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杯筹交错中，文艺顺便交代了两件事情，也算是福利。
一是叮嘱王艳红和赵玲俩人到湖城后尽快抽空学驾照，到时工作室给报销一半费用，他个人私底下给报销一半费用。
承诺如果诸人工作突出，晋升中干，工作室或者公司就给他们配工作用车，就像张强、张平、陈峰等人。开着单位的车，保险费维修费燃油费等全由单位报销。
二是鼓励王艳红和赵玲坚持自考专科，以后继续自考本科，拿到学位证后，工作室全额报销自考时的费用。他个人还会私下等额奖励。
这个政策同样适用与赵飞、寇志军、齐军强等老乡。
鼓励王艳红、赵玲等人努力考会计师证、注册会计师证等职业资格证，到时工资待遇将会大幅提高，工作室和他个人也会有相应奖励。
文艺直言，诸人都是他信得过的老乡，他希望诸人能跟得上公司的发展，不要被公司以后招录的高学历、高技能人才们落得太远。
即便学历暂时提不上来，也要钻研业务、熟悉业务、甚至精通业务，要争取尽快提升能力，担重任、挑大梁。
即便能力暂时提不上来，也至少要能看得懂业务，看得懂别人是怎么做事的，做好他在公司的耳目，替他把公司监督好。
这话说得很励志，也很交心，激得诸人士气大振，同时也引得诸人大生感动之情和效命之心，纷纷表态一定努力上进，不辜负“文哥”的期望，一定钻研业务，帮文哥监督好公司。
临近九点时，见诸人都带上了醉态，文艺及时委婉地叫停了饮酒，招呼大家就着菜吃凉面、凉皮、烧饼等主食，然后下餐桌喝茶解酒聊天。
九点半左右，对面张方家传来开窗的响动，接着文艺就感觉到隐约有道熟悉且温暖的目光投注过来。是张方。
今晚张方在小蜜蜂没见到文艺，发来短信询问情况，文艺说今晚聚餐给几个老乡送行。
此时估计张方健身回来了，听到这边的喧闹动静，于是打开卧室窗户想看个仔细。
虽然玻璃是遮光的，白天里边可以看清外边，外边看不清里边。但如果晚上屋子开着灯，情况正好相反。
此时文艺他们在餐厅这边，凭张方的普通人视力，最多仅能看个模糊的身影。
起身走到客厅窗户边，打开窗户，文艺朝对面卧室窗前的张方挥了挥手。
俩人都是背光，但文艺视力超强，可以看清张方脸上的细微表情。
张方虽然看不清文艺，但看身形像文艺，还开窗朝打招呼，定是文艺无疑，于是心生欢喜，默不作声地笑着挥了挥手回应。
俩人默然互望着，无需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至少张方是这么感觉的。
俩人身后的房间里都有人，但却不知他们在隔空幽会，很影视剧的浪漫，很戏剧化的古典，很动人心。
文艺心里一动，决定再添了一把火，学着2021年的流行动作，展开双臂从身体两侧划起，同时向左侧腰、歪头，最后双臂在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心。定格了几秒，然后放下双臂，向右侧腰再来一次。
张方先是诧异和疑惑，随即恍然，继而心潮澎湃。
太帅了！
太有趣了！
太可爱了！
在文艺做第二遍的时候，张方激动地趴在窗台上用力挥手，笑颜如花，恨不得身生双翼飞过去……
“啪嗒”卧室的门打开了，方小梅的声音响起：“你在干嘛？”
张方吓了一跳，有点羞涩地放下手，随即关上窗户：“有飞蛾！”
“有只蝴蝶飞进来了，想出去，就开窗放她出去了！咯咯！”
方小梅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方：“是你想飞出去吧？呵呵！”
老妈说透了，张方反而不害羞了，笑着不接话。刚才老妈在阳台晾衣服，估计看见文艺了。
方小梅：“他们那边今晚在干嘛？好像在喝酒？”
张方：“有几个员工要去湖城，他给送行。”
方小梅：“哦，从晚上六、七点就开始喝了，到现在还没散。别喝醉了闹事，周围都是单位上班的，影响不好哩。”
张方：“他又不喝酒。有他看着，应该没事的。”
“好像已经结束了。”
……
文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对面，关窗坐回客厅喝茶。
在他向张方比心前，方小梅就在对面阳台的窗户后透过巴掌大的缝隙在看他。
经过昨天上午帮着方小梅炒股、今晚当着方小梅的面给张方比心，这位前世的丈母娘应该快要出场了吧？嘿嘿！
为了按照前世的轨迹拿下张方，文艺不得不滞留在楚西的汉工集团，每天上下班，还得兼顾湖城、帝京的事情，人员也扯得很散，真的很不方便。
短时间重温一下过去也还算有趣儿，但时间长了，既无趣儿，还耽误事儿。
他一直在加速与张方的关系发展，较前世提前认识，而且节奏很快。现在感觉差不多了，也该刺激一下方小梅和张越夫妇，让他们较前世提前入场。大家都很忙的，对吧？
齐军强等人在收拾餐厅和厨房，即便赵飞和寇志军不喜欢厨房劳动，但这是云艺工作室成立之初就定下的内务规定，大家都在随大流执行。
文艺一边喝茶，一边倾听对面方小梅母女的闲聊，脸上不时浮现出一抹复杂和纠结之色。
他不是圣人，没法说服自己放下恩怨，原谅伤害。
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不愿被前世的积怨蒙蔽了心智，亲手毁了今生的幸福。
何去何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他就是不甘心，不舒服！
跟几个略显醉态、精神亢奋、感情炽热的小家伙们闲聊了会，喝了两道茶，文艺就先行告辞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真的有些暮气了，真心无法投入到这种少男少女的简单快乐中去。
换个装逼的说话，他与眼前这群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小姑娘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一个维度，无法共鸣，提不起兴趣。
为了维系并增进感情，他刻意去融入和迁就小家伙们，也蛮累的。
明天就只剩齐军强和赵飞在楚西陪他了，耳根清净了，但感觉又有点冷清。呵呵！
第197章
驱车回到汉工集团家属院，宿舍里黑灯瞎火的，胡进和田甜又周末嗨皮去了。
文艺懒得上楼，从后备箱取出运动服换上，系上运动腰包，直接外出夜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正好补上今晚的极限身体运动。这也算自律的中年男人特有的周末嗨皮。
他没喊赵飞或者齐军强作陪。
离开帝京已经一个月零五天了，电话骚扰已经基本消停了，中奖的事儿应该算是过去了。
现在他又在湖城搞出蛮大动静，即便有什么人非要纠缠他，也会先冲着湖城的筹备组去。
湖城筹备组就是一道防火墙，一个预警器，也是一个捕兽夹。他正好在楚西这边安享清净，专心谋划自己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楚西的双色球一等奖中奖人终于现身兑奖了，呵呵！这又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中奖的事情到此，他真的可以安心了。
文艺原本打算楚西理工学院操场跑步的，但到了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突然心里一动，当即改变主意，打算朝凤凰广场、南关区方向跑。
前世的今夜，8月22日星期五，他因陈怡的事情心情烦闷，临时决定外出夜跑，然后就邂逅了李霁云。
今晚，他因临时决定聚餐送行而错过了健身房健身，继而因张方的事情心情不爽而临时决定夜跑，好巧合啊！
他打算沿着前世今晚的足迹去故地重游，李霁云是遇不到了，但还会发生其他什么情况吗？
再邂逅一个类似于李霁云的小姑娘吗？呵呵！
为了帮李霁云逆天改命，为了试探命运的惯性，他已经提前将李霁云和李建国调去湖城了。
但今晚，他竟然还是鬼使神差的出来夜跑了。那就去彩票店看看，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时近晚上十点，空气不再那么燥热。纳凉的、跳舞的、办事的都回家了，路上行人稀少。
文艺一路南奔，十一点半路过彩票店门口，哈哈！彩票店门口空无一人，前后两百米范围内都没有行人。
心里长舒了口气，继而精神一振，开足马力继续前冲。
命运可逆！宿命非宿！人定胜天！
心怀大畅下，文艺浑身是劲，感觉体能今晚将会再次能有个较大的突破。加油！
凌晨十二点一刻，文艺原路返回时距彩票店尚有一百多米远时，不经意的一瞥之下当即心神大震，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孤零零地坐在彩票店门口的台阶上。
眨巴眨巴眼睛，仔细看去，我靠！竟然是李霁云！
文艺脑子一片空白，身形一个踉跄，慢慢停住脚步。
一股令人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心神战栗的惊悚感从心里炸开，瞬间侵袭遍全身。
愣了十几秒，文艺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李霁云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那个身影气息熟悉，就是活生生的李霁云本人，不是鬼神，不是身形相似的其他人。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湖城没传来任何消息？
……
算了，直接问李霁云吧，彼此都熟人了，又不是前世那般第一次见面。
李霁云在发呆，文艺都走到近前了，她还呆呆地对着马路神游天外。
空气里飘来一丝酒味，果然喝酒了。不过没像前世那般大醉。
“小云?”文艺笑吟吟地喊了一声。
李霁云闻声扭过头，随即惊喜地站起来：“哥！你怎么在这儿？”
“呵呵！跑步，顺便看看能不看遇到你。呵呵！”文艺实话实说，但相信李霁云会理解成别的意思，绝对听不懂他话里的原意。
李霁云果然误会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手机没电了。”
“我在堂叔那儿吃完饭都十一点多了，没公交车了。我就打算先走走，走不动时再坐出租车回宿舍。”
文艺走近两步，一边不着痕迹地探查李霁云的状况，一边嘴上若无其事地闲聊：“喝了多少酒啊？醉了吗？”
李霁云低头避开文艺的目光，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侧脸看着地面支支吾吾地道：“没醉。喝了四两多白酒，不到半斤，还好。”
“刚才走了会路，出了身汗，已经好多了。没醉。”
文艺：“眼睛耳朵都红了，没醉也差不多了吧。”
“大半夜的，喝了酒还一个人在外边乱跑，很不安全。”
李霁云诺诺地低头应道：“嗯，以后不会了。”
“我送你回去。累了就早点休息。睡不着，我陪你聊会。”文艺一边说着，一边捡起李霁云丢在台阶上的双肩包和斜挎包。
李霁云明显情绪不好，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今时不同前世，俩人没必要大半夜坐在马路边枯聊。
咬了咬嘴唇，李霁云鼓起勇气追上两步，上前从文艺手里拿过自己的斜挎包，然后顺势挽住了文艺的胳膊。
文艺扭头温柔地笑了笑，表面上若无其事，以此缓解小姑娘的羞涩。
李霁云：“我有事给哥说，不说睡不着。”
文艺：“好，一会聊聊，我今晚去302睡。这星期我都是在那儿午睡的，住小龙的卧室。”
凌晨十二点四十，出租车到了九道水泥公司大院门口，李霁云拉着文艺的胳膊一起下车，似乎唯恐文艺跑了。
酒壮怂人胆。搁在往日清醒时，她可从来没敢这么主动、这么亲密过。
不过万事开头难，今晚借着酒劲拉近关系了，明天即便酒醒了，也可以继续。
小姑娘今晚身醉心不醉，只是胆子大了些而已。
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已经入睡了，除了昏黄的路灯，仅极少数窗户还亮着灯。
一路穿过小区，王艳红三人、赵飞和寇志军俩人、齐军强、张方一家三口，全都在酣睡中。
