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阻力
先前徐校长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包明川身上，对于包明川身边这位年轻人并没有多么在意。
现在他的脸色已经变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是镇妖司的人？”
“星城镇妖司一队顾渊。”顾渊说话时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徐校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本来就是想要将谢科的死影响降到最低，如果是包明川的话，他完全可以应付，毕竟他已经打听过了，关岩心的自首让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了悬念。
可他没想到的是，镇妖司的人竟然掺和进来了。
这下，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案件，他也能压下去,更何况，凶手都已经抓到了，这件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
可谁能想到，还有镇妖司的人。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他也没办法干涉镇妖司的行动啊！
而王老师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顾渊。
之前他也没有将这个年轻人当回事，没想到对方来头竟然这么大！
作为一个大夏人，怎么可能连镇妖司除魔署这样的存在都不知道呢？
惊讶之余，王老师眼神中又流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镇妖司的人出现了，并且参与其中,这也就意味着，谢科的死并不简单，极有可能是有妖魔作祟！
“难道我们学校里，有妖物？”
王老师的话刚说完，徐校长杀人般的目光就投向他。
王老师缩了下脖子，赶紧选择噤声。
学校里闹出生命，这就已经
让徐校长焦头烂额了，校方已经想方设法将热度压了下去，就是担心会对学校的形象造成恶劣的影响。
如果再传出消息，说医科大学内有妖物，甚至还是妖物杀人的话……
徐校长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位镇妖司的小同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徐校长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顿了顿，徐校长又继续说道：“况且，谢科同学的案子不是已经告破了吗？凶手都已经自首了，而且，人证物证都有了，这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顾渊皱起眉头，盯着徐校长，沉声说道：“现在不能排除，关岩心是否被妖物蛊惑！再说了，如果学校里真的有妖物的话，难道当务之急不是赶紧把它找出来吗？关岩心同样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你难道就不希望她是被冤枉的吗？”
顾渊的几个问题，让徐校长一时语塞。
事实上，徐校长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件事情赶紧过去，让医科大学恢复宁静。
可面对顾渊的质问，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如果传出去了，自己身为医科大学的副校长，岂不是要被唾弃？
“徐校长，我希望校方能够积极配合我们调查。”顾渊说道，“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异议，也可以选择申诉，让上面制止我的行动。”
徐校长神情凝重，却又无计可施。
他不
过只是星城医科大学的一个副校长而已，怎么可能干扰镇妖司的行动呢？
别说干扰顾渊了，就连星城镇妖司的负责人是谁他都不认识。
而顾渊也没有继续搭理徐校长，不过有对方在，想要从王老师这里获取信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包明川看着顾渊，笑着说道：“这一次多亏是有你，不然的话，我拿他们还真没办法。”
毕竟身为捕快，纪律性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就算包明川心中依然存有疑惑，可只要上面叫停，他也一点脾气都没有。
顾渊苦笑一声，说道：“我也没想到，医科大学会这么急迫……不过话说回来，包队长可不用谢我，其实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不过是帮我忙而已。”
包明川立刻挥了挥手：“话不能这么说，作为捕快，期望的是真相大白，抓到真凶，而不是完成任务。”
顾渊深感认同。
这也是顾渊和孔白禾对包明川都充满敬佩的原因。
在这个世界上，像包明川这么有责任心、使命感的人，其实不多。
“走吧，先去男生寝室。”包明川说道。
“嗯。”
半个小时后。
顾渊和包明川阴沉着脸从男生寝室里走了出来。
本来，他们是想要找谢科之前的室友好好问问情况。
然而，谢科之前的那几个室友，却都闭口不言，看到他们的时候，甚至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耐烦。
即便亮明身份，他们也是一问
三不知。
“看来，徐校长下手还是比咱们快啊。”顾渊苦笑着说道。
“毕竟是副校长，就算没办法叫停你，也能关注学生别胡说八道。”包明川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虽然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还是明知道镇妖司参与其中的情况下。
“要不，我们再去找徐校长谈谈吧。”顾渊说道。
“没有用的。”包明川的江湖经验显然是要更丰富一些，说道，“这样的老油条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表面上对你可能会客气一些，甚至会拍着胸脯说一定积极配合，可最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别问，问就是学生个人意愿，学校没办法改变。”
顾渊愣了愣神，心情又莫名复杂。
包明川说的这些也是事实，可包明川又不是先知，更没有能掐会算的本领。
由此可见，包明川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快，办案的时候会经常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阻力，并且早就已经做到波澜不惊。
“我就不相信了，一个谢科而已，能这么难查？”顾渊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包队长，你先出去等我，我稍后去找你。”
“嗯？”包明川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知道顾渊是超凡，或许有什么别的本事。
走出一段距离，当包明川回过头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顾渊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四下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顾
渊的踪迹，就像是突然蒸发了般。
包明川挠了挠头，啧啧称奇。
第1053章出租屋
男生寝室。
304室。
住在304的五个男生，其实原本是住在205的。
原本宿舍里六个人，昨天却突然死了一个，剩下的五个人都有些惶恐不安，生怕晚上睡着了会被谢科拽一下脚，于是在激烈的申请下，他们终于被安置在了304这间宿舍。
一个小平头端着洗脸盆走进来，靠门口床位的长发男生立刻坐起来，问道：“那两个人走了吗？”
“嗯，应该是走了。”小平坐在椅子上说道,“你说，那个年轻人真的是镇妖司的人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镇妖司的呢，我去，看着和咱们也没什么区别啊！”
“废话，镇妖司的人，要么就是武者，要么就是超凡，又不是多长了两只手。”一个下铺的男生笑着说道。
小平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主任还真是够狠的，反正我是不敢胡说,不小心就得被劝退了，我考上大学可不容易。”
长头发男生也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谢科不是被关……杀死的吗？为什么镇妖司的人会来啊？难道……”
说到这，他压低了嗓子，眼神都变得不安起来。
“难道，我们学校真的有妖物？”
“哎！大白天的，别胡说了，咱们这里可是大学，怎么可能会有妖物的存在呢？再说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妖物？”小平头赶紧说道,“反正我长这么大是没见过妖物的，你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可如
果不是妖物的话，镇妖司的人来咱们学校，怎么解释呢？”
“谁知道呢？要我说，这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啊，人都已经死了，关岩心也自首了，这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男生说道。
“就是，谢科这种人，死不足惜，妈的！关岩心多好一个女孩子，都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长发男生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真没想到，关岩心竟然这么狠……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被逼急眼了呗，谢科还跑到人家家里去，换我我也受不了啊！”
“行了，人都死了，还是少说两句吧。”小平头有些胆怯道，他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并不是觉得死者为大，只是单纯地害怕，生怕说太多不该说的话，晚上再把谢科给招来。
那个粉色头发的男生突然坐起来，说道：“你们不觉得，谢科这个人很奇怪吗？基本上一直都住在宿舍里，竟然还在外面租个房子……”
“租房子？你听谁说的？”长发男生疑惑道。
“班上的同学呗，有人看见他经常从对面那个小区出来，偶尔还会在那过夜，有人开玩笑，说他在里面藏了个老家来的童养媳呢。”
“你们说这个，我也想起来了……”粉色头发的男生皱了皱眉头，从床铺下面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刚从网吧回来，看到谢科在外面洗衣
服，盆里的水都泛着红，跟染上了血似的……妈的，他当时也看到我了，那眼神我现在想想都有些发毛。”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妈的，听得我直发毛，谢科平日里看着就阴森森的，总感觉有些邪性，总感觉跟个怪物似的，关岩心喜欢他就怪了……不说了，都不许说了啊！”
“哈哈哈，你小子，胆子还是那么小，算了，不说了，还是赶紧忘了吧，哎，我都想请假回去待两天……”
十分钟后，顾渊从一处阴影中走了出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走出学校，来到对面一家茶楼里，找到了包明川。
“怎么样了？”包明川询问道，“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嗯。”顾渊坐下来后，要了一壶茶，说道，“谢科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不过暂且不能确定，你看看能不能查一查。”
“租房子？”包明川吃惊道，“他在外面还有住处？”
“嗯。”顾渊将之前在宿舍里听到的信息转述了一遍，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遗漏。
恰好这个时候，茶也上来了。
包明川沉思片刻，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这个谢科真的有很大问题，在外面租房子，却依旧住在宿舍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是的，他宿舍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甚至还阴森森的，或许这是心理作用，可我认为这同样是个重要信息。”顾渊说道。
现
在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支撑着顾渊和包明川继续查下去的，也仅仅只是直觉，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抓住任何一条线索。
“这样吧，我先打电话，让衙门里掉一下信息，如果谢科有备案的话，我就能查到。”包明川说完，喝了口茶，立刻开始拨打电话。
几个电话打出去，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终于有电话打进来了。
