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偶遇名士
历下亭始建于北魏,如今的历下亭是北宋熙宁年间,大宋名臣曾巩在齐州任职时重建的。历下亭巍立于大明湖中最大的湖中岛上。岛上不止有历下亭,还有幽径回廊,假山亭台,又遍植花木,景致很是不错。因为历下亭最为出名,所以时人以历下亭统称这湖中岛上的景致。
那摇橹老汉载着纪浩和王煜来到湖中岛旁边一处可停靠处,放下搭板,让二人上岛。
纪浩和王煜踩着老汉放下的搭板登上历下亭所在的湖中岛。
甫一踏足岛上,只见整个岛上绿柳环合,花木扶疏,亭台轩廊错落有致,修竹芳卉点缀其间,景色着实雅致不凡。
站在岛上,但见四周湖水荡漾,荷叶田田,荷花溢香,凉风徐吹,令人心爽!据刚才那摇橹老汉说这“历下秋风”和“明湖泛舟”,都是济南八景之一。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这来赏这“历下秋风”倒是正和时宜。
在这秋高气爽好时节,这湖中岛上的的游人也不少。纪浩和自己二舅哥踏着岛上的曲折小径,来到不远处历下亭。
历下亭位于湖中岛的中央,八柱矗立,红柱青瓦,斗拱承托,八角重檐,檐角飞翘,攒尖宝顶,亭脊饰有吻兽,蔚为大观。亭身空透,亭下四周有木制坐栏,亭内有石雕莲花桌凳。
此时历下亭里已有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聚于在一起,或赏景,或吟诗,各得其乐。
历下亭旁边有一处长廊,为历代文人雅士题壁留词的地方,是以又被人戏称“名士廊”。这处长廊一面是白壁,另一面对临宽阔的湖面,天蓝水碧,湖天一色。
纪浩见那长廊的题壁上面到有许多名士留题的诗词和对联,杜甫、曾巩等赫赫有名的历史名人都有在此留题过诗词。
纪浩刚才吟诵的对联不是自己做得,本来是不想留题的,但是自己二舅哥非得说此联极佳,以后必定是经典,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大明湖的名片,题在此处也是一条扬名的好机会。
纪浩对于文人最爱的扬名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架不住自己二舅哥的劝说,是以他也就厚着脸皮把那副对联题到那墙壁上了。
这题壁经常有文人雅士游湖时偶得佳句来留题,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时常随身带着笔墨的,是以就有机灵的小贩窥得商机,在此出售笔墨。
但凡来此题壁的文人雅士们,大都是不差钱的,自来是不在乎买笔墨那点银子,是以这些小贩每日到能售出不少笔墨等文房用品。
而这笔题完诗词后,往往是墨汁淋漓的,这文人雅士也不好带走,最后这些小贩卖出去之后,还能时不时的回收,倒也算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
纪浩在一个提着竹篮售卖文房用品的小贩手里卖了一直中号的湖笔,顺便在小贩篮子里的墨盒里蘸饱了墨汁,来到那题壁前面。这题壁上可大都是名家留题,纪浩怕写不好丢人,是以定了定神,这才凝神挥毫,把副对联题了上去。随后又在下面加了个落款,留了个名字!
纪浩这一联刚题完,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清朗却略带沧桑的声音赞叹道:“好联,好字,这‘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一联,当真是巧哉、妙哉,把这大明湖的景致完全概述进去了,实在是妙极啊!”
…………
历下亭始建于北魏,如今的历下亭是北宋熙宁年间,大宋名臣曾巩在齐州任职时重建的。历下亭巍立于大明湖中最大的湖中岛上。岛上不止有历下亭,还有幽径回廊,假山亭台,又遍植花木,景致很是不错。因为历下亭最为出名,所以时人以历下亭统称这湖中岛上的景致。
那摇橹老汉载着纪浩和王煜来到湖中岛旁边一处可停靠处,放下搭板,让二人上岛。
纪浩和王煜踩着老汉放下的搭板登上历下亭所在的湖中岛。
甫一踏足岛上,只见整个岛上绿柳环合,花木扶疏,亭台轩廊错落有致,修竹芳卉点缀其间,景色着实雅致不凡。
站在岛上,但见四周湖水荡漾,荷叶田田,荷花溢香,凉风徐吹,令人心爽!据刚才那摇橹老汉说这“历下秋风”和“明湖泛舟”,都是济南八景之一。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这来赏这“历下秋风”倒是正和时宜。
在这秋高气爽好时节,这湖中岛上的的游人也不少。纪浩和自己二舅哥踏着岛上的曲折小径,来到不远处历下亭。
历下亭位于湖中岛的中央,八柱矗立,红柱青瓦,斗拱承托,八角重檐,檐角飞翘,攒尖宝顶,亭脊饰有吻兽,蔚为大观。亭身空透,亭下四周有木制坐栏,亭内有石雕莲花桌凳。
此时历下亭里已有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聚于在一起,或赏景,或吟诗,各得其乐。
历下亭旁边有一处长廊,为历代文人雅士题壁留词的地方,是以又被人戏称“名士廊”。这处长廊一面是白壁,另一面对临宽阔的湖面,天蓝水碧,湖天一色。
纪浩见那长廊的题壁上面到有许多名士留题的诗词和对联,杜甫、曾巩等赫赫有名的历史名人都有在此留题过诗词。
纪浩刚才吟诵的对联不是自己做得,本来是不想留题的,但是自己二舅哥非得说此联极佳,以后必定是经典,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大明湖的名片,题在此处也是一条扬名的好机会。
纪浩对于文人最爱的扬名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架不住自己二舅哥的劝说,是以他也就厚着脸皮把那副对联题到那墙壁上了。
这题壁经常有文人雅士游湖时偶得佳句来留题,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时常随身带着笔墨的,是以就有机灵的小贩窥得商机,在此出售笔墨。
但凡来此题壁的文人雅士们,大都是不差钱的,自来是不在乎买笔墨那点银子,是以这些小贩每日到能售出不少笔墨等文房用品。
而这笔题完诗词后,往往是墨汁淋漓的,这文人雅士也不好带走,最后这些小贩卖出去之后,还能时不时的回收,倒也算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
纪浩在一个提着竹篮售卖文房用品的小贩手里卖了一直中号的湖笔,顺便在小贩篮子里的墨盒里蘸饱了墨汁,来到那题壁前面。这题壁上可大都是名家留题,纪浩怕写不好丢人,是以定了定神,这才凝神挥毫,把副对联题了上去。随后又在下面加了个落款,留了个名字!
纪浩这一联刚题完,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清朗却略带沧桑的声音朗声赞叹道:“好联,好字,这‘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一联,当真是巧哉、妙哉,把这大明湖的景致完全概述进去了,实在是妙极,妙极其啊!”
…………
纪浩和王煜听到声音,不禁循声回头望去,见一个青衫文士正站在他们两人背后,看着题壁上纪浩刚刚题下的那副对联。
那青衫文士看起来大约三十来岁,白净面皮,不过脸上带些皱纹,颇有沧桑之色,但眉宇间落寞中犹带着些狷狂,看起来像个不甚得意的落拓文人,他手中还持着一个画筒,似乎是来这风景优美的大明湖采风写生的。
纪浩听人家夸奖怎么也要谦虚几句,况且这对联还是自己借来的。当下纪浩忙拱手和那文士见礼道:“兄台过奖了,小弟也是随口而作,当不得兄台夸赞!”
那青衫文士笑道:“阁下不必自谦,阁下这一这联不但用以来描绘这大明湖,就是用来叙说这济南城的风光,当真是也恰如其分,实在绝妙至极,呵呵,绝对当得此赞誉。”
纪浩有些汗颜的道:“兄台太过奖了,小弟实在惭愧!”纪浩这联毕竟是“借”来的,听人家有这么高的评价实在有些尴尬。
那青衫文士以为纪浩是在自谦,当下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没在继续说这对联的事情,不过他却接着评价纪浩的的这书法道:“阁下这笔行书,飘逸空灵,风华自足,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在下观之,虽有一些师法赵文敏公的影子,但是却自成一体,隐约有开宗立派之像。实在是令人佩服啊。”
纪浩这青衫文士的看自己行书的眼光倒是很厉害,随口一句评价倒是很准确。
纪浩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自然知道这青衫文士口中的赵文敏公,是说得宋末元初的书法名家赵孟頫。
赵孟頫的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创“赵体”楷书,与唐时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并称“楷书四大家”。
在大明,许多的文人雅士的行书都是师法赵孟頫的。
纪浩所临摹的字体,其实是明末董其昌所创的字体。董其昌那个时代,正是赵孟頫、文征明书法非常盛行的时代,董其昌自然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因此其自创字体中能看到“赵体”的影子,也不足为怪。
纪浩听那青衫文士随口^_^高手,而且他手中拿着画筒,应该也颇擅丹青之法!
纪浩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自然知道这青衫文士口中的赵文敏公,是说得宋末元初的书法名家赵孟頫。
赵孟頫的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创“赵体”楷书,与唐时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并称“楷书四大家”。
在大明,许多的文人雅士的行书都是师法赵孟頫的。
纪浩所临摹的字体,其实是明末董其昌所创的字体。董其昌那个时代,正是赵孟頫、文征明书法非常盛行的时代,董其昌自然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因此其自创字体中能看到“赵体”的影子,也不足为怪。
纪浩听那青衫文士随口^_^高手,而且他手中拿着画筒,应该也颇擅丹青之法!
纪浩不由的对眼前这个书画都颇为在行的文人颇感兴趣,有意结交一下,当下他再次拱手见礼道:“小弟登州纪浩沈文泽,这位是在下二舅哥王煜王时庸,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那青衫文士听了纪浩他们两个自报家门,忙也客气的见礼道:“原来是文泽兄和时庸兄当面,失敬失敬,在下青州府刘大章,表字章山!”
纪浩笑着道:“原来是章山兄当面。章山兄应该年齿长于我们两个,切勿再称呼我们为兄,直呼我们表字便行。”
王煜刚才在纪浩和这个青衫文士攀谈时,一直没有插言,这时听了那青衫文士的自报家门,听着名字很是熟悉,略一思索终于想起来了,当下忙拱手道:“原来是章山兄。青州府刘章山诗书画三绝,小弟可是闻名已久了!”
刘大章笑道:“时庸客气了!”纪浩说他年长,让他直呼自己跟王煜的表字,他倒是从善如流,老实不客气的这么称呼了。
当然,他年纪确实比纪浩和王煜大着许多,这么称呼倒也没有问题。
刘大章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区区贱名,文泽竟然听过!”
纪浩听自己二舅哥竟然听说眼前这人,看来这家伙也是颇有名气,来头不小啊,不由的暗暗好奇。只是当真这刘大章的面,他一时不好直接开口发问。
…………
这题壁长廊不远处又一处四面出厦、飞檐翘角的轩堂。因此此轩西便正对湖面,若值晴空万里,则天蓝蓝,水蓝蓝,湖天一色,莹如碧玉,故名蔚蓝轩。
纪浩此时很是客气地道:“章山兄可是小弟的偶像啊,咱们在这大明湖上见面也是缘分,咱们去那边的蔚蓝轩把酒畅聊一番,如何?!”
刘章山见纪浩能够随手写就那样恰如其份的绝妙对联,而且其书法竟然自成一体,对他也正很时好奇呢,有意与他结交一番。此时见他一副很是崇拜的自己的样子,不由的失笑道:“甚好,求之不得!”
……
……
第211章 蔚蓝轩同饮
那些家底殷实或是生活讲究的文人雅士们来游览大明湖,大都自带酒菜的。天高气爽之际,约上三两好友,泛舟游于湖上,把酒言欢,抑或是携一二佳人,饮酒听曲,倒也很是悠然自得、乐不可言。
当然,也有很多游湖的文人雅士没有准备的那么齐全,他们自然也可以去大明湖上的那些酒楼茶肆买到需要的酒菜或是茶饮。
这大明湖作为城中湖,湖面甚广,占了小半个济南城,那些文人骚客们想要游湖,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能游览完的。这些游客们累了、饿了,自然对这酒楼茶肆有需求。因此这大明湖中,很多亭台楼榭中,都有经营作酒楼茶肆。
不过这些酒楼茶肆隐于大明湖的风景之中,倒是丝毫不影响这大明湖的风光。去那酒楼茶肆中饮酒品茗,一点都不耽误欣赏的明湖风光!
纪浩和王煜很是热情的拉着刘大章去旁边的蔚蓝轩中坐定,随即又拿出银钱,让那摇橹的老汉去找家酒楼帮忙弄副席面,顺便要上一坛好酒,以便在此把酒言欢。
王煜看着纪浩对刘大章一副热情过度的样子,不禁有些微微奇怪。这刘大章虽然有些名气,但是据说为人放荡不羁,流连花丛,名声并不是太好。王煜也只是听说过刘大章的一些诗作,觉得不错,才对他有些印象。怎么自己这准妹夫纪浩却一副对他无比仰慕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好奇。
王煜知道自己这位准妹夫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难道他对于这刘大章知道一些特别东西?!当然,王煜虽然心中有些好奇,面上却依旧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对刘大章也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那摇橹老汉对这大明湖熟门熟路,很快给纪浩他们弄来了几样时鲜的下酒菜,还有一坛秋露白酒。
纪浩见摆在桌上的这些下酒菜,大都是这大明湖中的特产。
腌制好的明湖醉蟹,干炸明湖小虾,糖醋明湖鲤鱼,新嫩的莲藕薄薄的切片,时鲜的莲子勾芡做羹等等,虽然只是一些小菜,但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令纪浩兴致大起。
那坛酒也是好酒,是山东最有名的“秋露白”酒。
大明此时,若问在山东最有名的酒水是什么?那绝对非秋露白莫属。
有专门记载:“山东秋露白,色纯味洌”。
据传这秋露白酒,是以这秋露之水酿造而成。
中还记载了这秋露之水的收集过程。据说是在秋露繁浓时,以一只浅盘放在一处碧草茂盛、丛叶倒垂的劈立崖壁之下,收集草叶上的露水,所得便为秋露。
以这秋露之水酿酒,便为秋露白酒!
不过纪浩觉得这秋露白酒是以秋露之水酿造的说法,估计只是个噱头。这个年代的人营销的手段,并不比后世差多少。
作坊里酿酒需水甚多,以中记载的法子收集露水,怕是所得极其有限。真要以秋露酿酒,那得费多少功夫去收集这秋露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纪浩估计最多也就是以秋露之水为引子来酿酒就不错了。这秋露白酒是以秋露之水酿造,估计也就是一个宣传的噱头,一缸酿酒用得水中加上一碗秋露估计就不错了。
不过不管这秋露白酒到底是不是真得是以秋露之水酿造,反正这秋露白酒口感却是极佳的,在山东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尤其实在这些文人士子之中这秋露白酒极是受欢迎。
在文人士子们看来,一听这秋露白之名,便能想象酒之酽白甘香,又合秋露之季节,实在很美。特别是如今正值秋天之时,这饮秋露白酒着实很合时宜,因此这秋露白酒自是很受山东士子们的欢迎。
当然,这秋露白酒名气如此大,其售卖的价钱自然也很是不便宜。不过以纪浩如今的资财,买坛秋露白酒还是舍得的。
纪浩刚才给了十两银子让那摇橹老汉去买酒菜,这买酒菜剩下的一两多银子,他很大方赏给那摇橹老汉。
那摇橹老汉很是乐呵的去他的那艘乌篷船上去等候纪浩他们去了。
…………
纪浩拿过那坛秋露白酒,拍开泥封,给刘大章和自己二舅哥斟上。
纪浩端起酒杯酒杯对刘大章笑道:“久闻章山兄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小弟就借这一杯薄酒聊表仰慕之情!”
王煜听纪浩的话,也忙很识趣的一起举杯道:“久闻章山兄诗书画三绝,今日得见倍感荣幸,小弟跟文泽一起敬章山兄一杯!”
刘大章一开始还以为纪浩和王煜说久仰自己只是客套呢,但如今见他们两个的神色,似乎对自己真的是颇为崇拜,不由颇有些自得和高兴,当下笑道:“两位贤弟实在是太客气了,咱们这杯不为谁敬谁,只为这缘分共同满饮此杯!”
纪浩自打听了刘大章的大名,便有意结交。刘大章见纪浩随手一联,便是经典,而且行书自称一派,颇有同道之人的亲近赶,是也是颇为愿意与之结交,是以三人的聊天倒是颇为投机。
刘大章和王煜都算是饱学之辈,纪浩虽然算不得什么饱学之士,但是两世为人,特别是他曾在后世那个知识爆炸、资讯发达的年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事情了解的也着实不少。
虽然有时聊起这诗词文章、佚闻典故纪浩和他俩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他有时说起一些奇闻怪谈来,刘大章和王煜也是闻所未闻,是以刘大章对纪浩也不敢小觑。
三人就着这大明湖的时鲜酒菜,一番把酒言欢,倒是越聊越热乎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人的话题也多越来越多,聊完了经义文章,不由的聊到了诗词一途上。。
这时王煜放下手中刚刚饮尽的酒杯,抬头看向刘大章问道:“久闻章山文采无双,号为青州第一才子,诗书画三绝,诗词一道更是殊为出彩,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绝妙的诗作问世?”
…………
那些家底殷实或是生活讲究的文人雅士们来游览大明湖,大都自带酒菜的。天高气爽之际,约上三两好友,泛舟游于湖上,把酒言欢,抑或是携一二佳人,饮酒听曲,倒也很是悠然自得、乐不可言。
当然,也有很多游湖的文人雅士没有准备的那么齐全,他们自然也可以去大明湖上的那些酒楼茶肆买到需要的酒菜或是茶饮。
这大明湖作为城中湖,湖面甚广,占了小半个济南城,那些文人骚客们想要游湖,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能游览完的。这些游客们累了、饿了,自然对这酒楼茶肆有需求。因此这大明湖中,很多亭台楼榭中,都有经营作酒楼茶肆。
不过这些酒楼茶肆隐于大明湖的风景之中,倒是丝毫不影响这大明湖的风光。去那酒楼茶肆中饮酒品茗,一点都不耽误欣赏的明湖风光!
纪浩和王煜很是热情的拉着刘大章去旁边的蔚蓝轩中坐定,随即又拿出银钱,让那摇橹的老汉去找家酒楼帮忙弄副席面,顺便要上一坛好酒,以便在此把酒言欢。
王煜看着纪浩对刘大章一副热情过度的样子,不禁有些微微奇怪。这刘大章虽然有些名气,但是据说为人放荡不羁,流连花丛,名声并不是太好。王煜也只是听说过刘大章的一些诗作,觉得不错,才对他有些印象。怎么自己这准妹夫纪浩却一副对他无比仰慕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好奇。
王煜知道自己这位准妹夫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难道他对于这刘大章知道一些特别东西?!当然,王煜虽然心中有些好奇,面上却依旧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对刘大章也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那摇橹老汉对这大明湖熟门熟路,很快给纪浩他们弄来了几样时鲜的下酒菜,还有一坛秋露白酒。
纪浩见摆在桌上的这些下酒菜,大都是这大明湖中的特产。
腌制好的明湖醉蟹,干炸明湖小虾,糖醋明湖鲤鱼,新嫩的莲藕薄薄的切片,时鲜的莲子勾芡做羹等等,虽然只是一些小菜,但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令纪浩兴致大起。
那坛酒也是好酒,是山东最有名的“秋露白”酒。
大明此时,若问在山东最有名的酒水是什么?那绝对非秋露白莫属。
有专门记载:“山东秋露白,色纯味洌”。
据传这秋露白酒,是以这秋露之水酿造而成。
中还记载了这秋露之水的收集过程。据说是在秋露繁浓时,以一只浅盘放在一处碧草茂盛、丛叶倒垂的劈立崖壁之下,收集草叶上的露水,所得便为秋露。
以这秋露之水酿酒,便为秋露白酒!