进了屋子，李霁云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套丝质睡衣给文艺，说是她在湖城给文艺买的。说文艺刚才运动浑身都汗透了，先去冲个澡，换上新睡衣舒服些。她先烧热水给文艺泡茶。
文艺心情复杂，但默然听从安排。他虽没想过今生再跟李霁云谈恋爱，但在今晚这种特殊的时刻，他打算顺其其自然，看看命运的惯性到底有多强？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
等文艺一身清爽地从洗澡间出来，李霁云已经泡好了一壶茶，屋子的温度也降下来了，凉风习习，很是舒爽。
第198章
文艺喝茶，李霁云去洗漱换衣。
听着洗澡间的动静，文艺脑海里时不时闪现出前世李霁云洗澡的场景，以及和李霁云在一起时亲密情景。
但仅有一点点心动和冲动，更多的是对美好的不愿忘记，以及难以释怀的遗憾。
今晚李霁云的意外出现惊着他了，到现在还遍体发凉，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若无其事、风清云淡。
洗个温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喝着香气扑鼻的热茶，这才惊魂稍定，情绪稍缓。
相较于李霁云为什么突然回楚西，还半夜里出现在彩票店门口，文艺更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因果关系、逻辑关系，更像探究清楚命运的运行规律。
尽管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想。
就像人类面对疾病，即便搞不清楚缘由，但能找到稍微对症点的药方、稍微有效点的治疗方法也可以。
当李霁云走出洗澡间时，文艺已经切好了一个果盘，打开了两袋零食，正坐在沙发上静品香茗，气息沉静，目光温润。
一番洗漱，李霁云的酒劲儿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但这小妮子却仍故作醉酒，趁着之前的亲密劲儿径直走过去依偎到文艺身边。
文艺依旧表现得若无其事，还插了块冰镇香瓜递给李霁云吃。
“咯咯！谢谢哥！”李霁云心里顿时踏实了，喜滋滋地接过香瓜一边吃着，一边再次朝文艺身边挤了挤。
“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文艺故意把话问得含含糊糊，语气温和轻松。
李霁云刚有点雀跃的情绪瞬间跌落，一边偷偷观察着文艺，一边目光闪烁地道：“我跟我爸吵架了，就跑回了。”
文艺咧嘴轻笑：“回来也好，都冷静几天。”
“不过你这说走就走，手机又没电了，大家会担心的。”
李霁云：“我回来时给小凤姐和桂枝姐说了的。”
“哎呀，我的手机！充了好一会儿电了，应该可以开机了。”
随着开机后的一串“嘀嘀嘀”提示音，李霁云一边翻看手机一边念叨：“我爸打了三个未接来电，小凤姐打了两个，桂枝姐打了一个……小凤姐发了两条短信，一个问我到了没，一个让我到了回电话。呵呵！”
“我在大巴车上手机就没电了。本来就没多少电了，我爸还一个劲儿打电话，硬是把我的电给耗光了。”
“在堂叔那儿吃饭时我给手机充电了的，但那个插座有的问题，没充上，走的时候才发现。就想着回宿舍再充。”
“我先给小凤姐和桂枝姐回个短信，说我到宿舍了。”
文艺：“给你爸也回个信儿吧，他估计还在等你电话呢。”
李霁云撇撇嘴：“他才不会呢。以前没手机时他一出门，十天半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他对我放心得很呢！”
“他知道我到了。他给堂婶打过电话。”
“他应该也告诉小凤姐和桂枝姐了。”
文艺心里恍然，怪不得陈小凤没来电话。
李霁云父女俩闹别扭，李霁云回楚西，这属于家事儿。陈小凤只是同事和室友，却是不好向文艺多说什么。反正李霁云回楚西了，会自己向文艺解释和汇报的。
李霁云下午走的时候给陈小凤和陈桂芝打了招呼，因此俩人只是关心了一下李霁云的旅途平安。
李霁云：“向部长找我爸询问工伤的事情，准备下星期去东吴市申请工伤，找东吴三建公司索赔。我爸却让别个将律师费退给他，不想索赔了。”
“向部长很为难，就找我。我当然不同意了。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再说了，这钱是哥给向部长的代理费，又不是给我们的。就算不打官司了，钱也是退给哥你的，怎么可能退给我爸？”
向部长是向前进，任职云艺工作室的监察部副部长。
前段时间在湖城，文艺和李霁云将李建国的工伤案子委托给向前进办理，名义上是李霁云和李建国委托给德昌律所，指定向前进代理。
代理事项包含工伤申请、伤残等级鉴定、工伤损害赔偿。
此案是异地代理和风险代理，初定代理费两万。都是自己人，文艺让李霁云直接给了向前进两万元，没罗哩罗嗦地按照协议搞分阶段付款。
文艺曾当着李霁云的面交代向前进，说此事他只要公平正义的结果，不管过程，不计代价。如果差旅费、公关费什么的费用超支，让向前进直接找李霁云报销，钱他出。
这事之前也跟李建国商量过。当时李建国听说文艺帮他主持公道，很是感激。但没想到去了湖城后竟然改主意了。
李建国打算用这两万块钱还家里的一部分欠债。
虽然医疗费、误工费、伤残赔偿、营养费、护理费等工伤赔偿会有7万多元、甚至近8万元，但那还得找包工头、项目部和建筑公司扯皮，甚至还得打官司。
太麻烦！太不确定了！
还不如把这两万块代理费先拿到手，简单省事，落袋为安。
李霁云说她爸就是性子懦弱，目光短浅，见钱眼开。
再说了，钱都进了德昌律所的账户，就算向前进看在文艺的面子上，权当前期的准备工作是给朋友免费帮忙了，但还得找律所的领导做工作退钱，又要添麻烦、欠人情。
文艺听了默然无语，他不认同李建国，但能理解李建国。
李霁云：“他坚持不索赔，我也没办法。但他还要把钱退给他，还让我给你和向部长说。这我怎么可能同意？”
“他就骂我，甚至还想打我。我估计要不是因为哥，他肯定会像以前那样真的打我的。”
“最后他见退钱没戏，又同意索赔了，还让我去给向部长说。真是气死我了！哼哼！”
文艺依旧默然无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敢肯定，如果他收回代理费，李建国求而不得，必然心生嫌隙，会连他和包工头一块怨恨上的。升米恩，斗米仇啊！
闲聊中，李霁云无意间说的一件“小事儿”反倒引起了文艺的重视和警惕。
这次随李建国去湖城的两名瓦工和一名水电工，既是工人，也是包工头。
前世就是那个叫“秦寿”的水电工将李霁云从文艺身边抢走包养的。俩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文艺知道此人的大概情况。
秦寿今年大概三十三、四岁，楚西沙河县官堰镇人，名义上是李建国拐了很多道弯的远房亲戚。
秦寿在楚XC区开了家两间门面的五金店子，平时交由老婆和爸妈打理，他自己在外边接水电工程。
呵呵！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李霁云说，三个小包工头想从李建国手上接工程，不但接李建国吃饭喝酒，送烟送酒，还承诺按照行规给李建国一定比例的“茶水钱”。
李建国说，两万元律师费，加上瓦工、水电工、木工、油漆工等五、六个包工头的“茶水钱”，差不多就可以还清家里的欠债了。
第199章
“茶水钱”是中介费的意思，属于工程领域的潜规则，上纲上线的说，这是商业贿赂，损公肥私；但从人情世故上讲，这只是民间约定成俗的潜规则，甚至连陋习都算不上。
普通的工程施工，不需要什么高精尖的独门技术，摆明了是赚钱的项目，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凭什么给你做，不给他做？
你压价接工程吗？你垫资施工吗？别人也会啊！
再说了，你压价是给公司省钱了，对我个人又有什么好处？
文艺估计陈峰、陈桂林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即便两世为人，文艺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能暂时先把公司搞起来，先把工程搞好，边走边看边琢磨吧。
等以后公司上规模了，可选择的余地多了，到时再一边完善规章制度，将这些灰色收入纳入绩效奖金，尽力约束和规范，一边量才是用，裁腐强干，形成比较有效的内部监督机制。但估计效果有限，仅能遏制，无法根治。
李霁云坐的是今天下午五点四十的大巴，路上走了四个多小时。车子是湖城至三峡的过路车，把她放在楚西的高速路口，距离李记郭场鸡很近。
李霁云给堂叔堂婶带了新衣服和药，堂叔堂婶都有高血压，的长期服药。
今天星期五，晚上客人多，李霁云吃完饭就顺便帮忙招呼客人。正巧遇到几桌熟客闹着要她喝酒，而她情不好也想喝点儿酒，于是就顺便喝了几杯酒，多推销出去了几瓶酒，在尚未结清的账本上又添了几笔提成。
临近晚上十一点了，她告别了堂叔堂婶回宿舍，心情不好想走走，还能省点出租车费，于是就在彩票店门口遇到了文艺。
颠三倒四的闲聊中，文艺终于搞清楚了李霁云突然返回楚西的缘由和过程，很简单，很清晰，很合理。
但正因为合理，文艺心里才更惊叹、惊悚。宿命！令人敬畏、惊悚的宿命啊！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文艺起身告辞。
李霁云早有预料，当即鼓起勇气抱紧文艺胳膊：“时间太晚了，别走了。”
文艺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霁云，似在探究，又似在犹豫。
“我睡不着。不想你走。”李霁云干巴巴地继续道，嘴上虽然没明说什么，但那羞涩的表情，动情的眼神，全身散发的别样气息，文艺当然懂。
被文艺默然不语地看得不好意思，李霁云抱紧文艺的胳膊，低头将脸贴上文艺的肩膀后侧。
文艺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故作若无其事地道：“也可以。那就再聊会。一会我住小凤的房间。”
“嗯。”李霁云闷闷地应了一声，依旧紧紧地抱着文艺的胳膊，也不说话。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文艺被宿命的偏执给吓着了，他不知道如果今晚走人，会不会又生出别的什么事端来？
李霁云半夜里睡不着又跑出去了？然后遇到谁谁谁？或者发声什么事儿？
又或者他和李霁云分开后，谁又发生别的什么意外情况？
那就留下来吧，就在眼皮子底下，看看还能怎么样？
半晌之后，李霁云没话找话：“哥？你在帝京那边搞的什么生意？也是装修公司和健身房吗？”
文艺：“不是。”
李霁云：“官主任问你什么时候去帝京，还邀请我到时一起跟着过去玩。”
文艺：“哦，想去吗？”
李霁云：“嗯，我还没去过帝京呢。我连汉省都没出过。”
文艺：“那就到时一起去。嗯——，就下星期去吧，趁着你还没开学，一起去帝京逛逛。”
“真的？咯咯！”李霁云当即兴奋了，满脸雀跃之色。
……
一个话题聊完之后，屋子再次陷入沉默，李霁云又抱紧文艺的胳膊，将脸贴到了文艺的肩膀后边。
李霁云：“官昕，官主任，跟你什么关系？是你女朋友吗？”
李霁云、陈小凤与官昕之间因财务工作有联系，最近经常聊QQ，文艺对此早有预料，任由几个小姑娘随便聊。
文艺沉吟着道：“嗯，是女朋友。但你不能给人说。”
“为什么？是因为你想追张方吗？”李霁云抬头看着文艺。
这小姑娘蛮敏感的哩，这都看出来了！不知道其他人看没看出来自己想追张方？或许有人看出来了，只是装糊涂，不像李霁云这么敢问。
文艺：“嗯。你不能给官昕说。随后我找机会亲自跟她说。”
李霁云：“你要跟官昕分手吗？”
文艺：“不是，是说清楚。分不分手由官昕决定，我尊重她的意思。”
李霁云松开文艺的胳膊，目光复杂地看着文艺：“你这样不好哩。”
文艺：“嗯，我知道。是很不好。”
李霁云：“你不喜欢官昕吗？”
文艺：“喜欢啊。”
李霁云：“那你干嘛还要追张方啊？是因为张方比官昕漂亮吗？”
文艺：“不全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
“主要是，我决定以后跟张方结婚，生小孩。”
文艺实话实说，但显得很突兀，也很直接。