包明川赶紧接通电话，听那边说了两句后，包明川的表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好，你现在就将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马上过去看看，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道：“查到了，谢科的确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因为是通过中介租的，所以登记了身份信息。”
顾渊松了口气。
在这个问题上，调查起来并不复杂，毕竟现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实名制的。
将茶喝到没味，两人立刻出发，按照包明川收到的信息上显示的地址，两人来到了距离医科大学大概一公里的小区。
出示身份后，小区的保安立刻放行，并且陪同着他们来到了三栋十三楼。
“我们这里也没有钥匙，不过我们已经通知房东了，对方很快就会赶过来的。”保安对包明川说道。
“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配合的嘛！”保安笑着说道。
趁着等待房东的时间，包明川继续说道：“谢科搬过
来的时间，似乎也没有多长，大概就最近半年，你说，他在外面租房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要隐藏什么东西。”顾渊说完这话，突然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站在门口，嗅了嗅鼻子。
“怎么了？”
“臭味。”顾渊说道，“屋子里，有一股腐臭味。”
听到这话，包明川立刻白了脸。
“难道……这间屋子里有尸体？”包明川说道。
被顾渊这么一提醒，他仔细闻了闻，的确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身后的保安，突然说道：“之前就有三栋的业主投诉，说1302这间屋子经常会散发出腐臭味，但是我们也上来查过一次，没什么收获。”
顾渊脸色阴晴不定，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房东终于赶了过来。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烫着大波浪，神情还有些慌张，知道捕快找上门后，她就陷入了不安。
第1054章谢科的秘密
当房东大姐闻到屋子里面的腐臭味时脸都绿了，开锁的时候，她的手不停颤抖着，光是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这一行为，就花了十来秒钟的时间，拿着钥匙的手不停颤抖着，看得顾渊格外着急，恨不得一把推开对方自己开门。
这一刻，房东大姐已经脑补很多画面，比如屋子里躺着一具发臭的尸体，那自己这间房子算是完犊子了。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或许她也不会脑补这么多，现在不是连捕快都来了吗？这还有好事？
终于，等到门被推开，那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让房东大姐和身后的保安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两人站在门口，愣是不敢进去，顾渊和包明川二人只得从旁边挤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出租屋内竟然出奇的整洁，并不是如顾渊先前想的一般垃圾遍地，可当环顾一圈后，顾渊又觉得这里整洁的简直有些不像话了，除了房子原本配套的电器外基本没有任何生活必需品。
就连厨房里都没有锅碗瓢盆。
由此可见，虽然谢科租下了这套房子，却从来都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既然如此，那谢科租下这套房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捕快同志，先说好，之前那小伙子，我真的不熟啊！我就知道他是医科大学的学生，想着也算是个高材生了，这才放心地把房子租给他，没想到这小子表面斯文……”
听着房东大姐喋喋不休，顾渊有些疑惑地转脸，询问道：“你知道他做什么了吗？”
“啊？不知道啊！”房东大姐茫然地摇了摇头，“但是连捕快都来了，这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他死了。”顾渊说道。
“死……死了？！”房东大姐顿时瞪大眼睛，“死在这了？哎呀！”
房东大姐花容失色，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卧室门，脑海中又脑补了许多，比如推开门，里面就是谢科的尸体。
顾渊轻咳了一声，说道：“他不是死在这的。”
“不是死在这啊？”房东大姐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这话，她见其他人都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顿时尴尬不已。
“我……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哎呀，挺好的小伙子，怎么就死了呢？”房东大姐又做出一脸同情状。
“当初他租房子的时候，说过为什么租在这吗？”顾渊询问道。
“没有。”房东大姐赶紧说道，“我也没问题，反正在这边租房子的大学生还是挺多的，大多都是男女朋友一起，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的。”一旁的保安也说道，“咱们这小区，有很多租户，百分之八十都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
顾渊“嗯”了一声。
“不过……住在这的那个学生，我好像有点印象，之前见到过好几次。”保安挠了挠头，又继续说道。
“嗯？”顾渊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这小区的体量还是挺大的，住在这里的人也不少，而且流动性大，毕竟租户较多，保安却能对谢科产生印象，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想想啊……”保安沉思片刻，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几次晚上巡逻，都在小区里见到过他！”
“晚上？”
“对！那都是十二点之后了，那时候人比较少，我却见到他好几次，所以印象挺深的。”保安赶紧说道，“我当时觉得，这小伙子人还挺好的，心地善良。”
“嗯？”听到这样的话，顾渊有些意外，忙问道，“何出此言？”
保安想了想，解释道：“因为那好几次碰面，他都是在喂小区里的野猫，还会主动带回家照顾，我自然就觉得他人很好了。”
“野猫？”
“对哦，这么说的话……我们小区最近似乎都看不到流浪猫了。”保安若有所思道。
顾渊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走到卧室门口，他伸出手，抓住门把手，一把将门推开！
这里，才是真正传出腥臭味的地方。
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顾渊瞬间傻愣在目的，仿佛是被施展了定身术般。
而跟着顾渊过来的包明川，脸色也是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手臂都稍微颤抖了下。
在这间大概也就十几平方米的卧室里，原本摆在卧室里的床此时已经被掀了起来靠着墙立着，狭小的空间立刻宽敞许多，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
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那张桌子上摆放着好几个玻璃容器，里面泡着不知名的淡蓝色液体，而在液体中，是一具具动物的尸体，其中最多的就是猫，还有两只小狗。
桌子上，还有一个个金属盘子，里面是动物的内脏器官，而顾渊他们闻到的腐臭味，来源就是如此。
除此以外，桌子的边缘位置，还有一个手机支架，并且上面就有一部手机，手机上还插着充电线，充电器的另一头连接着拖在地上的插排。
“这……这是……”包明川眉头簇在一起，突然眼睛一亮，猛然转脸看着顾渊。
眼前的一幕，让他联想到了谢科的死。
关岩心杀死谢科的方法，不也是这样吗？
房东大姐和保安，此时也都走了过来，包明川刚想要阻止，他们的视线却已经看到了卧室内的情况，保安吓得脸色苍白，房东大姐更是失声尖叫。
很快，几个捕快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顾渊站在卧室里，望着那些玻璃容器还有些愣愣出神，包明川已经将找到的那部手机交给了其中一个捕快。
“交给技术部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这部手机的密码，并且看看谢科用这部手机做什么的。”
“是！”
顾渊突然想到什么，转脸看着包明川，说道：“我想见一见关岩心，现在可以吗？”
“没问题。”包明川说道。
这间出租屋，暂时已经被封锁起来，并且留下两个捕快看着，顾渊则是跟着包明川回到衙门，并且走进一间审讯室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关岩心就坐在一张椅子上，头发散落，目光无神。
坐在关岩心的面前，顾渊看着她发呆的模样，轻轻敲击了一下金属桌子，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吓得关岩心尖叫出来。
第1055章直播
好不容易安抚了关岩心的情绪，顾渊现在也有些明白包明川心中的疑惑了。
能够做出那种杀人方式的关岩心，昨天晚上的表现就没有那么淡定，这就已经让顾渊等人产生疑惑，现在的她更像是受惊的兔子，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她吓得浑身发抖。
特别是她此刻的眼神，似乎陷入了某一段痛苦的回忆，当顾渊和她说话的时候，就会发现她的余光时不时就会瞥向旁边，仿佛黑暗中还藏着什么东西。
“关岩心，你知道谢科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吗？”顾渊问道。
关岩心闻言一怔，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
顾渊和包明川对视了一眼。
他们并不觉得关岩心在说谎，事实上对方也没这个必要，既然都已经选择自首，并且对他们坦白一切，那现在又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呢？
对关岩心而言，杀死谢科之后，她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于是，顾渊继续说道：“那你杀死谢科时，为什么选择那种极端的杀人手法呢？”
“我……我不知道。”关岩心愣了愣，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就觉得，我应该那样杀了他！但是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顾渊看关岩心，也不觉得她会是早有预谋的样子。
毕竟关岩心又不是什么连环杀人狂，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以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下定决心要除掉谢科，关岩心的心里也一定是无比紧张的，她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这种杀人手法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太过复杂，对心理素质要求也很高。
“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呢？或者是……是生物？”顾渊继续说道。
昨天，当关岩心被审讯的时候，顾渊只是坐在旁边当一个观察员，但是今天顾渊完全主导了对关岩心的审讯。
这提出来的问题，也的确让关岩心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很好奇，既然谢科已经死了，为什么对方还要继续审讯自己，不过，她现在能想到的也就是积极配合，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尽量减免自己的罪责。
“奇怪的人……”关岩心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顾渊叹了口气，说道：“你解剖谢科的时候，不害怕吗？”
关岩心眼神又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怕……不怕……不对，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那个时候不害怕，但是我现在……我现在有些害怕，甚至想到当时……我想吐！”
关岩心不是说说而已。
她说完这句话，就真的手扶着桌子吐了出来。
……
一番审讯后，顾渊和包明川都走了出来。
“反常，非常反常。”顾渊说道。
“嗯，如果关岩心之前去过谢科的出租屋，并且知晓谢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选择这样的杀人手法就说得过去了，可如果她一概不知的话，却还选择这样的杀人手法，实在是有些……巧合？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包明川也斩钉截铁道。
跟着包明川坐在一张办公桌前面，一个女捕快给他们倒了一杯茶。
包明川看着顾渊，眼神中满是赞许。
“我现在越来越坚信，这件事情可能是有妖物影响了。”包明川说道，“但是，我更佩服你。”
“嗯？”顾渊有些意外。