不过纪浩觉得这秋露白酒是以秋露之水酿造的说法,估计只是个噱头。这个年代的人营销的手段,并不比后世差多少。
作坊里酿酒需水甚多,以中记载的法子收集露水,怕是所得极其有限。真要以秋露酿酒,那得费多少功夫去收集这秋露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纪浩估计最多也就是以秋露之水为引子来酿酒就不错了。这秋露白酒是以秋露之水酿造,估计也就是一个宣传的噱头,一缸酿酒用得水中加上一碗秋露估计就不错了。
不过不管这秋露白酒到底是不是真得是以秋露之水酿造,反正这秋露白酒口感却是极佳的,在山东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尤其实在这些文人士子之中这秋露白酒极是受欢迎。
在文人士子们看来,一听这秋露白之名,便能想象酒之酽白甘香,又合秋露之季节,实在很美。特别是如今正值秋天之时,这饮秋露白酒着实很合时宜,因此这秋露白酒自是很受山东士子们的欢迎。
当然,这秋露白酒名气如此大,其售卖的价钱自然也很是不便宜。不过以纪浩如今的资财,买坛秋露白酒还是舍得的。
纪浩刚才给了十两银子让那摇橹老汉去买酒菜,这买酒菜剩下的一两多银子,他很大方赏给那摇橹老汉。
那摇橹老汉很是乐呵的去他的那艘乌篷船上去等候纪浩他们去了。
…………
纪浩拿过那坛秋露白酒,拍开泥封,给刘大章和自己二舅哥斟上。
纪浩端起酒杯酒杯对刘大章笑道:“久闻章山兄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小弟就借这一杯薄酒聊表仰慕之情!”
王煜听纪浩的话,也忙很识趣的一起举杯道:“久闻章山兄诗书画三绝,今日得见倍感荣幸,小弟跟文泽一起敬章山兄一杯!”
刘大章一开始还以为纪浩和王煜说久仰自己只是客套呢,但如今见他们两个的神色,似乎对自己真的是颇为崇拜,不由颇有些自得和高兴,当下笑道:“两位贤弟实在是太客气了,咱们这杯不为谁敬谁,只为这缘分共同满饮此杯!”
纪浩自打听了刘大章的大名,便有意结交。刘大章见纪浩随手一联,便是经典,而且行书自称一派,颇有同道之人的亲近赶,是也是颇为愿意与之结交,是以三人的聊天倒是颇为投机。
刘大章和王煜都算是饱学之辈,纪浩虽然算不得什么饱学之士,但是两世为人,特别是他曾在后世那个知识爆炸、资讯发达的年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事情了解的也着实不少。
虽然有时聊起这诗词文章、佚闻典故纪浩和他俩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他有时说起一些奇闻怪谈来,刘大章和王煜也是闻所未闻,是以刘大章对纪浩也不敢小觑。
三人就着这大明湖的时鲜酒菜,一番把酒言欢,倒是越聊越热乎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人的话题也多越来越多,聊完了经义文章,不由的聊到了诗词一途上。。
这时王煜放下手中刚刚饮尽的酒杯,抬头看向刘大章问道:“久闻章山文采无双,号为青州第一才子,诗书画三绝,诗词一道更是殊为出彩,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绝妙的诗作问世?”
……
……
第212章 西方先贤
刘大章听王煜问起他是否有绝妙诗作问世,这不禁搔到他的痒处,当下他颇为自得的道:“为兄最近倒是确实刚刚得了一首自认为平生做得最妙的诗作!”
王煜诗词一道颇为喜好,听刘大章又有上佳诗作问世,不禁也来了兴趣,当下忙笑着道:“章山兄这诗作定然是极妙的,快吟来听听,我们兄弟洗耳恭听!”
纪浩很好奇当下也是忙道:“章山兄快吟来听听,让我们听一下你的生平最得意诗作!”
刘大章当下颇为自得的吟道:“我问你是谁?你原来是我。我本不认你,你却要认我。噫!我少不得你,你却少得我。你我百年后,有你没了我。”
王煜一听刘大章好似打油诗般的诗作,不禁有些一脸的懵逼。
这诗写得是什么,怕是连打油诗都比不上啊。打油诗虽然很多不合辙,但是却还押韵呢。这刘大章这青州第一才子所做的这所谓的诗作,却是如此不论不类!这白开水绕口令也叫诗?连韵都不押,也能叫诗?
纪浩见多了现代诗,听了此诗却根本不以为怪,倒有些惊奇于刘大章地创意,他居然能做出一首与五百年后白话诗相同风韵的诗作来,不由很是惊讶。而且这诗作似乎很有哲学意味,纪浩不由的去细细品味。
王煜见纪浩听了刘大章这白开水绕口令般的诗作,不但没有惊讶,反而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由的很是不解!随即他又细细品味一番,竟然发现这看似浅显直白的一首诗,竟是回味无穷,越想越有味道。当下王煜再也不敢小觑,不禁敬佩地看了刘大章一眼。
刘大章本以为自己这诗作吟出来,纪浩和王煜说不定大翻白眼,笑话自己这首小诗根本不能称作诗。没想到自己这诗作一吟诵出来,引得他们两个思索不已,不由的也大生知己之感,同时也有些微微的自得。
能在自己一吟出这诗作来,首先想到的是思索其中哲理,而不是去指摘自己的这首诗既不合辙,也不押韵的人,刘大章觉得绝对是自己的知己。
当下刘大章很是亲热的问王煜和纪浩他们两个道:“两位贤弟觉得为兄这首小诗如何?”
王煜听了刘大章的发问,想组织一下语言,说一下自己的所得,但是想了片刻,却又颓然放弃。当下王煜不由的苦笑着摇摇头道:“小弟只觉章山兄此诗很有深度,回味无穷,而且禅意幽深,耐人寻味!但是具体如何,小弟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刘大章听了王煜的话,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有些东西确实是只可以为不可言传的,王煜能体会到一些东西,却又一时说不出来,倒是也算正常。当下刘大章又问纪浩道:“文轩觉得为兄此诗如何?”
纪浩听了刘大章发问,发现自己又有装比的机会了,当下他沉声道:“小弟听了章山兄的此诗,当真是觉得发人深思。小弟姑且说一点看法,说得不好,还请章山兄指正。
章山兄这诗中的我和你,似乎说得是肉体与灵魂的对的话,是对自己、对人生的一个看法!我是指肉体上的我,你是指心灵上的我,肉体是不能离开灵魂,而肉体是会腐烂而消失,但它所留下的精神还是可以永远流传下去。
以前有位贤人说过,人有三“我”:本我、自我、超我。超我是一种理想,本我与自我是认识自身的两种态度。章山兄这首小诗早就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是对人的思想和精神的探索,实在是令小弟佩服之至。
这首诗虽然既不合辙,也不押韵,但是有了这思想深度,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忽略。中的那些脍炙人口的诗歌,不是同样没有固定的格式和韵脚嘛,但这却一点不妨碍他们的艺术成就。”
为了在刘大章和自己二舅哥面前装逼,纪浩说得这些,自己都觉得有些玄乎。不过纪浩对刘大章的这首近似于现代诗的诗作,还是真得有些佩服的。一个明朝人,能够打破常规,写出如此格式的诗作,其实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纪浩其实后世对刘大章很是了解。其实今日刘大章所做的诗作,因为颇有哲学意味,在后世也是颇为有名的,纪浩以前其实读过。今日再听刘大章亲口吟出来,确实是觉得令人眼前一亮,而且发人深思。
刘大章早年的诗文作品其实也是追求工整妍丽、辞藻旖旎,很有六朝骈文气息的。不过生活连遭打击之后,他的诗文大变,多为伤世之作,不拘成法,大量采用口语,意境清新,常含傲岸不平之气,情真意挚。这首近乎白话的诗作,和他此事的风格倒是很契合。
正是因为这种风格的转变,让他在诗文一途的艺术成就升华了不少,反倒让成就了他的很多传世之作。
“国家不幸诗家幸”,其实缩小到个人,也是一样的。
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是从大面说的。国家破亡,天涯沦落之时,更容易让诗人看到苦难,感受到伤感,写出更加厚重的诗词。大宋北面半壁山河沦丧之时,便有很多诗人写出了许多厚重的传世词作。
其实缩小到个人,对于诗人自己来说,往往痛苦生活的磨砺,也是能够升华其诗作艺术灵魂的。
南唐后主李煜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前期的词作虽然旖旎浮靡,但是却缺少灵魂,算不多太好的词作。而随着南唐被灭,自己寓居东京、备感凄凉之时,其词作反而等到了极大的升华,留下了许多传世经典。
刘大章其实和李煜一样。
当然这番变化,于刘大章本身来说或许有些不幸,但是对其诗文来说,却也算是大幸。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一番话,不由的目瞪口呆。自己做这诗时,没想这么多啊。当时就觉得这样写,能显得自己很有深度,也是为了标新立异,显示自己的不同,还真没有想过如此深度的东西。怎么在沈老弟的口中,自己的这篇诗作竟然如此高大上啊!哎呀呀,文泽贤弟果然是我刘章山的知音啊,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过,刘大章听了纪浩这一番很是唬人的评价,还是忍不住对纪浩道:“实不瞒文浩,你说得那这我和你,指得肉体和灵魂,身体可以消亡,但名声会被人记住,为兄做诗词倒是却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后面说得那人有三“我”:本我、自我、超我,实在是高深了。为兄还真没想过到过这么深的层次!”刘大章虽然为人狂放不羁,但是却是实在人,听纪浩一通有得没得,大是夸赞,不由的汗颜,忍不住说出了实情。
纪浩笑道:“章山兄当时写得时候,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层次,小弟却从这诗中悟出了这些东西,归根结底还是章山兄这首诗的功劳啊!”
刘大章听纪浩如此给自己脸上贴金,忍不住也是大是高兴,当下他哈哈大笑道:“文浩你实在太抬举为兄,哈哈,为兄很是汗颜啊。不过你这兄弟,为兄交定了!”
纪浩这一番恭维刘大章,其实是想求他点事儿的,此时听到刘大章说交定自己这个兄弟,觉得应该是时候开口了。
不过还没等纪浩开口,刘大章忍不住又问道:“‘人有三我:本我、自我、超我’这么有深度的经典之语,是哪位先贤说得?为兄自忖也算饱读诗书了,为什么从未听过过这句经典?”
纪浩听了刘大章的话,笑道:“这不怪章山兄,因为这句经典是一位西方先贤说得,并非咱们中土人氏!这位先贤的名字叫弗洛伊德!”纪浩心中嘀咕:弗大师,虽然你现在还没出生,但把你说成先贤,希望你不要介意。
刘大章听了,不由对纪浩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这文浩贤弟竟然连西方经典都有涉猎,实在是厉害,厉害。
纪浩听了刘大章发问,发现自己又有装比的机会了,当下他沉声道:“小弟听了章山兄的此诗,当真是觉得发人深思。小弟姑且说一点看法,说得不好,还请章山兄指正。
章山兄这诗中的我和你,似乎说得是肉体与灵魂的对的话,是对自己、对人生的一个看法!我是指肉体上的我,你是指心灵上的我,肉体是不能离开灵魂,而肉体是会腐烂而消失,但它所留下的精神还是可以永远流传下去。
以前有位贤人说过,人有三“我”:本我、自我、超我。超我是一种理想,本我与自我是认识自身的两种态度。章山兄这首小诗早就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是对人的思想和精神的探索,实在是令小弟佩服之至。
这首诗虽然既不合辙,也不押韵,但是有了这思想深度,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忽略。中的那些脍炙人口的诗歌,不是同样没有固定的格式和韵脚嘛,但这却一点不妨碍他们的艺术成就。”
为了在刘大章和自己二舅哥面前装逼,纪浩说得这些,自己都觉得有些玄乎。不过纪浩对刘大章的这首近似于现代诗的诗作,还是真得有些佩服的。一个明朝人,能够打破常规,写出如此格式的诗作,其实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纪浩其实后世对刘大章很是了解。其实今日刘大章所做的诗作,因为颇有哲学意味,在后世也是颇为有名的,纪浩以前其实读过。今日再听刘大章亲口吟出来,确实是觉得令人眼前一亮,而且发人深思。
刘大章早年的诗文作品其实也是追求工整妍丽、辞藻旖旎,很有六朝骈文气息的。不过生活连遭打击之后,他的诗文大变,多为伤世之作,不拘成法,大量采用口语,意境清新,常含傲岸不平之气,情真意挚。这首近乎白话的诗作,和他此事的风格倒是很契合。
正是因为这种风格的转变,让他在诗文一途的艺术成就升华了不少,反倒让成就了他的很多传世之作。
“国家不幸诗家幸”,其实缩小到个人,也是一样的。
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是从大面说的。国家破亡,天涯沦落之时,更容易让诗人看到苦难,感受到伤感,写出更加厚重的诗词。大宋北面半壁山河沦丧之时,便有很多诗人写出了许多厚重的传世词作。
其实缩小到个人,对于诗人自己来说,往往痛苦生活的磨砺,也是能够升华其诗作艺术灵魂的。
南唐后主李煜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前期的词作虽然旖旎浮靡,但是却缺少灵魂,算不多太好的词作。而随着南唐被灭,自己寓居东京、备感凄凉之时,其词作反而等到了极大的升华,留下了许多传世经典。
刘大章其实和李煜一样。
当然这番变化,于刘大章本身来说或许有些不幸,但是对其诗文来说,却也算是大幸。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一番话,不由的目瞪口呆。自己做这诗时,没想这么多啊。当时就觉得这样写,能显得自己很有深度,也是为了标新立异,显示自己的不同,还真没有想过如此深度的东西。怎么在沈老弟的口中,自己的这篇诗作竟然如此高大上啊!哎呀呀,文泽贤弟果然是我刘章山的知音啊,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过,刘大章听了纪浩这一番很是唬人的评价,还是忍不住对纪浩道:“实不瞒文浩,你说得那这我和你,指得肉体和灵魂,身体可以消亡,但名声会被人记住,为兄做诗词倒是却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后面说得那人有三“我”:本我、自我、超我,实在是高深了。为兄还真没想过到过这么深的层次!”刘大章虽然为人狂放不羁,但是却是实在人,听纪浩一通有得没得,大是夸赞,不由的汗颜,忍不住说出了实情。
纪浩笑道:“章山兄当时写得时候,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层次,小弟却从这诗中悟出了这些东西,归根结底还是章山兄这首诗的功劳啊!”
刘大章听纪浩如此给自己脸上贴金,忍不住也是大是高兴,当下他哈哈大笑道:“文浩你实在太抬举为兄,哈哈,为兄很是汗颜啊。不过你这兄弟,为兄交定了!”
纪浩这一番恭维刘大章,其实是想求他点事儿的,此时听到刘大章说交定自己这个兄弟,觉得应该是时候开口了。
不过还没等纪浩开口,刘大章忍不住又问道:“‘人有三我:本我、自我、超我’这么有深度的经典之语,是哪位先贤说得?为兄自忖也算饱读诗书了,为什么从未听过过这句经典?”
纪浩听了刘大章的话,笑道:“这不怪章山兄,因为这句经典是一位西方先贤说得,并非咱们中土人氏!这位先贤的名字叫弗洛伊德!”纪浩心中嘀咕:弗大师,虽然你现在还没出生,但把你说成先贤,希望你不要介意。
刘大章听了,不由对纪浩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这文浩贤弟竟然连西方经典都有涉猎,实在是厉害,厉害。
……
……
第213章 章山兄的仕女画
纪浩对于刘章山的诗作虽然感兴趣,但是也仅仅限于有些感兴趣而已,就算刘大章赠给他首诗,他也没什么用,这玩意儿毕竟是些虚的,又不当吃、不当喝的,不过这画作就不一样。
纪浩今日之所以一见刘大章就热情异常,拼命的套近乎,其实是有目的的。因为纪浩其实是想求刘大章给自己画幅画。
虽然现在求刘大章画幅画,值不了太大的钱,但是可以当做传家宝啊。五百年后,这个是国宝级的画作啊,倒是可是能卖大价钱的。到时自己在这画上盖上自己的钤印,五百年后自己的子孙还得感谢自己的这老祖宗呢!
说不定,自己还能借着这幅画,在后世留个名呢!传到后世,那些在盖章留印的人物,个个都被研究来研究去,也是在历史上留了名了。
如今刘大章说认定自己为兄弟了,这求画的时机似乎成熟了。当下纪浩笑着道:“久闻章山兄是丹青妙手,既然章山兄是想要四处游历,顺便鬻画筹钱买那桃花坞,不如就给小弟做上一幅吧!嗯,这画资章山兄尽管开口!”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不由变脸道:“文泽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谈什么画资,你这不是打为兄的脸嘛!你能看上为兄的话,就是给为兄面子了,以后再也休提这铜臭之事。”
纪浩一听刘大章这话不由的大乐,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要钱了。都恭维你这么久了,你再要钱,岂不是显得我的恭维人的功夫太差劲?!呃……当然,你要是要钱的话……哥们也没有!哥们的钱都在清风镇时积了德了!
刘大章当下问道:“文泽想画幅什么画呢?”
纪浩问道:“章山兄最擅长画什么呢?”
一听纪浩问起他的丹青之技,刘大章不禁很是神采飞扬,当下道:“为兄对山水画、花鸟画和人物画都算是颇有涉猎,要说最擅长什么,那应该是人物画了。嘿嘿,不是为兄自吹,为兄的仕女图可是很是抢手的!”
纪浩笑道:“那章山兄就给小弟画一幅山水画吧!”
“呃……”刘大章有些懵逼,自己都说了最擅长人物画了,这文泽老弟怎非要这山水画啊。你不画我最擅长的,问我最擅长画什么干吗?当下刘大章强调道:“为兄最擅长的可是人物画啊,特别是仕女图,文泽你要山水画可是就舍长取短了。”
纪浩笑道:“小弟还是喜欢山水画,不如章山兄就给小弟即兴画一幅这大明湖的风光吧!”纪浩想得很简单,他认为作为传家宝,还是山水画比较合适。画个美女,不认识的没意思;认识的,现在又没在身边,还是别画了。再说到时画个美女回去,万一被王思颖看见了,怕是有些说不清啊。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还是执着的道:“为兄觉得既然要画幅画作,就给你画最好的,不然对不起你我之间的兄弟情深!嗯,对了,为兄这里还有一副刚完成的画作,你先看看。为兄这仕女图真不是吹的,绝对让你过目不往。”
刘大章边说着,从他刚才手中持得那画筒中拿出一幅画好的仕女图来,慢慢展开来给纪浩看,嘴中还兀自不停得讲道:“美女钟天地灵气,本身便是一幅美焕绝伦的画,为兄只是以手中笔,绘其风情之万一罢了。
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其发,其眉、其眼、其唇、其肤、其颈、其腰、其足无处不可入画,其美可以入诗、可以入画,可以入酒,可以入梦矣。正是是因为美人之灵秀,所以为兄最爱画仕女图!”