李霁云听得一愣，这才说到追女孩儿阶段，还没恋爱呢，你就说结果了？咋想的啊你这是？
李霁云：“那官昕怎么办？”
文艺：“要么分手，要么只能继续做女朋友了。她决定。”
李霁云气结：“哥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脚踩两只船！你就算喜新厌旧了，想追张方了，也得先跟官昕分手。”
文艺似笑非笑：“谁规定啊？”
“宗教教义？法律规定？呵呵！”
“社会主义的道德规定！”李霁云才高中毕业，对政治课和品德课很熟悉，规范用语张口就来。
“你背着官昕追张方不对，脚踩两只船更不对。”
文艺：“嗯，是这样的。你说的很对。”
“这样做是不符合当代的主流价值观和婚恋道德标准，很不道德啊！呵呵！”
李霁云：“那你还做？”
文艺：“不道德的人多了，干嘛盯着我一个呢？那些大老板、海王、渣男，哪个不是女朋友一大串，很多女朋友还和睦相处呢，干嘛非要盯着我一个小人物做四有新人呢？呵呵！”
李霁云：“我不管别人，反正你这样做，我知道了，就要批评你。”
文艺笑嘻嘻地点点头，毫无诚意地道：“嗯，知道了。你的批评我收到了。你批评的很对。”
李霁云：“你还笑！那你改吗？”
文艺：“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嘿嘿！”
李霁云闻言气结，几次张口欲言，但到底没敢说出什么恶语，最后只气呼呼地蹦出来一句：“你们有钱人都是花花公子！哼！”
第200章
文艺心里暗笑，人都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三观的镜子永远都是对着别人的。
如果真那么三观正，此时此刻，俩人孤男寡女地依偎在一起又算什么？你心里的那些野望和冲动又算怎么回事？但这话肯定不能当着小姑娘的面直言。
文艺：“感情的事情很复杂，而且是双向互动的，并非三言两语、几条规定就能一刀切整齐的。”
“你说，我已经追张方了，随后跟官昕说的时候，她肯定不开心。如果我那时还要因为张方而主动跟官昕提分手，你说她会不会更不开心？”
“至于分不分手，就看官昕怎么选择了。如果我决定不分手，就有点霸道。如果我决定分手，就是在伤上加伤。总之，分不分手都不该由我来说、来决定。”
李霁云眨巴眨巴眼睛：“狡辩！你都背着她追张方了，还说什么由她来决定？她选择什么啊？选择做你的情人？”
文艺：“我欢迎，但不勉强！”
李霁云脸色变幻，最终叹了口气：“男人有钱就变坏！”
“反正你那么有钱，也养得起情人！”
文艺：“呵呵！人都贪心，不独我一个。”
“人就活这一辈子，下辈子不来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己过开心就好。”
“只要不到处嚷嚷着挑战社会公众的神经，不公开叫板主流价值观，不造成严重的社会负面影响，自己私底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谁会管你啊？”
“歪理！懒得管你们了。”李霁云撇撇嘴，情绪和语气终于松动了，不再像刚才那般炸刺。
文艺虽然不想跟李霁云今生再有感情纠缠，也不是很在乎李霁云对他的感观，但他也不想太过刺激小姑娘，以免形象太差，关系恶化。
文艺起身准备休息：“还有干净的床单被套吗？”
陈小凤和张平在楚西和湖城都留有常备宿舍，但走时将床单被套和垫絮都收进柜子了。
李霁云：“我这还有新的床单被套和垫絮。我来给你铺。”
这一夜，李霁云辗转反侧，各种想法乱飞，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但好在一人一屋，俩人互不干扰，相安无事，没再发生前世那种相拥而眠、互诉衷肠的情况。好清爽！
2003年8月23日星期六。楚西。
文艺清晨五点就醒了，听着隔壁的酣睡声，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煮水饺和鸡蛋，配牛奶吃早餐，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卧室喝茶听音乐复习司法考试。
他得按照前世的轨迹陪李霁云到中午起床，才好彻底放心走人。
昨晚两点多才上床，虽然他头一挨着枕头就很快入睡了，但强大的六感始终监控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他知道李霁云失眠了，临近凌晨四点多天色微亮、也就是他醒来前十几分钟才刚刚睡踏实。
昨晚至今的大框架基本上一如前世：他夜跑时在彩票店门口遇到喝了酒、且心情不好的李霁云，俩人熬夜聊天，李霁云至天色微亮时才睡踏实，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但故事的内容不一样了，结局也不一样了。
上午九点半的时候，赵飞打来电话，汇报说已经将寇志军、王艳红四人送上了去湖城的大巴车，湖城那边也联系好了接车。
文艺没多说什么，只交代赵飞上午休息，自由活动。
上午十点半，李霁云起床了，精神头还可以。
经过昨晚的亲近和深聊，早上再见面时，感觉关系亲近了很多，也随意了很多，但并无多少暧昧情愫。
文艺知道，昨晚亲口证实脚踩两条船，坦诚了贪花好色的腹黑，他在李霁云心里的高大尚、伟光正形象轰然坍塌。虽然可能因学历、职业、财富、权势，以及之前的慷慨帮扶、关系较好等因素，他仍会受李霁云的尊重和亲近，但除此之外，他再无什么吸引李霁云这种18岁纯情小姑娘的东西了。
感觉越来越像真的兄妹了。呵呵！这正是文艺想要的结果。
午饭是在302工作室吃的，李霁云早中餐二合一。
现在楚西就剩文艺、赵飞、李霁云和齐军强四个人了，大家一块吃饭省事，还人多吃得香些。
齐军强是专业厨师，做的饭菜很好吃，尽管大部分都是北省美食，但李霁云从小是在苦汤里泡大的，非但不挑食，还觉得好吃。齐军强得了文艺的吩咐，也会多做一两道全国通用的大众菜和米饭，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午餐过后，文艺试着召开了楚西与湖城的首次QQ视频办公会。可惜效果很差，网速太慢，时不时就卡或者延时；摄像头拍摄面窄，而且只能看清近前的，看不清远处的。
那边为了参会人员听得清楚，还开了音响，回声和杂音快赶上原音了。
文艺大概看了一下临时办公室的情形，与参会人员打了个招呼，就干脆断掉视频，改用手机外音通话。
搞视频会议是他想当然了，科技水平跟不上，远程办公、视频会议暂时只能存在于前世的记忆。
陈小凤等人每天都会打几个电话请示汇报，筹备组的工作进展情况文艺差不多都知道，今天远程开会，主要是宣布几项工作要求。
一是三个公司负责人陈峰、李靖、张强每星期要给他报一份电子版的本周工作简报。同时抄送一份给公司执行董事陈小凤、张平。张平随后将兼任反恐游戏基地的执行董事。
遇到急事、大事则随时电话请示汇报。
二是在公司实行六天工作制，每周休一天，各人根据工作安排和自己需要自行报备调休。
三是在公司筹备期间，赋予三个公司负责人和两名执行董事合议招聘普通员工的权力，允许所有人向公司推荐人，但需要五人合议讨论，其中三人同意即可决定。不同意的的人有权直接向文艺反映不同意见。
中干以上的聘用和任命先由五人合议，通过后报请文艺审核批准。
最后，文艺给大家鼓劲：“我们的三个公司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劳资合作新模式，公司既是我的，也是大家的，因为各位有完整的股份和股权。”
“我理想的创业和发展模式是大家都是企业的主人翁，人人如龙，又齐心协力，合众智众力干事创业。”
“我对具体的某一个人，包括我自己，不一定有百分百的信心，因为人难免犯错，难免有私心和惰性。但是我对这种新型的劳资合作的模式非常有信心。”
“在这种模式下，必定会人人如龙又齐心协力。有如此状态，我们必定成就大事业，到时不但我们的精神状态人人如龙，而且我们的生活也会人人如龙。”
人人如龙！
第201章
这样的口号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热血。至于文艺刚才宣布的明天集体休假、以后每星期调休一天假，再没人当回事了。大家要大干快干，要干大事业，要人人如龙！
挂了电话，文艺长舒了口气。说实话，布置工作什么的他非常在行，但讲这种激励人心的煽情话，确实有点为难他。原因无他，只因他心态有点暮气，凡事讲究冷静处置、讲究谋定而后动，早就没什么热血冲动了。
好在他今天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和心里话，因此讲出来虽然还是语气略显平淡，但确实很激励人心。毕竟手下的一众人虽然年轻，但都不是傻子。
文艺赠予完整的股份和股权，允许五年之后随时兑换现金，这可是依法公证的协议哩，是实打实的重大利益，可不是无良老板的精心算计和套路画饼。
“哥！大家都说你就像信仰坚定的革命者，在用自家的钱试验共产主义理想。”身旁，李霁云一句充满崇拜话打断了文艺的沉思。
啥？革命者？文艺扭头望去，只见李霁云双眼亮晶晶，一脸的高尚和崇拜。
“你无私地帮助我们家，还赠予员工股份，大家都说你是理想主义者，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咯咯！是真的吗？”
文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点好笑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李霁云认真地点点头：“你是！”
“如果你在感情方面不那么贪心就更好了！”
小妮子才高中毕业，政治知识记忆犹新，感情方面很单纯，三观很正，文艺对此心态矛盾，既想教导她早点认清社会现实和生活实际，又不忍她这么早经历思想观念的崩溃重组、破茧重生。
文艺哑然失笑，但不置可否：“你去午睡吧。一脸憔悴的，估计昨晚没休息好吧。”
打发走赵飞和李霁云，齐军强见文艺在思考问题，于是给文艺添了杯新茶后就先去午睡了。
翻看了一下属性值，随着股份赠予协议的敲定，各位下属被委以重任，干事创业的热情被彻底点燃，所有人的团队属性值几乎翻了两番，包括刚刚到湖城报到的寇志军、王艳红、赵玲和乔巧四人。
而令人奇怪的是，昨晚为了打破宿命的偏执，文艺故意自黑，坦露自己腹黑和庸俗的一面，尽管成功改变了与李霁云的关系轨迹，但李霁云的属性值仍然暴涨。
李霁云的职务没有跃升，能力也没有大幅提升，那么这个属性值暴涨大概率只是忠诚度提高。
为什么？好奇怪啊！难道跟她刚才提到的“共产主义信仰”、“革命者”什么的有关？李霁云很崇拜哥？
这段时间，团队属性值持续暴涨，难道不仅仅因为赠予股份、委以重任、激发工作热情、收获忠诚，还因为手下诸人开始对自己有些崇拜了？
是这样的吗？小梦拒绝回答，让文艺自己琢磨。
文艺一边喝茶，一边摩挲着手机，最终还是没给齐部长和黑总打电话汇报这周末“回北省看病”。虽然假条领导们批了，从下星期一开始请假两星期，清但黑总让他稍缓两天再走。
汉工集团薪酬改革的事情虽然麻烦，但跟他其实并无太大关系，毕竟他人微言轻，只是个新来的小办事员。
即便发生激烈冲突，只要他见机得快，应该不会再像前世那般遭了池鱼之殃。因此他其实并不担心有人因他主笔写方案而找他麻烦。
之前给黑总那么说，显得胆小怕事，只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请假而已。薪酬改革的事情已经启动，前世的最终方案也已经呈报上去了，后续的工作还真没他这个小人物多少事情。
而且不管薪酬改革方案最终是两、三个月后出台，还是四、五个月后出台，都不妨碍他收割一波属性值。
目前湖城的投资已经正式启动，万事开头难，千头万绪的，需要他现场盯着。中奖的事情已经过去，官昕也基本完成了楼盘调查，得抓紧时间去帝京炒房了，否则每耽误一天就涨价一天，那都是在给房产开发商进贡呢。
因此与其未来几个月在楚西虚耗时间，还不如抽点时间外出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湖城那边筹备组的核心骨干已经差不多到位了。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未来三、四个月内只是到相关部门跑手续、组织农民工装修办公室和门店、考察和签约装修公司的建材供货上、采购健身房的器械等，这些人差不多足够了。