“其他镇妖司的人，甚至连你们的队长都没有感受到妖气，你却始终坚定不移相信自己，说实话，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包明川笑着说道，“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可能早就动摇了。”
顾渊笑了笑，喝着茶，陷入沉思。
包明川并没有打扰顾渊，恰好这时，门口有人冲着他招手，包明川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包明川不在的时候，顾渊也突然回过神，拿出手机给洛音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打完，顾渊就听见敲门声。
站在门口的包明川冲着顾渊招了招手，随后将他带进了一间办公室里。
“谢科留在出租屋的手机已经被解开了。”包明川说道，“主要也是密码比较简单，否则还真得耗费一段时间。”
顾渊立刻来了精神。
他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谢科的手机，同样是一条重大线索。
而一个短发女捕，就坐在椅子上，拿着谢科的手机，然后敲击着电脑键盘，对他们说道：“谢科的这部手机，购买于今年的二月份，上面连一张si卡都没有，而上面，也只下载过一个软件。”
“嗯？”顾渊问道，“什么软件？”
“是一个非法直播软件。”女捕说道，“谢科在这款直播软件上注册了一个账号，专门用来直播，而且，这种软件的IP都是加密的，一般很难被定位，我们根据账号的记录，找到了他之前的一些直播内容。”
“现在能播放吗？”顾渊问道。
女捕点点头：“可以，但是还需要大概一分钟的时间，麻烦您稍等片刻。”
顾渊拉过来一张椅子，就坐在她的身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女捕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说是一分钟，其实也就四十多秒的时间，一个视屏就被点开了。
包明川和顾渊同时凑近了脸，盯着电脑屏幕看着。
通过眼前的画面来看，这直播的地方的确是在出租屋，而且对着的就是他们看到的那张桌子，随后，就能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后面，虽然看不到脑袋，可应该就是谢科。
谢科的两只手带着手套，旁边还有一堆工具，都是钳子手术刀之类，他拎过来一个铁笼子，里面是一只呀呀呀叫的小猫，看着谢科将那只小猫从笼子里拿了出来，顾渊的心脏都猛的跳了一下。
他太清楚谢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随后，谢科就如发了疯一般，用手中的小刀疯狂诈向小猫的身体，鲜血喷涌，听着小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顾渊甚至能看到左下角滚动的弹幕。
“哈哈哈！主播干的漂亮！”
“刷起来！”
“妈的，听得真爽……主播继续！不要停！”
这些弹幕，都是谢科直播的时候发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仿佛时间都回到了谢科直播的那一刻。
第1056章心里的矛盾
明亮的环境下，听着小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谢科的脸上是变态的笑容。
他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看着弱小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挣扎，惨叫，哀嚎，痛苦……
这一刻，自己仿佛成为了执掌一切的神。
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的心脏都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体内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般，看着直播间里几百个和自己一样的同道中人，他兴奋的身体都在发抖！
一开始，他只是用解剖动物的方式锻炼自己的心理素质，他还记得关岩心和自己的约定。
只要自己能够克服心理问题，拿到专业第一，她就愿意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这就是他的初衷。
可渐渐地，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听着被自己拿着两粒猫粮就能骗出来的流浪猫，将滚烫的开水浇在它们身上，在它们活着的时候割开它们的皮肉……
他爱上了这种感觉！
在黑暗中，他像一个扭曲的蛆虫，头顶上的灯光映出的影子似乎都在扭曲着，用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心中的压抑和扭曲。
……
为顾渊和包明川播放视频的女捕，此刻脸色苍白，身体都在发抖。
“畜生……这就是一个畜生！”她已经在尽可能压抑心中的愤怒。
看完视频的包明川和顾渊，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孙子，是真该死啊……”
顾渊并不是一个极端的动物保护者，更不会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可现在谢科的这种虐杀行为，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扭曲。
这已经是突破了人类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即便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包明川正色说道：“谢科这样的人，其实很危险，像这样的人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虐杀动物将无法满足他病态的心理，转而将目光投向更弱小的人。
根据数据统计，有很高比例的杀人犯，在选择杀人之前都会对弱小的小动物下手，等觉得自己胆子大了，或者是虐杀动物已经不足以满足自己了，就会进行下一步，杀人！”
本来，顾渊对于谢科还是颇为同情的。
但是看完这些视频后，顾渊发自内心地认为，谢科死有余辜。
走出衙门，顾渊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神情突然有些惆怅了。
包明川跟了上来，看了看顾渊，笑了笑：“你小子好歹是镇妖司的人，怎么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吗？现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啊。”
“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吧。”顾渊随口说道。
包明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我也听孔白禾说过，你刚从京城回来，又开始查金大海一家的案子，这还没喘口气，又出了这档子事，看来镇妖司的工作也挺忙的。”
顾渊听到这话有些愧疚，其实镇妖司的活一般也不是很多，只是恰好赶上了。
相比较之下，包明川他们的工作可要辛苦多了，而且顾渊还是一个超凡，体力和耐力比起包明川他们这些普通人都是要强上不少的。
包明川都没说累，也没说没休息好，顾渊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包明川倒是没多想，说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去谢科的出租屋看看，要是有什么发现，我就通知你。”
顾渊想了想，还是说道：“一起去吧。”
不等包明川说话，顾渊就先去开车了。
开着车，重新来到小区里，顾渊先是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包明川就差手上拿个放大镜了，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随后，他又走到顾渊跟前。
“要不，咱们在小区里转悠一圈？真正的凶手，极有可能就住在附近。”包明川正色说道。
顾渊点点头，又看了眼那间充满恐怖血腥的卧室，叹了口气，跟着包明川走了出去。
在小区里转悠着，包明川突然瞥了眼顾渊，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小子现在在想什么。”
“啊？”顾渊微微一怔。
“从衙门里出来，你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觉得谢科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包明川说道。
顾渊并没有否认，又反问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包明川沉思片刻，说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即便身为捕快，我也认为谢科死有余辜。”
顾渊笑了一声。
“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他死有余辜，就放弃追查。”包明川说道，“如果真的另有凶手，那就一定要将凶手找到，或许这一次对方杀死谢科是有理有据，可你就敢保证下一个死在那个家伙手上的人，也是罪有应得吗？”
顾渊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包明川又继续说道：“再说了，眼下我们寻找真相，也不是为了帮谢科，反正他都已经死了，但是关岩心是无辜的，如果我们没办法找到凶手的话，她可就死定了。”
顿了顿，包明川又说道：“关岩心做错了什么呢？诚然，起初谢科抓那些动物，是因为和关岩心之间的约定，可关岩心也是受害者，这是她面对谢科骚扰的缓兵之计，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再说了，就谢科那样的人，你觉得，没有关岩心，他就不会做出这些事情了吗？不过是早晚罢了……
说的再直接点，你现在会同情那些被谢科虐杀的动物，可关岩心呢？之前谁会同情她呢？我们寻找真相，不是帮谢科，而是要让关岩心重新生活在阳光下。”
包明川的一番话，将顾渊瞬间点醒。
事实上，他之前的确想过，如果不是关岩心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这不过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事实是，谢科就是一个变态，就算没有关岩心，谢科也不会变成一个正常人。
而且，关岩心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
可突然，顾渊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如果真的是妖物的话，他为什么会选择让关岩心充当这个刽子手的角色呢？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关岩心和谢科之间的矛盾呢？”
包明川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沉声说道：“除非，对方对这两个人，都非常熟悉！”
第1057章单片眼镜
结合现在手上的信息，顾渊和包明川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就在这个时候，顾渊接到了洛音的电话。
“你人呢？打电话叫我过来，你自己跑了？”
接到洛音的电话后，顾渊才突然回过神来。
之前在审讯室里的时候，他就给洛音打过电话，并且让对方来一趟衙门，只是看完直播视频后，他的心情就有些烦躁，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当时,他也忘了洛音，直接跟着包明川又来了小区。
急匆匆赶回衙门，洛音看到顾渊就是一阵火大。
她在等顾渊的时候都已经喝了八杯水了，见面二话没说，就先将手里的包包扔了过去。
“我先上个厕所，等我啊！”
包明川看了看顾渊手中的包，疑惑道：“这里面的东西是？”
“先等她来吧，我也不清楚。”顾渊笑着说道。
大概等了五分钟的样子，洛音这才出来。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了，快打开看看吧,为了你要的这件器物，我可是专门跑了一趟二队，好不容易才要来的。”洛音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吸溜着。
“二队？”
“是啊，这种器物，我们队里没有，只能去找别人借了。”洛音说道。
借走器物的时候，二队的唐队长还叮嘱过，这件器物存在一定风险性，使用器物的代价会比较大，洛音却浑然不在意,甚至都懒得和顾渊说。
毕竟她可是知道，顾渊可以规避器物使用的副作用
，这种特殊的能力，让洛音都羡慕不已。
每一件器物，都有着特殊的能力，只是使用器物会伴随着各种未知的危险，甚至会受到器物的侵蚀成为妖人，之前三队的罗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顾渊这样的技能，何止是逆天啊？
洛音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喝着奶茶，顾渊瞥了她一眼，说道：“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洛音听到这话，顿时大怒。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洛音恨得牙痒痒，“原来你把我当成送快递的？”