纪浩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一副落魄的模样,谈起女人来竟也一套一套儿的,不过他却没怎么听明白,只是大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说,美女入画是他的最爱。
王煜也是颇为擅长丹青的,对于画道理解也是不凡,他听了刘大章话中之意,不由的连连点头,倒是对刘大章的人物绘画技巧颇为赞同。
刘大章把那幅话在旁边展开来,纪浩一看那画儿不由的一呆,随即眼睛大亮。
…………
如今刘大章说认定自己为兄弟了,这求画的时机似乎成熟了。当下纪浩笑着道:“久闻章山兄是丹青妙手,既然章山兄是想要四处游历,顺便鬻画筹钱买那桃花坞,不如就给小弟做上一幅吧!嗯,这画资章山兄尽管开口!”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不由变脸道:“文泽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谈什么画资,你这不是打为兄的脸嘛!你能看上为兄的话,就是给为兄面子了,以后再也休提这铜臭之事。”
纪浩一听刘大章这话不由的大乐,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要钱了。都恭维你这么久了,你再要钱,岂不是显得我的恭维人的功夫太差劲?!呃……当然,你要是要钱的话……哥们也没有!哥们的钱都在清风镇时积了德了!
刘大章当下问道:“文泽想画幅什么画呢?”
纪浩问道:“章山兄最擅长画什么呢?”
一听纪浩问起他的丹青之技,刘大章不禁很是神采飞扬,当下道:“为兄对山水画、花鸟画和人物画都算是颇有涉猎,要说最擅长什么,那应该是人物画了。嘿嘿,不是为兄自吹,为兄的仕女图可是很是抢手的!”
纪浩笑道:“那章山兄就给小弟画一幅山水画吧!”
“呃……”刘大章有些懵逼,自己都说了最擅长人物画了,这文泽老弟怎非要这山水画啊。你不画我最擅长的,问我最擅长画什么干吗?当下刘大章强调道:“为兄最擅长的可是人物画啊,特别是仕女图,文泽你要山水画可是就舍长取短了。”
纪浩笑道:“小弟还是喜欢山水画,不如章山兄就给小弟即兴画一幅这大明湖的风光吧!”纪浩想得很简单,他认为作为传家宝,还是山水画比较合适。画个美女,不认识的没意思;认识的,现在又没在身边,还是别画了。再说到时画个美女回去,万一被王思颖看见了,怕是有些说不清啊。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还是执着的道:“为兄觉得既然要画幅画作,就给你画最好的,不然对不起你我之间的兄弟情深!嗯,对了,为兄这里还有一副刚完成的画作,你先看看。为兄这仕女图真不是吹的,绝对让你过目不往。”
刘大章边说着,从他刚才手中持得那画筒中拿出一幅画好的仕女图来,慢慢展开来给纪浩看,嘴中还兀自不停得讲道:“美女钟天地灵气,本身便是一幅美焕绝伦的画,为兄只是以手中笔,绘其风情之万一罢了。
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其发,其眉、其眼、其唇、其肤、其颈、其腰、其足无处不可入画,其美可以入诗、可以入画,可以入酒,可以入梦矣。正是是因为美人之灵秀,所以为兄最爱画仕女图!”
纪浩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一副落魄的模样,谈起女人来竟也一套一套儿的,不过他却没怎么听明白,只是大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说,美女入画是他的最爱。
王煜也是颇为擅长丹青的,对于画道理解也是不凡,他听了刘大章话中之意,不由的连连点头,倒是对刘大章的人物绘画技巧颇为赞同。
刘大章把那幅话在旁边展开来,纪浩一看那画儿不由的一呆,随即眼睛大亮。
那画儿并非是水墨画,而竟然上了各色颜料的,当然,这事儿还不是最重点的。最重点的是,刘大章的这所谓仕女图,呃……竟是一副旖旎动人的“衣衫褴褛”的那种仕女画。
纪浩看了这幅画后,不禁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图,指着画儿说道:“这就是章山兄所谓的仕女图?仕女画不应该都是那种温雅不俗、缱绻可人的那种形象吗?小弟对画作了解有限,章山兄不要骗我啊!”
刘大章笑道:“呵呵,这只要是画得美人,就可以叫做仕女画嘛!你看这这画上,可没有画出那俗不可耐的男子。嘿嘿,不是为兄跟你吹,为兄画的这仕女画在青州府乃至整个山东的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们那里可是很抢手的。”
纪浩一阵大汗,张口结舌了好半晌儿,才呐呐的道:“章山兄这一路鬻画筹款,不会卖得都是这种仕女画吧?!”
刘大章毫不在意的随口答道:“也不全是吧,偶尔为兄也会替别人一两幅山水画或是花鸟画的!”
纪浩听到自己心目中,青州第一才子的形象瞬间倒塌的声音。
纪浩见到刘大章的这种衣衫褴褛的仕女画,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倒是一向儒雅翩翩的王煜这次却没有什么惊讶之情,反而一直在仔细欣赏这副刘大章的仕女画!
当然,到底自己这二舅哥是在以纯艺术的眼光欣赏,还是以比较那个猥琐的眼光欣赏,纪浩就不得而知了。
王煜见纪浩见了刘大章的这副仕女画,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的笑道:“文泽太少见多怪了。呵呵,这种仕女画在江南的可是流行很,就是京师附近对这仕女画也是风气袭然呐。
据说在天津卫那边,手巧女子大多精于此道。她们不但平时绘画,每至年底之时,还会特意绘出这仕女画儿,拿到市集上出售,当地文人雅士称之为“女儿春”,很是受文人士子欢迎的!
呵呵,对此大惊小怪,文泽就有些着相了,不过是一幅画作而已。你看章山兄这幅画作画笔细腻,人物传神,布局合理,实在是一幅难得的上佳之作啊。”
刘大章听了王煜的话,不由的大笑道:“时庸兄说得对,真乃章山之知音也,当为此浮一大白!”说着,刘大章举起举杯,遥敬王煜一下,一饮而尽。
王煜也笑着同刘大章共饮。
纪浩听了刘大章和王煜的话,不由的翻翻白眼。笑话,哥们少见多怪?!哼哼,哥们后世可是达到“阅.pian.无数,心中无.ma.”境界的“高人”,你们见过的没穿衣服的女人有我多?我这不是因为自己二舅哥在这里,表现的老实点,所以才对这仕女画表现的有些惊讶嘛!
当然,纪浩之所以有些大惊小怪,主要还是是眼前这叫刘大章的家伙和他心目中的青州第一大才子,实在是有些出入太大。这家伙的诗,呃……就不说。这画,唉……纪浩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总之,是颠覆形象啊!
不过纪浩听了自己大舅哥对那仕女画的评价,心中也是隐隐有些高兴,原以为自己二舅哥是个古夫子般的谦谦君子呢,没想到也不是那么古板嘛,嘿嘿,以后约着大舅哥一起风.月场所花差花差,看来有戏啊。
刘大章的诗引纪浩为知己,至于这画嘛,纪浩一点都不懂,而且刚才一见到这仕女画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的在画道一途把纪浩屏蔽在知己之外,反倒于画道引王煜为知己。
刘大章和王煜一杯饮尽,不由的道:“时庸兄,于画道一途,看来也是颇有见地啊。好画送知己,这副得意之作就送于时庸兄吧!”
王煜笑道:“那小弟就多谢章山兄了!”
纪浩在旁见自己被无视,不由的有些郁闷了,明明是我在求画好不,怎么把画送给自己大舅哥了?!哥们刚才把你一顿猛夸,可是着实费了不少脑细胞和唾沫的,你不给画幅画,就太不讲究了吧。
当下纪浩在旁搓手道:“哎,章山兄,那小弟的画呢?”
刘大章翻翻白眼道:“文泽你不是非要这山水画嘛,一会儿为兄就给你画。嘿嘿,不过不要为兄的仕女画,可别后悔。等会儿咱们饮宴完了,把这酒席撤了,我就在这石桌上给你画。不把酒席撤了,为兄也没地画啊!”
“嘿嘿,那多谢章山兄了!”纪浩心道:你这什么“仕女画”,我其实也很想要啊,不过这山水画,是要当传家宝,必须得求到。至于这仕女画嘛,日后再找你要吧,反正也不晚!
……
……
第214章 采莲姑娘
大明湖水色澄碧,波光潋滟,南面千佛山倒映湖中,山清水秀,浑然天成。
远看烟波浩淼,峰峦隐现,气象万千,山水融淡雅清秀与雄奇壮阔于一体,远山近水与晴空融为一色,完全一幅湖光山色的天然画卷。
近看湖面上波光粼粼,鸢飞鱼跃,莲荷叠翠,荷花满塘,不时有游船画舫穿行,岸边杨柳荫浓,堤柳夹岸,繁花似锦,不时有游人来往,更为这副天然的湖光山色增添了许多的生动。
如此美景,若是入画,定然是极美的。
当然,虽然此景极美,但要入画之后依旧很美的话,还要一个丹青妙手才行。若是如纪浩这等只会信手涂鸦之人来画,无疑再美的风景,被他画到了纸上也是一团乱糟糟。
刘大章显然不是纪浩这样只会涂鸦的人,他和纪浩、王煜一番痛快的饮宴完毕,不由的借着酒兴,在蔚蓝轩的石桌上开始了作画,只见他才只是了了数笔,便已经勾勒出了远处的千佛山,近处的大明湖的轮廓,远山近水布局合理的呈现在纸上。
整体的布局勾勒出来之后,刘大章有开始添加那些能让画面生动起来的点缀景物。
在那山上点缀一株遒劲孤傲的寒松,在那湖面上添加上一湾莲叶,几株可爱的荷花,再在湖面上画一只小小乌篷船。
这寥寥几个点缀景物添加上之后,这一幅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很是秀逸清俊的描绘大明湖山水的画作已经基本成型了。
依照刘大章的自己的说法,这乌篷船上再画上一个带着斗笠的文士钓者,这幅描绘大明湖山水的画作便算完成了。
就在刘大章提笔要画那戴笠钓者时,忽然听到一阵清脆欢快的女子歌声传来,那甜甜的歌声唱道:“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刘大章听到这优美清脆女子歌声传来,不由的停笔抬头,去寻找那歌声的由来。纪浩和王煜听这歌声婉转动人,曲调清新优美,不由的也抬头去搜寻这踏歌而来的女子。
这蔚蓝轩的前方是数顷的荷花,碧荷连天,间或掩映着粉的,白的荷花,还有成熟地莲蓬,那碧绿地荷叶看不出一些凋零枯败迹象,一片绿意盎然,所以也参差窜起的荷花有这连天绿叶的陪村,也更加显的娇艳。
那歌声正是从这一片连天的碧荷中传出来的。纪浩三人不禁在那连天的碧荷中国,搜寻这歌声的源头。
乌篷船儿悠悠,风送荷花清香。
只见一叶小舟荡漾在连天荷涛之中,一艘不大的乌篷船正摇摇晃晃向行驶在这荷花丛中,船头一个身穿湖绿色广袖罗衫,腰间束着一条粉色腰带的婀娜女子,正坐在船头,在那荷花丛中采摘那成熟了的莲蓬。一边素手采莲,一边脆声而歌。
这女子的那袭广袖罗衫是湖绿色的,和这碧澄的湖水,还有那接天的碧荷,差不多是一个颜色,若不是她欢快而歌,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一片碧荷丛掩映中,有这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那女子的船头已经放了不少采摘下来的莲蓬,显然是采了有一阵了。
刘大章看到那个女子后,向那个身穿湖绿色广袖罗衫女子高声笑道:“姑娘好一首清甜的曲子,用来下酒的话倒是刚刚的好,只是不知这位姑娘这情牵的是哪位公子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杯秋露白一饮而尽,以示自己口中的甜曲下酒之说所言非虚。
刘大章嗜酒如命,刚才他们三人的酒宴虽然完了,但是那坛名贵的秋露白却没有喝完,这剩下的酒自然全成了刘大章的。
当然,刘大章也是有理由的,他说自己作画,离不了这美酒助兴。只有有了美酒助兴,他才能做出上佳的画作。
纪浩本以为那女子听了刘大章这很是露骨的问话,那姑娘肯定会着恼或是娇羞不已的让人划船走开呢,没想到那姑娘听了刘大章的话,不但一点也不着恼,反而笑靥如花的脆声道:“奴家最魂牵梦绕的就是公子你啊!”
纪浩不由的大跌眼镜,呃,当然,这年代没有眼镜,这大明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为什么这样的艳.福我赶不上啊?!
刘大章听了那姑娘的回答,不由很是畅快的笑道:“想不到在这如画的大明湖上,竟然还有对我唐子畏魂牵梦绕的女子,当真是幸甚啊!姑娘既然对在下魂牵梦绕,那如今在下就在这里,姑娘不如过来一叙,如何?”
那姑娘脆声道:“好啊!”
那姑娘对船尾操橹的舟子吩咐一声,那舟子轻摇双橹,小船的船头分开绿叶红荷,平平的如同划开一面镜子,很快从那连天的荷涛中穿越而出,悠然的往这蔚蓝轩驶来。
…………
待到那小船近前,纪浩见这个身着湖色水袖罗衫的姑娘,一头乌亮可鉴的秀发挽一个龙蕊髻,额前一副齐刘海,显得很是可爱俏皮。白晰娇美的脸颊上沾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显然是刚才采莲时溅上的,那水珠仿佛是从肌肤下渗出一般,更显得其肌肤娇艳欲滴。那姑娘的眉如纤纤绿柳锁着一池春水,那眸就如卧于盈盈春水中的一轮明月,蕴含了种种情感地双眸是那般迷人,让人一望便被深深吸引。
纪浩不由的大呼可惜,如此妩媚动人的美女怎么就看上刘大章了呢,自己比起刘大章来,貌似不但长得帅,还更加年轻,怎么也比刘大章那副落拓书生的模样强啊。
当然,纪浩不知道的是,若是他跟这女子搭话的话,问这女子歌声中的情郎是谁,那女子也会回答是纪浩。
小船到了岸边,那舟子替这美人放下踏板,那美人轻提裙裾,莲步轻移,来到纪浩三人面前。
那美女来到三人面前站定后,很是优雅的福了一礼,脆声道:“奴家何亦舒,见过三位公子!”
刘大章和纪浩、王煜三人见这女子行礼,也忙客气的回礼,并通报了自己的名姓。
见礼完毕,刘大章忍不住赞道:“姑娘这名字是取自‘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吧,当真是很好听啊!”
何亦舒掩口笑道:‘嘻嘻,公子夸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何亦舒说完,也不待三人邀请,很是落落大方的自己走入轩中。进到轩中,她正见到那石桌上刘大章那副即将画完的大明湖山水画作,不由的欣赏起来。
刘大章见何亦舒欣赏自己的画作,不由的道:“何姑娘觉得在下的画作如何?”
何亦舒道:“刘公子的这幅大明湖山水,画面布局虽然疏朗,但却严谨整饬,造型真实生动,风格秀逸清俊,当得是佳作!只是,这乌篷小船,空旷无人,似乎欠缺点什么!”
纪浩听了这何亦舒对刘大章画作的评价,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王煜在旁听了却是连连点头,显然认为这何亦舒对刘大章的画作评价很是准确。
刘大章听了这何亦舒很是切中要点的评价,不由的也是连连点头道:“何姑娘看来是也丹青妙手,这一番评价简直是正中在下画作之特点。至于姑娘说得那乌篷船上空旷无人嘛,那是因为在下刚要在那乌篷船画上一个孤舟独钓的蓑笠文士,何姑娘就踏歌而来,是以还没来得及画。不过见了姑娘,在下不打算在这乌篷船上画一个孤舟独钓的蓑笠文士了,在下有了更好的主意!”
何亦舒掩口笑道:“奴家可不是什么丹青妙手,奴家只会纸上谈兵,只会看,不会画啊!”顿了一顿,何亦舒好奇的问道:“刘公子这乌篷船上不画独钓的文士,打算画什么呢?”
刘大章大笑道:“自然是画一个泛舟采莲的美人了!”
说着,刘大章提起画笔,很快笔尖频动,只寥寥几笔,一个婉转清丽的女子便呈现在那乌篷船的船头。那女子正坐在船头,两只秀气的脚丫荡在船头,正在探身去摘一个成熟的莲蓬。
这乌篷船上的独钓文士便为采莲女子,虽然使得这幅大明湖山水少了几分清雅,但是多了几分靓丽,也是很不错的一幅山水画。
何亦舒一见刘大章的画得那采莲的女子,虽然太小,又是水墨画,看不清面貌,但谁都明白分明就是将她入画了。此情此景,从出现一直落落大方的她,不由的很是有些娇羞不已。
何亦舒这一娇羞不已,便是另一种不同风情的美女。在纪浩看来,刚才还是如鲜花盛开的何亦舒,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含羞待放的花骨朵。这原来还是百变美女呢,这一颦一笑,当真动人。
纪浩毕竟不是大明土著,这一时还没明白这何亦舒是风月女子。
刘大章和王煜自然是早就看出眼前这个美女,是一个风月中人。这年代的大家闺秀,哪有这么容易和青年男子搭讪的!而且还是在这友人不少的大明湖上!这可不是在无人处,这里时不时会有游船划过呢!
不过这纪浩看不出这位何亦舒姑娘是一个风月中人,也不能完全怪纪浩眼拙。纪浩对大明的一些风情了解有限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何亦舒虽是风月中人,可是却无青.楼中那种烟视媚行的感觉。
她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秀美清雅,特别是那一身雅致的湖绿色水袖罗衫,于这大明湖的湖光山色相映成辉,更是衬得如出水某蓉一般,眉颦春山,眼凝秋水,娇媚动人。而且举止落落大方,纪浩没往旁处想,自然一时没觉出眼前这个美女是一个风月女子!
刘大章刚才将这乌篷船上,见了眼前这女子风骨神韵别样动人,又想到她是风月中人,不由的想画到他的那种“衣衫褴褛”仕女图里卖个好价钱。
当下他的眼珠一转,动了心思。
刘大章最近为了买那尧王山野墅鬻画筹款,其画作以衣衫褴褛仕女画画最为受那豪绅富商追捧,他自然要多画这仕女画卖钱,对这画仕女画画也很是热衷。
刘大章的仕女画,除了画的那美人肢体妖娆,那美人神态更是极具风韵,是以颇受那些大户富绅的欣赏,是以价值颇为不菲。
刘大章画得这仕女画画之所以如此惟妙惟肖,除了其画技高超外,其实还有一个别的原因。那就是他的那些仕女画中的美人的相貌,并不全然是他杜撰出来,而是有真实原型的。
刘大章四处游历,一双眼睛在欣赏那名山大川、湖光山色,还有那园林风光之时,总是同时在搜寻那可以入画的美女。每有风韵不同的女子,被刘大章一双色眼看过,那美女的姿态神韵,总能被他在心中记个七八成,他再画仕女画画时,便可以用在其画中。因此,他的画中美人各具特色,从不重复,这也是他的仕女画画很受那些大户豪绅的追捧的重要原因。
但是这年代仕女闺秀出门的本就不多,这姿态神韵俱都不凡的美女更是不好找了。虽然刘大章时常四处游历寻找可堪入画的美人,但是却是很难找到令他过目不忘的,当然他的眼界也是甚高,也是找不到可以落笔的人物的愿因之一。
其实今日刘大章来游览大明湖,就是因为有个济南的豪绅,向重金求他画一幅仕女画画,刘大章一时没有可以落笔的人物素材,这才来大明湖转转,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个可堪入画的仕女闺秀的。
现在见到眼前这个何亦舒,刘大章觉得这绝对是一个可堪入画的美人。
当下刘大章忙拿出自己的印章,盖在那幅画作的留白处,笑着对纪浩道:“文浩你要大明湖山水画,为兄可是画好了。这题跋,为兄没想到的好的诗句,我看就题你刚才所做的那一妙联,就很合适!你的行书比为兄好,不如就由你自己题写吧,为兄就不献丑了!”