而且平台已经搭建起来了，种子已经生根发言了，只要给钱和放权，筹备组于公于私都会本能地不断扩张。
随后几个月内，三个弟弟妹妹们推荐的一些北省老乡将陆续报到，而且人带人、人邀人，三个弟弟妹妹很快就会从一个北省系分化为三个北省派系。
一个小圈子变成大圈子，圈子里的人多了，就会本能地分化为几个小圈子。比如陈小凤的同学、朋友、亲戚等人与张平就不熟悉，而陈小凤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与张平就更不熟悉了，他们一般只会唯陈小凤马首是瞻，自成一个小山头。
装修公司的陈峰、陈桂林、陈桂芝派系，李建国、鲁海涛、马俊派系，也都会陆续推荐一个亲友入职，会邀请一些业内的专业人员加盟，甚至双方会较着劲往公司里多安插自己派系的人。这是职场生存的本能，跟双方私交的好坏没关系。
体育公司的李靖、李晨、张琳，反恐游戏基地的张强、赵飞、寇志军、乔巧等人也都会陆续邀请亲友加盟。因业务不同，体育公司那边来的将多是些健身房的教练，而反恐游戏基地那边来的则应该是他们各自的战友。
文艺估计，未来三、四个月里，三家公司的正式员工可能会翻番、甚至翻几番。
首先是反恐游戏基地。并购重组如果顺利，大概一个月内就可以完成，那时新基地不但全盘接纳了原基地的老员工，还会因业务拓展需要而陆续新增一批新员工。因为在新的规划里，届时会一边继续营业，一边进行一期的升级改造。
文艺已经给了准信，允诺基地升级仿真反恐游戏、团队拓展训练等业务时，优先录用核心骨干们当兵的亲友，既包括弟弟妹妹当兵的朋友，也包括张强、赵飞、寇志军、乔巧等人的战友。
另外，文艺交代张平尽快扩张云艺工作室的安保部，届时安保部将会与洋子湖反恐游戏基地合二为一，以基地为安保部的日常驻训地，对内负责工作室旗下公司的日常安保和特勤，对外承办仿真反恐对战、射击、技击、泅渡、攀岩、仿真军训及特战训练、团建活动等业务。
文艺给张平、张强、赵飞等人透露，旗下各公司的安保工作将实行垂管，由工作室安保部向装修、健身等公司的总部派驻安保处，各公司总部的安保处向其下属的帝京、阳城、魔都、深城等各大城市的子公司派驻安保科。
第202章
安保部不但组建普通的保安值守队伍，还将组建处理突发特情的特勤队伍，就像武警支队不但有普通武警，还有快速反应的特战队。
张平、张强等人算了一下，如果各公司在各大城市开办了子公司，安保部又垂管，未来几年将会新增十几只安保队伍，员额将达数百人。那时的安保部必将成为云艺工作室人数最多、组织最严密、战斗力最强的第一大部门。
几人越琢磨心里越火烫，非常期待反恐游戏基地尽快开业，加速升级，早点将安保部组建运营起来。
张平只是出于年轻人的军旅梦，想体验一下军旅生活，贪玩耍酷。但张强、赵飞、寇志军等武警和部队出身的则是想一圆曾经可望不可及的军官梦，延续令人怀念的集体生活。
好在洋子湖反恐游戏基地够宽敞，如果装修了老厂区的宿舍楼，住几百人完全没问题。
关于具体的运营和扩张，文艺并不打算亲力亲为。做领导的，只需要做好两件事情，二是谋钱，二是谋人。
谋钱，即持续给平台注入资金，等价交换到足够的人才，并给人才足够的资源区发挥才智，正所谓载好梧桐树，引得凤凰栖。
谋人，即要把手下的人琢磨透了，量才使用，把人用对地方，同时维系平衡，既充分放权又有效制约。如此一来，这个团队就会拥有强大的、无穷的内生发展动力。
不过这只是理想状态，永远只能无限接近，永远无法真正实现。作为大老板，还是得时时盯着，尤其是创业之初。即便参照华为模式搞出了新型劳资合作模式，但还是得亲自掌舵，时时督导。
天道有缺，大道五十而天衍四十九。这世上就没有完美之物。即便是极为高明的大明帝国的内阁政体，皇帝十几年不上朝理政，表面上帝国依旧正常运行，实则积弊丛生，最终积重难返，被一小撮未开化的野蛮人内外勾结，轻轻一击就轰然崩坏。
正在品茶、推演公司发展概势、谋划未来行程安排，电话突然响起，是张方打来的。
每到周末都是方小梅的美容中心最繁忙的时候，张方这时候打电话干嘛？
文艺疑惑地接起电话：“喂？美女！”
张方：“在干嘛？没午睡吗？”
文艺：“在想你啊。想一会再睡。”
“咯咯！信你才怪！”张方嘴上说着不信，但笑声和语气很诚实，明显多了些喜悦和甜蜜：“你会打羽毛球不？”
“哦，会打。”文艺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方紧接着就道：“就猜你会打。”
“下午打羽毛球去？”
“好。”文艺有点郁闷。说好的天翼羽乒馆偶遇呢？你这就直接约球了！但美女约球，又不能说不会，或者不去，然后刻意去制造球馆偶遇。
张方：“天翼羽毛球馆，你知道吗？”
文艺：“嗯，知道，我在那里有充值，经常周末上去打球的。”
张方：“呀——，你也是在天翼打球的呀，也是周末上午呀？我怎么没碰到你呢？”
“哦——，我这段时间没怎么去。”
“你今天上午去打球了吗？”
文艺闻言突然有点莫名的心虚：“哦，今天上午啊，我今天上午没去打球。”
“我上午在宿舍。在复习司法考试。哪都没去，就窝在家里看书刷题。”
“今年10月份要考司法考试。我报了名的。”
“律考、检察官考试、法官考试合一，改名司法考试。今年是第一次全国统考。”
“我上午晨一直窝在宿舍刷题。今年是第一次司法考试，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复习。那就多刷刷题，搞题海战术。呵呵！”
文艺忍不住稍微详细解释了几句，鬼使神差地特意强调他上午在宿舍，似乎很紧张司法考试，最近在心无旁骛地备考司法考试。
妈的！怎么有种被老婆抓住蛛丝马迹查探奸情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好吗？不对！明明跟你鸡毛关系都没有好吗！
但人一紧张就本能地去刻意解释、去刻意带偏。尤其是文艺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而又事关女儿嘉怡的顺利诞生、事关婚姻家庭成败这种大事，关心则乱。
待絮叨了几句，回过神来，文艺当即住嘴。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闭嘴吧，少说少错。
幸好今生张方才认识文艺没多久，而且还未经人事和婚姻家庭，思想和阅历比较单纯，心怀感情皆是美好，因此并未觉察出文艺的异样，而且被文艺成功地带偏了注意力：“你在考司法考试？”
“你这种学霸还会担心司法考试吗？”
文艺：“呵呵!嗯嗯！只有5%左右的通过率，当然得认真对待嘛。”
张方：“5%的通过率？比我们医护考试还难啊？”
文艺：“注会、司考、一建等，都是位列第一梯队的难考。”
张方似乎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沉吟着再次邀请道：“你都闷了一上午了，下午一起打球去吧？劳逸结合啦。”
“这几天时不时下场雨，今天下午虽然有点小太阳，但天气也不是很热。打打球蛮舒服的。”
文艺郁闷地应了：“好吧，几点呢？”
张方：“下午三点怎么样？睡个午觉再去。”
“打一、两个小时，洗漱一下，刚好回家吃晚饭。你晚上还去小蜜蜂吗？”
文艺恍然，俩人前天在302这里挑明了恋爱关系，至今已经两天了，仅昨晚聚餐时隔空挥了挥手、比了个心，然后就再没见面。
谈恋爱，谈恋爱，不约会、不见面、不谈，怎么恋爱呢？自己好像是有点漫不经心了。张方这是憋不住了，主动约自己。
文艺猜测，如果他昨晚没有主动隔空打招呼比心，说不定张方还会继续憋着不联系他，可能会一边暗戳戳地埋怨他呆子被动，一边赌气忍着就是不联系不见面，说不定今晚和明晚连小蜜蜂都不去了，就等着他主动问询约会。
毕竟才21岁的单纯小姑娘，又是浪漫率性的性子，喜欢玩这个调调儿。
想明白了，那就弥补呗，不过这对文艺这种中年老妖、情场高手来说简直太简单了：“下午打球了，那晚上就不会去健身了。”
“原本也没打算今晚去小蜜蜂的。”
“我原本打算今天白天复习司法考试，晚上约你吃饭和看电影，或者吃饭和去酒吧玩。”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没约我？还等着我给你打电话？”张方的声音再次透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还有一丝娇嗔埋怨。果然有点怨念。
第203章
文艺：“我不晓得你也喜欢打羽毛球，也是天翼的会员。呵呵！早知道你下午有时间，想打羽毛球，我昨晚和上午就约你了。”
“记得你说过，周末的时候要去你妈那边的什么美容中心帮忙，帮着做手术什么的，周末的白天很忙，连接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经常午饭都是兑付了事，然后赶紧午睡，。你又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呵呵！”
“我本来打算等你午睡起床了就给你打电话的。”
听文艺这边解释得合情合理，也很细致，显然对约会是用了心的，张方心里终于熨贴了，随即美滋滋地道：“周末是很忙，很多人都把手术约在周末，从早到晚都排满了。”
“我帮忙做护士，在跟着我妈他们学习。”
“美容手术就像绣花一样，很多手术非常精细，一开始就没办法接打电话了。”
“不过你可以发短信的，我中间休息时看到了，会给你回电话的。”
文艺：“哦，是这样的啊。还以为——呵呵！那以后周末我找你时，就先发短信，然后等你回信。”
张方娇笑：“你不是周末要复习司法考试吗？”
“学霸不好好看书学习，给我一个小护士发短信干嘛？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
这是在秋后算账啦！嘿嘿！
文艺：“约会女朋友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要跟女朋友多约会，可以多赚点金子呢。”
张方大笑：“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你还没表白呢！”
文艺：“没答应吗？咱们好像都聊到结婚了呢。”
张方：“没表白，就没答应。不算的。”
文艺坏笑：“那我现在还算是单身吧？”
张方警觉：“你想干嘛？”
……
挂了电话，文艺登录QQ，给八人组的QQ小群里发了信息：“下午打球去吧。两点半开搞，谁有空？如果见到信息，就直接来，我会在场子等着。”
这个小QQ群是文艺建的，加了凤鸣中学的王丹丹、张青松和谢奇薇，楚西石化厂的陈亮、周平川和周兰，以及金杯律所的王博。
陈亮和王丹丹是他前世的老球友，其他人是两位老球友的同事和同学，是文艺今生在楚西认识的新朋友。大家年龄相仿，学历和职业相近，最近经常玩，渐渐行程了独立于QQ大群的小团体。
临睡前，王丹丹、张青松、周平川和周兰四人均回信参加。其他人没动静，估计不再电脑跟前。2003年没有智能手机和高速移动网络，不能像魂穿前带着手机就可以虽是聊QQ和微信，必须打开电脑登录QQ。
文艺随后给还没动静的谢奇薇、陈亮、王博三人发了条同样内容的短信，说其他人都回应了，就他们三个没动静。陈亮回信“在外边吃饭。下午会准时参加，球馆见。”谢奇薇和王博回信说下午有事，参加不了。
得，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下午一点五十了，将就着打个盹吧就起床吧。
张方说还约了几个球友，文艺当然也要约自己的球友了，这样可以保持主场优势，不至于到时除了张方谁也不认识，万一没人搭理他，他还得主动找张方的球友切磋。
同时有自己的球友圈子做伴，也可以作证他之前一直在天翼球馆打球之事。尽管计划赶不上变化，被张方的主要邀约破坏了球馆偶遇，但他还是要尽量补上这一块。
他去天翼羽乒馆打羽毛球主要是为了追张方，又不是单纯的运动和社交，当然会想的多些，布置的周全些。
两点二十，文艺带着赵飞和齐军强赶到天翼羽乒馆打球。
齐军强每天除了做饭就是上网追剧打游戏，都快成宅男了。文艺见不得年轻人过这么腐的生活，今天硬喊了他跟着去运动。
李霁云昨晚没睡好，文艺躺在302的卧室都能听到李霁云的鼾声，就没喊小姑娘。再说了，昨晚才跟李霁云讨论了张方和官昕的事情，近期最好别让李霁云跟张方接触，免得徒生是非。