“不是这个意思……”顾渊愣了一下，也没想到洛音会突然生气，解释道，“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吗？”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嘛！怎么说，我们也是队友啊，而且你知道的，我可是智囊，说不定我留在这里能帮上你的忙呢？”
顾渊想了想，觉得洛音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心里依旧觉得奇怪，以前的洛音，对这些事情可不会感兴趣，她更愿意赶紧回到咖啡馆里，准备好零食奶茶，然后找一部最近热播的剧，美美的享受生活。
可他哪里知道，自从崔英雄的三把火燃烧起来后，现在的咖啡馆对于洛音而言，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般的存在。
就算回到咖啡馆里，也有数不清的活等着自己，就算没有活，崔英雄也见不得她闲着，还得擦桌子擦板凳。
趁着给顾渊送东西，她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反正崔英雄那个老登不在这。
包明川看着顾渊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一块具有年代感的单片眼镜，镜片受损，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并且挂着一条链子。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会在电影里看到上个世纪的英伦绅士们喜欢用眼眶夹着这么一片眼镜，像是和手杖、领结般的装饰品。
包明川有些不解，顾渊让人专门送来的东西就是这个？
不过，身为普通人的包明川也很有觉悟，知道超凡和武者的世界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顾渊本来就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做出这样的安排，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恰好此时，洛音也对顾渊说道：“只要你佩戴上这个眼镜片，就可以观察目标，如果对方真的受到了妖物的蛊惑，你的视角中就会出现一道绯红色的光。”
“蛊惑？”听到这里，包明川恍然大悟，说道，“顾渊，你是觉得，关岩心受到了妖物的蛊惑？”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顾渊说道。
包明川沉思片刻，说道：“你说的蛊惑，是不是类似于催眠？就是一种精神控制？”
顾渊点了点头。
包明川又说道：“可这似乎有些不合理啊，关岩心之前说过，在杀死谢科的时候，她的头脑是非常清醒的，如果她真的被妖物蛊惑，她又怎么能如此清醒呢？”
“这个也是我现在想不明白的。”顾渊苦笑着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需要
借助器物，来佐证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因为关岩心的那些话，顾渊现在也不会有疑惑了。
带着洛音和包明川，顾渊重新见到了关岩心。
顾渊拿出那个器物单片眼镜，想要学着电影里的形象夹在眼眶上，不过亚洲人的眼眶并没有那么深陷，这大概也是单片眼镜没有在大夏国及周边国家大肆流行的重要原因。
他一只手拿着单片眼镜，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关岩心，关岩心有些不明所以，神情还是那么慌张。
通过单片眼镜，顾渊看到的世界似乎都变得朦胧起来，特别是镜片上的那条裂缝，像是将世界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可让顾渊感到失望的是，即便是通过单片眼镜去观察关岩心，也没有看到如洛音口中绯红色的光。
这一发现，让顾渊显得有些不安和失落。
他开始担心，难道自己之前的推测是错的？
如果真的是错的，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帮助关岩心洗脱冤屈走出这里了。
可就在顾渊想要将手放下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他重新透过镜片观察着关岩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关岩心的眼睛突然发出了一道绯红的光，虽然转瞬即逝。
他快步两步，拉近了和关岩心之间的距离，继续通过单片眼镜观察着对方，可此刻的关岩心脸上只有惶恐，而刚才出现的绯红色的光，也没有出现。
顾渊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关岩心，
你刚刚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关岩心脸上露出了茫然地表情。
可旋即，她的眼睛里，又流动着绯红色的光。
“不对……很反常！”顾渊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自己猜测没错。
谢科的死，的确是和妖物有关！只是，他想不明白，那妖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关岩心，看着我！”顾渊大声说道。
关岩心惊慌地抬起头，虹光也消失了。
“你刚刚……在想谢科的死，对不对？”顾渊说道。
当通过单片眼镜，再次看到那绯红色的光时，顾渊激动握拳，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1058章那老登不是人
只要顾渊提起谢科，那道绯红色的光就会出现，并且，关岩心的眼睛也会被愤怒与恨意填满。
顾渊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信息，可又不是那么清晰。
退出审讯室，顾渊将自己刚才的观察和包明川与洛音说了一遍。
虽然包明川是个经验丰富的捕快，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没办法给顾渊太多的参考意见。
什么器物妖物之类的，这完全不是包明川所擅长的领域，而面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包明川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担心自己会说错话，甚至混淆一些东西，误导顾渊追查的方向。
“你的猜测是什么呢？”洛音望着顾渊说道。
她看得出来，其实顾渊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可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顾渊深吸了口气，说道：“只要不提起谢科，那关岩心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一旦关岩心的思维想起谢科，绯红色的光就会出现,这很反常，只有提到谢科的时候，她才会出现异样……”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关岩心的确如你推测的那样，是被妖物控制了，可妖物对待她的方式并不算蛊惑，更没有直接控制她的精神意志。”身为智囊的洛音大脑飞速运转着，喝着奶茶愣愣出神。
可突然，她说道：“植入！”
“什么？”顾渊一愣。
可还不等洛音说话，顾渊就猛地站起身，胸腔大幅度
起伏着。
他的脑子里的确是有猜测的,但是正如洛音之前猜测的那样，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将内心想法表达出来。
文字和语言，是思想表达最直接的工具，可同样，文字和语言，也会成为思想表达最大的阻碍。
就像有的时候，大脑出现某种绚烂的画面，却无法用语言和文字直接表达出来，顾渊刚才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刚才洛音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让顾渊的大脑瞬间清晰，原本杂乱无章的珠子，像是被一条线串了起来。
“根据资料库记载，大概是三十年前，在云城的一个小镇发生了多起命案，罪犯一共三个人，都是壮汉，可奇怪的是，他们本来只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后来发现，他们的思想被一个妖物植入了恶念，只要看到穿红衣服的女人，就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戾将其杀死，但是红衣服女性未出现的情况下，他们又没有任何异常。”洛音说道。
虽然这是两码事，但是洛音说的这个案子，的确和现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也就是说，关岩心是被妖物植入了恶念？”包明川说道。
“不准确，应该说，妖物放大了关岩心心中对谢科的仇恨，这似乎要更简单一些。”顾渊说道，“但是杀人手法，一定是植入进关岩心的大脑，就像是一个提前设计好的程序，只要开启，就会自行运转。
关岩心当然有自己的思想，毕竟她
的确想要杀死谢科，只是缺少勇气，但是当心中对于谢科的恨意被无限放大后，就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凭借着自身意志以及对谢科的恨意，完成谋杀了。”
说完这些，顾渊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如此一来，那就什么都说得通了。”包明川说道，“因为心中对谢科的恨意被放大，所以她的愤怒让她战胜了心中的恐惧，然后，又受到了潜意识的干扰，选择了特殊的杀人方式……”
顾渊点了点头。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关岩心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呢？”洛音问道，“毕竟，她心中的杀意并不是被植入的，而是被放大的，是吧？”
包明川突然笑了一声，解答了洛音的这个问题。
“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我敢保证，百分之九十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有一个无比讨厌的人，甚至心里想过，‘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个人，可能是自己的同学，可能是上班时讨厌的同事，可能是无情压榨自己的老板，甚至是一个明星，一个毫无相关的人……难道产生这样的恶意，就是犯罪吗？”
听了包明川的话，洛音也有所领悟。
“兽性在于滋生，人性在于克制。”包明川说道，“只要是可以克制的恶意，没有付诸行动，那就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危害。”
“所以，那个小丫头是无辜的，是吧？”洛音说道。
“
只要能够找到妖物，那就能证明关岩心的确是无辜的。”顾渊说道。
洛音立刻站起身，正色说道：“顾渊，请务必允许我和你一起缉拿真凶！”
顾渊疑惑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古怪。
“这么看我做什么？别忘了，我也是镇妖司的一员，我们可是队友啊！”
虽然顾渊不知道洛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身边有一个智囊帮忙的话的确会简单很多，闭着眼睛想想，都能想到接下来会有很多用得着洛音的地方。
只是以前，洛音对于出外勤的积极性一直都不是很高，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作为智囊，洛音就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
这要是不小心折了，可就亏大了。
坐在椅子上，顾渊拿来一张纸，还有一根笔，写写画画。
洛音站在顾渊的身后，背着手看着。
“你这写的都是什么啊？”洛音问道。
“现在掌握的线索。”顾渊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要看看吗？”
“那还是算了。”洛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做吧，我就负责帮你们喊666。”
洛音的态度，让顾渊愈发好奇了。
“你似乎……只是不想回咖啡馆？”
听顾渊都这么问了，洛音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你是不知道啊！崔英雄那个老登，他简直不是人！顾渊，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崔英雄赶紧回京城啊？”
顾渊笑了一声：“有可能，但
是可能性不大。”
洛音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情绪也再一次跌落谷底。
就在这时，包明川突然急匆匆赶了过来，神情有些激动。
“顾渊……快来，有新线索了！”
顾渊闻言一怔，猛地起身，赶紧跟着包明川走了出去。
第1059章警告
跟在包明川的身后，顾渊又走进先前看直播视频的那间办公室里。
短发的女捕，此时还在敲击着键盘，包明川关上房门，对顾渊说道：“我们刚才尝试着恢复了一下谢科那部手机被删除的数据，有了一些发现。”
顾渊眼睛一亮，他之前倒是没想到这茬。
“谢科之前删除过什么吗？”
“直播平台上的一些站内信。”
“站内信？”顾渊有些意外。
“小惠，把那些信息调出来，让顾渊看看。”包明川拍了一下女捕坐着的椅子说道。
“是！”女捕飞快操作，很快,信息就以图片的形式出现在了面前的显示器上。
名叫小惠的女捕，还是非常贴心，将每一条站内信都标注了先后时间顺序，如此一来，顾渊看的就更加直观了。