纪浩本来是想让刘大章题首自己的诗文的,可是刘大章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太过分,提太多的要求,当下便点头答应。
刘大章草草应付完纪浩,当下不由的连忙对何亦舒笑道:“在下其实最擅长是仕女画,对那山水画并不算是太精通。在下觉得美丽的女子就是像是温雅不俗的文房清供,与天理人情琴棋书画相伴,实在是最妙的入画之景。刚才那乌篷船上的美女虽然是以何姑娘为原型,但是乌篷船上的人物,只是这幅山水画中的一个小点缀,实在没画过瘾。在下想以何姑娘为蓝本,画一幅仕女画,不知何姑娘可否满足在下的这个愿望?!”
何亦舒听刘大章要画她,不由得更叫娇羞不已。
刘大章一见这何亦舒娇羞不已的样子,还以为她不愿意的,正要拿自己画的画是彩画的噱头劝说她,没想到还不等他劝说,何亦舒就小声道:“公子要画奴家也可以,但是要给奴家留下一幅啊!”
刘大章不禁大喜道:“使得,使得!”
……
……
第215章 章山作画
刚才一直落落大方的何亦舒,此时见刘大章要给他作画,却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生怕这画画得她不漂亮了。
当下何亦舒摆了几个姿势,让纪浩他们三个看看,哪个姿势入画最好看?!
王煜见了何亦舒患得患失的样子,不由的在旁微笑道:“何姑娘人美,哪个姿势都好看,不必紧张。”
纪浩刚才已经听王煜说了这何亦舒的身份,虽然知道她是风月中人,但是依旧没有感觉出她有风月女子惯有的那种烟视媚行之感。
当下纪浩也是跟着王煜赞道:“确实如此,如何姑娘这样的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也都是很美。章山兄眼界可是很高的,若不是绝顶的美人,可入不得章山兄的法眼。”知道眼前这何姑娘是风月中人之后,纪浩在她面前也是侃侃而谈起来,不似刚才以为她是大家闺秀那样拘束了。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笑道:“文泽说得倒是实话,不是那种姿色和风韵俱佳的美人,在下可不会入画的。嗯,在下作画时,并不需要像那种普通画师一样得让入画之人摆着一个姿势,一直到画完才能活动。其实何姑娘只要挑一个自认为最美的姿势,在下看一眼,便可以了。”
刘大章其实并没有说全,其实他只要见了姑娘的容颜和风韵,便能自己脑补出来最适合姑娘的姿势,就算人家姑娘不摆姿势,他也能自己给创作出来,不然如何画出那些神韵俱佳的仕女画。
何亦舒虽然听刘大章如此说,但是怕自己走动着刘大章不能把他的姿态神韵画得周全,还是很认真的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入画姿势坐好,保持不动。
刘大章虽说不需要入画之人在那一动不动,但是若是入画之人能够在那不动任他画的,确实能画得更有神韵一些,起码这相貌能更逼真一些。当下他见何亦舒坐好,站到石桌旁,提笔画起来。
纪浩和王煜在刘大章身边,见刘大章妙笔勾抹,很快桌上的画己绘出六分模样,虽然那眉眼五官还只是粗浅轮廓尚须雕琢,人物也未上色,但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女己跃然纸上。
纪浩忍不住赞道:“章山兄的人物画,果然是画的惟妙惟肖,笔力着实不凡呐!”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纪浩对这刘大章画作的称赞,只是干巴巴的叫好。王煜却看出很多门道,当下只听他赞道:“章山兄这人物话笔墨流动爽利,转笔方劲,线条抑扬起伏,笔法简逸,画出的画面富有韵律感,当得是好一幅生动活泼的人物画啊!”
何亦舒一听纪浩和王煜夸赞那画,不由的也是喜上眉梢,看来这刘公子以她为人物画得这人物画,着实不错啊。
刘大章听了纪浩和王煜的夸奖,当下抬头开了看了看纪浩,又看了看王煜,随即道:“时庸兄真乃章山之知音也!”
纪浩气得鼻子一歪,哥们夸了你一通,你却直说我二舅哥是你知音,实在气人。
当下纪浩暗暗心道:待会一定要好好挑一下你的画的毛病。
刘大章虽然说了一句,接着便低头心无旁骛的做起画来,用笔细细够了画中美女的眉眼五官,很快画中的美女生动起来。
等到刘大章将那美女的大眼睛画完,一个顾盼嫣然,烟波横流的娇艳动人美女便跃然纸上。
随即刘大章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盒子,纪浩见他打开那盒子,里面竟然是五颜六色的颜料。
刘大章让纪浩帮忙取了些清水,调着颜料给这幅惟妙惟肖的仕女图上了颜料。
很快,纪浩见画中一个身着鹅黄色水袖罗、气质很足的美女,便呈现在画纸上。
那个气质美女正坐在一个蔚蓝轩的栏杆旁,侧身望着那一汪碧绿澄澈的大明湖水出神。虽然画中这个美女只是侧脸的剪影,但是却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其身后是接天的碧荷丛,一艘小小的乌篷船系在岸边,景色和人物搭配很是合理。
纪浩本来是憋着气要挑刘大章这画作的毛病的,可是见了这画,却发现还真是挑不出来。
何亦舒见刘大章搁下画笔,知道这画应该是画完了,当下起身来到石桌旁观看。她一见那幅惟妙惟肖的彩色的仕女画,不由的掩口惊呼:“呀,刘公子果然是丹青妙手,画得……画得奴家实在太美了,而且竟然是彩色的,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刘大章听了听了何亦舒的夸赞很是自矜的一笑道:“呵呵,谈不上什么妙手,只能算是还可入眼吧。嗯,何姑娘这身水袖罗衫是湖绿色,和这碧水和绿荷,有些冲色,所以在下擅自将何姑娘的这身罗衫改成了鹅黄色,还望不要介意!”
何亦舒笑着道:“不介意,不介意!这一幅是给奴家的吧?这画奴家着实喜欢的紧!奴家回去,一定装裱起来,好好收藏。”
刘大章笑着道:“这幅正是奉送给何姑娘的,至于这题跋的小诗,何姑娘不妨求一下时庸和文泽,让他们给题上一首!”
刘大章让纪浩帮忙取了些清水,调着颜料给这幅惟妙惟肖的仕女图上了颜料。
很快,纪浩见画中一个身着鹅黄色水袖罗、气质很足的美女,便呈现在画纸上。
那个气质美女正坐在一个蔚蓝轩的栏杆旁,侧身望着那一汪碧绿澄澈的大明湖水出神。虽然画中这个美女只是侧脸的剪影,但是却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其身后是接天的碧荷丛,一艘小小的乌篷船系在岸边,景色和人物搭配很是合理。
纪浩本来是憋着气要挑刘大章这画作的毛病的,可是见了这画,却发现还真是挑不出来。
何亦舒见刘大章搁下画笔,知道这画应该是画完了,当下起身来到石桌旁观看。她一见那幅惟妙惟肖的彩色的仕女画,不由的掩口惊呼:“呀,刘公子果然是丹青妙手,画得……画得奴家实在太美了,而且竟然是彩色的,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刘大章听了听了何亦舒的夸赞很是自矜的一笑道:“呵呵,谈不上什么妙手,只能算是还可入眼吧。嗯,何姑娘这身水袖罗衫是湖绿色,和这碧水和绿荷,有些冲色,所以在下擅自将何姑娘的这身罗衫改成了鹅黄色,还望不要介意!”
何亦舒笑着道:“不介意,不介意!这一幅是给奴家的吧?这画奴家着实喜欢的紧!奴家回去,一定装裱起来,好好收藏。”
刘大章笑着道:“这幅正是奉送给何姑娘的,至于这题跋的小诗,何姑娘不妨求一下时庸和文泽,让他们给题上一首!”
何亦舒一听刘大章的话,不由的笑靥如花的向纪浩和王煜问道:“不知奴家是否有幸得两位公子的蒙赐诗文?”
王煜笑吟吟的道:“在下一时没有适合这良辰美景外加风韵美人的诗作,何姑娘不如求一下我这文泽老弟吧!”
纪浩笑道:“在下倒是想替何姑娘作一首,奈何在下实没有那种倚马成诗的才情,这一时也是做不出!”纪浩自己做得诗词,实在粗疏不堪,可不敢轻易拿出来现眼。
何亦舒一听王煜和纪浩推诿,不愿给自己题诗,不由的脸上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当下嘟着嘴道:“奴家在两位公子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刘大章这时在旁奸笑道:“他们两个是嫌没有好处呢,若是何姑娘许诺他们点甜头,他们定然就会麻利儿的替你作了!”
何亦舒一听,不禁眼中秋波流转,有些娇羞不已的望着王煜和纪浩道:“两位公子若是不吝赐诗,奴家定然感念两位公子大德。两位公子有什么要求嘛,奴家一定会尽量满足的!”说话时,她那一双如烟的双眸欲语还休,让人看了不由生起丝丝缕缕的绮念。
王煜和纪浩能对她一个靓丽风月女子有什么要求,无非是那点涉嫌不可描述之事儿。显然这何亦舒是在暗示,若是替她作诗,这登堂入室,做她的入幕之宾的事情,她也是可以答应的。
纪浩还真有些心动,这何亦舒乍一看很是清雅温婉,可是仔细一感受其风韵,却又很是妩媚动人,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当然,纪浩也只是想想,至于实际行动吧,他只能意.yin一下了。纪浩这次出来,高盈可是专门叮嘱她二哥王煜看好自己的,自己可没有胆子胡来。
不过,纪浩想到若是能把自己二舅哥一起拉下水的话,自己去胡天黑地一番,就不虞他回去打小报告了!当下纪浩对王煜道:“二舅哥,你看在何姑娘的心意甚诚上,不如就替她做上一首小诗吧!”
何亦舒见纪浩帮自己说话,忙又趁机朝王煜脆声相求。
王煜无奈,最后只得道:“那在下就献丑做上一首吧,在下的诗词水平有限,还望何姑娘不要嫌弃。”当下王煜略一沉吟,开口朗声吟道:“清涟玉立自含羞,慢舞霓裳喜欲愁。无奈粉颜风逝去,为君守得一潭秋。”
“好诗,时庸兄这诗作得作诗妙,以荷花喻美人,跟这副画作实在是很搭啊!”刘大章一听王煜的这首诗作,不由的高声赞道。
何亦舒听了王煜这首小诗已是眼前一亮,听了刘大章的点评,不由的更加高兴。
当下何亦舒请王煜给她题写到,她那幅画像的右上角留白处。
待王煜题完,何亦舒不由的一双如欲滴水的双目盯着王煜,脸红红的小声道:“若是高公子有意,今晚奴家在翠烟楼奴家自己的闺阁中,扫榻以待!”王煜长得玉树临风,为人又儒雅翩翩,何亦舒还是很是中意的。
当然,其实她对今日这蔚蓝轩中的三个人,其实都挺中意的,不然她也不会在采莲蓬时故意高歌,引起三人的注意。如今借着王煜替她作诗的机会邀请王煜,先拿下一个再说。
刘大章笑着调侃王煜道:“时庸贤弟好本事啊!为兄这费了半天劲儿,才画出这画作,却还得不到何姑娘的青睐。时庸贤弟随便做首小诗,便能得蒙佳人邀请登堂入室,为兄当真艳羡的紧!”
纪浩也是推波助澜、添油加醋道:“二舅哥可不能让何姑娘失望啊,待会你放心的随何姑娘去便是,不用担心小弟,待会让五哥带我去咱们那宅子便是!”
何亦舒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不由的更加娇羞不已,脸蛋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真害羞,还是在逢场作戏,在纪浩看来估计两者都有。
王煜对女色,其实并不是太看重!不然以他的家世条件,再加上自身的长相也算玉树临风,文采也是一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娶亲。其实王煜一直潜心举业,对这风月之事并不是太热衷。
当下王煜很是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何亦舒道:“在下今日这初来济南,一切都还没安顿下来,况且马上就要秋闱了,在下实在无心其他!不如等在下考完这秋闱之后,再去拜访何姑娘吧?!”王煜没好意思直接拒绝,是以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推脱。
何亦舒听了王煜的话,不由的脸上微微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又展颜笑道:“那奴家就在秋闱之后,在翠烟楼恭候高公子了,在此奴家提前祝高公子此科秋闱能够抡元夺魁了!”
王煜笑着谢过何亦舒,道:“在下但就能得中便行,并不敢奢求什么抡元夺魁!”
…………
何亦舒见王煜兴致不大,不由转移目标,看向刘大章道:“刘公子不是还要画一个以奴家入画的仕女图自留嘛,这便画呗!”
刘大章笑道:“好好,这就画,还请何姑娘再在栏杆处做好!”
何亦舒道:“刘公子不是说公子你作画,不用这入画之人坐在那一动不动亦可吗?奴家这次想看看刘公子是如何作画的,顺便向刘公子学习一下画技,可以吗?”
刘大章有些笑得很是有些不自然的道:“刚才那幅其实不用姑娘坐着一动不动的,这次这画嘛,姑娘却需要坐在那!”
何亦舒不由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
……
……
第216章 再画一幅
纪浩和王煜听何亦舒问起这为什么前一幅画作可以不必在那坐着不动,这幅画却必须要坐在那不动,不由的都是朝刘大章会心的一笑。
他俩自然都是猜到原因:刘大章这厮肯定是要以何姑娘的样貌作那种“衣衫褴褛”的仕女画了!
当下纪浩和王煜两人都是笑眯眯的听着刘大章怎么解释。
虽然何姑娘是风月中人,但是并非风月女子就一定愿意自己的样貌被画成那种“衣衫褴褛”的仕女画,供人观摩和赏玩的!
这年代很多当红的优妓都是被很多文人雅士捧着惯着的,有些还是很重这风评和名声的。这些优妓在很多时候,真得就跟文人一样,靠得就是一个名气,这名声坏了,也就没有没有吸引这文人雅士光顾的资本!
眼前这个何亦舒何姑娘,看其架势,怕是也是翠烟楼的当红优妓,未必就愿意被刘大章画入那种仕女画。这被画入那种仕女画,在别人看来,毕竟是很有些骇俗,算不得好事儿。
刘大章看着纪浩和王煜的目光,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不由对他们看热闹的心思表示很是无语!
当下刘大章并不理会纪浩和王煜的目光,而是笑着对何亦舒道:“在下这作画嘛,这入画之人确实是不必摆姿势亦可。但是若是摆个漂亮的姿势,在下便可照着入画,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态,都能画得更加准确一些,比之这入画之人不摆姿势,自然能更加传神一些。
在下想到,既然要画一幅何姑娘的画像留念,自然要画出何姑娘最漂亮的样子。日后想念何姑娘了,也好拿出来观看一番!”刘大章要以何亦舒作那种仕女画的事情,压根就不打算告诉她,是以信口编个理由搪塞。
王煜和纪浩一听刘大章的话,不由很是失望,唉,没看成热闹!
何亦舒一听刘大章说这入画之人在那坐着,能够把这样貌画得更加漂亮,不由的也是深表赞同。当下为了让刘大章把她画得她漂亮一些,何亦舒很是乖巧的去轩边的栏杆处坐了下来。
这画虽然是是刘大章自留的,但是何亦舒还是希望他把自己画得漂亮些。刘大章自己说,日后想念自己了,会拿出这画作观看,她自然希望他看到自己漂亮的样子。而且这画他觉得做得满意了,肯定也会传之亲朋好友观看,何亦舒肯定是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最漂亮的样子。
当然,何亦舒要是知道刘大章要以她画何种画的话,怕是定是不这么想了!
………………
刘大章见何亦舒坐好,不由的连忙提起画笔,开始作画。
很快,在刘大章的妙笔勾勒下,一幅细腻生动的那种仕女画画便渐渐的呈现出来。
王煜和纪浩在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刘大章作画。
只见画中一艘乌篷小船,停于湖中的接天的荷丛中,一个体态曼妙、风韵动人的美女腰间被一叶碧绿的荷叶遮挡,而美女胸前的蓓蕾处则正好从湖中探出的一直花开正盛的荷花遮挡。这画倒是一个点也没漏出来,但是这种遮掩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那美女娇眸回转,顾盼嫣然间,神情依稀便是眼前的何亦舒,只是现在刘大章还没画完,也没有上色,面目还不是那么真切。
纪浩见这刘大章的那种仕女画画,倒是颇为讲究意境,不禁暗叹:果然不亏是那种仕女画高手,色中老饕。
王煜看着刘大章画得的这幅惟妙惟肖、意韵生动的那种仕女画画,不由的连连点头。
“章山兄的笔法当真是厉害,只是寥寥几笔,却正恰如其氛,把这人物画得鲜活无比!”
刘大章画的起劲儿,听闻王煜的话,眉飞色舞地道:“这美女想要鲜活,其是除了这笔法外,更为关键的是这美女本身要有能鲜活的潜质。这美女也分好多种,并不是都能画得鲜活的。
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美女之雅,温婉缱绻;美女之媚,娉婷万种。大家闺秀、名门仕女,一般具有这美女之静,美女之雅,但是她们囿于自己的身份,却很少这美女之动,美女之媚。
何姑娘虽然貌美,但这还不是为兄最看重的,她的神韵才是为兄最喜欢的。她本身修养很高,因此具有了这美女之静,美女之雅,又因为出身烟花之地,从而又有了这美女之动,美女之媚,实在是入画的绝佳美人了啊!这四样美女之美,可不是随意一个烟花女子可具有的,何姑娘的姿态神韵实在难得。
呵呵,当然为兄说得这些理论,是说得画为兄现在画的这种、也是最擅长的这种‘仕女画’是用得,若是普通仕女画,则美女之静,美女之动,美女之雅,美女之美,得其一样,便可入画,并不需要为兄如此高的要求。”
纪浩和王煜听何亦舒问起这为什么前一幅画作可以不必在那坐着不动,这幅画却必须要坐在那不动,不由的都是朝刘大章会心的一笑。
他俩自然都是猜到原因:刘大章这厮肯定是要以何姑娘的样貌作那种“衣衫褴褛”的仕女画了!
当下纪浩和王煜两人都是笑眯眯的听着刘大章怎么解释。
虽然何姑娘是风月中人,但是并非风月女子就一定愿意自己的样貌被画成那种“衣衫褴褛”的仕女画,供人观摩和赏玩的!
这年代很多当红的优妓都是被很多文人雅士捧着惯着的,有些还是很重这风评和名声的。这些优妓在很多时候,真得就跟文人一样,靠得就是一个名气,这名声坏了,也就没有没有吸引这文人雅士光顾的资本!
眼前这个何亦舒何姑娘,看其架势,怕是也是翠烟楼的当红优妓,未必就愿意被刘大章画入那种仕女画。这被画入那种仕女画,在别人看来,毕竟是很有些骇俗,算不得好事儿。
刘大章看着纪浩和王煜的目光,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不由对他们看热闹的心思表示很是无语!