文艺开了5号和6号两个并列相邻的场子，其中6号边上就是有休息区。
他和赵飞、齐军强玩6号场地，一会喊张方等人并场。5号给给王丹丹、陈亮等球友玩，离得近好交流。
按照惯例，土豪参加活动自然要捐赠纯净水和功能饮料。前台的小姑娘都记得文艺和赵飞等人了，大客户嘛。
这边布置好了，王丹丹等人也准时赶到了。老师职业的和法学专业的时间观念都比较强，约好的事情大多提前，很少迟到。
可能因前世是老球友的缘故，今生文艺还是感觉与王丹丹和陈亮更容易交往，双打时配合得也更默契，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他和陈亮男双、和王丹丹男女混双，基本上是最佳拍档，即便遇到对方两人都比陈亮和王丹丹强的，他们默契配合下也能战而胜之。
至于文艺，他已经是小圈子里公认的最强的选手了。
这段时间，随着体能的大幅增强，肌肉记忆的重新建立，在超强六感的支撑下，文艺的球技较魂穿前再次有了突破性的提升。
赵飞等人属于野狐禅，发球和接球基本上没有规律可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球会怎么飞、会落到哪里，如此一来正好给文艺练手。
在赵飞等人接发球的瞬间，文艺会从他们的身姿、球拍的角度和力度、球飞出时的角度和初始速度等迅速研判出羽毛球的飞行轨迹，然后走位接球。而在接球的瞬间，他会根据对方的姿势、方位等确定回球的方向、速度和落球点。
当然，在与赵飞等人练球时，文艺都是把球回到对方的球拍范围内，以便对方能接住球。如果是竞技比赛的话，他将会把球回到距离对方最远的地方，确保对方无法接住球。
这些本是羽毛球竞技的基本功，需要水磨功夫来熟悉羽毛球的特性，训练竞技意识和场地方位感，强化肌肉记忆和控球技术。
但魂穿今生，文艺仅需要增强体能和重塑肌肉意识即可。他现在已经开始尝试花式接球了，比如背后盲接、转身盲接、跃起截接等。
这些花活绝技，如果没有超强六感支撑，或许还得刻苦训练好几年。但在超强六感支持下，成功率提高神速。
在这么进不下去，文艺怀疑自己的羽毛球水平几乎可以入选国家队了。再回过头来看羽毛球场上的教练等一种高手，顿生顾盼自雄、寂寞如雪之感。
小梦说她正在编写简化版‘六道’实验系统4.0版本，届时会增加个体值版块的内容，比如羽毛球、游泳、搏击等，这些特长也是可以有幸运值的。对此文艺很期待。
属性值这东西就像钱，似乎从来没特别缺过，但又似乎永远不够用。如果打打球、打打拳、游游泳，每天玩玩就可以增加属性值，那可真是太爽了。
第204章
人到齐了那就开整，先活动关节热身拉筋，活动开了就两人半边场地，8个人一对一拉高远球，进一步热身拉筋和找球感。接着就一个场地单打，继续拉高远球训练基本功，一个场地搞竞技比赛，谁输了谁下。
陈亮、周平川和张青松等球友多都报班受过专门培训，虽然打球水平被文艺迅速拉开了距离，但至少动作规范。
文艺跟这些球友切磋时重点是纠正姿势，即不但要打得好，打得赢，还要玩得妙，耍得帅。
王丹丹很喜欢李霁云这个小姑娘，以前打球时经常给李霁云做陪练，指导李霁云打球，两人关系升温很快。今天来打球时王丹丹给李霁云带了个发卡和两包零食。可惜李霁云下午没来。
文艺解释说李霁云上去湖城了，昨晚半夜昨晚回楚西的，没休息好，下午在补觉。王丹丹就顺势坐在文艺身边询问李霁云去湖城的事情，以及李霁云报考大学和专业等。
李霁云曾私下里开玩笑说，说王丹丹老师对她那么热情和耐心，是在讨好她这个小姑子。
小妮子的眼神贼好使。文艺听了不置可否，情场老手的他当然早就感觉到王丹丹对他的好感，甚至一起打球的周兰对他也有好感，但他并不在意。
单身的年轻男女交往中有了爱慕之情，当事双方一般都会很敏感，彼此都会心知肚明的。
接下来，如果被爱慕的人不愿接受，则只需在交往时注意分寸，保持恰当的距离即可。而爱慕者也不傻，觉得对方没那个意思，试探一阵子，甚至固执地追一阵子，如果还没结果，大多也就及时止损放弃了。
反正没明说，追求与婉拒都是在交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隐晦表达，即便没成，彼此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做同事。或者即便以后不来往了，也不会影响工作、朋友圈等其他人和事。
毕竟，分手可以一个人说了算，但想在一起则必须得俩人你情我愿。如果一方不给机会，俩人连暧昧都开始不了。
因此，面对王丹丹和周兰有意无意的示好、对视等含蓄的爱慕，文艺只需一如既往地大方交往，同时装糊涂不做回应即可。都是体面人和聪明人，没谁会明知不可为还纠缠不休的。
下午三点十分，张方驱车来到天翼羽乒馆，因去接了王倩倩和付琼两位闺蜜，比与文艺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
远远就看见文艺的双胞胎车子，张方心生甜蜜，可以将车子并排停靠到文艺的车子旁边。
王倩倩开玩笑：“你们两个人约会，还让你们的车子也约会啊！”
张方还约了两个初中同学，张健和程强，都是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长大的小伙伴。俩人都是单身，一喊就来。
单身狗相互约很简单，即便彼此没有爱慕之心，在一起玩很无聊也会欣然赴约，因为一个人闲得无聊嘛。
虽然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家属院，但张方并没顺路带俩人一起过来，因为不喜欢，也不合适。
张方知道俩人喜欢她，但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她早习以为常。只要对方没有不知趣地表白，没有性格偏激、行为过激等危险性，那就该怎么交往就怎么交往。
她不可能因为发现对方喜欢她，而她又不喜欢对方，然后就不来往吧？如果这样，那她就只能生活在女人圈子里，自我隔绝于社会了。
张方三个女生到的时候，张健和程强两个男生还没到。但她们一下车，叽叽喳喳的声音就传到了文艺的耳朵里。
虽然距离二、三十米远，但彼此之间仅隔着一堵墙，墙顶的一些窗户还半开着，这点距离和阻隔对文艺的超强听力来说并无障碍。
婉拒了王丹丹组队双打的邀请，文艺起身迎向了羽乒馆的大门，然后“正巧”在大门口的前台接到张方三位美女。
即便是来打球流汗，出门前张方仍化了淡妆，还喷了文艺送的香水，换了身崭新的运动服。
呵呵！女为悦己者容吗？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前夫文艺却一眼就看透了张方的精心准备。不过这是令人心情愉快的好事！
这几天楚西多云间小雨，空气里多了一些秋意的凉爽，很舒服。看着精妆赴约的张方，文艺心情更好，觉得这样的好天气确实适合约美女玩。
笑嘻嘻地引导张方三位美女到6号场地旁的休息区，赵飞当即接过接待任务，殷勤地招呼三位美女和文艺在一张小茶几边上落座，并摆上纯净水、功能饮料和糖果零食，宛如在家待客一般。
见张方与文艺说话随意亲密，还眉来眼去的玩暧昧，王倩倩与付琼顿觉有种当电灯泡的感觉。王倩倩性子泼辣，张口就直接问道：“你们俩谈恋爱了？”
张方闻言笑盈盈看了文艺一眼，然后又扫了一眼6号场子上打球的王丹丹和周兰等人：“没有！别个忙得很呢，心思不知道在哪个女孩子身上呢。”
见文艺竟然默不作声，似乎默认了没谈恋爱，张方当即似笑非笑地盯着文艺：“你们问他。”
文艺故意顿了顿，这才笑嘻嘻点点头：“她觉得没有。我觉得有。呵呵！”
眼见张方露出喜滋滋的笑容，文艺又追了一句：“她说没正式表白就不算谈恋爱。也有一定道理哦。”
在张方脸色微变，即将发飙之前，文艺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的我是他男朋友，她是我女朋友。就差一场她认可的隆重表白仪式嘛，我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文艺是故意在抻她！张方终于回过味了，当即又羞又恼，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文艺，觉得还不解恨，随手丢过来一片薯片：“花心大萝卜！表白了也不答应你！”
话一出口，张方又觉得说的太过，随即妩媚一笑，追了一句：“哼！别想糊弄过关！不用心，就不答应你！咯咯！”
文艺捡起怀里的薯片，故意闻了闻，然后一口吞下：“嘿嘿！熟悉的味道！好吃！”
“这狗粮撒的，受不了了！”王倩倩撇撇嘴，起身一扯付琼：“换衣服去啦。让他们在这儿腻歪去。”
付琼笑着起身跟去了换衣间。
张方眼睛朝场子上的王丹丹等人一挑：“这几个美女又是谁啊？你们宿舍楼的又来新美女了？”
文艺：“球友啊。我周末来这儿打球认识的。我们在一个羽毛球群里。”
“有凤鸣中学的，有石化厂的。不是我们公司的。”
张方嘴角一挑：“你认识的人蛮多哩。这才来楚西不到两个月，就认识了这么多美女啊！”
“不是都说你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吗？我看是你一点都不内向！或者你只是对男生内向，不善和男生交际吧？呵呵！”
文艺：“知己啊。还是我女朋友果然最了解我。呵呵！谢谢女朋友夸奖。”
张方又气又笑：“谁是你女朋友啦？”
“还有，我那是在夸奖你吗？”
……
张方容貌惊艳，有种又纯又欲的独特气质，是天翼羽乒馆的常客和焦点。场子上的很多球友不管有无交往，大多都认得张方，比如陈亮、张青松等人。
第205章
见到张方三位美女进来，很多的人的目光就禁不住追随移动。待看了一会这边的情形，很多男生心里禁不住暗骂了一句：“我靠！一颗水灵灵的好白菜啊，就这么被猪给拱了！”
周平川和齐军强在5号场地拉高远球，王丹丹、周兰与陈亮、张青松在6号场地组队打男女混双。见文艺与张方三个美女相谈甚欢，几人的心态及打球节奏当即就有点凌乱了。
四个男生只是管不住眼睛乱瞄。而两个女生不但目光乱飘，心里还禁不住各种猜想和不爽。文艺与张方三人显然是早就认识，是约好一起来打球的。尤其是文艺与张方，俩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态度亲密，这是在谈恋爱吗？果然长得漂亮就会被偏爱！
于是，两个场子的后半场球打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几人宛如初学者般，失误频发。好在大家都这样，谁也别说谁，而且到底怎么回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6号场地的男女混双打完了，四人都没了继续打的兴致，于是默契地下场休息了。5号场地的周平川也随即喊累，提议喝水休息一下。
“嗨！美女！”陈亮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张青松也跟过来笑嘻嘻地打招呼：“美女你好啊！你们也认识啊？”
张方脸上的甜蜜和妩媚瞬间淡去，落落大方地“嗨”了两声以作回应，目光刷过陈亮和张青松，扫了一眼落在后边的王丹丹和周兰，又回到了文艺的身上。
对视之间，文艺当即秒懂，于是笑吟吟地介绍：“陈亮，我学长。张青松，凤鸣中学的老师。”
“张方，我女朋友！”
张方故作羞恼地白了文艺一眼，传递了一个“不许胡说！但今天就不当众纠正你胡说，给你面子的”信息，笑吟吟地招呼道：“陈学长好，张老师好！”
呵呵！但这一声学长，叫的那是一个心甘情愿。
陈亮：“呵呵！弟妹好！”
“以前经常见你打球。前段时间你来的少了吧？有阵子没见你了。没想到你是文艺的女朋友。哈哈！”
张方：“咯咯！前段时间天气太热，周末又有点忙。”
张青松有点酸：“文艺好福气！没想到咱们球馆的女神竟然是你女朋友啊？藏的够深的你啊。呵呵！”
周平川接话道：“文艺的女朋友吗？呵呵！怪不得不但人漂亮，球也打得好！”
“以前想喊女神一起切磋一下，没好意思喊。现在是弟妹了，哈哈，那以后可就喊了哦。”
被文艺的球友当着俩人的面赞为“女神”，张方很是开心：“我打球很业余的，跟你们这些高手可比不得。我以前也经常观摩学习你们打球的。”
“我现在也不怎么打球了，主要是和他在健身房玩。”
......