“请立刻停止你这种病态的行为！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不要再直播虐杀的行为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警告当回事，你令人作呕，你这个躲藏在黑暗中的蛆虫！告诉我，你在哪！”
“我会找到你的,我说过，你会遭报应的！当我找到你的那天，你会和那些可怜的动物一样被肢解，我会用你对待它们的方式……对待你！”
“我好像……快找到你了，你也是星城医科大学的学生，对吗？”
“你会死的……”
看完最后一条信息，顾渊倒吸了口凉气。
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句话在谢科的身上完美应验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发送这些站内信的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而且，倒数第二条短信,也佐证了顾渊之前的猜测。
“你也是星城医科大学的学生，对吗？”
对方用了这个“也”字。
由此可见，的确如顾渊所想的那样，对方了解谢科和关岩心，或者说，是一开始并不知晓，只是后来调查过。
之所以能够了解这些，就是因为凶手也是星城医科大学的学生。
如此一来，范围倒是立刻缩小了。
可就算如此，顾渊的压力还是很大。
毕竟谢科现在已经死了，对方极有可能躲起来，这段时间不来上课。
更何况，星城医科大学那么多学生，想要从茫茫人海中锁定一个目标，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不管是顾渊还是包明川，都不是轻易气馁的人，相比较于之前，他们已经掌握了很多信息，并且锁定了对方的具体位置，已经减小了难度。
包明川不亏是老捕快，一句话就将顾渊从泥潭中拉了出来。
“其实，我们还可以从关岩心这里下手。”
当顾渊不解看向他的时候，包明川继续说道：“我对妖物并不是很了解，可对方想要影响关岩心的话，总不可能是隔空吧？只要我们调查一下最近接触过关岩心的人，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目标了。”
顾渊眼睛一亮，顿时便如醍醐灌顶。
“包队长言之有理啊！”
得到顾渊的认可
，包明川也来了精神，他拍了一下顾渊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去询问关岩心，看看她最近都接触了些什么人，然后再慢慢排查！”
“嗯。”顾渊说道，“但是我们时间要快了。”
包明川笑着点点头，这些也不用顾渊提醒，不过他和顾渊一样，心里也颇为着急，毕竟拖得越久，局势越不利，最好能够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凶手找到。
就像现在，哪怕他们认定关岩心是被妖物干扰，可只要没有将妖物找到，那关岩心就始终无法洗脱罪名。
顾渊摸着下巴，也在暗自思忖着。
妖物掌握的信息，肯定是不够多的，最起码，对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己方已经猜到了“它”的存在。
可一旦对方察觉到自己败露，极有可能立刻离开星城，到时候还想找到对方，难度可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
走出屋子，顾渊长长吐出一口气，打通了思维中的桎梏后，他也神清气爽起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慢慢排查，确认妖物，然后将其抓住。
谢科死不足惜，可关岩心的确很无辜。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洛音的声音。
“你们这个案子，大概还要一段时间吧？”
“不会太久。”顾渊立刻说道，“我们也不能等太久。”
洛音点了点头，有些惆怅道：“如果还有下个案子的话，请务必带上我，反正我现在是不想待在咖啡
馆里了。”
顾渊笑了笑：“其实崔星君这个人还是挺好的，等慢慢接触，你就明白了。”
“可别，我是一点都不想和他接触！”洛音翻着白眼说道，“我现在恨不得他赶紧走，宁愿周禛是咱们的队长！虽然我不服他，但是他也拿我无可奈何！”
摸鱼什么的，永远都是最开心的事情了，特别是上班的时候对着偶像剧抹眼泪，那可都是带薪难过，想想都开心到飞起，可现在崔英雄来了，美好的时光就一去不复返了……
突然，顾渊想到什么，又急匆匆去了审讯室，敲开门，看了眼关岩心，对方的情绪看上去已经有所好转了。
“怎么了这是？”看到顾渊风风火火的，包明川转过脸问道。
他的手里还拿着纸笔，记录着关岩心说出口的那些名字，都是她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人还真不少。
关岩心还是非常积极配合的，之前包明川已经和她说了，虽然谢科的确是死在她的手上，但是极有可能，她是被妖物干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关岩心就极有可能被无罪释放！
现在这可是自救，关岩心当然希望包明川顾渊他们能够尽快抓到凶手。
“关岩心，你好好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人主动问过你和谢科之间的事情？”
“嗯？”关岩心望着顾渊，茫然地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倒是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没有的，因为身边的人都知道谢科骚扰
我的事情。”
顾渊皱起眉头。
“你是觉得，对方是先盯上谢科，然后才主动找关岩心了解这些事情的，是吗？”包明川问道。
“嗯。”顾渊叹了口气，又看着关岩心，说道，“你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什么，立刻告诉我们。”
关岩心忙不迭地点头！
第1060章排查
从关岩心这里拿到名单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挨个排查。
而且这样的排查，还不能大张旗鼓，得悄无声息地进行，一来是担心受到校方的阻力，二来也是想抢一个信息差，避免打草惊蛇。
如此一来，又大大提升了排查的难度。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顾渊之前出现在医科大学的时候，对方是否已经有所察觉，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他们现在的计划了。
反正上次去医科大学的时候，顾渊和小艾都没有感受到妖物的存在，只是在解剖室内感受到关岩心残存下来的妖气。
不过，那道妖气也没有存在太长时间，现在肯定是已经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顾渊也给周禛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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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样的排查，还不能大张旗鼓，得悄无声息地进行，一来是担心受到校方的阻力，二来也是想抢一个信息差，避免打草惊蛇。
如此一来，又大大提升了排查的难度。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顾渊之前出现在医科大学的时候，对方是否已经有所察觉，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他们现在的计划了。
反正上次去医科大学的时候，顾渊和小艾都没有感受到妖物的存在，只是在解剖室内感受到关岩心残存下来的妖气。
不过，那道妖气也没有存在太长时间，现在肯定是已经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顾渊也给周禛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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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又大大提升了排查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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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道妖气也没有存在太长时间，现在肯定是已经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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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又大大提升了排查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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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又大大提升了排查的难度。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顾渊之前出现在医科大学的时候，对方是否已经有所察觉，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他们现在的计划了。
反正上次去医科大学的时候，顾渊和小艾都没有感受到妖物的存在，只是在解剖室内感受到关岩心残存下来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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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校医务室
“这个叫方彩云的，是怎么回事？还说五分钟就能下来，这都多久了？”孔白禾看了一眼时间，有些郁闷道。
包明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名单上的第十三个人，的确耽误了他们太长时间。
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你说，这个方彩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该不会是想要跑吧？”孔白禾正色说道。
“这个……”包明川也担心起来了。☆★☆★☆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继续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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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方彩云的，是怎么回事？还说五分钟就能下来，这都多久了？”孔白禾看了一眼时间，有些郁闷道。
包明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名单上的第十三个人，的确耽误了他们太长时间。
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你说，这个方彩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该不会是想要跑吧？”孔白禾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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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明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名单上的第十三个人，的确耽误了他们太长时间。
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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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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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明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名单上的第十三个人，的确耽误了他们太长时间。
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你说，这个方彩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该不会是想要跑吧？”孔白禾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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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方彩云的，是怎么回事？还说五分钟就能下来，这都多久了？”孔白禾看了一眼时间，有些郁闷道。