当下刘大章并不理会纪浩和王煜的目光,而是笑着对何亦舒道:“在下这作画嘛,这入画之人确实是不必摆姿势亦可。但是若是摆个漂亮的姿势,在下便可照着入画,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态,都能画得更加准确一些,比之这入画之人不摆姿势,自然能更加传神一些。
在下想到,既然要画一幅何姑娘的画像留念,自然要画出何姑娘最漂亮的样子。日后想念何姑娘了,也好拿出来观看一番!”刘大章要以何亦舒作那种仕女画的事情,压根就不打算告诉她,是以信口编个理由搪塞。
王煜和纪浩一听刘大章的话,不由很是失望,唉,没看成热闹!
何亦舒一听刘大章说这入画之人在那坐着,能够把这样貌画得更加漂亮,不由的也是深表赞同。当下为了让刘大章把她画得她漂亮一些,何亦舒很是乖巧的去轩边的栏杆处坐了下来。
这画虽然是是刘大章自留的,但是何亦舒还是希望他把自己画得漂亮些。刘大章自己说,日后想念自己了,会拿出这画作观看,她自然希望他看到自己漂亮的样子。而且这画他觉得做得满意了,肯定也会传之亲朋好友观看,何亦舒肯定是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最漂亮的样子。
当然,何亦舒要是知道刘大章要以她画何种画的话,怕是定是不这么想了!
………………
刘大章见何亦舒坐好,不由的连忙提起画笔,开始作画。
很快,在刘大章的妙笔勾勒下,一幅细腻生动的那种仕女画画便渐渐的呈现出来。
王煜和纪浩在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刘大章作画。
只见画中一艘乌篷小船,停于湖中的接天的荷丛中,一个体态曼妙、风韵动人的美女腰间被一叶碧绿的荷叶遮挡,而美女胸前的蓓蕾处则正好从湖中探出的一直花开正盛的荷花遮挡。这画倒是一个点也没漏出来,但是这种遮掩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那美女娇眸回转,顾盼嫣然间,神情依稀便是眼前的何亦舒,只是现在刘大章还没画完,也没有上色,面目还不是那么真切。
纪浩见这刘大章的那种仕女画画,倒是颇为讲究意境,不禁暗叹:果然不亏是那种仕女画高手,色中老饕。
王煜看着刘大章画得的这幅惟妙惟肖、意韵生动的那种仕女画画,不由的连连点头。
“章山兄的笔法当真是厉害,只是寥寥几笔,却正恰如其氛,把这人物画得鲜活无比!”
刘大章画的起劲儿,听闻王煜的话,眉飞色舞地道:“这美女想要鲜活,其是除了这笔法外,更为关键的是这美女本身要有能鲜活的潜质。这美女也分好多种,并不是都能画得鲜活的。
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美女之雅,温婉缱绻;美女之媚,娉婷万种。大家闺秀、名门仕女,一般具有这美女之静,美女之雅,但是她们囿于自己的身份,却很少这美女之动,美女之媚。
何姑娘虽然貌美,但这还不是为兄最看重的,她的神韵才是为兄最喜欢的。她本身修养很高,因此具有了这美女之静,美女之雅,又因为出身烟花之地,从而又有了这美女之动,美女之媚,实在是入画的绝佳美人了啊!这四样美女之美,可不是随意一个烟花女子可具有的,何姑娘的姿态神韵实在难得。
呵呵,当然为兄说得这些理论,是说得画为兄现在画的这种、也是最擅长的这种‘仕女画’是用得,若是普通仕女画,则美女之静,美女之动,美女之雅,美女之美,得其一样,便可入画,并不需要为兄如此高的要求。”
王煜听了刘大章的话,不由的连连点头,道:“章山兄高见,时庸受教了!”
很快刘大章画完了,又把这幅画上了色,一幅栩栩如生、气韵生动,令人看了浮想联翩的的仕女画,便画好了!
………………
何亦舒见刘大章作好了,不由的上前想要观看,却见刘大章立马就要卷起来。
何亦舒不由的笑着制止刘大章的动作,道:“这墨迹和颜料还没干呢,刘公子这就收起来干嘛,不怕污了画吗?再说,奴家还想看看唐公子画得如何呢!奴家可不愿一个丑丑的奴家,以后陪着唐公子!”
刘大章有些尴尬的用手遮着那画道:“何姑娘如此秀美,入画时定然也是极漂亮的,不用看了吧?!”
何亦舒笑着打开刘大章那正在遮着画中那人物的手,脆声道:“奴家看看这画有什么打紧的?!”
说着,何亦舒低头去看刘大章画的那画,一看之下不由的脸上霎时飘起满面的红云,连耳根都红了,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样子。
纪浩本以为何亦舒肯定会生气呢,正准备看刘大章笑话呢!
但片刻之后,却见何亦舒抬起头来,虽然依旧满面娇羞的样子,却并没有怒容!她朝着刘大章娇嗔道:“刘公子你坏死了,怎么能把奴家画入这种画呢?”
刘大章赔着笑解释道:“在下这不也是为了何姑娘扬名吗?日后那些文人雅士见了这幅画作,不知道会有多少慕名来拜访何姑娘呢!”
何亦舒咬着嘴唇道:“是吗?那奴家就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这画还缺个题跋诗文啊?”
何亦舒见到这画虽然害羞至极,但是却也见这画画得自己确实风韵动人,怕是别人见了,真得会被撩动心弦,慕名来拜访自己,到时说不定不但不会对自己的名声有损,还会有所增益,是以也就没有责怪刘大章。
她不但没有责怪刘大章啊,还希望他题上一首出彩的诗文作为题跋,以便为这幅画增色,也让别人看了更加难忘!
刘大章笑道:“确实,刚才时庸已经作了一首了,那这次题跋的诗文,就交给文浩吧。”
纪浩本来是不想题的,但是架不住美人殷殷期盼的目光。
此时见到那种仕女画中,那碧绿荷叶遮着美人纤腰的画面,忽地脑中闪过后世见到的一副石涛的也是描绘荷花的画作上的一首小诗,用在此处倒是恰如其氛。当下纪浩不由得笑道:“那小弟就献丑了,姑且吟上一首吧,三位不要见笑。”
当下纪浩朗声吟道:“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刘大章听了不由的大赞道:“好诗,好一个荷花遮却美人腰,文泽这小诗当真是和为兄这幅画作珠联璧合啊!”
第217章 清泉石上流
今日这游览大明湖,这一番游下来,纪浩觉得这济南城这号称“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有林泉之致”,倒当真是名不虚传。
这一番游玩,不但欣赏到了这大明湖的优美风光,还和刘大章的一番偶遇,让纪浩得到了一副刘大章的大明湖山水画,顺道还结识了一个风韵绰约的青~楼名妓,倒是着实不虚此行。
当然,除了得了一幅画,结识了一个美女外,纪浩还发现了一条赚钱的门路。只不过,今日这种雅会,谈些铜臭之物太煞风景,纪浩还没刘大章商议共同创作带插图的《***》赚钱的事情。
不过,纪浩已经问过刘大章了,他还要在济南府待上一段时间,是以今日并未跟他谈这事儿,觉得等改日谈也不晚。在纪浩看来,他的这一起赚钱的好主意,刘大章一定会答应的。
和刘大章这一番聚会,着实在这蔚蓝轩待了不短的时间,眼见夕阳西下,王煜邀请刘大章去王家的宅第小住一阵。
刘大章本来和王煜、纪浩一见如故,本来是颇想跟着王煜、纪浩去王家的宅第多盘桓一番的,但却没架住何亦舒的邀请,最后跟着何亦舒去了翠烟楼。
临走时,刘大章记下了王家商铺的地址,答应这几日一定去拜访王煜和纪浩,还喊他们有空一起游济南城的护城河。
济南府城的城墙周十二里,这护城河比济南府城稍微长一些,有十三里。济南府城这一条由各处泉水汇流而成的护城河,宛若一条玉带环绕济南府城,又如一条项链串联景点,号称“一河连百景”。
据说沿护城河乘画舫前行,可一览黑虎啸月、趵突腾空、泺苑齐风、龙潭观鱼、月牙飞瀑、鹊华烟雨、汇波晚照、秋柳含烟、超然致远、曾堤萦水等上百处名胜景观,比之游览大明湖的景致不遑多让。
王煜和纪浩对这“一河连百景”的济南护城河也是很向往的,当下听了刘大章的话,都是笑着应了,不过他们都说这一起游这济南城护城河还要等秋闱考完之后,毕竟离着秋闱没几天了,不能整天嬉戏了。
…………
王家的商铺在东青坊的益丰街,位置很是不错。
这益丰街的南边不远处,便是历城县学宫,算是颇沾文气。东边不远处便是贡院墙根街,山东贡院便为于这条街上,倒是去贡院参加秋闱考试倒是很是方便。
而这益丰街的西边不远处,便是德王府。说起这德王府,便不得不提这珍珠泉。
济南城的名泉号称有七十二泉,而这七十二泉又分属趵突泉泉群、五龙潭泉群、黑虎泉泉群和珍珠泉泉群四大泉群。
这这珍珠泉群有珍珠泉、濯缨泉、散水泉、溪亭泉、灰泉、珠砂泉等名泉,而这些名泉还汇聚成有名的濯缨湖,这珍珠泉泉群处的景色也是秀丽至极。
但是在济南,从大元朝时,普通人便是只能见到趵突泉、五龙潭和黑虎泉三大泉群的名泉,这珍珠泉泉群却无缘得见。
在大元朝的时候,这珍珠泉美景尽归当时的济南公张荣所有。
而到了大明朝,山东三司从登州府迁到济南府后,这济南公府又变成了山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到了正统年间,设立山东巡抚后,这里又变成山东巡抚衙门。
再往后,到了成化年间,封藩于德州的德王朱见潾,嫌德州城小地贫,从而被成化帝改封于济南,从此珍珠泉泉群的风景又都成了德王府内的景色。
这珍珠泉泉群一直不是王公府邸,就是官府衙门,普通人自然无从得见。
这珍珠泉普通人见不到,有那有幸进王府见过这珍珠泉和濯缨湖的人,见过之后自然要对亲朋好友吹嘘这珍珠泉的景致之美,是以这珍珠泉的景致便越传越美,引得很多人为不能见到这珍珠泉的美景和抱憾。
纪浩也是听王家在济南商号的大掌柜说起此事的,据王大掌柜的说,这德王府内亭台水榭、金碧辉煌,石桥曲径、名花匝岸。濯缨湖内,碧波荡漾、澄澈见底,亭台错落、倒影入波。有时白云缭绕,下接水光、上浮天际,宫殿隐隐在烟雾中宛然如画,就是天上蓬莱也不过如是。
当然这场面,王大掌柜也是听人说的,他也没进过德王府。
王家这处店铺着实不小,铺面占了这益丰街小半条街。这店铺是前店后院格局的,这店铺的铺面如此之大,其后面的院子自然也是着实不小。
纪浩进到这院子中时,很是惊喜的发现这王家的院子中竟然还有一个泉眼。
此时正值秋季丰水时节,纪浩见那泉眼正汩汩喷涌着泉水,流淌到旁边是一方碧波荡漾的大池塘中。荷塘种满碧荷,此时荷叶田田,荷花盛开,着实为这院子增色不少。
纪浩心道:这院子当真妙啊!这要是想喝茶了,都不用去淘换水了,自家院子就有现成的泉眼。这泉水可比那井水烹茶来得好多了。
本来来自后世的房奴纪浩,对自己来到大明后,在登州府城里有套前后两进的院子,还不用还房贷,很是觉得自豪呢。这是见了人家王家在济南城的随便一套院子,都是带沿街商铺的,还有自己的泉眼,不由的觉得货比货得扔啊,自己院子实在不够看的。枉自己以前还觉得自家那院子,有口甜水井就很牛比呢!这和人家这院子里有天然泉眼相比,实在太l了!
当下,纪浩忍不住很是艳羡的问正跟在他和王煜身后的王大掌柜的道:“咱们院子里竟然还有泉眼,这院子不便宜吧?”
王大掌柜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纪公子很快就要成为他们王家的姑爷的,是以对他很是恭敬,听了纪浩的发问,忙微笑着回答道:“回纪公子,咱们这院子倒是确实挺值钱,不在这主要是因为咱们这院子位置好,倒不是因为咱们这院子里有泉眼。在咱们这济南城里,这家里有泉眼,算得什么稀罕事儿。这济南城内的大户人家,基本都一两眼的泉水!这在济南置办院子的,若是宅子里没一两眼泉水,实在是算不上大户人家啊!”
纪浩听了忍不住惊讶道:“这大户人家都有一两眼泉眼?!那这济南城得有多少泉眼?!这济南不就是有四大泉群,七十二泉吗?!”
王大掌柜听了纪浩话,不禁微笑着回答道:“沈公子怕是误会了,这济南号称有七十二泉,是指有名的泉眼有七十二孔。其实这济南府的泉眼远不止七十二孔,只是文人雅士为了附庸风雅,这才评出了‘七十二名泉’。
这济南城到底有多少孔泉眼,谁也说不准,因为很多泉眼都在这大户人家院中,没法统计个准确的数字。不过据说这济南府辖境内有上千处泉眼,只是这济南城内外就有七八百孔泉眼,在号称‘小泉城’章丘县也有不少泉眼。章丘的百脉泉泉群,有时也和济南四大泉群,合称济南府五大泉群!”
纪浩听了王大掌柜的话,不由的连连点头受教,原来这济南府这么多泉眼,原来这有泉眼的院子在济南城算不得什么啊!
不过,纪浩还是对这有泉眼的院子很是艳羡,以后等有了钱,自己也来省城济南弄个带泉眼的院子。这省城济南好歹也比登州府城高一个级别,人往高处走嘛,等自己发达了,从府城搬到省城来,也是不错的,也算提高了一个档次。
王煜以前虽然没来过济南城,不过他为人好雅,对于济南城的一些雅事儿也是了解的,当下笑着对纪浩道:“据说因为这济南城泉眼众多,所以这济南城一到夏秋丰水季节,经常出现‘清泉石上流’的景致。到了这夏秋季节,这济南城内的泉水喷涌,不但这院中的泉眼边上的假山奇石有‘清泉石上流’的景致!这院中的池塘满溢之后,流淌到街上,这大街上的石板路上,也是到处可见‘清泉石上流’的景致!今年的雨水不少,咱们在济南这段日子,若是赶上下雨天,说不定便能见到这‘清泉石上流’的景致。”
纪浩听了王煜的话,不由翻翻白眼,很是无语的道:“大哥啊,‘清泉石上流’有啥看的?!就是咱们登州城下雨,那石板路上也会淌水的啊,这不也是‘清泉石上流’?!这济南城的石板路上流淌的倒是确实可能有泉水,不过这跟登州府流淌的雨水有啥区别吗?!”
王煜听了纪浩的话,侧头一想,可不是嘛,不由的也是大汗。当下他尴尬的笑道:“呵呵,文浩说得也是哈,这‘清泉石上流’貌似也没啥看头!为兄也是人云亦云了,未加思索,在登州时,听那来济南参加秋闱的前辈吹嘘这济南城内‘清泉石上流’的景致,还以为确实很有意境呢!”
王大掌柜的听见自己这大公子和准姑爷的对话,不由的也是有些无语!他很想指出他们对这“清泉石上流”的误解,却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不说出来吧,又有些憋得难受,最后还是没憋住。
当下王大掌柜很是温和的笑着道:“大少爷、沈公子,其实这‘清泉石上流’,并不是下雨的时候看的,而是雨停之后看的。这大雨过后,这泉眼里的水还会喷涌的很急,这石板路上的‘清泉石上流’还会流淌很长时间!若是下上一场大雨的话,这泉眼甚至是很是汹涌的喷涌好几天,这石板路上的清泉水自然也会流淌好几天!”
当下王大掌柜很是温和的笑着道:“大少爷、沈公子,其实这‘清泉石上流’,并不是下雨的时候看的,而是雨停之后看的。这大雨过后,这泉眼里的水还会喷涌的很急,这石板路上的‘清泉石上流’还会流淌很长时间!若是下上一场大雨的话,这泉眼甚至是很是汹涌的喷涌好几天,这石板路上的清泉水自然也会流淌好几天!”
王煜和纪浩一听王大掌柜对这“清泉石上流”的解释,都有的都有些讪讪,刚才王煜和纪浩都有些自作聪明了。
纪浩对于应付尴尬倒是很有一套,当下他不再谈论刚才那个令他们尴尬的话题,而是打个哈哈,对王煜道:“大哥,咱们这院子景致很是不错啊!”
王煜很是麻利儿的衬腔道:“是啊,没想到咱们这院子竟然景致这么好,这次咱们一定要多住几天!”
纪浩当下问王大掌柜的,道:“王大掌柜的,我们住那啊?!赶紧给我安排住处吧!”
王煜也是道:“是啊,王贵你快领我们去住处吧,这一路从登州府来,我们还真有些车马劳顿了!”
王大掌柜的忙道:“好好,二少爷、纪公子,你们快随老奴来。你们的住处自然实在后院,这前院是老奴和伙计们住的地方,随大公子你们来的那些咱们王家的那些护卫,老奴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了。”
当下王大掌柜的领着王煜和纪浩来到后院。纪浩见这后院收拾的比起这前院来更是雅致,而且也有一孔泉眼和一方池塘。
王大掌柜对王煜和纪浩道:“这后院虽然老爷、少爷你们一直很少来住,但是老奴一直打理着呢,这正房我已经收拾好了,一应家什和铺盖全部是新的,大少爷、沈公子,你们看着那间屋子顺眼,便住哪一间吧!”
纪浩看着这一件件宽敞明亮的正房,不由很是感慨,这有个有势力的老丈人也不错啊。这要是没有这老丈人家的院子,自己说不定现在还得挤客栈呢!这届秋闱,来济南参加考试的秀才们人数可是据说有三四千的,要是来济南晚了,估计连间客房都找不到。
这济南城虽然是省城,但是大明这年代的济南城区远不如后世的城区大,这客栈也是有限的,一下子涌入三四千人秀才,而且那些秀才还很多都是带着丫鬟、书童等一起来赴考,怕是济南城真的高中低档客栈全住满,都不一定住得下。
……
……
第218章 初到京城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高大庄严的京师城门出现在了纪浩的在前。
纪浩掀开马车的门帘儿走了出去,立在车上观看这座宏伟的城池。
纪浩的目光穿过高大宽敞的城门,打量着大明的这座京城。整个京城内虽然房屋鳞立,行人如炽,可是除了远远近近的一些酒楼、以及远处勋臣功将们的府邸,所有的房屋几乎没有过两丈高的。眺目望去,远处一片夕阳余辉处那片高大的、金碧辉煌的建筑,自然便是皇城了。
看了小半晌儿,纪浩才对旁边同样看得有些出神的尚东山和夏西河,悠悠的道:”帝都自有帝都的气象啊!“
…………
纪浩带着尚东山和夏西河进城,找了一家叫做“吉祥客栈”的客栈安顿了下来,打算明天再去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报道。
吉祥客栈所在的金鱼胡同倒是很繁华的一处地方,纪浩估摸了一下位置,这吉祥客栈大约在后世东单附近,离的紫禁城倒是真的不远。
纪浩安顿好之后,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便想出去转转。
初到京城,好歹要熟悉下此时的京城环境啊。
纪浩喊上自己的两个跟班尚东山和夏西河刚想出门,便有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文士来访。
来人纪浩自然不认识,他这才来京师第一天,人生地不熟,肯定是谁都不认识。
中年文士微笑着对纪浩道:“可是钟公子当面?”