王丹丹和周兰没凑过来，直接绕过这一桌，到隔了一个茶几的另一边喝水休息，默然不语，脸色寡淡，似乎很累。
看着张方与陈亮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得欢快，文艺心里暗自感叹，漂亮女人个个都是影后和宫斗高手！概因她们从小就引人注目，从少女时代就开始经历男生们的花式围猎，省事得早，见多识广。
张方这哪是给他文艺面子？这摆明了是在向王丹丹和周兰宣示主权，断他文艺和两个女生的念想。
王倩倩和付琼出来了，文艺和张方给大家做了介绍，张青松和周川平既知情识趣，又皮厚热情，当即就邀请两位美女下场切磋。
两位美女还没来得及热身，正好打男女混双，节奏慢，强度小，可以一边玩一边热身。
而文艺也向张方发出邀请，开始俩人今生的第一场友谊球。
张方也报班受过专门培训，动作规范，竞技意识比较强，但毕竟是业余选手，训练有限，其水平与王丹丹和周兰相仿。以文艺此时的技战术水平，跟张方单打，完全是降维切磋，轻松掌控全场。
随便张方怎么发球、接球，文艺均能轻松地接住，更能轻松地把球原路返回到张方的控球范围内。动作规范，身姿潇洒，总之一个字：帅！
这是他从小运动的铁律，球打得好不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姿势一定要帅！
虽然是友谊球，但文艺也不全是把球往张方的拍子上递，而且仅准确地原路返回到张方的控球范围，还是要小范围、低烈度地调动张方，让张方有种努力之后成功的爽感。
他跟张方打球是为了泡妞，不是为了竞技比赛，不能把张方赢得很难看、很狼狈，但也不能当舔狗，让张方少了紧张感和成就感，那样有损他高大尚、伟光正的形象。
于是乎，文艺与张方的单打表演的很精彩，很漂亮。往往一个球你来我往地打了老半天，各种惊险，各种精彩，但就是球不落地，难定胜负。直到张方体力不支，或反应不过来，或者动作走形，这才非常遗憾地错失一球。但球打到这个份上，张方觉得自己尽力了，虽败犹荣。
偶尔，张方还会精彩地赢文艺一个球，以至于俩人的比分始终追得很紧，虽然文艺领先，但时不时就被张方逼近，甚至有被张方反超的危险。
张方第一次跟文艺打球，感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感觉极爽，不但输得虽败犹荣，而且赢得很有成就感。
而旁观者却看得或发笑，如陈亮，或撇嘴，如王丹丹和周兰。他们可是知道文艺的水平的，球打成这个样子，摆明是在逗女朋友开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动的心思比打球本身还累，打球的不累看球的累！
如此精彩的表演，一场球的时间堪比正常竞技球的两场半，但强度却不是很大，至少对张方来说不是很大，因为球都落在他控球范围内，每次接球仅需上前一步、半步即可。
不过毕竟时间比较长，一场打完，张方娇喘吁吁，一边直呼过瘾和累，招呼文艺休息会，一边走下场子，与站在边上观战的张健和程强打招呼。
文艺站在场子上没动，似笑非笑地撇了一眼张健和程强，对视之间，眼里故意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挑衅和不屑。
前世的两位老相识刚才来时他与张方正打球。张方中途停下给张健和程强打了声招呼，态度随意，没做介绍，仅告诉大家这两人是她约来的朋友，然后就继续和文艺打。
张健和程强并不是天翼羽乒馆的会员，很少来这里打球，与陈亮、王丹丹和周兰并不认识。而王丹丹和周兰见两人是张方带来的朋友，当即恨屋及乌，对两人懒得多看一眼。
这就是文艺应邀后紧急约自己球友，并且提前来开场地的原因，为的就是要占住这个主场优势！
主场优势在工作和生活中很重要，在泡妞时更重要。恋爱本就是很情绪的事情，好与不好全凭感觉。比如家人、闺蜜、兄弟等人主场因素的组成部分对客方不积极配合，客方就会事倍功半；如果有敌意，则很容易导致客方形象受损，甚至直接坏菜。
第206章
顺着张健和程强的目光，张方一扭头，见文艺还站在场上等人上场接着打，似乎兴致很高，于是笑道：“你体力真好！我可陪不住你了！咯咯！”
“才热身，状态正好呢。谁上来接着打，赢得留下，输的下场。”文艺一边笑着回应张方，一边看着张健和程强状似热情地招了一下手：“来吧，上来吧，二十一个球，三局两胜。”
张方正有此意，毕竟是他喊来的朋友，不能一直干站在边上旁观，于是附和文艺道：“你们两个谁上去打吧。我歇一会。”
张健和程强互相谦让了两句，程强就迫不及待地出战了，而则张健则状似随意、实则认真地观摩起场上的情况，以便有所准备，一会好好出出风头。
赵飞及时递上一包湿巾给张方擦汗，引导张方到一边坐下休息喝茶吃零食，并顺势占了张方的一侧的座位。
刚才文艺和张方坐的时候，小茶几围了四张塑料靠背椅。赵飞刚才不着痕迹地移走了一张椅子，陈亮坐了一张，张方坐了一张，而赵飞顺势占一张。呵呵！这就是眼力劲儿。
待张健一回头，发现张方不在身边了，打算追过来趁着竞争对手不在身边，正好与张方套近乎，则发现张方左右两个陌生的彪形大汉坐的横七竖八，满是黑毛的腿伸得老长，张方身边根本没地方再插张椅子。
“哦，兄弟，你坐那儿，喝水喝饮料请随意，都是咱们这两个场子点的。”赵飞抬手一指旁边的茶几，热情地招呼张健道。
张方闻言也笑着道：“今天土豪请客，多喝点鸿牛，一会打败土豪，为我报仇！咯咯！”
“……”张健只好依言坐到旁边的茶几边上。而隔壁这边是陈亮的后背，另一边是表情寡淡的王丹丹和周兰。得！专心观战吧，就照张方开玩笑说的那样，一会打败跟张方关系似乎有点暧昧的土豪！
张方也是故意不搭理王丹丹和周兰。两边似乎都没看见对方，也没兴趣认识对方。在这场无声的对抗中，王丹丹和周兰两个曾经的隐性竞争对手暂时默契地形成了统一战线，一致漠视甚至敌视新冒出来的文艺女朋友。
场子上，文艺笑眯眯地，但眼神幽深，气息清冷，与脸上的笑容有点不相称的怪异感：“练上两个，还是直接开干？”
“直接干吧！”程强能感觉到文艺的隐隐敌意。他也一样，对与张方关系似乎有点暧昧的文艺也满心的敌意。
程强有信心干败文艺这个小白脸。估计张健也能。毕竟警校三年，工作两年，他俩经常运动，也经常打羽毛球。虽然动作可能没文艺等人那么规范，但他们的体能、反应速度、打球力度等各方面应该能甩文艺这个小白脸几条街。
程强相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小白脸的任何耍帅都是自取其辱。
文艺也不废话，直接开球，又高又远，羽毛球将会在最高点时近乎垂直地落在张健右后角的方寸之地。程强判断这个球肯定出界，很可惜，距离边界还有四公分左右，但就是没出界。文艺轻松赢下一球。
文艺换边接着发第二个球，还是又高又远，羽毛球将会在最高点时近乎垂直地落在张健左后角的方寸之地。这次程强汲取教训，尽管判断这个球大概率会出界，但还是急速后退准备接球……很可惜，势大力沉的一拍子竟然落空了，最后打了个寂寞。羽毛球穿空落地，距离边界还是只有四公分左右，还是是没出界。文艺又轻松赢下一球。
文艺换边接着发第三个球，仍是又高又远……程强急速后退，可惜把球打飞了。
文艺换别接着发第四个球，程强提前退到靠近后边线附近，憋足了劲儿要接好这一球，否则被对方连发四球，干脆利落地赢了四球，太他妈的丢人了！但文艺潇洒挥拍，却仅擦了一下球，然后羽毛球就以仅高过网子三四公分的高度飞到了张健场子的右前角……我靠！不打后场球了？程强已经起跑准备接后场球了，结果只能临场变向，改右后退为右前冲，但毛用没有！文艺再次轻松赢下一球。
……
转眼间，文艺发了12个球，程强虽然每次都蓄势待发，注意力高度集中，而且满场子腾挪跳跃，但仅碰到球三次，其中仅一次将球打过中网，然后被文艺轻飘飘地重新送回后场边线附近。
12：0！
张方看得又惊又喜，文艺发球太厉害了，远球又高又远，近球又低又快，而且每次球都准确地落在边线附近三四公分处，不但容易令人误判其可能出界，而且这么靠近边线，非常难接。
特别是文艺发球时临机变化远近，假动作特别有迷惑性。每次都是标准的高远球动作，而且确实用力大力挥拍，但却正面打球与侧面擦球随时切换，从而打出或高远球，或低近球。这样的发球技法和控球水平，比教练还牛，换了谁能接住？估计场子上教羽毛球的教练也接住哩！
这就是学霸的厉害之处吗？干什么精专什么，学什么都能当第一吗？简直酷毙了！而且好帅啊！
哦，想的跑题了。文艺这么打下去，虽然帅呆了，但也太伤张健的面子了。毕竟是自己喊来的朋友。
念及此，张方出声道：“文艺，你让着点呀，别个都是业余的，你这样打可就没意思了！咯咯！”
文艺笑着点点头：“哦，让这点啊！好嘞！”
随着俩人的话音落下，周围响起一片嬉笑声。程强虽然知道张方是在帮他留脸面，但随着文艺笑嘻嘻的应和，以及看过来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蔑视。如此一和一应，简直就是当众打脸。于是羞怒交加之下，程强当即就脸色发紫。刚才全力腾挪跳跃，他已经气血冲顶，满脸涨红了。
“不用让着，各凭本事。”程强喘着气嚷嚷道，但场面上他还得努力维持住体面，不能恶语相向。
文艺灿然笑笑，换边接着发第十三个球。这次到是很关照地发到了程强的空球范围内，而且直冲程强斜举的球拍而去。于是乎，程强果然手忙脚乱，匆忙挥拍中再次挥了了寂寞。文艺又轻松赢下一球。而周围再次响起哄笑。
文艺换边发第十四个球，这次仍是冲着程强的球拍去的。这一次程强倒是接住了，结果被文艺随意一拍子就打回到了左后角边线附近。程强急速后退，匆忙挥拍，但还是挥了个空虚寂寞冷。
……
第一局结束，文艺连发了21个球，连赢21个球，比分21：0！
围观的一众人对此叹为观止，赵飞带头鼓掌，齐军强、陈亮、王丹丹、周兰等人跟着鼓掌，而且还大呼小叫地欢呼，引得满场人侧目。
第207章
程强则气喘如牛，满脸紫红，不但腿脚酸痛乏力，更感觉羞臊难当，恨不得将周围看见这场比赛的人全都就地灭了口，将鼓掌欢呼的人全都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但这是现实，不是做梦。场面上，他还得维持住最基本的礼仪，否则就更掉面子了。
按照比赛规则，三局两胜的竞技，第一局之后可以休息，然后对换场地打第二局。但程强故作疲累得说不出话，冲着众人摆摆手，一口气喝下一罐鸿牛饮料，然后冲着对面的张健扬了扬下巴：“你去试试？帮我打第二局。”