包明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名单上的第十三个人，的确耽误了他们太长时间。
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你说，这个方彩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该不会是想要跑吧？”孔白禾正色说道。
“这个……”包明川也担心起来了。☆★☆★☆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继续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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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包明川又重新拨通对方的电话，催促对方赶紧下楼。他们找这些人询问，用的借口也就是捕快普通询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连捕快身份都不用的话，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电话里，方彩云忙说快了快了，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孔白禾也来了精神。
“你说，这个方彩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该不会是想要跑吧？”孔白禾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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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第二份名单
坐在病床上冰敷脚踝的方彩云，嘴上是一点都没闲着，对着温柔的舒医生还有自己的两个室友数落着孔白禾的种种行径。
明明孔白禾什么都没做，可在她的嘴里，孔白禾已经变成了天底下最下头的男人。
“哼，不就是长得帅点吗？真以为本姑娘看上他了？我本来就是想和他玩玩而已，他还自恋地觉得我非他不嫁了呢！真下头……”
舒医生安安静静听着，脸上也是温柔的笑容。
“对了，舒医生，你是不是还没有结婚啊？”
“嗯,怎么了？”舒医生笑着说道。
“不结婚就对啦！天底下就没有好男人！”方彩云恶狠狠说道。
她的室友则是好奇道：“舒医生，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呢？”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室友也说道，“舒医生人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对我们都很好，就像大姐姐一样，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最受男人喜欢了吧？嘻嘻，舒医生,你的身材也很好呢！腿还这么长，你多高呀？”
“我一米七五。”
“哇！羡慕死了……”方彩云说道，“我要是有这大长腿，我天天穿嗨丝！”
舒医生哭笑不得，突然道：“对了，对方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好像是捕快吧？”方彩云说道。
“捕快？”舒医生微微一怔，疑惑道，“捕快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岩心的事情啊？”
“嗯啊！还能是什么？哎……也不
知道岩心怎么会这么冲动，虽然那个谢科很该死，但是也不能这么极端啊……”
舒医生一边帮她冰敷,一边说道：“那，捕快问你什么了呢？”
“什么都没问，就是看我一眼，然后就走了，莫名其妙的。”方彩云怨气十足道，“找我的时候，急急忙忙，结果什么都不问，真的是神经病！”
舒医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舒医生？舒医生？”
“啊？”舒医生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呀？”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岩心挺可惜的，刚刚盛开的花朵，却出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
“是啊……”方彩云等几个女孩子情绪也都低落下来了。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舒医生，不然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嘿嘿，我亲哥！人长得虽然一般，但是心好啊！”
“拉倒吧，你哥我见过，还没舒医生高呢，要我说，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帅哥，倒是配得上舒医生！”方彩云笑着说道，“不过，那个家伙，人一般！我崴脚了，他都没想着把我送到医务室。”
“人家可能是没听见？”舒医生笑着说道。
“哼，反正还是舒医生好，前两天，岩心发烧了，还是舒医生把她背到医务室的呢！找什么男朋友？还不如找舒医生呢！舒医生，你喜欢女人不？”
舒医生将头发捋到耳后，笑而不语。
……
一整天跑下来，天都已经黑了。
学校门口的饭馆里，洛音
帮他们订好了座位，四个人终于坐在一起。
“也幸亏我是武者，不然腿都要断了，名单上的人，总算是排查完了。”孔白禾拎着茶壶，将自己的碗筷都烫了一下。
“有什么收获吗？”顾渊问道。
孔白禾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对方藏得太深，还是玄清匕首有问题，反正排查了一天，也没发现妖物。”
顾渊叹了口气。
“你呢？今天一天，你应该都在医科大学转悠吧？”孔白禾问道。
虽然他并没有感知到顾渊的存在，但是，顾渊会做些什么，他还是能想到的。
“我也没什么收获，并没有在医科大学发现什么妖气。”顾渊说道。
“这可就麻烦了……”孔白禾喃喃道，“感知不到妖气，想要找到对方，难度可太大了。”
“如果对方只是隐匿起来，那还不算太糟，最糟的是，对方已经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并且已经离开了星城。”洛音说道。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孔白禾叹气道。
“我只是帮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洛音直言道。
顾渊玩着手里的筷子，还在思索着。
就在这时，包明川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接通，简单聊了几句，随后，将电话挂断。
“关岩心那边，又提供了一份名单，说是之前遗漏的。”
“嗯。”顾渊也不觉得奇怪。
他们在外面排查的时候，关岩心可能也在回忆，查缺补漏，她现在肯定很
着急，想要完成自救。
但是等名单发过来的时候，包明川看了一眼，脸都绿了。
“怎么了？”顾渊疑惑道。
“你们自己看吧。”包明川苦笑了一声，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洛音立刻将手机拿过去，扫了一眼，顿时长大了嘴巴。
“我的天……这也太离谱了吧？门口奶茶店的店员，学校的保安，食堂的打饭阿姨，校医务室的医生，甚至就连送快递的送外卖的都写上了，结果这些连个名字都没有……哦，这个有名字，就是校医务室的医生，舒梨……”
孔白禾接过来看了一眼，又将手机放下，说道：“看明白了，关岩心现在是真的着急，甚至都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这就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自救的机会啊，不过也能理解，在她看来，现在能帮她的，也就只有我们了。”
“说的也是……”洛音说道，“要是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也会这样，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更要努力了。”包明川正色说道，“或许一开始，关岩心都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心理准备，但是我们却给了她希望，如果我们最后没办法找到妖物，那她所有的希望都会化作泡影，真到了那时候……她怕是扛不住的。”
包明川的一番话，也让顾渊等人深有感悟。
哪怕只是带入一下关岩心的心理，都觉得那种失望实在是太恐怖了。
明明一开始已
经认定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并且做好了一切准备，虽然心中恐惧……可就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有人告诉自己，也许另有真凶，自己极有可能被无罪释放。
从关岩心提供的名单来看，她是对他们充满希望，也是拼命想要自救的，可万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那种绝望也太窒息了。
第1063章意外
走晚饭，从饭馆里走出来，包明川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刚刚衔在嘴里还没点上，突然余光一瞥像是发现什么，顿时愣了一下神。
“包队长，怎么了这是？”跟着出来的顾渊好奇道。
“不能是我眼花了吧？”包明川指了指前面，“我怎么觉得，那小子有些像包勇啊？”
顾渊顺着包明川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些意外。
“不对……真是那小子！”包明川有些疑惑，“这小子，没事往这边跑干什么？”
“可能是来叫您回家吃饭的吧。”顾渊轻咳了一声说道。
“不能够。”包明川摇了摇头，“真叫我回家吃饭，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再说了……他也不会做这种事，这小子来这，肯定不是找我的。”
顾渊心说还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这小子……不对，很不对啊！”包明川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拿出手机,想要给包勇打个电话。
顾渊却看得清楚，远处的包勇分明就是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又给挂断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包明川对此也没有生气，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包勇打电话，也不是包勇第一次挂他的电话，可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
“咳咳，顾渊，我过去看看啊。”包明川说道。
顾渊笑了一声，道：“包队长，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包勇跟你关系不好了。”
“嗯？”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在
这就在这，你非得过去凑什么热闹啊。”顾渊说道，“这要是真见到了，他还以为你跟踪他呢。”
包明川愣了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还真不是没发生过。
犹豫了许久，包明川还是长长叹息一声。
“算了，就当是没看到吧。”也许包明川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包勇的确是长大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没必要随时随地掌握对方的行踪。
就算真的问了，包勇也只会说一句：少管我！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包明川心里都是一阵不满，继而加剧矛盾，久而久之，父子俩也越来越远了。
他看了看时间，对顾渊说道：“现在时候还早，要不，在排查几个？”
“也行。”顾渊点了点头。
之前饭桌上包明川的那番话，也让顾渊感悟颇深，他也想尽快抓到妖物，免得让关岩心再一次陷入绝望。
毕竟现在，关岩心的希望就是他们给的。
好巧不巧的是，等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顾渊等人又一次见到了包勇。
包明川刚打算喊一嗓子，这嘴都已经张开了，表情又突然僵在了脸上，他瞪大眼睛，盯着马路对面。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从学校里走出来，还和包勇抱在了一起。
“这……是我眼花了吗？”包明川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他之前还在好奇，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现在倒
是什么都明白了。