纪浩很奇怪的道:“正是在下,阁下是……”
中年文士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锦衣卫经历司典吏王文哲!”
看来锦衣卫这情报工作做的当真是厉害,自己一个不受关注的小小百户刚进京师,卫里的人就立马找上门来了,果然是厉害至极。
当然纪浩不知道,他还没到京城,其行踪已经摆上锦衣卫的案头了。锦衣卫消息传递的效率,自然比朝廷的文书快了很多。
纪浩问道:“不知王典吏找在下何事?”
王文哲笑道:“下官是来恭贺大人高升百户户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书和一块腰牌,递给纪浩。
想到自己被绑上锦衣卫战车,纪浩就不禁叹气郁闷。
王典吏见纪浩叹气,不禁无语,自己一个举人,在经历司苦熬多年,才混了一个从八品的典吏,你一个小小秀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混到百户,还是实职。你怕是不知道锦衣卫里有多少挂衔百户等着出缺吧?你一个小秀才也胃口太大了吧,也不怕自己撑死!
当然王典吏要是知道,纪浩压根就不想当这个百户,怕是要气得吐血。
人的境界不一样,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样。
王文哲收敛心思,对纪浩笑道:“陆指挥使还给纪百户你安排了一处宅子,下官这便领着百户大人去看看吧!”
宅子?宅子好啊,在他看来,这玩意儿可比一个百户好多了!对纪浩这种财迷来说,这才是干货啊。
……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给纪浩安排的宅子在校尉胡同,校尉胡同也在澄清坊,离得金鱼胡同倒是不远。
校尉胡同是一条南北的胡同,胡同里的院子门口都是东西开的。大户人家都讲究,一般大门都喜欢朝南开,这校尉胡同是南北向的,大门自然无法朝南,所以这校尉胡同的位置虽然不错,却没有大宅。
陆指挥使给纪浩安排的宅子是一套两进的院落,虽然不大,倒是很是雅致。
纪浩随着王文哲来到这宅子时,宅子里的下人们正站在门口等候自己的新主人。人不多,只有三个,一个小丫鬟,一个小厮,一个门房。
不过纪浩见这位牟指挥使连下人们都给自己安排好了,不用自己再花钱买,虽然不保证这几个人是不是锦衣卫的眼线,但纪浩还是很有些感激牟指挥使的。
王文哲拿出房契和下人们的卖身契递给纪浩,并嘱咐纪浩明天记得去北镇抚司去拜见指挥使大人!
纪浩塞给王典吏两锭大银,王典吏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
……
王典吏走了,纪浩望着自己的宅子满眼的幸福。自己竟然在京城这么快有宅子了,而且还是在京城二环以内的地段的宅子,这要是在后世得值多少钱啊?!
纪浩抑制不住兴奋,让小丫鬟带着,在前院、后院四处转悠,昂头挺胸的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
等到四处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纪浩才按捺住自己的兴奋,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丫鬟,小丫鬟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杏眼瑶鼻,长得一副小美人坯子。
纪浩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温顺又略带紧张的回答道:“回老爷,奴家叫香儿!”
老爷?生平头一回被称老爷,纪浩不禁有些发愣,自己如今竟然也成了老爷了。不过纪浩对这个称呼不喜欢,感觉这是封建糟粕,而且被叫做老爷,似乎自己已经老气横秋了一样。
纪浩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本老爷……呃,本公子很和气的。还有,以后不用叫叫老爷,就叫公子吧!”纪浩发现自己对公子这个称呼还是很喜欢的。
香儿低眉顺眼的回答道:“是,公子!”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听了纪浩的问话,香儿眼睛有些红红的说道:“奴家和福伯,还有小邓子,以前都是在城西徐老爷做仆役的,后来徐老爷家败了,我们就被四处转售,前几天有人把我买下了,领到这里!公子不会再卖我们了吧?”显然香儿三人被几经转售,怕是着实受了不少苦楚。
纪浩看着眼睛红红的香儿,忙安慰道:“公子不会再卖你们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以后也别再自称奴家、奴家的,就自称香儿就是!”
香儿破涕为笑道:“奴家就知道公子是好人,必定不会再把我们转售!不过主仆有别,奴家可不敢僭越!”
”什么僭越不僭越,公子命令你以后不许自称奴家,听着怪别扭的!”
“是,奴家……啊,不,香儿听公子的!”
纪浩刚才被一个小丫头赞成好人,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算乔迁之喜了,当下豪迈的道:“你去喊上福伯和小邓子,公子请你们吃大席去!”
香儿听纪浩说要出去吃席,不由得紧张兮兮的说道:“公子可是怕香儿做的饭菜不好吃?奴家很会做菜的!”
“公子不是怕你累着吗?”
“香儿不怕累!”
最终,纪浩也没有还是没有拗过香儿,在家吃得乔迁之宴。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给纪浩安排的宅子在校尉胡同,校尉胡同也在澄清坊,离得金鱼胡同倒是不远。
校尉胡同是一条南北的胡同,胡同里的院子门口都是东西开的。大户人家都讲究,一般大门都喜欢朝南开,这校尉胡同是南北向的,大门自然无法朝南,所以这校尉胡同的位置虽然不错,却没有大宅。
陆指挥使给纪浩安排的宅子是一套两进的院落,虽然不大,倒是很是雅致。
纪浩随着王文哲来到这宅子时,宅子里的下人们正站在门口等候自己的新主人。人不多,只有三个,一个小丫鬟,一个小厮,一个门房。
不过纪浩见这位牟指挥使连下人们都给自己安排好了,不用自己再花钱买,虽然不保证这几个人是不是锦衣卫的眼线,但纪浩还是很有些感激牟指挥使的。
王文哲拿出房契和下人们的卖身契递给纪浩,并嘱咐纪浩明天记得去北镇抚司去拜见指挥使大人!
纪浩塞给王典吏两锭大银,王典吏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
……
王典吏走了,纪浩望着自己的宅子满眼的幸福。自己竟然在京城这么快有宅子了,而且还是在京城二环以内的地段的宅子,这要是在后世得值多少钱啊?!
纪浩抑制不住兴奋,让小丫鬟带着,在前院、后院四处转悠,昂头挺胸的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
等到四处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纪浩才按捺住自己的兴奋,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丫鬟,小丫鬟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杏眼瑶鼻,长得一副小美人坯子。
纪浩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温顺又略带紧张的回答道:“回老爷,奴家叫香儿!”
老爷?生平头一回被称老爷,纪浩不禁有些发愣,自己如今竟然也成了老爷了。不过纪浩对这个称呼不喜欢,感觉这是封建糟粕,而且被叫做老爷,似乎自己已经老气横秋了一样。
纪浩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本老爷……呃,本公子很和气的。还有,以后不用叫叫老爷,就叫公子吧!”纪浩发现自己对公子这个称呼还是很喜欢的。
香儿低眉顺眼的回答道:“是,公子!”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听了纪浩的问话,香儿眼睛有些红红的说道:“奴家和福伯,还有小邓子,以前都是在城西徐老爷做仆役的,后来徐老爷家败了,我们就被四处转售,前几天有人把我买下了,领到这里!公子不会再卖我们了吧?”显然香儿三人被几经转售,怕是着实受了不少苦楚。
纪浩看着眼睛红红的香儿,忙安慰道:“公子不会再卖你们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以后也别再自称奴家、奴家的,就自称香儿就是!”
香儿破涕为笑道:“奴家就知道公子是好人,必定不会再把我们转售!不过主仆有别,奴家可不敢僭越!”
”什么僭越不僭越,公子命令你以后不许自称奴家,听着怪别扭的!”
“是,奴家……啊,不,香儿听公子的!”
纪浩刚才被一个小丫头赞成好人,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算乔迁之喜了,当下豪迈的道:“你去喊上福伯和小邓子,公子请你们吃大席去!”
香儿听纪浩说要出去吃席,不由得紧张兮兮的说道:“公子可是怕香儿做的饭菜不好吃?奴家很会做菜的!”
“公子不是怕你累着吗?”
“香儿不怕累!”
最终,纪浩也没有还是没有拗过香儿,在家吃得乔迁之宴。
不得不说,香儿做得菜很是不错,色香味俱全。
只是吃饭的过程,有些别扭。香儿、小邓子还有福伯,死活不肯上桌,非说什么主仆有别。纪浩还没有做大老爷的觉悟,自己一个人吃,三个人在旁伺候,这饭吃得太别扭,这还怎么吃!
纪浩好说歹说,三人就是不肯上桌,最后纪浩以再不坐下,就赶他们出门为威胁,他们才欠着屁股坐下跟纪浩一起吃饭。
吃完饭,纪浩跟他们闲聊一阵,询问了一些京师的事情,不过他们也所知有限。
闲聊完,福伯和小邓子自去前院休息,香儿在后院的卧房内,给纪浩收拾床铺。
在旁喝茶的纪浩,看着香儿撅着浑圆的小屁股,在那给自己忙活着收拾床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来到大明这么久了,自己还是个雏啊,这不是在诱惑自己嘛?!
不过纪浩随即暗骂自己禽兽,这么小的一个萝莉,自己怎么下得了手啊!唉,再养几年吧,反正又跑不了。
香儿收拾好床铺,回头看见纪浩色眯眯的眼神,不禁有些害羞,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不由得又有些慌乱。
“公子床铺收拾好了!”香儿低着头怯怯的说道。
“呃,啊,好的,香儿你去休息吧!”听到香儿怯怯说话,纪浩才回过神来。
香儿不由得迈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了,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公子若是想需要人暖床,香儿也是可以的!”
咳咳咳……纪浩一口刚喝到嘴里的茶,不禁呛了出来。丢人啊,被人家小姑你看出了自己意yin的目光啦!
香儿连忙过来帮纪浩拍打后背,好半晌儿纪浩才顺过气来,装作没明白香儿的话,说道:“那个,如今天还不凉,本公子不用暖床的。你去休息吧,记得明天早点喊公子我起床。”
香儿刚才鼓起勇气说出自荐枕席的话,此时见纪浩如此说,羞怯的说道:“那香儿就在外间休息,公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喊我就行!”
“呃,好的,公子!”
……
……
第219章 面见指挥使
清晨,纪浩被小香儿唤醒时,发现外边的天才刚刚蒙蒙亮。
好在纪浩来到大明这么久了,已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的作息时间。
大明的宵禁制度是很严格的,晚上酉时三刻敲响暮鼓,就禁止出行;清晨寅时三刻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宵禁后在街上行走的,是要被笞打四十下的。
宵禁后无事可做,便只有睡觉了。睡得早,起得也就早,所以来得久了,对这么早起床,纪浩还是能够爬起床来的。只不过这要是放到后世,这三点多起床,简直是不敢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纪浩这个点起来,其实在这个年代的人们看来,已经算是比较晚了。
纪浩出得后院,到得前院时,小邓子已经在院门口等着自己。
“小邓子你大号叫什么?”
“回公子,小的大号叫邓铁柱!”
“铁柱,那你可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衙门在什么地方?”纪浩问小邓子道。
“回公子,小的知道!”
“铁柱啊,公子昨晚就说过了,不要小的、小的,以后你自称铁柱就行。咱家人少,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铁柱听到纪浩如此说,不由的有些感动,说道:“铁柱遇到公子这样的好主人,当真是铁柱之幸。”
纪浩随着铁柱往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走去。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位于千步廊街西侧,西江米巷北,正对右军都督府和前军都督府。按说陆炳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应该在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办公的,可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设在天津,而他这锦衣卫指挥使需要时时听候皇上的安排,在天津的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办公多有不便,因此陆炳一年中倒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在这北镇抚司衙门办公的。
纪浩随着铁柱一拐到这千步廊街,但见这千步廊街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街面上当真干净,干干净净的象狗啃过的骨头!刚从西长安街等几条繁华街道上走过来的纪浩,见到千步廊街这种肃杀的气氛,不由的泛起一阵寒意。这千步廊街西侧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东侧是五军都督府中的前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看来这两个衙门当真杀气不少啊。
纪浩和铁柱来到这北镇抚司衙门门口,见这北镇抚司衙门倒是同一般的官衙也没什么两样儿,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子,还有锦衣卫带刀校尉站岗。
纪浩脑中对锦衣卫的印象,大都是来自后世的影视剧!影视剧中的锦衣卫可是高手如云啊,缉拿重犯、刺探情报、杀人于无形,当真是无所不能,这锦衣卫衙门更是防卫森严。此时见锦衣卫衙门似乎跟别的官衙没什么区别,倒是心下失笑,看来自己也是被后世影视剧给误导了。
北镇抚司门口站岗的锦衣校尉见一个年轻书生带着一个小厮,在自家衙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不由失笑:这年头胆子大的还当真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北镇抚司,大明人人闻风丧胆的诏狱可就设在这里。
当下一个锦衣校尉大喝道:”兀那书生,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速速离开,不然抓紧进衙门里!“
纪浩不由得一拍脑袋,自己刚才一时想得出神,忘了表明身份,忙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百户腰牌,递给门口站岗的一个锦衣卫校尉,微笑道:“指挥使陆大人招下官前来拜见,还望兄弟给通报一声!”
那个锦衣校尉接过纪浩的腰牌一看,不由得一怔,百户?这个年轻的书生竟然是个百户!那校尉似乎不信,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好几遍,才确定这百户腰牌是货真价实的。当下那个锦衣校尉变得恭敬起来,忙说道:”百户大人稍待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
那个校尉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看来这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那个锦衣校尉朝着纪浩恭敬的道:“百户大人随我来吧,指挥使大人在后厢签押房相候。”
当下纪浩在那个锦衣校尉引领下,进了镇抚司衙门,绕过照壁,穿过了一间通厅,便来到北镇抚司大厅。
厅内的迎门照壁上绘着一只下山的猛虎,猛虎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直欲疾扑而下,大厅内肃静雅然。
那个锦衣校尉领到纪浩这里,便不敢再往里走,另有厅内的锦衣卫武官引着纪浩前往大厅后面的陆指挥使的签押房。
纪浩又随着这个锦衣卫武官绕过大厅,来到大厅后面,大厅后面一处长廊,长廊两侧全是一间间厢房,那个锦衣卫武官引领着纪浩来到一处厢房门前,打开房门笑吟吟地道:“百户大人请进”。
纪浩颔首谢过,跨进厢房门槛,只见房中巨烛悬于四壁,照得室内通明,一位身着便衣儒服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坐于案后,见他进来,刚刚放下手中一卷书卷。
纪浩情知这人必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了,连忙上前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道:“下官纪浩参见指挥使大人”。这军礼是纪浩刚学来的,做得倒是中规中矩。
陆炳眯着眼看了纪浩一眼,微笑道:“纪百户坐吧,勿需客气”。
纪浩连忙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站起身来,在一张官帽椅上欠着屁股坐下。
纪浩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在历代锦衣卫指挥使中还算风评不错的陆指挥使,这位指挥使大约四十多岁,神色和气,文质彬彬,从模样上丝毫看不出权柄在握,掌人生死的气势,倒有一股文人的气质。
陆炳也打量了一番纪浩,似乎对他颇为满意,微笑道:“纪百户一表人才,又兼学识出众,本官早已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纪浩忙谦虚道:“大人过誉了,下官只是一介秀才,得蒙大人抬举,实在是惶恐!”
“抬举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本事,不必有什么惶恐不安。”
纪浩道:“承蒙大人抬爱,只是下官……下官年纪轻轻,又毫无资历,恐怕有负大人所托呀”。
陆炳眼神定定地瞧他半晌,直看得纪浩心头泛起阵阵寒意,陆炳才莞尔一笑,眼睛一翻淡淡地道:“这世上,最大的便是天子,只要在天子身边,任何事都不是不可能。你是读书人出身,那些文臣们视你为自已人,又有锦衣卫与你方便,可谓是机缘无数,你就不必妄自菲薄了!”
纪浩看到刚才”和蔼可亲“的陆指挥使身上刹时闪过的肃杀之气,不由得浑身一颤。
…………
清晨,纪浩被小香儿唤醒时,发现外边的天才刚刚蒙蒙亮。
好在纪浩来到大明这么久了,已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的作息时间。
大明的宵禁制度是很严格的,晚上酉时三刻敲响暮鼓,就禁止出行;清晨寅时三刻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宵禁后在街上行走的,是要被笞打四十下的。
宵禁后无事可做,便只有睡觉了。睡得早,起得也就早,所以来得久了,对这么早起床,纪浩还是能够爬起床来的。只不过这要是放到后世,这三点多起床,简直是不敢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纪浩这个点起来,其实在这个年代的人们看来,已经算是比较晚了。
纪浩出得后院,到得前院时,小邓子已经在院门口等着自己。
“小邓子你大号叫什么?”
“回公子,小的大号叫邓铁柱!”
“铁柱,那你可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衙门在什么地方?”纪浩问小邓子道。
“回公子,小的知道!”
“铁柱啊,公子昨晚就说过了,不要小的、小的,以后你自称铁柱就行。咱家人少,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铁柱听到纪浩如此说,不由的有些感动,说道:“铁柱遇到公子这样的好主人,当真是铁柱之幸。”
纪浩随着铁柱往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走去。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位于千步廊街西侧,西江米巷北,正对右军都督府和前军都督府。按说陆炳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应该在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办公的,可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设在天津,而他这锦衣卫指挥使需要时时听候皇上的安排,在天津的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办公多有不便,因此陆炳一年中倒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在这北镇抚司衙门办公的。
纪浩随着铁柱一拐到这千步廊街,但见这千步廊街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街面上当真干净,干干净净的象狗啃过的骨头!刚从西长安街等几条繁华街道上走过来的纪浩,见到千步廊街这种肃杀的气氛,不由的泛起一阵寒意。这千步廊街西侧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东侧是五军都督府中的前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看来这两个衙门当真杀气不少啊。
纪浩和铁柱来到这北镇抚司衙门门口,见这北镇抚司衙门倒是同一般的官衙也没什么两样儿,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子,还有锦衣卫带刀校尉站岗。
纪浩脑中对锦衣卫的印象,大都是来自后世的影视剧!影视剧中的锦衣卫可是高手如云啊,缉拿重犯、刺探情报、杀人于无形,当真是无所不能,这锦衣卫衙门更是防卫森严。此时见锦衣卫衙门似乎跟别的官衙没什么区别,倒是心下失笑,看来自己也是被后世影视剧给误导了。
北镇抚司门口站岗的锦衣校尉见一个年轻书生带着一个小厮,在自家衙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不由失笑:这年头胆子大的还当真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北镇抚司,大明人人闻风丧胆的诏狱可就设在这里。
当下一个锦衣校尉大喝道:”兀那书生,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速速离开,不然抓紧进衙门里!“
纪浩不由得一拍脑袋,自己刚才一时想得出神,忘了表明身份,忙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百户腰牌,递给门口站岗的一个锦衣卫校尉,微笑道:“指挥使陆大人招下官前来拜见,还望兄弟给通报一声!”