文艺站在场地上，笑吟吟地看着张健和程强，满眼的邀请和期待。
张健错开与文艺的对视，又看了一眼张方等人，自嘲地笑道：“这位伙计这么猛，我就不讨教了。哈哈！”
嘿嘿！前世的两个老冤家，今生第一次见面，狠搓了一个，吓退了一个！爽！
“叮咚！”小梦甜美的声音响起：“恭喜您弥补了前世的一个小遗憾，化解了一个小执念，喜获奖励1000点一次性幸运值。”
“1000点奖励啊！好！”文艺当即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张健，可惜张健假装低头翻看手机，对好兄弟程强的推荐和众人的逗趣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就是不抬头回应。
没趣！
文艺朝张方招招手：“双打吧。方，你和我组队。”
喊我“方”？张方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盈盈地起身入场。
文艺看向陈亮等人，陈亮也随即起身：“丹丹，咱俩组队跟文艺他们打。”
王丹丹犹豫了一下，扫了一圈周兰、陈亮、文艺、张方等人，目光与文艺和张方稍触即分。但文艺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怨气，当即回以温和的友善笑容。而张方则感受到了一丝敌意，当即扭头看了文艺一眼，文艺则咧嘴一笑，一副毫无所觉的无辜模样，看得张方心里暗恨——花心大萝卜！招蜂引蝶！
最终，王丹丹还是起身入场，与老搭档陈亮组队对战文艺和张方。
王丹丹与陈亮配合的很默契，球打得刁钻又凌厉。而张方则超水平发挥，反正有文艺这个高手兜底，她只需尽到基本的配合义务即可。
文艺则成了老妈子，还真得给张方这种管杀不管埋的做法兜底。但他也不好意思对自己的球友兄弟和爱慕者女孩痛下杀手，可以丢分的就不作挣扎，任由王丹丹泄愤。能赢的球，也尽量多留几个回合，拒不一击必杀。
于是乎，这场男女混双打得也比较精彩，各种惊险，各种拉锯，比分也咬得紧紧的，而且中间曾两度被王丹丹和陈亮反超了一两分，惹得张方很是横了文艺几眼。不过好在最终仍是以21：18比分赢下了此不着痕迹地放水式打球，其实也蛮锻炼技战术水平的。呵呵！
双打的时有队友顶上，可以间隙休息，因此强度一般都不会很大。如果还有像文艺这种高手控场可以降低对抗烈度的话，那么三局下来并不累。
按照规则，赢得留下继续打擂台，输的下场换人上。张方有文艺默契配合，感觉恨过瘾，兴致盎然。
而程强中途走掉了，说膝盖疼，估计刚才还没怎么热身就剧烈地前冲后退，腾挪跳跃，有点小损伤，得休息几天咯。
张健虽然很想与张方玩，但张方认定文艺这个最佳拍档了，当然不会中途换下文艺去跟他组队。而他想邀请周兰、王丹丹组队，但两位美女早被陈亮和张青松、周平川三个男生抢先瓜分了，而且还狼多肉少。
最后，张健只好退而求其次，应赵飞邀请到旁边的5号场地跟跟赵飞单打。
虽然俩人半斤八两，打得旗鼓相当，但还是感觉索然无味啊！他来打球是为了追张方的，又不是为了运动的。
而最令张健怄火的是，他的体能竟然没赵飞的好，三局两胜的比赛，他竟然在第二局结束后就气喘如牛、腿脚酸软，然后第三局被张飞以21：9的大比分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番。
然后，赵飞竟然还继续邀战，要跟他再来个三局两胜的比赛，美名其曰棋逢对手，手痒难耐。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张健只能自承体力不支，无力再战，然后无奈地窝在休息区一边狂喝鸿牛补充体能，一边暗戳戳地偷瞄着张方、王丹丹和周兰等美女过过眼瘾。
好不容易等到张方喊累，主动下场休息时，赵飞这家伙第一个迎上去将文艺和张方引导到陈亮的那一桌，然后他自己顺势占了第四个椅子，完全不给张健机会。
“张健，你别一个劲干坐着呀，也上场打一打呀。”
“文艺，你们谁陪张健玩会。他是我朋友，你们别冷落了人家。”
文艺当即热情接话：“好，我来陪你朋友玩玩。”
张方到底还是想着他喊来的朋友，但张嘴两句话就彻底击碎了张健继续呆下去的最后一丝执念，于是赶紧摆摆手：“我刚才打了三场了。呵呵！我还有点事儿，休息一下就要先走了。”
张方故作没好气地白了文艺一眼。文艺秒懂，这是嫌他今天一开始把程强打得太狠，搞得张健都不敢跟他对练了。
但文艺才不管这些，他爽就行了，程强和张健不爽就对了。于是当即眉毛一挑，回以无辜又自得的笑脸。
张方笑盈盈地再次回以白眼，但心里的甜蜜和开心都溢到眼角嘴角外了。男朋友又帅又利害，而且显然是为她吃醋了才这么不给程强面子的。
虽然有点对不住程强这位朋友兼隐形追求者，但再次感觉到文艺的偏爱和在意，她还是禁不住开心。
张健和程强的家境条件很一般，都是九道水泥公司的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只是两人读了三年警校，毕业后回楚XC区当了警察。
俩人觉得自己的大专学历比张方的初中专高些，警察职业比护士职业的社会地位高些，终于有资格追求张方了，于是经常组织同学聚会、生日宴之类的活动，想着法找借口约张方。
但张方可没这么觉得，首先是对张健和程强不来电，一点也不来电。
其次是没觉得他们身上有什么吸引自己、让自己崇拜的闪光点。
第三是他们俩人唯一能拿得出收的学历、职业、前途可期什么的，对张方来说就是个笑话。张方家里不缺，家族不缺，她自己也不缺。
在她的众多追求者中，各方面条件全方位碾压这俩沾沾自喜、洋洋自得的家伙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对张健和程强的心思和套路，张方心知肚明。心思可笑，套路老土，还时不时傲娇傲娇的。其实也蛮烦人的。如果男朋友文艺这么不给面子地实力打脸一回，能让这两个家伙清醒一下，知难而退，那也不错。
第208章
张健很快也先走了。只有张方一人起身相送道别。文艺坐在那儿笑着点点头，对视之间，满眼的戏虐和蔑视之色，看得张健心里暗恨不已。
但还不张健想好是否该、或者怎么回以颜色，文艺的目光已经扫过他看向场子上的比赛了，对他似乎毫不在意。这是赤裸裸的无视！可恨！
实际上，文艺的心里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漫不经心，更不是张健以为的毫不在意、毫无所觉。情况恰恰相反，文艺其实是很在意的，甚至比较重视，包括张健和程强。
程强和张健的家庭情况，对张方的爱慕和追求，以后未来十几年表现出来的蛮横霸道、睚眦必报，文艺都清楚。
而他们之前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怨恨和阴狠，更是让文艺印象深刻。程强像野狗、像豺狼般凶狠，而张健像毒蛇般阴狠。
毕竟俩人此时只是20多岁的年轻人，是才参加工作两年的职场小白，藏不住事儿，而且喜欢把凶恶狠毒挂在脸上吓唬人。
双方立场不同，既然不可避免地在张方这儿冲突上了，那该得罪的就得罪吧，毕竟事关自己的媳妇、家庭、孩子，这没什么可犹豫和顾虑的。
但是，文艺可不是小年轻和职场小白，他可是实打实的中年老妖、情场高手，他洞悉人性、人心和世事，惯会谋定而后动，防患于未然，才不会像年轻人那样只是一味地任性干架，只管开头和过程，不管结尾和后续。
帅哥美女，本就是稀缺资源，大家对此只能如动物世界般各凭本事，激烈争抢。
而男孩子占有欲强，自尊心强，一旦竞争失败，大多都会耿耿于怀，既不甘心，又心怀怨愤。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一定会继续追求，一定会报复。
至于追到手后还要不要，那先不管，反正没玩过，先玩一玩，得偿所愿了再说。
至于报复对方有没有意义和价值，那也不管，反正心里不爽，先挣回脸面，一雪前耻了再说。
大多数男孩子随着年龄渐长，随着成家立业，对年少时的感情遗憾和纠纷大多会释然，至少会丢到一边不再纠结，但还有一部分人，比如像张健这种毒蛇性情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俗话说小人得志便猖狂，说的就是这种出身底层、祖上几代和周边亲友都是小人物，而突然在这一代人身上阔气来了的。当上了领导，掌得了小权，家里人骄傲，当事人膨胀，但又难改狭隘的心胸和烂俗的性情，于是难免会干出一些令人侧目的事情。
老祖先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但生活中又难免遇到小人。怎么办？只能先得罪了，然后保持警惕防着点咯。
至于王丹丹和周兰，则不要紧。今天张方以女朋友现身宣示了主权，两个女孩子的爱慕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俩人以后或者会不再与文艺来往，也或者会沉寂一段时间之后又正常约球，只是那时会以平常心与文艺交往了。
但不管怎样，这点摆不到桌面上的感情纠葛也就仅止于此了。两个女孩子大概率不会出现张健和程强那种强烈的怨恨和不甘。
一是双方认识没多久，几次有限的交往和交流仅限于羽乒馆打球，平时工作和生活里并无交流和交集。
二是两个女孩只是心生好感，尚在试探着含蓄地暗示，并没有向文艺表白，也没有付出什么。而文艺对此一直没有回应。或许也可以说，双方本来就没什么。
至于两位女孩子今天态度冷淡，那只是正常的应激反应。摆到桌面上说，可以辩解为跟张方不熟的正常态度。难道因为是文艺的女朋友，别人就必须热情结识吗？难道别个不想跟谁交往，还需要解释理由吗？当然不了！
见文艺轻品香茗，脸色寡淡，似是在关注着球场的热闹，实则目光悠远另有所思，整个人气息沉稳厚重，但又肤白貌帅，斯文秀气……好帅呀！张方禁不住看呆了！
盯着文艺看了好一会，见文艺仍神游天外，毫无所觉，一点也不配合她凝目对视的期待，张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一下文艺的胳膊：“想什么呢？”
“还是看哪个美女看呆了？咯咯！”
文艺：“在想今晚适不适合隆重表白？呵呵！”
“或者该怎么表白才能抱得美人归？”
不管这话真假，张方闻言都心生欢喜和忐忑：“我——，我还没跟爸妈说呢。”
文艺：“哦——，还没说呀?”