顾渊也咳嗽了一声，虽然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在包明川的面前，他可从来都没说过，却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包勇这个时间点又来了医科大学，而且还和女朋友抱在一起了。
“包队长，那是你儿子？厉害啊！泡到女大学生了！”孔白禾在旁边开玩笑道。
包明川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他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谈了个对象，而且，还是重点医科大学的学生，作为包勇的父亲，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包明川却并没有多么喜悦，身为包勇的父亲，他竟然毫无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责怪包勇什么都不跟家里说，还是自责自己对儿子缺少关心了。
“包队长，这不过去打声招呼，看看自己未来儿媳妇吗？”孔白禾开玩笑道。
包明川苦笑了一声，犹豫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当不知道吧。”
孔白禾听到这话，立刻竖起大拇指。
“包队长，你是真沉得住气啊！这要是换做是我的话，现在肯定得看看人家姑娘长什么样。”
包明川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
“继续排查吧，还是办案要紧。”
看着包明川有些落寞的背影，顾渊也叹了口气，心中颇为感慨。
他知道，其实包明川也是好奇的，他当然想过去看看，顺便问问自己儿子这是怎么回事，最好再叮嘱两句，让儿子周末把女
孩带回家里吃饭。
可这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是怕真过去了，又产生了矛盾，还让儿子的女朋友看了笑话，并且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也就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与此同时，包勇牵着自己的女朋友也准备过马路，可这刚迈出去一步，就看见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从旁边擦了过去。
女孩嘴里叫了一声，被电动车带了一下，要不是包勇拉着，她人都得摔在地上。
看着女朋友脸上痛苦的表情，包勇顿时大怒，冲着对方骂道：“你怎么骑车的！”嘴里还骂了两句脏话。
那个外卖员回头看了一眼，又听见包勇的脏话，脾气也上来了。
“又没撞死，喊什么啊！”
“我草……”
两人说着，就开始推搡起来。
看着情况不对，这下包明川也不犹豫了，赶紧冲了过去。
“干什么呢！给我住手！”
包勇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脸色就变了一下，等转过脸，看到包明川的时候，表情顿时有些凝重。
而那个外卖员，看到包明川时，却来了火气。
“关你屁事啊！”
“你特么说什么？嘴放干净一点！”包勇顿时大怒，作势就要冲上去，却被包明川一把拉住胳膊。
包明川皱着眉头，拿出自己的证件，外卖员立刻变了脸色。
“骑车撞了人，你火气还挺大？什么事情啊什么着急？”包明川冷着脸，沉声说道。
“我……我快超时了，捕快叔叔
，我又不是故意的……”
包明川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事也不归我管，但是现在，你不能走了，老老实实在这等我的同事吧。身份证给我。”
“没带……”
“真没带还是假没带？这时候你也跑不掉，没带也有身份证号，没有身份证号我们就陪你回家取，你以为这时候嘴硬能有什么用？”包明川正色说道。
外卖员似乎是被包明川的气势给吓到了，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然后将身份中从钱包里抽出来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随后，包明川又看了看包勇，轻咳了一声。
“还有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别不服气！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不是应该带你女朋友去医院看看？如果你真的和对方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多大人了，一点都不沉稳！”
包勇垂着头，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了，他也知道，自己老爹说的都是对的。
“行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顾渊在旁边说道。
“不……不用去医院，这就是皮外伤，我去一下校医务室就可以了。”那女孩赶紧说道。
“校医务室？能行吗？”包勇有些不放心。
“那可是医科大学的校医务室，再说了，我也是医科大学的学生，我有判断的，没多大事情。”女孩笑着说道。
包勇只得点了点头。
第1064章反常
陪同包勇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来到了医科大学的医务室。
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打算来这的。
走进医务室里，里面都是双氧水的味道，包勇的女朋友坐在一张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耐心地处理着伤口，简单检查下来，也确实只是皮外伤。
包勇拉着她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担心，趁着这个时候，顾渊在校医务室里转了一圈,然后看向为包勇女朋友处理伤口的那位医生。
“你好，请问，舒医生现在在吗？”
“舒医生？她已经回去了，怎么了，你找她吗？”对方抬起头，好奇问道。
“嗯，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顾渊笑着说道。
那位女医生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舒医生的追求者啊？还是暗恋她？抱歉啊，她的电话号码,我肯定不能提供给你的。”
顾渊有些哭笑不得。
“哎，反正你这样的，我也见多了，每隔几天就会有人问我舒医生的电话，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胆子就不能大一点嘛！直接找本人要嘛！真是的，我要是随随便便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你，那我成什么人了？”对方又继续说道。
包勇的女朋友，也好奇看着顾渊，疑惑道：“你找舒医生做什么呀？”
她之前是见过顾渊的，而且,如果不是顾渊的话，她和包勇之前可就要倒霉了。
所以对于顾渊，她心里还是颇为感激的。
“找她了解一些事情。”顾
渊简单说道，“不过，你也认识舒医生？”
“当然啦！我来过几次校医务室，而且，舒医生在我们医科大学还是很有名的。”
“哦？”
“舒医生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我们学校里好几个单身男老师都想追求她呢，经常送花约吃饭什么的，还有一些学生，也喜欢舒老师。”女孩笑着说道，“不过，舒老师一直都是单身，一直都是礼貌拒绝其他人，舒老师人很好的！”
顾渊沉吟片刻，坐在女孩面前，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她人很好？”
“是啊，她对我们这些学生都很照顾，而且，我们也很喜欢找她聊天，她声音好听，也愿意聆听，我和我的室友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都会找舒老师的。
而且，我们还经常看见她喂养学校里的流浪猫，每个月光是买猫粮，都得花一两千块钱呢！因为还要给那些流浪猫加餐，买一些牛肉鱼肉什么的。”
说起这些，女孩脸上也满是崇敬之色，好像舒老师在她眼里已经成了圣人。
可顾渊听着听着，却皱起眉头。
恰好这时，已经等到同事的包明川也赶了过来。
看到顾渊神情有些不对，包明川好奇问道：“怎么了？排查完了吗？”
顾渊站起身，对包明川说道：“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关岩心之前和这位舒梨医生都聊了些什么，她们关系怎么样。”
“嗯？”包明川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立刻点了点头，走到
外面打着电话。
此时，顾渊也看向了那个为女孩处理伤口的女医生。
“你好，我想查一下，这两天，关岩心是不是来过医务室。”
“你是谁啊？关岩心？咦……她不是……”女医生突然变了脸色，看向顾渊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你们问这些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顾渊刚要说话，包勇女朋友先开口道：“他们好像是捕快！王医生，你要不还是帮他们查查吧。”
“捕快？那难怪了……”关岩心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的，白天时候还感慨了几句，现在捕快找上门，她也不觉得意外。
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要是捕快通过他询问谢科或者关岩心的情况，那都是合情合理，可现在，对方似乎更对舒医生感兴趣些。
既然顾渊是捕快，那王医生也只能积极配合了。
她翻找了最近校医务室的登记信息后，很快就有了发现。
“你说得没错，关岩心之前确实来过校医务室，就在前天……哦不，是大前天，大前天晚上，关岩心突然发烧了，所以被舒医生带到了医务室，打了点滴，又开了一些药，信息都在这里了。”王医生顺便将登记册给顾渊递了过去。
上面记下了关岩心来校医务室的时间，并且还有开的药，这些信息都是非常重要的，哪怕是一个学生过来拿一个创可贴，都需要登记一下。
“麻烦您再给我提供一下舒医生的手机
号。”顾渊看着王医生说道。
此时此刻，他心情有些忐忑，仿佛看到了希望，又担心只是个巧合。
拿到舒梨的手机号后，顾渊刚打算出去，包勇的女朋友却赶紧说道：“舒医生真的是个好人！”
顾渊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就是先简单了解一下而已。”
孔白禾立刻跟着顾渊一起走了出去。
包勇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沉吟片刻，说道：“不要担心了，他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所以，要相信他们。”
说完这句话，包勇自己都愣了一下。
好像，在自己的观念里，不管是顾渊他们这样的人，还是父亲那样的捕快，都是好人，虽然知道这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切实际的，可他却始终都是这么认为的。
……
走出校医务室，孔白禾看着顾渊，说道：“这个舒梨，似乎问题很大。”
“暂且还不好说。”顾渊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是吗？”孔白禾道，“关岩心来医务室打点滴，应该待了很长时间，而且，刚才包勇的那个女朋友也说了，舒医生是个好人，经常喂学校里的流浪猫，甚至每个月都要花一两千块钱呢。”
顾渊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抱太大的希望，就不会太失望，没办法，总得小心谨慎一些。”
“要快了。”孔白禾正色道。
顾渊尝试着拨打舒梨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
等等吧，我进去问一下对方的地址。”孔白禾转身就重新走进医务室里。
他刚进去，包明川就回来了，眼神中绽放着精光。
“关岩心说，她的确来过校医务室，并且和舒医生聊了很久，而且，那天的舒医生……有些反常！”
第1065章挑衅
孔白禾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手上也多了舒梨的联络地址。
离开之前，他又看了眼王医生，说道：“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联系舒医生。”
王医生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着孔白禾警告似的眼神，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
等到孔白禾离开后，王医生才生气起来。
“什么嘛！就算是捕快，说话语气也不能这么生硬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这话的包勇,突然有些不舒服，语气有些生硬道：“人家是捕快，又不是服务行业，还需要对每个人笑脸相迎不成，再说了，他要是乐呵呵跟你说，你也未必会当回事了。”
“我说你这学生！”王医生有些不高兴，可看着一脸认真的包勇，最后气焰还是被压了下来。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包勇说的话,好像是有道理的……
包勇的女朋友，则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男朋友。
“你好像，对捕快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啊？”
“有吗？”包勇脸色一僵，摇了摇头，“那你肯定是误会了。”
……
坐在车上，洛音还吃着薯片，看到他们急匆匆的样子，立刻来了精神。
“怎么样，已经确定目标了吗？”