那个锦衣校尉接过纪浩的腰牌一看,不由得一怔,百户?这个年轻的书生竟然是个百户!那校尉似乎不信,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好几遍,才确定这百户腰牌是货真价实的。当下那个锦衣校尉变得恭敬起来,忙说道:”百户大人稍待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
那个校尉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看来这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那个锦衣校尉朝着纪浩恭敬的道:“百户大人随我来吧,指挥使大人在后厢签押房相候。”
当下纪浩在那个锦衣校尉引领下,进了镇抚司衙门,绕过照壁,穿过了一间通厅,便来到北镇抚司大厅。
厅内的迎门照壁上绘着一只下山的猛虎,猛虎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直欲疾扑而下,大厅内肃静雅然。
那个锦衣校尉领到纪浩这里,便不敢再往里走,另有厅内的锦衣卫武官引着纪浩前往大厅后面的陆指挥使的签押房。
纪浩又随着这个锦衣卫武官绕过大厅,来到大厅后面,大厅后面一处长廊,长廊两侧全是一间间厢房,那个锦衣卫武官引领着纪浩来到一处厢房门前,打开房门笑吟吟地道:“百户大人请进”。
纪浩颔首谢过,跨进厢房门槛,只见房中巨烛悬于四壁,照得室内通明,一位身着便衣儒服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坐于案后,见他进来,刚刚放下手中一卷书卷。
纪浩情知这人必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了,连忙上前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道:“下官纪浩参见指挥使大人”。这军礼是纪浩刚学来的,做得倒是中规中矩。
陆炳眯着眼看了纪浩一眼,微笑道:“纪百户坐吧,勿需客气”。
纪浩连忙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站起身来,在一张官帽椅上欠着屁股坐下。
纪浩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在历代锦衣卫指挥使中还算风评不错的陆指挥使,这位指挥使大约四十多岁,神色和气,文质彬彬,从模样上丝毫看不出权柄在握,掌人生死的气势,倒有一股文人的气质。
陆炳打量了一番纪浩,似乎对他颇为满意,微笑道:“纪百户一表人才,又兼学识出众,本官早已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纪浩忙谦虚道:“大人过誉了,下官只是一介秀才,得蒙大人抬举,实在是惶恐!”
“本座抬举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本事,不必有什么惶恐不安。”
纪浩道:“承蒙大人抬爱,只是下官……下官年纪轻轻,又毫无资历,恐怕有负大人所托呀”。
……
……
第220章 温柔居雅聚
纪浩手摇折扇很是潇洒的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的小邓子则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纪浩按照王煜给得地址,在崇文门里街上边走边寻找王家商号的位置。据王煜说,王家的商号就位于崇文门里街。
快到崇文门时,纪浩终于发现了王家位于崇文门里街的店铺。高挑的门脸上一个硕大的“王记商行”的金字招牌很是显眼。
纪浩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处属于明时坊,离他的宅子所在的澄清坊倒是不远。
此时,京城的外城还没有修建,不过京城南边早已发展的很是繁华,每日进出崇文门的百姓不可计数,崇文门里街上的商铺自也是生意兴隆。王家在崇文门里街的这家店铺颇为大气,生意也很不是不错。
纪浩进了王家商号,看了看店内,发现这是一家经营皮货生意的店铺。
一个迎客的小伙计,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带着一个仆役进来,忙微笑迎了上来,问着:“公子想挑件皮草?”
纪浩轻轻摇摇头,说道:“我叫纪浩,是来拜访你们二少爷的!”
“啊,原来是纪公子,二少爷昨日交代过了,纪公子这便随我来吧!”说着,那个迎客伙计便很有眼力界儿的接过铁柱手中的礼物,引着纪浩往后院走去,又有一个小伙计提前跑进后院去通报。
王家商号的后院很大,院内景致颇为不错,也有独立的院门。看来这家商号应该算是王家宅子的沿街商铺了。
“哈哈,文泽来了,快请进!”王煜站在后院的花厅门口笑吟吟的看着纪浩说道。
纪浩今天来拜访王煜,是带着说服王煜不要写信给自己岳父王明远的任务来的,此刻不由得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拱手行礼说道:“恭喜二舅哥高中乡试第二啊!”
“惭愧,惭愧,侥幸而已!”
纪浩忙恭维道:“二舅哥文采非凡,明年必是高中的,到时一个进士出身是少不了的!”,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花厅。
花厅内一张黄檀小几旁,两个青年文士正坐着喝茶。
纪浩见其中一个正是在济南时见过的,青州才子刘大章,另外一个面目清秀、带着几分缱绻书卷气的青年书生,他却不认识。
两人眼见纪浩进来,都站起见礼,纪浩也忙还礼。
说着王煜又指着那个面色微黑的青年书生,给纪浩介绍道:“章山兄,文泽是认识的,就不用我介绍了。章山兄惊才艳艳,可是我们山东今科乡试的解元!”
纪浩听刘大章今科竟然考中了解元,不由得佩服,忙又再次见礼。虽然解元相对于状元这种超级考霸来说还有差距,但能拔得一省秋闱乡试头筹,也算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考霸了。
纪浩笑道:“早知章山兄不凡,果然如此。”
刘大章笑道:“时庸的文采伯潜才是佩服之至,为兄这解元纯属侥幸,是时庸承让了!”
王煜又指着另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书生,给纪浩介绍道:“这位是江南才子徐伯潜,表字子维,我们在来京师途中相识,虽是初见,却觉一见如故,子维兄的诗词文章,我也是佩服之至!”
纪浩笑着道:“久仰久仰,子维兄当面,小弟有礼了。”
几个人彼此互相见礼认识了,各自坐下喝茶闲聊。
文人闲聊,自然离不开诗词文章。
除了纪浩,另外三人都是来京参加明年春闱会试的,自然要聊一下科考的经义文章,互相参详一番。
纪浩本就不会写这些八股文,自然不会为这些经义文章费心。
不过纪浩虽然不会写什么经义文章,但两世为人,后世又是知识爆炸的年代,有些道理都是想通的,纪浩倒是能够听懂他们所聊的东西。三人闲聊的一些经义道理中,纪浩有些了解过的,说起来倒是比几个人看得稍稍透彻些。
三人讨论经义道理之时,纪浩在旁时不时的插口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倒是不时让他们深思发醒。有时几人深思一下,重新破题立意,倒是觉得颇有新意,不禁大赞纪浩的立意高深。
闲聊一阵,纪浩从刘大章的话语中,听出他对程朱理学所宣扬的“天理至上”等观点颇有微词。
刘大章认为程朱理学多流于空谈,并不能反映儒学的真谛。他的观点是应当“随应随寂,如鸟过空,空体弗碍”,外物就不能给人以干扰,也就能达到至高的精神境界。
纪浩后世对王阳明的心学做过一些了解,听出似乎刘大章的对儒学的理解,颇有“心学”的味道。
当下纪浩跟刘大章东拉西扯了一些自己后世从心学中了解到的东西,一时被刘大章甚是崇拜,二人相谈甚是投机。
几人聊了一阵经义,又转到聊诗词上。
王煜和徐伯潜、刘大章都是有名的才子,于诗词造诣都是颇深,纪浩则是后世遍阅无数好诗词,一时互相品评几人的词作,聊兴大发。
眼见时至中午,纪浩开口道:“几位兄长都是刚来京师,小弟不如就做个东道,请几位去找家上好酒楼,我们把酒言欢可好?”纪浩今天可是带着说服王煜的任务来的,在此聊诗词经义,不好开口说亲事,心想去酒楼劝王煜几杯酒,或许趁着他晕乎,可以让他松口。到时就算以后他清醒了,有徐伯潜和刘大章做见证,他也不好意思反口。
这时徐伯潜却起哄大笑道:“去酒楼有什么意思,去找家雅静点的秦楼楚馆,有美女相伴,乐舞佐酒,那样喝酒才能尽兴啊!”
“呃……”纪浩心道:这姓徐的家伙,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一副风|流胚子。
纪浩不禁转头看向王煜,问道:“二舅哥你看……”自己正打算说服王煜呢,可不能给他留下流连秦楼的印象啊!
王煜笑道:“我们去秦楼雅聚,只为把酒言欢,也算风.流雅事,自无不可!”
…………
纪浩在京师的时间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熟悉的秦楼楚馆只有一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当下纪浩领着三人直奔南薰坊的温柔居。
温柔居前楼的大厅内,依旧是那副靡靡的景象,纪浩也不用龟.公引路,领着三人径直穿过大厅,直奔温柔居的后院。
后院中的桂花的依旧香气萦绕,只是院中荷塘里的荷花又开败了许多,掩映在碧绿荷叶之下的几点红花,不仔细看的话,已经很难寻找到了。
纪浩带着三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直趋绮月的雅静小院。
王煜见纪浩对温柔居如此熟门熟路,不由得狐疑,开口问道:“文泽对这里很熟悉啊?难道经常来此?”
汗……不是你同意来的吗?纪浩不禁翻翻白眼。
当然为了不给王煜留下坏印象,纪浩连忙辩解道:“二舅哥不要误会啊,妹夫我只是虽朋友来过一次啊,来这只是为了听曲啊。呵呵,这里的这位琴曲双绝的姑娘,说不定二舅哥还认识呢!”
“哦?哪位姑娘?难道是来自登州?”
“正是,这位姑娘就是以前在醉云楼的绮月姑娘!”
“哦?在登州时听说这位绮月姑娘确实琴曲双绝,只是未曾见面听闻妙曲,想不到今日在此处能一饱耳福!”王煜听到这位姑娘来自登州,不由的来了兴趣,倒不在对纪浩狐疑。
来到通往绮月小院的月亮门前,绮月的两个贴身小丫鬟依旧守在门前。这两个小丫鬟大些的叫雅琴,小些的叫书瑶,纪浩那次来的时候,倒是记住了两人的名字。
纪浩想到绮月姑娘的规矩,便招呼王煜三人,看看谁作首好词做敲门砖。
那个叫雅琴的小丫鬟听了纪浩的话,却笑着开口道:“我家姑娘吩咐了,纪公子是我家姑娘的恩人,若是来听曲,随时欢迎,不用作词的!”说着雅琴小姑娘便吩咐那个叫书瑶的小丫鬟速去通报,自己引着纪浩一行进院。
小院里的精舍前,绮月姑娘正在微笑着等待四人,今日绮月姑娘着了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平罗衣裙,长及坠地,没有一朵花纹纹饰,只是袖间缝了几朵兰花,很是清雅,腰间依旧系着那条月白色的腰带。一身装扮比之那天纪浩见得更加清新雅致,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绮月见到四人,便微笑着迎了上去道:“四位公子来了,绮月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则个,快屋里请。”
四人忙都道:“绮月姑娘客气了!”
纪浩微笑着对绮月说道:“这几位公子都是初来京师的大才子,我们相谈甚欢,想找个雅静点的地方把酒言欢,正好我跟他们几位提及绮月姑娘琴曲双绝,他们很是仰慕,特来拜访,也借绮月姑娘宝地一用,来把酒言欢,实在是冒昧了,还望绮月姑娘冒昧。”
绮月姑娘听纪浩跟自己没有见外,不禁也是高兴,笑着道:“纪公子在登州时就帮过奴家,那日又帮了奴家的姐妹,奴家正愁无以为谢呢。纪公子能和几位公子来奴家这里,没有把奴家当外人,奴家高兴的很呢!几位公子快随奴家入内就坐!”
纪浩四人随着绮月姑娘进的屋内,各自坐下,绮月姑娘安排雅琴和书瑶去安排厨房做一些精致的酒菜。
纪浩给王煜三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几位提到的那位琴曲双绝的绮月姑娘。”
绮月微笑道:“纪公子太过奖了,奴家的拙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纪浩笑道:“当的,当的,若是绮月姑娘的琴曲之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何人能登的?那次听了绮月姑娘的琴曲,如同仙乐,绕梁三日,犹自不绝啊!”
说罢纪浩又给绮月一一介绍王煜和刘大章、徐伯潜三人。
三人又和绮月再次正式见礼,方才坐定。
雅琴和书瑶去安排的酒菜上来的很快,只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一大瓯美酒,雅琴和书瑶给五人面前的琉璃酒杯里斟满酒,五人开席饮宴。
王煜几人都算是才学不凡、见识广博之人,纪浩则两世为人,所知更是多而杂,而绮月姑娘更是善于交际,长于调节气氛,几人很快的无话不谈,笑声不断。
两个小丫鬟给众人斟的酒是竹叶青,竹叶青酒酒液碧绿,品之爽口,清凉幽香,盛于晶莹剔透的琉璃酒杯中,更是显得绿莹莹的,甚有美感。
这竹叶青酒自大唐以来,就是文人雅士最喜欢的美酒之一。一代女皇武则天对竹叶青就甚是喜爱,每饮必有竹叶青,为此还赋诗:“山窗游玉女,润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从此竹叶青酒盛行于大唐。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品此酒后,更是有诗云:“瓮头竹叶经春熟,阶底蔷薇入夏开”,可见那时此酒之影响力。而到了大明,虽历经几百年,此酒的名气依旧不衰,深得文人雅士的喜爱。
在绮月姑娘的妙语连珠的笑声中,纪浩几人酒到杯干,谁也不愿示弱。
不长时间,四人便数杯竹叶青酒下肚。这竹叶青酒虽入口绵柔,但后劲颇足,四人此时不禁也有些微醺,但谈意更浓了。
又喝了两杯,众人也都放开了,只听刘大章开口道:“有酒无令,如何可以,我们五人不如行个酒令如何?”
王煜和徐伯潜都笑道:“甚好。”
纪浩一听要行酒令,不禁想要拒绝。可没等到自己开口,人家就都已经答应了,纪浩不禁有些头大。
纪浩知道自己除了会剽窃几句后人的诗词,对这古文方面一窍不通,这行酒令,打死自己也做不出来啊。在这些才子们面前,自己怕是要出糗了。
徐伯潜笑着道:“既然行酒令,自然要有令官,不如就由绮月姑娘来任这个令官吧。”
绮月忙谦让道:“四位公子都是当世大才子,绮月如何敢做这令官?”
王煜和刘大章都笑着劝道:“我们五人之中就绮月姑娘身为女子,这令官就由绮月姑娘担任吧,勿要推辞了。”
绮月听了也不再推辞,当下笑道:“那奴家就僭越了,今日便担此令官之职。即使行酒令,那答不上来的可是要罚酒三杯的哦。”
王煜三人都是轰然称是,只有纪浩默然不语。
……
……
第221章 词作典故
绮月低头沉吟,自语道:“那起个什么酒令好呢?”
纪浩心中巨汗,这还算简单的酒令啊,那难的酒令什么样啊?自己以后还是少装才子了吧,自己那点古文知识,时日一长,必定会露出马脚,看来得尽量减少和这些才子们凑堆儿啊。
这年代才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并不是抄袭几首后世诗词就能成为才子的。就像这个酒令,本是文人们应酬答对的日常交往中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是一句酒令,要有一个词牌名、一句古诗,这词牌还必须要有一个花字,这句古诗还必须是有荷字的,不是古诗词真的底蕴深厚的文人才子办得到吗?
这样考较真功夫的场面,在此时的文人墨客们的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一个作诗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平平仄仄也不通,四书五经论语孟子全没念过的人,在文人骚客眼中基本就是个文盲。
纪浩望着面前的琉璃酒杯里的碧绿澄清的竹叶青酒,已经做好被罚酒的准备了!
绮月说完,众人自是无异议,一致请绮月先行酒令。
云绮月刚才说出那酒令要求时,心中已有了酒令,不禁脆声说道:“奴家即为这令官,那便先行抛砖引玉了,让四位公子见笑了。奴家这句酒令是:醉花阴,映日荷花别样红。”
刘大章能高中解元,自也是学识甚广,只稍微沉吟片刻便有了,接道:“蝶恋花,笑隔荷花共人语。”
王煜也是惊才艳艳的才子,其文学功底自也是从小打就,他在刘大章沉吟时,便已想就酒令,待刘大章说完,便开口接道:“满庭花,荷叶罗裙一色裁。”
徐伯潜心思机变也是很快,待王煜一说完,他便开口接道:“木兰花,惟有绿荷红菡萏”
绮月说这个酒令简单,纪浩看着四人片刻接出,这酒令貌似确实不难,可自己也确实接不出啊。
……
纪浩在听四人行酒令时,已经悲催的望着面前的琉璃酒杯出神了。
一气儿喝下这三杯竹叶青酒会怎样了?这竹叶青酒虽然入口绵软,可是后劲儿十足,刚才那几杯下肚,这会儿纪浩已经感到有些头晕了。况且自己还打算把自己大舅哥灌晕乎了,好说服他不要给岳丈写信,以便自己亲事能顺利结成呢!这自己先醉了,可如何是好?
待到徐伯潜接出酒令,四人不禁齐齐望向纪浩,等着纪浩的酒令。
纪浩尴尬的道:“那个什么,我接不出,这酒能少喝点吗?”
四人不禁一脸奇怪的看着刘旭,此时的人还是颇重信誉的,特别是这种打赌之事。比如明人爱关扑,在瓦肆里关扑,如果输了人们大多愿赌服输,绝不拖欠,很少有耍赖不认账的。而文人对行酒令这种雅事看得更甚,接不出的被罚酒,从来没有不认的。
此时几人早已熟稔了,又都已经几杯下肚,喝的微醉少了顾忌,。看到纪浩一副接不上却想赖账的样子,四人不禁笑吟吟的齐齐得用一种很鄙视的目光看着纪浩。
纪浩心道:哥们也不是没赌品的人,主要是咱还有任务啊。
纪浩很郁闷,开始时只觉得用琉璃杯和竹叶青,能看见杯中碧绿澄澈的酒液,甚为有趣,谁曾想到他们要行酒令啊!早知道要行酒令,自己提议用小酒盅喝酒啊。
纪浩实在经受不住四人鄙视的目光,只得端起酒杯,准备硬着头皮喝下。就此此时,纪浩却突然福至心灵般,忽地想到徐伯潜做的酒令词牌是《木兰花》,不是还有个《减字木兰花》的词牌嘛,当即纪浩脱口而道:“有了,我的酒令是:减字木兰花,接天莲叶无穷碧。”
徐伯潜笑道:“文泽这个酒令也太取巧了吧!这“接天莲叶无穷碧”,是借的绮月姑娘那“映日荷花别样红”的上句,且文泽兄这个接天莲叶无穷碧,并没有出现荷字,还是当罚。”
纪浩强辩道:“莲难道不是荷吗?我这个酒令勉强也算接上了。”
刘大章也笑着道:“文泽这酒令,总归是没有符合绮月姑娘这令官说得要在这古诗中出现荷字的规定,自是当罚。再说大家都用的是三字词牌,文泽这用得却是五字词牌,单从这一点来说,文泽这一轮酒令也是输了!”
绮月和王煜也笑着附和道当罚。
纪浩无奈,只得苦笑道:“那小弟这酒令总归是接上了,这酒就罚一半吧,纪浩就满饮此大杯。”说着端起琉璃酒杯,硬着头皮一饮而尽,忙顾不得斯文,用筷子夹了几口菜,压压酒气。至于,三杯酒的一半是一杯半酒,纪浩自动把那半杯忽略了。
绮月此时也和纪浩关系熟稔了,她一双俏目看着刘旭,笑嗔道:“好好一个大才子,怎么如此惫赖?”