“那啥时候才行啊？在线等着呢，挺急的呢！”
张方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笑，继而一发不可收拾，笑的花枝乱颤，再次引得周围投来一道道或灼热火辣、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俩人坐在这儿，男的高富帅，女的白富美，本就引人瞩目。如果再弄出点动静，就更吸睛了。
不过张方早习惯了众人瞩目，文艺也皮厚心黑无所谓。
再看淡然自若的文艺，张方突然觉得就这样不说话，互相陪着喝茶吃东西，偶尔闲聊两句也蛮好，并没有以前与文艺独处时的沉闷和尴尬之感。
继而张方心里暗生悔意，或许不该喊王倩倩和付琼参加晚宴，而应该与文艺单独约会过二人世界。
在张方的印象里，文艺虽然有时说话风趣，但性格总体上还是偏沉稳，甚至有点沉闷。以前跟文艺在一起聊天时，总是她被迫主动找话题，而文艺还总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这跟从小到大总是男孩子主动找话题跟她聊的情形完全不同。张方很高看文艺，也很喜欢甚至有点崇拜文艺，感觉跟文艺在一起时有点紧张，有点吃力，有点沉闷，觉得一旦冷场就尴尬难耐。
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张方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特别是前天在文艺那边的302室，俩人的关系挑明了，彼此的心意剖白了，张方一下子就轻松了。
今天再次跟文艺坐在一起时，只觉得亲密和踏实，觉得就这样安静闲适地互相陪着，有话说就说，没话说就不说，也很舒服。不对，是更舒服。
之前担心晚上约会时只有她和文艺两个人会冷场尴尬。但此时此刻张方一点都不担心了，反而希望可以跟文艺过二人世界。但已经邀请两个闺蜜了，没法改口呀！
五点左右的时候，大家都累了，也进尽兴了，于是就此结束道别。
陈亮等男生纷纷与张方、王倩倩和付琼热情道别，王丹丹和周兰只看了文艺一眼，对视之间，笑了笑就走了。文艺装糊涂，笑的像朵花似的，心里则暗自叹息。不是惋惜和遗憾，而是感同身受的理解。这种求而不得的暗伤，他是深知的。
第209章
张方一直在暗自留意文艺和王丹丹、周兰。见文艺对两个女孩子的伤感苦笑一副毫无所觉的摸样，还笑得没心没肺，张方心里终于踏实了。自己男朋友就是个傻乎乎的木头人，白瞎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了。呵呵！这样最好！
晚上吃饭文艺仍定在碧海蓝天，这是今生张方第一次宴请他的地方，而他和张方也都喜欢这个地方。聚餐的人还是原班人马，只是少了张强。
文艺还是坚持不喝酒，而张方也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而且帮文艺拦住了王倩倩和付琼的劝酒。这是冯小梅的功劳，张方还是很听爸妈劝的。
上次几人聚餐后，方小梅就劝张方以后在外不准饮酒，说文艺不抽烟不喝酒，也会不喜欢抽烟喝酒的女孩子。张方记到心里了。她还是小姑娘，本来也不好酒，之前聚餐喝酒只是随大流和卫校的同学、医院的同事玩。
王倩倩虽然闹腾，但最终少数服从多数，仅赵飞陪她和付琼喝酒。因为赵飞也在回护文艺，毕竟陈小凤上次刚叮嘱过赵飞。
用餐过半，赵飞和王倩倩酒劲上头，又开始拼上酒了，付琼也在旁边起哄助阵。文艺和张方落得清闲，正好闲聊。
文艺告诉张方，说他近期可能会去湖城一段时间，盯着装修公司和健身房的筹备工作。随后或许还会去帝京、阳城逛逛，去买一些房子。
张方疑惑：“你不是说回北高官平看肠胃炎吗？怎么去湖城？还去帝京和阳城炒房？”
文艺瞬间恍然，这又是方小梅或者张越从黑总那里打探的消息吧？因为他只给黑总和人力资源部的领导同事说了请假缘由，雷部长也知道，但消息应该不会从雷部长那里扩散的那么快。
“黑总说的吧？呵呵！”文艺笑吟吟地低声道。
张方：“我爸昨晚和黑总他们几个朋友在一块吃饭，黑总夸你了，说你非常有才华，还独立起草了薪酬改革方案什么的。”
“黑总说你喝酒伤了肠胃，肠胃炎有点严重。说你爸妈给你联系了长平市的军医，你请假回北省看病。我有点担心，正想问你呢。”
文艺低声道：“我没病。我只是不想喝酒，故意说有肠胃炎的。”
“啊？”张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哭笑不得：“我就说嘛，你看着蛮好的，怎么可能会病的那么严重？”
想起昨晚老爸回来后跟老妈和她一本正经地讨论文艺的病情，张方就觉得好笑。原来是个乌龙啊。
文艺：“别说出去哩，让黑总他们领导知道了，我会死的很难看了！嘿嘿！”
张方当即露出小狐狸的笑容：“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文艺凑过去笑嘻嘻地低声道：“以身相许，整个人都给你，如何？”
“你的草原你的马，你想咋耍就咋耍，够诚意不？嘿嘿！”
“啊？起开啦！哈哈！”张方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21岁小姑娘，那经得起文艺这种老流氓如此赤裸裸的调戏，当即闹了个大红脸，但又忍俊不住。
待张方止住笑，还未开口责备，文艺当即又抛出了一个话题：“某某通讯的股价预计未来几天会持续暴涨，说不定会接连涨停板。但预计最高点会在8月底，价格区间估计在20元左右。”
“到时我电话通知你清仓，你可得听指挥哩。我会提前一天给你说，当天有时间盯盘的话会电话通知你，如果没时间盯盘的话，你就按照我说的价格区间清仓，到了位置就一次***清仓，千万别犹豫，别贪心待涨哩。”
“啊？那不行吧？我一个人搞不好哩。”张方当即就被成功带偏了注意力，开始着紧她和老妈的股票了：“就像上次那样，电话遥控，我可搞不好呢。”
“那8月底你有没有时间呢，一起去帝京或者阳城玩……”文艺试探了一句，但话只说了一半，就在张方那洞悉一切阴谋诡计的目光的注视下卡住了。
得！张方只是年少单纯，但并不是任事不懂的傻白甜，相反，这妞儿长的太漂亮，从小既是在爸妈亲友的保护下长大的，也是在众多男孩和男人们的围追堵截、坑蒙拐骗偷之下成长起来的。这点小套路，就不用献丑了。
见文艺讪讪地住嘴了，张方露出得胜的灿烂笑容，这个傻瓜，真真不会追女孩！简直傻得可爱！
文艺故作尴尬地默不作声，心里暗笑，世事无常，大肠套小肠。嘿嘿！只要你自以为得胜，自觉放心和开心就好。如果你不放心，突然杀到湖城、帝京那才是真麻烦。
最后，张方找纸笔给文艺写了她和方小梅的股票账号和密码，委托文艺帮着看看，万一需要买卖操作时，直接操作，事前或者事后给她打电话说一下就好。
担心文艺多想，张方还特意解释说，她的账号随便文艺操作，给她说不说都无所谓。主要是她妈的账户，她妈每天都会登陆查看好几次，万一文艺这边操作了，她妈闻起来，她至少能说得清楚。
嘿嘿！真是这样的吗？世上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越是强调没什么反而越是真有什么。可惜张方此时还是年轻了点，远没有未来那么精明老练。
这种事情如果搁在未来几年、十几年，张方绝对不会叮嘱什么买卖前后电话告知，更不会多解释一句。给了账户和密码后，她只会默默地每天查看账户情形，时不时主动打电话请教沟通。
这一晚，王倩倩又有点醉酒失态了，不但跟赵飞大呼小叫地闹酒拼酒，还从背后抱住文艺的脖子强行灌酒。
张好笑又好气，一边拉开王倩倩，一边直接宣布散场回家。
朝外走的时候，本来是付琼和张方左右搀扶着王倩倩，但走在前边的赵飞开玩笑撩拨了几句，王倩倩当即挣开两个闺蜜，扯住赵飞要继续唱歌拼酒，还顺手拉住了张方和文艺，喊着谁也不许走，她请客唱歌。
看着闺蜜失态的摸样，张方当即再次回想起了老妈方小梅“喝酒误事”、“醉酒失态”的话，悄悄瞄了一眼文艺，只见文艺果然一脸冷清地看着闹腾的王倩倩和赵飞，似是习以为常，并不介意，但又似轻视、嫌弃、不耐烦。
不管怎样，以后在外边聚会还是别喝酒了，听老妈的话，什么酒都别喝，以免醉酒失态被人嘲笑嫌弃。
而且，以后再和文艺聚会也别喊王倩倩参加了。还有付琼也别喊了。虽然没证据，但总感觉王倩倩对文艺有点意思，是在故意借着酒劲闹腾文艺。
也是，三人是闺蜜，三观、喜好等各方面都很相似，自己喜欢文艺这个高富帅，王倩倩和付琼大概率也会喜欢的。至少，她俩和自己一样不喜欢、甚至瞧不上张健和程强。
防火防盗防闺蜜吧！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可以，男朋友不分享！
第210章
张方开车送两个闺蜜，文艺开车送自己的司机兼保镖赵飞。
“文哥，除了嫂子，王美女和付美女对你也有点意思哩。哥一拖三，牛叉啊！”这家伙一上车，当即就褪去了脸上的醉意，也是个惯会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文艺脸上露出和煦、甚至自得的微笑：“你怎么看出来了？我怎么没啥感觉呢？”
见文艺并不介意，似乎还蛮感兴趣的，赵飞当即放下心来，继而兴奋地分析点评道：“旁观者清啊。那个王美女，今晚时不时就把话题往你身上带，眼睛总是忍不住瞟你。看着你就两眼放光，那个秋波啊，嗖嗖嗖的。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麻嗖嗖的。”
“后来王倩倩干脆借着酒劲抱你，说是闹着强行灌你酒，实际就是拿酒壮胆遮羞的，就是想吃你豆腐，勾引你哩。”
文艺故作疑惑：“哦，是这样吗？会不会咱们自作多情想多了啊？”
赵飞：“不会。绝对不会。我可是跟她拼过酒的的，这都是第二次了，她醉没醉，我可是看得出来的。”
“还有后来，她表面上是扯着我要去唱歌喝酒，实际上还是冲着你去的，就是舍不得放你走，要跟你一醉方休。哈哈！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她那是故意把自己喝个半醉，强行给你机会呢。哈哈！”
文艺继续装小白兔：“我感觉应该不是。王倩倩应该是喝多了，跟你闹着玩，舍不得你走吧？”
赵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自嘲地笑道：“我算什么呀？这些都是白富美啊，那瞧得上我这个初中毕业的当兵的？别个跟拼酒，说是要请我唱歌，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文哥你哩。呵呵！”
文艺摇摇头：“没感觉。应该是你想多了。”
“再说了，你也别妄自菲薄，自轻自贱。”
“学历低，咱可以自考专科、本科。甚至以后搞个在职研究生玩玩，也就是每天花点上网追剧和打游戏的一两个小时而已。”
“没钱咱们就去赚，只要是法律允许的，咱们就疯狂赚钱，当不了富二代了，咱们就当富一代，牛逼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呵呵！我就从来不信邪。咱儿不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儿，但咱儿可以栽好梧桐树，引得凤来栖啊。”
这话就有点规劝、甚至教导的意味了。虽然年轻人教导年轻人有点怪异，但文艺年纪比赵飞大，又是老板身份，话说得也在理，赵飞还是听进去了，稍一琢磨，当即就心生共鸣，禁不住亢奋神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嘿嘿！那是有理想，敢想！哈哈！”赵飞到底是喝了酒，有些亢奋，嘴上有点没个把门的。
“哥，还没说付琼呢？”
文艺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前世因为张方的缘故，王倩倩和付琼没少背后埋汰他。就本心来说，他是厌恶张方这两个闺蜜的。但面上，他还是故作小白和健忘：“付琼？她怎么了？”
赵飞：“我刚才说，哥你一拖三啊。那个付琼也对你有点意思呢。你忘了？”
文艺：“你好像说过，但纯属瞎猜！”
赵飞：“我可不是猜。我是亲眼所见。别人可能没注意，我可是特意暗暗观察了的。”
文艺：“嗯，发现了什么？”
赵飞：“付琼，哈哈，是个闷骚的。总是偷偷瞄你，而且特别留意你的。看你的眼神，那啥，反正有点那个意思，有点勾你的意思，你没感觉吗？”
“没感觉。没觉得什么异常啊。”文艺鼓作茫然地摇摇头，心里则暗叹这个赵飞还真是一脸猪相，内心嘹亮啊，不但惯会扮猪吃老虎，还敏感细致。嗯，适合做些精细隐秘的活计。感觉张强就差了点，但也不错。
赵飞：“哥你得注意哩，这两个女的啊，都是有点腹黑呢。嫂子估计没注意到，你可别着了这两个妖精的道儿。”
这是拐着弯儿提醒和规劝自己啊？原本以为这小家伙只是喜好观察事情、琢磨人心，没想到还是个有忠心和敢担当的。
文艺终于动容了，侧脸看了赵飞一眼，只见这家伙眼神明亮，一脸真诚和关心，又带着些忐忑和小心。
“好。谢谢你兄弟！”文艺毫不吝啬地回以灿烂的笑脸、郑重的赞赏和真诚的感谢：“干的不错。很用心。也敢担当。”
“这个月的奖金加一个月工资。我明天通知李主任。”
“啊？”赵飞诧异，继而惊喜：“谢谢哥！但真不用奖励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文艺：“一人智短，众人智长。我就一个人，即便是三头六臂，也照顾不到方方面面，所以邀请你们协助帮衬。咱们是老乡，知根知底，我信你们。”
“你们帮我多留心，帮我出谋划策，帮我用心用力。我好了，自然不会亏待诸位兄弟姐们。咱们北省人实在，感谢不仅要嘴上说清楚，而且要真金白银地落到实处。”
赵飞这才顺势接受：“谢谢哥。哥给的，那我就收了。但以后真不用这么奖励。都是我应该做的。呵呵！”
“我原本什么都没有。才一来哥就送股份，给我当董事。呵呵！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快就能当大企业的高管和董事了。哈哈！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忠心不二，用心做事的，决不辜负哥的厚待。”
文艺：“你们都说我是有共产主义革命者。呵呵！这么说也没错。我就是要身体力行一下我的想法，劳资平等合作，齐心协力共赢。”
“我出资搭建平台，和你们一群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呵呵！咱们一起创大业，一起互相成就。”
“这份股份和股权，既是真金白金，是权力，也是责任。这些公司是我出钱投资的，但一旦成立，就是我们大家的共同产业的。我相信，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随后我还会源源不断投入资金，尽快壮大咱们的资本和实力。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们不用操心。你们就好好做好本职工作，把这些钱用出去，用对地方，用出效果，咱们的事业必定大成功。”
“随后，你把我今晚的一些话给其他老乡也说说，让他们心里有个数。现在大家都忙，我也没时间跟大家挨个谈心。你有空时帮我跟他们聊聊，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也把他们的想法反馈给我。”
文艺没说该传达什么话，他相信以赵飞的聪明和老练，当知什么该说，该怎么说。
赵飞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去湖城投身一线。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只是重重地不断点头，嘴上不断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