“百分之八十，还不能百分百确认，得先见到对方再说。”顾渊说道。
接着,他又看向包明川，问道：“包队长，你刚才说，关岩心表示，那天她见到的舒医生有些反常
？”
“是这样的。”包明川的声音有些严肃，道，“医科大学很多学生都知道舒医生，并且也都很喜欢她，特别是那些女孩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去医务室找舒医生聊天，这很少见。”
“嗯，刚才包勇的女朋友也是这么说的。”顾渊点点头。
包明川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在这些学生的印象里，舒梨医生是个非常温和的人，而且很善解人意，也很喜欢为人解疑答惑，可关岩心和她诉苦，说起谢科对她的骚扰时，舒医生的脸上却没有笑容，甚至眼神都有些凶狠，竟然脱口而出一句：那样的人，的确该死！”
顾渊有些错愕，孔白禾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
直到现在，顾渊和孔白禾他们也没见到舒梨，更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可根据其他人的描述，好像舒梨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好人，温和，善良，有责任心，阳光，简直没有缺点。
关岩心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打点滴的那一天，她和对方说起谢科的时候，舒梨的反应却有些激动，虽然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却还是让关岩心记住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发烧，意识都有些模糊，如果不是包明川询问的话，或许她也想不起来。
“也就是说，关岩心将她和谢科之间的矛盾告诉了舒梨，还包括赌约？”孔白禾问道。
“的确如此，关岩心当时说的就是，她觉得
，谢科的突飞猛进，肯定是因为和她之间的赌约，她现在很后悔，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舒梨则告诉她，谢科这样的人，很危险，一天不解决，就有可能如附骨之疽跟她一辈子……”包明川继续说道。
“啧，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的思维被干扰了吧？特别是那个时候，她还在发烧，意志力更薄弱。”洛音说道。
孔白禾也是冷哼一声：“关岩心这也是找死，她这么说，那在舒梨眼里，她就成了谢科的帮凶，如果不是她，或许谢科也不会残害那么多动物。”
顾渊心说，关岩心要是能想到这些的话，肯定也不敢这么说啊，再说了，那时候的关岩心也不会知道谢科做的那些事情啊！
“其实，关岩心的话，也不能太当回事。”包明川想了想，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嗯？”孔白禾有些惊讶，“包队长，你的意思是，关岩心的话不能信？”
包明川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要说得那么极端，我不是说她的话不能信，而是不能全信，对她而言，舒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也希望自己能够赶紧出来，所以，自然会添油加醋，舒梨也许会反常，但是……不会那么反常。”
孔白禾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包明川接着说道：“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甚至有可能关岩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只是陷入泥潭的人着急自救时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快，办过许许多多的案子，也见过很多犯罪嫌疑人，这些人的心理活动是怎么样的，包明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出来。
很快，来到了舒梨现在所居住的小区。
毕竟舒梨现在就在医科大学上班，所以住的地方，距离医科大学也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三公里左右。
将车开进小区，按照地址找到楼栋，四个人一起上了楼，却发现电梯竟然还要刷卡，好在舒梨住的楼层并不高，就在五楼，楼梯也挺方便的。
等来到门口，顾渊屏住呼吸，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短暂的思索后，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舒梨的电话号码。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了手机铃声。
孔白禾立刻伸手开始敲门，但是敲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让开。”顾渊说道。
孔白禾立刻躲到旁边，看着顾渊一脚将防盗门踹开，这一声巨响，也让隔壁的邻居家门开出一条小缝。
顾渊带着人立刻冲进屋子里，黑暗中，只有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光亮。
洛音伸出手便拍开了灯，屋子里却空无一人，孔白禾一马当先，将好几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就连卫生间和厨房都没放过。
洛音伸出手，就将卧室的地毯掀开，顾渊都看不下去了，说道：“就算她真的是妖物，也不可能躲在那吧？”
“你懂什么？这叫地毯式搜索。”洛音严肃说道。
望着洛音理直气壮的样子，
顾渊无言以对。
孔白禾此时也走了出来，冲着顾渊摇了摇头。
“不用找了。”包明川突然说道。
顾渊立刻转过脸看着他。
包明川拿起手机晃了晃，手机没有解锁，但是手机的壁纸，却是一个样貌清丽的女孩摆出挥手告别的手势。
“这是挑衅……”
第1066章贼啦好看
洛音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眼睛一亮，从里面拿出好几瓶可乐。
“喏，你们要不要？”洛音说道。
顾渊看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看着对方留下的手机，还有寓意清晰的壁纸，顾渊知道，对方已经有所察觉，并且开始逃亡了。
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住在舒梨隔壁的邻居，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
“就是他们！是他们一脚把门踹开进来的！”
那两个保安的年龄加起来肯定是过百了，面对顾渊等人，明显有些慌乱。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报官了！”
包明川走到跟前，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他们看了一眼。
“我就是捕快。”
确定了包明川的证件后，那两个保安才松了口气。
“幸亏你就是捕快，否则,今夜免不了一场鏖战。”其中一个保安沉声说道。
包明川：“……”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来的勇气。
顾渊突然看向他们，走到跟前，望着舒梨的邻居，说道：“你就住在隔壁？”
知道对方是捕快后，这位邻居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脸上带着笑，赶紧点头。
“是，是，我是她的邻居……她是烦什么事了吗？”
就冲着对方来这么多人，还破门的行为来看，住在隔壁的美女邻居,犯的事肯定是不小的。
“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然后，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啊？这个……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是六点钟左右离开的。”邻居想了想说道。
包明川看了眼顾渊，说道：“你先问问他，我跟着他们去查一下小区的监控。”
“嗯。”
顾渊招呼着邻居进来，并且让他坐在板凳上，对方显然有些忐忑了。
而此时，顾渊也审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身材有些胖，大概在一百五六十斤的样子，可能家里比较暖和，就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短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叫什么名字？”顾渊问道。
“苗溪。”男人立刻进入状态，“请问……我们现在是做笔录吗？”
顾渊笑笑，安抚道：“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而已，问什么你说什么就好了。”
“是是是，我一定配合！”苗溪也只以为顾渊他们是捕快，而普通人见到捕快，特别是接受盘问的时候，很难保持淡定。
很多人一辈子可能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你之前说，住在这里的女士大概是晚上六点出门的？”
“是的是的，我朝九晚五，今天回来的时候，大概就是六点左右，应该还不到六点，在小区门口还看见她了，她看上去似乎有些匆忙，我和她打招呼她也没看见。”苗溪赶紧说道。
顾渊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洛音。
“都记录下来。”
洛音：“？？？”
什么时候自己还需要承担这种工作了？
“看什
么看，如果这点活你都干不好，那我带你来有什么用？”顾渊正色说道。
洛音一脸郁闷地拿出了纸和笔。
趁着顾渊问话的时候，孔白禾也没闲着，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搜寻着一切有可能的线索。
“在你的印象里，你的这个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顾渊询问道。
“好看！贼啦好看！”说起这个，面前的年轻人可就来劲了。
“那你和她接触多吗？”
“不多。”叫苗溪的年轻人赶紧摇头，说道，“这么好看的妹子，看到会自卑的，你懂得。”说着还对着顾渊挤眉弄眼。
顾渊摇摇头：“我长得比较帅，一般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更不会因为对方好看而自卑。”
“……”苗溪看了看面前的顾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得承认对方说得对，自己要是长这么帅，也天天在外面骚，手里捧着冰美式，天天搭讪女孩子。
不过，苗溪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又嘴硬道：“你以为，男人长得帅就行了嘛？”
“我还有大G。”
“……”苗溪转过脸，突然不想配合了。
洛音踢了一下顾渊的椅子，黑着脸说道：“说点有用的，你觉得我记录这些有意思吗？”
顾渊轻咳了一声，望着苗溪，说道：“这么说，你对于舒梨，其实并没有什么了解，是吧？”
“那也不是，我知道她是星城医科大学的校医，我还知道，她是个很治愈的人，我经常会看见她在小
区里喂养那些流浪猫，真的，我哭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长得好看，身材好，还这么善良……”
“除此以外呢？还有什么吗？”听着苗溪对舒梨的赞美，顾渊只觉得索然无味，好像所有认为舒梨的人，都觉得那是个完美的人，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别的吗？没有了。”
顾渊皱起眉头，苗溪看似说了不少，可好像都是一些废话。
当然了，喂养流氓猫这件事情，的确是一条关键线索，可问题是……之前在医科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得到这些信息了。
“在你的印象里，有没有别人来过舒梨家？”
“没注意过，我又不是偷窥狂，最多就是碰面的时候多看两眼，偶尔也会忍不住回头，特别是夏天她穿短裙的时候……的确很白。”
“你再好好想想，舒梨就没有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吗？”
苗溪继续摇头。
顾渊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顾渊算是看明白了，苗溪就是有些闷骚，真见到舒梨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抬起头多看两眼，指望着他能对舒梨有多少了解？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很快包明川就回来了，已经看过小区监控的他也证实了苗溪的话，舒梨的确是六点零二分从小区大门走出去的。
顾渊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舒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身为妖物，对方隐匿自身气机的方式简直就是一绝，别说顾渊
了，就算是小艾都无法捕捉到。
“绝对不能让对方离开星城，否则，那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了！”顾渊沉声说道。
“已经发通缉令了，放心吧。”包明川说道。