纪浩使劲咽下嘴里的酒菜,才缓出口来道:“我可不是什么才子。”说着,纪浩又指了指王煜、徐伯潜他们三人说道:“这三位才是大才子呢。”
刘大章笑着道:“我可没有文泽的才气,能写出那《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妙词,还有那首《浣溪沙》,我也是很是佩服的。”
他却对纪浩的学识很是佩服。至于刚才这不算太难的酒令纪浩都对不上,刘大章虽然奇怪,但他很快为纪浩找到了解释,他觉得或许纪浩只是不屑此道而已。
纪浩接过话茬道:“唉,实不相瞒,那首《浣溪沙》,小弟也是在二舅哥重压之下做出的,若是再让我做一首,我未必做得出!”
徐伯潜和刘大章不禁都好奇的问道:“哦?这里面还有典故?文泽快讲讲!”
绮月姑娘听了纪浩的话,也很好奇,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静静的等着纪浩诉说典故。
当然,王煜是知道这词的典故的,那次纪浩去提亲比试,他做了一首《沁园春》,纪浩和得就是这首《浣溪沙》。
纪浩好一番酝酿,才深沉的语调,把自己和王思颖历尽艰难险阻终于倾情相爱,可是得不到老岳丈的同意,百般阻挠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纪浩的讲述中,登州卫指挥使王明远成了阻止纪浩和髙婉才子佳人玉成好事的最大坏人。
故事中,王明远对自己两人的亲事百般阻挠,当真令才子佳人们听的咬牙切齿。纪浩讲故事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煽情戏和苦情戏的最高境界,令人听了不由得同情其遭遇,忍不住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果不其然,纪浩故事一讲完,刘大章就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借着酒劲儿大声对王煜说道:“时庸贤弟,这就是你不对了,文泽贤弟跟令妹算是才子配佳人,文泽贤弟一首佳词赢得美人归,传出去必是我辈读书人佳话,今天我这做哥哥说句话,时庸贤弟万不能再行阻挠,就不要写信给王伯父了。玉成二人好事,也是一段佳话啊。”纪浩几人在王家花厅闲聊时叙过年齿了,四人中以刘大章年岁最大,徐伯潜次之。
徐伯潜也对王煜道:“时庸贤弟,文泽贤弟才气高绝,如今又是锦衣卫百户,以后定然是要出人头地的,时庸又何必阻挠文泽贤弟和令妹的婚事呢!”
绮月姑娘自知自己身份不合适出口劝王煜,当下只是一双妙目盯着王煜看。
纪浩见众人被自己故事感动,拼命帮着自己说话,不由心中暗喜,也是双目紧盯着自己二舅哥,等着他说话。
王煜其实他对纪浩的才情还是很佩服,不管是他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词作,还是那《桃花》、《竹石》等小诗,都是才气斐然,意境深远的,比自己的诗词境界都高出一筹,而且纪浩为人机智聪明,对自己妹妹又倾心,算是良配了。
王煜此时听了刘大章和徐伯潜的话,先是苦笑,随即心中拿定主意,朗声说道:“既然伯潜兄和惟中兄如此说,那兄弟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我这个长兄就替父亲做主了,择个吉日,让舍妹和文泽成亲!”
“好……”徐伯潜和刘大章都是大声赞好。
绮月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便是释然和欣喜。
徐伯潜笑着道:“到时文泽成亲,可要记得请我们去吃酒啊!”
纪浩笑容满面的说道:“一定,一定!”
刘大章笑道:“如此美事得成,现在就当多饮几杯庆祝!”
众人轰然称是,纷纷举杯满饮。
…………
酒过三巡,刘大章开口道:“刚才酒令也行了,不如这次我们五人对个对子吧,由绮月姑娘出上联,我们四人各自对下联,对不上的,仍是照例罚酒三杯。”
纪浩心知自己对对子也是必输被罚酒的结局。虽然自己心事儿得了,可是刚才又是几大杯下肚,此时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再来几杯怕是会醉倒出糗啊。
他心中隐隐喜欢在绮月面前表现其风雅的一面,自是不愿在她面前出丑。
于是纪浩赶忙转移话题,说道:“绮月姑娘才艺高绝,琴曲俱佳,我们来此不正是为了聆听绮月姑娘的仙音的嘛,不如我们就见识一下绮月姑娘的绝妙琴曲吧。”
徐伯潜三人来时,听纪浩说了绮月姑娘琴曲双绝,此时听了纪浩这一提议,自是大声附和,当然纪浩也成功的转移了他们对对子注意力。
绮月幽幽得叹道:“奴家也想为几位公子献艺,奈何没有妙词,实在无曲可唱啊!”绮月很会把握时机,文士才子的妙词,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有了好词,她才能唱出好曲,有些才子的妙词可是千金难买的。此时厅中四人俱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子,此时不让他们留首词,更待何时!
纪浩笑道:“那好办,这三位兄长都是惊才艳艳的才子,就请他们赋词一首,让绮月姑娘演唱一番,琴瑟和鸣,也是雅事。”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不由的指着纪浩笑骂道:“文泽你倒是推托的快,有文泽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当面,我可不敢作些劣词来现眼。”
酒过三巡,刘大章开口道:“刚才酒令也行了,不如这次我们五人对个对子吧,由绮月姑娘出上联,我们四人各自对下联,对不上的,仍是照例罚酒三杯。”
纪浩心知自己对对子也是必输被罚酒的结局。虽然自己心事儿得了,可是刚才又是几大杯下肚,此时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再来几杯怕是会醉倒出糗啊。
他心中隐隐喜欢在绮月面前表现其风雅的一面,自是不愿在她面前出丑。
于是纪浩赶忙转移话题,说道:“绮月姑娘才艺高绝,琴曲俱佳,我们来此不正是为了聆听绮月姑娘的仙音的嘛,不如我们就见识一下绮月姑娘的绝妙琴曲吧。”
徐伯潜三人来时,听纪浩说了绮月姑娘琴曲双绝,此时听了纪浩这一提议,自是大声附和,当然纪浩也成功的转移了他们对对子注意力。
绮月幽幽得叹道:“奴家也想为几位公子献艺,奈何没有妙词,实在无曲可唱啊!”绮月很会把握时机,文士才子的妙词,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有了好词,她才能唱出好曲,有些才子的妙词可是千金难买的。此时厅中四人俱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子,此时不让他们留首词,更待何时!
纪浩笑道:“那好办,这三位兄长都是惊才艳艳的才子,就请他们赋词一首,让绮月姑娘演唱一番,琴瑟和鸣,也是雅事。”
刘大章听了纪浩的话,不由的指着纪浩笑骂道:“文泽你倒是推托的快,有文泽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当面,我可不敢作些劣词来现眼。”
绮月姑娘笑语晏晏的说道:“几位公子就别互相谦让了。不如四位公子便都做上一首吧,奴家也不怕费神儿,呵呵,就一一唱给几位听,如何?”说着绮月也不待四人回答,便扭头对在旁侍立的两个小丫鬟道:“雅琴、书瑶,快去拿笔墨!”
两个小丫头甜甜的答道:“哎,小姐。”说着,小碎步已经跑向旁边一间被绮月充作书房的精舍,去拿笔墨纸砚去了。
……
……
第222章 才子比试
笔墨很快拿来了,绮月在那方端砚中倒了少许清水,纤手拿起一条徽墨,轻轻的研磨起来,一双妙目仍是盯着四人看。
四人知道此时不做,怕是要丢份儿了。自古文人相轻,虽然四人相谈甚欢,都互相引为知己,但当着绮月姑娘这美女的面儿,谁也不想落下风,当下四人急急思索起来。
徐伯潜自从听了纪浩便是那做“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才子之后,知道若是随意发挥创作诗词,怕是几人才情未必比得上纪浩。
徐伯潜觉得若是限题的话,纪浩或许未必有作词的急才,几人或许还有胜他的可能,当下提议道:“荷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洁,既然今日我们四人便以荷为题行酒令,不若就再以荷为题,各自赋词一首,让绮月姑娘唱给大家听,如何?”
大家都表示同意。
刘大章自忖自己诗词文采未必比得过几人,此时虽然同意,但也不甘心在绮月姑娘落下风。
他在行书上是下过苦功的,自认自己的瘦金体写得已算是登堂入室,是以他又提议道:“不如让让这两个小娘子再去多拿几副笔墨,我们四人就各自行书,把自己的词作书写出来,如何?我当真是颇想见识一下几位的行书!”
面前这四个才子,都算是人中龙风,若是留下墨宝,绮月自己是高兴,当下也不待纪浩三人回答,便笑着叫好,转头吩咐红蕊和绿萼快去再拿三副笔墨来,顺便再搬几张小案。
很快诸事准备停当,四人各自站在案旁,相视俱都是一笑。几人除了纪浩,都是大才子,都是不轻易服别人的人,此情此景,倒是都生起好胜之心,存了以文会友的心思。
绮月姑娘此时则笑吟吟得站在站在几案前面望着四人。今日她实在是颇为高兴,不但能得到四首妙词,还能收下四副墨宝,自是颇为值得欢喜的事情。
自古才子文士和秦楼优妓,就是互相捧场,互相扬名的关系。以前的年代的没有什么传媒,才子文士们想要成名,做出绝妙诗词来,由秦楼楚馆的当红优妓们传唱,是一条很好的成名途径。而秦楼优妓也要靠才子文士们的捧场,才能走红。才子文士们馈赠诗词,自是最风雅的捧场模式。
四人中,以徐伯潜心思最为活络,他只凝神片刻,便提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在小案上的那张宣纸上书写起来。
刘大章和王煜也是稍停片刻,便提起笔来行书。
纪浩见四人都开始书写,也忙提起那管湖笔,开始把纳兰才子的那首写荷的《减字木兰花》在宣纸上书写出来。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纪浩此次的行书,依旧用的是董其昌的字体。
纪浩第一行堪堪写完,本来还在四人案上目光不断逡巡的绮月,不由得被吸引过来。
绮月也是行书的行家,望着纪浩那一手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的行书,不由得眼中流露出满是欣赏。
纪浩模仿董其昌的字体算是颇有小成,其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笔锋苍劲,始终用正锋,布局也是疏朗匀称,大气端方。此时的明人还未曾见过董其昌的这种字体,绮月还以为这种字体是纪浩独创呢,一时对纪浩佩服之至。
直到这首《减字木兰花》一气儿写完,纪浩才吁了一口气,把笔放在笔架上。
纪浩刚才聚精会神的行书,心无旁骛,此时放下笔,才见绮月正满眼崇拜的盯着自己的行书看,不由得微微一笑,以示谦逊。
此时另外三位此时也写完了,一时笑着四人互相传看品评。
纪浩先是拿过徐伯潜的行书观看,见其竟是习得是瘦金体。他的行书布局颇为大气,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筋骨尽显,字体虽瘦,却给人以苍劲有力。
纪浩心中失笑:徐伯潜的这瘦金体,倒是和他本人高高瘦瘦的形象颇为神似。后世宋徽宗流传下来的瘦金体作品很多,纪浩虽然没见过真品,但作为书法爱好者,在网上看过宋徽宗的《楷书千字文》、《秾芳诗》、《夏日诗贴》等作品。徐伯潜这瘦金体已算是模仿的不错,有其七八分神韵了,绝对算是佳品。
看过了行书,纪浩这才开始看宣纸上的词作,只见上面写得词是一首《忆江南》。
湖花美,白玉淡冠红。吻瓣蜻蜓梳細蕊,明霞柳外染苞彤。鱼跃小莲东。
闲纵目,萍末起清风。卷叶鸣蛙连翠碧,游人笑谈滚珠同。雨后沁香笼。
纪浩暗道:倒是一首颇为清新雅致的词作,片刻之间能做出这么一首的小词已算是颇为急智。
看过了徐伯潜的作品,纪浩又拿起刘大章作品来看。穆孔晖的行书,用得是钟王体,端端正正的,虽然无奇,但是也无一丝一毫的破绽。
刘大章的词作写得是一首《浪淘沙》。
细雨惹青衫,淡淡烟岚。一时寂寞几人谙栏外残荷珠泪冷,瘦影纤纤。
往事不堪谈,塞北江南。前程歧路莫须占!水榭秋风听苦雨,点点侵檐。
刘大章的这首《浪淘沙》,写得是一首见残荷伤秋感怀的词作。纪浩看完之后觉得:虽然刘大章的这首《浪淘沙》比徐伯潜的那首《忆江南》意境稍高,但他还是喜欢徐伯潜那首词,因为那首词让人感觉比较清新愉悦,而刘大章的那首让人太伤感了。
纪浩最后拿起自家二舅哥的作品来看。
王煜的行书也是钟王体楷书,不过比之刘大章的多了几分圆润飘逸,少了几分端方苍劲。
纪浩见王煜的做的词是一首《满庭芳》,写得颇有意境。
红玉新妆,绿云微卷,脉脉相向谁边。亭亭江上,罗袜隔尘缘。
欲举霓裳飞舞,仙裙皱,摇曳衣单。兰汀外,碧波渺渺,银露已初寒。
幽然,曾记得,汉皋解珮,洛水流连。问香丝缕缕,都为谁怜?一种殊途痴绝,芳心苦,绮梦如欢。西风下、盈盈回首,残月入轻烟。
纪浩看来,自己二舅哥的这首《满庭芳》,无论是意境,还是遣词,都要比刘大章和徐伯潜的词作,略高一些。
纪浩刚才看几人词作行书,一时出神儿,待到把三人的词作行书全部看完了放下,这才发现三人和绮月正围着自己作品观看。
纪浩见四人都开始书写,也忙提起那管湖笔,开始把纳兰才子的那首写荷的《减字木兰花》在宣纸上书写出来。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纪浩此次的行书,依旧用的是董其昌的字体。
纪浩第一行堪堪写完,本来还在四人案上目光不断逡巡的绮月,不由得被吸引过来。
绮月也是行书的行家,望着纪浩那一手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的行书,不由得眼中流露出满是欣赏。
纪浩模仿董其昌的字体算是颇有小成,其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笔锋苍劲,始终用正锋,布局也是疏朗匀称,大气端方。此时的明人还未曾见过董其昌的这种字体,绮月还以为这种字体是纪浩独创呢,一时对纪浩佩服之至。
直到这首《减字木兰花》一气儿写完,纪浩才吁了一口气,把笔放在笔架上。
纪浩刚才聚精会神的行书,心无旁骛,此时放下笔,才见绮月正满眼崇拜的盯着自己的行书看,不由得微微一笑,以示谦逊。
此时另外三位此时也写完了,一时笑着四人互相传看品评。
纪浩先是拿过徐伯潜的行书观看,见其竟是习得是瘦金体。他的行书布局颇为大气,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筋骨尽显,字体虽瘦,却给人以苍劲有力。
纪浩心中失笑:徐伯潜的这瘦金体,倒是和他本人高高瘦瘦的形象颇为神似。后世宋徽宗流传下来的瘦金体作品很多,纪浩虽然没见过真品,但作为书法爱好者,在网上看过宋徽宗的《楷书千字文》、《秾芳诗》、《夏日诗贴》等作品。徐伯潜这瘦金体已算是模仿的不错,有其七八分神韵了,绝对算是佳品。
看过了行书,纪浩这才开始看宣纸上的词作,只见上面写得词是一首《忆江南》。
湖花美,白玉淡冠红。吻瓣蜻蜓梳細蕊,明霞柳外染苞彤。鱼跃小莲东。
闲纵目,萍末起清风。卷叶鸣蛙连翠碧,游人笑谈滚珠同。雨后沁香笼。
纪浩暗道:倒是一首颇为清新雅致的词作,片刻之间能做出这么一首的小词已算是颇为急智。
看过了徐伯潜的作品,纪浩又拿起刘大章作品来看。穆孔晖的行书,用得是钟王体,端端正正的,虽然无奇,但是也无一丝一毫的破绽。
刘大章的词作写得是一首《浪淘沙》。
细雨惹青衫,淡淡烟岚。一时寂寞几人谙栏外残荷珠泪冷,瘦影纤纤。
往事不堪谈,塞北江南。前程歧路莫须占!水榭秋风听苦雨,点点侵檐。
刘大章的这首《浪淘沙》,写得是一首见残荷伤秋感怀的词作。纪浩看完之后觉得:虽然刘大章的这首《浪淘沙》比徐伯潜的那首《忆江南》意境稍高,但他还是喜欢徐伯潜那首词,因为那首词让人感觉比较清新愉悦,而刘大章的那首让人太伤感了。
纪浩最后拿起自家二舅哥的作品来看。
王煜的行书也是钟王体楷书,不过比之刘大章的多了几分圆润飘逸,少了几分端方苍劲。
纪浩见王煜的做的词是一首《满庭芳》,写得颇有意境。
红玉新妆,绿云微卷,脉脉相向谁边。亭亭江上,罗袜隔尘缘。
欲举霓裳飞舞,仙裙皱,摇曳衣单。兰汀外,碧波渺渺,银露已初寒。
幽然,曾记得,汉皋解珮,洛水流连。问香丝缕缕,都为谁怜?一种殊途痴绝,芳心苦,绮梦如欢。西风下、盈盈回首,残月入轻烟。
纪浩看来,自己二舅哥的这首《满庭芳》,无论是意境,还是遣词,都要比刘大章和徐伯潜的词作,略高一些。
纪浩刚才看几人词作行书,一时出神儿,待到把三人的词作行书全部看完了放下,这才发现三人和绮月正围着自己作品观看。
徐伯潜望着纪浩赞道:“只道文浩诗词做得绝妙,没想到这行书的造诣已如此之高!”徐伯潜这话倒是真的发自内心,他自认自己的行书水平不凡,可是他的行书还超不出模仿的范畴,而纪浩这行书,完全是一种他未曾见过的字体,而且飘逸圆润,风华自足,自成一派。作为行书高手的他,自然知道要独创一种字体有多么的难!
刘大章也道:“文浩的词作、行书,为兄是自愧弗如啊!”做为一省解元,刘大章还真没服过谁,可是无论对纪浩的见识,还是他的才情,都是心悦诚服。
王煜和绮月姑娘也是赞不绝口,盛赞纪浩大才!
纪浩不禁大大的满足了一把虚荣心,没想到靠剽窃,自己也能成被别人崇拜佩服的大才子,这岂不是很值得牛掰的事情!
……
四首妙词作出,自然就轮到绮月表演了。
雅琴和书瑶二人,一个抱出绮月的那尾古筝,一个在放置古筝的那个几案旁的香炉中点上一块檀香。
绮月跪坐在几案之后,拿着纪浩四人的词作默记。
绮月姑娘聪慧至极,只过了小半响儿,便把四首词都记牢了。
绮月笑着对四人道:“奴家就献拙了,弹唱的不好,几位切莫见笑!”
“哪里,哪里,绮月姑娘琴曲绝妙,我等巴不得聆听绮月姑娘仙音!
绮月秀手轻拂,淙淙琴音飘散传出,与此同时,绮月檀口微启,一曲温婉又带几分哀怨的《减字木兰花》渺渺而出。
绮月的古筝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清幽之音,袅袅不绝。歌喉更是婉转空灵,如清风拂面,四人听到她的歌声,不知不觉便被带入歌中的情形中,感染力十足,。
唱完纪浩所作的那首《减字木兰花》,绮月又将徐伯潜三人的词作一一唱出。
徐伯潜词作的清新明快,刘大章词作的秋深感怀,王煜词作的婉转旖旎,都被绮月歌声表达的惟妙惟肖。
琴曲佐酒,美人相伴,四人不由得举杯痛饮,不知不觉的便已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