了,霍邱想要退回去,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没有办法出去了,霍邱有些紧张,连忙从背后抽出宝剑,预防时刻可能出现的危险。
“你可是霍家的人?”一个温柔的女声忽然响起,吓了霍邱一跳,想必是先祖死时留下的机关,刚刚被触发了,只是没想到这机关隔了那么久居然还能用。
“正是。”不知道机关能不能判断出来,但是霍邱还是如实回答了。
“将你的血滴在熔炉下面的凹槽中!”女声居然出奇的温柔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说话。
“好!”霍邱不敢怠慢,走向熔炉,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下面的凹槽里,接下来异变突生。
血迹居然顺着凹槽后面的纹路,缓缓流淌,霍邱看见自己的血沿着后面的细小的纹路围绕着熔炉形成一个环形,霍邱害怕自己滴的血不够,又连忙滴进去一些。棺材居然从中间裂开了,原来那并不是棺材而只是一个地下道的通道。
霍邱看了看背后紧闭的石门,很明显是出不去了,然后跳了进去。
棺材下面居然是楼梯,一直蜿蜒向下,像极了霍家的地堡,但地形却远远没有霍家的地堡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